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鸦回旋曲的推荐LOFTER(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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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深决定原谅胡夏抛(拋)弃(妻)自(弃)己(子)的行为了。

毕竟四顿折耳根,两罐辣椒粉和三顿正宗的四川火锅是无辜的。

胡夏看着在厨房里哼着小曲做饭的周深,心想“小孩子就是好哄,以后可以多欺负欺负”

(胡夏你在想什么?!)

周深从厨房探出头,看见胡夏站在那里发呆“胡小夏你发什么呆,快过来帮忙!”

“来了来了~”

...

两菜一汤端上了桌,周深看着那碗绿油油的汤深表不解。

“胡小夏你这是啥汤啊,绿色的。”

“网上看的,就裙带菜放多了点,但这汤补钙,你多喝点长长个。”

“胡小夏你是不是又欠揍了,我周深气场两米八,我……”

轰隆隆,窗外突然传来巨响

“啊啊啊啊,什么东西啊——”

周深一个跃起,挂在了胡夏身上。

“胡夏你快去看看……”

“那你先下去。”胡夏有点手足无措,毕竟周深往自己身上一挂,自己真的很想做点什么。

“不嘛,我孩怕。”

“那我怎么过去?”

“你抱我过去呗,反正我们……”

“什么。”

“……我们也这么熟了,抱一下怎么了。”

胡夏有点失望,本来以为能听到那句话,但还是把周深往上拖了拖,抱着他到了窗边。

外面一片漆黑,呜呜的刮着风。

“看来台风要到了,快下雨了。”

胡夏看着天上的乌云,问周深。

“深深你为什么怕打雷啊?”

“我小时候和姐姐在山里迷路了,那天晚上还下雨,闪电一个接一个,把我吓坏了。”周深一脸无辜看着胡夏,“从那时开始我就害怕打雷下雨,当时真的吓坏了。”(私设,都是私设!!!)

“那深深你能从我身上下去吗,你这么挂着我真的很难受。”

“啊,抱歉啊胡小夏。”周深赶紧从他身上下来“你哪里难受,是不是抻到腰了?”

周深很自责,怕因为自己的行为伤到胡夏。

“我给你揉揉腰吧。”

“不用……”

“别啊,万一落下病根我可不想养你一辈子。”

“那就养一辈子呗~”胡夏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胡夏忙改口,“我说我不是身体上的难受,是别的地方难受……”

“真的?”

“骗你干嘛,好了,快吃饭吧,一会菜都凉了。”

这顿饭吃的还算融洽,只要忽略周深时不时被雷声吓出的假声男高。

(深:宝嗓,我的娟子(bushi)

(嗓子不是这么用的啊喂)

*现代pa。说说和蛐蛐又玩起了包养play,大概是一见钟情漂亮蛐蛐并主动追求,但蛐蛐只看上他的钱(?)

*虚构!一切都是我按自己的理解写得。

香味

克雷伯格的身上隐隐弥散着一股香气,特殊而又芬馨的恬逸,偏生得本人不知。奥尔菲斯从见他的第一眼——荷尔蒙的碰撞而无法阻止的沦陷,亦是所谓的一见倾心。在没追到他之前,奥尔菲斯总会设计与他“恰巧”的偶遇,每每擦过他的肩,隐隐的馨香争先相萦,清淡又隐秘,与他本人无般一二,被他这样的小偷所不知廉耻的窃取。奥尔菲斯想。

确定互帮互助关系的当晚,奥尔菲斯如愿将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一抹香锁在了自己身边,肆意的搅乱、融合。到最后,奥尔菲斯只记得他终于染上......

确定互帮互助关系的当晚,奥尔菲斯如愿将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一抹香锁在了自己身边,肆意的搅乱、融合。到最后,奥尔菲斯只记得他终于染上他的气味。

按奥尔菲斯的话说,克雷伯格的衣物上也有着所谓的香味,即使这样克雷伯格并不觉得这是他对着他的衬衫做那种变态事的理由。

念叨多了,克雷伯格自然开始在意他身上的味道,克雷伯格洗浴时并不常用味道很浓的沐浴露,最近却用了。奥尔菲斯如往常一样凑过去闻的时候多了不属于他的味道,低劣又浓重的味道。掩盖了那抹清幽,奥尔菲斯挑了挑眉,只道。

“怎么用这种味道的沐浴露了。”

“想用就用了。”

克雷伯格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做出…如此幼稚的事。

连续对着干了几天的结果是被奥尔菲斯抓住脚踝拖上床承诺不在搞出乱七八槽的味道结束。真是不可理喻,克雷伯格想。

奥尔菲斯多了一项兴趣,除了写稿子此外便是记录克雷伯格。虽说是记录更多的是对于查阅克雷伯格近乎巨细的个人癖好。

奥尔菲斯在其中这样形容“白画眉似珠,心有愁而多思”。每每与克雷伯格亲密接触,他总会不自觉的颤栗,明是这样还是要摆出一副刚烈宁死不屈的模样。

奥尔菲斯看不下去为了此作出了“惩罚”,他开始有意无意的接触克雷伯格。在他弹琴的时候从后面相拥,嘴唇贴近他后脖颈密密布吻,微凉且不容忽视的,总是能让克雷伯格再次颤栗起来。

再或者无论在家还是外头,突然间给克雷伯格一吻,往往都会让他反应不过来而僵住。如此一来。克雷伯格也可耻的习惯了这种过于亲密。

对此,奥尔菲斯在他专门记录克雷伯格的本子上写下。“以爱浇灌的白玫瑰”。

耳钉

奥尔菲斯察觉他的“小情人”似乎在跟他闹脾气。

明是往常正常不过的一次索吻,都被克雷伯格压着眉撇过头去无声抗拒。在外头,但凡和他亲密些许,抗拒得便会更加厉害。奥尔菲斯难得烦躁的摁着钢笔笔尖,浸出墨渍晕了字迹。开始回想有没有得罪过他,上次他要的钢琴也给他买了,他要看的演出也陪他看了;还是嫌他上次在床上不顾他的哀求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

事已至此只能先看着哄哄他了——笑话奥尔菲斯可不想被冷那么久。今早特地按他喜好准备的早饭,花瓶里插了一支白玫瑰,淋着朝日露珠娇艳欲滴。克雷伯格下楼的时候正扭着西装扣子,银白色小辫子温顺的贴着后脖颈,奥尔菲斯承认他的目光永远是离不开他的——克雷伯格,矜贵而又目中无尘。

正这么想着,他的克雷伯格早已施施然的出门只给他丢下一句他有事。奥尔菲斯不由得笑了出来,…真是不乖。

奥尔菲斯并不会坐以待毙,一同出了门打算给克雷伯格买一件礼物,不成想能偶遇“惊喜”。他心心念念的克雷伯格与一位女士面对面坐在咖啡馆,奥尔菲斯认识那位女士,自从对克雷伯格沉沦的时候,了解过他的往事。当然知道克雷伯格以前是做什么的,那位女士便是其中一位“老朋友”。

奥尔菲斯说不出的情绪翻滚,抬了抬单片眼镜,只站着那里,目光沉沉。片刻扯了唇角笑了出来,手指摩挲着刚拿出来的一小首饰盒。

“在外野完终于舍得回来了。”

克雷伯格顿住。

“你最终还是得病了吗,说出这种疯话。”

“我说得是不是疯话你自己清楚。”

奥尔菲斯站起身,踱步近至克雷伯格,宽大的手掌搂住腰际往怀里一带,嘴唇贴到右耳。明是暧昧至极的举动,唇齿间的泄出的话语却是阴冷至极。

“无论我怎么做你都会如此吗,那我只好让你永远记住你是我的了。”

指尖触及柔软的耳垂。

“给你打个耳洞好不好。打个跟你一样漂亮的耳洞。就当我送你的礼物了。”

说着便拿出礼装盒,赫然是一枚珍珠耳环,珍珠圆润饱满,明眼来看是很好的品质。耳环针端抵着薄薄的一层皮肤,似乎用力一点就会被刺穿,嫣红会满了眼。

“我只要刺进去,你的身体就会留下我亲手弄出来的痕迹。我要你亲眼——。”

话戛然截止,克雷伯格抬了脚往他腹部一顶,奥尔菲斯一声闷哼,松了手。克雷伯格呼吸紊乱,眉紧紧的蹙着。

“别在我面前犯病。”

克雷伯格进了他的房间反锁了门。奥尔菲斯一手捂着腹部,另一手揉着眉心。心想,可真是没手下留情。

奥尔菲斯第一次感受到不知所措的无力感,到以往能静下心的书房此时也难以抑制,执起笔试图以写文弥散异常的思绪,笔尖翻飞,垂眼赫然在目的却是“克雷伯格”的四字。

奥尔菲斯保持这种状态到了夜幕低帘,吁了口气,到了克雷伯格门前扣了扣门,没有动静。他们向来是分屋睡,克雷伯格甚至告诫他不会乱进他房间,这次奥尔菲斯并不打算遵守了。他拿出了钥匙打开了房门,很暗很安静。克雷伯格侧躺窝在被窝内。

奥尔菲斯半蹲,欣赏不复清晨的宁顺乖巧的睡颜,指尖抚过,唇瓣轻啄于眼尾。唇齿却品到不同的味道,湿闲似海底卧沙,奥尔菲斯低头一看,他哭了。视眼暗只模糊看到浅浅的泪痕,奥尔菲斯怔住,心疼又不可思议,这可是他的克雷伯格,他的骄傲艺术家。奥尔菲斯低低呢喃。

“我的问题,不该给你怄气的,我的克雷伯格。”

指腹拭去残留的泪痕。

“不想以包养的名义了,我们直接到国外结婚。”

奥尔菲斯很晚才入睡,导致起床的时候下楼,就看到克雷伯格正优雅的执刀叉切割羊排。未等奥尔菲斯开口,便先颤着白金睫毛慵懒的看了奥尔菲斯一眼说。

“我不喜欢珍珠,下次送别的。”

奥尔菲斯挑挑眉,顺着应了声。他其实是知道的,只不过当时为了跟他怄气临时换的。

那晚过后,奥尔菲斯和克雷伯格隔在中间的冰似乎融了,克雷伯格也带上了奥尔菲斯重新送的黑色耳钉。

“融冰之时,便是春暖花开。”奥尔菲斯如是写着。

奥尔菲斯是爱着克雷伯格的,他从第一眼就清楚了,可是怎么搞成现在这副样子的呢,奥尔菲斯觉得这是个意外。

自从上一个事件,奥尔菲斯决定处理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那次奥尔菲斯约克雷伯格观星,克雷伯格总是很安静、安静的独自观赏,当然也可以安静的离去。奥尔菲斯就这样注视着他,缓缓道。

“有朝一日,我会为你寻到赋予你的名字的星。”

克雷伯格一怔,颇不适应的撇过头。

“…不用。”

“那我给你抢过来一个。”

克雷伯格忍不住了。

“我觉得以我们现在的身份,你不必讨好我。”

“那我们就换个身份。”

克雷伯格唇上下阖动,却无声,似是被恫吓到。

“我原本想慢慢得跟你培养感情。但我发现这并不是个正确的选择,所以你选一下是打算直接结个婚,还是走个流程再结。”

克雷伯格被这种不容拒绝的态度所哑住,皱起眉,刚欲开口。却被奥尔菲斯抚上了眉尖打断了他。

克雷伯格垂了垂素白的眼睫,低头、隔着鼠灰手套摩挲指腹。

“…随你。”

爱如何

克雷伯格不知怀揣着怎样的心思度过的,奥尔菲斯的所作所为,是他从未想到过的。不免得开始思考他和奥尔菲斯的关系。

情人?还是…情侣。

克雷伯格爱奥尔菲斯吗,他亦是在问自己。不禁让他回忆了这一切的始初。

他正在被一位难搞的有钱寡妇纠缠,只因她的前夫是一位与他相同的艺术家。克雷伯格并不喜欢这种感觉,…替代品罢了。头疼似乎更严重了。

克雷伯格早已听闻奥尔菲斯的大名,有名的青年小说家。不过令人没想到的是,他会对自己伸出援手。他邀约了。

克雷伯格并不否认,奥尔菲斯是个好用的工具。没有不良的嗜好,主要是对自己也很大方。除了挺有情趣的,在金钱方面从未亏待。

克雷伯格想过,奥尔菲斯为什么会这样对他。看上了他的脸?还是其他什么。克雷伯格没有自信到认为奥尔菲斯会对他这个迟暮的艺术家有无所可图,许是暂时看不出。克雷伯格并不在意,只要他想要的所能得到就行。

克雷伯格不喜欢亲密的接触。…那种近距离肌肤触及带来的不适感,黏腻又恶心,人类最无意义的行为。偏偏奥尔菲斯喜欢得紧,动不动就碰一碰贴一贴他。克雷伯格尽力告诉自己,之前也是这么来的。可不怎的,他瞧着奥尔菲斯眼中不掩饰的、对他肌肤相亲的餍足,恍惚间大概这也不是个大问题。

克雷伯格觉得他出现了问题,才华消逝的同时携来了不可告知的阴影。弹琴的时候心底的若有若无的声音,那是一种嘈杂、充斥着阴霾的低诉。它在否定他的才华,他的一切。他赶走它,它却在倾吞他的意识,控制克雷伯格感到恐慌、焦虑与闷郁。

克雷伯格试图抑制它,结果就是无尽的失眠和枯竭的灵感。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愈发烦闷的思绪与突出的神经质、鳃鳃过虑。都是无用功。

与奥尔菲斯不清不楚的那么多天,身边早有流言蜚语。大多是在说他最近的资源全是靠奥尔菲斯。克雷伯格很烦乱,他的才气、他的傲骨听不得,但事实使他屈服。混乱之下,推翻了奥尔菲斯所有的布局。面对奥尔菲斯,他的自尊与惭怍迸进,甚至于不知如何以一副怎样的姿态,奥尔菲斯的触碰,脑子里的杂音更甚。以至于的疏远。

克雷伯格未料到这次的事如此的严重。那位寡妇约他没别的,只是来炫耀她找到更值得了,还被阴阳怪了一波不付出真心的人注定没有好结果。克雷伯格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脑中却想到了奥尔菲斯。…他和奥尔菲斯又是谁付出真心了呢。

克雷伯格没想到他一进门奥尔菲斯就发疯,真是疯子。甚至疯到要手动给他开耳洞,猝的看到的珍珠,瞳孔猛缩。腻白圆润、反射下散发光泽的珍珠,无一在提醒他的耻辱过往,被女人玩弄的、戏耍的、用钱就能买来的奢侈品。脑中的声音再也束缚不住,膝盖抬起朝他腹部就是一顶,他不允许任何人让他回想起。

思绪早已模糊,头胀胀的疼。难受得让他罕见钻进了被窝里——这种曾经他认为最为无用、幼稚的做法。闷进被子里,开始胡思乱想,什么乱七八糟通通想了个遍。维持这种状态,难以眠,就这时门响起了敲门声,克雷伯格屏气敛息,装作入睡。随即他听到了奥尔菲斯所说的所有话。…其实这滴泪不是因为刚才的事而流的,只不过他怕失去之后就再也找不到像奥尔菲斯这样合心意的“归处”罢了。

克雷伯格觉得他和奥尔菲斯就这样保持现在的状态就好了。可又出异样了,奥尔菲斯又莫名其妙的对他说出莫名其妙的话了,…他说想和他换个身份相处,什么身份,情侣吗?不可否认,他的脑海里立刻想到的就是这个,也只有这个。

克雷伯格同意了,比起还需要费心力找下家,不如好好把握现任。是爱吗,比起爱,克雷伯格更觉得是对无法替代的完美归宿的偏执欲罢了,但这种怎么又不算一种爱呢。

这是上半部分,下半部分争取明天能画出来吧

纸绘的观感可能不太好,我真的不会排版,尽力了,宝宝们自行避雷吧

求让我过审

下篇已出,在合集第七篇

也许,那就是爱情的味道。但那有什么关系呢?我终于吻到你了。”

·我流现代pa纯爱说曲,破镜重圆(?)

·曲太公钓鱼,说说上钩.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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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误事。

弗雷德里克现在算是深切体会到这句话的正确性了。

昨晚,他因为最近新专辑写作不顺开了瓶红酒,而诺顿下班路上正路过啤酒打折的超市,于是犹豫了一下——也或许没有犹豫——拎着一打啤酒就直奔弗雷德里克的公寓。

两个人喝红的,喝啤的,最后上头了甚至新开了瓶白的,而混着喝的结局毫无疑问的是最后双双倒下。

弗雷德里克的记忆只持续到送诺顿出门,后面就是一片模糊。

——但好在并不是无迹可寻。......

——但好在并不是无迹可寻。

这也就是他现在为什么撑着额头坐在床边的原因。

奥尔菲斯。

三个小时零九分五十二秒。

弗雷德里克觉得一觉醒来天都塌了。

奥尔菲斯,著名悬疑小说家,更重要的是,他是弗雷德里克的前男友。

两人在一个月前正式分手——原因是对于各种小事情积怨已久而导致的吵架,以及弗雷德里克在奥尔菲斯一贯嘴毒讽刺后火气上头。

其实在提出分手后弗雷德里克就后悔了,这种心情在奥尔菲斯答应后更是达到了顶峰。但是他拉不下脸去道歉、或者挽回——即使他的的确确还爱对方——所以他冷着脸目送奥尔菲斯出门了。

——好吧,现在弗雷德里克觉得还不如当时就拉黑。

他皱着眉无意识的滑动手机屏幕,试图从熟悉的界面和软件中找到一点可以应对现在这个困境的办法——然后幸运的,他确实发现了。

从买到手机以来就没有点开过的落灰图标现在地位高升,空降弗雷德里克的救星之位。他点开图标,看着最顶上一条三小时的文件,闭了闭眼睛,然后视死如归地点开,选择倍速播放。

……

寂静的十分钟过去了。

弗雷德里克皱着眉怀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弗雷德里克又开始焦虑地滑动手机屏幕了。

他还未完全从酒精中清醒的大脑艰难地处理着目前所有的信息。

奥尔菲斯没有说话,但弗雷德里克仍然觉得自己有点呼吸困难。

“奥尔菲斯。”他听见自己有些滞涩和沙哑的声音,“……抱歉,我昨晚喝醉了。”

酒精的影响似乎还在,因为弗雷德里克觉得自己的大脑有点转不动了。他的脑子里充斥着那段无声的录音,还有突然浮现的,他原本以为他已经忘记的过往。

那点后悔和爱似乎也被回忆带着浮出水面了。弗雷德里克觉得有点耳鸣,恍惚了一下才发现是自己心脏的鼓噪声。他的脸也有点发热,热度混合着酒气冲上大脑,于是他正如那天冲动分手一样,毛躁地出口一句试探——

“……我有跟你说什么吗,比如复合,或者……或者……”

太丢脸了。他绝望地止住话头。

奥尔菲斯似乎是轻轻地笑了一声,混着一点说不明的意味的声音顺着电流沙沙地传过来。

“对啊,你昨晚一直在说复合什么的。”

“我一时心软,就答应了。”

奥尔菲斯语气轻巧,像下笔写小说一样毫不心虚地说出这段编织的现实故事。

然后他顿了顿,再开口的时候语气不可思议地软和了下去,犹豫的、缱绻的、甚至带着点祈求的意味。

“……所以弗雷德,你愿意开门吗?我给你带了你喜欢的早餐,我想你应该还没吃饭。”

-END-

“克雷伯格先生凑近些我也不会吃了你...”

你是如何从天堂坠落

Howdidyoucomedownfromheaven

我庆幸你从天堂坠落

I'mgladthatyoucamedownfromheaven

是跌落而下吗

Didyoutumbledown

是重重摔下吗

Didyouhitthegroundrealhard

你是如何堕入此处我亲爱的......

你是如何堕入此处我亲爱的

Howdidyougethere,mydear

希望大家的故事里都少一些遗憾、反转,至少都有些更好的结局。

全文1.5w+

大概是分手旅行,HE

尝试写了点不一样的题材,偏意识流

许多事物在秋天开始结束。

街道上残留着昨夜的风和挥洒一地的金色梧桐。将车驶过去,梧桐便和风一起旋转,覆盖了暮色的影子。

厨房的门框里是他熟悉的身影,浅色的长发,高挑的身段,穿着板正的西装衬衫却系着鹅黄色的围裙。就连这副不着调的打扮他都已经习惯,弗雷德里克是还没来得及休息还是过会又要离开,奥尔菲斯说不准。

“你没告诉我你今天回来,也不怕我今晚有应酬在外边吃?”奥尔菲斯撑着脑袋倚在门边,看着厨房里忙活的人打趣道。

一直专心于料理食物的人没有注意到门外的响动,听到话语声弗雷德里克才后知后觉奥尔菲斯已经回家。于是他将挽起的袖口放了下来,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双同样是鹅黄色的隔热手套抛给了奥尔菲斯。

“你回不回家都会留言,没什么好担心的。”接着,他边说着边解开围裙,走到奥尔菲斯身后把围裙绕了一圈给人系了上去。“低头。”

于是顺着弗雷德里克的话,奥尔菲斯低下头去,鹅黄色围裙的圈套进了他的脖子。

“还有三分钟就烤好了,我先去倒酒。”料理的重任交接完毕之后,弗雷德里克理了理头发朝客厅走去,拿出两只高脚杯后又转身去拿酒。

“冰箱里的那瓶你不在的时候我喝完了。”奥尔菲斯注视着烤箱的倒计时,略微侧过身对着客厅喊了一声。

“我知道,我买了新的。”

弗雷德里克总是什么都知道。

烤箱里的菜肴出炉时,弗雷德里克刚摆好餐具,不大的餐桌上还放着香薰蜡烛和浸在冰块里的好酒,酒杯里的香槟还泛着细小的泡泡。

“所以这回你会待到什么时候?”餐具碰撞的声音没有停下,奥尔菲斯漫不经心地询问着对面的人。

弗雷德里克抿下一口酒,目光落在奥尔菲斯身上,昏暗的光线让两人的眼神都有些迷离,“我不确定,巡演结束后空出来的日子或许也要录制新的曲子,然后再巡演,再如此反复。”

“嗯。”奥尔菲斯放下了刀叉,抬起酒杯轻轻地碰了碰对方的那只。

“弗雷德。”奥尔菲斯又说,“我有些事想跟你说。”

“什么?”

“我打算辞掉银行那边的工作了。”说完后,奥尔菲斯察觉到弗雷德里克很明显愣了一下。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想换一种生活方式。”他耸了耸肩,“我对现状有些厌倦了。”

弗雷德里克短暂地沉默了一会,“现状,指的是哪部分?”

“所有的。”

“包括我?”

“包括你。”

奥尔菲斯和弗雷德里克以恋人的身份交往已有五年。

彼时的两人的生活不像如今这般安稳平静,理想的海洋总是波澜不停。奥尔菲斯在不知道第几次收到退回来的稿子的时候走进了那间小酒馆。

那是圣诞节前夕,为了梦想四处漂泊的人却没有一个能在圣诞夜里容身的场所,路灯下的雪花照亮了红砖石墙,最后一班公交看来是等不到了,奥尔菲斯呼出一口气息,起身离开了站台,他穿的不多,大衣里面裹着毛衣,显然在这样的夜里不够御寒,他有些哆嗦地边走边思考着稿子还有哪里需要改进的地方。

他想成为一名小说家,想将心里的故事用白纸黑字传达出来,他有着自己的追求和固执,以及每个年轻人都有的不死心的勇气。但稿件被打回来的时候不得不承认,那份勇气并不是没有限度。

如果故事的讲述者不能决定自己要讲什么样的故事,那实在是可悲。“这样做我和那些烂俗的诗有什么区别。”奥尔菲斯摇了摇头,望向空无一人的街道,雪花亲吻他的鼻尖,让肌肤变得寒冷又通红。

雪似乎要大起来了,而他距离住所还有一段距离,就在彷徨的时候,他听见了一段悠远绵长的钢琴声,穿透红砖石墙、穿透路灯、穿透雪花。飘进了他心里。

他循声推开那家小酒馆的门,客人们零零散散的分布在餐桌边,算不上拥挤,而吧台边放着一架钢琴。

奥尔菲斯缓慢又小心地走过去,终于看见了那位演奏者的样子。

俗套的一见钟情,那瞬间仿佛身边的一切都陷入了黑暗,他独留一双眼睛,看见黑暗的中央洒下来一道光束,垂落在演奏者身上,包裹着他的轮廓和指尖。

弗雷德里克是一首能直接要了他性命的曲子。

他们就这样走进了漫长的阴影里,直到奥尔菲斯先一步离开了餐桌离开了房子,弗雷德里克才允许眼眶里蓄满随时都可能落地的晶莹。

事情不可能没来由地变成这样,冷静下来过后,弗雷德里克将脸埋进枕头里思考起来。

彼时的弗雷德里克独身一人在陌生的城市,像任何一片掉落在湖泊中的叶子一般迷茫无依,他早已受够了在廉价的各种餐厅里演奏着自作主张的、在他人眼里毫无意义的曲子,命运如同他的家族一样将他抛弃,只有眼前的钢琴愿意接纳他,除此之外只有雪。

直到奥尔菲斯走进来。

落魄的青年和仅比他年长两岁的男人身上有那么多的共同点,同样的抱有理想,同样的渴望认同,同样的没有容身之处。

在那个酒馆打烊的雪夜里,他和奥尔菲斯并排着前行,听着奥尔菲斯支支吾吾的夸赞,那个时候难得露出了许久不见的笑容。

分别之际,他曾想过或许这会是最后一面,因为谁也不知道芸芸众生中谁能和谁再相逢。

找个人一起负担房租总比一个人要好,而为了更快实现,房租只需要付四成。条件是要能接受他时不时晚上起来弹琴。

当天下午就有人顺着地址过来询问出租的事宜,而让弗雷德里克意外的是,那个人是前不久和他在雪夜里分别的人。

“好巧。”奥尔菲斯说。

于是他们就这样再相逢了,而且相处得格外融洽。奥尔菲斯那会还在写小说,得知他屡屡碰壁的情况后,像是互相舔舐伤口的动物一般,他也说出了自己为了梦想漂泊的那些日子。

“你仅仅一个人一支笔在狭小的房间里创造出了整个世界,这是多么了不起的事。”弗雷德里克曾这样鼓励过青年,而这确实有效,他们互相搀扶着,相信总有能够看见光明的那天。

“如果为我写一支曲子,那会是什么样的?”某天奥尔菲斯这样问。

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某天他们一起出门散步,奥尔菲斯在他前面走,他的影子覆盖了他,风吹来一些落叶,望着男人的背影,弗雷德里克想起那个问题,如果要让他为奥尔菲斯写一支曲子。

“那会是雪。”他回答,“圣诞前夜的雪。”

想到这里,方才就已经有些干涩的眼睛再次溢出泪水来,沾在枕头上,弗雷德里克对此感到无力,良久后他坐起身,将乱糟糟的头发随意扒到耳后,拿起手机点开了奥尔菲斯的通讯界面。

【我们需要正式谈谈这件事。】

发出消息后的身体脱力一般再次栽倒在被窝,窗户缝隙偷跑出一些月光。或许是见面次数的原因,弗雷德里克这么想着。

他们依偎着对方的时光其实只有三年,但那个时候,一切都是那么的缓慢,好像在细碎的日常里就和对方过完了一辈子。

转机便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现在想来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好的转机。但那改变了他们的生活质量,心态,以及某些感情。

奥尔菲斯一开始很果断的回绝了,他说还没到死心的那天。

直到又一个小酒馆的夜晚,奥尔菲斯在台下观看者爱人的演奏,那是为他所作的曲子。弗雷德里克能够清楚地回忆起,奥尔菲斯当初在台下望着他的神情,珍视得让人想要流泪。

那晚的演奏相当成功,以至于刚好在观众里的唱片公司制作人直接找上了他。

弗雷德里克拿着那份合同询问奥尔菲斯的意见时,对方却只这么问:“签约的话,你是不是只能演奏他们要求的曲子?”

弗雷德里克垂下眼眸,“是的,但或许这也是一件好事,年轻人更喜欢流行音乐,执着古典乐没有意义。”

“没意义?你真这么认为吗?”奥尔菲斯看向他,神色有些黯然。

弗雷德里克有些心虚地咽了咽口水,但他直视了奥尔菲斯的眼睛,“是。而且签约之后的薪水很高,比现在这样卖掉些寂寂无名的曲子要好多了,你难道想一直这样蜗居在这小小的出租房里吗?”

弗雷德里克承认那时不该说出那样的话,那似乎在否定他们之前为梦想所做的,可奥尔菲斯没有反驳或是批评他,比他小两岁的爱人只是轻轻搂住了他,在耳边叹了口气。

“或许我该成熟些了。”他听见奥尔菲斯这么说。

没过多久奥尔菲斯就不再写小说了。他接受了之前那份稳定的工作,并且凭借着出色的能力很快坐到了经理的位置。

但那似乎也不够,这座仅属于他们的大房子还是那么空荡荡。

【可以,什么时候。】

弗雷德里克拿起手机查看回复,电子屏幕上冷冰冰的词语看得刺痛,可他还是忍着回答了。

【明天什么时候都行。】

空气湿漉漉的,桌面上还遗留着晨露。

弗雷德里克的心情忐忑,而阳光很快就洒了下来,咖啡端上的时候,奥尔菲斯坐到了他的对面。

他的视线终于从湿润的桌面上抬了起来,他看向奥尔菲斯,和昨天没什么两样。

“你昨晚去哪了?”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没有直入主题或许是因为还没真正做好心理准备。

奥尔菲斯先是端起咖啡尝了一口,然后稍微沉默了片刻。

弗雷德里克害怕这样的沉默,不管是奥尔菲斯还是他自己,沉默往往意味着犹豫,犹豫哪些话是否真的要说出来,沉默之时总是在考虑后果,而一旦真的认真去预想过‘后果’,那么它就随时有可能发生。

“朋友家。”对面的男人回答。

“哪个朋友?”他麻木地追问。

“你不在的时候认识的。”

“我以为你都会在留言里跟我说,然后等我们都有空了再介绍给我。”

说完,他看见奥尔菲斯叹了一口气,又是昨晚一样的眼神,现在光线明亮,他得以看清,那是一种疲惫。

“所以我说我厌倦了。”奥尔菲斯重复了一遍昨晚的话,“你看不出来吗?我以为你总是什么都知道。”

弗雷德里克摇了摇头,他皱起眉,语气有些无奈,“我知道异地分开太久不好受,可前两年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为什么现在会这样?”

“是,是这样过来,可要直到什么时候才结束?”奥尔菲斯显得很平静,仿佛这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而弗雷德里克回答不上来了。什么时候结束?他没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刻意不去想。于是他只能干巴巴地说着奥尔菲斯不想听到的答案。“合同还有一年。”

他知道奥尔菲斯问的不是这个。

“一年。”沉重的鼻息从桌子的对面传来,“然后呢?你还会续约,毕竟你已经尝到甜头了,弗雷德,你忘记你最开始想要的是什么了吗?”

“那你说我想要的是什么?”对话越来越不愉快,谁也不愿意被人指着鼻子问责,更何况对方是自己最亲密的人,比起恼火,面对奥尔菲斯他更多的只是委屈。

然后奥尔菲斯冷笑了一声,开始把他漫长的阴影铺开淌在阳光下,“弗雷德里克,你有多久没有弹过自己的曲子了?”

褐发的男人低垂了眼睫,像是闭上了眼,在这块街角的一隅,世界仿佛再次变得漆黑,遥远的琴声从回忆里响起,坐在对面的人又一次弹奏了那支为他而作的曲子,不由得令人悲伤。

最开始,弗雷德里克的签约只是没有办法的事,他确实不能逼迫对方像当初的自己一样死咬着理想不放,在这之前弗雷德里克熬过太多失魂落魄的夜晚了,而奥尔菲斯比任何人都希望弗雷德里克能享有仅属于他的聚光灯,但如果代价是失去自我,他会为此感到害怕。

起初,奥尔菲斯哪怕再忙也会抽空去看弗雷德里克的巡演,他在新一代年轻人的簇拥下弹奏着主流动听的歌,配上他温柔的嗓音很难不让人喜爱,说不为这样的爱人感到自豪和窃喜是假的,但新鲜感终归是一时,奥尔菲斯很快就意识到那些杂志上模板化的营销和弗雷德里克商业化的笑容是多么的虚假,唱片上的作曲人是许多不认识的名字,他意识到他的爱人只是一个商品。

他从没跟弗雷德里克说过这些,因为他知道自己无力改变,于是他只能更努力的工作,忙碌起来就无法去消耗情绪,赚到更多的钱或许就能让他们都重新自由。

而弗雷德里克时常是离开的,他离开的时候,在遥远的聚光灯下受追捧的时候,奥尔菲斯却只能在新买的大房子里回忆起那个下雪的晚上,雪下得越来越大,梦里他似乎听到了弗雷德里克的声音,但没有看见他,醒来只觉得昨夜又起风了,雪色的忧郁飘得到处都是。

“你不是真的认为你在遇见我之前做的一切没有意义,不然你以为我爱的是什么样的你?”奥尔菲斯注视着他,咖啡已经凉了。

“那你想要我怎么做?现在去毁约?然后像以前一样去幻想着一个难以触碰的梦?”弗雷德里克不愿听到奥尔菲斯说这些,现实就是如此,过去难以拾起,他过得也不是什么都得偿所愿,偏偏爱人还无法理解,“奥尔菲斯,理想不能当饭吃。”

相比起弗雷德里克,真正和理想的背道而驰其实是奥尔菲斯,小说家和银行家是两条完全不同的道路,但他毅然决然走了上去,没有值得深思的理由,仅仅是为了他们的未来。

弗雷德里克知道这些,所以他开始为刚才说出口的话懊悔,他们谁都没有做错什么,或许只是不够幸运。

“那你现在,辞掉了。”弗雷德里克轻声说,“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他将手搭在那只凉掉的咖啡杯边,弯曲的指节略微颤抖着,安静地等待奥尔菲斯的最终决定。

而奥尔菲斯好久都没有说话。

弗雷德里克对这样的沉默终于是忍无可忍了,他收回那只手,将它们塞进上衣口袋里紧紧握着。

“分手?”“去旅行。”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然后他们同时向对方投去惊讶的眼神。

“......如果你想分手的话,我没意见。”奥尔菲斯说,听不太出来他对此表示什么样的态度,他一向善于隐藏,但至少弗雷德里克松了一口气,他本以为奥尔菲斯想要结束这段感情,如果是这样他们不会有任何余地。

“我没有那个意思。”弗雷德里克快速解释道,“你去哪旅行?”

“没想好,打算一路开往南方,或许会去海滩。”

“只是去散心对吧?”他又问。

“你下次工作什么时候?”奥尔菲斯又以另一个问题回答了他。

短暂思考了一下,弗雷德里克给出了一周的答复。

“或许我们可以折中一下,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走的话,我们一周之后再决定要不要分手如何?”不假思索地,奥尔菲斯提出了这样的建议。

屋蓬的影子落到了弗雷德里克的鼻尖,最后还是没能避免这样的发展,不要再心存侥幸了,他这样告诉自己。“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了。”

秋天容易陷入回忆。

以前他们总是会挤在一张小床上,尽管奥尔菲斯有自己的房间,他也总是要这样挤过来,面对着面太过暧昧,年轻气盛总免不了一番折腾,于是后来变成了背靠着背,通常这会使奥尔菲斯的话变多,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过去的经历,未来的计划,过去单调苍白,而未来每一页都有弗雷德里克的影子。

他说,或许他会写一部爱情小说,这是当下流行的题材,没准会大获成功,没准会被其他行业的人赏识,没准会改编成电影,到时候让弗雷德里克去写主题曲。

“本来就是送给你的。”他那么说。“自然要你去为它命名,为它谱写主旋律。”

弗雷德里克只笑了笑,打趣说他的梦做得够远。

现在,弗雷德里克侧过头又看着背后那个熟悉的人,梦隔得实在远。

启程之前,奥尔菲斯早早起来清理车上的梧桐叶,风总是能把这些叶子吹得老远。虽说已经过了夏天,但只要没到晚秋,白天依旧带着燥热,他们都没带多少行李,本身不是繁琐的人。

上车点火驶出院子里后,奥尔菲斯从车前的格子里取出一根烟,又从另一边拿出打火机递给弗雷德里克。“帮我打个火。”

弗雷德里克皱了下眉,车里并没有烟味,因为奥尔菲斯之前没有抽烟的习惯,又是在什么时候发生变化的,他无法开口询问。于是他接过打火机,犹豫了一下后将它收了起来。“别在我面前抽。”

能听到开车的人很明显的啧了一声,然后不悦地将那支烟扔回了去。

过了一会儿,奥尔菲斯又打开车载音乐电台,随便拧了两下发出沙沙的噪音,然后响起了一段舒缓的钢琴曲。

还没等多听几秒,弗雷德里克又给他拧了回去,转而变成了一段轻快的流行歌曲。“开车听钢琴会睡着。”

奥尔菲斯抿了抿唇,点着头然后没再说话。

车窗灌进来的风带着凉爽的热流,丝丝缕缕刮乱着弗雷德里克的长发,后视镜里不停倒退的风景一意孤行地与南方背着走去,道路两侧的梧桐纷纷摇下金黄为旅者送行。

一路上只有车载音乐的声音,比他想得还要沉默,弗雷德里克的眼睛移开窗外,用余光打量着奥尔菲斯,和他所熟识的一样,褐色的短发,棕色的眼睛,鼻梁,嘴唇,吻过千万遍。但人的心会改变眼睛,于是陌生的冷漠爬上了那张熟悉的脸。

“打算先去哪?”半晌后,弗雷德里克问道。

好在奥尔菲斯终于没再沉默下去了,他认真地看着前方,上午空气也真正开始热了起来,“去一个老地方。”

一路上不停歇地行驶了几个小时,中午时分,弗雷德里克总算知道了奥尔菲斯所说的老地方是哪儿,一路上的红砖石墙将人缓慢地拉进回忆的光阴里。

车子停在了一切开始的地方,他们下车往那间小酒馆走去,站在店门前却发现店面已经换成了一家餐厅。

“真是不凑巧,你觉得呢。”奥尔菲斯这么说着,却没有犹豫地推开了门。

奥尔菲斯一定是早就知道了。在弗雷德里克还没有签约之前他们每年圣诞都会回来这里,离开出租屋离开这座小镇后,仅仅两年不见一切就变了样。他独自感伤了几秒,跟着奥尔菲斯走了进去。

新开的这间餐厅没有钢琴,而是换成了播音机,悠闲的小曲潺潺流着,他们坐到一个靠窗的角落,点好单之后服务员先上了一瓶起泡酒。

“这里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弗雷德里克看了看窗外,景色似乎也有些不同,总归是没有那天的雪景好看。

“去年。”奥尔菲斯边说着边将酒替人倒好,杯子挪过去的时候还能听到气泡浮动的声音。

“挺可惜的。”他喝了一口酒,虽然是冰镇的,但不够冷,气泡不够多,残存下来的余韵只有意犹未尽的渴。放下杯子后发现奥尔菲斯的目光不知什么时候又落在了自己身上,淡淡的注视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但只要不是会刺痛到谁的,他都可以接受。

“弗雷德。”突然,奥尔菲斯开口说,“把手伸给我。”

虽然疑惑,但弗雷德里克这么照做了,他将手搭在奥尔菲斯的手心,而他的手并不比奥尔菲斯细腻,指节上分布着隐形的茧子,那藏着为理想蹉跎的岁月,而奥尔菲斯的指腹正温柔地在那些关节打着转,他的眼神同样垂落,弗雷德里克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会说出厌倦了他这种话。

“我又重新开始写了。”奥尔菲斯放下弗雷德里克的手,淡淡地这么说着,“失眠的时候就忍不住动笔。”

弗雷德里克眨了眨眼,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奥尔菲斯重新捡起过去热爱的东西自然是好事,但这种撇开他独自回到以前的感觉令人不安,他不知道奥尔菲斯什么时候又开始写的,或许很久之前,或许他以为他们仍然并排往前走着,实际上只有他伫立原地,他被留了下来,而奥尔菲斯带着过往的回忆一个人往前走了好远。

“这很好。”最后扯出了这么一句话。弗雷德里克撇过头去不再看他,窗外阳光明媚。

所以他没有注意到奥尔菲斯默不作声的无奈,他不知道那些失眠的夜里小说家是思念着谁在动笔。

前夜,他们从烛光晚餐里分别的那夜,奥尔菲斯没有去到所谓的朋友家,只是一家小旅馆的二楼窗口亮着灯,在深夜里宛若一个光明的缺口,离家的男人身体里的语句被抽离,黑色的墨水落在纸上,又字字落进滚烫的腹腔里。

[我总是这么狭隘,我在万物的寂静里仅仅回忆着与你的相遇,一想到那些凋零在风里的梧桐我就想要流泪,如今你身上盲目的耀眼让我痛恨,秋色辽阔,而我如此狭隘。]

餐点平平无奇,吃完后他们再次启程,气氛似乎要比之前缓和。南下的路途要经过一片人迹罕至的平原,等到了夜晚的时候,能够落脚的地方只有一家汽车旅馆。

办理好手续后,弗雷德里克拎着包来到了他们的房间,汽车旅馆这样的地方是指望不上有多好的环境的,虽然是双人床但看上去还是会很挤,桌柜窗帘也足够老旧,透出一股破败的尘埃味。

“跟我们以前那出租屋一样。”弗雷德里克下意识说到,直到看见奥尔菲斯愣了一下后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这让他有些局促。

“比那时候要强些。”奥尔菲斯顺着他的话继续道,“至少床单是新的。”他拍了拍床,然后坐了上去。“你睡不惯了吗?”

弗雷德里克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我没你想的那么矫情。”

奥尔菲斯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接过弗雷德里克手上的包将衣物拿了出来,“那我先去洗澡,开了一天车有些累了。”

“嗯。”

目送奥尔菲斯前往沐浴间后,弗雷德里克才拿出刚才就开始弹出消息的手机,上面是唱片公司发过来的临时通告,后天有一份拍摄杂志海报的工作,暂时还没定下来,于是他们询问弗雷德里克是否能够过去。

弗雷德里克挑起眉,答案显而易见,他从包里翻出早准备好的几盒保险套看了看,又望向沐浴间的方向,至少在这段旅途中他不能让任何人打扰他们。

等弗雷德里克也梳洗好穿着睡袍走出来的时候,奥尔菲斯正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投入地写着什么,他的侧脸要更柔和一些,还带着湿气的头发凌乱地耷拉着。

弗雷德里克轻手轻脚走过去想偷看一眼,但对方很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靠近,奥尔菲斯转过头看着他,像是在询问做什么。

“不休息吗?”弗雷德里克说。

“晚点。”奥尔菲斯看起来没有要和他多聊什么的意思,又将头转了回去,这样的反应未免令人烦躁,于是弗雷德里克过去拉起了奥尔菲斯的手。奥尔菲斯的体温似乎一向比弗雷德里克要高些,手触碰上去的时候那些刚从淋浴间带来的湿润几乎要蒸发,连着弗雷德里克自己也开始变热,他拉着奥尔菲斯离开那张难看的沙发,将人直接甩在了床上。

到这时奥尔菲斯似乎都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弗雷德里克跨坐在他身上,他才意识到对方好像只穿了一件睡袍,又看着弗雷德里克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保险套。奥尔菲斯有些不敢置信地盯着对方,可弗雷德里克头低得很低,除了垂落的漂亮卷发他再看不清表情。

接着,弗雷德里克又牵起他的手,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奥尔菲斯感受到了在这秋夜里过热的滚烫。弗雷德里克的头仍低垂着,他闷闷地开口道:“你连我的身体也厌倦了吗?”

奥尔菲斯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动了动那只被握着的手,不经意间触到了弗雷德里克的睫毛,指节的感受顺着传到心里,有些发痒。

“弗雷德......”他暗哑着声音开口,对方做到这种地步,他知道有多难为情。弗雷德里克是一个脸皮薄的人,在这方面一直是需要被引导才能直面自己想要的,如今他想要什么呢,是认为肉体上的距离能够弥补心里的差距吗?

“你知道这样做不是最优解。”奥尔菲斯继续说。可弗雷德里克没管他,自顾自地摇了摇头,然后被压在床上的人感受到手心传来被舔舐的湿软。

此刻奥尔菲斯知道话语再也无法重归于唇了,他们在潮湿又闷热的欲望里跌落,沉默的吻从脊背开始,到胸膛,再到耳垂,名为痛苦的玻璃在身体的糅合下粉碎成沙子,在欲望里粉碎并不稀奇,重量使床单塌陷,坠入一个泥泞的梦。至于那些低声呢喃的“我想要你”出自于谁的口中,他们都已无力去分辨。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推开窗,昨晚果然下了场雨。

“要不要再休息会?”吃过早餐准备再次启程的时候奥尔菲斯这么问。

弗雷德里克摇了摇头,“走吧,这里没什么好待的。”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对此奥尔菲斯也只是不自在地抿了抿唇。

下过雨之后的空气变得有些冷了起来,或许是早晨的缘故,车窗外刮过来的风湿湿黏黏的。

“我很抱歉。”

奥尔菲斯调小了车载音乐的音量突然这么说道。

弗雷德里克向他看去,有些不明所以。“你说什么?”

“昨晚。”他顿了一下,车子刚好遇上了红灯,于是奥尔菲斯干脆转过头来直视着弗雷德里克:“我没有讨厌你。”

“......我知道。”

奥尔菲斯垂眸思考了一会,好像还想说什么,但绿灯先行了一步,犹豫的时候机会从不等待。

于是在接下来的路上,猜测奥尔菲斯那未说出口的话成了一项消遣,弗雷德里克撑着手,驶过平原后的更南方是一片树林,距离奥尔菲斯说的海滩还有多远他也不知道。

倒退的树影越来越绵长,后视镜已经看不出方向,平坦的道路也不需要过于专心,奥尔菲斯的手指开始断断续续地叩着方向盘,人在焦躁的时候总是有很多无心的小动作,而他焦躁的源头是那句没说出口的话。他不讨厌弗雷德里克,一个令他想念都来不及的人怎么会让人厌倦,自始至终奥尔菲斯厌倦的只是这样分别的生活以及和曾经理想渐行渐远的自己。

可难以说出口,当弗雷德里克提起他之后的安排时,这种厌倦只会愈发强烈,好似永远也望不到头的森林,它们围城一堵月亮也照不进来的高墙,令人窒息。

而要逃离这片森林,最好的办法就是推翻现在的一切,工作,房子,城市。至于弗雷德里克,奥尔菲斯从未想过撇下他——至少在那句“分手”从弗雷德里克口中说出来之前。

奥尔菲斯的余光瞥向弗雷德里克,他仍看着窗外一成不变的风景发呆,昨晚那热烈的渴望诉说着他们对彼此的爱足够真诚,但生活不是只靠爱就能搭建。

在弗雷德里克拉起他的手之前,他在写的其实是这么一段话:我们需要更明亮一点的未来,让浸过了雪的青藤苏醒,再一次爬上窗台,它的根基牢牢扎实在回忆里,在我们的手心,哪怕栉风沐雨也不会凋零,不畏惧雨水的人都会在雨里奔跑。

两天后他们终于抵达了奥尔菲斯说的那片海滩。

在这之前奥尔菲斯已经预定好了他们要暂住四天的住宅,那是一栋爬着许多常青藤的小别墅,带着花园和院子,坐落在一片青绿的低矮崖峭上。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往不远处看就能看见海,海在崖峭的下方,只要绕个弯的功夫就能去到那片海滩,弗雷德里克看见灰蓝色的海浪卷过裸露的礁石,空气中弥漫的都是海风。

“你从哪知道这么好的地方的?”弗雷德里克向前走了几步,辽阔的世界就这么敞在眼前,长途的车程带来的疲惫似乎也退却了下来。

“不告诉你。”

“......你现在有些幼稚你知道吗?”弗雷德里克回过身看着把行李从后备箱拿出来的人有些失笑。

奥尔菲斯没反驳,只是扔过来一串钥匙让弗雷德里克先去开门。

准备的过于周全,奥尔菲斯连钥匙都提前拿好了,或许早在很久之前他就有来这里的想法,如果不是和他谈了谈,是不是打算自己一个人来这?

怀揣着这样的心思,海风又把忧郁卷了过来。

推开门之后是满满的生活气息,这栋房子布置得很温馨,在这样的时节出租给旅客怎么看都觉得怪异,但他还是按照奥尔菲斯说的位置他上了二楼找到了他们的房间,布置得很简洁,但书柜上摆满了整整五层的书。

而一进门,弗雷德里克就注意到了餐厅中央的那架雪白的钢琴。

奥尔菲斯是故意把他带来这里,因为他看向身侧的人,只看见奥尔菲斯似笑非笑的表情。

“先坐下吧。”

这是一家法餐餐厅,但又和法餐有些不同。望着碗碟里炖蛋的份量,弗雷德里克有些不知所措。奥尔菲斯见状像是早有预谋地笑了笑,他解释道这里的主厨是中法混血,所以份量绝不小气。

“其实这家餐馆还有个有趣的地方,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你去试试。”这回奥尔菲斯没有察觉到弗雷德里克的失落,而是继续介绍着这里,“怎么样?”

弗雷德里克没多想就应了下来,风味绝佳的炖蛋此时也味同嚼蜡。用餐结束后,奥尔菲斯带他来到了餐馆的二楼,一间关着的房门上挂着一个写着‘秘密’的牌子。

“什么秘密?”

“一场游戏,进去了你就知道了。”

然后奥尔菲斯推开门,门缝里透不出一点颜色,有些奇怪,弗雷德里克谨慎地跟着走了进去。而进去之后却是一片真正的漆黑,他什么也看不见。不仅如此,视线和知觉都失去了奥尔菲斯的消息。

“奥尔菲斯?你在哪?”弗雷德里克一边伸着手缓慢向前挪动着一边问,他不明白奥尔菲斯是不是在故意吓他,他们一前一后进来,怎么就摸不到人影了。好在很快,一只熟悉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奥尔菲斯将他轻轻拉近,近到能清晰听见对方的呼吸。

“这个游戏的规则很简单,在什么也看不见的情况下,你要准确地告诉我你触碰到了什么。”奥尔菲斯低声说,听到这里弗雷德里克指出规则的不公平,这完全是在为难他,他怎么可能知道他会摸到什么?

“你会知道的。”奥尔菲斯凑近他的耳朵,像是在笑。

“这完全是耍赖。”

“耍赖你也会同意的对吗?”

“赢了有什么奖励?”

“我想想,一个吻怎么样?”

“听上去还是你在占便宜,那如果输了呢?”

“就再给我弹弹那支曲子吧。”

弗雷德里克的呼吸短暂地停滞了一秒,然后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同意了这个必输的游戏。

首先,奥尔菲斯递给他一块圆圆的带着链条的东西。仔细摩挲了一下得出这是奥尔菲斯的单片镜,他不怎么常戴,只是偶尔工作上的应酬时会戴着出席宴会。

第二轮,他手上多出了一条顺滑的像是布料的东西。两只手摊开比划了一下长短,发现这是奥尔菲斯的领带。

“都是你的随身物品。”弗雷德里克有些困惑。

“嗯,我们继续。”

接着,奥尔菲斯什么也没有递给他,只有一双空荡荡的手搭在他手上。

“没有吗?”

“已经给了。”

“......你的手。”

“很好。”

再然后,奥尔菲斯又牵起弗雷德里克的手,引导着那只手往上触摸,最先是鼻梁,然后是眉骨、眼睛、脸颊、嘴唇。

“你想做什么?”弗雷德里克的手开始变得有些颤抖,心脏压抑却又呼之欲出。

“回答,你碰到了什么。”

“你的脸。”

“最喜欢哪里?”

“眼睛,或许......”他有些犹豫,但第一反应不会骗人,在奥尔菲斯咄咄逼人的追问下,他不由地紧张起来。

“为什么是眼睛?”

因为他总是会想到那个夜晚奥尔菲斯注视着他的神情。珍视得让人想要流泪。说出来明明是很简单的事,却不知为何这般的黑暗堵住了他的喉咙。

等不到回答的奥尔菲斯没忍住开了灯,一瞬间的光线格外刺眼,弗雷德里克也本能地闭上眼偏过头去,却被人强硬地按了回来,这个重见光明的吻有些粗暴,可回过神来后的弗雷德里克只觉得甘之如饴。

然后他们对视,奥尔菲斯直直地盯着他,好像在说:看着这双你所爱的眼睛。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奥尔菲斯接着问他。

弗雷德里克的手被握着,身体被禁锢在原地,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他连逃避也做不到,于是只是苦笑一声:“我输了。”

楼下那架雪白的钢琴价格不菲,奥尔菲斯应该和这家餐厅的老板交情够深,不然不可能随便让一个陌生人就这么坐了过去。弗雷德里克这么想着,周围不多的客人也将目光投在他身上。他早就不会为此感到紧张了,那么应该不会颤抖着手,他抚上冰凉的琴键,竟是一种战栗的感觉。

于是他又去找奥尔菲斯的身影,不远处的男人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他深吸一口气,方才的游戏为什么会输,或许只是因为他自己也想要有一次再弹奏那首曲子的机会。

然后音乐声响起,他们再度回到了那个雪夜。

离开的时候屋外已经是一个晴朗的夜晚,他们将外套搭在胳膊上,一手插着兜一手拉着对方缓缓向住处走去。

“还是很好听。”奥尔菲斯说,“尽管听了无数遍也还是觉得特别。”

“你会这么觉得是因为那里面有我想对你说的话。”弗雷德里克解释道,“每次都不一样的。”

“你这次说了什么?”

“你也很幼稚。”

“不准这么说,我比你大。”

“那又如何?”奥尔菲斯停下了步伐,他转过头看着弗雷德里克,狡黠地笑了笑,“晚上的时候你就不摆大人架子了。”

弗雷德里克很快就明白了话里的深层含义,然后他的脸因羞愤变得红润起来,他一把甩开奥尔菲斯的手,加快了脚步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被甩在后头的人宠溺地笑了笑,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隔日他们一直在床上待到中午,弗雷德里克带的那几盒保险套也所剩无几,他窝在柔软的枕头里,身后的人轻轻揉着他的脑袋像在安抚一只猫。

“我想一直这样待着。”奥尔菲斯边说着边往弗雷德里克的后颈吹气,弄得后者痒痒的,于是他翻了个身,奥尔菲斯正撑着头看他。

“会饿死的,不去吃点东西吗?”

奥尔菲斯又转了转眼睛,“你想不想就这样和我私奔?”

答非所问,弗雷德里克认为他又在说胡话,奥尔菲斯有时候就会这样,他的思维会突然变得很跳跃,让人难以跟上,通常弗雷德里克只得随便说点什么应答下来,不然他会难过。“我会和你私奔的,在这之前我们能先吃点什么吗?”

用餐过后一天已经过去了一大半,闲来无事他们干脆在草地上躺着,这时的云很多,太阳的燥热变得很轻很轻。

“我那个时候没说完的,你还想不想听?”奥尔菲斯顺手掐断几根青草将它们抛向了空中,又漫不经心地提到了先前的话题。

“你指什么?”

“我说我不讨厌你。”

“你说吧,我想听。”弗雷德里克坐了起来,手仍撑在背后的草地,不自觉地紧了紧。

“我只是想要和现在不一样的生活,我想常常见到你,如果一定要我习惯和你分开,我希望那时我们都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你呢?弗雷德里克,你对现状满意吗?那天你说分手,是真的考虑过后才说出口的吗?”

此时他们需要一个漫长的空白,好让人把思绪全部理清来再作答,弗雷德里克看到那些被抛向空中的草顺着风飘向了海滩,而一道新生的雷霆划破了白昼。

这是一场急促又细密的雨。

他们快速地从草地上站了起来,好在他们离房子不远,跑得快点不至于被全部淋湿,可还没等弗雷德里克跑两步,奥尔菲斯却又拉住了他的手。

“别回去。”

雨点落在奥尔菲斯的脸上勾勒出透明的轮廓,他的眼睛忽闪着,阴霾之下如此的坚定明亮。

弗雷德里克望了望天,一颗雨珠落进了他的眼睛,有些刺痛,但他释然地笑了,他揉了揉眼,张开手任由奥尔菲斯拉着他迎着风雨跑去。

不畏惧雨水的人都会在雨里奔跑。

傍晚之前雨停了下来,两人的身体已被雨水浸透,在还没感觉到寒冷之前他们需要泡个热水澡。

而在弗雷德里克吹头发的时候,奥尔菲斯留下一句待会去海滩找他就先一步离开了房子。弗雷德里克不知道他又有什么样的打算,他才从温暖的蒸气里缓过来,雨点拍打在身上的感觉舒畅又疯狂,或许早就该这么做,而他要回答的问题也好像被雨冲刷得清晰起来。

出门的时候天是闷闷的钴蓝,云已经一朵都看不见了,他站在崖峭上向下看去,灰色的海滩上有一颗火光。

奥尔菲斯不知从哪里找来一盆篝火,跳跃的火焰十分温暖,然后奥尔菲斯递给他一串烤棉花糖,香气很淡,或许是被海风吹得。

“很意外。”他笑了笑,“居然还有篝火晚餐。”

“只吃棉花糖可吃不饱,我带了一些面包和罐头。”他从一旁的包里拿出食物,抬头发现弗雷德里克只穿了薄薄一件衬衫,于是又从里面拿出外套来。“就知道你会忘记,现在可不是夏天。”

“嗯,下雨过后好像真的开始变冷了。”弗雷德里克接过外套,将那串棉花糖插在地上,坐在篝火边眺望起逐渐变暗的海平线来。

“关于那个问题。”他回过头,奥尔菲斯正在挑盆里的柴火,没有看着他。

“我不急于你现在给出回答。”奥尔菲斯说,“好好享受假期吧。”

“......”弗雷德里克顿了顿,尽管奥尔菲斯说的话确实好像不想再为难他了,可他清楚的知道不会再有比现在更好的时刻,他们现在隔着火光瞧见对方的脸,火灭了就再难有勇气。

“和我走走吧。”他站起身,向奥尔菲斯伸出手。

于是,他们脱掉鞋,挽起裤腿,赤脚走在湿润的海滩上,不够松软的沙子有些黏糊,浅浅的海水时不时拍向脚踝。而微凉的海风灌进衣衫,翻涌成与海别无二致的波浪。

“我对现状不满意,奥尔菲斯,我不满意我只能演奏他们的曲子,不满意他们将我打造得虚有其表,不满意常常见不到你,我是空洞的,而我的怯懦让我自我欺骗。”弗雷德里克慢慢说着,话一旦打开,就无端地倾泻喷涌,“我曾以为这样就算走上正轨,我们有稳定的工作,体面的生活,尽管这不是我们一开始期望的,可我不敢去赌如果放弃这一切我们会不会一无所有,你不知道我多么害怕一无所有。”

夜深了下来,火光只照亮了身侧的人半边面容,奥尔菲斯垂下眼眸,安静地握住了他的手。

“如果我们注定平庸呢?”弗雷德里克接着说,他的语气逐渐变得动摇,细微的颤音流出他的唇齿,风好像更冷了些。“如果有这么些人就是注定无法幸福呢?”

“弗雷德里克。”奥尔菲斯突然打断了他,他深深地皱着眉,走到了弗雷德里克的正前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会觉得痛苦吗?”

“......会。”

“因为你觉得你无法像我一样去放弃现有的一切去赌一个不确定的梦想?”

“是。”弗雷德里克沉重地喘出一口气,然后将脸埋进对面人的颈窝里,手抚上对方的后背,轻轻地搂着。“但我也不想放弃你。”

“你不一定要放弃什么。”奥尔菲斯回抱住他,“你需要一点勇气,如果你愿意试一试。现在的我们不像从前那样盲目。”

弗雷德里克愣住了,他松开怀抱,一切难以言喻。

“已经五年了。”奥尔菲斯又说,“遇见你的那场雪下了五年,如果那时我没能经过那间酒馆,或许我也还在迷茫,或许我也随波逐流,但你知道吗,你说我仅仅一个人在一间房子里创造出了整个世界,如同你的曲子一样注定要在我的一生回荡。”

滚烫的晶莹蓄满了眼眶,一丝微弱的海风就将它们抖落,落在弗雷德里克的手背,顺着弧度流向奥尔菲斯的手心。

“我明白了。”弗雷德里克哽咽着开口,他转过头又看向海,“我们这是在哪里?”

“海边,我家的海边。”

end

ooc有。私设曲曲为大学老师,说说大二学生。有点点恶俗()。

忽略掉“()”内的乱码。分词所需。

大概是小情侣热恋期间的调情,说说研究出了曲曲的共感娃娃,在曲曲上课期间,调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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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什么?这么晚了,还不睡?”弗雷德站在地下室门口朝里问道。

“嗯哼~”奥尔菲斯好像很高兴,语气尾调都是上扬着的。

弗雷德听着这前言不搭后语的对话,朝奥尔菲斯走了过去。

“诶,娃娃?”弗雷德有些惊讶的说道。

“好看吗?”奥尔菲斯把一个酷似弗雷德的娃娃举了起来。

“怎么有兴致研究这些东西?”

“嗯…想你了。”奥尔菲斯微微一笑。

“这娃娃就能代替我了......

“这娃娃就能代替我了?”弗雷德开玩笑似的说道。

“吃娃娃的醋?”奥尔菲斯笑道。

“…”弗雷德还没开口,奥尔菲斯便凑了上去,亲了亲他欲要张开的唇,像蜻蜓点水一样,随后自然的蹭了蹭弗雷德的脸颊。

没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僵了一下,脸上微微泛红。

“啧…莫名其妙”

“好啦,好啦,我们睡觉去吧”奥尔菲斯像是因为成功逗到了弗雷德,语气都变的愉悦了几分。就喜欢看自家老婆害羞的样子(bushi)

弗雷德感觉奥尔菲斯今晚有些过度开心了,语调一次比一次上扬,嘴角也是掩不住的弧度。他有种说不出来的预感。'可能是自己多虑了吧'弗雷德这样想着。

次日清晨。

弗雷德同奥尔菲斯一起去了学校,奥尔菲斯坐在弗雷德办公室里,想先试试娃娃对弗雷德的影响。他小心的把娃娃拿出来,捏了捏他的脸,弗雷德敲键盘的手微微一顿,神色微微有些惊讶,但也仅此而已,奥尔菲斯明锐的捕捉到了这一反应,来了点恶趣味,他过分的揉了揉娃娃的上半身。

“嘶…”弗雷德发出点轻微的动静,他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奥尔菲斯便装模作样的看着手机。'看起来还不错'奥尔菲斯想着,嘴角扬起了浅浅的弧度。

“嗯?你怎么跟着我?”弗雷德不解的看向身为文学系奥尔菲斯。

“我今天没什么课,来给你捧场咯。”奥尔菲斯有些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好吧”弗雷德总感觉今天怪怪的,感觉有人在摸他,因为是自己最近睡眠有些不好,便也没管。

奥尔菲斯刚开始还算比较老实,只是戳戳娃娃的脸蛋,捏捏手臂,摸摸肚子罢了。

可临近下课之时。奥尔菲斯起了点坏心思,他将手缓缓移至娃娃的↓面,带有目的性的用力摸了摸那。

只见,还在讲课的弗雷德突然顿了顿,身体也僵硬了起来。弗雷德感觉↓面有点点不对劲,像是被人按着的,真是见了鬼。但还有5min才下课啊,只能强撑着接着讲下去,可这页ppt都还没讲完,奥尔菲斯又是更用力的戳了一下。弗雷德腿突然一软,他猛地一下撑着后面的黑板,脸红的不像话,“呃啊…”。他看向奥尔菲斯,奥尔菲斯此时也不装了,嘴角勾起一抹笑,一脸明媚的看着他。

弗雷德一看便觉着这事和奥尔菲斯脱不了关系,没准就是昨天的娃娃,他暗暗想着。

见弗雷德知道了,便更加肆无忌惮(hhh)的玩(咳咳咳分界一下,请忽略掉这个括号的类容)弄着娃娃的那处。一下比一下(咳咳咳分界)狠。

弗雷德用自己最快的语速讲完了最后的部分,“好了…这节课先这~样”他断断续续的说道,被奥尔菲斯弄的声音都变了个调。

弗雷德随后便靠着墙,用书捂着脸走出了教室。

有2.3个学生看出了老师的异样,便关心的跟了上去。

“克雷伯格老师,您需要帮忙吗?我们扶您回办公室吧”

“同学,还是我扶老师回去吧。”奥尔菲斯从后面冒了出来,微笑的看了眼周围的同学后,便一把搂过弗雷德,带他走了。

路程不远,2min不到便回了办公室。门关上了,奥尔菲斯感觉到了怀里的人轻微的颤抖。

“哭…哭了?”奥尔菲斯慌乱了。

“你非要这样…羞…辱我吗?”弗雷德带着哭腔的说道。

奥尔菲斯看着弗雷德含满泪水的双眼。'完了'奥尔菲斯心里想着。

“弗…弗雷德,亲爱的,你,你别哭了”奥尔菲斯现在很慌。

弗雷德扭过头去不看他。

奥尔菲斯从后面缓缓抱住弗雷德的腰,用脑袋蹭了蹭,“我错了嘛”奥尔菲斯想小狗一样粘着,弗雷德推也推不开。

门此时被打开了,音乐A系的另一位老师-安东尼奥刚上完大课,此时正在回答学生的问题,一开门便看到了一位棕头发的学生在抱着他同事'咋还哭了?'安东尼奥默默的关上了门,却还是被眼尖的学生给看到了里面混乱的场景。

弗雷德现在更生气了,“松开,外面有学生”

“没事,反正我们都在一起那么久了”

“再不松开我就不让你进我房间了”弗雷德威胁道。

“好好好”奥尔菲斯这才松开了手。

“亲爱的,别生气了嘛,我错了”奥尔菲斯可怜巴巴的望向弗雷德,像是他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弗雷德拿他没办法,明明自己都还没被哄好呢。

“把娃娃给我交出来”

“啊,那个啊,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很可爱嘛”

弗雷德有些无语,他可不觉得可爱,脑袋一热便说“这娃娃能有我带给你的感觉爽?那你还是和娃娃过去吧。”弗雷德微微挑眉,眼睛红红的。

“果然,亲爱的是在吃娃娃的醋呢。”奥尔菲斯凑近弗雷德“那亲爱的今晚要怎么让我爽呢”

“喂,我还在生气!”弗雷德有些气急败坏。

奥尔菲斯堵上了弗雷德的唇,一吻结束。

“太欺负人了…”

“亲爱的不也很喜欢吗?”

“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好”

弗雷德里克收到了邀请,作为当代最有名,最有才华的音乐家的身份参加一场国际大型活动开幕式。

而奥尔菲斯的小说要改编成剧本了,最近也很忙,忙着改剧本——同时还忙着监督自己那精益求精的爱人不要因为改乐谱忙到那么晚。

在奥尔菲斯眼中,他那可爱的恋人像是只猫猫一样,作为可可爱爱的夜行动物,弗雷德里克喜欢在晚上工作,那个时候他总是精力充沛。各个方面。

每天晚上弗雷德里克都会在钢琴前写上许久的曲子——当然,难以避免的写着写着就睡着,当听不到钢琴乐声的时候,奥尔菲斯就知道他要起床把自己的爱人从琴凳上捞起来,在爱人迷迷糊糊...

每天晚上弗雷德里克都会在钢琴前写上许久的曲子——当然,难以避免的写着写着就睡着,当听不到钢琴乐声的时候,奥尔菲斯就知道他要起床把自己的爱人从琴凳上捞起来,在爱人迷迷糊糊神志不清的呢喃着“放我下来……我还能写——”的呢喃中一手抱着他,一手腾出来拍打着他的背,还要抵抗刚刚睡醒时的胡言乱语,完完整整的说出一句“没事的没事哒,乐曲可以明天写——我们现在应该去睡觉了亲爱的。”

在这样子的日子经历了两个星期后,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昼夜失调的生活的奥尔菲斯决定采取行动了。

他又不是需要禁欲的牧师,这种生活是人能过的吗?他今天一定要让弗雷德里克躺在床上再也不能半夜起来写乐谱。

更何况今天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七年——哪怕是为了证明他和弗雷德里克之间绝对没有七年之痒这种荒谬的东西,他今天也不能让弗雷德里克和他的钢琴乐谱在一起。

当然,奥尔菲斯绝对不会对弗雷德里克坦诚的说自己是在担心他的作息健康。

当弗雷德里克再一次坐在钢琴前打算开始弹琴时,奥尔菲斯趁他灵感还没到访的时候,一把把人捞起来。

“你在干嘛?我今天的工作还没弄完我的乐谱还没完善我好不容易有点灵感……”实际上,弗雷德里克的声音听上去已经有些疲惫了——现在是晚上十一点。

“我亲爱的,亲爱的弗雷德里克。”奥尔菲斯调整抱着对方的姿势,让弗雷德里克面对自己。腾出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掠过弗雷德里克的头发,眼神温柔中带着一些不容置疑。他的手拂过弗雷德里克哪怕是熬夜也没有长痘,依然细腻的脸,慢慢的靠近他,靠近他的唇,轻轻的啄过弗雷德里克的唇。

“这是我们在一起第七年……”奥尔菲斯看着他,似乎有些可怜,但是那隔着衬衫不老实的在弗雷德里克腰部附近游走的手看着可不老实。“还是说,亲爱的,你不爱我了,你有别的喜欢的人了?‘那什么顿’?亲爱的,还是我们之间也有七年之痒这种东西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弗雷德里克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奥尔菲斯并不理睬,两人进了房间。“但是我要工作呀!”

“我和写乐谱哪个更重要?”奥尔菲斯把人扔在床上,依然用一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弗雷德里克。

奥尔菲斯吻上他的唇,细细密密的缠绵着,但却从未进一步深入,像是在申请,又像是在调戏。

在弗雷德里克都快沦陷在缠缠绵绵的吻里时,他又想起了他那个未完成的乐谱。

“等一下,不行,我的乐谱还没完成。”弗雷德里克推开奥尔菲斯,正打算起身写乐谱,之后又被奥尔菲斯压在身下。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喂我吃安眠药?”

奥尔菲斯再一次靠近他,在他头上印上一吻,他的呼吸与弗雷德里克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之后亲吻弗雷德里克的鼻尖,以后是嘴唇。

“我打算把你亲死,”奥尔菲斯的意思话听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但依然带着笑意,又一次亲吻在他的脖子上。

弗雷德里克回忆了一下这几天不规律的作息——好吧,或许这是有必要的。他主动环住奥尔菲斯的脖子,热烈的回应。

后半夜,弗雷德里克迷迷糊糊的被奥尔菲斯抱起来洗漱。

抱着弗雷德里克,奥尔菲斯亲吻他的面颊,亲吻他的后颈,又轻又痒的。

“不要再亲了……”弗雷德里克懒懒的趴在奥尔菲斯身上。“真的要被你亲死了……”

“哪有这么夸张……”奥尔菲斯轻轻咬住他的下唇。“我只是想调整你的不良作息。”

“我不信。”

“我是说认真的。”

弗雷德里克在下一次熬夜后知道了这一点,从此拥有了宝贵的经验——不要熬夜,不然真的会被奥尔菲斯亲死。

当然,只要奥尔菲斯想,他总能找到理由去亲弗雷德里克——“这就是小情侣莫名其妙的情趣吗?”深受两人毒害的“那什么顿”如是评价道。

可怜的诺顿啊!

嵌字:我

为什么原作者的名字会被ban啊,见图上水印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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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0

听说庄园的神父居然是某位吸血鬼的专属血包?可看他的样子,似乎吸血的代价不止那么简单……

私设:奥尔菲斯制药时会穿白色的长款西装(or实验服?)

他往往是试药的那个。药物导致的情绪波动会让他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

弗雷德里克害怕他这幅样子,却离不开他。毕竟他的人生都被这个男的牢牢锁住了,不是吗?

大雨,淋漓的绿,无尽夏与伞,你和一只小猫……以及我。

是老板娘和卢卡斯的夏季房间回忆!这个色调我真的爱了……

瞎想的感觉这俩能把对方吵死

官糖!!!!!

这是官糖!!!!!!

是谁磕到了是我

(安详去世)

5:20

一些奇奇怪怪的产物,小女孩这个好好看呀,可爱

属于自己的私自设定,感觉红骑士之前应该也是善良的,就是类似那种屠龙的少年终将成龙那样,他应该是上一个得到剑的人,也是接受过引路仙子指引的,所以跟引路仙子应该是旧相识,总之就是莫名其妙的产物哈

你的画技有些松弛,但是说曲的可爱弥补了这一点(稿件不可用)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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