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架空背景,伪全员,有一丢丢明栎和鲨虎(…)
ooc上升!!!
预警!
桑杰下播之后准备去找听安吃饭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听安带妹的声音
“姐姐拿蓝”
“好好好下次还一起okok”
桑杰站在听安房门口默默等着听安下播
“你又带妹?”
听安本来今天连跪心情就不好弹幕又很多节奏莫名又不想顺着桑杰
“都是为了节目效果你能不能别这么敏感”
“我敏感?好好好”
桑杰直接摔门而出然后就是长达一周的冷战
也许消气过后他们都意识到自己有错但是都心高气傲不肯道歉
这天桑杰从直播完出来准备去吃饭...
这天桑杰从直播完出来准备去吃饭刚在走廊上就被一股力拉进了一个杂物间
……
ooc请勿上升
[九号房间后半段大部分car注意避雷!]
[但是为了不被屏我写得很委婉!很清水!]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基本内容包括: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指人们对社会主义价值的性质、构成、标准和评价的根本看法和态度]
——————
“听安!听安!起来了!”
听安睡意朦胧的醒来推搡着桑杰
“牛魔的起开!压着我重死了!”
“你看啊!”
房间里俨然出现了一套直播设备满配的电脑甚至两个手机背后都带散热器
“...
“哇!直播!”
不愧是称职的主播看到这一套居然先想到的不是求救
电脑上自带的直播号登的是桑杰的小号
刚开播直播间就涌入不少人
[想死你了!]
[何仁杰怎么不打pk?]
看着滚动的弹幕听安桑杰相视一笑
“我们在*********”
“这里*********”
“我靠********”
[主播疯了?]
[就我注意到听桑在一起播??]
[我靠!听力桑失!]
[kdlkdl]
听安桑杰闭掉麦
“看来我们不能提这个房间啊”
“真服了”
“日久生情队”
听安慌忙的点着交换按钮
“一见钟情队”
“一生所爱队”
越换越离谱听安干脆自己上手“何人机队”
“好了开吧!”
“我真服了兄弟们看听安是不是人才”
带着直播生物钟的感觉一开始就是4个小时
客厅点电视发出滴滴点响声仿佛这样能提醒房间里的俩人
滴滴声又响了十分钟俩人还是没动电脑和手机干脆直接息屏黑屏的电脑上显着几行白字
[请实验体接受任务不然将剥夺你们的的权力]
桑杰躺进电竞椅“哎呦这个老六我真服了”
听安桑杰拖着疲惫点身体走到客厅就像放完寒暑假要去学校的学生。。
[任务四]!
[1.实验体B对实验体A的双手大拇指造成物理上的断裂]
[2.实验体A.B接吻八分钟]
周围死寂一般安静好像能听见电视屏幕发出的滋滋电流声
“牛魔的!怎么还是这个我手岂不是白割了!”
桑杰沉默着攥着手嘴巴闭着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犹犹豫豫还是说出了一句话…
“听安…你讨厌我吗?”
这句话把听安问懵了“我为什么会讨厌你?”
“那不就是接个吻吗!你tnnd…都不愿意…亲我一下…”
越往后说桑杰都声音越小头低得更深了一点好像耳垂都更红了一些桑杰说“我…我只是不想让你再受伤”
“不受伤”听安说
桑杰抬起头话还没说完就被听安一把捞过头堵住了嘴桑杰震惊到瞪着眼睛却看到听安顺从的闭着自己好似中蛊了一般也闭上了眼睛任由听安去了桑杰感觉自己的心脏从来没有跳的这么快过
听安的嘴唇很干刚刚玩那么久游戏都没有喝水死皮硌着桑杰的嘴生疼
桑杰轻轻的推了一下听安俩人分开额头相抵
“怎么了嗯?”
听安的这声嗯婉转好似带着钩子勾着桑杰的心不疼但是痒痒的
“你…该擦点唇膏了…”
听安轻笑“是该擦点了但是这里没有怎么办嗯?”
又是一声嗯勾得桑杰的腿都要软了他一只手扶着听安的肩膀才勉强站住
“那…出去的时候你再买?”
“不用我还有一个办法”
听安再次吻上去和上一次不同这次的吻明显带有倾略性桑杰的毫无保留让听安轻松点冲破了桑杰的牙关卷着桑杰的舌头相比刚刚明显多了一些啧啧的水声
[叮!任务四完成!食物已发放电脑设备已重新开启!]
听安凑到桑杰面前“看是不是一点死皮都没了嗯?”
桑杰无奈的推了推听安“你别嗯~了行不行!”
再次开播弹幕却好像没有异样好像刚刚发生的事情全被时空压缩了不一样的是主播变了好像变得…不太爱说话?
[怎么都是安安的声音啊?杰哥呢?]
[何仁杰呢!刚刚不是叫那么凶吗?]
[听安代播?]
[这就是边路之怪]
[上面的走错了走错了]
[终于换小铃铛了]
听安见状直接使出自己的独门秘笈
“感谢何人机为什么不说话送的礼物啊大气大气~”
[人才主播又编弹幕?]
[谁送礼物了?]
“没有不说话是刚刚主播吃粉放多了花椒现在舌头都是麻的”
桑杰说话甚至带一点大舌头听安在旁边咯咯的笑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你tnnd你是傻鸟吗边路之猴”
“对不起…哈哈杰哥你…好好好…我们先打游戏”
桑杰嗤笑直接开始反击
“感谢听安是人机送的礼物啊老板大气~”
“感谢何仁杰永远比不过听安送的礼物大气~”
“哇!谢谢听安是牛马送的礼物!谢谢谢谢!”
“感谢杰哥是大大大大大丑逼送的礼物感谢感谢!”
[人才主播]
[人才主播的二次方]
“就连你们也这么认为我说实话杰哥丑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知道了大家人尽皆知”
“感谢听安长得真滴丑送的礼物谢谢老板~”
[6]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安和桑杰也笑做一团
也许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
直播俨然已到深夜
在他们开心打闹的同时客厅外的电视屏幕上已经出现了任务五只是听安桑杰倒头就睡谁也没去在意…
————
桑杰比听安先醒桑杰揉着眼睛伸懒腰看着旁边躺着的人脑子里突然浮现昨天快乐的游戏时光房间里的直播设备已经消失了桑杰不可察觉的叹了口气盯着旁边呼吸平缓的人桑杰突然又想到那人昨天吻自己感觉突然红了脸颊
“但是挺舒服的…”桑杰内心os
忍不住想…再试一次桑杰慢慢凑了过去听安却睡眼惺忪地睁开了眼
“杰哥你干嘛?”
“我…我看你有眼屎”
“你该不会想…”
“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我先去洗漱了!”
说完就跑到了卫生间留下一脸懵逼的听安
“不是我就想问是不是想打我啊反应这么大?”
桑杰洗漱的时候还锁了门听安无可奈何只好到客厅消遣刚好看到电视屏幕在闪在这里这几天听安早已熟悉套路径直走到电视边瞄了一眼黑脸白脸红脸返回…
听安去敲了敲卫生间的门
“杰哥你好了没”
“快了快了…”
桑杰打开门出来听安调整好语气
“任务好像发了你先去看我洗漱完就出来”
“嗯好”
桑杰踢着拖鞋慢悠悠晃到客厅黑脸白脸红脸返回…
“听安…任务你看了吗”
“看了…”
“那…”
“你进来吧”
桑杰刚打开门就被听安反手按在门板上顺手拍灭了卫生间的灯这个房间没有外界光源这导致只要房间关灯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只有门缝下面透出丝丝客厅外面的光源
“阿杰现在还有机会拒绝我”
桑杰没有反抗而是伸手搂住听安的脖子
“我们早就沦陷了不是么?”
听安的手向下触碰到桑杰皮肤的瞬间桑杰还是冷得打了一个寒颤桑杰早已腿软的不成样子只能靠听安扶在自己腰上了手才勉强支撑住
桑杰的头埋在听安颈窝听安抬了抬肩膀桑杰被迫抬起头听安声音沙哑
“亲我阿杰”
桑杰像被迷惑一般鬼使神差的吻了上去
听安手的温度也在慢慢升温听安手劲一点也不大把桑杰伺候的很舒服
“哈…我快不行了…听安”
听安在桑杰脸颊落下鼓励的一吻
“嗯……阿”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自由平等公正法治]
[叮!任务五已完成!食物已发放!]
听安拍亮洗手间的灯光俩人着装整齐不同的是俩人的脸都红的滴血听安向着桑杰举着手好似邀功
“杰哥你好多…”
“你tnnd赶紧洗手!!!!”
“咳你先出去吧”
桑杰看着眼前刚刚还一脸玩味的人突然有点局促桑杰眼神往下
“哦~原来是起火了”
“你先出去”
“我不出去安哥我的手活也很好的…”
“好李奶奶走走走!”
桑杰被轰了出去随后浴室响起水声桑杰轻笑开心去看奖励吃饭了
——
今天的电视里多了几部电影饭后听安桑杰窝在沙发里看电影就和日常的小情侣无异桑杰突然有些感慨要是出去了还会是这样吗?
“听安…”
“嗯?”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好兄弟?”
桑杰怒了给了听安一脚“你tnnd会和好兄弟牵手?接吻?还…”
“怎么?还帮你…”
听安话没说完就被桑杰捂住嘴“你闭嘴!”
听安满脸笑意的看着桑杰扯开桑杰的手吻了一下手心
“杰哥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有一些感觉但是我害怕你是因为这间房间的吊桥反应或者因为这些天只有我在你身边我害怕要是你出去后悔了我更加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所以我希望你想清楚我尊重你的选择”
桑杰用拥抱告诉了听安答案电影在这时候也刚好到达高潮在背景音乐的衬托下更加浪漫…
音乐戛然而止听安桑杰同时转头屏幕上闪烁着任务六
桑杰转头和听安对视听安眼神亮晶晶的好像一只被认可的修勾背后无形的大尾巴摇啊摇
桑杰反应过来好像…有危险…
桑杰想从听安怀里摆脱出来反被听安按住了腰
“跑什么嗯?”
又是一声嗯让桑杰软了腰桑杰认命般把头埋在听安脖颈
“你tnnd别嗯了”
听安轻笑抱着桑杰往房间里走“走咯~开饭~”
[毛泽东思想是马克思列宁主义基本原理和中国革命具体实际相结合的产物,是中国共产党人集体智慧的结晶。是由毛泽东倡导并在二十世纪中国革命中大范围实践的一种政治、军事、发展理论,一般认为其为马列主义在中国的发展。中国共产党认可毛泽东思想是其取得新民主主义革命、抗日战争、国共内战胜利、建立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重要理论。]
桑杰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房间设计得短袖短裤躺着地上也不冷了…甚至不穿都不冷…
[任务六已完成!]
桑杰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桑杰翻了个身牵扯着腰疼得龇牙咧嘴听安已经把任务六得到的奖励做了一碗白粥端到了桑杰面前
“还疼吗?”
“你闭嘴吧”
最后一天桑杰和听安直接坚守在了电视机前等着最近一条任务
“来吧!就算再过分!我王汉桑也受得住!”
“万一是艾斯爱慕呢?”
“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听安”
“你想不到我的多着呢”
[任务七]!
[1.实验体A或者B用刀插入对方腹部]
[2.实验体A.B对视八分钟]
听安桑杰看到任务之后都愣住了
“简单的不像真的”
“我还以为它不吃素呢”
“速战速决吧!”
听安桑杰面对面坐着桑杰看着听安的眼神好像变得柔和了不少同样的还是很坚定
“杰哥我好想亲你”
说着听安就凑了过来桑杰推开听安
“忍着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亲”
“因为爱你”
“滚李奶奶的”
[人呢?]
[666666666666]
听安到的时候桑杰正在刷视频
“听安?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直播吗?”
看着一脸迷惑的桑杰听安突然有点寒心
“你都忘了?”
“忘了?什么?”
听安生气了他想干脆就把那一脸无所谓的人强吻了但是他忍住了
“没什么我回去了”
听安走到门口就被后面的人抱住了
“这就放弃了?”
“你耍我呢何仁杰?”
桑杰笑着“在那边的表白不算啊我不认可”
听安转身回抱着桑杰“好的杰哥~那你耍我的事该算算账吧~”
桑杰挣扎“在那边已经…”
“在那边不算我也不认可~”
——end.
谢谢大家观看!第一次写连载就拖了这么久尊嘟对不起大家!彩蛋是任务五和任务六大家有需要自取哦~要是本身就看得懂的宝宝就不用啦!QWQ
任务六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等我先学会放链接学会之后欠大家的所有全补上!QWQ
再次感谢大家!我爱泥萌!QWQ
ooc勿上升正主
给没看过的小伙伴科普一下:
『九号房间』设定大概是两个人被监禁在房间里,每日有强制性任务,要么是对攻方进行肢体伤害,要么是对受进行各种play,二选一完成了就可以平安度过一天,否则大家都翘辫子,任务危险性和难度会逐日上升
“对不起啊家人们被强制下播了我们明天见!...
“对不起啊家人们被强制下播了我们明天见!”
解释完听安抓了抓头发靠着电竞椅假寐隔壁的声音还环绕在自己耳畔让他不禁有点感慨真的过了好久了啊有他们真好特别是…
等听安再次醒来的时候近在咫尺的脸把他吓了一跳听安猛然弹开床上的人因为感到吵闹还烦躁的翻了一个身桑杰睡相很不好头顶的呆毛高高的翘着
这时候听安才抽空看周围的环境和他们出去团建时开的酒店无异一切设施都很齐全听安没管床上的人毕竟先抛开现在的环境不说人家昨晚直播到挺晚的听安没叫醒桑杰还是准备让他多睡一会儿自己出了门到外面观察环境
等听安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客厅的电视屏幕亮了白底黑字听安好奇的走过去
[欢迎来到九号房间]
[此房间一共七条任务为时一周完成所有任务可自动退出]
[请不要尝试破坏环境或自残那样只会伤害自己]
[检测到两位实验体职业的特殊生物钟困难的原因今天的任务将在下午三点整发放]
听安很疑惑但是中二少年居然欣然接受了这个设定听安敲了敲电子屏“喂!我好无聊我想打游戏!我要直播!”
[本房间无网络柜子下有游戏手柄]
“我操我操迟到了!”
听安正想问话耳边响起猴叫桑杰踢着拖鞋另一只脚还没穿好边走边套着外套头发乱得像鸡窝刚走到房门就和电子屏前的听安对视…
听安花了半小时给桑杰讲清楚现在的处境
“所以意思是我们不用直播了?”
“大概是…”
[检测到两位实验体均属于清醒状态现在下发任务]
[实验体A:听安实验体B:桑杰]
[一次发放两条小任务任选一完成即可]
[任务一]!
[1:实验体A.B对视八分钟]
[2:实验体B在实验体A大拇指留下一道深2mm长5cm伤口]
[任务时长10min完成即可获得食物]
此时两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主播已经冻在了屏幕前那种感觉就好比对面的王昭君冻住了技能全交只剩下一个回城亮着的元歌还是两个元歌
听安和桑杰还没反应过来下面的电视柜自动打开弹出一把美工刀还有一些包扎用的东西
“现在…怎么搞?”桑杰问听安
“总不能不吃饭吧饿了”听安说,“不就是对视吗看就是了这么简单”
桑杰和听安盘腿面对面坐着刚开始不出三秒要么是听安笑场要么是桑杰笑场
“哎呦我不行了盯着你这张脸我真的很难不笑”桑杰撑着脸肩膀都笑得颤抖
听安不可察觉的咽了一口口水
“走走走去看看饿死了!”
走到厨房还真有两碗粉摆在灶台上是他俩都很喜欢的那一家
“这电子屏还挺会来事儿啊~嗯香”
回到客厅桑杰悠闲的翘着脚
“哎每天做着这些简单的任务还有免费的粉嗦这和度假有什么区别~”
听安闷笑“这和软禁有什么区别?”
“那不是和你禁在一起嘛也不算太差”桑杰嗦着粉汤汁都溅到了嘴角又引起听安一阵发笑
到了晚上听安和桑杰躺在沙发上游戏手柄游戏玩腻了把小时候玩过的小游戏全都搬出来玩了也没过太久听安起身敲了敲电子屏
“喂!我们能不能提前做明天的任务啊!”
电子屏亮了起来转而闪出几行字
[任务二]!
[1.实验体A.B十指相扣牵手八分钟]
听安打着还躺在沙发上的桑杰
“起来做任务了!”
“还真能提前做啊!”桑杰起来抹了一把脸“第二个任务不是上次没做那个吗难道不做还会一直延续的吗”
“管他呢先弄吧”听安朝桑杰伸出手
听安和桑杰的手交叠在一起说实话每次听安叫桑杰去吃饭的时候桑杰都不慌不忙这时候听安就会扯着桑杰的手走
空气里很安静听安和桑杰的头都偏向两边忽然听安感受到手上的握着的人力气突然加重了手指把听安的手指往里挤就像古代某种刑法
“我操痛痛痛!你有病啊!”
桑杰捂着脸笑“哼哼狒狒”
听安很生气于是他捏了回去两人扭打在了一块儿手却没有松看出来了俩人都很想完成任务
[叮!任务二完成!晚餐已发放]
铃声响起的时候俩人还在地上桑杰的另一只手还按着听安的头听安脚勾着桑杰的脚说实话这房间做得还挺好短裤短袖躺在地上也不觉得冷
吃完晚饭俩人就躺在床上听安和桑杰不是没一起睡过所以过程也不是很艰难俩人睡得很沉
头一天没有直播休息得很好又睡得很早导致俩人第二天都特别有精神刷牙的时候桑杰问听安
“你说(刷刷刷)我们在这儿呆一周(刷刷刷)生物钟是不是都被(咕噜咕噜)调正常了(呸—吐水)”
听安嫌弃的推了推桑杰“你能不能刷干净再说话”
桑杰朝着听安龇着牙“嗯看看干净吧”
“哎呀走了去看任务吃早饭了”
[任务三]!
[1.实验体A.B接吻八分钟]
看到任务的桑杰当场炸了锅
“我王汉桑还没接过吻呢!清白不保啊!啊啊啊!”
“别叫去拿电视柜下面那把刀”
这个时候的听安却格外镇定
“可是你打游戏的手怎么能受伤啊?万一这个伤能带到外面去怎么办?”
这个时候的桑杰又发挥出了年长者的关心
“那你想和我接吻?”
桑杰转头的时候听安正一脸认真的盯着他桑杰不可察觉的咽了一口口水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听安先走到了电视柜拿出了那把美工刀递给了桑杰
“别废话了赶紧的!”
听安把手递给了桑杰自己则脸偏向另一边用另一只手捂着有一些微微的颤抖怕是真的怕想到以前初中时候有非主流用刀片往自己身上刻自己不是没非过但是因为害怕这个还真没尝试过
桑杰拉着听安的手很轻柔
“痛你就叫啊这里没别人”
听安轻笑“男子汉大丈夫就这点…哇啊啊啊啊痛痛痛痛!”
[叮!任务三完成!早餐已发放]
桑杰给听安包扎好了之后听安已经伏在桑杰背上双眼通红桑杰拍了拍听安“划的左手还能用筷子”
听安没抬头只是嗫嚅道“下次再也不选这个方向了…”
…未完待续
祖上真的富过
upupupup
-你们也会和朋友接吻吗?
-贪心的骗子与迟钝的笨蛋
-又名《点击就看勇敢小亮追爱笨蛋渣男》
-一发完,全文27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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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是他独一无二的朋友,却不可以是他的爱人。
1生日快乐,俞亮
俞亮二十一岁生日那天,俞家夫妇受朋友邀约在国外旅游没能来得及回国,不过还有个他自幼亲如兄长的好师兄推了工作费大精力给他安了个妥当盛大。虽说是感谢他师兄,但其实对俞亮来说,和......
俞亮二十一岁生日那天,俞家夫妇受朋友邀约在国外旅游没能来得及回国,不过还有个他自幼亲如兄长的好师兄推了工作费大精力给他安了个妥当盛大。虽说是感谢他师兄,但其实对俞亮来说,和方绪时光在家简单吃个饭更让他舒适。
然而,面对恨不得操劳所有细节、霸总式放话“我师弟值得最好的”的方绪,和莫名来了兴致被江雪明拉去做diy蛋糕、夸下海口要做出俞亮二十一年来所有生日蛋糕中最牛逼蛋糕的时光,俞亮选择了闭嘴接受。
在过往和时光的相处中俞亮一向是冷静自持的角色,当下难得跟时光一样喝了上头,自然这都归功于他亲爱的师兄以贺生为由牵头灌他酒。
罪魁祸首方绪良心尚在,帮他俩叫了车,歪歪扭扭地站在路口冲车里那俩倒在一起的小孩挥挥手。眯眼见里面因酒精而迟缓的师弟还不忘轻手把时光头摆到舒服位置把人围巾往上拉了拉,方绪脑子里的酒精咕噜咕噜着冒出个通俗易懂的念头——白菜被猪拱了。
在代驾扶他坐进他那辆多年钟爱的红色跑车副驾后,方绪在咕噜的酒精里努力思考——谁是白菜谁是猪?当然,他不那么费力地就得出了结论——自然他家面容清俊、身量纤长的小师弟是那翠绿新鲜欲滴的小白菜。时光没心没肺的圆润润小肉脸在他脑子晃了晃,他想,嗯没错,好一只小猪啊。
当然,方绪不会承认的是他家小白菜主动跳进人小猪菜缸子的事实。
接连收获世冠风光无尽的双子星这时才像俩刚过20的小孩,俞亮站在家门口被冷风吹了吹才从酒精里捕捉到一丝清醒,晃了晃浑浊的脑袋把扒拉着他的时光身子往上托了托,艰难地伸手去按密码。喝醉酒的时光却不是安分的人,双手环着人腰虚虚拽着人大衣里的白毛衣,活脱脱个软骨头靠着俞亮的力量支撑住身子才没有倒下,脑袋埋在人胸口蹭,毛茸茸的头发蹭的俞亮下巴痒,嘴里嘟嚷着冷。
“时光,乖点。”
俞亮压着心里的烦躁,左手死死控制住时光背,右手从人肩膀上艰难地伸去触碰密码锁。
该死的怕冷猪仔,穿的如此之臃肿。
无奈身上的树懒太过不安分,细细簌簌的动作连带着俞亮手指对不准数字,几个数字在他眼前模糊跳跃让他对自己5.1的视力产生怀疑。
“我很乖啊!”
时光闻声猛地抬起脑袋不满地嚷嚷,圆圆的脑瓜砰地与俞亮线条好看的下巴相撞。
靠!饶是家教严明的俞小公子此刻也下意识爆了粗口,下巴的疼痛让他眼眶冒出不少热气为本就看不清的视线雪上加霜。
“...时光!”
俞小公子咬着牙瞪那小醉鬼,骂人的话却被小醉鬼迷茫无辜的双大眼睛挡了回去。
俞小公子抿起嘴咽怒气,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心上猪猪无可奈何。
进了家门,小醉鬼突然有了活力,挣开俞亮抱着他的手,把眼睛往墙壁那凑眯着眼睛搜寻,利索地按下空调开关,然后一抬双手愉快地扑倒在沙发上。跟在后面按下顶灯开关的俞亮叹为观止。
见那人捉了个抱枕自顾自把脸埋了进去,俞亮也只能无奈地笑了笑,努力掐着脑子里的清明晃悠悠去厨房给俩人倒水。等他回来的时候就见沙发里难得安安静静呆着的一团。
“俞亮!”小朋友亮堂堂的嗓门喊他,冲他招手。
“怎么了?喝水。”
时光摇了摇脑袋,拿手指推了推伸到眼前的水杯,继续坚持招手非要人再靠近点。
俞亮嗤笑,把水杯放茶几上,上前捉住了小醉鬼大半个手掌都被毛衣包裹的手,“怎么了你?”
时光嘿嘿一笑,也就任俞亮捉着他手,傻乐乐地抬下巴示意俞亮再靠近点。
俞亮右膝压上了沙发,空着的左手按上时光背后的沙发靠背,弯下身把重心倾向了时光。
被人用身子圈占领地的时光却无不适,任身子陷在软软的沙发里,仰着脑袋看俞亮,迟缓地眨巴了下眼用气声故作神秘,
“告诉你个秘密…
送你的蛋糕是我做的第五个哦”
说着声音又放开来,“俞亮!你知不知道蛋糕太tm难做了!为什么江雪明她随随便便就能做的像样,我就不行…”
俞亮正想开口安慰他已经做的很好了,时光另只手粗暴地怼上他嘴巴摇了摇脑袋制止人说话。
“明明她本来想帮我做的,但我一想那可不行,我们小俞老师的生日蛋糕不得我亲自完成昂?
喜欢吗,我送你的生日蛋糕,小俞老师?
你必须得喜欢!”
喝醉酒的时光念念叨叨的显得孩子气,却实在让俞亮心软的不行,他点了点头说喜欢。他没有告诉过时光,在过往的日子里他真正拥有的生日蛋糕屈指可数,而时光是第一个给他做生日蛋糕的人。
“生日快乐,俞亮。”
时光明明醉醺醺着眼睛却还是亮亮的,鼻尖红红的其实是整张脸都红红的,模样柔软的不像话。
俞亮说不出话来。
两人因过近的距离而交互气息,酒气——时光的和他的交织在一起与呼吸着的空气粘连。他的醉意好像又涌了上来,时光红润的唇微微张合让他感干渴。
大概是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氛围,时光歪了歪脑袋表示疑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来得及,那分疑惑被一个猝不及防的带着浓厚酒味的潮热的吻所吞没。
俞亮纤长的睫毛在他眼前轻颤像有蝴蝶停留,痴愣了几十秒后,时光被酒精糊住的脑子才接收到了信息,急剧放大了瞳孔,浑身血液瞬间沸腾起来涌上脑门,迫使他惊慌失措地推开压在他身上的人。
被推开的人被分开的唇显然还依依不舍,一个踉跄小腿肚撞上了茶几,茶几角被迫在地板上划动发出刺耳的刺啦声响。先前装满水的水杯倒下清脆的一声碰撞,温热的水顺着茶几面蔓延湿了俞亮倚靠着茶几的那块裤子布料。
“俞亮…”
时光下意识去担心升起愧疚,可一时又不知如何面对他的朋友,思绪混乱的他开了口又咽了回去不会说话了。
俞亮却浑然不觉,他垂下眼沉默,垂下的手不可抑制地颤抖被他使劲捏紧控制。而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定,开了口,声音轻轻的像是自语。他说,我喜欢你。
他沉了口气,抬起眼看他,藏不住眼里的缱绻爱意,声音温温柔的,他说,时光,我好喜欢你。
他又低下身子用双手轻轻抚上时光的脸颊,想拂去那俊秀面容上震惊不安的神色,他说,你对我难道没有那么一点喜欢吗?
也许是俞亮的神色太过认真,认真里的情感太过沉重,时光一时哑然。不安在混沌的脑子里横横冲直撞,徒劳思索许久,才找到自己声音般干涩开口。
“我…我当然喜欢你,可是…可是…我们是朋友啊…”
时光的声音轻轻的,是犹犹又豫豫,疑惑再迷茫,有点软又有点哑,是醉的不轻了的。
偏偏另一个也被酒精冲昏了头,脑里长久紧绷着的弦倏然断开猛地一击击碎了温柔,非跟酒鬼制气,咬牙切齿着,情绪失了控。
“谁跟你朋友,时光你听好,我喜欢你,想亲你的那种喜欢,懂吗?”
对方低吼出的话太过直白,时光瞪圆了眼彻底被吓着了,俞亮的神色同三年前追到图书馆恳求他回去下棋时如出一辙,
真诚,迫切,气恼,脆弱,又偏执。
他浑圆着眼想往后躲,说话时唇都在轻颤。
“别这样俞亮,你是你是我…独一无二的朋友…我…”
俞亮被气笑了,低声嘟嚷了句独一无二有些发愣,随后又蹙着眉无奈地摇了摇头,直直说了句“可是我们做不了朋友了时光”。
他低头又去吻还皱着脸晃神的那人,被吻者嘟嘟囔囔着骂扭着身子挣扎,大许是喝醉了力气实在比不过俞亮,惊慌失措到眼泪掉了下来,到后来只能闭着眼喘着气开始哭喘。
哭声砸在他心上,心脏胀痛得厉害,俞亮最后只是握着时光手腕叹息着凑上去吻时光眼下的泪。
那天晚上时光彻底断了片不愿意去面对现实,不骂也不再反抗只是闭着眼沉默着哭。
束手无策的俞亮把哭傻了的时光放进被窝里安好,那人缩着身子,鼻涕眼泪混作一团,整张脸都红红的,咬着唇,下巴轻颤,有一下没一下啜着泣,后来哭得厉害了差点没给自己喘上气,看着实在可怜的很。
这样的时光让他感到难过,难过的情绪像海,翻腾着扑面而来,让他感到无比泄气。长久克制的爱恋喷涌而出,愧疚混杂着渴望堵的他说不出话,他冲破了多年来的隐忍却感到自己来到一处悬崖峭壁,再往前一步就是万劫不复。给时光盖好被子,拿了温热的湿毛巾温柔地给人哭花的脸抹干净,俞亮刚想离开就被时光伸手轻轻捉住了衣角。
时光睁开被泪水浸泡肿了的眼可怜兮兮地看着俞亮,嗫嚅着叫了一声俞亮。
俞亮叹了口气,被那人低哑无力的一声俞亮惹红了眼,热气仿佛要带着泪涌上。他无力地咽了咽,酸涩涌上喉头,艰难地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哑的不像话。
“时光对不起…我…你早点睡…”
俞亮摸了摸时光的头牵强挤出一个笑,再也说不出话来,他对时光总无可奈何。
2时光时光时光
最先发现他俩不对劲的是方绪。
“不对劲,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怎么了师兄?”
闲着没事的方老板晃荡到他面前显然是拐弯抹角地想拿他找乐子,他随口答应,头没抬手下打谱的动作也没停,懒加理会。
“哦对对对”方绪故作沉思然后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小亮你这几天怎么没跟我提时光啊?”
“不是师兄,我为什么要提时光啊。”俞亮顷刻压下了眉,抬头输送不满。
“哎小亮,你自己难道没有意识到吗?从你当年回国开始你就喜欢张口闭口时光,打从北斗杯之后,好家伙,你就变成三句不离时光咯。”
“你知道俱乐部里那帮小子怎么评价他们亲爱的队长的吗?”
方老板绘声绘色卖力地演说就为了打趣他亲爱的员工兼小师弟,可尊,可敬。
方绪看自己小师弟皱巴巴张脸觉得可爱,弯腰在俞亮的棋盘上落下个棋,拍了拍他肩才心满意足地走开。
“小亮,我觉得当时你这步棋下这更为稳妥。”
本就烦心的俞亮盯着眼前的棋盘不得不意识到,他和时光已经是密不可分的关联体,棋场上是亦敌亦友势均力敌的双子星,下了棋场也是被周围人默认的亲密朋友。
他和时光关系出现问题也就根本逃不过他人的觉察,失控的火苗已经燃起。
“厚哥,我现在没和时光待一起,我也不清楚时光最近为什么状态不好,您别担心,他肯定很快能调整过来的。”
原本不够圆滑的人现在生疏地在关键问题上说谎,当然相信时光很快能调整过来是真话。俞亮知道这回时光确实是因为他而影响比赛状态了,他在手机上删删减减打了几行字又全部都删了掉,作为始作俑者他既没办法怒其不争骂时光什么烂心态也没办法大言不惭地说你别因为我影响自己,他只能发送出干巴巴的一句“许厚在找你。”
十分钟后,时光回了条“知道了,我会联系他的。”
下班回家前,盘着俩“大榴莲”的穆清春经过又叫住了他。
“哎俞亮,听说时光最近状态不太好已经连输好几场了,三天后我要跟他对上了你知道吧?他这次不会输我输得很惨吧哈哈哈。”
“哦,祝你比赛顺利。”俞亮面无表情地说完就抬腿走了人。
穆清春杵在原地满脑袋冒问号疑惑不已,这俞亮平时不是很在意时光那家伙并且一向无条件信任时光实力以打击时光对手自信心为喜好的吗?
穆清春不知道的是,时光的毒唯俞亮此刻心里只埋怨着为什么全世界都在跟我提时光。
“诶,小亮,后天元旦把小光带家里一起吃饭吧。”
刚复盘完的俞亮出房门倒水,也在反思自己最近的状态,闻声心一跳差点把水倒了出去,双手把透明水壶摆回原处,塞好瓶塞才抬头看向妈妈,一脸茫然:“啊?为什么啊妈?”
“嗯?你俩不是住一起吗?我听说小光妈妈要加班呢,你让他一起来也就多双筷子的事。再说人小光长得多可爱呀,妈妈也想多见见他,你不会不让吧?”明娴笑眯眯冲她儿子歪了歪脑袋。
“没有”,俞亮别别扭扭抿了抿嘴,握紧了水杯。
“怎么了?小亮,怎么犹犹豫豫的?”
“我没事,就是…时光他好像已经和他朋友约好了要去他朋友家吃饭。”
“哦这样啊…那挺可惜,唉。”
明娴点了点头没多想,只是上下打量了眼儿子纤瘦的身子,皱了皱眉颇为不满。
“下次我去你们那给你们做顿好的,看你这瘦的平日里三餐有没有按时吃?上次见小光也是瘦巴巴的,明明小时候还肉乎乎的多可爱,你俩平时肯定没好好吃饭。”
“妈—”无奈拉长了声。
“行了行了,妈给你做你爱吃的排骨盖饭,下棋也得注意身体,别跟你爸样。”
其实俞亮说不上多爱吃排骨盖饭,只是时光那家伙很爱吃又在俞妈妈那给夸得天花乱坠,也就让这道菜成了他俩的保留菜品。
“唉,我怎么样了?我现在很注意身体的,看我这身子骨多好。”
一旁坐沙发上看报纸的俞晓暘闻声抬头搭话,厨房门口的夫人面露无奈给他甩了个眼刀,于是乐呵呵笑。打宣布退役过后,常年威严正经的俞九段就变得温柔慈祥、慈眉善目的,对俞亮也转变为很好说话的模式,也是在尽力弥补儿子整个孩童期缺失的温情父爱。
俞晓暘一眼就看出他家儿子不对劲,小亮随他的性子,一向直来直去,是不会撒谎的小孩。
“小亮,你是不是,和小光有什么矛盾了?”
“没有,爸。”
看儿子不愿意说的模样,俞晓暘也就轻轻摇了摇头笑了笑,了然,嘱托道:“有空叫小光来家里玩。”
嗯,俞亮乖巧点头,心里想的却是,我跟他都半个月没讲过一句话了,要我邀请他还不如您自己邀请来的快。
父亲对时光不加保留的欣赏这时候让他说不出话来,他实在心乱的很,索性躲进房间去拆了个新的千片拼图。
这人啊自个儿抱怨着怎么谁都在跟他提时光,全然忘了过往是谁三句不离时光。
3贪心的骗子
自05年北斗杯过后,时光不是没梦见过褚嬴。事实上,褚嬴时常在梦中与他相见,给他以安抚与鼓励,给他勇气做出一些抉择。只是,这是他多年来第一次再梦见褚嬴不告而别的那天。
他从梦中惊醒,睁开眼在无尽的黑暗中感知自己猛烈的心跳声和急促的呼吸,明明是寒冷的冬季他却生了一身冷汗黏糊糊的。失去褚嬴的苦痛彻底席卷而来,他并非没放下褚嬴的离去,而是那段被他巩固过的记忆所负载的痛苦伴随着对褚嬴的思念汹涌而来再次攻击了他。
太痛苦了,他想这可怎么办才好。
褚嬴和俞亮都是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已经失去了褚嬴,怎么能再失去俞亮。
那日俞亮生日过后,先躲开的不是时光而是俞亮。
俞亮在第二天一早就逃去了棋院,接着逃回了俞宅,几乎没有再出现在时光面前。
原本两个冤家热热闹闹的房子一下子冷清下来,时光独自待了几天无所适从,索性也逃回了家。
好在到了一月离过年也差不了多远,两边父母都没想太多,问了几句就高高兴兴给自家孩子做好吃的了。
打做了那个梦后,时光更是郁郁寡欢,在妈妈面前也只能装作高高兴兴的模样,等妈妈一去上班,就只能靠下棋让自己静心。
他在落子声和死活题里度过一个安稳下午。落日余晖透进窗口落在他身上时,他才迟缓地感到点疲惫,慢悠悠收好棋子,他把褚嬴留给他的扇子拿了出来。
小心翼翼地开了扇,摆在面前,就像褚嬴又坐在了他面前一般。
时光舔了舔干涩的唇才开口,
褚嬴,怎么办才好,我和俞亮该怎么办才好。
你原先说过他冥冥之中为我而存在,是上天为我选中的对手。我很珍惜也很感谢,他是我最好的对手也是最好的朋友,对我来说他当然是独一无二的。可是,可是我从来没想过我俩之间会有爱情…
你能理解吗?褚嬴,他说他喜欢我,可是…可是他怎么会喜欢我呢?
他棋力又高家世又好,长得…说实话也很不错,虽然脾气臭了点其实人挺好的,可他那样的喜欢谁不行,怎么会是我呢?
我不是说我不如他昂!我时光不论长相还是棋力也不比他差是吧!我意思是…他怎么…他他太突然了…我没想到他会喜欢男生,虽然他确实不像对女生有兴趣的样子,可那我还以为他这人只喜欢围棋呢!
褚嬴,俞亮这人太坏了,他已经半个月没理我了,我又不是非要他这个朋友不可你说是吧!他怎么能这么对我!
唉,不行,我不能没有他,他对我太重要了,和你一样重要,褚嬴。
怎么办才好啊,褚嬴。
呼出的气息在冷空气里迅速成白气,他盯着团团白气直直发愣。理所当然他得不到任何回答,他唯有叹了口气,起身收好扇子,披上外套出门散散心。
然而他还没理清思绪,就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他和俞亮合租的房子门口。
他坐在路边,盯着鞋子旁的小石子,突然有些难过。他在很久以前也曾在路边固执地等待俞亮,而现在身边已经没了褚赢来接受他的倾诉,褚赢也离开他很久了。
他已经二十一了,在棋场里被磨砺的足够成熟,可他突然无可挽回地散去所有无懈可击的装备,变得脆弱不堪。
他曾深切体会过失去的滋味,也在堪堪成年的日子里体会过朋友们各奔东西的孤独,那时候他是怎么走出来的呢?他回想。
他记得,那时候有个亦敌亦友的家伙认真地注视着他耐心听完了他不知所谓的念想,黑漆漆的眼睛很温柔,然后说,你还有我啊,语气是那样的理所当然。
而他现在在不知缘由地等待那个家伙。
褚嬴的离去是他刻骨铭心的成长,也是他真正将围棋融于血肉的折点。
事实上,当他重新稳稳拿起棋子,他已经从苦痛里剥茧拔丝地走了出来,沉稳坚毅,意气风发,只是心底空落着一块,为孤独。
倘若说出来是不会被相信的,显而易见很多人愿意在他颓废时期挽留他帮助他,时光的身边总是热热闹闹的。他总不会孤单的,但却实实在在地承受着孤独情绪。
而俞亮随口的一句回话轻而易举地将这声叹息接了住。棋盘对面还有俞亮,这让他感到出乎意料的满足。
后来日复一日下棋复盘比赛的日子让他很久没有再顾及那点空落,而现在这股孤独情绪像突然涌起的雾,白茫茫的,将他整个人包裹消化,然后下落。
他感到自己被抛弃了,心里涌起一股委屈,即使那个亲吻发生后想逃避的是他自己。
时光?
你怎么在这?
当俞亮真切的站在他面前时,他抬起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指尖紧捏着裤子,他感到自己和俞亮变得很遥远,不只一步之遥。
我…时光动了动因过久没喝水而干巴的嘴巴失了言语。
身着大衣的人紧锁着眉,俞亮吃惊时光主动出现在这不假,更多是不解知道大门密码的时光为什么不进去等他。
俞亮不知道的是,时光太害怕了,站在密码锁前踌躇再三也没勇气进入那个他和俞亮朝夕相处了三年的屋子,时光害怕失去。
他明明清楚一切皆会改变的道理,却始终不明白他和俞亮之间的关系怎么会突然变了,这让他感到慌乱。
握着俞亮递给他的水杯,时光缩在沙发里有点局促,和那晚的身影重叠。俞亮突然有点难受,时光不应该是这样的,时光可以在沙发上吃零食打游戏软骨头地摊着使唤他,唯独不应该这样局促不安,而造成这一切的都是他。他刚想开口被对方抢了先。
“俞亮…你还生我气吗…”
“生气?”俞亮睁了睁眼诧异,“时光我没生气。”
“那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时光圆圆的眼睛红红地看着他,像只没有安全感的小动物。
俞亮张了张眼讶异,还未反应过来眼睛已经涌上了热气,他抿了抿嘴轻轻念了句时光,他有点吃惊自己在时光心里的份量。
“俞亮,我们我们…不能和以前一样吗…”
“时光”,俞亮念他的名字像是一声叹息,好看的眼里满是哀伤,“你知道不可以的。”
“时光,我喜欢你,你明白吗,我不会甘心以朋友的身份待在你身边的,我会想要更多得不到的东西,那对我太残忍了你不觉得吗…”
“我给你想要的。”
愕然之后,时光有点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俞亮真的叹了口气,眼神更哀,小幅度摇了摇头,把声音放的很柔,“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时光。”
“我给的了的!”时光急着否认又犹豫着低下声,“只要你还和我做朋友…”
“时光…你能明白吗,我对你的喜欢是有占有是有欲望的,我会想抱你会想亲吻你会…”
“那就亲。”
“什么?”
“如果你想要亲,那就亲吧”,时光抬起眼看向他,不自知地蹙起眉头一副作出决定的模样。
俞亮想说你是傻逼吗,可这是时光,这是承载着他多年来所有占有欲和冲动的时光,是让他疲惫低落时念着名字都感慰藉的人。
那人微仰着头看他,眼睛又圆又大,眼神是强装出的镇定,他没错过黝黑瞳仁里闪过的迷茫。
可他还是吻了下去,哪怕他明白这会使得一切更为失控。
单膝压上沙发,他弯下身去握上时光的手腕,凑到呼吸交融的位置,垂眼看着那人红润的唇,试探着落下吻。虎口下的手腕颤了颤想挣开又马上停下乖乖任人握,他便深入去寻那人的舌。
松开的时候唇间牵扯出一丝唾沫,看着那人变得湿润润的唇俞亮有些口干舌燥。
“时光…你实话说,讨厌吗…讨厌我亲你吗”
时光被亲的晕乎乎的,懵懵懂懂地摇了摇头,他不讨厌俞亮。
俞亮于是红了眼,手施力将对方按进沙发背,抬手抚上那人头发,低头再次贴上那片唇,发梢陷入指腹。
从九岁到现在,他对时光的执念随着日月更替细密缠绕从未有过削减,他怎么舍得,怎么舍得放过眼前这个家伙,情愿两相折磨。
他想他是个贪心的骗子,他回答时光,
好,我们还是朋友。
4迟钝的笨蛋
双子星和好了,他们的家人朋友都知道了,只是没人知道他俩陷入了另一层次的困境。
表面上他俩还是默契并肩的双子星,潜在着的是两人彼此间的小心翼翼。俞亮小心翼翼地用一个又一个的亲密动作试探,害怕对方表现出任何一点厌恶与抗拒。时光小心翼翼地回应俞亮,他不想失去他的朋友而选择去接受朋友的爱甚至为了朋友不难过而去回应,这本身其实是扭曲的。
俞亮一边享受着亲吻接触时光的甜蜜一边被两人不正常的关系折磨。时光近乎对他言行均从,甚至还会为下意识躲了下他而内疚,可他知道这全是因为时光不想失去他这个朋友,那些亲吻下的颤抖和迷茫畏惧的神色说不了谎。他知道时光那段放弃下棋的颓废经历是缘由失去,时光害怕失去,而他不过是利用这份害怕禁锢住了时光。他唾弃自己的卑鄙却又无法放手,他们不该是这样的。
跟身边很多朋友被爱包裹严实的时光比起来,自小被高要求高期许裹挟的俞亮似乎才该是没安全感的那个。
他从小沉稳得跟个小老头样,对围棋的自尊心高于一切,性子清高又执拗,在孩童时期不懂人情伤到了不少像何嘉嘉那样的孩子,被父亲禁止参与同龄棋手比赛后更是孤独地只与围棋作伴。他是愿意日复一日研究围棋被父亲师兄偶尔点拨又或是指导下爱好围棋的老人,可偶尔他也会需要何嘉嘉那样的同龄小孩给出的棒棒糖。
在韩国学棋的那六年他更是话少沉默,没有哄着他的秦美姐没有逗他乐的方绪,他的世界只剩下了围棋。可他从来没有后悔过,因为他有坚定追逐的目标,所以他可以忍受异国加倍的孤独,从头学习语言从头接触他人。好在那时候出现了个天赋颇高的洪秀英整日里咋咋唬唬地拉他决战,又在输得心服口服后拉他出门吃烤肉,耐心教他韩语又拖着他进其他围棋小孩的圈子,让他不至于成长得毫无人情味。
回国后俞亮的圈子更是少能遇到单纯的朋友,他没有同龄的对手,也几乎没有朋友。他义无反顾地追赶时光又甩下时光又被迫认可时光,他被羞辱过也被起爆过,时光成了他如棋子般规整的年少岁月里唯一鲜活着的变数。
他很难说清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时光心生杂念的,每日在心里重复数十遍的名字还是有时光参与的纷繁的梦他是说不清的,他只能日复一日地努力克制情感怕吓跑时光,却还是在酒精作用下心存了侥幸。
他如愿得到了亲吻,却不是他想要的。因为他清楚时光这人打小就心软善良,看不得别人难过,九岁那年他会因为俞亮的哭泣送出他身上最贵重的电子表,21岁这年他同样可以因为俞亮的可怜可悲而接受他的爱。时光多害怕伤害别人,他知道时光是不愿意伤害他的。
毫无疑问他对时光是特殊的,俞亮有这个自信。然而然而时光的情感组成太过纯粹,在那个打破一切的吻之前,时光看向他的眼神永远坦荡无杂念。
他想,时光害怕的是“失去”本身,如果对象是沈一朗或是洪河,时光也大概会一样恐惧。
一切胡思乱想都让俞亮不安。
然而时光是笨蛋,他天生适合当个迟钝的笨蛋。时光从一开始的别扭到后来三星杯决赛备战期间近乎适应了俞亮索求的亲密。他可以在两个人对局或复完盘后被俞亮拉着坐腿上亲到满脸通红,起身后就快快乐乐地出门去找洪河他们吃火锅还不忘顶着张傻呵呵的脸问一句俞亮去吗。
俞亮盯着那人被咬红的嘴巴心烦意乱随便茬了几句把时光送走,房间一下子变得很安静。手撑着额头缓慢揉着发疼的太阳穴,他发现不够了,他本该知足于时光给他的,可他贪心了,他想要更多,他受不了时光坦坦荡荡地拿他当朋友。
5新年快乐,俞亮
大年初一那天下了雪,方圆市很久没在过年时下过了。俞亮不会忘记那天。
临近过年他俩都回父母家住了,除夕夜他斟酌纠结了好久好久打了好多字又删了好多字,最后在零点到来时仓皇点了发送,只有新年快乐四个字,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时光没有回他。
俞家的大年初一不算太过热闹,方绪是每年都赶着最早来拜年,而俞晓暘一向保持着不轻不重的交际实在不爱太多人凑身边,退役以后更是乐得清闲。
于是更闲的俞小公子一整个白天都在不停看手机,明知道自己这四个字没什么好回复的,还是忍不住在内心斥责时光这个小没良心的为什么不回个祝福。
“小亮怎么了你?”
方绪帮师母打完下手一出来就见他的小师弟盯着手机锁着眉像是在生闷气。
“跟师兄说说怎么了?从早到晚皱着个眉。”
俞亮不自在的翻过手机盖住,抿嘴回了句“没什么”。
“哎呀有什么不能跟师兄说的”,方绪往俞亮旁边一坐,右腿往左腿上一搭,左手臂自在地揽住他小师弟肩膀,舒适地摊靠在沙发上,一如既往的随性模样。
“让师兄猜猜,谁会让我们小亮大年初一就这么不高兴呢?”
“时光?”
见俞亮别扭地动了动肩膀没说话,方绪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眯眼笑出了兔牙啧啧感慨,自家小师弟真是被时光这小屁孩狠狠拿捏住了。他那打小就成熟稳重情绪稳定的小师弟把所有的幼稚急躁情绪化都交到了一切与时光搭边的事上。
直到一家四人上了饭桌,俞亮也没松口告诉方绪事由,毕竟因为没回拜年短信这种事不高兴实在无厘头到说不出口。
他对时光就不该有期待。
晚上,让他不高兴了一天的罪魁祸首来自投罗网了倒是出乎意料。
俞氏夫妇没有熬夜的习惯,早早入了睡。俞亮躺床上盖上书,又看了眼仍然没有新信息的手机刚准备关了睡觉,显示时光名字的来电界面跳了出来,让他心猛的一顿。
“俞亮!你出来会儿,我在你家门口呢!”
“大半夜你在我家门口干什么?”
“十点钟算哪门子的大半夜哇,你就出来下嘛俞亮。”
时光的尾音有些拖长带着些不自知的撒娇意味,更何况俞亮从来都拒绝不了他。
顾不上得体,他在睡衣外面套上大衣便揣着份不自主涌溢起的欣喜与期待,怒气冲冲地往大门走了去。
门口冷得跺脚的那人察觉开了门,抬头望向他。那人穿着身奶白的短款羽绒服,一如既往裹的跟个球样,张扬着张冻红了的脸颊,握着两打仙女棒,兴冲冲着来到他面前。
“谷雨给明明买了一箱仙女棒,我偷偷要了两盒嘿嘿。”
时光咧着嘴笑,露出小巧的梨涡,一副喜滋滋邀功的模样。
扫过时光冻红的耳朵禁不住皱了皱眉,抬手给人把羽绒服里的卫衣帽子拉起来戴好。
“女孩子玩的东西让你这么高兴?幼稚。”满怀怨气还未散,俞亮一开口就忍不住冷嘲,哪怕他在看见时光的第一眼里就涌上了无法抑制的喜悦。
“嘿俞亮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还有性别刻板印象啊!男的怎么不能玩了,哪幼稚了,俞亮你有没有点浪漫气息啊,你爱玩不玩,白费特地找你。”
雪球边扯了扯卫衣帽子边嘟嘟嚷嚷,碎碎念念着不满,这小孩子脾气的抱怨倒还是和十六岁时一模一样。
“我也没说不玩,你先解释一下,为什么不回我信息?”
“啊?什么信息?”
“拜年信息”,俞亮耐着性子提醒。
“啊那个啊…我昨晚睡得早没注意,而且你那短信就四个字也没什么好回的啊。”
“没什么好回的?”
语调抑制不住往上扬,下意识带上了怒气。
“啊不是…我是觉得…对不起啊俞亮。”
察觉到俞亮的不寻常,时光笨了嘴想解释又实在想不明白自己错哪了,只知道自己让人不高兴了又没理清其中缘由,最后索性不管不顾先道歉,又觉得不够诚恳,傻愣愣地补充道,“我以后一定不早睡了一定回你消息”。
俞亮脸一涨,看着眼前时光诚恳的圆眼有些羞恼,他当然察觉到自己有点无理取闹的味道,而时光无辜至极又不解风情。
“俞亮,新年快乐!”
见俞亮不说话,时光突然展开一个开心的笑容,再次露出两个可爱的小梨涡,没心没肺的不记仇模样。
俞亮心一动,忍不住去抓那人还握着仙女棒的手,时光没有戴手套手冰冰凉的,被牢牢包裹在他温暖的手里。
时光没有躲,任由他握着。
一片小雪花悄悄落下,降落在时光小扇子般的睫毛上,很快化为水珠沾湿了睫毛,他迟疑地眨巴眨巴眼,透着憨态,一股新奇一股茫然。真呆,真可爱。
俞亮突然心情很好,嘴角上扬显现一个括弧笑。
时光见他笑也乐呵呵笑,回握了他的手,
“这样才对嘛,俞亮你要多笑笑,不要总是皱着眉,开心一点昂。”
他的心上人吸了吸挺拔的鼻子,鼻尖因低温而泛红,大大的眼睛笑起来是好看的弧度,黑亮亮的眸里倒映着的是他的模样,张合的唇饱满有些干燥,露出点白白的齿。
时光,俞亮轻轻唤了他一声,低头慢慢向他靠近。
他伸手按住那人的头,将亲吻落在脸颊眉心额头像蝴蝶样颤颤的睫毛,轻轻的。
时光第一次没有下意识的瑟缩,脑子里痴愣在俞亮刚才注视着他的那双自带深情的含笑双目,这让他觉得他很珍贵。
6没有人告诉他爱是心疼
俞亮居然抓头发了!
这是时光时隔半个月见到俞亮的第一反应。
过往俞亮大多都是一头顺毛,加之较为温润的长相,在长辈眼里会觉得乖巧。当然,时光不是没吐槽过明明差不多的发型唯独他像个初中生。对此他的好朋友大学生谷雨对他冷嘲热讽“您先把您那些五颜六色的童装卫衣扔了再升到高中生吧。”时光对此嗤之以鼻,他又不是没有卫衣t恤以外的衣服,只是比起俞亮那堆衬衫西装大衣他可觉得自个儿的“童装”舒适多了。
而现在俞亮第二次把头发梳了上去,第一次还是在他俩16岁的时候。还是棋坛新星的俞亮参加个宣传性质的围棋比赛,被他那花蝴蝶性质的师兄精心打扮了全身上下,一身装逼的高档黑大衣抓了头发露出张精致脸蛋,整个一棋坛贵公子。当时被媒体拍了的一组照片加了不少噱头在网上获得了不少热度,倒是让活动举办方很是满意。
然而五年前的俞亮全然不能跟此刻的他相较,五年前的俞亮俊归俊多少还带着稚气五官也偏秀气,简而言之还是个小孩儿。
现在时光眼前的这个俞亮不似五年前被方绪打扮的那样细节全方位拉满毫不掩饰地显示华丽,选择的是款式较为简单的定制黑西装。
俞亮原本稍显单薄的肩背已经日渐宽阔,很好地撑起了西装,刘海梳上去后露出了全脸,精致的五官仍显清冷与矜贵,面部线条较少年时又更为明朗,凌厉的眉更醒目,眼神一如既往地坚毅但少了点少年人的锋芒多了些成熟者的沉静,反倒放大了他身上一直存在的攻击性和压迫感,很是养眼。
他注视着人群中心的俞亮,产生了一丝奇妙的感触,明明这是他同样经历过的场景。
他觉得很骄傲,为俞亮而感到骄傲,又心生了一丝疼惜。他也算是俞亮成长的见证人。
他见过九岁时瘦巴巴的傲气的输了褚嬴棋崩溃而哭的俞亮,见过十七岁时迫切的偏执的意气风发的俞亮,也见过二十一岁时沉稳的深邃的成熟的棋力拔尖的俞亮,小孩总在不知不觉中成长为大人,而这不知不觉承载着数十年的付出。
他像是变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没变。
时光突然生起惆怅与不安,眼前的这个知根知底般熟悉的男人突然很陌生,就好像他是第一天认识俞亮一样。
漂亮赢下棋局的那一刻,俞亮平静地向对手前倾点头示意,浑然不觉四周突然爆闪如雷的闪光灯,极尽疲惫但仍坚挺着背脊。
时光喃喃了声俞亮,淹没在喧嚷中,而那人却如听见了般,转过头,视线穿过嘈杂,稳稳停留在他的眼中,眉目上扬,紧接着像是理所应当般扬起一个松懈下来的笑容,带着少年人意气风发的得意与傲然。
所有嘈杂声如潮水般褪去,时光的眼里只剩下这个他最熟悉的俞亮,身姿挺拔,眉目俊朗,一双黑眸熠熠生辉,生动的,骄傲的。
方绪曾经说过,他的师弟是内敛而温润的人,如棋子般圆润规整又坚硬而充满攻击性,对外谦逊得体不骄不躁,完美得无懈可击,却始终带着分疏离感。俞亮自幼孤独,背负着无数期许和压力以及自我追求,成熟过早,哪怕面对父母也时常收敛着情绪,也就在方绪面前称得上完全松弛。
但时光于俞亮又是独一无二的,只有在时光面前,俞亮才会放下固有的坚硬,与其在无意义的点上争论不休幼稚如孩童,有时皱眉发怒而失态,有时又笑容放肆而张扬。时光给了他无与伦比的安全感来放纵他应有的所有情绪,致使他没了成熟却足够柔软,这是独属于时光的俞亮。
也正是因此,旁人眼里俞亮的常态反倒让时光陌生,不知不觉中,他俩早已渗透进彼此的生活,成了对方最特殊的存在。
他在停车场等俞亮,这是事先他刚从韩国比赛完回来方绪就嘱托他俞亮刚退烧要他顺便接人回家早点休息,作为俞亮的好朋友好室友于情于理他都没理由拒绝。
时光趴在方向盘上有些烦躁,实话讲他有些怕见到俞亮,然后他又想俞亮那家伙发烧为什么不告诉他。
心烦意乱的小猪等来了帅气得无可挑剔的俞九段。俞亮一点都不惊讶样直接开门上了副驾,调整好坐姿角度完美地歪头看人,吐出三个字“久等了”。
时光翻了个白眼,尴尬地冲人挑了挑下巴,别别扭扭道:“听绪哥说你发烧了?现在没事了吧?”
俞亮看着他乖乖摇了摇头,“早好了,是师兄太不放心我了。”
时光心想,这话说的,像是在内涵我不关心你样,猪包撇嘴。
俞亮的眼睛特别干净,又真诚,瞳仁很黑,幽深如深潭般望不到底,日常彬彬有礼神色下的冷淡和疏离是被洪河曾经评价为目中无人的眼神的原因。而现在这双眼睛望着他只有笑意。
“好累啊,时光。”小俞九段眨巴了眼罕见地抱怨道。
“我们小俞老师作为AI也会累呢?”时光笑嘻嘻打趣。
“对呀,我好累。”俞亮用他那双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直溜溜盯着他,眉头皱得恰到好处,轻抿着嘴,不像在抱怨倒像是在撒娇,时光想,这可真犯规。
“好嘛,晚上我做饭,不过说好了我可只会煮面条,你别嫌弃昂。”他否认不了的是他当真产生了心疼的情绪,为那人单对他展现的柔软与坦诚。
“我不嫌弃。”俞亮向他倾身,骨节分明的手覆盖在他放在大腿上的手上与之交握。
眼前眉眼弯弯的俞亮面容逐渐放大,耳边传来急促的呼吸声,温润炽热的吻扑面而来,柔韧的舌带来满是占有欲的追逐让他措手不及,大脑神经短暂失去了正常反应。
那一刻时光感到一股庆幸,庆幸自己独有俞亮的一面,而这份庆幸又让他升起心虚,但很快被他压制于心底逃避思索。
7他好信任我
他俩因为比赛奔波在全国乃至世界各地,有时候彼此的赛程冲突,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一面都正常,但总是有那么几天休赛或二人同结束赛程的日子能在同一间屋子。不过事实上,自那件事发生后,他俩或多或少都些怕见到对方。
“俞亮!”
时光从房间探出身来眨巴双眼叫他,声音还是跟往常样中气十足,打破了二人不知所谓的尴尬氛围,他问怎么了。
“你过来帮我看看,我房间天花板好像在漏水啊。”
时光皱着眉头盯着他,给俞亮让出路,一副乖乖期待问题解决的模样。
两个人仰着脑袋呆望着天花板那块湿润,眨眼频率不自主跟上了水滴落下的频率,俞亮抬腿踩上柔软的床垫,抬手摸了把水渍,低头将无奈传递给时光:“明天再叫人来修吧?”
这两年他俩都相继又长高了些,目前停留在俞亮比时光高那么两三公分,而现在他站在床上把这点身高差拉得很大,他俯视的视角能看见的只有时光黑色的发旋,莫名让他感到有些眩晕。
时光垂着眼目光落在床单那块水渍上,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让他徒生出紧张情绪。
许久,也许也没那么久,在俞亮踩回地板时,时光抬眼看他,展开一个生动的笑,“好啊”
于是俞亮放心说出了没说完的话:“今晚睡我房间吧,将就一下?”
“那麻烦小俞老师啦。”时光从善如流。
上一次同床共枕还是在北斗杯的备赛期间,而这一次又全然不能和那次相较,最明显体现就是一向大大咧咧的时光从洗漱到上床期间都沉默着没有闹腾。
于是俞亮也只能沉默,他并不擅长应对省电模式的时光。关灯时,他忍不住吐出一声情不可闻的叹息,他本该是个很勇敢的人,却在与时光的感情上生出了怯懦。
“俞亮,谢谢你。”
时光的道谢太过唐突,俞亮正十指交叠在胸前摆好睡觉姿势,左手大拇指无意识地刮了刮右手食指产生些痛感,他有些茫然,应得迟缓。
“谢什么?”
时光深呼了一口气,语气故作轻松,“谢谢你陪我下棋。”
俞亮心一顿,直起身子,俯身去看他寻他的眼睛,黑夜里时光的面容有些模糊却还是很好看。他想说些什么却没吐出一个字,又低头在他肖想的唇上落下了吻。几乎同时,时光下意识握上了他支撑在床面的手的手腕,他感到一丝颤抖。
重新躺好时,俞亮抿了抿湿润的唇,才缓缓开了口,“是我该谢谢你,时光。”
“什么呀,”身旁的人嗤嗤笑出声来,有些嫌弃又挺高兴,扭动身子翻过了身留给他背,“睡觉了,不和你说话了。”
耳边是心爱人的呼吸,唇间似乎还残留不久前相触的感觉。他的精神额外的亢奋,少见地失了眠,最终自暴自弃侧过身,睁眼光明正大地去看他的心上人,一个没心没肺睡大觉中的小猪。
睡迷糊了的小猪不自知地又翻回了身面朝他,半张脸都陷在柔软的枕头里,压出了一沓软肉,模样安静可人倒让人感心安。
在困意堪堪涌上之际,睡眼惺忪间见那人紧锁起了眉,由安稳渐渐转为不安。
察觉异样,俞亮抵着困意伸出右手揽过轻拍时光后背作安抚。
那人的不安却愈发剧烈,蜷缩起身子显然是陷入了噩梦,眉头紧锁脑门发汗睫毛颤颤。那人突然喃喃了句褚嬴。
褚嬴二字几乎给俞亮当头一棒,瞬间散去了睡意,他和猛然惊醒的时光对上视线,用眼底的讶异与茫然撞上那人的惊恐不安。
他突然想起今天是端午节,而时光当年一蹶不振就是在端午之后,也正是端午过后没多久褚赢的账号被悄无声息地注销。
俞亮不是没揣测过褚赢和时光的关联,也不是没发觉时光缺乏安全感,从时光主动来找他选择接受他的亲吻那时起,他就发觉时光在超乎寻常地害怕失去。
而真正在现在他才明白,褚嬴的确是时光最大的秘密,而根本上造成时光脆弱一面的人是褚嬴。
时光看着他张了张嘴感到喉咙无比干涩,字没能吐出先出了声咳嗽。俞亮随即掀开被子起身去给他倒水。
回来时,时光也从被窝里爬了起,盘腿坐着乖乖等他。
按下床边的台灯,暖黄色的光照亮了他们,他把装着温水的水杯递给眼睛珠子跟着他转的人儿,既而也坐回他的半边床,还是有暖意的。
他看着眼前人捧着水杯低头喝水,鼻头还留有薄汗,睫毛上挂着滴被忽略的泪珠,舒适居家服下的身子骨尽管覆着层柔软的皮肉却还是看着纤瘦,被暖黄色的光包裹,样子很乖也很孤独。
儿时的俞亮一直是孤独的,直到1997年的夏天那个绿衣服的小孩闯进棋馆大言不惭地挑战了他打败了他,俞亮的人生有了一个更为清晰的目标。不仅仅为了不辜负父亲的期望,他强烈地渴望能有一天战胜那个同龄小孩。
如果说遇见时光前的小俞亮已经做好了在围棋这条漫长道路上付出一切的准备,时光带给他的“侮辱”棋局激起他浑身的血液使沸腾,给予他无与伦比的斗志和压力,那以后的很多年很多日月分秒他都在脑子里不断构想和时光的棋局。
他靠这样的念想在韩国度过六年,六年后时光却说打败他的不是他,时光说他追逐的只是他的幻影。
时光身上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但俞亮知道的是,哪怕他俩的开端是始于幻影,哪怕时光从不肯向他解释幻影的真相,他看到的欣赏的所爱上的,是那个真实的柔软的鲜活的笨拙的又极具天赋的时光。
俞晓暘曾经说过围棋是两个人的项目,没有时光就没有今天的俞亮。
他俩一直在互相追赶中一同向前。时光曾在他告白之后告诉他“你追赶的从来都不是我”,他看着那人本该快乐的脸被愁苦充斥,感到厌烦,他抑制不住情绪冷冰冰地开口。
“站在我身边的人是你,我喜欢的人也是你,你到底明不明白。”
“俞亮…”打断了发散的思绪,现实里时光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含糊不清,他说得很慢。
“俞亮,其实一直以来我真的挺感谢你的,别嫌我矫情昂,如果不是你,也许我不会走上职业棋手的道路。”
时光说的很认真,俞亮却又分了神,他不可控地想,他是促使时光踏入职业的推动力,就如几年前桑原指出的那样。那么那个引领时光进入围棋世界的人是否就是褚嬴。
“我想让你看到我的棋,你是我永远的动力源泉,是你消解了我长大成人的孤独,真的,谢谢你。”
也许是因为万籁俱寂的深夜,时光像是比过往任何时候都柔软,眼眸闪着层水光,是难见的脆弱。他清晰地感知到眼前这个人很低落,这让他也无所适从地难过。同时他也感知到对方在尝试向他开放内心不为他人所知的秘密角落。
俞亮定定地看着他,然后重新抓住了他握着水杯的双手,在他皱眉的瞬间又轻轻地咬了他肉肉的下唇,呢喃着,“时光,我陪着你,我会一直陪着你。”
突如其来的承诺让时光感钝痛,继而心生酸涩。
“我知道的,谢谢你俞亮。”
时光投入怀抱,他那因忌惮失去而生的焦虑与痛苦没有其他出路,唯有向俞亮放下吊桥。
他好信任我。
这个认知让俞亮感觉到疼痛,像是有一双温柔的手若有若无的抚摸着他的心脏,这本就应该是他的目的,可快乐和痛苦两种情绪同时向他席卷而来,他甚至感受到短暂的迷茫。
8俞亮,来看海
其实除了俞亮本人,也是有人察觉到他对时光的心思的,那个人是何嘉嘉。
他的生活圈子其实很少能见到何嘉嘉这个人,对何嘉嘉的印象除去高中围棋联赛的一面之缘,更多停留在他孤独至极的童年里那个每次都咬着棒棒糖和他下棋的小孩。
那个小孩脸上手臂上总时不时挂着彩,平日里懒懒散散没个正形唯有下棋时很认真专注,他的棋下得很不错在同龄人里称得上佼佼者只是和俞亮相较永远输的很惨。下棋有输有赢本是常事,何嘉嘉也从不像输不起的样子,只是有天他又输给了俞亮趴桌上嚼着棒棒糖复盘,棋盘对面的俞亮随口问了句为什么这么喜欢吃糖,实话说他有点为何嘉嘉的牙齿担忧。何嘉嘉咧开一个笑,说的话却触目惊心:“因为我爸总是打我,我一输棋他就打我,可疼了,不过糖甜甜的吃糖我就没那么痛了。”
见俞亮愣住,何嘉嘉从兜里掏出根棒棒糖扔给他,笑嘻嘻道:“给你吃,我看你也总是不高兴,你可真奇怪,一直赢棋也不高兴吗?”
俞亮的父母很少给他吃糖说是对牙齿不好,只有方绪偶尔会给他几块糖尝尝味,他把何嘉嘉给他的糖带回了家没有吃。
刚从外面比完赛回来的俞晓陽见了他只问了句今天棋下的怎么样得到儿子的回复便回了房间复盘,俞亮想爸爸好像根本不在乎他的回答。作为世界冠军的儿子,他赢了棋好像就是理所当然的得不到父亲的一句表扬所以他没觉得高兴,而他输了棋是会承受父亲失望的神色和冷冰冰地指点更没有什么可高兴的了。
第二天他看着棋盘对面嚼着棒棒糖甩着腿的何嘉嘉感到一丝同病相怜,一念之差他选择了让棋,他想让何嘉嘉高兴一点。
但他最后得到的是第二天从老师那得知真相的何嘉嘉满脸的泪水和掀翻的棋盘以及散落的棋子。从来都笑嘻嘻着的何嘉嘉愤怒地冲他哭吼:“俞亮我再也不想和你下棋了!”
“小亮,师兄知道你是出于好心,但是我们下棋得尊重对手,有输就有赢,输了就想办法赢回来,你让给别人的胜利别人是不会高兴的,你说是不是?”
很久以后他从时光那得知何嘉嘉是因为儿时自己让棋的羞辱而放弃围棋,表达了些惋惜因为他记忆里何嘉嘉的天赋其实是不低的。时光没好气地质问他都没点愧疚的吗,他一本正经地回人:“我会愧疚当年选择让棋没有给他棋手最基本的尊重,但何嘉嘉没有选择围棋人生并不是我的过错。”时光一掌拍上他肩膀嘟嚷了声“冷漠的家伙”,没有否认他的话。
再见到何嘉嘉是在时光21岁生日那天。谷雨江雪明和吴迪都在别的城市上学只有何嘉嘉还留在方圆市,所以前几年时光生日何嘉嘉都会以没认识的人不自在为由推拒,唯独时光21岁生日答应了一起吃饭。
何嘉嘉一头张扬的红发,嘴里嚼着棒棒糖,坐在那懒懒散散又随性,和小时候没什么差别。
“其实我是为了见你答应时光的邀请的。”
“什么?”俞亮皱了眉表示意外。
“我是想来论证我的猜想,当然我已经论证成功了。”
眼见俞亮失去耐心的问号脸,何嘉嘉扬起个得意的笑。
“俞亮,我发现时光让你变得高兴了。”
何嘉嘉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俞亮却一瞬间理解了其中的意思,松下了神情,他点了点头承认。
他看着笑嘻嘻的何嘉嘉下意识接了句“那你呢?你现在高兴了吗?”
“我?自打我搬出家门自个儿赚钱彻底摆脱了我爸,我就活得很高兴。”
“不过我还真没想到我们俞亮克星还真俘获了你这高岭之花的芳心,你打算什么时候和他坦白?你可别指望时光那只猪自个儿想明白。”
没有理会何嘉嘉话里的挪揄,俞亮低沉了下来:“没想好,我还不确定时光的心意。”
“嚯,没想到啊,俞公子居然在感情里这么不自信?”
俞亮抿嘴不悦却没否认。
“俞亮,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想要验证猜想?因为我察觉到了你对时光的特殊性不只体现在了围棋上。”何嘉嘉正色,却又很快又露出笑。
“就像你生日,时光那家伙哪给我们送过什么好东西啊,连人江雪明18岁生日都只送了个淘宝搜索女生最喜欢的礼物第一位,完了来一句心意最重要,给人江雪明气的呦。但是每年你过生日,他都会问遍身边人送你什么最合适,你20岁生日那次我都快被问烦死了,随口甩了他一句‘你不如把自己送给他算了’,好家伙那家伙居然涨红了脸说我轻浮,这话是不是跟你学的?时光那家伙分明在意得要死还非要别别扭扭说不是在乎你是怕你贵公子嫌弃。嘿你说好笑不,他还会怕人嫌弃呢。”
“时光那笨蛋懂个屁爱情,这方面他还拿自己当小孩儿呢。但你相信我,这么多年下来我就没见过时光在乎别人超过你过,除了他妈哈你肯定是不能和他妈妈比的。但是,真的,时光他很在意你。”
俞亮为何嘉嘉的话感到安慰,但他却不觉得时光是个笨蛋,意思是大多数时候时光确实像是什么都不懂的不开窍的傻瓜,可还有不少时候时光更像什么都明白只是不愿意,虚无缥缈似错觉又寻有可痕迹扰心绪,故而让他心生不安。
去年夏初的时候他俩正好有个共同的围棋活动在青岛,第二天返程,时光心血来潮要去看海边日出。
说起来他俩倒是差不多时候拿到的驾照,都是在18岁的夏天。
酒店自驾到最近的海边要一小时,按理来说他俩该轮流开,然而俞亮知道这司机的活全程都只能他来干。因为时光这家伙在围达网上蹲到了罕见上网下棋的岳智,费劲心思布了个大局到最后才收网翻盘压在3/4子胜,把人气得发了一连串消息骂他,直接乐地时光找洪河连麦打游戏到凌晨一点,而他俩凌晨四点要起床。
于是,光是把与被子合为一体的猪包拉起来坐上车就花费了俞亮不少精力。等到了目的地把人弄下车又是一件难事。
“到了时光,我们要下车了。”
“困,困死了俞亮...”
“还看不看了日出了?”
“嗯...看...”时光从喉咙挤出声答应,却仍紧闭着眼睛没一丝动弹,缩在薄毯里耍赖。
俞亮觉得他好笑,抬起手,拇指在他眉眼之间轻轻地揉了揉,唇角轻扬,语气不自知的温柔。他说,看完再睡。
初夏的凌晨还是不少凉意,时光裹着薄毯眯着眼迷迷糊糊地跟着俞亮在沙滩上走,任俞亮不放心地扯着胳膊。等和俞亮找了个适宜视角的位置坐下,时光眼睛便彻底糊了住,只剩个魂轻飘飘地念了句,
“好困,小俞老师我再睡会儿昂。”
时光抱紧毛毯缩了缩脑袋贴上俞亮肩膀,争分夺秒进入睡眠。
伸手拨了拨那人凌乱的刘海,俞亮眼神轻轻扫过那人的睫毛鼻子嘴巴既而看向了海。
时光的长相是偏幼态的,像总比旁人生长慢上那么两三年似的。这份幼态大多归咎于他的肩膀脸颊线条包括眼睛形状都偏圆润,小小的骨架附着软乎乎的肉,是青涩的又是具诱惑力的。
延迟长大的时光过了二十后,面部线条也愈发清晰,显露出了精致五官藏着的冷感,身体也比青春期时消瘦了些,称得上俊朗了,显现着青涩的诱惑力。换言而之,时光不说话的模样还是挺能唬人的。俞亮却始终觉得他还是圆圆可爱的模样,或者说时光始终是柔软的。
天仍然黑着,不过远处的海上的那片黑已经开始被光沾染,就如清水滴入一片墨黑,一点点冲淡深黑的色调。海水耐心潮起潮落的声音打在耳畔,与团团凉风作伴在一片静默黑夜中重复等待,它们在等待光亮。
无边安静充盈心中,俞亮得到了和平时冥想所截然不同的安静,就好像他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思考,却平添了很多勇气。所以说大自然实为奇妙,世界辽阔,万物渺小,而他和时光在一个平凡的日子里一起心血来潮地选择了与海见一面。
俞亮就那样目不转睛地盯着海,看天幕色彩的逐渐变幻。
睡梦中的时光抓着毯子的手无意识地松了开,又迷糊捉上了俞亮外套,向他靠了靠,这分潜意识里的亲昵让俞亮产生被信赖之感。给人把掉落的毯子角拉回肩膀,看着那人被风吹的颤颤的纤长睫毛,鬼使神差伸手抚了抚,自然引起睡眠之人反射性的细微挤眼。缩回手后,随即抑制不住笑,嘴角上扬眼睛眯起,他图然而生满足,开心的情绪奔涌而来,他想这真奇怪。
远方云天相接处的红日已初显,俞亮正准备叫醒时光,却在转过头时发现时光维持着依靠着他肩膀的姿势,已经睁开了眼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轮新生的红日。金光闪闪的火球破开重重密云,慷慨地展开光芒,映衬着海水也闪着悦雀的凌波光芒。那是蓬勃着的充满希望的力量,就好像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
“小俞老师,好美啊。”
时光刚睡醒的声音有些沙哑含糊,轻飘飘的。不需要任何繁杂的语言,一句好美是这场日出最直观的感受。
俞亮的注视太过明目张胆,让时光难以忽视并且有些不自在,于是他干脆直起了身子又缓慢对上了俞亮的视线。
他想他的小俞老师真的很温柔,漂亮夺目的日出像是印在他漂亮的眼里,绚烂至极。
于是他愣在了那,放任自己沉溺进对方的温柔目光。
而那一瞬间俞亮甚至以为时光读懂了他的心思,但十几秒后时光只是顿顿地牵扯起一个笑容,手撑着沙地晃晃悠悠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薄毯,抬手胡乱搂了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染着少年人蓬勃随性的朝气,转头缓慢看了他一眼,向海边走了去。
俞亮,来看海,他说。
9他是同谋
“你和俞亮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时光好久没见到洪河这么严肃的表情。
洪河叹了口气,抿嘴纠结了一番还是开了口:“我以前就觉得你俩不对劲但也没想太多,毕竟你俩是从小到大的对手和朋友,对彼此都是独一无二的。”
“但是你知道吗时光,LG杯首轮预选赛那天我看见…我看见你和俞亮在厕所门口争吵拉扯,然后,他亲了你。”
时光迟钝地开始回想,记起来那是他和俞亮为数不多的真正意义上的争吵,竟然被洪河撞见了,真凑巧。
饭局缘由是白潇潇大学时的朋友突然失恋,差不多每天缠着她达到了妨碍她和沈一朗约会的地步,不得已答应帮她介绍认识帅哥才保证一定不再打扰她约会。
白潇潇估计一直就在沈一朗旁边,一听时光拒绝的意思,抢过手机就念叨:“时光,给你介绍女朋友诶你不要啊?我朋友绝对大美女好吧!”
“拉倒吧,白潇潇你有这么好心?有这好事你能想得到我?”时光不为所动,“我可没忘你以前多嫌弃我插你和阿朗之间昂。”
“时光!你就当帮个忙成不,说不定你俩就看对眼了,你这没谈过恋爱的小屁孩初恋就来了你说是不是?”
时光嘴里嚼着东西,只觉白潇潇声音闹心,含含糊糊应下来“行行行再说吧再说吧...”然后抽出只手指头迅速按了挂断,完了还冲旁边的俞亮得意地挑了个眉。
“不行”,俞亮直愣愣轻吐出二字,他没想到时光真要去这种相亲局。
“啊?”
俞亮浅吸了口气压制住汹涌的情绪,缓了缓语气:“可以不去吗?”
“为什么?”时光眨巴眼不解,“我都答应他俩了,帮朋友个忙怎么了,还有免费晚饭吃多好?听说那家店还蛮好吃的诶...”
盯着时光嘚啵嘚啵的嘴,对方的声音开始模糊,只剩那满不在乎的语气激起烦躁,脑里的弦一断,拽上时光手腕上前一步低头去吻那人。
时光吓了一跳,瞪大了眼,下一秒猛地推开了俞亮,惊慌地看了看四周,气上心头来,低吼出声:“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少棋手和记者啊!”
对面红着眼的人显然是没剩多少理智,用力扯着时光推门进了厕所,压着人进了最里面的隔间,反手挂锁,一气呵成,动作快得令时光瞠目结舌。还处于懵逼状态的时光未及开口,又被人拉入怀里,不由分说地亲吻下。
时光被他压到隔板上受限于小空间根本挣脱不开,只能喘着气应付那人铺天盖地的亲吻。
好容易等那人放过他可怜的嘴巴,时光怒气冲冲地推了把仍压着他的胸膛,那人却岿然不动。他心烦意乱极了,声音又添了分怒气低吼了声“俞亮!”,心想这家伙简直成了个流氓!
俞亮这才退了半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却还是不肯松开握着时光手腕的手,大拇指不安地摩挲着时光突出的那块骨头,垂着眼示弱。
“别去,时光,你别去。”
“俞亮,你到底怎么了?你能不能告诉我。”
“我不想你和别的女生在一起。”
“你在说什么啊俞亮,我就是帮朋友忙,吃个饭,人家都不定能看得上我,在一起什么啊?”
“你不能和别人在一起,一点可能都不可以。”
时光几乎一瞬间哽住,那种莫名好像被当作所有物的感觉让他很不爽,用力甩开了俞亮握着他的手。
“俞亮你有病吗?你凭什么要这么管我?”
“是,我是有病,我遇上你就病得不轻了,我病入膏肓了行吗?”
俞亮切着齿说话,瞪着双眼通红。时光知道自己一定也一样,他真是跟俞亮一起病得无可救药了,不然他也不会说出明知会伤人的话。
“你能不能正常点。”
时光失望不解的眼神刺痛了俞亮,他为自己没名没份的占有欲而痛苦。
“什么叫正常!”俞亮没忍住失控了情绪,一拳砸上了旁边的门板,“时光你告诉我什么叫正常,你知道我喜欢你的,你明明知道的。”
时光哽住,愤怒害怕和愧疚胡乱盈斥于他心中,他第一次发觉俞亮对他的控制欲和占有欲都太过了,他逃避的选择根本承受不起俞亮的喜欢。
他一下子泄了力气,往后靠上了隔板。
那次争吵,最后还是俞亮先低的头,他在时光回家后诚恳地道歉,说自己应该尊重时光不应该干涉时光的生活,神色让时光愧疚又心疼。
于是他主动去牵俞亮的手,低声跟他道歉,“对不起,我答应过你的…我不该那么说你,对不起。”
“你实话告诉我,你俩现在什么关系?”
“朋友啊。”时光回答的过于迅速与理所当然,让做好心理建设的洪河猛地一愣。
“这不正常你知道吗?”洪河最后还是直白指出了问题。
我当然知道这不正常,可没有这个不正常我没办法维持我和俞亮的正常,时光在心里自顾自地回答。
他以前分明是个不为心事所困扰的人,心比天大,烦心事从嘴里进去又很快随呼吸散去进不了肚子,能量场比谁都强跟个小太阳样乐此不疲地传递能量,从小到大也就因为褚嬴极尽痛苦颓废而后又从痛苦绝望中重获新生收获对围棋的信念。俞亮酒后的坦白让他没办法再继续没心没肺的生活,做了个缩头乌龟逃避失控的友情,陌生的俞亮让他自己也变得陌生。
面对时光执拗的沉默,洪河叹了口气,他没想过他的朋友会在感情上如此拎不清。
“时光,你有没有认真思考过你和俞亮的关系?”
“比如你想想,你当然也会和我和阿朗黏在一块儿玩,但你会不高兴别人插入我们之间吗?你会和我俩牵手会互相喂食吗?你会和我俩闹矛盾后用亲吻解决问题吗?”
“时长老你知道吗?我和阿朗察觉你俩不对劲甚至不是从我撞见他亲你开始,你记不记得在奕江湖的时候我说你没眼力见尽往沈一朗和白潇潇中间凑?这些年,只要碰见你只要约你玩跟你聊聊天,俞亮俞少主那表情那眼神赤裸裸在说我是那个没眼力见的人你知道吗?”
“你再看我和灿灿,阿朗和白潇潇,我们彼此才会做我刚才说那些事。”
“时光,这是情侣才会做的事,不是朋友。”
洪河直白的话击碎了他一直以来伪装的镇静,时光第一次产生了深切的怀疑,他不惜用“不正常”维系的“正常”真的正常吗?
他真的从未意识到是俞亮在迁就他这份自欺欺人的“正常”吗?
时光不得不意识到,他从来不是纯粹迟钝的笨蛋,他一直能隐约感知越界只是不愿多想,选择让自己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份关系带来的快乐。
“时光,你是真真白痴啊,真是没想到你还有做渣男的潜质。”
一向宠着他的男妈妈第一次骂了他,满是无奈。
他俩的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时光并非是一无所知,他当然能感受到自己在俞亮那的特殊并默认着大大咧咧享受这份特殊,甚至可以说是纵容俞亮的好感亲近以及越线,把超出友情范畴的一些暧昧言行当成理所当然和稀疏平常,连俞亮对他的占有欲和偏执情绪都全盘皆收。
北斗杯结束后,答应和俞亮一同租房居住,他难道没有出于私心吗?
初雪时俞亮手传递的温度和温柔专注的注视,他难道没为之心动吗?
借口找不着人陪强拉俞亮自驾去海边看日出,他难道就没有私心吗?
白潇潇拿他应付失恋的女性朋友,他难道就没想到俞亮会接受不了吗?
日出下承受俞亮固执的直白注视里不加掩饰的爱意,他难道就没有心慌吗?
每每鼻息相触的距离和温柔的急切的难过的安抚的一个又一个吻,他难道就没有期待吗?
梦魇后俞亮珍贵的承诺随空气翻动泛起温暖撞在他的心尖上,无措之下他难道没有悸动吗?
他明明比谁都清楚,他和俞亮的关系早就超出友情范畴,长久以来他不过在是自欺欺人地掩盖不正常罢了。
时光终于逃避不了长久被隐藏的那份心虚,如果说他俩目前的关系如溺水缠上的水草般纠缠不清,那么他一定是同谋,他怎会无辜,他从来都不无辜。
“时光,我不对你的感情多加干涉,但我觉得你起码得正视自己的内心,你不要伤害自己也不应该伤害俞亮,我看得出他很喜欢你。”
是啊,俞亮很喜欢他。
俞亮跟他说过四次喜欢,每次的语气都很难过,他想他欠俞亮一声喜欢,他该去坦白他终于理清的心意。
告别洪河时,他收到了来自沈一朗的短信,上面写着“勇敢一点,时光。”
10及时止损
“师兄,我想问你点事。”
俞亮是在一个下雨的晚上向方绪开口的。
围达的一群小屁孩闹哄哄要聚餐,方绪以疲倦为由推脱了,在安静下来的公司瘫倒在办公室椅子上,俞亮就是在这时敲门进来的。
知俞亮者方绪是也,方绪几乎是在见到俞亮的第一眼就意识到自己又该切换到“知心哥哥方绪”模式了。
“嗯,小亮老师请坐——请问有什么事需要咨询呢?”
手肘撑着桌面双手相握,方绪倾身摆出洗耳恭听的模样,故作正式又笑眼盈盈,一如既往给予他亲爱的小师弟最大的温柔。
“师兄,喜欢都是会带来痛苦的吗?”
“什么?你喜欢谁了?”方绪吃惊地扬起了眉,下意识忽略了后半段的痛苦二字。
“…时光,我喜欢时光。”
俞亮给出的直白答案让方绪吃惊不已再一想倒也觉情有可原,他看着俞亮不免有些神色复杂,毕竟他没想过自己的师弟会喜欢上男性虽然对象是时光。
虽然俞亮打小就超出同龄人的成熟,但在他这个师兄心里总还是个小孩子,加上俞亮那全心扑在围棋上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性子,他倒忘了小孩也长到了会被感情困扰的年纪。
他的小师弟拧紧了眉,满脸困惑,像是在解一道极难的死活题。他不由得唇角轻扬起,不会解感情难题的小孩子真是可爱。
“不过小亮,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对认定的事从来是不会犹豫的,如果你认识到了对时光的喜欢,直接告白才像是你的作风。”
“呃,你别告诉我你已经告白了?”
俞亮默认。
方绪不由得倒吸了口气。
“所以…你这是告白失败了?”
半小时过去,终于搞清楚了他的小师弟和时光的感情来龙去脉,方绪摘了眼镜揉了揉眼角,感到些头疼。
方绪是什么样的人?曾一度被外界评价为堕落浪子,换女朋友速度比换跑车快多了,在感情上属于看清看透拿得起放得下只享受当下。
在感情里轻松潜游的方绪看俞亮个小屁孩的感情只能说是轻而易举。早在俞亮“哭着喊着”要他签下时光进围达又在他不小心签丢之后找他“兴师问罪”之际,他就明白时光对俞亮来说不只对手那么简单。打他那一向稳重懂事的小师弟能任性说出时光不来他也不去北斗杯的屁话,他也就知道这小子算是从棋到人都陷进去了。
他倒没担心过他视若第二个父亲的老师若是知晓了俞亮心思会先打断俞亮的还是他的腿,在他眼里俩小孩感情称得上干净美好互相成就,时光让他打小心思重的小师弟开开心心着他也就乐意旁观。
虽说这些年方绪一直跟他白师兄倔强声称是时小猪拱了他家俞白菜,但他这样的人怎么会不明白先动心的只会是他家傻小亮。
如果俞亮早先来找他坦白感情,方绪想他大概率会无条件鼓励俞亮遵循内心并热心教人追人。
但当这个已经在感情里迈入错误境地的俞亮向他寻求帮助,方绪考虑的侧重点便不会是俞亮的爱情而是俞亮的痛苦。
他的小师弟从小吃的苦够多了,他希望爱情带给他的小师弟是轻松快乐而非更多折磨神经的痛苦。
坦白来说他并非觉得这段感情里时光的拎不清过错更大,他多了解他师弟,若非俞亮的偏执时光不可能会就此陷入这段感情困境。
他甚至比当事人更明确他俩的感情带给俞亮的影响之大,所以他不希望俞亮继续沉溺这段感情,他不想拿时光对这份感情的不确定性来赌他师弟的幸福。
所以他戴回了眼镜看向面前坐立难安的小朋友,轻轻开口:“小亮我觉得你该放手。”
“如果你真的喜欢时光,你不应该以另外一种方式逼迫他。”
“无方向感者踏入迷宫起会迷失方向,当你选择在时光还没有意识到感情时直接拉他入迷宫,他看不清方向的。我想时光现在是迷宫的一角里停留下来建立了安全区想留住和你的友情。
这不公平的,小亮。”
“你率先创建了迷宫站在了迷宫中心,而时光停留在中途,他走不进迷宫他不会走,你该放他出去。”
“我没有办法拉他走进来吗?”
他的师弟一向坚强,这时候却红了眼睛,抿着嘴巴一如小时候样倔,看着他是可怜巴巴的模样,倒是像个普通小孩了。
“小亮,你有没有觉得,当你想走出去拉他的时候你也看不清方向了?”
“小亮,及时止损。”方绪最后跟他说了这样一句话。
可他同时也是执念深切到偏执的人,打小他就是严谨而极具秩序感,就是拼拼图也不可能接受的了片数的缺失,然而时光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他的原则。他在时光身上的执念生了根,让他失了勇气阻断。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占有欲,他根本接受不了时光去爱别人,他在阻碍时光去爱别人。他可以放肆自己给予时光不加掩饰的爱意,却不能允许自己自私地伤害到时光。
他第一次花了一小时四十三分钟从围达走到了他和时光同住三年的家。他站在门口看着熄着灯的窗,最后他想,好吧,等时光赢下这次富士通杯,他就放过时光。
他是如此相信时光能赢下比赛,却毫无自信能放下他对时光十多年的感情,可他必须得放时光离开。
11俞亮,我赢了
“是吗!我就说我时九段还是很帅气的嘛!不比你俞九段差是不是!”一向得了便宜就卖乖的时九段即刻咧开嘴笑得意地翘了翘下巴,一掌拍上称赞者肩膀得瑟。称赞者收起在被称赞者因笑容而起的梨涡上停留的视线,平淡淡丢下句“现在不帅了”,走开了去。
“嘿你别走啊”,被丢下的人撅了撅嘴追了上去,叽叽喳喳地在人耳边念叨,“那我以后赛场上就不说话了我面无表情我做个冷面帅哥嘿嘿…”
那时候俞亮喜欢甩人一句聒噪以掩盖内心的愉悦,而他已经却失去了那样的时光很久。
从东京回来的时光带着路途跋涉的疲惫气息推开门,入眼就是端坐在沙发的俞亮,短暂地愣了下,然后沉默地换好了鞋走到他身旁坐下,没有说话。
“恭喜啊。”俞亮干巴巴地送出祝贺,不太习惯沉默的时光。
“嗯,俞亮,我赢了。”
时光轻轻笑了笑,他以他特有的姿势摘下眼镜,不温不火,用他那孩童般纯真的眼睛中的一汪清水淹没了他。
俞亮愣神过久,时光缓慢地眨了眨眼,突然凑上前去不容拒绝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身上沾染着的外面季夏深夜的凉气席卷而来,他用柔软的唇在另一柔软的唇上落下吻,虔诚地让俞亮颤抖。
看着他痴愣住的小俞老师,时光噗嗤笑出声,咧开了嘴,头皮上移了点,小巧的梨涡荡漾开来,眼神很温柔,他说,
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俞亮。
于是俞亮满腹的草稿全都作了废。
12
他可以是他独一无二的朋友,也可以是他的爱人。
亮光朋友阶段实质上已超出友情范畴,为特例,不推崇。
很喜欢剧中两人的手表,觉得很色(好吧色的只是我这个lsp的脑子)
*圈地自萌
*勿上升OOC
*电竞pa没有原型
07
凌晨两点,齐思钧坐在客厅沙发上裹了条小毯子复盘着第一次训练赛,在笔记本上写写停停。
周峻纬盖着被子窝在一边睡得正熟,本来他上来坐坐就走了,后来齐思钧还是不放心一个未成年人这么晚一个人回去,干脆就让人先住一夜。
又因为互相推让着想让对方睡床,僵持不下,最后各退一步一起睡沙发,一人一边。
齐思钧转头看了看周峻纬,一阵头大。
我这是图什么?...
我这是图什么?
随意丢在一边的手机震动一下,齐思钧疑惑地拿起来。
这么晚了谁会找自己?
【EVK-Peach】:什么意思?我没太明白
齐思钧才想起来,他那会儿试着给郭文韬发了条微博私信,没想到这么晚了居然还能收到回复。
【Cheese】:简而言之,我自己组了一个战队,想邀请你加入
【Cheese】:不过你怎么还没睡?
【EVK-Peach】:在匹配,你自己组战队?
【Cheese】:跟朋友一起吧应该说
【EVK-Peach】:为什么会找我?
【Cheese】:因为往前推个几年大家也算老熟人了
【Cheese】:刚好你还没被签走,我来捡宝贝
郭文韬那边停了会儿,齐思钧耐心等待着。
【EVK-Peach】:好
【Cheese】:???????
【Cheese】:等等,你就这么答应了?不问问细节?
【Cheese】:我开玩笑的啊我们俩不算熟!
【EVK-Peach】:那随便问问,你准备怎么组
齐思钧卡了壳,不知道该怎么和郭文韬说清楚,毕竟这事应该但凡听到的都会觉得他疯了。
【Cheese】:虽然听着挺不靠谱,但我准备从头开始打
又一个“好”发过来,齐思钧彻底愣住了,这什么剧情走向?
【Cheese】:是准备从平台赛开始的那种从头,不是换个队直接打职业联赛
【EVK-Peach】:可以猜到
【Cheese】:这你也没意见?
【EVK-Peach】:没有
【Cheese】:你不怕我诓你?
【EVK-Peach】:那我就去曝光你
【EVK-Peach】:没想到吧.jpg
齐思钧:“……”
道理我都懂,你为什么给我发我照片做的表情包?
【EVK-Peach】:好歹也一起训练过,你是什么人我清楚
【EVK-Peach】:而且大家早就过了不管不顾往前冲的年纪了,敢这么做说明你最起码有点把握
齐思钧还想再说什么,过于震惊的大脑却一片空白。
他想告诉郭文韬,理论上来讲他们俩现在也应该是对着父母撒个娇就有糖吃的年纪,想想又算了。
都是没成年就在摸爬滚打的人了,深夜矫情什么呢。
【EVK-Peach】:基地在哪儿,我去看机票,不远的话明天到
“我靠!”齐思钧差点摔了手机。
大哥你这个行动速度比火箭还要厉害点。
“怎么了怎么了?!”周峻纬睡得迷迷糊糊的,被这一声炸醒,直挺挺从沙发上坐起来。
“人齐了,我找到上单了。”齐思钧看过去,语气里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对视间,周峻纬眯着眼睛没有说话,愣了几秒,又直挺挺躺下盖上了被子。
齐思钧不解,这人怎么没反应?
“我居然连做梦都梦见在抓上单,疯了真是。”周峻纬喃喃。
“是真的!”齐思钧跳过去一把掀了被子,掰着人的肩膀使劲晃悠。
周峻纬被晃得晕头转向,凭着本能抓住不安分的人向下一扯,提着被角盖上来。
“嗯,知道了。”周峻纬连眼睛都睁不开,声线带着一丝慵懒。
被小朋友紧紧箍在怀里的齐思钧红着耳朵动动鼻子,淡淡的薰衣草香萦绕在鼻尖,似乎是洗衣液的味道。
周峻纬像是重新进入了梦乡,呼吸均匀,一只手还按在齐思钧的后颈处揉揉弄弄。
齐思钧痒得蜷起肩颈,这是什么撸猫手法吗?
小心翼翼从小朋友怀里撤出来,齐思钧轻手轻脚爬回茶几前,临走前还帮人掖了掖被子,然后打开笔记本继续复盘,盯着“周峻纬”三个字看了会儿,提笔在上画了个圈,又画上眼睛,末了添上两只小恶魔的角。
还挺神似。
齐思钧捂着嘴笑了。
第二天周峻纬意料之中起晚了,睁开眼连头发都来不及整理就背着包往外跑。
齐思钧从洗漱间出来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黑影从桌上顺走了一盒饼干。
“不用睡宿舍那个破床的感觉怎么样?”蒲熠星满眼都写着“你背信弃义独自享乐”。
“不怎么样。”周峻纬揉揉窝了一晚上又酸又痛的肩膀,“我睡的沙发。”
“哈?”蒲熠星挑眉,“几星的宾//馆还有沙发?”
“哦,老齐在周边租了个房子,房间挺多,但是除了他的卧室连一张床都没有。”
“怪不得看你一脸没睡好似的。”
“别提了,我昨天做梦梦见有猫抓我,逮了半天才逮到,结果你猜那猫张口跟我说什么?”周峻纬顿了顿,神情迷茫,“它说它找到上单了。”
蒲熠星:“……”
原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真的。
“对了,我准备办个走读,你要不要一起?”周峻纬邀请道。
“恐怕不行。”蒲熠星有些为难,“文女士一定第一个否决,她怕我离了学校就到处跑。”
“你就说,你隔壁宿舍每天晚上蹦迪太吵了,影响你学习,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周峻纬出谋划策道。
“那她会帮我直接换个寝。”蒲熠星摊手。
见蒲熠星还在犹豫不决,周峻纬凑过去搭上人的肩,“你想清楚,如果搬出去了,晚上想玩到多久就玩到多久,没有宿管阿姨天天在楼下晃。”
蒲熠星脸上表情松动。
周峻纬再接再厉:“最重要的,搬出去了不断网。”
当代在校年轻人最大的诱惑——不会准时掐断的WIFI。
“搬。”蒲熠星一口答应。
“喂,您好?”
“我用的班主任手机,只记得座机号码…算了都一样。”周峻纬扶额,“我把手机给班主任了啊,我要办走读,得家长同意。”
“你终于撑不住要搬出来了?我就说你不可能住那种地方住满三年。”女人嘲笑道。
“是是是,您说的都对,所以可以帮我做个担保吗?”周峻纬咬咬牙。
“可以,撒个娇我听听。”女人为难道。
周峻纬:“……”
“你别太过分啊。”周峻纬回头看看班主任压低声音。
“那去找别人吧,他们都不在家反正,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周峻纬做好心理建设,几次欲言又止。
“快点的我还有一只手没涂指甲油。”
“…爱你哦我最亲爱的姐姐,帮帮忙嘛~”
“嗯…果然跟我想象的一样渗人。”女人评价道。
笑容僵在脸上周峻纬:“……”
“够了没?”周峻纬一秒变脸。
比周峻纬的走读申请来得更快的是郭文韬的飞机。
昨天半夜才商量好的,中午这人就飞了过来。
“你买的几点的机票?要不要睡会儿?”出租车上,齐思钧看着略显疲态的郭文韬问。
“六点的,不用,可以直接训练。”郭文韬摆摆手。
“一会儿吃完饭还是睡一觉吧,不用急,你的队友都还没放学呢。”齐思钧笑道。
“放…学?”郭文韬愣了愣,惊诧地看过来。
“咳…”齐思钧缓缓将视线转到窗外,“就是你理解的那样。”
“你不会真是诓我的吧?”郭文韬横眉。
“怎么会,你别多想,放平心态,就当睡醒我要送你一个…额…三个惊喜。”
郭文韬:“……”
刚刚可能还睡得着,现在是一点都睡不着了。
最好真的是惊喜。
“你别这样盯着我…我跟你还没有熟到可以在外面坦然接受你的明送秋波。”感觉到幽怨视线的齐思钧摸摸鼻子。
“齐思钧。”郭文韬颦眉。
“你告诉我,他们是还要戴红领巾的年龄吗?”
齐思钧脑子里闪过一串广播体操的名字,斩钉截铁:“虽然他们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但红领巾依旧在他们心里闪闪发光…哎对了你最喜欢中小学哪套广播操?”
郭文韬:“?”
“我不喜欢做操。”郭文韬答道。
“那不行,不能我一个人被迫ha…不是,既然都入队了,大家以后就是兄弟,兄弟就是得有福同享,一会儿我回去先帮你找个广播操。”
郭文韬头顶缓缓打出一排问号。
这几句话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出租车稳稳停在租房楼下,齐思钧帮郭文韬把行李从后备箱搬出来,冲司机师傅道了谢后静静看了会儿试图将包挂到行李箱上的人。
“文韬,你为什么这么快就答应了?”齐思钧问出一直困惑的问题。
“因为信得过你。”郭文韬拉起箱子。
“说实话,这个理由站不住脚。”齐思钧不相信一个两年前根本不熟、两年间一点没联系的人这么值得信任。
郭文韬动作停住,抬起头迎上齐思钧的视线,“我坐了两年的冷板凳,管理层一直说让我准备着,等我能力够了就换我上场,一直等一直等,这一等就等了两年。”
郭文韬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齐思钧听得嗓子一堵。
“中心体育馆场后那条走廊里一共有十六张椅子,每一张我都坐过。”
“两侧的等候室加起来八扇窗户,东侧坏了一扇,去年才换新。”
“所以不管你是要从头开始,还是从哪儿开始,都无所谓。”
“对于我这样的人,或者说对于我来说,只要能上场比赛,就满足了。”
“这个理由足够吗?”
齐思钧说不出话。
他知道S5这一届出来的选手自己算是最幸运的,虽然近年一直在被人骂,但不可否认,他的幸运并没有消散。
解约也好,重新组队也好,他从来不是一个人在走,幸运的被很多人陪伴。
但郭文韬不一样,从一开始他就是一个人。
没有见过太阳的人,根本不会担心黑暗。
“既然EVK能提你上去,也说明认可你的实力。”齐思钧揽过人的肩膀安慰,“放心,我们是奔着职业联赛去的,明年绝对不用再坐冷板凳。”
郭文韬轻轻拿开肩上那只手,“我先见过那三位红领巾再附和你这句话。”
那你得失望了,他们比红领巾狂野多了。
“你先选个房间,下午我们去趟家具城。”齐思钧甩甩有些酸的手。
“你这儿还挺大。”郭文韬抬头看看,“准备当训练室?”
“是有这个想法。”齐思钧回头,“不过现在有点不好办,房间可能不够了。”
齐思钧脑子里浮现某个得寸进尺的小朋友的脸。
“最大的那间腾出来放电脑吧,其他的话,卧室可以两个人挤挤,把大床换成两张小床就行。”郭文韬建议道。
“那工程量就大了。”齐思钧算了算,“不如干脆约个搬家公司。”
“也行,我去搞台电脑先。”郭文韬同意。
周峻纬晚上是扛着行李箱来的,迫不及待就要敲门,想想又把手放下了。
“你说我昨天刚跟他说今天就搬过来是不是有点太快了?”周峻纬犹豫着。
“你知道就好,好歹也等走读申请批下来,不知道的以为你火急火燎跑出来要跟女朋友同居。”蒲熠星吐槽。
周峻纬差点从楼梯上一个脚滑滚下去,“你特么乱说什么呢?”
“我就开个玩笑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怎么的戳到你了?”蒲熠星反问。
“狗再叫?”
“狗别怂!”
“懒得理你。”周峻纬深吸一口气,重新将手抬到门上。
没等他敲,门自己就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陌生男人。
周峻纬敲门的手就那么悬在空中,和这名陌生男子互相瞪眼。
“周峻纬你连门都能敲错?”身后蒲熠星探出头。
“不可能啊,就是这间,我记忆力没那么差。”周峻纬眼神复杂。
郭文韬看了看门外两个穿着校服的男孩,若有所思,转头喊了声:“小齐,红领巾来了。”
周峻纬:“?”
谁?
“你们俩怎么跑这边来了,不是说在网吧见面吗?”齐思钧看了看乱糟糟的屋子,踢开脚边的塑料泡沫,“吃饭没?”
“没,刚下了晚自修就直接过来了。”周峻纬还在思考,这个多出来的陌生男人到底是谁。
“好。”周峻纬乖巧地答应,“你要做饭吗?”
“你看这屋子里能做饭吗?”齐思钧撇撇眉毛,“当然是叫外卖…对了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文韬,新找的上单。”
周峻纬“咦”一声,“真的找到了?我昨天做的居然是个预言梦?”
“什么预言梦?”齐思钧好奇。
“他说他昨天做梦梦见自己撸猫,结果猫跟他说找到上单了。”蒲熠星解释。
齐思钧:…撸猫?
周峻纬还沉浸在“我怎么这么牛逼”里,齐思钧则是咬着唇往后退了退,伸手拢了拢有些发烫的耳朵。
“你脸红什么?”郭文韬歪歪头,另外两个闻言也看过来。
你讲这么大声干嘛啦!
“怎么只有一个行李箱?”吃饭的时候,齐思钧探探脑袋。
“我等申请下来再搬。”蒲熠星抬起眼,冷不丁撞上面前郭文韬一直盯着自己看的眼睛,蒲熠星沉思片刻,“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郭文韬皱起眉,“但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蒲熠星在记忆中寻找了会儿,摇摇头,语气肯定,“我们没见过。”
“我也觉得应该是没见过,但就是看着眼熟。”郭文韬苦思冥想,连吞进去一颗花椒都没注意,一嚼被窜上来的辛辣呛得眼睛通红。
齐思钧伸手给人顺顺背,“眼熟就眼熟,说明阿蒲长得比较亲切,非得一直想干什么。”
“可能吧。”郭文韬灌进去一大口水,脸上原本白皙的皮肤晕开一点粉色。
蒲熠星默默低下头,扶着额头用胳膊挡去一半脸。
“我要改一个房间当训练室,你们俩如果搬进来住一个房间没问题吧?”齐思钧又给郭文韬倒了半杯水,目光关切。
“我都搬出来了还得跟他一块儿住?”周峻纬嘴角一抽。
“你不要搞得好像我跟你住一起就很快乐一样。”蒲熠星舔舔后槽牙。
“因为文韬跟你俩又不熟悉,总不能让他跟你住吧。”齐思钧解释道。
“我无所谓,跟谁都行。”郭文韬淡淡扫视一圈。
“那我们就用最公平的方法,抓阄。”周峻纬四下看了看,抽几张面巾纸,“抽到写着1的住一起,抽到2的住一起。”
“可以。”郭文韬欣然同意。
又找了根笔写好四张纸条,周峻纬先伸出手,剩下三个挨个儿抓了一个。
“啊,我这是1。”周峻纬抬眼。
齐思钧打开纸团后愣了愣,“…我也是。”
“那就这么定了,我把行李放你房间了啊。”周峻纬说着起身,怕齐思钧反悔似的。
“你等会儿里面还没收拾好!”齐思钧放下筷子追过去。
蒲熠星看了看自己手中的“1”,忍不住“嗤”一声,抬起头看郭文韬,“你那上面写的什么?”
“不知道。”郭文韬继续扒饭,纸团保持原样放在一边。
“不好奇?”
“有什么好好奇的,他就想跟小齐住,成全他得了。”
“别这么想,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俩不也算抽到了一样的。”蒲熠星把郭文韬手边那个纸团够过来。
郭文韬以为他是想打开看看,结果这人打开擦了擦嘴。
蒲熠星:“杜绝浪费,从我做起,是吧七彩阳光。”
“七彩阳光是什么?”郭文韬一直平静如水的眼神终于变了变。
“我刚才花三秒钟给你起的游戏ID,表达了我对你美好的祝愿。”蒲熠星将纸团扔进垃圾桶,“阳光一点啊小伙子,怎么感觉丧气丧气的。”
郭文韬突然咧开嘴笑了,“滚蛋,别让我说第二遍。”
骂人的时候就不用这么阳光了。
————TBC————
这组不会是元元拍的吧,你们zql真的
好好好,都流行老小区改造,除了前面发的二牛与糊糊,现在一个不注意大老师也帅出新天际,我的“刻板”印象没了。
“知识不是用来买菜的工具,知识是用来认识世界的工具”
来看直播间里新鲜的阿蒲~
什么独角兽小猫咪真的太可爱啦!我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
校园ABO
蒲郭/纬钧/九明/东春
东春AB其余AO年龄乱操作
什么都没有只有谈恋爱纯甜纯沙雕HE
OOC勿上升
齐思钧觉得周峻纬可算是逮到机会了,就是那种把“可算是逮到机会了”刻在脸上的可算是逮到机会了。
“哥。”周峻纬手里端着一碗冲剂,义正言辞,“生病了是一定要吃药的,不好好吃药小病拖成大病大病拖成顽疾,到时候哥就完蛋了。”
“我……”
“你就算不想着自己,你也想想我,你要是不行了以后谁跟我玩街霸?谁帮我上课点到?谁陪我过易冖感...
“你就算不想着自己,你也想想我,你要是不行了以后谁跟我玩街霸?谁帮我上课点到?谁陪我过易冖感冖期?”
“你……”
周峻纬热泪盈眶,“就当这一碗都是我对你的爱,就当是为了我,你就喝了吧。我知道苦,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受苦的,你一半我一……”
“死去吧你!我没说不要喝!”
齐思钧抢过碗一个武松打虎仰脖而尽,完了一抹嘴把碗邦地往桌上一砸,两眼冒火地看着周峻纬,感觉下一秒就要喊出一声大楚兴陈胜王。
周峻纬撅起嘴,“我看电视剧里都是这样的,你生病了嫌药苦撒娇说不喝,然后我好声好气哄你,然后嘴冖对冖嘴喂你。”
“所以你就跟我推拉了五分钟,死活都不让我喝?”
周峻纬眨巴着大眼睛,“哥不觉得苦吗?”
齐思钧仔细回味了一下,“觉得。”
面前的狗子瞬间张卝开了双臂,“那我抱抱!抱抱哥就不苦了!”
“……”
“哎。”齐思钧拿手指头弹了一下周峻纬的脑门。
周峻纬蹲在地上整理药盒子,展开说明书把每种药的吃法和频率写在盒子上,晃悠晃悠脑袋,“干嘛?”
“你还记不记得你初中时候发高烧的事情?”
周峻纬很慢很慢地放下卝药盒子,缓缓抬起头,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这么严重了吗?”
齐思钧:???
周峻纬扑上来紧紧地抓住了齐思钧的手,“哥哥为什么要跟我谈过去,是对我隐瞒了什么病情吗?有什么困难我们都可以一起渡过的,我不会扔下哥哥不管的!”
齐思钧轻轻地把手抽卝出来,怜爱地拍了拍周峻纬的手背。
“没事多读书,少看点电视剧。”
周峻纬放下了手里的药,掀开齐思钧的被子就蹿了上去。
齐思钧人忽然一冷又一热,人被往里面狠狠顶冖了一下,撞到墙上又弹回来,稳稳落进一个怀抱。
齐思钧面无表情。
“我冷。”周峻纬噘嘴。
“我就知道你会说这个。”
“你往下一点。”
“干嘛?”
“那样我方便抱你啊。”
“你就这么睡啊,好歹脱冖个裤子吧。”
周峻纬睁大眼睛手就往下伸,“那我脱冖了啊。”
齐思钧眼疾手快地摁住,“不用了。”
最后的结果是周峻纬把齐思钧的脑袋摁进了怀里,齐思钧挣扎无果开始闭着眼睛往周峻纬身上嗅。
“抑制贴给我撕了。”齐思钧伸手去探周峻纬的脖子,“咱俩零蛋户,没啥危险的。”
唰一扯,玫瑰的味道瞬间溢了出来。
齐思钧拱了拱脑袋,“舒服了。”
“记得。”周峻纬忽然开口。
齐思钧仰起脑袋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周峻纬说的是什么之后又把头埋了回去。
没人能拒绝一朵正盛放的玫瑰。
“我当时烧得最厉害的时候,你晚上就是这么抱着我睡觉的。”
齐思钧闭上眼睛。
“你知道我那时候在想什么吗?”周峻纬问。
齐思钧在他怀里哼哼了一声意思是我懒得理你你自己说下去。
周峻纬揉了揉齐思钧的头毛,“我那时候想啊,如果我是特别特别严重的病,如果我就一直这么烧下去,你们会不会不要我。”
怀里的人明显一僵。
一般这种话题,齐思钧比他还敏冖感。
“我那时候想,如果我得了特别严重的病,你们会不会不管我,会不会把我爸叫回来,让他把我领走,他会不会把我丢掉。”周峻纬顿了顿,“我甚至在脑子不疼的时候,偷偷用手卝机搜了附近收卝容所的地址。”
齐思钧毫不留情地蹬了周峻纬一脚,“你有没有良心?!”
周峻纬用脸颊在他脑袋上蹭了蹭。
他俩从穿一条开裆裤到睡一床被子,都是彼此没有秘密的人,但齐思钧依旧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他。
比如说他们确实把周峻纬的爸爸叫来了,也确实叫他给儿子想想办法了,而他的爸爸也确实在沙发上卝翘着二郎腿坐了一个小时喝了他们家一盏茶吃了他们家一顿饭说了一定会想办法的,然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打那个男人进家门在沙发上坐下然后舒服地把背靠在沙发上的时候,这一家人就已经知道这人指望不上了,齐思钧听着妈妈在厨房做肉末煎蛋,切肉的刀剁得震天响,然后对着男人点头说,叔叔,我进去看看峻纬。那人只是摆摆手,也没有跟着他进去的意思。十六岁的齐思钧进门脱了鞋,轻手轻脚地爬上周峻纬的床,慢慢把自己送进被子里,伸手捂住了周峻纬的耳朵闭上了眼睛。
他听见门外人说话的声音时高时低,语气时而强烈时而舒缓,像个波涛汹涌的大海,腰冖上逐渐收紧的手抱住了海上唯一一根求生的独木。
其实周峻纬大概是知道的,齐思钧隐约能感觉到。
那一次怀里的人是醒是睡,之后的那几次自己父母深夜的电卝话、上卝门的不速之客、那些避着周峻纬的家庭会卝议,齐思钧觉得周峻纬大抵都是知道的。
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小秘密,像个捉迷藏游戏,最先找到的那个人会站在草丛外面,看着颤卝抖的草叶子,笑着说一句,哎呀这里没有呢。
“有点困了。”齐思钧转过身,伸手搭住周峻纬的脖子,脑袋往人怀里凑了凑。
周峻纬轻轻地按卝摩他脖颈后面的腺体,“那睡一会儿。”
那人在刻意地控卝制着自己的信冖息冖素,玫瑰收了刺,味道变得舒缓,像个室内香薰。
“热吗?”齐思钧问。
“还好。”周峻纬声音轻轻的。
“热的话你就撒开。”
“嗯。”周峻纬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紧了紧环着的手。
齐思钧迷迷糊糊半睡半醒地呢喃,“二狗,我爱……”
后半句被吞进了入睡的呼吸里。
周峻纬毫不犹豫地拧了一把齐思钧肩膀上的肉。
“给我起来!说完再睡!”
当郭文韬把睡得哈喇子吸溜的蒲熠星从床里扽起来的时候,那边还皱着眉头打滚,像个撒娇的猫咪。
郭文韬拎着蒲熠星的耳朵,“蒲!熠!星!”
“啊呀,干嘛呀……”蒲熠星晃悠悠地睁开眼睛。
郭文韬垮起个小猫批脸,“纪卝念日。”
“纪什么……卧槽!!”
蒲熠星一个弹跳起身后背撞在墙上咣当一声,床沿上的置物架散了,充电线充电宝眼镜小型垃圾桶掉了一床。
“今、今天是?”
“一百天。”郭文韬咬牙切齿,“你最好别是忘了。”
石凯在椅子上坐得板儿正,腰板笔直双卝腿并拢双手摆在双膝上昂首挺胸目视前方。
蒲熠星在他面前转,左三圈右三圈,像动物园里饿极了的老虎。
“怎么办怎么办,你说怎么办?”
石凯没说话。
石凯伸起一根手指,“你要不要试试买……”
“别跟我提马尔代夫。”蒲熠星指着石凯的鼻子,“这是马尔代夫共卝和国的固有领土,会引起国际纠纷的。”
石凯放下手指,“退而求其次,崇明岛也可以。”
石凯纯粹是被蒲熠星押卝解过来的。
物理意义上的押卝解,被命运揪着后颈皮一步三回头地扯过来的。
“为什么要找我?”石凯哭丧着脸。
“因为齐思钧生病了。”蒲熠星头头是道,“齐思钧水平这么高,你是齐思钧的室友,总会耳濡目染一点。”
石凯一言不发。
耳濡目染什么?他什么水平高?坑害室友的水平吗?
“他会什么?”石凯真诚发问。
“他可会了。”蒲熠星真心赞叹,“上次女装的主意就是他出的,效果拔群。”
石凯嘴角抽卝搐。
效果确实拔群。
“我请你吃饭。”蒲熠星凑到石凯面前。
“赤坂亭摩天轮。”
“你对象都没有要什么摩天轮。”
“……那鲜和牛套餐。”
“成交。”
“你为什么成天谈恋爱要问别人啊,这一整个群都是你的恋爱顾问。”石凯问得漫不经心。
蒲熠星转过头,“因为我母胎SOLO啊,什么都不会。”
石凯沉默了一分钟。
然后跳起来爆锤蒲熠星的脑壳。
“你母胎SOLO怎么了?!我也母胎SOLO!而且我还在SOLO!!!你个瓜皮我今天就弄死你……”
“然后我就得罪了我的僚机,然后我还被僚机打了一顿。”
周峻纬瞥了他一眼,“你连石凯都打不过?”
“没有,我也觉得对不起他。”蒲熠星眨巴着眼睛,“这么大人了还是母胎SOLO,太可怜了。”
周峻纬把手卝机放在桌上,“你犯啥事儿了?”
“我把我和郭文韬的一百天忘了。”
周峻纬沉默了一分钟。
然后手忙脚乱地从桌子上捞起手机点开日历开始狂刷。
“在算我的一百天!!”
郭文韬其实不是特别生气。
有点小委屈,但没到生气的程度。
刚跟蒲熠星认识一个礼拜,郭文韬就抿出来,这种一日三餐都不一定记得准时吃的人,一定记不住纪念日。
做好了心理准备的郭文韬在考场里回想早上蒲熠星老式彩电一样的脸的时候,甚至有点想笑,还有点期待那个瓜皮的弥补方式。
但他绝对没有想到他会在走出考场的时候看见什么。
但凡想到了,他宁可吊个钢丝从这个教学楼顶上飞出去,都绝对不会走门。
他刚刚走出教学楼的时候,就看见面前的空地上,无数O的梦中情A、著名的攻控天堂、校园的风云人物、他的男朋友蒲熠星,站在楼门前,呲着一嘴由衷的大白牙,背后拉开了一个红底白字商店开业一般的横卝幅。
上卝书一排大字。
“恭喜一百天!贺喜一百天!祝蒲熠星郭文韬百年好合和和美美美好富足!”
左边唐九洲右边潘宥诚,一手一个礼炮。
郭文韬一出来,蒲熠星一挥手。
“砰”
唐九洲的炮先炸了,过了很久,左边的彩花才飞出来,看着稀拉拉几条。
潘宥诚看着快要哭了。
蒲熠星戳潘宥诚的腰。
“八颗牙!八颗牙!”
然后潘宥诚对着郭文韬露卝出了一个很底特律变人的微笑。
郭文韬在原地站了半分钟。
期间唐九洲的牙晃了他三下,潘宥诚的彩炮又跳出来几根彩条,邵明明戳了戳郭文韬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跟他说。
“以后出去不要说你是我室友。”
郭文韬慢慢地走下了楼梯。
蒲熠星看上去兴高采烈,“你感动吗?”
郭文韬实话实说,“不敢动。”
邵明明凑到唐九洲旁边,“这是……”
唐九洲一巴掌捂住了他的嘴。
“别问!别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已经使劲眨眼了!”
“这招哪儿学的?抖音?快手?百度贴吧?天涯论坛?八二年的大彩电?你外公的卝b卝b机?你外婆的大哥大?二战前的电报?”
郭文韬摁着蒲熠星的肩膀就是一顿输出。
蒲熠星委屈巴巴地揪郭文韬的袖子,“你生气了?”
郭文韬提起一口气又放了下去。
“没有。”
“真没有?”
蒲熠星靠在走廊的墙上,嘿嘿地笑着。
郭文韬叹出一口气,“你跟我说你一直会让我开心。”
蒲熠星眨巴眨巴眼睛。
“你做得真好。”
别人的男朋友笑起来好好看,我的男朋友看起来好好笑。
蒲熠星贴上来,“对不起。”
他说得很真诚。
蒲熠星是个能说一百万次我爱你都很难说对不起的人,郭文韬也知道。
“没事。”郭文韬笑了笑,“成语接龙不错。”
“其实还有别的。”
郭文韬脖子上一凉,鼻翼间忽然散开一股蒲熠星的味道。
他没低头,“项链?”
蒲熠星点了点头,手在背后摸卝摸索索地扣上,“现在永久标记还太早,你就戴着它,是我的记号。”他顿了顿,“我找人订制的,钻背后有香囊,味道是我的信冖息冖素。”
郭文韬很认真地看着蒲熠星,“这不犯法吗?”
“用处很多的。”蒲熠星拍郭文韬的脑袋,“别这么孤陋寡闻。”
郭文韬低下头,项链很简单,是个淡蓝色的单钻,低头的当头味道更浓了,闭上眼睛眼前就像有花田,他能看见那人站在夕阳里冲他伸出手,说,跟我来。
他睁开眼睛,“也给你准备了礼物。”
蒲熠星睁大了眼,“你没有气得扔河里吗?”
郭文韬翻了个白眼,“我把你扔河里都不会把它扔河里。”
蹲下卝身,郭文韬翻了一遍书包,翻出个本子,递给蒲熠星,“诺。”
“这是什么?”蒲熠星接过本子。
本子不新了,棕色封皮,看着很普通。
“我的日记本。”
刚要打开的手僵在半空中。
郭文韬抬头看蒲熠星,“你进去数数里面写了多少个蒲熠星,星期一告诉我,错一个请我吃一顿饭。”
蒲熠星呆愣愣地看着他。
“里面还有关于你的身高体重身材长相性格喜好尺寸频率方方面面详细描写,可以帮助你更加了解自己。”郭文韬顿了顿,“也可以帮助你更加了解我有多喜欢你。”
蒲熠星翻了两下,“这里为什么扯掉一页?”
“哦,那是你说我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那天。”郭文韬捧着脸笑得甜滋滋的,“我气得骂了你两整页八百多个字,我觉得给你看到底不太好。”
蒲熠星沉默了一会儿,合上了本子,“你的日记本为什么有股麻辣香锅的味道?”
“走了。”蒲熠星把郭文韬从地上拖起来,“去过纪念日。”
郭文韬乖乖甩起书包跟着走。
走没两步又停了。
“但不能这样就算了。”郭文韬噘嘴,“关于你忘了我们纪念日的事情。”
蒲熠星转过头,“干嘛?”
郭文韬托着下巴想了想,啪地往蒲熠星身上一扑,咬着他的耳卝垂子开口。
“下礼拜就发冖情冖期了,罚你一直不许冖射。”
蒲熠星吞了口口水。
“那你先帮我叫一辆救护车吧。”
TBC.
唐九洲躺在蒲熠星的臂弯里,泪水打湿了他的肩头。
做哥哥的面容凝重,轻轻地拍着弟冖弟的肩膀,低声安慰着弟冖弟。
半夜的马路少有车辆驶过,路灯也昏暗,隔壁餐馆KTV里出来的人都有点醉醺醺的,歪着身子往路边走的时候忍不住总要低头看看马路牙子上的两兄弟...
半夜的马路少有车辆驶过,路灯也昏暗,隔壁餐馆KTV里出来的人都有点醉醺醺的,歪着身子往路边走的时候忍不住总要低头看看马路牙子上的两兄弟,那一幅兄弟友恭的凄凉场面总让人忍不住要拿个硬币扔到他们面前不存在的碗里。
唐九洲揪着蒲熠星的衣领,“哥,我该怎么办啊?”
蒲熠星一脸惆怅,“不知道啊,这事儿哥也不好帮你啊。”
“那也不能总这样下去啊。”唐九洲吸着鼻涕,“我怕再伤到明明。”
蒲熠星眉头紧锁,认真地思索片刻。
唐九洲一脸希冀地看着他,像是面前这个半个侧脸隐在月光底下的男人是他唯一的希望。
蒲熠星缓缓开口,“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唐九洲异常急切,“什么办法?”
蒲熠星拿出手机,打开浏览器递到唐九洲面前,“你百度吧。”
“怎么百度?”
蒲熠星指着屏幕。
“你就搜,男人活差怎么办。”
玩真心话大冒险这个主意甚至还是唐九洲自己出的。
郭文韬皱着眉头说老土,然后左手抢周峻纬筷子头底下的小酥肉,一手熟练迅速地转了酒瓶子。
瓶子稳稳地停在了齐思钧面前。
“真心话。”齐思钧毫不犹豫。
没等邵明明掏出手机开始百度,蒲熠星擦擦手率先开口,“说一说你第一次对周峻纬心动的场景。”
郭文韬一个毛肚堵住了蒲熠星的嘴,“土死你算了。”
旁边的周峻纬已经抱起胳膊打算好好听故事。
齐思钧挠了挠头皮,“他那时候穿着蓝白色的运动服,站在校门口,我隔着街看着他,他冲我挥手……”
“然后你干嘛了?”郭文韬捞了一个虾滑放进嘴里,“喊了一句欧浩辰我宣你?”
“什么时候的事儿?”唐九洲咬着筷子头问。
齐思钧想了想,“我高三的时候。”
“这么晚?!”周峻纬脱口而出。
齐思钧慢慢转过了脸。
蒲熠星伸手给啤酒瓶子转了个角度正对着周峻纬,“来这位男嘉宾开始你的表演。”
“场景的话……”周峻纬咬着嘴唇想了想,“大概是你围着黄色的小肚兜,”邵明明停下了筷子,“穿着一条蓝色斑点的连体开裆裤,”唐九洲皱起了眉头,“腿都肉墩墩的,走路并不拢也走不利索,还是外八字,”蒲熠星半块毛肚叼在嘴里一动不动,“口水是不是还会流下来,所以下巴底下塞着餐巾纸。”齐思钧越听越不对,“脸上的肉多得都要溢出来了,坐在藤的秋千上对着我咯咯地笑,话还说不利索,跟个打点计时器一样不停叫我弟冖弟、弟冖弟。”
“几、几岁?”齐思钧结巴着问。
周峻纬眨巴着大眼睛,“一周岁半?”
郭文韬半天合上了震惊的嘴,“你也太早熟了。”
能申请个吉尼斯世界纪录的程度。
“你那会儿就能心动了?”齐思钧一脸不可置信,“你的心能动起来才一年半。”
“不是。”周峻纬看着齐思钧,“那是我的脑海里能记住的,最早的一个你。”
郭文韬撒了筷子捂住了脸。
要不说人家能有青梅竹马小漂亮呢,太会了。
“下一轮。”周峻纬伸手转起了酒瓶。
手劲大了,转了好几圈才慢慢地停在了蒲熠星面前。
郭文韬瞥着蒲熠星。
“大冒险。”蒲熠星一拍巴掌。
“我刚刚搜到一个。”邵明明看着手机屏幕,“坐在左边的人大冖腿上喂他一口东西。”
读完邵明明抬眼才看见面前的人表情僵硬,眼睛一移发现蒲熠星左边是周峻纬。
“哦哟嚯。”郭文韬发出一声感叹。
邵明明有点尴尬地挥挥手,“改成右边也……”
话没说完被蒲熠星很果断地打断了,“不用。”
这斩钉截铁的两个字落在地上的时候,周峻纬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然后他就眼睁睁看着右手边的人一边一脸的“猫猫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一边用大勺从辣碟里剜出了巨大一勺辣椒,微笑着举到周峻纬面前。
“是喂什么都得吃是吗?”
邵明明转瓶子的时候,已经酒过三巡了,郭文韬和蒲熠星都有点上脸。
瓶子悠悠地停在蒲熠星面前。
“运气不错。”邵明明晕乎乎地打开手机,“选什么?”
“大冒险。”蒲熠星说话也有点慢。
邵明明睁大眼睛看手机屏幕,“单膝下跪,让离你最近的异性亲你的额头。”
“哦——”唐九洲鼓掌起哄。
“我们这一屋子找个异性出来可不容易,就Omega吧。”周峻纬托着下巴,“郭文韬?”
蒲熠星转过头去看郭文韬。
郭文韬眼里映着好多东西,晕乎乎的,“他们让你干嘛?”
蒲熠星压着声音,“让我对你单膝下跪。”
郭文韬眨了眨眼睛,放下筷子,两只小手慢慢地伸到椅子底下,掰着椅子底一点点小碎步挪着转了身,面对蒲熠星坐得板儿正,两只红彤彤的手放在膝盖上,鹿一样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蒲熠星。
齐思钧捧着脸远远地看着,声音飘忽,“被他这样看着会死掉的吧。”
周峻纬面无表情,“有眼屎。”
转眼被齐思钧一巴掌摁进了桌子里。
蒲熠星看着那双水波流转的眼睛,慢慢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毫不犹豫地单膝跪了下去。
邵明明捂着嘴,试图压住疯狂乱他妈上扬的嘴角。
蒲熠星凑近郭文韬,压低声音,“你知道现在很像什么吗?”
郭文韬本来说话就黏着字儿,喝了点酒更像撒娇,“像什么呀?”
“像不像求婚?”
蒲熠星抬起头。
郭文韬眨了眨眼睛,“你没有带钻戒呀?”
蒲熠星的声音低沉,“多大的钻戒配得上你?”
郭文韬歪着脑袋想了想,“我之前见过最大的也就是13克拉左右。”
蒲熠星伸出手,用小拇指勾住了郭文韬的无名指指根,抬眼看他,“这样呢?”
他笑着,“我比13克拉重好多。”
邵明明坐在对面隔着火锅的热气看两个人的嘴型,“他们在演哑剧吗?”
周峻纬一脸生无可恋,“我听得一清二楚。”
“你不会想听的,太恶心了。”周峻纬叹了一口气,“我当初第一次见到郭文韬的时候,我以为他是个猛男。”
唐九洲拿起筷子,“然后呢?”
周峻纬转过脸。
那边郭文韬低头轻轻地在蒲熠星额头上吻了一下,旋即整个人打脖子红到了脑门,搂着那厢的肩把整个脸埋进了蒲熠星的脖颈,只留个通红的耳朵在外面。
周峻纬把脸转回来。
“后来,我发现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邵明明之后就轮回了郭文韬,那厢转瓶子的时候脸上的红晕还没退下去。
唐九洲压着声音问齐思钧,“蒲熠星到底跟郭文韬说了什么啊?”
“不知道。”齐思钧兴趣缺缺,“可能终于帮他把马尔代夫买下来了吧。”
啤酒瓶子抖了两下停在了邵明明面前。
“哦吼。”周峻纬拍了拍手,“选什么?”
“真心话。”邵明明剥着虾,眼皮子都不抬。
“这样。”周峻纬伸出一根手指,“如果你一定要跟唐九洲分手的话,原因会是什么?”
瞬间整张桌子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整个包厢雅雀无声,只剩下火锅咕噜噜冒泡的声音。
十只眼睛盯着邵明明慢条斯理地把剥完的虾放进嘴里,用餐巾纸擦了擦嘴,慢慢地抬起了眼睛,吐出了两个字。
“活差。”
大概在五分钟的兵荒马乱之后,齐思钧在一片锅碗瓢盆的破碎声中回过神来。
“这是我们不充VIP就能听的吗?!”
唐九洲坐在凌晨一点的大马路边上、十足便利店面前,给蒲熠星朗读百度知道。
“如果还有提高的可能,那就直接教到他好为止,如果是没有提高的可能,而你又重视的话。”唐九洲放下手机,“那就换了。”
蒲熠星一脸怜爱地看着唐九洲。
唐九洲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蒲熠星很认真地想了想,手在空中晃了半天,最后打牙缝里往外挤出几个字。
“你是,哪种差?”
唐九洲眨了眨眼睛。
蒲熠星耳朵根都红了,“你是频率慢,还是时长快,还是……”
“是感官痛。”唐九洲及时打断,“明明之前去过一次医院……”
唐九洲没说下去,蒲熠星已经开始鼓掌了,“可以啊唐九洲!”
唐九洲刚要说话,被结完账出来的齐思钧一把扑住,酒气喷了一脸。
熟了之后大家都知道了彼此的脾气,齐思钧一旦有了醉的迹象就像个行走的泰迪,看见能喘气的活物就往上扑,一个脑袋两个眼睛的通通按周峻纬处理。所以这会儿背刚粘到温度,唐九洲和蒲熠星就异口同声地喊,“我不是周峻纬!”
“什么啊?”齐思钧皱着眉头,“什么不是周峻纬。”
回头看见齐思钧干干净净的眼睛,知道他还没有到醉的程度,这边同时长出一口气。
“在聊什么?”齐思钧问。
蒲熠星看了唐九洲一眼,“在聊男人的浪漫。”
齐思钧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一个狐狸勾唇笑开了,“哦哦我知道了。”拍了拍唐九洲的肩膀,“我问你啊。”
唐九洲凑过脑袋去。
“你是哪种差?你是频率慢,还是时长……”
“感官痛。”唐九洲提前打断。
齐思钧想了想,“这个你可以问问郎老师。”
“郎老师?”蒲熠星皱起眉头,“他还会治这个?”
“不不。”细看齐思钧还是微醺了,说话都不利索,手挥出了残影,“他有经验。”
唐九洲眯起眼睛。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齐思钧笑得见牙不见眼,“我去了一趟医院,我遇到了一个人。”
郎东哲觉得王春彧大有返老还童的驱使。
当他扶着眼镜看电脑上的最新教参的时候,王春彧歪在沙发上发出了今天第六次感叹,“学生时代真好啊。”
郎东哲啪地合上电脑,“你是要穿越还是怎么的?”
王春彧远远地瞪了他一眼,“我就是感叹一下。”脑袋一沉倒回沙发垫上,“每次逛论坛看他们的八卦都觉得,年轻真好,可以想怎么造作就怎么造作,想喜欢谁就大胆喜欢,不喜欢了就大胆放手。”
郎东哲眯起眼睛,“你不能吗?”
“我过年就三十了,哥。”
“但你看上去像十三啊。”
“……说话的时候摸摸良心。”
郎东哲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王春彧浑身一抖,“你干嘛?”
郎东哲的突发行动总是很让人惊恐,作为一个做什么都有理由的典型医学生,上一次郎东哲这样毫不犹豫地起身之后,他直接把王春彧摁冖进了床冖里……然后伸手摸了五分钟王春彧的肋骨,回去画了一张图。
郎东哲把墙上的外套围巾手套拿下来,走到王春彧面前,像给芭比娃娃换衣服一样一件件往上套。
“干嘛?”王春彧费劲地把自己从围巾里扒拉出来。
“出门。”郎东哲拉着王春彧就走。
“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
王春彧呆呆地看着脚底下的学校,心里想着自己从这儿跳下去是不是就一了百了了。
“你带我走了这么久,就为了来吹风?”
我男朋友五块钱一斤,谁要谁拿走吧。
郎东哲站在王春彧背后,“这是我们学校最高的宿舍楼了。”
这幢宿舍楼是为了研究生建的,塞了这老多人在整个学校里独树一帜,打楼顶看下去能看到整个学校。
“那你是带我来看风景的?”
“不是。”郎东哲从背后抱住王春彧,抓起了王春彧的右手,伸手指向了远处。
“那是北门,我第一次走进这个学校的时候,就是从那里来的。”
王春彧看着远处黑黢黢的一团。
“那时候我也才刚从学校里走出来不久,又走进了另一个学校,心情没有多好,也没有多差,这不是我的理想也不是我的抱负,我想过很多更好的未来,但最后因为很多说不明白的原因妥协在了这里,赚着差不多的钱,过着差不多的日子。”手偏了一些,“那里是中心食堂,我来到学校之后在这里吃了第一顿饭,咬下第一口青菜的时候,我开始意识到,我是不是会在这些楼宇和文字之间困一辈子,那样的生活会不会很无聊。”
指尖顺着林间小路划了很长一道。
“这是我从宿舍走到我上课的教室所经过的道路,这一路我每天都走,从第一次的摸索到现在闭着眼睛也能抵达,我教过了无数学生,也无数次走过了这几条道路。”
“这里。”郎东哲的手指停在远处的教学楼,“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王春彧呼吸一滞。
“而这里。”郎东哲指了指脚下不远处的教工宿舍,“是你走入我生活的地方。”
“从那一天开始,从教室到宿舍的这一路,就成为了我们从相遇走向相识的一路。”
风吹过来的时候,围巾吹起来,王春彧的鼻头痒痒的。
郎东哲拉着王春彧的手堪堪地滑过整个夜空,“从那一天开始,这个地方,变得可爱了。”
“在遇到你之前,我总是走得很快,脚下的路对我来说就是路而已。当你把那堆建筑模型哗啦一下扔在我宿舍门口开始,从我和你在食堂一起吃的第一顿饭开始,从我在教学楼第一次偷偷看你上课开始,从我们第一次并肩一起去上课开始,我经过那棵树的时候会想起那片落在你肩膀上的叶子,走过那个垃圾桶的时候会想起你从我嘴里把烟拔出来戳进烟灰缸的样子,经过那个教室的时候会想起你在里面唾沫星子四溅的样子。这个困住我的地方变成了我想要圈住你的地方。”
郎东哲靠近王春彧的耳边,“发生在学校里的就是校园爱情,不是吗?”
王春彧轻轻地回答,“是。”
“你知道我们跟学生的区别是什么吗?”郎东哲问王春彧。
王春彧给风吹得晕晕乎乎的,“什么?”
“我现在就可以娶你。”
王春彧的眼睛正停在远处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门口的灯牌坏了,一闪一闪的,像个星星。
在厚厚的围巾底下,他由衷地笑出了声。
“娶我也不是不行。”王春彧顿了顿,“但你知道我们跟学生的区别还有什么吗?”
王春彧回过头,在校园的夜色里对着郎东哲微微一笑。
“你三环内有房吗?”
脸不红心不跳
ooc我的
桑杰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句热死了,外面的太阳刺眼且灼热,虽然已经拉好窗帘,可闷热感依旧给桑杰带来不适
将近四十度的温度,最烦的还是自己房间的空调坏了,桑杰感觉待在自己的房间跟免费享受了一次桑拿一样
又想起,其他人在直播的时候一般都把门是锁着的,特别是故氏,自从门被橘神踹开了,哭着闹着扒着桑杰让他给他出钱换个门,真的是搞不懂的,知不知道又换门真的很贵的
思索了片刻他决定去听安那里去看看,一方面自己作为花果山的大队长,有义务去督促队员好好打巅峰赛,重振花果山荣光,另一方面形容小情侣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日...
思索了片刻他决定去听安那里去看看,一方面自己作为花果山的大队长,有义务去督促队员好好打巅峰赛,重振花果山荣光,另一方面形容小情侣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虽然自己两个小时前才跟听安腻歪在一起,总而言之,桑杰迈着极度骄傲的步伐走到了听安的门前,再敲门前还整理了一下衣服,随即才轻扣了几下门
"谁啊?"听安正在操作着手中的元歌,一波漂亮的十字斩将对面射手的人头斩下
"库里吉娃"
听安一听到这声音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在原地回了个城
弹幕:
"没状态了,回家补个血"
弹幕:你奶奶的你就被野怪a了几下,你就没状态了,谁告诉我不要总想着回家,容易掉节奏的
听安三步并作两步地打开房门,看到桑杰后,更是笑的眉眼弯弯,神情温柔地盯着他
"想我了嘛?阿杰"听安走到椅子上坐了下去,拿起手机又开始了操作
弹幕:安哥房间有人吗?
听安看了眼弹幕回道"总来我的房间观摩一下,毕竟帅哥的房间……"
话没说完,听安的耳朵就被桑杰揪着
"嘶,"听安疼的直呼冷气,等桑杰放开手,听安被揪地耳朵整个都红了起来
"你小子再说什么鸟话"桑杰笑骂
听安之前在桑杰没来之前打的都很保守,一来之后就打的想当激进
像极了一个极于在自己对象面前表现自己的花孔雀
"小,看哥的元歌帅不帅?"听安刚操控元歌完成了波极限的反杀,就连忙侧过头问坐在一旁的桑杰
"帅是帅,但是……"桑杰还没来得及夸自己的元歌玩的比他帅就被听安吻住了,片刻,
听安小声地说"那要个奖励没问题吧"
弹幕:是我幻听了嘛?我怎么听到了kiss的声音
等到了比赛的尾声,听安更加地急迫了,甚至开麦喊"点塔,点塔一波一波"
桑杰看到听安着急地样子就想要逗一下他,坏心思地靠近听安,手顺着听安的锁骨划到下腹
听安抖了一下,"别闹了~"闹字说的很轻
桑杰干完坏事嘿嘿的偷笑
水晶在听安的如愿以偿下炸掉了,听安感觉自己下腹被撩燃起了一团火,烧的自己都有点神智不清了,匆匆忙忙的说"兄弟们,下班了下班了,明天见好吧,今天没状态了"
桑杰就靠在听安的身上,"对对对,兄弟们上票,下班了"
弹幕:谁之前说自己可以通宵,状态拉满了的
"兄弟们,起火了,我去拿灭火器灭火"听安含着笑意说
"对对对"桑杰还傻乎乎的附和着
弹幕:起火了哪方面起火了
听安光速地下了播,桑杰此时才意识到情况不是很美妙,慌慌张张的起身想走,就被听安一把抓住了手,拽到床上,随即压在他的身上
"撩起火了就想跑"听安盯着被他压在身下的桑杰问道
"白日宣淫不好的,安哥"桑杰弱弱问道
"晚了"
桑事后当事人杰就是想当的后悔,自己没想到一时的犯贱让自己第二天走路都奇奇怪怪的,还被故氏等人笑了,他决定把他踢出花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