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有鱼的推荐LOFTER(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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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你可以把学业和生活的烦恼都抛到脑后,尽情挥洒青春!去追逐你的梦想,去实现你的愿望!

美梦多彩,理想自由——!

这一版的师兄好帅

那时应星问过我,此生扯过的最大一个谎是什么。

我回答他。

我说,我是丹枫。

·

许多年之后,这四个家伙仍然喜欢拿这个回答当作笑料。

白珩“嘭”一下给酒杯子砸在石桌上,再结实的玉杯也经不住她这么砸的。她喝得醉醺醺,傻愣愣地闭着眼睛笑:“嘿嘿,丹枫……嗝……你当年说你撒的最大一个谎是‘你是你‘……你果然在我们还不认识的时候……嗝……勾搭过小姑娘……”

我笑了。

打我认识这人起我就知道,白珩当年开星槎出事故给脑子撞傻了。我劝过她来丹鼎司治病,看在多年交情上我能亲自替她问脉,诊金也能打八八折。

白...

白珩要跳起来打我膝盖。

没打着,她呜呜咽咽扑到镜流身上求支援,镜流想把她从身上扒拉下来却未能成功,因为醉鬼的力气是拿理智换的,即便剑首也无能为力。

景元抱着小酒杯坐在旁边乐呵,跟个猫儿似的舔酒。

他这段日子长得快,身量几乎肉眼可见地拔高。前些日子镜流终于准了他喝酒,小小年纪第一回沾那东西就凸显出将来才能,一杯一杯地下肚,愣是给我们四个大人尽数喝趴下来也不见颓势。

那之后镜流又擅自做主,给这孩子的禁酒令拷了回去,每回只允许他喝一杯,景元便只能将这杯中之物当作珍宝似的小口小口尝味道。

应星大笑,说镜流是个不讲道理的师父。

他虽为短生种,四肢百骸却能迸发出惊人的生命力,揽着景元的肩膀举杯仰天:“你师父就是小气,占着丹枫从老家带的好酒,不让你喝,其实不过是自个想贪杯罢了!”

镜流扬起手臂就往他脑门儿上扔了只杯子,应星倒是反应快,急匆匆躲过去,玉杯砸在后头的树桩子上,霎那间碎成齑粉。

其实应星说错了,这几坛子其实也不过是我府中随处可见的东西,算不上什么好酒。

应星笑着说,这是因为我见过太多好东西。

我觉得他这回说的有道理。

我是见过许多好东西,五湖四海的人送来鳞渊境的礼品足够堆出百来个雨别石雕。我站在那尊雕像下,顶上的“我”枪指正前,身后的人尔虞我诈,身前的人不是感激便是谄媚,无数张在我看来一模一样的脸仿佛游鱼般转啊转,转得我脑袋生疼。

但我得站在那里。

因为我是罗浮龙尊饮月君。

我是丹鼎司司鼎。

我是不朽传人。

我不是丹枫。

我不记得这个名字是谁取给我的。

持明没有父母,只有师长。寻常人家的孩子呱呱坠地,承载的是干净简单的爱与恨,而我们这样的种族重新爬出破碎的持明卵壳,身上就牵挂了前生的恩怨,剪不断理还乱,世世纠缠,世世不清。

我的胸膛里装了一颗龙心,破壳的那瞬间,我便成为了“我”。

上一任“我”留给我的是个烂摊子,我大概也会留个烂摊子给下一任“我”。

头顶的角和身后的尾巴就是我的枷锁,给我捆在那把椅子上动弹不得。

我其实很羡慕。

我知道我的上一任,上上一任,乃至最初的那个“我”都会羡慕。

我什么都有了,什么都见过,可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见过。

活了这么久,我也仍然像个婴孩一般生存。我能与那些狡诈龙师周旋,即便他们耍着见不得人的手段,拿好几世的记忆同我争斗;然而我未曾踏足金人巷,不知道寻常人家的烟火里飘着怎样的香,也未曾上过战场,血雨腥风跟豪迈落拓都与我无关。

诞生这个想法时,我认识了镜流。

我其实一直知道她,就像她一直知道我,誓要斩断天星的苍城遗骨和守望建木千年的罗浮饮月,想不听说彼此的名号都难。

但我们直到那时才真正认识。

她背后跟着个毛茸茸的小团子,须得仔细辨认才看得出来是个娃娃。娃娃的脸圆滚滚,腰上挂一把剑,见了人也毫无胆怯,规规矩矩行了礼,就站到一边去等着。

我喜欢懂礼节的好孩子,比鳞渊境那帮加起来有两万岁的老不死们好不知多少倍。

我稍微对他点点头,转头问镜流:“又要出征了?”

“是,曜青临危,将军派我驰援。”镜流说话时也将手搭在剑柄上,这是她一脉的习惯,仿佛随时防备着什么。

我点头:“会是一场硬仗。”

镜流看了我许久,忽然问:“你不来么?”

“罗浮龙尊的职责是守望建木。”我从小就这样回答别人的问题。

我没有朋友,或许曾经险些就要有了。可他们向我伸出手,邀我赏花,邀我游戏,我就会这样说,仙舟人总是含蓄也知进退的,于是那些手便收了回去,我也仍然未能得到一位朋友。

后来我知道了,镜流是不屑于进退的人。

“你来不来?”她挑起眉头又问了一遍。

我看着她。

我说:“来。”

我随云骑前去曜青驰援。

龙师百般阻拦,罗浮的将军也曾劝我三思,我权当放屁。

让龙师挠头搔耳浑身不舒坦,这就是饮月君的主要工作。

我终于看见了我从未见识过的血雨腥风。

镜流的剑是消耗品,用一柄裂一柄,尸骸堆积在她的脚下,连清风都是她一往无前的阻碍。景元年纪轻轻,武艺便超脱常人得精湛。何况他那脑瓜子里装着我意料之外的权谋兵计,最初只能抱着竹简站在镜流身侧安静听着,渐渐便有了指点的能力,最终他甚至站到了比镜流更前的位置,手指一点便能定江山。

我也终于看见了我从未见识过的豪迈落拓。

军营里有个叫白珩的曜青狐女,来去如风,曜青人都管她叫星槎杀手。这位星槎杀手是在乱世也敢放声大笑高歌的人,曾去朱明求援,带回来十二个顶尖的匠人。其中年纪最小的那个是短生种,总是被白珩夹在腋下四处奔走,我眼睁睁看着他从最初的胆怯到现如今的激动,最后变成麻木,躺在废墟上看白珩往嘴里倒酒。

见我过来,白珩对着我笑:“哟,龙尊大人,要来一杯吗?”

她认得出来我,这是寻常事。饮月君不顾龙师反对,执意随云骑出征的事早就闹得人尽皆知,而整个驰援曜青的云骑军里也找不出第二对龙角了。

我知道那种酒,曜青的俗品,曾有我医治过的病人赠我一壶尝鲜,在进我嘴之前就被龙师擅自退回。他们说我贵为罗浮龙尊,不该饮这劣质的酒。

后来我也确证过,这酒确实劣质,不过百的巡镝便能买来一坛。

“不要吗?”白珩歪头。

“要。”我答。

于是我尝过了,确实是劣质的酒。

看表情白珩也跟我有同样的想法,她灌一口就给吐出来:“呸呸呸,这什么酒啊?这么难喝?”

我当时就知道这人脑子绝对有问题:“你买的酒,你自己都不知道?”

“走的着急,是托人随便买的。”白珩咬咬牙,“狗日的,敢耍老娘,等老娘回去就给你们这帮无良商家集体踏平。”

边上的朱明少年匠人喝酒姿势也豪迈,他不怎么说话,就这么一杯一杯的灌下去,直到最后整个人都有些醉了,打了个悠长的哈欠。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他。

朱明匠人的回答也简短:“我叫应星。”

“家住哪里?”

“家住朱明。”

“我是说最初。”

“……”应星许久才说,“都没了。”

我不再问。

应星其实不像表面这样安静。他仔细观察我一小会儿,忽然问:“你的武器是什么?”

龙尊不上战场,自然用不上什么武器。我只好将重渊珠展示给他看:“这个。”

应星眼睛顿时直了。

那时我就知晓,他会成为一个好匠人。

应星或许是想要仔细看,却又不好意思向我讨要,红着脸紧闭嘴巴不说话。

我也说过,我喜欢懂礼节的好孩子。我直接将重渊珠扔进他手里:“看吧,看仔细些,虽然你大概看不出什么苗头。”

应星翻来覆去看了好久,忽然问:“你最喜欢什么样子的武器?”

我没想到他这样问,着实愣了一下。

白珩笑眯眯地凑过来,对着应星眉头戳了一下:“又动心思了?咱们可是先说好的,你得先给我把弓打出来,再去当其他人的匠人。”

“你想替我打造武器?”我问。

应星勉强应付着白珩,耳根子都红透了,转头看我时眼神倒是坚毅。

我觉得好笑:“你知道我是谁,对吧。”

应星点头:“我知道,罗浮的龙尊大人。”

“凡夫俗子不配为我打造武器。”

我站起来,应星把重渊珠子还我,我敲敲他的脑袋:“等你提着锤子一锤一锤地给名气打出来了,再来跟我提这件事吧。那时候我会再慎重考虑一番。”

应星将枪摆在我桌上。

“我管它叫‘击云’。”他得意洋洋得给我介绍。

我是最后一个。在我之前,镜流头一个拿到了她的“支离”,漆黑剑柄竟能承载镜流毁天灭地的力量;景元第二个拿到了他的“石火梦身”,高兴得恨不得背着他的阵刀爬上星槎海最高处炫耀;白珩第三个拿到了她的弓,她说要自己取名字,捂到现在也不肯告诉我们。

十来年光阴过去,众人都变了模样。镜流荣登剑首之位,景元做了腾骁的半个继任者,白珩这位无名客飞到了不知多少个未知星系中做客,连应星名字前头都加上一个“百冶”的称号。

从始至终也只有我没变过。

“哦,”应星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跟我说,“白珩要回来了,派了信给你,叫你备上鳞渊境最好的酒,带着整个罗浮的持明去迎接她的归来。”

我给气笑了。

不是因为白珩,是因为手上的折子。

龙师又写这样狗屁不通的话,迟早有一天给他们全打成凸眼睛金鱼。

“笑什么?”应星瞥了一眼,不禁咧嘴笑,“镜流早劝过你了。这帮龙师留着也无甚用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全部砍死,你去幽囚狱蹲个百来年大牢,出来又是一条好汉。”

我抬头瞥他一眼:“那时候你跟白珩大概都入土为安了。”

应星耸耸肩:“你把我们看得太重了。”

我没说话。

白珩回来得大包小包,见我们便激动得嗷嗷叫:“快快快,快带我去金人巷,我要吃点好的——”

景元哭笑不得地给人接住扶稳了,好奇问:“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着急?”

“别问,我劝你别问。”白珩微笑着一根手指杵在他嘴边。

镜流还在练武场,说了“我付账你们先吃着”这之类的话。我们四个先去找了位置,一刻钟后镜流才姗姗来迟,那时候应星跟景元都缩着脖子,看白珩像个扫地机似的风卷残云,招手喊店小二给菜单再呈上来看看。

“你多久没吃饭了?”镜流拉开椅子坐下。

“咳咳咳……”白珩给白米粒呛着了,应星好无奈地帮她拍背顺气。白珩终于能说话了,清嗓子解释:“别提了,一路上吃的猪狗不如,不是生菜叶子就是冰凉凉的肉干,我都快馋死了。”

“吃吧,一吃一个不吱声。”景元眯着眼睛笑,“就是可惜了镜流的荷包咯。”

小孩子长大了,连师父都敢叫全名了。镜流也懒得纠正,摆摆手:“这点还是付得起的。”

“怎么突然富得流油了?”白珩打趣,“怎么,几年不见,剑首大人就家财万贯,一跃成为龙尊之下财富第一人了?”

“吃你的。”镜流往她嘴里塞了个鸡腿。

白珩嚼嚼嚼,给鸡腿咽下去,骨头吐出来,张嘴:“话说你们晓得不,云上五骁的名号都远扬仙舟之外了。”

“是吗。”

我见怪不怪。

白珩远游千星之外,对仙舟里的事远不如我们四个了解。景元说来神策府见腾骁将军的外邦人也能一眼认出他的相貌,镜流说我等五人的光辉事迹早已成为诸位云骑仰仗的必胜旗帜;应星说他前些日子返还朱明,他的师父怀炎将军也拉着他就此事聊了好几句。

而我近日与天风君通过信,那狗东西看起来也是守着曜青胎动之月守得太无聊了,信里说着曜青的戏本子如何编排我,说云上五骁的根系也有曜青一份,等白珩回来要多劝她回曜青仙舟看看,别光顾着在罗浮出尽风头,忘记老家的父老乡亲。

“不会忘的不会忘的。”白珩撑着下巴想了想,忽然说,“改天你们几个跟我一块儿回去呗。”

我和镜流同时看向她。

“当我没说。”白珩举手投降。

她倒回去:“哎哟,剑首,龙尊,百冶,未来将军……都忙,忙点好,忙点好啊……”

镜流安慰地拍拍她脑袋。

白珩又瘫倒一会儿,突然坐起来:“总归是要回去的,即便你们不能整个人都跟我一起,那捎点东西倒是行的。”

“怎么,”镜流抬起眉头,“你想给我们手指头脚趾头砍了带回去?”

“都说了你这种人少上战场。”白珩给他翻了个白眼。

景元想了想:“你想给我们武器带回去展示?过得了云骑检查那一关吗?”

“你也是,跟腾骁将军学得脑子都傻了。”白珩对着他额头中间弹了个脑瓜嘣,“用不着,什么都用不着,我只需要把你们的名字带回去就好了。”

“那你带回去呗。”应星耸耸肩,“你又不是岁阳,给我们名字带走了也出不了什么乱子。”

“你们工造司的人,没有文艺细胞。”白珩挑三拣四。

“你直接说,你要做什么。”我懒得听她废话。

白珩嘿嘿一笑。

“你们一人想一段自我介绍。”她站起来,两只手摁在桌子边沿,“写到纸条上,由我带回去,念给我的曜青父老乡亲们听。”

“这么麻烦?”景元即刻提意见。

白珩一个眼刀飞过去,景元把意见收回去了。

“还有谁有问题?”白珩以威胁目光扫视四周。

我跟镜流懒得跟她计较,应星倒是好奇:“怎么,出去玩一趟给家乡字都忘干净了?我的介绍就贴在工造司最里头的工匠簿上,你可以直接去抄。”

白珩摆出“你们工造司的人还真是没有一点文艺细胞”的表情。

“工匠簿上的有什么意思,我要你们自己写的。”白珩还是那般雷厉风行,“行了吃饱了,还得去天舶司交罚款,先走一步。”

“又闯红灯了?”

“八个。”

景元情不自禁鼓掌。

“三天后我来挨个收,就不劳烦你们这帮大忙人亲自跑这一趟了。”白珩转头对着我们嘱咐,“没写的话你们就完蛋了——回见。”

白珩倒是说到做到,三日之后我在鳞渊境见到了她。

龙师一个个的都不待见外人,我将他们尽数揍飞,孤身一人去了入口处。

雨别的雕像仍然伫立在此,枪指建木,我见白珩站在“我”之下,隔着很远便朝我招手。

我将纸条递给她,白珩心满意足揣进兜里:“最后一个,收齐了。”

我说你还真有毅力。

白珩说这只是她万千优点中最不显眼的其中一个。

我再次劝她来丹鼎司治脑子,诊金也干脆不要交了,治病要紧。

白珩一个扫堂腿踹在我脚踝上。

“算了,不跟你计较。”她利落站起来,突然跟那种药王秘传残党私下交易般凑过来,低声问,“你想不想看其他三个人写的?”

我说我的好奇心并不旺盛。

白珩就是这样的人,她才不管我好奇心旺盛不旺盛,抬手就往我手中塞了三张纸条:“顺便一提,我给自己准备的介绍是仙舟乃至寰宇最厉害的飞行士无名客美少女白珩。”

我看着她,我说五百岁的狐人离大限也就不过百来年,跟咱们讲一讲就算了,出了家门就不要到处说自己是美少女了。

白珩说你他妈懂个屁,心态年轻的女孩子就永远是美少女。

我倒是无所谓,手里展开那三人写的纸条。

镜流冷淡,写得像篇罗浮上交给曜青人民的今年发展述职报告,景元严谨,写得像份去曜青将军府求职的简历。应星高傲,简简单单一句“应星,短生种,仙舟百冶,将来留名青史的人”,后面大篇大篇的段落都是辱骂白珩的内容,质问她为何给星槎一脚油门开进工造司撞破了沉剑池。

我不由得惊叹:“他们竟然都写了这么多?”

“不算多吧,这些统共都不够我讲五分钟的。”

白珩突然想到什么,连忙掏出我的纸条。

“你就写这点?”她不可置信,“你就写这句?”

她看见了,我在纸上写了简单的几个字。

我坦然回答:“就这句。”

“你那么多头衔呢?不朽传人?龙尊饮月?罗浮司鼎?”

“那些皆可从典籍里翻找出来,”我回答,“你说的,不要书上能看到的。”

“我是这么说过。”白珩的微笑很危险,“但我也没没让你只写你的名字。”

“除开不朽传人,龙尊饮月,罗浮司鼎,”我说,“我只有丹枫这个名字。”

我打破壳第一日便注定是龙尊,就像我注定是“我”。我胸膛里装了一颗龙心,我想着我只是个容器,装着这颗龙心,去守望那颗建木,去守望雨别雕像枪指的方向。

“行吧。”白珩洒脱,不喜多问。

她带着我简陋的字条,往前走了一步,忽然折回来:“险些忘了,有笔墨吗?”

我说我刚打飞龙师便赶来了,哪儿给你找笔墨。

白珩也不介意,弓着腰找了半天,从地上选了块最脏的石块,捏在手里就往我的字条上写字。

我盯着她的手。

看她别扭得用那圆石勾出笔锋,第一个字写了“云”。

然后是“上”。

再是“五”。

最后是“骁”。

“好了,我替你加上了。”白珩给石头一扔,对着我眨眨眼,“那到时候我便这样介绍你了,仙舟的云上五骁之一丹枫大人。”

她就算到曜青说我是野猪转世我也不介意的,挥挥手让她赶紧走。

白珩大笑着跳进星槎,那一尾小船于壮阔海面带起层层白浪,消失在尽头。

那时我想,她这样的人,一辈子都会乘着星槎漂流四方。巨浪无法淹没她,火海无法吞噬她,她就这么一直张扬着大笑,连死亡都追不上由她掀起的飓风。

龙师让我写陈罪书。

我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站在牢房外,脸扭曲得不成样子,发自内心觉得无比爽快。

让龙师挠头搔耳浑身不舒坦,这就是我最主要的爱好。

我还是写了。

我把手伸向落款处。

寻常文书交由我确认,都要盖上罗浮饮月君的私章。幽囚狱当然没有私章,我也不用龙师甩给我的笔墨,手指沾了龙血就在陈罪书上签了名字。

我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镜流堕入魔阴的程度如何,应星是否还活着,景元到底忙得有多焦头烂额。

我不算在乎。

我的寿命到此为止,我真的给下一任的饮月君留下来个烂摊子。

我不知道他会怎么想,恨啊爱啊,这些对持明不重要。

我们是出生便携带着前世纠缠不清的种族。我就像容器,我们胸口承载着一颗龙心,它按照它的频率跳动着,我终其一生都随着它的步子往前进。

景元一句一句念着我的陈罪书。

他说罪囚饮月,身犯十恶。

我听见铐住我手腕的铁链作响,大概是我在挣扎。

所有人都停下来看我,我见龙师表情紧张无比,我于是畅快地笑。

景元站在很高的位置,我看不清他的脸了。

他问我:“要说什么?”

我的嗓子很哑了,我张张嘴,第一次没有发出声音,第二次才勉强说出来。

我说:“我叫丹枫。”

“我叫丹枫。”

那些看着我的目光看向景元,景元站在最亮堂的地方,显得那么孤寂。

他听懂了我的意思,改了口。

他念着,罪囚丹枫,身犯十恶。

他已经不在是那个小时候的毛茸茸的团子了,也不会掉眼泪了。

我闭上眼睛。

褪鳞前,景元来见了我最后一面。

我没有问他应星和镜流,也没有问他白珩。我对他说,褪鳞之前,把我的龙心挖出来吧,我不需要那东西了。

景元沉默很久,最后还是问了我:“为什么?”

他看着我,我没有看他。

我不知道这个为什么包含着几层意思,是镜流的那种质问,是应星的那种痛苦,还是他在问我,为什么所有人都要丢他一个。

但我还是要回答。

我对景元笑了笑。

我说,这句是实话。

无与伦比的拍谷技术

美得无可挑剔的谷子

亲情爱情都可以

我看见他的时候,他把手放在金鱼缸里面。放学之后,教室里的人全走光了。我们都很喜欢那条鱼,谁都喂给它一小粒鱼食。我们班有三十个人,我们拿爱把它撑死了。我们班养的金鱼死过很多条。它没能熬到所有人都对它失去热情的阶段,但是饿死也未必比撑死好。他的手指好看,苍白,那条大红的金鱼躺在他手心里的一汪水里,像朵枯萎的火焰。生物班长经常只和班主任通报一声,就把鱼尸连水泼到花圃里了。他因为这个和生活委员吵过架。他的手掌显然是个更为隆重的棺椁。我第一次觉得死是件庄重的事。

他发现我坐在教室的角落里看他,对我笑一笑,说真嗣君,你好啊。教室里没有其他人。在每个人挥过手告过别回了家的时候,他和我说你好啊,甚至能记...

他发现我坐在教室的角落里看他,对我笑一笑,说真嗣君,你好啊。教室里没有其他人。在每个人挥过手告过别回了家的时候,他和我说你好啊,甚至能记得我的名字。那个任课老师凭着花名册才能念出来的名字。我没有高兴,反而惶恐。被记住名字对我来说意味着开始认识,开始接近,开始一起上学放学上厕所,开始对一个人的本质失望,开始向着一段关系的结束进发,兴高采烈。我小声说,你好啊,礼节性地。

他说,要和我一起把它埋在花盆里吗?我答应了,只是因为我不知道怎么拒绝。

我们拨开泥土,把它埋在太阳花的根下。好了,他满意地笑笑,为完成了一项伟大的事业。一粒麦子不落在地里死了,仍旧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结出许多子粒来。

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每年开花,它都会活过来一次。

第二天早会,生活委员告状了,说他放学没有走,杀了金鱼,把尸体丢掉了。他不屑置辩。我可能被看不见的闪电劈过,邪魔入体。我站起来说,昨天晚上他和我一起,他没有碰金鱼,我作证。

下了会,他走过来说,你这个人真好玩。我没有理他,往教室外面走。我也不知道我上哪儿去,但我不想和他呆在一起。我可能凭着本能,认出他是个威胁。他让前路变得不可见,不透明,沉没在大雾的早上,动荡不安的事情即将发生。我走过长廊。我的同学们跳皮筋,跳绳,踢毽子沙包,大喊大叫。

我要跟你做朋友。你要喜欢我。他站在长廊的另一头对我喊。像个巫师一样深信不疑,但我不知道他说出来的是诅咒还是祝福。

声音像箭一样从人群里横贯过来,插在我的心头上。那一年是1999年。诺查丹玛斯说,我们都要在这一年完蛋。大人们说,楼要塌,洪水要来,大火要来,人要死去,救世的方舟却不会再来了。在这个没有指望的年头里,门忽然开了。风从很远很远的地方吹过来。他说得很对——至少比诺查丹马斯那个神棍要对。我们变成了朋友。没头没脑地,无缘无故地,和世间大多数关系一样,是个事故。四月踏青。我们走在队伍尾巴上,是这个班上的怪胎,包里没装零食,水壶里也没有灌橘子汽水儿。什么也没有带,没有拿,手里只拿着对方的手,就仓促上路了。

他说我们逃吧,我带你去看一个好地方。

我为这句话跟他走了很远。走到柏油马路,车,和穿西装的人不能到的地方去。田边停着一辆三轮车。骑车的人消失了。但电波信号没有。收音机里面一个男的说,各位听众朋友,下午好。今天是1999年4月1日,多云转阵雨,请您出门带好雨具。宜出游,宜会亲友,宜订盟,宜自死。诸事不忌。

我对他说,这里没有听众朋友。他的好处是,总知道自己要到哪儿去,而且不会迷路。他可能是大洪水那一天,从方舟上飞出去的白鸽子,懂得太阳,磁场,风和洋流,懂得方向,知道哪儿有一片可以落脚的土地。我们走了太久了,我几乎疑心我们要走到创世纪的洪荒里去。我说我走不动了,我脚疼。他把背包挂到胸前,蹲下来说,你到我背上来吧。我摇摇头,不是不信任他的脊背,是不信任我的重量。我们最后走到了一个土坡上。我知道他要给我看什么了。铁路。我喜欢铁路,它和他一样,总要走到一个什么地方去,我只要跟着好了。周围都是墓地和桃花。死人化土,四月花开了,露水滴在你我眼睛上。在这个地方生和死都带点轻佻的香气。我们把耳朵贴在泥土上,听见地底轰隆隆的雷声。那个不得了的怪物要来了,我们走了那么多路,看见了那么多无聊的人,就是为了见它。

火车是从哪儿来的,要往哪儿去呢。

他说,这不是我们能够明白的事情。

我说它会不会是一辆幽灵火车?它自己也不知道要到哪儿去,但是非去一个地方不可……它的乘客认为,它非去一个地方不可。

他流下了眼泪。

你怎么了?

他说,睫毛掉在眼睛里了。

我凑过去,小心翼翼地撑开他的眼睑,去寻找那一根不存在的睫毛……他的眼睑粉红,微微颤抖,像是一个宇宙呼吸着的内壁……眼睛是红色的,又湿又冷。火车在这样一个时刻来了。年老的绿皮火车,拖着稀疏的烟尾巴。我张开嘴,想要和他说看啊,煤油味的风冲进了我的身体里,像装满一只疲惫的口袋。但是他消失了。他去哪里了?

血肉和花香砸在我脸上。

我坐了一个晚上。墓地里走满磷火,全是堕落到地上的星星。他死后一个月,窗台上的花开了。全班都涌过去闻它不明不白的香气。有人说,真嗣君,你怎么不去呢。我在心里想,闻什么呢。闻金鱼血肉的腥气吗。我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他为什么非死不可呢。秋天了,法桐的叶子落在人行道上。我踩着他们清脆的尸体,一路势如破竹地走过去了。有个声音贴在我耳边说,他为什么非死不可呢。后来我上高中了,补完课坐在末班地铁上。车厢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戴眼镜的女高中生,穿着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校服,念一本西绪福斯神话。这个城市里许许多多的末班地铁,空着肚子摸黑走夜路。像那个几乎所有人都玩过的贪吃蛇游戏:写这个游戏的人说,去吧,黑暗里会有食物的。你总能在黑暗里找到点指望的。但实际上,黑暗里什么都没有。他们始终是饥饿的。在黑暗里,没有谁走一条预定之外的歧路。谁都不敢和谁相遇。谁都不敢和自己相遇。

她从书页上抬起头来,对我说:他为什么非死不可呢。那天我脚底走出的水泡,一个星期后都消失了。留在我鼻子里面的血腥气,味道都冲淡了。那个班上,接近过他的死的人,都消失在人海里了。证据全部消失了。更可能是抛弃我出走了,走到没有人没有山没有海和天空的地方去。

但那个问题为什么老是缠着我?

我没说,我差一点谈过一个女朋友。她约我出去看电影,黑暗里她的手一直手心向上摊着,“像一只捕兽夹”。我自投罗网了。我们的脸缓缓靠近,像舞池里试探着互相邀请的男女。我碰到了她的嘴唇,那个瞬间一颗陨石撞进另一块陨石电光石火。这个时候屏幕忽然黑了,一切都结束了。她的嘴唇湿湿冷冷的。黑暗扑头盖脸打过来了。我想起我碰过他糖果一样的眼球,也想起来一头一脸的血肉。我推开她,逃跑了。她在后面气坏了,骂我恶心,懦夫,我却回不了头了。我跑出电影院,蹲在路边吐了。蛾子扑街灯的冷光,冬天的晚上,他们会不会感到受到了欺骗,会不会难过自己没被烧死,反而被冻死了。它们的影子投在地上,被灯光扭曲成巨大的怪物翅膀。

我遇到他太早了,他死得也太早了。他给我的人生开了一个坏头。他垄断了我人生里那个种子一样的可能性。说到死,想到他。说到爱,还是想到他。

我初中读了洛丽塔。我想如果亨伯特没有遇到安娜贝尔呢,如果安娜贝尔没有害伤寒死了呢。这个故事,会不会变成一个除了演员之外,一切徒然就序的舞台。但是不会是安娜贝尔,也会是别人的,她没有死,也会老会长妊娠纹。如果有一个高于一切的意志,他不会善罢甘休,只是他的剧本里没有故事,只有随机,混沌,和被误解的善意恶意。

我认识到,只要你渴望一样东西,足够强烈,它迟早会来的。但可能不以你期待的那个方式。潘多拉带着盒子来的时候,没人知道里面是礼物还是祸害。但礼物有时候和祸害是一回事儿。我迟早会遇到这么一个人。迟早会被他修好。迟早抛却在这个世界上。

我被酒气熏得有点儿晕,走到洗手池,拿凉水泼脸。洗手池的灯光昏黄,灰扑扑的。那个人的存在,在今天变成了一件不确定的事儿。但今天,今天在很多很多年后,会不会变成同样的一个梦呢。我们在酒桌上喝酒。我说你们记不记得上一次聚会。我一直记得,我们二年级的时候,班上有一个小男孩跳轨了。你们统统都不记得他了。然后他们大声反对我说,我们都记得啊,那个人,在四月里死了,在踏青的时候死了。我们到今天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跳轨。他们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回忆死者的事迹,死亡把所有平淡无奇的事变成了冒险。我坐在他们里面,成为了那个最无话可说的在场者。

有个人从厕所里走出来,一边拉着裤链,一边问,我们上二年级的时候,班上真的死过人吗?

我说是的。

他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儿?

我记不得他的名字了。也不记得他的脸。死者在肉身在记忆都要经历九相。

他的眼睛是红色的,很湿很凉。我说。

然后我听见他笑了,他在我耳朵边上说:真嗣君。

这一刻,我原谅了他,和他重归于好了。

二编一下:新增了一部分糖点

回顾龙族的时候才发现市面上大多是修订版,怕某天找不到原版看了所以自存一下,其实个人觉得原版很多地方处理都比修订版好,原版的楚路互动更甜更自然,江南简直是当代楚路同学聚会打脸文学的鼻祖,总而言之以下正文:

1.

服务员很快把划卡带回来了,路明非划卡之后输入密码,在手里转着笔等待打出单子来签字就得,这套他熟悉,在卡塞尔学院吃夜宵都是划卡付费的。

“你那卡是假的吧?”服务员小姑娘用家乡话说。

“怎么可能?”路明非大惊,划卡机上显示着“无效”的字样。他满头冷汗,把那张象征他无与伦比的s级地位、从不离身的黑卡在划卡机上划来划去,可只是不断地出现错误提示。包间里还...

“怎么可能?”路明非大惊,划卡机上显示着“无效”的字样。他满头冷汗,把那张象征他无与伦比的s级地位、从不离身的黑卡在划卡机上划来划去,可只是不断地出现错误提示。包间里还是一片死寂,不知是谁低低地笑了一声,冷冷的笑声此起彼伏……

路明非当场石化。

门开了,没有一丝声音,只有空气流动,像是揭开了闷热的陶罐的泥封让微凉的风透进去。

进来的男生从背后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路明非一扭头,吃了一惊,“你?”

“李嘉图,聚餐什么时候结束?接下来我们还有安排。”男生看了一眼腕表。

表面反射阳光,光芒如一道利剑切开包间尴尬的气氛,最后反光的光斑落在男生脸上。

柳淼淼忽然站起来,眼神有点奇怪,所有人都愣住了,不约而同地看向那个男生。看外形只是很普通的男生,蓝色洗白的牛仔裤和白色t-shirt,戴着墨镜,没人能看到他的眼睛,墨镜下面的半张脸上默无表情。

要说特别,只是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大家进门来都有点燥热不安的感觉,可他没有,他安安静静的,像是刚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一条冰。

“楚子航,都是校友,别拘束。”楚子航摘下墨镜晃了一下又重新戴上,摘墨镜的瞬间他刻意低垂眼帘。

楚·子·航!三个字轰得所有人心里一片通明。

2.

楚子航从钱包里摸出一张金色的citibank信用卡,递给一旁的侍者说,“他的帐我结了。”

“谢谢谢谢。”路明非挠着头嘟哝。

“小意思,以前那么多帐不都是你帮我结的么?”楚子航耸耸肩。路明非一傻,他哪里有钱帮楚子航结账,他那点信用额度都用在芬格尔身上了。但是楚子航那副“这根本就是事实我们不必多讨论”的神色,让他只能闭嘴。

“走了,”楚子航一边签单一边说,“我们还有大概12个小时,晚班的飞机,你我都要回学院报到的。”

他拉了一把路明非,看了一眼愣在一边的陈雯雯。路明非耸拉着脑袋,跟在偶像派的师兄后面出了包间。他没得拖延,在诺玛的任务布置中,特派员的权利远高于他,楚子航就是来支援他的特派员,楚子航发话,他无从拒绝。

真衰,永远一副没本事的孬种模样,好容易要发个神经为人出头,浑不知人怂信用卡也怂,要它长脸的时候它就萎靡了。虽说楚子航解了他的围,可这什么意思嘛,就像小媳妇正跟其他婆娘吵架,却被冲进来的自家男人领走了……

3.

4.

5.

6.

7.

车停在距离火车南站500米的地方。

烈日下,这座还未正式投入使用的车站重新变成了一片工地,黄色的隔离带把所有入口都封堵了,崩碎的玻璃天穹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铝合金框架。蝉鸣,乌鸦停在框架上,嘶哑的叫着,保安躲在阴影里用帽子扇着风。

楚子航用望远镜观察那座上了午间新闻的建筑,指尖在ipad上迅速滑动做记录。路明非凑过去看,楚子航似乎在画一张设计草图。

“有黄金龙瞳还要望远镜?”路明非有点好奇,“师兄你画什么呢?”

“真正的龙族各项能力都要远强于人类,但我们都是混血种,各自遗传的能力都不一样,我没有特殊视力,其实我还有点近视。”楚子航淡淡的说,“我在思考这座玻璃顶为什么会坍塌。”

“我看你和恺撒对刀的时候,刀都快得看不见,还以为你们视力都超一流。”路明非说,“估计是豆腐渣工程吧。”

“我没法看清恺撒挥刀的轨迹,格斗是靠直觉,综合了光、声音、和预判,”楚子航说,“从力学上看,它的玻璃穹顶很稳定,能抗八级强震,设计师是瑞士人,参加过两个奥运主馆的设计,在大型建筑物方面很有经验。强化玻璃按照最高标准采购,铝合金框架经过热处理,内部张力已经被去除干净,按照道理说它是绝无可能彻底崩塌的,但是它就在你的头顶崩溃了,塌得不剩一片完整玻璃。”

“就是传说中的刀魂么?”路明非赞叹,“反正它是碎掉了,管它为什么碎呢。”

楚子航想说什么,微微沉默了一刻,“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同时在说两个话题?我还以为只有我会这样说话。”

“原来你用MSN。”路明非撇嘴,“MSN超不好用,隐身了就没法说话。”

“我也不聊MSN。”楚子航说,“我只是偶尔刷刷守夜人讨论区。”

路明非扭头看着楚子航,“你那么闷骚,好似一枚流川枫。”

“什么流川枫?”楚子航一愣。

“《灌篮高手》里那个黑头发的……为,流川枫你还要我解释?你不看漫画么?”

“不,我看的书都是从图书馆借的,图书馆里没有漫画。”

“那你喜欢看什么书?”

楚子航犹豫了一下,“《罗亭》、《百年孤独》、《老人与海》……”

“你就没看过点……热血的书么?”路明非想了想,比了个推出一枚气功波的姿势,“那种‘我十万马力的一击便要轰杀你这废柴的斗气罩啊’的。”

“也有,”楚子航说,“《三个火枪手》算么?”

“你有童年么?”

楚子航沉默了片刻,依旧从望远镜里眺望出去,“你说的那种……大概没有吧。”

“听起来好惨,”路明非撇撇嘴,趴在滚热的车窗上也看出去,“我们学校,我说仕兰,女生都觉得你超完美。”

“航道图?”路明非问。

“卫星轨道图。”楚子航的手指在屏幕上细细滑过,最后点击了某一处轨道线图,瞬间,一颗卫星的编号显示在轨道边。

8.

9.

10.

11.

12.

13.

“没什么,只是在芝加哥住一个星期。”楚子航很平静,“们找一家酒店定个房间,如果你钱不方便房费都由我出,我们正好可以去看看密歇根湖,现在是驾帆船出湖最好的季节,再过两个月学院和芝加哥大学的友谊赛就要开始了。”

“你不明白我的感受,这趟车……对我来说没有一次准时过!”路明非耷拉着脑袋。

“第一次列车员说看错了,以为我是‘B’级,第二次是从三峡回来,那是冬天,因为暴富导致铁路封闭……这一次我想该没有问题了吧?现在谁都知道我是‘S’级了吧?夏天也不会下雪结冰了吧?我还真没听说过因为天热火车不能开的!而且我还跟你一路,就算他们不来接我总也得接你吧,你是谁啊?你是狮心会会长啊!”路明非捂脸,“好好的他们罢什么工嘛?”

“这个……”楚子航有点不知如何安慰他,“算了,就当作衰神俯身好了。你玩过大富翁没有,衰神俯身的时候真是惨到爆,但是也就一阵子,七天过后衰神就走了。”

“师兄你没有搞清楚状况,被衰神附身的不是我而是你,本来你堂堂狮心会会长,在卡塞尔学院混社团混成一方老大,呼风唤雨的任务,从没吃过候车的苦。现在你被附身了是吧?也被困在这儿了。”路明非耐心地解释。

“哦,这样啊,”楚子航淡淡地笑笑,点头。

“而我,”路明非点点自己,哭丧着脸,“就是衰神本尊!过七天你就送神了,可我还是一样的衰啊!”

14.

楚子航张开手掌,握住路明非的手,似乎漫不经心,其实是把那根伸得笔直的中指弯入了拳头里。(前后文我都不在意了,我只看到了楚路牵手)

15.

“喂,我说这样不好吧?我们楚大少有的是钱,在国内开车都开保时捷的,才不在乎几晚上房钱!”路明非一边摁着电视机的遥控器换台一边嚷嚷,“我们这样孤男寡女,错了,两男寡女共处一室,被芬格尔知道了一定会身败名裂。”他坐在松软的沙发上。沙发则属于HyattRegencyChincago酒店的一个客房,这间著名的酒店在芝加哥河的河边,眺望出去可见白色的游轮在水中缓缓经过,船头热情洋溢的黑胖导游正跟一帮外国游客渲染这座城市奠基的黄金岁月。“她听不见的,她在洗澡,水声会把你的声音掩盖住。”楚子航靠在窗边看书,那是《翠玉录》一份研究报告,“炼金化学三级”的参考资料,所谓《翠玉录》是公元前1900年一部刻在绿宝石板上的书,作者是埃及神话中三位一体的赫尔墨斯神,它是流传下来的最古老的炼金术典籍之一,一共只有13句,却包含了炼金术的一切真理。卡塞尔学院的教授们则认为这事实上是一部龙族典籍的残章。路明非没法理解,夏弥在他们隔壁的卫生间里洗澡,楚子航却在研究一本晦涩到极点的龙族古书。路明非觉得有理由相信楚子航已经变态了,这么一个血统超卓的混血种,已经不再欣赏女孩的美而对母龙的美更有兴趣!

16.

路明非吃着橙子,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没有初见面的生涩,夏弥好像跟他认识了很久似的。这笑话也太白烂了吧?这脸皮也太厚了吧?这底线也算平地下沉三米了吧?这真的是个漂亮女生么?这根本就是个女版路明非吧?是早年失散的亲妹妹么?不是亲生妹妹如何能有同样的白烂之魂啊?(夏弥是女版路明非,懂得都懂)

17.

“你睡着了么?”路明非看着天花板,轻声问。

“还没有,在想事情。”枕边的人也看着天花板,被子盖到肩头,双手老老实实地放在被子里面。

“抱歉抱歉,是我翻身声音太响了?”

“不是,只是不太习惯和别人一起睡,一会困了就好了,没事的。”

“你用的也是iphone,这里有无线网,既然都睡不着……不如联机来打连连看?”沉默了很久,路明非提议。

“我不会打连连看,游戏我只会大富翁,你不是说了么?我没有童年的。”

路明非扭过头,看着枕边那张英俊的脸和整齐的睫毛,心中百感交集,无一字可以表达。高中时候军训,路明非得以隔墙听到女生宿舍的夜谈会,话题是“如果嫁给楚子航,我会怎么办?”强硬派表示要坚决推到之,文义派则表示要楚子航每晚讲睡前故事,贤妻良母型的则表示要靠一身厨艺把他养得肥头大耳,正所谓留住男人的胃就留住了男人的心,事业型的则鄙夷说到了楚家少奶奶这种级别还做什么饭?绝对是先斗倒婆婆,掌握家政大权,坐稳楚家内廷一把手的位置!最后脱颖而出的是温情派的,一个声音细细的女生说,“我要是泡上他我也不想什么别的,就想他睡觉的时候在旁边看着,一根根数他的睫毛。”

“你妹啊!”路明非心里咒骂,“这算是什么安排?和这少爷同床一周的特权我能拿去跟哪个崇拜他的软妹子换点啥么?换个鸡蛋也好嘛……”

路明非把头扭向另一侧,不远处的另一张床上,夏弥静静地睡熟了,窗帘没有拉上,月光照在她的柔软的额发上,被子一直裹到了后脑勺,只露出一张精致的小小的脸儿,长长的睫毛在脸上留下两痕阴影。

没错,夏弥身上有种气息,是路明非很熟悉的,并不是一个女孩的自来熟,而是那种烙印在味觉中的记忆,就像孩子很小的时候用栀子花的气味来标记春天。

(原作这里楚子航扭头去看夏弥其实是被修改过的,初版里看夏弥的不是楚子航而是路明非,因为路明非对夏弥(也可能是耶梦加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其实应该是江南埋的一个伏笔,实在是不知道换成楚看夏弥是在?)

18.

“所以你才选了我而不是楚子航或者凯撒吧?他俩那就是少爷啊,扮暴发户只有我拿手是么?”路明非回过味儿来了。

“这也是考虑你的原因之一,因为你朴实刚健。”

“说起来学院怎么知道我们在那间酒店?”

“Hyatt酒店是学院参股的一项产业,你们入住的时候诺玛就收到了信息。楚子航提交的任务报告上说,你在中国的表现出色,提供有力的支持。我想你也能完全胜任这项任务。现在铁路罢工,从学院本部调人过来不太方便。”

别逗了,如果师兄腰间插着块碎玻璃砍杀着冲上润德大厦顶层时,陪曾经暗恋过的妞在Aspasia包场吃饭也叫表现出色,路明非不介意多出色几回。楚子航写报告的扯淡精神简直跟他如出一辙啊!(路明非我恨你是个木头)

19.

他键入“Showmethemoney”,发出前他犹豫了一瞬间,这个作弊码只能给他带来一万美元,但他需要的不是一万美元,而是……一个亿。

就算这个作弊码管用他也得输入一万次才有一亿美元,他已经没路可走了,鬼使神差地,他在那个作弊码后填补了一行字符“×10000”,乘以10000倍,他在问那个小魔鬼借一个亿。

“呵呵”,路明泽的笑声响起在他脑海里,像是嘲讽又像是开心。他默默按下发送键,抬头看着财务经理,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声音说,“去查我的账户。”

财务经理不由自主要避开他的目光,他的瞳孔在一瞬间变成了……融化黄金的颜色!

比其他客人的黄金通更加炽烈的光辉。(修订版删去了开黄金瞳的剧情)

previouslyon:龙族只看了前四部,正在补第五部,所以剧情可能有些不连贯,人物算江南的,Ooc算我的

summary:关于担惊受怕的路主席一朝醒来重回自己的高三年间

“路明非。”

有人在叫他,用这么平和的语气,这是多久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了?路明非皱着眉想着,不对啊……他妈的,谁会追踪到北极来啊我靠!

路明非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似乎并没有那么好,他拼命想要睁开眼睛,但此刻,眼皮像是用胶水粘住了似的。

“路明非?”

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异常的耳熟,路明非在脑中搜刮着关于这个声音的信息,他想不出来到底是谁能在他被通缉的情况下精准的找到他,并用如此...

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异常的耳熟,路明非在脑中搜刮着关于这个声音的信息,他想不出来到底是谁能在他被通缉的情况下精准的找到他,并用如此平和的语气说话。

“我…”操!

路明非猛然从书桌前抬起头,对上了陈雯雯那双有些疑惑的漂亮眼睛。

原来是陈雯雯啊…

?!

你妈!陈雯雯?!

路明非震惊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在他的印象中,现在陈雯雯至少已经和赵孟华结婚领证了,至少以陈雯雯这种身份绝对不可能精准的找到他,除非陈雯雯现在不是陈雯雯,而是Eva派出来的伪装者。

路明非的手下意识的探向自己的腰间,那里随时放着两把沙漠之鹰,他捞了个空,路明非呆呆的抬起头。

他从陈雯雯的瞳孔倒影中看见了自己。

那头乱蓬蓬的头发,呆滞的神色,下垂的眼角和没精打采的模样,我靠,路明非骂了一句,这不是高三时候的他吗?

他张大嘴,心中不受控制的有些恐慌,但现在的样子在陈雯雯看来一定像个重度脑瘫患者。

但陈雯雯按捺住心底的异样,她看着路明非,轻声问:“路明非,今天下午可以麻烦你去帮我买一本书吗?”

她穿着白棉布的长裙,纤长的脖颈上挂着一只银白色的项链,她还是像从前那样笑的温柔,如墨色般的发丝中夹着一只小猫发卡。

明明时隔多年,当路明非毫不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被人假扮的。

“好啊。”

路明非没搞清楚现状,但还是朝着陈雯雯点头。

陈雯雯转身就走,丝毫没有一丝留恋,路明非挠了挠头,目光在整个教室里扫视着,希望能找出一点自己会回到过去的原因,可惜路主席一无所获。

好烦。他这么想着。

这和打怪快要升到满级,然后突然一朝回到解放前有什么区别?

他往桌柜里摸,希望能找出一块面包,一张硬质的卡片被他摸到了,他抽了出来,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震惊,那是一张卡塞尔学院的地铁卡……

路明非不可置信的拿起来反复观摩,终于明白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这张卡上仔细看还有很多磨痕,所以这根本就是他带在身边好几年的那张地铁卡,原来这个东西真的是终身固有财产的吗?

路明非这么想。

他再次环顾四周,什么也没有,难道是什么他不知道的言灵将他困在了这里?

可惜没有,这就是他记忆中的仕兰中学,连操场上那群打球的人都一模一样,但他突然想到了楚子航。

路明非立刻站起来,校友荣誉墙上应该会有楚子航的照片,如果没有的话,就只证明了同一件事情……他和奥丁的诅咒一起回到了过去,回到了楚子航已死的世界。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局。

他想要的结局,一定有楚子航。

人潮涌动,路明非被人流裹挟着向楼下走去,他垂着头,感受着久违的热闹,周围的人谈论的也不再是什么武器,什么言灵,什么…龙族。

如果没有加入卡塞尔的话,路明非的人生本应该就是这样的,身边的女生讨论着哪个牌子的护肤品真好,讨论着哪个明星,讨论着自己喜欢的男生。

而那些男的,总是得意的炫耀着自己的新鞋,炫耀着自己暑假寒假去哪里旅行,炫耀着自己终于追到了女神。

真他妈久违啊。路明非踩在阳光之中,大理石地板上折射出他的影子,却像有光点在阴影中跳动起舞。

他假装散步似的走到了荣誉校友墙,紧张的手心冒汗…会有吗?

有!

路明非将脸靠近,死死的贴在玻璃上,这是真的,楚子航的照片,楚子航的名字,楚子航获得过的奖项…这就是面瘫师兄啊!

路主席突然就放松下来了,就连那张放在校服口袋里的地铁卡也不显得硌人了,这一次掌握先机的是他,总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死亡吧…总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分离吧。

阳光炙烤着大地,连知了都无精打采的扇动着翅膀,这炽热的阳光似乎要将空气都融化,到最后只有路明非一个人站在荣誉校友墙前,呆呆的看着楚子航的照片。

妈的,面瘫师兄还是这么帅。

“诺玛保存一下…”即使过了这么久,路明非还是下意识的呼唤诺玛。

更令路明非没有想到的是,诺玛居然真的回应了:“保存完毕…您是谁?学校的数据库里并没有您的数据。”

路明非摸了摸外套里那张地铁卡,笑了笑。

所以他关掉了手机,重新再看一遍荣誉榜上的楚子航,师兄放心,这一次我绝对锤爆奥丁。

路明非是硬撑到下午的,本来就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高中的课本,更何况现在是高三,学的内容很难,再加上路明非本身就不是什么学习的料…

“路明非!”老师一颗粉笔头精准的砸在路主席的头上,“你的脸皮是城墙吗?上课也要睡觉!”

如果被那群学生会的迷弟迷妹看了一定会不服气的和老师理论:主席上课本来就很困了啊…是你自己讲课不有趣怪谁…主席的大脑又不是用来专门上课的,是用来拯救世界的之类……

路明非至今为止都不知道学生会对他的盲目崇拜,到底是从何而来。

他垂着头,以前一样蔫巴的走到最后一排,前门却被人敲响了。

“你好。”一个身材瘦高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操着一口流利的不能更加流利的中文,穿着合身的墨绿色西装,修身合体,袖口是银色的细边,胸口处有银线刺绣的徽章,看起来像是校服……不,这就是校服。

路明非面无表情。

并非是什么冷血无情冷酷无情,只是能见到旧人真的是太震惊了,主席现在什么话也不想说。

“我是叶胜。”他向众人笑了笑,随后从门口又走进一个日本女孩。

她穿着一样的卡塞尔学院制服,只不过是套裙而已,领口塞着玫瑰红的蕾丝领巾。

日本女孩笑的温温柔柔的:“我是酒德亚纪。”

全班一下沸腾起来,如同一滴水掉进了油锅之中,老师立刻开始维持秩序,等到班上彻底安静下来,才笑着向叶胜鞠了一躬。

“您讲。”老师从讲台上下去,叶胜站在了老师刚才的位置上。

“想必有些同学已经知道我们,我们是卡塞尔学院往中国派来的录取考官,这是我们的证书。”叶胜从怀里掏出什么,拍在了讲台上。

“我们会为某些同学送去录取面试资格,但在此之前…”他迟疑了一会儿,看向酒德亚纪。

酒德亚纪笑的温柔,问:“路明非同学在哪里?”

此刻,像是有一道惊雷精准的劈在了路明非的头顶,不,准确来说是全班所有人的头顶,真是让人费解,这个平时在班上一点也不起眼的怂包,在此刻居然大出风头。

甚至是让那个美国学院的两位主考官亲自问候……路明非到底他妈的什么来头?

陈雯雯转过头去看路明非,路明非别过脸。

“路明非同学?”酒德亚纪又问了一遍,笑得温温柔柔的,可是班上依旧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

叶胜不知道从平板电脑上看见了什么,抬起头仔细看了看路明非的脸,低头对比着电脑上的照片。

“好的,不想说就不说。”叶胜感叹了一句,“彪悍的人生果然不需多言。”

酒德亚纪也看见了他,笑:“恭喜你,路明非同学,你已经被我们学校录取了。”

路明非:“……”

他没想到在这个地方能够重新遇见两人,感慨还是悲哀?明明两人那么相爱却始终没有告白,倾诉居然是在一死一生的情况下进行,叶胜拼了命想保护的女孩,最后和他死在了同一片海域。

这才像个男人……路明非低下头:“是。”

他能感受到门外还有一个人,但却不确定是谁,古德里安教授还是诺诺?最好谁都不要,谁都不要对他抱有希望,谁都不要为他付出太多……

叶胜没想到这么顺利,惊讶一瞬,看向了门外,路明非立刻警觉起来,门外的到底是谁?总不能是昂热那老东西吧……

*动物paro

*语气词动物化注意

面对眼前的德牧,明非喵下意识吐着口水威胁对方远离。“离,离我远点!”他蜷缩在台阶上,警惕着看着被称为子航汪的大型犬。子航汪向后仰了仰头避开飞溅的口水,他低下头用鼻尖触碰不断后缩的明非喵的鼻子。明非喵猜测下一秒钟自己的脸就要被子航汪舔来舔去,然而事实却是子航汪起身离开了。

明非喵下意识追上去。“等等,子航汪。”他跳到子航汪眼前,“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子航汪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他又一次低头碰了碰明非喵的鼻子,说:“你要和我一起走吗?”

于是明非喵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着子航汪到了一个叫卡塞尔的宠物园。

“我会带你到这里是因...

“我会带你到这里是因为我们是同类。”

路明非心说我俩种族都不一样你给我说我们是同类。

“你不是普通的猫,”子航汪轻轻把爪子放在明非喵的头上,“能进入卡塞尔的都不是普通动物。试着变成人类,明非喵。”

“师兄你一定在开玩笑,动物怎么可能变成人……”他蓦地睁大眼睛,“师师师……师兄?!”德牧忽然摇身变为一个人类,明非喵感觉自己受到了重击。

喂喂,这不是小说里才会有的设定吗?话说动物变成人不是会保留耳朵尾巴什么的吗?

“试试,你也可以的。”

明非喵摇摇头。

“相信我,你和我一样。”

明非喵依然摇摇头。

“那么,我带你去洗澡。”子航汪伸手提起明非喵。

“不不不,我变,我变!”明非喵在空中扑腾着。不过该怎么变啊?他疑惑地看向子航汪。

“你没有变成人类的经历吗?”

“我要有经历还这么智障干嘛……”

“那就麻烦了。”子航汪把明非喵抱在怀里,“你的血统还没有觉醒。”

“那……我们现在干什么?”

“洗澡。”

“不——”

“抗议无效。”子航汪抱紧了怀里的明非喵。

明非喵死死抓住子航汪的衣服,不肯下水。无奈之下,子航汪只好变回德牧的形态叼着明非喵跳入浴缸。他让明非喵乖乖趴在边上,但明非喵仍然执着跳出去——哪怕盆中水只淹到他的肚子,他依然感到恐惧。于是子航汪咬着明非喵的耳朵分散他的注意力。

“师兄你这简直是犯规啊!”明非喵感觉自己身子一阵发软,情不自禁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谁让你们喵星人这么怕水。”

不行!我要反抗!不能向汪恶势力低头!明非喵竭力挣开子航汪的压制准备纵身一跃,谁知子航汪却在同一时刻变成人类一把抓住他的尾巴。

“听话,明非。”

“嘶——”并不是猫咪的呻吟,而是属于人的抽气声。“猫尾巴不能抓啊!蠢汪!”确实是人类的语言。

“抱歉,下次不会了。但是你变成人类了。”子航汪眼神里甚至有一丝委屈的意味。

卧槽,这货是谁?子航汪明明是那种言情小说中冷漠冰山男主设定,现在这个流露着狗狗友善讨好般眼神……啊呸!他本来就是汪!

“抓尾之痛,永不相忘!”感觉自己的尾巴还被攥着,明非喵咬牙切齿地说。

子航汪眯了眯眼睛,“这么生气?”

“嗯!汪的尾巴也不能扯的!”

“那我让你扯回来。”

“还,还是不了。”明非喵赶紧摇摇头。

子航汪忽然向明非喵逼近。“你……不好奇自己人类形态的样子吗?”

猫的危险感知能力让明非喵摇了摇头,然并卵。子航汪伸手捏着明非喵的下巴,轻轻用力将他的头转向镜子。“你真好看。”子航汪的的嘴唇几乎要贴上明非喵的耳朵,“现在,似乎是春天吧?”

明非喵看着镜子中不断啃咬自己耳朵的子航汪,觉得脑子有点糊。“那啥,师兄,先不说我俩种族不同,我俩都是男的啊!”

“那有什么关系?泰迪发起情来可是连地毯都能上。”

“那是泰日天啊,又不是德牧。别再咬我耳朵了……疼。”

“但你很享受,听听你自己的呼噜声吧。”子航汪轻轻挠了挠明非喵的下巴,然后起身跨出浴缸,顺手扯过浴巾围在身上,“我先出去了,好好洗个澡。”

明非喵趴在浴缸边上,下半身不可描述的变化让他涨红着脸不敢说话。良久,他吼道:“子航汪你个混蛋,不搞何撩啊!”

坐在书桌前的子航汪合上手上的书,看向床头柜上的ky和dures。

END

好的,各位朋友们,有奖竞猜开始咯~

猜猜这篇投稿的作者是谁?

1.罗燃2.Ze3.老邦迪4.世上有光5.陆还6.点墨7.水亦瞳8.阿相9.夜殇Yoru10.森讷11.七蜀12.八日雨巫13.少年啊少年你像只猹14.DS_余烬苏生

(友情提示:文采巨好巨好的太太们还没交稿)(微笑中透露着疲惫·jpg)

观众旁友们可以先不急着猜,毕竟其他太太还在赶deadline【和善的微笑】可以等投稿多一些再做判断

真心话大冒险输了后,星给刃发了条短信:“我想你了。”

消息被秒回:“我也是,忙完去看你。”

一扭头,只见丹恒脸色发青、瞳孔地震:

“你们……在一起了?”

*原著向,冷面小青龙吃醋梗

*小甜饼一发完

*本来想更《穿越到饮月君身上》的下篇,但是中篇被审核君三顾茅庐了,先避避风头

列车跃迁到匹诺康尼前的一个晚上,在收拾好行李后无所事事的三月七的踊跃提议下,列车组三人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

一轮猜拳下来,星直接开门红赢下头筹,喜提“向你手机通讯录中最危险的人告白”的奖励。

星打开手机通讯录,把所有联系人挨个浏览了一圈,最终目光停留在刃邪魅狂狷的头像上。

星嘿嘿一笑:“刃叔...

星嘿嘿一笑:“刃叔,怎么样。够危险不?”

她说这话的时候是有底气的,毕竟一个冷知识,星核猎手全员都在用刃的手机,除了刃自己。

“啊,这……”

三月七眨眨眼,有些迟疑地扭头看向丹恒。

而丹恒在听到“刃”这个字后,俨然已经进入了警戒模式,只见他眉头紧紧皱起、神色严厉地拒绝道:“不行,他很危险,不要招惹他。”

——看来他们应该是都不知道这个冷知识的。

星感觉是时候开始装X了,她捋捋袖子,一脸“舍我其谁”的豪情万丈:“危险就对了嘛!不危险怎么能叫大冒险呢?”

然后,在三月七钦佩的目光和丹恒震惊的目光下,星在对话框飞快地敲下一行字。

“我想你了。”

点击,发送。

消息状态很快从已送达变为了已读。

房间里一片死寂,三人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目光齐聚在手机屏幕上。

直到姬子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安静:“小三月,你过来一下,我有些事情和你说哦。”

三月七“哦”一声,依依不舍地向姬子房间过去了,还不忘一步三回头:“刃叔回复了啥你记得告诉我啊!”

聊天框上的备注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

丹恒似乎这才意识到什么,避嫌地想要别过视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看……”

就在这时,手机终于响起了消息提示音,接连两条消息出现在聊天框中。

“我也是。”

“等我忙完任务去看你。”

还附上了一个“亲亲”的表情包。

一听卡芙卡要来看自己,星顿时喜上眉梢,笑得合不拢嘴地打字:“爱你!”

也顺手回了一个“亲亲”的表情包。

等她这边开心完,一回头,就看见丹恒脸色发青、瞳孔地震。

四目相对。

丹恒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终艰难地吐出一句话:“你们……在一起了?”

眼看冷面小青龙的冰山面具碎了一地,星在心里已经笑得开始锤地了。

然而表面上还要装作一本正经: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茶水间里,星给丹恒和自己各倒了一杯咖啡,随手拿一根薯条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一脸饱经世事的沧桑。

“是的,我们在一起了。”

丹恒低头,默默喝下一口咖啡:“……”

“是我先对他一见钟情的,”星娓娓道来:“你知道的,我对叔没有自制力,尤其是他那种长得帅又有男人味的叔。”

丹恒轻咳一声:“你……追的他?”

星咬下一小口薯条,一本正经:“也不算追,我们两情相悦,他说这几百年来早就厌倦刀尖舔血的生活,等他做完任务,就回来娶我。”

“咳咳咳……”丹恒这下好像是真的被咖啡呛着了,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

星赶忙上前狂拍他的后背,丹恒这才顺过气儿来,他还没等气喘匀,就一把按住星的手腕,神色严峻、语重心长道:“你听我说,刃这个人真的很危险。”

星点点头:“我知道。”

“……他有魔阴身。”

星摇摇头:“我不嫌弃。”

丹恒急了:“这不是嫌不嫌弃的问题……”

星叹了口气:“你不用劝了,我不能没有叔,在爱情面前,所有人都是盲目的。”

丹恒:“……”

趁着丹恒呆滞的时候,星抽出手,反客为主地在丹恒肩膀上拍拍,对他意味深长地眨眨眼:“我俩的事情只有你知道,要替我们保密哦。”

这几天来,几乎列车组的所有人都能看出丹恒的心不在焉。

在丹恒把盐当成糖撒到姬子煮的咖啡里,还当着所有人面不改色地喝下一杯后,姬子终于忍不住面露忧色:“丹恒,你是不是有点心事呀?”

丹恒一愣:“点心?我忘记端出来了吗?我现在去厨房拿。”

众人默默注视着丹恒的背影,三月七偷偷拽拽星:“你说小青龙这是怎么了?被岁阳夺舍了?”

星讳莫如深:“往好处想,他可能只是生病了。”

三月七:“什么病?”

“一种叫做爱情的病。”

卡芙卡真的来了,依然是熟悉的全息投影。

只是这次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跟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面对着除了星以外都一脸如临大敌的列车组众人,卡芙卡优雅地耸耸肩,笑道:“是阿刃自己要跟来的哦,说是……有想要见的人呢。”

三月七上前一步,把丹恒挡在身后:“坏家伙,你不会又在打丹恒的主意吧?”

刃:“呵。”

丹恒看一眼面无表情的高大男人,又看一眼一旁傻乐的开拓者,神色复杂。

星兴冲冲地上前招呼,不过还没来得及说几句话,卡芙卡就被一脸“亲切”的姬子邀请去房间私聊了。

瓦尔特继续坐在沙发上若无其事地看报纸,丹恒和三月七一齐盯着角落里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的、看起来举止十分亲昵的两个人。

“诶?星她什么时候和这个恐怖大叔关系这么好了……”三月七迷惑地抓抓头发,一扭头看见丹恒手里闪着寒光的枪刃,吓得倒抽一口凉气:“哎丹恒你拿击云干什么,列车长说过车厢里不允许打架喂……”

此时车厢角落里。两个人对话如下:

“叔,帮我打模拟宇宙呗,最后一关Boss风弱点,我队伍里就缺能打AOE的风C!”

“不。”

“求你了叔,就帮我打下呗!我叫大守护者、符太卜和阮梅姐姐三拐一。”

“那个,之前丹恒洗完澡我随手拍了两张他的浴巾美照,叔你看……”

“……什么时候打?”

晚上,星拿着手机鬼鬼祟祟出现在卫浴间。

丹恒看见星,本来就凝重的神色又凝重了几分,他犹豫半晌,终于还是开口道:“刃……他今天没有威胁你什么吧?”

“啊?威胁?”星愣了愣:“没啊!”

“嗯,那就好。”丹恒慢吞吞道,然后星就眼看着丹恒把洗面奶挤到了牙刷上,然后面色凝重地开始刷牙。

在这一刻,星承认自己所剩无几的良心终于还是有点隐隐发痛了。

毕竟他们几个明天就要出发去匹诺康尼了,而丹恒现在的精神状态,可能并不能支持他一个人留守在列车上。

星决定坦白了。

她轻咳一声:“那个,之前的事……都是我逗你的。”

丹恒一愣:“什么?”

星解释道:“刃的手机,平时都是卡芙卡和银狼在玩儿,他本人都不用的。”

而丹恒显然是还没反应过来:“……啊?”

星打开手机,一条条翻出以前的聊天记录:“你看,回我消息的不是卡芙卡就是银狼,还有一次居然是那个阿萨姆……喏你看,之前那条‘我想你了’,也是卡芙卡回复我的。”

“……”

眼看丹恒脸上似乎还有疑虑,星干脆一把抢过丹恒的手机,点开刃的头像,在空空如也的聊天框里输入了一句:“我想你了。”

“别!”丹恒阻拦不及,眼看着那条信息的状态从“已送达”变成了“已读”。

而下一秒,聊天框里就飞快地弹出了一条回复:

“我来找你。”

“你看,和我的回复一样,这肯定又是卡芙卡。”

“嗯……”丹恒这才似乎相信了星的说辞。他叹口气,一本正经道:“下次不要开这种玩笑了,我真的很担心你。”

星承认这一刻她被这条小青龙感动得有点一塌糊涂,她用力点点头:“知道了,这次……对不起。”

丹恒点点头:“嗯,没事。”

“对了,还有件事……”

“嗯?”

“就是那个,你有没有觉得牙膏味道不太对?”

“嗯……”

次日,匹诺康尼,白日梦酒店。

躺在浴缸里要进入梦乡之前,星忽然想到了昨天用丹恒手机发消息的事情,虽然确定是卡芙卡回复的,可总归还是觉得解释一下比较好。

她于是拿起手机,点开和卡芙卡的聊天框。

“你知道的吧,昨天丹恒的那条消息,是我用他手机发的。”

卡芙卡很快回复:“什么消息?”

星一愣:“诶?刃的手机不是你在用吗?”

“不是哦,阿刃这两天单独出任务去了,手机他自己带着,怎么了吗?”

打通丹恒手机的时候,星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了下来。

“丹恒你在哪?”

丹恒的语气很平静:“在房间,怎么了?”

星深吸一口气:“那个,列车那边,没、没啥麻烦事儿吧?”

“没有,放心,一切正常。”

“等下,有人敲门,应该是帕姆找我有事情,我先挂了,稍后联系你。”

-END-

云五时期

私设应星是长生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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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过年,罗浮仙舟上的工匠,都忙忙慌慌的开始准备过年的用品,别看只需要负责灯笼之类的,但罗浮上有这么多人,所以所有的工匠都忙忙慌慌的,之中百治大人更是忙中忙

一边的龙尊很郁闷不高兴的和一边喝茶的景元吐槽道:景元你说应星最近是怎么了?

景元无语,又来秀恩爱了!无语归无语还是问道:该不会是最近要过新年了,应星哥很忙不能陪你,所以你不高兴了?

丹枫:不是这个,是那方面的,

景元一下子被提起了兴趣:怎么了,他无法满足丹枫哥你了,

丹枫脸一红,懊恼的说道:不是,是那次,

丹枫害......

丹枫害羞,还有点难以启齿

景元兴趣提高X2:怎么了丹枫哥,难道应星哥不举了,

丹枫老脸一红:不…不是

随后又讲起了那天晚上的事

那天晚上丹枫原本是在家里等着应星回来,结果他脑袋一转想到了网上的一件事,在家里穿着透明衣服等老公回来……………丹枫想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如试一下,其实是想看应星看到他穿成这样的反应,所以他灵机一动打算实施

但不巧的是,家里没这种衣服,只好出去买,但他又不想被人看到,所以就口罩帽子围巾都带上,甚至还把角隐去了,全副武装完毕后就准备出门了,然后就找了家X趣店就进去了

丹枫和柜台小姐姐说了需求之后,柜台小姐姐快速的将东西递给丹枫,还问他需不需要润滑油,丹枫想了想还是选择要了,毕竟每次应星都把丹枫弄得很疼,付完钱之后就快速的跑回家,

回到家后,他迫不及待的换上了那套衣服,不得不说,这衣服真的很不错,大好风光都暴露在眼前,这让丹枫稍微有点担心,万一那家伙控制不住该怎么办,不过穿都穿了,还是试一试吧!

钥匙转动的声音响起,应星推门而入:我回来了,

应星一眼就看到了龙尊大人的大好风光,连忙把门关上

丹枫害羞的问道:好看吗?应星,

应星眼都看直了:好,好看

丹枫微微一笑:好看就对了,现在想不想和我XX呢

应星还在原地一动不动

丹枫有点小生气:你还想不想和我XX了,想的话,现在就把我抱到床上

丹枫:难道我今天不好看吗?给我说实话应星

这句话都略带了一点威胁了,应星临危不乱红着脸说道:好看,不过把衣服换了,在沙发上坐一会,我去做饭

还难得的语气强硬

丹枫只好老老实实的去换好衣服,乖乖坐在沙发上等着

饭做好后,应星:好了,过来吃饭

丹枫坐好后:应星,你现在对我就没有一点想法吗?

应星疑惑:什么想法?(┯_┯)

丹枫:………………

丹枫略带生气的问道:你就一点都不想和我XX

吗?

应星无奈:好了,最近几天不行,过几天

丹枫委屈巴巴:可是

应星难得的强硬起来:乖,丹枫

丹枫只好罢休

………………………………………

景元听得目瞪口呆震惊到:不是你们玩的这么花吗?

丹枫:…………

丹枫:你就不能想想,他最近是怎么了吗?

景元:可能他真的不行了

丹枫思考:啊!!!!

景元认真的说到:不如丹枫,你给他做壮阳的东西,或者过几天再试一次

丹枫思考了一会,觉得可行,之后就告别了景元

-边的应星打了个喷嚏,应该是丹枫在想我吧,

………………………

这几日丹枫都给应星做的壮阳的食品

应星当然发现了,他正在心里想到,为什么最近都吃壮阳的东西?难道是丹枫怀疑他不行了?不行,等过几天不忙了,一定要好好的X他一顿,敢怀疑自己老公不行!

如题,黄泉的名字一出来我就被震撼到了。

雷电忘川守芽衣

不是因为雷电芽衣这四个字(其实还是有点小开心一下的),而是在这中间的忘川守,我那个时候不了解日本的命名方式,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三个字代表一种含义,和她如今所行之事一模一样。

忘川的守望者,黄泉的摆渡人,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我一直觉得摆渡人这个存在是有点神圣的,小的时候看过一个纪录片,在一个有山川峡谷的村子里有一个老爷爷,那个时候的山里面没有桥,他发现人们渡河非常艰难,于是他自愿做摆渡人,免费送每一个想要过河的游客去到对岸,从二十几岁一直做到七八十岁,做了一辈子,一个人。

想到这里我又特别的心...

想到这里我又特别的心疼,摆渡摆渡,讲得是一个“渡”字,我文笔不好,对佛教这些也没有什么特别深的了解,但是我觉得她在渡这些人的时候,她在渡人,也是在渡己。每一次用她战斗结束之后,她都会说又多了一份血债,每每听到就很难过,又会感慨,她真的是一个强大而又温柔的人,她把这份债记在了心里,就仿佛又是在刻上一道伤痕。

虽然在剧情中,铁尔南说黄泉做的事情没有意义,但是我又觉得他们两个其实都知道的,找到了自己人生中应该做的事情,本身就是一件有意义的事。她正是因为知道陷入虚无,这条路有多苦,所以她会去救每一个不愿意沉溺于虚无的人,为他人开辟未来,在我看来这便是“忘川守”的含义。

说回名字本身,黄泉说那是她旅途的起点,是她生命中红色的本源,是每一场风雨中最为激烈、热忱的事务。这个名字是她的家乡带给她的,承载着她所有温暖快乐的回忆,也是和她的故乡仅剩的联系。当雷电忘川守芽衣这个名字,消失在宇宙之中的时候,意味着曾经的繁华、强大的出云国真的再也不见了。

味觉上的设定也很妙,几乎感觉不到其他味道,只能感觉到一丝丝甜味。可以有这么个理解:这辈子吃的苦太多了,所以已经吃不到其他的味道了,只能吃到一点淡淡的甜味。就像她回忆中仅剩的与她名字关联的温暖。

我怎么总是喜欢上这样的人啊背负着罪孽,誓要斩下天上的星星,一看就必死无疑的镜流;着背负着虚无命途,引领亡灵归还清醒世界,想要斩杀IX的黄泉。这辈子和美强惨的女人脱不了关系了。

背景:来到匹诺康尼之后,砂金感觉拉帝奥并不信任自己,两人争执间,砂金拿起一旁的枪塞进拉帝奥手中……

5.3k

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只能删掉很多……完整正文部分免费放a丨f丨d了

“合作的基础是信任,而你不相信我。”砂金握住枪管,慢慢朝自己心口移去。拉帝奥本以为他要将枪管抵在胸丨口,但那枪管却在半途歪了位置,慢慢向上。拉帝奥便眼睁睁地看着砂金将枪管对准了他自己的嘴。

“你……”

“看来想要合作愉快,还得向你解释一下我的做事风格。”砂金说着,握住拉帝奥拿枪的手……

拉帝奥浑身一震……

“教授,我的运气一向很好,赌局从未输过。我赌这枪管中射出的三发,都会是...

“教授,我的运气一向很好,赌局从未输过。我赌这枪管中射出的三发,都会是空枪。”

下一秒,砂金便用嘴……

那双美丽的眸子散发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光,砂金紧紧握住拉帝奥的手,扣下了扳机。

第一发,是空的。

“喂!”拉帝奥惊呼,想要将枪管从砂金口中抽离,“好了,停!”

砂金置若罔闻,继续扣动扳机。第二发,也是空的。

拉帝奥心脏已经快跳到了嗓子眼,他早已听闻砂金行事风格大胆,但此刻他亲身感受,才明白这个人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想将那枪管从砂金口中抽出,但砂金却……用力将拉帝奥的大拇指按在扳机上,开了第三枪。

拉帝奥下意识偏过头去,耳边并没有回荡起枪响。最后一发,也是空的。

他的心脏像劫后余生一般。比刚刚跳得更猛烈了,就连耳朵里也灌满了心跳的声音。

砂金慢慢吐出了枪管……拉帝奥已经僵硬的手终于被松开。

砂金抬头看着他:“如何?”

“你……”拉帝奥迅速打开枪的保险装置,他不知道眼前这个疯子还会做些什么。

“这下如何,该相信我了吗?”砂金展开双手转了个圈,走近旁边的沙发,一副闲适的样子坐下,“不管你信不信,教授,这种赌局我从未输过,我的运气一向都是非常好的。”

“从没见过你这种拿命来赌的疯子。”拉帝奥剧烈跳动的心脏终于平复了下来,“行了,我明白了。”

拉帝奥说完便回过身向外走去。砂金问:“你真的明白了吗?教授,合作的前提是信任,可别忘了这一点。”

拉帝奥回头:“知道了。虽然明白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但我还是会对你奉上基本的信任。”

说完拉帝奥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砂金望着他的背影,愣了愣,半晌自言自语了一句:“有趣。博识学会的天才学者还真是名不虚传。”

拉帝奥回到自己房间之后,发现不管是泡澡还是看书,内心都无法安静下来。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着……

但这个男人就像自己评价的那样,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不顾一切的赌徒。现在是不得不跟他合作,没办法。但和这种人扯上过深的关系,可想而知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但无奈砂金这个疯子却不肯放过拉帝奥,拼命要和他扯上关系。

两人在匹诺康尼打配合,打听到了不少消息,任务推进得也算顺利。家族要在谐乐大典之前举办一场宴会,请了不少外来客和各界名流,砂金和拉帝奥弄到了邀请函,想看能不能从那些宾客的口中撬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进入宴会后,起初很顺利,但渐渐地,拉帝奥身边围了一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拉帝奥想旁敲侧击打听家族的事情,他们却总能将话题绕回夸赞拉帝奥的身材和容貌上。就算是平常牙尖嘴利的拉帝奥也有些招架不住。他无奈地喝了口酒,下意识朝砂金的方向一瞥,只见砂金满脸微笑,对着身边的人侃侃而谈,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拉帝奥边喝酒边盯着砂金看。不得不说,这家伙虽然是个疯狂的赌徒,但在正常状态下,笑起来也确实相当好看。

感觉到了拉帝奥投过来的目光,砂金转头,看了一眼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嘴角弯起一个弧度,那微笑分明有些不怀好意。

下一秒,砂金抬起没拿酒杯的左手,食指和拇指比了个枪管粗细的圆……

砂金做完这个动作,便朝拉帝奥的方向举了举杯,一脸玩味的笑容看着他。两人身边围着的人都不算少,一群人将砂金这一举动尽收眼底,惊愕的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

拉帝奥能感觉到,周围的人看着他俩的目光已经有些变了,甚至还有一些窃窃私语。

“什么?拉帝奥教授竟然和……”

“那个砂金也太大胆了吧,大庭广众下对人做这种动作?”

“说不定是他俩早就约好的呢……”

“啊,心碎了,看来名草已有主……”

但这种动作落在旁人眼中,便有了另外一番意味。在众人或惊讶不解或暧昧的微笑之中,他们都已经认定了拉帝奥和砂金必然存在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关系。虽说这事对两人接下来的行动并无大的影响,但拉帝奥还是很不爽别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宴会还未结束,他便堵在洗手间门口,等着那个罪魁祸首从里面出来。砂金洗完手还未走到门口,就看见拉帝奥在墙上抱臂靠着。

他不禁心情颇为愉悦的挑了挑眉:“教授,这么巧,你也来洗手间。”

拉帝奥抬眼,颇为不悦地看着砂金:“虽说你刚刚帮我解了围,我很感谢你。但解围的方式有千百种,你为什么非要做那种动作?”

如他所料,砂金摊了摊手:“我只是想提醒你,我们之间有互相信任的约定。怎么了吗?”

拉帝奥叹了口气,砂金的话还真是和他预想的半分不差。

“别装了,砂金。”拉帝奥颇为不悦地单手撑在砂金背靠的墙边,“成年人谁不知道那种动作是什么意思?你是希望所有人都误会我们之间有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吗?”

砂金仍带着那幅看上去就令人恼火的轻巧笑容:“别生气嘛,教授,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如果你为此感到不满的话,那么我也可以……”

那双彩色的眸子直勾勾地望向拉帝奥,拉帝奥一瞬间有些恍惚,总觉得那双眸子像一个漩涡,好像真的要把自己吸进去一样。

“让他们误会的事情变成真的,这样,你就不用为被人误会而恼火了。”

拉帝奥一瞬间睁大了眼。

(啊啊啊实在被pin麻了后面见a丨f丨d,id见置顶)

End

【彩蛋:被贯彻到底的砂金发现拉帝奥似乎真的喜欢自己,下意识想要远离拉帝奥,却被拉帝奥堵在门里,戴上了某样东西……】

*原作背景,甜甜甜

*点我就看刃恒在线phonesexx(×)

*爱情是刃恒的,ooc是我的

匹诺康尼-黄金的时刻。

尽管这次的剧本并不需要他出场,但他还是被卡芙卡和银狼强行拉了过来,美其名曰度假。

在黄金时刻随意逛了几圈后,他得出了结论——这是无聊又烦人的城市,甜腻的苏乐达、叽...

长得像一只土豆,刃想,和那只会说话的钟表小子一样奇怪。

窥探他人的梦境?

一个欢快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展开说说。”

“嘟...嘟...嘟......”

“叮铃...叮铃...叮铃......”

那个场景刃再熟悉不过,空荡的大厅、沉重的脚步、铁链相碰的声响......

梦境到这里就结束了。

刃拎着话筒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窥视到丹恒梦境这件事令他感到奇妙和兴奋,就像是能够深入触碰到对方内心深处的所思所想一般,挖掘那些连丹恒本人都不知道的隐秘情绪。

而丹恒的梦也确实没有让他失望——全都是他。

很好。

“......”

再拨。

“叮铃铃——”

刃立刻道:“我可以付双倍信用点。”

“三倍。”

“三十倍。”

“祝您通话愉快,先生。”

刃:哼。

这一次的梦境换了一个场景,但仍旧与他有关,丹恒梦到了今世与他的第一次重遇。

刃还记得,那时候的丹恒在一艘飞船上担任文职工作,十五六岁左右,青涩内敛,比现在还要沉默寡言,每天都闷头不吭地干着机械而重复的工作。他的气质和前世那位孤傲清冷的龙尊大人相去甚远——这是他潜入飞船后暗中观察了好几天后得出来的结论。

但在刃的眼里,无论是丹枫还是丹恒,他们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都是与他一同犯下了重罪的持明龙尊饮月君,在艾利欧承诺的结局到来之前,他不会停止这场追逐。

于是他毫不意外地和丹恒打了一架,那时的丹恒年纪虽小,但武力值却一点也不含糊,他还记得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眸在面对自己时满含的震惊、不解与恐惧。

“杀了我吧,饮月......”那是他的声音。

少年急促的喘息传来,接着便是击云被抛下与地面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

一阵沉默。

“为什么?你下不了手吗?”男人不怒反笑。

少年依旧没有回答,似乎是做了什么动作,下一秒发出了一声闷响,似乎是身体碰撞的声音。

半晌,窸窸窣窣间一阵暧昧黏糊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两人压抑不住的端息。

刃:......?

正当剧情即将达到告潮时,一切戛然而止。刃仍维持着举话筒的姿势愣在原地,脑子发懵。

刃:......

“银狼,帮个忙。”

刃现在的心情十分复杂。

他虽然对情情爱爱之事不感兴趣,但到底也是个成年人,该懂的都懂,他能理解丹恒作为一个心智健全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做这种梦很正常,也能理解......

好吧,他不理解。

他到底为什么会成了丹恒c梦的男主角啊!!!

听了这话,刃心里隐隐有了个靠谱的猜测,他不禁问:“难道他是生病了?”

怪不得没老婆。

......

但显然,当事人却并不那么云淡风轻。

丹恒的梦很精彩,可以说与他一贯沉默寡言的外在形象大相径庭。他梦到被囚于幽囚狱那暗无天日的数百年,梦到流浪星际时那些惊心动魄的冒险,也梦到登上列车后那段平静美好的时光。

当然,也少不了虽迟但到的限制副费内容。

说实话,以旁观者的视角去听自己和宿敌在床上大战八百回合这件事着实是有些尴尬,有时候刃听着听着甚至会忍不住产生一些疑问,丹恒真的会发出......那种声音吗?

不能细想。

他甚至感觉自己也开始有些奇怪了。

“尊敬的客人!”

刃额头青筋直跳:“快说。”

“请允许我向您介绍一下我们全新推出的梦泡体验套餐!只要花上一点点信用点,就能亲临梦境进行实地体验,机不可失先到先得!”

亲身体验?

这几个字宛如一根刺针狠狠地刺中了刃的神经,令他莫名缩瑟了一下:“不行。”

“都在这听了十天的录制版了,您难道就不好奇Live版?”

夜晚,白日梦酒店-现实。

刃身体朝上双手交叠于腹部,安详地躺在入梦池里,准备进入梦泡之中。

冰冷的池水渐渐没过身体,刃的意识渐渐飘远......

等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列车智库之中了,眼前是一脸惊讶的丹恒。

看来是入梦成功了。

此时的丹恒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大概是刚洗完澡,眼眸溢满水汽,微湿的头发软趴趴地搭在额前,褪去了平日的冷闷,整个人显得柔软平和。

“你怎么会在这里?”看到他,丹恒警惕地后退了两步。

刃没说话,只是环顾了一周,发现这梦中的智库和现实中所差无几,就连丹恒的反应也和现实如出一辙。

这枚梦泡确实逼真,他想。

“说话。”丹恒又道。

刃心里忽然有些忐忑,问:“你知道你自己在做梦吗?”

听到“做梦”一词,丹恒的表情瞬间变了,脸上竟然有些微红,但声音还是勉强控制住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你马上离开。”

刃自然不会听他的,甚至走上前一步:“你每天晚上都梦到我,不解释一下吗?”

“别说了。”丹恒咬牙道,伸手想把他推出门。

刃仗着这是在梦中,于是也肆无忌惮起来了,他抓住对方的手腕,反身把人压到墙上。

“别不承认,我知道得一清二楚。”

男人灼热的呼吸喷在耳廓边,丹恒腿都软了,数日里那些令人恼羞的梦中场景不受控制地涌入大脑,与此时渐渐重叠。

“你发什么疯......唔!”

刃不再废话,俯身吻住了他。

不得不说,这梦泡的真实程度简直直逼现实,唇上温热的触感、手中柔软细腻的身躯......就好像触碰到了真正的丹恒一样。

这一晚过后,刃终于确认了一件事:

——丹恒真的会发出那样的声音。

次日清晨。

刃是被怀里人不停动作的头发蹭醒的,他慢慢睁开眼睛,智库深蓝色的天花板映入眼帘。

智库......

他不是在白日梦酒店吗?

刃愣愣地望向从他怀里坐起身的丹恒,对方的表情同样有些不自然,迅速抓起一旁的外衣披到身上,只给他留了一个后脑勺和一双微微泛红的耳朵。

“我怎么会在这?”他脱口而出。

丹恒突然转过头,问:“你说什么?”

刃显然还沉浸在现实和梦境的分辨中,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低声道:“昨晚难道不是假的吗?”

“......假的?”

丹恒忍不住深呼了一口气,语气冰冷道:“确实是假的,那么现在请你马上离开。”

被丹恒连人带铺盖卷儿直接赶出智库的刃后知后觉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立刻去拍门,但显然已经被彻底无视了。

这时,他收到了来自银狼的短信。

——【叔,‘梦泡’还好玩嘛?还是现实更刺激,对吧?】

——【不用谢,记得回来陪我玩游戏就好。】

彩蛋是if线,假如来匹诺康尼度假的是丹恒,被窥视梦境的是点刀哥......

丹恒:原以为是武打片,没想到是爱情动作片。

看了一下微博,发现米哈游有一段话,这是要卖我家哼宝和刃哥了吗?:.ヽ(*′`).:Outofallofus,youweretheclosesttohim.Itwasstrange,reallyatoseesomeonesoarrogantgetalongwithsomeoneso...

看了一下微博,发现米哈游有一段话,这是要卖我家哼宝和刃哥了吗?:.ヽ(*′`).:Outofallofus,youweretheclosesttohim.Itwasstrange,reallyatoseesomeonesoarrogantgetalongwithsomeonesoproud.

在我们所有人中,你是最接近他的人。看到一个如此傲慢的人和一个如此骄傲的人相处,真的很奇怪。翻译

快跑,接下来是我的发疯文学

这个形容两个傲娇在一起感觉谁也不低头服软接近呢,感觉就像两个人都喜欢但是又死傲娇不愿承认,承认又拉不下面子去做更近一步的事然后两个人拉扯就是拉不下脸其实两个人心里都有算盘,绝逼真爱。米哈游你是懂得怎么卖的!!!我宣布米哈游1.4上桌吃饭!!!

一点小小的短打一直都很想摸的文。主要太久没发疯了,就当我发疯吧

罗浮的秋天到了,龙尊庭院中的枫树落下一片有一片的枫叶,那一抹红无论是应星还是如今的兵器“刃”都无法忘怀

“应星你干嘛呢?”身穿一身华丽长袍的男子与工造司内上半身光这膀子的匠人们形成了两种风景线,结实有力的臂弯正卖力的捶打着铁。仿佛沉浸在打铁的愉悦感中未能听到龙尊的呼唤。

“应星?”

“应星!!!”

“...应星!!!”

连叫几声都未能换来匠人的回头,高贵的龙尊大人的拳头硬了,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应星!你现在不理我,等一下你最好别来找我!别找静流和景元还有白珩来求情!”说吧,青年转身变走,只看得见因为走的太快而被气呼呼甩了一下的袖子

而另一位当事人正沉浸在打铁的快乐中

月色悄悄降临,星光洒下点点,院中的枫树随着微凉的夜风慢慢的吹向坐在院子里发呆的青年,今年的眼下有一抹耀眼的红雨枫叶的颜色格外接近倒映的青色瞳孔映出了月光的清澈,似乎还能看出里面有些许的雾气,像是有种在憋着不哭的感觉。实属我见犹怜,偌大的庭院中满满的月色。塘子里的荷花连交在一起。显得青年格外孤独,青年的身形虽不说有多宽大,但也算是有力此时却缩着一团,手中捧起的枫叶正一片片往下落

“他来”

“他不来”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可是让青年在这等了许久,眼中的雾气越来越重,声音也有着不同与平时的抖,最后龙尊大人将所有的枫叶全部扔掉,想着是不是自己话说太重了,应星真的不理他了?,心里警铃大作不知道何时露出的尾巴正一点一点的往下垂仿佛下一秒尾巴就掉地上

“没事,他只是太忙了,或许明天就来给我道歉了!”

等到了第二天,青年早早的起来却在院中等了一日仍不见那位至交好友,心中阵阵楚水,他想偷偷的去找匠人,可偏偏身为龙尊的骄傲,不允许他低头求人,心里就泛着苦呢。最后龙尊大人知道今日某个人大抵不来了就对侍女吩咐这几日谁也不见。

“应星!你又偷偷造什么了?给大伙瞧瞧!一夜不睡打造什么神器了!”

来着是一名工造司的普通匠人,其他匠人也用到此话纷纷往那白发匠人那看。

白发男人将武器打磨好,慢慢的吐出一口气

“没什么,一把长枪”

枪身通体青绿,雕刻着龙的花纹,可最让人不解的便是那枪头,那留着洞的大小。

“应星,你留个洞干嘛?”

“咳咳,你猜”

“通体绿色的枪,还有龙纹...莫非这是给那位龙尊大人的?”

“嗯”

“应星说实话,你小子是不是喜欢人家?且不说你天天与龙尊大人搂搂抱抱,平日龙尊大人来工造司也只为了寻你,现在你还专门为人家打造一把枪,话说龙尊大人还专门送了你一对臂精,啧啧不会吧!?”

“咳咳咳,哪有的事!我和丹枫就是纯正的哥们,我应星对天对地发誓!”

“真的,怎么看都不像!”

“行了,别打趣我了,我该给人家送过去了!”

“行行行,一天到晚脑子里只有他喽!”

“哼,没有的事”

白发匠人嘴上这么个说法,背地里的耳根可就红的透透的,他确实对丹枫有着不一样的情感,但是他并不觉得这会是爱情...

来到丹鼎司,无论应星如何与门卫说自己此行的目的。可门卫始终不愿意把他放进来。

“百治大人,不是我们不让您进去,这龙尊大人实在是有命令他,这,他这几天谁都不想见”

“。你让丹枫出来跟我讲,或者你把话传给丹枫,我真的想给个东西,通融一下吧”

此时大门突然打开。是丹枫的侍女

“百治大人,龙尊大人,他真的不想见你,请您回去吧。”

“等一下,诶!等一下!”

吃了闭门羹的白治大人。不知为何突然气不打一处来。对着门内大声喊:“丹枫是你不给我进去的你别来找我!”

与此同时的龙尊府内,丹枫听着应星的话也气气的,明明是自己先找了他,他自己先不理我,而现在却反过来...

枫枫心里苦,委屈极了,他发誓这一个月他都不理应星了!

“所以你是为了这个来找我?”

一身黑衣的女子正闭眼慢悠悠的喝着茶顺便摸着一位狐族女子的尾巴

应星喝了一大口茶,缓缓的抱怨“真的不知道怎么了,你们说我惹他了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哎我也是说了点气话,他不会真的不理我吧...”

“你要是这么害怕,你当时还说什么气话,还有你惹别人生气了都不知道,你真厉害”狐族女子一边将尾巴从镜流手中抽出一边转头看着应星说

此时一位。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年正往他们这边跑

“师傅我回来了!,你要我问的问到了!”

白发女子轻轻点头便睁眼看向应星

“呢,救命恩人来了”

应星急忙转过头望向那男孩。焦急的说

“你倒是说呀。明天丹枫为什么生我气?为什么不让我过去?

景元噼里啪啦讲了一大堆。听到狐族女子是哈哈大笑

“应星你自己没有听到人家找你,你现在还对人家放狠话,你完了哦!哈哈哈哈”

“对啦,应星哥,丹枫哥说他这一个月都要不理你嘞!”

白发匠人缓缓低下头,感觉身边好像快要下雨了,一身的委屈就快溢出来了。看见友人如此低落,狐族少女也只能帮他出个主意

“要不这样,你先让景元过去说点好话,让丹枫出来玩,然后你再搞个偶遇,等丹枫解释一下事情的发展和进步,我相信丹枫会原谅你的!”

“唉,为什么又是我呀?刚刚跑腿也是,我现在又要我!!!不公平,我要抗议!!!”

“抗议可以下次训练加训。”

“师傅!!!”

于是在景元的一通胡编乱造之下,丹枫终于同意来到了金人巷。看着那些琳琅满目的美食,以及街上组的情侣们,丹枫没有一点食欲,反而心情却十分低迷。他实在是无法打起精力来,当看到白发匠人在此地是本想着给对方道歉,却没想到匠人直接忽略自己走向景元,然后开口便是

“哟,这不是龙尊大人吗?等了一下午未曾见到,现在怎么出来玩玩呢?”

龙尊沉默片刻,慢慢回答

“仅仅是不见你而已!”

目光交汇,两人像是要将对方瞪穿一样,周围的气场都变冷了许多

就这样这场道歉会拉下了失败的帷幕

至于后来两人是怎么重归于好的,咱们就只能先问问跑腿最多的景元了

景元:“呜呜呜,一天跑10多次麟渊境。还要当背景板工具人,我好难啊╭╮”

*主动想改变糟糕现状的丹恒老师,和顺水推舟得到老婆的阿刃*

列车组要跟星核猎手合作。

这是星没有想到的,但是这似乎是卡芙卡和姬子决定的,纵使三月七有许多不满,但杨叔都没有反对,三月七也只能偃旗息鼓。

三月七会反对跟星核猎手合作很正常,在星看来最不正常的应该是丹恒。

在姬子宣布这个通知的时候丹恒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甚至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出现意外或者是抗拒的的正常反应。

好像对这件事漠不关心或者说是早有所料?

星有些想不明白,毕竟丹恒跟星核猎手刃

的关系列车组的大家都清楚,他们两个碰到一起就像会产生爆炸的化学反应,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好了大家,”姬子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今晚早些休息,明天我们将会与星核猎手第一次正式合作,这也许是我们之间能否达到一个和谐关系的关键,希望大家能够全力以赴。”

会议随着丹恒第一个离开而正式结束,这表明除了三月七没有任何人对此有异议。

这很不对劲。

星还是放心不下,想找丹恒问个清楚,在追上丹恒的列车走道中被一个粉色残影撞得一个踉跄,再一抬眼就已经看见三月七已经怼到丹恒面上质问了。

“丹恒!你怎么了?你也被姬子pua了吗,星核猎手本来就不可信!而且他们里面那个叫刃的一直都想杀了你你忘记了吗!”

三月七几乎气得要跳起来掀翻列车的天花板。

丹恒还没来得及开口,三月七一瞥到旁边走来的星,连忙着急拉帮结派。

“星!你也说!刃天天追杀丹恒见到他提剑就砍,这种人要跟你合作当你的队友你愿意吗?”

星也不明白为什么丹恒没有反对,躲开了三月七“你要是说愿意我就刀了你”的凶恶眼神,将疑惑抛给主角丹恒。

丹恒叹了口气。

“这是姬子的决定,星核猎手需要与我们合作,我们也有需要与他们合作的理由,双方都是有利可图,合作不能出现崩坏的趋势,这说明姬子与卡芙卡那边达成了平衡的共识。”

丹恒瞥了眼还在气鼓鼓的三月七继续说到:“与其说是相信星核猎手,不如说是我相信姬子。”

“而且我跟刃的关系也需要一个契机。”丹恒补充到。

“关系?契机?”三月疑惑。

丹恒点点头,其他的也愿不多说。

三月七还是没有放下戒备心,丹恒只能把目光投向星。

三月七也随着丹恒的目光望过来。

???

星面无表情,内心疑惑。

我是不是需要说些什么?

在三月七和丹恒炙热的眼神下星不自觉地咳嗽了一声开口到:

“丹恒老师说的也不是没道理。”

三月七凝视着星。

星有些汗流浃背的错觉,但似乎没察觉到三月七对他的怨念,继续补到:

“我也相信姬子。”

“你这个叛徒!”

三月七像个泄气的皮球,气急败坏地跑走了。

丹恒与星无言半晌,只能相视一笑。

击云把魔阴斩于枪下,利用回枪的劲风逼退刚刚死而复生的魔阴身,丰饶的祝福让丹恒处理起这些怪物起来很棘手。

魔阴身形成一个半包围圈,把丹恒三人围困其中,丹恒护着三月七和星往后退,挥动了许久没有得到休息的右手有些泛麻,快没有知觉了。

但他依然没有放下击云。

“我就说星核猎手不可信吧!说是要合作,出任务却连星核猎手半个影子都没看到,如果今天就要命丧于此,我死不瞑目!”

三月七破口大骂。

卡芙卡按照约定留在列车充当人质,就是为了让姬子接受合作的诚意,并且会派另一名星核猎手前往合作,三对一的情况下即保证了列车组的安全又降低了星核猎手的威胁,使合作趋向崩坏降到最低点。

但是他们三人却迟迟不见另一名星核猎手现身。

“肯定是中了他们的诡计!”三月一口咬定。

“三月...”星也有动摇,但她相信卡芙卡不是那样的人。

裹着烈风的剑刃劈开包围圈,刃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他们正对方,魔阴的包围土崩瓦解,死去的尸体正在复活。

刃拎着那把黑剑站在他们面前,转身一剑击退欲偷袭的魔阴,只给丹恒他们留下一个可靠的后背。

魔阴又有卷土重来之势,丹恒把两人护在身后也不是办法,当机立断道:“星,你带着三月先走。”

“这怎么行!他们人那么多又这些打不死的小强,我们本来人就少,现在走了你们怎么办?”三月七拒绝到。

星本就摇摆不定,听了三月七的发言握紧手中的棒球棒点点头。

丹恒还想再说些什么,站在最前面的刃回头看见护犊子似的丹恒,忍不住嘲道:

“哼,碍事。”

“你什么意思啊你!”三月受不了刃的态度,明明他们陷入危险就是因为这个人不出现。

“三月,”倒下的魔阴重新复活站起来,丹恒的表情不免有些凝重,“听话,我们打不死他们,继续纠缠下去只会消耗我们的体力,你们先走,我跟刃之后就来。”

“可是。”三月还想再争取。

“你们放心,我们不会跟他们耗,你们先离开,我们稍后就跟上。”

刃在魔阴群里斩出一条安全的道路,容不得他们再说。

“带着你的人快走。”刃说。

“星!”丹恒喊到。

星不再犹豫,扯着三月七的手腕立刻冲了出去,在这时刻还不忘回头嘱咐两人道:“保重。”

丹恒挽了一个漂亮的枪花,凛冽的劲风把魔阴被撤离的两人的注意力重新吸引过来。

刃把剑刃贴着手臂收在后背,对站过来的丹恒讽到:“你怎么自信你就不算是碍事的那一个?”

“起码不能把烂摊子扔给你一个人收拾。”丹恒话落,提枪迎上复活的第一批魔阴身。

丹恒的实力不容置疑,刃并没有上前搭把手的意思,反而兴致勃勃地欣赏起那抹青色身影。

好熟悉。

好温暖。

刃有一瞬好像听不见声音,感受不到身边的一切,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翻涌,那个被遗弃的名字。

应星。

丹恒心有所感地回过头来,就见刃拄剑半跪在地,扶着额头表情很痛苦的模样。

受伤了?

丹恒心忧刃,无心再交战,击退最近的一批魔阴后连忙赶到刃身边。

“别过来!”

没曾想丹恒还没开口询问,却被刃吼了一嗓子停住脚步。

刃握紧手中的剑柄,心中懊恼怎么这个时候魔阴身发作。

丹恒还是不放心,无视刃的警告抬脚靠了过来。

“不想死就给我滚远点!”刃抬起猩红的眼睛,戾气浓重得丹恒快不认识他。

丹恒有些犹豫,伸手去握住他颤抖的右手,担忧道:“你、你怎么了?”

“走开!”

刃在他触到自己的那一刻挥出剑,裹着黑气的剑风扫过,击在渐渐向他们靠近的魔阴身身上,受阻的魔阴身后退几步,又重新聚拢过来。

刃见了却笑了起来,声音里带着癫狂的兴奋。

“找死。”

丹恒没来得及抓住他,支离吸收刃手腕流出的血,漆黑的剑身立马泛起金色,强势的剑气以他们两个为中心,向周围劈去,所经之处的魔阴身一一倒地。

接连不断复活的魔阴身又围过来,丹恒想趁机拉着刃撤退,却被他一道剑风劈过来。

“刃!”丹恒皱眉叫他。

刃却把剑尖指向他。

“人有五名,”刃的眼睛看过来“代价有三!”

丹恒跟他对视,刃猩红的眼睛里全是癫狂,他的魔阴身发作了。

“你清醒点!”丹恒毫不退让地对上他的目光,坚定地回答:“我是丹恒,不是他!”

刃却充耳不闻,依然指着丹恒继续道:“丹恒,你是其中之一。”

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动起手来的,明明他们刚刚还是能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同伴,丹恒素来是最冷静的那个,此时此刻却有些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

“你清醒点!”丹恒抵住刃手中的支离,试图唤醒魔阴身发作的刃。

刃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丹恒,疯狂地在丹恒耳边低笑道:“抓住你了。”

丹恒有些难过,跟之前他们两个很多次的交手不一样,在这次,看见这样的刃,丹恒心里有一股说不上来的难过。

也许是见到丹恒第一次露出这种表情,又也许是两人交手时没注意到已经靠过来的魔阴身,刃眼中闪过一丝清明。

丹恒的手掌被刃推开的余力,带着在地上的沙石上狠狠擦过,血迹糊了整个手掌,丹恒却没感觉疼。

在他看见那贯穿刃整个胸膛的刀柄,血滴滴答答滴落在地上聚成一摊时,丹恒却感觉到好疼。

第一声没有喊出来,仅仅只是张开了口,丹恒瞪大眼睛,再次嘶声开口:

“刃!”

刃听到了,他握着贯穿他胸膛的刀刃,毫不在乎地扯出,一脚踢开偷袭的魔阴身。

丹恒先是感到震惊,眼前刃被贯穿的画面占据他整个脑海,他感到无比的愤怒,心中的怒火像海浪把他淹没。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杀意充满丹恒的整个大脑,一条虚虚实实的青色龙影凝聚在丹恒身后,滔天的龙息奔腾怒吼,周侧的魔阴身纷纷有所畏惧似的不敢上前。

丹恒眼里杀意浓重,他抬起受伤的右手,收拢了三指,并拢着食、中两指,指向围绕的魔阴身。

盘旋的青龙收到指令,奔涌着朝魔阴身俯冲而去,所接之处皆无存活。

……………………………………………………

彩蛋是后续。

原作向刃恒+星月,微流珩、景彦

大家新年快乐!

——————————正文——————————

丹恒刚准备出门吃饭,就被星堵在了智库门口。

看得出来她是熬了夜,连那双看到垃圾桶就能蹦发出24k纯钛合金镭射光芒的鎏金眼都灰暗了,神色憔悴衣着褶皱,黑眼圈浓的染个白发就能直接去cos熊猫。

丹恒不着痕迹地用身体遮住了身后房间里正在穿衣服的刃,虽说二人的关系已经在列车组过了明...

丹恒不着痕迹地用身体遮住了身后房间里正在穿衣服的刃,虽说二人的关系已经在列车组过了明路,但介于某人先前留下的一系列女鬼印象,众人看到刃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一阵牙酸,更别提这家伙拱走了丹恒这颗水灵灵的大白菜,想让他们彻底接受恐怕还需要一些时日。

星包含怨念的眼神在丹恒颈间遮掩着不住的咬痕、面上的疲态过了一圈,语气沉重地开口。

“丹恒,你有什么委屈就直说。”

丹恒:?

星没注意到丹恒的茫然无措,自顾自地继续碎碎念:“丹恒,咱们做兄弟都这么久了,我这不到一岁的核生还是你看着长大的,我也不求你什么,你实话告诉我,你和我二舅到底是不是一对儿?”

“如果是的话那还好说,虽然你是我兄弟,但你看你之前成我二舅妈那么久我也没什么意见,毕竟你俩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大不了以后咱们各论各的,你叫我兄弟,我叫你二舅妈!但如果当真是我二舅逼迫你的,管他是我二舅还是什么狗男人,分手就要尽早!这么大一个宇宙任我们列车跑,要什么样的优质男人找不到?”

“不爱就是不爱,我们要不屈服于强权压迫!你放心丹恒老师,我们整个列车都是你坚强的后盾!即便是我二舅,强取豪夺也是不可取的!”

丹恒再次:“……”

等下,星到底在说什么?

见到丹恒沉默,星越发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要知道,就在昨天,她还拖着景元托帕布洛妮娅符玄狂凹黄金与机械欢愉命途,退出进来退出进来如是十数次,任谁看了不得说一声此子当真是毅力惊人,练度也当真是拉胯。

你说为什么不把景元将军换成真理义父?

那当然是这篇文写的时候义父还在yhm的邮件箱里尚未发送,没想到吧,鸽子作者到现在才写完!

总之,当几人过五关斩六将,一路狂走奖励关卡,手捞祝福嘴刁奇物,恨不得搜刮尽一切有用之物后,终于再次来到了第三位面的最后一个房间。

众人该手持阵刀的拿阵刀,该保养刺枪的保养刺枪,该喂猪的喂猪(?),准备妥当严阵以待,缓缓屏息摇骰子,只见面前一片纯白的空间,只有整前方一扇大门上写了这样几个字。

【不■■■■就出不去的房间】

眼看着这地方找不到出口,唯一有的提示又不完整,几人面面相觑,最后那位曾经上扁幻胧下殴次元扑满的开拓者跪坐在地,经琥珀王认可的炽热炎枪和那朴素又不失奢华的棒球棍散落在她的身旁,她背部微弯,身形颓然,散发至一股子落寞萧索的味道。

“我真傻,真的。”星双目无神,十指扣地,喃喃自语道,“我单知道义父加托帕总监能左脚踩右脚螺旋上天疯狂追击,却忘了镜流带二舅也算得上是有自己的神君。”

“我单知道不同命途通关有奖励拿,却忘了这奖励里没星琼。”

“我单知道这把子选的是欢愉命途,却忘了这最后可能遭受到阿哈的突袭。”

“我单知道阿哈不干正事儿,却忽视了这家伙经常在模拟宇宙搞事。”

她情感饱满充沛,语调辗转反侧,字字啼血声声共情,若是将这段话在课堂上读出来,即使当堂老师乃是义父本人,怕不是也要当场拍桌大声赞叹,直呼简直是祥林嫂在世,加五分!

不应当的,星想,我只是个不到一岁的星核宝宝,为什么要让我遭受如此可怖的事情。

众所周知的,崩铁有三大送子观音:奇物、繁育星神、阿哈。

同样的,崩铁同人文里各种无理由无逻辑、各种作者为了满足自我脑洞而写的诡异事件,也有三位罪魁祸首:奇物、模拟宇宙、阿哈。

抛开奇物本身不谈,毕竟就连那最近在空间站惹出了大麻烦的相位灵火,本质上也不过是个会吱吱叫的燃火小飞球,单身久了说不定看此球还觉得眉目清秀的,煞是可爱。而模拟宇宙中诸多邪恶至极的负面奇物,诸如咕咕钟系列,即便是分裂咕咕钟这个万恶之源,都能在闪耀的偏方三八面骰下变废为宝、化腐朽为神奇,前提是你有一颗赌狗的心。

因此,星思来想去,算来算去,从星穹铁道算到提瓦特大陆,从深渊螺旋想到阿古奈斯(?),最后大彻大悟,终于发现所有没有逻辑的剧情都能找到一个万能的理由——欢愉星神阿哈干的。

就连更新公告提示里的游戏名成了《云·星弯铁道》,那估摸着可能也是阿哈天天看着这群男同女同遮遮掩掩不愿踹开柜门袒露自我,却又时时刻刻在不经意间向外人表示“是的,我们是在一起了”,于是好心的常乐天君决定那么小小地助人为乐一次,用和“穹”字形相像的“弯”略作修改替换,向广大开拓者们传播这游戏的本质!

你说得对,但《男同:星弯铁道》是yhm自主研发的一款男同游戏。

嘿呀,这可真有乐子!阿哈同学加十分!

所以,这次事故也一定是阿哈整出来的东西!

凡是和阿哈扯上关系东西都不可以常理看待,星颤抖着身躯,再次将目光放到了整个房间唯一的提示词中。

对一个历尽磨难仍坚韧不拔的开拓者来说,在经历过重开数十次忘却之庭深渊螺旋剿灭行动的熏陶之下,区区模拟宇宙通关失败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大不了就是顶着再次变差的精神状态狂嚎两声继续凹关卡,让星如此绝望的大头,其实还在那条不完整的提示词上。

纯白如雪的墙壁上,分明地印着几个黑色的大字。

可恶,别以为她不知道,她可是出生几个月但是冲浪几千年的星核宝宝,阅文无数万千遍,各大段子更是信手拈来,她断定,这种情况下被遮住的词语大概率就是某些会被屏蔽的东西。

在星盯死人一样的目光中,那行提示终于抖了抖,如墨水入水中一般晕染开来,组成了新的字眼。

【不回答出应星和丹枫刃和丹恒是什么关系就出不去的房间】

见到完整的离开要求,星大舒一口气。

“还好,我可不接受5p。”

顶着其余四人略感迷惑却又自觉这话不太对劲的眼神,星毫不犹豫地说出自己的答案:“爱人,宿敌。”

出口大门没有动静。

“再不行就挚友英雄天启,他们男同总喜欢那这种东西伪装自己。”

出口大门猛然一震,不屑地哼了一声。

星有点崩不住了:“那,呃损友?”

出口大门阵阵作响,发出嘎嘎的嘲笑声。

“总不可能是我二舅强迫丹恒老师的吧?”

出口大门停止了抖动。

星的脸色都变了:“......等下,你别告诉我这是真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星在心底还是有几分相信这个可能的,问就是刃散发着女鬼气质人五代三天天和丹恒上演“逃吧,挚爱”,“他追他逃他插翅难飞”的戏码实在是太过深入人心,让人下意识忽略了饮月君能一口气大打知道几个点刀,情不自禁地就幻想出细细长长的小青龙被阴暗女鬼压着刮鳞去毛吃干抹净边哭边○○××。

但是,连这扇门都如此坚决地拒绝了她提出的这些答案,甚至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将其付之于言表……

看,丹恒明明和刃保持着情侣的关系天天在智库里传播黄色病毒,结果那空间居然不承认他们的关系,思级她二舅一贯以来的作风,这这这,这恐怕是强取豪夺啊!

可怜的丹恒老师,到底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到底遭受了多少星核猎手的入侵!

星越想越悲伤,越想越自责,越想越愤怒,双手直直地按在丹恒肩膀上庄重发誓:“放心吧丹恒老师,我们绝对不会让你孤军奋战的,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大义灭亲!”

“什么大义灭亲?”

刃坦然地从智库里面走出来,面无表情又阴森至极地把星的手从丹恒身上扒拉下来:“你们在说什么?”

丹恒斟酌片刻,最终选择实话实说:“在劝我们分手。”

刃:?

这小姑娘什么时候有这么大胆子了?

刃和丹恒不着痕迹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刃:她怎么了?

丹恒:不知道,但昨天星似乎又和景元他们去打模拟宇宙了。

很好,破案了,估摸着又是在模拟宇宙受到什么刺激了,那就不用顾及什么了,应星的字典可能有怜香惜玉这个词儿,刃的可没有。

男人冷哼一声,伸出缠满绷带的大掌,将自己那便宜外甥女像提溜一只幼猫一样提了起来,毫不留情地给扔出了智库。开拓者体型匀称,身长逊色于刃二十余公分,这么一提自是脚不沾地无处可依,只得下意识蜷起身子保全自我,这可就好了,完美的重量、近圆球的姿态,在昔日匠人恰到好处的力道下划出又没得抛物线,准确落地!

刃带上智库门,转身便见丹恒抬眼望着他,青年清冷的脸上没太多表情,骨子里的无语却几乎要溢满整个空间。

“我是要出去拿早餐的。”但现在他又把智库门关上了。

“……”他现在转头再开智库门来得及吗?

事实证明是来不及了,也不知星是不是也有丰饶赐福,瞬间仰卧起坐满血复活,如同闻着人味儿的丧尸一样张牙舞爪地扑到智库门上,抓的门框哐哐作响。思及星某些时候地疯狂劲和之后的麻烦,刃妥协道:“我回基地拿点早餐。”

行吧。

智库外,好心路过的景元顺走了趴在智库门上大喊“你有本事撅丹恒你有本事开门啊,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房”的星,动之以理,晓之以情,终于让星放弃了继续扒门的念头。

星感动地几乎热泪盈眶:“将军,你是特意来帮我的吗?”

“不。”景元慈爱地开口,“我是怕刃回忆往昔,又看到正巧在列车的我,一时怒气攻心实行连坐制度,最后牵连于我。”

“……”扎心了朋友。

选择性忽略这个残酷的回答,星问:“话说将军,你当时到底说了什么?是怎么知道那个答案的?”

当初的开拓者四战模拟宇宙出口大门未果,铩羽而归,而景元将军不过悄声低语几句便得大捷,这怎能不让开拓者好奇?

“那个问题啊......”景元夸张地挑了挑单边的眉毛,“说到底,我不过是占了身为‘云上五骁’的便宜。”

“毕竟,七百年前,我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

那是云上五骁的又一次聚会,酒过几巡后,应星和丹枫才姗姗来迟。

丹枫心情显然很好,那条剔透的龙尾惬意地来回晃动,连那张常年呈现(-_-)的脸都变成了(-_-)。

景元:“等下,这两个表情有区别吗?”

白珩:“有啊,丹枫嘴角上扬了一个像素点。”

三人抬眼看向应星,这位表现可就明显多了,面上染上了几分……呃几坨薄红,丹枫像平常一样坐下,恍若不经意地抬手理了理袖口——景元敏锐的注意到两人手上各多了一个臂鞲,一左一右,一看就是一对儿。

每次都要求应星好久才能磨得百冶大人同意打造兵刃护具的景元酸溜溜地说:“应星哥,你又给丹枫哥打造护具了啊,这次还是一对儿的。”

应星给丹枫打造东西也不算是常见的事儿了,如今丹枫的耳饰,腰间的玉扣,以及屋内好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全部都是应星在闲暇时分打造的,这次看到两人身上又多了些物件,景元自然先入为主地认为这又是应星的作品。

应星道:“这可不是我打的。”

“这是持明族的游龙臂鞲?”倒是一旁见多识广的白珩认出了这个臂鞲,忍不住惊呼出声,一瞬间看两人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这可是持明族的至宝,只有持明族的工匠才能打造,据说两只游龙臂鞲之间还能互相感应......丹枫,应星送了你这么多东西,这次换成你送他了?”

“是我送的。”这次丹枫连语气都带上了几分愉悦,应星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酒,没有接话。

白珩带着几分欣慰地说:“你们终于确定关系了啦?现在进展如何?”

丹枫无视了一旁欲言又止的应星,坦然承认:“我和应星当然是推杯换蛊过的关系。”

白珩发出了激动的尖叫——这两上次见的时候某工造司知名矿石还是个坚硬的原胚,这次就成推杯换蛊订过亲的关系了,结合这俩人今日聚会迟到又常常喜欢在夜间对月饮酒的情况,估摸着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了,说不定还发生了什么懂得都懂的事儿。

白珩几乎老泪横纵……狐泪横纵,靠着镜流掩面抽泣:“应星啊,想当初你刚来罗浮的时候还是我接的你,当时你多可爱啊,小小一只腼腼腆腆的,没想到转眼间小孩儿就长这么大了泡上龙尊了,已经成大人了,出息了啊——”

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吧,应星默默想,昨晚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完后,他还睁着眼睛躺了一夜幻想龙师会怎么对他展开追杀,说不定整个罪名把他和丹枫全送进幽囚狱了。

臣……老夫要告发百冶私通,秽乱持明,罪不容诛!

很好的想象,使他胆战心惊一夜未眠,若不是百冶常常自觉加班,以对短生种来说不可思议的耐力研发工作,早已练就了一身熬夜神功,他怕不是在确认关系的第二天就要一副被榨干的样子出门。

镜流轻笑着抚上白珩的头顶:“好了白珩,你也少说两句,应星面子薄,再这样下去怕不是要酒精中毒了。”

“不会吧,应星酒量本来就不差,又总是背着我们偷偷和丹枫约酒,应该没这么容易醉吧?”白珩反驳,“况且应星这小子脸皮可不薄,现在可不像小时候那样,工造司那些人不是都说他狷狂横逆眼高于顶,不过这样多好,应星,听我的,下次那群长生种再就寿命找你麻烦就这样直接怼回去!”

说罢,她晃了晃手中酒杯,嘟囔道:“这白开水儿怎么没味儿啊。”

镜流无奈地扶住这只张牙舞爪的狐狸,这醉了的人是谁可不好说,真该让白珩看看应星把那些学徒骂哭的场景,也就应星一直将白珩当长姐敬重,这狐狸才只能一直听个传闻见不到实景。

景元幽幽地说:“爱情的酒醉人啊。”

“说的好像你很有经验一样。”白珩啧啧道,“当初我们还说仙舟那些同人文学不可能成真呢,结果转眼间就实现了两对。”

想到那些同人文学,其余四人不由得脸色一绿。

那日,身为云骑的景元收到举报,正巧当时几人都难得有空,于是,大名鼎鼎的云上五骁各个乔装打扮,鬼鬼祟祟地来到了一家书肆。

“丹枫,你的龙角没问题吗?不会露馅?”怪人之一压低声音,严肃发问。

“我用了术法进行伪装,不会暴露的。”丹枫说着微微掀开兜帽,几人望去,只见那象征着持明族的尖儿和龙尊的峥嵘冠冕都消失不见,化作了正常仙舟人的模样,连一头秀丽的长发都变做了利落的短发。

镜流仍觉得有几分不妥:“仅仅是掩饰了种族特征,并没有改变面貌,会不会还是太草率了?”

丹枫无语:“你们不也没改吗。”

白珩摆手说服:“有几个人能真记住你有一面之缘的人长什么样?就是靠那些个显著的特征而已,安啦安啦,没事写特征,暴露的可能性不大啦。”

曾有桃花源记“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今有书市“初极绕,转晕人,复拐数十弯,豁然开朗。”

在度过漫长的转圈圈后,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座繁华的集市,摊面上全摆放着书本及各种小物件,人来人往宛如洪流,各个眼中闪着诡异的光,明明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那眼神却让镜流一行身形一颤。

丹枫眉头一皱,觉得事情不太对劲:“我并未在这些人身上感受到威胁或过强的力量,为何他们仅凭眼神便能让我心生恐惧?莫不是他们习得了我所不知道的精神秘术对我们进行了震慑?又或者是他们的隐蔽能力实在惊人,才使得我没有感受到半点能量的泄露?更别说,我们几人体质都极佳,竟是挤不过这些‘普通人’。”

不论是哪一种情况,无疑都是对仙舟的极大威胁。镜流从方才的呆愣中回过神来,眼神一冷,抬手便欲召唤支离。

深居少出的持明龙尊显然不知何为“疯狂的同人女”,又何为“漫展丧尸围城”,面对此景自是百思不得其解,而很明显的,常年醉心于剑术的剑首大人也不理解。

剩下略懂的三人急忙阻止。

“阿流阿流等等等等冷静!!!”

“师父!师父你冷静啊!!”

“丹枫,别担心这种情况很正常……”

我们当中混进来一个奸细?

待终于向对同人文化一窍不通的两位解释清楚,几人这才开始探查起了这个卧虎藏龙的集市。

小心前行,步步为营,随手翻阅几本书籍,不时便瞳孔地震。

好家伙,什么《冷酷龙尊悄百冶》《纯情白猫火辣辣》《剑首和狐人不得不说的二三事》,言语大胆,情节露骨,插图精巧细致,里面的人物和他们不能说完全不同只能说毫不相干。普通仙舟人自然没什么机会能够接触龙尊这一类的大人物,那当然是根据某些刻板印象,怎么开脑洞怎么来。

“仙舟人民当真是腹藏万经,人才辈出啊。”众人心有余悸。

思及那时看到的那些炸裂内容和自家师父与白珩姐的关系,景元开口确认:“所以你们现在是情侣?”

“不算是。”

不算是……那还能是什么呢?

不是朋友,他们这些同属于“朋友”范围的人可不像这两人一样黏糊;不是亲人,景元严重怀疑有龙师那群东西做亲人,丹枫心中关于亲人的定义估计不会有什么很好的标签;又亲口承认了不算情侣……

非亲非友,也并非爱侣……

我猜不透啊,丹枫哥。

景元缓步行于幽囚狱中,幽囚狱的环境正如其名,暗无天日的同时又因深处地底,环境阴冷潮湿了些,多了几分阴森可怖之感。饮月之乱后曾为云上五骁之一的景元因身份关系暂禁出入幽囚狱,景元上一次来这还是在对战倏忽的战争刚结束的时候,白珩战死不久,云五中最为明媚的开心果连具完整的尸身都没能留下,在耀眼的太阳中灰飞烟灭,小少年碍于军中事务和战后的权利更迭纷争,却连为如长姐般的好友立冠冢、稍作祭奠都做不到,如今重临此地,当年的云骑骁卫却已摇身一变,成了风光无限的神策将军。

可笑至极的是,在如今这各方势力心怀鬼胎、权利集团暗流涌动的罗浮,看似威风的神策将军也不过是光有个威风好听的名号罢了。

重刑犯的关押地点在幽囚狱的最深处,环境条件自然不必多说,十王司可不是那些会因为犯人身份就区别对待的家伙,即使尊贵如龙尊,犯下那等大罪后也不过是这幽囚狱中千万囚徒之一。

途中路过一处空荡荡的牢房时,景元脚步一顿,又继续向前走去。

关押丹枫的地方就在这间空牢房旁。

才刚刚接近这地方,景元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他避开地面上半凝固的鲜血,越过几乎铺满这间囚室的青色鳞片,抬眼望向面前那个“人”。丹枫只着单衣,工造司生产的特殊锁链困住他的四肢,惩处持明的锁龙针穿透他的肩胛骨,周遭的血迹将那件素白的衣裳染成了暗红,黑发遮面,气息微弱,是否活着或许都需要打个问号。

那条经常在五人聚会上缠住应星的腰、在夏日里被他们抱在怀里充当降温神器、在持明祭坛上舞动时摄人心魂的美丽龙尾已经不见踪影,头顶峥嵘的冠冕如今只能于垂落黑发的缝隙中窥见几道青蓝的底色,昔日的持明龙尊黑发垂下,盖住一对尖耳,景元甚至一时分不清面前这个浑身是血的人是丹枫还是前几日他曾遇见的应星。

“持明族已经决定,明日将龙尊送入轮回。”

骤然加重的呼吸声,面前的“尸体”像是突然诈尸活了过来,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几道生者气息,却仍是微弱而艰难,犹如风中残烛,让人怀疑是不是下一秒就将断了气。

丹枫艰难地喘息着,滚动着喉咙间挤出微不可闻的嘶哑声音,与他曾经那珠落冰泉般的清冷嗓音相差甚远。

“他们要求你来的?”没有听到景元的回答,丹枫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哈......”

他这边一出事,那群被一直压制的老东西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指手画脚,这会儿估计也是为了报复他曾经对他们的管束,只是这样来看,作为白珩转世的下一任龙尊的日子估计不会太好过。

迂腐,丑恶,却又自持高贵的一群小丑。

“……应星......怎么样了。”

景元闭目静默半晌,才缓缓开口。

“罗浮前任百冶,怀炎之徒应星,协助持明龙尊饮月君掀起饮月之乱,罪遭大辟,已经行刑。”

“哈……罪遭大辟......罪遭大辟......”

丹枫咀嚼着这四个字,魔怔般地将它们在口齿间来回滚动碾压,像是在品味它后面的意义,又似是恨不得将它们咬碎于口中,再也不能实现。

最后他笑了出来,那几乎不能被称之为笑声,破碎的气音从喉间宣泄而出,像是笛膜破裂时吹出的急促而尖锐笛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没告诉他。”他几乎是带着乞求的神色望向景元,“你没告诉他,对不对?”

景元知道丹枫说的是什么,这满地的血迹和四散的鳞片,还有那不知道去了哪里的青色龙角就是丹枫最想遮掩的的秘密;他也知道倘若抛开这层血衣,那么龙尊那本该如羊脂玉般的躯体上将有一道贯穿脊髓的狰狞伤口;可他也不知道曾经应星就在他的隔壁,这可能也正是那群龙师的恶趣味,颇是像极了那棒打鸳鸯的王母娘娘。

托幽囚狱里隔音法阵的福,应星确实不知道丹枫在他隔壁遭受的刑罚。

“他不知道。”景元回答他。

生气好像在一瞬间被抽走了,像是将死之人最后的回光返照,在听到想要的回答后方才一直强撑着的丹枫一瞬间就垮了,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蠕动着嘴唇吐出几个字。

“照顾好她。”

“我会的。”

离开幽囚狱的时候景元想了很多,他想应星并没有真的死亡,倏忽的身体被他所继承,将原本时无多日的短生种变成了不死的怪物;他想起行刑那日后他偶然遇到了镜流,昔日的恩师手提如名字般破碎的神兵支离,另一只手提着一大团难以辨别的肉块,那肉块在她手中翻滚变形,镜流一眼望来,似是生人。

“别来碍事,景元。”

他没来理由的就知道那团肉块是应星。

于是景元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如今,“将军”这个名号没有给他带来丝毫益处,罗浮大乱之时上任的新将军,自然是各方势力妄图掌控的对象,新官上任,行事办公,举步维艰。

身在这个位置的权利他没有,亲近属实的下属同事他也没有。

因为他是将军,所以他的所思所想都要从罗浮的大义出发;因为他是将军,所以他便不能够单纯顾及私人的情感;因为他是将军,即便诋毁友人的舆论四散,他也不能以个人名义与之对峙。

行刑之时来的很快,那群龙师至少还是要做做表面功夫的,他们许是找来了几个医师略微做了治疗,至少景元见到的丹枫不像昨日那样连开口说话都无比困难,他们又给丹枫重新换了件素白的衣裳代替原本的血衣,以此来掩饰自己的暴行。

丹枫在十王司判官的押送下前往鳞渊境的行刑之地,他走的不算快,但每一步都很稳,不像其他人在这段路上显尽各种丑态,就像他不是在走向刑场,而是同先前每一次前往祭坛跳上那一曲持明祭舞一样。

那些渴望看到龙尊跌落凡尘的家伙自然大为失望,却仍不吝啬用言语极尽侮辱,想要看到这位龙尊清冷淡漠的脸上露出愤怒扭曲的表情,想要看到他们曾经只得仰望的存在落入泥沼。圣人跌落凡尘,英雄蒙上错责,市井凡人最爱看的不过如此的翻转戏码。

思考不过是无用之物,愚昧的人更利于我们掌控。龙师们在祈龙台上大笑,说着看呐,世人就是如此愚昧,不过是我们争权夺利中好用的工具,这一世的饮月君既然如此强势的压榨我们,就让他体会体会被千夫所指是怎样的感觉。

但是他们显然打错了算盘,流言蜚语折损不了龙尊高洁的品行,拷打酷刑压不弯龙尊的铮铮傲骨,即便头顶冠冕不再,即便身上华服不复,百世轮回的尊者也依旧是那最接近神明的存在,如星如月,高贵皎洁。于是那些谩骂声也小了,浅了,无了,他们噤了声,所有的谩骂指责最后都消融于那抹行走的月色。

人间的污浊怎能够得上皎皎明月?

罗浮的持明龙尊好像自始至终都是高傲的,他的背脊不会弯曲,他的高贵不可亵渎,就好像昨日景元看到的那抹乞求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是不切实际的幻想,是恍惚时分的惊梦。

明明行刑场面并不血腥,明明现场没有丝毫血迹,甚至连行刑的地点都完全不同,可眼前之境恍如与应星行刑之时重叠,曾经出自匠人自己手中的铡刀在光芒下透出森森寒光,被行刑人对准了它的制造者。而此刻景元仿佛看到丹枫那身白衣又变成了牢中的血红,最接近不朽的血液在本该歌颂祭祀他的舞台上绽放。

罗浮新任将军站在人群的最前面,铠甲着身,雪白的马尾在鳞渊境的海风吹拂下扬起,将他那鲜红的发带衬的更加分明。看到他的仙舟人感叹说我们的新任将军真是玉树临风,威风凛凛;不知情的仙舟居民鼓着掌,歌颂着罪人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戏馆里的先生咿咿呀呀地唱着戏曲,曲调悲凉,声色凄凄。

“六百余年凡尘中——”

大辟之日,铡刀轰然落下,将他的视野布满匠人与龙尊的红。

“如梦——尽——是——空——”

七百年有多长?足以让一个持明族从刚出生到接近轮回;七百年有多短?不过罗浮史书上讲述饮月之乱时开头一句“七百多年前”。

景元实实在在地活过了那么七百多年,却还不如曾经那短短数十年来的记忆深刻。年岁更迭,时光流转,曾经认识的人该轮回的去了轮回,改长叶子的长了叶子,长到白露破了壳,太卜换了人,他也收了徒弟。

难怪丹枫哥每次说道龙师的时候都像又听到应星哥去摆弄他的大金人一样愤怒,在和一众龙师推诿扯皮后终于拿到一部分白露抚养权的景元想,和这群家伙交流简直比打仗还累。

“这么多年,也难得你能一直撑下来。”

符玄师从上任太卜的时候,饮月之乱早已过了数百年,罗浮名间关于那件事情的说法众说纷纭,也只有老太卜能较为客观的向徒弟讲述实情,少年将军遭此大乱,几日之间亲朋不再,战友阴阳两隔,光是从文字讲述便能听得出个中惨烈。

不曾想转眼七百年过去,当年的少年早已活过了大多数仙舟人都该犯魔阴的时候,前要算计对阵御敌,内有漫山公文待理,背后还有几个脑子有坑的龙师整天叽叽歪歪烦不甚烦,这人居然还能老神在在的整日于神策府偷懒,该做的事情却是一件是没落下了。

千岁左右,哪怕是对一个没有任何重压的普通仙舟人而言,也算得上是高寿了,在往上可就要犯魔阴了。

“符卿何出此言?”闻言,景元笑着说,“我若是承受能力不强些,那早就该长叶子了。”

“将军!”这句话倒是把彦卿说急了,“魔阴身这等大事可不是能用来开玩笑的,将军以后可莫要再说这等晦气的预想了。”

景元当场就起了逗小孩儿的兴致:“如果我说了,又如何?”

这等发问可把彦卿难住了,

“要是将军再说,彦卿就,彦卿就,就……”

“就什么?”“莫非彦卿终于学会了克制购买欲望,或者是长大了想要自力更生了?”

“彦卿就不理将军了!”

景元打了个寒颤:“这可真是个可怕的惩罚。”

符玄离开神策府的时候一脸便秘,走之前还特意提醒他虽然年龄只是一个数字,但幽囚狱也只是一个房间,再这样下去小心哪天十王司当场上门,他就要成第一个被十王司逮捕的将军了。

十王司倒是没上门,不过景元确也是去了幽囚狱一趟,他从自己的珍藏中翻找出能与另一半严丝合缝的玉扣、尾部渐变成青蓝色流苏挂坠、以及那一半的游龙臂鞲,将昔日友人的遗物一一装入盒中。丹枫曾经戴着的耳饰在当年行刑的时候也没有摘下,没想到轮回转世的时候就成了丹恒头发上的一缕红色挑染,这让景元忍不住发散思维怀疑起持明的转生之术来——这要是在转生的时候多带些首饰,那到时候头发会不会变成五颜六色的?

最后他打开每月都会来的私人兵库,从中取出了被保养的极好的击云。

熟悉而又陌生的少年被景元从那个曾经满是鲜血龙鳞的囚室一路带到港口,仙舟的人造太阳所散发出来的光芒对从未出过幽囚狱的少年来说还是太亮了,以至于他的见到的第一眼就被刺激的留下了眼泪。

景元没有去打扰他,直到他终于缓过心神,这才将怀中的盒子递给丹恒。

“我知道你不愿意接受和丹枫有关的事务,但这些曾是‘你’最宝贵的东西,就当是为了丹枫的遗愿,还请你收下它们。”

说服从未接触过外界的少年并不需要神策将军太多的话术,更别说对方是曾经的友人转世,于情于理景元也不想用那些话术对人,于是他敞开天窗直说其意,少年也默不作声地收下了。

看着男孩不太熟练地挂好流苏,扣上玉扣,怔愣着摩挲着那半有些年头却依旧结实的臂鞲,景元这才拿出长枪。

“至于这把枪……”

“此枪名为‘击云’,乃是前任百冶最得意的作品,也是丹枫曾经的武器,如今你行走在外,不能施展龙尊支离,这把枪正好合适你防身,也算得上是物归原主。”

丹恒接过长枪,击云一入手他便感受到了不同,那枪身微作轰鸣,似是在为回到了主人的手中而兴奋,他试着挥舞几下,只觉长度适中,如臂使指。

“多谢将军照拂。”

“不必道谢,我不过也是为了旧友罢了。”景元微垂着眼,“从某种角度来说,我和那些执意将你当做‘丹枫’的人并无不同。”

他看向面前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男孩——短发,灰蓝眼,圆耳,单边眼影,一如当年丹枫做伪装的模样。

“从现在开始,你自由了,丹......恒。”

丹恒知道这是何意,只要登上这艘星舰,外面的世界便无人知晓他是“饮月君”,他们不会知道这个男孩是被整个罗浮所唾弃的罪人之身,不会以那些固有的观念看待他。丹枫,丹枫,就像一个退之不去的便签,只要他仍在仙舟一日,这个名字就将终究伴他左右。

但这茫茫宇宙中还会有一个人,他从不会唤丹恒“丹枫”,只是一声声道着“饮月”;他会持剑追杀他至宇宙尽头,即便一次次被枪尖贯穿;他口中说着要偿还罪孽让他知道死的痛苦,却每每在丹恒意外落败的时候收手离去……

饮月君,饮月君,罗浮世代传承苍龙之力的龙尊都名为“饮月”,丹枫是饮月君,饮月君却不止是丹枫。

所以丹恒,你会对他怎么看呢?

至少还有个追杀丹恒的执念在不是?

阿基维利的列车承载着无名客们航行,猎手们在某种程度上与列车同行,追随着星核和“剧本”的轨迹而动,仙舟不过是他们漫长旅途中的一处地点、一位过客,却在结成同盟,与友相识后也成了可供休息的一隅。

仙舟佳节,列车上的众人自然不可能错过,在这节日下就连镜流都得以在云骑军的看护下出来转悠片刻,剑客往返于丹鼎司附近,遥遥“看”向人海中的一人。

星学着他们举杯豪饮,下一秒就被辛辣的酒液呛成了垃圾桶(?),此刻佳节,良宵难觅,她还尚不知晓未来的匹诺康尼之旅会有怎样的悲剧。

景元是在到处溜达的时候见到两位昔日好友的,谁也不知道这个将军是怎么溜达到这种犄角旮旯的地方来的。这地方虽然不适合节日中的人单独待着,却是地下小情侣亲密的好地方,这不,他没往里走太久就看到两位熟悉的人亲的如狼似虎——用这个词形容亲吻确实挺怪但对于这两人来说刚好,身至海棠——等等这什么东西?

看来他来的不是时候,如果不是他说不定这两位下一秒就要擦枪走火持枪上阵了。

“不好意思打扰了。”

转身,抬脚,开跑。迅速,高效!这是往日数十次经历锻炼出来的经验!

“景元。”

低哑的男声从景元背后响起,显然是有些火气在头上,联想到刚刚的场景,他这怒气也不奇怪。

停步,转头,挂上完美无缺的笑容,景元神态自若地开口:“真巧啊二位,好久不见。”

嗨呀,这可真是奇了,该说恋爱的人会越来越像吗?以前是应星哥害羞丹枫哥稳如泰山,刃和丹恒倒是反过来了,刃倒还是有心情找他兴师问罪,丹恒则是……这脸怎么都看不见了?

“……好久不见。”刃最终还是挤出这几个字,那语气活的像是女鬼索命,丹恒能承受这么久的追杀可真是不容易。

说到丹恒,这会儿小青龙已经没音了,估摸着是羞死了。

三人并未寒暄太久,毕竟两位还有要事要处理,景元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他摆手道别,像是一时调侃,又像是酝酿许久,终于在这七百多年的漫长岁月中下定了决心,找准了时机,将那句七百年前就想说的话说出了口。

“也恭喜二位,终于修得正果。”

浮生暂寄梦中梦,世事如闻风里风。[1]

枯木逢春犹再发,人无两度再少年。[2]

燕子经年梦,梧桐昨暮非。[3]

昔日舞剑少年长大成人,年少时巡海游侠的梦,终究是淹没在仙舟大任之下,七百余年,年华不复,故人成古。

而如今,梦中燕雀接过那份肆意替少年前行,师徒重逢,璧人相随,纵使时光跃进千百年,却见故人如昔。

我很高兴,在跨越千百年岁月之后,还能向变了模样的友人道上一声“恭喜”。

“将军?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随便逛逛而已,走了彦卿。”

但渡尽劫波,总有一盏明灯,会为你长长久久地亮着,为本心指引正确的方向。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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