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的喧字最上面那个点是一个马戏团的样子
就像是麦克永远把喧嚣马戏团放在自己的心尖,最顶位一样
麦克失去了自己唯一温馨的家那瞬间一定很无助,就像简介里写的“有些人永远留在那个夜晚”
麦克的脸模大部分人注意到星星眼是亮着的,但却很少人能够注意到他另一只眼睛的黯淡无光
永远积极向上天真的麦克其实也有绝望无助的时候,像尸化一样的脸充满着疲惫,麻木和绝望
这次喧嚣的立绘主体给人一种残破的感觉,麦克脸上的妆容也几乎都是模糊且花掉的,身上的衣服都是破损,露出了弹簧的部分,手里的球也像是露出了怪物的嘴一样破
不知道大家小时候有没有那种毛绒玩具,里面...
就像是麦克在寻找喧嚣马戏团的凶手的过程里心中越来越荒芜的精神
就像是麦克一去不复返的那些绚烂的记忆
这次的监管是最令我感触深的一次,让我忍不住被硬控三百秒,喧嚣给人一种摇摇欲坠,临死前最后的演出的感觉
因为体会过最纯粹的幸福,所以在失去的那一刻精神崩塌得非常强烈
这和愚人金以及噩梦的id监管不一样
愚人金的id监管是在诺顿追杀小说家的时候,诺顿认为自己已经从矿坑里爬出来的那种向上的感觉
噩梦就不用说了,侦探人格小说家人格以及噩梦人格是独立分开的,噩梦本身属于真正的“奥尔菲斯”,给人一种“终于啊”的感觉
而麦克我们都已经通过生日信知道了他的死亡,他知道了他从一开始就处于喧嚣的骗局,一直坚信的温馨的家庭实则是冰冷扭曲的,破坏家的是“家人”,最后看看自己都做了什么,将身外之物都留给了穆罗,将自己留在了自己最眷恋的舞台上
让人觉得破碎
完美展现了什么叫做“曾经”的马戏团台柱
所以麦克的衣服才那么破败,所以麦克的眼睛只有属于马戏团象征的“星星”是亮着的
支撑麦克活下去的是喧嚣以及来自喧嚣的人,但是知道这一切都是骗局,只有自己充当着那个不知情的受利人,那种崩塌的感觉压垮了麦克
再说到精华限定金
喧嚣的两只手上其实是缠着一块布的,和图2的星星特效应该是一个东西,到时候建模应该会一起做出来
我觉得很绝的一点是限定金这张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脸
极具奢华的衣服,脸却是碎裂且半笑半哭的,就像是麦克在生日信里结束自己生命时倒在舞台上回忆起过往,想起自己最纯粹的时光
——在舞台上表演,接受着掌声和鲜花,表演着高危险高强度杂技的喜悦
但同时也清楚地知道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的那种无力感
任谁也不会想到那个天真的孩子变得如此扭曲,绝望且下手果断
也任谁都会想到那个变得冰冷的孩子的内心依旧眷恋着所有人,直到在死亡前的最后一刻也给自己心系的人留下存活的道路
那种如同小女孩在冻死的前一刻看见的烤鸭,壁炉,圣诞树和奶奶一样
有个很好的比喻就是,魔圆的魔女之夜,在天上漂浮着,无法回家也无法成为回到以前充满希望的时刻,发出尖锐的笑声,但仔细听是极度撕裂的哭声
“一切都会过去的”这句话对很多求生来说可能是慰藉,但对麦克来说就是最恶的毒药
“喧嚣”这个皮肤给人的感觉正是“一切都过去了”
吱吱呀呀的老旧弹簧摩擦在一起却依旧在证明自己能继续使用的,曾经被人喜爱的老旧玩偶
那个从小被抛弃的金发的孩子,最后还是成为像无法落叶归根的迷路的“家人”
限定金就像是
让麦克在死前的走马灯中做的缥缈而又有最后的温暖的一场好梦啊
阿肆又生气了...
哼!阿戚是大笨蛋!
没有哪个开厨看到这段会不迷糊
没流量遂重发^
二编:不儿,一朝抽象天下闻
(°°)
在吗?看看鸟
你{盯着鸟}:哇,好漂亮
伊莱{脸红}:谢谢
乙女文{自行避雷}
1
作为资深养鸟爱好者,
你来到小城的第一天就对这座飞禽众多的城市产生了好感。
这里简直就是你的乐园。
小城市人流量不多,你散着步,被一个穿着藏青长袍的人吸引了目光。
或者更准确一点——你被那只乖巧坐在肩头的鸮吸引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鸟?
如果不是顾忌着要注意场合与礼节,你真的很想将那只鸟偷回来。
看看那细腻的尾羽,锋利但十分可爱的小爪爪,短喙微微翘起,大大的蓝圆眼上长睫一眨一眨的……
「真帅啊……」
你由衷地感叹。
...
像是感知到了你的目光,鸟儿直勾勾地盯着你的方向。
不过它的主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你,
无人在意的长袍下,伊莱的耳尖有些红。
2
你不自觉跟着他走了好多路。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只鸟的主人好像在刻意让你能跟上,总是走走停停。
正当你下定决心要搭讪的时候,突然有一伙小混混堵住了路。
「喂!那边那个瞎子!」
「识相点快交过路费!」
拦住伊莱的那伙人人高马大的,脸上一股子凶煞之气。
好家伙,你这才发现鸟主人的眼睛被布料蒙着。
欺负盲人是吧?
你摩拳擦掌。
「姑奶奶,别打了,我们错了!」
小混混求饶,作鸟兽散。
「谢谢你。」
青年的声音清越,唇角勾起。
「好帅!……」
你不自觉出声,近距离看这只鸟更完美了呜呜呜。
伊莱的耳尖更红了。
「小姐不介意的话,可以留个联系方式。您救了我,伊莱希望能够报答。」
你连忙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一看见鸟就不怎么听得见话了。
别被人家当做变态就好。
3
你们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伊莱走得十分匆忙,背影被夕阳笼罩了一层红光。
啊!夕阳下的小鸟更有气质了。
鸮:心情复杂。
你意犹未尽地回到了暂居的酒店。
当天晚上就迫不及待地写了一封信,和伊莱诉说衷肠。
青年看着邮差送来的信件,里面的言辞十分恳切……像是对他喜爱极了。
什么「瑰丽,帅气」……
「咕咕~」
布洛戴薇歪头。
「别闹,布洛戴薇。」
伊莱压抑住自己的心,轻声启唇。
你真是一个热情又大胆的姑娘……他很喜欢。
但是节奏是不是太快了?
作为绅士,应该更矜持一点——可是拒绝淑女本身就是一种不太礼貌的行为。
烛光摇曳,笔尖迟迟没有落下。
纸张被滴下的油墨浸染,青年长吸一口气,眉头微蹙。
半响,他决定以救命之恩为切入点,邀请你共进晚餐。
「亲爱的xx小姐,
很高兴看到您的来信。
原谅我的才疏学浅,伊莱不知如何感谢小姐的救命之恩。
若有空,明晚可否一起共进晚餐?
地点就定在我们告别的地方。
——伊莱克拉克」
老约写板书
几年不学物理了看起来还有点青春的感觉
p2拉丁文版本的板书,Luxetveritas意为“光明与真知。”
直接加我绿泡泡、li779133、宝贝们加上的时候记得备注lof名字、然后给我看一眼彩蛋截图、我好确认了开的是哪个彩蛋、最后直接发原图(无边框有边框)
祝大家吃好喝好
——他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他是你,是我,是我们。
☆社畜pa佣占,在苦难的生活里互相取暖的故事。
☆全文1.5w字,第一人称。如果你有代入感,那么辛苦了,请继续加油吧
☆在他的生日里写苦文字也许不太合适,但我的初衷就是想剥下他的神性,体现他的人性,在离开“先知”能力的世界线里,他也只是个普通人,是我们都爱的那种普通人。我想让他们作为普通人去活着。...
☆在他的生日里写苦文字也许不太合适,但我的初衷就是想剥下他的神性,体现他的人性,在离开“先知”能力的世界线里,他也只是个普通人,是我们都爱的那种普通人。我想让他们作为普通人去活着。
☆欢迎食用,感谢喜欢
☆伊莱·克拉克生日快乐。请作为普通人,尽情活一次吧
1.
“您好!我是一个视频博主,正在制作我的频道节目。请问您可以允许我去您家里录制一顿晚餐吗?”
再一次被拒绝后,我有些泄气地放下了我手中的手机。虽然拍摄、尤其是让陌生人去家里拍摄的请求的确很容易被拒绝,但今晚碰壁的次数显然更加地多,一点点希望的苗头都看不见,即使是心态顽强如我,也忍不住开始产生动摇——再过二十分钟还不动身的话,紫甘蓝超级市场的特价番茄就要抢不到了。
我决定再尝试问最后三次,问得到,今天的晚餐完美解决;问不到,得立刻出发去紫甘蓝超市。
自从两年前失业后,我便开始了四处流浪式的打工生涯,这个月在这家店刷盘子,下个月在那家店当收银员;司机,跑腿工,收租的,小学家教,遛狗员,脏的累的,干净的忙的,需要水平的和不需要水平的,只要有钱,我什么都干。我干活够勤快,学历还算不错,能说上几句外语,应付一下外来的顾客,手脚也干净,不会像乡下来的零工那样搞小偷小摸:左瞟右瞟,东西就被揣进了口袋——自以为天衣无缝,但监控记录个清清楚楚——一连三次发生这样的事故后,那位留大胡子的便利店长大发雷霆,不由分说扣下了所有乡下员工的当月绩效,并把他们一并撵了出去。对于公司而言,我是个年满三十岁、或是生了点病就能被扔掉的病驴,但对于便利店,我显得优势颇大,所以店长也对我关照有加,每晚的打折盒饭和酸奶,他都会让我选两样带走。可惜好景不长,金融危机是张逐渐收紧的网,大鱼小鱼都跑不掉,只有被打捞的先后顺序的区别。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小小的便利店也没能逃过逐渐走下坡路的城市经济,在被免费盒饭庇护了几周后,它也没落地倒闭了,只给我往后饿肚子的日子里,留下一段短暂的快乐时光的回忆。
后来,直到紫甘蓝超市的剩菜优惠都不能填补我钱包的空缺,为了能扣搜出两三块钱的饭费,我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伪装成视频博主,录制蹭饭视频。到底是读过几年书,上过几年网呀,我为想出这个完美的理由而感到沾沾自喜,这不比偷鸡摸狗要光明得多?虽然本质上都是欺骗,但对方得到了情绪价值,我填饱了肚子,我们这算是双赢,双赢,互惠共利。我没有专业设备,只有一部早几年前就被淘汰的旧手机,这可完全不像那些扛着长枪大炮的网络达人。我忽略了这一点,我装得并不像,所以也常常碰壁;但我并不气馁,我从来没把它当作我的长久之计,所以成功了,是意外之财,失败了呢,我还有紫甘蓝的打折盒饭和街边油炸食品这些便宜货。
“您好,打扰一下!我是一个视频博主,正在制作我的频道节目。请问您可以允许我去您家里录制一顿晚餐吗?”
对方抬起头。那是一张年轻的、略显疲惫的脸庞;我很确定他是个男人,然而忽略他瘦而稍高的身形,在初冬的寒冷中带着红晕的白皙皮肤像个小姑娘似的秀气,水蓝色的眼瞳雾茫茫地张着,看向我,似乎是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先前只是被人群裹挟着,往回家的方向去。他先是反应了一会儿我的话,接着,黑又长的、弯弯地翘着的睫毛随着山涧湖泊似的眼眨了眨,让我下意识地想用“漂亮”这样个不适合形容男性的词语来形容他。
“可以呀。”他开口答应道,湖泊倾出一条小溪,潺潺地流出悦耳的水声。
我没想到他答应得如此顺利——应该说,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我都没有如此顺利过。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倒霉蛋,从上学的时候给霸凌我的胖子打小抄,被老师认成抄小抄的,扣光这个科目所有的分数;到被欺负了整个学生生涯,直至毕业的时候被剪碎毕业证书;到上班后每次打瞌睡都刚好让老板撞见;再到每一次我卸货时,都必定有根绳子被磨断,叮叮咣咣碎了一地,偏偏我还是临时工,没保险。“漂亮”来形容他真是太肤浅了,应该说他是救星,拯救我的饥荒和整个人生的救星。
我光顾着感恩,却忘了仔细看,他的脸我其实应该是眼熟的,于是他先我问道:“我们是不是见过?”
我冷静下来,以一种回忆的态度再次审视他的脸——他说得没错,我们确实见过。
“伊莱……伊莱·克拉克?”我在模糊的记忆中,摸索出他的名字,他点点头,睫毛弯弯:“是我。好多年不见了,没想到我们还能在这里再见……奈布·萨贝达。”
“走吧,先跟我回家吧,这里不是好好说话的地方。”他温和地笑着,笑容一如多年前沁人心脾,“你不是还有拍摄视频吗?”
“哦,好,好。”我手忙脚乱地关闭录像,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挤在下班的浪潮中,回到他租的公寓里。
2.
我记得他的成绩格外不错,但对于桑立郡,农场才占据主导地位,学业只能退而求其次,或者说看重学业的家庭,都不会把孩子送进公立中学,所以即使他的成绩亮眼,其他人也不会过多注意他。我还记得他喜欢小动物,暑假或寒假,偶尔见他的几次,他身边总停留着小猫小狗,小羊小鸟,我总感觉他对小动物比对待同类更耐心温柔。我们第一次说上话,就是从他的小动物开始的。当时几年级,我也记不清了,我只记得那天我去厕所解手,前一天吃坏了肚子,蹲了半天,一直蹲到厕所里只剩我一个人。我刚站起身,校里便打了上课铃,沿途空荡荡的,我急着往教室里赶,却意外听到旁边的装饰雕刻那边传来异样的声音。
我往那边偏了偏头,看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几个恶名昭著的烂地痞,和抱着什么东西的伊莱·克拉克。为首的地痞头子是个坏坯,他父亲也是个恶棍,当农场主的,是桑立郡的地头蛇,靠搞垄断赚得盆满钵满,平时在郡里横行霸道,无恶不作;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对儿子放任不管,送到学校里为霸一方,图个省事。
他们不会对我动手,因为我还起手来,他们都得吃瘪,所以他们最多口头上恶心我两句;我本想走开——倒不是急着上课,而是我送不出好的礼物,教课的老师总爱针对我,被罚去站着就睡不好觉——可当我听清了他们的对话后,我再也不能忽视他。那几个烂地痞用几句路人听了要红耳朵的脏话骂了几句,接着蛮横地要求伊莱交出他手里的那个东西——一只被他捡回来的,受伤的小鸟——接着,让我意外的事情发生了,他就那么被一群比他高大得多的人围着,几乎看不见了,他却还是用最平淡又坚决的态度,回答了一句“不”。
我忽然觉得他很可怜,明明自身都难保了,还在保护比他更可怜的弱小者。但我心里明白,假如我不站出来,我才是那个真正可怜的人。
我向他们走去。
其实我们的地位差不多,我们是全班唯二两个家里没有牧场和农场的孩子,也是唯二两个没有父亲的孩子,我总是用尖锐的态度回敬一切针对我的锋利,并且那时,我天真地以为,与我算是“同类”的伊莱的沉默代表着一种和我一样的冷漠。后来我才知道我错了,伊莱从不报复任何人,他对一切歧视不卑不亢;但即使原生家庭和桑立郡给不了他任何东西,他也能源源不断地自我生产并给予,心像一团指向天空、永远燃烧的火。
“这就是你的家?”
“算是吧。我只是在这里租了房子,算是我的家。”
我惊讶地说道:“你也在这里住?我就住你前面那栋楼啊。”
“是吗?”他很惊喜地看着我,“太好了,我们离这么近,看来以后可以经常见。”
我感觉得到伊莱发自内心的喜悦,我却羞愧起来,因为我刚才心里卑劣地窃喜:这样一个永远温柔包容的、善良的人,也跟我一样住在这个廉价的公寓里。
“嗯,是啊。”我心虚地敷衍道。
他从大衣内侧的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把门扭开:“怎么会想到做视频频道的?”
“我……喜欢嘛。喜欢拍视频。”
“这样啊,”他笑了笑,“能找到喜欢做的事情不容易。”
“地方不大,别嫌弃。”伊莱轻松地对着狭窄的客厅点点头,“我这里没什么隐私,你随便拍就是了。”
我冲他扬起一个感激的微笑,其实拍不拍无所谓,反正它们即使上传到网络,也不会有人观看。不过,出于对伊莱的某种隐秘的私心,我研究起这个公寓的装潢来:墙上贴了暖黄色的墙纸,还蛮干净,没有笔画和油渍,我并不知道这墙纸是他选的,还是房主选的,但我确定他很珍惜;鸟笼子一样小的房间仅有他一个人住,显得格外拥挤,但我仔细一看,很多东西却是非必需品,比如套在纸巾盒上的卡通绒布,能把饮料堆放得整齐好看的彩色塑料架,在沙发上堆不下的、挤到地板上去的毛绒玩具。
看得出他把这个租来的公寓当成自己的小窝精心布置,不像我,明明户型都一样,他的房间比我的房间东西更多,却更干净;更温馨,也更像个家。
我跟着他进了厨房。这算是公寓里最整洁的地方了,没有多少厨具,也没有多少食物,很熟悉,因为我的厨房差不多也是这样,甚至比这里还要更寒酸些。
“不太清楚你的口味,希望今晚做的菜你都喜欢,”伊莱打开冰箱,我眼看着他把里面所有的食物都拿了出来,“很抱歉你也没得选啦,因为我只剩下这些。”他边清洗食材边念叨着,“明天要去买一些……”
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放到水池里的食物,如果我没眼花的话,除了淡红色的肉块外,似乎还有发灰色的海鲜:“我们今晚吃什么?”
“鸡翅的话……油炸是不是太普通了?”他托着下巴,有些苦恼的样子,“难得今天才九点回家,你又在这里,就做咸蛋黄鸡翅吧?这些新鲜的菜心就做菜心汤,可以解腻;剩下一些冻虾拿来做葱烧虾仁怎么样?”
何止是喜欢啊!我咽了口唾液,尽力不喜形于色,在伊莱面前,这样未免太丢人。我唯一担心的就是我的吃惯了油炸食品、微波炉盒饭的胃一下子经受不住新鲜热饭的厚爱,这可是便利店、快餐店和蹭饭视频从来没给过我的美味。
我充满感激地接受了这份恩赐,把手机在支架上固定好,真心实意地帮伊莱洗菜切菜,烧水刷锅,他指哪我打哪,比面对我的老板时还要听话。我要是平时工作也能拿出这样的麻利劲儿,想必老板梦里都能笑出声,不用提供喂饭喂水,也不用负责看病治病,只用雇骡子的钱就能雇到一头比马快的牛。
我帮伊莱找了两套碗和餐具摆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局促不安。因为从小困苦惯了,我一向自私又小气,是个可以为了零点五块钱的便宜价,能当场和家庭主妇骂起来的抠门鬼,我都觉得要是我早生两百年,巴尔扎克写的就会是我,而不是欧也妮·葛朗台;但我居然会因为被他窥见到我的窘迫而感到略微焦灼,即使他的空调在冬天里落了灰,我们都必须在房间里穿着外套御寒。
“吃吧,都是给你准备的。”他大大方方地端起碗,于是我也学着他的样子,慢慢放松下来。
“你不吃吗?”我此时已经全然忘记我是个视频博主,手机被我遗落在厨房,我抬起头,嘴巴里塞满了饭菜,发现他的吃相比我稳得多,好不容易打扫掉的局促心情又重新回来了。
“没事,你吃吧,”伊莱笑吟吟地,“你已经很饿了,我还没什么感觉。”
我咽下嘴里的食物,踌躇半天,也只是说了声“谢谢”。
“不要紧,都是给你准备的。”他开我的玩笑说,“就是家里没有库存了,不够吃的话,我就没办法了。”
“我……够。”
“没关系,我明天再去买。”
我放下碗,像个傻子一样看着他。
“你也去吗?有一家专门处理特价商品的地方。”他就这样坦然地把自己的处境展示出来给我看,“我跟冻肉铺的老板娘熟,我带你一块去。”
“好。”
饭后,我像以往蹭饭那样,照例提出帮他洗碗的要求,他没有拒绝,而是说好和我分工,我洗碗,他擦桌子。临走时他提醒我楼下接连两个楼层的灯坏了,需要开一下手电,我打开手机一看,电量所剩无几,他默默地塞给我一支小手电筒。
“下次见。你到家了,给我发条消息。”他这么对我说,我看着他真诚的眼,没有回答,之前听过无数客套的话,但我知道只有他说的是出于真心。我握着他借给我的小手电筒,在漆黑一片的楼道里照一束光,直到我离开公寓楼,走进夜幕里。我走出几步,回头看,窗边果然有一个伊莱的人形,冲我招手。
3.
他真的是。某一天,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愧疚,在厨房切菜的叮咣声里大声喊道,他最近太忙了,工作太累了,也太寂寞了,没人陪他说话,也没人帮他干活,说完了眼睛就偷偷瞄我,我立刻会意,拖地的动作立刻更加卖力。
“你知道吗?”一次去他家吃饭时,我随口聊道,“你的名字和一位神撞了。”
“什么?”
我抬起头,有些被吓了一跳。我的吃相不太礼貌,加上这个房间的灯不亮,我习惯在他的餐桌上趴着吃饭,恰巧他为了听我讲话,也胳膊肘支在桌子上,身体微微前倾,当我抬头去看他的时候,我就这么毫无准备地撞进他认真倾听的眼里。
“是某个体系的神话传说里的月神,”我接着说,“他也叫伊莱·克拉克。”
他看上去来了兴趣。
“这个体系的主神是掌管黑死病的邪神,因为是邪神,所以体会不到人类的悲观,只会操纵他的病毒肆虐。但是后来,他爱上了月亮上的月神,将月神囚禁在自己的领地里;月神没有愤怒,也没有攻击他,而是以一贯的温柔和宽容感化他,张开怀抱接纳邪神。”
“本来听着怪吓人的,”他托着下巴,“但你一提到爱情,就不是那回事儿了,它像一个野神话了。”
“邪神爱的就是月神的温柔,所以他对月神言听计从,为了能让月神也爱他,他自愿收起了自己的能力。”
“我可不是什么月神,我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谁也拯救不了。”伊莱仍然温和地笑着,用勺子搅拌着杯子里多加了热水的巧克力——我上次来时,他的巧克力粉是刚开封的,舀了一勺,我们每人半勺;我这次隔了一周才来时又看了一眼,巧克力粉原封不动,这次我们享用的是第二勺——“我只是个普通人,还是老板随时可以更换的那种。”
说起来,我还没有问过伊莱的工作。但既然我们都住同一所廉价公寓,都同样需要靠超市的打折货过活,一份粉冲成四份喝,他的处境应该不会比我好到哪儿去,也没有完成阶级的跨越,被困在底层苦苦挣扎。
“说得太对了,”我咽下一口热巧克力,“你怎么知道我前天刚换了个新老板?”
“怎么的?”
“我的天哪。我记得我也因为过这个理由被扣过钱?”
“他还因为我蹲了一会,在监控里拍我蹲着的照片,把那张照片挂在店门口的电视上骂了我半个小时。”
“然后呢?”
“然后我就把他的监控拔了,揣了好几瓶酒,第二天一早跟他辞职走人。”
我看着伊莱开怀大笑,笑得前仰后合;我突然也笑起来,我们两个一起笑,直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肯定没干过这种坏事吧?”我大笑着反问他,“你看起来就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谁说我不会?”伊莱伸出一根手指,在我面前的空中画了个圈,“别看我普通。上次我工作的那家店,你知道那个老板有多么丧心病狂吗?”
“你说?”
伊莱又往前探了一点点,手卷成喇叭,明明在场的只有我们两个人,我还是配合地贴上去,听他悄声地说:“他在试衣间里装监控!”
“啊哈?”
“说是为了防止偷衣服,其实还有一个作用,就是为了防止员工在试衣间里偷偷休息。”
“他主意还挺多的?”
“是啊,然后我就把他举报了。当然不是举报给商场管理处,他们沆瀣一气;我直接把证据用小号发给一个靠曝光涨热度的网红,不到半个月,那家店就没啦!”
“真的?”
“真的!”
“你那么厉害?”
“我那么厉害!”
“你吃饭怎么办?”
我隐约看见了他举起硬币,对着光,思考一块钱怎么掰成两半花的样子。我也做过同样的事。
“生活嘛,发生什么都不要紧,”他捧起他面前的吃干净了的碗,又捧起我面前的吃干净了的碗,“人生就像这碗饭,遇到翻不过去的山,就吃两碗;两碗扣在一起就是一个地球,所以吃掉两碗饭,万事都不难。”
听起来头头是道的,但是……“没钱吃两碗饭怎么办?”
“我这碗给你。”
“那你呢?”
“等到明天,把你的给我。”
“然后我们就谁也不难了?”
“谁也不难了。”
今天难得没有上班。为什么说难得,因为这是我连续工作二十七天以来的第一次休息。我取消掉所有的闹钟,决定睡到自然醒,然而身体在凌晨四点半自动醒了,即使我还困得要死,也得坐起来缓一缓,才能躺下去继续睡着。
这座城市的冬季里,晴天很难得,是个去市场捡剩的好天气——除了这个之外,我想不到什么能让我放弃在床上躺尸,非要用腿的理由,它平时已经够累了。我无精打采地走着,天气很好,但运气不好,我买到的东西不多,只有两小袋,唯一可以稍微宽慰我的是,我在离开市场的路上遇见了伊莱·克拉克。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但心照不宣地走在了一起。
“没有上班?”他问我。
“休息。”
“下午有事吗?”
“这几天都没有。怎么了?”
“我也没有。要不要跟我去公园坐坐?”
我很想问他为什么要选择冬天去室外坐,但转念一想,我们谁都开不起空调,室内室外也没什么区别。我为此笑出了声:“行啊。”
他带我去了一个不远的公园。我有印象,以前做跑腿工和外卖员的时候,送那一片区的货经常要路过这个公园,有些年头了,里面的设施都很旧,是退休了的老人喜欢聚集在一起打牌聊天的地方。他领着我走去那里,我们两人并肩又保持着一个拳头的距离,远离对方的外侧的那只手各提着自己的购物袋,我们慢慢地走。
又过了一会儿,枯叶子碎掉的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群麻雀落在我们面前的叽叽喳喳的声音。伊莱的嘴角和他的眼睛一样,好像天生就带着弧度,让他看起来总是在笑,这些小鸟们出现后,他笑容更加灿烂,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敲碎了的干果碎,撒了过去。
小鸟又叽叽喳喳地围过来,伊莱撒下第二把干果碎,公园里的松鼠也窜出来享受加餐。
“你经常做这样的事吗?”我突然问道。
“我是说,你经常做这样的事吗?把自己的面包掰一块下来,分给这些可怜的小动物。”
4.
给伊莱买点东西吧。
当我的脑子里浮现出这个念头时,我被吓了一跳;毕竟我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样子,我这个人自私自利惯了,凡事都只想着自己,虽然这并不能怪我,因为从来没人想过我;所以在不宽裕的钱包里抽出一张来,给别人买礼物这么奢侈的事情,于我绝对是第一次。
我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仰起头,黑寂寂的夜里虚浮着一层街道的灯光,一月了,最冷的时候已经到了。上周,我和伊莱刚刚各自买了一条厚实的毛毯,晚上睡觉的时候更加暖和。本来我们都不打算给自己的过冬添置衣物和床被,可它打五折,还买一赠一,这诱惑着实太大,我们俩都得沦陷。我们只好把它们买回来。
被我们用同样方式买回来的东西,还有一条围巾,廉价,但是挡风,我穿过两栋楼之间,一阵结实的穿堂风吹过来,我拉紧脖子上的围巾,突然意识到,紧巴巴的日子被我们霍匀了分着过,居然也稍微宽松了一些。我抬起头,寻觅着附近的店铺,冬季里的商家都会提前关门,现在已经接近十点,还在营业的店寥寥无几,可我偏偏想在今晚给他带一块蛋糕,或者一罐巧克力粉。
我瞄了一眼店长,他那张从一开始就铁青着的脸纹丝不动。伊莱端着托盘,我走的是面对着柜台靠右的过道,他沿着左侧走,眼睛盯着盘子里的蛋糕,所以仍然没有发现我;我没出声,在一旁等着他把这份小小的工作完成,当他拉开展示柜柜门时,托盘突然斜了一下,两块蛋糕同时向左边滑去,险险要碰在一起。
“碰坏了蛋糕?”店长起身,背着手怒气冲冲地冲到他旁边,“不长眼的……给我惹这种麻烦!你赔吧,钱从你工资里扣。”
“它们没碰到。”伊莱平静地回答道。
“上面的奶粉飘出来了,看到没有?”店长怒目而视,伸出一根皱皱巴巴的手指,指着原封不动的蛋糕表面,喋喋不休,“看到没有?你到底看到没有?”
伊莱沉默了一会儿,刚要开口,我却先他一步:“这两块蛋糕我买了。”
店长愣在原地,胡话被堵回嗓子眼儿,张着嘴巴,又反应极快地接话道:“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打包。”
趁着店长走回收银台的间隙,我看了眼伊莱,他没有接收我的目光,只是用胳膊肘轻轻地刮了一下我的左臂。我立刻会意,走到收银台前,指关节敲了敲台面:“你们这蛋糕,放多久了?”
“都是新鲜的。”
我抬起眼皮,阴沉沉地盯着他:“不对吧?”
我自小就被评价为“看起来就不是善茬”,长了一张臭得要命的脸,脾气差的时候更不像个好人,因此在桑立郡公立中学念书时,就连那几个地痞头子也不敢招惹我,更不要提这个城里出来的刻薄店长。我想我当时看起来一定像个纯找茬的,他被吓傻了,面对我目光游移,说不清楚。
“昨天剩下的吧?”
我听到他的脚步一顿。“你等我多久了?”
“不久,我就等到你来。”
“饿不饿?”
“还好。”
他旋开门,“吃饭吗?”
“吃。”
我的回答听起来像个只为了蹭饭,蹭完就跑的混账,但我真的分了一半目的为了他。他永远不在意我的失礼,声音还是会因为我的到来而愉悦,“我就知道今天要多留我们加班,所以我提前准备好了晚饭,早上早起做好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先见之明?”
“真厉害。”我由衷夸赞道。
“你今天生日,所以今天所有的水果蔬菜,我都准备了新鲜的,凌晨四点去买到的。”
“你干嘛折腾那么早……你怎么知道?”
“这有什么难的?”他得意地说着,“只要我想,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告诉我吧?”
“那天你在我的沙发上睡着了,上半身倒挂着,你的证件就掉出来了。我看到的。”
好吧,果然还是因为那个唯一能证明我存在的物件。我们疲惫不堪,却兴高采烈,把好的东西都摆到餐桌上,他从厨房抽屉里拿出一包细细的生日蜡烛,帮我点上,催促我许愿;其实我的愿望年年如一,那就是能挣到大钱,过上好日子,可惜从来没实现过,我也从来没有过过生日、许过生日愿望,所以不知道这灵不灵验。
我宁愿相信是我们一块过上了好日子。
“我得给手机充电,”我说,“要是没电了,我该摸黑走路了。这灯恐怕永远都修不好。”
“你要回去吗?”他站起身,拉开帘子,我看到窗外猛烈飘扬着白花花的一片,是大雪,“不安全吧?”
“走一段就到了,没关系。”
“路很滑。”他说。
我停下系围巾的动作,看向他。
“明早再走吧?”
我沉默了一会儿,又把围巾解了下来。他看起来很开心,跑去帮我翻出一件旧背心,当成临时的睡衣,又去烧热水。我进了他的卧室,想帮他铺个床,却发现即使他在凌晨四点起床,窗户狭小,背阴的公寓照不进阳光,他也不忘把被子抖开,平整地铺好。床和墙中间夹着的地板铺了一块布,那应该是他放脱下来的衣服的地方,上面的衣服也都被他叠好了摆着,我干了一件自己都莫名其妙的事:蹲下去,对着那些衣服捏了又捏。
“我洗好了,”他推开虚掩着的门,吓了我一跳,“你来吧。”
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单人床很窄,我们两个人挤在一床被子里,小腿上盖着我们当时拼着买的毛毯。我想起我们还在桑立郡公立中学的那时,我们也这样在同一张床上睡过一晚;当时也是冬季,我那间宿舍的水管爆了,冷水呲呲地喷了满墙满地,十二个小男生呜哩哇啦地乱叫着乱窜。我还算幸运,因为受到排挤,我睡在最寒冷的窗边,但也因祸得福,那床位离水管最远,我唯一的被子得以保全。宿舍没办法住人了,大家抱着被子各自寻找自己的伙伴接管,我站在走廊上,不知道往哪儿去。
我想到了伊莱·克拉克。虽然那只小鸟最终落下左脚爪的终身残疾,但是在我的帮助下,他和小鸟都平安了,我想这个人情也许能让他收留我一晚;我这才发现,我根本不知道他住哪里,于是我到处问,打探到他住最顶层的最里面,比我的宿舍更冷。
我推开他宿舍的门,生锈的合页吱呀作响,没人理我。房间里的温度和走廊没什么区别,我的牙不停打颤到下颌都震得发麻,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它发出打钻一样的响声。我磕磕绊绊地摸到伊莱的床边,手刚碰上他冰冷的被子,他便翻过身,一看是我,他立刻掀开被子,一把拉住我的手,把我拉进他的被窝。
“你怎么……”我想问他为什么不由分说就收容我这个倒霉蛋,但刚吐出几个字,牙齿便不争气地继续打颤,哒哒哒,哒哒哒哒,“我知道,”伊莱扯紧被子,我们在黑暗中面对面,我看到他湖泊一般的蓝眼睛亮亮的,即使这样寒冷的冬天,也未曾结冰,“他们乌泱泱的叫,好大声,我都听见了。你一进来,我就知道你要找我。”
我冻得说不出话。
“冷么?”他轻轻说道,温热的吐息吹在我的脸上,我的面皮这才没被冻僵,“抱歉,我也没有暖炉和羊羔毯子。”
我用夹杂着哒哒哒的声音回答他,没关系,谢谢你。公立中学宿舍的铁架床很窄,我们本来就因为拥挤被迫贴在一起,他不嫌我占地方,也不嫌我的身体冰凉,反而挨我更近,手脚并用地抱上来。
“怎么了?”
“怕你冷。”
我难堪地绷了绷脚背,我倒宁愿冷一些,因为我从来没和人挨得这么近,他甚至压到了我的头发,我真的不习惯和人接触,那一晚因为不适,我几乎没有睡着,光顾着听伊莱在我身旁呼呼大睡。我当时一定没想到,这样的夜晚,在十二年后还会在我们身上重复演一次。
“喂?”他戳戳我的胳膊,我转头看他,“你困吗?”
“我还好。”
“你不累?”
他不回答,反问我,“你喜欢写诗吗?”
“写诗?”
“对呀。”
说实话,我从来不关心文绉绉的东西,太不切实际,但如果是他写的,我倒想听一听。
“写什么?”
我们的肩膀挨在一起,我的手碰到了他的手。接着,他的小手指勾住了我的小手指,他说:
我是落进海里的一颗雨
你尝一尝我
苦中带甜
“真好。”我说。
“你也试试写嘛。”
我写什么?我并没有文采,“我不会。”
“不需要文采,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就行了。”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我闭上眼睛,决定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我有多不会写:
该清醒的人睡着
该睡着的人醒着
我们聊什么
聊我们一无所知的明天
明天,明天。明天有什么?我不确定明天会不会有面包,我不确定明天会不会还有他,我甚至不确定明天会不会还有我。他把勾着我的手指翻了一下,盖在我的手背上,握着我的手,我们不是被冻结在这个冬天,我们只是一起坠入了他的湖。
我的心是一团
苦水浸泡的棉
织成一张
无法呼吸的网
收留你铁做的眼
为什么你向来坚硬的眼睛
忽地落下泪水
打湿了我的线
又害得我的湖畔雨雾连天
他写得真好。我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可惜我是铁石心肠,不然要是听了他刚才的诗,我一定会落泪。我想多说点什么,可当我回头时,我只看见他满足地笑着睡着的样子。
5.
我仍然更喜欢冬天。
并不是我喜欢冷,找罪受,而是冬天的时候,我可以把需要冷冻保存的东西都吊在窗台上,只要不开空调,我能节省空调和冰箱两笔电费,反正我的冰箱里没什么东西。我不像伊莱,我只会对食材进行油炸和乱炖;当然更多的时候,是特价盒饭和临期泡面。
把我也留在有他的冬天吧,我想。
我想去找他的其它工作过的地方,结果发现,其实我对他也一无所知。如果不是那天晚上我心血来潮要给他买礼物,我甚至连他在哪里工作过都不知道。连续请了三天假后,第三天晚上,我收到了被辞退的消息,我可以物色下一个打工的地方了;回家的路上我大脑一片空白,我不像我自己,我像在操纵这具躯壳。瘫坐在沙发上时,我突然福至心灵,打开我常年不会碰的手机壳,里面夹着一张字条,是那天晚上,伊莱睡前留下的那首诗,我才明白,原来被苦水浸泡的是他的心,而我现在的眼泪是为他而流。
他没有丢。如果从湖面上看不到我们拥抱的影子,那一定是因为我们沉到了湖底。他的公寓门我敲了很多次,没有再敲开过,他离开的第二周,那间公寓搬进了一个酗酒的中年男人,开门的时候醉醺醺的,脑子不清醒,说话语气像我欠了他钱。
公寓门在我面前狠狠关上。我当时其实挺想说,我手机没电了,外面下雪了,我的衣服落在你房间了,你的桌子我还没帮你擦,所以伊莱,你能不能再收留我一次?没有你我过不了冬,但没人回答我。我有一部分忘在了他的公寓里,没带回来,他走了,就没有人知道我那一部分被藏到哪儿去了;我一摇一晃地走下楼,走,往外走出一段时我回头看,他没来送我。他好像丢了。
他去哪里了?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失眠夜里,我似乎梦见他从火车里探出上半身冲我挥手,他在笑着,却笑中带泪;泪啊泪啊,都掉在风里碎裂,没有人帮他收起。我跳下铁轨,把他的眼泪捡了捧在手里,忽然有一辆列车猛地冲过来,把我碾碎,我被撞得血肉模糊,但它带着我的已经被碾压成了肉沫的一部分去追他。那就还好。
但是,我想问他,你还好吗?你像庇护小鸟和松鼠一样庇护了我,那谁来庇护你呢?你的燃烧没有尽头,没有结尾吗?
我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年,故乡桑立郡的街道已经不再出现在梦里,我就这样混日子,反正干不干,都是一样的钱,我永远像受了诅咒一样,只能疲于堪堪的温饱线,我不再记得住老板们的名字,反正他们都差不多是同个人,换着法子地混账,同事也是,我不可怜任何人,因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新年快到来的时候,我给自己做了个蛋糕,用去年他给我过生日时剩下的蜡烛,是的,我还留着。我的生日是今天吗?我忘记了,也懒得看证件;生日许下的愿望会灵验吗?肯定不会,不然我们怎么没过上好日子,我又找不见他了?我没有许愿,吹灭蜡烛,房间陷入一片黑,我的手机屏幕却亮了起来。我以为是垃圾短信,点开屏幕,号码确实是陌生的,但消息不是。
我的余额少到连垃圾短信都把我排除在目标之外,我是随手可弃的零件,但他不那么认为我。只有他记得我,只有我记得他。
“新年快乐,要好好吃饭。遇到翻不过去的山,就吃两碗饭;吃掉两碗饭,万事都不难。”
消息很短,没有署名,其实并不用署名,我知道对方是谁,我只是想再次看到他的名字。
我埋下头,诗里的泪水时隔一年,从我铁做的眼睛里流下来。我一根根地拔下蜡烛,泣不成声。
End
本图对应皮肤cp为:红月,弹独,小老虎和熊奈,潮黯,法老和不屈的信仰,猎鸩
除了最后一个有可能是真的下毒,其他人的都是开玩笑的。
他们干嘛这样啊?
-
[平局]
逃脱两人。
最终也只能这样吗……。
哪怕一直在努力救人了,无伤卡半,抗刀,治疗,始终在尽力救下每一位队友,就连战争后遗症都叠加到精神和躯体都要崩溃的程度。
也只能是平局而已吗。
奈布·萨贝达从游戏中走出,精神却还停留在方才的场景里。过往沙场上战友浑身沾染着鲜血倒在面前和眼睁睁看着队友飞天却无能为力的情形在眼前轮番上演,像翻涌的巨浪几乎要将他整个吞噬,失血濒死造成的冰冷和颤抖的幻象好像还作用在他身上。
他没意识到,自己始终在微微发着颤。又或者说他现在很难意识到什么,所有的情绪混乱地融合在一起,像要连同他的理智一起搅碎,他只能机械地迈着步子向房间的方向走去...
他没意识到,自己始终在微微发着颤。又或者说他现在很难意识到什么,所有的情绪混乱地融合在一起,像要连同他的理智一起搅碎,他只能机械地迈着步子向房间的方向走去。
奈布一路沉默着,仅存的意识驱动着他如同行尸走肉般走回房间,连房间的门都没有关严就一头栽在床上。
濒死的错觉蚕食着他,他甚至觉得自己就要这样死在房间里,而尸体直到腐烂、发臭才会被人发现。他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像是灵魂漂浮在空中俯视着这个崩溃的个体。奈布萨贝达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精神状态,也很清楚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自我调节。
但他还是控制不住一些名为怨恨的情绪。
为什么队友不能多牵制一点?为什么自己已经在努力保人了却还是不能胜利?如果自己再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是不是就能赢?
他以为自己又要和往常一样独自捱过这场酷刑,闭上眼睛试图催眠自己。可一闭上眼,眼前就是凌乱的色块和画面闪动着。
头痛。耳边始终有萦绕不去的嗡鸣,躯体止不住的颤抖。
“咚咚咚。”
谁……谁在敲门?
“诶?没有关门吗……我进来了?失礼。”
哦。先知,伊莱克拉克。他勉强分辨出来。刚才路上好像遇见了?不确定。
暴露弱点是相当危险的事,但很显然他现在无暇顾及。
他没理会伊莱,只兀自阖着眼。
伊莱能看出奈布的状态并不好,甚至算得上极差,通过观战也得知他上一局死法极为痛苦。大约估摸着现在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于是只关上门,倒了杯水想放在床边的柜子上。
——奈布大概是把他当做了什么敌人,用上了最后的手段来反抗。
伊莱觉得自己的脖子都要被咬断了,好在手上杯子里的水还剩下少许,就一股脑泼在奈布脸上。
……真像狗血剧情。伊莱腹诽。
凉水似乎让失控的人恢复了一点理智,总算是没有咬着他脖子不放。伊莱趁此时机离开床边,抬手摸了摸脖颈。倒是没出血,但是真疼啊……
伊莱都不想管他了,但想了想还是叹了口气。算了,咬都被咬了,现在回去就白被咬了。他坐在床边的地上,思索了一会从脑海里挑了几个轻快的故事,慢慢讲起来。
伊莱是博学的,他肩上那只枭更是见多识广。
但他不知道这到底有没有用,只能自顾自的讲着。他只是觉得,这个人明明付出了那么多,尽己所能做到了最好,崩溃的时候却没有人陪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羸弱的人抢走而他因为身份和自我恢复能力得不到关心,实在有些不公平。
弱势的人得到关照当然合理,但是从来没有人说强大的人就没有脆弱的时候。即使是公认的三兜帽幻神,菲欧娜有羸弱,自己有劳神,佣兵也有战遗。
想起自己五层劳神的时候,伊莱摇了摇头。想来战争带来的后遗症只会更加严重。
也许佣兵会觉得自己是自作多情,也许他一刻不停的絮絮念是多此一举,但总归他做了他想做的,关心了想关心的人,那就好了。
从伊莱开始讲故事起,奈布的幻觉里就覆盖上了一层背景音。战争的惨烈场面配上的是灵魂转生过上了平安生活的故事,队友飞天配上的是所有人拍完了庄园游戏的剧情聚餐打闹庆祝杀青的欢呼。
……就算是虚构的,也足以把他扯出深渊。
奈布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感受。理智回笼,除了幼时来自母亲的关怀以外,他鲜少收到来自他人特别的关心。
伊莱克拉克是独一份。
他闭着眼,闷声说,谢谢。
伊莱意外地挑眉看他。没想到他恢复得这么快,还以为至少要到明天呢。
该说不愧是雇佣兵吗。
既然人好了,那自己也没有了留下的必要。他撑着地面站起身,整理好凌乱的衣摆。
“不客气,那我走了。”
出乎意料的,手被人捉住了。抓住他的那只手又迅速收了回去,像是不习惯亲密的接触。
伊莱站在原地,转头看着奈布,目带疑惑,明知故问道。
“还有什么事吗?”
奈布真的不习惯向别人表达出他的请求和想法。他抿了抿唇,半晌不作声。伊莱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他,听他想说什么。
“……留下来。”
“我还想听你的故事。”
伊莱眉眼间迅速染上一抹笑意。
“当然可以。”
“以后如果需要,都可以叫我。”
奈布不好意思地看着伊莱脖子上的咬痕,挠了挠侧颊。
“我给你抹药。”
“好啊。”
太好了是骑利亚大帝我们没救辣!
是和云老师口嗨的双伽小pa
画了一些小孩子
私设很多,反差我爱。伪bt你×真bt蛐蛐。
设定是热恋期。
ooc警告。
彩蛋不影响观看,全文3k完
0.
论那位大名鼎鼎的音乐家为什么会爱上你。
很简单,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以真心换真心。
外人对弗雷德里克的评价一直不算好,毒舌刻薄算是最常见的评价。
但你才不管这些,你觉得弗雷德里克简直温柔到要命。
也有人指出最主要的原因你钝感力真的很强,偶尔后知后觉才能感受到一些言外之意。
一场普通的游戏。
『弗雷德里克先生!又见面了。』
你打起12分精神,修机位在你眼里都是文文弱弱的,你发誓一定要保护好他才行。...
你打起12分精神,修机位在你眼里都是文文弱弱的,你发誓一定要保护好他才行。
再努力给庄园主干活赚点紫薯,用赚下来的小钱钱给蛐蛐买点新衣服。开心。
『嗯,晚上好^^。』
弗雷德里克仍旧优雅对着你打招呼,用一双爱意可以滴水的眼眸看着你,在弗雷德里克看来,对视是爱人之间无情欲的接吻。
可惜你只能看出温柔。
打过招呼后,你又转头跟别人打招呼。
弗雷德里克脸色阴沉到可怕,却还是面带笑容看着你。
他正在想要如何吸引起对你的注意,游戏开始了。
——
修机位身上都是香香软软的,你那温弱的香香老婆,不出意外,是第一个被追的。
修机暂停,你去卖赢!
该死的,可恶的监管者赶紧放开你的娇软老婆!
『小姨小姨,把蛐蛐还给我好不好?(飞吻)』
『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哭)(蹦蹦蹦)』
玛丽先是一愣,然后对着你笑了笑,把弗雷德里克放下了,临走,还祝你们玩的愉快。
你火速去给弗雷德里克疗伤。
『……你这笨蛋!如果监管不愿意放过我们怎么办,你是不是还得受伤?』
笨蛋……?
你的神情有些无错,印象里他还没说过你这么重的话,或许说过,但你忘记了。
像是想到平时对你温柔的人设,弗雷德里克又说。
『我感激你对我的帮助,虽然我差点命丧黄泉,身如刀绞,但你不必如此,我不希望让你担心。』
『弗雷德里克先生!』
『嗯,我在。』
弗雷德里克微微笑。
你那香香软软的老婆到被抓了还记挂着你!
好感动。
像是看到了你眼中的感动之情,弗雷德里克沉默了,他很纳闷,为什么自己在你眼里是一个娇软无错的小白花形象。
明明他的身体比你修长健壮,手指也比你多出一截。
这重要吗?弗雷德里克不知道。
他心中的傲气毒舌可以在你无辜看向他的时候烟消云散,因为跟你在一起会很舒服。
他心事重重的结束了这局游戏。
你很受欢迎,与弗雷德里克可以形成鲜明对比。
你的身边欢声笑语,弗雷德里克觉得自己就像阴暗的老鼠,奢求你对他的一点点目光。
弗雷德里克面色阴沉,他微微握紧手杖。
想用枪把他们都崩了……偏偏还要在你面前装出温柔儒雅的样子。
『真难想象,在我面前,你可以跟别人聊的这么开心。』
你歪了歪脑袋,你的老婆吃醋也是这么可爱,像是委屈的小猫,喜欢。
『抱歉,弗雷德里克先生。』
『没关系的,你有你的朋友,我能理解。你不用太在意我,哪怕我一直会等在你身后。』
弗雷德里克流露忧伤的神情,活像一个被渣女伤透了心的人夫。
可恶,你真该死。
你冲他撒娇,突然向他靠近。
他微微皱眉,不自觉后退一步,你特别小声的说。
『弗雷德里克先生身上好香啊……喜欢,可以贴贴吗。』
你的意思是紧紧的拥抱。
『……不许再说了。』
他恼羞成怒。
香味?他用的是你送的香水,他一直在用,弗雷德里克觉得,你是在暗示什么。
比如…轻浮。该死的,他怎么能这么想呢。
弗雷德里克先生的脸现在很红,他又不免担心,你会不会也对别人也这么说,毕竟你这么受欢迎……庄园那么多人喜欢你。
为什么你能这么轻易说出……引人误会的话,是对他的调侃还是真心的夸赞?
他突然想,要怎么样才能让你将心留下?
鲜花,礼物,或者一颗炽热的心脏?
……弗雷德里克现在的内心十分复杂。
看见脸红的蛐蛐,你满意了。
邪恶的你只略施小计就让无辜蛐蛐对你迷恋的神魂颠倒。
太棒啦!
『呼…』
弗雷德里克觉得自己真应该平息一下自己的心情。
先想办法得到你,再一点一点解决你的暗恋者……
最近,你的娇软老婆不太对劲。
抽出来的瞬间,枪“哐当”掉在了地上,你的动作也停顿了一下。
你沉默了,你突然觉得你对弗雷德里克先生的了解近乎于0。
他真的像表面上那样无辜清纯柔弱并且渴望你的怜悯吗?
或许,他只是在你面前伪装一下而已,最后,他也享受这种身份可以带来的亲密感。
你沉默地将枪收了起来,这种事情不能想下去了,脑容量要不够用了。
『怎么了,我亲爱的,乱翻别人东西可不是好习惯。』
弗雷德里克从阴暗处走出来,他夺走你手里的手杖。
你这才发现他力气惊人的大,他还是在微笑,他抽出枪来,你连连后退起来,这样的弗雷德里克对你而言完全陌生。
好半晌,你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蛐蛐……你还是不是我的小蛋糕了……』
『哦?』
『我吓到你了……?呵呵,那,bang——!』
他在模拟开枪的声音,你本能的想后退,发现自己退无可退。
弗雷德里克又被你逗笑了,他觉得你实在是可爱。
『亲爱的,来,向前来。我想和你讨论讨论,关于我最近有点吃醋了要怎么办。』
这是一个很宽广的会客厅,里面的装潢和家具都非常考究,只看一眼就知道是贵族们居住的地方。
你站在门厅,抱着自己的背包,瑟瑟发抖。
眼前这个奇怪的高大男人看上去绝对有两米多的身高,正面色不善地盯着你看,一字一顿道,“小姐,我在和你说话。”
“啊……”你僵硬地抬起头,声音越来越小,“我……我是被奥尔菲斯先生……雇佣来的……”
是的,你是通过面试进入的欧利蒂斯庄园。
最初你想试试看的职位是后厨女佣,负责洗洗碗、打扫打扫卫生之类的轻松职位。
“我觉得您更适合庄园管理者一职。”庄园主在仔细看过你的脸后,给了你一个全新的职位,“只需要负责安排庄园内访客的日常起居就好。工作...
“我觉得您更适合庄园管理者一职。”庄园主在仔细看过你的脸后,给了你一个全新的职位,“只需要负责安排庄园内访客的日常起居就好。工作不累,而且……”
他看了你一眼,“而且有很多英俊的帅哥。”
帅哥?
你马上一口答应了下来。
谁会不喜欢帅哥呢?
回忆结束。
你看到那个和你说话的男人正皱着眉头,看过来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傻子,“蚊子是你的亲戚吗?谁家声音这么小,谁能听到?”
好、好吧,眼前这个男人的确有一张英俊的脸,但是如果你没看错的话,他的脖子往下好像都是……石头,而且胸腔下方还有一个大洞……
他皱着眉头又向你走近了一步,他本身就身材高大,加上步步紧逼,强大的压迫感让你的心跳加快了很多,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我说,我是奥尔菲斯先生雇佣的管理员……”你鼓起勇气,和那个男人四目相对。
你看到了一双没有眼珠的眼睛。
是的,没有眼珠,那双形状漂亮的眼睛里全是眼白!
“啊!!”
本来都在各做各事的男人们听到了奥尔菲斯的名字,都朝你的方向走了过来,你在这时发出了一声尖叫,像被猫咪群追赶的小老鼠似的四处乱跑。
最后,你的目光锁定了一个衣着华丽、看起来像个普通贵族的男人,钻到了他身后躲了起来。
约瑟夫微微皱起了眉头,手中的剑柄敲在了你的手背上,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些许的不悦,“请不要随便触碰我。”
庄园主最近的确提起过这里会来一个新成员。
他的原话是“我会找一个小东西来陪你们玩。”
几个年纪大些的男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杰克看起来心情很好,他是准备好好迎接这位”新成员”的。
约瑟夫却没什么特殊想法,他是个绅士,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像红灯区的那些男人一样在姑娘们身上找乐子。
“愚人金,你好像吓坏她了。”伊塔库亚看你被吓得满地乱跑,忍不住笑起来,“她受惊的模样真有意思。”
而伊塔库亚作为比较年轻的监管者之一,他并没有听懂庄园主的话,只是单纯的以为会有一位新成员来陪他们玩耍,让他们释放压力。
因为最近身怀绝技的求生者们横行霸道,导致监管者们的压力倍增,而他们的压力无处发泄,所以——庄园内出现了一些被恶意破坏而需要送去维修的家具清单。
为了不再产生额外的维修费用,庄园主允诺会给男监管者们和女监管者们送来一个“缓解压力、陪着玩的新成员”。
伊塔库亚和女监管者们平时能说上几句话,他听说女监管者们那里的“新成员”已经到了,还特意前去拜访。
那是一只浑身雪白的可爱小猫。
“它真的给我们带来了很多欢笑。”柯根女士是这么说的。
是这样的,让我们拿美智子小姐举例。
最近她总是无缘无故地断飞,仿佛和蝴蝶失去了默契。往常断飞后后,美智子会把自己关在屋里,碎碎念好久好久。
小猫咪来了之后,她即使连续断飞三次,也会笑眯眯地抱过小猫深吸一口,道,“那咋了。”
是的,断飞咋了,谁还没断飞过似的。
所以,伊塔库亚也开始期待属于男监管者们的小猫了。
“其实小狗也行。”他是这么想的,“能牵出去遛弯。”
但是伊塔库亚没想到的是,来到这里的不是小猫也不是小狗,而是一个女孩。
他啧了一声,“她的确是个漂亮女孩……可是,她该怎么缓解我的压力?她长得一点也不像小猫或者小狗。”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女监管者们得到了一只可爱的小猫咪,而他们得到的是一个人。
“没长大的小孩子就是这样的,以为和小猫小狗的玩耍是疏解压力的最好方式。”
说这句话的是杰克,他不动声色地嘲讽了一番伊塔库亚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鬼,然后朝着你走了过去。
很显然,他今天仔细打扮了一番,穿上了那件最受好评的衣装,看上去像个真正的绅士。
他朝着你优雅地伸出手,声音也格外的低沉悦耳,“小姐,请问你介意来我这里吗?我对你没有恶意,而且,我会保护好你的。”
伊塔库亚看着你依然抖个不停,有些费解地问道,“喂,你究竟在害怕什么?我们迄今为止都没碰过你。就算是你被吓到了,也应该有个理由吧?”
是的,你的反应有些奇怪了——他们都没有伤害过你,你在怕什么呢?
“那个先生的眼……眼睛……”你躲在约瑟夫的身后,怯生生地指了指愚人金的方向,声音抖个不停,“他……他没有眼睛!只有眼白,像……像鬼……”
你的这番话让男人们一愣,随即有好几个忍不住笑了起来。
彩蛋内容:试图逃跑的你被联手抓了回来
早上翻文件夹发现了这篇,去年写给《戏作我闻》的。现在看来行文实在累赘,疏于剪裁,但也没精力去改。存档以为警策。想来等七月把落的文野补上,今年再写太芥该有点进步吧。
夕阳斜斜地沉在西边,云上抹着一圈光芒,在天尽头铺开一片稀薄的霞光。花树和亭阁都蒙着这一天最后的明亮,水静得像是没有流动般在池里呆滞,樱树枝上萎靡的花瓣低垂,大约不过今晚就要落地。这里是三溪园,横滨有名的庭园景区,每天只营业到晚上五点,只有在樱花开放的三月末四月初才会延迟关门,在园内举办一年一度的夜赏樱花会。数百棵樱树一齐怒放到极盛时,每过一阵风都会在三溪...
一片很长的寂静。
“国木田君:我的殉情对象死了而我还没死,真是世界上最难过的事,所以今天不想上班。这是一次有理有据的请假,请务必记在笔记本上。太宰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