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小庶女如何步步为营拿下高岭之花
/ooc
写在前面:因为没怎么看过小说,所以有关设定及新人物和小说无关,大家当新故事来看就好。另外本篇文中,冰裳有护心麟,没有情丝。昭玉也在逍遥宗学过一点法术。我希望在这篇文里,都能有一个好结局。(PS:我觉得很可笑,情丝作用在哪呢?只针对萧凛?叶家所有人都不爱冰裳,索性在这里舍去了情丝这个设定。
2天上月
萧凛站在亭子口,思考着自己该说什么。却见叶冰裳和她身边丫鬟在见到他的时候一愣,叶冰裳首先反映过来朝他施礼,
“不知公子要来此处,只是有贵人早前已约了冰裳在此见面,还望公子谅解...
“不知公子要来此处,只是有贵人早前已约了冰裳在此见面,还望公子谅解,去别处赏景可好?”
女子的回答得体中带着疏离,这让萧凛原本要说的话到嘴边只得又咽了回去。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了。
自己的惊鸿一瞥于她而言不过是萍水相逢。
这样的认知叫萧凛有种挫败感,可又在无形中激起了他的胜负欲。
“正是在下有话与叶小姐说。”
见萧凛神色认真,于是叶冰裳便让小慧到假山处守着。叶冰裳装出一副疑惑思考的神情,隔着亭中石桌看向萧凛,迟疑道:
“不知为何,冰裳好像之前见过公子。”
这话让萧凛先前的失落感一扫而空,他不知道的除了他的嘴角正偷偷扬起之外,还有他心情的起起伏伏,已然与叶冰裳关联起来了。
“那日在山洞,多亏了叶小姐相救,至今未能正式向小姐道谢。”萧凛双手交错朝叶冰裳行礼,语气真挚,神情专注,
“凛,多谢叶小姐救命之恩。”
面上的疑惑被随之而来的惊讶替代,叶冰裳在萧凛的道出自己名讳后不着痕迹地往后又退了半步,连忙施礼请安,“小,小女叶冰裳,不知公子您是六殿下。还望殿下赎罪。”
许是被女子刻意地拉开距离打消了热情,萧凛觉得自己的情绪又回归到了原点,上前将女子虚扶起来时,不经意间她的发丝从他的指缝间滑过,有什么东西也从他的心间划过,痒痒地。
“叶小姐不必多礼。”
越是得不到,就越就人惦念。
这个道理,在嫡庶分明的将军府里长大的叶冰裳深有体会,并一直记在心里。
“殿下也毋需谢冰裳,先前的是不过举手之劳。”
“不过,”女子顿了顿带着迟疑,最终缓缓道来,“往后殿下一定要多加小心才是。”
似刻意与他拉开距离,却又偏偏于临走时在他的心头上撩拨一番。叫萧凛觉得心痒难耐。他并不知道眼前的女子未来在自己心中的份量有多重,他只知道他很想与她同处,即便是说说话聊聊天也叫他觉得前所未有的快乐。
纵然不舍,却也只能应一声,“好。”
望着女子款款走去的身影,萧凛的脑海里闪过那日在山洞的画面。那天,她也是这般从他的视线里消失,那时他不知道她的名字,却让他惦念了许久。
今日,她仍旧只留给他一个背影。不过好在,他这次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
叶冰裳。
萧凛反复无声念着着这三个字,仿佛这是最动听的旋律。
在女子的身影彻底从庭院里消失时,萧凛望向她离开的方向,喃喃道:
“冰裳,我们来日方长。”
-
除了在叶冰裳离开宴席不久后也跟着离席,打算再奚落她一番的林知清。
原本跟着出去的林知清是想要寻找叶冰裳的踪迹的,可到底是皇宫深院,她不敢随意走动。
别看她先前在会上那般肆无忌惮地嘲讽叶冰裳,挑衅叶夕雾,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但这并不代表她林知清真的不知轻重。她才不会像叶夕雾那般果然没脑子,旁人随便挑拨几句就会窝里反。
想到这里,林知清觉得心里舒畅了不少,连带着先前因没看到叶冰裳身影的失落感也冲散了许多。紧接着,在当她准备无功而返的时候,她看到了一道伟岸的背影。
正是她心心念念的六殿下萧凛。
忽然之间,林知清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些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莫非叶冰裳刚刚在和六殿下在一起?!
这样的想法让林知清心头一震,怎么会,她叶冰裳一个庶女,怎么能,怎么配?!
林知清觉得自己的心里像是燃起了一团火,让她忍不住上前将叶冰裳好好教训一下。可偏偏在这时,萧凛侧过身来,叫她看清了他的模样。他盯着叶冰裳的样子,是那般的认真虔诚,带着探求的渴望。
林知清知道,那是动心的神情,只因她也曾在镜中看到过自己想起萧凛时的模样。她的心里酸涩与怒气交织,林知清却很清楚地知道,这件事与叶冰裳并没有关系,若是六殿下喜欢,那便是六殿下自己的事,她怪不得旁人,就算自己不喜欢叶冰裳,那也不应当迁怒于他人。
况且幸好是叶冰裳,幸好六殿下心悦的不是叶家那个仗着自己是嫡女便无法无天的叶夕雾。这么一想,林知清忽然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受许多,虽然不想承认,但叶冰裳确实长得实在美丽,脾气又实在是好,京都百姓都夸赞她心地好。
输给这样一个美好的人,自己并不丢人。
对于林知清的内心活动,叶冰裳是无从知晓的。不过倒是她的三妹妹,见她回来后却罕见地言笑晏晏看向她,眼中还带着一番耐人寻味的味道。
于是便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原本应当空了却又被斟满的酒杯,叶冰裳心想,酒里怕是下了药,自己得想个法子。
叶老太太闻言也看向叶冰裳,见她迟迟不作声,皱眉觉得不满,正要开口呵斥时,叶冰裳终于拿起了酒杯。
“三妹妹言重了,我知道你之前不是故意的。”酒水入口前,叶冰裳深深地看了一眼一旁扮演着舐犊情深的祖孙二人,自己对亲情的期待便是这样一步步被消磨殆尽的啊。
那杯酒叶冰裳最终还是没有喝下去。
——“九公主殿下到”是一道尖细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一位穿着贵气的娇俏少女。
叶冰裳看向缓步走到她们面前的少女,心中感慨:原来这便是被当今太后娘娘捧在手心里宠爱的九公主昭玉啊,果然一看便是被娇养着长大的样子。
只见这位身份尊贵的公主殿下径直走向叶冰裳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叶夕雾正想装作娴熟地和昭玉打招呼,可对方连正眼也没瞧她一眼。
少女的目光带着好奇和友好,昭玉边打量边感慨:还好小李子对自己忠心耿耿,六皇兄刚借自己的名义约了别人家的小姐,他转头就向自己报告了。啧啧啧,六皇兄还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一鸣惊人啊!谁能想到有朝一日铁树会开花呢,看来果然还是得这般美得不像话的仙女才能入得了老铁树的心啊!
(昭玉表示:这波cp我先磕为尽。)
“这位姐姐真好看,咦,怎地以前未曾见过姐姐呀?”昭玉明知故问道。
叶夕雾见坑就跳,“九公主殿下,这是我庶出的大姐姐,平时参加不了这样的宴会。”
上一秒还对叶冰裳笑脸相迎,下一秒却冷漠地看着叶夕雾,昭玉不咸不淡地开口,“你又是哪位啊?本公主问你了?”
“我……”叶夕雾嘴边的笑意一滞,只得再次求助于自家祖母。
“九公主殿下赎罪,这是我家大儿子的三女儿夕雾呀,这旁边的是她大姐姐冰裳。你们两个,还不快给公主殿下请安问好。”
“九殿下安好,先前三妹妹失礼,冰裳替她给您赔个不是,还望殿下海涵。”叶冰裳朝昭玉福了福身子,眼里也带着真诚地歉意。
不愧是被六皇兄看上的女子,果然彬彬有礼气度不凡,心肠好又大度,难怪京城百姓都称赞她,偏偏叶家那几位有眼无珠,舍了明珠似的叶冰裳,对这个愚蠢又恶毒的叶夕雾宠爱有加,想到这里昭玉忍不住替叶冰裳打抱不平。
“原来是叶将军家的三小姐,这位三小姐,请问你方才在你姐姐的酒中放了什么?可别告诉本公主你什么都没下。”昭玉满含深意地看向叶夕雾。
“我,我,我的确什么都没做。”叶夕雾硬着头皮否认道。
“哦?是吗。那你自己便喝下这杯酒吧。”昭玉拿起叶冰裳的那杯酒递到叶夕雾面前,“既然什么都没做,你怎么不敢喝?”
被逼无奈的叶夕雾彻底慌了个神,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下药的事早已被昭玉发现,先前她已经派人将结春蚕的解药下在了尚书家胖公子的酒中。
见叶夕雾犹豫不决满头大汗的样子,昭玉忍不住笑了,有胆子害人没胆子承认,若不是看在叶家男儿皆上了战场的份上,她定要狠狠教训一下叶夕雾。
于是啪嗒一声,昭玉松了手,酒杯落地,“哎呀,不好意思,你犹豫那么久,本公主的手都酸了。罢了罢了,叶三小姐太不给面子啦。”
不等叶老太太和叶夕雾反映,昭玉便拉着一旁叶冰裳的手,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娇声道,“今日一见叶家姐姐,便觉得欢喜的很,昭玉斗胆叫你一声姐姐好不好呀?”
九公主和六皇子最是关系亲密,叶冰裳内心自然高兴,况且和当朝最受宠爱的公主交好对自己来说本就是百利而无一害。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位,叶冰裳装出一副诚惶诚恐地样子,又犹豫地看向叶老太太,待对方给了肯定的答案后方才道,“如此冰裳便厚着脸皮叫公主殿下一声妹妹了。”
昭玉的阵仗闹得这般大,男眷那边离得再远萧凛也多少了解到了一些情况。这个叶夕雾当真是心肠歹毒,连母后办的宫宴上她都敢对冰裳下毒,其他场合还不知道怎么欺负冰裳呢。
借着此刻昭玉认姐姐的机会,萧凛走到了昭玉身边,先用眼神警告了昭玉一番,随后客气又疏离地朝叶老太太作揖,“昭玉被宠惯了,还望叶老夫人见谅。”
“不敢不敢,是夕雾有错在先。”六皇子客气,叶老太太可不敢说公主殿下一句不是。
随后萧凛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叶冰裳,不行,还不是时候,自己不是昭玉,倘若此刻为她出头便是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只得按耐住那股子冲动,淡淡道,“叶大小姐、叶三小姐勿怪小妹,”朝着看戏的众人朗声道,“各位继续欣赏歌舞吧。”
临走前,萧凛再次警告地看了一眼昭玉,传音道:她处境艰难,你别太张扬了。
————tbc————
其实萧凛那一眼的真正意思是:那是你嫂子,不是你姐姐!
郭晓婷/傩戏女
半扇白纱窗在微风中轻轻舞动,冬日午后柔和的光泽透过纱窗,给整个空间披上一层梦幻的纱衣。
在这一方静谧的小天地里,美丽的女性正安然午睡。青丝如瀑散落在枕间,几缕碎发轻拂着那岁月无痕、白皙似雪的面庞。光影在她的身上脸上跳跃交织,勾勒出一幅风情慵懒的画卷。
窗外是午后慵懒的风光,阳光洒满了庭院。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远处的树叶沙沙作响,半空之中偶尔有鸟儿飞过,那轻快的身影在天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这方天地的房门被轻轻推开时,也是没有半点声响。
轻着脚步走进来的男人关上门摘下帽子,瞄一眼柜上的座钟,自动帘也开启了一小半,估着她也差不多要醒来了,随手将帽子扣在帽......
轻着脚步走进来的男人关上门摘下帽子,瞄一眼柜上的座钟,自动帘也开启了一小半,估着她也差不多要醒来了,随手将帽子扣在帽撑上,边脱外套边走到床尾坐下。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眼睛还懒洋洋闭着没有睁开,意识渐渐回炉,正是朦朦胧胧之际,忽地感到有人将脚底的被子慢慢掀开,苏兰双眼倏然睁开,一脚踢了过去。
床尾的人就势一挡,手腕翻转迅速将她的脚踝擒在了手里。
他就站在那,略略躬着腰,宛如一座沉稳的山。脸庞刚硬犹如刀削,额间、唇边几道浅纹,即是岁月的痕迹,却也更添几分威严庄重,如鹰般锐利的双眼总是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此刻却露出了狭促的笑意。
素来威严的男人显露出不为人知的幼稚一面时,总是那么引人遐思的,好比他现在,手上拿的不是钢笔而是她的脚,戏虐的眼神弯起的唇,真是……
诱人得紧!
苏兰咬着唇,心脏砰砰直跳,双手撑在床上撅嘴瞪着这个老家伙。
“老流氓!”
“哦?老流氓?”
老流氓眉尾一挑,垂眸扫了一眼手中嫩白的足踝,指头圆润,丹蔻鲜红。老男人小小翻转着欣赏了一会,带着故意的笑慢条斯理地伸出手指,慢慢点上去,然后,又轻又快地刮过她的足底。
“哇!徐震!”
苏兰一整个脚掌瞬间都软成了泥,又叫又笑地往回抽自己的脚。
天可怜见,她这辈子最是怕痒,尤以脚底为甚。
“老东西,放开,啊……”
徐震哪里肯放,沉声笑着,将她的脚掌牢牢钳在手中来回刮挠,看她就差在床上打滚了才罢手,也不放开,就这么握着,等她笑够。
笑得直喘气的苏兰趴在床上好久才缓过来,爬起身瞥一眼床尾的老流氓,看他乐得连那威严的法令纹都变了形,没好气地抽回脚,下床跑去洗手间洗漱更衣,嘴里骂骂咧咧。
“老不正经的,一把年纪了也不嫌害臊。”
被埋汰的老男人笑容未减,走到沙发上坐下,掏出手机点开女儿的朋友圈,看了几次还是觉得碍眼,便把手机放到了一边。
换掉睡衣的苏兰整理好出来时,看他又习惯性地拧起眉毛,嘴角下撇,那两道法令纹又威严得令人生畏。
“怎么了这是?厂子关了都还笑得出来的人。”
徐震扫她一眼。
“睡饱了?”
“当然。”
中年美女最不能缺美容觉。
徐震晃了一下脑袋,斜瞥着她。
“看来,睡美容觉的这位美女,是还没看到你女儿的官宣了。”
“官宣?”
苏兰一下子来了精神,边点手机边坐到老公身边,由着他将手圈在自己腰上,还捏了一把。中年美女赶蚊子似的拍了一下他的手,懒得跟他计较,一门心思都在女儿的胖圈上。
页面上,小宝儿设了第一条置顶,文案就三个字:我的他。
文案配上了两张照片,第一张是20朵粉红玫瑰的花束。
苏兰双眼一亮,20朵粉色玫瑰?两情相悦的初恋?
小伙子不错啊,纯情,懂事儿。
还有一张是两人的合影——暖灯下,她的女儿带着笑,微低着个头在剥橘子,身边的年轻男子一只手臂自然搁在桌上,另一只手扶着她的椅背,稍稍侧头朝着她,唇角弯起,眼中含满温柔。
如此自然的定格,想必是他人的偷拍,才能如此传神地抓住他们相处中的美好点滴。
底下已经有了她那两个皮夹克的留言,又蠢又直,苏兰懒得看。
“大中午回来,就为这个?”
“哼。”
徐震拉着个脸。
“交男朋友,也不先跟家里说,自作主张。”
苏兰一整个嫌弃。
“你差不多一点,孩子都读大学了,还要事事跟你报告?”
“才几岁,知道什么人心险恶?”
苏兰一整个无语了,上上下下扫了这个哪哪都不对劲的糟老头一眼,假笑着偎过去,一手搭在他肩上一手在他左边胸肌上摸了一把。
“哟,这么说,是小心肝被人抢走了气不过,才跑回来吵我睡觉?喂喂喂,你放下,抽烟出去抽。”
徐震深深吐纳,将未点的雪茄扔掉,两手在她腰上圈住。
“很开心?”
“虽说家底薄了些,胜在年轻人上进,各方面能力不差。两情相悦,还都是初恋,多好啊,干嘛不开心?上次一起吃饭,我看你也挺满意的。这会儿是在犯什么轴?”
他徐震能犯什么轴?
徐震他不觉得自己是犯轴。
沉默的徐震半晌不说话。苏兰拉开他手,跑下楼取来红茶、黑巧和咸味饼干,摆了美美一小桌,素手纤纤端起红茶杯亲自递到他嘴边。
“琢磨那么久,琢磨出什么了?”
“老三……还小,大学都没毕业,谈什么恋爱。”
苏兰一口黑巧差点呛进气管里。
宽阔的高速路上,两辆百万级豪车并驾齐驱,互不相让,如两支离弦之箭,引擎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周围的风景飞速倒退,仿佛都在为它们呐喊助威。
黑色越野车如一道闪电,车身宛若威猛巨兽,硬朗中散发着霸气,轮胎与地面高速摩擦,带起阵阵烟尘,滚滚车轮带起的气流在车身周围盘旋。控着方向盘的男人眼神坚毅,牢牢掌控着这头“钢铁猛兽”。
旁边的车道上,线条流畅优美的银色跑车好似闪耀的流星,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光芒,低伏的姿态仿佛随时准备冲破风的阻碍。容貌昳丽的驾驶者满脸兴奋,享受着风驰电掣的快感。
心情极好的忽娜单手把着方向盘,油门踩到快飞起,开跑车虽然比不上在草原上骑马飞奔的快乐,好歹也能使人心情愉快。
就是那个操蛋的男人,黏得烦人,她开车出个门也要跟着,还一直压她的车速。
是干嘛?高速140很快吗?要这么盯着她。
忽娜分神往右车道瞥了一眼,就那么恰恰好他也往她这边看来,隔着两层玻璃的夫妻俩目光交触了不过0.1秒。
一不屑,一警告,0.1秒的对视,彼此的情绪却清清楚楚。
忽娜的叛逆心呼地一下又窜出老高,要不是前面还有车,要是这条路再空旷一点,她绝对连车尾气都让他追不上。
操蛋玩意儿。
不知不觉又到了夕阳铺满马路的时候,萧锦昀送徐钰回校,两人在校门口拉着手,依依不舍。
嗯,也不对,依依的只有那个刚从华盛顿飞回来的人,徐钰没那么不舍。
“好了啦,明天周一,要上班上学了。我回去上课,你好好上班,好好挣钱。”
咋,信息公司工作效率这么高?还是说洛寒英这么好用?
“再一起去吃个晚餐吧,吃完我带你去买衣服首饰。”
按萧锦昀的想法,高低得再呆多一个晚上,周一早上再送她回校。上次不也这么安排的吗?完全没问题啊。
徐钰不肯。
“我跟阿罗她们都约好了,今天吃完晚饭去图书馆找资料。”
萧锦昀满脸愁容。
“阿罗还比我重要了?”
“你这……说什么呢?”
清风阵阵,树影摇曳,对面而立的两人在夕阳的照耀下,浑身都泛着和暖的光华。
一切,都是那么的安宁,祥和。
可这美好的时光并没有延续太多,一辆银色跑车犹如子弹般飞冲而来。反应极快的两人立刻往安全地带赶去,没想到这跑车好似故意追着他们般,一阵刺耳的声响后,银色跑车堪堪停在了跟前。
萧锦昀将徐钰护在身后,阴沉的脸盯着那辆扎眼的银色跑车。
车门被人利落推开,一个衣着极富异域风情的女子从车上走出,一双眼笑得眯起,手臂支着车门,指背轻托着下巴,妩媚的眉眼真真是万种风情难道其一。
“嗨,小姑子。”
徐钰当场惊掉了下巴。
“忽娜?!”
这还没完,黑色越野车紧随而来,急急停在跑车旁边,健硕男子从车上跳下,麦色肌肤的脸庞此刻也是黑沉无比。
此刻的徐钰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完全惊呆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也不由自主地张开,满脸都是难以置信。
“大,大哥?!”
不是,你们夫妻俩,这是唱哪出啊?!
颇具名气的海鲜酒楼包厢里,制服整洁统一的服务员为客人们挂好脱下来的大衣,手脚利落地包上隔绝味道的罩子,拉开椅子递上温热的毛巾,并翻起骨瓷餐具。女经理奉上桂花茶后,登记菜单问了忌口,微笑退出。
安静下来的包厢内,两男两女围桌而坐,此刻的气氛……咳,既和谐又透着一股诡异。
徐钧的脸自始至终都黑沉着,黑得仿佛能滴出墨来,心中怒火燃烧,气老婆不懂事,气妹妹自作主张。而最最让他气不打一处来的,是对面那个装得一派斯文、一派儒雅的小白脸。
对比徐钧乌木般的脸色,小白脸,啊不,萧锦昀却是始终一派春风和煦的微笑。对着徐钰轻言细语,呵护备至,对忽娜则斯文有礼,大方周到,就连至始至终都没有好脸色的自家女朋友她大哥,萧锦昀也是笑容可掬,不见半分恼怒不满,心态姿态都放得平而稳。
真是不多见,忽娜想。徐钧气场强硬,是戍过边剿过匪,手里真真切切沾过血的硬汉子,别说萧锦昀这个年纪的人,就是商场上那些老狐狸,见了徐家大公子也会自动矮三分。这个萧锦昀,要么是内心真正强大,要么就是傻,get不到徐大别扭,呃,徐大公子的彪悍气势。
忽娜思考了一会会儿,排除了第二种可能。
四人天南地北的闲聊,可是并没有什么营养的话题可聊——其实忽娜是想好好聊的。她可太好奇了,徐钰到底看中这个文文弱弱的小白脸什么?他到底是怎么打动徐钰这颗美人心的?要知道徐钰对男人的要求可高,真那么好追,估计初中就被人抱走了,哪儿轮得到他?
但话题聊不下去,主要是徐钧闹别扭,萧锦昀说什么他都要刺两句,搞得忽娜几乎要发火。好在明显被刁难的人始终面带微笑,并未往心里去。
包厢门被轻轻推开,服务员们鱼贯而入。精美的菜肴被一一端上餐桌,热气腾腾。鲜美的龙虾泛着油光,清蒸鱼散发着鲜香,精致的点心宛如艺术品。每一道菜都被有条不紊地摆放好,美食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包厢。
摆在最中间的鱼,其身犹如被阳光亲吻过的金子,光泽闪耀,鲜美无比。
萧锦昀笑笑地朝主位的徐钧做了个请的手势,徐钧也不客气,夹了第一块鱼肉到自己碗里,复又夹起第二块,放到忽娜碗中。
起了筷,便算正式开宴。
徐钧看着这一桌价格不菲的海鲜大宴,审视的目光在萧锦昀身上扫了几次。
菜倒是点的不错,连做法都顾及到了徐钰的口味。
他这个妹妹,看着不挑食,其实嘴巴最是刁钻,哪怕是爱吃的东西,如果做法不合口味,她是多一口都不肯吃。
从小爱吃海鲜,却懒得动手,嫌剥虾脏手,嫌皮皮虾扎手,嫌螃蟹麻烦,在家里还能惯着,出来外面,多半懒得吃。
嗯,也对,外面的东西,能跟家里比吗?不吃就不吃吧,回家天天供着她吃就是。
徐钧心情稍稍好了些,看到忽娜拿了个皮皮虾,顺手就给接了过来,咔咔几下把壳剥好了,放到她盘子里。又给忽娜盛好汤,把她的酒杯拿远了些。
忽娜知道他心情郁闷,虽然有看戏的心,到底控制着没有表现得太明显。难得有点良心发现的忽娜接过汤,拿了两个大闸蟹,放一个到他盘子里。
说真的徐钧着实有被她这个大闸蟹给温暖到,心情稍微好转了一点,拿了工具拆蟹。
拆了蟹淋上蟹醋正要吃,眼睛又习惯地扫了一下对面,却见那个男人剥了满满一蟹壳的蟹黄蟹肉,盛了半碗米饭,一并放到他妹妹跟前。
“来,看看直接吃,还是伴饭吃。”
“我想先吃。”
萧锦昀轻笑几声。
“好。我给你叫黄酒,你慢慢吃。”
说着擦了一下手出去了,隔了一会儿回来,身后跟进来的服务员端着莲花状的青瓷温酒器,和一坛坛口包着红绸的造型古朴典雅的黄酒。
红绸一起,滚水一坐,黄酒慢慢升温,酒香开始弥漫飘散,面带淡妆和亲切微笑的服务员倒了三杯黄酒,并一杯姜丝红糖水,分别奉与四人。
闻着老黄酒醇香滋味的忽娜看着跟前的姜丝红糖水,又感动又嫌弃,再看看罪魁祸首徐钧,忍不住就在桌下踹了他一脚。
夫妻俩的“小情趣”当然没给其他人知晓。徐钧挨这一脚,也不生气,还安抚地握了握她的手。
“等你能喝了,我带你来。”
“哼,稀罕。”
“好,你不稀罕,我稀罕。你陪我来。”
这杯细心又贴心的老黄酒和姜丝红糖水,终于让徐钧的脸色和心情阴转多云,也终于平和了心态,看那两人的互动。
萧锦昀桌前的蟹壳虾壳已经堆起老高,然而干净的蟹肉虾肉基本上都进了徐钰的肚子,有服务人员来收了那一大堆海鲜壳,更换了新的骨瓷餐具。
“嗯,我不要吃这个,我要那个,那个也要。”
喝了好几杯老黄酒的徐钧安静地看着被自家妹妹指挥得团团转的男人。起初,他还能勉强接受妹妹的这种行为,小女生嘛,他的宝贝妹妹,宠一点怎么了?
然而,随着萧锦昀面前的海鲜壳又开始堆高,这让他慢慢的开始觉得徐钰实在是太能折腾人了。
徐钧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小妹,差不多行了。”
忽娜惊讶地看向身边的男人,月亮这是打西边出来了?
徐钰狐假虎威,翻了她哥一个白眼。萧锦昀不以为意地笑笑,纵容地看了一眼徐钰。
“平时很忙,也没有多少机会带她吃海鲜,她总说麻烦。难得今天和……大哥大嫂一起吃饭,开心的日子就让她敞开吃吧。”
徐钰对萧锦昀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力的认知又上了一个新台阶。
没有多少机会吃海鲜?
且不说每每她在他那里过夜,他买了多少海鲜回家做给她吃。单说这两天他带她在海边吃了多少回了?要不是她拦着,这大冷的天,他还想租船去海钓呢。
加热过的老黄酒,口感柔和,香气浓郁扑鼻,细细品味,能感受到酒的韵味和深度,层次丰富,后味悠长。
徐钧咂着这口醇厚,看已经吃饱喝足的小妹捏着黄酒杯,笑眯了眼睛冲身边的小白脸举杯,而他也带着笑,两人杯口轻轻一碰,缓缓饮尽杯中酒时,他的目光几乎半点不离自家小妹。
真是过分了,当着他这个大哥的面。徐钧心中嘀咕,脸色又渐渐难看。
对比徐钧的扭捏做作,旁边的忽娜心情好得不得了。虽然这个斯斯文文的男人不是她的菜,看不入眼,但他对徐钰好是真好,所谓温柔疼爱的具像化,大略如此。
女人看男人,看的是修养,是细节,是体贴入微。
从忽娜这个身份这个角度来看,这个叫萧锦昀的男人,就算不是满分,至少也有九十往上。举止谦和,不亢不卑,眉眼温和清贵,有着一种独特的魅力,对待徐钰更是关怀备至,呵护有加。
眼角瞥见徐钧那个吃瘪的模样,忽娜更加确定,这趟来得值,来得太值了。
在三位大仙在庄里安顿下来的第一年,便有戴铁头盔的青紫色胖妖怪在庄外游逛。每隔个几天,就能被出庄的庄民看见。三位大仙举办过几次斋醮科仪驱邪,那些大胖怪才渐渐变少。可现在,大约七八只妖怪沉重的脚步声,擂鼓般回荡在黑夜中。人人悚惧,不敢发出动静,有孩子的死死捂着孩子的嘴巴,再三警告不准出声。
有些住得靠近道观的庄民,顺着窗外的光源看见,那些胖怪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自动汇成一列,观门打开,它们便陆陆续续的走进去。
————
“辰龙这小梦托的,真带劲嘿!”八戒踩着云,看着脚下房舍间的巷道上,被冷风刮硬的土地上被鳖宝踩出砚台那么深的坑。他竖着蒲扇耳朵,听见从每一户里传来惊慌的窃窃私语。“...
“辰龙这小梦托的,真带劲嘿!”八戒踩着云,看着脚下房舍间的巷道上,被冷风刮硬的土地上被鳖宝踩出砚台那么深的坑。他竖着蒲扇耳朵,听见从每一户里传来惊慌的窃窃私语。“这些东西一进来,看他们还会怎么想他们最崇拜的大仙!”
“还以为这些鳖宝会打进人家里头去呢。”骑在亢金龙背上的天命人不禁捏了把汗,他身上用绳子绑着鼋白白,像个肚兜。星君道:“如果有什么意外发生,咱们就下去平息它。现在先静观其变。”
“星君,现在要不要叫门?”
“嗯,差不多了,叫。”
天命人得到首肯,便从身上扯下一撮汗毛扽下来,嚼碎了喷出去,顿时十好几只毛猴下到各家各户拍门,各家都请一个代表出来,引他们去到角牙观。片刻功夫,村民们一个一个的打着灯笼走了出来,往道观一拥而去,即便毛猴消失了,也不曾停下步子。亢金龙眼尖,一下子就锁定了人群中的老庄主,他好像没有第一次见时那般精神矍铄,一副道心破碎的样子,在两个人的搀扶下还好几次差点摔倒。亢金龙不禁唏嘘,转而又继续紧张的注意着人们的动向。
人越来越多,乱哄哄的往角牙观赶。这下子老百姓沉不住气了,人群中传来质疑:“这就是甲辰老爷要让我们看的神迹吗……?”
“你也梦见老神仙了?”
“我也是啊!”
“三位大仙不是驱过邪祟了吗?这些东西咋又进村来了?还进到道观里了!”
“我说,该不会它们一直都这么大摇大摆的出入咱庄吧?”
“我说他们怎么几次三番强调早睡,连更夫都撤了,敢情是因为这些妖怪!……”
“坏了,这儿没法呆了!”
“庄主,您是不是知道这些事情?”
“对啊,是不是你和三个道士串通的!”
听见百姓议论,老丁本就心神不安,原本恭恭敬敬的庄民的质问让他更急了几分。他说着“我也不知道啊!”,差点被人挤倒,幸亏孙子和管家牢牢夹住。就这样终于挪到了道观前,靠前的人都看见,道观虚掩的门一下子关上了。
“道长,道长开门啊!”老人急切的要往道观里闯,要讨个说法,忘了里面还待着七八只妖怪。小丁正拖着爷爷不让他靠近,忽然,角牙观里响起一声雄浑有力的怒嗥,接着是刀斧剁开肉的闷声和那些妖怪的“咿咿呀呀”的惨叫,还有道众的鬼哭狼嚎。
“快跑!快跑吧!”
“哼!接住了!”
“咿呀!哈哈哈!噢!”
喊杀声顷刻便止,“嗖”的一声,门前凭空卷起一阵旋风,还有不少落叶从风中飘出,一头雄壮的白毛猛虎赫然出现,右手拖着一把沾满血污的门板大刀,左手掐着一个已经被开膛破肚的胖怪,尖鼻子,尖牙齿,白着一双死鱼眼。
“是……是六丁六甲的甲寅神!”那些道士像是蚂蚁一样从门中一个一个挪出来,认出寅虎尊神容貌,顿时肝胆俱裂,五体投地,其余百姓也纷纷下跪。
“糊涂车子!”寅虎忽然冲着百姓怒吼道,又回头用刀锋指向那群道士,“叫你们主子滚出来见我!”
喊过这一声不知道过久,三个大仙终于抖似筛糠的走了出来,看那步伐像是刚长出腿来似的。他们卑微地跪成一排,“晚辈小仙不知上仙临凡,有失远迎……望甲寅上仙……恕罪!”
“少废话。”寅虎冷冷道,随手把鳖宝尸体扔在他们手边,“这个,还有院里那些,是怎么一回事?说话!”
“是是是……大师兄,你……”
“我我我……”
三个大仙都哆嗦出残影来了,半天也没嗫嚅出一句囫囵话。“不敢说是吧?”寅虎便冲天上喊:“下来!带人证!”
猴子臂弯里抱着一个瓦罐,他用另一只手揭开罐子盖,从里面掏出一个小小的东西,那东西竟然发出尖叫:“我我我……我是凝山大仙炼成的鳖宝!那些东西是我制造的!”
此话一出,众皆大惊,中山大仙也惊恐的用肩膀顶着冰块似的凝山:“啊?!师兄,他们……他们把鳖宝给取出……”
“跟大家伙说说你的作案经过!”小猴子冲着鳖宝一龇牙,吓得鳖宝连珠炮般大喊:“凝山大仙炼出我后,把我喂给小鼋,再拎出去随机把几个人变成妖怪,给三位大仙搜罗宝贝!”
“我就是那个倒霉的小鼋!我是通天河老鼋的孩子,被妖道囚禁,用作鳖宝的温床!”天命人身前的鼋白白也大喊道,村民的惊呼一浪高过一浪。
“你给我闭嘴!……这是,这是哪里来的妖精,竟敢胡乱诽谤,败坏我等名声!乡亲们,乡亲们听我说!……”凝山大仙直呼冤枉,可他的辩驳在庄民看来已经不可信了,人们只恨出门时没带什么农具工具或垃圾,现在就往这伙妖道身上招呼。
“你看到了吗,就像你放弃你的主子,他们也放弃你了。”天命人讥讽的对鳖宝说道,他把瓦罐放地上,掏出一堆诅咒小人,“还有这些,大家看,这些是从观里搜出来的小泥人,大家知道泥人上扎钢针是什么意思吧?”
庄民都围拢来,争先恐后的观看那些泥人,他们一往前走,吓得三个大仙不约而同的抖了一下。不过民众们一头雾水,并不知道扎小人的邪术,天命人又喊:“小巩兄弟在不在?小巩兄弟!”
“巩阿大好像没来?”
“他没过来,在家照顾老娘脱不开身!”有人说道。
“劳烦兄弟去请一下他,帮衬着照顾下他母亲。”天命人一发话,便有热心庄民跑出人堆,三个妖道想要阻止,但已经晚了,而老庄主也无意为他们辩护了。
“澹台烬,你还真是悲哀,活着体会不到人间一丝欢愉,只会给他人带来灾祸,还等什么呢?”澹台烬梦中发出尖叫:“萧凛!你救救我!”一股黑烟从澹台烬梦境中钻出,兰安顶着莹心的脸推门而入,将他搂入怀中,口中不住哼着哄睡的夷月族歌谣,澹台烬细眯着眼,月莹心这个贱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摸向送不出去的毒蛛簪子,阴鸷地说:“姑姑,夷月族以此花比作母亲。”
兰安落下泪来,自从杀了莹心,假扮她侍奉小殿下左右,每时每刻都在小殿下与扶崖间挣扎,兰安咬破下唇,接过簪子戴在头上,心中默念:你做的对,若不是你割血喂养他,他早就死在景...
兰安落下泪来,自从杀了莹心,假扮她侍奉小殿下左右,每时每刻都在小殿下与扶崖间挣扎,兰安咬破下唇,接过簪子戴在头上,心中默念:你做的对,若不是你割血喂养他,他早就死在景国冷宫中,他本就是不该活的。
澹台烬慵懒起床,面色阴沉打量莹心,这个叛徒竟然收了发簪,一定是她心里有鬼。到了该传早膳的时候,试药宫人一一用银针试过才传给兰安,荆兰安狠下心来,今晚大人物会派人找莹心问话,再不动手就露馅了,她趁布膳时将指甲里藏好的蒙汗药混在粥里。
“姑姑,坐下一起吃吧。”澹台烬不怀好意地打量莹心,舀出一碗粥来。
夷月族天生深蓝色瞳孔,兰安对上澹台烬的眼睛,仿佛看见公主死时那双惊恐的眼睛,莹心盯着她那双同样历历在目,兰安又想起继女弄影被送去和亲时怨恨的目光,她不敢再看,去关窗户,今早让廿白羽杀个与莹心体型相似的替死鬼,,兰安打算得手后逃脱,将莹心的脸和女官衣服与替死鬼换上,做实莹心杀旧主,畏罪自尽。
至于廿白羽,他以为来盛都救澹台烬归景夺位,只能趁机把他一起杀了,兰安闭上眼睛,下了决心,我手上已经沾了族人的血,为了扶崖不在乎再多添一个。
澹台烬暗中调换两碗粥位置,饶有兴致地虚假劝道:“姑姑,一起坐下用膳吧。”兰安忐忑坐下,澹台烬催促道:“从前在冷宫,姑姑将节省下来的食物给我,导致脾胃虚寒,八珍粥健脾养胃,姑姑还等什么呢?”
一口粥入喉,兰安视线模糊,耳边响起阴鸷笑声,一头栽倒在桌子上,她再次醒来时,被绑在地上,只见小殿下笑得阴森,兰安撕下人皮面具,“小殿下,是我,莹心对你不忠已经被我杀了,我是为了救你回母族,帮你回景夺位,盛国守卫森严,怕出变故,才迷昏你的。”
澹台烬手握兰安藏在头发里的刀簪,“原来是兰安姑姑,你说说如何帮我夺位?在景国有谁做内应?”
兰安编不下去谎言,心理防线坍塌,泣不成声道:“是一个蒙面女子,她抓了我的女儿,要挟我用你做交换,小殿下,求求你救救扶崖,按血缘她是你的表妹啊,你是盛国贵客,只要你开口,盛国不会不帮的。”
一根惨白色手指挑起兰安下巴,“可我为何要帮?做久了夷月族长夫人,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是否记得为奴为婢的日子?无论你与莹心是谁,背叛就是背叛。”澹台烬拨弄发簪,毒蛛爬到兰安脖子上。
“你是我用血养……”兰安还没等把话说完,就断了气息。“母亲,你话太多了。”澹台烬手握尖刀割兰安脸皮,刀尖刺破手指,他打算先扮莹心出质子府,再用兰安身份回夷月族,利用夷月族回景国夺位。
门突然被守卫打开,只见澹台烬蹲在地上割人面,手指还在嘴里吮吸,守卫以为他在喝死者的血,立刻拔出刀剑戒备:“澹台殿下,有刺客闯入行宫,这里不安全了,请吧。”
阴暗狭小地牢中,叶夕雾身穿囚衣,骂骂咧咧嫌晦气,方才女仵作当众扒了她的雀金裘,叶夕雾感觉身上沾死人气味了,庞宜之身穿囚衣在牢狱对面,盛皇旨意下来,非但不同意他和离辞官,反而因他见死不救,教唆妻子犯罪把他罢免定罪。
庞宜之苦思冥想土遁咒,借机越狱,一直装死的稷泽出现:“小怜华,一点磨难都受不了怎么飞升呢?”庞宜之翻了个白眼,打了个呵欠说:“别给我画大饼了,我想通了,无欲则刚,只要我不想成神,你就再也拿捏不得我。”
叶夕雾隔着栏杆对庞宜之扔霉烂馒头,“都是你这个穷酸道士害我!”
稷泽残影嫌弃地躲过馒头,庞宜之心生一计,稷泽不是怕把凤凰神女身体打坏吗?两只承载着巨大怨气的灭神符绑在馒头上扔回叶夕雾牢房,叶夕雾以为要杀她,被吓到墙角:“你你……我爹和祖母不会放过你的。”
“叶二小姐已经知道了吧,神明要将你的身体献祭给凤凰神女。”庞宜之指着稷泽残影:“他就在这,都是他逼迫我这么做的,你用符打他,把他打死,然后咱俩和离。”
叶夕雾将信将疑地把一只灭神符扔过来,稷泽残影淡了一圈:“怜华不要把情绪带到救世任务中来……”庞宜之对稷泽幸灾乐祸道:“神君,不要冲动,若是把神女肉身打坏了,谁来救世呢?”
叶夕雾把第二张灭神符砸向庞宜之,庞宜之嫌弃地拂掉身上馒头渣,稷泽残影骂了句凡间脏话,从地牢中飘走。庞宜之专心搞地遁,狱卒急忙进来把庞宜之放出去:“庞仙君快出去诛妖。”
叶家刚从大理寺出来,大长公主苦嚎:“囡囡怎么办啊?”叶啸手中还捧着那件惹祸羽衣,满脑子想着如何求饶,叶泽宇没心没肺还与萧凉交流赌坊又出新玩法,新开的瓦子有新鲜小曲儿。
盛都城中飞来鸦群,人群中一片骚乱,廿白羽躲在鸦群中,踩着屋顶逃窜,清晨他在行宫山脚下盯上一名村姑,本想听族长夫人的话杀了她,殊不知盛国因无面鬼,在村落附近埋伏了大量潜龙卫,廿白羽还没得手就溃逃,也不知族长夫人救出小殿下没?
一枚冷箭袭来,廿白羽脚下一滑摔了下来,恰好落入俩个纨绔中间,鸦群蜂拥而至,俩纨绔被吓得面如纸色,廿白羽挟持住俩纨绔,看瘦的那个吓尿了裤子,胖的那个虽然吓得发抖,却强装镇定,廿白羽双手持弯刀卡住俩纨绔的脖子。
叶啸与官兵怕把五皇子伤了,连忙后退几步,他稳住刺客:“别伤我儿子,你有何条件?老夫都答应你。”
廿白羽无法同时绑走两个,谈起条件:“给我一匹快马,放我安全离开,我把一个先放了,另一个等我离开盛都时再放,那个是你儿子?”
若伤了皇子,叶氏满门都完了,叶啸无视叶泽宇高呼:爹救我。指向萧凉,“你把我儿放了,老夫将表外甥留给你当人质。”廿白羽冷笑一声,以为眼前这个官诡计多端,谎称胖的是他儿子,任由胖的被绑走,救出尿裤子的亲儿子,廿白羽把肥胖的萧凉往前一推,“你们盛人阴险狡诈,你以为我会信你把戏吗?”
萧凉被侍卫护送到安全地方,叶啸当机立断,不管被挟持的叶泽宇,毅然挥手道:“放箭!”
廿白羽驱使鸦群抵挡箭矢,一道金光将他变成乌鸦,廿白羽与鸦群一起飞上空中,叶泽宇被吓晕,叶啸命叶清宇把他拖走。鸦群越聚越多,盛都人心惶惶,庞宜之吊儿郎当地穿囚衣出来,一眼就看见一只乌鸦身上有稷泽的金影,抄起小摊上弹弓将灭神符弹出去,稷泽凄惨地哇一声,用最后的神识将廿白羽送走。
复活唯一办法寄托在黎苏苏身上,此女和初凰一样是非不分,眼高于顶,不会看上一个无权无势的质子,廿白羽能帮澹台烬夺位,还有大用。万年前十二神虽集体陨落,神识却以另一种方式存活,唯有开启同悲道用一神一魔同时献祭才能复活,当然这种话不能让初凰知晓,稷泽欺骗初凰说苏苏与魔神恋爱即可成神,省略后半句然后一起殉同悲道。
鸦群散去,秋日艳阳高照,盛都又恢复往日宁静,皇宫中萧凉跪地陈述事实,自动请罪:“儿臣无能,求父皇责罚。”盛皇对萧凉严厉道:“凉儿,你不是迷信风水吗?可曾算出今日不宜出行?”
“求父皇饶恕儿臣愚钝,若不是儿臣嘴欠要庞博士来看风水,就不会被他见死不救攀扯上,若非他攀扯,儿臣也不会被妖孽挟持。”
奏章上说夷月族族长夫人荆兰安先杀害莹心,假扮她去刺杀质子澹台烬,澹台烬本想杀莹心,结果把兰安杀了,盛皇猜不出荆兰安杀澹台烬动机,只觉得景国质子心思歹毒,需加以防范,合上奏章,“儿子,今日妖孽驱使鸦群蔽日,盛都内可有人妖言惑众说是不详之兆啊?”
“儿臣没听到。”
“若孤与澹台无极一样痴迷谶纬之术,纵容官员报祥瑞献媚,自诩天子圣明,如今遇不详之兆是不是也下诏罪己?”
父皇厌恶报祥瑞,毕竟六弟出生时,举国山茶花齐开,硬是无人敢颂圣,萧凉自知脑子笨,不敢答话,若是六弟在就好了,儿时他读书答不上来,六弟总是替他求情。
盛皇挥挥衣袖:“罢了,凉儿,你受了惊吓,早些回去歇息吧。”萧凉退下后,盛皇越想告发叶啸的幕后主使,怕不是冲着萧凛来的?他无视殿前跪着的叶啸与庞宜之,直接来到皇后寝殿,皇后怡然自得地修剪玫瑰花,盛皇坐在她对面:“你倒是一点没变,永远都是云淡风轻,处变不惊的模样,在你这孤心能静下来。”
皇后笑笑,“凉儿临危不惧,没损天家颜面,臣妾恳请圣上好好褒奖他。”
盛皇哼一声:“他若真吓尿裤子,便不配做孤的儿子。”说起儿子,盛皇想起萧凛从未求过什么,问道:“叶家的事姿华如何看?要不要试试凛儿,看他对叶冰裳痴迷到何等地步?”
皇后将玫瑰插入美人瓶中,轻轻摇摇头,“臣妾不试,凛儿与冰裳情比金坚,臣妾当打鸳鸯的大棒,岂不成了话本里的恶婆婆?万一凛儿怕被岳家牵连,真舍了发妻,臣妾也不愿看到自己儿子成为无情之人,既然两个结果都不是想看见的,那还试什么呢?”
盛皇哈哈大笑,笑道:“孤的儿子自然不是无情之人,孤看你就是不愿意当恶婆婆。”看见玫瑰花,盛皇忆起往昔被先帝厌弃,皇后与他一起被流放在东荒的日子,感慨道:“孤还记得那时咱俩去踏青,一起挖下一株野蔷薇种在咱们的小院里,那蔷薇刺可真多啊。”
“后来回到盛都,臣妾将蔷薇种子带回来,宫中园丁擅种植,终于培育出圣上眼前这棵无刺的玫瑰。”
盛皇被皇后意有所指的话触动,多年来皇后一向不干政,却总能假装无意间帮他,凭姿华与他同甘共苦的情意,皇位只能传给萧凛,虽然他担心萧凛性子软,手段不够狠,怕震慑不住群臣,像他初登基时为了牵制世族,扶持寒门,却弄出来十余年的党争,盛皇决定杀叶啸这只蠢鸡儆猴,把刺给儿子拔掉。
叶啸和庞宜之终于得到召见,盛皇问庞宜之:“庞卿将功抵过,想要什么赏赐?”
庞宜之脱离稷泽控制,鼻涕一把泪一把哭诉:“求陛下允许我和叶二小姐和离。”
叶啸担心庞宜之去西洲,立刻跪下磕头:“不能和离,陛下,贤婿和臣家小女感情好着呢,哪有夫妻不吵嘴的。”
“你倒是一片爱女之心,贪腐军饷时怎么没考虑过宣城王妃的清誉?”
叶啸头磕的铿锵响:“裘义说他家家底厚,臣信了,臣愚钝,真没察觉他收不义之财,可臣真没指使他贪腐军饷啊。”
盛皇被气笑:“你以为你没罪吗?一年前潜龙卫就把你收受的破烂查的一清二楚,你自作聪明派女儿去杀人灭口,还派女婿去杀人遗孀,愚蠢就是最大的罪!”
叶啸以为要被株九族,哀求道:“求圣上看在王妃面子上,饶恕臣一家老小,为了大盛的江山社稷,臣已经将长女的一生幸福都搭上了。”
盛皇怒火上头,扔震纸砸叶啸:“你真以为孤不舍得砍你?就凭你大逆不道之言,就足以抄家灭族,怜惜女儿也有个限度,叶冰裳的确是盛国出类拔萃的姑娘,孤让她嫁给最受器重的儿子,让她来日母仪天下,你还委屈上了?”
“罪臣不敢。”叶啸登一眼罪魁祸首二女婿,心想我为国付出太多。
盛皇本也不打算真把自己表弟加上亲家砍了,挥挥手:“看在你救萧凉的份上,死罪免了,继续回家闭门思过吧。”庞宜之还眼巴巴看着盛皇,盛皇也无心解决鸡毛蒜皮小事:“庞仙师驱邪祟有功,不用坐牢,一起回去闭门思过。”
庞宜之还不甘心,祈求道:“和离的事?”
盛皇感觉头疼,不耐烦挥挥手:“清官难断家务事,不许和离。”
*黑神话背景,前情见《柴薪》
*猴四,含戬空
*虫精们对奶奶们的择偶标准表示理解但还是大受震撼
盘丝岭的小妖这些时日过得相当滋润。
倒不是说二奶奶心情好,事实上,打从四奶奶把四姑爷和小少爷带回盘丝岭,二奶奶的脸色就没一天能看的。
但架不住大奶奶和三奶奶总在边上劝。
“哎呀,妹妹们各有各的缘法,你成日为这事怄气,等气坏了身子,咱们家的产业就没人管了呀。”
“即便不为什么亲事,单就大圣和天命……和小猴许了岭上的自由,也该同那边多走动走动。现下不过多两人的用度,大姐还管得过来。”
给二奶奶气够呛。
二奶奶咆哮:“那是养猴子的事儿吗!...
二奶奶咆哮:“那是养猴子的事儿吗!我盘丝岭多少猴子养不来!我是说那只小的,那不……那不是四妹生的!”
“不是的话,怎的被四妹抱回来?还整日不愿撒手,逼得小猴上去撕。”大奶奶问。
“都说猴子亲母不亲父,整日要母亲抱在怀里哩。”三奶奶也说。
二奶奶气得翻白眼。
奈何到最后还是没解释出什么。
于是蚂蜂精当即回去给众虫精散消息:四奶奶怀中抱的果真是小少爷!盘丝岭同花果山好事将近啦!
消息一层一层往下传,最后落到众石蛛耳中,就变成:四奶奶同四姑爷孩子都有了!过几日花果山的亲家一到就要办喜事啦!
石蛛多未开灵智,只少数几个领头有智慧,但不多。
在石蛛浅薄的认知中,首先最要紧是给母亲们守住盘丝洞,然后是办好母亲们交待的一应事务。
母亲要同外头来的猴子成亲,连小崽子都孵出来了,喜事要大办。
要装点洞府,要赶制婚服,要织造育崽的温床。
石蛛从不说话,但母亲们吩咐的事总会办到最好。
眼看石蛛们开始清理昔日百足虫待那破地儿,别的虫精也不甘示弱。
收拾洞府、栽种花草、熬蜡做烛,前前后后忙活的东西加起来半年都搞不完。
因着二奶奶在为嫁妹妹这事儿伤心难过,众虫精不敢触霉头,只自顾自地安排,有事最多去问三奶奶,不敢叫另两位奶奶和一对儿新人操心。
终于,到拟定菜单部分,众虫精犯了难。
众所周知,花果山那边吃的都是素斋,便是大圣爷当年封王称圣时也不曾沾过荤腥,这喜宴自然得有半数座席不能上肉。可岭上的妖精皆食人,不曾种过什么瓜果梨桃,他们一众蛛蜱蜢蜂,又要上哪去找可供花果山那边吃的仙馔?
踌躇再三,只能把采买单子报到二奶奶手里。
送单子的是蜻蜓精。
回来后只说一句话。
“二奶奶那脸色……可精彩了。这里头是不是有事儿啊?”蜻蜓精煞有介事。
其余众虫理都不理,只管干自己的活。
你也不瞧瞧你那是个什么眼,你看什么不比我们精彩。
但到底东西还是给批下来。
且这次二奶奶费了好大手笔,弄来的仙馔琼浆封在箱子里就已然引得众虫精食指大动。
原来神仙吃的都是这样的好东西,怪道大家都想做神仙。
想归想,到头来还是老老实实把东西清点入库,又遣最死心眼的石蛛层层把守,务必看好这喜宴上要用的东西。
别说,石蛛守得挺好,几日下来捆了不少蜢虫蚂蜂,也不杀,就这么捆着摆在大路正当间,供大家欣赏。
众虫精哄笑之余交口称赞,道日后这守宝贝的事便交给石蛛好了,定然错不了。
结果几日后就出了事。
仙馔琼浆香不在其味,在于其内蕴含的灵蕴。
虫精们馋归馋,到底能够克制。
碰到那全凭本能行事的主儿,那就不是“克制”不“克制”的问题了。
起先是本该摆在箱内的鲜果出现在别处,且被咬掉大半边。
接着是倒扣在土地庙上的点心匣子,落下时差点没把值守的蜻蜓精吓死,当然后面看到这已经被吃成个空匣子时蜻蜓精当真骇得魂飞九天。
最后傀蛛士被黑心同僚推进去查看时,原本整整齐齐码放的琼浆已经喝得只剩小半瓶,剩下的瓶子左右滚得遍地都是。
哀声撼动盘丝洞,引来遍寻胡三不着、不明所以下来查探的老四。
瞧见姑爷,蜢虫精也顾不上当初多大仇怨,呜哩哇啦上来把老四推进存东西的房间,翅膀打得咔咔响,一句整话都说不出。
好在老四也不用他解释,环视四周就知此地糟过什么灾。
老四只得安抚众虫,并开始四处查看“凶手”是否留下踪迹。
然后就在酒葫芦边上发现褐色毛发若干。
老四把毛发藏进掌心里,若无其事转头去看是否有其他可疑之处。
然后发现个铁灰色的石头,突兀地立在一堆灰绿色的石头边上。
且那铁灰色后头还露出小半截尾巴。
老四深吸气,转身去同众虫精说话。
安抚情绪、许诺二姐不会责罚,折腾许久,才把虫子们劝走。
确定周遭无人,老四两步奔回灰石头前。
一脚踩向那尾巴。
没踩上。
尾巴倏然甩开。
“久未得见,弟弟怎变得如此心狠?”
石头发出猴二的声音。
并在烟雾过后变作猴二模样。
老四皱眉看他。
“你和老三做的?”老四一指周边狼藉。
猴二当即瞪眼作震惊状。
“你这泼猴,十分无礼!怎能随意揣度哥哥?”猴二作深受打击模样,往边上磨蹭两步。
正好捞起剩下那半瓶琼浆,凑到鼻下闻嗅。
老四阻拦不及,那点儿存酒叫猴二仰脖喝下。
“哈——”猴二缩肩甩头,转身跳到箱上坐下,翘着腿歪头看老四。
而老四也在看他。
瞧着十分精神,脸也圆润两分。
“恢复得不错。”老四眼中有些笑意。
给猴二看出一身鸡皮疙瘩。
“别这么瞧我,跟我师父似的。”猴二搓搓肩膀,把手中瓶子丢过去。
“你师父?”老四接了瓶子,下意识凑到耳边晃晃,听见瓶中还有水声,约莫能喝两口。
抬眼对上猴二目光灼灼,老四忍住叹气冲动,把剩下酒液喝个干净。
猴二抚掌大笑:“好好好!这才像样!”
老四擦去唇边酒渍,问他:“还没说呢,你师父是谁?我为何像他?”
心里好奇原来还能有师傅,他好像都没师傅。
猴二干笑两声,含糊道:“不就是二郎神。”
他不想就这事多说,遂把胳膊支在膝盖上,倾身冲老四挤眉弄眼,转移话题。
“说来你家四妹妹呢,怎的就你一人在?”
不提这还好,一提老四就丧气。
“她最近总喜欢去建木那里修炼……”说着尾巴耳朵都耷拉下来。
噢,出去玩,不带你,让你在家看皮孩子。
猴二了然。
顿了顿觉得弟弟这神情有些眼熟,不由仔细打量。
好得很,寡妇脸,跟师父一样一样的。
猴二换个腿翘,秉承着旁观过来人的经验劝解:“有事儿立刻当面说,别老憋着。”
不然哪天出事想说都不知道对谁说,只能对着桃树梅花絮絮叨叨。
当然后半句猴二没说出来。
说了铁挨打。
老四知道他话里有话,但此时尚无法领悟。兀自难受一会,才转头问起猴二来意。
猴二也不扭捏,点点老四鼻尖。
“大圣想你了,来看你。”猴二一本正经。
老四点头,环顾四周,又看向他二哥。
“好,那大圣呢?”老四真诚发问。
猴二张张嘴,顿了顿又闭上。
伸出去的手缓缓收回,搭上后脑挠了挠。
“啊哈。”
猴二尬笑。
猴二跳到一边,远离老四,并嬉皮笑脸。
“我给你说个事儿,你先保证你不生气。”
·
建木之侧,雷云早已消散。
树干斜支在水畔,仔细瞧瞧,能看见当日上方被大力王撞出的缝隙。
四妹就站在树下仰头。
却不是在看建木。
她眼眶中一片漆黑,嘴小幅度开合。
风在周身缓缓缠绕,一点一点灌入身体。
最后一缕凉意,撞得她一个趔趄。
四妹甩甩头,捂住心口,好一阵才反应过来。
不属于她的灵蕴在周身游走,虽然不会伤及身体,但总归不太舒适。
“最后一次了吧?”她抬头看建木。
理论上,不该有人答话。
然而四妹听见云上远远有人喊话:“用不了那么多!这小子再吃就撑死了!”
声音熟悉,叫四妹瞬间提起的警惕心又缓缓放下。
下一刻,孙悟空就从远处飞来,匆匆落下。
怀里抱个本该在盘丝洞同老四斗智斗勇的猴崽子。
来到近前,孙悟空抬手就把胡三往四妹跟前递。
猴崽子浑身酒味,爪子里还攒着半块点心糕饼,一整个被灵蕴泡透,像个香饽饽。
“这小子把巫山送你们的仙馔琼浆全吃了,只待他克化,就能恢复个七七八八。”
说罢看向四妹,一脸不赞同。
“我说这小子见你就黏住不放,原是为着这个。”
“女娃娃,你可知,若这小子伤得不是那么重,就不是你给他送灵蕴了,将你抽干成个蜘蛛壳,也不过转眼间的事。”
这其实带着点夸张的意味。
孙悟空眉头紧皱,盯着四妹的脸。
却没有从中找见惊骇愕然。
小姑娘很平静。
“我知道的。”她说。
这下孙悟空是真不乐意了,他抱住胳膊围着四妹转圈,边转圈边上下打量,眉心能夹死苍蝇。
“知道你还这么做?”是自信能从容抽身不被当做转移灵蕴的工具?还是觉得就这么死了也没关系、压根就没把家中姐妹和小猴儿放在心里?
孙悟空想说重话。
可想到这小姑娘经受过同杨戬一样的苦楚——甚至更过分些,她要忍受不属于她的灵蕴在体内冲撞、不能炼化吸收,转过头来又得一点一点渡出去,掏空之后再回来重新不齐。
且这一切是为了与她素未谋面的胡三。
孙悟空又有些心疼。
四妹看着孙悟空。
忍不住观察。
知道那傻猴子身世后,都说他像杨戬。
其实也不尽然。
这种皱着眉头一副“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不高兴”的样子,不就与大圣如出一辙。
四妹一时没忍住,轻轻笑起来。
“你乐什么!你这女娃娃!任意妄为,老孙没骂你就不错了,你竟还敢乐!”
噢这种时候就不像了。
那傻猴子才不会如此外放,他只会生闷气,自己委屈自己。
四妹一面乐,一面告饶。
吵吵一会终于还是孙悟空败下阵来。
没辙,这姑娘和自己家孩子一样犟,又舍不得骂。
只能先把人送回家,跟家长告状。
打定主意,孙悟空使个唤云诀,招来好大一朵云。
“走吧,老孙先送你回去。”孙悟空说。
路上,也不用孙悟空问,四妹就把事情全招了。
或许是因为与建木残片有过接触,那战之后四妹回盘丝岭休养,调息时总能听见声音,后来循声去找,发现唤她的是建木。
木头当然是说不出话的,但天地间的声音又岂是凡耳能听。
总而言之,等四妹在建木协助下养好身体、去到花果山,胡三往她肩上一坐,她就明白建木究竟想做什么。
简单地说,那木头需要一个酒壶。
把名叫“灵蕴”的药酒灌满了,再一点点喂胡三这个“病人”喝下。
“不是我,也会是别人。”四妹看着怀里的猴崽子,把手掌覆到小崽子圆溜溜的肚子上。
果然,输不进去。
四妹垂下眼,缓缓呼出一口气。
孙悟空坐在前面挠后耳。
别人别人,会是什么别人呢?若是老孙和二郎,只怕那破木头早就嚷嚷开了。
如此大费周章,再想想先前小猴儿恢复后给他们细细解释的前因后果。
只怕这个“别人”就是小猴了。
孙悟空回头看四妹一眼,转回来,支着下巴想叹气。
忽觉胸前窸窸窣窣,孙悟空垂眼,瞧见胸甲里钻出来的白蛇。
白蛇额生三眼,鳞片流光四溢,蹭到孙悟空脸上,叫猴痒痒。
“兄长别闹了,老孙头疼着呢。”孙悟空小声嘟囔,拿根指头把白蛇按下去。
却不料白蛇不依不饶,又顺着他领口攀上来,蹭到他耳边吐信子。
头疼什么?
“还能是什么。”孙悟空往后示意,“只怕真要把小猴儿赘出去了。”
……我以为你早就接受了。
孙悟空一愣,瞪眼,把杨戬按回衣服里。
“一会到盘丝洞,你就别出来了。”孙悟空咬牙切齿小声说,“真仙上门,再给人家吓着。”
蛇的回应是闷闷地吐信声。
首先,女婿吃绝户霸占了自己家产财产,女儿也胳膊肘往外拐不帮自己,甚至还让自己向女婿道歉等等恋爱脑大孝女的操作,这才在女儿婚后宁可到处周游也不愿回岛找女儿女婿,所以晚年想养老绝对不会回桃花岛,毕竟太晦气了,免不了想起啥不好的回忆。
其次,以黄药师的性格也绝对不会去麻烦小徒弟程英。
最后,倚天神雕侠侣杨过和小龙女的后代黄衫女出场,外貌风姿都像极了杨夫人小龙女:
黄衫女:【那女子约莫二十六七岁年纪,风姿绰约,容貌绝美,只脸色太过苍白,竟无半点血色。】
小龙女:【那少女披着一袭薄薄的白色布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看来约莫十六七岁年纪,除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只肌肤间少了血色,显得...
小龙女:【那少女披着一袭薄薄的白色布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看来约莫十六七岁年纪,除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只肌肤间少了血色,显得苍白异常。】
【小龙女见杨过遇险,纤腰微摆,长剑急刺,这一招去势固然凌厉,抑且风姿绰约,飘逸无比】
关于小龙女的美貌风姿描写共高达100多处,这里简单只截取这么两段。
并且和小龙女一样幽居深山(终南山),连名字都和小龙女一个样,没有具体名字,只有姓氏和称呼:
黄衫女:【黄衫女子淡淡一笑,道:“小女子幽居深山,自来不与外人往还,姓名也没什么用处。至于这一位小妹妹,你们之中难道没人认得她吗?”】
小龙女:【丘处机道:“这姓龙的女子名字叫作什么,外人自然无从得知,那些邪魔外道都叫她小龙女,咱们也就这般称呼她罢。】
【小龙女其时已年逾二十,可是自幼生长古墓,于世事可说一无所知】
还有救场也和小龙女一个样,如仙女般从天而降给男主救场,神态更别提:
黄衫女:【那黄衫美女目光一转,犹似两道冷电,掠过大厅上众人,最后停在张无忌脸上,冷冰冰的道:“张教主,你年纪也不小了,正经事不干,却在这儿胡闹。”】
【那黄衫美女神色漠然】
小龙女:【正闹得不可开交,忽听身后冷冷的一个声音说道:“欺侮幼儿老妇,算得什么英雄好汉?”郝大通听那声音清冷寒峻,心头一震,回过头来,只见一个极美的少女站在大殿门口,白衣如雪,目光中寒意逼人。】
【小龙女缓缓转过头来,向群道脸上逐一望去。除郝大通内功深湛、心神宁定之外,其余众道士见到她澄如秋水、寒似玄冰的眼光,都不禁心中打了个突。】
【杨过心下惴惴,不住斜眼瞧小龙女,却见她神色漠然】
而性格排场又像极了西狂杨过以及作为神雕大侠一呼百应的风格,诸如不把众人放在眼里的狂气,八名侍女琴萧合奏才缓缓而来对应杨过十六年后放火烧蒙古军粮并呼应各路豪杰给郭襄庆生(金庸在新修版后记亲自表示杨过本来是给小龙女准备的,但他想让小龙女吃醋就提前在郭襄生日那天干了。)
侍女带四琴四萧,萧长琴短正好便于作为武器,传承了古墓一派会音乐才艺以及自创武功的风格(小龙女会琴,杨过懂音律,李莫愁会笛,林朝英,杨过,小龙女,李莫愁都有自创武功),又会五行阵法和九阴真经,而黄药师博学多才,自创武功,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程英的萧琴皆是他传授:【程英的琴箫都是跟黄药师学的,虽遇明师,毕竟年幼,造诣尚浅。】
黄药师又会完整版九阴真经,加上与杨龙夫妇交好,晚年可能遇到了外出游玩的杨龙夫妇,应他们邀请进了古墓养老,毕竟古墓氛围好,适合隐居。而且黄药师不藏私,所以慷慨传授了杨龙完整版九阴真经。
并且杨龙夫妇华山离去隐居古墓后应该已与郭家断了联系:
黄衫女对丐帮的态度很冷淡,直接撇清关系:【陈友谅心知此事越闹越臭,只有拦下不理,是为上策,问那黄衫女子道:“请问姑娘高姓,不知跟我们有何渊源?”
黄衫女子冷笑道:“我跟你们有什么渊源?我只跟这根打狗棒有些渊源。”说着向丑女童手中的青竹棒一指。】
杨过认识三任丐帮帮主,洪七公,黄蓉,耶律齐,会打狗棍法,用过打狗棍,十六年后也差点被选举为丐帮帮主,其父杨康拿过打狗棍也差点当上丐帮帮主,其母穆念慈是洪七公徒弟并被传授逍遥拳。这关系,哪能只和打狗棍有些渊源,简直和丐帮关系大了去了,但黄衫女却说和丐帮没关系,只和打狗棍有渊源,甚至只是有些,完全不想和丐帮的一切扯上关系。所以只能是杨过不想与郭家来往,并再扯上关系了,所以他只吩咐后代黄衫女提供些帮助,但千万别扯上关系。
【黄衫女子的武功似与周芷若乃是一路,飘忽灵动,变幻无方,但举手抬足之间却正而不邪,如说周芷若形似鬼魅,黄衫女子便是态拟神仙。】
周芷若和黄衫女的武功似是一路,却一邪一正,周芷若为邪,黄衫女为正,正好对应郭杨两家看似和好,却早就断了联系不再来往。
郭杨两家为什么不再来往?
很简单,道不同不相为谋。周芷若作为郭家小女儿郭襄的徒孙却似鬼魅,风气不正,更别提郭靖黄蓉年轻时犯的错事(拿南宋机密武穆遗书帮蒙古侵略攻城屠城扩大蒙古势力)还有郭家大女儿郭芙干的那些恶心事以及灭绝师太是烂人了。而杨龙夫妇的后代黄衫女却态拟神仙,高风亮节。所以郭杨两家当然排斥最后绝交走上了两条不同的路。
所以郭家如此腐烂,黄药师也不想搭理郭家,而更愿意和志趣相投的杨龙夫妇一起,正好朋友相邀,自己晚年确实居无定所,那么就在朋友家一起享受养老生活呗。
当然,只是个人猜测,毕竟五行阵法没有被桃花岛垄断,《周易》之类古书皆有记载,而林朝英学识渊博,留下了许多书籍,也许就包含阵法之类书籍在内。而且九阴真经也并非被郭家垄断,黄药师,周伯通,杨龙都会,杨龙虽然不是完整版,但原著并没有详细说明王重阳刻下的九阴真经都有哪些,谁知道除了神雕原著里杨龙夫妇使过的招式还有哪些?
杨过小龙女太可爱了,杨过想看祖师婆婆与王重阳往来信件,问小龙女说可不可以看,小龙女说不行,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两个人不约而同都眼睛盯着信件,都忍不住好奇想要偷看,哈哈哈哈,好可爱原文:【杨过拿了起来,道:“这里有些信。”小龙女道:“瞧瞧是什么信。”杨过解开丝带,见封皮上写的是“专陈林朝英女史亲启”,左下角署的是一个“喆”字。底下二十余封,每封都是一样。杨过在重阳宫中曾听人说过祖师爷的事迹,知道王重阳出家之前名叫“王喆”,笑道:“这是重阳祖师写给祖师婆婆的情书,咱们能看么?”小龙女自幼对祖师婆婆敬若神明,忙道:“不,不能看!”】【过了一会,两人都向那束信札一望,相视一笑,眼中都流露出顽皮神色,明......
杨过平时应该没少问姑姑的小名儿是什么吧,但姑姑肯定要保持作为师父的威严,怎么能给他说自己那么萌的名儿呢,直到婚后杨过再次问道,小龙女才说自己没有小名,师父只叫她龙儿。小龙女是她师父收养的孤儿,姓龙没有起名字,师父叫她龙儿,小龙女是江湖人给起的昵称(金庸为了保持小龙女的神秘感,没有为她起俗世名称)。
原文:【「杨过道:“你的小名儿到底叫什么?今天可以说给我听了罢。”」小龙女道:“我没小名儿的,师父只叫我作龙儿。”杨过说道:“好,以后你叫我过儿,我便叫你龙儿。咱俩扯个直,谁也不吃亏。等到将来生了孩儿,便叫:喂,孩子的爹!喂,孩子的妈!等到孩子大了,娶了媳妇儿……”】
虽然大圣离开了,但新的大圣们继承了他的道路和意志携手并肩前行。
却说角牙观的凝山大仙经此变故,喝退了不争气的徒弟们,兀自坐在正殿生闷气。“师兄,师兄息怒啊。”三大仙一边劝慰着怒气冲冲的大大仙,一边端上茶水。凝山推开青瓷茶碗,气哼哼说道:“你叫我如何息怒?那只死猴子把老鼋的蠢儿子,还有那些做法的道具和账本都偷走了!都怪你二师兄!”
“那……那现在该当如何?”低眉顺眼的中山大仙战战兢兢的把四白眼往上移,“要不要动员那些愚民们搜捕那猴子和他的同党?”
“不行!你忘了,那些贪心鬼虽然是鳖宝制造的,可他们没有脑子,只会按照一开始的命令行事,......
“不行!你忘了,那些贪心鬼虽然是鳖宝制造的,可他们没有脑子,只会按照一开始的命令行事,改不过来!要是让老丁头号召百姓彻夜搜捕,看见这些胖墩招摇过市了怎么办?再者说,根本用不着兴师动众。”凝山说着,捻诀拘来本地及周边几个地区的土地和山神,见他们畏畏缩缩的跪在地上,横眉立目的命令道:“你们几个,在自己的辖地上留点神,遇见长得跟成佛的死猴子一样的猴子,还有一高一矮两个道姑,马上向我汇报!”
金兜山山神虽然跪伏地上颤抖,可头没有完全低下,似乎瞪着一双眼睛。凝山大仙一把掐起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你不用不服气,你一个小小的阴神不听我指挥也不行,我就是让你当着孙悟空的面骂他‘弼马温’,你也得给我照办!你们这些废物就是给我们提铃喝号用的!放聪明点!”
凝山大仙说着,忽然朝山神脸上喷了一口白气,顿时结了一层白霜,眉毛胡须上也挂了冰凌。他扔下金兜山山神,甩了一声一声“滚蛋!”,众神便各自慌张散去。
“行,你交代的这些很有用。”亢金龙听着坛子里传来鳖宝交代完后吧唧着裙边的声音,嫌弃不已。她原本还有顾虑,怕这鳖宝恐怕会为了他的主子绝食而死,现在看来想多了,也是,一个寄生虫,怎么可能那么有骨气。
“这样吧,老夫和寅虎去给老百姓们托个梦,我就不信我这正儿八经的道家神祇,他们还能不当回事?”辰龙说着,便回自己的小院去,寅虎也回铁匠铺卧下。八戒端着腥歪歪的瓦罐,天命人捧着鼋白白,同亢金龙刷啦一声缩地出了六六村,到了金兜山山脚下——准备工作还没做完,不好进是非之地。天命人口念“唵”诀,拘唤来艮遒庄的土地,土地抬头观望,认出三位上仙,慌忙下跪,口称恕罪。
“罢了,起来说话。”亢金龙说道,“你是艮遒庄的土地,可知庄里那三个妖道的所作所为?”
土地将三大仙的劣迹竹筒倒豆子般和盘托出,与先前获知的情报完全一致。亢金龙又多问了一嘴:“庄西头的巩阿大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本庄人会变成鳖宝?”
“巩阿大是砖窑的小工,他母亲被凝山妖道扎了小人,上吐下泻不止。他在角牙观为母亲祈福时,攀山正好提着小鼋经过,他就中了鳖宝的诅咒。这都是妖道针对他们母子的阴谋!”土地越说越惶恐,“众位上仙冲撞那三个妖道,为首的凝山妖道勒令我们周边几个地区的山神土地,发现上仙的行踪立刻上报……”
“懂了。”亢金龙再捻拘神诀,一下子又从地下出来六七位阴神,都跪倒尘埃里,听候亢金龙发落。“都起来,我不想低头跟你们说话。”亢金龙清清嗓子,问道:“你们认得我们都是谁吗?”
“认得,小神等认得。”
“我也知道你们势微力弱,不得已受那些妖人胁迫。现在你们再衡量衡量,是我们可怕,还是那三个东西可怕?”
“……”土地山神一个一个哑口无言。他们当然知道亢金龙是受贬谪的星宿之神,天命人是寻齐大圣五根器的大圣传人,猪八戒是净坛使者菩萨,却不敢言明他们比妖道更可怕。亢金龙便又问:“汛地有聚落的土地出来。我问你们,你们的地盘上,老百姓也笃信妖道吗?”
话音刚落,那几个出列的土地一起再次跪下,他们这一跪,亢金龙就懂了。“星君恕罪!我等软弱无力,对妖道蛊惑人心毫无办法……”
“罢了,赦你们罪过。”亢金龙摆摆手,叫土地们起来。“一会儿,我们就要再进艮遒庄,去跟那三个王八蛋对质。你们暂且回各自土地庙去,等需要你们出来作证了,我自会拘唤你们。”
诸神感激不尽,各自回庙去。一直不说话的八戒这时才笑道:“厉害呀,亢金龙,越来越像猴哥了。”
“你也这么说……小猴子也这么说来着。”亢金龙轻喃道。
是夜,艮遒庄万籁俱寂,所有百姓都已睡下。可人们睡着睡着,竟都得一个怪梦:一位身披青袍、手捧玉如意的老龙游进他们的梦境,说道:
“道友且休惊慌,老夫乃六丁六甲的甲辰神。你等庄上虔诚信奉玄门,感动了兜率宫的道德天尊,特遣我来与你托梦:今夜将有神迹展现。老夫一走,你便要醒来,醒来便不要再睡下,在房内静等神迹降临。”
老龙从梦境消失的一刻,梦见他的人纷纷惊醒,同家人一说,才知他们也做了相同的梦。人们惊喜的同时也在忧虑:原来庄里有个规矩,戌时一过,便不得在庄外逗留,必须回家睡觉,也不准点灯。据凝山大仙说,亥子相交时阴祟最盛,戌时睡下为宜。可见六丁六甲显灵,都将信将疑的不再睡下,也不点灯,苦捱着等着神迹,直捱到子时。
忽然,“咚,咚,咚”,擂鼓般沉重的声音渐渐在庄里的巷道响起,当声音响过一间间房舍时,人们惊异的看到,在月光的映照下,肥胖的巨影缓步走过。
“……是……妖怪!”
“不行!你忘了,那些贪心鬼虽然是鳖宝制造的,可他们没有脑子,只会按照一开始的命令行事,改不过来!要是让老丁头号召百姓彻夜搜捕,看见这些胖墩招摇过市了怎么办?再者说,根本用不着兴师动众。”凝山说着,捻诀拘...
“事不宜迟,老夫这就去给老百姓们托个梦,我就不信我这正儿八经的道家神祇,他们还能不当回事?”辰龙说着,便回自己的小院去。寅虎对不净说“看好我的摊”,便化成股清风飘走了。八戒端着腥歪歪的瓦罐,天命人捧着鼋白白,同亢金龙刷啦一声缩地出了六六村,到了金兜山山脚下——准备工作还没做完,不好进是非之地。天命人口念“唵”诀,拘唤来艮遒庄的土地,土地抬头观望,认出三位上仙,慌忙下跪,口称恕罪。
“道友且休惊慌,老夫乃六丁六甲的甲辰神。你等庄上虔诚信奉玄门,感动了兜率宫的道德天尊,特遣我来与你托梦:今夜将有神迹展现。老夫一走,你便要醒来,醒来便不要再睡下,在房内静等便是,少时,自会有使者引你们去观看神迹。”
老龙从梦境消失的一刻,梦见他的人纷纷惊醒,同家人一说,才知他们也做了相同的梦。人们惊喜的同时也在忧虑:原来庄里有个规矩,戌时一过,便不得在庄外逗留,必须回家睡觉,也不准点灯。据凝山大仙说,亥子相交时阴气最盛,戌时睡下为宜。可见六丁六甲显灵,都将信将疑的不再睡下,也不点灯,苦捱着等着神迹,直捱到子时。
这篇是受某乎一则回答的启发。
先借用一部老电视剧《永不瞑目》的话:“人归根结底也是生物,生物的特性是什么?一物降一物。”
杨和龙就是这种一物降一物的感情,夹杂着某种宿命感,杨过是注定要爱上小龙女的,很多人认为不爱或不够爱,是因为他们不是杨过,无法想象小龙女对杨过的吸引力。
这个让很多人不能领会的盲点,就是杨过的原生家庭。
杨康早亡,穆念慈带着遗腹子过得孤苦颠沛,杨过11岁时母亲就死了。
但是这对母子,从头到尾都没去向郭黄求助。
有读者认为这不合理,然而金庸在《射雕英雄传》里,就强调了其合理性:穆念慈和她儿媳妇小龙女一样,都是表面不明显,实际非常倔强执拗的一个人。杨康是烂...
有读者认为这不合理,然而金庸在《射雕英雄传》里,就强调了其合理性:穆念慈和她儿媳妇小龙女一样,都是表面不明显,实际非常倔强执拗的一个人。杨康是烂人,但她就要喜欢到底;她可以喜欢到底甚至婚前失身,但决不能放弃原则去做金国小王妃。
错非如此,她也学不到北丐武功的神髓。
少年杨过继承了这种性格,倔强,执拗,也坚毅,而他前期到处撩妹,为人轻佻跳脱,遇事上头反复易变的性格,来自父系遗传、原生家庭的缺失和穆念慈的倔强。
杨过对小龙女无可自拔的依恋,归根结底是因为原生家庭,而小龙女作为杨过身边的最优秀异性,金老不能不把她设定成一个被压制性情的三无少女,因为她不需要做什么,其存在本身就是杨过的克星。
为什么是小龙女呢,别的女性角色不可以吗?还真不可以。
杨过极度缺爱,但他需要的爱是宁缺毋滥的。由于穆念慈享受过真正的爱情(这一点胜过旧版秦南琴,秦南琴半点不爱qjf杨康,势必不能给杨过潜移默化的爱的教育),聪慧的杨过从日常细节里,能感受到父母爱情的模样(比如穆念慈临死要求去铁枪庙合葬),杨过需要的爱,是美好的、坚定的,并且能给他一定指引的高级的感情。
并且因为父母一开始就阴阳两隔,所以他天然认为,爱情经历生死的考验是正常的,真正的爱一定能超越生死的界限。
问就是:爹爹妈妈就是这样的爱情。
所以程英等对他再好,也满足不了他的情感诉求,她们只是温柔的同辈,郭芙就更不用说了,没文化无脑还摇摆不定(这个很要命,见识了郭芙对二武的选择障碍,再一对比康慈的坚贞不移,杨过已经被雷到了),即使郭芙对他好,他也永远不会爱上她。
杨过需要的是什么样的感情呢?恰好就是小龙女这样的感情。真的,buff叠满。
第一重buff,小龙女是个才女,武功高强,通晓诗书,精通音律,还是个年上的姐姐,教他武功给他缝衣服给他音乐熏陶,她的感情还能一定程度弥补母爱。
(注意我说的是弥补,杨对龙不是孺慕之情,这一点在绝情谷很明确:公孙绿萼说自己幼年丧母时,杨过没有半点共鸣反应,如果他对小龙女是母子情,这时候必然有所联想。)
第二重,小龙女的初始身份是师父(注意,这时候杨过就用“姑姑”这个称呼,把她和赵志敬那个操蛋师父区分开了),自有一种威严,出场就是大战郝大通,红颜飒爽带飞如虹的打戏,这就建立了安全感和崇拜心理(女教师是刘备文学里多经典的设定是吧);再加上她读书多有文化,还能带着杨过读书写字(古墓里有杨过的书桌),可能上升不到家国大义的高度,但做一些引导没问题。
这是杨过渴望的、但从未从父亲那里得到的指引,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诡异,但实际上龙女可以一定程度弥补杨过缺失的父爱。程英等人只是温柔的平辈,小龙女却带着长辈的威严感,而且她的威严感带着温柔,不会让杨过这个刺儿头心生叛逆。
进入古墓的时候,杨过正处在极度孤独里,父母双亡,义父神智糊涂,桃花岛冲突中郭伯伯选择留下那仨送走他,赵志敬各种磋磨他,无论黄蓉还是赵志敬都不教他安身立命的武功,这状态叫什么,不就是青春小说的“全世界都抛弃我,只有她朝我伸出手”吗?放在《龙族》里,怎么也是个A级甚至S级的“血之哀”吧?这时候杨过怎么可能抵抗这种近似长辈却又比长辈温和的关爱呢?更要命的是,小龙女外表冷漠,不让他把“你对我好”挂在嘴边上,从不市恩,这连道德压力都没有。
第三重buff,小龙女作为一个异性,长得超级无敌绝顶阿姆斯特朗旋转漂亮。
早年一些读者对小龙女有刻板印象,认为她是个面瘫清秀挂,实际上人家是“艳极无双”,一笑起来“异花初胎,美玉生晕”,明艳无伦的大美女,同时“清雅秀丽”“秀美绝俗”,像钻石一样不同刻面不同光芒,连载版还是和少年杨过身高差不多的超模身材。
第四重buff,小龙女没有其他社会关系,她和外边的世界唯一的关联,就是杨过。
杨过对于小龙女的人物关系,也是很复杂的,是徒弟,是相濡以沫的亲人,是能为她而死的恋人。没有他,她和这个世界就断开了联系。杨过自己也明白这一点,并且有意无意强化这一点,所以小龙女要收个女徒弟,他急得又哭又闹,有了女徒弟,自己就不是姑姑的唯一了,这怎么行?!
06版电视剧强化小龙女和公孙绿萼一起玩的友情,也间接表明了这一点,离开杨过的小龙女,有种“此身何寄”的迷茫感。
所以不难发现,小龙女能满足杨过所有的情感需求,激发他的情玉,独占欲,保护欲,既有异性的爱,也有对长辈的敬重,还有自己是她唯一社会关系的强势感。
这就解释了:杨过受小龙女的诱导是错误的。
有的人说小龙女外表天真实际段位很高,神雕是个心机女诱骗无知少年的故事。那问题来了,就算小龙女段位确实高,但杨过段位低么???
杨过能误了N个妹子的终身,把李莫愁照顾的舒舒服服,让黄药师把他视为忘年之交,得到洪七公的信任欣赏,甚至扭转黄蓉的猜忌,聚集三教九流去干掉脑袋的事,这叫段位低???
他非但段位不低,反而双商爆表胆大心细,是社会人儿里的社会人儿。聪明如黄蓉都不能成为他的破壁人。尤其后期的神雕侠杨过,能做到振臂一呼千山响应,从宗室贵族到邪魔外道都唯他马首是瞻,他性格里的杀伐决断还用得着说么?
用《康熙王朝》里,老康熙传位雍正的台词:“朕给你们找了个金刚不可夺其志的主子!”
这种心智强大的男人能被PUA半辈子?能远程操控十六年?谁替小龙女这么自信?
放出一些有趣的审判和问题:
1.大家真的相信“一生从未为他人打算”“处处受人尊敬”“自己断他一臂,我的剑没了就算抵消了”的郭大小姐在大家都在看战局的时候忙着想“阿我好像喜欢他,他对我好一点儿我就愿意为了他去死”吗?我怎么这么不相信呢?
2.在倚天屠龙记中,画风非常像小龙女的黄衫女的身世问题的清奇解决思路:
杨过是女配和男配生下的男主角,小帅
小龙女是金庸(除开历史人物)盖章金书第三,神雕第一美丽的女主角。
郭小姐是比“不怎么美”耶律燕,“容颜清秀瘦削”完颜萍只美三分,二线女配一出场就在武功教养文化方面被碾压的三线女配。
周芷若是倚天屠龙记仅次于/约等于女主角美丽的角色......
周芷若是倚天屠龙记仅次于/约等于女主角美丽的角色
周芷若和黄衫对戏,一个“若鬼魅”一个“似神仙”,容貌和气质被明显的压住了。
二线男女配的孩子和三线女配结合,怎么生出仅次于/相当于女主角容貌的孩子的?
大家图一个乐呵哈
3
ask:收养了就是当牛做马?
对程英:是的,所以就算你表妹要被收养人家的孙女砍一只脚,就算你喜欢的男人被砍一只胳膊,你也必须站在旁边叫好
(而且你不准带着表妹去找收养家庭的妹妹,这会显得收养人孙女不在乎妹妹
对25:是的,即使你被收养人的女儿“玩弄”“摆弄”,你在遇到了一个不摆弄你的姑娘的时候心里也不能对她有一点点不尊敬,即使正常比较,至少放在心里也不行。
对杨过:我知道你是被迫的,虽然叛国是我自己脑补出来的,虽然我也想不出她怎么叛国,但是你必须杀了她。其实你喜欢童年霸凌你的那个人,虽然他在你被打的时候叫好,砍了你的手还振振有词并且16年后还要毫无缘由的言语打压,你其实就是爱她
4
杨过抢着帮小龙女干活,总是把事情办好:
杨过:可以。
小龙女:可以。
某群体:这是奴役,这是强迫
林朝英的武功需要学习全真剑法:
林朝英:可以。
王重阳:可以。真他妈厉害。
某群体:不行
“我现在的老公对我温柔体贴,我为什么还在乎这些?“
郭大小姐:可以。
耶律齐:可以。
某群体:我跟你说他是家暴男和叛国男,你就是在乎,接着给我精神出轨
杨过:一起活一起死,你死了我不独活,等着我。
某群体:这是演戏
杨过:可是一个人从万丈悬崖跳下来是不容易的。。。
某群体:你就是假跳,不然你为什么没死?
杨过:。。。
杨过:这样,你写信给教育部,说狼牙山五壮士要改改,挂在松树上的是演戏,其他才是真的想死
标题出自金老自己的《笑傲江湖》。
字母站up主“废柴小李”有一则神雕解读,标题是《都道是郭杨联盟,俺只念师徒良缘》,7月发布。
然后某位up主把标题倒过来抄,8月发布,播放量比不上原作的零头。
low不low的,咱也不知道,发出来博诸君一乐耳。
ps.“怼xx”tag已打,ky就是秀素质啦啦啦。
天君回到凌霄宝殿后,气得砸了手边的一个花瓶。
“好个白浅,好个墨渊,真是欺人太甚!”
他有心想要发难昆仑墟,却忌惮墨渊的实力,迟迟不敢动手。毕竟,那墨渊的战神之名,可不是吹出来的。
更何况还有整个青丘狐族虎视眈眈,谁不知那白家最是护短,白浅又是白止的幺女……
他面带怒色,在大殿里来回踱步。
越想越生气。
当初他若早知道素素就是白浅,哪里会做下那么荒唐的事情?
“去,把小天孙带来。”
天君大手一挥,立刻便有侍从领命而去。
阿离不过是个三百岁的孩童,尚不知发生何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懵懂地看着天君,还奶声奶气地喊着“天君。”
天君却不为所动,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既然收拾不得白...
既然收拾不得白浅,收拾她的儿子也是应当的!
“本君问你,可有认真读书?”
阿离恭敬地回答“回天君,孙儿一直有好好读书,父君也会经常来检查孙儿的功课。”
天君冷笑一声“哼,本君听闻你读的书皆是些无用之书,专讲那世间玩乐之事,可有此事?”
阿离一听,瞪大了眼睛,急忙摆手,眼中满是委屈。
“天君,孙儿没有,孙儿读的皆是父君为我挑选的好书。”
天君却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物件都晃了晃。
“大胆!还敢顶嘴,本君岂会听信你的胡言乱语。”
说着,他看向一旁的侍从,问道“你们说,是否曾见小天孙看些闲书?”
侍从们面面相觑,他们知晓天君有意为难,却也不敢违逆天君,只得含糊点头。
阿离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天君,他们说谎,孙儿没有。”
天君却根本不听“来人,取荆棘来,就在这打,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阿离被天兵拉着,挣扎着哭喊道“天君,孙儿是冤枉的,孙儿不曾贪图享乐,请天君明察!”
然而,小孩子怎么可能反抗得了这个老油条,很快,阿离便被人按在了长凳上。
带着倒刺的荆棘猛得落在阿离的屁股上。
“啊——”
阿离顿时疼得大哭起来,那哭声回荡在凌霄宝殿,可天君却没有丝毫心软。
“打!继续打!给本君重重地打!”
侍从们听着孩童稚嫩的哭声,虽心有不忍,但也不敢违抗天君的命令,一下又一下,阿离的屁股很快就皮开肉绽。
“父君!娘亲!救命啊——”
阿离哭喊着,身后已是鲜血淋漓。
天君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听着阿离稚嫩的哭声,在白浅那里受的窝囊气才算缓解一些。
此时,殿外突然传来一声怒喝。
“都住手!”
原来是夜华闻讯赶来。
他一脸怒容,眼中满是心疼与愤怒。
他坐在轮椅上,由侍从推着上前。
一把将阿离抱在怀里,看着阿离那伤痕累累的身体,夜华的手都在颤抖。
天君见夜华前来,却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大声怒吼“夜华,这是你儿子,却也是本君的重孙子,这九重天的小天孙,本君难不成连教育他的资格都没有?”
夜华满目不可置信,隐隐带了些怒火“阿离犯了什么错,要劳烦天君这么大动干戈?他犯了错自然有我这个父君教训,不麻烦天君了!”
天君冷笑一声“夜华,你滚开!墨渊和白浅屡屡与天宫作对,我若不做点什么,如何服众?”
夜华抱紧阿离,说道“天君,你若要与墨渊上神和青丘算账,大可找他们,这般虐待一个孩童是何道理?”
天君不依不饶,冷笑着“你以为你能护得住他?夜华,你不要忘了,你是天宫的太子,你的职责是维护天宫的尊严。”
夜华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天宫的尊严不是建立在伤害无辜之人的基础上。天君,当年是素素,现在是阿离,你还不知悔改吗?”
说完,夜华抱着阿离转身欲走。
天君见状,大声喊道“拦住这个逆子!”
天兵天将们立刻围了上来。
夜华将阿离交给身后的侍从,手中亮出了自己的佩剑。
“大胆狗贼,你想死本上神成全你!”
这一声怒吼如平地惊雷,震得凌霄宝殿都微微颤抖。
刹那间,一道凌厉的扇风袭来,似有毁天灭地之势。
那是玉清昆仑扇所掀起的风暴,狂风呼啸而过,犹如万千利刃,天兵天将们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这股力量冲击得东倒西歪。
只见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缓缓走来,正是白浅。
她衣袂飘飘,神色冷峻如霜,双眸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每一步落下都带着千钧之力。
手中的玉清昆仑扇散发着刺目的光芒,光芒所及之处,坚硬的天宫地砖纷纷碎裂,裂缝如蛛网般向四周蔓延。
那扇风越发凶猛,化作一道道有形的风刃,在天兵天将中肆虐。
风刃过处,铠甲被撕裂,鲜血飞溅,惨叫之声此起彼伏。
原本威严的天兵天将,此刻就像脆弱的蝼蚁之阵,在玉清昆仑扇的威力下溃不成军。
天知道她在看到阿离的伤势时,宰了皓德的心思有多重。
“娘……娘亲……”
小小的阿离看着画中活过来的女子,哭得更凶了“娘亲……阿离好疼。”
白浅听到阿离的呼喊,心疼得仿佛心被撕裂一般。
她怒目看向天君,眼中杀意涌动“皓德,你身为天君,竟如此卑鄙无耻,对一个孩童下此毒手,今日本上神定不与你善罢甘休!”
天君看着白浅这般气势,心中虽有惧意,但仍强撑着。
“白浅,你休要放肆!这是天宫,容不得你撒野。阿离目无尊长,就该受罚。更何况,他是我九重天的小天孙,与你无关!”
白浅冷笑一声“尊长?你也配!”
说着,她轻轻一挥玉清昆仑扇,又是一阵狂风席卷向天君。
天君连忙运起法力抵挡,却还是被扇风震得后退数步。
他稳住身形后,大喝道“天兵天将听令,给我拿下白浅!”
然而,天兵天将们刚刚见识过玉清昆仑扇的威力,都面露惧色,不敢向前。
白浅抱着阿离,轻轻用法术安抚他的伤痛,柔声道“阿离不怕,娘亲在。”
随后,她将阿离抱过来,交给身后的凤九“小九,带着阿离先回狐狸洞,这里我来处理。”
白凤九有些犹豫“姑姑……你能应付吗,要不要我叫四叔和墨渊上神来?”
白浅眼神坚定,摇摇头“不必,我一人足矣。”
凤九点头,带着昏过去的阿离迅速离开。
白浅再次将目光投向天君“皓德,你当年对素素所做之事,我还未与你清算,如今又伤害阿离,新仇旧恨,今日一并算清!”
说罢,她飞身而起,朝着天君攻去。
玉清昆仑扇在她手中如灵动的飞鸟,每一次挥动都带着磅礴的神力。
天君奋力抵抗,两人的法力碰撞产生巨大的冲击波,凌霄宝殿的柱子都开始摇晃,似乎整个宫殿都要崩塌。
白浅越战越勇,她的攻势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
天君渐渐有些招架不住,慌乱中,他企图召唤更多天兵来助阵。
可白浅岂会给他这个机会,她身形一闪,来到天君身后,用玉清昆仑扇抵住他的脖颈。
“皓德,你若再敢轻举妄动,休怪我不客气。”
天君感受到脖颈处的寒意,身体微微颤抖。
“白浅,你敢杀我?这会挑起青丘与天宫的大战。”
“那就战啊,本上神会怕你?”
五百年前,观音菩萨座下金毛犼谨记孔雀大明王菩萨对朱紫国王“拆凤三年”的责罚,偷了老君送给菩萨的紫金铃,在麒麟山獬豸洞落草,喝号“赛太岁”。朱紫国王同文武百官、后宫妃嫔欢度端阳节时,赛太岁驾黑云降临,以全国之人的性命威胁国王交出他深爱的皇后金圣宫娘娘,国王忍痛推出娘娘,眼睁睁看她被妖魔摄走,过节时吃的一个粽子梗在腹中下不去,国王自此一病三年,卧床不起。师徒四人途经朱紫国时,孙悟空为国王诊病,断明病灶后,以几样怪药攒成“乌金丹”,国王服用后,上吐下泻,终于排出粽子饭团,身体又恢复了康健。且不提国王心病如何得痊,单论这乌金丹,其主要成分有巴豆、大黄、锅底灰,外加白龙马一小盏尿水,以东海龙王嚏喷的无根...
五百年前,观音菩萨座下金毛犼谨记孔雀大明王菩萨对朱紫国王“拆凤三年”的责罚,偷了老君送给菩萨的紫金铃,在麒麟山獬豸洞落草,喝号“赛太岁”。朱紫国王同文武百官、后宫妃嫔欢度端阳节时,赛太岁驾黑云降临,以全国之人的性命威胁国王交出他深爱的皇后金圣宫娘娘,国王忍痛推出娘娘,眼睁睁看她被妖魔摄走,过节时吃的一个粽子梗在腹中下不去,国王自此一病三年,卧床不起。师徒四人途经朱紫国时,孙悟空为国王诊病,断明病灶后,以几样怪药攒成“乌金丹”,国王服用后,上吐下泻,终于排出粽子饭团,身体又恢复了康健。且不提国王心病如何得痊,单论这乌金丹,其主要成分有巴豆、大黄、锅底灰,外加白龙马一小盏尿水,以东海龙王嚏喷的无根水送服,才让奄奄一息的国王拉过之后活蹦乱跳。
“元帅的心思小神明白,只是一两的量对于一只鼋来说未免太多,两钱便足够了。”辰龙取巴豆和大黄的同时也搬来一只轧药碾,当下便着手磨药。不净也不拖延,端着刮下来的锅底灰颠颠儿的跑来,“菩萨,这些够不够?”一说话嘴里全是水萝卜味。
“差不多,放那儿吧。还差个马尿……啊不,龙尿。”猪八戒说着,看向亢金龙。亢金龙先是一怔,继而说:“我……我哪有啊。”
“快点的吧!现在你推脱个什么劲啊!”
“你啥时候见我上过茅房啊!”
“怎么跟个貔貅似的……辰龙呢?”
“老夫又不是真龙,六丁六甲又不像二十八星宿都是动物成仙,只不过长了个动物样而已!再说我都是一只脚迈进棺材的人了,出个恭啥都出不来啊!”
“哎,有了!小猴子,要不你……”亢金龙忽然灵光一闪,她指指天命人的耳朵,天命人心领神会,他捂住左耳呼唤道:“龙王殿下,龙王殿下?”
“铛”的一声,金岚又镶在了地上,小黄龙自刀中走出,他视死如归一般的扫视众人,说:“不必多说了,给吾一只碗,吾去便溺。”
乌金丹的效用就是让国王拉出病根,再用龙族的尿液保住已经羸弱不堪的国王的性命,不会拉到虚脱衰亡。龙族的尿液落在草上,草便成灵芝,滴进水里,游鱼尝了就成龙精,人服了也是益寿延年。小黄龙努力挤了半晌,再出现在众人眼前,已经端了小半盏尿,一向面沉似水的强豪,此刻竟气喘吁吁,“用吧,水多了加面,面再多可没水了。”
寅虎满脸敬意的双手捧着金岚奉上,小黄龙默然取回刀来,“还需要吾降些无根水吗?”
“您就朝着这个缸打喷嚏行了。”申猴搬过一个空酒缸来,小黄龙随便捻了跟狗尾巴草,骚了骚鼻孔,一个喷嚏打进缸里,缸里顿时接了二分之一的龙涎。第二个喷嚏后,缸里满得都溢出来了。材料齐备,八戒立刻着手搓丸子,一炷香的工夫,便搓成三个乌漆嘛黑的乌金丹。他叫天命人捧起鼋白白,“王八,赶紧张嘴,吃药了。”
鼋白白心一横,张开了嘴,任由八戒像投壶一样把乌金丹一个一个塞进自己嘴里,塞一个,灌一口龙涎,塞两个,再灌一口,三颗全吃进去了,一碗龙涎也正好倒进去,这药吃下去没多久,鼋白白的壳下传来叽里咕噜的声音,随后,便噼里啪啦的拉了天命人一身,一个紫色的小玩意儿也掉在地上,四肢齐全,五官咸备,虽然面目丑陋,但确实是个鳖宝。“真奏效了!漂亮!”
鳖宝见自己没了荫蔽,慌了手脚,被戌狗一把抓获,拎到炼丹炉前,“老实点!不然把你扔进去填炉!”
“别别别!别杀我!”看着炉膛里翻滚的六丁神火,鳖宝吓破了胆,哭嚎不止。亢金龙叫戌狗把鳖宝拿出来,使运龙雷化银星雾角悬在他头顶上,冷声喝道:“就是你把凡人咒成妖怪的?你和凝山大仙什么关系?说!”
“我说我说我说!我我我……我是他炼出来的!”鳖宝当场就把自己的主子做过的事供了出来,“大大仙将我喂给通天河老鼋的儿子,三大仙就带着大鼋去别的地方,我在他体内随机把几个凡人变成妖怪,他们就会自发出去寻宝,发掘来的宝贝都献给三位大仙!”
“这些东西,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天命人拿出戳着针的小泥人来,不等鳖宝招供,鼋白白就激动起来,他喊:“那三个妖道给人下咒,咒得他们患病,给他们开药喝下再解开!”
“真是触目惊心……”天命人摇摇头,“星君,之后是不是要在庄民前揭穿他们了?”
“正是。这些诅咒小人就算一大证据。”星君略一点头,继而吩咐道:“不净,你出去买一只鳖来宰掉,暂且把鳖宝养起来,和小鼋一起作人证。别图省事直接出去,艮遒庄的百姓对和尚可没好感。四位甲神,你们作为道家正神,还得劳烦你们显圣,拨乱反正。”
“这种事我们最在行了。”辰龙爽快答应,不净也扛着铲跳出了六六村。亢金龙又去警告鳖宝:“听着,小杂碎,对质的时候,跟我们说的什么,跟老百姓就说什么,胆敢翻供……也不要紧,你要知道,靠我们这些人的手腕,其实是不需要什么证据就能扳倒你的主子的。”
“是是是!小的一定如实交代!”
“算你识相。先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控制被你变成妖怪的人的?”
更换目标的打狗之旅
在我们论述开始之前,我们先跨平台欣赏一个有趣的事情:
[图片]h[图片]
那么这个抄袭标题的小偷的标题呢?小偷着急抹黑杨龙爱情,所以自作主张,去其......
那么这个抄袭标题的小偷的标题呢?小偷着急抹黑杨龙爱情,所以自作主张,去其精华,自创糟粕。这个糟粕合理也就罢了。首先破坏了对仗,其次心态和教养的差距暴露无遗——被抄袭的作者的心态比较平和,对两种不同的缘分一碗水端平。并且自创出了一个逻辑错误:原作者取用了原文的时代背景,杨龙爱情和全世界逆行,这才有了“你们觉得XXX好,可是我不要,我只喜欢XXX”的爱情的伟大。如果抄袭者希望用现在的时代背景,也就是我们读者认为杨龙感情好,可是我们的认知里面这并不是乱伦,又怎么会说“师徒乱伦好?”也就是说,这一个急于抹黑的改动不仅暴露了自己的文化水平和心态失调,还凭空创作了一个逻辑大bug。
1,情绪反应过大,就算有恨意,一个你本身就讨厌看着她死需要防备的想要杀了你的人竟然不给你一套防身铠甲,你“恨极”?你们想杀了对方,你们都想让对方死,她不给你防身铠甲,你气的不行。
你前文都想要看着她去死了,双方得是多深仇大恨,现在因为她过去没给你一套她自己的铠甲而恼火之极?
这种情况下我感觉对方给了防身铠甲我都要思考一下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呢
2,就算有一点恨意,难道不是心有余悸占上风吗?毕竟自己没有死,咋就只能恨极呢?
3,就算都是真的,撇开不谈,现在这个人快要死了,你这么讨厌她,竟然只有”恨“,没有一点子高兴?前文不是你看着她要死吗?
由此,写文狗屁不通的小偷竟然不知道把这个赖金庸的旁白有误导性,倒是把完全逻辑有问题的帽子真的是强行扣在小龙女的头上。
害,之前打完那个骗我吃屎的东西就算过了,觉得推荐的不可理喻,写文的也智商堪忧,也就算了。发现这个作者竟然在LOFTER上面也有,并且提出了一个很沙贝的问题,我觉得可以写出来让大家看看过芙党是怎么扭曲原著,断章取义的。这个我们下一期再聊,但是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放出预告了:
某小学没毕业的小偷和其他小学同学正在教室里面上课。
老师:我们学习一下1+1等于多少
抄袭剽窃的作者大脑宕机一秒,然后怒气冲冲的冲上讲台骂老师职业素养有问题,引诱学生学习数学,道德败坏。
剽窃者大怒:老师,你知不知道优化?你知不知道这个非常非常的难??你凭什么让大家学数学??你引诱大家学习数学?
老师:这个是大学的学习内容,可能会运用于构想出的多维空间的优化。如果你们对数学没有兴趣,大学可以不学数学,或者学习数学,也可以不学这个细分的分支。而且好像是你叫我教你数学的。这就是数学,我们先要知道1+1.
剽窃者:你这就是居心叵测,诱导学生学习数学!!!
一夜大雨又一夜雨夹雪之后,这场圣诞夜开场却不以圣诞为名的舞会,终于在万众期待中降临了。
舞会开始前,场地就已经焕然一新,大礼堂被装饰得五彩斑斓,入口处用金色和红色的气球与彩带交织出一个高大的拱门,仿佛是通往欢乐世界的入口。
拱门的两旁摆放着往届美术生的优秀艺术作品,栩栩如生的雕像在灯光的映照下,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礼堂的天花板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气球,有红的像火焰,绿的像翡翠,金的像太阳,它们随着室内的暖风轻轻摇曳,折射出璀璨的光晕。
巨大的许愿墙上,挂满学生们自制的许愿卡、许愿牌,每一张都承载着满满的心愿,对世界和平的祝福,对未来美好的期待。
随着夜幕的降临,......
随着夜幕的降临,学生们纷纷盛装出席。男生们身着笔挺的西装,打着精致的领带,皮鞋在灯光下锃亮。女孩子们更像是从童话中走出的公主,身着华丽的晚礼服,化着精致的妆容,头发或盘起或披肩,佩戴着华丽的首饰,耳环、项链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萧锦明一身笔挺的白色燕尾服,手臂弯曲,挽着穿上简约而优雅的长裙礼服的徐钰,在礼堂门口递上两人的身份证学生证,核验通过后,款款进了礼堂。
“呀,挺不赖啊。”
“哟,您第一天认识我啊?”
一见面仍是忍不住调侃彼此的两人,笑着互相行了个礼,便步入了舞池。
第一首舞曲《JingleBells》的旋律在衣香鬓影中奏响,宣布着舞会正式开始。年轻男女们两两结伴,步入舞池。一开始还有些拘谨,但随着音乐的流淌逐渐放松,舞池中的光影交织在一起,那是一幅多么美丽的画卷。
“一会交换舞伴,你要怎么办?我看可是有很多人对你虎视眈眈呢!”
萧锦明虚虚搂着徐钰,带着她在舞池中轻盈无比地悠游行走。相比其他或拘谨或甜蜜的舞伴们,他们俩聊天聊得风生水起,简直不要太另类。
“惹不起,躲得起。”
“逃避啊?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不然能如何?尴尬死了。”
萧锦明哈哈笑,惹来不少目光,不过这到底不是什么严肃正经的场面,大伙儿也就当他开心太过了。
毕竟,每年都会那么几个显眼包,习惯了。
舞蹈的间隙里,萧锦明频频看表,不时往某个角门张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又不敢太过明显。
几首舞曲后,随着主持人一声令下,最令人期待的舞会高潮——交换舞伴环节终于到来。
男生们激动而绅士地邀请心仪的女生,而女生们则带着羞涩与兴奋接受邀请,新的组合带来了新的活力,让整个舞池都沸腾起来。
一心想着避免遇上尴尬的人和事的徐钰依旧被萧锦明虚环着,遇到相互熟悉的同学和朋友,才会大方交换舞伴。
如此几轮,倒也彼此玩了个尽兴。
跟一个互相熟稔的师弟跳了两个节拍,徐钰瞥见那个白色燕尾服的身影,笑着和师弟对了个眼色,默契地数着步子,笑盈盈地旋转到他的身边,手一松,自然地靠过去,被他接入了怀里……
手,被温厚的大掌整个裹住。
搂住她腰身的手臂坚实有力,毫不迟疑地收拢,令得她柔软的腰身紧紧贴上了那具结实有力的身躯。
徐钰一惊:他不是萧锦明!
她想挣开,对方却搂得更紧,更霸道。她惶惑中抬起头,透过面具,直视入那双如泓般的深邃里。
那一瞬间,视线交接的那一瞬间,所有的美好呼啸而至。
这熟悉的气息,是总能令她安心,也令她无比信任的温柔力量,这熟悉的温暖掌心,如以往每一次,强势地裹着她的手,不弄疼她,也不教她轻易遁去。
她看到他勾起唇,好看的唇线是那样迷人。
她看到他明亮的眼睛,看到他面对她时,总是带着沉稳与耐心的温柔眸光。
她被他拥着,随着温柔的华尔兹音乐轻轻摇曳,步入舞池的中央,远离了旋转交换的人群,宣告只愿彼此相拥的陪伴。
女孩子颤动的双眼盛满惊讶,安静地注视着他,慢慢的,缓缓的,美丽而明亮的眼睛里漾出了淡淡的微光。
扶在他肩上的手轻轻贴上他的脸。
“你回来了。”
萧锦昀只觉这一句问候,这掌心的温柔,和风细雨地抚平了他这些日子所有的疲惫和委屈。
很多话不需要多说,很多情感也不需要在这一刻言明。
“姑娘。”
他带着笑,眼中含着热意,宽厚的手掌执起她的手背,轻轻递到唇边,温热的气息留恋在中指处,却是蜻蜓点水,弗敢再进。
“美丽的姑娘……”
他深深地望着她,隔着面罩,准确无误地确认了彼此的心。
“愿意,跟我走吗?”
冬夜的海边,寒风凛冽,像无数把冰冷的刀子划过脸庞。一辆黑色大车静静地停在沙滩边,车头朝着大海的方向,迎宾车灯散发着柔和的流动光晕。
一声尖啸划破寂静,第一朵烟火冲向夜空炸开,宛如一朵巨大的金色花朵,花瓣向四周飞散,每一丝光线都映照着波光粼粼的海面。
紧随其后的是更多的烟火相继绽放,五彩斑斓的烟火将整漆黑的海空都染成了一幅绚丽的画卷。
眼角还残留疲惫的男人一身黑色长款大衣,身姿挺拔地靠在车头,目光一瞬不瞬望着前方那个欢快的蹦跳身影。
女孩子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红色的围巾在夜风中飘动,宛如一团燃烧的火焰。两手抓着仙女棒,绚烂的火花在手中绽放,照亮了她那被海风刮得通红的脸庞。她笑着、跳着,时不时地朝车子这边看来,眼中满是兴奋和快乐。
萧锦昀凝眸看着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笑容里凝满无尽的温柔与爱意,仿佛只要看着她,他的世界便充满了色彩。
当烟花渐渐熄灭,海滩又恢复了宁静,只有海浪拍打着沙滩的声音,和彼此的呼吸声、心跳声。
徐钰点燃了最后那丛焰火,由它在那里独自绽放,然后回身去找他,学着他将身子靠在车头,看着那丛喷发的火焰,看他的头发在海风的吹拂下有些许凌乱,却更增添了几分随性的魅力。
她看他拆了一片口香糖放入口中慢慢咀嚼,不由好奇。
“不冷吗?”
萧锦昀顿了一下,拆开一片,递到她唇边。
“凉凉的,醒神。”
徐钰信以为真,微微张口含了进去。
刚开始还好,只是觉得有点硬,得用点力气嚼开。可是嚼没两下,薄荷的作用让口腔感觉更凉,这种凉意和呼吸进来的寒冷的天气相互叠加,几乎要令人打起寒颤。
“啊!好冷!”
怎么说呢,徐钰此刻只觉得一股尖锐的冷从口腔直冲脑门,冰得她缩起了脖子跺起了脚,死死地咬住了牙关。
然而,她冻得脑仁生疼,始作俑者却还有心情笑。
徐钰气咻咻地瞪他一眼,看他噙着笑围过来,一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上托了一方洁白的手帕纸。
“吐出来。”
“哼,不要。”
“哦?不要?那我帮你。”
“什……唔!”
他掌住他的后脑勺,唇间的温度滚烫,呼吸交融,似要将她揉进灵魂深处。
她原本赌气地推他的胸膛,拒不合作,可是他的吻越来越深,似有电流划过脑海,慢慢泄去她的气愤,不知不觉间,她的手环上他的脖子,爱意和着思念,在唇齿间蔓延。
良久之后,缓缓分开,四目对望,眼中皆是化不开的甜蜜,她还含嗔带怨,他却满目深情,嘴角带着深浓的笑意。
手帕纸接住了他从口中吐出的两块胶状物,揶揄的眼神使得女孩子的脸更加发热,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到底是什么时候给他卷了去的?
“还冷吗?”
“……讨厌。”
他笑得胸膛震动,双手将她揽紧在怀里。
“讨厌什么,多日不见,也不说想我。”
“哼,不想。”
“我很想你。”
道不尽的相思,融在这短短的四个字里。徐钰发现最后那点恼意,也被这四个字驱散得了无踪迹。
他解开大衣裹住她,她搂住他的腰,靠着他的肩膀,温柔而顺从。
最后的焰火早已熄灭,海浪温柔地拍打着沙滩,漆黑的夜空下,潮声清晰有力,犹如他胸膛里鼓动的声音。
“什么时候回来的?”
“早上到的,睡了一个下午。”
徐钰抬头,柔软的唇轻轻点着他的脸颊。
“还累吗?”
萧锦昀摇摇头,回应地吻她的唇。
“喜欢吗?”
“喜欢。”
她的笑容甜美而温柔。
“花也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后座那一大束粉色的苏醒玫瑰,是他带给她的第二大惊喜。
当两人离开舞会会场,当换下礼服的徐钰看到他从车后座捧出那一束苏醒玫瑰的瞬间,心里的惊喜真的无法言喻。
徐钰知道,苏醒玫瑰的花语是初恋、情窦初开。粉嫩的花瓣还凝着水珠,似在轻诉爱意,她的心像是被羽毛拂过,满是温柔的眷恋。
第一束花,倾述独有的宠眷。
这份初恋的纯真爱意,值得她用一生珍藏。
她不知道的是,当时的他站得笔直,抱着花的手甚至有些僵硬,看得出来十分紧张,担心自己的不解风情,让她不喜欢这迟到的花束。
直到她又惊又喜地双手接过花束,将鼻尖凑近那萦绕的淡雅芬芳深深嗅着,花儿的桃色从花心和花瓣底部晕染而出,晕上了少女白净的面庞,晕出醉人的红晕,萧锦昀提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
油门一踩,黑夜里狂飙百多公里,带她到海边燃放烟花,只因两人视频时,她无心的一句“很小的时候在海边放过一次烟花,后来就没有了”。
他想他真是疯了,拖着疲惫的身躯黑夜驱车,只想她开心,想她得偿所愿。
海边的酒店隐约还能听到浪潮的轰鸣,洗去一身烟火味的徐钰关上窗,低头看看身上的睡衣。
要不说这人心思多呢,大晚上的把她拐到这里,连她上次在他家穿的睡衣都带来了。
奸商。
奸商洗好澡吹干头发从浴室出来时,看到正在整理床铺的人,走过去从背后拥住她,将头埋入她的脖颈,深深吸嗅。
“这样真好。”
“什么真好?”
徐钰没懂。
他笑,也不解释。拥着女朋友躺下,伸手关了灯,只留下床尾小灯昏黄暧昧的光晕。
徐钰乖巧地躺在他怀里,如那几个夜晚一般安静,突然想起锦明说的一些话,摸索着探出手,在他左手手腕上细细抚过,摸到了一块浅浅圆圆的疤。
“找什么?”
黑暗里,他的声音沙哑而慵懒。
“你嚼口香糖,是戒烟吗?”
“嗯。”
他懒懒应着,手自有意识般在她后背游走。
“初中染上的烟瘾。我爸走了之后,抽完最后一根烟,烫了疤。也是年少轻狂,换现在,这么中二的事才不会做。”
徐钰笑出声,抚摸他疤痕的手抽回来去抱他。
“初中到高中,好几年呢,说戒就戒了。你好强。”
本来就心猿意马的萧锦昀被这一句“你好强”勾得更加意动,呼吸开始变得异样,不安分的手也从她衣摆处溜入,掌心贴上腰肢,细腻光滑的触感几乎令他难以自持。
“我记得,你,不喜欢,烟味。”
他寻着她的唇,说出的话开始气息不稳,贪婪掌心沿着她的腰肢缓缓向上,抚摸掌下女子羊脂般细腻的肌肤。
“不喜欢,嗯……”
他吻住了她。
这是一个充满了渴望和急切的吻,像是在诉说着这些日子压抑的思念,分开的日子太久太久了,每一刻闲下来的时候,思念都如同藤蔓般缠绕着他的心。
她搂住他的脖子。每次接吻,她总喜欢用这样的方式表达她对他的爱慕和想念,告诉他自己喜欢他的吻,喜欢他的拥抱,喜欢他在她身边的时光,喜欢他的纵容他的宠。
衣裳被撩起。
他欺身压上来。
烫热的手握住了她身上的最柔软。
她轻轻吸气,迷茫的双眼似懂非懂。短暂的分开,她看到了他眼里的异样的光,如黑夜里翻涌的浪潮,摄人,魅惑。
此刻,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合,清晰地感受着彼此剧烈的心跳,温度也在急剧攀升,那种原始的欲望在两人之间肆意蔓延。
他控着她的腰,眼眸深沉,贪欲清清楚楚。
想继续,想放纵自己的欲望,想品尝彻底占有一个人——占有这个心爱的、让他渴望了很久的女人的滋味。
可是……
终究是闭上了眼睛。
终究是倒下来,松开了手。
徐钰背过身去,拉下了衣服,双腿蜷起,连呼吸都小心了起来,生怕再刺激到他。
一时无言,却是心乱如麻。
她听到了身后的他起床去浴室的声音,水声淅沥地响了一会,他出来时,身上并不冰凉。
依旧是从背后搂住她,干干爽爽的,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你需要洗一下吗?”
他在她耳后轻轻问着。
徐钰羞得要命,急忙摇头。
“我……没那么难受……”
他顿了一下,轻笑。
“也是,女孩子。”
“这种事,也男女有别吗?”
徐钰疑惑地回头看他,被他轻笑着点了点鼻尖。
“你看,这会儿你就没我难受。”
意识到话题有点不对,他捂了一下她的眼睛。
“睡觉。”
好奇宝宝被勾起了好奇心。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睡觉。明天早上,带你去吃海鲜粥。”
“你那样,真的会很难受吗?”
显然,海鲜粥三个字并不足以转移她的好奇心。
萧锦昀挫败地叹了口气。
“睡不睡?再不睡,下次让你帮我纾解——用手,我教你。”
秒懂的徐钰闭嘴了,并迅速转过头去,身子还往前挪了挪,企图离他远一点。
萧锦昀被逗笑了,手用力一勾,又把她拎了回来,顶在自己腰腹前,臂膀锁住了这份温暖。
“你……你不是难受吗?”
“……没完没了了是不是?快点睡!不许说话了。”
徐钰闭嘴了,告诉自己赶紧睡觉。陶洁说过什么来着,“欲求不满的男人最不可理喻”。
徐钰此刻深有体会。
可是,在她好不容易安定下心情,迷迷糊糊快要入睡之际,萧锦昀却再次开口了,而且成功炸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