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凉,初冬的空气弥漫着灰蒙蒙的水汽,季节失去了颜色,于灰色中沦陷。
这是你和莫弈分手的第二个月。
戒断反应严重。
(一)
原本是秋季最美的时节,天空澄澈,漫山枫林点染,红叶被风吹得窸窣凌乱,稍在莫弈的肩头惆怅地打了个旋儿,又落回地面。
也许是最近忙于工作而太过疲惫,对方一路上都有些沉默。
“我有件事情需要告诉你。”莫弈亦步亦趋地跟在你身后,终于开口说话。
你回头等他,他却没有再往前走,只是借由这个角度站在石阶下抬头着你。
“嗯?什么事?”
莫弈低头扫视落...
莫弈低头扫视落在脚边的残枝枯叶,鞋尖不自觉踩了上去。
莫弈不太自然地打断你,“不是。”
“你……”
平静的口吻没有过多情绪起伏,像是早已深思熟虑而做出的决定。
“我的意思是,分手。”
有一瞬间你以为自己身处梦境,目之所及都变得虚幻。
“你说什么?”
对方沉默不语。
你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在莫弈的口中听到这句话。
秋风扫过干枯的落叶,风景转眼萧瑟,寒冰入骨。
“莫弈,你是认真的吗?”这一切都太过突然,以至于你原本组织好的话语都被思绪打散,多一个字也问不出来。
莫弈不忍直视你早已湿润的眼眸,望向你身后那棵红枫树,点点头。
那一次,平静的,不欢而散。
“为什么?”
“莫弈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样的人呢?”
“你这个……骗子……”
“我恨你……”
话筒另一边依旧一言不发,似是在极力忍耐,直到听到你的话语间逐渐夹杂着哭腔。
“是我,很差劲吗……不是一个合格的……”
“不是!”莫弈终于开口不忍你继续说下去,失神间你被这突然的一声吓了个激灵。
“是我不好,是我的问题。”
是他的问题?
窗外雷雨轰鸣,莫弈隐身在黑暗之中,雨水在落地窗上留下挣扎的痕迹,他轻轻擦拭,房门落锁,引擎声撕破雨夜,开往未知。
“你以为自己能只手遮天?”
“他们会抓住你的软肋。”
“你有十足的把握保证她的安全吗?你根本做不到时时刻刻都在她身边,你觉得这现实吗?”
盘旋在头顶的话语如同恶魔低语,一点一点侵蚀起他的心智。
(二)
“SantaClauswon'tmakemehappy~”
“WithatoyonChristmasDay~”
“Ijustwantyouformyown~”
圣诞夜的咖啡厅格外热闹,你坐在靠窗的位置静静出神,路灯下雪花纷扬,情侣手牵手行走在大街上,风雪擦过他们滚烫的脸颊,吧台的唱片机播放着欢快的圣诞曲,一片幸福洋溢。
没想到今年,又是一个人了。
你抿了一口咖啡,直到余光里有人慢慢走近,你才发觉手中的咖啡杯已经见底,思绪从悠扬的圣诞曲中缓缓抽离。
“小姐,别来无恙,圣诞快乐。”
你惊讶地看着眼前熟悉的男人,“谢谢,圣诞快乐,您怎么在这?”
似是怕说错了话,奥吉尔斟酌了片刻才开口道:“少爷让我代他跟小姐说声节日快乐。”
你平静地点点头,“嗯,谢谢。”
“我今晚还有事,就先走了。”
你将手机塞进包里转身朝门口就要离开,奥吉尔过意不去还是喊住了你:“小姐!”
你转身面无表情,“还有什么事吗?”
“我知道不该多干涉你们的私事,但是少爷他……最近过得很不好,现在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你们应该聊聊。”
原来奥吉尔过来,是劝人复合的。
“为什么他不自己过来和我聊。”你沉声道。
……
“曾经被公爵放逐的贵族们在三个月前集体回到斯沃尔特,因为公爵年岁已长正面临继承问题,于是他们的目标……威逼利诱皆有,他们安插在哈斯普兰的眼线抓走了许多人,以此要挟公爵和少爷进行放权……”
奥吉尔的话语在你脑海中久久挥散不去,有难过,有气愤,也有无助……
就算莫弈和你分手是为了保护自己,但有什么是不能一起承担的呢?
这就是他说的问题?
几朵雪花簌簌飘进了衣领,你冷得瑟缩了一下。
从朝阳街走入未名大道,雪越下越大,但你并没有就此打车回家的意图。
真美啊!今天是国外的新年了。
雪落在睫毛上冰冰凉凉,融化成了温热的雨水,一片深色缓缓笼罩过头顶,一位陌生男人撑伞走近了你。
“雪下得有点大,我顺路去便利店,可以送你一程。”
你道了声谢,短暂地与这位友善的男人撑伞走了一小段路。
身后的风雪留下一串深陷的脚印,站立在雪地中的男人目不斜视仿佛要望穿了。
奥吉尔撑着伞朝男人走去。
“少爷,不跟小姐解释吗?”
莫弈出神地看着远处渐渐模糊的背影,无声攥紧了双手。
(三)
“今晚八点,我在一楼等你。”
“我还是第一次伪装身份去现场取证,是不是得穿得不正经一点不然容易暴露?”
“随你,平常那样就行。”
“哦……”
直到进入地下酒城的大门,宁笙还在纠结自己的穿着打扮,你替他松了松脖间的领带,偏头凑到他耳边,“进去了。”
值班的应侍生拒绝了你们的进入,宁笙搂着你腰摩挲着耳根,举手投足间暧昧不明,“亲爱的,这家酒吧不让进啊?换个地方怎么样?”
你神情不满甩开黏在你身上的男人,“不行!我今天就要进去喝酒!无论你想什么办法!”
宁笙苦恼地扯了扯凌乱的领口,神情格外不爽,最终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怼在了应侍生面前。
“你们老板是姓林吧,名片,这样够证明身份吗?”
应侍生这才哈腰笑着放你们进去。
宁笙边走边在贴在你耳边抱怨,这个动作在外人看来跟调情似的。
“还真够麻烦的,今晚应该能拿到不少东西。”
二层的阁楼上,男人握着红酒杯视线紧盯着一楼,头顶的吊坠灯光投下棱角分明的阴影,打在男人的高挺的鼻梁骨上,眼镜片反射出刺骨的寒光,模糊的面容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林老板好久都没出现了,是不是因为上次那些事?”
“应该不至于,他只负责给钱,那人拿去做什么事当然算不到他头上。”
宁笙慢悠悠地坐在了周围空闲的卡座上,放声惋惜道:“林老板不在啊?那我不白来一趟了!”
那谈话的三人齐刷刷看向这边,有些好奇,“你也是来找林老板求助的?”
“对啊?你们不是啊?”
“嗐,看你这是第一次吧,这里平日里是酒吧,要找林老板得去三楼碰运气。”
你得到宁笙共享的信息后先去二楼逛了一圈,这里和你想象的不太一样,来的客人并不是纯来喝酒的,也不是纯谈生意,整个管理看起来似乎比寻常酒吧还要规范些,但是不知为何,总感觉周身有一抹若有似无的窥视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你挽着宁笙的手上了三楼,其中只有一间关着门,内里有对话声。
趁着应侍生离开片刻,你偷偷扒在门边准备窥听,不料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你踉跄着后退了半步,扑在了宁笙怀里。
双方皆是一惊。
林先生满脸惊诧,“二位这是?”
宁笙慌忙找补,“啊不好意思,我女伴喝的有点多了。”
你装模做样地又拉过他的手,假装晕乎乎地靠在了宁笙的肩头。
“哦~”林先生狐疑地看着你俩。
“但我其实,是来找林先生求助的。”宁笙轻搂着你肩。
“哦?那还真是不巧,我今天正准备和Vilhelm叙叙旧呢。”
莫弈的视线紧紧盯在宁笙搂在你肩上的那只手,神情晦暗不明,仿佛要盯穿了。
“Vilhelm?”林先生唤了他一声,莫弈这才收回视线。
“哦,我没有意见,毕竟这里也有我的熟人。”深邃的金眸静静地凝视着你,仿佛要将你整个人卷进那层隐晦的幽暗之中。
“哦?”林先生突然来了兴趣,“那正好,我们刚好能凑个一桌。”
事情的进展意外地顺利,你们如愿拿到了想要的线索,甚至林先生这个人都比你想象中的随和许多。
宁笙激动着说着感谢,“今天多亏了林先生,那我和我女友就先走一步了。”
“等等。”莫弈半天都没动静,这下却突兀地留你。
宁笙警惕地抬眉看着他,并不知道你和莫弈的关系,只以为你被这人看出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而感到紧张。
“莫先生拉着我的女伴是什么意思?”
莫弈满眼轻蔑之色地剜向宁笙,眸光淡漠,欲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和她的私事,轮不到你来过问。”
“哦哟?阿弈你怎么回事,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生气?什么私事该不会是情事吧?”
莫弈冷眼瞥向他,对方就闭嘴了。
林先生哈哈一声拍了拍宁笙的肩宽慰道,“嗐,男人嘛,女朋友长得漂亮情感纠纷多一点也正常,等他们说清楚就好了,你不要太紧张,阿弈这个人其实很绅士的。”
宁笙一脸懵地看着你被莫弈带进了隔壁的包厢。
我要向你们所有人炫耀,我竟然认识云中太太,而且我成功的要到了太太的亲签和海报,还和云中太太贴贴
*老莫好几张卡的剧情都给我用力过猛反而不得劲的感觉,难受
*好在不满意官方我还可以自己写
*深挖一下老莫人设
*本来该是元宵节的贺文,如今雨水都过了,那么就祝朋友们春天快乐吧!
我感觉莫弈怪怪的,但说不上具体是哪里。
他来接我下班,白衬衫和费尔岛毛衣叠穿,驼色羊毛长大衣,米色细筒裤,收整齐的长柄伞支在地上,像公爵的手杖,另一边的手臂上挽着条白色细针脚的围巾。
我急急忙忙奔过去,脑子里快速回忆着我们的聊天记录,他只说了要来接我,这天又是周中,之后应该没有约会的打算。
到了他跟前,莫弈帮我围上围巾,道:“刚才下了点雨,空气变阴冷了。”...
到了他跟前,莫弈帮我围上围巾,道:“刚才下了点雨,空气变阴冷了。”
柔软的触感令人不自觉微笑,我问:“今天是有什么活动么,穿得这么好看。”
“活动么,就是来接你下班。”莫弈道。
订婚半年有余我却仍旧容易为他脸红,道:“接我而已,不用这么讲究啦……”
莫弈笑了笑,牵住我。他的手很凉,大概是冬雨害的,即便是在有热空调的办公楼大厅里待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回暖,好在室内上了一天班的我手心热乎乎的,我握紧莫弈的手。
“抱歉啊,这个礼拜是最忙的,大家都想赶在年前把能做完的工作扫尾。”我们走出律所大楼,冷冽的空气立刻从四面八方钻进衣服里。
莫弈拉着我的手塞进他的大衣口袋,说:“没什么好抱歉的,我很乐意等你下班。”
“我估计下周能轻松一点,客户们估计也都会想着有什么事年后再说,就不会来问要文件了。”我说,“而且翟星姐也说年前最后一周不提倡加班,让我们都早点下班置办年货呢,我应该每天都能回家吃晚饭。”
订婚后我留宿莫弈家的频率越来越高,连续住的天数也越来越长,如今我们基本算是同居了,我口中的“家”也有了新的意义。
“嗯。那我也每天都来接你,回家。”最后两个字他说得很轻。
“那你不要勉强哦,要是研究中心忙的话就不要赶过来了。”
“下周周三研究中心就放假了,让员工和学生都能提前回老家。”
“福利真好啊!要是我有心理学学位,我也来应聘了。”我玩笑道。
“你要是想来,随时随地。”莫弈走到车边,先我一步拉开副驾驶的门,单手抵住门框迎我坐进去,随后他关上门,从车头前绕过,坐进驾驶座,接着先前的话题道,“只是若你不当律师,就太可惜了。”
我有些愣怔,盯着莫弈找寻不自然的地方。
“怎么盯着我发呆,安全带也不系。”他笑着伸手过来拉出我这侧的安全带。
“是不是有什么事?”我问道。
他将带扣扣好,打起转向灯,望着后视镜,准备起步,也不看我,只是问:“为什么会这么问?”
“只是来接我下班而已,穿得这么讲究,而且刚才还帮我拉车门,好见外啊……”
“这样吗。我还觉得自己和你在一起久了之后,变得太随意了。抱歉,不是有意要你见外的。”莫弈转动方向盘,踩动油门将车开了出去。
他这句答复也让我感到见外,可眼下车行驶在繁忙路段,我不好打扰他开车,便压下了心中的疑问。
我感觉莫弈怪怪的。他周到、要面子,还有点完美主义,可那是在不甚了解他的人面前,他曾经也费尽心力面面俱到地对待我,花了很久才改掉扭捏,能够以轻松的姿态在亲密关系中表现缺陷。如今我们差不多已经是夫妻了,他怎么突然又变回以前端着的样子了呢?
我仔细瞧他,过往车辆的灯光一闪一闪,他的侧脸一下清晰一下暗沉,看得我迷糊。也有可能是我多心了。我太喜欢猜测莫弈每个动作背后的深意,生怕错过任何感情的闪烁,可人不会带着刻意去做每件事的,哪怕他是莫弈。
或许只是快放假了,他心情好,便偶尔孔雀开屏一下。
手机震动起来,点开是工作群消息。程澄上传了一版文书,虽然不是我的案子但我也打开看了看,精神又开始上班。
于是在体感上一瞬间便已经到了家。
莫弈将车熄火时我的注意力从文书中拔出来,我揉了揉酸疼的肩颈,累得慌。
“好想明天就放假哦……”我感叹。
“这周劳累了,春节假一定要好好休息。”莫弈说道,顿了顿,又说,“你总是很容易沉浸在工作里,放假最好是把工作群关闭,专心休息。”
“放假我绝对不工作!”我笑着保证道。
“你有自己的节奏,别太累到就好。”
我没留神听出莫弈话里前后矛盾的不自然,开始畅想假期,道:“一年也没几次的长假,怎么可能工作,当然是要旅游去啦!这次去哪里呢,你有想法吗?”
“嗯……”莫弈迟疑着不接话,却是说,“我们别坐在车里,先进屋吧。”
“你怎么了?”我问道。
而他已经下了车。我追上去,又问:“果然是有什么事吧?”
我拉住他,问:“是公爵找你?啊,不会是你舅舅……”
“不是,你别担心。”莫弈抚了抚我不自觉皱起的眉心,“是有个情况不太乐观的病人,我想春节期间进行集中治疗。”
“可研究中心不是放假么?”
“是精神病院的病人。”
“哦……这样啊。那也没办法,毕竟医生嘛,责任重大。”
莫弈拉着我坐进沙发里,问:“你会失望吗?”
我迟疑片刻,道:“说完全不失望肯定是假的,这毕竟是我们订婚后一起过的第一个春节,意义不一样,而且我还挺想出去旅行的……”我叹气,“唉……我现在可算体会到我光顾着工作的时候你是什么心情了。”
莫弈捏着我的手,拇指在我手背上来回摩挲。
“今天突然变回以前那种见外的样子也是因为没办法陪我过假期,而觉得愧疚吗?”
莫弈动作顿了顿,道:“或许是吧。”
“没关系的啦。”我回握住他,“我绝对理解支持你的医生工作,所以莫弈你也千万不要愧疚哦。而且我喜欢你在我面前放松的样子,不要那么讲究、那么面面俱到的,那样反而让我有距离感。”
“好。”
“除夕团圆饭还是吃得到的吧?”
“那就够啦。”我开心道。
然而,事实却是,这顿年夜饭,徒有其表。
又一道华丽的餐点降落在面前,我拿起菜单牌查看,依据盘子前端昂扬的龙虾头判断出这是三色藜麦炒苏格兰蓝龙虾。服务生重复道,“请慢用”,彬彬有礼地退出包间,我才动筷。蓝龙虾是什么,我听也没听过,难不成壳是蓝色的吗,烧熟了不一样是红的。我也没品出什么鲜香美味,只想着终于是最后一道菜了,还差个甜品就能结束了。
“虾肉处理得柴了。”莫弈点评道。
我接不上话。
“看来你也不太喜欢,”莫弈又道,“中餐我不熟,这家是朋友推荐的。”
“原来这是中餐啊。藜麦不是南美洲的主食吗,这个龙虾是……”我又看了眼菜单牌,“苏格兰的。烹饪方式倒是中餐的,这是爆炒的吗,不过我也没吃出锅气的香,不正宗。”
莫弈放下筷子,低了低头,很小声地说“抱歉”,但很快又调整好情绪,对我笑了笑,说:“等下的甜品应该合你胃口。”
我往嘴里塞了两块龙虾肉,使劲嚼了几下,上头的气血降下来,降得太低,成了委屈。
“是不是我把期待表现得太明显,给你造成压力了?”我问。
莫弈停顿住。每当这种时候他的大脑都在飞速运转,选择一句最合时宜的话,以达成某种效果。这是他的策略。靠策略说出的话,即便是真心的,也是谎言。
“期待年夜饭是人之常情,是我没有做好,让你失望了。”他说,“我猜你在除夕这样的日子里还是会想吃中餐,但这确实是我不了解的领域……”
“问题根本不是这顿饭好不好吃啊!”我粗鲁地打断莫弈,“今天是过节、是放假,应该轻轻松松的!我想的是上午睡个懒觉,下午我们一起去逛超市、买年货,然后回家,一起准备自己的年夜饭,不用多精致多高级,我们不擅长下厨,可以买预制菜、速冻饺子,或者干脆吃火锅,开开心心的,晚上我们看看电视,剥砂糖橘,这样不好吗……”
“原来你喜欢那样的。”莫弈陷入沉思,“我以为不必自己忙碌能让你轻松一点。”
“你对轻松的定义太奇怪了!我早上醒来想找你,结果你却已经去了精神病院看病人,我想先自己去超市逛逛,结果奥吉尔说晚上已经安排好了,就把我带到这里来。你知道我不习惯这种地方,我只有跟着翟星姐或者左律师见大客户的时候才会来这种餐厅,来到这里我觉得自己像在上班、像在查案子!而且你还把奥吉尔赶走了!”
“奥吉尔不过是个保镖罢了。”
莫弈的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我。
莫弈怔怔地看着我,哑口无言。
发泄过后我的愤怒已不足以蒸发掉委屈,我感到水汽在眼角积聚。我已经在后悔了,我话说得太重了,莫弈是我的爱人,他再怎么做错,也不该受到这样的伤害。
我逃走了。
年初三我再也忍不住,联系了奥吉尔。
“他怎么样?”
“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直没出来。”
“……他病人怎么办?”
奥吉尔轻笑,说:“不是真的有情况危急的病人,只是精神病院春节在岗的值班医生少,少爷答应了有什么事他可以去帮忙。”
我疑惑得说不出话。
“小姐别误会,他不是不愿意和你一起过节,”奥吉尔为莫弈找补道,“相反,他太希望能让你度过一个快乐的春节了,只是方式有些笨拙。”
“笨拙……?奥吉尔,你真的很敢用形容词啊……”
“莫弈这个人的娇气和笨拙,小姐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
我最清楚不过了。
我冲去莫弈家,也是回了自己家,冲开他房间的门,在莫弈的无比震惊中捏住他的脸,质问道:“为什么骗我春节要加班!”
我松开他,改成双手抱胸的动作,故意用力皱着眉头。
莫弈一定瞬间就看出我已经消气了,他对我情绪的感知比海员对天气变化的觉察更敏锐,可是他既没有顺势而为哄哄我,也没有试图解释他不是故意骗我。
莫弈好像是一股气憋得久了,终于寻到了出口,他望着我,说道:“对不起。”
他是在责怪自己。
他面上泛着淡淡的黄气,眼里的颜色也有些浑浊,一看就是忧虑过度没休息好。
“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从春节前你天天来接我下班开始就不对劲,”我说,“你告诉我我就原谅你。”
莫弈牵过我的手,小心翼翼、撒娇似的,只捏住了我的小拇指,道:“你不是一直想看烟花么,市中心不能放,郊区可以,我订了些今年的新款烟花,我们一起去放。”
“什么时候去?”我问。
“明天出发,好不好?”莫弈问。
他的娇气呀,他的笨拙呀。
“可以。”我说。
我们去了海边,搭了个简易营地,听潮水的来去。
也不知莫弈是从哪里得来的渠道,他口中的“新款烟花”直接在我眼前盛放了一个新世界,最厉害的是一盒天女散花,在空中绽开后像海浪般层层推进变幻,最后如流星雨般坠落消散。我还喜欢烟花加特林,拿在手上觉得自己威武拉风,点燃后向着海平面发射,又是绚烂多彩——手枪开出玫瑰花魔术的究极进化版。
好一阵眼花缭乱后,我们坐到挡风的帐篷口,伸着手,看仙女棒慢悠悠地燃烧。
亮晶晶的火星弹跳着向四周迸射,每眨一下眼睛都是一帧温馨的照片,声音也好听,滋滋噗,滋滋噗,令人心安。
莫弈手上那支先放完了,他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支录音笔,递给我。
“我想了很久怎么告诉你,却觉得说什么都不够真诚,所以只能用这种方法。”莫弈说。
我单手接过录音笔,问:“这是……?”
“除夕那天我的语音日志。”
仙女棒熄灭了。
莫弈给自己拿了一根新的,点燃,暖黄色的光芒晃动在他脸上,细腻柔软。
我摁下播放键——
“我惹她生气了,在除夕这样的日子里,实在是悲哀。”
“我当然有上百上千种方法让她快乐、让她满意,可我偏偏选择了最差的做法。讽刺的是当我选择的时候,我比谁都清楚我不能这样做,而我依旧这样做了,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正在破坏这段我最珍视的关系。研究了这么多年心理学,却控制不住自己的破坏欲,我那么爱她,却想通过伤害她来惩罚自己。”
“可我必须惩罚自己。”
“不,这是陷阱,人不可能通过伤害自己来让自己痊愈,伤害自己的后果只会是也伤害到自己最爱的人。”
“我……真的能给她她想要的东西吗?”
“年夜饭,团圆,家……”
“我从没有过家。”
仙女棒又熄灭了,这次莫弈没再重新点上一支。
“我也不知道家人应该是什么样的。”
“我把自己训练成不需要家人的样子,我以为自己可以突破需求理论,从未得到的东西我可以不要。我终究是太高估自己了,对于从未得到过的东西是无法坦然放手的,而只能绝望地放弃。如今,这样东西对于我触手可得了,我却不敢拥有,还骗自己是不需要。”
“家人是什么?怎么样才能当好家人?”
“我很怕自己做不好。”
录音结束了。
我将录音笔收好,张开怀抱拥抱莫弈。
那天晚上我们没有再说话,只是长久地拥抱在一起。
我们约好元宵节晚餐在家里吃火锅。
莫弈在厨房找到了我和奥吉尔,我们正因为面糊调太稀而在一点一点往里加糯米粉。
“你回来啦!”我招呼莫弈,“你看!我给奥吉尔买了条围裙,怎么样!”
奥吉尔转过身展示他的黑色围裙,上面写着“吃饭吗,我亲自下毒”。
“完全有可能。”莫弈道,“奥吉尔你别帮倒忙了,去客厅等着。”
奥吉尔举双手投降,道:“好吧。”
“欸那我一个人搞不定啊,那你来吧莫莫。”我说。
莫弈神情一僵,问:“在做什么?”
“当然是汤圆啦!”我说,“传统习俗嘛,大团圆就是要家人一起包饺子,但是包饺子太像演小品了,所以就包汤圆吧!很简单的,我怕揉不好馅就直接买了现成的,我们只要把面皮和出来就行啦。”
“馅我会做。”莫弈说。
“啊对哦!”我赶紧扔下手中的烂摊子,“那现在馅有了,甜点大师退而求其次来和一下面吧。”
“嗯。我换下衣服洗洗手就来。”莫弈笑道。
TheEnd.
感谢看完!
第一人称穿越梗
全文12k+,一发完
“他总觉得人间是冷的。
——直到真切地触碰到她。”
万甄新来了一位会计小姐。
/
齐司礼向来是不在意公司的人员增减的,他本就是淡薄的性子,活了太久,若要留意每一个不过百年的生命未免太伤脑筋。况且最近忙得很,他正带着的设计师小姐,也就是他爱慕了千年的小姑娘,准备pristine的新品发布会。
一大早设计师就蹦蹦跳跳地进了他的房间,一如既往的朝气蓬勃,笑着说今天要给新品挑材料,缠着他一同去材料室。
整个万甄恐怕只有她敢带着这种有恃无恐的语气冲齐司礼撒娇,...
整个万甄恐怕只有她敢带着这种有恃无恐的语气冲齐司礼撒娇,齐司礼看着常常上演的熟悉情景却皱了眉头,“你今天……算了。”
他觉得设计师小姐同往常有点不太一样,但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算了。
材料室在二楼,途中会经过会计科办公室,一个不算太漂亮的小姑娘正推门出来,再正常不过的事,齐司礼却结结实实地愣在了原地。
那股设计师小姐身上总是若有若无萦绕着的温暖感正从身旁这个人身上爆发式地炸开,很无礼地掠夺尽了他周围的空气。
擦肩而过间,他脚步一顿,那位会计小姐也正好抬头看他,他看见那双眼里盈盈笑意,似故人归。
设计师小姐一回头见他不走了,嘻嘻笑着问他是不是不舒服。
齐司礼摇摇头,示意她继续走。
好消息,我穿越了,还是穿进了最爱的乙女游戏。
坏消息,穿的不是主控。
一切变故都源于前几天在游戏官方中的那个抽奖。
彼时我看着官博的转发抽奖的未公开神秘大奖心痒,顺手转了,没想到抽卡次次保底的人居然中了大奖,填完地址后很快收到了一个快递,打开一看,是一个不到手掌大的镜子,背面是雪白的,细细看有银色的花样纹路,总的来说平平无奇。
我暗暗骂了一句小气,随手放在桌边,没想到手一滑掉了下去,正要伸手去接,眼前突然白了,再醒来的时候坐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说话,我睁眼,正看见面前的打印纸右上角大喇喇描金漆银地写着“Warson”。
身旁的人还在叫我,我只得先应她,只听她说——
“才工作第一天就睡着了呀,幸好你今天才入职,要是昨天的话,可是CEO亲自监察。”
我不认识她,但晕眩感使我下意识地抓了她的袖子,“CEO是谁?”
“陆沉啊。”
好吧,我穿越了,穿成了万甄新入职的社畜小会计。
好像突然知道这次抽奖的大奖是什么了。
光头有点良心,但不多。
正是年中,会计科事情不多,我看着乱七八糟的单据心烦,干脆和旁边工位也就是刚刚把我叫醒的姐姐攀谈起来。
她热情又漂亮,叽叽喳喳地给我介绍这里的一切。
比如,她叫宁宁,已经在万甄工作两年了,熟悉公司的大小八卦,例如CEO陆沉本人真的超级帅,很儒雅很有风度,还有设计部那个总监齐司礼,生得好漂亮,就是冷冷淡淡的。
她话音一转,“不过,对他的学生,那个最近风头很盛的新设计师倒是很好呢。”
我不可抑制地笑了,“真想见见他。”
宁宁姐也笑了,“看你正正经经的,没想到也喜欢看帅哥呀。”她说着,又有点遗憾地叹了口气,“不过他们设计部离这儿远,齐司礼很少出办公室,我入职到现在都没见过他几次呢,真难过。”
“看缘分啦,缘分到了,说不定待会儿推开门就见到了。”我随口安慰她,心里想着毕竟喜欢齐司礼两年,总得想过办法看他一眼,顺手抽出一张发票。
“呀,销售部这张发票章怎么是糊的。”
“我看看。”她凑过头来看,“还真是,你给他们退回去换票吧。”
“销售部在?”
“三楼右转。”
“谢谢姐。”
二十年后的一个深夜,我又想起那天,阳光正好,透过落地窗细细撒在身上,我推门抬头,正撞进一双金眸,齐司礼银白的发梢在阳光下闪出亮金色,我在看他,他也正看着我。
我无法自抑地笑了。
明明昨天才登上游戏做完了每日任务,盯着这张脸看了一遍又一遍。
却好像相隔千年,故人重相见。
和齐司礼的见面很短暂,只是脚步顿了顿,又匆匆交错走了,短到没来得及看清设计师小姐的样子。
只记得离远了,还听见一声甜甜的询问。
在那个世界我便不觉得设计师小姐抢了我的什么,她不是我,我却是她。
她将我蓬勃的爱意化为实体,寄托我的笑与泪,是我的一个代号,我本不需要留意她的样貌或声音。
但亲眼看到美工把我画得好看总归是心情很好的事。
事实证明,就算是在游戏里,上班也是很让人崩溃的事。
其实万甄也挺好的,管吃管住,让我这个刚穿来身无分文的人能好好喘口气。
不然我真不知道该用什么钱去住酒店,极光币还是小熊星座?
我胡思乱想,趁着大家都坐电梯,甩着有点磨脚的高跟鞋哒哒哒下楼,走着走着面前突然多了一个白色的身影。
一抬头,齐司礼穿着一件白色中式衬衫正在拐角处站着,像在等人。
我吐吐舌头,这什么楼梯啊,还要咱大设计师亲自走。
“齐总监好。”我乖乖问好,抬脚就走。
我当然爱他,但如今我之于这个世界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路人甲,如果就这么立刻冲上去表白心迹很难不被当成精神病。
况且,如果我没记错,这个时段的齐司礼骂人真的很凶。
“你……等等。”出乎意料,他叫住了我。
文学作品中的主人公永远会辨认出爱人的灵魂,但我是不信的,用一次寻常相遇质疑千年的守候,这未免显得他过于无情了些。反正他爱的都是我,这具身体无非是这个世界另一个寄托,无关紧要了。
我静静站着,等着他开口。
他的表情很复杂,像是疑惑又像是戒备,但我看他眼里,一片空茫。
“你对她做了什么?”他终于开口了。
“她?设计师小姐吗?”我不解,我连她的脸还没来得及看清。
“嗯,你拥有天赋?”
“没有。”我很无奈地摊开手,“硬要说的话,我记忆力还可以,比如高中的时候不到半个小时就背完了长恨歌。”
看来是一个不算成功的冷笑话,我眼见着他的脸愈加阴沉,“如果你对她做了什么,我不会放过你。”
我突然有点委屈,“我并没有,并且,我想知道齐总监为什么做出这个判断。”
“你身上有……她的味道。”他不自觉似的开口,“她身上的很淡,你却很浓,你一来,她的就没有了。”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自顾自地要走,又被他拦下了。
“你的天赋是掠夺?”
“齐总监。”我有点生气了,终于和他对视,“我不知道哪里让你对我产生了意见,我对你说抱歉,但是,我并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天赋,你所见的,只是真正的我。”
他和我对视了很久,最后垂眸,“抱歉,误会你了。”
“不必,可以理解。”我转身走了。
回到公寓后还是有些生气,我泄愤地推开门将高跟鞋从脚上甩了出去。
待打开房间里所有的灯光着脚绕着房间巡视了两圈,我突然后知后觉的发现。
脚后跟被磨出的伤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痊愈。
非凡再生吗?
哼,这个小狐狸。
齐司礼躺在藤椅里,只觉得头疼欲裂。
可看到那个小姑娘哼着不知名的歌穿着不合脚的高跟鞋噼里啪啦地下楼时,他常年自封的心狠狠地跳了跳,几乎是咬着舌尖才压住了那句在喉头呼之欲出的“你终于来了”。
小姑娘抬起头冲他笑,向他问好,他觉得自己眼花了,不然怎么会在那双眼里看到积年不化的爱意,那股暖洋洋的气息又在他身边炸开。
在无人看见的地方,他的手颤抖发冷,但他面上还是冷淡的,甚至凶狠的。
被误会的小姑娘和他对视,眉头微微皱着,小小的身躯里似乎盛着另一个灵魂,齐司礼觉得自己切实地感受到了里头汹涌的委屈与怒意。
他不敢看她,微微侧过脸垂下了眼眸道歉,那人像气极了,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齐司礼没有抬头,所以发现她的脚后已经磨破了,默默用灵力抚平了伤口。
他想着小姑娘的那句“真实的我”,陷入了自责与疑惑的循环,最后是岐舌悄悄地爬过来打断了他,“老齐,你怎么了?”
“没事。”
光启的风水养人啊。
从昨晚上十点开始整整睡了十个小时全身清爽的我如是想。
我本来还担心在这边待久了影响现实生活,没想到和我一起穿过来的还有攥在手里还没来得及扔的镜子包装。
原来是个说明书。
不过还有另一个消息,就是我只能在光启待二十年,并且不能告诉任何男主这个期限,否则将被立即遣返。
赚了,我想。
本来最大的愿望也不过见他一面。
由于楼下的早餐店排队的人实在太多,我最后踩着点打了卡,刚一走进办公室就被宁宁姐叫住,她满脸神秘兮兮,我快走几步到了工位,“怎么了?”
“你猜今天早上谁来了?”
“陆总又来监察了?!”我有点心虚。
“不是不是”宁宁姐故意停了一下,吊足了大家的胃口才慢悠悠地说,“齐总监来了!”
“他来干嘛?”
“报销啊。”她甩着手里的一叠发票,“说来也怪了,平时都是那个设计师小姐姐来,他怎么亲自来了。”
“不知道。”我咬了口面包,“或许是设计师小姐有别的事吧。”
“应该是。”她说完仰天长啸,“虽然能够看到齐总监的帅脸,但看一眼就增加那么多工作量也太亏了吧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不禁窃喜,幸好来得晚,不然干活也就算了,要是齐司礼缓过神来今天非要找事把我骂一顿就糟糕了。
哎,什么事啊。我趴在桌上生闷气,怎么就穿了个路人甲呢,这下好了,不仅摸不到狐狸尾巴,还要防着齐司礼误会我是恶毒女配。
策划你坏事做尽!
叩叩叩。
有人轻轻敲了敲桌沿,我赶紧坐好,“您好有什么事……齐司礼?”
齐司礼面色如常,变戏法似的又掏出一大叠发票来,“报销。”
“刚刚不是……”
“这是新整理出的。”
“好吧。”宁宁姐已经去了审计科,我眼看逃不掉,认命地接了过来。“我现在进行筛查,如果有不合格的之后会打回。”
“嗯。”他应了一声,但是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还有什么事吗,齐总监?”
“齐总监,”我很无奈地看他,“我只是个小会计,昨天才入职,新品预算这种大项目是负责不了的。”
“我问了财务经理,他说你有能力,让我和你接洽。”他一本正经,但是语气相较昨天软和了很多。
“……好吧。”
“来我办公室吧。”
“您先去,我马上来。”
我苦笑着目送他离开,虽然这样和齐司礼友好交流的感觉不错,但我还是得说。
这是另外的价钱呜呜呜。
齐司礼的办公室和立绘里几乎一模一样,有很大的落地窗,暖洋洋的阳光轻轻柔柔地铺在身上,让人舒服得想打瞌睡。
可惜我现在只能正襟危坐,集中全部精力听齐司礼对材料进价进行分析并且做出相应的预算管理。
真难搞啊,狐狸。
等我们完成了第一部分的规划,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了。
“先这样吧,其他的下午再继续。”
被工作狠狠摧残的我麻木地点点头,摇摇晃晃地往外走,刚转身又被他叫住了。
“等一下。”
这个熟悉的情景让我心里一颤,心里大喊不会吧齐司礼,给你干那么久的活一下班又开始说那些你害了她她害了你的狗血破事,您还真是公私分明。
他似乎也看出了我一张臭脸后是个什么心情,近乎无措地摆了摆手,语气里甚至带了点诡异的慌乱,“我不是……我没有还在怀疑你,我只是想耽搁了你那么久,请你吃个饭。”
我长舒了一口气。
不过齐司礼这个样子还怪可爱的。
又有点奇怪,按理说齐司礼的性子又傲又冷,我不过是个在游戏中连名字都没提到过都小NPC,他没缘由主动,我觉得他可能看出了什么。
或许是我太久没有回答,他欲盖弥彰地咳了几声,“算了,正好我中午有事,你……”
“齐总监怎么还反悔呀,真难过,忙了那么久都吃不了齐总监一顿饭,我可饿死了。”我笑着逗他。
他眼睛瞪大了,耳朵尖都带点红,“咳咳,其实事情也不是很重要,走吧。”
我细细打量这家餐厅,是我在游戏立绘中从未见过的,齐司礼坐在对面,将菜单递给我。这时,我才真正地有了点脚踏实地的感觉。
我是真的来到了光启,超越次元后,这是一个真正的世界。
我接过菜单,只觉得昨天吃了一整天员工餐的胃亟需抚慰,很不客气地开始指点江山,“水煮牛肉,麻婆豆腐,油泼兔,这几道都要重麻重辣。”
瞥一眼齐司礼,他正喝茶,动作有点僵,但仍示意我继续。
“松鼠鳜鱼,蟹粉狮子头,文思豆腐,这几道少油少盐,不能沾一点辣椒。”
他猛地抬头,面上表情复杂,我只是笑了笑,将菜单递给服务员,慢条斯理地嘱咐,“还有啊,我们总监口味清淡,从不吃醋。”
他沉默了,我也只是微笑,一整顿午饭,只有上菜时服务生报菜名的声响。
齐司礼吃得很少,每样菜都只夹了几筷子,然后静静的坐着看我吃,我倒也没觉得什么不自在,就当陪伴系统升级了。
直到我吃饱喝足放下筷子,他才叫来服务生结账,全程没看我一眼,甩下一句冷冰冰的“跟我来”就大步往外走。
是万甄的一间小会议室。
我刚走进去他就关上了门,室内没开灯,光线也很一般,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到底是谁,我再说一次,如果你是冲她来的,我不会放过你。”他的声音凉凉的,一贯的冷静自持。
我整理好因为一路急走而乱糟糟的衣服,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好半天才开了口,“齐司礼,我很想你。”
他哑声了,昏暗的灯光下,我看他一双金瞳晦暗不明。
于是我接着说了下去。
“狐狐”我一时失神叫出来时常在网上胡言乱语的昵称,“我深知这辈子能见你一面何其幸运,但我现在真的有点想回去了,我不想当什么会计,也不想跟你常常对峙,如果你还无法辨别出我是谁,那我只能说,我对设计师小姐绝无敌意……”
说到后来颠来倒去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直到眼前一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要回去了吗?
我努力要看清眼前的人,只见隐隐约约中一双金瞳倏而靠近,他好像叫了一声什么,我听不见了。
为什么。
听着面前的会计小姐絮絮叨叨,齐司礼心如擂鼓。
一句又一句没有逻辑不知所云的话,却让齐司礼心里的浓重的雾障渐渐散开了,他近乎是急迫地想,再说一点,再说一点,快了,好像一切都快要水落石出了。
下一刻,声音戛然而止,会计小姐没有任何预兆地倒下,齐司礼急急上前,虽然接住了她,却也稍微晚了一步,墙角上已经有了少许血迹。
齐司礼站在原地,紧紧将人搂进怀里。
激动、愧疚和不敢置信,不知道哪个情绪先涌上来,都是惊涛骇浪地翻滚,但最后都被见到血迹后的恐慌汹涌地掩住了。
他抱着怀里的人跑向医院,觉得眼眶热热的。
“笨鸟,对不起。”
我醒了。
出乎意料的是我并没有见到家中熟悉的小书桌,而且满目的白。
“嘶……头好痛……”
“别乱动。”一只微微发凉的手按住了我正想去摸头的手,“你晕倒磕到了墙边,刚刚包扎了伤口。”
我扭头瞪大眼睛望着正在削苹果的齐司礼。
他好像被我看得有点不自在,“抱歉……”
“不怪你。”我没所谓地摆摆手,“肯定是光头的系统出bug了。”
“……光头?”
我解释不了,索性装没听见,自顾自地拿起手机拨号。“喂,宁宁姐,诶是我,可以帮我请个假吗……我中午在公司低血糖犯了晕倒了,现在在医院……已经没事啦放心,就是有点头晕……要签假条啊,那算了吧,只能祈祷今天陆总别来视察呜呜……”
“你好,我是齐司礼……嗯,她在我旁边……是我送她来的……麻烦把手机给你们总监……嗯,是的,她请下午的病假……等一下,晚上也请了吧……好的,麻烦了。”
齐司礼说完把手机递还给我,用湿巾擦了擦手,继续削苹果。
他抬头看我,不知怎么的,眼里竟隐隐带着笑意,“对不起。”
“我说了没……”
“笨鸟。”
“……”
他果然看出来了。
“好吧,齐司礼,你所见的即是我,我不知道你现在的想法是什么,但我知道,如果你不喜欢我,我并不伤心,这只能说明,你不是我的齐司礼。”
我不管他有没有听懂,接着往下说,“我和设计师小姐很不一样,但我有独属于我的齐司礼,我和他隔着屏幕遥遥相望,他的爱意做不得假……”
他打断我,很执拗的语气。
“我就是齐司礼。”
我愣了,“我知道,我是说……”
“我是你的齐司礼。”
“独属于你的。”
“我是手机游戏里的虚拟人物?只是……数据?”
我三言两语向他解释清了这款乙女游戏,可能是活了几千年见识多吧,他倒是很平静。
我很心虚的点点头,“在我们那边是这样的,不过,很大一部分玩家都坚信你们只是不同次元的生命,你看,我这不是见到你了吗。”
他沉思了一会儿,“那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中了游戏官方的大奖。”我躺在床上,脑子晕晕的,无意识地抱怨,“都穿越了也不给个能快速相认的信物,真抠。”
“有的。”齐司礼淡淡地打断我。
“嗯?”
“有信物。”他将手里削好的苹果递给我,“你的味道。”
我楞楞地接过苹果,“什么味道?”
“很暖和的味道,从前她的身上就会有这种淡淡的味道,但你的很浓重,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很熟悉。”
“奥——”我一句感叹拐了十八个弯,阴阳怪气地逗他,“我说怎么堂堂齐大总监屈尊降贵地来堵我这个新人会计,还说什么掠夺天赋之类的怪话呢。”
“我……抱歉我……”
“没事啦”我咬了一口脆生生的苹果,很小声地说,“见到你就很高兴了。”
他听了这话不做声了,我仿佛看见那双金眸里有什么在流淌,睫毛轻轻颤了几下,他再开口,嗓子哑哑的,“那你要回去了吗?”
“什么?”
“在会议室,我凶你,你说……你想回去了,抱歉,如果我第一眼就能认出你,如果我……脾气好一点,你是不是就不舍得那么快走了。”
他叹了口气,微微偏过头,再开口时已经不见了那种隐隐的焦灼,听起来很平淡的语气,“如果你不想做会计,我可以给你推荐喜欢的工作,你聪明努力又有能力,我相信能胜任。
“如果你对我失望了,我会离开你的视线,明天的预算统筹工作我会让别人来交接。
“如果你还是想回去,那我尊重你,我相信你会在那个世界做得很好,你可以继续玩那款游戏,我……那个齐司礼,他会继续陪伴你。”
他顿了顿,我看见眼前的白皙修长的手微微颤抖。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还能……还想回来的话,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你知道的。”他终于看向我,“对我来说,一百年一千年,都不算很久,无论你以什么样的模样出现,我都会找到你。”
隔着屏幕都不能阻隔的爱意如今坦坦荡荡地撞了我满怀,我突然意识到游戏中一笔带过的寥寥数字,是齐司礼切切实实夜不可寐的数十万个日升日落,他数着沧海桑田,日夜兼程地寻找那缕魂,最后若无其事地说,都不算很久,我会找到你。
从我建立账号开始,这个世界开始运行,他生于我的爱,并且以爱我为使命。
被质问被误解的微末委屈霎时消散,我抬头看他,一滴滴水珠随着动作从下巴滑落,我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齐司礼,你好委屈。”
后来的事我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很丢人。隐约是我很没有形象地哭得满脸鼻涕眼泪,一边骂策划一边说齐司礼我好爱你,齐司礼一开始还试图哄哄我,后来只是轻轻拍着我的背,很无奈地纵容我用他的高定衬衫的袖子擦眼泪。再后来,我哭累了,干脆拉着他的手睡着了。
再醒来时外面天已经黑了,我一睁眼就撞上一双盈满笑意的眼。
“咳……”齐司礼估计是没想到我会突然睁眼,轻咳一声移开了视线,“怎么样,头还痛不痛。”
“不知道,但眼睛还挺痛的。”
“有点肿,待会儿给你冷敷一下。”
我伸了个懒腰,这是才发现他的手还被我攥着,手背已经微微发红。
我松开手,很不好意思的笑了。
“睡醒了吗,再不醒今晚就得睡这儿了。”
“醒了!”不爱待医院的我坚决表态。
“那你先坐会儿,我去问问医生情况就可以出院了,待会儿我送你回去。”
我福至心灵,“诶?这里是不是光启第一人民医院?”
“嗯。”
“那查……扎针的护士手很稳吧,哈哈。”我看着他突然黑下来的脸连忙将话拐了个急转弯,坐在床沿很乖巧地冲他笑,“齐总监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很乖的。”
他冷哼一声,“你最好是。”
出了医院我上了齐司礼的车。
车里面很干净简洁,就像齐司礼这个人……额,狐一样。
“你现在住哪儿?”
“公司宿舍。”
他点点头,然后走向了截然不同的方向。
“齐总监?”
他轻轻咳了一声,“我带你去我家。”
一阵很尴尬的沉默。
他好像突然反应过来话里的歧义似的,一瞬间脸颊烧的通红,“你晚上还没吃饭,现在已经买不到菜了,我回家给你做。”
还煞有介事地补充了一句,“我家有客房。”
我憋着笑,“嗯嗯好,已经期待齐总监的手艺很久了。”
“你不用叫我齐总监,我不是你的直系上司。”
“那我可以叫狐狐吗!”
“不行。”他一记眼刀。“叫齐司礼就行。”
“好的狐狐。”
上山的路弯弯绕绕的,虽然齐司礼开车很稳,但刚刚磕了后脑勺的我还是有点头晕。
“怎么了?”他显然看出来了。
“没事,有点晕车。”
车速慢了下来,与此同时,一股幽香在周遭炸开,然后逐渐浓郁。
车外闪出莹莹光彩,我探头去看,月光下,山间雪白昙花遍开。
我双手扒着车窗,震撼得一时无言。
车停了。
“昙花香提神醒目,保灵台清明,外面风大,就在车上看吧。”
我回头看他,齐司礼懒懒地靠在驾驶位上,眉目间有点疲惫。
“你不是在退化吗,这样会不会浪费你的灵力……”
他显然没想到我会提到这个,“你都知道?”
“嗯,我是上帝视角嘛。”
“无事,我还不至于弱到这个程度。”
我点点头,低声喃喃,“这个场景我梦到过很多次,谢谢你,齐司礼,我很喜欢,我会永远记住。”
“抱歉,让你久等了。”
“你先坐会儿,我去做饭。”
“嗯嗯。”
我坐在沙发上张望,我不是设计师,看不懂暗藏玄机的高深设计,只觉得处处都合眼得很。
尤其是厨房玻璃后齐司礼挺拔的背影和小瓷锅中升腾的雾气。
我的心逐渐变得沉甸甸的。
真好,我真正地见到他了。
“狐狐,我很会吃辣。”我坐在桌前对着看起来寡淡的三菜一汤愁眉苦脸,疯狂暗示他。
“你受伤了,吃清淡点。”他坐在我对面,不为所动地喝了口茶,“还有……别用这种乱七八糟的称呼叫我。”
“呜呜呜呜呜呜呜狐狐你好凶我被虐待了我好可怜一个病号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吃完饭厨房有昙花糕。”
“呜呜呜呜呜呜呜……”
“你想叫就叫吧。”
“嘿嘿,爱你狐狐。”
“你真是……算了。”他耳朵红透了。
我单方面宣布,没有吃过齐司礼做的饭的人生是不完美的。
尤其是那盘清蒸鲈鱼,肉质细腻,汁水清爽,齐司礼吃得又慢又少,于是大半条鱼都落进了我的肚子。
直到我捂着吃撑的肚子心满意足地瘫在餐椅上,才猛的发觉自己忘了什么。
我很沮丧,“啊,我吃不下昙花糕了。”
齐司礼轻轻哼了一声,“看刚才胡吃海塞的劲头,我还以为某人是什么世界级大胃王冠军。”
“我也不想哦,可是这是狐狐亲手做的菜诶”饭饱生困,我微微阖眼,“我猜了好多次的味道。”
“……抱歉。”他的身子微微侧着,我看不清脸。
“为什么抱歉?”我实在困惑。
“没什么。”他收拾起碗筷往厨房走去,“客房已经收拾好了,困了就去睡吧。”
“可是我还想吃昙花糕。”
“明天再做。”
一夜好眠。
或许是漫山昙花的幽香实在助眠,早睡的我罕见的醒的很早,一推开门正好撞上一道炽烈的视线。
“齐司礼?”我不可置信地揉眼,“一大早你站在我门口干嘛?”
他的脸肉眼可见地开始变红,连带着烧透了耳朵,显而易见的故作镇定,“我去厨房,碰巧经过这里罢了。”
这熟悉的话术。
“齐司礼,我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我有专程分析过你说谎时候的反应。”
他噎了一下,和我僵持半晌,还是败下阵来,“我怕你走了。”
“走?走哪儿去?”我实在莫名其妙,这荒山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也没车,难不成纯靠一双腿。
再说,我也不认路啊。
“回家。”他说的很轻,“回到你的世界。”
我突然反应过来了,我不能告诉他我能待多久,于我,这是一场有计划的旅程,我心知肚明我能与他相守二十年。而对于他,这更像一场梦,他守的是一个随时可能离开的游魂,谁也不知道,在哪一刻,这个姑娘会永远退出他的世界,并且这一次,一千年一万年,他再也等不到了。
浮光一瞬间,他将用余生来怀念。
我突然不知道这一趟是不是对的,或许这对于终将会再次分开的齐司礼和我,都过于残忍了。
于是我不可抑制地陷入了对齐司礼的愧疚,一阵一阵的烦躁上涌,扰的我心烦意乱。
一只手轻轻抚平我皱起的眉。
我抬头,齐司礼竟然在轻轻的笑,“笨鸟,不要自责。”
“你怎么知道……”
“你的事情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到了市区,我和齐司礼分别进了万甄。
宁宁姐正坐在工位上和一大叠发票奋战,见我来了,微微抬头算打招呼。
“宁宁姐每天都来那么早吗?”
“当然不是。”她撇了撇嘴,“你不是去设计部做新品预算了吗,月底了,只剩我审核单据。”
“辛苦宁宁姐。”
“不辛苦,命苦。”
两个同病相怜的打工人相顾无语凝噎,正准备执手相看泪眼,开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一回头,齐司礼大步走过来,将一叠单据放在宁宁姐面前说了声有劳,然后转向我,公事公办的语气,“待会儿来我办公室,做第二部分的预算。”
“好的,齐总监。”
他点点头走了,宁宁姐一副疑惑的神情,“齐总监手下的设计师小姐出差了吗?怎么齐总监天天都来。”
“不清楚。”
我和齐司礼坐在办公桌的两侧,桌上是他早上新做的昙花糕。
“由于本期新品风格的特殊性,我们的布料大部分采用……想吃就吃吧,口水都要流到桌上了。”他一副很无奈的表情,将昙花糕往我这边推了推。
被昙花糕蛊惑得直吞口水的我坚决摇头,“你先说,我在听,区区几块糕点动摇不了我坚如磐石的职业道德。”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我去趟卫生间,休息十分钟,待会儿继续。”
狐狐,他真的,我哭死。
第二部分的一期预算完成得很快,不到十二点就处理得差不多了,我待在齐司礼的办公室整理上午做出的预算内容,齐司礼在一旁修改A组递交上来的设计稿。
“你说你不想做会计。”他冷不丁开口。
我还沉浸在一大堆数字里,只是跟随本能点点头。
“你想做什么工作?”
“我不知道。”我这时才抬头,“在来这里之前,我甚至不清楚社会是怎么样的。”
“你还在上学?”
“会计专业吗?”
“是的,会计。”我答,“以及哲学。”
明显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专业,他却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我看着他,总是崇尚自由的齐司礼,只觉得憋的太久了,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
于是自顾自地说起我自己来。
“我的母亲是一个很尊重我的选择的人,甚至在我做出对于世俗层面可以说荒唐离谱的决定后都很少反驳,相比起大部分家长,她开明又大度
“但或许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在决策过程中,她总会引导我,去做最有利的决策,而且,大部分时候都是她赢了。
“其实我压根不想做什么有利的决策,儿时盛气高於山,我只喜欢最让我快乐的决策。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齐司礼。”
这句话实在有些突兀,他一下子愣住了。
他眼中像是星辰闪耀,我开怀大笑,“狐狐,你让我万事顺心,我喜欢万事顺心。”
系统似乎为我们开了金手指,在我和齐司礼接下来的日子里,没有灵族和血族的那些破事来打扰,齐司礼的灵力弱了一些,但是对身体没有大碍。
我们一起去攀奇崛瑰丽的雪山,朝阳冲出鸭壳青的天幕,如同一团烈烈不熄的火喷薄而出,烧得我的头发丝都是火红。
齐司礼替我拢好衣领,顺势在我的额头落下轻轻的吻。
这是我们相伴的第二十年,我们一起走过天底下最峻丽的名山大川,我们都没有变老。
我抬头看他,他金灿灿的眸远比朝阳更绚烂,“齐司礼。”
“我在。”
齐司礼站在我身后将我拥入怀中,雪山的冷风凛凛过境,我笑着冲他说了句话。
“什么?”他没听清。
我眨眨眼,“说我爱你。”
他凝视我许久,“我也爱你。”
晚上我们睡在草原的帐篷里,我躺在充气床上乱滚,他在整理明天要穿的衣服。
“这次旅程结束我们回家吧。”我望着头上昏黄的露营灯问他。
他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
高原上温度太低,帐篷里也有点冷,我蜷缩在睡袋里,百无聊赖地玩齐司礼送我的毛球。
实在无聊,我突然灵光一闪,“齐司礼,你可不可以再来一次那个,就那个!”我双手抱拳做出拜托的手势,眨巴着眼睛看他。
“你怎么这么喜欢……”他很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别扭地妥协了,轻轻咳了两声,然后捏着嗓子,“齐总监你就答应我吧,这是我……一生一次的请求。”
“呜呼!”我笑着倒在床上,“人生圆满了。”
他走过来把手放在我额头上,“你的人生还很长,别说这种话。”
我一把抓住他清瘦漂亮的手,恨不得上牙咬,“寡人早就知道爱妃是狐狸变的!寡人宁负天下!不负你!”
“胡言乱语。”
他背对着我躺下,我没忍住戳了戳他的腰。
“别闹。”
“狐狐,你转过来嘛。”
“睡觉了。”
“你转过来。”
我笑着去扳他的肩,他没动,我起身来看,他闭着眼侧躺着,一滴水珠正顺着挺秀的鼻梁滑落。
“齐司礼,你哭了……”
“没有。”他的声音发颤。
“好吧。”我又躺下了,用手轻拍他的背,“狐狐,你还记得我刚来的时候吗。”
“我那个时候刚穿过来,宁宁姐跟我抱怨说总见不到你,我还开玩笑说只要缘分到了,推门就能看到。
“你猜怎么着,我一开门,正好看见你板着一张脸经过,我当时就想,啊,是立体狐狐诶,他好漂亮哦。
“结果你第一天就把我拦住了,还莫名其妙被你接连骂了好几次,当时还有点生气,但我没志气,吃了你一顿饭,什么都忘了,嘿嘿。”
“……笨鸟。”
“你才是笨狐狸。”
我看见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不过很快,我看不见了,因为眼前被厚重的水雾遮得严严实实。
“笨狐狸,笨狐狸。”我也翻过身背对他睡下,“我要睡啦。”
深夜寂静,我连他的呼吸声都听不见,只好小声说,“齐司礼,对不起,我该早点带你回家的,一个人的雪山路,会不会冷。”
他依旧没说话,索性都睡不着,我开始漫天闲聊。
“狐狐,你还记得前几年我们一起去瀑布吗,当时我朝你滋水枪,把你耳朵都滋出来了,结果耳朵毛被水淋得湿漉漉的,还生了闷气。”
“还有一次去博物馆,我只是摸了摸门口的橘猫,你一个星期没给我摸尾巴。”
“还有那次去夜爬山,那山陡峭,爬到一半我就爬不动了,最后是你背我上的山顶,当时我还睡着了,梦到在吃鸡腿,结果醒了发现嘬了你一耳朵的口水,你脸都黑了,我哄了好久。”
“还有……”我觉得喉头梗塞说不出话,抬手摸了把脸,满手都是泪水,只好轻轻叹了口气,“齐司礼,我已经有点想你了。”
露营灯突然熄灭,我听见一阵细碎的声响,然后被齐司礼紧紧拥住。
他的眼泪一滴滴亲吻我的额头,他万分虔诚地说,“我会找到你。”
“我保证。”
“嗯,我等你。”
一觉醒来。
面前是熟悉又陌生的小书桌,我还没缓过神来,只听啪一声脆响,小镜子从手边滑落掉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我恍惚着起身进洗漱间往脸上扑了点水,这才有点意识。
我又回来了。
二十年,浮光一瞬间。
日子按部就班地过了下去,我每天闲暇时打开游戏打卡,都会冲着齐司礼的立绘像那二十年的每一个早晨一样轻轻说一声爱你狐狐。
现实生活比光启市累得多,更何况还少了一个贴心贤惠的狐狐,毕业在即,我整日里因为学业和工作的事忙得焦头烂额,连吃饭睡觉也顾不上了,在被无数个人说出你好憔悴这句话后,终于光荣的病了。
病来如山倒,被胃病摧残得惨烈的我直接住进了医院,整日躺在病床上挂水,把好几周没睡的觉都补完了还走不了。
我只好拿出手机打开游戏,照常做完了每日任务才发现有点不对,仔细一看,男主的好感界面,齐司礼没有了。
“这么大的bug不得补偿我一百个北极……”
“7床,你男朋友来看你了。”护士姐姐推门进来打断了我的嘀咕。
“啊?我可没有男……”
申冤的话在看到护士姐姐身后那个男人后被卡住了。
那人一身白衬衫,好看的眉头紧紧皱着。
“不过几个月而已,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狐……”
齐司礼坐到我床边,眼里闪着晶莹的光,却是在笑。
“笨鸟,我来了。”
END.
稍微解释一下为什么后面都没有出现设计师小姐,设计师小姐是你在光启的寄托,她对于齐司礼的爱都源于你,当你剥离了那个躯体,也自然带走了那份勃发的爱意。
如果有人喜欢的话,这个系列应该还会出别的男主,没人看的话我就只脑一下了,写着还挺累的。
回礼彩蛋是雪山夜齐司礼视角和狐狐穿越过来后的吃醋小故事,k+。
校园/暗恋视角
长文5k
第一次发文,写的不好但是希望有人认真看完。
噫呜呜噫
我永远怀念2019年的夏天,夏风卷着千层的热浪带着少年席卷着我的整个世界。我再也没能在任何一个夏天找到同样的东西,那样晦涩不明的年少心事。
夏天的山城热的要命,蝉鸣声震耳,困意夹杂着烦躁弥漫在校园每个角落。下课赶紧冲出教室的我和好朋友想在走廊找回蒸发掉的意志。
夏天的学校太难熬,带着刚升入高中的紧张感和不安感,让每个人的精神都紧绷到了极点,令人有些窒息。威洋是出了名的难考,每个人都有更高的目标,瞎猫撞上了死耗...
夏天的学校太难熬,带着刚升入高中的紧张感和不安感,让每个人的精神都紧绷到了极点,令人有些窒息。威洋是出了名的难考,每个人都有更高的目标,瞎猫撞上了死耗子,中考超常发挥,让我挤进了这个学校,我仿佛是误入天国的凡人,带着迷茫开始了我的高中生活。我们在操场聊着天马行空的天,我没能注意到迎面走来打打闹闹的男孩子们,也没能注意到他的脸,那时的我好像是回过了头瞥了一眼,只漂到了一个挺拔的背影,和湿漉的发尾。真是个好看的背影,那一定是个好看的人吧。就这样我记住了一个背影。
那是我再一次遇见他,在学校外联的友谊篮球赛上。玩心大的我和好朋友早早的去抢占了有利位置,雀跃的等待着享受这样为数不多的轻松时刻。他上场时候,体育馆里爆发了巨大的尖叫。
没有人会注意不到他,少年笔直的背,微长的发,明黄色的球服,好看到说不出话的脸,我有那么一刹的失神,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好熟悉,我想到了那个背影,我急忙拉住好朋友问她这是谁,朋友惊诧地说:“姐姐,不是吧,你不认识他,威洋的神话宋亚轩。”
宋亚轩?我在记忆中搜索这个名字,我是知道他的,从大家闲谈的间隙听过这个名字,高二理科一班的宋亚轩。我一直没有见过他,因为学校不允许串校区,高一没有分文理,我们也从没去过理科楼,而且我的极度拖延以至于我仅仅知道他的传奇,却从未见过他。
我呆愣的回头看着少年做着上场准备,内心巨大的轰鸣快要将我整个人震碎,我一直觉得是很肤浅和俗套的剧情就这么发生在我身上。
少年飞扬着眉毛,眯着眼睛,在场上尽情展现少年气,和姿势精准的专业的体育生对打竟然也游刃有余。馆中沸腾的呐喊着他的名字,我却呆愣的叫不出来。心跳轰鸣,世界寂静无声。
仿佛是上天的预谋,我的位置在他那队的篮框周围,我站在哪里呆愣着,外校同学打偏的球带着强劲的风向我砸来,发着呆的我来不及躲闪,在我以为要被砸到丢大人的时候,明黄色的闪到了我的面前,宋亚轩骨节分明好看的过分的手牢牢扣住球,他抬起头,就那样的四目相对。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呢?我没有找到形容词,它横冲直撞地撞进了我的眼睛里。宋亚轩对我笑了笑,说:“抱歉。”
我猜那时候我一定是很丑,居然第一次见他都没有让他看见最好看的我。我暗自后悔了好久。
“世间情动,不过盛夏白瓷梅子汤,碎冰碰壁当啷响。”
篮球赛之后,我又没办法看到他了,我混迹在走廊中,听着女同学叽叽喳喳讨论着他,那一场篮球赛,又让多少个女孩开始了爱慕呢?我不敢想。我顺着走廊的窗户,眼见了理科楼,那么遥远,就好像我们之间,到底隔了多少东西呢?
我开始注意周围人的聊天,他们口中偶然提到了宋亚轩三个字,都会让我心颤很久。
“宋亚轩又考了年级第一。”
“宋亚轩今天去了操场打球。”
“宋亚轩和张真源开始新一轮学生会值班了。”
“我喜欢好宋亚轩,怎么才能追到他?”
那时的我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发给他第一句话呢?一定是后悔而又期待的。宋亚轩是一个温柔至极的人,脾气好性格开朗,不是小说中清冷冷的学霸男主,他有着所有好男孩特有的模样,甚至有着小男孩的顽皮和天真。
我向他询问着选报文理的事情,他说:“文科肯定更适合你啊,女孩子理科肯定要吃很多苦,你会很累的,但是学理的女孩子肯定很有拼劲,她们很棒的。文科很好啊,你要选择适合你的嘛是不是?”你看,随随便便的话我也觉得温柔。我想成为他觉得很棒的女孩子,在那一瞬间,我决定要选理,我要去理科楼,我要能继续喜欢他。
“那时候的烦恼很简单,选文还是选理,选前程还是选你。”
到后来,在我蓄谋的偶遇的时候他也会和我摆摆手打个招呼,我强装着镇定,然而在拐角处激动的蹲在地上满脸通红。我有事没事就会故意晃悠在他眼前,尽最大可能对和他多说说话。
那个时候我决定我一定是最开心的人。
飞蛾扑火时,一定是极快乐幸福的。
我为了能在转头就看到理科楼,特意每次答应别人帮做值日,让他们把那个位置留给我,我只要看到理科楼,我就好像能看到宋亚轩眯着眼睛笑得漂漂亮亮的。我记得有一次上语文课,积累句子的时候看到简嫃这样一句话:"如果问我思念有多重,不重的,像一座秋山的落叶。”我转过头,眼眶酸涩。秋天的树叶金黄,在金黄深处,我的少年就在那,我想去找他。
等待的过程太长了,我总算到了高二,我总算可以奔赴心心念念的地方。
临走前,朋友问我:“值得吗?”
我看着她,笑了笑:“万一呢?万一努力的结果是他呢?万一有他能陪我渡过学理的时光呢?”
年轻的人们不会考虑以后的路,上帝把最美好的结果摆在你面前,引诱年轻的旅人走向那条不知结局的路,每个旅人都知道这条路的不确定性,但是那个结果太美好了,仿佛值得用尽一切去接近。
我如愿以偿地到了理科班,我记得宋亚轩看见我时时候,笑着和我说:“哇,你真的好有拼劲啊。”你看,他觉得我很棒了。
因为以前和宋亚轩的一直联系,导致我和他们混的很熟,宋亚轩经常来给我补习,他会叫上我去看他打篮球,会在路上看见我拽一下我的头发然后露出特有的带着小得意的明媚笑容,在别的女生羡慕嫉妒的眼神中聊着天。他总是对我笑,笑意灌醉星河。
放寒假的时候,在哪无法相见的日子里我就写日记,把所有的思念写在日记里,我从不叫他的名字,我一直叫他小宋学长,我总觉得特别的称呼要给特别的人。
我们也一起出去玩过,那一次我们一起去了看烟花,我拉着我的好朋友,和他的好兄弟们。他会在我冷的吸鼻涕的时候,把他的围巾借给我,上面好闻的洗衣液的味道将我包裹,我至今也没能找到相同味道的洗衣液,那味道我也成了我记忆中的那年的冬日限定。
在烟火升起的时候,我向他望去,刘耀文玩味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眼神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他听后也转过来看向我,烟花绚丽的光映在了他眼中,四目相对,那一瞬我眼中蓄满了泪,我赶快转过了头。
那时我不知道,如果我回头晚一点就能看见他眼中闪烁的喜欢,和隐藏在彩色灯光下微红的耳根。
也许,或许,就那么一点点也好,他也会喜欢我吗?我经常这样想着。
他转过头,初春微寒的风吹起他额前的发,露出好看的额头和眉眼,他说:“所以我来找你了,和你说说话我就开心了。”
那一刻,我看着他,不敢开口,我怕我一开口,藏了那么久的告白会溜出来,我是害怕的,我怕说出来被拒绝,我们再也不能做朋友,我甚至会连和他这样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如果他答应了,那我更怕影响到他,他是全校前五,他有更加光明的未来,比起他的未来,我的告白是那么的不重要。
少女年少的勇气,早已在相处中被磨灭,不是害怕他不接受,而且害怕他接受,他过于优秀,他是威洋高中的神话,他是那么对人追求的光,我明确我是配不上他的,我是那么的追逐光中的最平凡的一员,只是上天的眷顾,让光暂时照向了我,如果我执意把光握在手中,那我是会遭到天罚的吧。
夏天悄悄地到了,山城回归了往日的炎热
在我印象中,那天真的很热,热到平时聒噪的蝉都没了力气叫嚣。刘耀文来找到我,他说:“宋亚轩要保送出国了。”
“我知道你喜欢他,但是他的未来太过明朗,我挺喜欢你这个人的噢,但是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喜欢你,有了你的一句话,他真的会不走了,哎你别哭啊哎呀。”刘耀文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有些不知所措。
看,天罚降临了。它让我与我的少年注定与我殊途。
我擦了擦眼泪:“我明白的,我一直明白的。”
是了,从一开始,事实不就已经摆好了吗,这不是童话,我早该明白的,我知道这个年纪遇见这样好他可能不会有结果,只不过他有点特别,我有点舍不得。
在体育馆看见他的时候就不该陷的那么彻底,或许更早以前,如果我没有回头,没有多看一眼那个少年的背影,可能今天一切都不一样了。
果然过了没多久他就来找我和我说:“我要出国了。”
我强忍着扬起笑容:“宋亚轩,我说过吧,你注定会是站在顶端的人。”
他低着头:“为什么不叫小宋学长?”我没有回答。我想叫叫他的名字,叫那个一念就会让我心颤的名字,以后可能都没办法叫了。
临走前,他回过头,眼睛里是我看不懂的光,我从未见过他眼睛里有那样的光,他说:“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我站在原地。有啊,我好喜欢你啊宋亚轩。我想把我所有的心事告诉他,我想把所有澎湃的爱意告诉他,但是我不能,我愿他好,即使他的未来与我全然无关。
我笑着扬了扬手喊着:“宋亚轩,前程似锦!”
他出国了。
我们保持着联系,只是好像中间隔了什么东西,我们回不到以前了。
宋亚轩走的第二天,刘耀文来找我,给我一支钢笔,他和我说这是宋亚轩送给我的,这支笔总陪他考试,他希望把好运带给我,他说他也祝我前程似锦。
在那个盛夏,我握着钢笔,哭得狼狈。
高考如期而至,刘耀文和我说他不能陪我玩了,以后要加油。
我那时会和宋亚轩聊天,说着学校的事,问问他的现状,但是时差和我越来越紧的学习我们的联系被迫淡了又淡。我深陷无休止的做题考试崩溃振作这样的怪圈。我的好朋友问了我和当年同样的问题,我说“为他,永远值得。”
没想到的是,我居然考上了一所还不错的大学。可能是老天看不过去,拿走了些什么就想用别的来补偿。补偿我以后再也无法拥有他的日子。
可是世界终究欠我一个他,是世界欠的,不是他欠的。
他永远眯着眼睛露出整齐好看的牙齿,穿着明黄色的篮球服,明媚在盛夏,每当盛夏我可能都会回忆起他,剩下的那么多个盛夏,我该怎么消磨呢?
我们没有说过再见,他走的很突然,没来得及见一面,没来得及告别,这样也好,我们永远不告别。
“青春就是马不停蹄的相遇和错过,你应该幸福的,我就陪你到这里。”
(2022中秋节&教师节特设)
“八月十五日,中秋佳节至。花好月圆夜,白蛇显人间……”
闲来无事,你随手拿起一本书籍翻阅——这本书是私塾先生莫弈留下的其中一本,不知为何被压在了书堆最底下。
此时莫弈进来了,你赶紧把书放回原位,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此时莫弈进来了,你赶紧把书放回原位,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先生……您怎么来了。''
莫弈轻笑:''怎么,又在偷偷看我的书?''
''唔……抱歉,先生。''你低头。
''想要看书就和我说,我会为你准备的,知道了吗?''莫弈走近来摸了摸你的头,言语像是责怪,实则温和轻柔。
''嗯,我知道了。''你乖乖回答。
''好孩子。''他的笑容里都是宠溺,''你刚刚在看哪本书?''
''最底下的那本书。''你指了指。
莫弈的脸色忽然一变,但只是一瞬间又恢复了平和:''你……读到哪里了?''
''好像是'白蛇显人间',是不是在写您啊?''你单纯地问道。莫弈是白蛇化人形一事,是你和他的秘密。
''……算是吧,一个传说记录而已。''莫弈并未多说,''今天中秋节,晚上要一起去街上游玩吗?''
''好!先生最好了!''看着你的笑容,莫弈嘴角牵起了微笑。
城里夜景绚烂,灯笼高挂,人群往来,热闹非凡。你兴奋地四处张望,在一个个小铺子前停留,莫弈只是在身旁陪着你。
''来,牵着我的手,人来人往,不要走散了。''莫弈的手比你大一圈,牢牢牵着你,又不会握得很紧。你任由他牵着你,路过这世间繁华。
''先生您看!那盏灯好漂亮!''
他顺着你的视线看去,那是一盏花灯,镂空的造型精致。
''喜欢吗?我给你买下。''莫弈的钱币不知从何而来,好像一直花不完,你也没在意。
''谢谢先生!''你拿着花灯,满足地笑了。
不知不觉,你随着他走到了那棵桃树下。从这里刚好能看到那轮明月,皎洁月光下,花灯照亮你们二人身影。
''先生,您时时兼顾我,劳您费心了。''你们在蔓延的树根旁坐下。
''无妨,你是我最喜爱的学生。''
''不知道未来会不会有一种节日,为老师而设立呢!''
''或许会有。''他对你的猜想不置可否。
''以后的中秋,您都会跟我一起游玩吗?''
''我……其实……今年的中秋……''莫弈话说一半,突然扶额,身体前倾。
''先生!您没事吧?是不是累了?''
''我没事……我有话要对你说。''莫弈直起身,但看上去脸色不佳。
''我在几日前查看记载……今年中秋白蛇运势大变,我可能会再次化作神灵。''
''什么……但您也可以在不久后现身吧?''
''以往可以,今年……现身可能会在很久之后……''
''很久也无妨,我会一直等您的。''
''我确实会再度与你相逢,但是你可能等不了……''
''多久都可以,您说。''
''接近千年后……''他垂眸,月光在他金眸上流转出哀伤。此时城镇烛火熄灭,只余灯笼——这代表已至夜间子时。莫弈周身突然间白雾缭绕,朦胧中还带着点点星光——这是他成神灵消失的前兆。
''我很抱歉……要留你一人在人世间。但庆幸,我曾与你共赏今夜月……''
''先生……''虽然先前经历过离别,但这次永别让你红了眼眶。
''不要哭……我会与你同在,总会有一世,我们有缘相逢……''
莫弈从袖口拿出一柄桃花发钗——它金色的树枝上按桃花的分布点缀着花朵,只不过这花朵似乎不是桃花,是另一种花……
''这是很重要的信物,一定收好。''
莫弈的身躯逐渐淡化成影,雾气越发刺眼,你在泪水朦胧中感到眩晕。
''先生……不要走……''
你感觉失去了意识,在闭眼前,脑海中不知何处传来声音:
''星雾绕白蛇,魂魄天地舍。花钗予佳人,来世再相见……''
你缓缓睁开眼睛,头有点晕——刚刚好像做了一个梦?感觉很剧烈,但是记不清了。
''唔……我怎么在办公室睡着了……居然都晚上了。''你揉了揉头发,莫弈刚好进来了。
''抱歉,让你久等了,刚刚有临时会议。''
''没事,我刚刚睡了一觉,好像做了一个和你有关的梦?''
莫弈轻笑:''梦是一种人的欲望投射,所以,你可能是想我了?''他走近你,摸了摸你的头。''奇怪,怎么感觉眼前的场景在哪里经历过?''你在心里喃喃自语,但没当回事。
''好啦,既然休息了一会,等一会要不要去赏月?''
''赏月?在学校这里?''
''刚刚学校会议说过,今天既是中秋节又是教师节,很难得。可以组织在校学生和老师在晚上一起赏月。''
''这样啊……未名大学的天空确实很适合,那我们走吧。''
学校顶楼的角度最适合看月亮,莫弈紧牵你的手:''我还没有在这里看过圆月。''
''是吧。''你转头看向他。
''其实,在这样美好的夜晚,我准备了礼物给你。''他递出一个精致的盒子。
''谢谢……我都没有准备礼物呢。''你打开盒子。
''此时此刻与你相聚,就是最好的礼物,不是吗?''
你羞涩地低下头看向盒子里——那是一柄发钗,仿制古代工艺,金色的树枝上点缀着花朵。花朵的分布是依按桃花,但花朵本身却是……
''这是仿造了蔷薇花?好有创意。''
''发钗的定制我原本想直接用蔷薇花,但是兼顾到整一个发钗的造型,我结合了桃花枝的造型。''
''我看出来了,谢谢亲爱的!''
''而且,听说我去的店铺以前是卖花灯的。现任店主还告诉我桃花钗有一个传言……''
''什么传言?''
''千年后相逢,花钗定终生。''
*大概就是秘密被撞破77心疼的无以复加
00.
“我能咬牙吃一百种苦,可最怕有人心疼我。”
01.
确诊的第四年,你似乎已经习惯了突如其来的发病与生理不适,胃里翻江倒海但面上却不显露出半分痛苦,你似乎已经学会隐藏情绪了。即使你濒临奔溃。
02.
可齐司礼不一样,他总能一眼看出你的故作坚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桌上总会多出一些精致的甜食,假装不经意向齐司礼提起时,他总是可以有各种理由解释,听着是颇有道理,但你也没忽略他耳廓染上了一抹薄红。
真是一只傲娇的狐狸。
03.
被他撞破秘密是因为那次晚宴。
向来不参加任何宴会的齐司礼却在那天破...
向来不参加任何宴会的齐司礼却在那天破天荒地答应了你的邀约,对此你感到非常意外。
你不是一个能喝酒的人,红酒兑饮料你都能喝醉,可想而知你的酒量时有多么的差,可你不想扫了大家的兴,所以强撑着陪他们喝了一轮又一轮。
直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走了你手中的酒杯,你才扭头朝手的主人看去。那双鎏金色的眸子里似乎闪过某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但因为醉酒的缘故,你并没有多加思索。
“跟我走。”
齐司礼的手很凉,握住你手腕的时候带着些不由分说的意思。他带着你穿过人群,从握着手腕变成与你十指紧扣。
04.
发昏的头脑在齐司礼带你去到一处后花园时清醒了几分,拂面而来的凉风让你无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齐司礼的脚步停了一瞬,转而脱下外套披在你肩上,周身被一股淡淡到白檀香包围着,你竟觉得有几分安心。为什么呢,或许是因为他是齐司礼吧。
正发愣的时候,齐司礼却做出了一个让你感到震惊的举动,他将你抱了起来,又让你坐在矮墙上,你与他的身高视角瞬间调换,他微微仰起头看你,语气带着点审问的味道:
“为什么抖?”
此时你才发现,自己的双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自觉地发抖,连带着整个上半身也一起颤动。
后知后觉的情绪翻涌着朝你奔去,你就像在海上漂泊无依的不幸者,齐司礼是你最后的浮木。
05.
你深深的低下头去,感受内心深处的嘶吼和情绪的交织,早就习惯了不是吗,可为什么齐司礼一在就觉得好委屈,好难熬。
齐司礼伸出手强硬地逼你抬起头看他,却被你掉落的一颗眼泪烫的缩回了手。
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挂在你肩头摇摇欲坠,他绕过你的肩膀替你掩了掩衣服,下一秒,他猛地抱住了你。
齐司礼抱的很紧,也很用力,力气大到像是要把你揉进血肉里。可你却想要他抱的再紧一点,最好用力到你们无法分离。
良久,他的力道小了一些,但没有放开你,而是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圈住你。意识到这一点的你鼻头一酸,竟又是想落泪。
“齐司礼。”
你轻唤他。
06.
“嗯,在。”
得到回应的你像是做了一个决心。
拉起衣袖,手腕乃至整个手臂上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刀痕。齐司礼瞳孔骤缩,他抓起你的另一只手,毫不意外的,还是同样的情况。
一瞬间,你看见了他脸上豪不掩盖的悲痛与震惊,发红的眼眶证实了一件事,齐司礼现在很难过。
“齐司礼,你看见了吗,我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我很差劲的。”
你用一种极为轻快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好像表现得一点都不在意。
齐司礼似乎被你的话刺痛了,嘴巴张张合合也只吐出了一句话:
“疼不疼?”
07.
你忘了后来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扑进了他的怀里奔溃大哭。
死死坚守的防线早在看见齐司礼的时候已经开始动摇,你知道的,破防也只是迟早的事。
“齐司礼,我好疼啊。”
“笨鸟,我来了,以后都可以依靠我。”
脸上传来温热的触感,你想看清楚却因为眼里的水雾怎么也看不真切,一切又是那样不真实,被埋藏了四年的秘密也终于有勇气说出来。
齐司礼,你一直都是我的勇气啊。
-end
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霸道张总“粉身碎骨”追妻现场
“爱是同甘亦能共苦”
“嗨!好久不见。”
我捂着被撞疼的额头抬眼看眼前的人。
张真源……
分开一年的人真实地站在我的面前,可他怎么还能如此轻松地笑着。
梦里梦到的人到底是谁在想谁呢?
我永远忘不了分开前一晚的那个梦,梦里他让我放手,让我去寻找对的人。
我说那我们再抱一次吧,没有下次了。
因为我要醒了……
我带着巨大的失落感醒来,以为梦里的落空都止于梦境。
然后他对我说:
“我们分手吧,你去找对的人。”
毫无征兆又早有预感的一句话,...
毫无征兆又早有预感的一句话,击溃了我最后一道防线。
“爱过,可能没那么爱,就这样。”
就这样?就这样……
那么久的感情他告诉我就这样。
我不哭不闹,好像一直都是这样,从不无理取闹,也不会矫情做作。
一直到他拉着行李箱离开我们曾经的住所我才缓缓蹲下哭出声来。
即使是分开,我也不想让他觉得我有多不懂事。指甲早已经快陷进肉里,我强装镇定地站在原地看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拉着行李箱走到门口:
“门锁密码可以换了。”
“你应该不会进来。”
“也是。”
他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能走得毫无留恋?那些我们在一起时的甜蜜都是假的吗?
可是那个无数次克制着吻上我的额头的人;那个温存无比用温热手掌覆上我的发顶的人;那个细心记下关于我的所有的人分明就是他。
我不明白……
他离开的第一周,我的工作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我的个人生活却已成了一团乱麻。
他离开的第一个月,家里的每个物件都很伤心,于是我只能陪着它们一遍遍想念,一遍遍悲伤。
这都很好。
但,对我没用。
我空有一腔热情,被现实冷冷拍下。
总无外乎先心动的先不爱,后心动的难释怀。
于是我只能在一个个因为思念无法安眠的长夜里对着满屋悲伤默念:
张真源,我好想你。
想得快要死掉了。
闺蜜紧紧抓住我的肩膀晃着:
“你自己看看这像你吗?你什么时候为了一个男人这么卑微了?”
是啊,我何曾卑微过?
可是面对他,我无数次想低头。
我的执念来自于这份爱停止得太过突然,从前他的爱有多真切,他说不爱的决绝就有多蹊跷。
“你看,这是他送我的第一份礼物,他亲自参与设计的,他说这是属于我的独一无二的……这个,我们第一次一起去旅行,他在烟花下吻我额头的时候被一位取景的摄影师拍下来送给我们的,还有……”
“或许那年夏天他真的很爱你,但现在已经又是春天了,清醒一点,你们分手了,不要困在以前的爱里。”
对啊,我们已经分开这么久……
凭什么说爱的是他,说不爱的还是他。
他离开的第六个月,我的生活开始慢慢回到正轨。我添置了新的家具和物件,回归正常的社交,也学了很多新的技能。
我想我要开始忘记他了吧。
他离开的第一年,我好像不再能明显察觉到那种心痛,也开始尝试很多从前从来不会做的事情,比如攀岩、蹦极、滑翔伞……也偶尔出入几家比较有格调的清吧。
我还是那个不会彻夜蹦迪或者和陌生人喝得烂醉的女孩,但已经逐渐习惯听着微醺小调享受酒精带来瞬间放松的过程。
我觉得我变了,总之和以前不一样了。
然后我在某一个晚上毫无征兆地撞上他。
“你哪位?”
我强装镇定地放下捂着额头的手白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乖乖!”
他伸手拉住我的手腕。
“流氓。”我扭头厌恶地瞪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谁是你乖乖?!”
“对不起,我……”
本来打算回家,可是刚刚一遇见他现下我心里烦得很,于是掉头去了“212DegreesFahrenheit”,一家我之前经常去的清吧。
“今天这么早啊?”
老板站在吧台里擦着杯子有些诧异地看着推门而入的我。
“嗯呢,刚下班。”我熟门熟路地坐在之前常坐的位置,“今天不忙?”
“还早呢~还是老样子?WhiteRussian?”
“不不,一杯Negroni。”
“这杯有35度,你确定?”
“严浩翔,你怕我在你的地盘上喝晕不成?我有分寸。”
他低头笑着摇了摇头继续手里的工作,我托腮看他调酒。
和我在一起时他从来不做花里胡哨的shake动作,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的每一杯酒都能调到我心里。
“心情不好?”
“算是吧。”
他把苏打气泡水倒进放着柠檬薄荷和冰块的杯子里轻轻推到我面前。
“这是我的?”
我当然看得出来这不是Negroni,而是一杯VirginMojito(无酒精莫吉托)。
“心情不好更不要喝烈酒了,容易醉。而且……你开车来的吧?”
我趴在吧台上看着那杯泛着气泡的mocktail:
“严浩翔,你剥夺我放纵的权利。”
他解下调酒的围裙走出吧台坐在我身边:
“怎么,你投诉我啊?反正老板就是我,你还能找谁投诉去?”
我被他堵得没话说,只能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柠檬薄荷和上升的气泡让我清醒起来。
“刚刚碰见前男友了。”我把酒杯搁在吧台上转头看向门口的地方,“好奇怪,我都已经不想他了,但是再遇见还是有种落空感。”
“你还爱他?”
严浩翔开了瓶冰锐给自己,手肘撑在吧台上玩味地看着我。
“我没有!”我矢口否认,但很快自己也不能确定了,“应该不爱了吧……”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手机,拿酒瓶轻轻碰了碰我的杯子:
“我陪你喝就是了。”
我和严浩翔认识在张真源离开的第二个月,我头一次想要放纵,但是857对我来说还是难以接受,于是我随意拐进了这家清吧。
212DegreesFahrenheit,212华氏度,100摄氏度。
店名竟能如此炽热。
第一次喝酒的我没出息地醉到趴在吧台上不省人事。
“小姐?不好意思,我们要打烊了。”
他好心把我送回家去,但我迷迷糊糊地把他看成了张真源,他帮我掖好被角,我却勾住他的脖颈不愿放手。
“为什么要离开我……能不能不走?算我求你了……张真源,不走好不好?”
“对不起……睡醒就好了,乖。”
我听到他如是回答,就连哄我睡觉的话术和声音都和张真源如此相似。后来我便松手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后我回忆起这丢人的经历,买了套梵卡奇的高脚杯去酒吧向他道歉。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把严浩翔看成张真源,明明天差地别的两个人,或许只能怪酒精的作用太强。
后来我报了个攀岩俱乐部,发现他也在,一来二去的也就熟识了。
喝完手里那杯mocktail,我理了理头发站起身:
仔细想了想,这其实并不能叫“酒”。
“就一杯?不再待会儿?”
“我说了我有分寸,你刚刚就是给我Negroni也是一杯。”我勾起嘴角拎起包转身,“走了~”
我刚转过身去就结结实实地撞到一个人身上。
不是吧!又来?!
还撞的是同一个地方,这下额头要肿了……
严浩翔刚刚怎么不提醒我后面有人
我捂着额头抬眼:
“不好意思,我……”
行了,不仅撞了同一个地方,还撞的同一个人。
“没事吧?疼不疼?”他微微俯身拿下我的手,“我看看……”
“没事,你放手。”
我挣开他的手泪眼汪汪地抬头。
真不是我想哭,他西装外套上别着一个金属胸针,我的额头磕在上面两次,真的痛,这是生理反应。
“啊哦……”一边的严浩翔撅起嘴微微挑了挑眉,“哇哦这真是……”
我顾不上理他,挣脱张真源的手转身出了严浩翔的酒吧。
“乖乖!”他追到我面前急切地按住我的肩膀看着我的眼睛,“对不起,我之前是……”
“不要叫我乖乖!”我红着眼睛用力甩开他的胳膊,“你是我谁啊?我们有关系吗?”
我转身打开车门发动车子离开。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雨,我的视线也逐渐模糊,或许是挡风玻璃上的雨水,又或许是我眼中的咸湿。直到我打开了雨刮器,发现视线依旧没有变清晰。
当晚我家的所有物件又开始伤心,为了安慰它们,我必须连同他们一起坐在有月光洒进来的阳台彻夜难眠。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靠在阳台的吊椅上睡着了,那短短的一觉里我又梦见了张真源。
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我梦里了。
“乖乖,我爱你。”
他在满天华丽到要撕破夜空的烟花下吻上我的额头。
然后他告诉我:
“但你得去找自己的幸福了。”
“你真的爱我吗?”
在梦里我问出了那句一直想问的话,他不回答,转身淡出了我的视线。
我带着泪痕和满身失意醒来,可是为什么,我都要把他忘了,他又来招惹我做什么?
事实是我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他怎么能那么轻描淡写地说不爱我。
我最怕的是,我以为我失去了,但是其实我从来都没有得到过。
我曾经对网上那些分手了就要寻死觅活一蹶不振的女生嗤之以鼻,直到亲身经历我才发现原来我也不能免俗。
如果说我强在哪里,那大概是……我还有残存的理智让我分开感情和生活吧。
整理好自己后我出门上班,同事打招呼给我:
“总监早啊~”
“早。”
我微微点头报以微笑。
“新项目的甲方代表人在会议室了。”
“好,我就来。”
我把包放在办公室脱了外套拿起桌上的文件夹走向会议室,推开门的一瞬间我愣在了原地。
“总监,这是甲方公司的张总。”
我僵硬地和他握手,转身把这里的事情交给了副总监。
这个人为什么阴魂不散,我不理解。
我回到办公室翻开之前的合作方案,其实从蛛丝马迹就能发现这就是张真源的公司,但我偏偏因为前阵子的患得患失忽视了这些细节。
看到他我就心烦,于是晚上下班我又去了严浩翔的酒吧,酒保告诉我他有事不在。
无所谓了,谁在都一样。
我点了昨晚就想喝的Negroni,靠在老地方心不在焉地抿着杯中的酒。
有一个看不出年龄的男人过来搭讪,我看到他左手无名指上白色的痕迹抿了口酒冷笑一声:
“有老婆还出来把妹啊?”
我向来不喜欢与别人发生争执,只是他正撞上我心情不好又酒劲儿上头的时候,我当然不会惯着他,讲话也冲了些。
“谁说我有老婆?!”
他有些慌乱。
“戒指痕迹都还在……”我挑眉看了眼他拿着酒杯不太自然的左手,“泡妞也得带脑子。”
“你!”
他右手一挥想要打我,不仅想婚内出轨,还有暴力倾向,真有意思。
我伸手稳稳抓住他的手腕,抬头挑衅似的看他。
“装什么清高!”
他左手一动,我的脸就喝了一大口琥珀色的whisky,酒吧的人都闻声看了过来。
我抓住他的手腕猛的往吧台边缘一磕,他吃痛地握着自己的手腕龇牙咧嘴,我顺手抽了张纸巾徐徐擦拭着脸上的酒:
“你就不应该这个时候招惹我。”
“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被毁了一件YSL的衬衫罢了。”
“真行啊,我就这一天不在,你要把我场子掀了?”
他在那头开玩笑。
“放心吧严老板,没损失你什么。”我喝完了杯中的最后一点酒,“成,我回去了。”
“小心点,那个男人不像好惹的人,而且你也喝酒了,开车来的话,找个代驾吧,别自己回去。”
“你怎么知道我惹了谁?”
“监控。”
确实,我倒把这茬给忘了。不过我不以为意,再怎么说他还能打我不成?
车就丢在严浩翔酒吧门口,我选择吹吹风冷静一下。
一路上我总觉得身后有人在跟着我,我不敢回头,只能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往后照,是张真源。
“跟着我干嘛?”
我扭过头不耐烦地问他。
“不放心你。”他被发现后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刚刚在酒吧,本来想帮你的,但是突然发现你好像不需要了……你长大了好多。”
“是啊你说的没错。”我后退了几步,“张真源,我不需要你了,你可以不要出现在我生活中了。”
“万一呢?”
“随便你。”
我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他,他还是隔着一小段距离跟在我身后。但我不得不承认,他在我身后让我很安心,于是我在前面抄近路拐进了一条小巷。
不知道严浩翔的嘴什么时候开光了,昏暗的巷子里两三个拿着家伙的男人正站在那儿,像是等待我的到来。
我不知道跟刚刚我在酒吧里得罪的是不是一波人,但是直觉告诉我,靠近他们很危险。
我转身想走,那人在后面扯住我的发梢,我多动一下都扯得头皮生疼。
拐进来的张真源一脚踹在他揪我头发的那只胳膊上,一只手把我拉到自己身后。
我在心里飞速盘算了一下,我只有之前学的那三脚猫功夫的防狼术,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对方又有较有杀伤力的家伙,张真源赤手空拳以一敌三显然不现实,我拽了拽他的袖子:
“跑?”
“走!”
他拉起我的手带我奔跑在没什么人的路上,他跑得太快了,我不得不紧紧握住他的手以让自己不被落下。
张真源中途扭头看了一眼,牵着我的右手一用力把我拽到他身前,他则顿了两步挡在我身后,紧接着是一声沉闷的钝响,随之而来的是沉重的金属落地的声音。
我们一直跑到小区楼下才停下,我早已气喘吁吁,三五分醉意也已一扫而空。
我撑着膝盖喘气:
“你是真不怕我心肌梗死……”
他没回答我,我抬头才发现他弯腰皱着眉。
我才想起来那一声钝响。
“张真源?”我俯身拉了拉他的胳膊,“你被什么砸了?”
“棒球棍或者高尔夫棍吧,没看清楚。”
他本身就是易汗体质,这会儿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刚刚跑的,不停有汗水顺着他的鼻梁滑下来。
“很疼吗?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他想要直起身子,“没事。”
不管怎么说,如果没有我他也不会平白无故被砸,我心里过意不去。
“先上去,我看看伤怎么样再说。”
我把他拽回家去,轻轻撩开他的衬衫,发现他的后腰有一大片淤青,甚至有些肿胀。
“蠢死了,不知道躲啊?”
“没想那么多,嘶……”
我只是伸手碰了碰他就痛得倒抽凉气,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先把衬衫脱了,家里还有云南白药,我去拿。”
他的脊背肌肉线条十分好看,我才知道为什么一直觉得他的背影充满安全感。
帮他喷了药之后我打发他回去就转身去洗澡了,再出来的时候他居然在沙发上睡着了。
“啧……张真源?”
我蹲在他身侧轻轻戳了戳他的脸,没有反应。
“我真的服了你了……”我吐槽着去卧室拿了条毯子搭在他身上,顺势坐在他旁边靠在沙发上端详着他的睡颜。
一时词穷,不知道除了好看还能怎么形容,那就说一句他长得真催眠吧,看着看着居然睡着了。
这是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这么早入睡,而且是一夜甜梦的那种。
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我居然睡在床上,而他早已不见踪影。
有病,拿我家当什么?酒店吗?
他是怎么解开我手机的,肯定得用密码,至于我密码为什么是他生日,不是放不下,只是懒得换。
好在这天是周六,我直接去了严浩翔的酒吧。
“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来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他一边清点着东西一边问我,“想喝什么,自便吧。”
“我又不是酗酒。”我趴在吧台上撑着头,“就是觉得你这儿真好,世外桃源似的。”
“噗……不是你昨晚被找茬的时候了?”他转头笑了,“对了,你后来没事吧?”
“没事啊。”我用手指规律地敲击着吧台,“只不过先被前男友尾随,然后遭遇街头混混,接着被拽着狂奔回家,留前男友在家里过了一宿……”
我自己说出来都觉得离谱,怎么什么事都被我碰上了。
张真源,就是扰乱磁场一般的存在
“啧,你是真闹心啊……”他笑着摇了摇头,“一会儿走一场?”
“走啊~确实好久没攀岩了,估计都生疏了。”
我和严浩翔来到了常去的攀岩馆,这少爷动辄就是一个包场的大动作。
“比一把?”
他戴着护具看向我。
“要比就比个大的。”我把手里的安全绳扔到一边,“开心嘛~”
“认真的?”
“我什么时候不认真过。”
他点了点头,随即丢掉自己的安全绳。
论臂力我还是比不上严浩翔,眼见他领先了一小截,我着急赶上,加快了动作。奈何身体不争气,这会子右小腿居然抽筋了,脚下一滑没踩稳攀岩点,我顺势跌了下去。
早知道这么背就系个安全绳了……
我知道下面有很厚的地垫,所以也不怎么害怕。
“小心!!”
“小心!”
掉下去的一瞬间我听到了两声小心,好家伙,我怎么还听重了?或者回声?这地儿可能有回声吗?
直到我跌进一个人的怀里,我才意识到那根本不是回声,张真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这里。
落下来的位置大概三米,张真源真就这么傻乎乎地去接。
“有没有事?”
他把我护在怀里皱着眉问我。
确实没什么事,毕竟有那么厚的地垫,我又被张真源及时护住,只是腰部感觉到了一点冲击。
我坐起来愣愣地看着他摇头,其实有好多想要问的话,但憋了许久只问出一句:
他低着头摆了摆手想要站起来,但是还是抽了一口凉气重新跌坐在地上。
“怎么了?”
我直起身拉住他的胳膊。
严浩翔已经从攀岩壁上下来蹲在我俩身侧:
“张哥!怎么了没事吧?”
Wait!张哥?!
“没事,脚踝有点痛,可能刚刚扭了一下。”
“能动吗?我看看……”我低头查看他的伤处,是有点肿,“去医院吧?”
“对啊张哥,去医院吧。”
严浩翔在旁边附和,奈何张真源执意不去,我只好去旁边的自动售卖机买了瓶冰水过来把他的右腿搭在我的腿上冰敷。
严浩翔说去帮他买喷剂就溜了出去,我越来越感觉他们两个的关系不一般,起码得是关系还不错的朋友。
“昨晚的伤还疼吗?”
他靠在后面的墙上摇了摇头。
“谢谢。”
我别别扭扭地向他道谢,这一天一夜里他的伤都是因我而起。
“不必,你没事就好。”
他抬手想摸我的头发,在半空顿了顿又收回去。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
“脚还疼吗?”
“我想跟你解释一下当时的事情,我真的……”
“张真源。”我打断他,“我好不容易忘了的。”
严浩翔刚好回来,我把张真源交给他就拿起自己的背包逃离那个压抑的地方。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如是回复。
“你是当局者迷,骗得了自己骗不了旁人。”
当局者迷,或许吧,我就是这么骗着自己度过了一个个日日夜夜,我很清楚。
我把脑袋抵在卧室的落地窗上盯着灭了又亮的手机屏幕发呆,思索良久还是把编辑好的消息发送出去。
“我没事,你早点休息,晚安。”
他几乎秒回,我却看着他的回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翻遍所有的表情包才发了一张狗子的表情给他。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没有再去严浩翔的酒吧,我一想到他和张真源是朋友,甚至我们的相识都可能不是巧合,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但我依旧烦闷,我烦在不知道怎么面对在张真源面前逐渐心软的自己,不知道如何继续欺骗自己。
我根本忘不掉他,也始终对他的离开存疑。
我就是没出息,被抛弃也爱,被伤害也爱,捂上耳朵背对世界也要爱。
我瞒着所有人,装作迈过那些坎,其实根本迈不过去,我也从未放过我自己。
而现在这份被压制已久的爱意就像不受我控制的另一个人格,它快要完全占据我的内心了。
随意走近公司附近的一家酒吧,点了还没敢尝试的长岛冰茶。
我真的不是酒鬼,只想找点什么来麻痹自己。
我在灌下两杯酒之后失去意识,再醒来的时候躺在某个人的怀里。他把我放在床上掖好被角,我眯着眼睛看他,是张真源。
但我当然知道这不可能是张真源,他怎么会知道我在哪儿,一定是酒精让我看错了。
就像上次看错严浩翔一样。
可我还是不受控制地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颈:
“为什么要回来?既然走了为什么要回来?你很喜欢看我被你伤害对吗?会很有成就感吗?”
“对不起……”
“现在说这个有用吗?”
我闭上眼睛,勾住他脖颈的手臂用力撑起身子,借着醉意吻上他的嘴唇。
这样不好,但我完全不受控制,我的身体脱离了我的大脑,只是做着它想做的事。
他伸出手臂撑在我身侧加深了那个源于不理智的吻,我为他的不抵抗感到震惊,于是加重了手上的力度,直到我们贴在一起。
好在在这个漫长而缠绵的吻结束后我的理智终于归位,于是没有让事态严重到难以控制。我松开手的时候小指勾住了那人脖颈上的绳子,这让我瞬间清醒。
“张真源?”
“是我。”
“你个混蛋……”
他果真混蛋,这一刻我回忆起了我和严浩翔初识的那个晚上,我的手也曾触碰到这样的一根绳。
严浩翔戴潮牌项链,张真源才戴黑绳。
“我混蛋。”他伸手帮我拭去眼泪,“对不起。”
“你走。”
“你现在自己不行的,我……”
“我不需要你,你走啊!”
我指着门口的方向含着眼泪看他。
“对不起,我现在就走……你好好休息,记得喝蜂蜜水……”
他一脸苦涩地伸手安抚我,他缓缓后退,我的心慢慢下坠。
第二天一下班我就去了212DegreesFahrenheit,有的事情我想找严浩翔问清楚。
“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他撑着头看我。
“严浩翔,那天晚上送我回家的不是你对吗?”
“对,是张真源。”
“那你报名攀岩俱乐部呢?”
“你不要把我们的友情想的那么虚假好不好?”他无奈地笑着,随手丢给我一袋巧克力,“这真的是巧合。”
“你一早就知道我和张真源的关系吧?”
“嗯,那晚你一进来我就知道。”
我才想起这些天每次我见到严浩翔就一定会见到张真源,没有这样巧的事情。
“其实不止这些。”他见我很久没有讲话,调了杯wiseguy给我,“很多事情你以为是我,其实是张真源。”
我愣愣地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于是我才知道,第一次喝醉酒送我回家的不是严浩翔而是张真源;第一次独立攀岩时在下面默默保护我的不是严浩翔而是张真源;因为生理痛辗转难眠的晚上,把止痛药放在我家门口的不是严浩翔而是张真源;独自加班的晚上为我点热粥的不是严浩翔而是张真源……
我们分手了,但他从来没有停止对我的守护。
“或许你可以自己问他。”严浩翔眼神示意我向后看,“这是你们两个的事情,况且……毕竟他有很多决定我也不是很理解。”
我顺着严浩翔的目光扭过头去,张真源就站在我身后。
我含着眼泪又一次问出那句话。
“因为我爱你。”
“你不爱我。”
我摇头,拨开他的手起身离开酒吧。
他追出门拉住我的手腕:
“你听我说,我……”
“是你自己说的!你说你不爱我……”这一天的信息量太大,于是我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自己说你没那么爱我,你要我相信你的哪一句话才好?!”
“我……我爱你,从来没有停止过爱你,之前分手只是一个借口,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所以才……当时我公司资金链出了很大的问题,我不想拖累你,我也不想让你看不起我……”
“你觉得你自己很伟大是吗?”听到他这个理由我直想笑,“你问过我吗?你有没有想过我愿意跟你一起承担甚至可以帮助你呢?所以在你心里,我们之间的感情就是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对吗?”
“对不起……我知道我当时很不成熟,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而且你……你不应该跟着我受苦,我不想在我没有能力保护你的时候还阻止你去找更好的人……”
“张真源!”我伸手揪住他的衣领,“你知道你这句话什么意思吗?你让我去找更好的人,你把我推进深渊然后让我等别人来救我。可是凭什么啊张真源?我到底欠你什么了你让我每天连做梦都那么难过?!”
我终于可以发泄内心积压已久的情绪,自我们分手以来,我从来没有这样发泄过,一直都是沉默着独自吞下悲伤,才发现心里的话一定要说出来才能让自己好过。
“对不起乖乖对不起。”他伸手把我拥入怀中,任我在他怀里挣扎,“是我太自以为是,是我过分心高气傲,是我错了。但是我求你,别再推开我了……”
“你放开我!”
他不动,甚至抱得越来越紧,于是我张口咬住他的肩膀。
“嘶……啊……”
他小声呻吟,但是仍然紧紧抱着我。我最终还是不舍,于是不再反抗,慢慢松了口。
“张真源……”
我把脸埋进他怀里闷闷地开口。
“为什么不躲?”
“扪心自问,你的爱真诚吗?”
“我发誓真诚。”
我退出他的怀抱抬头看他:
“以前我以为爱你就只是把最好的都给你。”他微微俯身帮我拭去眼泪,即使他的脸上也还有泪痕,“我知道我错了。”
如果冲动就会后悔,克制带来遗憾……那么我选择再冲动一次。
因为遗憾也会招致后悔
怎样都会后悔,那就放肆一点吧。
他不会表达,他的爱藏在那些日子对我无言的守护里。
“你还愿不愿意回到我身边?”
就算这是个深渊吧,我也要控制不住沉下去了。
“张真源,我的爱或许没有一百摄氏度。”
“你的温度就够了。”
End
ExtraChapter
“她曾经也这样真诚天真地爱过我。”
“那后来呢?”
“我没有长大。”我枕在他腿上任由他一手轻轻拨弄着我的头发一手调整着吹风机的风力,“起码在你面前。”
“是吗?”
他低头轻笑。
“我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就很想撒娇,尽管很多事情我一个人的时候也做得到。”
“这很好啊~我乐在其中。”
事实是在分开的一年里我早就成长了,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甚至是感情。他们说独自熬过低谷期的人都会变得成熟,我自然不能例外。
但我跟他说我没有长大,不是我刻意依赖,而是他给了我一个人时所不曾有过的安全感。
没有人可以一夜之间突然长大,我只不过在那些填充悲伤的日子里一层层为自己裹上独立坚强勇敢的躯壳。
而在面对张真源的时候,我可以很放心地卸下伪装展现出自己最柔软的部分。
“对了宝贝。”
他轻轻捏了捏我的鼻尖。
“啊哈?”
“公司的合作我真的不能直接跟你谈吗……”
“当然不能~”
我一口拒绝。
“为什么?!”
“不能把私人感情带到工作上去,张总。”我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气定神闲地闭上眼睛,“你呢,有什么事情就跟副总监聊,好吧?要是有他解决不了的事情,他肯定会再来问我,所以放心~”
他关掉吹风机低头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
“只相信你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我懒懒地从他怀里起来抱着被子滚到一边去,“我要睡觉了,聊工作达咩!”
“好~睡。”他关了灯搂过我,“一起睡。”
和他重新在一起之后,困扰我很久的失眠也悄悄被治愈,在他身边的时候我困得很快,睡得很沉,就连梦也好像格外甜。
“明天晚上……下班我要去攀岩……”
我拽住他的睡衣前襟,逐渐被席卷而来的困意包围。
“好,跟你一起。”
“不要……我约了闺蜜。”
“真不带我?”
我慢慢闭上眼睛靠在他怀里摇头。
“嗯……那好吧。”他抱住我轻吻我的额头,“我不在,记得系安全绳,注意安全。”
“好~”
“晚安乖乖。”
“晚……安。”
对了,突然想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去过212DegreesFahrenheit了,好像没有了负面情绪,我就想不起来喝酒。
攀岩结束之后我随意拐进去点了一杯VirginMojito。
严浩翔调好之后带着笑把那杯饮料推到我面前:
“怎么?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点mocktail。最近怎么样?”
“谢谢~我挺好的呀,心里没事儿的时候就不需要喝酒了。”
“其实你一直来我这儿都是因为张哥对吧?”
我正喝着手里的Mojito,被他突然的一句话噎到。
“你第一次来的那个晚上,张哥也在。我看见你注意到他了。”严浩翔淡淡地递了张纸巾给我,我扭头看他,他开了瓶冰锐看着我仰头喝了一口,“后来你来的每一次都在左顾右盼,像是在找谁。”
“所以呢?”
“你不是依赖酒精,你是渴望和他的重逢。”他玩味地看着我,“所以我何不帮你们一把。”
“诶呀。”我眨了眨眼睛,“被发现了……”
其实我根本不是随意走进的这家酒吧,只是这家酒吧的名字让我想起了从前张真源和我的对话。
“你知道212华氏度是多少吗?”
他如是问我。
“嗯……那不就是100℃?”
“对,是我对你满分沸点的爱。”
重逢的开始其实很简单,我紧握不放,他念念不忘。
(我觉着选12的宝贝都很多,今天毕竟520嘛,所以权衡之下我选了这个,另一篇涉及到一些比较沉重的问题,所以下次再发
其实一段感情能够破镜重圆或者说所谓的追妻火葬场中的男主角之所以可以追妻成功,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段感情中的两个人都没能真正割舍下并且双方都没有犯诸如家暴出轨之类的原则性错误,如果犯了这样的错误还能和好那我只能说……女生可能有点恋爱脑
换言之,所谓追妻其实追回的是克制的感情,而不是在没有任何基础的情况下一追一个准,这个过程可能需要助攻可能需要契机等等
就像这篇中的“我”,其实在内心一直割舍不下对张真源的爱,并且一直在挣扎纠结,因此才有了回心转意旧爱重欢的机会。
当然了,其实这一篇我想要表达的一点就在于真正的爱情是可以同甘共苦的,很多事情相爱的两个人是可以一起面对一起解决一起商议。没有必要只让ta看到你辉煌的样子,因为真正爱你的人会爱你的所有样子
最后祝各位宝贝520快乐~有爱者更爱,无爱者自由。
爱你萌
晚安)
有点乱,没什么逻辑
只是摘取了我个人很喜欢的段落
按原文顺序来的
那个夏天的蝉鸣比哪一年都聒噪,教室窗外枝桠疯长,却总也挡不住烈阳。
“他矮一点坐这,我坐后面。”
“谁矮?”
“不然你比我高?”
“凉拌,实在不行选择全填C,好歹能赚几分保底。”
“你也可以试试14道填空全填C”
“你可真行。”
“出门太着急,没想到手机和脑子一起落教室了、”
“我也没想到别人吃饭我还得负责接送。”
“你那买的是什么?”
“蟑螂药。”
“这什么水?太甜了。”
“刷锅水,解酒的。”
喜乐-赵肃:还是你比较好养。你带来吃饭...
喜乐-赵肃:还是你比较好养。你带来吃饭的那个男生,吃饭太挑了。据多日观察所得,他胡萝卜不吃、菠菜不吃、葱、蒜、香菜放一点沫子调味可以,让他看出来就不行。白萝卜切成丁吃,切成块不吃,青椒切成片不吃,切成丝还行。土豆脆的不吃、西瓜沙的不吃、草莓酸的不吃,葡萄太甜的不吃。
“别动,头发上有草屑。”
“关你屁事,我养的。”
“你继续养。”
夜色沉寂,不知哪棵树上的蝉突然拖长调子叫了一声,明明是夏末,却像仲春的一场惊蛰。
“我个子还长着呢,万一过一阵子就是我高呢?”
“算了,我锯腿比较快。”
十六七岁的少年总是发着光的。
“我今晚从上铺跳下来把腿摔折还来得及么?”
“不如我打折来得快。”
飞扬的少年最动人心,奔跑的时候像是穿过了光阴。
徐大嘴不是说了么,十六七岁的人有点躁动很正常,他只是躁动萌发的方向有点歪而已。
他记得自己初中时候常常半夜窝在客厅沙发上打游戏,屋里一盏灯都不开,只有手机或电视屏幕忽闪的光,到了初三体检,视力已然掉到了4.8。他后来没参加中考直接保送高中,提前享受了一段假期时光,等到高一开学的时候,视力就已经恢复了——假性近视,纠正一下就好了。
现在也一样,纠正一下就没事。
只要冷一冷,就没事了。
全班都在安慰他,觉得他发挥失常,运气太差。所有老师都在训他,觉得他状态不好,麻痹大意。只有江添知道他既没有失常,也没有大意,就是故意的。
他找不到理由,也找不到证据,但他就是知道。
他垂眸走了片刻神,忽然觉得兜兜转转一大圈,从起点又走到了起点,夹在中间的那个转校生似乎从未来过。
如果不回头,不去看那几个走班进来的新同学,他甚至有种错觉。就好像他只是午休趴在桌上睡了一觉,做了一场短而轻忽的梦。
闭眼的时候还是盛夏,睁眼已经到了深秋。
他不会从别人那边拿什么东西,他只会给。他只会在自己身上挑挑拣拣,掏出能掏的东西给他在意的人。
“你真敢不看路?”
“你居然真带我撞树?”
“你找什么呢?”
“直一点的树枝。”
“这根挺直的,你要干嘛?”
“撅了给你当盲杖。”
他只是喜欢盛望而已,早就喜欢了。
12月4号了,是个晴天,这一刻的月色很美,他喜欢的这个人17岁。
这个瞬间万籁俱寂,无人知晓,于是他牵住了盛望垂落下来的手,低声说:“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望仔。
他牵了很久,直到被他牵着的手忽然蜷了一下,他才倏然回神。接着盛望略带哑意的嗓音响了起来。
他说:“我听见了。”
我听见了你说的生日快乐,也知道你在夜色里伸出过手。盛望哑声说:“我抓到你了。”
我已经抓到你了,所以你不能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
少年心动是仲夏夜的荒原,割不完烧不尽。
长风一吹,野草就连了天。
“老师说了,你不能白瞎了我这个免费听众。”
“瞎了算了。”
老师说一个成功的演讲者能用言语让人感慨万千、让人心潮澎湃,让人笑让人哭,让人心里涨满了东西却又说不出话来。
可是江添不一样。
他一个字都不用说,就全做到了。
因为太喜欢你,所以我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以至于差点忘了,我17岁,这个年纪里整个世界都是我的。不需要犹豫也用不着权衡。
我无坚不摧,也无所不能。
那一年,他喜欢的那个人在台上弹完一首歌,转身下台的时候,背上印着他的名字。
台下的掌声热烈而经久,就像一场盛大的祝福。
无人知晓他们在一起,但人人都曾见过他们在一起的样子。
“我追的。”盛望说:“我喜欢的,我先开的口,我想尽办法勾的他,我还因为他不给回应把自己砸到了b班,又因为想跟他待得久一点拼命考回来了,你看不出来我平时绕着他转的时候有多开心么?”
他谁也不欠。
他做着他觉得应该做的事,承担着他应该承担的。他谁也不用怕,谁也不用看,他只看盛望。
那颗总绕着他转的太阳,因为他,已经不发光了。
a班风气开放,当初那件事只是让氛围别扭了几天便回归原位。跟盛望关系好的人依然关系好,他们凑着各种热闹的场子,说着夸张的笑话和八卦逗他开心,看着他爬到第一,钉在第一,慢慢甩开第二名一大截,再起哄似的嗷嗷哀嚎。
自那天起,盛望慢慢又有了以前的模样,会踩着椅子一下一下晃,会转着笔拆高天扬和宋思锐的台,会打完篮球仰头灌水,然后拎着衣领一边扇风一边笑着跟人聊天说话。
有时候会给人一种错觉,好像所有都已回归正轨、尘埃落定。
只是偶尔经过长廊荣誉墙的时候,他会停下脚步,看着墙上自己的照片从一张变成两张、三张,然后越来越多,几乎占据了小半壁江山……
而另外那个半壁再也没有变动过。
“我这次没松手。”
“我的错,我先松的。”
这个学校也有跟附中相似的梧桐道,烈阳穿过宽大的枝叶投照下来,亮得刺眼。
转眼又是一场盛夏,但他再也没听过那样聒噪的蝉鸣了。
他慌乱躁动的少年期至此仓惶落幕,一生一次,再不能回头。
这个世界很神奇。以前关于喜欢的话他只能悄悄说给江添听,不敢让别人知道。现在他可以平静地告诉很多人了,又只有江添听不到。
明明通讯那样发达,可他们就是在人潮人海间断了联系。
江添不再是哥哥,也不再是男朋友,兜来转去,又成了盛望不知该怎么称呼的人,又成了无法述诸于口的某某。
他知道江添的性格,也知道对方决定的松手意味着什么——江添把他的学校、老街、长巷、同学、朋友……所有尘世热闹都留给了盛望,自己带着一只猫走得干干净净。
而盛望只是不想接受这个事实而已。
视频里,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在路灯下直直走了几步,忽然转头看向他,问道:“拍得清吗?”
江添弓身垂着眼,拇指不断地在进度条上抹着,每每放到头就拖拽回起点。明明很清醒,却像一个固执又笨拙的醉鬼。
他上课都没这么认真过,这会儿听着闲聊却伸长了耳朵一个字都不敢漏。他在那些调侃玩笑和描述中挑挑拣拣,筛选出跟江添有关的部分,拼凑出漫长岁月里的小小一隅。有些听得骄傲,有些听得酸涩。
那是他错失的那些年。
他能想象盛望坐在桌沿的样子,眼尾带笑幸灾乐祸地看着别人打成一团,然后逮住空子使坏。
但他想象不出盛望话很少。
他的望仔逗起来是真的很有意思,会抓狂、会得意,喜欢强撑面子又撑不了多久,常常顺着台阶落荒而逃,跑不了多远又灰溜溜地绕回来。他脾气很好,朋友不管隔了多久找他,都能热络地聊。
同事感叹说盛望成长飞快,自愧弗如。江添却只看到那个明亮张扬的少年一层一层给自己裹上壳,把那些和煦的、柔软的、炽烈的东西都封到了最里面。别人都在夸赞,他却只有心疼。到了后来酒劲一催,浑身上下都难受得厉害。
那一刻江添忽然意识到,盛望再也不是那个喝了酒会乖乖呆着等招领、强行拽着他走直线的男生了。
他以为自己带着刺走远一点,盛望会被扎得少一点。
他开始后悔了。
这个城市他很陌生,却是盛望生活了很久的地方。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他以为这是对方所喜欢的热闹,但他在这份热闹里把他喜欢的人弄丢了,他只有最原始的地图,不知要从哪里开始找。
他对张朝说,他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和好,连话都没有场合说。
可是他现在才发现,他想和好的那个人其实很早就开了口,一个人说了好久。
就算他喝了酒、反应迟钝、不知所措,也会有肌肉记忆带着他像十七八岁时候一样,追逐回应着他喜欢的那个人,就像深入骨髓的本能。
我的骨骼说,我还是爱你。
“它这是在亲我么?”
“不是,它在蹭鼻涕。”
“我现在敢去公墓了,也敢跟我妈说我喜欢江添,我想跟他在一起。我觉得我妈应该不会骂我,可能还会跟我说新年快乐。”
他默然良久,抬眼对盛明阳说:“你会跟我说这句话么?”
“幸亏我站了一会儿,不然你要追着我车屁股跑么?”
“我疯了么雪天追车。”
“显得感情比较深。”
“算了吧。”
“我一个月前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不会笑、不会闹、也不会生气了。”他扯一下嘴角,笑里带着自嘲,“花了五六年,又养出一个江添。”
“昨天咬我肩膀的时候也没听你说有家庭。”
“当然有,早恋骗来的。家属是个海归博士,又高又帅,羡慕么?”
“羡慕谁?”
“我啊。”
“我比较羡慕那个家属。”
人间四季又转了好几轮,他们还是在一起。
有那么一瞬间,让人几乎生出一种错觉,好像他们还在附中,只是放了一场悠然长假。
三号路依然长得没有尽头,梧桐荫还是枝繁叶茂。
人间骄阳刚好,风过林梢,彼时他们正当年少。
零.
“送到这里就好......晚上风大,别着凉了。”
家门外,一辆黑色轿车安静停着,随时准备要把你的爱人带走。
“一天打开一个信封,记住了?”莫弈摸摸你的脸,微凉的指尖不舍地在你脸上游移。你握住他的手,点点头。
对于回斯沃尔特参加紧急会议这件事情,你和莫弈都感到了计划被打乱的无奈。还有几天,就是你们成为伴侣之后度过的你的第三个生日;而这场会议,无疑让你们的所有生日计划产生了泡汤的危机。
为了最大程度地拯救这个被意外打乱的生日,莫弈在临走前交给你三个信封,并叮嘱你按着顺序一天打开一个。
“如无例外,打开最后一个信封...
“如无例外,打开最后一个信封的时候,会议也接近尾声了,”轿车的车灯闪了闪,仿佛在做无声的催促,“我会尽快回来。”
他放开你的手。轿车启动,像一尾黑色的鱼没入了暗流里,很快就看不见了。
你回到房间。卧室的另一位主人刚离去不久,空气里还留着他身上淡淡的味道。你吸吸鼻子。
还没到一天呢,我已经开始倒数起你回来的日子了。
你默默想着,乖乖掀开被子躺进被窝。
莫医生,晚安。
一.
“早安,我的爱人。”
清晨的空气依然冰冷,却又带了几分阳光特有的清爽甜意。烤面包机清脆地一声叮咚,从微波炉里拿出的牛奶刚好是可以入口的温热。你坐在餐桌前,慢慢拆开第一个信封。
“天气预报里讲到,未名市今天的气温有所回暖。我猜你一定打算偷偷放下那件厚重的外套,换上更加轻便的大衣——记得戴好围巾,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请你也要帮忙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听话的小姑娘才可以得到莫医生的奖励。”
“听你念叨了好几次律所附近新开的甜品店,我在那预订了一些蛋糕,晚些时候会送到律所去。尝过味道以后记得告诉我评价.....”
“现在,你大概已经吃完了早餐,准备出发去律所了。路上注意安全,记得好好吃午饭。”
“店员特别叮嘱过,你的是这一份哦。”前台同事帮着你一起发蛋糕时,把其中的一份递给你。你心下纳闷,尝了一口这个看起来和别人手中一模一样的蛋糕,马上认出这第一无二的味道——是独属莫弈配方的味道。
你不由得想起他在信中提到的,“记得告诉我评价。”
“莫医生的蛋糕味道和以前一样好......可惜我还是没尝到那家甜品店的味道。下次等你回来,我们再一起去吃吧。”
回到家,你默默地编辑好信息,发送。睡意渐袭,你迷迷糊糊地开始期待起明天的信。
二.
今天的早餐是黄油草莓酱吐司。草莓酱有点挤多了,顺着面包的边缘淌下来一点。你漫不经心地拿起叉子,拆开第二个信封。
信封有点厚。除了信纸外,还放了两张薄薄的、门票一样的东西。
“信封里还有两张花艺展的门票。前几天听到你筹划着今天和朋友去那里玩,于是私底下准备了门票,想着能在展览和你们'偶遇'——虽然现在看来,好像是没办法偶遇了,但还是希望你们能玩得开心。”
“感兴趣的话,可以去鲜花迷宫装置的摊位看看。”
“鲜花迷宫装置......是这个?”
不远处的装置吸引了你的注意力。工作人员朝你们招招手:“成功走到终点可以获得一份小礼物哦。”
你想起莫弈在信中特别提到要来这个摊位,大概猜到了什么。成功到达终点后,工作人员笑意盈盈,给你递上一捧花束——淡绿色的包装纸下,小巧的洋甘菊簇拥着虞美人含苞盛放。
“因为有你,我的世间希望不灭。”
回到家后,花束被你小心地拆掉包装养进了花瓶里。
等莫医生回来的时候,应该正好是这希望的花束灿烂盛开的时候吧。
三.
今天的清晨格外的寒冷。你缩在被子里,默默地对自己说——
“生日快乐。”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缩在沙发里看了一场电影。等到时针指向晚上十点,你才不情不愿地摸过第三个信封,面对莫弈可能没办法在你生日前赶回来的事实。
第三个信封里只有一叠信纸,意外地厚。
“写下这封信的时候,你正在卧室忙前忙后地替我收拾着要带的衣物。斯沃尔特常年备着我的常服,我本想告诉你不用替我收拾这么多;但看着你忙碌的身影,我却奇怪地不想让你停下——无法自控地,我为你这个小小的举动而感到无与伦比的幸福。”
“就像任何一对普通的情侣那样。一方出差,另一方收拾行李……或许这在旁人眼中是平平无奇的普通日常,在我这却是不曾奢想的一个奇迹。”
“后来我又想,聪明如你,哪里会想不到这一点呢?或许你只是想找点什么事情做让自己分心而已。”
“我知道你有多在意这个生日——所以我当然也明白,你微笑着和我说没关系的时候内心有多失落。然而,你可能不知道的是……我和你一样,甚至比你更加期待这个生日。”
“如果你读到了这里......那么遗憾的是,我很可能没有在你的生日前赶回来。这些话,本是我想在你生日的那天,一边品尝我们自己亲手做的生日蛋糕,一边慢慢说给你听的。”
“首先,我想对你说:生日快乐。谢谢你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因为你,我生命中的天使、不敢奢求的奇迹,才得以降临。”
“我忍不住在心里描摹起你此刻的表情。好看的眉眼弯成柔软的弧度,笑起来的时候习惯性地抬手遮住上扬的嘴角——每到这时候,我的心脏就会不听话地、幸福地缩紧,我想轻轻拉过你的手,吻上你盛满笑意的嘴唇。”
“我常听你和别人说起,你的一些不自信的烦恼......发现你的小秘密纯属偶然。你的房门总是不设防地敞开着,我能听到你和朋友聊天的只言片语,语气是在我面前从未展现过的脆弱和难过。”
“为什么不来向我求助?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脆弱和烦恼?无数次,我都差点忍不住,想引诱你对我坦白所有......但其实,我明白的。因为我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在你的面前,那些被我刻意隐瞒的阴暗想法总是无所遁形,明晃晃地放大了无数倍,时刻提醒着我:我没能替你遮风挡雨、不能在你难过时及时给你拥抱、无法让你一直欢笑......我还不够好,远远不够。”
“但你好像总是能接住我的所有想法。你接纳了我残缺的全部。”
“所以,我的爱人....”
“我想成为你成长道路上的见证者,更想要邀请你在今后的日子里与我一同前行。无论是和风日丽,还是电闪雷鸣......我们都在一起。”
时针转到了最后一圈。窗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随后你听到钥匙插入门芯,转动时发出轻微的咔哒一声。你抬起头,正好看到你风尘仆仆的爱人,正在朝你轻轻微笑。
“今后无数个生日,无数个特别的日子.....”
“我都期待着。”
你放下手中的信纸朝他冲去,而他也好好地一把把你接住。
“来晚了一步...你还是读完了那封信。”他搂住你的腰,把头埋入你的发顶深深呼吸,随后不舍地把你松开一点。他注视着你的眼眸好像融化的金子,安静地在暗处灼烧。
“我回来了。”
完.
短打
凌晨,你小心翼翼的走进房门,屋子里静悄悄的,另一位男主人好像也已经睡着
于是当你昨天再一次回家看到强忍睡意等她回家的莫弈时,非常强硬的要求他必须按照自己的生物钟来睡觉
“莫弈,这个案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你这样天天等着我太耽误你第二天的工作了”
“……没关系的,...
“……没关系的,虽然我比较嗜睡,但我再适应两天,是可以做到按时上班的”莫弈安抚的笑了笑,但语言里满是拒绝
“不可以!我非常了解你,就算你能按时上班质,工作的效率和质量也肯定不一样?而且熬夜伤身,这对你来说没有必要啊!”
空气中一阵安静
“怎么是没有必要”莫弈先打破了沉默,语气中冷淡又透着一点失落
“你是我的妻子,我只是想等你回家一起睡觉,这也不可以吗?”在家里的他不戴眼镜,他垂下眼睛,令那抹漂亮的金色都显得有些暗淡
“而且你说熬夜伤身,难道你就不伤身了嘛,我在家等你你都回来的这么晚,如果我不等着你,你岂不是要在外面住下了!”话说到最后莫弈不自觉拔高音调,看起来有点生气
你被他说的有点愧疚,确实,如果不是惦念着莫弈你肯定会回来的更晚一些。
莫弈看出你态度的软化,上前一点,拉起你的手说“对不起,我不是想冲你发火,我只是想你早点回家,我等着你,可以吗?”
你看着那双眼睛,看着那双眼睛中无声的请求,马上开口答应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之前在未名大学论坛里刷到的一张照片
白发俊美的教授微微蹙着眉头,安静的伏在办公桌上补觉,看起来疲惫不堪
想到这里,你的心又硬了起来
莫弈还想争取一下,这个时候你怕再被他说动,只能扔出一颗炸弹镇住他
“如果明天你不听我的话还要等着我的话,那么从后天开始到这个案子结束我就留宿在程澄家了,正好她家够大,而且离忒弥斯也很近”
看见莫弈瞬间瞪大的双眼,你知道,你确实镇住这只心机猫猫了
……就是后续哄起来可能比较麻烦,莫弈当时看起来真的又委屈又受伤
想到这里你叹了口气,此时她从进门站定已经过了十分钟,悄无声息,你敢肯定,莫弈绝对是睡了
于是你的动作大胆了一点,先走去了厨房,轻轻的把灯打开,一切都跟早上一样,只有灶台上的陶瓷锅里多了一柄勺子,你走近一看,是一锅香浓的蘑菇粥!
你很喜欢蘑菇等菌类,也喜欢喝粥,莫弈知道后特意找了蘑菇粥的食谱做给你吃,平常你在家里向莫弈点餐也总是点这个,你也怎么吃都不腻,倒是莫弈怕你吃腻,私底下又学了不少中式菜谱,尝起来都很不错,但你还是最喜欢这个蘑菇粥
想到这些,你心里发甜,突然又注意到面前墙壁的瓷砖上贴了一张便利贴,是莫弈的字
“欢迎回家,饿了吗?喝点粥吧,不要吃零食了,会发胖的”
嗯,果然是老夫老妻了,连你一进门就要吃零食都要未卜先知
你听话的自己盛了一碗蘑菇粥,大快朵颐之后舔舔嘴巴又想吃点,但粥已经没有了,显然是怕你睡前吃太多,你想了想,还是跑到零食柜前面,结果零食柜上又有一张纸条,你好奇的揭下来
“如果实在没吃饱,烤箱里有我今天新做的马卡龙,但是不可以多吃哦,最多吃两个,我有数的”
哼哼,又被他猜到了
你不服气的想着,“不让我吃,我还非要吃!”
于是你动手打开零食柜,里面有个折叠好立着的白纸,简洁的写着两个大字“听话”
KO
你彻底败了,听话的去烤箱里拿出两个精致的马卡龙吃进肚子里然后离开
一件事?你疑惑了
因为这张便利贴,你直接选择冲个澡非常简单的洗漱就出来了,让你不得不怀疑这也是莫弈为了让你早点休息而写的,根本没有所谓被你忘记的事
但你还是轻飘飘的走进卧室,那里,白发美人正在安眠,你不觉中放缓了呼吸,走进窗户上透明的玻璃,上面果然有着一张标签,你摘下来
“果然忘记了吗,跟月亮说晚安”
一瞬间,你想起来,昨天说好的跟莫弈要说的晚安竟然被你抛之脑后,你感到十分愧疚
又忽然想到这句话中的月亮
就在大约十月份的时候,你们一起出门赏月,非常巧,那天的月亮是金色的
你发现时十分兴奋,问莫弈今天的月亮像什么?
他想了一会,但没得出答案,于是他问你“你觉得像什么?”
你高兴的说“像你的眼睛呀!你听没听过那个网络流行的情侣名!跟月亮说晚安和月亮晚安!”
“之前没听过,不过现在听过了”他笑着说
当时不觉得,现在你想想,莫弈其实应该猜到你要说像什么了,他不说,只是因为他想听你说
你放下手里的一小打便利贴,慢慢走进那个沉睡中的美人,月光轻柔的抚摸他的脸颊,与他的白发相互照应,泪痣随着呼吸轻微的起伏,美的无声却又打动人心
你堪称虔诚的在他耳畔落下一吻,轻轻的说
“月亮晚安”
而在你没注意的床头上又贴着一张便利贴
“蔷薇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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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我写这篇文的时候「心壑」还没有出
他妈的,心壑卡面跟我在这篇文里写的莫弈趴桌子睡觉好他妈像啊我去
我不会是预言家吧∑(;°Д°)
哎呀半夜睡不着突然很想看莫弈哭哭
ooc致歉QAQ
我流+双视角
噢大家可以先滑到文末看看合不合胃口文末有我的碎碎念
全文5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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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的试探和低声下气的请求都表示着害怕和恐惧,是害怕什么呢,害怕不配被爱,害怕重蹈覆辙。溃烂的伤口要挖掉烂肉才能痊愈,孩童时日日夜夜的惶恐不安也需要先坦诚面对才能瓦解。
我所见
1.
“莫弈,我想我们需要分开冷静一段日子。”
我忘记我那天是出于什么缘由说出那句话,或许是他若有若无的试探让我产生无名火,或许是在我和律所实习生交流时被他...
我忘记我那天是出于什么缘由说出那句话,或许是他若有若无的试探让我产生无名火,或许是在我和律所实习生交流时被他撞到后他不断的追问,又或许是我出差提前回省才发现他高烧三天,独自蜷缩在床上,全身发烫还在发抖,而在出差期间我们每天都有打视频,我问他为什么嗓音沙哑面色潮红时他的理由分别是用嗓过度和暖气太足。
我想我只是需要冷静一下,一个人。独自回忆他在睡前印在我额头的晚安吻和那天缠着红绳的小指与我拉勾,嘴里念叨着生生世世不离不弃。我没有想和他分手的意思,其实我不想看他难过的,所以即使是在争论后我也尽全力让“分开“这件事听起来大不了一些。
“我尊重你的想法。”
莫弈默不作声拖着大病初愈的虚弱身体看着我收拾完该带走的东西,在我准备开门时他递过来一把伞,和伞一起到我身边的还有他身上的冷香和那句轻飘飘的话。
我道了谢开门,看到他眼眸依旧含笑,迈出两步才发现在下大雪,没有任何防备,染白了我的头发。打起伞后忽然佩服他哪怕在这样的情形他都那样无微不至
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他,距离太远看不到他鎏金色的眼睛,只看得到他一身单薄站在门口,他只穿着一件家居服,银白的头发在雪地格外柔和。我猜他在看不到我时才关上门,因为我没听到他的关门声。
我没有看清,所以我不知道那双含笑的金眸氤着水雾。
忽然觉得很像分手呢。
莫弈所见
2.
在她说出那句话以前我们进行了一场激烈的争论,主题是关于对伴侣的占有欲。
她生性爱自由,我知道。我不想过多禁锢她,我也不会那么做,但当我看到她和其他男士有说有笑,我还是不能安下心来不闻不问,一问便是一整天,往日里她会一遍遍笑着闹着问我是不是吃醋了,一遍遍说和他们为什么会一起聊天,一遍遍发着“我要是和他有朋友以上的关系天打雷劈”这样的誓言。
她说想要分开前我看到她头发打结了,打算伸手为她理顺,我想对她道歉,我想和她说是我不好,但在她转过头的一刹那我把手缩回去了,那一刻我觉得好像在觊觎一个......
神明。
分开......是厌倦我了吗?如果我再大胆一点,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我努力咀嚼这两个字,想把它咽到心里,可是太苦了,难以下咽,它堵在我的喉头,让我说不出一个字,我只能看着她收拾行李,期间看到窗外在落雪,她没有带伞。
其实送伞的寓意不太好,但比起她的身体我认为这些显得太微不足道。她的眼睛......我不认为她在期待着什么,我压着声音不让它颤抖,对她说了最后一句客套话。
她走远了,彻底消失前回头看了我,那时的她落了一头的雪。我想着她穿得还不够厚,被风吹会不会冷,到家会不会及时更衣洗澡,会不会感冒。
“对不起。”
我没有挽留,我明白她一旦作出选择任何人都不能留住她。
何况我也没能留住过任何人。
我眼前朦胧,看不清任何东西。
莫弈,她不要你了。
莫弈,你还是孤身一人。
我是这么对自己说的。脸颊旁的泪水比雪花更冰冷,而且流不停,孩童时期的那个诅咒应验了。我却想到那天我小指的红绳终究是没牵住她,所以那句“生生世世不离不弃”是不是也不算数了。
对不起。
3.
后悔。
怎么不后悔。
在跨入家门的时候就后悔了。
太久没住了,过于简约的装潢让我觉得陌生又熟悉。我好像想起来某位心理医生边偷偷看教程边接水管,最后淋了一身水,事后略显无辜地眨巴眼睛问我他可不可以当我的求助榜头牌。我一股脑将行李拎到卧室,又想起来某个教授先生在我生病发烧时熬粥烫到手,要不是我让他早点回去忙,他恐怕要将那碗粥一勺一勺喂我嘴里。
我和莫弈携手面对了很多,我记得那天他的手臂被划了一道很长的伤口,狰狞又触目惊心,但他反倒是来安慰受惊的我。在夜色的掩护下,他慢慢靠近,气氛暧昧时他主动吻上我的唇,好像用利刃划破了我们之间仅隔着的一层纸。
我大脑宕机,几乎是无意识地说出:“空气寂静,树林沉默。”
然后他接上了那句诗,与我异口同声道出了下半句。
“今夜,我爱你。”
房间的大床为了好看摆了两个枕头,我习惯性躺在左边的枕头上,蜷缩着对右边的空气说“晚安”
但今晚没有晚安吻。
4.
我并不是身边少了一个人就难以入睡的,但我习惯性向左边的空位说“晚安”时没人回应,还是觉得空落落的。
梦开始得毫无征兆,我看到她撑着伞在雪地里转头看我,我期待着她会说些什么。
但看到她表情逐渐冷漠我预感不妙,下一秒她开口说了和卡特梅尔几乎一模一样的话。
“诅咒灵验了,莫弈,你永远只能是孤身一人。
过去,现在,将来。”
在惊醒时我的枕边毫无温度,其实现下的情况并不比梦里的好太多,不是吗。
尽管很不愿意承认,但,我失眠了。
5.
地球不会因为我和莫弈分开就停止转动,所以,我要去上班了。
算了,上班。
我翻看面前令人昏昏欲睡的文件,程澄在我耳边悄悄八卦是不是和莫医生吵架了,今早看见我尾巴都耷拉在地上了。我点点头,翻动文件的手突然停住。
我怎么舍得的,仅仅只是一次小争论就丢他一个人在家,他待我那么好,无数次害怕我生气的试探,害怕失去我的吃醋,害怕我担心的隐瞒。越想越不对劲,拉回程澄准备缩回去的头问她我是不是昨晚下班前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程澄拍了拍脑袋:“噢!昨天晚上你从我这边摸了很多个酒心巧克力,不会都吃了吧?!”
噢,酒心巧克力。
我酒量很差,曾经在公司年会荣获翟星姐和程澄给我的“全公司酒量最差”荣誉称号。昨天看程澄的巧克力有好多,摸了五六个吃,虽然没醉,但有些迷糊了,酒意上头,心情烦躁,耐心全无,回家和我最亲爱的莫医生吵了一架。
莫弈?醉了?
来不及多想,我打上车直奔莫弈的家。
6.
我曾觉得借酒消愁是不负责任的行为,软弱,相当于主动放弃自己所爱。但如今的我从酒柜拿出一瓶红酒,期待地看着酒液流入高脚杯,将杯子填到七分满后任凭酒液滑入口中。
如此,往复,直至意识不清。
我从前喜欢红酒的苦尽甘来,如今一饮,却觉得满口苦涩。喝到有些反胃,我还没有停下,一杯接着一杯,奥吉尔来劝过我,他当然要来劝我,他也当然没法劝我。
在那瓶酒即将见底的时候,门铃响了。
是奥吉尔开的门,以我的状态也没有径直走向大门的能力,老实说,我竟然没发现他在楼梯口站了很久,想问问来者是谁,准备开口的下一秒被一只漂亮的手夺过酒杯,我的怀里被一个拥抱填满。
“对不起。”我下意识开口。
不该是这个时候,她不喜欢喝酒,闻到酒味会难受,她也很不喜欢喝醉了的人,每次遇到都会躲在我身后,不对,时机不对,哪里都不对。
“别说对不起。”她很认真地看着我,“说你爱我。”
7.
我所见就是莫弈歪倒在沙发上晃着高脚杯,深红得发黑的酒瓶依稀可以看出液体已经告罄。他想把杯里的酒液灌入口中被我拦下,我想千言万语抵不过一个拥抱。
他错愕得甚至忘记回抱住我,重复了太多遍的对不起我听腻了,但最近日子倒也好久没听他说过......
说过我爱你。
他听到我的话后更呆了,眼睛微微睁大,与那天我拉下他缠着绷带的手说我喜欢的人就一直陪在我身边的神情一样。他脸颊旁的红晕和他紧闭后睁开的眼都昭示着他已经醉了。
醉了,不是我主观认为的,我曾经因为认为他喝醉而被莫弈耍得团团转,但今天他是真的喝醉了,因为没有往日那么多套路,他就静静地坐在那里,就那样喝空了几乎一整瓶的红酒。
莫弈在把我往外推,我不明所以。站起身后听见他说他说他喝了很多酒,身上脏。其实不脏的,白衬衫还一丝不苟,只是因为燥热解开了最上面的一颗扣子,嘴角留着一些酒渍被我用指腹抹去。
“不脏的。”
“可你不喜欢喝醉酒的人。”
“你首先是莫弈,其次才是喝醉酒的人,”
“可你不喜欢莫弈了。”
“谁说的?”我像逗小孩子那样的语气对他说,奥吉尔先生已经回去了,“我最喜欢莫弈了。”
“可你那天不要莫弈了。”我这次清清楚楚看到他眼睛里的水雾,他眼眶微微泛红,我再一次无声问自己到底是怎么舍得的,他接着说,“连你也不要莫弈了,他只能一个人坐在门口盼着你回来。”反复确认了我是真的不嫌弃他以后,轻飘飘的手搭在我的腰,轻轻向他的方向靠了靠,只是轻轻,没有任何逼迫性,只是渴望,没有任何强迫。
“不会的。”怎么可能不要他,怎么舍得不要他,我毫不犹豫向他怀里扑去,这一次他紧紧圈住我,与他接触的每一寸皮肤都能感受到异常的燥热,我在浓浓的酒味里依稀辨别出那个令我安心的气味,“你现在应该去洗澡,我会把杯子洗干净放起来,然后给你泡一杯蜂蜜水。”
“然后呢?”他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反而将我抱得更紧了,“做完这些,你就要离开了吗?”
“当然不会,今晚我只留在你身边。”我扶着他摇摇欲坠的身子,不免担心他会不会昏在浴室,但他表示自己洗澡还是可以的,在浴室门口驻足似乎是想问我什么,呆愣了一会还是没说出口。
在准备蜂蜜水的短短几分钟我想到很多,就这一会儿的接触让我感到他似乎有所变化,不知道是不他真的醉了,今天的他太克制了,连拥抱也要寻求我的同意。
端着蜂蜜水走向卧室时路过浴室,我隔着门,隐约在流水声中听到他在啜泣。
8.
我在莫弈家留了几件睡衣,这时倒是派上用场不必特地回家取行李,莫弈换了干净的衣服,听话地将蜂蜜水一饮而尽,倒在床上与我对视的眼睛还微微泛红。
他向我这里靠近了一些,我没有躲,他便拥我入怀,紧紧地,仿佛要将我融入骨血。
后来他睡着了,在我腰上的手松开了些,我我估摸着他睡熟了,趁机抚上他的脸,几乎在同一刻他抓住我的手,嘴里呢喃着别走,别走。
“莫弈?”
“别走......”
“醒一醒。”
“别不要我......”
“快醒醒。”
“唔......”
他开始急促地喘息,我紧紧回握住他的手,直到看到他那双盛着微光的眼睛才松开些。我学着他平日里安慰我的样子,轻轻拍着他的手,低声说着别怕,别怕。
我不常看到他哭,这是他第一次将头埋在我怀里低声抽噎。慌乱时我只能轻轻拍着他的背不断重复别怕,我在。
“抱歉,打搅你了。”
“莫弈,你在害怕什么?”莫弈很会剖析人心,但这份敏锐有时会给他带来很多很多不必要的困扰,他不能总是处于客观状态,他习惯性地把他重视的人的情绪放大,但有时这样的过程会让情绪本身产生变化,他很少会曲解我的情绪,但也只是很少,过度担心从而关心则乱这样的情况不可避免。
“我认为我们需要聊聊,莫弈,你在怕什么?”
“你记得卡特梅尔吗?”莫弈在颤声呼吸了几下后抬起头看着我,我点点头表示有印象,他接着说,“我总是会梦到你那天,和她说了几乎一模一样的话。”
“你说我只能是孤身一人,过去,现在,将来。”
“我从前不认为我是软弱的人,我不害怕擦过我发顶的子弹,就更不会怕其他人对我的侮辱和不在意,但我唯独对她的诅咒感到害怕,尤其是认识了你之后,万一它真的灵验了呢,我要怎么办。”
“我从拿出酒瓶的那一刻就开始厌恶自己,我认为我会步入我父亲的后尘,而毁了一切的罪魁祸手是我自己,我成了曾经最轻视,最反感的人---靠酒精麻痹自身。”
“我害怕你的不满意,所以在做决定前会弯弯绕绕地套出你的心意,我知道你不会背叛我,但我只想听你亲口说,说你最喜欢我,我想亲口听你说,这样才足够安抚我。”
“我害怕我变得患得患失你会觉得奇怪,我也害怕,你上次已经离开了一次,如果我今天表现得太过冲动,你会不会又离开。”
我很吃惊地听完了他的话,我一直认为他是一个强大的人,他靠清瘦的胳膊替我挡下很多伤害,他不怕疼,但他怕我难过,他怕我失望,怕得而复失。
“莫弈,我酒量不好,你知道吧。”他点点头,期待着我接下来会说的话,“我那天吃了很多个酒心巧克力,迷迷糊糊的,一时冲动才离开,我没有想过厌恶你,也没有想过...不要你。”
“不要你”这样的字眼仿佛是在哄骗一个尚未上小学的孩子,这样委屈的话从莫弈口中说来让我感到莫名心疼。他孩童时期可没有机会这样询问他的“家人”们。
“别说抱歉了,这不是你没照顾好我,这是我自己贪嘴。”
9.
真相来得有些突然。
我该欣喜的,但现在我感到有些委屈,以及,不可思议。
我愣了半天没说话,她也怔怔地看我。
“对不......”
“别说对不起,说你爱我。”
我笑了,她也笑出声,在我怀里说了一遍又一遍我爱你,在第七次的时候我打断了她,即使身处黑暗我也能想到她拿那双漂亮眼睛看着我。
“我想吻你,可以吗。”
她没来得及点头,我就贴上她的唇,过近的距离使我可以听到她逐渐混乱的呼吸,她的脸颊已经泛红了,我想着。
“我爱你。”我说。
“我知道啦。”
“我爱你。”
“我听到啦。”
我爱你。
我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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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碎碎念。
是半夜发疯的产物,但是难产很久了。原本想写弃猫效应的,但以本文这样的速度似乎不太好表现。
分开的理由很扯淡,因为我根本想不出任何合适的理由和莫弈分开,他待我那么好,他坚强又脆弱,我舍不得离开,所以选了“酒意上头而做的冲动决定”这样的方式,虽然逻辑不通,但让我自己舒服了些。
毕竟,莫医生那么好,怎么舍得和他分开QAQ
莫弈,真有你的
这是可以播的吗
有ooc
老套追妻梗
“我们分开吧。”
“为什么?陆沉,为什么?如果只是因为血族的事情的话,我之前明明和你说过我想和你一起面对的!”
“没有为什么,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分开。”
昏暗的房间内,门外的光透入照亮眼前男人的眼眸,曾经这双红宝石般的眼睛,望向你时总带着笑意和浓浓的爱,现在你只看到了冷漠和远离。
你了解陆沉,你知道他的性子,他这...
你了解陆沉,你知道他的性子,他这些话只是在通知你,他已经做好了决定,你是无法改变的。
昔日爱人的声音、微笑、关怀……一切都历历在目,一切都与如今的场景格格不入。
“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那我就如你所愿,我们分手吧,你去完成你的使命,我去过我自己的生活。”
说完,你转身而去,装作潇洒和不在意,独留陆沉在原地。
但其实你并没有走,你躲在了角落里,看着在办公室里待了良久后才走出来的陆沉离开后,你又悄悄的进入房间,看着并没有领带夹的垃圾桶,那一瞬间,你得到了所有的答案。
但你并不打算再去找陆沉。
你爱他,你明白他推开你有他的原因,你也明白这次你们的分开真的也许就是永远。
人类察觉到喜欢这件事,是因为当下心里惊雷一声,而察觉到爱,常常是因为回想。
你也知他深爱着你,所以对他来说,做出这个决定,一定是痛苦的,他不知道要下多大的决心才决定把你从他的身边推开,因为这是他认为保护你的最好办法。
所以事已至此,你不能陪他一起面对那些完成他使命路上的阻碍,那就顺着他的推开离开,至少不要当他的软肋。
虽然这么想着,你也坚信陆沉是因为这样才故意推开你,可是你还是不由得伤心难过,为什么他不愿意让你和他一起面对,为什么他一定要将你好好保护起来,你不只是一只小兔子而已。
灯光交错的酒吧内,你难受的趴在桌子上,本来晚饭就没吃,还喝了这么多酒,被陆沉养好的早些年的胃病又犯了。
迷迷糊糊间,你感觉到有个人将你圈入了他的怀抱,本能的挣扎反应在闻到熟悉的味道后停了下来,任由着他将你带离。
也许是看到你蜷缩着身体捂住胃的动作,陆沉喂你吃了几颗药后,你的疼痛感渐渐消失了,但大脑还是不清醒,只记得他将你抱到床上,抱了你很久,对你说了些什么后便离开了。
第二天,你在万甄楼下做好心理建设后走进了大楼,电梯门一打开,熟悉的身影进入你的眼帘,你刚想迈入的脚缩了回来,为身后的人让路,看着慢慢被人群包围住的陆沉,你极度的克制想上去抱他的冲动。
他的神情也从你的动作之后就变的低沉中带着些落寞和伤心。
这对你们俩都是种折磨。
陆沉想到你会对他保持疏远,但没想到,你会对他厌恶到连电梯都不愿坐同一班的了。
但这才是正确的,你会开始你自己的、没有他参与的生活。
他那么好的兔子小姐,被他的冷言冷语刺痛到哭泣,他又有什么资格奢求你的态度。
上午你的状态并不好,一张画稿迟迟画不出几笔,甚至还被齐司礼批了一顿。
“如果你傻到会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里来的话。”
他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他说的没错,就是你的个人情绪导致了工作的低效。
为了赶进度,中午猫哥他们去吃饭时你也没去,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奋斗画稿,想通过工作来掩盖住满脑子的陆沉。
临近下午,你并没有点外卖,一份你很喜欢吃的盖饭被外卖小哥送来,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买的。
但你没有吃,你不能吃。
如果这样做,日后你会是陆沉最大的软肋,他们会利用你威胁陆沉,这样他这么多年做的努力都毁在你的身上,你宁愿他不再爱你对你心灰意冷,也不愿他这么多年的努力付之一炬。
刚开始陆沉会和你制造些偶遇,每次去茶水间都会遇见他,但你都是直接转身离开,开会时也一眼都不看他,后来他就没怎么在你眼前出现了,你认为你的冷漠起作用了,他真的远离你了。
是好事,但你很伤心。
后来,他甚至很少来公司,这方便了你疏远他的计划,却打乱了你每天偷偷看他几眼来缓解自己呼之欲出的思念的习惯。
日后的几天,你都在慌慌张张的赶进度。早上一大杯冰美式提神,中午空腹,晚上随便吃几口,你本来脆弱不堪的胃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这早你的胃疼到身子都在抖,连起身都困难,向齐司礼请假得到了一句“好好休养,回来才能好好工作”后,你又瘫在床上,缓了缓后又艰难起身去拿药。
中午你的肚子饿的厉害,但也疼的厉害,你只好点了一碗粥后蜷缩在沙发上,想着以前犯胃病时陆沉是怎么照顾你的。
给你喂药,给你熬粥,用他温热的手掌为你捂住胃来缓解疼痛,在你疼的睡不好的时候会温柔的抱住你拍拍你的背,然后用他很有安全感的声音轻轻的安慰你
“我帮你揉揉,很快就不疼了,乖乖闭上眼睛,数小兔子好不好?”
与此刻你一个人孤独的缩在沙发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刚在一起时陆沉很没有安全感,他说他虽然离不开你,但是也不会阻止你去寻找更好的人,其实你才是那个离不开他的人。
想着想着,生病时孤单一人的委屈,这些天见不到陆沉的思念,还有他自认为对你安全的推开,都在这一刻化成眼泪翻涌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铃响了,你的外卖到了,你又颤颤巍巍的走到门口,打开门看见了门外的人。
“陆沉……陆总?您怎么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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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票解锁周严视角小彩蛋!!!
逛想到的一个小段子
不敢打耳洞无法实现的梦想就在文里实现吧
你总是觉得在这段感情中好像你才是那个缺乏安全感的人。
毕竟齐司礼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但你突然发现好像事实刚好相反。
晚上正睡着,一阵响声惊醒了你,你醒过来第一反应就是看向身边的人。
一向睡觉很安稳的齐司礼像是被噩梦魇住了一般,像个小孩子在襁褓中不安地颤抖,银白的头发下额头上挂满了汗珠,你轻轻伸手探过去,还好,没有发烧。
你伸手搭上齐司礼的肩膀,一下一下拍着他,听见他嘴里喃着什么,你凑过去听到的是一声声你的名字,和...
你伸手搭上齐司礼的肩膀,一下一下拍着他,听见他嘴里喃着什么,你凑过去听到的是一声声你的名字,和一声声令你心碎的'别走'。
原来齐司礼的噩梦也是关于你。
爱一个人到深处,是不是就是这样,所有的美梦和噩梦都是以他为中心。
你伸手紧紧抱住,虽然知道他可能也不会听到,但还是在他耳边一句一句念出希望让他安定下来的咒语,"齐司礼,我在,我爱你,我不会走......"
不知道是咒语还是你的温度起了效果,齐司礼向你怀里靠了靠,头发在你肩膀蹭了几下,像是撒娇,像是答复,像是安慰,然后真的安稳地继续睡了。
早上醒来你也没有和齐司礼再提起这件事,这是你一个人的小秘密。
几天后。
"齐司礼,你低下来点"你朝在换衣镜前整理衣服的齐司礼招手,手里还捧着什么。
齐司礼转头看向你,向你挪近了点,顺便弯下了腰,"要做什么?"
你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东西,轻轻带在齐司礼的耳朵上,明明给自己带耳饰也戴了一万次,但轮到齐司礼身上还是手心发汗,生怕弄痛他一点点,"痛吗?会不会痛?"
齐司礼也被你的小心翼翼笑到,"不会。"
终于带好了两只耳钉,这是你亲手做的,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送你的小礼物"
齐司礼转头看向镜子,看清了这份小礼物的具体形态,是一对银色的翅膀耳钉。
"怎么突然想到送我这个?"
"送礼物还要什么理由?"笨鸟先飞,我把我的翅膀给你,你就不用担心我有一天会飞走离开。
齐司礼定定地看着你,你心里暗呼不妙,又是这种感觉,这种瞬间会被他看穿的感觉。
"我去准备上班的东西了"对付敌人最好的办法永远是打不过就跑。
身后长臂一捞,就把你重新拉回战局,齐司礼的下巴落在你的头上,放开了环着你的手,但你已经没法离开半分,耳朵上传来一阵温热,你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却摸到齐司礼的脸,接着一个轻轻的吻落在你的耳垂,金属的冰凉和唇的温热让你浑身麻麻酥酥。
你摸了摸耳垂,是你送给齐司礼的耳钉中的其中一只。
在齐司礼的怀抱中侧头看向他,眼神表达你的疑问。
齐司礼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你甚至能感受到他嘴唇一张一合在你侧脸的摩擦,"笨鸟。"
"我们可以一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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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几天后。
早上起来洗漱的时候,你突然看到头发掩映中银光闪闪。
你撩开头发,看到另一只耳朵上戴着一片树叶状的小耳钉,一定是齐司礼的手笔。
忘了嘴里还没吐掉的牙膏泡沫,你蹦蹦跳跳去找在厨房忙活早饭的齐司礼。
齐司礼围着你送(逼迫bushi)他戴的粉红色围裙,他似乎已经习惯了,你从背后环上他的腰,脸在他背上不停蹭来蹭去,闻着他身上的味道。
齐司礼转过头无奈看着你,你抬头间看见他耳朵上也戴着和你一样的一只树叶状小耳钉,"这是什么?笨鸟的树吗?怎么只有一片叶子啊?"
像是害羞了,齐司礼转过身继续忙活着早餐,可你明明听见你抱上他的时候他就关火了,"果然是笨鸟。"
"那是什么嘛?"
"是风,吹动树叶的是风。"
让鸟能飞起来的也是它拍动翅膀时,流动在翅膀下的那阵风。
设定是齐司礼还在万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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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安安说我最近有点奇怪,怎么天天失魂落魄的。
“该不会是失恋了吧?”安安满脸揶揄地看着我。
在那一刻我有种被说中了的心悸,但我仍是矢口否认:“怎么会!我都没谈恋爱呢,怎么可能失恋啊。”
“嗯…”安安不置可否:“也有可能偷偷谈恋爱不告诉我啊。”
“怎么可能!”我大声否认,紧接着迅速转移话题,拉着安安进了饰品店。
回到家后。
我晃着和安安逛街时买的小狐狸挂件,心想:安安是预言家啊,成功说中了我偷偷谈恋爱没告诉她的这件事。
不过也不能怪我啊,是齐司礼首先提出要进行“地下恋情”的,担心和上司恋爱会给我...
不过也不能怪我啊,是齐司礼首先提出要进行“地下恋情”的,担心和上司恋爱会给我造成不好的影响。
齐司礼说的不无道理。和顶头上司谈恋爱,我呕心沥血做出的成绩避免不了被打上“人情关系”的标签,即使我们都知道那不是事实。
至于失恋……
我趴在桌子上,点开和齐司礼的聊天框。
最后一条信息是我说要去跟安安逛街,就不跟他一起吃晚饭了。
早饭一般在家里吃。午饭碍于同事只能分开吃。在办公室借着看稿子的由头也说不了几句话,晚饭是我们为数不多的腻歪时刻。
我和齐司礼都格外珍惜。
不过,我逐渐感受到,这种珍惜好像变成了我单方面的。
【齐司礼:好。】
手指划过齐司礼的回复,简洁的同意,没有任何抱怨与低落。
即使我已经用安安作为借口,连续三天没有和他一起吃晚饭了。
哪怕有一点点的疑问呢…
我承认,我在试探他。
原因是齐司礼最近开始变得对我不冷不热的。
不再是长得不想挂断的视频通话,不再是快要耗尽手机电量的消息对话。
我甚至能感受到,他停留在我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少。
他都是同意。
为什么呢…
是因为最初的悸动已然消散,他不再喜欢我了吗…
否则为什么对我减少与他互动的行为不表达任何异议呢?
为什么永远都是同意呢…
如果说分手也会同意吗…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却不可抑制地继续想下去。
我烦闷的闭上了双眼。
齐司礼看见你屋里的灯光熄灭了,才低下头,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颈。
车窗被敲了敲,交警的声音在车外响起:“这儿不能停车,要交罚款啊。”
齐司礼把车窗降下来,交警见了:“欸怎么又是你。被我罚了几天款了啊,有一周了吧,怎么还知法犯法呢。”
齐司礼冲他歉意的笑了笑:“麻烦您了。”
交警没再说什么,递过罚单,摇着头走了。
齐司礼捻着薄薄的罚单一角,有些怔忪。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一边怀疑自己的靠近给她带来了许多不必要的烦恼,一边却又忍不住靠近。
矛盾又懦弱。
他竟不知道自己原来也会变成这样犹豫不决的人。
车子缓缓发动。
齐司礼眼前又浮现了那天看到的关于她的采访。
不是在问“齐司礼作为导师教给了你什么专业性技能”就是在问“齐司礼身上的优秀品质你学到了什么”。
每一个话题都绕不开齐司礼这三个字。
每一个。
甚至在最后,还有怀疑她是凭借和导师的不正当关系取得了亮眼成绩的言论导向。
那时,他想,也许不该和她那么亲密。
现在,他想,也许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02
第二天。
齐司礼办公室。
我看着他,踟蹰良久,终于还是开口:“齐总监…”
齐司礼批阅我的稿件的手微微一顿,不过心中纠结的我并没有发现:“城北新开了一家主题公园,附近还有最近很有名的樱花铁道口,很多人都去那里打卡拍照…”
“周末你想跟我一起去吗?”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的眉眼,银白色睫毛仿若振翅欲飞的蝴蝶。
他低着头,避开我的视线,手上批注的动作并没有停下。
“周末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没有处理完。”
“下次吧。”
又是这样。
压在心头许久的烦躁与愤懑再也按捺不住,几乎就要撕裂我的胸腔。
“上次就是这样。”我压抑着声线,不想引出太大的动静。
“如果你不再想跟我待在一起…”声音颤抖。
“那不如就分手吧。”
泪眼朦胧中,齐司礼似乎是看了我一眼,似乎又没有。
不过那对于接下来听到他回答的我已不再重要。
反正我从来都没看懂过他。
因为他说:“好。”
人的崩溃往往就是一瞬间的事。
我抑制住几遇夺眶而出的泪水,转身快步离开办公室,冲进了洗手间。
出来时,满满拉过路过她工位的我,安慰道:“齐总监就是很毒舌啊,他批评你也是为了你好,别太放在心上奥。”
我没说什么,冲她笑了笑。
回到工位,我看见忘记拿走稿子妥帖地放在了桌子上,上面满是齐司礼标注的批改意见。
我开始厌恨他给我的妥帖与尊重。
如果他的情绪永远都是一面平静的湖水,我丢进去的任何纷争与闹别扭的石子都不能引起他的情绪波动。
那我该如何证明他爱我?
剩下的两天,我尽我所能地避开齐司礼。有稿子需要审批也是在他不在的时候放进办公室,不久后,带有修改意见的稿子会由他托别人带给我。
我们在心照不宣地避开彼此。
我不甘地想:齐司礼,我的离开对你来说就那么没有分量吗?
没有挽留,不问原因。
除了不再爱我,我找不到他这样做的理由。
周末,我一个人去了那家主题公园。
铁道口处的樱花繁茂,有风拂过,有如落雪。
我一边欣赏一边漫步,走过来路口才反应过来忘记了拍照。
我哑然失笑,果然失恋会让人心神不宁。
转身时警示杆早已落下,列车徐徐穿过,我只好耐心等待。
列车一节一节车厢划过面前。
在最后一节车厢缓缓开过,逐渐露出轨道对面的画面之时。
我看见了齐司礼。
心跳陡然慢了一拍。
因为他的神情是毫不掩饰的焦急与慌乱。
齐司礼显然没想到,我没走远,居然就站在对面。
他眨了眨眼睛,银白色的眼睫好似颤抖的蝴蝶,下一刻就会破碎。
脸上的表情是少有的茫然与无措。
他分明就是爱我的。
我恍然间想到。
他的焦急、无措、慌乱,甚至是难过与伤心,只有在我看不见的时刻才敢明明白白地出现在阳光下。
就像是隐藏在海面下的冰山,无比巨大、复杂。
而我没有不见,不能说它不存在。
他只是不想让我承担他的脆弱。
警戒栏还没有升起,我们站在轨道两侧,彼此对望,眼底情绪汹涌。
我看见他的慌乱逐渐沉淀下去,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重新镇定了下来。
而他望向我的眼神,不是我熟悉的温柔似水,而是一泓凝结了千万份爱意的深潭。
风从远方的地平线袭来,樱花纷纷扬扬从枝头落下,好似一场盛大的庆典。
我看着齐司礼,心跳声震耳欲聋。
“Thenumberlessheartofthewind
beatingaboveourlovingsilence.
风的数不清的心,跳动在我们相爱的静默之上”
警戒栏缓缓升起,他看着我,一步一步走来,像是走过了所有的崎岖与不平。
“为什么要来?”虽然在那对视的几分钟里,我明白了一切,但我还是想要听到一个切实的回答。
“因为我后悔了。”
话音刚落,他捧起我的脸,吻落了下来。
有些重的碾磨与撕咬,彼此都在热烈地证明自己的存在与爱意。
风停了,樱花落了满身。
爱最终战胜了一切。
而我们在爱中相视而笑。
后来,我知晓了齐司礼内心的犹豫与纠结。
不禁有些无奈,但又觉得确实是他的作风。
我盯着他的眼睛,告诉他:“我爱你的全部。”包括那些隐藏的麻烦与背后的指指点点。
齐司礼笑了,与我十指相扣。
“我也是。”
ooc归我
撞梗致歉
*内有挽回误会
*心疼老婆但狐狸不说
*有前情提要你听说你和他在一起会消耗他所剩无几的天赋和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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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司礼。”你轻轻喊了一声,目光却没有落在他身上,眼眶的红显示着你的情绪,“我不爱你了。”
那是一天清晨,明明昨天晚上你还笑着说要陪他一起浇花圃,今天却跟他说你不爱他。
齐司礼知道你这几天夜里总是会哭,连抱他的力度都大了不少,就像是害怕他离开,梦里都唤着他的名字。
也许所有的话都是有迹可循,齐司礼只能一遍又一遍替你吻去泪痕。
再装作无事发生。
“我记得,你答应要陪我...
“我记得,你答应要陪我浇花圃。”齐司礼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淡,敛下眉目,将你的小洒水壶拿在手里。
最后不堪重负地放在桌子上,就像是在掩饰他此刻微颤的指尖。
你以为他是觉得你在开玩笑,便大声重申了一遍,“你听明白了吗?我说,我今天就要离开,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齐司礼的指尖落在冰冷的手柄上,鎏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受伤,一如往常的白色衣角随风轻轻荡着。
“我还欠你一个橙子蛋糕。”
“不需要了。”你能轻易捕捉到他语气里声线的颤抖,你想,齐司礼或许并没有表面那么风轻云淡。
“我会带走我在这的一切,不包括你。”
你深吸了一口气不再去看他,因为你知道,你但凡再多看一眼,你就舍不得了。
胸口闷闷的,你想哭,但不能,你知道齐司礼会心软会难过。
齐司礼拿着水壶朝你迈过来,然后像往常一样揉着你耳边的鬓角,“别闹了,好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和往常一样哄你的句子,你却听出了格外讨好的意味。
“设计稿你都做得很好,我无可指摘。”齐司礼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小心翼翼地捏紧你的衣角,生怕你下一秒就散了。
“……够了,你别说了,我就是不喜欢你了才走的,你别碰我。”
你狠心撤下他的手,大步往外面走。
那是他为你栽下的花圃,旁边摆了小茶几和摇摇椅,都是齐司礼为了方便你吃下午茶和睡午觉摆的。
他很爱你。
所以,你不能让他死。
齐司礼看着你还是去浇了花圃,抿着唇。
他想,是他哪里做的不好让你厌恶了吗?还是,你真的不爱他了……
“笨鸟,中午做了你爱吃的菜……”齐司礼知道你爱吃他做的菜,他想,要是你再吃一口,多夸夸他,他就不舍得让你走了。
你拉上行李箱的拉链,肚子不合时宜地响起,齐司礼牵起你的手,你推了一把。
“不饿,我要走了。”
可他握得比以往都要紧,带着不容置喙的力度,微凉的指尖轻轻颤抖着,齐司礼想将你圈在怀里,可最后还是没有这么做。
他扯开一抹牵强的微笑,“吃完我送你,山路不好走,会迷路。”
可是,这条路你走了那么多次,又怎么会迷路。
他在挽留你。你只能视若无睹。
你没有回他,这一天,齐司礼的话比往常都要多,多到不正常。
那些细细密密的叮嘱,回忆时嘴角的笑意,齐司礼都想说给你听,可汇到嘴边只剩下一句。
“笨鸟……”
“为什么。”
他唤你的时候无数柔情顷刻倾泻而出,你故作冷漠,可泪水却不由自主地涌出来。
“不爱就是不爱,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齐司礼站在门口,头发有些凌乱,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脆弱的仿佛风一吹就要碎掉。
“今天天气很好,温度也很舒服。”
你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些,只能咬着下唇拉行李箱往外走。
可齐司礼却拉着你跌进他的胸膛,“我不擅长讲废话……只是想……”
多和你待一会。
“我……”
你有意挣脱他的怀抱,可齐司礼却像是没听到般,抬手帮你将头发挽到耳后,你欲重复,一抬眸。
你发现,齐司礼眼睛很红,布满血丝。
他说了一句什么,你听得不甚清楚,只记得那像是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说出来的。
背脊微微起伏着,温热的东西滑过你的脖颈埋入衣襟。
你走后很久,梦里才将那句话听明白,他说的是,“……我爱你。”
你听见了吗。
你一直以为像齐司礼这样矜贵的人,永远在高坛之上,不坠尘泥。
离开了你,日子也该是一切如旧,只不过独独少了你的陪伴。
好在,他仍能长长久久的活着。
可直到有一天,就在你以为齐司礼满不在乎的时候,一向重礼的他喝得烂醉,在你家门口的台阶上一下拉住你的手。
“我的笨鸟,她飞走了。”
“怎么办?”
他问你怎么办,千百年的寂寞时光都忍的过来,唯独你在,他忍不了。
你不忍心最后还是把齐司礼带回了家,你什么都没做,却发现上了当。
狐狸死死禁锢住你的腰,将你抱上鞋柜,“说好的要一直陪着我,怎么能失约?”
你否认一句,狐狸就咬你一口。
“那些人说的话也能信,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聪明么,怎么看不出来……”
齐司礼清醒极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摸索着你被他欺负得很狠的唇瓣,抹去晶莹,垫起后颈逼你靠近。
他的眼神顿时朦胧了不少,你看清里面的不舍和祈求,泪水也逐渐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