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留真的双下巴的推荐LOFTER(乐乎)

搞了树莓,求求各位客官嗑一口,赵美延这张脸谁不心动啊!是那什么,铜仁圈喜闻乐见的abo,我都写这种怪东西了,求求走过路过的家人们嗑一口吧[卑微]

OOC,全文7k,无颜色。再一次,如果您嗑了我会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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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南韩娱乐圈最脍炙人口的话题就是,方块家的那位鼻梁骨高的能跳楼的阿芙罗狄忒式美人——赵美延——分化了。

你说分化嘛,很正常,爱豆也是人,他们在床上做上面那个还是下面那个不怎么会影响业务水平的吧;但实际上当那个所有人都以为会分化成omega的甜妹眨着小鹿一般水灵的大眼睛,语气依旧是这么温柔又多情,却对着镜头说"我分化成alpha了哦"这种话,难免不会出现...

你说分化嘛,很正常,爱豆也是人,他们在床上做上面那个还是下面那个不怎么会影响业务水平的吧;但实际上当那个所有人都以为会分化成omega的甜妹眨着小鹿一般水灵的大眼睛,语气依旧是这么温柔又多情,却对着镜头说"我分化成alpha了哦"这种话,难免不会出现千万alpha春梦破碎的悲惨场面。

对于成员们来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孩子们作为南韩最吵的女团不过是又因为这件事制造出一些新的高分贝噪音,然后就逐渐开始习惯队里多了一个alpha的事实。反正赵美延还是赵美延,就算分化成alpha也不会在妹妹们开玩笑将她锁在门外时徒手把门锁拧掉,虽然她可以。

其实作为大姐赵美延分化得不算早,全昭妍在出道前夕就明朗了alpha的身份,接着徐穗珍又分化成了beta,大家对这个结果并没有表示过多的惊讶,只是天天黏着徐穗珍的叶舒华小朋友在知道了她最爱的欧尼分化成了不那么易感的beta之后略微有些失望。

"不过没关系,那我也分化成beta好啦,继续喜欢我的珍珍……"叶舒华挂在徐穗珍的脖子上撒娇,后者依旧在她日常的省电模式里岿然不动。

"那我呢舒华呀,我这么喜欢你。"彼时赵美延还是个天真懵懂的小白,本着对可爱事物喜爱的本能天天追在叶舒华身后喊着"kiyokiyo",为此没少挨小孩的白眼。叶舒华一如既往地贴紧徐穗珍,皱着眉头嚷嚷:"呀,姐姐你一看就是纯血omega啦,我已经决定要做beta了,我们俩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现在当事人就是后悔,非常后悔;忙内坐在沙发上把自己囤在冰箱里的几板巧克力全吃光了也没想明白,为什么队里最软糯的大姐会分化成alpha。

宋雨琦携米妮吵吵闹闹地回到宿舍,看见叶舒华愁容满面地窝在沙发里,旁边的垃圾桶里巧克力的包装纸都快要溢出来,当下抓住米妮开始指证:

"呀,你看,沙发上的'小颗粒'真不是我干的!"

宋雨琦你只知道小颗粒,你根本不关心你同胞的死活;叶舒华把脸转向即将开始打架的两位姐姐,表情凝重的像是要生离死别:

"宋雨琦,救救我。"

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赵美延不一样了,被戏弄时还是一如既往的傻里傻气,只是这位新晋alpha仿佛一夜之间有了担当,原本像水一样安抚成员的姐姐也开始有了能保护妹妹们的坚硬外壳,因而发生在卡里斯马和老大两位alpha之间的悄悄话也多了起来。

这很好,是连成员都会在镜头前认证"大姐终于长大了我很欣慰"的程度;

但是叶舒华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有些什么事情被姐姐们忽略掉了,但是到底是什么呢?

是以往会和她没心没肺地开玩笑的赵美延在和她肢体接触的时候开始有意识地放轻手脚,在她挣扎着要逃跑的时候反而会小心翼翼地护着她吗?还是赵美延开始像个真正的成年人一样,在她和宋雨琦打闹的时候不再凑上来,而是微笑着在旁边看?或者是不再和她关于分化的事情开玩笑,就算叶舒华抱着徐穗珍大声喊"我也要分化成beta"赵美延也不会可怜兮兮地凑上来问"那我呢"。

不对,都不对。按理来讲她和赵美延之间终于开始保持在一个她一直以来想要的距离,可到底为什么她还会在赵美延靠近的时候毛骨悚……

"舒华呀,一起来做截图time吧。"赵美延像往常一样自然地贴近,这下才把开小差的叶舒华拉回现实:她和徐穗珍一起开了直播,没一会儿出去见朋友的赵美延就回来了,于是理所当然地加入了聊天室。

自从赵美延在她身边坐下,叶舒华就隐约闻到一股甜香;若有若无的味道在空气里弥散,每次她刚捕捉到想仔细品尝却又一下消失了。是有人换香水了吗,小孩抽着鼻子想,不过确实还不赖啦。

乖乖配合着做了可爱的表情之后叶舒华努力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只是赵美延还依依不舍地不愿离开她的肩膀。"别这样啦欧尼!"叶不耐烦又上线了。"舒华今天很好闻诶,像牛奶一样。买了新的香水吗?"赵美延承受过无数赞美的鼻尖几乎要贴上叶舒华的脖子,后者皱着眉把那张漂亮得人神共愤的脸推开,"没有啦,不过欧尼你也闻到了吗,有香香的味道?"

大小忙内开始为这种香味到底是哪里来的而争论,只有徐穗珍认真看着弹幕,嘴里无意识地小声回应:"哪有什么香味啊……"

叶舒华不胜其烦,罪魁祸首却撅起嘴来装无辜:"可是舒华身上的味道好好闻,让你把香水推给我你又不要。"

"呀,都说了没有换香水啦!"忙内咋咋唬唬地抓住路过的宋雨琦把手腕怼在她鼻孔上,结果差点挨了北京恶霸条件反射的一拳,"你闻闻,你闻闻,有变化吗?"

宋雨琦认真嗅闻,仔细分析,最后郑重其事地给出答案:

"叶舒华,臭了。"

以及,每当自己手头的事情出现任何一丁点困难的时候赵美延就无时差地空降,嘴里一边叨叨着"小笨蛋没有姐姐不行吧"一边用叶舒华都来不及制止的速度帮她解决了那个问题。

甚至在吃饭的时候,赵美延都开始试图给叶舒华夹菜,但夹着排骨的筷子最终被忍无可忍的叶舒华小朋友拦在从盘子到碗的半路上:

"美延欧尼,你干嘛!"

"小孩子要多吃点才能长身体嘛。"

"我是说你突然这么关心我,到底想怎样啊!"

接着叶舒华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alpha在身体素质上压倒性的优势,赵美延强行把排骨压在叶舒华的米饭上,眼睛弯得像月牙,"我爱你呀。"

叶小朋友躲也躲不掉,问也问不明白,着实走投无路了才会在沙发上吃闷巧克力;不过你和宋雨琦求助就有用了吗?宋雨琦她只会说你臭。

但是事情突然开始向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叶舒华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她发现自己开始在赵美延靠近的时候心跳加速。开始她还以此做借口责怪赵美延,说她吓得自己都心悸了;可是这种心跳加速逐渐开始产生一些并发症,比如脸颊发烫呼吸急促之类的,而且这些症状越来越明显,甚至有一次赵美延都捏着她的耳朵尖问她耳朵怎么这么红。

"都怪你离我太近了啦!"赵美延的指尖像是在叶舒华脸颊上点了一簇火,呼得一下把整个人都烧着了。小孩一下跳开很远,用大喊大叫掩饰着自己的紧张。赵美延莫名其妙地吃了一通火,但温和的性格让她反而开始担心发脾气的忙内:"是不是不舒服啊,过来我看看……"

叶舒华在中学里体育测试都没跑过这么快,瞬间就躲得不见人影。

至于反应这么大吗?不至于,真的不至于。叶舒华逃跑主要是因为,她发现自己好像根本不想逃跑。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而且她越来越肯定,之前那股无名的香味是从赵美延身上散发出来的。这种香味越来越浓烈,叶舒华甚至渐渐能分辨出来里面糖果的甜味;现在她隔着老远都能闻到赵美延身上的甜香,温温柔柔的大姐对她来说无异于一只巨大的行走的棉花糖,最烦的是,还是她喜欢的巧克力味。

最恐怖的是,她也开始不自觉地把注意力放在赵美延身上。哪怕叶舒华故意躲在房间里离赵美延最远的角落里,但稍有走神再清醒过来时就会发现自己的脸又转向了她最不愿意靠近的方向。本来在赵美延不辍的尾随下躲开她就已经够难了,一天叶舒华终于因为赵女士有电台的节目不得不短暂地离开而得到了片刻的安宁,结果没过去五分钟这个女人就毫无征兆地跳进她的脑海里,微笑着问她晚饭想吃什么,而我们宁死不屈叶舒华,竟然毫不别扭地在脑子里和年上聊起天来。

叶舒华不明白,叶舒华很抑郁,叶舒华很焦虑;叶舒华又烦赵美延又烦自己。

怎么办?心事重重的忙内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和镜子里的那位玩起了瞪眼游戏。现在是凌晨五点,叶舒华小朋友刚从梦中惊醒就再也睡不着觉。那个困扰了她月余的问题在夜深人静的时刻终于疯狂膨胀破土而出,因为做练习生而错过高中最后阶段对于分化的性别教育的叶舒华对于现在的情况糊里糊涂。她隐约感觉到自己和赵美延有了些隔阂,而被她讳莫如深的,对这位新晋alpha的难以压制的向往就来自于这种隔阂。

"你怎么回事!"镜子里的那位,我们暂且叫她Susan女士,抱着胳膊发难。

"谁知道啊!"叶舒华烦躁地揉乱了披散的长发,"就是怪她突然靠我那么近嘛……"

"Nonono,"Susan女士啧啧着摇头,"咱俩谁跟谁啊,用不着和我撒谎。你仔细想想,或许昭妍姐说的是真的呢?"

这时候不得不提队里另外一位alpha,我们尊敬的卡里斯马队长大人。相比于迷糊又没有经验的赵美延和根本没搞清楚情况的叶舒华,这位清醒而理智的老成alpha早就不动声色地把两个人之间愈演愈烈的猫鼠游戏看得一清二楚。哎,怎么大小忙内就是这么拎不清呢!小狐狸实在看不下去了,终于在一次练习结束之后单独留下了叶舒华。

"舒华最近身体不舒服吗?"全昭妍摸了摸小孩的后脑勺,叶舒华只是乖顺地垂着头,根本没有像被赵美延bodytouch一样夸张地跳开;这不是挺正常嘛。

"嗯…"小孩眨巴了几下眼睛像是在思索,"好像也没什么吧。"

"有没有特别容易累,又爱犯困,容易伤感,或者突然会脸红心跳之类的?"

看着叶舒华逐渐皱起的眉毛,全昭妍心里已经猜了八九不离十。种种迹象表明,我们不让人省心的大小忙内之间正在迅速向着"异性相吸"的方向发展,只是还有些当局者被蒙在鼓里罢了。

"舒华呀,"年长一点的姐姐语重心长地开始教导,"如果是注定的缘分的话,逃跑是没有用的。"看着小孩困惑地点头,小狐狸尝试着解释,"我是说美延欧尼,或许……"

"不可能不可能!"像是一下被踩到尾巴的猫,叶舒华小朋友原地蹦起三尺,"讨厌鬼赵美延,我才不会喜欢她呢!"她慌慌张张抓起背来的帆布袋夺门而出,留下满头黑线的队长大人欲言又止,"我最喜欢珍珍了,我要肯定会和穗珍欧尼一样分化成beta的!"

"真的吗?"Susan严肃地凝视发愁的叶舒华,"你对赵美延,真的是一点喜欢都没有吗?"

喜……欢吗?叶舒华第一次抛开乱七八糟的干扰直面自己的内心。和赵美延认识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的自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讲不清楚,身边突然来了一个漂亮又温柔的姐姐,会在她脸红结巴着说不出话时微笑着安慰她,在她躲在黑暗中因为想家而无声流泪时默默抓紧她的手,在她做不好舞蹈动作时陪她一遍一遍练习到深夜,在她被韩国女生排挤的时候柔和又坚定地对她们说"舒华很好很可爱,请不要这样"。

所以说不喜欢是不可能的,长此以往叶舒华对赵美延生出了一种本能的依恋,即使是在两人熟识后那种想要躲在年上布置出的舒适区里的欲望还是会时不时跳出来作祟;只是慢慢长大的小孩开始羞于表达自己的情感,像小学生一样肆无忌惮地欺负在意的人的行为在叶舒华身上迟到了许多年,但最终还是发生了。

她用一切做着幌子去调侃赵美延,渐渐地就把那些温柔的本质磨灭在无伤大雅的玩笑里,现在就连她自己也快要相信,她最喜欢的是妈妈一样温暖的穗珍姐姐,而不是那个又吵又讨嫌的赵美延。

更何况她还分化成了alpha,"alpha最讨厌了不是吗,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叶舒华试图得到Susan女士的认可,但后者只是瘪着嘴不说话,"再说了,我也不可能分化成omega的嘛。我这么帅气,就算不做alpha也会为beta的……"

小孩自说自话,给自己喂了一大颗定心丸。没事的没事的,不会分化成麻烦的omega的,所以也就不用面对那些愁人的问题了吧。

定心丸药效挺强的,直到叶舒华在录综艺的现场直挺挺倒了下去。昏迷前的最后一眼是站在另一端的赵美延焦急地"扑面而来",叶舒华刚想嘲笑她"急什么"就失去了意识。

不多久她就在一片燥热中醒来。彼时叶舒华已经安然躺在自己柔软的床上,头顶敷着凉毛巾;徐穗珍正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手机,因为叶舒华的突发状况组合今天的日程全部推迟了。

"欧尼…"小孩虚弱地开口,嗓子哑得不成样子。看到叶舒华转醒徐穗珍连忙上前来扶着她坐起,但只是这简单的动作已经让前者湿透了睡衣。

难耐的焦躁在叶舒华喉咙里翻涌。她本来以为能在昏迷过后第一眼就看到亲爱的珍珍就是她最满意的安排,确实,在熟悉的环境里看到依赖的人让她一下子放松了身体;可是对于现在的叶舒华来说不仅如此,虽然她意识不到,但单纯一个徐穗珍根本无法填补她心里大片的塌陷。

就像在沙漠中跋涉的行人,多汁的水果固然是一种难得的珍馐,但在那讨命般的日头下,真正能救他们于绝境的应当是不尽的清凉的泉水。此时房间里只有她们两人,天天黏着自己的赵美延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倒是不知道躲去了哪里,可是随着叶舒华的每一次呼吸,空气里残存的棉花糖的甜香都像咬紧猎物腿脚的捕兽钳一般不留余地地钻进她的肺里。她感到溺水般痛苦的窒息,于是张开嘴巴大声喘气;若有若无的香味是无形的毒品,安抚着慌乱的女孩却同时让她陷入更深的癫狂。

小孩白皙的皮肤已经浮上大片的潮红,因为腰肢发软只好无力地倚在徐穗珍的怀里,被虚弱和惊惶折磨得湿了眼眶,"姐姐,帮帮我……"

徐穗珍摸了摸呜咽着的小狼滚烫的前额,看着小孩本能地蹭上来汲取一些清凉,心疼却又无可奈何。她坐在这里是因为她是一个安全的beta,不会受到满屋子乱飘的信息素的影响而产生波动;可她也只是个beta,根本没人告诉她怎么照顾一个刚分化的,omega。

是的,我们的忙内小朋友,分化成了omega。随着昏迷的小孩身体开始发热,两位最有担当的alpha立刻捂着鼻子红着脸到旁边的房间打抑制剂去了。叶舒华从后颈处散发出浓烈的奶香味,作为beta和没分化的成员,剩下三个孩子只是觉得好闻,可对于alpha来说一个新鲜的omega的信息素简直如同一剂强力春药。

于全昭妍来讲情况还乐观一点,毕竟分化了这几年队长大人形形色色什么omega没闻过。打好抑制剂的卡里斯马逐渐平复下来,转头却看见队内大姐,因为第一次陷进omega无控制爆发的信息素里而面颊通红的赵美延,正趴在桌子上剧烈地喘息。

"如果姐姐实在难受的话就先出去吧。"全昭妍走过去抚了抚赵美延的肩膀。她是过来人,对alpha抑制本能的艰难感同身受。可是女孩抬起的眼睑上却沾了泪珠,涨红的面孔上是意外的悲伤的神色:

"如果我都这样了,舒华她该有多难过……"

"昭妍啊,怎么办。"

小狐狸转了转眼珠,决定给这对苦命ao做个顺水人情,"欧尼是alpha啊,可以帮舒华的。"

"可是舒华会不开心吧……"赵美延声音越来越小。

"嗯…"卡里斯马低吟一下表示自己持保留意见,"去看看吧,说不定有什么惊喜呢。"

朦胧间又闻到棉花糖的香味,像一张温柔的大网接住了在慌乱中下坠的叶舒华。昏睡也不能掩盖的不安迅速退散,小孩皱紧的五官随之舒展开来。难得的舒适让她抓住来人的手紧紧抱在怀里,撒娇般地嘤咛:"不许走,不许走……"

赵美延也自诩正人君子,自从分化以来更是注意作为alpha的得体言行,不该看的不看,不该摸的不摸。尤其是对叶舒华,和她相处时赵美延格外敏感,毕竟alpha的喜爱不能再当儿戏随意许诺,她生怕一句话说得过火反而把敏感的小孩推得更远。

但现在这种场面谁顶得住啊!作为一个alpha,你喜欢的那个小霸王竟然分化成了omega,而碰巧她现在正浑身发烫地躺在床上,抱紧你的手臂让你不要走……不支棱起来才是有问题吧?

赵美延用另一只手轻轻摇晃叶舒华的肩膀。即使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她还是坚持要和小孩确认一件事情,她不想自己后悔,更不能用两人的关系开玩笑。

"舒华呀,是我,是美延欧尼,醒醒。"赵美延的嗓音哑得自己都吓了一跳,可语气还是温柔得快要化在空气里。

叶舒华缓缓转醒,微红的双眼诉说着疲倦。她盯着床边的人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仿佛辨认这张熟悉的面孔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美延欧尼,"一声姐姐竟然把小孩叫哽咽了,叶舒华像一下回到了幼儿园时代,在学校所有的灯都要关掉的时候终于等到迟来的父亲,强撑着的委屈一下子化成眼泪没完没了地向外涌,"讨厌鬼,你怎么来了!"

赵美延僵硬了一下。原来到底是不愿意吗……

可失望还没从脑袋传到心房,她就在小孩越来越凶的哭声中听到了没说完的抱怨:

"不是说最喜欢我了吗,怎么现在才来啊!"

"对不起对不起,"赵美延一遍道歉嘴角却越拉越高,"是我不好,所以给叶舒华小姐做女仆赔罪好啦。"

据某宋姓成员回忆,当时大家正一个不落地扒在门口偷墙角,结果只听见忙内凄惨的哀嚎声音越来越大,她一度以为赵美延通过什么疼痛疗法给叶舒华掐清醒了。

"你放屁,我哪有哭那么惨。"叶舒华举起拳头作势要打宋雨琦,结果宋雨琦的拳头举得更高;接受自己身体素质弱势的某位小o心有不甘地剜了她的同胞一眼,沙包大的拳头转了个弯落在一边正在喝汤的赵美延身上。

本来赵美延正置身事外享受美味,她盘算着这个汤炖得真好,舒华应该多喝点补补身体,毕竟易感期过得很……然后就画面外就猛然飞来一只拳头,痛倒是不痛,一个omega能有多大的力气,就是吓得她呛进好大一口汤,当即抱着碗猛咳。

"欧尼,宋雨琦真的很无赖!"叶舒华猛拍赵美延的腿,这位姐虽然傻了点,但是现在作为alpha给自己撑腰可以说是天经地义。

"嗯嗯嗯,"赵美延揉着小孩的脑袋点头,一副老婆奴的软骨头模样给叶舒华碗里夹来好大一块肉,"舒华多吃点饭才能打赢她。"

宋雨琦觉得自己虽然赢了但是完全没赢,逞强的下场是获得酸臭攻击着实得不偿失。她端起碗把那对打情骂俏的臭情侣扔在饭桌上,愤愤地墩进沾满"小颗粒"的沙发;

"叶舒华,"北京恶霸就着米饭凶狠地咀嚼忙内的名字,"当心你的巧克力!"

Fin.

打打闹闹

·一些被写得稀碎的有关于她们和爱

·我流面1无逆,请勿上升

·小情侣521请多多贴贴!

·非常希望能看到最后!

*Aphrodite/维纳斯:古希腊神话中象征美貌与爱情的女神,阿芙洛狄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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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赐予我永恒、与月相拥的梦”

她从来不愿相信如此神灵一类的东西。

所以然地,小孩的一切有关她所仰崇的古代希腊神话对自己而言无异于抹有朦胧迷幻色彩的西方美学。她曾试图理解叶舒华...

所以然地,小孩的一切有关她所仰崇的古代希腊神话对自己而言无异于抹有朦胧迷幻色彩的西方美学。她曾试图理解叶舒华以少见认真的情态向她絮絮述来的那些奇怪的排列字序,教到最后她才满脸不好意思地告诉小叶老师自己对这些知识实在没什么学习天赋。

“赵——美——延——”

叶舒华垂头丧气地瘫在她右肩,一贯地以延长性撒娇语句换来无偿的摸头福利。

“你至少说出一个有那么一点点点——”

她试图从无意间十指相扣的桎梏中挣脱出那么两根给她的笨蛋小姐比划比划她的那么一点点点——

“——印象的名字也行嘛!叶老师可是辛辛苦苦讲了快两个小时诶!”

实在糊弄不了聪明小孩的赵美延只得绞尽脑汁狂想。

从大脑皮层不知何处冒出来的零碎记忆让她总算找到了被她严令绝不再提的一串晦涩字符。大概是她们刚刚确认关系的早春季节,叶舒华偷偷翻出床头柜底自己刚出道时拍摄的半寸照片藏在手机壳背面,在那块小小纸片底部白隙细细记下载千年以前传颂于爱琴海畔的如诗姓名。

金发女郎从海洋的结晶诞生。被崇者朝向太阳,无暇衣衫尽情沐浴在将晕染开的薄暮里。

——直到某一个后半夜蜷缩在爱人怀里用尽最后一丝精气控诉狗狗年上的自我克制力,赵美延熟稔地为她重新整理凌乱衣物,同时顽劣提起所谓描在她照片之下的爱情女神名号。

极其偶尔地占了上风的年上在光线另一侧艰难忍住笑意。一副做贼心虚模样的爱情罪犯在短暂发怔之后转回脑瓜子抢过自己手机,未曾想刚悄悄抽出的左掌就被赵美延迅速逮住,胜利捕获目标的猎人坏着心思以潮湿指尖缓慢游走在她雪白肌肤——只有她知道不谙情事的小孩有多喜欢在欢爱时摩挲自己柔软指腹纹路。

再臭屁如叶舒华也一下子从通红脸颊迸出蒸汽——只得自作聪明地在赵美延眼皮底子下用试图嘟嘟囔囔以混过这个煽情话题。最后实在忍不住笑出声的赵小姐为躲避对面袭来的羞耻乱拳攻击决定侧身去拉下夜灯,再趁她因为一瞬间堕入黑暗的短暂战栗享用她肆夜之中的最后一个吻。

初春的树枝仍会随多情栖叶傻乎乎地晃。

不及陷入温柔乡的嫩芽呼到自己脸上,她下意识遮去脸庞以防不必要的重新补妆,赵美延倏才发觉凌晨两点的首尔马路上突然只剩下她一人背后灰调阴翕,洇开的月色顺着叶脉滑落进她站着发呆的半刻钟里。

“好耶好耶!!赵美延牛牛牛牛牛!!”

一看就又从经纪人那里抢来了官号的使用权。

赵美延随手一翻便看见Minnie为叶舒华公号私用且留下的奇怪发言扣上问号。她开始想象屏幕那边在全昭妍为此紧急开展的一对一忙内批评会上满脸不服气受训模样——直到发觉大片鹅黄色从中空树干探出尖缘,贝雷帽下她傻乐表情被夜月偷窥了遍,她急急慌慌藏起嘴角以试图换得那淘气月儿一个空手而归。

私信箱被无数消息塞得连手机都讪讪晃了神。为了弥补刚刚点赞叶舒华今日最新推文忘记切小号的Pabo行径,赵美延只得强忍醉酒后劲不适,硬抗着卡顿如混凝泥砖被迫自搜营业。牢牢占据热趋前列的是熟悉的站姐为她精修的新鲜人像,她一字一句念出配文,“美延也始终给予着爱她的人独一无二的爱”。

——被标注着灵感来自最后一张图片,内容是自己的一位获奖感言。被酒精催眠的神经细胞让她实在忘却了当时说出她说出这段话的本意,赵美延的眼睛只好直愣愣地盯着字幕上自己脱口而出的几个显眼的“爱”字发呆。

爱。

她喃喃,自己不合时宜地想起恋人那些奉以她之名的有关于维纳斯的记忆——掌管凡人情爱的浪漫女神,从夜空提起祂灌满月亮倒影的灯。

抛开那些镜头前那些所谓洒脱自由,无论对支持她的人们、最重要的团员和家人以及自己二十五岁的爱情,赵美延木讷地听见时钟滴答,晦涩难懂的有关浪漫的秘语总是被尽数吞入喉腔深处。

叶舒华偷偷埋藏起自己在二十岁的生日那天才第一次接触酒杯的幼稚事实。尽管最后的结果是自吹能轻松干倒众姐姐的屁孩被半杯葡萄酒蛊得趴在饭桌上睡出鼻涕泡儿,在室友赵美延搀扶之下叶舒华仍不忘趁着酒疯自吹自擂,时不时挨打的大姐只好一边应和着是是是一边小心防范即将落在自己肩上的飘飘拳头。

赵美延紧拎着小孩一步步跨过台阶,即便如此自己也不敢转过头看她。其一是深知自己酒量与咋呼小孩不相上下,她多少在陪叶舒华玩儿她正新奇的酒桌游戏时候被灌了几口下肚;其另者得益于在叶舒华清醒时候从未被允许触及的她白皙脖颈以及腰肢,她手指所能触碰的部分足以让尚未将青涩爱意宣之于口的赵美延红透她两侧脸颊。

她把自己一个人锁在浴室里发呆。

她曾经设想过种种可能性。有微风扑过脸颊的山崖或者夕阳西下的摩天轮,她会为她心爱的姑娘系上头顶的蝴蝶结,开怀地大声欢笑着向风的精灵唱起她们定情的歌。直到那样一天匆匆来临,赵美延才猛地发觉懦弱卑劣如她,她积攒不出分毫勇气向她爱的人阐述内心,自己只是妄想着占有、将有关于她的记忆全部落锁封存,排练了无数次的告白话术变得卑微地从脑海溜失了影。

自己大概是醉了。赵美延只记得自己跌跌撞撞地冲出封闭的屋子,不属于她的葡萄酒气味恣意钻进鼻腔。

从浴室里拿出来的打湿毛巾早被她忘了扔在何处。叶舒华醉得迷糊的眼睛被温柔却像紧张得发抖的唇形打破了平静江水——直到她在后半部分的漫漫长夜里,以试图逐渐恢复的残存的理智在对方贴身衣物之下的诱人曲线上留下些许寻欢作恶的罪证。

自诩作息规律,她很少这样迟地逃离生物钟的控制。褪去一身酒气的叶舒华睁眼便看见那双躲避迟疑的兔子眼睛——她不会是要跟我说对不起吧,叶舒华极其愤愤于怎么还有傻瓜把人睡了之后还妄想用道歉解决问题。

“其实我……”

一点没错。叶舒华狠狠在心底里对这位半分钟之后即将成为自己笨蛋对象的傻子翻了个大白眼。

“打住。”从迷醉恢复团霸气质的臭屁小孩即使在这种奇怪的场合仍然不忘发挥自己面对团欺赵美延的极端优势。

“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现在就做我女朋友,另一个是等我跟大家宣传一圈大热女团成员赵美延趁人之危偷偷上我之后你再做我女朋友。”叶舒华伸出手来指向她背部不知何时被小猫爪子挠出的细细伤痕,“我可不怕她们不信我。”

赵美延没想到自己在她面前除了某些必要的生理活动以外仍然是不变的吃瘪役。她回头看向自己从凌晨惊醒而因为害怕不被接受的种种可能性往睡衣上淌满无谓眼泪,连把那些不可多提的暗恋她的臭屁小孩的痛苦情史都给用备忘录写了个遍,直到最后踌躇逃不逃跑的否定选项被叶舒华骄傲地自称缜密的计算命中——

不过也算是掌握了一个她的小孩为数不多让她能实现年上的打趣梦想的把柄。叶舒华在年末舞台结束的饭局上确实如她所言喝倒了一大片姐姐,后者们更是在清醒之后对她的真实酒量产生重大怀疑——所以那一晚到底是怎么醉的呢,赵美延在身下人再次脱力的一瞬间坏笑着问她,得到的当然是无言的羞惭和作为惩罚的再复吻她以封住为她的反应接连咧得开怀的唇。

赵美延感到一阵无理由的燥热。曾经圣洁的维纳斯张开夜里捉获禁果的捕梦网,刺眼白炽灯映照下只剩大片白色的公司走廊回响着高跟鞋急促的深浅蹬声。

冠以爱之名的神明化为无形栖在她耳畔,一遍又一遍似乎不厌其烦地叙述那些水性杨花的世俗人间。

想去见她。想对她说。

赵美延逐渐数不清自己究竟错失了多少个表达爱的机会。从下班以后的更衣室、被悄悄换成情侣套装的睡衣拖鞋到那天因她强烈要求而播放的西方爱情电影,叶舒华和往常一样自然地跨坐进恋人大腿根部,她稍微调转姿势使得叶舒华顺势舒舒服服枕进她早成了私人所用的温暖颈窝。

“——我就猜到这个人肯定很坏。”

同一部电影里已经第无数次炫耀自己猜剧情功底高强的屁孩骄傲地从她怀里抬头看她,赵美延曾被嘲笑已经年老了的反应神经使得她刚回过神便对上叶舒华气得瞪圆的双眼。

“赵美延!!说好的陪我看电影!”

叶舒华发现手指被牢牢扣住没法逃出来乱捏一通眼前年上的脸,她只得佯装闹起别扭低下头去故意看不着她。赵美延自知理亏,她探出头去在怀里刚刚擦净的白皙额眉留下几枚显眼的口红印,连声承诺着保证再也不走神听叶老师为她讲解。

“……但是叶老师,”赵美延深觉对已然观看八遍的1997泰坦尼克号失去兴趣,“我们是不是可以试试……换一部继续猜?”

她听见平板屏幕里那所谓载入影史的浪漫镜头。叶老师抢先第八次对你跳我就跳此等可以盘到包浆的台词大肆鼓掌落泪,随后试图摆出一个凶神恶煞的表情以吓唬赵同学——在后者眼里它们悉数换算成为丝毫不具有杀伤力的猫咪炸毛。

“如果换一部我没看过的,我怎么猜得准嘛。”

有道理。赵美延自叹不如叶老师的逻辑功底,她乖乖闭上嘴巴欣赏第八版的西式浪漫情操。

好吧。赵美延无奈拭她去酣梦中无意识的垂涎,叶舒华在被抱着躺下之前如同肌肉记忆般钻到赵美延脖颈一侧。

赵美延的有关自己什么都没能说出口的失落很快被主动送上的白嫩脸颊盖过。她听见叶舒华在迷糊未醒时分发出几声表示满意的哼哼,她的小孩钟情于让她细致而缓慢地亲吻直到她伴月入眠。

虔诚的信徒跪倒在无知人类的圣女面前。后者眼里流淌贯穿热潮和悲哀交织的层层海浪,白色长袍沾染上自以为是的凡人之间扭曲情爱诞下的秽物。

我爱她。

她苏醒于一片浓稠的黑色淤泥。

她开始在长得似乎看不到头的长廊里奔跑。周围的窗户一致地挡住了月亮,她的眼前只剩下光明、黑暗和本性恶劣的维纳斯为她画下的牢笼。

我需要说。她需要知道。

她感觉自己的脚趾被高跟鞋磨出了血泡。周围充斥着不属于她或者正是由她发出的痛苦呐喊,天空突然透过虚弱的板砖笼罩住祂逃窜的囚徒,那些西欧秘话将要她堕落于爱与不爱的深渊——

——竭尽全力打开门锁的一瞬间,混沌和叫嚣的古老咒语随着仓皇逃离的神即刻消失殆尽。赵美延从失重感眩晕着回到地面,她看见尚不算暖的月光被窗棂不小心打碎,零乱碎片叮叮咚咚散落于门侧挂起的硕大气球、桌上歪歪扭扭几个笨拙庆祝的韩文大字和窝在沙发上不知等谁的她双眼眼睫。

“……以后别这样叫醒我。”

她肯定会为自己如此晚归闹别扭。赵美延甚至能想象得出小孩趴在自己肩上向右边撇嘴的笨蛋表情,安抚性亲上裸露在外的耳朵让叶舒华又一次羞得快从耳廓滴出血来。

“舒华。”

“嗯?”

除去一些深夜里翻卷红浪的特殊场合,叶舒华鲜少听见作为恋人的赵美延以这样的名字呼唤她。

赵美延似乎很快地说了句什么。月亮从树梢外边探出头来,它听见她说了一次又一次,似乎要把曾经丢失的东西永远地找回来再揉进她漫长的生命和故事里——叶舒华在第一句微微一愣,她一遍遍听着她的傻瓜像突然宕机一般不断重复的句子,在她眼睛里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产生的闪着光的东西掉落之前抢先一步紧紧扣住她恋人的手。

“你喝醉了吧。”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只像调侃。

赵美延呆呆地看着她,摇摇头,随后又点点头。

叶舒华还是被她傻得忍不住笑。夜光把眼角的液体折射到地板之上时被月亮偷偷瞄到了圆点,叶舒华为了掩饰连忙低下头迅速擦去脸上剩下的些许泪痕。

“今晚有没有碰过男艺人?”

赵美延坚定地摇摇头。

“女的呢?其他女的也不行。”

赵美延把头甩成了拨浪鼓。她极为认真地把纯洁的双手伸到叶舒华眼睛底下看,后者拉开指缝给眼睛露出一点点空隙,看见她再熟悉不过的平滑指腹,以及她爱她摘去可拆卸美甲后长久地不留指甲的手指尖。

叶舒华突然羞得讪讪笑起来。她红着鼻尖揽过对方浅金色长发盖过她唇线,夜空里仅有的偷窥者也好像被发现似的心虚得腆着双眼转过它本不该朝向的脸。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

“现在,继续吻我。”

TBC.

对于刷和面,我在看物料的时候一直觉得她们都是在面对好朋友/家人等等都可以用开玩笑的方式随便说爱,但实际上把“爱”这个字看得最重的也是她们,当面对的是自己此生的爱人,意识到她将与自己共度余生,或许对她说出“我爱你”就极其困难。这也是为什么面始终执着于说爱,但在确认关系的时候说不出爱,在日常生活中也说不出爱;以及刷在面对自己说出“我爱你”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哭的场景。

对我来说,阿芙洛狄忒是一位品行顽劣但是也仅限于顽皮的神。醉酒的面出现了见到爱神的幻觉,她被“控制”着要向刷说爱,其实只是因为她以为刷不知道自己有多爱她,自我惧怕的产物被迷糊的面主动加上了爱神的色彩——也可能因为刷曾在她照片下写上阿芙洛狄忒,代表美丽与性欲的女性美最高象征,面才会无意识地联想到祂吧。所以咱维纳斯只是挡下世俗爱情的枪子的神形立牌啦。

总之非常感谢你看到这里!祝大家521快乐!树莓521甜甜!每天都要甜甜!

李然的案子结了,宋雨琦片刻未能得闲。抢劫团伙的案子已经慢慢接近尾声,上次抓住了那三个人算是关键人物,剩下的就是收网捉鱼,也是最紧张的时刻。

有线索说在邻市发现了其中一个头目的踪迹,宋雨琦不顾辛劳,报告上去,带着霍斌去了那里。先侦察一下,确定了目标再请当地的公安部门协助抓捕。

凤凰山庄的金家主宅,一场小型规模的酒会正在进行。

...

参加者主要是金家那些世交的孩子,还有金氏高层的一些年轻的管理者。大家都很喜欢这样的社交形式,能够结交到不同领域的人,能为自己的人生铺路。而对于金米妮来说,也要靠着这样的方式笼络人才,收买人心。

在自己的卧室里换好了礼服,金米妮一出门,楼梯转角那里,两个女人面对面贴身站着,亲密得几乎要黏到一起。

叶舒华穿了银色的鱼尾裙摆吊带晚礼服,是为了跟姐姐的香槟金相互辉映。身旁的赵美延一身斜肩的暗紫色曳地长裙,修长的身材把这个颜色的优势凸显得淋漓尽致。只是,那只不安分的手放在了叶舒华的腰上。

金米妮低头从她们身边走过去,什么也没有说,仿佛没看见。叶舒华看着姐姐下楼的背影,对着赵美延眉眼弯弯地笑,

“宋雨琦警官惹我姐不高兴了。”

“你怎么知道?”

赵美延伸手拈去粘在叶舒华睫毛上的一点东西,二小姐闭上眼睛,安心地让她服务。

“再烦心的事,我姐都不会把情绪带到家里来。现在她连在家都皱眉头,肯定是感情烦恼。”

“有烦恼也是好事啊……”赵美延轻轻地叹气。

“嗯?怎么说?”叶舒华好奇这个说法。

“有烦恼证明有值得烦恼的人,不是好事?”

叶舒华又去看姐姐的身影,唇角含笑,

“嗯,对我姐来说,绝对是!”

远离市中心的一条郊区公路上,平常就车稀人少,现在入了夜,又是北风呼啸的季节,更加冷清,只有路灯照着暗淡的光。霍斌开着警车,半天都没见到个人影。旁边的宋雨琦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打盹。

来这里已经三天,远近跑了好多地方,总是摸不透对方的行踪。这一趟远郊的行动,又是无功而返。

正走着,车突然颠簸了一下,然后就是一声异响,车速慢了下来,霍斌拍了一下方向盘,

“靠!这个时候犯毛病!”

宋雨琦被吓了一跳,一下睁开眼,看了看左右,

“怎么了?”

霍斌把车靠在路边停好,拉了手刹,

“车坏了,我下去看看。”

说完拿了置物箱里的手套,开车门下去,架起了车前盖。

过了一会,霍斌还在车前忙着,宋雨琦也拉开车门下了车,走过去,

“怎么样?”

“呼……”霍斌呵口气暖暖手,“不好办,还没找出是哪里的毛病。”

霍斌抬起头,环视一下,

“头儿,你知道这是哪里么?怎么连个路标也没有。”

宋雨琦搓搓耳朵,拢起领子,“我以前也没来过,咱们来的时候走的是这条路么?”

两个人正在说话,远远地亮起了两柱车灯。

“好像有车,不行拦住问问,先打听打听咱们现在在哪。”

“嗯”

宋雨琦答应着,逆着往前走了一段,等车开近了,伸开手臂挥动着示意。

来的是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前面坐了两个人,驾驶座上那个,这么晚了光线也弱的情况下,居然还戴着墨镜。

看见了宋雨琦,那辆车也慢慢停了下来。两侧的车门打开,两个人都从车上下来了。宋雨琦走上去,

“抱歉,想打听一下,唔——”

那两人没理会她的话,一个很是迅速地快步绕到了她身后,伸手勒住宋雨琦的脖子,另外一个手里的弹簧刀贴近宋雨琦,一下子扎在了她的大腿上。

整个过程进行地极为迅速,宋雨琦猝不及防,连日的劳累困乏,让她失掉了快速的反应能力。不远处的霍斌低着头看车,根本就没有发现这意外。

刀拔了出去,血猛烈地喷了出来,勒住宋雨琦脖子的那个人在她的耳朵边恶狠狠地放话:

“让你以后再多管闲事!!”

随后松了手,两个人迅速地跑回车里。霍斌这才看见这边的情况,拔腿就往这边跑,

“你们是干什么的!!?”

桑塔纳发动起来,迎着霍斌就冲过去,眼看就要撞上,霍斌不得不停下往旁边躲闪,人和车擦身而过。霍斌掉转头,又朝着车开走的方向追,试图看清车的牌号。

宋雨琦踉跄了两步,终于站不住,坐了下去。两只手死死地压住伤口那里,试图阻止鲜血的喷涌。

匪徒显然是老手,准确地扎中了腿上的动脉,伤口不大,可是那些血就像不再是自己的,喷泉一样地往外冒。

霍斌追不上车,又跑了回来,到了宋雨琦身边看见,吓得声音都在发抖,

“头……头儿……这……”

宋雨琦觉出越发的冷,空气好像不够用了,急促的呼吸也缓解不了,那种寒冰一样的温度像是从内心里面传来的,温热的血从她的指缝之间源源不断地流着,染红了路面,伴随着恐惧,一点点蔓延开来。

远处,霍斌大声喊着,声音却是哆嗦的,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有人受伤了……你们快点来……拜托……”

支撑不住,宋雨琦躺了下去,躺在陌生而冰冷的马路上,仰面看到昏黄的路灯,照得她眼前一片模糊。好累啊,想闭上眼睛,可是,似乎有什么事还没做。糊满了血浆的手摸索着伸进衣兜,掏出手机,摁下最是熟悉的号码。

酒会已经过半,进行得轻松而顺利。金恩泰只在开始的时候露了一下面,随后就离开了。这些年轻人的聚会,他的存在只会显得别扭。

而赵美延出人意料地在宾客里得到了欢迎,很多人和她在一起,很是愉快地交谈。甚至崔荣宰,对她都露出了欣赏的神色。

金米妮尽着主人之谊照管一切,细心地把每个人都安排妥当。稍松了一口气,突然觉得有点饿。就走到了放食物的长桌边上,想选点什么充饥。

方姨看她闲了,轻轻地走近她,

“大小姐,我刚才路过你房间,就听见手机一直在响。给你拿下来了,你看看别是有什么事。”

金米妮接过来一看,果然是她的。

“喂?”

没人应答,却传来一道淡淡的松了一口气的声音。金米妮听了,心里莫名地一紧。

“喂??”音量提高。

“Minnie”

宋雨琦的声音,似乎很是疲惫。

金米妮皱了皱眉头,声音放低,口气仍然生硬,

“什么事?”

“想……听听你的声音,还有……”

“你在哪里?”

附近站着的几个人听见了,好奇地回头看了看金米妮。

“Minnie,有些话……我怕来不及说——”

“我问你在哪里?!”

金米妮白了脸色,敏感地觉出发生了什么,声音控制不住,立刻打断了她。

“Minnie”宋雨琦的声音越来越弱,间杂着极力压制的喘息,

“要是分开了……很多年后,你还会不会记得我……”

“混蛋!”

有水雾蒙上她的眼睛,心口那里撕裂一般的痛。

“可是,混蛋很爱你的啊……”

宋雨琦的声音,低了,最后终于消失不见,仿佛隐去遥远的地方,再也抓不住。

恐惧包围了金米妮,心底里要失去全部的慌乱感觉透上来,逼红了她的眼眶。

“宋雨琦!你给我听清楚!除非你留在我身边,否则我不会去记得你!不管是现在还是多少年后,你——”

树莓6k短打,特工面X特工刷。

ooc和bug是我的,请见谅。

看完直播和新预告胡乱做个饭庆祝一下(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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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辉煌的宴会厅中,穿着昂贵礼服的人们正随着悠扬的音乐翩翩起舞,奢侈精致的大吊灯映照出奢靡的味道。

最引人注目的是大厅中央的一对男女,男人俊朗帅气、身姿挺拔,他正牵着一名女士迈着沉稳的步伐随之慢慢舞动。

与之共舞的女人从进来起就是全场的焦点,粉色长发盘在脑后,水晶发饰在浅粉色间闪烁着动人的光点,精致妆容让她的五官看起来愈发成熟明艳,鼻梁高挺得惹在场许多男人女人都羡慕不已,灯光投射下来,在她天神雕刻般的面容上光影流转,修长的脖颈上戴着一...

与之共舞的女人从进来起就是全场的焦点,粉色长发盘在脑后,水晶发饰在浅粉色间闪烁着动人的光点,精致妆容让她的五官看起来愈发成熟明艳,鼻梁高挺得惹在场许多男人女人都羡慕不已,灯光投射下来,在她天神雕刻般的面容上光影流转,修长的脖颈上戴着一条项链,与她身上那条华丽的礼裙相得益彰,裙摆因为舞姿而在空中旋出优雅的弧度,似在邀请他人上前。

人们投注在她身上的视线好奇又艳羡,好奇于她是谁又会青睐怎样的人,艳羡于她可以被豪门世家的孔二公子看中,这意味着今后人生数不尽的荣华与富贵。

俊男美女一起跳舞看起来十分相配,但有些人待在角落差点就要把手中的高脚杯捏碎。

“薇娟欧尼,你悠着点啊,我看某人醋缸完全要翻了。”伪装成宴会服务员的的宋雨琦看着角落里的人,以自己对她的了解,那心里怨念估计都快化为实质了,但还在非常礼貌地笑着和想邀请她的人说话,看起来着实有点渗人。

听到微型耳麦里宋雨琦的提醒曺薇娟心头跳了一下,她趁着一次旋转朝着叶舒华所在的方位投去了视线,结果看到一个穿着晚礼服的女人正在和穿着黑色西装马甲白衬衫、戴着象征服务员的兔子面具的人在说话,只用一眼曺薇娟就知道这个女人正在纠缠那名服务员,服务员看起来很温和有理正在回应女人,但曺薇娟察觉到服务员隐隐散发出的不自在和时不时看向自己这边的火大视线。

“唔!”曺薇娟走了一下神,结果有人故意撞向她还把杯中的酒洒在了她身上。

“赵小姐没事吧?”男人着急又体贴地扶住她的胳膊,曺薇娟面无表情又看了一眼那个缠着服务员的女人这才不动声色看向男人,她表现出柔软与大度,微微困扰的表情却让男人有些欣喜,“赵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带您上楼去换衣服吧,房间还备有新的礼服,作为我这个主人的道歉。”

曺薇娟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在男人绅士体贴的邀请下同意了,男人牵扶住曺薇娟的手将她带上了二楼。

“……喂,你怎么不说话?”女人不知为何打了一个冷颤,那瞬间就像被阴冷的毒蛇盯了一下。

她看自己看中的那个服务员没回话,她顺着服务员的视线看过去,原来是孔家二少爷带着那个惊艳全场的女人上楼去了,孔家二少爷的心思昭然若揭,“你对孔灿荣感兴趣?那家伙确实又帅又有钱,不过我也不差,你看你要不要考虑考虑我?”

她再次打量眼前的服务员,对方即使只是穿着简单的黑色马甲白衬衫以及西裤皮鞋也能看出这个服务员身材凹凸有致十分有料,黑色长发束成低马尾垂在脑后,她戴着本次宴会象征服务员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双眼和嘴唇以下的部位,但女人能看到面具下露出的那双眼睛清澈又明亮,即使是在暧昧的灯光下也能看出她的肤色很白,衬得那双只涂了唇膏的唇更红了些,看起来十分好亲,她的态度温和有理,但隐隐带着一股清冷与疏离,勾得她心痒痒的,服务员在这个充满物欲的宴会厅里显得十分不一样,气质看起来不太像个服务员反而像是出来体验生活的名门望族,虽然她低调又乖巧的站在角落女人还是一眼发现了她,她突然想换换口味和这个小服务员玩玩。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领班找我,失陪。”服务员对她微微弓腰行礼,对着走过来解围的另一个服务员点头示意。

“这位小姐,不好意思,就由我来陪您聊天吧。”替她的服务员充满魅力的烟嗓带着礼貌和俏皮,等女人再抬头已经看不到先前服务员的身影了,但现在又来了一个令人感兴趣的服务员,她顺势和她聊了起来。

叶舒华,你最好别搞砸!宋雨琦脸上笑嘻嘻,心里咬牙切齿。

此刻二楼某个奢华房间内的气氛比宴会厅的舞曲还要暧昧几分。

“哦?是吗?”曺薇娟挑了挑眉,她伸手挑出一支艳丽的玫瑰把玩着,“孔先生觉得我像天上的月神?”

男人见她抽出玫瑰心下觉得有戏,他有些激动但还是尽力表现出绅士的模样:“是的赵小姐,您的美丽就如同那天边的月亮,散发出永恒的光辉!”

曺薇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轻笑了一下,唇边扬起的笑容让男人心醉沉迷,男人情不自禁走近了曺薇娟,曺薇娟听到微型耳麦中传来金米妮任务完成的消息后抬起手示意男人停下脚步。

“那么孔先生,能劳烦您开一下窗户吗?”曺薇娟的视线越过他的肩膀看向窗户,“我想看看今晚的月亮是否如您所说。”

这话听在男人耳中便是一种邀请,他有预感今晚他就能得到她,这让他有些浑身发热,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当然,乐意效劳,这是我的荣幸。”男人走到窗边抬手打开了窗户的锁,他将窗户轻轻推开后转过身走了几步让开了窗口。

夜色中月亮的澄澈清辉立马铺了满满一室。

“非常漂亮的月色,和我想象中的一样,可惜呢……”曺薇娟的笑容慢慢变得十分温柔,整个人都如同一朵娇艳欲滴的漂亮蔷薇,男人的心也因此剧烈跳动起来,恨不得立马就扑倒眼前的美人,“可惜孔先生所想的月神和我心中的月神不太一样呢。”

“怎么会?”

曺薇娟的视线依旧投注在窗口那片月色中,男人下意识回头去看窗边,一个曲线十足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窗口,长发飘荡在空中,落下整个澄月作为背景,就像踏月而来一样,她背着光看不清五官,可当她优雅地跃入房内走近时,那充满清冷感与易碎感的典型东方美人面容正与那天边的皎月如出一辙。

“这才是我心中的月神呢。”曺薇娟温软的声音近乎呢喃,始终注视着她的双眼里溢满了深情。

男人看到月色下那双澄澈又淡漠的眸子直视着他时突然烧起了猩红的火焰,他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想法。

——月神发怒了。

那人鬼魅一般来到了他身前,接着颈子一痛便失去了知觉,摘掉面具的叶舒华看他倒下去还不满意,锋利的皮鞋鞋跟狠狠踩上了男人的手。

“刚刚碰欧尼用的是这只手是吧。”叶舒华泄愤似的又碾了碾男人的手。

“舒华呀,我有戴着手套的哦。”曺薇娟看着叶舒华的行为没有不悦反而有些高兴,她的小狼吃醋总是闷闷的,很少有像这样直白表现出来的。

“那也不可以!”气呼呼的小奶音和气鼓鼓的脸蛋哪还有清冷月神的模样,曺薇娟被可爱得心花怒放。

“啊,好可爱——!”

“哼!”

叶舒华将细小的针头戳进男人的耳后,曺薇娟善后,两人分工合作很快就完成了手上的工作,曺薇娟换上了叶舒华带给她的白衬衫和枪套,曺薇娟拆掉发饰从中取出一个窃听器黏在了天花板上。

她的粉发全部披散下来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橡筋,叶舒华来到她身后轻轻撩起她的长发以手作梳给她扎了一个低马尾,打理好后的曺薇娟比起原先宴会厅中人比花娇的模样更展露出许多英气。

“走吧欧尼。”

叶舒华率先踩上了窗台,曺薇娟看着她披散在夜色中的乌黑长发才发现叶舒华给她扎头发用的是她自己头上的橡筋,叶舒华突然回头看她:“呀,欧尼,你干嘛笑得那么怪怪的,走了啦!”

钩爪卡在窗沿,她们直接从窗户一跃而下来到了别墅的外围,藏在树后的金米妮跟她们挥挥手表示东西到手了,宋雨琦也从宴会厅混了出来,四个人顺利回合照着原先规划的路线往外走。

“监控我黑掉了,趁现在。”田小娟那边一阵键盘敲击的声音之后发出了信号,四个人射出钩爪迅速往围墙上爬。

没想到刚要翻上去的时候墙上溅射出了一串火花,火花擦过叶舒华手边的墙壁吓得她差点一个没抓稳掉下去,曺薇娟和金米妮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她回头去看竟是一群保镖举着手枪正在对她们射击,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走!”几个蹬腿四人踩着墙面跃了出去,围墙外竟也围了人,“哎西!PLANB!”

四个人分成两队分开往外跑,叶舒华和曺薇娟跑在一起,子弹时不时没入身边的土地,右前方有一片树林她们对视一眼默契朝着树林跑,叶舒华回头射击射倒了几人,曺薇娟不再回忆脑中的地图,一边跑一边从枪套中拔出她改装过的格洛克装上消音器,两人交替射击降低了追兵的速度。

“老爷交代,不留活口。”后面又跟上一小队增援,领头打了手势,一群人小心压进树林。

树林一片寂静仿佛一个活物都没有,人工定建的小灯散发着朦胧的光源,树丛一阵细微的树叶摩擦声钻进男人耳朵他转身对着树丛射击,第一枪还没开出时他的手就被钩爪击中,手枪因为手脱离而掉落在泥土上,只见一个粉色身影突然出现一拉手中钩爪绳子男人便被拽了一个踉跄,倾倒的脖子正好对准了曺薇娟的枪口只听得一声微响曺薇娟便收割了他的性命,他的同伴转身对着曺薇娟开枪,曺薇娟抓起男人用他的身体当做盾牌手枪架在男人肩膀几颗子弹飞速穿透了他同伴的身体。

树后又走出一个人曺薇娟一枪打在那人脚上,只听得一声惨叫曺薇娟已经一个翻身来到了他面前,枪柄砸在男人手上左手一扭就让男人握不住枪,右手的格洛克抵在男人额头一枪毙命。

曺薇娟解决完三个人后从树干后走出来,她听到不远处一阵脚步声她皱了皱眉看到冲来的第一个男人竟然装备了微冲,曺薇娟翻滚至树后,子弹打在树干和土地上哒声激起,曺薇娟被火力压制没法反击。

但是枪声很快就中断了,她探头去看,绸缎般的乌发飞扬在空中,叶舒华从树上跳下一个膝压直接把男人撞倒在地,叶舒华反手用战术刀迅速割破了男人的脖子,她端起掉落在地的微冲对着支援小队就是一阵扫射。

“欧尼!我们……”叶舒华跑向曺薇娟,刚跑到话还未说完就被曺薇娟突然扑倒在地,叶舒华听到一声巨响差点就被气浪掀飞。

“薇娟欧尼?欧尼你怎么样?没事吧?!”叶舒华猛咳几下吐出嘴里的尘土,她晃晃头把戳到眼睛的刘海晃到一边去,她发誓等她回去就要把这头碍事的刘海剪掉。

她爬起来迅速查看了一番曺薇娟的状态,还好没有受伤,就是白衬衫被泥土和灰尘染得脏兮兮的,她晃了晃曺薇娟,曺薇娟咳嗽了几下睁开了眼睛。

“舒华呀轻点,姐姐要被晃吐了。”叶舒华小心把她扶起来,子弹划破空气的声音又重新响起来,叶舒华架起曺薇娟朝着后头扫射。

“走3号门,米妮她们已经过去了。”

曺薇娟活动了一下肩膀终于完全回过神,她举枪和叶舒华一起射击,她拉着叶舒华指腹轻轻蹭了一下叶舒华的手心,叶舒华接收到她的意思两个人下一秒就默契奔跑起来,她们在树林月色间穿梭,身后的人根本追不上,眼看着两人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朦胧的光中。

“哎西!快跟队长报告!”最前面的男人拍了一下旁边人的后脑勺。

3号门的小路上,一辆黑色越野正停在那里,宋雨琦正在车门边焦急等待,等看到叶舒华和曺薇娟一身狼狈出现后跳起来挥手,金米妮激动拍拍前座让她们快点,两人几步跨上了车,宋雨琦把两人接上来后碰的一声关上车门,发动机一阵轰鸣越野便疾驰而去。

才刚追上来的黑西装们眼看着越野车越来越远只能原地气得跺脚。

趴在后车窗的金米妮看着那群人的影子小到像蚂蚁一样不见才扭身坐了回来:“甩掉了。”

“干得好。”田小娟瞟了一眼后视镜又踩了一脚油门拐上一条大路,天知道她刚刚都快担心死了。

“呀,你两怎么跟从泥里出来一样?”宋雨琦看着两人的白衬衫上全是污渍伸手拍了拍叶舒华,切换回了中文,“去泥里打滚了啊?”

“你敢讲我都不敢听嘞!”叶舒华翻了个白眼,她把西装马甲脱了下来上面果不其然全是泥土,她把马甲扔在脚下终于觉得舒适很多,这件衣服是宋雨琦从宴会准备间薅出来给她的,但是稍微有那么些不合尺寸总挤得她有些难受,曺薇娟看着她胸前苦苦支撑的纽扣默默从后面翻出一件外套来给她穿上。

给叶舒华穿好衣服后曺薇娟把人抱进了怀里,暖暖的柔软身体抱着非常舒服,她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你们两个说点欧尼听得懂的好吗?否则我就要吃醋了。”

宋雨琦被她肉麻得缩了缩肩膀,她靠近金米妮在一边看起戏来。

“什么啦,明明欧尼才是,那个孔灿荣牵你的手诶!”叶舒华瞬间来劲了,想起来这件事小狼毛都炸起来了。

“我有戴着手套的啦,我们舒舒别生气了好不好?”曺薇娟瞬间心虚起来,她轻轻用脸颊蹭了蹭叶舒华的脸蛋撒娇似的求饶,“欧尼也是为了任务嘛。”

“我去的话一定不让他牵我,你又不愿……”叶舒华还没抱怨完曺薇娟就开始不停反对。

“不可以!我不同意!舒华是我的,不能让那些人看到我家舒舒!”曺薇娟义正言辞,叶舒华垮着脸默默吐槽,“难道我就想让别人看欧尼了吗……”

“舒华呀,姐姐错了嘛,不要生我的气了,绝对没有下次了。”曺薇娟抱着她柔声哄。

“哼!要不是这次任务不准动他我早把他手废了,便宜他了。”叶舒华有些咬牙切齿的嫌弃,但对于曺薇娟的撒娇示弱心底还是有些受用的,曺薇娟将她抱紧了一些,手指也顺势滑进了叶舒华柔顺的黑发中,轻轻顺起了自家小狼的毛,但她也想起了一些事。

“可是舒华一直陪着那个女人说话,对欧尼这么冷淡,结果对人家那么温柔。”曺薇娟突然开始贴着叶舒华的耳垂念念碎,叶舒华被曺薇娟的嘴唇烫了一下差点弹开,又被曺薇娟按进怀里,叶舒华有点害臊,其他姐姐都还在呢,她向宋雨琦和金米妮投去求救的眼神,结果宋雨琦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金米妮也表示爱莫能助,这群怨种姐姐!她本能想要去找田小娟求助,结果田小娟从后视镜里看到她之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宠着她:“舒舒呀,欧尼要开车,你们自己解决哦。”

被所有姐姐抛弃的小狼惨兮兮的,结果又被脖子上的吻惊了一跳,曺薇娟说话的时候鼻息就喷洒在她颈间激起一层鸡皮疙瘩:“舒华呀,看着我不可以吗?”

叶舒华觉得自己要是今天不给曺薇娟一个交代她真怕曺薇娟今天要缠她到不眠不休,叶舒华轻轻推了一下曺薇娟脑子疯狂转动:“我哪有,而且我明明也只是为了任务,跟欧尼一样!”

说着说着底气又上来了,她再次活学活用把曺薇娟对她说的话还给她:“欧尼比我过分多了!我都没有牵别人手,我……唔!……”

张牙舞爪的小狼被充满蔷薇香味的吻堵住了口舌,后面的话尽数被吞进曺薇娟的喉咙。

最后叶舒华软在曺薇娟怀里乖乖不敢说话,宋雨琦和金米妮也被惊得不敢动,从后视镜看完全程的田小娟差点拐错弯,她深吸一口气继续开车,谁让是自家的大姐和忙内呢,能怎么办,宠着呗。

曺薇娟难得用大姐气场震住所有妹妹,这让她非常满意,她又轻轻啄了一口叶舒华的唇瓣,早知道就早点这么做了,这么想着她就完全抛弃掉心里的害羞了,反而神气起来。

曺薇娟稳稳抱着叶舒华,于是谁也没想到最后大家在因曺薇娟大胆行为而形成的诡异气氛中回到了基地。

“我去交任务!”金米妮拿起手中的U盘挥了挥走了。

“我也去。”

“等等我,我也去!薇娟欧尼你赶紧带着舒换身衣服吧,好脏。”

田小娟和宋雨琦也一起一溜烟跑掉了,剩曺薇娟牵着叶舒华回宿舍,她看了看自己和叶舒华脏兮兮的白衬衫,嗯,这也是情侣装的一种呢,不过要给自家小狼脱掉这身衣服,说到底还是别人的衣服,曺薇娟锁上房门细想起来又有些不爽,她迅速扒掉自己的枪套和白衬衫。

“欧尼?!”叶舒华刚准备脱掉白衬衫就被人从身后环住了,身后人修长的手指攀上了她的纽扣,很快宋雨琦找给她的那件白衬衫就被曺薇娟脱了下来,光滑的后背贴在曺薇娟怀中,她一愣意识到身后的姐姐并没有穿衣服。

曺薇娟虔诚地吻了一下她白皙的右肩,她贴着叶舒华的肌肤低声呢喃:“我的月神,一会儿洗完澡穿我的衣服,姐姐想看,好不好。”

叶舒华没有说话,曺薇娟轻笑了一下,自家小狼太可爱了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她蹭了蹭叶舒华的肩膀说:“虽然之后还是得被姐姐脱掉就是了。”

曺薇娟感觉到怀中的人激灵了一下,依旧沉默着一语不发,但在曺薇娟泛起波浪的眼底,正诚实倒映着怀中人白皙肌肤渐渐染上羞意的粉色。

曺薇娟目光渐深,有时候吃吃醋好像也不坏。

End.

做核酸也心情飞扬,新预告好牛。

在外面没太修理,先这样吧。

欢迎留言。

*树莓

刷视角

老文合并版

全文9k+

非现实,OOC,甜

想写的太多了以后还是搞现实向的文吧,应届高三生实惨

01

至于一切的开端,我已经淡忘了。

只记得那时正值栀子花开放的季节,十八岁——一个恣意张扬却又不甚成熟的年纪,大概是在阿尔卑斯终年积雪的冰川下、来来往往的游人里,清一色的欧洲面孔中,我看到了她。

于是在那个嘈杂而无趣的清晨,一切都变得不那么单调了,连同那白皑皑的风景。

五月的欧洲,仍带着它独有的凉意,凉意随着海拔累积,我几乎是穿上了风衣,而她却是一件普通的运动外套,长裤挽到脚踝,一双运动...

五月的欧洲,仍带着它独有的凉意,凉意随着海拔累积,我几乎是穿上了风衣,而她却是一件普通的运动外套,长裤挽到脚踝,一双运动鞋,一身黑色,在往来的人群里有些突兀地伫立着。

来到这里休假的人,不该那么落寞的。

我有些近视,度数似乎又上升了,隔着镜片看她的脸,我并不能清楚地看到她的眉眼,但仅凭轮廓,以及那恰到好处的比例,她很美,一定。

我向来怕生,从不会主动上前搭话,于是只是在一旁透过人群观察她,站在纪念品商店前,用磕磕巴巴的英语同店家闲话。

店家是个和蔼的老妇人,很爱笑,虽然年龄几乎与我外婆差不多大,她身上的一切似乎都褪了色,褪色的头发、褪色的衣服,只有那双眼睛仍是清澈的湛蓝。

她说丈夫出去置办午饭的食材,自己一个人看店,看着游人来来往往,却也不会觉得无聊。

她脸上的皱纹随着笑容挤做一堆,眼中的湛蓝透着这个年纪鲜有的活力,令我没来由地羡慕。

人生或许不止是择一城终老的事,你遇到的人,也要值得你陪他到白首才行。

怎样算值得。我看着老妇人年轻的眼眸,或许,就是这样吧。

思绪被她的话拉回来,她问我来这里做什么。我说休假,只是休假。

老妇人说这里的冰川也能净化心里的浮躁,有很多人来这里,其实不是为了看风景。

的确,那么多的人,肩扛着大大小小的相机,定格下来的或许不只是美得令人心碎的画面,还有画面外,按下快门的那一刻,被美景触碰到的,零落的心境。

我笑了下,伸手揉了揉鼻梁,在韩国的这几年太久没戴眼镜,有些不习惯这沉甸甸的重量了。

那时的我也曾猜想,她,会为什么而来到这里,又为什么而那么落寞。

天色暗下来,我回到旅馆,低头看着手机上累积下来的学习任务,旁若无人地快步走着,冷不丁撞在一个人身上,抬头刚想道歉,就看到她的笑,“没关系,以后走路要小心一点。”

那句韩语从她嘴里说出来,温柔得不像话。

加上她的眼角,眉梢,眸心,鼻梁……

即便是这么近的距离……

好看得几乎有些过分。

盯着她的脸,我大脑几乎空白,除了说一句“十分抱歉”外,连她对我说韩语这件事都忘了疑惑。

后来,与她一道在黄昏的海边散步时,我曾不止一遍问过她这事,她回答我的永远是那句“直觉”,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回到房间才发现她就住在我隔壁,韩国本土人,叫赵美延,比我大几岁,一个人来到欧洲,至于原因,“有想去忘记的东西”。

她问我为什么来这里,我一时无言,目光越过她的脸投向她背后的窗外,那里有一隅冰山,远远地立在云雾里,轮廓也不甚分明。

——一如某些纠葛不清的感情。

——以为走得够远就能把它从视野中抹去,可当你忽然抬头,却发现它仍在你视线中,足够低调,却还是让你觉得扎眼。

“舒华?”

“抱歉。”我低头,手指无意识地在桌子上来回划着无形的线条,“也有,想去忘记的东西。”

她笑了,“你很可爱。”

我抬头,有些疑惑地盯着她嘴角的笑意,那笑意渐渐淡了,透着几分落寞的味道,就像我初次见她时嗅到的那丝气息一样。“很高兴能遇见你。”她又说。

“这里很少有韩国来的人么?”良久的沉默后,我破天荒地主动开口。

“我不清楚。”她有些自嘲地笑了下,“离开前在机场买的票,没带什么行李,没告诉任何人,只是觉得在那里待不下去了。到这里,又觉得世界上的每个角落都是一样的,想要忘记的忘不掉,身边来往的还是陌生人。”

这么傻气的做法,居然是她会选择的,只是为了离开那里。

“不打算回去了么?”我想那时我是笑了的,因为她看着我,也勾了下嘴角。

很温柔的笑容,几乎把夜晚的凉意都一扫而空。

“打算再多待几天,你呢?”

“还早。”

“介意多个伴吗?”

“嗯。”我想也没想就“嗯”了声,回过神连忙道:“我是说不介意,不要误会。”

“你真的很可爱。”

我想我是脸红了的。

02

一个星期的相处,两个人四处闲逛,几乎把阿尔卑斯山脚下的小城都走了个遍。她是个细心的人,虽然来时漫无目的,但总能认真地在我们去某个地方的前一天晚上查好地图,打点好行装,发消息提醒我早些睡觉,甚至有时敲开我房间的门,只是为了给我送一杯饮料。

她喜欢酒,虽然里面总是果汁多于酒精,她却说刚刚好,醉后易失言。

我仍记得她说这话时脸上闪过的落寞。

而我喝着巧克力奶昔,一边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准备着这次远行后就要上交的课题。一看到她那落寞的神情,便停下手里的事,静静看着她,而她终于在承受了我十几秒的注视后沉不住气,有些败坏地喊:“不要看了啦!”

“可是你很好看啊。”

“叶舒华——!”

这些日子的相处,我大概知道她是个喜欢全心全意付出又渴望专一的人,有时温柔得让人不忍拒绝什么,与我想忘记的那个人是那么不同。

那个人,还在韩国吧,还在忙着未竟的事业吧。

提出分手时,那个人便是这么说的。

我欣然答应了那个人的要求,平静得过分,完全不像相处了两年的恋人该有的反应。那一刻填满我脑子的韩语倏忽消失了,只剩下中国那个古老的成语:

“叶公好龙”。

事业二字,借口而已,不过是厌倦了。

这大概就是人的劣根性吧。

平静地回学校,上课,去图书馆自习,晚上回到寝室,锁上门,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突然断掉,坐在床上抱着被子,泪流不止。

开门后迎接的无非是速度惊人的态度转变,我摇摇头,表示不想说什么。

只是两天后就订好了去欧洲的机票。

宋雨琦来机场送行的时候,我已然恢复了平静。大概只是想去欧洲罢了,也不是为了忘记什么,我会回来的,就当毕业旅行提前了。我笑着对她说。

她却仍是担忧的神色。

后来呢,后来飞机上的一路,沿途的天空,是我不曾如此近距离接触过的湛蓝,脚下是云层,厚而密,让人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我就在这种微弱的窒息感中细细品尝起那点余味仍存的苦涩——无非是种被辜负的感觉。

又能如何呢。我与那个人两年的相处,不咸不淡,自始至终我都没有觉得与他相处和与别的朋友相处有什么区别,所谓恋爱的新鲜感,在我看来无非是多了个陪在你身边听你倾诉的人时你的那种轻松——毕竟孤身一人太久。

我曾那么依赖那个人。

但如果恋人之间只剩下依赖而失去了喜欢的话,接下来无非是平淡度日,或是分道扬镳。

我们走上了后面那条路。

后来的泪如泉涌,不过是因为想到那个曾经占据你心灵半壁江山的人就要这么离开了,那一半的心空了出来;想到原本的出双入对就这么变成了形单影只,那种孑然一身的空落之中,踽踽独行的怅惘罢了。

害怕孤单。

却又冷漠之至。

宋雨琦曾这么评价我。

如今看来,或许她是对的,连喜欢都不愿给予别人的人,又怎能奢求别人一成不变的喜欢。

她忽然的开口打断了我的思绪。抓着零落的念头望向她,只见她凑近,伸手绕起一缕我耳边的碎发,看着我几乎有些失神地呢喃道:“你也是……”

“什……么?”

她身上那种清爽的香气就这么缠绕在我鼻尖,褐色的眸子里清楚地映着灯光,以及……我。

我几乎是僵在原地。

太近了。

哪怕是从前与那个人相处,也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直视对方。

但奇怪的是,我竟没有像从前那样后退,哪怕只是移开目光。

“可以抱你么?”

“我……”

没等回答,我便被她揽在怀中。有些无措地垂着手,我感觉到她慢慢收紧的双臂,以及身体微弱的颤抖。

然后有两滴滚烫的液体落在了我的肩上。

四下静寂,我都能听到她极力克制的抽噎。

我终究没有抬手回抱,只是放松了肩膀,深深吸了口气。

满肺都是她身上的清香。

她不知道她现在的样子有多让人揪心。

又有多让人不忍贸然碰触。

许久,她松手,别过脸,“抱歉,吓到你了。”

声音有些沙哑。

我不置可否,只是伸手擦去了她眼角残留的泪珠,“早些休息吧。”

她离开后,我关了灯,窗外黑暗中荧荧亮着雪光。我闭上眼,那阵香气又扑面而来,睁开眼,香气消散,迎接我的还是一片黑暗。

正如她对我来说充满了未知的过去。

我辗转反侧,几乎一夜无眠。

03

次日清晨,我很早醒来,打开房门时正好她也出门,黑色大衣,里面是白色高领毛衣,黑色长裤,低帮皮鞋。看到我,她笑了下,似乎在掩盖眉目间的疲惫,“正想去找你,今天起得真早。”

我微微笑了下,“你一直起这么早么?”

或许是在中国长大骨子里的平辈观念,我不喜欢对不比我大多少的姐姐说敬语,再加上大学室友是宋雨琦这个“京儿片人”,每天呼来喝去,总是没大没小,于是也成了习惯,好在美延似乎并不在意这事,即便我从没叫过她“欧尼”。

“每天早上出去散步。”她走到我身边,“舒华要一起吗?”

我避开了她要揉我头发的那只手,佯装平静地走向房间,“我去换衣服。”

她表现得太自然。

就好像昨天那么无助的是另一个人一样。

“真是……”

太好强了。

换好衣服,和她一道下了楼梯,走出旅馆大门,沿着人行道往前走,两人都没说话。

灰黑的残留着雪痕的路面,两侧挂着冰棱的棕色秃枝,沿路清一色的两层红砖房,以及院门前油漆斑驳的绿皮信箱。这个早晨安静得过分,难怪她会喜欢早起散步。

在她右后方缓步走着,我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阳光懒懒地洒在她肩上,棕色的长发镀上了一层晶亮,在清晨的微风中有些随意地飘动着。

在路边一家咖啡馆稍作休整,顺便吃午餐。坐在咖啡馆暖而香的空气中,她呡了一口拿铁,“待会儿沿着山路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嗯。”我也低下头啜了一口杯子里的拿铁。

浓郁的香气传来,带着些许牛奶的甜味,入喉却是纯然的苦涩。

我不喜欢这样的苦涩。

结账,算了小费,推门,迎接寒凉的山风。沿着路一直走到小镇的边缘,迈上一条林木环绕的小径——这是上山的路。

——尽头是阿尔卑斯那么多山峰中无名的一座。

尽管到了中午,天气依然是凉的,即便在阳光下,走在山间小径上一刻不停,我仍觉得指尖冰冷,伸出手,有些傻气地呵气,转瞬即逝的白雾,一闪而过的暖意。

暖意过后,寒气袭来,指尖却越发冰冷。

口袋也是冷的啊。

我苦恼地想。

她的声音传来。我刚想回应,便觉手上裹上了一层热度,低头,看见她正握着我的手,放到自己的衣袋里。

我几乎是愣得停下了脚步。

她向我转过了身,褐色的眸子里闪烁着阳光,映照出我的影像。

她的手指收拢,半包着我攥成拳的手。

那么温暖。

又那么温柔。

几乎比我十八年累加起来的所有体验都要多。

是我之前与任何人相处都没有得到过的温暖。

是她给我的。

几乎是毫无保留。

我几乎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她不知道,就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左胸膛的那枚心脏,此刻,跳得飞快。

“美延……姐姐。”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嗯。”她笑了,那丝好闻的清香随着阵风扬起的发梢,飘忽到我鼻尖。

好想……抓住它。

我望着她的眼,褐色的瞳仁,映出阳光……不,那本身就是阳光。

太美好。

却并不像凡间的天使,完美得寻不到一丝裂隙。

坚强,却脆弱;警惕,却真诚。

即便只是被她的目光注视着,都让人觉得安适,仿佛归乡。

我真的,有那个资格,去占据那双眸子的全部么?

被这个念头惊醒,我猛地移开目光,低下头。

不。

怎么能够。

她却依然默不作声,似乎在等待着我的下一句话。

她永远那么耐心。

心在狂跳,话语却滞留在口?

荷尔德林的疑问,忽然闯入我的脑海。

可这样令我自己都觉得莫名的情感,我又如何去开口?只能任由它生生卡在喉间,说不出,也咽不下。

终究没有开口,只是任由她牵着手,低下头,听自己急促的心跳。

“我们走吧。”

声音低得像是在自语。

山巅的风,飘忽无定,时而呼啸,时而柔和。停在小路尽头的观景平台上,她忽然开口:“以前他带我来过这里。”

“谁?”我有些傻气地反问。

“一个曾经占据我全部心灵的人。”

她望向我,眼中的神色那么熟悉,那里翻滚着一些我觉得陌生的情感,怅然、哀伤……以及微不可觉的决绝。

像一杯苦涩的烈酒。

是她尚未结痂的伤疤。

“一共两次,”她自顾自地说了下去,“第一次他说爱我,第二次……”

她停住了。

“他说了很多。但……大部分我都忘了。”

“只记得一句话。”

“所有冰川都会更替,人的情感也一样。”

她笑得苦涩。

“回去之后,不到半年,我们就分手了。”

这句话的尾音,被呼啸的山风卷走,落进了深谷里,没有一丝回音。

“你难过么?”

许久,我开口问道,假装没有察觉这话出口时内心的酸涩。

她张了张嘴,我却没有听见她的回答。

耳边只有山风的低语。

04

让一个陌生人就这么融入你的生活,或许没有想象中那么难,那是种悄无声息的感觉,当你真正察觉到事情的变化时,一切都变得那么顺理成章,仿佛她本就是你生活的一部分,自始至终。

我已经习惯了每天早上开门时见到她那柔和的目光,习惯了与她一起在渐渐变暖的天气中在小旅馆前面的小路上散步,习惯了她突然发消息告诉我她想去一个地方……习惯了她的一切之后,那我们之间在某个地方的陌生疏离就会被凸显出来,她心里的“他”,与我记忆里的“那个人”,我们心照不宣地再也没有提起。

对我来说这已是过去的一页。

但是对她,一切似乎都太残忍了。

距我来到这里已过去了一个多月,小城渐渐多雨,冷而细的水珠,伴着时而呼啸的夜风,来时的经费所剩无几,支撑不过两个星期了,可我是那么不想离开,即便这样的天气已然消磨了太多乐趣。

宋雨琦给我发消息,问我要纪念品。

我回复:没钱给你买。

迎接我的是那又蠢又可爱的落泪黄豆。

我笑了下,随即皱眉,点进与美延的对话,她已经一整天没有在我面前出现了。

去哪里了。

现在在干什么。

你要回韩国了么。

一句句话随着光标的闪烁,出现又消失。

许久的心理斗争,我关掉屏幕,起身,出了门。

站在她门前,我犹豫许久,终于还是轻轻叩了叩门。

“美延,在吗,我是舒华。”

无人回答。

心情不知不觉坠了下来。

我转过身正要离开,却听见门内一阵刺耳的、玻璃杯碎裂的声音。

心头一紧。

我转身,“美延?”

隔着门,我听到她低声的呜咽。

门开了。

刺鼻的酒味。

她有些踉跄地转身,走到桌边,拿起酒瓶,仰头灌了一口。

“赵美延?”我上前想要夺过她的酒瓶,却被她用力地推开。

“别管我!”

我退了几步,鞋底踩到碎裂的玻璃,尖利的吱嘎声,我没想到她会这么用力,也没预料到她的情绪会如此激动。

为了“他”么?

这样的念头,与房间里呛人的酒精味,一齐地,刺痛着我的神经。

“赵美延,”莫名的烦躁随之而来,我上前制止她再喝下去,“你在发什么疯?”

她的手臂随着我这句话的尾音落地而渐渐垂下,未喝完的酒从瓶口流出,在无辜的灯光中落地,一滴,又一滴。

弥漫的沉默,无形的对峙。

打破这一切的是她的抽泣。

“叶舒华,你总是这么爱管闲事么。”

她转过头,望着我,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

我望着她有些红肿的眼,抿了抿唇。

我不爱管闲事。

谁叫那恰好是你。

“值得么。”我冷着嗓子,开口。

她挣开我的手,拿着酒瓶走向床榻,还没到就踉跄地坐在了地上,背靠着床,又仰头灌了口酒。

我上前一把夺下她的酒瓶。

“你知道么,”她咳嗽了一会儿,“我全身心地,全身心地投入的这场爱情,在他看来只是一场游戏……”

她痛苦地笑了下,有些无助地蜷起身子,抱着双肩。

“我为他付出那么多……舒华,他却告诉我他不再需要我了……”

他……

又是他……

到底……

我叹了口气,心里的酸涩感太浓烈,可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像一只受伤的小兽的样子,却又想将她抱在怀里柔声安慰。

我低下头,正撞上她抬起的眸。

“舒华,那你会需要我么?”

轻柔但沙哑的声音,带着酒气,混着她身上独有的清香,钻入我的鼻尖。

呼吸就这么被她打乱了。

她抬起手,指尖攀上我的下颌,顺着颌骨,到额角,眉心,又落到鼻梁……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抬手,握住她手腕,后退了半步,“你喝醉了。”

“你也不需要我……么。”

她低声笑了下,目光逐渐暗淡。

我移开目光,不去看她的表情,只是将她扶起来,“早些休息吧,很晚了。”

“……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忘记这一切呢……”

她几乎是在呢喃。

“抱歉,我不知道。”

我在她身边坐下,抬手理了理她的衣领。

“我从来没有真正全身心地爱过一个人,没有体会过生命被撕裂的痛苦。”

她抬头看我。

“有人说我幸运。或许。”我有些自嘲地笑了下,“宋雨琦,就是我的室友,总说我太会保护自己,她说爱情有的时候是需要奋不顾身的,而我对那个人,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我对那个人刻意保持的礼貌,就成了我们无法消弭的距离。”

她靠在我肩上,低下头。

“我从来不敢跟别人说的是,其实我很孤独。”

至少在遇到你之前。

“我都开始怀疑自己,究竟会不会真正地去爱一个人。”

“……可你很温柔,会有很多人喜欢你吧。”她低声,声音仍旧沙哑。

我不置可否,“可我从未对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心动过。”

“所以和那个人分手,其实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毕竟……一直靠单方面维持的关系,对他太不公平。”

你也该明白的。

我低头看她,“美延,你值得更好的人,至少,那个人不会随便离你而去。”

说着,我笑了下,舌尖尝到一丝苦涩。

她依然低着头,没有说话。

两人之间就这么滑入沉默,她仍在平复着心情,而我则将目光投向窗外,那里,夜幕如墨水慢慢晕染,我听到沙沙声,在心里说:美延,下雨了。

她呼吸渐渐平稳,平稳得都令我怀疑她几乎是睡着了,正想低头,便听到她低语:“舒华。”

“……下雨了。”

05

我们就这么安静地坐着,时钟无声地画着圈,移向午夜,外面的雨声伴着风声,肆意地呼啸。她像是意识到什么,又或者只是酒醒,抬起头,望着满地狼藉,有些抱歉地开口:“……对不起,我……”

“别说这些。”我笑了下,“要是不介意就去我那里,早些休息,明天再收拾。”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她望着我的眸子似乎躲闪了下,咬了咬下唇,她才开口:“……好。”

她起身去洗漱,我坐在原地,张开五指,看着手心的潮湿。

“我到底在做些什么。”

故作镇定真是……太难了。

起身,回到房间,洗完澡擦干头发,坐在桌边,翻开一本书,满脑子想的却都是她,许久看不进一个字,于是有些气馁地合上书,倒在床上,叹了口气。

盯着淡灰色的天花板,我突然有些庆幸自己早晨收拾了房间。

等得有些昏沉时,突然被敲门声惊醒。匆忙开了门,有些迷糊地拉起她的手往里走,或许在似睡似醒时我才敢这么无所顾忌,我知道这样多么孩子气,但是以我平日的拘谨来面对这样的场合,多少有些尴尬。

并肩靠在床头,我被睡意席卷,迷迷糊糊听到她说:“这么晚了,真是抱歉。”

“真的没事。”我揉揉眼睛,“我先睡了,你要是睡不着可以看会儿书。”

“嗯。”

她应了声,随即凑过来,扭灭了台灯。

好近。

她的脸近在咫尺,发丝落到我枕边,是那阵熟悉的清香。

如第一次见面撞到她时那样,我盯着她的眸,她也垂眸看我,“不困了?”

“没、没有。”我连忙闭上眼。

一片黑暗中,清香缓缓离开,随即又靠近,眉心传来冰凉的触感,而后是她近在咫尺的低语:“舒华,晚安。”

温热的呼吸,打在我前额。

心脏跳得好快。

她一定会听见的吧……

困意早就被她身上的清香一扫而空了,我闭着眼,听见身边的人呼吸均匀,于是轻呼了一口气,翻了身。

“舒华还没睡着么。”

她的声音清醒得过分。

我低声回应。

她顿了许久,而后我感觉到清香的靠近。

“美延?”

“我可以……抱着你吗?”

“……”

她凑了过来,揽着我的腰,低下头,柔声:“谢谢你。”

这句话伴着远处传来的教堂夜钟声与沙沙雨声,渺远地,汇成一段弥撒,融进滂薄的夜色里。

……

次日我醒来时,身旁的床铺已空,她大概很早就离开了。我揉着眼睛摸索着床头柜上的手机,拿到眼前,屏幕恰好也在这时亮起,是她发来的消息。

“都十点了,快点起床啦。”

嗯……十点……

十点!

我赶忙起身,换好衣服,一边苦恼地担忧着旅馆的小餐厅是不是一点早饭都不剩了,一边想着现在出门要是碰到美延应该用怎样的表情。

像往常一样的话……

我往常又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不管了还是吃饭要紧。

猛地打开房门,眼前那个人影实实在在地吓了我一跳。

“啊赵美延你要吓死我吗!”

仍维持着准备叩门的姿势的美延一脸无辜地望着我,“你起了啊。”

“我帮你留了早饭……嗯……已经冷掉了。”

我有些后悔刚才的大吼,于是缩了缩脖子,“唔……谢谢你。”

“你好可爱啊。”她笑了,伸手揉我头发。

“别老是摸我头。”我低声嘟囔,这次却不像以往那样躲开了。

望着她的眼眸,我忽然感觉到,这似乎是她第一次如此轻松地笑,自我认识她起。

一如往常,两个人一起吃了早饭,去旅馆楼下的小径上散步,然后踩着从老板那里借来的单车去邮局,给在韩国和在中国的朋友们寄明信片,然后去某个无名的湖边,看全副武装的老人安静地钓鱼,我们就坐在湖边的长椅上,聊着自己从前的事。

我的韩语仍旧磕磕绊绊,神奇的是她能听懂,有时还耐心地纠正我的发音或是帮我说出我支吾半天表达不出来的意思。昨晚的夜雨似乎把尘埃都洗净了,阳光透亮,湖面干净得像水晶,远处的冰山轮廓分明,点缀着蓝得让人心碎的天空,我正发着呆,她忽然叫我的名字,“舒华。”

她靠在我肩头,“他们说忘掉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喜欢上另一个人。”

“舒华,我想,我大概能忘掉他了。”

06

忘掉他……么。

她还是找到了另一个人去喜欢么。

也对啊,她或许只是把我当做普通朋友罢了。

只有我自己才会有那样的念头吧。

被这样的念头折磨着,接下来的几天,我变得有些害怕见到她,可越是刻意装得坦然,心底那个角落就越是纠结的难受……或许这就叫吃醋吧。

就这么若即若离地度过了一个星期,每次她约我去某个地方,我都拿论文的借口推脱,渐渐地她便也不再十分主动地发消息给我,而我呢,在每个听到隔壁浴室传来水流声的夜里,都有种克制不住的、想给她发消息的欲望。

可每次的结局,都是我在想到她那句话时,近乎颓唐地扔下了手机。

她有喜欢的人了。

我不能再把自己的喜欢强加在她身上。

我这样告诫自己。

可再理智再权衡的自诫,最后还是被她那条突如其来的消息冲的支离破碎:

“我就要回韩国了,能不能,一起去最后一个地方。”

两分钟后,我敲开了她的房门。

太过急迫,又太过不舍,我在门开的那一刻差点就要脱口而出“能不能不要走”。

想象中自己奋不顾身的挽留并没有发生,或许我在内心根本没有想过自己的挽留会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有什么改变,那一刻,我只觉得心脏有些钝钝的疼痛,抬头望着她精致的眉眼,我张了张嘴,只说出干巴巴的一句:“走吧。”

这也是,最后一次和她待在一起了吧。

一个多月前的相遇仍历历在目。

那一个多月中的点点滴滴,她的坚强和脆弱……

明明了然于心了。

还是逃不出分别二字么。

此后呢,或许真的只成陌路了吧。

可这样令人不敢面对的、难以启齿的感情,真的就会这样轻易被埋葬么?

跟她一起走上一条小街,四下景致熟悉,我转头看到那个纪念品商店褪色的招牌,和柜台边坐着的和蔼的老妇人,一丝触动,正要开口时,她忽然停下脚步,背对着我。

“还记得这里么。”她转过身。

“我是在这条街上第一次见到你的。”

我望着她,却不知说什么,只是有些无措地,绞着手指。

一直以为自己那时在默默观察她,原来她也注意到我了么。

欣喜过后,却是更浓的怅然若失。

“美延……”

她停下脚步时,我几乎有些气喘吁吁地开口。

“舒华。”她打断我,有些迟疑,却又坚决地转过身,向前走了一步,站在我面前。

第二次面对面地如此靠近,阳光落在我们两人之间,微风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轻轻拂过,卷来了她的清香,扬起她的发丝、她的衣摆。

“闭上眼。”她声音依然柔和,口气却不由质疑。我不敢直视她的眸,低下头,只是顺从了她的意思,闭起眼。

清香弥漫在眼前的黑暗中,仿佛近在咫尺。

又仿佛远在天边。

只是下颌那轻柔的力度与唇上微凉的触感,分明地提醒着我,她,就在我眼前。

心跳如雷。

不知是她的还是我的。

凉意离开时,我睁开眼,入目是她有些无奈的微笑,紧随而来低而柔的一句:“叶舒华。”

“为什么不躲呢。”

为什么要躲。

你要的一切我都愿意给你。

可喉咙似乎哽住了,什么也说不出,只是低下了头。

她低叹一声,“对不起,可是,我好像有些喜欢你了。”

我愣了下,抬起头,望着她有些泛红的眼眶,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这傻子。

究竟在以为些什么。

却没开口反驳,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上前一步,揽住她脖颈,一个货真价实的吻。

我能感受到她的惊异,然而她反应快得超乎我预料,只是短暂的愣神后便夺回了主动权。彼此的气息交缠,她的清香也被这样近的距离给无限放大,混着晴天里干爽的味道,沉迷在这样的气味里,我几乎忘了自己身处何地。

分开喘气的间隙,我靠在她肩上,低声:“我也喜欢你,你这傻瓜。”

FIN

Mishu

小刷和三年前自己互换

魔幻伪现实ooc

涉及前队友友情

1

赵美延看到还在床上熟睡的恋人,习惯性地凑过去吻她。

叶舒华很快就被毛茸茸的脑袋弄醒,她挣扎着躲开,

“啊啊!姐姐别这样!”

莫名受到了巨大的反抗,赵美延心想这小孩又搞什么幺蛾子,并没有停止亲昵。

“这是哪里?穗珍姐姐呢?我要jinjin!”

“....穗珍?”

赵美延皱起眉头,一下停了手上的动作。刚才就觉得恋人的眼神有些陌生,现在彻底确定了,如今的舒华绝不可能开出这样的玩笑。

不会真有穿越这样离奇的事情吧,赵美延震惊同时又不死心去问,

“舒华啊....我们最新回归的歌曲是...

“舒华啊....我们最新回归的歌曲是什么?”

“姐姐你在说什么啊,我们不是参加完Queendom不久吗——”

话说到一半顿住,叶舒华看到赵美延举起的手机,日期上清清楚楚写着数字2023。

“.....什么啊,姐姐开玩笑的吧...”

叶舒华惊恐地从床上爬起来找手机,发现自己的手机都换成了从未见过的新款,屏幕上的日期令人绝望的和刚才一模一样。

赵美延看着叶舒华和她拉开的距离,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有点尴尬地挠了挠鼻子,

“如你所见,舒华,现在是2023年.....”

“穗珍....穗珍她走了.....具体原因你自己从网上搜索吧,你冷静一会儿,我先出去了。”

看着那个时候最粘着友人的小孩,赵美延实在是无从开口道出真相。

从房间里退出去,赵美延无力地靠着门滑坐在地,仅仅只能维持表面上的镇静,脑内刮起巨大风暴让她感觉自己处在寒流中心。

直接让她从网络上搜寻答案会不会有点太残忍了?闪过一丝这样的想法,但赵美延已经没空思考那么多。她不断告诉自己不要慌乱,三年前的舒华一定比自己更加无助,两个人至少有一个要冷静。

可是,历尽千辛追到的女朋友没有了,三年的回忆也没有了,好像所有的付出全部功亏一篑,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爱,会不会又要失去了。

难道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吗,老天怎么总喜欢开这样残忍的玩笑,赵美延绝望地闭上眼睛。

2

回到了曾经的三人宿舍,叶舒华第一反应是喜悦。

“穗珍姐姐!”

又见到了平时不太容易见到的姐姐,叶舒华眼眶有些发烫。

回想起来,自己这时候确实很依赖徐穗珍,但她后来也想明白只是对年上朋友的喜欢和依赖。而面对当时赵美延直进的爱意攻击,年轻的叶舒华还是有些招架不住,所以她选择了傲娇和逃避。就是要闹别扭,就是要不顺着赵美延的意和她对着干,其实也是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也不敢猜测她的喜欢和自己的是否是同一种。

和徐穗珍温存了好久,久到徐穗珍都要推开叶舒华的脑袋问她今天到底搭错哪根筋,叶舒华才开始注意宿舍里另一位一直很安静的存在。余光瞥到赵美延一言不发绷着嘴巴吃味,叶舒华看过去她便收回幽怨的小眼神默默离开,把自己关在房间不出来。

原来很久以前就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吗,叶舒华有点惊讶。

吃晚饭的时候,虽然黏在徐穗珍身边,叶舒华有意无意在瞟对面的人,看起来赵美延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手机视频里,对这边发生了什么毫不关心。

每当徐穗珍跟她搭话,赵美延又开朗耐心地回复她,看不出一点不开心的情绪。

我的傻瓜姐姐果真是没察觉出来有哪里不一样,叶舒华突然玩心大起,生出逗弄赵美延的心思。

“美延姐姐”

叶舒华用手指比了一个像手枪一样的心,顺带还wink了一下,看的对面的人呆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直到叶舒华做出勾人的表情用舌头舔了下嘴唇,赵美延才意识到不对劲,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

“嗯???”

3

叶舒华看着手机,用光了一整包抽纸来擦眼泪,她无法想象成员们这些日子都经历了什么。

还有,我怎么连头发都染了!!

三年后的叶舒华怎么违背初心呢!

但是,嗯....还是漂亮的。

还有就是从网络上顺便看到自己和赵美延的各种亲密视频和照片。

自己连手机密码都改了,还是让赵美延帮忙解锁的。

姐姐为什么知道我的密码?

看着陌生的房子,洗手间里成套的生活用品,我们怎么看都像是在同居的样子啊.....

同居还同房意味着什么.....

临到傍晚,叶舒华才走出房间,眼睛哭的红肿,赵美延看到后心疼地抿了抿嘴。

“姐姐....”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在这个敏感的问题上,对于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舒华,自己怎么看都像是趁虚而入的坏人。所以赵美延不愿意主动提两人关系的事情,只是等着叶舒华自己去琢磨,由她来主动说出口。

“舒华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落地灯柔和的灯光打在赵美延素净的脸上,她穿着看起来和自己身上的疑似情侣睡衣坐在沙发上,haku,mata和()柴犬乖乖地窝在她脚边睡觉。

心脏突然被这岁月静好的场景狠狠击中,叶舒华第一次尝到名为爱情的幸福滋味。

虽然心里确实对赵美延抱有喜欢,但她从没想过三年后两人会走到这一步。叶舒华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段关系,于是她选择回避那个词语。

“不知道...我不知道....”

怎么这样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起来像是我欺负你一样,赵美延满是无奈,眼里掩饰不住的失落,

“你先睡吧,明天我约成员们一起商量工作事宜。”

看一向开朗的赵美延满脸阴郁的样子,叶舒华心也跟着痛了,不知是这副身体还是本人的作用。如果自己的恋人突然忘记自己的身份,确实是令人十分难过的事情。

我不也是叶舒华吗?叶舒华把自己摔进被子里,莫名有些羡慕作为赵美延正牌恋人的未来的自己了。

4

终于挨到晚上,叶舒华偷偷溜进赵美延的房间,房间的门还是一如既往嘎吱嘎吱响。

爬上赵美延的床,叶舒华感受到她的身体在自己触碰到她后一瞬间变僵硬。

反正凭自己的性格早晚都要暴露,叶舒华也懒得再在赵美延面前做戏,索性直接一股脑说出真相,

“姐姐,其实我是2023年穿越回来的。”

“啊?”

赵美延张着嘴愣在那里。

难怪总觉得舒华哪里不一样,虽是样貌没变,但突然多了几分成熟和妩媚,举手投足间似乎都有万种风情,尤其是晚餐时看自己的眼神,直白又大胆,反倒是自己变得不敢和她直视了。

“那时我们都还好吗.....啊还是算了,不要告诉我了.....”

究竟经历了什么才变化如此之大?

赵美延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又不想剧透未来的人生,自己也陷入了矛盾之中。她敏感察觉到叶舒华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微妙,虽然好奇两人未来的关系,但最终还是没问出口。

怎么这么轻易就接受了这件事,年上对自己的信任程度还是让叶舒华惊讶了一下。

她叹了口气,有些心疼眼前人未来要经历的事情。但是从未来回来再看,她发现赵美延的心思实在是很好懂,看出她对两人关系的欲言又止,叶舒华安抚地轻吻她的脸颊,再次听到赵美延呼吸一滞。

“不会告诉姐姐的,天机不可泄露。姐姐替我保密,穿越这件事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哦”

“为什么....”

“因为....”喜欢姐姐....

把后半句话憋住了,叶舒华还是改口,

“....姐姐晚安”

叶舒华只想赶快换回去,她无法承受再经历一次那痛苦的回忆,也不忍恋人再去面对曾经那个不太懂事的自己。

5

叶舒华醒来时发现自己在柔软的怀抱里,鼻间的味道熟悉又安心,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到赵美延的怀里睡了,似乎是身体记忆。

我们现在....真的是恋人吗?

赵美延也渐渐醒过来,她睁着迷朦的双眼,自然地脱下睡衣换衣服。

“啊!!姐姐!!”

才反应过来这是三年前的小朋友,赵美延心脏刺痛了一下,掩饰住难过的情绪,她轻笑了两声,

“.....什么呀,这就不行了舒华?”

看着床上的人害羞地用被子把自己包成一团,赵美延突然咂出一丝有趣来。如果两人真的互换了,她不禁想到,现在的舒华绝对可以把三年前的自己勾的魂不守舍,即使是现在自己都被吃的死死的呢。

从被窝缝里偷偷看着赵美延换衣服,叶舒华悄悄吞了下口水。

姐姐好像比之前更成熟了,

私服为什么这么帅气?

身材....身材也好好.....

是我的....恋人。

“我们交往到什么程度了?”

终于选择接受这个事实,叶舒华忍不住开始好奇,说出那个词的同时心跳也漏了一拍,耳朵变得通红。

赵美延眼睛一亮,心中感到惊喜。考虑到三年前脸皮薄的年下,她斟酌着选择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说法。

“嗯....可以说是情侣该做的都做了?”

“啊啊啊啊啊!!!”

叶舒华尖叫着在床上打滚,信息量太大导致大脑死机,她下意识开始反驳,

“一定是姐姐强迫我做的吧!”

看到赵美延突然皱起眉头,叶舒华意识到好像说错了话,抓着被角心虚起来。按之前她都会死要面子撑下去,但面对现在这个姐姐突然觉得气势弱了,一时想不出什么话来自圆其说。

叶舒华试图说点什么挽救这个沉默的场面,下一秒眼前便天旋地转。

“亲爱的,我不介意让你也体会一下被强迫的感觉。”

翻身将叶舒华压在床上,赵美延强硬地按住她的手腕,眯着眼睛凑到她耳边,叶舒华本就泛红的脸又红了一个度。

从年下眼里看到了害怕的情绪,赵美延松开她轻叹了口气,语气里有些委屈,

“我们明明是两情相悦,我也会难过的,舒华,以后不要再这样开玩笑了。”

“对不起....姐姐,我知道了。”

叶舒华红着脸弱弱地回答,没了一点气势。

6

赵美延睁开眼睛,发现怀里多了一团软软热热的身体,她不敢乱动,僵在那里等着怀里的人醒来。

“姐姐早安....”

叶舒华坐起来揉揉眼睛,凌乱的睡衣滑落,露出圆润白皙的香肩,胸前的白嫩若隐若现。

默默吞了口口水,赵美延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看。画面过于刺激让她大脑CPU过热,要是换做之前自己早就扑上去了,但面对成熟的叶舒华,她却莫名不敢下手,突然胆怯了起来。

叶舒华瞥到年上不知所措的样子,觉得有趣极了。

青涩的姐姐很好逗。

虽然在2023年的赵美延面前还是会经常被她搞到羞愤欲死,但对付三年前的她叶舒华还是绰绰有余。

平时羞于说出口的话,现在用来逗这个赵美延也感觉十分有趣。

“姐姐,我们现在是同岁啊,是亲故呢”

“啊....是呢”

“那我直接叫你美延尼好吗——就像新婚后的夫妇一样。”

“你这家伙不是经常这样叫吗......莫?!”

赵美延刚想吐槽,突然想起这小孩明明总是没大没小地叫自己全名和美延xi,美延尼倒是很少听到,而听到后半句又大脑宕机,脸颊直接上了蒸汽,看着笑倒在那里的人说不出话。

为了不暴露身份,叶舒华跟着成员们一起去练习室训练,庆幸还好最近要巡演练了不少旧舞蹈。

叶舒华休息时,赵美延还在镜子前扣舞蹈动作。一曲跳完,她忍不住夸赞她的努力,

“姐姐做得好!”

“啊....啊谢谢”

成员们看向她的眼神多少有些惊讶,而赵美延也一直对她的夸奖和亲密表现出受宠若惊的样子,叶舒华突然感觉有点心疼,暗暗骂了几句当年的自己。

7

“舒华呀,现在我可是比你大了整整三岁呢,快点叫姐姐~”

“呀!宋雨琦....”

宋雨琦装作不满撅起嘴来,

“美延姐姐你快管管她你看她!”

赵美延悄悄给远处的田小娟使了个眼色,田小娟会意后开口,

“雨琦呀,有事过来一下”

“内!”宋雨琦转头回复队长,又看回两人,“告辞!”

其实在网络上除了自己和赵美延亲密视频,叶舒华也看到了许多她和其他人的,免不了心里酸涩起来,姐姐可真是个四处播撒爱意的小爱神啊。

看着赵美延刚刚和宋雨琦玩闹了半天,叶舒华忍不住质问两人的关系,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关系这么亲密了”

一想到现在自己和赵美延的关系,她心里别扭得很,难得将醋意表达出来,

“姐姐有那么多喜欢的人,那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呢?”

“因为我爱的是你,我只想也只会和舒华在一起。”

赵美延语气软软地抱过来,被直接的表白击中,叶舒华刚刚燃起的怒意一下偃旗息鼓,感觉自己头上的火焰被温水浇熄后冒出了幸福的泡泡。

但总是隐隐觉得赵美延在透过自己看别人,叶舒华心里有点不爽起来,这是自己在吃自己的醋吗。

8

叶舒华最终还是没忍住向赵美延透露了两人未来的关系,

“我们正在交往,三年后。”

赵美延惊得差点从床上掉下去,

“什么?!!真的假的!!舒华骗我的吧”

“姐姐觉得如果我们没有交往,以我的性格会给你开这样的玩笑吗”

“....也是....啊”

赵美延承认自己梦想过和舒华成为恋人,但从来没敢想这个梦会成为现实。

未来的舒华总是在调戏自己开些暧昧的玩笑,自己完全无力招架,而且全都是她主动的亲昵,她好像真的在和自己交往。

“我们.....那个....到...”

赵美延突然支支吾吾起来,脸颊上的红晕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害羞。

赵美延刚开口叶舒华就知道她想问什么,一句话直接解答了她所有的疑问,

“我们正在同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行了舒华不要再说了!!”

赵美延抱住头尖叫,这是自己完全不敢想象的事情,大脑又不经控制想象了一些旖旎的画面。

三年后的赵美延,我真的好佩服你,还有羡慕!你这家伙怎么日子过得这么滋润!

看出赵美延的羡慕和向往,叶舒华便想给她点好处。年轻的姐姐更加青涩天真,眉眼间多了几分稚气,但看自己的眼神流露出的爱意却别无二致,这样的姐姐也很让人心动呢。

“姐姐和三年后是同一个人吧”

“什么....唔~”

赵美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软乎乎的小手捧住脸颊,她睁大双眼看着叶舒华压下脑袋主动吻过来,很快迷失在甜蜜的吻中。

9

因为心中实在是郁结,又没有人可以理解她的心情,赵美延回家便自己坐在桌边,借酒消愁自斟自饮起来。叶舒华在旁边也不敢拦她,只得先洗漱回了房间。

“宝宝....”

...叫谁呢....难道是我吗....

赵美延进屋以后就嘟嘟囔囔的,叶舒华还在思考这个肉麻的称呼究竟是不是在叫自己,赵美延便从床脚缠上来,掰过她的脸落下绵密的吻。

“...姐姐...嗯~”

叶舒华不敢相信这样的声音是从自己嘴里发出来的,姐姐怎么.....舌头都....

这样的行为对20岁的叶舒华来说有些过于刺激,心里害怕的同时却又暗暗期待着什么。

感受到叶舒华的推拒,赵美延清醒了几分,心脏感觉被带刺的藤蔓缠绕,对恋人的思念蓬勃而出,忍不住开始絮絮叨叨起来,眼眶也变得红红的,

“舒华现在呀,从不会不回姐姐的消息,也不回避姐姐的亲吻,虽然有时候也会惹姐姐生气,但还是个很乖很乖的宝宝~”

叶舒华,真没想到你未来居然是个恋爱脑。

叶舒华心里闪过一丝唾弃,但是又莫名有成就感。

原来我为爱情付出的样子是这样的。

被牢牢地抱在怀里,叶舒华听见头顶的呢喃,

“睡吧,睡吧,回去的时候把一切都忘记吧.....”

感受到旁边的人呼吸趋于平稳,叶舒华终于抬起头来,欣赏年上的睡颜,姐姐怎么睡觉都皱着眉头。

“姐姐....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其实我现在也很喜欢你....”

面对现在这个赵美延,虽然很心疼,但总感觉自己有些多余,她的爱并不是给自己的。

叶舒华想,哼,我也要赶紧回去找我的姐姐。

10

“我的天哪舒华,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是”

“少废话啦,快点吃”

叶舒华看着贫嘴的宋雨琦,默默把自己做好的菜一个个摆在桌子上,谎称自己是新学的要姐姐们试菜。

可能是因为对姐姐们贴心了许多,做事情也没那么冲动了,同寝的穗珍看自己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欣慰。

叶舒华默默为三年前的自己感到心虚,你小子到时候穿回来以后别表现得太过分呐。

连田小娟都看出来叶舒华的不同,打趣地说,

“最近舒华很粘着美延姐姐呢”

“啊?有吗?”

“我还以为你们在偷偷交往呢”

两人挽着的手突然闪电一样弹开,异口同声,“没有!”

田小娟看着不自然的两人,眼睛上下扫动,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哦~”

赵美延感觉自从知道叶舒华是穿越回来的,自己每一刻都处在震惊当中。

舒华的性格和行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她还是忍不住去追问,想多了解一些,

“舒华....这三年你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叶舒华叹了口气,未来发生的事情怎么可能几句话讲的完。

“发生了太多太多事情,总之姐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但是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

“呜呜呜舒华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听舒华说可能明天就会回去了,赵美延忍不住流下眼泪,尝过甜头的自己怎么能再接受回到原本的生活呢。

“.....你让我怎么面对三年前的你呢”

“放心,我回去的时候,姐姐会把一切都忘记的。”

叶舒华笃定自己的想法,同理而言,年轻舒华总不可能回来的时候还带有未来的记忆,这一定会产生巨大的蝴蝶效应。

“姐姐你只要记住一点,就是我一直都爱你。我知道这时的我可能有些不懂事,但姐姐一定要等舒华哦,不可以变心!”

赵美延委屈地扁起嘴巴,看着眼前人主动把自己揽进怀里,也顺势搂住她的腰,

“我也爱你,舒华....”

“好啦,就当是一场梦吧,姐姐晚安。”

11

叶舒华根本想不起来昨晚为什么自己会跑到赵美延的房间来睡觉。

总觉得好像经历了很多事情,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未来自己好像和美延姐姐在一起了,还有一些....亲密的互动。

殊不知身边的人和她做了相似的梦。

两人无意中对视,一下变得尴尬又羞涩。叶舒华实在受不了这个氛围,红着脸跳下床。

“姐....姐姐早上好!我先去洗漱了!”

“....内。”

赵美延也坐在床上悄悄回味刚才的梦,如果是真的该有多好呢。

12

这回醒来时,怀里的人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爱意,赵美延立刻精神一振,睡意全部跑光,她试探着叫出口,

“.....亲爱的?”

“嗯,亲爱的。”

“你再不回来我要承受不住了.....”

把头埋在恋人怀里撒娇,这么多天赵美延终于可以表现出自己的委屈。感受到熟悉的怀抱,她忍不住有些想哭。

“所以我努力回来找姐姐了”

叶舒华轻拍怀里委屈的小兔子细声哄着,恋人示弱的一面还真是不常见呢。

“再也不要离开我了,舒华。”

“内~美延尼。”

“没想到三年前你就那么爱我了美延xi~”

“我一直都爱的很明显好嘛”

“三年前的舒华还是懵懵懂懂的,而且回去之前居然告诉我你那时就喜欢我诶!”

“姐姐别太得意了”

叶舒华傲娇地嘟起嘴巴。

“好可爱,当时的舒华~”

赵美延一定要逗一下恋人,故意当着她的面去夸别人,意料之中看到了暴走的小狼,

“赵美延xi!!!!”

还是不要告诉她我和三年前的她接吻了吧。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

和不同时期的恋人亲吻不算出轨x

设定大概是20年初

打破个人最长单篇记录

微博好久之前的搬运,发在这发一下

日常甜饼(结合那天直播食用效果更佳)

崔智秀觉得和申有娜恋爱了之后在队里没什么不一样,队友甚至在被告知她们俩在一起之后也只是轻飘飘的“哦”了一声,对此崔智秀还十分不解,瞪大了眼睛问敬业的队长

“礼志对我和有娜在一起这个事情不惊讶吗?”

“lia不和有娜在一起我才会惊讶,你们俩做了四年的舍友现在才在一起让我觉得有娜很慢”

崔智秀转的慢慢的小脑瓜不想去想那么多,周围的队友对于她和有娜恋爱的事情毫无波澜,甚至似有若无的在经纪人面前瞒下这件事。

崔智秀窝在申有娜怀里接受投喂的同时喜欢摸摸申有娜的头发,自己的头发最近因为漂发变得毛毛躁躁的,不像申......

崔智秀窝在申有娜怀里接受投喂的同时喜欢摸摸申有娜的头发,自己的头发最近因为漂发变得毛毛躁躁的,不像申有娜的头发,又黑又直,摸起来顺顺滑滑的。

申有娜显然十分接受恋人的抚摸,顺便在投喂的同时低头亲亲小个子姐姐的唇,小小的姐姐在自己怀里窝成一团,全身心的依赖和爱着自己,申有娜觉得心里的幸福感都要溢出来了。

申有娜把头靠在崔智秀的肩膀上,怕硌到她还稍稍抬了头,任由着崔智秀把玩她的头发,演出完后她们总是习惯两个人温存一会。

接到了待会要直播的消息申有娜恋恋不舍的从崔智秀背后起来,崔智秀知道她不开心,于是把她拉到自己面前亲亲妹妹的额头,告诉她直播结束了之后一起休息。

兔兔的耳朵一下立起来,眼睛也亮亮的,点点头,上去蹭了蹭姐姐的鼻尖之后去给队友开门。

申有娜顶着崔智秀给自己扎的可爱发型特地抱着炫耀的心情开了直播,虽然说有点痛但还是觉得要保留下来不然姐姐会伤心,崔智秀在旁边看着她卖乖可爱的直播心想下播了之后一定要奖励她很多个亲亲。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崔智秀还在睡,申有娜在洗漱台看到崔智秀常用的香水突然想到之前演唱会人声鼎沸的那个手心吻。

当时自己情不自禁,看到崔智秀逆着光过来的时候爱意破土而出,崔智秀蹲下身子伸出手,自己忍不住的想要亲吻,在恋人手心落下吻的时候闻到了早上共同洗漱的味道,带着体温和清晨的味道,带着两个人之间信任和爱意的亲吻,崔智秀也感受到了,申有娜清浅的呼吸打在手心上,手掌的纹路能清晰感觉到有娜鼻尖的触碰。

她们早在万人欢呼中表达自己溢出的爱意,接受欢腾的祝福。

申有娜走到床边,像演唱会那样亲吻崔智秀的手心,又轻轻的蹭了蹭,转过头又蹭蹭崔智秀的鼻尖,她总觉得这是可爱动物之间打招呼的方式,她和崔智秀把这作为爱的暗号。

“起床了”

申有娜十指紧扣的亲吻崔智秀的额头,唤醒之后每一天属于她们的幸福日常。

"生活好似山脊的一条路,路的左右两边很滑。你若是不能使自己停下来,就会朝一个方向或别的方向滑下去。"

崔智秀读着这句话,越发越觉得自己需要休息一会儿了。

作为人妖调解员,她最近是在是太忙了。也不知道怎么的,最近人类和妖精的冲突突然变多了,虽然这也意味着崔智秀能赚的钱多了,但是真的很累啊。

说是人妖调解员,其实就是一个劝架的。特别是有时候遇到法盲人或法盲妖,这可要了崔智秀的命。

于是崔智秀决定向事务所请几天假,出去散散心。

但问...

但问题来了,她不知道该去哪。

人类地带她已经待够了,妖精地带的话......每次去都是有目的的,好像还没有好好的看一次妖精地带的风景。

想到这崔智秀有点心酸了,她去妖精地带的次数很多,但是都是为了她的工作,都没看看有没有好看的妖精呢。

自从人妖恋合法之后,崔智秀就觉得她以后会和妖精在一起。可能是她见识过太多为着一己私欲干出蠢事的人了吧,久而久之就产生了一种厌恶。

除了她的好朋友申留真除外,那小子心眼不坏。

行吧,那就去妖精地带逛逛吧。

走在妖精地带的大街上,崔智秀看着来来往往的妖精——有一只狗正在牵着一只兔子,看起来在谈恋爱,但是围绕在她们旁边的气氛让崔智秀觉得她们在吵架。还有一只人形的狐狸,在和一个卖饼干的猫讨价还价。

看来妖精世界除了都是人形的动物外,与人类的生活也差不多。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智秀老师?"

崔智秀一转头,发现是那只狗,正拉着那只兔子,兔子别过头,好像不太想理狗。

崔智秀想起来她们是谁了。

是安宥真和张元英。

当时好像是张元英听说安宥真在人类地带有个白月光,然后就暴走想去人类地带找那个白月光。

很巧的是,安宥真的白月光刚好和崔智秀住在同一栋楼,三个人在楼下吵闹的时候刚好遇到了刚回家的崔智秀。

最后在崔智秀的不烂之舌和安宥真声嘶力竭的保证下,张元英终于相信了安宥真心里没有金珉周了。

崔智秀看着那远去的一狗一兔,狗的尾巴还在讨好的摇来摇去,对旁边的金珉周苦笑了一下,便回家了。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她们。

"哎呀,就是我们路过一家妖精宠物店,我看到里面有只兔子,就想仔细看看有没有元英宝宝好看。"安宥真这样对崔智秀说,旁边的张元英白眼都快撇上了天。

崔智秀都担心她把她的红色眼睛给搞坏。

"胡说,你明明就是想看美女,还让那只兔子变成人形,我知道申有娜很好看的,她在我们兔圈是出了名的!"张元英在旁边说。

"哎呀元英宝宝你真的误会了!"但是张元英直接甩开了安宥真的手,安宥真歉意对崔智秀笑了笑,然后就去追她的小兔子了。

崔智秀的思绪却停在了宠物店上。

"妖精宠物店?"她想,"听起来不错,人类好像也可以养只妖精当宠物。"

于是她在手机导航上找到了最近的一家妖精宠物店,走过去。

人类可以养妖精,但是妖精却不能养人类,看来人妖还是没有真正平等。

崔智秀边想边推开了宠物店的门。

马上就有一个妖精上来了,看耳朵和尾巴,是一只白狐。

崔智秀拒绝了白狐的招待,表示自己随便逛逛,不用介绍。

这里的装修很清闲,就像一家咖啡馆,崔智秀看到了很多妖精,都是兽形的,像人类世界的猫咖一样,都在干自己的事。

比如一条蛇在给一只狗当围巾,看起来很有爱。

崔智秀一转身,就看到了一只兔子,她躺在窗边的一个支架上,好像在晒太阳。

阳光照着她身上,很明媚。

"你看上她了?"李彩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旁边。

崔智秀点了点头。

"她可是我们店里的招牌,好多人都喜欢她。"

"那她怎么还在这?"崔智秀问。

"因为妖精宠物店的话,不是你看上什么妖精就能带她走的,要看妖精要不要跟你走,这是双向奔赴的。"李彩领说。

那只兔子好像听到了后面有人在讨论她,转身跳下支架。

"有娜啊,又有一个客人看上你了。"李彩领对那只兔子喊。

有娜?原来她就是申有娜,那只美丽的兔子。

崔智秀有点想养一只兔子,但是下不了决心,于是她在心里把选择权交给了申有娜。

如果她愿意跟我走的话,我就带她回家。

那兔子懒懒的看了崔智秀一眼,突然瞪大了眼睛,然后崔智秀眼里一闪,面前的兔子变成了人形,扑上来眼巴巴的看着崔智秀。

"她看上你了。"李彩领在崔智秀耳边说。

不知道是不是崔智秀的错觉,申有娜的眼睛比刚刚要红了,眼里满满的可怜,好像在说:"姐姐带我走好不好。"

加上申有娜是很好看的,崔智秀看到申有娜的第一眼就被她迷住了。

看来张元英有危机感是很正常的。

最后崔智秀带着申有娜回家的路上,她想的是——这个月的工资又没了。

不过换过来这么一只可爱迷人的兔子,也不算亏。

"扑哧"一声,崔智秀没忍住笑了出来。引起了申有娜的注意。

"姐姐在笑什么?"申有娜问。

"笑你可爱。"崔智秀说。

"那我也笑。"

"你笑什么?"

"你也可爱。"申有娜转过头看着崔智秀,眼神专注。

于是崔智秀就这样养了一只兔子妖精。

晚上看着申有娜在温暖的兔子窝里睡着之后,崔智秀拿出了李彩领给她的纸。

标题是《如何去养一只永远热情,永远自恋,永远爱你的兔兔狗》

1.申有娜是一只兔子,但是她的性格很像一只狗,不过她总希望自己是一只猫。

2.申有娜爱吃披萨。

3.申有娜会粘着你,请不要冷落她,不然她会伤心。

4.申有娜很自恋,所以当她夸奖自己的时候,要去夸奖她。

5.申有娜情感很外放,估计她愿意和你回家的那一刻,她就喜欢上你了。

6.如果你们在一起,请永远爱她,因为她会永远爱你。

崔智秀发现申有娜真的很粘人,比如她每天下班回来之后,就会看到一个有着白色尾巴的不明生物扑过来,抱着她说:"姐姐我好想你啊。"

而且她在和申有娜的相处过程中,发现申有娜是真的很喜欢自己。

比如有时候申有娜明明是兽形躺在她床上的,半夜崔智秀突然被热醒,发现被人形的申有娜紧紧抱在怀里。

第二天早上崔智秀假装不经意的问申有娜,申有娜就假装很惊讶的说:"啊可能是我半夜一不小心就变了,姐姐睡的还好吗?"

"挺好的。"

但是崔智秀也想过她要不要和申有娜在一起,她年龄也不小了。

她又把选择权交给了申有娜,只要申有娜跟她表白,她就和申有娜在一起。

这一天来的很快,申有娜发现崔智秀对她越来越放肆的举动如此纵容,就在有天崔智秀下班之后假装不经意的问:"姐姐喜欢我吗?"

崔智秀这时候犯了傻。

这个表白怎么这么随便啊,难道不是什么把家里布置好,然后再买个蛋糕,隆重的表白吗?

但是看着申有娜的眼睛,崔智秀不好否定,也不能否定。

她点了点头,下一秒申有娜就把她抱紧。

母带solo23年的崔智秀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兔兔狗。

在一起一个月后,申留真来到了崔智秀的家,崔智秀早就跟申留真说过她养了一只妖精,但是还没跟申留真说她和这只妖精谈恋爱了。

崔智秀劝申留真去养一只妖精,申留真若有所思的走了,送走申留真后,崔智秀问申有娜:"你觉得申留真会带走哪只你们店里的妖精呢?"

申有娜却说:"我觉得那里的妖精都不适合留真姐姐,留真姐姐要么不养,要么只有李彩领那个朋友最适合她,叫黄礼志,经常来我们店里玩,有时候会在街上卖小饼干。"

果然后来申留真带了黄礼志回家,两人在一起一年之后就结婚了。(见《猫猫饲养手册》)

本来崔智秀和申有娜早就可以结婚的,但是这一年她们吵了一架。

事情是这样的:某天崔智秀被一个事情缠上了,那个调解的妖精和人脾气都很差,搞得崔智秀也很烦。

回家之后崔智秀面对这上来抱她的申有娜,没有一丝回抱的欲望,反而很反感。

申有娜察觉到了崔智秀不开心,便问道:"怎么了?"

"没事。"

之后崔智秀都很冷淡,然后她们就吵架了。

一天崔智秀回家,发现申有娜不见了。

桌上有一张纸,上面写着:"姐姐,我回去找彩领了。"

崔智秀这才意识到,她让申有娜伤心了。

"请不要冷落她,不然她会伤心。"

晚上崔智秀想了很多,她意识到在一起这段之间,都是申有娜主动,崔智秀被动的。

她可能累了吧。

崔智秀决定去找申有娜。

她找出了当时确定饲养申有娜的合同,第二天去了妖精地带,以合同为要挟把申有娜接了回来。

两人回去时无话,但是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她们异口同声的对对方说:"我错了。"

崔智秀先笑了,她主动凑了上去,对申有娜说:"这个月我们去领证。"

"姐姐这么着急?"申有娜在她怀里笑。

"当然了,合同可没有结婚证好用。"

申有娜笑着,低头亲上了崔智秀的唇。

"相爱的人不该争吵,因为他们只有两人,与他们作对的是整个世界。他们一发生隔膜,世界就会将他们征服。"

身为人妖调解员的崔智秀,是很懂这个道理的。

ps:彩蛋是宥元。

作者的话:

我很幸福,回家有人留灯,出门有人叮嘱,生病了有人可以依靠,我很幸福。

出门之前,申有娜让崔智秀把家里收拾一下,昨晚上咘咘跑酷了一晚上,真的有点乱。崔智秀在沙发上敷衍了几句,而后埋头苦干那款还没拼完的积木。“厨房牛奶你注意一下,不能在锅里热太久,咘咘我喂了猫粮,你记得铲屎。”申有娜还是不放心叮嘱了几句。

“知道了,你好啰嗦。”

“那也是我得啰嗦你!”

崔智秀最后还是忘了这件事,在申有娜回家的前一个小时才记起要做。“咘咘啊,我们好像完蛋了。”崔智秀铲着猫砂。沙发上的蓝猫埋头苦睡,一点也不想理她。“咘咘啊,妈妈好像忘了妈咪早上让我们收拾房间了。”崔智秀依然喋喋不休,......

崔智秀最后还是忘了这件事,在申有娜回家的前一个小时才记起要做。“咘咘啊,我们好像完蛋了。”崔智秀铲着猫砂。沙发上的蓝猫埋头苦睡,一点也不想理她。“咘咘啊,妈妈好像忘了妈咪早上让我们收拾房间了。”崔智秀依然喋喋不休,蓝猫依然埋头苦睡。最后加班加点,终于在申有娜回来的前一刻收拾好了。

等申有娜进到浴室,她才发现,外面的残局是收拾了,可没来浴室,也没发现这里遍地是猫毛。于是准备洗澡的申有娜,还没脱下西装,就这样蹲起地上收拾起了猫毛。洗完澡出来,申有娜已经累的半死了。躺在咘咘身边,挼起了毛:“你真是掉毛旺盛。”

“吃饭了,你今晚上要不不分配了,先睡吧?”崔智秀说。申有娜躺在沙发上,懒洋洋地:“不用,十多分钟的事。”

“彩领前几天问我幸福吗,我说我很幸福。”崔智秀说,“你知道我第一次在你这感受到幸福是什么吗?也不能算第一次,你知道我第一次特幸福是什么时候吗?”申有娜皱了皱眉,她有点听不懂崔智秀说的话:“怎么幸福还分特别?什么时候?”申有娜此刻只想说,这炒饭真的好吃。

“你第一次拿工资回家,和我一起分配啊。”

申有娜和崔智秀挨着坐在地上,地上是申有娜的工资和一个分格文件袋。

“两百万万韩元当做生活费,十四万韩元当做姐姐一个月一次的护理?”申有娜望着崔智秀,想要征求意见。崔智秀抽出四万韩元说:“不用,你拿着上班买喝的。”申有娜笑了:“姐姐这么好啊?我有零花钱,可以不用这钱。”

崔智秀是真的幸福,申有娜在一家很好的外企当高管,她哪怕不工作都可以随心所欲。每个月可以和其他朋友去美容院护理,甚至于可以每个周约出去搞茶话会。“那我们存钱,存钱换大房子!”申有娜说。那时候真的开心,她是真的觉得,那是她最特别的幸福。

申有娜楞了一下,手中准备当做生活费的钱没有落下去:“那就抽五十万韩元出来吧,今年生活就困难一些吧!”崔智秀接过五十万放入新的分格:“那么这个分格,就是我们有娜的买车基金啦!”

幸福是什么?崔智秀没有定义,她只知道她很幸福。肚子是今晚很不错的炒饭,抱着的是高瘦的年下,周围是熟悉的气息,她觉得她今晚能睡个好觉。

杨戬续集!杨戬续集!西装戬!西装戬!老婆!老公!尖叫!扭曲!疯狂地张牙舞爪!这是背景东海市!这是空戬吒可能同框!这是日盼夜盼的渴求的帅哥云集!这是xp上的舞蹈!这是我为二郎疯!为二郎狂!为二郎哐哐撞大墙!爬行!分裂!走上岸!彻底疯狂!彻底疯狂!二郎!二郎!二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追光你给我搞快点争取2023最晚2024让我见到我老公啊啊啊啊彩条屋都要搞杨戬你也给我搞快点不行你就给我把李白往后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追光!追光!杨戬!杨戬!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ooc

没文笔

#

1.

避雷一间早餐店

无语至极!

我们学校附近开了一间早餐店,本来是网吧的吧后来给顶让换成间早餐店。

我好多朋友都去吃过,说东西很好吃,店主女儿很好看,店里还有两只狗当吉祥物。

但我平常都吃隔壁街西式早餐,虽然真的贵但是精致吧!还吃了好几年了。

今天我是跟着班上同学去的,看店里的装潢和dm都挺漂亮的,东西也不少,听我同学夸得天花乱坠说这个好吃那个好吃的,本来我还挺期待的,点了汉堡美式拼盘加奶茶,等了老半天东西终于送上来,不但如此还总有股酸掉的臭味!

但我同学没闻到还吃得欢快,我就想着该是我鼻子出了问题就没在意,之后...

但我同学没闻到还吃得欢快,我就想着该是我鼻子出了问题就没在意,之后吃了一口差点给我整吐了!

肉是酸的!菜都发黄发黑发臭了!面包里甚至还有一只死苍蝇!

我喊店主过来看看他们弄得这什么恶心的玩意儿,但来的是她女儿,也没打算处理样子,一副爱吃吃不吃滚的态度!

艸了,我快被气疯了。

拽着我同学要走她还不走,说我胡乱发疯跟我扒拉来着,这还能忍吗?我当场把那有苍蝇的汉堡给扫了,那店主女儿拿扫把来赶我,最后我自己走了还在门口踩到狗屎,我新买的联名款aj就这么报废了!

这么冷的天气,老娘还他妈放弃隔壁的早餐店来这边受气,别人虽然贵但至少好吃又卫生!

后悔到爆炸。

最新回覆:

楼主-三只草泥马

刚刚和闺蜜抱怨这间店,听她说店主女儿是我们学校棒球队的!艸了,难怪那么嚣张,棒球队的都是一群暴力的金刚芭比!

4F

楼主说的该不会原本是xx网吧的那间吧!

5F

夸张…

6F

4F要是知道就报出店名来,这么个黑店坚决抵制

“申有娜!”

突然被拽住的申有娜吓了一跳,手里的手机差点掉进水槽里,一脸懵逼的被李金亚带着走,等到回过神来时手里已经被塞了一把地板球棍。

“什么……怎么回事?”申有娜站在一群人最后排,呆呆地跟着大部队向前走。仔细一看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地板球队里的成员。

拖着她来同时也是她同学的李金亚手里也握着球棍,她压低了声音,“金智领前辈和棒球队的人吵起来了!其他前辈们一听到消息就叫我们马上拿上球棍集合。”

“啊?”申有娜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我们该不会要打架吧?我不会打架啊…”

李金亚握着球棍也很忐忑,但还是摆出了铁血女兵的模样,“我也不会打,但真打起来的话,我们就在旁边溜弯,要是溜不成你也可以拽着我的领子!”

申有娜无语,“这不好吧!”

她正要再劝几句,旁边的李金亚立刻举起了巴掌,“哎,你别跟我客气,但是我今天穿高领,你下手轻点。”

“不是那个问题…”

“噤声!看到了看到了…在那。”

球场内数十个女生分成了两派,分别是十五人的棒球社成员和到目前才全员到齐的十三名地板球队。

几人才刚靠近就听见了两方的领头人在大声对峙,地板球队的金智领脸色很不好,眼见着自家队员终于到了才找回点气势,“你们听不懂吗?这个球场我老早就和林教授借了!”

对方也不甘示弱,“然而事实是你们根本没有提交书面申请。我们提交了书面申请,学校同意了,所以外头表单上面才清清楚楚地写着"棒球社"几个大字!”

金智领气极了上前去推了棒球社的人一把,这一推没推动,她尴尬地后退了两步,冷冷道:“你们是不是就想和我对着干。”

棒球队的领头人双手一摊,“我们有没有故意和你对着干你自己清楚,金智领。还有,奉劝你一句,你上次故意推倒礼志的事我们没有计较是因为礼志没事,但不代表你可以一次次像泼妇一样耍赖。球场让给你们,我们走!”

高,实在高。

看着那目测身高180的棒球社队长的背影,在后排的申有娜差点忍不住鼓起掌来感叹句,身高有多高气势就有多高。

“结束了…”李金亚泄气地往旁边地上一坐,开始暖身。

申有娜傻眼:你还觉得遗憾了?

2.

“要…迟!到!了!”下了公车差点被水沟盖绊倒的申有娜扑腾了几下艰难地稳住平衡,随后紧张地看了眼手表,距离校门关闭只剩下五分钟。

要是她尽全力跑或许还有机会!

说跑就跑,申有娜长腿一跨奔跑了起来,边跑还边奇怪其他人怎么都不紧张?

低头再看看手表,申有娜郁闷地发现自己的手表没电了!长长的时针停在了原地抽搐。

ok,白担心一场。从起床开始就紧张兮兮,瞎担心了老半天连早餐都没吃,现在想来自家母亲在她头也不回地冲出家门时想说的话不是“快点,要迟到了”而是“快来吃早餐”

恨,饿得一闭眼就能原地倒下。

“小姑娘,要吃点什么?”

申有娜一惊,这才发现自己停在了一间早餐店的点餐口前面。以一间开在学校附近的早餐店来说店里的客人不多,申有娜觉得奇怪却没多在意,为自己和经常性不吃早餐的李金亚点了份肉排吐司。

3.

申有娜来得早就先把器具从仓库拖了出来,换好衣服就坐在观众席上吃早餐。

别说,还挺好吃的。

刷着刷着李金亚来了,申有娜把旁边的袋子递给她。李金亚接过一看,“申有娜公主,垃圾桶在旁边,自己去丢!”

“啊?”申有娜接回来发现,原先袋子里放着的吐司只剩下了包装袋。她尴尬地挠挠头,“本来是买给你的,被我吃掉了,嘿嘿…”

李金亚裂开,还是把垃圾丢到了垃圾桶,临走前看了一眼包装袋,很眼熟,回想间坐到申有娜旁边换鞋子,“啊,想起来了。有娜你怎么会去买那间早餐店?”

申有娜还在刷帖子,“没什么,就是刚好经过就买了,还挺好吃的。”

李金亚指着她的手机,“你现在刷的帖子说的就是那间早餐店,现在我们学校的同学都不去那间早餐店了!”

申有娜无言,旁边的李金亚继续说,“你看,那楼主自己承认了就是那间早餐店,还把棒球社的一个前辈的照片爆出来,好像是黄…黄礼志前辈。”

“为什么?可是她都没有证据…”

李金亚注意到其他地板球队的前辈来了,赶紧制止申有娜,拉着人去集合,“反正你不要再去了,看着就觉得可怕!”

4.

照片明显是偷拍的,很模糊打了点有等于无的马赛克,但还是看得出来被拍的人拿着餐盘穿着墨绿色的围裙,扎着高马尾是笑起来会露出国际标准笑容的人。

就申有娜认为,这位应该是那种成绩超好的好好学生,平常提早半小时到学校,考试考了九十九分还会因为差一分而懊恼一节课的那种。

915F楼主-三只草泥马

听说还抢过人男朋友。[图片]

底下就是一群人对着照片yy,申有娜看得泛恶心,果断地关掉不看了。

5.

申有娜一直是不信谣言的人,富有正义感且正直得李金亚都想给她颁发世上最正直奖,加上有颜有高挑的身材,她都感叹一句申有娜要是个男的就会是连续剧的男主角标配。

申有娜不解,“我不像女主角?”

李金亚摇头晃脑,“nonono,女主角都是弱小楚楚可怜的。通常都是女主角身陷囫囵的时候男主角像英雄一样出现…然后…”

申有娜:“建议换个节目。”

李金亚翻了白眼,“懂啥!高中生的最爱。”

隔天男主角标配申有娜今天又来买早餐了。

李金亚看到熟悉的包装袋,心梗了,“你怎么又去买了!”

申有娜直接把吐司塞到李金亚手里,“吃!不好吃算我的。”

okok,反正她也不亏。李金亚拆了包装袋吃了。

于是隔天买早餐的人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6.

申有娜这天心血来潮决定骑脚踏车上课。

但没想到放学一看轮胎被扎了。

申有娜气到裂开,全校最pink的脚踏车在出现第一天就惨遭毒手!

就在申有娜一筹莫展之际,后面突然有人叫住她,“同学,你的车?”

一看是位提着一篮棒球的女生。申有娜颇为不好意思的挠头,但没有证据她也不好乱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扎到,轮胎破了。”

棒球社的女生"喔"了声,大手一挥让申有娜牵着车跟着她,“我们队里正好有人会补轮胎,你跟我来!”

申有娜看见希望,感动得差点落泪。

7.

学校操场旁边有一座棒球场,申有娜被那位前辈带领着来到球场旁边的休息台。

前辈扯着嗓子吼了声,“多智!”

就见另一位前辈从遥远的外野跑过来,“怎么?谁的轮胎又破了?”

看着人前辈气喘吁吁的,申有娜有些不好意思,“前辈,不好意思,这是我的车…”

前辈表示“没事没事,不是什么大事”就让申有娜在旁边位置坐着等一下,自己则回社办去取些工具回来。

申有娜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棒球社的人练习。她对棒球理解的不像地板球多,只能大概分出几个位置,像打击、捕手、投手之类的。

至于厉不厉害,她也只是很主观地分辨,像现在投手丘上的投手她就觉得很厉害,因为投出去的球会有啪的一声出现在捕手手套里,特别干脆利落。

“学妹你这车跟礼志的真像!就是刚刚带你来的那位”

还以为自己的车是全校唯一超粉色的申有娜没想到自己居然撞色了!

“不过她的没有这么粉,哈哈哈哈哈”

申有娜当即表示,“粉色是我的onepick!”

轮胎补好了,申有娜想付点钱给她。对方摆摆手说,“不用不用!你赶紧回家,再晚一点天就黑了”

申有娜道了谢,鞠躬再鞠躬直到被前辈推着走出球场。

8.

隔天放学,申有娜看到自己的轮胎又被扎了时,鼻子都快气歪了。

只是这次没有天降前辈来救她,她只能拖着脚踏车不请自来到棒球场。

申有娜推着轮胎瘪掉的脚踏车进来,多智前辈看了也无语,“又破啦?”

“嗯…不好意思,前辈…”申有娜自己也纳闷,寻思着自己最近也没撞到谁的肩膀或是碰掉谁故意放在桌边的梳子,怎么就摊上了这事。

“哎,没事没事,你等我一下啊!”

“谢谢前辈!”

等待期间,旁边的棒球社成员因为少了两个人还不能开始比赛就招手叫过申有娜,这边一问那边一问的唠嗑起来。

“你是地板球队的啊,有金智领那疯女人在很辛苦吧,要不要考虑到我们棒球社来?”

申有娜干笑几声,不敢接话。

“不好意思来晚了!”是上次领申有娜来的前辈。

“喔来了来了,礼志迟到了就没选队机会了!”其中一位棒球社成员戴上手套开始活动起肩膀。

黄礼志放下背包双手一摊表示,“不管能不能选,每次猜拳都是我输”

看见了旁边的申有娜还特别来打声招呼,“怎么在这?”

申有娜则指了指自己被拆掉轮子的脚踏车,一切皆在不言中。

黄礼志悟了,脸色也沉了下来。她把申有娜叫到旁边的器材室旁边,在申有娜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表情下向她鞠躬道歉。

申有娜脑袋里晃过一排问号,急急忙忙把人扶起来,“什么什么?为什么要道歉?”

原来申有娜可能是被误伤的,那个人真正想扎的是黄礼志的脚踏车。在申有娜第一天骑脚踏车来之前,黄礼志的脚踏车已经被连续扎了五天的后轮,最后一次还把轮框给弄歪了必须送到脚踏车店更换,她本人并不想闹大但又不能放过凶手,便打算在脚踏车修好前在车棚蹲点,看看有没有机会找到凶手。

谁知隔天申有娜就骑着一台和黄礼志的脚踏车神似的车来,那天她又来得太晚,申有娜脚踏车的轮胎已经被扎破了,她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好过分…为什么要扎前辈的车”

黄礼志语塞,轻轻抬眼看着申有娜也没想解释。

申有娜还想说些什么,脑袋里突然就想起了之前李金亚的话。

棒球社的黄礼志前辈?

9.

“为什么我非得和你一起蹲在这不可?”李金亚蹲在草丛后头,也不知道哪根草扫到她的脚踝,拔了老半天没停,她脚旁的杂草都无一幸免了还是觉得痒。

“哎!你就当帮帮我呗,老这样扎我轮胎,我得把她揪出来!”

想想也是,李金亚妥协了,和申有娜蹲在草丛后面蹲了半小时才终于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地从车棚后面绕出来。

就在那人掏出螺丝起子要对申有娜的脚踏车下手时,申有娜举着手机,长腿一迈,一步顶李金亚两步的冲上前,天降正义般大喊,“住手!”

人抓到了,脚踏车轮子也救下了,但令她们没有想到的是凶手居然是地板球队的一个学妹。

学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和申有娜道歉,“前辈对不起,我不是想扎你的车…我…我只是…”

申有娜看她这副模样就头疼,直接打断学妹的话,“你为什么要扎礼志前辈的脚踏车?一直以来都是你?”

学妹抓着裙摆,眼神飘忽不定,“我…”

“哎!我劝你别想骗我,我这里有证据,但凡你骗我一句我就把这送到教务处那边!”

学妹当即认怂,把事情都交代了。

谣言害人。又是一个看了网路上那篇帖子,想都没想就跑来做傻事的年轻人。

“我…我的朋友都再看那篇帖子…所以…”

申有娜气极了反笑,“所以为了不和朋友有代沟你就做出这种事?也不管事实是怎么样吗?”

李金亚一看学妹又要开始哭了连忙拉一把申有娜。

申有娜示意李金亚稍安勿躁,不会有生命危险。

“你明天早上六点半到公车站等我!要是没来…哼哼,你知道的。”

学妹说话都不利索了,“是…是前辈”

10.

隔天一早,早餐二人组在公车站接到了学妹。

在学妹担惊受怕,其他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气氛下三人一同来到早餐店。

“想吃什么,自己点。”申有娜点完了就让到旁边滑手机,似乎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学妹欲言又止的模样。

学妹老早就注意到了这间早餐店就是帖子上的早餐店,她虽然没有吃过这里的东西,但帖子上那些回覆她都看过,完全没有想点餐的欲望。

但申有娜和李金亚就在旁边,她没有办法只好点了份最简单的肉排吐司。

东西来得很快,意外的味道很香,卖相也不错。学妹很惊讶,但心里却阴暗地想——谁知道呢,搞不好下面就藏着几只死苍蝇。

学姐直接走到观众席上坐着吃早餐,还用眼神示意她过来,学妹不敢不从只能磨磨蹭蹭地靠过去坐下。

从昨晚就一直绷直根神经,晚餐都没怎么吃的结果就是她现在饿得不行,偏偏她现在手里拿着份热呼呼的吐司,她忍了又忍,忍了几分钟才终于拿起吐司吃了一口。

余光注意到学妹三两下解决了吐司的申有娜默默按下手机的删除键。

11.

申有娜的脚踏车终于能完整的出校门了,同时她还注意到了一台停在她旁边的脚踏车。

偶然一次遇到让她确定了车主是黄礼志。申有娜好奇黄礼志的家就在学校附近,怎么还要骑脚踏车?

“下课了顺便帮家里去超市买点东西回去”

“喔~礼志前辈真好”

“有娜也很好”黄礼志笑眯眯地把脚踏车推出车棚。

申有娜吸了吸鼻子,把黄礼志的话反覆在嘴里嚼了几遍,不会腻,还有些甜。

果然我真的很好!申有娜臭屁地想到。

12.

早餐店的生意在某一天突然变好,好得申有娜得要开始排队才能买到早餐。

…或许也不是突然间的。

“前辈!这个给你”似乎成了老客户的学妹拿着份吐司给申有娜,成功地解救了因为晚起五分钟而买不到早餐的她。

肚子瘪得不能再瘪的申有娜爽快地接受了对方的好意,“谢谢你啊!待会到体育馆给你钱”

“前辈,不用的…”

“智美!快点走了!”学妹的朋友突然从后头窜出来,拉着她就走,学妹话还来不及说完只能拎着早餐挥手和申有娜saygoodbye。

挥手挥着挥着突然感概起来的申有娜看着大排长龙的早餐店,暗暗遗憾自己以后可能没什么机会吃到了。

“有娜”

申有娜回头发现是穿着围裙的黄礼志,她手里拿着一份早餐,在看到申有娜手里的一份时一愣,“你有买早餐啦?我想说…”

申有娜连忙摆手,“不是不是,这是李金亚的。我来不及买到…”

说完她自己都觉得不通逻辑,但对面的黄礼志就像没察觉似的把手里那份递给申有娜,“嗯…这是我刚刚做错的,也不能拿去卖,你要是不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我会好好吃的,谢谢礼志前辈!”

“为什么你那份这么丰盛?”平白得了一份早餐的李金亚吃着吃着就发现了不对劲,怎么旁边申有娜的吐司比自己的高了两层?

“什么?应该是你没戴隐眼看错吧!”光速解决了吐司,正收拾垃圾的申有娜在包装袋上发现了一行小小的字。

练习要加油!

“为什么笑?”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你上次敲到自己的时候”

“…呀!当初是谁说会忘记的!”

愤愤不以本打算在球场上讨回来的李金亚在下场时突然发现,平时好歹能打个平手的申有娜像打了药似的,突破超快动作超犀利!连射门都比平常有力许多。

教练看了直呼:“李金亚给我认真一点!”

李金亚:??

13.

“有听到教练说。”申有娜头也没抬,继续在手机上以一秒三个字的速度敲击键盘。

“好像是因为前辈在网路上发了篇造谣的帖子,就是那篇早餐店的帖子,天,我都没想到会是前辈发的。”

那篇帖子在留言数突破两千后终于迎来了反转。

2003F粉红ismyonepick

既然该扒的都被扒出来了,反转也该有了吧!

我是这所学校的学生,亲身去过这间早餐店吃过早餐,楼主所说的任何一点都不符合,除了店主女儿很好看,两只狗狗很可爱以外,其他什么死苍蝇的都没遇过。

当然你们可能会说我是骗人的,所以我和店主要了当天的监控画面,店主也允许我po到这来。

[影片]

点开影片就是两个女学生在点完餐后找了一桌位置坐下,大概等了七、八分钟两人的餐上了,就见其中一个女学生突然把自己的餐点扫到地上,指着餐台内大声咆哮着什么难听的话,接着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上前来安抚反倒被推倒在地差点撞上桌子,和那女同学一起来的人起身要去拉人也被推开,最后两人吵了起来还是那个高马尾的女生爬起来把人给分开。骂人的女学生再次推开高马尾的女生,自己走出了店。

从画面上应该能看到很多我们学校的人吧?从那天开始店内的装潢也没换过,楼主亲自拍的店主女儿的照片和当天的穿着一模一样这几点足够证明了这监控画面的真实性。

在我去找店主之前,她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店在网路上被人这样造谣,女儿还在学校里面被人扎轮胎!

我们学姐人美心善,真正的坏人是谁大家现在应该很清楚!

2004F

反转终于来了吗!

2005F

妈的,我就想说她的轮胎为什么老破掉,原来是因为这破帖!我们礼志学妹人美心善!

2006F

棒球社闻风而来,气死我了!我今天才看到!

我们棒球社礼志投手人美心善!

造谣仔会遭到报应的!

2007F

话说那个人怎么有点像地板球队的金智领?

-草,被你这么一提!

-怕不就是吧!

2008Fre2007F

既然楼上提到了金小姐,我也来提一嘴陈年老瓜。

据说当年金小姐的男朋友是隔壁体大棒球队的,因为受不了金小姐每次都胡乱泼洒脾气就提了分手。恰巧提分手前一天他们棒球队来我们学校做男女组友谊赛,因为我们黄投手实力出众,人前男友顺口夸了句被金小姐听到了,刚发完脾气就被提了分手,无法挽回男友的金小姐就把怒气转移到黄投手身上,一直认为是黄投手害得她分手,还在操场推了人一把,把手都磕出血来了。

说完了瓜,溜了。

事情发展到了最后就是店主亲自带着证据到学校讨个说法,金智领做为发帖人连带家长都被叫过去约谈,高中生没经历过什么大场面,看到警察来眼泪一下就出来了,哭着和店主道歉并当面删除了帖子。

然后就是急急忙忙地办理转学手续,毕竟被人指指点点的校园生活她过不下去。

“哼。”申有娜哼了一声,没发表什么看法。

14.

金智领虽说做的事没什么德行,但人球技实属出众,不然也不至于能当上队长。

现在她转学了,也就代表着他们队上少了一份主战力,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想要赢下下个礼拜的比赛又多了不少难度。

要是坐车回去,她实在担心放自己的脚踏车在这独自过夜会遭到爆破;说骑车吧!但自己这已经开始抽搐的小臂根本不让她握住手把!

两难间,后面看了老半天的黄礼志叫住她,“有娜?”

“礼志前辈”

还以为申有娜的轮胎被扎了的黄礼志急急忙忙上前来看,发现没事又更疑惑了,“为什么站在这边不回家?”

听完了缘由的黄礼志哭笑不得,把申有娜的脚踏车牵出来,“可以借我骑吗?”

“当然!”

黄礼志坐上脚踏车,拍了拍后座的位置,“上车,我载你回家”

申有娜推脱了几次还是上车了,她的右手虚虚环在黄礼志腰上,左手则捏住她背后的衣服,“礼志前辈现在载我回家,待会要怎么回去?”

“我会坐公车回去,别担心”

夕阳橙黄色的光撒满了大半的街,申有娜抬起来看天上薄薄的云,一种甜腻腻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像吃到了棉花糖。

“礼志前辈怎么这么好”

-眉锅蕾

见黄礼志盯着手机屏幕僵在原地,申留真轻蹙了眉,问,出什么事了?

……没事!

黄礼志下意识把手机藏在身后,对上申留真探寻的视线,不知为何有点心虚。

申留真扯了扯嘴角。

姐姐知道自己很不擅长撒谎吗。她抬眸,意味深长。姐姐看到了什么呢,怎么反应那么大。

她这么一说,本来被打断了思绪的黄礼志脑内瞬间又浮起崔智秀的消息——

亲亲?抱抱?申有娜大概不会只满足于此吧?那臭小孩,完全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类型啊。

意识到申留真还在看着她,黄礼志慌忙垂下眼帘,遮去眼中异样的情绪。

没注意到申留真脸色沉了沉。

作为前女友,两人...

作为前女友,两人曾经也算是如胶似漆,申留真自认很了解黄礼志。

了解到甚至不用言语,黄礼志一个表情变化她就知道她的猫咪姐姐在想些什么。

所以刚才的消息,是申有娜的吧。

还是自己回来晚了,才会让多余的人趁虚而入。说到底她申留真没资格评价黄礼志与申有娜的关系,分手了找下一个对象,再正常不过。

申留真比谁都明白黄礼志夹在她和申有娜之间有多么尴尬,这般进退两难的境地实质上还是她带给黄礼志的,想要让黄礼志没那么艰难,她或者申有娜都不能逼太紧,应该将选择权交给黄礼志的同时给她个放松的、能够冷静思考的环境。

——但她没办法不嫉妒申有娜,嫉妒她居然能在黄礼志心里占有一席之地。人都是失去过才懂得珍惜,申留真失去过黄礼志,还是她自己亲手推开的,现在再次能靠近黄礼志身边,她只会越抓越紧。

她们都急于让黄礼志给出选择,好把碍眼的人早点踢出局。

但这样受伤的会是黄礼志。

……留真在说什么?什么受伤?

申留真猛然回神,对上黄礼志茫然的眼,后知后觉自己竟然将心中的想法说出了口。

一瞬间,黄礼志觉得申留真的眼神沉得像泥沼,一不小心陷进去的话,就出不来了。

几日来刻意保持的紧绷状态使她下意识后退一步,捏紧了手中塑料袋的提带。

申留真脸色微变。

几乎是下一微秒,她猛地伸手,握住了黄礼志的手腕。动作看上去粗暴,力道却很轻柔。

黄礼志没防备,脚下一个小趔趄,眼睛扫过周围,两人的举动已经引来了一些过路学生的注意。

——姐姐,不要躲我。

申留真舌尖顶着齿关,将已经溜到嘴边的这句话生生压了下去,再开口。

中午一起吃饭吧,好吗?

她放柔了语气,看向黄礼志的眼中甚至还带着恳求。没等黄礼志回答,她紧接着问,难道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吗?

黄礼志眨了眨眼,对于申留真的突然退步有些惊讶。

或许是怕两人的互动传到校网上再次引发讨论,又或许是因为她实在没有办法拒绝申留真的任何请求,更遑论放低姿态的申留真,原先打算中午去找申有娜的想法顷刻被抛到脑后,黄礼志在申留真期盼的目光下轻轻点了点头。

好。

申留真扬起嘴角。

但是,我们现在只是朋友,对吗?黄礼志犹疑地盯着她,肩膀紧紧绷着。

嗯,申留真姿态大方地颔首,我们只是朋友,现在。

方才黄礼志下意识的举动让申留真恍然意识到,如果被逼得太紧,黄礼志会不会掉头就跑?

不行,绝对不行。

要以退为进,申留真。

黄礼志暗自松了口气。

虽然都是死刑,但缓期总好过立即执行。

嗯,只是朋友。她重复着这句话,露出难得的真心笑脸。

申有娜今天的状态非常好,好得过头。

场上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和她交谈,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生怕被申有娜身上外溢的煞气给波及。球棍被她握在手里,于空中甩出一道凌厉的弧度,那气势,仿佛要将人活活劈成两半。

中场休息时,申有娜没像以往一样和其他人聊天说笑,而是独自坐在一旁,狠狠灌了几口水。以往那么重视形象的人,此刻连脸上淌过的汗都不予理睬,盯着地面出神,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诡异的低气压。

李彩领眉头皱了又皱,走过去,一语中伤:你和黄礼志学姐吵架了?

申有娜抬头,看她一眼。

她的眼神太幽怨了,李彩领于是忍不住笑,你真是栽了呀申有娜,被人家吃的死死的。

申有娜闷声,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行,李彩领挑眉,我管不着,你自个儿神伤吧。

申有娜鼓着腮帮子翻了个白眼。

其实她有些后悔。

早上一时意气用事,甩了黄礼志面子,本来人家对她的喜欢就不够牢固,万一自己这么一个任性把人推远了,那她可真就没地方哭了。

几年的蛰伏暗恋都能熬过来,好不容易得了机会,怎么就仗着黄礼志的纵容得意忘形了呢,明明连关系都没能确认不是吗。

越想越憋屈,申有娜在心里暗骂自己没用。她深吸一口气,收敛了脸上的戾气,掏出手机给黄礼志发去几条消息,措辞可怜兮兮的,先是道歉,再问她现在在哪,能不能找她一起吃午饭。

李彩领看着申有娜捧着手机的殷勤样,不由叹息。

女大不中留啊。

收到申有娜消息的时候,黄礼志正好下课,申留真准时到了,站在教室门外等她。

申留真一律视而不见,满眼只有黄礼志。

黄礼志看了看门外的申留真,有点紧张,在看到申有娜发来的消息后更是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

她先回了句:没事。

然后飞快地打下:你别来千万别来。

……笨呀,这不是明显的欲盖弥彰吗。

黄礼志急得手指都要打结,把刚才那句从对话框里删掉,重新输入:我今天有事,有娜和朋友去吃吧,不用来找我了。

来回审视这句话好几遍,确认没什么问题,黄礼志犹豫地点击发送。

申留真看在眼里,心里猜到大概又是申有娜,但她没说什么,只是上前相当自然地帮她提包,另一只手牵过她的手。

手掌紧贴的触感熟悉又陌生。

黄礼志浑身一僵。

申留真却仿佛毫无察觉,偏头望向她,姐姐想去食堂还是去外面吃?

黄礼志迟缓地张嘴,但脑海一时空空如也,组织不出任何语言,只是呆愣地看着她。

申留真噗嗤一笑,握紧她的手。

那跟我来吧,我知道哪里有好吃的。

申有娜是只很好养的修勾。

不管你冷落她多少次,只要在想起来时稍微搭理她一下,她都会马上忘记之前的委屈,一遍又一遍,热情地,不厌其烦地回应你。

可是今天的有娜太累了。

有娜抱着枕头倒在床上眼泪汪汪,插着耳机听伤感情歌,听到深情处眼泪哗地又留下来。

目光转移到花瓶里插着的干花,思绪渐渐放空。

...礼志姐姐送她的鲜花。

——

“有娜呀,毕业快乐。”

身着大衣的女人手捧一束鲜花走过来。有娜有些无措地抬起头,语无伦次地念叨着:

“什么呀...”

她把头埋进花束里,掩盖自己呼之欲出的泪水。朵朵鲜花水灵灵地,上面隐约还沾了礼志姐姐身上独有...

她把头埋进花束里,掩盖自己呼之欲出的泪水。朵朵鲜花水灵灵地,上面隐约还沾了礼志姐姐身上独有的香水味。

满腔的感动最后只憋出一句话。

“欧尼,我很喜欢。”

和礼志姐姐单独的双人vlog无疑是有娜期盼已久的,只要姐姐不提留真的话。

“哇,你看那条翻车鱼kkkk,像不像留真——”

礼志第三次提起了留真,有娜难掩内心的落寞,在摄像头前却还是不得不强打精神附和着。

也许意识到自己的表现太过明显,礼志转而又指着其它鱼对着喊“Lia”“彩领”的。

可是没有一条鱼是有娜。

明明真正的小美人鱼就在她旁边,姐姐为什么老是要提别的成员呢...

今天才是她跟姐姐的约会来着...

有娜的心漂浮不定,她看着水箱里的增氧管冒出的一串串泡泡,贴着狭小的水箱内壁慢慢升腾上去,随后啪地一下破碎掉,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就如同童话里小美人鱼的结局那般。

可是没关系,有娜爱着礼志姐姐。

感情充沛的修勾会直白地表达自己的爱意,就好像因为收到了花束会情难自已去拥抱姐姐那样。

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

有娜不会轻言放弃。

手机里的歌单自动连播起来,放到了twice师姐的那首cactus。

“我还年轻,只是一个小孩...”

“...就算咬牙坚持,也会愈发深陷,孤身驻足徘徊...”

一次的失望只会让有娜越挫越勇。礼志姐姐生日那天,出于某种暗搓搓的心情,有娜把泡泡头像换成了跟姐姐的双人合照。

原本是件温馨的事的。

如果礼志姐姐没有跟留真一起换头像的话。

看着两人亲昵的情侣头像,还有暧昧的签名,有娜只感受到扑面而来的讽刺感。

自己的满腔爱意,可能在旁人看来,只算得上一个挤不进去的局外人。

这又算什么啊...

生日直播上自己那发自肺腑的真情流露,在礼志姐姐面前,也只会惹得她强装笑脸,暗忍泪水...

而留真姐姐的玩笑,每一次都会成功转移她的注意力,逗她破涕而笑,露出真心的笑容...

有娜几乎要憋不住内心的委屈,一回到宿舍就躲进了房间。

自己想要的,不仅仅是姐姐纵容地摸摸头,说一句“我们有娜真棒”。

礼志姐姐,真的有认真正视过自己,而不是像看小孩子一样,宠溺,温柔,不放在心上吗...

失落像咸涩的海水盘成漩涡紧紧裹住了她,有娜被卷向海底,窒息让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胸口迸裂似的痛,她把头深深埋进枕头里,哭得一抽一抽地,快要喘不过气。

“saveme...saveme...”

“独自留在被抛弃的此地,我再也无法自处...”

床头柜上的干花像极了有娜暗淡的神色,已经失去以往鲜亮的色彩。美好的事物不能永恒,越是盛开得灿烂,生命就越短暂。想延长它们的花期,总要付出代价。

可是有娜的爱并不短暂。

可即使是仙人掌,内部的水分也总有耗尽的一天。

有娜的水分快被耗干了。

“saveme...saveme...这枯竭干涩的刺,决不会刺伤你...”

礼志姐姐...在哪里?

笃笃的叩门声响起。

“有娜...在吗?是我...礼志姐姐。”

哭得两眼肿得像灯泡的女孩抽噎着坐起来。

“什么事...”

有娜不想开门。可刚刚进房间太急了,自己居然忘记反锁房门。门外模糊的女声试图交流几句,可迟迟不见有娜回应,还是小心翼翼地拧开了门把手。

“有娜...”

温暖的怀抱紧紧拥住了她。女人身上轻柔的气息钻进鼻腔,刺激得有娜鼻子发酸。

“我很抱歉...”

一只手抬起来,一下又一下顺着发丝抚摸着有娜的头顶,一只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无言的安慰。

有娜抑制的委屈终于释放出来,她一边稀里哗啦地流着眼泪,一边抽抽嗒嗒抱怨着,把自己埋在姐姐怀里:

“你怎么才来...”

“若我先去找寻你,请你再次抚摸我...”

“I’llbefine..”

你怎么才来——

幸好你来了。

7k+关于济州岛关于两个人的故事/

年龄差与现实可能有出入/

感谢阅读

正文

递交辞呈后黄礼志给自己放了个暑假。

胶片相机是大学毕业时用兼职攒下的钱买的毕业礼物,那时候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之后一年里拍的相片不足整个胶卷的三分之一。

黄礼志拿着相机站在礁石上,在太阳尚且还没有完全被海平面吞没时按下快门,不知道最后成片会怎样,现下能体会到的只有浪拍在石头上的声音与快门声交叠,海风是咸的。她就这样在济州岛看了二十二次日落。

这是她连续看到那个女孩的第四天。背的画板,踩着山地车从咖啡馆巨大的落地窗前经过。简单的白t热裤,高高甩起的马尾,踩在踏板上呈现出的小腿紧实的肌肉。重复会刺激人的感官,黄礼志轻易地记住了她。

问店主借辆自行车并不是件难事,黄礼志打算追上去,她好奇那个女孩准备去往哪里。女孩速度不快,她跟得很轻松,金色的马尾在她正前方跳跃,黄礼志脑海里不由得想起小时候在外婆家看过的小马宝莉。

目的地是一家咖啡馆,一个同样能看到海面的地方。黄礼志端着饮料上到二楼时,女孩的画板已经摆好。挑了个离她不远的位置坐下,桌子的角度能刚好看到她的侧脸和架子上的画,这种行为让黄礼志感觉自己像个变态。

“纯粹出于一个旅行者的好奇。”她这么给自己台阶下。

拿来伪装自己动机不纯的书已经看了一多半。画架与水泥地面摩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女孩搁下笔,开始对着窗外发呆。黄礼志拿起相机朝她走去。

“请问,能为你拍张照片吗?”蹩脚的搭讪方法。黄礼志觉得自己此刻的笑容应该很亲切,很多人说过她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很凶,她暗自希望这样不会吓到坐在画板前的这个人。

女孩有些惊讶地转过来,片刻之后点点头,笑得有些害羞,她把垂下来的一缕头发别在耳后:“那......我需要看镜头吗?”

“不用,你随意点就好。”

女孩的目光又转向窗外。很适合当模特,黄礼志按下快门的时候这样想着。咖啡馆楼下的门被推开,她听到风铃的声音。

“谢谢......非常非常感谢。”女孩看了她很久,黄礼志有些失措,就算是常常自诩为社交高手的她,被这样大一双眼睛盯着看,还是陷入一种莫名的慌乱中。

那阵风铃声又传进黄礼志的耳朵。

女孩叫申有娜,在高中毕业前的最后一个假期把自己从首尔扔到济州岛放松心情,没有专门学过画画,摇着金色的脑袋说回家之后会再把头发染回黑色。说是高中生,其实比黄礼志还要高些,她推着车走在靠近马路的这边。

“你在哪里读书,等开学的时候我可以把洗好的照片给你。”

“这是个秘密,礼志姐姐。”

“那照片......”

“等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

黄礼志不知道她为何如此笃定她们能再次见面,这么大的首尔,要多大的概率才会让两个生活根本不会重合的人相遇。

“当然,姐姐要先把联系方式给我才行。”她们的关系发展的比黄礼志想象中快得多,不到二十分钟,申有娜已经开始同她开起了玩笑。

身边的人咯咯笑了起来,看起来对年上的反应很满意。申有娜把车停在路边,牵起黄礼志的手腕朝沙滩上跑去,边回头向黄礼志喊着:“姐姐!太阳马上要落山了。”

黄礼志看着逆光的申有娜,空出来的手举起胸前的相机,她知道这样一定会虚焦,但她还是按下了快门。

沙滩上的人也慢慢多起来,两人站在海边喘着气,浪打在她们的鞋尖上。太阳一点点落下,黄礼志拿起相机,这将是她今年最后一次拍下济州岛的日落,她的假期要结束了。

“姐姐你看,”她顺着申有娜的眼神望去。

“天空。像不像麦田的颜色。”

黄礼志有些惊讶,再转过来时发现申有娜蹲下去看她脚边那本《小王子》。

“姐姐今天一直都在看这本书。”她在沙滩上画了只狐狸。

黄礼志也蹲下来,在狐狸旁边加上一支玫瑰。

“像。真的很像。”

太阳落进海平面里。

黄礼志不爱拍人像。

这是相片店老板都知道的事。从高中开始她就在这里洗照片,大多都是风景照,少有的人像不是过曝就是虚焦,渐渐的她也不怎么去拍人,除非有一些特别的情况。

她看着手中单拎出来的三张虚焦照片叹了口气:怎么能精准到每张人像都出问题。她不想特意叫那个高考生出来就是为了给她三张连人脸都看不清的照片,把它们和其他照片放在一起塞进写着“济州岛”的信封里,她朝老板道了谢,转身出了店门。

她不打算联系申有娜了。

夏天过去,新工作黄礼志适应得很好。在只剩零星的几只蝉鸣的晚上她在舞室门口看见了申有娜。她把头发染回了黑色。

“谢谢。照片没拍好......所以不好意思给你,害得你现在找过来。”黄礼志耳朵有些烫,“你吃饭了吗,如果不介意的话,照片在我家。”

舞室到黄礼志家只有十几分钟的距离,申有娜没有骑车,并肩和她走在一起,黄礼志有一种她们已经认识很久的错觉。

“其实我来找姐姐,照片是一很小部分原因,你不说我都快忘掉了。”等红绿灯的时候申有娜冷不丁地开口。

“那另一大部分原因呢?”黄礼志有预感她会做出些不正经的回答。

“想见姐姐,”果然,申有娜笑得灿烂,苹果肌鼓鼓的,“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黄礼志觉得自己好像惹上了大麻烦。

鞋柜里有一双新买的拖鞋,粉色的,上面印着只小兔子,黄礼志绝对不会承认她在付款时脑子里想的是申有娜穿这双鞋的样子。

拖鞋申有娜穿上刚好。她这会儿开始变得拘谨,站在玄关一动不动。

“不要客气,当作自己家就好。”黄礼志扶着她的肩膀把她推到沙发上,给她倒了杯水,又哒哒哒跑进卧室拿了个小熊,“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弄点东西吃,它叫dolee,先让它陪着你。”

申有娜抱着小熊坐在沙发上。小熊很干净,她把脸埋进它的身体,闻到了属于黄礼志的味道。卧室的门没有关,里面映着暖黄色的光,申有娜忍住想往里看的冲动,她捏着小熊的手提醒自己要保持理智。

饭后黄礼志带她走进卧室。申有娜有些惊讶,她不知道黄礼志是过于神经大条还是真的信任她,把只见过两次面的人带回家还带进卧室。房间里充满了和小熊、和身前的人身上同样味道,申有娜有些紧张,把怀里的小熊抱紧了些。她看到床头上柜放着一个水晶球,小王子坐在里面孤独地转着。

桌子对面是个照片墙,从初中开始,黄礼志会把重要的照片单独放进一个相册,毕业后有了自己的房间,她干脆把这些相片全部贴在了墙上。申有娜看到其中一张照片有些特别。

黄礼志把桌子上的书和照片递给她:“三张呃,都有点看不清楚了,如果不介意的话我送你本书作为补偿。”黄礼志越发不好意思了,明明自己提议为别人照相,到头来却连一张好的成片都没有,她有些失落。申有娜接过书,是那天她看到的那本《小王子》,书里还夹着一张明信片。“它从高中开始陪着我,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非常非常喜欢!是很宝贵的礼物。”她拿起那张在咖啡馆拍下的照片,“照片也会收下的。不过姐姐拍人的水平该不会一直都是这样......”

黄礼志看向她说的那张贴在墙上照片,能看出来是在棒球场,相片的主人公正在挥棒,或许是按快门的时候手抖了下,背后的号码和那人的脸都模糊得辨认不清。

“啊......这个......”黄礼志脸红了,她有些慌乱地摸摸鼻子,“我高中时是棒球队的队长,那是我最后一次带队出去集训。这个人是我的队员,虽然当时年纪小,但水平很高,和我配合的也很默契,现在可能在高中部?或许也可能已经当上队长了吧。很遗憾当时没记住她的名字,这是她比赛时我偷偷拍下的,就当作纪念了。”

“姐姐作为队长怎么能连队员的名字都不记得。”

“......其实当时会经常逃训练来着,所以记人只会记号码。”黄礼志耳尖都红了,她开始把申有娜往外赶,“这么晚了再不回家你父母要担心了,东西也拿了,快回家吧。”

申有娜笑着被推出去的时候,瞥到了桌子上放着的饼干盒,上面挂着一把精致的锁。

书桌上的盒子里放着黄礼志的秘密。

她大学时被邀请回母校做优秀毕业生演讲,那之后她收到了一封信,大意是寄信人在她从学校毕业之前已经认识了她,并且一直以她为目标努力着。落款是12号。读完信黄礼志觉得她们或许认识,或许见过,但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会是谁,她给这个名为12号的人写了封回信。有来有往,她们顺理成章地成了笔友。

她开始在12号面前放下包袱。尽管这之前她从未向12号说过什么丧气话,直到她在信里看见12号这样写着:「姐姐也会有很悲伤很难过的时候吧,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但我看得到,它们就藏在你写下的每一句话里。如果姐姐相信我的话,可以同我讲出来,我都看得到。」

黄礼志读完这句话哭了很久,她常常觉得自己是孤独的。不会表达爱,不会表达悲伤,所有人看到的她是完美的、快乐的、人生一帆风顺的。实在难过的时候她会抱着dolee大哭一场,第二天再去公园看一次日落,这是她排解自己最有效的办法。12号隔着玻璃罩子看穿了她。

她也和不同的人谈过几场恋爱,却总是因为同样的原因草草收场,她在慢慢学着表达她的爱,但那些人等不住她。拿着12号寄来的信坐在便利店门口,看着太阳一点点沉没,她想:小王子在看日落的时候,玫瑰是不是也和他一样,痛苦和寂寞着。

她对12号说:「太阳沉没后的天没有完全黑下去,那这时候的天空会不会才是最孤独的。」

她在喝酒时同好友谈起12号,好友劝她不要陷得太深,不知道对方年龄的真假,性别也不能肯定,万一是个骗子,万一还是个小孩。“三年多了,骗子有功夫听我讲废话讲三年?小孩?小孩怎么了......你相信童话吗?”黄礼志抱着杯子一项一项反驳,最后冒出句无厘头的话,朋友只当她是喝醉了,一个酒量只有半瓶烧酒,把鸡尾酒当烈酒喝的人,能说出什么清醒的话。

只有黄礼志自己知道,她好像真的爱上了那个神秘的12号。

换工作的事她纠结了很久,办公室的氛围实在不适合她,她向12号说起这件事,倒也不太指望对方给她提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和她想的一样,12号也没打算帮她做决定,只是在回信里提到:「济州岛的日落很美,姐姐有空一定要去看一次。」

后来的几个月她都没有收到对方的来信,黄礼志买了去济州岛的机票。

那天之后,她们见面的频率高了起来。有时申有娜会拿着不同的饮料在舞室门口等她下课;也会在作业写完的周末去看她跳一下午的舞,然后跑去黄礼志家教她做饭;偶尔在父母出差的晚上敲响她家的房门,蹲在地上可怜兮兮地说:礼志姐姐能收留今晚无家可归的有娜吗。申有娜经常这么做。

她喜欢笑话黄礼志笨笨的,打鸡蛋时会掉在地上,融化巧克力差点让厨房着火,她说:姐姐,没有我的前二十三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在黄礼志把脚腕扭伤的那个下午,她问正在打车的申有娜:“你看过首尔的日落吗?”

“小王子在难过的时候爱上了日落,那姐姐呢?”

“或许以前我也是这样吧。但后来我认识了一个人,从那时起日落开始让我变得平静。”黄礼志又灌了口可乐,她戒不掉这种甜腻的口味,“很奇怪,可能是因为你拉着我跑去沙滩的那个下午,从济州岛回来后的每次日落我都会想到你。”

申有娜看着太阳一点点消失,转而又望向黄礼志的眼睛:“姐姐,你可以再多依赖我一点。”

天暗下来的时候,可乐只剩下个空罐子。

黄礼志给申有娜下了禁令,在高考结束之前不准再来找她,这种影响到人生前途的后果比拍照虚焦要难担待得多。申有娜这次很听话,她从黄礼志的生活里消失了两个月。

黄礼志向12号讲起申有娜的事,她在信中说她遇到了一个很有趣的人,明明比她小却比她更会照顾人,她说她总是有种很久以前就认识申有娜的错觉。写着写着,她突然觉得她又看不清了,看不清她对申有娜,或是对12号,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信寄出去后,她想找点酒喝。

申有娜蹲在黄礼志家门口,kkt的消息还停在早上黄礼志给她发的那条生日快乐,她没想到这么晚了黄礼志还没回家。

楼梯口有人影晃晃悠悠地走过来,申有娜捏紧身上的羽绒服站起来,心想如果是个变态就一拳抡上去。楼道灯亮了,她看到来人的脸,庆幸自己没有真的冲上去挥拳,黄礼志回来了。申有娜走过去扶她:“姐姐以前喝醉了都是这么回来的?不怕危险的吗?”

黄礼志还算清醒,好歹还能把钥匙插进孔里,不过说出来的每个字都黏在一起:“我今天很听话只喝了,一瓶烧酒,快点进来,你该不会等,了很久吧。”

答非所问。申有娜扶着她进去,把两人的外套挂在衣架上,开了灯。黄礼志从脸到脖子都是粉嘟嘟的,她站定看了申有娜好久,然后又慢悠悠抱住她,说话的热气打在申有娜的颈窝:“你一直不告诉我你的学校,原来是我的学妹啊,这就是你的秘密吗......”

申有娜就这样被她抱着,没动也没有说话,这是她第一次穿校服来找黄礼志。黄礼志从她的脖子里抬起头,离得太近了,身上的香味混着酒味一个劲往申有娜鼻子里蹿,申有娜觉得自己也快喝醉了。她庆幸自己没有逃过校队的每一次训练,拖着喝醉的人洗漱和她去操场跑五圈有得一拼。她把黄礼志扔到床上,身上的人却是不打算松手的样子:“有娜啊,今天晚上能不能不要走,你的生日礼物还没有给你......”

“姐姐,你知不知道这样说话容易让人想歪。”脖子被圈住,申有娜叹了口气。

睡不着,申有娜在这张床上躺过很多次,但没有一次像今天这么煎熬。黄礼志和她凑的很近,滚烫的手捏着她的手腕,带着酒精的呼吸打在她的肩膀上。

“申有娜。”吐字清晰咬字清楚的声音从身边传来,“现在几点了。”

申有娜一度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摁开手机的光亮让她有些睁不开眼睛:“十一点四十九。怎么了?”黄礼志忽然抬起上半身越过她,把手机倒扣着按在床头柜上,然后又坐起来一动不动地望着她。申有娜跟着她坐起来,她有些害怕,她不知道这个姐姐在发什么酒疯。

“还好今天还没结束。生日快乐。”光线从窗帘的缝隙透出来,黄礼志坐在月光里,她或许清醒了点,“你的礼物我放在衣柜,但是现在我没有太多的力气去拿出来。”声音像犯了错的小孩,她捏着申有娜伸出来的手,按在腿上,没打算停下来继续说着:“我好像从那天在咖啡馆里就喜欢上你了,或者有可能更早,我也不记得了。不知道为什么你这么了解我,你好漂亮好可爱,总是照顾我,但是我好像除了打扰你的学习和生活什麽好影响都没带给你,希望你能考上你的理想大学,不过我还是好喜欢你......生日快乐。”

黄礼志越发开始语无伦次起来,申有娜从那双滚烫的掌心里抽出手,捧起她的脸说:“相信我吧,一定会考上姐姐的大学的。”黄礼志在她手里望着她,眼神湿漉漉的,申有娜想起她在学校里喂过的小猫。

“姐姐,我可以吻你吗?”

生日礼物最后是随圣诞礼物一起送出去的,不过申有娜把它留在了黄礼志家,是一套睡衣。她送给黄礼志一个水晶球,里面小王子和狐狸与玫瑰坐在在一起,他们在看同一场的日落。

黄礼志收到来自12号的最后一封信。对方在信中说已经找到了新的人生方向,打算和以前的生活道别,在信的末尾邀请她去一趟济州岛,不过没有告诉她任何的联系方式,只是写着:「如果像童话里真的存在命中注定,我想我们一定会遇到的。」

她还是会在海边看日落,一月人很少,海风把她的衣领吹得翻起来,沙滩上画着的狐狸和玫瑰很快被咬上来的浪花吞没。每天抬起头看着那片金色的麦田,她都会想起申有娜。

直到她在期限的最后一天看见咖啡馆门口停着那辆熟悉的自行车。

黄礼志推开门冲上二楼,心跳声盖住风铃的碰撞,她看见一个女孩背对着她坐在画架前。

申有娜初二加入了校棒球队,因为身高优势和运动天赋,被编入正式队伍后,她成了校队的种子选手。训练时她从老队员那里听来棒球队队长也同样是个天赋型选手,不过因为是高三,很少来参加训练。

暑假和隔壁学校联合参加集训的时候,她和黄礼志分到了一个小组。除了小组比赛,基础训练基本见不到黄礼志的人影,如果不是因为别的队员说黄礼志人缘很好,申有娜几乎都要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有孤僻人格。黄礼志爱叫她21号妹妹,偶尔她看队员们训练时总会特别过来夸奖她一番,说话的时候眼睛眯得弯弯的,申有娜看着这双上挑的眉眼想起了家里养的猫。最后一场小组赛黄礼志没参加,回学校的路上她问申有娜:“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优秀的21号队员。”申有娜记得当时的自己说:这是个秘密。

现在她知道黄礼志那天没参赛而是站在教练席为她拍下那张完全没有对上焦的相片,但她不明白明明随便在球队找个人一问就知道的名字,黄礼志为什么硬是真的让它变成了秘密。

黄礼志是学校里的人气学生,无论是初中部还是高中部,没有人不知道她的名字。申有娜在那个暑假之后一直把她作为自己的目标。她上大学一年之后被邀请回来做优秀毕业生发言,在演讲时顺口提了一句学弟学妹们可以和她写信交流,申有娜记住了她的话。申有娜不知道给她写信的人有多少,收到黄礼志的第一封回信后她就坚持写了下去,黄礼志毫无保留地接纳了她在苦闷的高中生活的所有坏情绪,并对她说她们可以一直这样联络。

她听到楼下风铃声急促地响起,她有种预感,黄礼志找到她了。

“姐姐不准说话。”

黄礼志的手腕牵在申有娜手里,走出咖啡馆,没有人说话。她想起那天书桌上莫名奇妙掉下的相片,相片背面是她用墨水笔写下的「我的21号队员」。

沙滩上的风刮得人脸生疼,黄礼志的头发被吹起来,她刚染过的头发,申有娜觉得那像燃在她心里的一团火。

“所以自始至终都是你。”

“我从没想过我们第一次相遇会在济州岛。可能缘分真的存在吧,礼志姐姐。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你注定会知道我的名字。”

“申有娜”

念完这三个字,黄礼志浅浅地吻了她,从脸到耳尖都变红了,她总是在害羞。

“那你后来怎么不告诉我......写信的事。”

“我以为你会发现的,没想到姐姐是笨蛋。”

太阳开始慢慢坠落,在那片金色的麦田消失之前,黄礼志重新郑重地覆上申有娜的唇。哪里都很契合,上下唇的厚度、偏头的角度、鼻尖贴近肌肤的距离。灵魂里的拼图好像“吧嗒”一声合上了。

“有娜的嘴唇很适合接吻。”

“因为她遇到的是礼志姐姐。”

回家整理行李的时候,黄礼志发现了一张夹在衣服里的明信片,上面写着:

你不会是玫瑰,不会是狐狸。

我也不会是小王子。

你是黄礼志,我的姐姐,我的爱人。

太阳不会永远沉没,你看到的不只有麦田的颜色。

旧文补档写在志还有鼻梁痣的年代

高中生蕾蕾x社畜眉

[图片]

崔智秀掂着锅铲,看煎蛋在沸油里呲呲地冒汗。出租屋的窗帘——与其说是窗帘,不如说是用于遮挡的一块稍大些的蓝白色布料,唯一的功用是阻挡他人的视线穿越楼层直射到房间里——自然拦不住新鲜出炉的日光,与锅里蒸腾的热气一起,烘得她脸颊微微发烫。

厨房里没有烤箱,昂贵的价格与所剩无几的空间对此均难辞其咎。灶台旁边仅有的一小块桌面已经摆满了各式调料,瓶瓶罐罐紧密相贴,没留下一点空当。所以崔智秀只是把面包片从冰箱里拿了出来,顺带...

厨房里没有烤箱,昂贵的价格与所剩无几的空间对此均难辞其咎。灶台旁边仅有的一小块桌面已经摆满了各式调料,瓶瓶罐罐紧密相贴,没留下一点空当。所以崔智秀只是把面包片从冰箱里拿了出来,顺带瞅了一下印在塑料包装角落里的保质期,确认无误后顺手搁到调料瓶顶上。在等它自然解冻的空当里,崔智秀将两个煎蛋依次翻了个面,铲子一不小心戳破蛋黄,流溅的金色蛋液像泼在黝黑锅底的一轮太阳。

欧尼,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啊。声音从卧室飘将来,懒懒的,带点未歇的起床气。崔智秀知道她不需要马上回答这句,何况刚从被窝逃难出来的申有娜也听不进去。但她还是瞥了眼墙上的挂钟。六点四十。分针挪动步伐的时候开始嘎啦嘎啦地响。生锈的征兆,她想。

等到崔智秀把早饭端出来的时候,申有娜已经穿戴整齐。标准的小西装工作服。她对着玄关处见缝插针安上的半身镜转了两圈后似乎想起些什么,眉头皱了一下,一只手钻进旁边的抽屉,好半天才从一堆杂物里翻找出小喷瓶朝自己噗噗了两下。喷头对准的方向没都落在皮肤上,周遭很快漾起一点廉价的玫瑰香气。申有娜这才扬起嘴角。

这支香水小样是崔智秀自调的,用碾碎的花瓣和万能的打底香氛。卖相不好的玫瑰花瓣,在花市即将落下帷幕的时候丢了满大街,在一日的兜售后盆满钵满的小贩不会吝惜这点残次品。于是崔智秀在两三个家教点来回跑的途中偶尔绕个远路,把其中较为完好的一些小心地装进塑料薄膜里,像在海边捡拾被人遗漏的贝壳。她们如同马上要被涨潮的巨浪一跟头打翻的人,却还贪恋脚底细沙的一点柔软。崔智秀偶尔觉得荒唐。

然而申有娜很喜欢。不是因为喜欢玫瑰才喜欢的,她难得严肃地纠正过崔智秀。欧尼知道我的意思吧?

还没把尚算合衬的高跟鞋套进脚脖子,申有娜率先献给她一个拥抱。我记得欧尼今天没有课呢。她抽出几块半凉不热的面包片。记得把手机充好电啊欧尼。唔,至于煎蛋嘛,辛苦智秀欧尼起那么早,就顺便帮我吃了吧。申有娜朝她眨了眨眼。

又来了。智秀欧尼,崔智秀。好像只要这样多喊两句,她就能摇身一变成为年长的那一个。申有娜连偶尔听到崔智秀生发的光阴似箭的感慨都会不满地嘟起嘴来,话音里染上一点委屈的意味。有娜原先看起来很像小孩子吗?还是欧尼习惯性地把有娜当成小孩子呀?

但年下确实长成了大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之间偶尔会易位。又或者是因为申有娜原本就是爱意更为蓬勃的那一个。申有娜不再追问她的去处,这是她们在互相沟通与妥协后达成的默契。崔智秀与她在玄关处例行交换了早安吻。她习惯性地补充道,早点回来。

申有娜是不知名小电台的新晋播音员,崔智秀则是刚从院校毕业没多久的没有入职机构的声乐老师。

听起来足够体面的职业,实际上却并不丰裕。申有娜是持证上岗且已经转正,然而薪水比电台的收听人数还要惨淡,胜在离定好的出租屋近,顺带还报销每个月几百块钱的交通费。她在刚毕业后急需入账,再加上行业不景气,于是别无选择。

申有娜其实是喜欢播音的,崔智秀看得出来。在毕业前就定好的职业规划,怎么可能毫无向往。更何况申有娜本就是热情元气弹,做起什么都干劲满满,并不过分依赖从属的事或共事的人。可朝五晚九的排班仍然偶尔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台长在不断地敲打新人,说文娱是夕阳产业咯,能干一段是一段。播音员绑定的频道像就此搁浅的水滩。

而对于崔智秀来说,刚毕业就意味着稀薄的不足以招揽生意的名声,成为没有入职机构的散户也并非天然的事。她在读研二的时候因为和家里大吵一架断了联系,靠奖学金和攒下的收入撑过余下一年。毕业后想系统地接一些家教单子,于是加入了艺术培训机构。崔智秀尚年轻,没能预测到其中曲折,以为不过是交钱办事的关系,直到那天某高层正欲对她动手动脚,被刚好来接她的申有娜狠狠甩了一巴掌。

申有娜还在学校的时候打了好几年的旱地冰球,力道是体育生水准,崔智秀知道。但她从来没见过申有娜气得浑身发抖的样子。炸毛的兔子急了远不止咬人。崔智秀回过神来做的第一件事是紧紧攥住年下的手腕。她说,有娜,没事了,走吧,我们走吧。

那天晚上申有娜在狭窄的双人床上从背后搂住她的腰,把下巴埋进她颈窝。慢慢找吧欧尼,我不着急,所以你也别着急好不好。崔智秀听见她呜咽一样的恳求,她已经能够想象出身后的人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申有娜好像在掉眼泪,她感觉有什么淋湿了自己的发尖,像沾上清晨露水的重量。还没等崔智秀开口询问,申有娜就嘴硬地解释起来。没事的,只是睡前去切了洋葱呢,明天一早欧尼就可以直接煮大酱汤啦。即使崔智秀早就听见她抽了抽鼻子。

所以崔智秀也一言不发,只是翻身回应着申有娜的拥抱,感受她炽热的躯体传递的温度。申有娜顺势用脸颊蹭了蹭她的头发,她感觉自己正抚摸着某种毛绒绒的犬科动物,每一阵动弹总像羽毛挠过心间,烙下细细密密的痒。

欧尼暂时别再去机构了好不好。

欧尼不喜欢的事可以不做。

欧尼知道我的意思吧?

怎么会不知道。像申有娜这样的人,即使是站在悬崖边上呐喊,整个峡谷都会盈满爱意的回声。是这样被爱充溢到指尖和趾尖的生命,却拥有未被莽撞的世俗燃烧殆尽的一截空白。崔智秀的鼻尖泛起酸意,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

知道了,有娜。睡觉吧。她说。

于是她只零散接到一些校园渠道的家教订单,刚好能帮助维持二人的收支平衡。崔智秀本来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是可以数着分秒一点点捱过去的,直到撞破申有娜的秘密。

是个巧合。申有娜难得有不用上晚班的时候,崔智秀提议让她点个六寸的夏威夷披萨自我犒劳一下,被申有娜严词拒绝。她大张旗鼓地买了许多食材要给崔智秀做饭吃,美其名曰是为消瘦的二人改善伙食,并坚持不要她帮忙。崔智秀就蜷缩在沙发上等她。

刚好可以容纳两个人的垫子,她习惯性地为申有娜留出另一半微微塌陷的位置。申有娜在做饭的时候比平日里安静许多,整个房间里只能听到菜刀敲击砧板的哐哐声,和偶尔一点冷水浇进锅里爆出的呲啦声。兴许是因为在各类招聘网站前熬了大半夜,崔智秀竟觉得这样富有节奏的敲打很助眠,不一会儿就觉得头脑昏沉,渐渐眯过去了。

半梦半醒间听到申有娜嘟囔了一声“什么嘛,这欧尼”,醒来时身上已经披了一件熟悉的外套。羊绒的,很厚,是她去年冬天送给申有娜的。即使年下那时已临近毕业工作,也还处在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年纪,零下几度穿了件风衣就要出门踩雪,第二天不出意外地发了烧。崔智秀三令五申才勉强让她改掉了坏毛病,然而多半时候在拆东墙补西墙。崔智秀瞥了眼在厨房里干得热火朝天的人,单薄的衬衫,虚虚在腰上系着的运动服外套。果然又露马脚。

老式出租楼没安地暖,屋外并不比屋内寒冷,只有一对巴掌大的暖炉在孜孜地燃着,还是冻得崔智秀手脚发凉。她干脆把盖在身上的这件翻过面来套在身上。不太合身的大一号,然而刚好包裹住她。崔智秀的双手舒服地插进兜里,意外摸到一个硬壳。

是药吗,还是烟。她感觉胃里好像一下子灌进了一大捧咸湿的海风,耳畔只剩下因忐忑而失序的心跳。崔智秀犹豫片刻,还是翻开口袋,在灯光下端详起包装盒。鎏金色的品牌名称占掉半个封面,她在无数家便利店前台的减价专柜里见过。

申有娜在抽烟。这个想法像肥皂泡一样浮上崔智秀的脑海,连带着水底那点珍贵的氧气也啵的一声碎裂掉。她后知后觉地想起年下在情绪和体能上的双重透支。申有娜越来越把自己当成电影里才会出现的那种老式放映机,好像只要一停止摇动把手,视频就要中断。她曾跟崔智秀开玩笑说,欧尼再不好好休息,眼袋就要垂成睡袋,都可以供她在上面小憩了。可申有娜的黑眼圈好像比她还要严重得多。

崔智秀默不作声地把半满的烟盒塞回口袋,最后脱下外套,趿拉着拖鞋走进厨房,从背后无言地环抱住申有娜。

她们很经常享有的拥抱。申有娜的四肢比大脑先反应过来,顺势扣住了她环在自己腰上的手。崔智秀感受到她的掌心摩挲着自己手背的温柔触感,传递的温度像是来自刚在太阳底下曝晒过的鸭绒。申有娜撇撇嘴,呀,欧尼的手怎么还是这么凉。

崔智秀庆幸这样的站姿使得申有娜看不见自己的欲言又止。她最终只伸手轻轻摸了下申有娜的耳廓,相贴的温度在她指尖升高,突袭带来的热量由皮下血管传递到她心口。

你看,这不是很热嘛。崔智秀扯了个拙劣的谎,将外套披回到申有娜身上。

在成人的世界里,好像只有独当一面才是褒义词。崔智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申有娜采纳了这样的解释,才将隐瞒情绪纳入生活的常态。然而即使是这样,她们仍然彼此搀扶着行走在岁月的莫比乌斯环上,又十指紧扣地迈入新一轮春夏秋冬。

崔智秀在申有娜离开后就出了门。

地图上标满了周边十五公里的艺术培训机构和家教中介的地址。她并没有思考很久。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存款意味着可以尽量延长的窗口期,如果她们能多攒下一点,申有娜似乎就能考虑休假或者换工作的事。申有娜不想让她知道,崔智秀就可以装作不知道。

但又怎能毫无私心作祟。崔智秀事先筛选了一些从待遇到口碑都更为贴近需求的单位,开始不知疲倦地重复相近的流程。客套。简短的自我介绍。递交简历。接受询问。留下联系方式。鞠躬并等待通知。走完最后一家面试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崔智秀抬头觑了眼将黑的天色,有些舍不得打车回去,但在路边连走两公里也没找到正确的站台,眼见高跟鞋磨损着脆弱的脚后跟快要蹭出血来,只能咬咬牙在路边拦下一辆的士。

申有娜的声音就这样在出租车内置的广播里冒了尖。很突然,但不算突兀。崔智秀听见熟悉的自我介绍:“亲爱的听众朋友们晚上好,MynameisCurryB。”

是独属于申有娜的语调,上扬的、轻快的、活泼的。申有娜拥有把一望无际的阳光装进传声筒的本事,崔智秀知道。但她在此刻率先想起的却是申有娜第一次念起这个昵称的时候。那时她们两个挤在比现在住的地方更逼仄的出租屋里,申有娜戴着街头随手买下的十块钱一副的塑料墨镜,刘海还保留着因为楼下理发店新Tony火候欠佳而惨遭狗啃的样子,却神采奕奕地朝她示意。怎么样欧尼,这么播报的话,像合格的电台主持人吗!哎,这欧尼真是的,不许笑啊!申有娜伸手作势要捂她的嘴,两人在床上滚作一团。一如既往地,在一穷二白的年份,她们只有可以随时拥抱的爱人。

崔智秀沉默地揉着脚后跟。直到申有娜念到感谢您的收听和祝您生活愉快的末段,她才往前座凑了一点。司机师傅,您经常听这个电台吗?

啊,什么。司机从路况中分出一点神来给她的问题。这个呀,这个是随机到的,是录播吧,之前好像没听过呢。好奇电台的名字吗?

崔智秀慌忙摆手。只是随便问问啦。她把车窗摇下来,低头将脸埋进围巾里。崔智秀突然想起申有娜每次喷香水都对着半空乱甩一通的动作,然而沾上的廉价玫瑰香已经被冲淡许多。首尔的风太冷了,冻得她有点难过。

没有月亮的夜晚,手机没了电,路灯也年久失修,这栋老式出租楼的屋主舍不得集资安一盏新的。崔智秀摸索着走到楼梯口,高跟鞋一打滑就蹭到扶手,磕碎了薄薄一片黑漆,与积尘一并粘上她手臂。有点脏,她皱起眉。

欧尼怎么又穿高跟鞋出门啊。

有娜呀……怎么跑下来了?

几乎在同时脱口。申有娜看见崔智秀率先垂下眼——是她惯用的心虚回避的表现——忍不住撇了撇嘴。什么嘛,这欧尼。而且还没给手机充电对吧。

年下的话锋随即一转。至于为什么下楼……我听到你的脚步声了呀。

申有娜的眼睛会在她笑起来的时候眯成一弯月牙。崔智秀不知道这是真话还是假话。还能凭借脚步声判断谁是谁吗?但她是申有娜。崔智秀几乎能够从申有娜的眼神里窥见年下在出租屋窗口持续望风的样子,听到楼下有丁点动静就要一把掀开蓝白色窗帘向外探出头来,见到陌生的剪影又悻悻地缩回去。初生的长颈鹿,她想。

而长颈鹿此刻正三步并作两步迈向她,握住她的手。申有娜被她冻僵的手心冰得皱眉头,攥着她手腕往上微微一抬就朝她的双手呵气,灼热的呼吸喷在手背上。崔智秀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重新化开了,被首尔的风吹近的冰川也随着解冻。她又从混乱的刺耳的世界逃回到了她们共栖的出租屋里,逃回到了申有娜身边。

申有娜问她,欧尼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只是我心头打翻的月亮又被你捞了起来。崔智秀这样想着。申有娜半边掌心紧握的手电筒膈在她骨骼,生出一点无关紧要的痛意。崔智秀的额角贴上申有娜侧颈。回家吧,她说,默不作声地拨动了手电筒的位置,好让她们的指尖完整交缠。

一穷二白的年份,和载着手电筒的嶙峋光亮向她飞奔而来的可以随时拥抱的爱人——崔智秀想,这就是全部了,这已经可以是全部了。

主45副23,转盘第一次转主CP的时候就是45,后来转副CP还连续转到两次45,45连续转到3次,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次这对必须甜,嘎嘎甜!主CP都甜,那副CP能不甜吗?不能!

祝阅读愉快。

这不是好事,申有娜默默想着,之前李彩领欲盖弥彰地拒绝成员间的亲密互动,她还可以理解为她深柜,不习惯太亲密的接触,可最近她一反常态,练习室亲Lia欧尼手背,和礼志欧尼泡泡频繁互动合照,更不要说跟留真欧尼明里暗里的默契和对视时明媚的笑。

申有娜顿时危机感十足,李彩领...

申有娜顿时危机感十足,李彩领好像没有对她有过太过亲昵的举动,好像她真的只是她的一个惹人疼爱的妹妹,一个爱撒娇的队友而已。

申有娜很苦恼。

李彩领发现最近申有娜开始有意无意疏远自己了,在她和别的成员亲密互动而独独忽略她之后。

果然还是孩子呀我们有娜,情绪都写在脸上了呢,李彩领在申有娜又一次不动声色地离她和黄礼志远一点后想着。

“有娜怎么走了?”黄礼志转头看见申有娜气鼓鼓的背影,有点疑惑地问李彩领。

“等欧尼你到那个年纪就懂了。”李彩领乐呵呵地戳黄礼志的脸颊。

彩领呐,不想说可以不说,倒是不用这样子蒙骗我的,黄礼志默默想着,幽怨地看了李彩领一眼。

于是黄礼志就莫名其妙地多了很多和申有娜的互动,黄礼志疑惑,但黄礼志不问,因为——被最可爱的忙内宝宝缠着真的很幸福啊!

李彩领在房间看着黄礼志和申有娜的直播,看得出来这小家伙做功课了,屏幕里的她和黄礼志十分登对,行为举止也很亲密,申有娜下狠功夫了,黄礼志虽然疑惑,倒也没阻止申有娜的亲密。

结果黄礼志就发现李彩领最近也不怎么和她互动了。搞什么啊你们忙内line!黄礼志疑惑,但黄礼志不说,黄礼志去找脑子最清醒的申留真和遇事最镇定的崔智秀。

黄礼志错了,错得离谱极了。申留真现在脑子一点都不清醒,崔智秀现在也十分不镇定。谁允许申留真回归期间喝这么多酒的!谁!她黄礼志第一个把那个人揍一顿!

“礼志来啦,”崔智秀在自己房间坐着,边上是喝醉酒脑子不太清醒的申留真,“留真说她有点累但睡不着,我想着喝点酒会助眠,就给她和我自己各拿了一瓶烧酒,谁知道我喝了半瓶然后去洗了个澡,留真就在我这里把一瓶半都喝了然后醉了嘿嘿嘿。”

黄礼志作为一个脑子不太聪明的家伙,立马忘记了她刚刚发的誓,揍谁?她这么友好的人,怎么会随随便便打人呢!

“那Lia怎么处理留真?”

“留在我这里吧,她最近有点不高兴,我哄哄她就好了。”崔智秀笑着说,然后把黄礼志推出去了。

黄礼志看出来了,虽然只喝了半瓶酒,但崔智秀现在也不算清醒。

黄礼志出去后,“醉了”的申留真动了动,半醉的崔智秀才戳她一下:“我知道你没醉。”

申留真哼哼唧唧,翻了个身。

“不理我?”崔智秀笑着坐到申留真边上,也不顾申留真看没看见,睡没睡着,自顾自躺下了。

申留真转过头看她,一头撞进崔智秀的眼神里,她看她,也算不上镇定自若,里面夹杂了些什么,申留真不明白是什么,但总觉得这眼神熟悉,她的脑袋有点昏沉,实在想不起来崔智秀眼里是什么。

申留真又翻个身趴着躺,崔智秀也趴着,被子早被崔智秀叠好放在一边,以免硌着申留真,现在她们并排趴在床上,申留真耳朵贴着床,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又好像不止,她的剧烈的心跳声里夹杂了另一个人的心跳,同样的杂乱无章,同样的心境,同样的紧张。

崔智秀也听见了两个人不同步的心跳,她听着两个心跳声从杂乱无章变得慢慢同频,她才对上申留真的眼神,她看她的眼神又怎么算得上镇定自若,眼里夹杂着的是炙热滚烫的,是属于她们仅此一次的青春的,被压抑许久却还是在不清醒时肆意蔓延的,不必言说的东西。

爱这个字太过沉重,胆小鬼不敢轻易说出口,所以申留真选择把自己灌醉,可真到了崔智秀那里,她偏偏就喝不醉了,两瓶红盖*露已经见底,可她还是很清醒,甚至比刚刚还清醒,所以她选择装醉来逃避事实,酒精会给胆小鬼勇气,不管是胆小鬼申留真还是胆小鬼崔智秀。

申有娜是个大胆的孩子,她明明白白地表现出她对姐姐们的爱,她清清楚楚知道她想得到李彩领的爱。

李彩领也是个大胆的孩子,她清清楚楚地知道申有娜对她求之不得,可她没有正面回应,李彩领喜欢欲擒故纵,所以她故意引申有娜吃醋,引她患得患失。

爱会让人变得不理智,申有娜现在就是这种感受,她的心灵叫嚣着想要得到李彩领的偏爱,可她拉不下的面子迫使她亲近李彩领亲近的人而非李彩领本人。

“不知道她会这样多久。”申留真在后台看着在黄礼志身边绕来绕去的申有娜,偏头在李彩领耳边说。

李彩领只是笑,她心里总归也没这么有底,说到底她敢欲擒故纵,敢肆意妄为都只是因为她明确申有娜喜欢她的事实,一旦申有娜不再喜欢李彩领,那她的一切所谓欲擒故纵都只会成为笑话。

enfp大狗狗很在乎别人的想法,李彩领几次三番的躲避,明里暗里的忽视最终还是引起了刚成年的孩子的不满。

可是无名无分的醋最吃不得,申有娜实在是想不到理由去“责问”李彩领,就算她是她最疼爱的妹妹,是她费尽心机也要坑一遭的忙内,可也只是一个值得疼爱的妹妹,一个可以拿来欺负的小孩罢了。

李彩领在等,等申有娜绷不住自持,主动向她低头的那一天,可那天却迟迟不来。申有娜和黄礼志的互动变得越来越扎眼,李彩领承认她有点慌了,她害怕申有娜真的不再暗暗吃着飞醋,而是选择把一颗本属于李彩领的赤诚的心交付于黄礼志。

“谁能跟我解释解释为什么申有娜又喝了个烂醉?”黄礼志气冲冲地从申有娜房间出来,不轻不重地把空酒瓶放在桌上,“你们申姐妹搞什么鬼,先是申留真喝醉跑到Lia那里赖了一晚上,现在申有娜喝醉了,是不是得去彩领房间赖一晚上?”

回答她的是从李彩领房间走出来的申留真:“礼志欧尼,我有个不太好的消息你想不想听?”

黄礼志烦躁地抓抓头发:“还能有什么更坏的消息吗?有娜现在在房间里哭爹喊娘说彩领不爱她!李彩领人呢?让她去哄哄申有娜!”

不等申留真说话,黄礼志就上前把挡在李彩领门前的申留真推到一边然后打开了李彩领的门。

黄礼志真的想撂挑子不干了。

房间里的李彩领整个人都是红彤彤的,正拍着怀里的枕头傻乐。黄礼志皱着眉看向申留真——后者手里拿了一个酒瓶子。

“礼志你让一下。”崔智秀从后面叫黄礼志让路,手里还拖了一个大哭小叫的申有娜,“我把她俩关一起试试,指不定能碰出什么爱的火花。”

“火什么花?”黄礼志真的有点生气了,“她俩明天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们俩上次喝酒的事情也就别想翻篇!”

崔智秀眼见情况不妙,顺手把申有娜塞给了申留真,然后把气鼓鼓(但是看上去真的很可爱)的黄礼志推到客厅沙发坐下。

“礼志知道有娜最近为什么这么喜欢和你互动吗?”

“因为她爱我。”

崔智秀有点头大,Narcissism不是件坏事,但也并不是时时刻刻都是件好事,例如现在,Narcissistic的黄礼志让崔智秀无话可说。

“礼志去跳lovedive吧。”崔智秀放弃挣扎并选择抛弃黄礼志。

黄礼志才笑起来:“因为有娜吃醋吗?”

“原来礼志知道啊。”

“她还挺小心眼,”黄礼志两手交叉放在下巴下面摇了摇脑袋小跳了一段lovedive,“彩领也是个别扭的家伙,你说她们的爱恨情仇为什么要扯上我?”

申留真把申有娜关进了李彩领房间,关上门走过来回答了黄礼志的问题:“因为我和Lia欧尼感情稳定。”

“冰箱里还有酒吗?”放弃挣扎的黄礼志选择去冰箱里拿了酒,然后恶狠狠地瞪了客厅里的两人,又恶狠狠地瞪了李彩领紧闭的门。

李彩领房间里。

申有娜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控诉李彩领的罪行:“彩领欧尼不爱我呜呜呜……你和礼志欧尼互动,和Lia欧尼互动,和留真欧尼互动就是不和我互动呜呜呜……”

李彩领晃晃脑袋,笑了,她没醉,申留真手里那个空瓶子她只有一半功劳,另一半是申留真喝的。

“我哪里不爱你了?”李彩领把申有娜拉到自己边上,替她整理乱糟糟的头发。

申有娜眨巴眨巴眼睛,嚎了一句不知道,然后又开始吱哇乱叫加手舞足蹈。

我就不信今天还治不了你这个小崽子,李彩领摁住申有娜的手,申有娜不明所以看向李彩领,结果就看见李彩领一本正经地盯着自己。

“还哭吗?”

申有娜吸吸鼻子:“不哭了。”

“我爱不爱你?”

“不爱!”申有娜哼一声,偏过头去。

“你说不爱我就不爱?那我多没面子!”李彩领把申有娜偏过去的头掰回来。

“那你怎么证明你爱我?”年轻的孩子耍起小性子。

年长的姐姐才不会轻易把话语主导权交给申有娜,于是李彩领调转话头反问申有娜:“有娜一天到晚说最爱我了,可是最近却一直找礼志欧尼玩,所以有娜嘴里说的最爱我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呢?”

“当然是真的!”醉酒的人思维不敏捷,轻易被李彩领激将的话带偏。

“那你怎么证明你爱我?”李彩领把话原原本本还给了申有娜。

这话有点熟悉是怎么回事?申有娜没空想,因为她现在急着向她的彩领欧尼证明她的爱。于是急于自证的申有娜不管三七二十一,伸出手臂一下子把她的欧尼捞过来,照着李彩领红红的脸就咬了一口。

“申有娜你真的是兔子吗?”李彩领的脸一下子更红了,她愤怒地用充满空气的声音朝申有娜咆哮。

咬完一口的申有娜坐着傻乐,也不放开李彩领,李彩领被她箍在怀里动不了,有点难受,于是学着申有娜的样子,一口咬在申有娜的下嘴唇上。

申有娜吃痛想撒手,但李彩领又不让了,她就着咬住的力道恶狠狠地掠夺申有娜口腔里的空气。

不知道亲了多久,李彩领只知道她自己都没气了,于是她放开呆住了的申有娜,在床上躺下。

“你看我证明我爱你了。”李彩领抓起枕头把头埋进去,瓮声瓮气地说。

“那我怎么证明我爱你?”申有娜摸摸下唇,“亲回去吗?”

“你不是一直在向我证明你爱我吗?”

黄礼志房间。

红黄礼志现在很悲伤,虽然宿舍很安静,但她的脑海很乱,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黄礼志拎起酒瓶子又喝了一口。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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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御猫有道只有纯净的材质,才能表现出良好的光学质量,给予患者满意的视觉质量。姚克教授指出,全新材质三焦点老视矫正型人工晶状体是基于Clareon 疏水平台的丙烯酸材料制成,分子层面的优化以及进一步工艺改进,能够进一步消除疏水性人工晶体的闪辉问题(人工晶状体中出现的微泡),做到持久零闪辉,这对视觉质量起到关键作用。--...http://www.jichangtools.com.cn/yrc/index.php/aplied/761512.html
6.出差了小猫放在家一直喵喵叫我要哭了怎么办好可怜的小家伙 我家喵子来我家时才三个月 大概来了一周左右 周末我出去玩 九点多才回去 它在家那个惨叫声 好像被人揍了一顿一样 我打开门时它已经爬在门槛上了 赞 回应 是酱酱呀 (物物而不物于物。) 2019-02-19 15:57:48 我如果有2个晚上不回家睡觉的话,我就会把猫咪放宠物店寄养。 赞(1) ...https://www.douban.com/group/topic/133229682/?from=mdouban
7.惹上冰冷公主《恋上冷血冰公主》慕希是帝国王子战神,许凌然最初为了谢何放弃了进入帝国大学的机会,专心为谢何挣学费,开了一家小宠物店。最终谢何出轨了,虽然他立马就后悔了,但为时已晚。痛苦的许凌然遇到了战神慕希,意外下跟慕希发生关系并被标记。日久生情,小攻小受相爱了,并有了两个孩子。过程也是坎坷万分。但整体来说还是很宠的。http://p.qqzuankuo.com/book/52_873269_13718811.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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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佐佐木善春”相关的电影电视剧在线观看佐佐木,一名普通公司员工(社团动物),年近四十,有些不起眼,受到养宠物的同事影响。他也决定养宠物。他在一家宠物店意外遇见并购买了Buntiao 小哔。它。但事实上,小哔其实是来自异世界的贤者转世,拥有与人类沟通的特殊能力。就这样,佐佐木和特鲁姆普开始了往返于异世界和现实世界之间的新故事。《佐佐木与文鸟小哔...http://www.ykjljdcss.com/soso/%E4%BD%90%E4%BD%90%E6%9C%A8%E5%96%84%E6%98%A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