主角:宋窈严司琛更新:2022-11-1513: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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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科检查报告,确认有娠。
陆泽琛攥着化验单,侧脸在手电光照下,完全是青白的状态。
宋窈对他是有鄙夷的,觉得他真的渣,就单孩子这一项,顾涟杀他千百次也不足惜。
可看着眼前这幕,心里不免发酸。
挺拔英俊的男人垂着头,所有的桀骜不驯都抛了个干净,就像是被逼到绝境的野兽,凭着本能找到了疗伤的山洞,却被迎头又打了一记重棒。
她握着明信片,举棋不定。
陆泽琛身子晃了晃,强撑着站起身子,走到了客厅坐了下来。
“你们俩来做什么?”
严司琛看了一眼宋窈,刻意说:“她来拿东西。”
陆泽琛哑然。
坐在沙发上,脊背都难以挺直。眯起眼睛,往卧室方向看了一眼,宋窈站在门口,隔着黑暗,她的身形跟顾涟相差无几。
有瞬间的错觉,好像那个人还在。
他自小生在陆家这样的顶级门户,又是家里独子,没有严司琛那样的严苛家教,更没有宫世恒一出生就必须承担的复兴重责,游戏人间,本来就是老天爷给他的独宠。
顾涟在他身边五六年,用“溺爱”的方式惯得他迷了眼睛,以为自己永远都会是她的世界中心。
冷不丁的,附属品捅了他一刀。
他虽然疼,却不仅是皮肉之痛,就连冷硬的心脏也受到了冲击。
“她……家里有人吗?”
沉默许久,忍不住问宋窈。
宋窈冷笑,“你不知道?”
这么久了,竟然问这种问题。
陆泽琛攥紧拳头,这两天他不是没叫人查过顾涟。只不过没想到,拥有二十七年人生的女人,全部资料就只有简单的一页纸。
他拿着那张纸,连看的勇气都没了。
宋窈忍不住生气,不想跟他说话,身边严司琛却拉了拉她的手臂。
她舒了口气,冷冷地道:“涟姐爸妈离婚了,她跟了妈妈,有个弟弟,继父后来也去世了。她得养着她妈妈还有弟弟,所以早早就出来了。”
“我跟涟姐认识,是在学校里,她去蹭我们学校的图书馆,被管理员抓到了。”
陆泽琛手肘压在膝盖上,垂眸深思,思绪回到很久之前。
他以为已经记不得了,现在回想,竟然历历在目。
他第一次见到顾涟,是在津市的一家酒吧,他只是照例跟朋友去消遣,却在吧台上看到了调酒的顾涟。
不出意外,他一眼就看上了,只是顾涟没看上他,连他给的酒也没喝。
本来只是去津市处理两件事,三两天就该回的,因为顾涟,他硬是耽误了一周,偏偏顾涟真的守得住,同行的兄弟看出来,直接替他绑了人,送到了他床上。
陆大少玩女人也有底线,怎么玩都可以,但不能下流,强女干这事儿他没兴趣。
把人放跑了,也有点失落,想着就该丢了底线,先把人弄到手再说。
懊恼之余,也有点烦躁,打算第二天回帝都。
没想到,峰回路转,最后一天晚上,顾涟主动去他房间找他。
“三百万,随你怎么办,给得起吗?”
三百万买个女人睡一晚,傻子才答应。
没办法,谁让他真的钱多得花不出去。
荒唐一夜,没想到顾涟还是个雏,他一高兴,直接甩了张五百万的卡。
顾涟拿了钱走人,却只取了三百万,一分都没多拿。
“她拿钱去做什么了?”
宋窈:“她弟弟把一个姑娘肚子搞大了,女方要求在扬市买套房子结婚,要不然就告她弟弟。她妈妈以死相逼,要她拿钱。”
“涟姐给了钱,也跟家里彻底断了关系。”
难怪,难怪他后来拐着她来帝都,她那么轻易就点头了。
脑子里嗡嗡地响,全身的骨骼都在张扬,细密之处绵延出疼痛,刺激得喉咙深处往上翻腾血腥味。
化验单落在了脚边,他视线再次定格在确认有娠那一栏。
满眼血红模糊,视线都不太清晰,仿佛空间错乱。
“她有可能会去哪儿?”
抬头,看向宋窈,语气已经没了力道支撑,带着点卑微的恳求。
宋窈攥着明信片,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
“你找到她,怎么办?”
“不知道。”
宋窈咬牙,“不知道?那你找……”
“我要看到她,活得好好的。”陆泽琛打断她。
宋窈语塞。
她能感觉到陆泽琛的挣扎,却不敢乱下结论,万一顾涟是真的再也不想见他,她单方面的同情,就是多管闲事。
房间里沉默。
严司琛一直没发声,宋窈犹豫之际,他忽然伸出手,将宋窈揽进了怀里。
宋窈一惊,本能抓紧手里的东西。
差点忘了,身边有个间谍!
“我回去想想,暂时不知道。”
不能一时意气,要不然坑了顾涟,后悔都来不及。
她说完,陆泽琛就收回了视线,身子重重地靠在了沙发上,仿佛被抽去了筋骨,只剩一副空洞的皮囊。
宋窈咬唇,不再看他,甩开严司琛,迅速地往外走。
再呆下去,她也得被陆泽琛这副鬼样子蒙骗。
悄悄将明信片抱进怀里,加快脚步。
严司琛跟在她后面,脚步不远不近。
她先上了车,把明信片藏在身侧,这才松了口气。
严司琛坐进车里,只淡淡掠了她一眼。
宋窈注意到他的视线,赶紧避开眼神,侧过身子保护明信片。
“连我也防着?”
“一丘之貉!”
严司琛:“……”
他暂时闭嘴,先发动了车。
一路开回山庄,刚到门口,宋窈就开了车门,迅速往里面跑。
不用想,藏东西去了。
笨蛋,藏在他家里,能有多安全。
他故作不知,进了门,也没多问。
宋窈回了客房,把东西放在哪儿都不放心,总觉得身边有个贼。
想了想,先把今晚熬过去,明天她就带去公司。
宋窈哄好了段戈,又要打起十二万分的警惕,以免得罪了宫世恒那群人。
侍应生领着她和段戈上了楼,在最大的那间包厢门口停下了脚步。
段戈单手插兜,没有敲门的意思。
宋窈伸手敲了敲,没人开门,她就自己推开了包厢门。
刹那间,包厢里安静下来,众人都朝门口看来。
宋窈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中央的严司琛,他换了一身衣服,深蓝色的衬衫,袖子一直卷到小臂,此刻正搂在温馨腰间,低头不知说着什么话,逗得温馨咬唇红脸。
“快进来,正好有一局要开始。”
宫世恒从沙发上起身,主动来招呼宋窈和段戈,他是典型的沪上男人,礼貌周到又温润优雅,对谁都找不到一丝错处。
宋窈收回看严司琛的视线,侧过身,让段戈先进。
段戈还算给面子,主动跟宫世恒打了个照面,然后拉着宋窈坐了下来。
房间里一共七个人,陆泽琛身边又换了个女人,似乎是叫贝贝,俩人正坐在吧台耳鬓厮磨地**。
宋窈对严司琛视而不见,却觉得陆泽琛十分可恨,严司琛至少知道可着一个人耽误,这人却是到处留情,完全不顾及会不会重档期。
陆泽琛注意到她的视线,端着酒杯从吧台走下来,神色调戏,“宋小姐这是对陆某有意思?从进门就盯着我,眼神都没眨一下。”
宋窈面色淡漠,坐姿十分规矩,语气却有点嘲讽,“陆少长得好,我多看两眼应该没罪吧。”
“真的假的?”陆泽琛坐到了严司琛身边,单手搭住严司琛的肩膀,故作吃惊,“这么多年了,但凡有司琛在,还没人夸过我长得好呢。”
严司琛情绪淡淡的,一点面子都不给地将他的手臂拉开,语气冷漠,“她瞎是她的事,你要是信了,那就是你蠢。”
“你也太霸道了,难不成人家就只能夸你?”陆泽琛连连啧舌,十分做作。
“行了,请了人过来就赶紧开局。”
宫世恒让人清理了场子,然后才走下来请人。
宋窈这才发现,吧台对面有个小赌台,上面堆着一摞筹码还有纸牌和骰子。
“你们这是要赌?”段戈来了兴致,起身走上台,“怎么玩儿?”
“本来是要玩梭哈,温小姐说不会,只能换她会的斗地主。”宫世恒耸耸肩,单手撑在赌台边沿,笑道:“所以就把你们找来了,人多玩起来也热闹。”
宋窈心想,梭哈也不难,以严司琛的性子应该亲自教才对,学不会就亲一下,这要是学个一晚上,吻技直接封神。
她看向宫世恒,道:“原本你们五个人,也可以玩的。”
宫世恒神色无奈,单手圈住嘴,清了清嗓子,“泽琛说舍不得他的小甜心一个人单打独斗,得分组。”
宋窈:“……”
“我跟段少一组,宫先生岂不是要一个人?”
“那可不一定。”陆泽琛的女伴贝贝开了口,声音娇滴滴的,“我觉得应该抽签,抽到谁就跟谁一组。”
她一边说,一边亲了一下陆泽琛的下巴,“亲爱的,要是我们是真爱,一定会分到一组的,对不对?”
“那当然,我们俩不是真爱,还有谁是?”陆泽琛笑得蛊惑,将人拉到了怀里,“赶紧抽签,决定真爱命运的时候到了。”
宋窈头大,越看他越不爽,这包厢里一共就三个女人,她要是抽了签,有四分之一的可能会是严司琛。
“女士优先,你们抽吧。”
宫世恒准备得十分齐全,将有四张纸条的竹筒拿了上来,先转到了宋窈跟前。
宋窈随便拿了一张,没急着打开。
温馨和贝贝也各抽了一张,下一秒就传来贝贝的欢呼声。
“亲爱的,我们真的是真爱哎~”
得,现在概率变成三分之一了。
宋窈觉得手里的纸条开始发烫了,她磨磨唧唧地把纸条对准有光的地方,缓缓打开。
“哎?”
宋窈还没看清纸上的字,对面的温馨就露出了失望的声音。
贝贝起哄,凑过去看了一眼。
“你是和段少哎。”
她话音刚落,整个室内的视线就都朝宋窈投了过去,只有严司琛提着手里的酒杯,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
“快开啊。”贝贝催促。
宋窈硬着头皮打开了纸条,自己还没来得及看,直接就被贝贝抢了先。
她照例起哄:“哟——”
宋窈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有种不详的预感。
字条上赫然写着一个Y,宋窈选中的是严司琛。
“分组成功,没问题可以落座了。”宫世恒面带微笑,拉着椅子坐了下来,故作落寞,“我是注定要一个人单打独斗的。”
“要不我和温小姐换换,她跟段少不熟。”
宋窈主动起身,想把自己和温馨的字条掉换。
温馨面露喜色,凭本能就把字条递了过去,“谢……”
“她不熟,你就很熟吗?”阴森森的视线扫过来。
宋窈抬头,对上了严司琛望不见底的漆黑瞳孔,话堵在喉咙口挤不出来了。
严司琛起身,长腿跨过了茶几,径直到了她身边,十分强硬地将她扯了起来。
“出来玩儿,就要玩得起,分个组就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让人笑话。”
他扯着宋窈往赌台方向走,挑了段戈对面的位置坐下,眼神沉沉地看向段戈。
“段公子,你说是吧?”
段戈不自在地拧了拧眉,心里觉得让人抢了宋窈不痛快,忽然又听到贝贝说话。
“馨馨快坐到段少身边啦,人家那么帅,比严总也不差啊。”
放屁!
宋窈被严司琛攥着手腕,心里都想骂人,别的不说,严司琛这张脸就是个bug,段戈虽然也帅,但是还是有差距的好吧,人家小姑娘又不瞎。
段戈年轻,被贝贝两句话一激,就觉得这时候要是不把温馨拉上来就是丢面子,他一个大少爷被一个连梭哈都不会的土妞瞧不上,说出去不被人笑掉大牙?
他单手敲了敲桌面,扭头看正踌躇的温馨,语气命令,“过来坐,打个牌而已。”
温馨骑虎难下,几次给严司琛递眼神都没收到回应,她只能咬唇起身,坐到了段戈身边。
“总算是要开局了,你们这些人实在是龟毛。”陆泽琛就着贝贝的手吸了一口烟,悠哉地吐出一串烟圈,顺手将一沓牌推到了桌子中央。
“抓牌。”
正式开局。
宋窈坐在严司琛身边,浑身不自在,想要往边上凑凑,男人忽然往后靠,一只手松垮垮地搭在了她的腰上,手指轻轻一点,“你来。”
这是连抓牌都不想自己动手,懒死算了。
宋窈鼓着腮帮子,上手抓牌。
桌上只有纸牌摩擦的声音,偶尔会有两声贝贝和陆泽琛的**,安静地让人害怕。
宋窈和严司琛坐的位置是最里面,地形隐蔽,加上室内刻意营造的昏暗灯光,他们俩是所有人的灯下黑区域,有些小动作不细看根本就注意不到,中途贝贝觉得太安静,还开了小声的音乐,彼此之间说悄悄话也成了秘密。
宋窈感受到他在看自己,抓牌的动作都有点虚,牌一多就容易抓不住,眼看着就要散了。
身后男人靠近,以半环抱的姿势伸手过来,抓住了她的手和牌。
宋窈的心瞬间悬起,抬头对上段戈打量的眼神,她正想着等下如何解释,结果段戈已经依样画葫芦,直接揽住了温馨,吓得温馨差点叫出来。
“以为他会在意?”男人故意压低的声音在耳边擦过。
宋窈浑身紧绷,一动也不敢动,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抓牌。
手里的牌越来越多,严司琛抓着她的手也没有放开的意思。
“我一直不反对员工找兼职,但是你找的这份,实在是有点看不进眼。”他继续说话,声音低的若有似无,几乎只剩下气音了。
宋窈皱眉,仍旧不说话。
严司琛搭在她腰上的手改成了抱,从她手臂下穿到身前,将她整个人环保在了胸前。
他说:“段戈,暴发户富二代里出了名的玩咖,去年还搞大过一个姑娘的肚子。”
他就像是念书一样,毫无感情地揭开段戈的老底,言语之间对宋窈的讽刺毫不掩饰。
宋窈脸上挂着笑,只当是在听狗狗叫,连哄都不想哄一下。
她只顾着抓牌,一不注意居然拿到了地主牌。
“哟,地主出来喽。”陆泽琛连连啧舌。
气氛瞬间变了,宋窈前一秒好想着怎么怼严司琛,忽然就没心思想他了,只剩下紧张。
“几位,先说好了,我可没钱。”她言语直白,趁机抽出了手,将所有牌都推到了严司琛手中,完全是扔烫手山芋的速度。
严司琛意料之中地轻嗤一声。
“有严总在,你就是输了这座马场都赔得起。”贝贝吐了吐舌头,眼神往严司琛的方向瞟,“就是不知道严总舍不舍得。”
这话说的,倒好像是问严司琛舍不舍得为宋窈花钱,空气里立刻就敏感地滋生出了暧日未因子。
“玩钱其实挺没意思。”宋窈单手托住下巴,忽然主动改变话题。
众人朝她看过来,贝贝先亮起眼睛,“那玩什么有意思?”
宋窈双手叠在胸前,声音悠悠的,“不如……输了就脱衣服吧。”
贝贝:“我们……”
“当然是男士脱。”宋窈绽放笑容,无视脑后那道强烈的视线,反而是转向宫世恒,“宫少就辛苦你自己保护自己喽。”
“这个好!”贝贝立刻拍手,抱着陆泽琛手臂晃悠,“亲爱的,你身材一定很好,不介意吧。”
陆泽琛揉了揉她的头,带着笑意的眼神却是看着宋窈,“宋小姐这个提议……很好。”
他朝严司琛弹了一下舌头,“我们严总身材绝对过关,脱一两件不算什么。”
严司琛往后靠坐,手指轻轻敲着桌子边沿,语气不咸不淡,“还没打,谁脱还不一定。”
这么说就是默认同意。
贝贝欢呼,还是转头看向段戈,“段少身子也好棒,不介意的吧?”
段戈揽着温馨,表情平淡,“无所谓。”
“可是我打得不好。”温馨垮着脸,欲言又止,“要不还是……”
“输了是我脱不是你。”段戈最烦女人扭捏,就算看温馨长得不错,也难免有点烦躁,还没开局就后悔把宋窈换过去了。
温馨被他当场怼,面子过不去,脸上瞬间涨红。
没人管温馨的情绪,贝贝和陆泽琛拉气氛,拍拍桌子就招呼着开局。
“黑桃三在谁?”陆泽琛懒懒地扫了一眼全场。
宫世恒丢出一张黑桃三。
开局了。
宫世恒的下家是严司琛和宋窈。
严司琛伸手打算抽牌。
宋窈抢在他动作之前,直接抽出四张K,十分坦然地丢了出去,“炸。”
一片寂静。
严司琛轻哼,轻得跟呼吸没什么区别。
“斗地主是这么玩的?”陆泽琛挑眉,语气戏谑:“这是地主家的傻闺女吧?”
开局就扔炸,而且是炸一张三,除非是智障,否则肯定是故意的。
宋窈撑着下巴,扭头看严司琛,皮笑肉不笑,“地主财大气粗,一个小炸而已。”
“姐姐意图太明显了啦,就是想看严总脱嘛。”贝贝眼神暧日未地打趣,抱紧陆泽琛的手臂,“不行,我也要看哥哥脱。”
说完,她抽了陆泽琛手里几张牌就扔了出去。
“炸!”
众人:“……”
宫世恒扶额,笑得无可奈何,“你们真的是……”
他转向左手边上的温馨和段戈,“两位,你们怎么说?”
温馨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话,段戈就扔了两张牌出去,“王炸。”
宫世恒挑了挑眉,抓着手里一把牌干笑,“挺好,我要不起”
其他人自然也要不起。
段戈走了一张五,宫世恒是下家,跟了一张六,又轮到宋窈。
牌都在严司琛手里,他却没有动的意思,保持着虚抱住宋窈的姿势,将牌举在她眼前。
宋窈难得有机会光明正大地整他,一点也没客气,随手抽了几张牌扔出去,“炸了。”
宫世恒嘴角抽了一下,眼神瞥了一眼严司琛,“六也需要炸?”
严司琛不看他,嘴角噙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凉凉地道:“战略部署。”
部署个屁,谁家打牌一上来就把炸弹扔空的?
宋窈乱来就算了,偏偏贝贝和段戈也是脑子不好使,炸弹也要跟,刚刚两轮就把手里的炸都甩空了。
除了宫世恒,整张桌上只剩下零碎散牌和对子。
于是接下来就出现了干甩牌的情况,谁手上碎牌少谁占有利地位。
宫世恒:“同花顺,要吗?”
众人:“不要。”
宫世恒:“对圈。”
宫世恒:“……”
……
“没了。”
宫世恒甩完最后一张牌,一点痛快的感觉都没有,只觉得十分憋屈。
气氛干巴巴的,单纯的尬,玩还不如不玩。
只有贝贝一个人十分兴奋。
“地主输了,脱衣服!脱衣服!”
她这么一说,众人就都朝严司琛看了过去。
宋窈本来是想看严司琛丢面子,骤然真到了这个激动人心的环节,她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她没转头,身后人却坐直了身子。
她听到扣子解开的声音,对面是一众人看好戏的眼神。
严司琛松开袖子,毫不拖泥带水地脱了衬衫,随手丢在了椅子上。
他重新环抱住宋窈,俩人之间只剩下薄薄一层布料,宋窈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男人胸膛肌肉的形状。
她略微低头就能看到严司琛放在她身前的手臂,肱二头肌练得很漂亮,线条一路流畅到手腕,再往下就是骨节分明的手。他没戴手表,食指上却有一枚银戒指,低调地炫耀着无形的霸道和矜贵。
陆泽琛吹了一声口哨:“啧啧啧——”
宋窈有点后悔,觉得自己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现在稍微一动就能蹭到严司琛的胸膛,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严总身材太好了吧~”贝贝双手握拳放在身前,眼睛里冒出串串星星,语气打趣,“窈窈,感觉怎么样?”
宋窈故作镇定,主动洗牌,说:“你等下多扔几个炸弹,提前输掉,就可以亲自感觉了。”
“真心机啊。”陆泽琛啧舌,似笑非笑地扫了一眼宋窈。
宋窈嗓子都在发干,洗牌的手也出了汗,却始终维持着冷静的假象,一点破绽都不露。
她洗好了牌,看向对面的段戈,“段少先吧。”
段戈跟这群人不熟,一局下来就有点被边缘化,心里其实十分不爽,宋窈主动招呼他,他脸色瞬间转变。
众人都能感受到宋窈有点哄段戈的意思,于是脸色就有点奇奇怪怪。
贝贝做了个鬼脸,陆泽琛皮笑肉不笑,宫世恒永远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温馨则是全程小心翼翼不敢讲话。
严司琛搂着宋窈,薄唇紧紧抿着,看不出情绪。他们原本只是肌肤相亲,动作也不出格,然而等到重新抓牌,严司琛忽然侧过脸,唇瓣在宋窈耳朵上蹭了一下,动作很快,众人忙着抓牌,并没有察觉。
宋窈咬牙,忍着神色继续抓牌。
然而严司琛却好像玩上了瘾,有意无意地就触碰她一下,抓牌的时候捏一下手指,侧过脸的时候亲一下耳朵,往后靠的时候手再揉一下腰。
王八蛋!
宋窈吸了口气,在陆泽琛抓到地主牌贝贝惊呼的时候,猛的一下踩上了严司琛的脚!
严司琛闷哼一声,立刻吸引了众人注意。
陆泽琛嚯了一声,眼神暧日未地瞥了一眼严司琛,“脱了一件衣服而已,有这么刺激吗?”
严司琛面上冷静,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刚好拿到最后一张牌,顺势将三张地主牌甩给了陆泽琛。
“你自己脱了,就知道刺不刺激了。”
陆泽琛装模作样地叹气,侧过脸在贝贝脸上亲了一下,“宝贝儿,看看炸弹够不够?”
他们俩旁若无人地**,其他人也装作看不见。
宋窈把脚从严司琛脚上挪开,心里舒畅不少,下一秒,腰上的凉意就让她浑身打了个冷颤。
严司琛居然掀开了她的衣服,伸手探了进去,正有意无意地抚摸她腰间的皮肤。
果然,真要比不要脸,她是比不过他的。
“黑桃三。”她趁着丢牌,身子往前挪动,避开了严司琛的动作。
贝贝扔出了一个炸弹,玩了和上局同样的把戏。
宋窈没机会跟着乱来,她的手得用来按住桌下面严司琛乱来的手。
“没人跟吗?”贝贝看了一圈,有点寂寞。
“你不是想看陆少身材吗?”宋窈咬着牙说话,笑容僵硬,“我们就不跟你抢了。”
严司琛个猪!没完没了了!
他摸不到她的腰,又改玩她的手指,细细地摩挲,其间暧日未调戏的意味十分明显。
桌上一圈人都没认真玩,光留机会给贝贝乱来了。
没到三分钟,宫世恒甩完了牌,轮到陆泽琛脱衣服。
陆泽琛比严司琛还大方,恨不得走下去溜达一圈才好,脱了衣服随便贝贝摸,两人言语十分大胆,别人就算了,温馨连头都不敢抬。
宫世恒无奈,摊了摊手,“第三局了,这回拜托各位能认真点?”
没人回应他,算是同意。
宋窈脑子里一团乱麻,呼吸都乱了,她这回不想整严司琛了,恨不得主动帮严司琛穿上衣服才好。
最好是不要拿到地主牌,要不然三打一,严司琛说不定还是得输。
怕什么来什么,宋窈正在祈祷,地主牌就轮到了严司琛。
“严总好手气哦。”贝贝唔了一声,眼神毫不掩饰地顺着严司琛的胸膛往下走。
这一局要是输了,严司琛得脱裤子。
宋窈额头都出汗了,悔得想掐死自己。
她靠在严司琛怀里,将牌看了一遍,不好不坏,做地主有点危险。
严司琛平时是不玩斗地主的,也不知道脑子够不够使。
她心里七上八下,对面段戈已经扔出了黑桃三,正式开局。
不知道为什么,气氛瞬间变化,紧绷绷的。
段戈明显是高手,出牌有规划得多,两圈下来就走了半手。
陆泽琛跟宫世恒直接插不上手,对视一眼就决定高高挂起,反正输了又不是他俩脱裤子。
宋窈屏住呼吸,胸口的震动自己都能清晰感受到。
严司琛的气息打在她耳边,冷热交替,轻而易举地带来酥酥麻麻的感觉。
段戈扔了一个飞机,又打出去十张牌。
宋窈低头,看着严司琛的手指划过几张相同的牌,随手丢出去一枚炸弹。
赌桌上一度尴尬,只有段戈和严司琛甩牌的声音,间或夹杂两声陆泽琛和宫世恒没有感情的三个字“要不起”。
眼看着段戈手里只剩下几张牌,宋窈的心瞬间悬了起来,视线忍不住往严司琛手里的牌上瞄。
严司琛的牌并不好,但这狗男人有脑子,在段戈的技巧和运气双重加持的情况下,他也能把牌走得七七八八。
只剩下四张牌,一张十,一张Q,还有一对五。
段戈手里一定留有一张底牌,稍微大一点,严司琛的牌就出不去了。
宋窈看向对面,段戈悠哉地端起手边的酒抿了一口,明显是胜券在握。
“输了,你亲自替我脱吗?”
宋窈正慌着,男人温热的气息就擦过耳畔,像一把小刷子十分恶劣地挠了挠,她侧过脸,耳朵烫得自己都觉得丢人。
“出这个吧。”
一片寂静中,温馨忽然开口,在段戈没注意的瞬间,抽了他手里一张牌就扔了出去。
一张大王。
段戈眼神沉了一下,几乎是瞬间瞪眼看向她。
温馨吓了一跳,有点无措的样子,“怎么了?”
段戈冷着脸,连看都不想看她了。
陆泽琛哟了一声,笑得蛊惑轻佻,眼尾氤氲出打趣的笑意,转向严司琛,“严总,要吗?”
宋窈瞄了一眼严司琛的牌,悠悠地替他回答:“要不起。”
不出意外,段戈手里肯定是两张小牌,本来就靠大王压着的,现在反而棘手了。
温馨啊,真是太心疼严司琛了。
果然,段戈面色不爽,丢了一张九出去。
严司琛刚才还跟他争锋相对,这会儿忽然就觉得没意思了,将牌顺势塞到了宋窈手里,不打算自己来了。
宋窈按部就班,甩了一张十,段戈要不起,她就把剩下的牌都扔了出去。
“段少手里最后一张什么牌?”贝贝忍不住问。
段戈顶了顶腮,随手把牌扔了出去。
一张七。
“有人身在曹营心在汉哦~”
贝贝啧啧两声,有点不屑地瞥了一眼温馨,要不是温馨刚才甩了段戈那张大王,严司琛这局稳输。
宫世恒和陆泽琛从头到位就没出牌,用不着脱。
段戈冷着脸脱了衬衫,露出里面练得还不错的身材,大剌剌地重新坐下。
他推了一把温馨,又抬手指了指对面的宋窈。
“你们俩,换。”
宋窈没想到他这么直白,抬着头看了一眼温馨,她却是松了口气的表情。
气氛僵持,温馨被段戈从座位上扯了起来,脸色尴尬地往里面走了一步。
宋窈感觉到身后芒刺一样的目光,硬着头皮站起来,腰上那道手臂却忽然用了力,死死地将她禁锢住。
严司琛直起身子,面庞露在水晶灯下,冷光打下来,衬得他面部轮廓凌厉冷硬,眸光一扫,刻意收敛的霸道就无差别地暴露出去。
他扣着宋窈,睨了段戈一眼,“你的人有问题,换她。”
说着,信手抓了桌上一把筹码,“算在我账上。”
会所里有很多兔女郎,他要段戈随便找一个。
段戈自觉被打脸,嗤了一声,“严总,你怀里那个人是我带来的。”
他看了一眼宋窈,神色倨傲,双臂环胸看严司琛,“你要不要问问她的意见?”
宋窈心理防线崩塌,心里把各种脏话往两个男人身上套了一遍,顺便把温馨也问候了,她自己蠢,带累别人一起受罪。
“窈窈,说话吖。”贝贝双手托腮,一副看戏的姿态,“你要去哪边哦?”
去哪边都是死,因为哪边都得罪不起!
宋窈绷着脸,声音卡在喉咙里出不来,脑子里也想不出什么折中的办法。
忽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紧绷的气氛瞬间垮掉。
宋窈如临大赦,赶紧朝着宫世恒的方向看去。
宋窈简直要跪谢他,哪里还要他道歉。
宫世恒拿出手机,扫了一眼来电人,带着笑意的脸上瞬间就有点僵。
铃声还在锲而不舍地想着。
宋窈扯了扯唇角,多事地问:“怎么不接?”
宫世恒把手机放到了严司琛手边,敲了敲桌面,“该接吗?”
气氛本来就很尴尬,他忽然这么问严司琛,就有点故意调转话题的意思。
宋窈扫了一眼,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严榛榛。
宋窈从没有这一刻这么对严榛榛有好感,简直是救命的活菩萨。
“严小姐说不定有急事,宫先生还是接吧。”
宫世恒笑得有点勉强,竟然按了免提键,当场接了。
宫世恒捏了捏眉心,眼神无奈地看向严司琛,“有点事,耽搁了。”
一群人都不是傻子,一听就是女追男的戏码。
严榛榛嘁了一声,语气软了一下,“我在机场,你来接我好不好?”
去去去,赶紧去。
宋窈巴不得宫世恒赶紧去,他一走,这局就玩不下去了。
“我现在有事,让秘书去接你。”宫世恒语气温和,态度却有点疏离。
贝贝轻呼一声,“宫少真无情……”
她话音刚落,严榛榛就敏感地发现了,警惕地问:“你身边有女人?”
宫世恒长舒一口气,不耐烦已经表现在了脸上,他收了手机,推了椅子站起身。
“抱歉了各位,我得先去为生计奔波,这局是不能陪着了。”
“正事要紧,宫少快去吧。”宋窈十分理解,甚至挣脱了严司琛的禁锢,起身相送。
陆泽琛笑出声,灌了半杯酒下去,“正事?”
宫世恒给了他一记不友善的眼神,无奈地拿了外套,出了包厢。
他一走,气氛就有点诡异,不上不下的。
段戈起了身,随手扯了椅子上的衬衫,脸色不善地走到宋窈身边,直接将人从严司琛的领地里拉了出来。
宋窈一个趔趄,差点站不稳。
“段少冷静点啦,又没人跟你抢。”贝贝轻笑。
段戈冷哼,扫了一眼慢条斯理穿衬衫的严司琛,“也不一定,有些人就爱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他说得直白,吓得宋窈头皮一紧,她太了解严司琛了,就是嘴皮子上也不会让人占便宜的。
果然,严司琛敞着衬衫,自己点了烟,皱眉吸了一口。
朦胧的烟雾中,他扭头,眯着眼睛看向段戈,“你怎么知道锅里的我就没吃过?”
陆泽琛嚯了一声,贝贝则是吐了吐舌头,一脸惊讶地看向宋窈。
宋窈脸上保持着平静,手却死死地攥住,她一把抓住段戈的手,阻止了他要上前去的动作。
段戈看她表情有点勉强,只能压着火,狠狠地瞪了严司琛一眼,拉着人就往外面走,包厢门摔得震天响。
宋窈骤然出门,感受到一阵凉意,同时还能听到门关上之前贝贝说的话。
“宋窈姐以前是在哪儿做的,我的同行吗?”
宋窈想冲进去,告诉贝贝她不是,她只是严司琛的秘书!
然而别说她被段戈拖着走,就算给她回头的机会,她也没有足够的底气去回怼贝贝。
段戈一路疾走,拖着她回了房间,火气冲冲地开了房间门。
刚一进门,他就猛地转身,将宋窈压在了门上。
室内一片死寂。
宋窈脑子卡壳了一瞬,紧跟着就皱了眉。
“段少,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跟严司琛什么关系?”他没有开灯,神色不明,怒气却直直地逼过来。
宋窈耐着性子,拉远了彼此的距离,实话实说:“他是我前上司。”
段戈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料到这个情况,脑子里转了一圈,又追问:“哪种上司?”
他不傻,知道职场上的弯弯绕绕,上司这关系也未必干净。
宋窈叹了口气,垂下脸,语气放软。“段少,我有我的过去和**,你能不深挖到底吗?”
段戈默了片刻,嗤笑一声,松开了宋窈。
“我亲你一下就那么抗拒,还以为你是什么贞洁烈女,原来如此。”
他语气里的嘲讽不屑太尖锐,直直地往宋窈脸上戳,明晃晃地告诉她,就算她从严司琛的办公室里退出去,这辈子也都摆脱不了严司琛这三个字。
宋窈抬起头,转身主动开了灯。
啪地一声,室内骤然明亮,段戈也能清晰地看到宋窈完美脸上冷漠却平静的神色。
他有点后悔……
“您先出去可以吗?房费我自己会去付。”说着,她从口袋里拿出那张会员卡,直接塞到了段戈的口袋里,然后然后侧过身给他让路,“请。”
男人不耐烦地舒气,一把甩开她的手,声音沙哑:“滚!”
宋窈习以为常,面色冷淡地起身。
她轻手轻脚地下楼,进厨房给自己做早餐。面无表情地吃完,然后徒步走到路边,打了车去公司,全程没有吵到严司琛。
熄了灯,她是严司琛的私人床上用品,出了房门,她是严氏集团总裁的首席秘书。
她一到公司就将一切准备就绪,表情冷淡地站在会议室外面等人,众人经过她身边,全都礼貌讨好地向她问好。
七点二十八分,总裁的专属电梯发出了声音。
宋窈舒了口气,退到会议室外,目不斜视地站着。
严司琛身材接近一米九,从远处走来就自带威压,更别提他薄唇白面皮,一张脸永远是绷着,天生就是薄情样。
宋窈一米六八,在他面前也显得弱小。
严司琛看都没看她一眼,仿佛昨晚和宋窈翻云覆雨的男人不是他一般。
她正端详菜单,同为秘书的李珊凑到她身边,“窈姐,你看严总下午的行程了吗?”
宋窈抬头,“怎么了?”
李珊啧了一声,小声道:“严总晚上有个饭局,是和那个SHINE的亚太区总裁路易斯。”
宋窈在脑海里转了一圈这个人的资料,紧接着就想起来了。
路易斯是个臭名昭著的白人,仗着身份特殊,最喜欢骚扰女员工,之前还给一个合作公司的秘书长下过药。据传,他连严司琛的小姑姑严榛榛都敢纠缠,全然肆无忌惮。
严司琛如果要去,那肯定也得带秘书,秘书室其他人肯定不愿意,所以李珊才过来打听消息。
宋窈扯了扯唇角,淡淡地道:“放心,严总未必带我们去。”
她话音刚落,秘书室的门被人推开,刚上来的新人小赵探着头进来,小心地看向宋窈。
“窈姐,严总找你。”
宋窈快速下了餐厅的订单,面不改色地出了秘书室。
她跟着严司琛五年了,刚进公司没多久就被那男人拐上了休息室的床,这几年虽然也遇到过难缠的客户,但严司琛从没让她做过下作的事。
办公室里,严司琛动作流畅地签完一份文件,头也没抬地开口。
“去收拾一下,晚上有个饭局。”
宋窈脚下微顿。
见她没出声,严司琛微微皱眉,抬头看了她一眼,“宋窈?“
宋窈回过神来,表情照旧,“是。”
严司琛将文件丢给她,面色微冷,“你跟着我几年了?”
宋窈琢磨不透他的意思,淡淡地道:“五年了。”
“摆正自己的位置,做好你的本职工作。”
“是。”
宋窈面不改色地出了门,掌心一片冰凉。
谁家小蜜用五年,严大总裁恐怕是吃腻了,准备找机会把她抛给下一个人了。
她面色如常地回到秘书室,吃了一下午葡萄,顺便将一把匕首放进了随身的包里。
要是中招了,还能给自己一刀清醒清醒。
天黑,严司琛从办公室出来,宋窈跟着起身,周围一圈秘书眼观鼻鼻观心,多多少少露出点同情。
上了车,严司琛闭着眼睛养神,忽然幽幽地道:“人事部说你前两天去调过入职合同?”
严司琛睁开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的侧脸,“我还以为你是瞧不上严氏,准备跑呢。”
“您言重了,能做您的秘书,是我的运气。”
宋窈压着呼吸,语气平稳地说着奉承的话,脑子里却一片浆糊。
严司琛没再往下说,她的心却保持着高频跳动。
她确实是打算辞职走人,严司琛最近莫名地难伺候,她早点走人就早点有生路。
严司琛妻子这个梦她五年前做过,早就已经醒了。
“严总,到了。”
宋窈脑子里正乱,车已经在帝豪酒店前停下了。
酒店经理提前领着人在外面等候,点头哈腰地问候严司琛。
宋窈理了理思绪,跟在严司琛身后,一路往上去了顶楼,透着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江上的夜景。
电梯一开,扑面而来的油腻香水味。
金发碧眼的四十岁白人,衬衣领口还敞着,上来就打算抱住严司琛。
严司琛是不给任何人面子的,略一侧身就避开了。
刚好,路易斯直接就撞到了旁边的宋窈。
男人眼前一亮,一把抓住宋窈的手,“严,你身边这位小姐真是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