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攻计划失败后,吴邪咬着苹果坐在院子里看着解雨臣处理公务。
折腾到最后完全是晕过去的状态,等醒来已经在床上了。
他是真好奇解雨臣的体力,飙车、打架、车内人体运动,还有实力把自己挪回床上。
吴邪吃完手里的苹果,摸摸肚子上的软肉,在想想解雨臣的腹肌,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人不禁感叹。
“不愧解雨臣!”
解雨臣皱眉走过来摸摸吴邪的脑袋,确定没发烧捏了一把吴邪的脸。
“一天小心思全在脸上了,下一步反攻计划要是没想好,跟我去公司玩吧!”......
“一天小心思全在脸上了,下一步反攻计划要是没想好,跟我去公司玩吧!”
吴邪撇撇嘴,拍掉解雨臣的手,“不去!我要发愤图强!”
“行,那祝你得偿所愿!”
等解雨臣离开,吴邪一脑子冲进了健身房,势必要把反攻计划进行到底,前提是自己要有一个好身体,未必上面的那个得出力啊!
打定主意吴邪在健身房泡了三小时,期间看了20次手机,解雨臣一个消息都没有。
在怎么放养也不是这么回事吧!
突然手机‘叮咛’响起,吴邪眼前一亮,就见是秀秀的消息。
点开里面只有一张图片,解雨臣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身边还站着人汇报。
说行动就行动,吴邪穿好衣服,进行今天下午的跟踪。
下午1点30分午休完毕驱车去往新月饭店跟外国商人谈合作,自家小花巧妙的在袖子里躲掉酒水,但桌上的饭菜是没吃几口。
3点聚会完毕,看着夏池塘发的视频小花在车里还在听汇报外加用手机回复工作消息。
3点30分到盘口检查账本,整个人还在意气奋发,吴邪趴在门口看着解雨臣坐在主位上扔了茶盏。
“吴小佛爷?”
吴邪吓的手一抖,直接一把捂住对方的嘴拖到墙角。
“谁在外面?”
吴邪咬牙,‘瞄~’
被捂住的人一脸惊恐,这两位爷在玩什么cosplay,自家院子里还鬼鬼祟祟!
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听解雨臣的声音响起,“算了,估计是哪家小猫崽子出来偷腥吧!”
吴邪咬牙切齿,“你家的小猫崽子,呸呸呸!什么叫偷腥,明明是监督!”
账本查完4点50分,继续前往拍卖行开会,制定下一季度的业绩目标。
吴邪穿着连帽衫在楼下啃冰棍,这个点正是下班高分期,解雨臣还在工作,手机消息提示。
“哥,晚上不回来吃饭。PS少吃冰棍少抽烟”
吴邪连忙往旁边看看,确定没人后松口气,感觉自己身上像是被装了雷达!
6点30分解雨臣下楼坐车离开,吴邪在后面蹬的自行车都要冒火。
妈的,解雨臣一天过的什么日子,怎么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工作,资本家到底挣多少才满意!
7点到达目的地,解雨臣上了酒楼,吴邪扔了自行车喘的像条狗狗,等人进去,直接拿随身钥匙开了车门进去吹空调。
分秒必争的安排,尔虞我诈的生活,光鲜亮丽的现实世界,暗地厮杀的地下盗墓。
吴邪把手捂住脸上,轻声呢喃“解雨臣。”
这么多年,你不累吗?
11点15分,酒店陆续出来人,众人跟解雨臣一一握手,“解总下次实在不行把嫂子带过来嘛!还非得11点半回家,嫂子这脾气也太冲了!”
解雨臣笑着为难,“这没办法,家里管的严,大家多担待!”
解雨臣在一声声嫂子厉害啊打开车门明显一愣。
吴邪幽怨的说,“我们家从来没有门禁,我悍妻的名头就是这样让你坐实的!”
一旁夏池塘一听立马跑路。
解雨臣甩甩脑袋,接过吴邪点的醒酒茶,笑着说:“我还以为你跟踪到一半回家去了,未必实在挺无聊的!”
吴邪被戳破也无所谓,本来就没正儿八经的跟踪,只是看着窗外的灯火通明。
“这样的日子过了这么多年不腻吗?”
解雨臣调整座位躺下去,“习惯了。”
轻飘飘的三个字背后却是腥风血雨。
吴邪转头看向解雨臣,“你知道我可以….”
“我知道你可以小邪,只要我愿意你可以随时打理解家,做的只会比我更好!”
解雨臣摸上吴邪的脑袋,“可在我这里,我希望你不是小佛爷,是天真无邪的小三爷,只要你想,我都能给你!”
所以宠着他纵着他吗?
解雨臣深呼吸一口气,亲在了吴邪的嘴角:“而且你给我了一个家!”
吴邪拍拍脸颊,发动汽车:“好叻,大总裁!悍妻规定11点半回家,怎么还在路上呢!回家回家!”
解雨臣拧了吴邪一把软肉,“真记仇,你反攻计划想好了没?”
吴邪一拍脑门,光感动来着,反攻计划是什么?回家在说吧!
汽车涌入车流,你瞧那万家灯火,终于有了属于你的家。
OOC
很俗的剧情但是我就是土狗我喜欢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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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拉到剧院的时候吴邪还挺意外的。
贾叔是吴邪老爹的高中同学,年初的时候请吴邪帮了个小忙,这一趟在北京偶遇,说什么也要再请吴邪吃个饭。吴邪说当时帮您的忙拿了钱,现在遇上也该是小辈请您吃饭。
两个人吃了饭,贾叔掏出两张票说那我请你看戏去吧,吴邪拿过那张纸质票一瞧,《白蛇传》。
虽然小花也唱点儿京戏,但老实说,吴邪对传统戏曲并没有特殊的喜好和造诣,只是看票根上那男旦扮相的侧脸有那么几分神似小花,鬼使神差的他也就答应下来了。
没想到现在京剧都放大......
没想到现在京剧都放大剧院里唱,这城市剧院特别大,容纳数个交响乐厅、歌舞剧厅,内里富丽堂皇,十分漂亮,来往观众络绎不绝。
吴邪跟着贾叔进了其中一个歌舞剧厅落座,很快这厅内的观众席被逐渐填满,吴邪没想到现在看京剧的人竟然这么多,而且还是年轻人居多。
很快那白素贞扮相的男旦谷子青登台亮相,吴邪顿时了然。
合着这么多年轻人是追星来了。
这个谷子青好像很受欢迎,吴邪不由得专注看了会,扮相的确是好,只是总觉得声音不够清亮。
他又想起了小花,觉得搞艺术还是需要天赋的,这位基本功很扎实,但显然不是老天爷喂饭吃的类型。
两个小时以后戏曲落幕,吴邪也准备起身离开,贾叔突然抓住他:“走,咱们上后台去。”
吴邪笑着说,怎么的,叔你也追星啊?
贾叔笑着摆摆手,等到了台边,一个助理模样的人主动接了贾叔和吴邪进去,吴邪这才意识到或许贾叔来看这台戏并不是一时兴起。
果然,到了后台他们直接被请到主演的化妆室,扮演白素贞的谷子青正好在摘取那套价值不菲的头面。
吴邪近距离看了那头面这才想起来,这不是年初的时候贾叔托他搞到手的那套古董头面么?
“介绍一下,子青是我外甥,那套头面的事情他一直很想当面感谢你。”
谷子青看到吴邪的时候就微微错愕了片刻,事实上他很早就知道吴邪这个人。一年多以前谷子青被师父推荐参与了一次欧巡,当时的排练地点是北京一个很有名的戏院。
戏院历史悠久,戏台都是清朝时侯留下来的老台子,重新加固翻新后也做对外演出。不过这个戏院只请特定的几位角儿上台,谷子青是没资格上去的。
在那个戏院他第一次见吴邪。
这人好像和戏院的人很熟悉,每次一来老远就有人喊吴老板,吴邪会和他们说笑着走进来,找一个他喜欢的地方坐下听戏。
后来他想要这套古董头面,叔叔说请了老朋友的儿子帮忙,他得知是吴邪,一时也有一些惊异,曾经托叔叔想见见吴邪,但吴邪好像很忙,一来二去他自己都不抱希望了,没想到叔叔还记得这个事情。
谷子青顺着叔叔的话说下去,无非也就是这套头面实在难得,如果不是吴邪的帮助他肯定拿不到之类。
吴邪没想那么多,很随意地说你给了钱,我拿钱办事而已,不必这么感谢我。他刚才其实也是在打量谷子青,觉得照片上和小花的几分神似显然是角度和妆容加持,真人面对面仔细看,完全不像。
谷子青显然是对他这样公事公办的态度有些失望。
女演员很激动,小声跟谷子青说她看见解老师了。
谷子青非常惊讶:“解老师?他今天在这里有演出吗?”
“不是不是,在旁边交响乐厅呢,好像是受邀出席一个欧洲乐团的首演活动。”
两个人都没发现刚刚还心不在焉的吴邪忽然扭头,而且还插了句嘴:“他在这里?”
谷子青和女演员均是一愣,女演员这才看清吴邪的脸,顿时也有些愣怔,只听吴邪又问了一遍:“你们在说解语花?他也在这?”他也是猜测的,这个圈子里姓解的人并不多,能被称呼解老师的八成也只有他们家小花了。
女演员愣愣点了点头,突然门边传来解雨臣的声音:“在这里。”
吴邪回头一看果然是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边,解雨臣穿着黑西装,头发一侧用发胶梳在耳后,领口还有一枚粉橙色的帕帕拉恰胸针,显然是出席活动的装扮。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出门。”解雨臣今早很早就出门了,当时吴邪都还没起来。
“你怎么过来的?”吴邪从门口探头出去左右看,被解雨臣按住了后颈拉回来,这所有厅的后台全部连在了一起,音乐厅的后台可以直达歌舞剧厅。
两个人非常自然地挨在一起说话,很快吴邪就从小花的眼神里读出了一丝很薄的冷笑。
小狗有天然的直觉,但是不明白为什么小花忽然发难。
解雨臣还是很宽容的,见他不明就里就帮了一把,目光很隐晦地朝着谷子青的方向轻轻偏转了一点,这么一点点的示意除了吴邪没有一个人发现。
吴邪终于读懂了,小花是在问他:这人很好看?
他眼神回复:别飞刀子,不熟。
可是解雨臣还是那样的表情,虽然脸上始终挂着笑容,但眼神始终不咸不淡,细看还有些冷。
解雨臣不太高兴,吴邪就不想在这多留,跟贾叔等人打了个招呼,一同翩翩离去。
谷子青看见解语花和吴邪交谈的样子忽然反应过来。
吴邪每一次去那个戏院听戏,都是解语花在的日子。
他没有不自量力追上去,和解语花比,他是比不过的。
走远了以后吴邪才说:“你骗人吧,这厅根本没连在一起。”
小花淡淡地笑了笑,在即将走出这条通道的时候忽然抓着吴邪的手腕把人扯进一旁的拐角阴影里。
淡淡的香水气味笼罩过来,是解雨臣爱用的冷香,吴邪感觉到腰肢被面前人的手臂勾紧了,解雨臣的膝盖甚至卡进了他的膝盖之间。
“我看着你进这个厅的,谷子青认识你?”
吴邪就知道躲不过:“以前根本没见过……帮了他个忙而已,我收钱的。”
冷香萦绕了吴邪的鬓角:“说实话,他眼睛都快粘你身上了。”
小狗有点炸毛,抓着解雨臣就走:“快走快走,什么事啊。”好像生怕后面有人追上来一样,嘴里还嘀咕,不知道他有对象吗,这些老东西尽坑人。
End
干他们这行是不太信神佛的。
不过他们很尊重神佛。
不信的原因无他,主要是若世上真有神佛,求了未必保佑他们,不降下惩罚就不错了。
当然凡事总有例外,偶尔做点好事还是会祷告一下,比如吴邪带着黎簇立离人悲的时候,学的王胖子向各路神仙祷告。
黎簇只觉得绑架他的这个人很古怪,可那已经是整个沙海计划他最有人味儿的时候。更古怪的时刻黎簇无缘得见。
但解雨臣见过。
吴邪把自己关起来制定计划时,他见过一次。
他愿称那间屋子为小黑屋。因为小黑屋是用来关禁闭的,而吴邪就把自己关在那里,殚精竭虑。解雨臣没看见之前还没那么震撼,可他推开过那扇门,吴邪如癫如魔,好似世间的一切...
他愿称那间屋子为小黑屋。因为小黑屋是用来关禁闭的,而吴邪就把自己关在那里,殚精竭虑。解雨臣没看见之前还没那么震撼,可他推开过那扇门,吴邪如癫如魔,好似世间的一切都与他再无干系,他像个机器一样不停地演算,不停地演算,整个墙上,桌子上都画满了密密麻麻的东西。
解雨臣知道,吴邪终究失去了那份天真,他还知道,这个计划会牺牲很多人。解雨臣曾想过守护他这份天真的,但是命运弄人。吴邪是他们这代最聪明的一个,演算能力无人能及,可那一刻,他多么希望吴邪没有那么聪明。
他走上前去抱住了吴邪,抱得很紧,仿佛要捏碎吴邪的骨头。然而后者已失去身体大部分的感知能力,他说,小花,别这样,我还没找到最优解。
解雨臣不愿,“你该休息。”
解雨臣便狠狠咬他才唇,撕他的衣服,把吴邪按在桌面发泄。他的脸在吴邪眼前耸动,“吴邪,这样你都没感觉吗?这样难道都没有感觉吗!”
他曾以为,这是最难的时候,他以为后面会越来越好。
可他错了。
因为他没有哭,他认为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再流泪了。直到他看见静静躺在他面前的吴邪,像一个不会动的娃娃,可没有任何一个娃娃的脖子有那么致命狰狞的伤口。
怎么会这样?
他们在国外一处僻静的小疗养院,医护人员却是顶尖的,吴邪躺在病床上,脖子上一直缠着纱布,刚刚换药的时候,解雨臣看得触目惊心。
他坐下,握住吴邪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感受着体温以证明吴邪还活着。
怎么会这样呢?解雨臣想,我知道你的计划天衣无缝,我知道即使你死了这个计划依旧会运行,可我以为,你无论如何会给自己留后路的,怎么就这样了呢?这到底是你计划内的还是你计划外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全盘计划?你是不是怕我不同意,然后阻拦你?因为你知道我绝不可能让你冒这么大风险是吗?
满天神佛,求求你们一定要让吴邪醒过来。,我以前没求过你们,只要他醒来,我一定天天给你们供奉,给你们行叩拜大礼。
解语花的一滴泪从吴邪的手背滑落。
他从未这样无助过,无助到求佛。
好在十二天后,吴邪转醒,两只眼睛滴溜溜转着看解雨臣,就是说话困难,起初只能发出嘶哑的“啊”声,又过几天能发出简单的字节,一个月后才能清晰说简短的词语。
他说,小花,抱歉,让你担心了。
解雨臣有千言万语都说不出口,他只说,没事,活着就好,你只要记得,我一直在。
隔天他就消失了。
罕见地没告诉他是什么事,吴邪也不追问,只能一边修养一边等待。
而在这个过程中,解雨臣已远在吉尔吉斯斯坦国境内。
这里在久远的年代前,曾属于中国国土。如今世人熟知的中国最早的佛寺是白马寺,实则西游记中描述的金光寺最古老,最传统也最神秘。后人都认为金光寺是虚构的,当年剧组取经是在广胜寺取的,实则金光寺真的存在,它只是被隐藏了起来,因为它确实很邪门。
知道怎么去金光寺的人寥寥无几,解雨臣也只是小时候听师父提过,像讲故事一样讲给他听。现在想来,他居然能回忆得清清楚楚。
他在天山山脉中的一处温泉前站立,脱掉了全身的衣服放在封闭式防水包里,带着包一起跳进了温泉。他没有带任何人,孤身而来,因为但凡他带了人,泄露了金光寺的进入之法,寺主便不会允许他进去了。
温泉下面左方有一处看不出异样的暗门,只容一人通过,需要特殊的手法才能解开,解雨臣从暗门出去后,暗门自动合上,与周遭重新融为一体。
另一边别有一番风景。
解雨臣从防水包取出粉衬衫和黑西服一套,穿上身后观察四周。他此刻在一个山洞里,这个山洞非常大,他抬头仰望,洞顶足有十多米高,左右七八米宽,径深也是十多米。这只是个独立的山洞,解雨臣也很少见到一个单独的山洞有这么大。
可前方的景象告诉他,这并非偶然。
因为宏伟庄严的金光寺就屹立在他眼前。
金光寺并不是一座孤零零矗立在地上的寺庙,进寺之前得先过百级阶梯。阶梯按照古法,正是十丈宽,更别提两边还有延展不知道多长的墙体,似乎看不见尽头。每一级阶梯的高度都不多不少是五寸,皆由整块青石板铺就,也不知在遥远的古代,是如何做到如此精密的。百级阶梯之上,金光寺那高耸的大门透过历史长河流到了解雨臣面前。
他甚至产生了一种大门已经插入云端的错觉。
再仔细一看,原来是因为后面的金光塔的轮廓与大门轮廓恰巧视觉上在同一条线,塔身更高更远,导致看上去直冲天际。
寺庙太大,原以为近在眼前,几步就能达到,待解雨臣踏出一步,才发觉仍有千米远。
他一步一步走到寺前,最底层的阶梯两旁站着两个小沙弥,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
俩人拦住他,问他从何处来,来此地干什么。
“二位小师父,我是多年前偶然得知此地,未敢叨扰,可最近朋友遭逢大难,想来求一枚保佑他平安的平安符。”
“你是想要效果灵验的还是一般的?”
解雨臣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问,他都来了,自然是要灵验的,但还是规规矩矩回答:“自然越灵验越好。”
两个小沙弥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才道:“最灵验的平安符需要诚心。”
解雨臣双手合十,“我自然是诚心的。”
另一个就指着百级阶梯,“那么需要你从第一级阶梯开始行跪拜礼,一直跪拜到最高处。”
解雨臣望去,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俩人要问那些问题了。百级阶梯,逐级跪拜而上,这不光是对诚心和毅力的考验,更是对体力和双腿的摧残。
解当家从不跪人,也不跪神。
可他此时没有任何犹豫,走到第一级阶梯的正中间,弯曲双腿,膝盖跪在了第一级台阶上,弯下腰身,额头磕在第三极台阶上。接着抬起膝盖行至第二级台阶,第三级,第四级……
佛祖,我愿用我余生的一切,包括我的寿命,健康,换吴邪一生平安顺遂。
历时几小时,百级台阶跪完,西裤都已磨破,膝盖疼痛不堪,不知有没有破皮流血,可解雨臣满不在乎,立即重进寺里,找到了早已端坐在前方的寺主。
这已经是第四百八十六代寺主了。
寺主和解雨臣差不多大年纪,看上去也和解雨臣一样年轻,也许是有秘法,也许是常年吃斋念佛。
然而他一开口的语气,就给解雨臣一种带着几千年历史厚重的感觉。
“施主,何苦呢?”
解雨臣道,“不苦,希望寺主能让我得偿所愿。”
寺主摇头,“让你得偿所愿的是你自己。”
随即出示了平安符。
“谢谢寺主。”
解雨臣从和尚手中接过平安符,红色的,形状像儿童画的茅草屋,上面有奇怪的符号。
“这么容易,”他有些恍惚,“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寺主微笑,“刚刚你跪拜时许的愿不就是了吗?”
解雨臣表面不显,心中大骇,这人居然知道我的内心想法?
和尚大笑,“你心中一定认为我知道你的想法吧。我没那么大神通,只是这里只为真心付出的人敞开大门,否则你看不见这里。”
“那你拿走了我哪些东西?”
“不必担心,只有一点点,不多。”
解雨臣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寺主在他背后留下箴言:“施主的心上人,年轻时平安喜乐,中年命途多舛,余生带着这枚平安符,虽未必时时刻刻平安顺遂,但一定都能化险为夷。”
解雨臣对于对方怎么知道是心上人已不会意外。
跨出门槛时,寺主叹口气,“痴人啊,他有你保驾护航,也是他的幸事。”
回北京后,解雨臣大病了一个月,只因惩罚他窥见隐秘且从中得利。待痊愈,外伤也养好了才敢去见吴邪,把平安符给他,只说是得道高僧给的,十分灵验,让他一定随身携带。
吴邪笑他还信这个,一边把平安符郑重其事放到胸口的插袋。
这是小花的心意,不能辜负。
——END——
后记:
解家老宅,解雨臣房间有一对瓷娃娃,一男一女,一个放在房间的房梁上,一个放在梁正底下的砖头下面。
解雨臣自己都快忘记了,是吴邪非要来老宅看看,又说要给他打扫卫生,脱了外套只剩个T恤,上蹿下跳像只孙猴子,擦房梁的时候发现的。
房梁上是个女娃娃,很漂亮,但吴邪看见的时候,没来由地感到恐惧,直觉告诉他这个娃娃不简单且应该是一对。
他问了解雨臣,后者便说起了小时候的事情,说完后,吴邪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解雨臣道。
吴邪知道解当家不需要安慰,但他一想到那么小的孩子,就被推出去独自面对这种事,怎么可能不害怕呢?饶是他聪明早慧,八岁当家,也不可能做到现在叙述的这样云淡风轻。
他上前抱紧了解雨臣,一如当年解雨臣在小黑屋抱他。
“小花,现在你有我了。”
他决定也去给解雨臣求一张得道高僧的平安符。
他摸着自己那一枚,知道小花不可能随随便便给他普通的平安符,这个平安符肯定不一般。
“我也去给你求一张这种吧。”他说,“那个得道高僧在哪儿?”
解雨臣推说那是个云游不定的高人,可遇而不可求。
吴邪才不信,小花是个行动派,不可能等什么云游不定的人,绝对是自己找到的,能找第一次,为何不能找第二次?他为了他筹谋,就不能对自己好一点吗?或者小花在骗他?
平安符上的符号奇奇怪怪,吴邪参不透,想了想,拍个照给了小哥,不放心,再发给王胖子让他帮忙问小哥,又去找黑瞎子,把平安符递给对方看。
“你认识这个吗?”
黑瞎子一瞧,表情顿时严肃起来,居然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问吴邪从哪儿弄来的。
“小花给我求的,说是得道高僧给的。”
黑瞎子摇摇头,“我倒是知道,可他既然不告诉你,我也不想多嘴。你可以问哑巴,如果他还记得,他是知道的。”
无他法,吴邪静待消息。
好在王胖子给力,一个多小时后,传回了消息,张起灵还真记得,详细讲述了金光寺,平安符的级别以及得到这枚符需要付出的代价。
最后,王胖子说:小哥说这个地方你别想着去找,不光是有缘人才能得见,而且若有人为你求了佛,你就永远都见不到这个地方了,这是为了防止来来回回有人找去。如果硬要去,有可能永远留在那里回不来。
吴邪看着这些消息,才明白小花当时为什么离开那么久,为什么不让他去找。
他一直都知道小花的情深义重,然而这件事,令他第一次不知道要如何回报这样如海深般的感情,为了他,小花又失去了什么呢?
回到四合院,吴邪很茫然,虽然他俩的感情不需要更多的牺牲来证明,他们都可以为了对方失去一切,可他们都不愿这种事情发生。
他想了很久,久到解雨臣回来都没察觉。待对方喊了他一声,他才看过去。
只一眼,解雨臣就明白吴邪已知悉一切。
“小花。”吴邪声音有点哽咽。
别的无需多言,他们之间本就不需要说什么就能互通心意。
“我没事,别想太多。”
他懂,他懂吴邪也想护着他。
注:文中两个瓷娃娃的内容来自于花夜前行2的第二章
村支书说完这件事后愣是用殷切的眼神看着我。
小花正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从屋里出来,眼神里明晃晃的写着,你敢答应就死定了!
“这杀年猪的人能做流水席的头桌,还有村里三百元的最高奖励呢!”
“我杀!”我扭头坚定的对着村支书点头,就听身后‘卡擦!’一声,也不知道小花把什么玩意儿搞碎了,吓的我愣是没敢回头看。
胖子小哥去镇上采购,等我被村支书拉着去杀年猪,小花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来!吴老板我跟您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村的猪王!是家猪和野猪的配种,你看这獠牙多锋利,这肉质多肥美.....
“来!吴老板我跟您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村的猪王!是家猪和野猪的配种,你看这獠牙多锋利,这肉质多肥美....”
我听着村支书在耳边巴拉巴拉,等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被套上了黑色围裙,一口大锅烧着沸水架在一旁,旁边的师父舀了一大勺浇在被杀好的年猪上剃毛发,血水更是留向了废水区。
“来来来,吴老板,您今天就跟几个小伙把这猪王搞定就行了!”
我一看面前三百来斤的猪顿时想叫胖子快来管管他同类,怎么能吃成这样!一点也不好下手!
我习惯性的回头看小花,就见二里地开外有个粉红衬衫正在晃悠,一想到村支书说的好处,我拿起长刀上前!
村里年轻的好手全都来了,我站在最外围心想稳住稳住,这回可没法像四姑娘拉个伙计上来杀猪!
然后那年猪眼睁睁的向着我飞奔而来。
我可以的我可以的可以的的的的.....我砍过粽子斗过蛇柏开过粽子挖过死尸,面前的这是三百来斤的肥猪!想完我立即飞奔起来!
“哎呀吴老板您跑什么啊!您要把它按住啊!您跑哪去啊!这猪怎么追着你跑啊!您别跑了,越跑越追你啊!”
我真是服了这猪了,那么一群人偏偏挑中了我,后面还跟着一群乌泱泱的喊着。
“抓住它!”
“快快快按住!”
“围攻围攻!”
汪家人都没这么闪亮登场过!
那猪最后追了我足足五里地,路过小花还看到他站在远远的地方冲了比个个大拇指!
我真是....艹了!
最后真是要跑吐的时候那群人按住了年猪让它当场伏法,村支书特意拿着水来慰问我,“真是辛苦您了吴老板,活生生的把猪跑累了,您是比猪还能跑!”
“...”这是好话吗?
回家洗热澡的时候就见小花戴着手套口套跟电影里演着一样,彷佛我十个生化武器,我申诉我连根猪毛都没碰到!
小花用北京话跟我说让我边去~一口的京腔打着弯儿但行动力就是他把我按在浴室搓了两个钟头,最后在我惨痛的哭喊声中结束了这场酷刑!
直到三天后村支书在上门,表示流水席都弄好了,我作为杀年猪的功臣可以带着家属做主桌夹头菜。
那天我带着小花村支书讲完塞给我红包示意可以开始了,我戳戳小花叫他起身快点夹菜,他一愣说不合适吧?
我叫他废话少说快点,心里得瑟这可是我谋划已久的,这里的风俗是可以带家属吃流水席,而这个家属的身份必须是,妻子,老公,爱人。
小花象征性的夹起放在碗中,我也立即站起来敬酒,说着吉祥话希望年年有今朝岁岁有余年,最后拉着小花给大家敬酒。
“这是我爱人,承蒙大家认可我这个功臣了!”
小花扭头看着我,这里村里男女老少都在,我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了,一瞬间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胖子在隔壁桌也是一愣,随即表情丰富,挤眉弄眼的打手势:牛逼啊兄弟!
我只是,想把我的爱人介绍给大家,因为他真的很好!
也不知谁猛的喊了一声“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先是一两个人附和,后来越来越多人,然后就是各种掌声!
“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天作之合啊!”
"天上一对!"
“早生贵子!”这声音我听出来了是瞎子!
“恭喜恭喜恭喜!”
我偷偷看小花,他生活在各种局中,要时刻带着防备心应对人性的尔虞我诈!
而这里,只有朴素的人说着最诚心的祝福。
小花轻微的颤动睫毛,我知道他很高兴,非常的高兴,于是他卸下大城市的总裁感,拿过我的酒杯倒在自己杯盏里,我一瞧,嘿好家伙,还给我留了三滴!
随后他轻声说:“谢过大家了。”随后和我一块闷了一杯酒。
我两落座宴席正式开始,由于我是功臣的身份,秀秀等人在隔壁桌,我心想这是好机会,把兜里的红包掏出来肉疼的塞给小花两张,并嘱咐他别跟秀秀说,我给秀秀只留了一百!
小花挑眉问我这是什么?我想了想告诉他,这可以当私房钱!
随后我立即摆手表示我一分私房钱也没有。
我两互相看着就那么笑了出来。
解雨臣看着吴邪吃的开心,眼神更加柔和,饭菜跟酒店的没法比,但胜在热闹和新鲜。
最后发送一句话。
“村里修路的钱吴邪不够的部分我出了,之后会有专人和你对接,不可伸张。”
他从来都是杀伐果断,做事周全公事公办,但唯有身边的人,能得到他的温柔强大,是他的唯一的破例。
“小花,老看着我干什么?快尝尝这竹笋,鲜嫩的很!”
吴邪盯着一张笑脸,解雨臣看着眼前人莫名想到小时候,原来那时候,就一见倾心而误君了。
真好吴邪,人间有你,解雨臣的人生有了烟火气。
宝贝们五一快乐!
———
包饺子
“花子会包饺子?”胖子把手里的面团揉成大饼,又搓回一个球,这样增加面的韧性,“这谁造的没边没沿儿谣?”
吴邪说,“怎么他就不能会呢,好歹也是四十好几,在平常人家孩子都会包饺子了。”
胖子停下动作,看了他一会儿,点点头,“行,你说会就会。”
吴邪无奈,“你怎么这样,我至于么给他吹这个牛。”
“那谁知道呢,”胖子继续,“你们姐妹俩互捧起来都听得人...
“那谁知道呢,”胖子继续,“你们姐妹俩互捧起来都听得人害臊。”
“狗屎。”吴邪替解雨臣愁,他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形象怎么这么深入人心。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解雨臣和瞎子端着盖帘和饺子馅从厨房出来。包饺子也是胖子一时兴起,吴邪是南方人吃饺子少。不过在场的其他四位都是北方人,所以话一出口,便得到响应,瞎子要吃青椒猪肉的,胖子要吃猪肉大葱的。解雨臣刚要张嘴,被他俩一嗓子堵回去,安安静静闭上嘴等他俩决一死战。最后,吴邪给他俩吵得太阳穴突突跳,“做两样馅不行么。”
“小花,过来包饺子,包个24道褶儿的。”
解雨臣应了一声去洗手,瞎子咯咯咯笑,勾住吴邪脖子,拇指冲厕所的方向指了指,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他干过这活儿?”
吴邪给解雨臣解释的心累,就像跟邻居说自己儿子考第一,人家皮笑肉不笑地哦一声。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瞎子摆摆手,“有钱就是娘嘛,师父明白。娘做什么都是对的,子不嫌母丑,我懂。”
吴邪心说这都什么跟什么,也不想解释,老神在在地给解雨臣系上围裙,“包,打他们脸。”
胖子马上擀皮儿。
瞎子颇有兴致地盯着解雨臣的手。
解雨臣被这三双目光炯炯的眼睛盯得毛骨悚然,觉得自己手上的饺子皮千斤重,再看吴邪寄予厚望的神情,像在给他老婆接生。
被托在掌心的饺子皮上放好馅,灵巧的手指眼花缭乱地捏了几下,一个圆鼓鼓的大肚子饺子坐在解雨臣掌心。
“行么。”解雨臣又捏了捏饺子边,摊开掌心给他们长见识。
“哎呦呦呦!你别说还挺像!”胖子翘着小拇指捏过这只金贵的饺子,瞎子鉴宝一样推了推墨镜,“是挺像。”
“像什么?”吴邪和解雨臣对视一眼,不知道这玩意儿还能像什么。
“像饺子啊。”瞎子说。
吴邪叹气,“开眼了吧土鳖们。”
瞎子问解雨臣,“在北京过年我和秀秀小姐包饺子,你说不会躺着玩手机?”
解雨臣尴尬地笑笑,“我找个借口推脱,你们就信了。”
“因为你确实不像会的样子,”胖子说,“你像张嘴等吃的主儿。”
解雨臣气笑了,“你们到底为什么对我这么大偏见?我好歹是个北方人吧,吴邪都可以会我怎么就不能?”
众人默然。
解雨臣继续,“吴邪,你刚才应该和他们赌点什么,赢了五五开。”
——
明撕暗秀
胖子不明白,为什么吴邪和解雨臣这么能打架。吴邪早年脾气特别好,有韧劲但不扎手,什么都好商量的老好人。现在脾气没那么好了,可总不至于三句话没说完就动手吧?青春期还是叛逆期?还老没轻没重的,他眼见着有一回吴邪给解雨臣拍墙上,把黑瞎子画的大作都震掉了。
黑瞎子拿着这幅画问吴邪,徒弟你贴身收好了,师傅哪天出名了,这画可就千金难求了。吴邪说,敢问师傅哪天出名。黑瞎子高深莫测,说我死了以后吧。
跑题了,胖子说,我们在说吴邪家暴花子。还好他俩都好面子,不打脸。
上次打架从屋里厮杀到院子,还记得绕开一桌子都锅碗瓢盆。小满哥一听动静马上站起来进入戒备的状态,盯了两个毫无章法抡拳头的傻叉一会,觉得两只傻狗吃饱了撑的,又抖抖耳朵趴回去。
胖子觉得,大概是吴邪心里的暴虐因子没法跟他们发泄,只能冲着比他小一岁的解雨臣去了。
同龄人更懂同龄人发哪门子狂犬病。
吴邪轻易不敢招惹小哥,而且小哥也不会跟他扭打成一团。吴邪打不过瞎子,也不想背上欺师灭祖的罪名。而胖子在吴邪心里,更像一个长辈。有些吴邪闹心的事儿,跟胖子说是说,但总稍微差点意思。
最近一次打架是以吴邪膝盖压着解雨臣手肘,掐住他的脖子结束。
“你他妈还手啊!”吴邪喊。“你不是一条腿就能干瘫我吗,你不是来住一周吗怎么订了后天的机票啊,你不是出去晨练吗怎么给隔壁带早餐啊——你不是挺能吗!”
胖子上去抽了吴邪后脑勺一巴掌,“天真你丫的可花子欺负吧。”
“我说的一条腿跟你想的那个一条腿——不是一码事。”解雨臣被吴邪禁锢着,居然还笑得出来,“我胳膊让你顶麻筋儿了。”
吴邪以为解雨臣示弱,正要拉他起来,就听他补了一句,“不然把你打进ICU。”
胖子也不劝了,滚个蛋吧,打打打,打死正好,都自找的。
当天晚上胖子给吴邪送红花油,碰上白天打冒烟儿的俩货正拉着窗帘看电影,一人一盆小番茄,一派岁月静好。
胖子把红花油摔到床上,滚蛋吧,这么能秀回头给家里秀个八骏图。
你他妈戴耳机啊
吴邪没有马上打回去,而是找到黑瞎子的号码拨了过去。刚响了两声,接通的同时一条短信进来了,吴邪手指点了挂断,短信上只有一句话——吴邪你怎么不说话。
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吴邪被解雨臣问得莫名其妙。他手指飞快哒哒哒敲击键盘,回复:我很好,你怎么了?
两个人都惴惴不安,把彼此问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也听不见你的声音,你什么事?安全吗?”
吴邪又给瞎子拨过去,瞎子接得很快。但是没声音。吴邪又挂了。看来就是手机的毛病而已,是他打草惊蛇了。他调了调音量键,已经是最大音量了。没事就是好事,手机的问题不着急。
于是他又给解雨臣发短信,截屏了通话界面发过去,问他怎么回事。
吴邪失笑,从外衣兜里翻出蓝牙耳机关掉,又往手推车里扔了瓶柠檬薄荷味的消毒液。
吴邪他是不是特别寂寞?
种太阳
吴邪发现相比于床上激烈的性爱解雨臣更喜欢单纯的肌肤相贴。晚上进门外衣都不脱先搂一会,然后才充满电一样原地复活继续晚上的工作。这原理大概跟吸猫差不多?
今天进门也一样,圈住吴邪的腰埋头到他脖子上。吴邪捏了捏解雨臣后颈,刚要问晚上吃什么,忽然被解雨臣勒住腰抱起来,双脚离地后的失重感让吴邪挥舞着胳膊喊你大爷的吓我一跳。
解雨臣身高不够,这么抱挺辛苦的,干脆抄起吴邪膝窝打横抱,“你好像胖了点。”
“你放屁!”吴邪怒了,反驳的话脱口而出,“吃你家米了?”
“吃我的喝我的还欠钱不还,怎么还这么豪橫。”解雨臣颠了颠,“再养几个月能出栏了。”
“哎呦我的祖宗你快停吧,”吴邪抓着解雨臣的衬衫,“四十好几了我不要老脸吗,五岁起我爸就不这么抱我了…一把老骨头给你颠散架了都拼不起来。”
“我爸没抱过我——哦,别人也没有。半死不活被驮出去不算。”解雨臣把吴邪放到沙发上,转了两圈肩膀。他的胳膊在雷城落下病根了,那次一只胳膊拉着坠落的吴邪差点撕裂他韧带。
吴邪闻言二话不说,一手抄解雨臣大腿一手穿过他胳膊,像刚刚那样抱起解雨臣,“叫爸爸,不要客气。”
解雨臣舔了舔后槽牙,揽住吴邪脖子笑眯眯道,“爸爸,我可以骑大马坐高高么。”
吴邪把他丢回沙发上,“骑你个仙人板板。”
吴邪经常听解雨臣很平淡地讲述他小时候事,以前只觉得羡慕又敬佩,而现在却越想越心疼。他想给那个第一次杀了人后一言不发躲起来的解雨臣一个拥抱,想告诉这么多年茕茕孑立,无所依靠的解雨臣,他不必再孤独地埋头前行,他身后有人在等他回家。
解雨臣从今以后不再需要用俄罗斯方块熬过寂寥的光阴,吴邪在他荒芜贫瘠的孤单星球上,种了一颗温暖热烈的太阳。
完!
花邪
我的名字对你有什么意义?
它会死去。
像大海拍击海堤发出的忧郁的汩汩涛声,
像密林中幽幽的夜声,
它会在纪念册的黄页上留下暗淡的印痕,
就像用无人能懂的语言在墓碑上刻下的花纹。
它有什么意义?
解雨臣满头是血,他爬起来,慢慢走到那些被他单枪匹马撂翻在地,蜷缩在地上不断哀嚎的打手面前。
再怎么洗白,解雨臣也还是有仇家,人一旦栽进暴利行业中就很容易直面人性最黑暗的部分,更别说干这行的基本上就是现代的隐形黑社会。
这次他运气不...
这次他运气不好,落单被人堵住了,好在来的都是些烂西瓜,解雨臣一个人也能搞定,他捡起掉在地上的蝴蝶刀,走到其中一个人面前用刀尖点了点那个人的脸。
那人抬起一张满是血污的脸,朝解雨臣冷冷地笑了笑:“法治社会啊。”
解雨臣晃晃刀尖:“法治社会也没影响你要宰了我啊。”要是现在躺在地上的是自己,这群人绝对不会说法治社会这四个字,不过他这董事长的身份真的和命案牵扯起来到底不太好。
“放心,我还是很遵纪守法的,”他拿着刀比划,“挑了你的手筋脚筋,等下我给你们打120。”
那人脸色一变,尖利的刀即将落下的时候距离他俩三步远的一只手机忽然响起铃声,两个人同时看过去,来电备注是【吴邪】。
空旷的仓库突然爆发出尖利的笑声,解雨臣淡淡看着他笑,也没去管自己的手机。
“说起来老子真没想到解家小九爷还是个情种,吴家那位在山里跟别的男人快活你他妈都能忍,佩服,佩服!”
解雨臣收了刀,站起来一脚踹上这人的下巴,把他活生生又踹飞出去两三米。
捡起手机他按断通话,迅速发了条短信过去。
【开会。】
很快吴邪回他:【又开会,那你今晚到不了福建了?】
解雨臣拿着手机往外走,门口来了一批解家伙计,有人上来想帮他处理伤口,被解雨臣挡了一下:“里面的处理干净。”
车座位底下有备用的医药箱,解雨臣从里面拿了纱布和药品给自己简单止血处理伤口,其实他没受多严重的伤,只不过流血看着吓人罢了。
即便如此,他也不愿意满身血腥去打扰吴邪。
车窗外的城市还没有睡去,北京这个庞然大物无论何时都是醒着的,仿佛在这里不需要睡眠和休息,永远都有人在奔波,忙碌,浑浑噩噩。
城市的繁荣倒映心灵深处的空寂。
吴家人和解家人虽然是三代表亲,但在面对某些东西时的态度截然不同,吴家人从吴老狗开始就过得十分洒脱,解家人却显得格外辛苦,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不肯放弃一切,有时也会变相失去一些。
尽管对绝大多数解家人来说,失去的那些无足挂齿。
以前解雨臣也不在乎那些东西,现在想想,大概不是不在乎,是从前从未拥有过。
到家的时候他又看了看朋友圈,吴邪更新:
【给迟到的问题儿童留的,差点被胖子全霍霍了。】配图是半只烤鸡。
抵达雨村已经是下午,这边刚下过雨,胖子蹲在院子里跟吴邪侃,说他赌那半只鸡,解雨臣绝对不会用他十二万五的皮鞋踩他们雨村的沥青路。
正说着,解雨臣的车停在农舍门口,十二万五的皮鞋踩到两个人的面前,吴邪站起来拍拍裤子:“哎你输了是不是还得去抓两只鸡回来?”
胖子没说话,抱着瓜子盘跑了。
吴邪招呼解雨臣进屋:“要么你去我屋里躺会?”他嘀咕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忙到几点,大老板又赚了几个亿啊?
解雨臣坐在吴邪的床上抱住他的一只枕头:“不多,也就五六个亿吧,够养吴小狗。”
吴邪翻白眼,帮他拉上窗帘:“赶紧睡。”
房间里有一股很干净的肥皂气味,解雨臣躺下后舒服地眯了眯眼睛,他的确没有休息好,此时终于处在一个让他完全放松且安心的环境里,不到五分钟解雨臣就在吴邪的床上陷入深度睡眠。
刚刚离去的吴邪去又复返,无声地拉开房门走到解雨臣身边。
警惕浅眠的小九爷没醒。
吴邪动手撩开他的额发,藏在发丝底下是一个很新的伤疤,伤口不深,顶多算擦伤,已经结痂了。但吴邪又撩开解雨臣衣服的下摆,那里有很大一片淤青,这样的不见血的伤他身上不知道新添了多少。
开你姥姥的会,吴邪暗骂,这谎话低级得连小狗都不信。
睡梦中的解雨臣忽然低吟了一句。
吴邪侧耳去听。
小花在喊他的名字。
“……吴邪。”
霍秀秀不止一次跟他说,小花现在做梦说梦话永远只喊一个人的名字,吴邪哥哥,你知道是谁吧。
可我他妈算个什么?值得你这么辛苦?
在过去不知道多少年里,解雨臣和吴邪共处的回忆百分之九十九都算不上温柔美好,好像他们聚在一起,就永远是为了面对危险和死亡。
我应该被你抛下。
吴邪想。
你应该一直留在北京做你的解老板,解少爷,解家主,解语花。
而不是睡着的时候都在惦记我这个一无是处的混蛋。
“想哭给我憋着。”二十分钟后闭着眼睛看似睡着的解雨臣突然开口说话,“等我休息够了睡你的时候你可以哭死在床上,但现在你敢哭一声试试看。”
他往床里挪了挪,让吴邪上来和他一起睡。
有什么意义?
它不会给你的心灵带来纯洁、温柔的回忆。
但是在你孤独、悲伤的日子,
请你悄悄地念一念我的名字,
并且说:有人在思念我,
在世间我活在一个人的心里。
END
诗文出自普希金《我的名字》,略有改动
“对,那批货我已经跟着黎簇嘱咐过了,你盯着点三天后到北京!”
“我觉的你该休息一下,是在拓展的关键期,但你养的一群人又不是吃白饭的。”
吴邪瞄了一眼通话界面,略显好奇的问“怎么了!”
大妈一看吴邪回应顿时更加热情,“你相好的干什么工作的啊?”
“唔,做点小生意!”
大妈一听就着急了,“那可不得了啊,...
大妈一听就着急了,“那可不得了啊,做生意的不行啊,接触的人鱼龙混杂,收入又不上不下,连个五险一金也没有,就是个靠天吃饭的,小吴啊,听大娘的话赶紧分了,我那外甥女体制内编制,人美学历好,你两认识认识啊!”
小吴憋着笑,口腔内把舌头从左边顶到右边,笑着问对面,“小花啊,你配不上我啊,连个五险一金也没有。”
大娘还在一旁继续说:“那就这么说定了啊,我这就去叫外甥女来!”
“大娘,您家的....”
小花四个小时之后推开雨村的大门,胖子正端着最后一个炒菜上桌,一见人就乐了,顿时撤着嗓子喊:“天真,你那马上要奔向国外的娘子回来了!”
吴邪从厨房端出泡好的茶,笑嘻嘻的坐下明知故问:“不走了啊!”
解雨臣点点头,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在吴邪身边,特别郑重的开口:“我那正规公司,保险足额缴纳!”
吴邪点点头,指着桌上的鹅。
“你看我跟大娘买的,顺便跟她说了,我对象八险四金社保天花板,年终奖两个巴掌数不过来,最重要的是,”吴邪招招手,小花把耳朵凑过去,“我跟大娘说,工资卡在我手里,我是被包养的!”
“你两得了啊,就因为你吴邪,大娘鹅都涨了20元,哎呦心疼的胖爷我,吃完了赶紧好好休息!”
吴邪一觉醒来,就发现身边没人,眼睛咕噜一转,出门一拐,就见昨天的方向小花正踢着石子玩,大娘在旁边念叨。
“吴老板的朋友啊!哎呦长的真是一个比一个俊,哪里人啊?在哪上班啊?做什么的啊?有对象没啊?房车买没?贷款的也行啊!大娘给你介绍一个!”
吴邪看见小花灿烂的一笑,顿时想扶额,亲近他的人都知道,小花这是准备火力全开了!
“大娘我北京人!”
大娘顿时眼睛都直了,哆嗦着手指说首都好啊!
“房车还行吧,也就一个城市几套吧。”
“啥?”
“贷款的话,上个月银行刚欠了我几个亿吧,说是做什么款项挑拨,让我通融一下。”
“哈?”
“工作的话也不是特别稳定,收入有时高有时低,就拿上半年来说才挣了300多个亿,心疼的我,比去年整整低了2个点!”
“额额额...”
“大娘您没事吧,这可是河边,您站稳了,哦哦还有对象是吧,说到这个就更让我心疼了。”
小花抬头望天,眼中全是落寞,“我为了他三百多亿说扔就扔,他倒好受人挑拨还想红杏出墙!”
“这位,这位老总啊!您这个小本生意做什么的啊?您对象谁啊?”大娘说话都开始畏畏缩缩。
吴邪笑的弯下腰还不敢笑出声,他倒是想看小花接着演!
“哦,国家认证的唯一一家全国合法古董回收生意,对象您见过呀,就是吴邪!”
大娘的脸顿时煞白,“三三三三百亿?吴老板不是个开饭馆的吗?他他他他黑黑黑涩会吗?”
“大娘,吴邪这个人啊!”小花正要说道说道,就听爱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小花,愣着干嘛呢回家吃饭!”
吴邪黑着一张脸,小花语重心长的拍拍大娘的手,临走前还小声说,“您别说出去,我爱人发起病来,他...”小花给了个你懂的眼神,大娘疯狂的点头使劲的往家跑,大门瞬间上了锁!
吴邪过来给了他一个脑瓜崩,“胖子要骂死我两了,以后吃烧鹅得长成什么价!”
小花笑嘻嘻的拦着吴邪胳膊,“你到时候出面,就说北京那个做生意的老板有的是钱付款,反正你都成黑瑟会了哈哈哈!”
“我在雨村光明的形象算是被你毁了!”
“那多好,省得有人惦记你!”小花挑眉说道,拉着吴邪的手回家了。
剩下大娘透过门缝使劲瞅,“哎呦喂,这城里人怎么这么能玩啊!”
吴邪满月酒这天来了很多人。
屁点大小的吴邪被吴三省小心翼翼抱在怀里,喜爱的眼神难以掩饰。
“我们吴家的孩子长的就是漂亮。”吴三省呲着两排黄牙冲边上的人炫耀:“看看,多水灵。”
众人纷纷点头,也是喜欢的不得了,难得有小孩子在这种场合不哭不闹还乐呵呵的笑,看得人心痒痒的,都想上手抱一抱,被吴三省无情拒绝了。
整个上午在欢声笑语中过去了。
午饭过后,到了吴家上下最期待的抓周仪式。
这时,闹哄哄的人群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静了下来。
吴三省好奇回头望去,见到进门那道单薄熟悉的身影,肉眼可见的惊讶,忙小跑上前迎接。
“哎哟!小...
“哎哟!小哥你怎么才来,饭点都过了。”
十天前,吴三省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给某个地址寄去了一张邀请函,但他觉得此人不可能会来,等了一上午果然没看到人影,他并不意外,姓张的都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个结果反倒正常。
张起灵对他淡淡的点了点头,抬眼望向人挤人的那间大屋子。
圆桌中央,坐着个白白胖胖的小孩子,被一大群人围着,他不哭也不闹,黑黝黝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摆满四周的各种东西。
吴三省把最佳位置——离吴邪最近,让给了张起灵。
吴家为对今天的抓周仪式极为重视,什么三字经、算盘、画板、五帝钱……能想到的都准备了。
终于到了万众期待的抓周环节。
吴三省稍微引导了一下,刚满月的吴邪立刻就明白了,手脚并用的在桌子上缓慢挪动,方向十分明确。
吴邪在朝张起灵所处的方向爬。
吴三省扫了一眼这个方向的道具——五帝钱、毛笔、官印、纸币。
好像抓哪个都挺不错的。
看着越来越靠近的吴邪,张起灵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仍然面不改色,笔直的站着。
下一秒,众人却见吴邪直接越过了道具,目标明确的直直冲着张起灵爬去。
“过了,小邪,过啦!”吴三省焦急万分,指了指小屁股后面的抓周道具,试图把吴邪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然而都是徒劳。
吴邪压根儿没理他三叔,撅着屁股继续往前,努力伸出短胖的小手,紧紧抓住了张起灵垂在身侧那两根奇长的发丘指。
全场寂静。
见状,一旁的吴老狗重重叹了口气。
“小哥,这孩子喜欢你。”吴老狗道:“你抱一抱吧,图个岁岁平安。”
张起灵犹豫片刻,最后还是伸出手,把吴邪轻轻抱了起来。
吴邪乐颠颠地揪他的头发玩儿,完全不似刚出生的孩子,异常活泼。
大手托着小屁股,张起灵抿了抿嘴唇,望着眼前的小人,内心默念两个字——吴邪。
(有个前篇,在合集里)
“我想要生日礼物。”
我抬头,有些惊讶地看着小花。他形容枯槁,两只眼睛熬得红红的,像胖子心血来潮养得小白兔。我伸出手碰了碰他的脸,点头说行。
“你想要什么?”我问他。
他盯着我,那眼神像是要把我活吃了。我想,太贵的我也买不起。吴山居刚还完解家的尾款,暂时拿不出什么钱让我挥霍了。我看着小花的眼睛,心说不如就让他剁吧剁吧把我吃了吧。
“来杯咖啡。”小花突然说道。
我有些惊讶,但很快点头,毕竟这生日礼物实在价格亲民,等我端着碗回来的时候,看着小花还保持着刚刚的表情对着进门的我。我把碗递过去,他低头看了一眼。
“这是咖啡?”他语气不善。......
“这是咖啡?”他语气不善。我沉吟一声,告诉他“其实差不多。”我把勺子塞给他,碗放在桌子上,顺手收了他的咖啡杯。
“某种意义上讲,咖啡也是某种豆浆。”我为自己的豆浆辩解。我听到身后解雨臣的冷笑声,耸了耸肩膀,头也不回地讲:
“我没放糖,趁热喝。”
收好楼下的碗盘之后再上来,我看到桌上的豆浆一口没动。我叹口气,坐到解雨臣身边。我劝他吃点东西,别再折磨自己,就见小花颇为可怜地看着我:
“你为什么……”
他话只说一半。我其实知道他想说什么,但又觉得这话说不说也没什么意义。我把豆浆推过去,让人好歹喝一点,结果小花很孩子气地一扭头:
“我不喝。我喝了有什么好处?”
我对他连喝个豆浆都要算计好处的奸商行径感到无语。我盯着今早闷油瓶带回来的豆浆,想了想告诉他:
“能丰胸。”
他愣了一下,随后笑出来。小花摇头,整个人塌在椅子里,指责我:“吴邪你真狠心。”我不知道他何出此言,明明我只是怕他饿着,明明……
说不爱的是他。
“王盟那边应该没什么资金了。你要是真需要我可以跟二叔说……”
“吴邪。”小花打断我。我看着他受伤的表情,觉得有一丝烦躁。
“有什么不一样吗?”我问他。
“兄弟,情侣。我现在甚至想,就算我们真的跨过那一步,也不会比现在更亲密了,你还不用背负喜欢男人的标签,这有什么不好……”
“不好。”我听到小花隐忍压抑的声音。他猩红着一双眼睛盯着我的手,让我觉得那些疤都烧了起来。我按住自己的手臂,小花突然朝我走过来,把我圈在椅子里。
“我想和你……只和你……”
他突然捏住我的下巴,虽然我很快反应过来,但还是太震惊了,于是晚了一步。我从来没有见过小花哭,就算现在,我也只是尝到一些咸涩的眼泪,并没有看到他哭出来的表情。小花小心翼翼地触碰我的脸,舌尖一点一点地舔着我的牙关。我知道他在等我的允许,那一瞬间我不能说自己完全没有动摇,毕竟我对他,没有想象中那么清白,但我睁开眼,按着他肩膀的手还是用了力。
“解雨臣……”我没想到自己的声音会这么哑,话一出口自己都吓了一跳。小花哭泣的脸终于被我看到,我想说原来看似完美的人,哭起来也不是那么好看。他满眼破碎地望着我,平日里一直维持的冷静人设再也找不回一点。我有一些愧疚,擦了擦嘴唇。
“生日快乐。”
我听到自己对他这样说。
那个年轻男人追着吴邪来到悬崖边,他的动作极快,不知何时抽出一把匕首,就在吴邪回头之时,几乎是一瞬间,刀就滑过了吴邪的脖颈,一柱鲜血喷涌出来。吴邪并不觉得诧异,毕竟是意料之中的结局,但却实在是出乎意料的手段。汪家居然就派了这么一个人来了结自己,也太瞧不起我小三爷了。吴邪笑着看向那个年轻的男人,用尽最后的力气爬到崖边,翻身坠了下去。
身体在失重下坠,吴邪的眼里有些充血,可他还是清楚的看到,悬崖边上那个男人得意的笑容。算他成功了吧,吴邪在心里默默这样想着,脑海里浮现出上一次他跌落雪山的场景,那个在茫茫皑皑的雪山里犹如神邸般从天而降的黑色身影,这一次,不会再出现了。吴邪慢慢的放下那段记忆,艰难的抬起......
身体在失重下坠,吴邪的眼里有些充血,可他还是清楚的看到,悬崖边上那个男人得意的笑容。算他成功了吧,吴邪在心里默默这样想着,脑海里浮现出上一次他跌落雪山的场景,那个在茫茫皑皑的雪山里犹如神邸般从天而降的黑色身影,这一次,不会再出现了。吴邪慢慢的放下那段记忆,艰难的抬起另一只手抚在胸口的那个菩萨挂坠上,随后跌落进一个巨大的雪坑里。捂在脖颈上的手此时已经摊开,涓涓鲜血流淌在雪地里,散开,铺满他整个脑后,看起来格外的刺眼,而另一只手却还死死的抓着那个挂坠,吴邪张了张嘴,喉咙上立马传来一阵腥甜,喷出的血溅了一半在脸上,估计也就到这里了吧,吴邪心想,于是缓缓闭上了眼睛,却恍惚中看到一个着了戏服的身影向他跑来,他实在睁不开眼,最后只在心里呢喃“希望你不会怪我”。
待到一切能做的都做了,解雨臣伸手抓起一把雪,放在手里搓了搓,将将洗去一手的血迹,随后轻轻抱起吴邪,揽进怀里,想要为他擦干脸上的血污。可此时,他的手却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满脸的血污,越擦越惨不忍睹,他又去抓了一把雪,融去手上的血迹,然后将手收进怀里,再拿出来,搓热,再去擦拭吴邪的脸,一遍又一遍,直到那滴泪,滴落在吴邪的眉间......
吴邪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处陌生的宅子里,但是他一眼就看出来,这是解雨臣的房子,那是种独属于小花才有的感觉,太熟悉了。而且他知道,如果他没死,那么救他的人一定是小花。
“醒了?”
吴邪抬眼看着正端着水杯走进来的解雨臣,刚要张嘴说话
“你现在不能说话,忍忍吧”
吴邪识相的闭上了嘴,下一秒,想起来什么一样,赶紧去摸胸口的那个坠子
“放心吧,还在”解雨臣看也没看他一眼,自顾自的喝水
吴邪却笑了起来,伸手招呼他过来身边坐下,随后从解雨臣的口袋里掏出手机
输入密码,解锁,然后缓缓的打下一行字
“吓到你了,是不是”
解雨臣看着吴邪敲下这句话,似乎隐忍了很久的情绪又要按耐不住,他转身就想离开,却被吴邪死死抓住了手腕
“对不起,小花”吴邪放下了手机,压着嗓子,艰难的挤出了这五个字
解雨臣回过头,皱着眉头又坐了下来
解雨臣是生气的,最后和汪家的对决,吴邪骗了解雨臣,他明知道是回不来的,却还是和解雨臣说了假话,将他安排到了很远的地方,深爱如他,怎会不懂,可再如何挽救,也还是看到他在自己的面前残血下坠,有些爱意还未能宣之于口,却看那人在自己掌心渐渐融化消散,那种感觉,解雨臣此生都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可解雨臣始终是败给了吴邪,他看着吴邪心口处的那个菩萨挂坠,那是解雨臣去墨脱的一个喇嘛庙里给吴邪求来的,临行前他交在吴邪手里,说是带着它,保平安。
“幸好”幸好,菩萨保佑,你还活着,我的爱人
吴邪知道,他还是原谅了自己,于是伸手覆在了那个菩萨挂坠上
“是啊,幸好”是啊,幸好,我还活着,还能再见到你,我的爱人
小花摸着吴邪挂在他手机上的粉色的玉葫芦,拇指大小,外观简简单单被刻着瘦金体的花邪。
似乎听到好笑的事情,吴邪靠在柱子上微微眯眼抬头看向天空,小花快步走过去拉下吴邪卷起的袖口,接过手里的蔬菜,他得承认,相比很多年前得青涩,现在的吴邪,具有成熟的魅力。
下班高峰期,吴邪站着不知道被偷拍了多少次。
”呀,师父小花来了不跟你说了,你要是包伙食我倒是可以考虑住一晚,挂了!”......
”呀,师父小花来了不跟你说了,你要是包伙食我倒是可以考虑住一晚,挂了!”
小花挑眉:“瞎子又叫你过去?”
吴邪笑嘻嘻的牵起小花的手,先是哎呦了一声问道干嘛醋劲那么大,又一本正经的解释:“今天十五,得叫师父。”
小花瞅了一眼旁边得人群,默默得握紧了两人的双手,“难得来北京怎么想自己做饭?”
“嗯?”吴邪看了眼路灯,随着人流向前走,看了一眼小花的手机挂件,笑而不答。
到了门口吴邪指纹解锁,就听机械的语音说道:“指纹验证错误。”
小花笑着挤上前跟吴邪道歉:“新换的锁,还没来的及录入你指纹!”
接着就被小花按在门边两人进行指纹录入。
“哎,待会我两在街上一会进一会出大大小小得录入十几个门,不会被人报警吧”
‘兹---指纹录入成功,欢迎主人回家。”
相较于吴邪的担忧,小花则适当的震惊:“想什么呢?这门很贵的,就换了这一个锁,吴邪好歹结婚了,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说完挤进去留下吴邪一人对着空气挥舞拳头。
到了做饭的档口,解总发话:“嗯,味道不错葱花可以撒进去了!”
吴邪拿着勺把人赶出去,“忙是一点不帮,饭熟了你进来告诉我葱花要撒进去!洗手吃饭!”
幸福好像要溢出来,小花这样想。
那些很久前看不到的路途也有了远方。
“解大花快快快汤要洒了啦,啊啊啊,洒了。”
小花叹口气上前,有点反悔对吴邪成熟魅力的评价,这明明还跟个孩子一样咋咋呼呼的。
晚上吴邪非要小花试试在乡下集市买的床单,用吴邪的话说,有生活的味道!
接过床单一拉开,里面红艳艳的一朵海棠花,小花笑的倒在床上,最后他在床上滚来滚去,吴邪团团转的铺。
两人一身汗躺在床上,“小时候换床单非要拉着我爸妈荡秋千,没想到换到我身上,在知道旁边有个捣乱的这么累!”
“说谁呢你!”
“哎,错了错了。”
“明天还接你下班吗?”
“我一分钟很贵的!今天走来走去你猜我损失了几个合同?”
没听到吴邪的回答,小花转头看,就见这人已经闭了眼睡在一旁。
小花挤过去自问自答:“那明天还是开车吧,但北京路况不行,还不如骑自行车。”
说完把脑袋挤在吴邪旁边也睡了过去。
唔,早上要迟到,扣吴邪的钱!
粉色玉葫芦轻轻一转,在阳光的照射下,墙上印出来两个小孩手牵手跑在一条长长的道路上。
做工很精细,雕刻的很仔细,一个小孩还是长长的头发。
墙上还有两个字。
花邪。
小花站起来拉开窗帘,吴邪正在院子里安装秋千。
“醒了啊?我是把你床单荡不起来,推你玩玩还是可以的!”
吴邪蹲下来敲打钉子,其实小花昨晚什么也没说,但吴邪就是把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
“早饭在桌上,吃完送你去上班。”
“不去了。”小花深呼吸一口气。“我是老板我说了算,今天翘班!”
说完他抛了下手机,“什么时候学的微雕?”“村里来了师父久居,闲来无事,刻的还成,怎么样?”
院里站的人是一生挚爱,小花笑了。
“吴邪,我很喜欢。”
雨村小哥抱着木头收拾垃圾,胖子发出惊叫:“这块玉价值8位数!还有这块!这块!这块!这这这!这随便一个碎料都是无价!吴邪到底废了多少料子!他讨人欢喜去了,一点也没留点物件给兄弟啊!!!!”
-“吴邪,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活下去都是靠着对生的热爱,死局是命运给他们的一个台阶。”
在对未来的回忆中断前的最后的日子里,窗外一直在下雪。
房间总是干燥的,地暖温度太高时也会让人眼睛发干。没有访客,小花回来时偶尔会带一些小玩意回来,他一进屋就会脱掉身上的外套,凑过来把热气腾腾的小点心塞进我的手里,我打趣他真是越活越回去,突然又开始吃这些我们小时候贪恋的零嘴,心里却还是很高兴。
我问小花,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呢?他凑过来,我闭上眼,感觉到他的嘴唇轻轻贴上我的眼睛。
他说,吃吧。
才出炉的各式点心和地瓜多少都有些烟熏火燎的,如今回想起来,我才意识到那之下潜藏着挥之不去的香灰味。为...
才出炉的各式点心和地瓜多少都有些烟熏火燎的,如今回想起来,我才意识到那之下潜藏着挥之不去的香灰味。为什么我当时没有发现呢?
我停止回忆,站在一面爬满藤蔓的墙壁前。大概在初夏的时候,这里会开出密密匝匝的紫藤花墙,只是此刻正值深冬,纵横的枝条全都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枯萎模样。在这些藤蔓的层层包围之下,有一扇并不算起眼的防盗门,黑瞎子见我停下,收起手中的伞,笑道:“他家到底有多少门啊?”
我觉得他话里有话,只是这时候实在分不出精力再去和他打多余的哑谜。
后来他家里的所有门禁都录入了我的信息。
我伸手去摸一处藏在满墙紫藤干枯枝条之下的指纹识别,门开了,黑瞎子轻轻吹了声口哨。
小花家里的安保系统是寻常人无法想象的,我让黑瞎子紧跟着我的脚印走,他咂嘴,“这么变态的吗?”
脚下的灯会在有人通过时自动亮起,只是这一次,自动落入水中的鱼食并没有引来鱼群,我看向空无一物的水底,心里也空空荡荡。眼前漫长而单调的通道小花一个人独自穿行过无数次,可是去年冬天他突然告诉我,因为多了我一个,让春天看起来也没有那么遥遥无期了。
我已经知道你会许什么愿望了,可是解雨臣,代价是什么?
通道尽头连着一扇门,打开就直接到了酒窖。小花并不贪杯,他的藏品其实不算多,只是我们这一行在控制恒温恒湿上有自己的理解,他的酒窖不仅能放酒,偶尔还会堆着不方便走明路的字画。路过酒柜时我向上看了一眼,未来的某日,我着凉的那个下午,他开来给我驱寒的那瓶酒还静静躺在柜子里。
“我才入行的时候,一个长辈告诉我,如果只是有一点冷,喝点酒暖和身子没有什么,可如果是冰天雪地,喝了酒反而会让人死得更快。”我对黑瞎子说。
黑瞎子嗯了一声,“潘子吧。”
我点头。
黑瞎子道:“我见过一些快要冻死的人,知道没有生路,这时候有一口酒对他们来说反而是种慰藉。”
“这不一样。”
“哪有不一样呢。”
黑瞎子轻轻叹了口气:“吴邪,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活下去都是靠着对生的热爱,死局是命运给他们的一个台阶。”
他讲这话时,我已经走到台阶尽头,伸手去推通往客厅的门,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回过头去看他。一缕光从门缝中漏下,流淌到昏暗的酒窖中,照亮了黑瞎子的侧脸,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又看不清楚他的眼睛了。
黑瞎子已经停下脚步,站在楼梯下静静看着我,没有再跟着我向前走,说:“我就不陪你上去了。”
一瞬间,我全身仿佛过电一般打了个哆嗦,立刻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黑瞎子喜欢把伞放在门外的连廊里,可刚才他翻墙进去只是为了拿把伞,怎么会看到客厅里挂历的日期?
——推门出来的那个人,真的是2004年的黑瞎子吗?
“师父。”我的喉咙发紧,喊了一声。
“哎。”他应了一声,脸上是有点无奈的表情,“你放心,你带来的那个在我家喝茶呢。”
我哭笑不得:“谁问你这个了。”
他一屁股坐到一边的小沙发上,单手抽出一支离他最近的红酒,摆摆手,道:“问什么都没用,你忙你的去吧。”
我很久以前就在想,2015年在长白山、在青铜门前失温的时候,自己为什么会梦到黑瞎子,至今也没有结果。又或许其实我的潜意识里已经知道了答案,只是他那天没有来,我亦没有问。
我继续那个没有完成的动作,推开眼前的门。
熟悉的客厅。我路过那扇昔日有金合欢曾经扑簌簌落下的落地窗,只是眼下窗棂紧闭,凌冽的寒气逼得窗外郁葱的小花园死气一片,路过家里使用意外频繁的厨房,我和小花在这里争论过很多次,年糕到底是要煎着吃还是煮着吃。
我行走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干脆奔跑起来,一直跑到二楼,我的卧室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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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吴邪,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活下去都是靠着对生的热爱,死局是命运给他们的一个台阶。”
这句话黑瞎子其实没有在说自己。
很久以前写的了,在黑月光这个故事诞生之前。
“要你管?你还管到我头上来了!”
解雨臣听着按下心里的火气,看着吴邪用篝火点燃一根烟使劲吸了一口,他揉着眉心很疲惫的说道:“人的精力时有限的,你不能强迫事情的发展,如果我来迟一秒见到的就是你的尸体,子弹会正中你的眉心,要是你下次还这样对我…”
解雨臣伸手烤火,这漫天的大雪中,中了费洛蒙混乱时期的吴邪最难缠。
小花两只手交握搓搓掌心,拿出随身的护手霜挤了一大坨,直接一脚踹翻吴邪,在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骑在身上拉开他的袖口把满手的护手霜抹了上去。
“吴邪注意你对我说话的态度!...
“吴邪注意你对我说话的态度!”小花的手顺着腰身缓缓的摸上了吴邪的脖子,只要他使劲吴邪就能呼吸急促,解雨臣眼神一暗,在开口声调都低了三分,他俯下身子在吴邪耳旁说道:“吃抹干净就拍屁股走人,还嫌我管到了你头上?”
两人互相瞪着谁也不让,小花明显感觉到自己大腿内测摸上来一只手,他静静的看着吴邪做妖,腿间的软肉被人使劲一拧,小花一个闷声,吴邪得意的笑了起来;“在你自己的领域负责好你自己的事情,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擅自脱岗跑来找我,是对我计划的不尊重,说白了就是对我的不信任,即使我死了,计划也会照常进行,你在做出此类事情…..我会直接让你找不到我,你知道的,我可以…”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小花狠狠吻住了唇,封住了嘴。
似乎吴邪下面只要在多蹦出来一个字!都会让身上的男人做出更疯狂更冲动的举动!
唇上狠狠一痛,吴邪已经尝到了血腥味,小花的眼睛都红了:“吴邪,我可以陪你去做你想做的,但你的命何时送阎王,我说了算!”
我猛的从躺椅惊醒,好多年前发生的事情还是让我心有余悸,再看身上盖着一件西装,小花的味道。
我看着他端着盘凉拌黄瓜放在桌上,然后大大方方的过来额头和我相抵,就听他喃喃自语:“没发烧啊,怎么看起来傻了?”
我赶紧向后一退跑到水盆旁使劲洗脸试图扑灭脸上的热度。
在抬头看到他和瞎子似笑非笑的盯着我看,瞎子一吹口哨眼神上下打量我。
低头一看!靠!我的老二已经顶天立地的出卖我!
我又火急火燎的冲进房里路过小花时,就听他轻飘飘的说:“吴邪做了什么梦”
我关上门脑子里全是他这句话,接着就是那年的墨脱大雪,我们在最接近神圣的地方,做着最原始的冲动。
我把手伸向老二,想象着小花在眼前的模样….
等我换了身衣服出来,哥几个已经上桌,我按照习惯坐在小哥旁边,就见小花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我左右瞅瞅,衣服干净整洁,他肯定猜到我做什么去了,我顿时一阵莫名其妙的心虚拿起筷子夹了菜放他碗里,嘱咐他多吃点。
然后眼睁睁的看着那菜又跑到瞎子碗里,后者受宠若惊:“呦!谢谢花爷赏赐!”
去你姥姥的腿!我使劲啃着闷油瓶递给我的鸡腿,想起墨脱雪山,解雨臣裤子一提,对我冷酷无情的说道:“放心,这事情我不会乱说,我情人多的是,不差你一个!”
我当时在做什么?
哦,我当时特牛逼的抽着烟心想那正宫是谁?当情人老子排第几?然后后面真的疼,我就瞅着他那妖孽般的脸特贫嘴的说:“那朕就封你为第九个情人?”
你拿我当情人,我也不能落后啊!
“因为我是小九爷?”
那张完美无瑕的脸终于出现了裂缝,先是一愣,然后皱眉,最后咬牙切齿的掏出了他的鸟,自他走后我在喇嘛庙躺了一周都没缓过来,他真是要把我拆了吃!那天就一个想法,他在不走,我真要被他折磨死在山洞里!
整个吃饭过程,就看他两有说有笑,谈论北京的安排,也说两人的经历,我这才发现离他越来越远,只能使劲吃饭压抑心里的不快,随后又想,我在生气什么?
墨脱之后我两在见面疏离客气又默契十足,两人互相解决着生理问题,我们都称呼对方是,情人。
十年,我们只是彼此的情人。
“嘎吱!”我看着面前石更生生被自己捏碎的碗,站起来深呼吸一口气:“我去拿新的!”
胖子在我身后喊:“天真你手!”
水龙头的冲着手上的血,我心里憋屈的厉害,小花那种呆在名利场的人,我和胖子有时候也调侃,看他和女明星的绯闻,看他各种豪门联姻八卦,而今天看到瞎子,我顿时内心警觉,我知道以前我还能转发给他打趣他,但今天这人我真问不出口他们的关系。
身体的脚步声让我知道来人是小花,我偏偏憋着一口气握紧拳头向后一挥!
小花果然是练家子,就我这三教九流他偏头躲过,但我师父可是黑瞎子!偏偏是黑瞎子!当年可是小花让他教我的!他两?
练家子最怕遇流氓,等我胡乱出拳一顿撒泼,小花似乎也憋着气往我身上招呼,厨房里霹雳叮当响,我感觉有人抱住我和小花拉架,胖子的大嗓门在那喊:“天真你发什么疯?还有你解雨臣,当我面欺负天真,真以为我不敢揍你!”
我在地上使劲挣扎,要不是闷油瓶还拦着,我真要扑上去补两口,就见小花低着头被瞎子从地上拉起来。
没立场,没名分,我连指责解雨臣的理由也没有,最重要的我舍不得,如果他能遇到良人,我还想敲锣打鼓的祝福他,为他日日诵经,直到小花长命百岁。
猛的小花抬头看着我,我们几个顿时没了声,他眼眶红红的,微微眨眼,我听见自己的舌头打结般开口:“小花,你哭了啊,你别哭。”
然后他推开瞎子走了出去,我立马挣脱追了上去!
“吴邪,不要在我解家人底线上试探,代价你付不起!”
“你当年睡我提起裤子不认人就是这个态!”
“你好好说话!当年是谁把我推上床的!”
胖子秀秀两人贴着门偷听,门从里面打开,吴邪看也没看两人端着一盆血水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秀秀跌在地上揉着腰,还没起身就听里面的声音说。
“秀秀,我一点也不想理吴邪,告诉他,今天别想进我的门!”
胖子秀秀互相对视一眼,感觉这事闹大了,这么多年两人都没谈个对象,还想他两看破红尘了,结果两人早就瞒着大家上床滚一块儿了。
吴邪盯着一盆血水安静的发着呆,直到小哥巡山回来按着他的肩膀吴邪才开口。
“小哥,我是不是特蠢,这么多年我从来都没发现过,你一早就看......
“小哥,我是不是特蠢,这么多年我从来都没发现过,你一早就看出来了吧!”
小哥收回手安慰道:“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小花正“哗,”的一下拉了窗帘。
这还真闹上小脾气了。
小花捏紧手里的碎花窗帘,据吴邪说,这还是他本人亲自挑选的小粉红花,专门来配他这朵娇滴滴的解语花。
这事怎么就被吴邪发现了呢,小花靠在床背上,看着自己的右脚被包成一个粽子,他扬起淡淡的笑容,小声开口评价:“真丑。”
想起吴邪这个罪魁祸首。
大清早的吴邪不见人,小花好心顺着大路找过去,就见人正在小池塘边一脸忧郁的抽着烟。
他看着吴邪抽了第一根,又拿出第二根。
两人一站一坐静静的看着水面。
直到吴邪拿出第三根,小花轻轻咳了一声,看着吴邪轻微的皱眉,眼神逐渐清明。
“呀!你这人怎么走路不出声?”
“我幽灵来着。”
吴邪赶忙朝小花身后看,然后一屁股坐地上:“吓死我了,要是让胖子和小哥逮住,我又得喝三天白粥!”
“意思我最好说话?”小花板起一张脸还挺像模像样,吴邪笑嘻嘻的拉着人坐下,后者嫌弃的啧了一声,反手把吴邪身后的烟和火机全塞到自己口袋。
“你还是多注意一些的好,身体是你自己的,我有再多钱可没办法替你续命。”
“我孤家寡人一个,用不着你管!”
小花一下气的站起来,狠狠的跺了一下脚。
吴邪歪头盯着小花,两人就这么互相盯着,突然吴邪出手,直接扑到小花骑在他的身上。
“我艹你解雨臣!”
吴邪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跟抛物线一样被小花踹进水里,岸上的人认真的解释:“身体的下意识反应。”
“去你的!当初睡我的时候也说身体的下意识反应,亏的老子为你守身如玉多年,你倒好背着我不知道有多好老相好,提起裤子就不认人!我真是欠你们解家的!”
吴邪在水里气急败坏,岸上的人也不服气。
“提起裤子不认人?是谁上了床半夜提裤子跑路,三个月联系不到人。”
水里的吴邪梗着一颗脑袋就是不认账:“那,那是因为你上我的时候说要把我用棍子敲死我才跑路的!”
小花头疼的揉揉眉心,按吴邪当时咬人的状况,能把人吃干抹进也算他解雨臣牛逼,但人都跑了,这会居然计较往事。
“你先上来,水里凉。”
“你拉我!”
小花看了一眼岸边的海苔,在瞅瞅自己新定制的皮鞋,就想自己这么精致的人,怎么看上的人是个糙汉!
随即拎起一旁的树枝递给吴邪,水里的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他只好脱了写鞋袜用手去拉。
“那你当年明明带套了怎么还射我里面?“
吴邪一句话,小花当场脚底不稳,一下滑进了水里。
“我艹你吴邪!“终于他发火了。
吴邪背着小花回来的时候,胖子都惊呆了,怎么说两人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
吴邪像个落汤鸡也就算了,解小花是怎么回事?
这人一脸怒气冲冲,掐吴邪的腰不说,还一脚的血。
“这要是在古代看了脚,你可是要嫁给我的!“
“说的好像小时候某人要娶我的话实现了一样。“
某人揉揉鼻子,仔细的除去小花脚底的玻璃渣,完全不经意的继续问:“其实你早就想上我了吧,沙海十年随身带着套,是想随时办了我吗?“
小花脚往里缩,怒道:“吴邪,不要在我解家人底线上试探,代价你付不起!“
“你当年睡我提起裤子不认人就是这个态度是吗?”吴邪也生气,捏着小花的脚不放手,真恨不得在上面咬一口,明明能感觉到这个人的喜欢,但对方又是万花丛中过的京爷,自己都霍出脸这样逼问了,就得到几个字。
“你好好说话!当年是谁把推上床的!”
小花是他的全部,是他的后手,是他的精神支柱,是他从懵懂无知的喜欢到刻在心底的爱。
因为吴邪不知道费洛蒙状态下的自己是否侵犯了小花,所以两人睡了后,他怕小花嫌弃他,连夜提裤子跑路。
好在三个月在见面,小花态度依旧,而当吴邪想提一嘴的时候,小花根本没当回事。
那点爱意的火苗也在十年特殊时期被吴邪压在心里。
如今雨村安稳,他左想右想不对劲,花了自己的私房钱才从瞎子得知当年的真相。
明明小花心里有他,为什么不承认?
吴邪抬头看了晚霞,两人今天一天没说话,自从说了在古代看了脚丫子要娶亲,大中午的胖子去换药被赶出来,小哥被赏闭门羹,连秀秀去换也被说男女授受不亲!
于是他拿着换着药,推开了房门。
“吴邪,你压着我怎么换药!“
院里的三人就听叮咛咣当一阵响,吴邪一阵豪叫,终于安静了。
秀秀发出了灵魂的质问;“哥哥们在做什么?”
“我是很认真的思考黎簇的后事。”
吴邪说着挖了一口西瓜在嘴里卡兹卡兹的吃,看几个人都拧眉瞅着他,戳戳一旁的人,开口说:“你倒是发个话!“
解雨臣看了一眼满身是伤躺在地方的黎簇,抱过吴邪怀里的西瓜用勺子顺着边缘挖出圆形的球,满意的点点头,举着勺子递到了吴邪嘴边。
“甜不?“
看到吴邪肯定的点点头,解雨臣这才给自己挖可一勺,细嚼慢咽的品味了一下,眼神耷拉下来,喃喃开口:“这甜度不够啊!“
“啊,我尝尝!“
吴邪刚贴过去就被人亲在嘴角,围住他们的众人一下子向后退步,举起了手里的锄头,而地上的黎簇缓缓的升起了自己的中指!
胖子骑着三轮车叹口气,车上的苏万包着头巾哆哆嗦嗦的问:“张老师,我...
胖子骑着三轮车叹口气,车上的苏万包着头巾哆哆嗦嗦的问:“张老师,我们真的不用去帮他们吗?虽说这里穷乡僻壤的,但大师兄要是埋尸体我们要是帮忙了,晚上会不会被索命啊,我听说那个黑白无常…”
“啊,我真的受不了啊!胖爷快快送医院啊!我真的不行了啊!“杨好就更惨了,就差抱着胖爷叫爸爸让他快点开车。
胖爸爸嘿嘿一笑,给了两人一人一巴掌,在看黎簇的中指已经抖索着弯了。
吴邪瞅了一眼变成猪头的三人,在对着眼前的村民叹口气说道:“村长,虽然我知道自己挺帅的,也不用这么大的排面吧!“
村长额头冷汗直流,蹦到吴邪面前一个劲的使眼色:“吴老板,这蜂场是人老板自己建的,你们家小孩自己跑进去,这不合情理也不合理,他们要求也不高,赔个这个数就行!“
村长举着三个指头在吴邪眼前使劲晃悠,满脸的担忧。
吴邪心跟着一紧,看了一眼地上的人,黎小爷已经高举右手比着自己的中指,猪头一样肿的脸嘴里憋出两个字:“狂比!“
吴邪心想狂比是啥玩意,他就看过个狂飙!在看闹事的人,给了吴邪一个白眼,那一眼里说着各种脏话,吴邪觉得这人就差把自己祖坟里的爷爷挖出来骂,对方呸呸两声,举着手机拐着弯骂道:“我今天遇到了贱逼小白脸!”
车上的两个小子疯狂喊道:“放屁,放屁,你们都放屁!那地方连个指示牌都没有,怎么就是你们的蜂蜜场!“
解雨臣玩着手机抬头看了闹事的人一眼,扛着锄头鄙视的说道:“娘炮!我@$%>”
后面的字在也蹦不出一个,吴邪已经冲出去对着这人的鼻子左勾拳右勾拳,棠下一铲,狠狠了一脚,就听‘框’的一声。
胖子哀嚎:“我嘞个大门啊!怎么陷进去了!“说着赶紧过去把镶嵌进去的人使劲吧啦出去摸着门一脸心疼。
小哥过去扶住,那门当着众人的面,“彭“!
然后小哥一脸正直的在胖子哭喊中(我嘞个大门啊,这是胖爷从北京潘家园带回来的啊,据说这个老佛爷….”)面无表情淡定的开口:“门掉了。”
吴邪低着头使劲压下自己的嘴角,转头看小花乖乖的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个大西瓜正吃得两腮鼓鼓的,抬着头问:“需要打手?”
吴邪坐回去,扬扬下巴问:“解老板需要打手?”
小花塞给吴邪一嘴西瓜,吴邪叹口气说:“我想起一件事情,沙海那会,我两吃着一个西瓜,秀秀当时很惊恐,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大花,你从那会就喜欢我吧,多年洁癖一点也不在乎啊!”
小花那双桃花眼笑起来弯弯的,吴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心想这个解妲己怎么越来越好看。
“叮咛。”小花憋着笑推开吴邪靠近的脸,也不回答吴邪的问题,瞅了一眼瞎子的短信,把手机抛给吴邪。
“扑通“刚刚还凶神恶煞的头头此刻被吓的尿了裤子,众人一看慌了神,而小哥胖子堵在门口,胖子笑的及其嘚瑟:“天真,要胳膊还是卸腿啊?兄弟都在路上了,就差你回个话了!”
黎簇更是垂死病中惊坐起,一脸震惊的看着吴邪坐回主位。
后者淡定的喝了一口热茶开口:“说什么呢,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只是,比较难缠而已。”
而小花也收回手,和吴邪一个坐姿,其实仔细看,就能发现这两人的微表情极其相似,他抛着手机盯着闹事的众人笑着说:“抱歉,今天心情不美丽,给大家添个麻烦。”
终于有人哆哆嗦嗦的问:“你们,到底是谁?”
吴邪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没看清解雨臣漂亮外表下一颗黑芝麻的心,被骗的上了解雨臣的贼船,从此再也跑不了路。
吴邪抽空和胖子吃饭大吐苦水:"找对象不要光看对方漂亮,漂亮的男人和女人都表里不一,会骗人。"
"你看看我,自从跟了小花,出来过几回,烟不让我抽,我就在他面前抽了一根,第二天家里上上下下连个烟屁股都找不到,还天天跟着他啃兔子菜养生,都把我饿瘦了。"
"解雨臣是真狠啊,明明自己也是重口味的,跟我在一起吃淡出鸟的菜愣是眉头都不皱一下。"
对面胖子原先附和着,突然开始面部抽搐五官乱飞对着吴邪挤眉弄眼了起来,吴邪...
对面胖子原先附和着,突然开始面部抽搐五官乱飞对着吴邪挤眉弄眼了起来,吴邪喝酒喝蒙了反应慢了一拍,奇怪的问:"怎么了?你吃坏肚子了,去厕所啊?"
胖子用手捂住脸叹了口气,吴邪意识到不对劲,僵硬的转过头,解雨臣正站在不远处对着他笑。
"哈哈,小花,你来了。"吴邪僵笑着。
"没事吴邪,继续吃吧,我先走了,别喝太多,早点回来,我先回家等你。"
解雨臣和胖子简单寒暄了几句,就安排好了胖子住的酒店以及车接车送等一系列的事,随后柔情蜜意的对着吴邪嘱咐了一句,好像一心一意等着自己的老公回家,在外给足自己男人面子的贤妻良母,临走前还顺便把账单给结了。
"不是,这。"吴邪头脑凌乱,解雨臣这是在做哪样,吃错药了?
"天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胖子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平白无故得了解雨臣那么多好处,没办法再跟吴邪统一战线,开始说起了公道话。
吴邪酒也喝不下去了,顶着胖子鄙视的眼光,索性回了家,一回家,解雨臣也没正常。
一连几周都是无微不至嘘寒问暖,就连以前经常管着他穿衣也不再插手。
那叫一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搞的吴邪都快精神错乱了,好像自己不是身处现代社会而是旧社会地主家的大老爷,而解雨臣就是他养的姨娘。
然后变本加厉,最后发展到了吴邪都受不了的地步。
"小花我求求你了,正常点吧。"吴邪捂着脸喘气。
"真的吗,吴邪哥哥,我可以动吗?"解雨臣面不改色气定神闲,语气委屈的问道。
解雨臣这个心脏的!吴邪受不了翻身压过来,咬牙切齿的问道:"你果然是在记仇吧,不就前几天我和胖子抱怨了几句吗。"
"可是你讨厌我这样管着你啊,你刚刚都说不要了,我可不是个强人所难的人。"解雨臣叹了口气,神色凄凄惨惨戚戚。
"你故意的吧,解雨臣,都是男人你不懂?不要的意思就是要。"吴邪被折腾的急眼差点想骂人。
解雨臣气定神闲,吴邪气喘吁吁。
"我错了小花,我给你道歉,我就喜欢你管着我,快点吧。"吴邪喘不过气,半停不停的,再这么折腾下去绝对有心理阴影。
"这可是你说的,吴邪,不准反悔。"解雨臣收起委屈的表情,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不愧是学过唱戏的,吴邪惊叹于解雨臣的这套变脸操作,就立马尝到了自己之前口出狂言的恶果。
漂亮男人心都脏啊,吴邪锤着自己酸痛的腰长吁短叹,真是被美貌迷了眼,没想到是朵黑心花,一辈子跳进坑出不来。
"吴邪,床单换好了。"刚刚被他默默吐槽的黑心花正在呼唤他上床睡觉。
"来了。"吴邪高声答应着,把刚才跟解雨臣冷战一天的想法抛在脑后,开开心心的跑过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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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篇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可怜的汤姆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
解雨臣心眼比筛子还多,所以遇到这种情况也不会吵架,而是想方设法用特殊的方式(bushi)让吴邪主动服软。
正文2k+彩蛋1k,糖果解锁,介意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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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陈顺,老高让你把那个报告写一下。”
“好的,小梅姐!”
曾经战战兢兢跟在严峫后面的实习生韩小梅,已经正式转正了,成为了一名可以扛事儿的优秀女警。
今年的市局又来了一个实习生,陈顺,照常还是高盼青来带。
陈顺刚来两天,就凭借不错的记忆能力,将人都认清了,甚至连隔壁的禁毒支队都混熟了,所以大家就默认他已经熟悉同事们了...
陈顺刚来两天,就凭借不错的记忆能力,将人都认清了,甚至连隔壁的禁毒支队都混熟了,所以大家就默认他已经熟悉同事们了,全然没有注意到他还没见过江停。
02
一周后,江停出差回来,来市局找严峫。
陈顺看着眼前温文尔雅的男子,正准备张嘴询问,就看到江停脚步不停地从他身边走过,头也不回地走进了严队的办公室。
他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周围的同事,没有一个人有反应,就好像,这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
他转头问马翔:“刚刚那是?”
马翔手中打着游戏,闻声抬头,“啊?哦你说江哥啊,来找严哥的,自己人。”
马翔说完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严哥的人。”
如果听到这话的是韩小梅,那她马上就能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但可惜,陈顺是一个钢铁大直男,根本没有意识到马翔补充的话是什么意思。
“哦……哦好。”陈顺点点头,原来是严哥的好朋友,难怪大家都见怪不怪。
此后,陈顺就在忙碌的工作中,严峫的办公室中,出现场的外勤中等等场合,屡次见到江停。
他没有表现出来,但内心暗暗奇怪,“不是,这就算是好朋友,警校老师,也不能这样接触案件吧,严队这是什么情况啊?”
而他也在几次间接接触中,比如严队让他帮江停买早餐,买晕车药,取外卖等等,对江停有了一个大致的印象——娇气且任性,身体还不好。
一次无意之间,陈顺从韩小梅那听到了他俩是一对的消息,下巴都差点吓掉了。
但是仔细一想,好像也说得通了,难怪这么娇弱的人能当上警校老师,原来严支队喜欢这款啊。
再回想一下自己当初帮忙跑腿的几次,心里很是无语,人家靠脸就可以悠悠闲闲,吃好喝好,他倒好,拼死拼活努力那么久才拿到来市局实习的机会,结果来了之后还要给这种人跑腿。
陈顺也不是傻子,这些不满心里想想就好了,当然不能说出来,可是意外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03
一次行动上,陈顺作为探子去酒吧打探消息,和人吹牛套话,一来二去消息是探出来了,酒也喝了不少,他晕晕乎乎地退回后方指挥车上休息。
行动进行得很顺利,收工路上,江停一边挂着和严峫的语音,一边开车,拐弯时余光瞥见陈顺抱着一个本子,上面好像写着一些关于套话的技巧。
江停随口问道:“你在复盘刚刚的行动?”
“对,虽然刚刚的信息都套出来了,但我感觉还是差了一点,中间有个地方差点就露馅了。”陈顺下意识回答,讲完后才反应过来是江停问他,心里翻了个白眼,跟他说有什么用啊,问韩小梅也比问江停有用啊。
“哪个地方,具体讲讲。”江停其实也没什么别的想法,严峫那边还在忙,他看这个实习生还挺好学,就想说教一下吧,也不是什么难的东西,刚开始经验还不足罢了。
陈顺听完皱了皱眉头,这人怎么还这么执着啊,闲着他了?
“江哥,我这人说话比较直,有些您别介意,这车上也就我们俩人,您就别装老师了行吗,我对您没有什么不敬的意思,但您也别为难我了行吗?”
陈顺一番话说得苦口婆心,说的江停都懵了,他表情怪异地看了一眼陈顺,有点怀疑地问:“我平常有什么事为难你了?”
“没。”陈顺叹了一口气,心想这人怎么听不懂话呢。
“那是严队为难你了?“江停想了想,会来他面前说,不是他为难的话那就是严峫了吧,“没事你说,我把......”
江停刚想说把耳麦关了,话还没说完,就被陈顺打断了。
“大哥你没事吧?搁这装听不懂话呢?我说你要当娇妻花瓶就好好当,我看严队和大家也接受良好,就别在这装模作样要教我东西了,你搞的明白吗就在这说?我真不知道你是给市局上下灌了什么迷魂药,出个外勤还要跟来,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来看啥热闹啊!”
陈顺闭着眼,手扶着头,整个人晕乎乎的,酒的后劲上来了,他残存的理智也分毫不剩了。
驾驶位的江停,和耳麦对面的市局众人,一起安静了,江停是被“娇妻”两个字创到,对面是被陈顺的炸裂发言吓到,这一刻的沉默,震耳欲聋。
严峫皱着眉头,对着耳麦怒道:“江停,哪个傻逼在说话?你不是在车上吗?到哪了?韩小梅!去接你江哥!让那个傻逼来见我!有什么意见来找我说!在江停那说什么屁话呢!“
“是!”韩小梅眼皮一跳,脚底生风地跑了出去。
严峫身边的气压一降再降,他扫视一圈还在发愣的众人,“愣着干嘛!活都干完了?”
听出是陈顺声音的高盼青,生无可恋地转头问马翔:“你说,我还能见到明天早上的太阳吗?”
马翔看着不远处怒火冲天的严峫,咽了咽口水,“可能,有点难度。”
江停从震惊中回神,短短几秒就已经调整好了心态,这中间八成是有点误会,虽然不能否认陈顺这瞎了的眼睛和不如没有的脑子,以及乱七八糟的想象力,也不知道是市局是从哪找的实习生。
“媳妇儿,你快到了对吧,饿不饿?老公给你点个鳗鱼饭?”严峫本来打算行动结束就送江停回去的,但这么一闹,突然就改变主意了。
“行。”江停看了一眼还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祸的陈顺,心想:我是救不了你了,自求多福吧。
解雨臣和吴邪本质上都是很成熟的人,甚至于吴邪前几年直接是苦大仇深的加了狂暴buff的杀神状态。
只是在一起之后好像产生了化学反应,两个人都变得幼稚起来,分开时两个心机深沉运筹帷幄的大佬,合在一起好像卧龙凤雏全家共用一个脑子。
引发这场幼稚的导火索是两人生活习惯的问题,吴邪总是比较粗糙,而解雨臣比较龟毛,所以经常会因为习惯问题闹别扭。
"吴邪!"解雨臣劝解:"不要穿的那么随便就出来行吗。"
"霍,这是哪来的清朝古董,用不用我裹身黑袍啊。"吴邪阴阳怪气的时候很气人,解雨臣这个人就是龟毛,自己每天打扮不说,还要让别人...
"霍,这是哪来的清朝古董,用不用我裹身黑袍啊。"吴邪阴阳怪气的时候很气人,解雨臣这个人就是龟毛,自己每天打扮不说,还要让别人打扮,简直是令人发指的独裁暴君。
"我不是给你买过家居服了吗。"解雨臣扶额。
"这样多凉快啊。"吴邪无辜道。
一说起穿着,解雨臣就心累,吴邪从雨村带过来的短t,被多次机洗都发白了,穿着隐隐都能透出两点来,棉质短裤的裤筒宽到能伸进去一只手了。
平常还好算是情趣,只是最近因为传染病流行居开始在家办公,解雨臣天天看着吴邪穿着在家里到处乱晃,他在办公,吴邪就翘着脚躺在旁边的躺椅上看书,莹润的肌肤随着动作从背心里露出一大片,勾引的解雨臣无心工作。
"你勾引我。还勾引别人。"解雨臣捂住脸控诉道。
"我不穿。"吴邪被解雨臣养的狗脾气上来,横眉冷对独裁暴君。
"行啊。"解雨臣开心的笑了。
来日,解雨臣的助理来送东西,一开门经常穿着很清凉的老板娘这次裹得严严实实,没等助理遗憾失去大饱眼福的机会,老板娘精神萎靡的看了助理一眼,冲着屋里大喊解雨臣。
自己老板这才施施然走出来,脸上还顶着一个硕大的牙印。
"老板。"助理打了声招呼,递给他文件。
解雨臣翻了翻文件,点点头"没有什么问题。"
"那明天的活动还能参加吗?"助理询问到,然后望着解雨臣的脸欲言又止。
解雨臣心情很好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意味不明的说道:"啊,让其他人去出席吧,被狗咬了,暂时好不了。"
助理点点头,诚惶诚恐的走出家门。
"????"
"老板什么时候养狗了?"
助理摸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关上房门,吴邪一把薅起解雨臣:"居然说我是狗,你咬我少了吗,我穿高领都遮不住。"
解雨臣搂住吴邪:"我这个人从来不做无用功,你不喜欢穿衣服那我也有办法。"
吴邪长吁短叹:"可恶啊,上了贼船了,谁能想到跟了这么一朵黑心花。"
"果然漂亮男人心都脏。"
"谢谢夸奖。"解雨臣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炕哧一下,脸上瞬间多了一个对称的咬痕。
“行,这身挺好看的。”
聚会上难得黎簇没给吴邪撂脸,俩人还多说了几句闲话,进门的时候解雨臣就听见吴邪居然还敢跟小孩评头论足。黎簇自然不想搭理他,切了一声扭过头去,但还保持着挺拔的姿势。吴邪无语笑了,给解雨臣拉开椅子,自然地问:“今天忙吗?”
“黎簇那小子也没原来那么难看了。选他的时候我没看脸,现在看,这小子还是挺惹眼的。”
洗完澡出来发现解雨臣还在卫生间。吴邪知道他那一堆瓶瓶罐罐护肤麻烦,但今天也实在太久了。他自己回客......
洗完澡出来发现解雨臣还在卫生间。吴邪知道他那一堆瓶瓶罐罐护肤麻烦,但今天也实在太久了。他自己回客房睡下,想着有事明天再说,过了很久突然感觉身后的床垫陷下去:
“明天陪我去买衣服。”
吴邪已经半梦半醒,心说解雨臣被秀秀上身了?明天找黑瞎子驱个鬼吧,口中含混着:“你那一柜子还不够穿?”解雨臣没说话,又或者吴邪睡着了没听清,第二天醒过来,发现解雨臣站在衣帽间发呆。
“干什么呢?”
吴邪每次走进解雨臣偌大的衣帽间都觉得震撼。六边形的房间整整齐齐排列着上衣裤子外套,配饰更是多到眼花缭乱。吴邪看解雨臣举着咖啡杯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想起昨晚这人好像提起要去买衣服,忍不住笑了,对着他一面墙的镜子装模作样地问:
“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
解雨臣冷冷笑了一声,偏过头露出个有点厌恶的侧脸。吴邪装看不出来,突然往旁边撤了一步,露出解雨臣来。
“噗。”
解老板还是没忍住笑出声,从后面踹了吴邪一脚,让人滚蛋:
“用你夸我?”
本月欠高粉还差8篇,甜橙疯狂赶工中
“我没想好怎么跟小花说,但我觉得他能理解。”吴邪靠在座椅里,把整个人缩了进去。胖子开着车喇叭按的滴滴响,嚼着从吴邪口袋里顺的戒烟糖,眼神看着前方下结论:“也亏得你两情分在,换成我非要提着四十米大刀追杀你到天涯海角!”吴邪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扭头看着后座开口:“小哥,我在福建找到一个地方叫雨村,那里有种点心加了特殊的野草,吃了可以长记忆。”
得到小哥的点头,吴邪满意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手机叮咛一声,小花的短信上提示着吴家当口的信息。
胖子瞅了一眼,啧了一声:“天真啊,你这生活胖爷是真羡慕,大前方我跟小哥给你闯,大后方花爷给你守着,你丫就得......
胖子瞅了一眼,啧了一声:“天真啊,你这生活胖爷是真羡慕,大前方我跟小哥给你闯,大后方花爷给你守着,你丫就得瑟吧!”
胖子等了一会,没有吴邪的回应,一看这人已经睡着了。
手机短信赫然提示:好好休息。
这边的解雨臣拿着手机看了好几眼,确定吴邪不回复才揣回兜里,然后揉着眉心看着吴邪留给他的文件。
全是吴邪这十年打拼下的档口,上面写着水灵灵的无条件赠送。
长白山的寒气还没退散,铁三角连夜跑人。
瞎子拎起其中一份地契,语气里满是笑意:“花爷,你媳妇这是把烂摊子扔给你就跑路了啊!”
小花顿时勾起一个冷笑,甩了一个刀子眼,想到吴邪的不告而别,不由暗暗捏紧了吴家的账本,这算什么?补偿?
吴邪一下从梦中惊醒,梦里小花尸首四处分离,那是自己在青铜门前看到的幻觉。
来这里一个月多月,浑浑噩噩的睡觉,每天都是各种噩梦。
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吴邪拿起手机打开,小花的短信还停留在‘好好休息’四个字上。
推开窗胖子正在楼下端着饭菜从厨房出来。
“你小子可算睡醒了,在不起我就要让小哥把你老人家抬出来呢!”
三人坐在桌前,胖子讲村里的趣事,小哥歪着头认真的听,吴邪看着挺好玩,脑海里却不由得想小花在干嘛?
“天真天真!吴邪发什么呆呢!”
胖子的大手在眼前晃动,吴邪眼眶一热:“我在想,北京是不是也在下雨?”
胖子摸出手机,小哥主动给他添了一杯热酒。
“嘿,打不通!”
“你当北京闲啊!肯定忙呢!”
吴邪低头喝酒,心里有一丝失落,从而忽略了胖子小哥互相对视的一眼。
胖子大大咧咧,说着回来哥三还没好好唠嗑呢!于是说起自己摸金校尉的光辉史!
吴邪听着胖子评书一样的绘声绘色,也忍不住插嘴,讲自己傻逼兮兮的跟着三叔下斗,结果现在自己成了盗墓界的人物,自己的三叔丢了!
吴邪一个大喘气,明显带上了醉意,转头对着小哥笑了。
“小哥,我跟你说。”
这十年有太多心酸,吴邪借着酒劲干巴巴的说着,没有宏大的场面,没有煽情的话语,只有福建雨村雨滴的声音打在地面。
胖子听着抹了一把脸,小哥静静的看着吴邪,再次给吴邪续上了一杯酒。
“咳咳咳咳,小哥你从广西走之后,我才知道他去美国养了两个月的伤,后来见面他咳的可厉害,潘子没了,我们都难过,但人要朝前走,你下次在敢失踪,对不住我这十七条伤疤,我一定抗着狙击枪把你打趴下。”
“其实是我对不住他。”
“说实话,散尽家财跳火车当出头鸟,我窝在雨村不知道怎么见他。”
“就算吴家抵给他那又怎么样,胖子小哥。”
“八岁当家,我心疼他。”
吴邪闷了一口酒,感觉身旁站了一个人,以为胖子要起身放水,也跟着站起来,大手一挥。
“其实我去接小哥之前,去了一趟甘肃甘南娘玛寺,那里有最大的转经轮,我给大家都求了一道,把我那道给小花了,求他开心点!”
吴邪转头一愣看到一张日思夜想的脸,这张脸曾在各种执念里是一道亮光。
“嘿胖子,我一定喝迷糊了,阿花怎么在这里?”
然后猛的朝前一下,被人按住后脖子亲了一口,熟悉的嗓音响起。
“说了不要随便起外号!”
一直想该怎么谢谢,才能不让高粉吃亏,也能让大家满意。
三十三情书里后续会解开很多事情。
我真的很感谢大家,我也是普通的小朋友(...
我真的很感谢大家,我也是普通的小朋友(哦,我这个不要脸皮的,居然称小朋友,没结婚可以称呼吧)。
大家多给些鼓励吧,我就会有动力走的更远些。
“吴邪,生日快乐。”
小花拿着个礼物盒郑重其事的交到了我手里。
我顶着一桌人的不怀好意的笑容得瑟的接过,小花送礼总能掐住我的心思,知道我想要什么,但打开盒子里面是一踏信封的时候,我也挺懵逼,倒是胖子先吆喝了出来。
“都老夫老妻了当着我们的面送情书啊!”
为何停在2023年?2024年的还没写?那交到我手上做什么?
我抬头看了小花一眼。
倒是小花郑重的敬了一杯果酒,眼里带笑的说:“小三爷,47岁生辰喜乐。”
我暗暗心惊,原来我都47了,端过酒看了一圈,也就闷油瓶瞎子还是当年的模样,胖子的鬓角还是有藏不住的白发,小花秀秀是我们几个里面保养的最好的,但也能从小花眼角看到了鱼尾纹。
第一封1992年
吴邪,生日喜乐
不知道怎么说,镜子里的我披着头发,今天是10月3日。
我的生日。
纠结许久,原来我和秀秀不一样,我是男孩子。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给你写这些东西。
我很想念以前。
可是太多东西回不去了。
我想你叫我小花妹妹。
我想你把压岁钱给我花。
我想起那年的红灯笼。
我想起和你咬的糖葫芦。
真的,很甜。
回家后的日子不可描述。
爷爷走之后发生了好多事情。
你还好吗?
我已经没有你的消息了。
我是解家当家人,我都忘记任性是什么了。
再也没有人跟你一样,因为罚了我,就敢跑去剪二爷爷的胡子了。
好多人欺负我,没有人替我出头。
我剪掉了长发,原来我是解雨臣。
十五岁的吴邪,安好。
第二封1993年
吴邪,生日喜乐。
我从梦中惊醒,屋里一片漆黑。
白天的一幕让我很震撼,两个男人在行周公之礼。
但我还是耐着性子看完,背后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
而在梦中,同样的情景,我却看到了你的脸。
呼吸声,嘶哑声,摩擦声。
我翻身下床,看到了床上的印迹。
我...我突然就笑了,我梦遗的对象居然是吴邪?
自我学戏,我自然知道男子与男子的事情,可是没想到有一天主角是我自己。
不由揉着眉心,下去冲冷水澡。
喜欢又能怎么样?得不到的东西只会搅乱我的心神。
就像一颗种子,只要我不浇水,总有一天它就会死亡。
没关系的,我告诉自己。
但我这些年还是很想你。
我会压下这份喜欢,去做属于自己的事情。
我们也许早就不同路了,但我有个想法,至少应该在不打扰你的前提下,看看你的命运齿轮。
十六岁的吴邪,安好。
第三封1994年
我此时正在解家秘道内,再次打乱解家,进行了一场洗牌。
三天前我特意去往你家附近,看到你放学正抱着篮球回来,校服被你挽在书包带上,我穿着一身西装,倒是和你显得格格不入。
我故意上去撞倒你手上的篮球,“不好意思啊!”
你抬头看着我一愣,然后摸着头发笑着说没有的事情。
我不敢逗留太久,只能点点头和你擦身而过。
我听到你在我身后小声说:“装什么装,老子以后肯定特有钱!”
我回头看着你走远。
多年妄想,终于得见一面。
你还是一如既往。
十七岁的吴邪,安好。
第四封1995年
十八岁在中国人的传统中属于成年了。
那晚我在车内处理公务,终于在午夜看到你和朋友喝醉回来。
我在车内看着好笑,你送走朋友后怎么也上不去眼前的台阶。
“需要帮忙吗?”走进了才发现你已经喝的眼神迷离了,反应了好一会,你才接话.
“哎呀兄弟来帮个忙!”
我扶着你跳了上去,你倒是很欣喜,反复的来回跳,最后一屁股坐在上面,抖动着肩膀。最后痛痛快快哭出了声。
你一边哽咽一边说:“我弄丢了一个人。”
我一听这可不得了,感情失恋了啊!
正想当个真心大哥哥,就听你絮絮叨叨的开始讲一些小时候的故事。
那晚的月亮真的很好看,你跟二傻子一样抱着我胳膊,眼泪鼻涕糊了我一身。
最后我架起你往楼上走,结果你倒是把我压在楼梯间胡乱的在我脸上亲。
就你这亲法,我真怀疑你这些年到底握过姑娘的手没。
倒是我反客为主,压着你亲了半天,放开的瞬间你轻轻的喊了一声“小花”。
我以为你认出了我,结果你被我吻晕过去了。
只能在亲你一口按响了门玲,独自离开。
在远处看到你父母拉着你进去,我躲在暗处回味了一下,真是从小到大,初吻都给了你。
十八岁的吴邪,安好。
第五封1996年
浙大确实是个好地方,远远的看到你拒绝女孩的情书倒是自己红了脸。
我打了饭菜过去坐到了你身后,你同学问是不是早就有喜欢的姑娘了,那可是校花!
“我还校草呢!我喜欢的姑娘那叫一个绝代风华!”
聊到最后一群人莫名其妙的要去戏园子,秀秀在你经过的时候捂住半张脸小声问我:“哥,你疯了吗?”
而我这边已经发送好短信,叫人去打通戏园的关系。
我放下手里的筷子跟秀秀说:“谁让他是吴邪呢。”
我的人很快打听到了你的去处,在后台穿着戏服的时候,秀秀问我何必呢,吴邪哥哥还跟小时候一样傻乎乎的。
我画好最后一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听到自己说:“我查到了一些关于老九门的事情,以后见面怕是难了。”
我们都知道,可是吴邪不知道。
那场戏我的眼里只有你,并请班主送了你一朵海棠花。
你跟班主说:“我有个青梅竹马也是学戏的,只是好多年不联系了。”
我和秀秀在幕布内听着,吴邪,如果有机会看到这些信,你的青梅竹马都在祝福你。
十九岁的吴邪,安好。
第六封1997年
我今天正式去了吴家以晚辈的身份拜访了吴二白。
生意场上的事情到底还是人脉的疏通。
那会你正在隔壁和吴三省耍赖皮。
吴二白跟我似笑非笑,他愿意帮我疏通杭州的关系,但连警告带威胁,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央求。
“年轻一辈里,也就你最有能耐,往后吴邪要是有难处,看在小时候情分和今天的利益,帮衬他一把。”
我总觉得二叔知道些什么,就好比往后你可能要经历一些事情,但要询问,却被他止住,告诉我天机不可泄露。
我看着你从窗外经过,跟二叔说:“就算没有这些,儿时情分就够我护吴邪周全。”
二叔给我添了杯茶,这会倒像个家里的长辈一样问我:“你对吴邪挺不一般。”
我沉默一会端起茶站起来回敬道:“二叔您放心,只要吴邪不愿意,我永远不会打扰他。”
二十岁的吴邪,安好。
第七封1998年
今年没有去陪你,抱歉。
我总在查到一些线索的同时,解家事物会变的棘手。
外力开始阻止我查下去,这一年我一直处于被监视状态。
很有意思。
我今年在北京四合院种下了一颗海棠树,我期待着你能看到的那一天。
二十一岁的吴邪,安好。
第八封1999年
从来没有哪一年觉得浙江也能美的惊心动魄。
临近毕业秀秀问我有没有打算招聘计划,我瞧着她小鹿一样乱撞的双眼,忍不住敲了一下她脑袋。
当然没有招聘计划,解家的势力开始回笼,但很多困难一言难尽,何况我们多年不见,估计你早就忘了我们。
我和秀秀驱车前往你的大学,像当年十八岁一样,看着你拍毕业照片。
也不知道秀秀从哪里买了一束花非要送你。
也让我两见证了一场人挤人的告白。
秀秀耷拉着脑袋说:“吴邪哥哥怎么这么招人喜欢。”
结果一会儿那群人一哄而散,你室友拉着你往外走,说你怎么也是个校草,难道还真为了你青梅竹马守身如玉不成?
远远的我两听到你说‘老子乐意’。
然后瞧见了你爸妈来接你。
秀秀的花始终没有送回去,回程的路上秀秀说羡慕你。
我们都羡慕你。
正常的家庭,逗你的三叔,管你的二叔,有爱的父母。
我用诺基亚编辑短信。
生日喜乐。
吴邪,我们不过几步相隔。
六月草长莺飞,下一秒你的号码就拨了过来。
“哎朋友,我生日在3月份,想着你发错了,跟你提个醒。”
然后你挂断,我一愣笑了出来,从未记错你生日,1977年3月5日。
我只是在每年挑随意的一天来祝你喜乐,因为这一天,我只是很想你。
今年听到你的声音,很满足。
二十二岁的吴邪,安好。
第九封2000年
很忙。
很累。
师傅今年百岁了。
那天我给他剥橘子,他说了很多话。
有师娘丫头的阳春面。
有戏园的趣事。
他问我道上最近有什么事情。
我简单的说了一下,其中提了一嘴陈皮阿四最近有个非常看重的伙计,江湖称“哑巴张。”
他只是闭眼点点头,又说想起了一件事情。
“吴家有个小子,小时候我罚你,他倒好剪了我的胡子被他爷爷卷跑了,你还记得吗?”
我点点头,说你在杭州有个铺子当着老板。
他睁眼看着我,那眼神彷佛透过我看到了什么。
“我记得比你大一岁,也没几年快活日子了,就让你玩吧。”
我皱眉退了出去,直觉告诉我,这句话的背后,牵扯的事情不简单。
二十三岁的吴邪,安好。
第十封2001年
路过杭州去你店里,店里的伙计玩扫雷游戏都快呆滞了。
你在一旁的躺椅上睡的正香,扫了一圈店里全是假货,还好意思挂出“若有假,赔老板”的招牌。
我盯着你看了一会,伙计总算缓过神问我有什么要买的。
我摇摇头表示只是路过,想见见故人。
我出门的时候伙计好像把你叫醒来,就听一声哀嚎:“我的水电费啊!怎么能让他走了啊!他说故人就故人啊!小爷杭州什么人不认识!”我边走边想,这得把铺子开成什么样,水电费心疼成这样!
莫名得想起秀秀跟我说,她最近听到她奶奶得梦话。
我回头看了一眼吴山居,心里莫名得激动,总觉得,有些故事要落幕,有些故事要开始。
而我们,要重逢。
二十四岁得吴邪,生日喜乐。
第十一封2002年
这一年我没有去见你,我十八岁的预感成真,果然见你开始费力。
莫名的很多事情被机缘巧合推动发展,很有意思。
看到伙计寄来你在吴山居打瞌睡的照片。
我得承认吴家把你保护的很好。
这个点是北京凌晨2点。
我师父今年走了。
老九门一代人开始凋零。
很多事情开始模糊,但总在午夜梦回得时候,那些细节开始放大。
听说你最近和吴三省走的很近,真巧我和你二叔生意得往来也日进频繁。
二十五岁的吴邪,安好。
第十二封2003年
没想到你最后还是进入了盗墓的行当。
我正在地下找寻东西,听伙计说的。
说你脑子挺好使,就是人好像二楞子,要不是一路有哑巴张和王姓胖子的朋友,你都不知道掉坑里多少回。
我开始思考秀秀说的话:吴邪哥哥怎么那么受欢迎啊!
我摇摇头,心想这些年吴家把你当个少爷养着,估计你也就是玩玩。
同年5月,吴二白和我做了笔交易。
我这时才了解,你居然去了格尔木疗养院。
那些我花费多年线索查到了细枝末节,居然让你直捣黄龙。
我有点意识到,吴邪你真的是被吴家放养吗?
同时这场交易让我看着吴家掌权人,有一种自己是棋子的感觉。
回去后我经过梳理信息,隐隐觉得,离我们重逢的日子越来越近。
二十六的岁吴邪,安好。
我看到二十六岁这年,眉头一跳,在我前半生的旅途中,二十六岁可是关键的一年,几乎月月发生的事情,都足以改变我人生的节点。
胖子吆喝着小哥在雨点来临之前抢救晾晒的被子。
瞎子正在逗着院里养的小鸡。
秀秀过来替我添了一壶热茶,我抬头看了一眼在阁楼算账的小花。
灯光的影子打在他的侧脸上,意外的好看。
正好他打开窗户对着我喊了一声:“吴邪,旁边的凳子上有毛毯,里面包着热水袋。”
我心想什么时候准备的?
我在他的注视下取过来,裹了毛毯把热水袋塞进怀里,温度正好,顿时暖意爬上了四肢。
在抬头看他,就听见他敲着计算机‘归零’的机械女声。
端起热茶喝了一口,我居然有点拿不起第十三封信,因为接下来就是2004年9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