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过宠物的人都知道,那些小动物和自己的亲人没什么两样。
特别是狗狗这种灵性的毛孩子,真的就是自己的孩子,让你心甘情愿乐此不疲地去当铲屎官。
可甲之蜜糖乙之砒霜,任何东西都有两面性,有人爱就有人恨。
爱的人爱得无怨无悔,觉得它就是天底下最可爱、最要紧的物种,愿意为自家“崽崽”跟人干架拼命,无底线地“护犊子”。
恨的人避之唯恐不及。别说一地狗毛难清理,万一被伤到,狂犬疫苗不便宜,还要提心吊胆,何苦来着?
如果一个家庭中同时出现这两种看法,该怎么舍取?请看今天读者宝宝的倾诉。为方便叙述,照例用第一人称描写。
都说十子十性,这话放在我老公兄弟身上特别贴切。
大哥从小就是学霸,一路考上重本、又研博连读,后来在公婆的支持下,在城里买了房结了婚,成功洗脚上岸,成了大城市的白领。
我老公却性子憨厚,做什么事都比别人慢半拍,读书时一直属于垫底的那一类。
好在公婆头脑灵泛,一直在县城摆摊做小菜生意,也在县城买了房。
老公也在他们的调教下卖菜,虽然发不了大财,好歹有个谋生的职业。
公婆买的是四居室的大房子。他们说大哥买房时支持了一大笔钱,以后这房子就是我和老公的。
大哥也明确表示,他不会跟我们争房子,以后回来就是客人。
所以我和老公结婚时,婆婆说不另外买房了,就把这房子重新装一下,主卧也腾出来给我们做了新房。
她说他们年纪大了,以后我们也要生孩子,大家住一起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我想着要是买房欠了账还不得我和老公还?而且公婆说的也有理,我没妈,以后还指着婆婆帮忙带孩子呢,住一起还方便些。
最主要公婆眼光好,房子对面就是县城最好的小学,对应的县一中也是拔尖的,又有公婆和大哥的承诺,我要是还吵着另买婚房,就显得太过于计较了。
一家人过日子,不就是图个相互理解么?
我妈一直喜欢小动物,瞬间被它那双眼睛萌化了,马上把它抱到了宠物医院救治,并发动亲友发朋友圈寻找狗狗的主人。
各群接力发出的信息没收到回馈,狗狗就这么成了我家的一员。
虽然它的腿没好利索,走路的样子有些滑稽,可并不影响我们对它的喜欢。
狗狗是土狗和贵宾犬的杂交后代,个子不大,一身黄毛,鼻子黑而油亮,我妈就给他取名叫黑鼻。
自此,黑鼻就成了我妈的小跟班,一人一狗形影不离。就连睡觉,我妈也是在地上铺块垫子,让它睡在床边。
去年我妈突发心梗,一句话都没留下就走了。我伤心不已,接手喂养了黑鼻。看到这小家伙,也算是我妈留给我的一点念想。
可能因为受过伤的缘故,黑鼻胆子特别小,突然的一个大声音都能吓得它一躬身躲桌子底下,蜷缩成一团簌簌发抖,只探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惊恐地观注着外面的动静,让人看着心疼。
婆家人知道黑鼻于我意义深远,也都宠着它。公婆会帮着买狗粮,老公更承包了溜狗的任务,屁颠颠跟在后头收拾狗屎。
这事儿,要从大哥和人合伙开了公司赚了钱说起。
这人嘛,大都有这样的心理,混得好的瞧不上混得差的,说话的口气中都会不自觉地带着那么点傲娇,即便是亲兄弟也不例外。
大哥赚了钱,前几天开放二胎,大嫂又生了个大胖儿子,可谓房子,车子,票子,儿子齐活了。
大嫂也退居二线,做起了悠闲的全职太太。和起早贪黑苦哈哈卖菜,一角一厘都要谋划的我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人和人需要比么?我心态好,觉得老公体贴公婆和善,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和一只呆萌的狗,一家子和和美美的,喝凉水也是甜,没必要争这些闲气。
我想着反正又不在一起,还弄个脸红脸白的也没意思,就忍了下来。
其实嘛,日子又不是过给别人看的,有钱没钱自己舒心就行,你再鼻孔看人,别人又不求你施舍,傲什么傲?
公公婆婆很开心,立马张罗着准备迎接儿媳孙子。毕竟大嫂连我们结婚都忙得没回来,他们也一直没见过大孙子了,虽说可以看照片,到底看得见摸不着,总差那么点意思。
我知道大嫂心思重,如果只回来住一两晚,睡下酒店还行,要是让她住一个月酒店,别说她有想法,就是吃饭也不方便呀!
再说小侄子才四岁,住家里刚好和我家两岁妞妞做伴玩,也不会太无趣。
想着到底是亲兄弟,我和老公听到消息,摊也不出了,在家收拾屋子,特意腾了我们的房间,又换上新买的被褥给大嫂睡,我们自己睡客房。
我又买了好多玩具、零食回来,等着大嫂和侄子回家。
第三天,大嫂身穿无袖旗袍,脚蹬细高跟,一手提着小坤包,一手牵着孩子回来了。
大嫂一进屋,一眼瞧见正仰头望着她的黑鼻,一只白净纤细的手掌在鼻子前扇着,一手将小侄子护在身后,见了鬼似的大叫:“家里还有狗啊?这怎么住人?万一咬到二宝了怎么办?弄走!快弄走!”
“那不行,你非得把它弄出去,不能放家里。”大嫂不依不饶,说黑鼻一身毛,即便关进小阳台,屋子开门窗通风也会有粉尘吸入影响健康。
“我家二宝这么小,万一病了怎么办?这小地方医疗肯定不行,我可不想冒这个险!赶紧把这丑东西弄走,再全屋消毒!这还让不让人住了?!”大嫂尖着嗓门喊。
“黑鼻脏,你不脏?消什么毒,你睡过的地方乱七八糟的,我还嫌脏呢!你哪次床不是我和妈给你收拾的!”
公公婆婆也赶紧过来打圆场,可大嫂一副不赶走黑鼻决不罢休的架势,咄咄逼人地问我,到底是人重要还是狗重要?还一脸嫌弃说不就一条瘸腿狗吗?还真当成宝了?没见识!
听听,这是什么话?我的火气蹭的一下上来了。我家妞妞才两岁,也没见被什么粉尘弄病?这不是没事找事为难人吗?
再说黑鼻胆子那么小,以前住我妈那儿,后来住我这儿,从没在别的地方住过,它能习惯么?
想着大嫂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旅途辛苦,我还好心好意要老公去接她,哪晓得她一进门就发难,真当自己是女皇了!瞧不起我们这种小地方,你别回了呀!
这么大个人非得和黑鼻抢床位,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我一生气,也有些口不择言了:“大嫂,为了迎接你们母子,我已经把自己的床都让给你了!现在你还要我把黑鼻赶走,太不近人情了吧!我觉得人是你的人,狗是我的狗,都是一条生命。众生平等,没有谁比谁更高贵!”
大嫂气得发抖,高跟鞋像要把地板戳破似的,还顺带踢了黑鼻一脚,吓得它呜咽一声惨叫躲到了墙角。
大嫂说她回个家还要看别人脸色,太欺负人了!还说这房子有她一半,她有权不让养狗。
她把“家”字咬得很重,眼神刀子似的扫过来。一听这话,我总算咂摸出点味道来了。大嫂岂止是嫌狗?分明就是借“狗”发挥宣誓主权来了。
任何年月,父母的房子都是兄弟之间的敏感词。大嫂这意思,房子她有份,这是她的家,想怎么着她说了算!
都是儿媳,公婆左右为难也不好当裁判;老公历来憨厚,决计不会得罪大嫂,那就只能我来当这个恶人了!
老公对上我冷冽的眼神,悄悄扯了扯我的衣服,示意我别发飚。
看看惊恐地躲在大花盆后的黑鼻,再看看老公那怂样,我知道,再不跟大嫂掰扯清楚,只怕以后别说豆豆,连我自己都没有容身之地了!
我走过去护住黑鼻,冷冷地看向大嫂:“你可能忘了,你们当初买房的时候爸妈是出了钱的,这套房子说好了是我们的!狗是我们家的,你可以不喜欢,但是没有权利赶走它!”
当初大哥买房给他们转账时,是老公去办的,那张回执单他一直夹在户口本里,我们给女儿上户口的时候见过,那可不止小县城的一套房钱!
见我不留情面,婆婆忙打圆场:“哎呀,你们都少说两句吧,先坐下喝水,瞧这大热天的,都消消气吧!”
大嫂一张粉脸透着气急败坏的青白,坚持说不把黑鼻送走,她就带着孩子回去。
在我看来,亲兄弟也得有界限和底线吧?大嫂的强硬态度,给我一种宣宾夺主的感觉。
我也发了犟,说她住不惯就去住酒店,黑鼻是不可能送走的。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说实话,她是自己要回来看公婆的,又不是我请回来的,作为弟媳,我觉得我让出主卧已经仁至义尽,不想再惯她那臭毛病。
后来大嫂在公婆的苦劝下,在酒店住了一晚就走了,并声称以后再不会回来。
大哥在家族群里炮轰我,说我不讲理,一条破狗比他儿子还要紧,说我拿着鸡毛当令箭,他们现在是有家不能回。
公婆也怪我太倔,为了一只狗把关系搞僵,让一步不行么?
我就纳闷了,我在自己家养条狗碍着谁了?全国这么多养狗的家庭,难道人家都不养孩子了?
而且我家黑鼻按时打了疫苗做了体检,至于当成洪水猛兽吗?我自己家也有孩子,到底谁不讲理了?
奉劝读者姐妹们,在家庭关系中,千万不能无底线地退让,否则只会让别人更加轻视你。
有的人就是这样,你把剜心剜肝对待他,只要有一丝不如意,他就会反咬一口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