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学会告别,如何好好告别,是这个议题背后的核心问题。今年,广州日报新花城民生频道推出了【学会告别,从来不易】系列报道(详见文末),从殡葬、医疗、社工等领域进行探讨,但我们也意识到,对安宁疗护的讨论和推动还远远不够。它需要在实务和学术领域形成更多具体的探讨。
“生命会结束,爱不会。”6月7日,广州图书馆。当电影《来日皆方长》在广州展开的超前点映以一句旁白结束,九十多分钟关于音乐治疗和安宁疗护的叙述里,音乐治疗师刘小天和成都一个家庭关于告别的故事也随之戛然而止。
但无论是电影,还是现实中的行动者们,想要实现的并不止于此。这场在广州展开的《来日皆方长》超前点映,俨然成为广州地区安宁疗护和音乐治疗行动者的线下“约会”。在现实和电影的交织中,不少人都在想,围绕“安宁疗护”,或更准确地说,围绕“一个人生命终末期及其身边人的真实需求”——
“我们可以跨界协作,推动更多的支持吗”。
丨一部虚实结合的电影,和那些隐匿的悲伤
在电影《来日皆方长》的广州超前点映现场前,这场安宁疗护领域行动者的“约会”实际上筹备已久。
安宁疗护的探索最早或可追溯到1967年世界上第一家安宁病房的成立,从那时开始,治疗痛苦和缓解悲伤,成为了医学的一部分。国内在2017年印发的《安宁疗护实践指南(试行)》,将安宁疗护定义为:以终末期患者和家属为中心,以多学科协作模式进行实践,主要内容包括疼痛及其他症状控制、舒适照护、心理、精神及社会支持等。
在公众层面,每个人都会面对生命的离去,如何回应那份隐匿的悲伤,以及延续那份爱,是每个人都必须回答的问题。
电影《来日皆方长》导演郭柯表达了同样的看法。
安宁疗护离不开专业支持,同时,也不能仅靠专业人士推动。在最终实现的生命的和解中,主角始终是病患以及家人、朋友和所有爱他/她的人。
现场的观影人士也有不少共鸣。
对于这方面的可能性,一群广州公益人聚集于观影现场,也带着推动多学科协作的期盼。
丨一场广州公益人的线下“约会”,公益的推动恰恰需要因议题而聚
学会告别是属于每个人的人生课题。但一座城市是否有足够的社会支持,如何延申这种支持,则是一座城市重要的人文议题。但如何回应一个个体复杂的疼痛、情绪和遗憾,并不是某个项目和流程就能回答的问题。
在2010年之前,广州已有不少人开始了关于安宁疗护的探索。但直到今天,安宁疗护在国内还是一个尚算“新鲜”的事物,支持方法、理论研究、机制建设、协作模式都需要探索。这些年,不少一线行动者都有在推进行业交流,同时也期待更多的跨界交流,从而进一步讨论关于“安宁疗护”的实际推动。
而这场超前点映现场成为了广州安宁疗护、音乐治疗等领域行动者又一次“约会”交流的契机。
更早前,《来日皆方长》主创团队在全国征集关于安宁疗护和音乐治疗团队名称和照片,希望在电影结尾一一展现。
接着,大家不约而同冒出了一个更大的想法——要不请《来日皆方长》前往广州超前点映,以此为契机,邀约广州的行动者一起线下交流?
倒不是为了项目的推广,也不是为了机构的宣传。在观影当天,走进广州图书馆的医护、社工、志愿者、公益组织从业者相互认识,相互招呼,围绕议题见面交流,即便安宁疗护还只是小而美的社会探索,但那一刻,这个公益领域让人感觉到了朴实的公益活力。
一个崭新的社会领域,需要多方自发的探索、联动,最终促成系统性的突破。这个过程关键不在于筹款数额,也不在于机构体量,而是以“人”为中心推动一次次更深的改变,而这种改变又需要多方的经验汇集。有公益人士说,这种公益形成的链接恰恰有可能推动社会服务的升级和突破。
因议题而聚,这是一座城市人文情怀的体现。
那么,安宁疗护的挑战在哪里,真正的问题是什么?
“在各自当下的工作中,觉得最困难的是什么?最需要的是什么?”
凌玲则说:“(在安宁疗护方面)我们承认差异化、也承认需要一个本土化的过程,我们需要打开自己,探索如何做好桥梁的角色,赋能处于不同环境、资源下的不同领域的工作者、服务者更好工作。”颇有意思的是,现场也有公益人聊到,“一些传统殡葬民俗其实蕴含了如何告别的智慧,但大家很容易忽视民俗背后的现实意义,当成一个流程,怎么因地制宜地提供人文关怀的确是个学问。”
安心更想告诉大家,安宁照护虽然看起来是很简单的工作,实际上一点也不简单,对陪伴者的能力、品质要求很高,培训周期很长,而如何让他们能够持续从事这类工作,是一个需要继续探讨的话题。实际上,在这方面,谁来做社工、医护、志愿者的心里支持者和赋能者,提供为这些助人的人提供动力和情绪的调整,依旧等待回答。
丨这个领域,大家都期待更多小而美的联动、探讨和推动
一个人可能会因为专业、技术的局限,而停步不前;但当一个人想要回应一个个体的需求,就会不断地联动他人,寻求答案。
而在安宁疗护和音乐治疗领域,不少一线行动者也表达了关于讨论、协作、探索的期待。
此外,“我们希望通过这个活动,让更多了解乐治疗和安宁疗护;促成次州音乐治疗、安宁疗护领域从业员、志愿者交流的机会;并共同努在后续搭建起音乐治疗、安宁疗护的交流和资源共享平台,起推动安宁疗护在州的发展。”活动主要策划人之一、音乐治疗师时静洁说。提到未来音乐治疗与安宁疗护在广州的发展方向,温蕴透露:“未来我们希望带着安宁治疗的理念继续在病房里工作,和更多的医护团队以多学科的形式去服务重症的患者。”
在不少一线公益人看来,问题是在多方的讨论中推动解决的。
在第十一届广州市社会组织公益创投资助下,益先社会工作研究院联合广州及伙伴城市安宁疗护协作网络成员单位、「照护有光」安宁疗护与光同行专业发展智库首批成员单位面向医护社多学科综合团队提供提供个案赋能支持、系统学习交流、品牌传播支持、社群陪伴成长、服务资源对接、临床实践基地发展等方面的赋能支持。
有业内人士表示,希望不同的学科领域基于专业背景,形成更多的跨界交流和协作,可以在实践和研究中一同推动广州本土老年乃至儿童安宁疗护支持。
【电影花絮交流】
记者:创作过程中最大的感受是什么?
记者:根据您了解到的情况,国内这几年在音乐治疗方面有什么新的进展?
郭柯:2018年拍摄小天工作的情况时,我觉得国内在音乐治疗方面还不太普及,但几年过去了,从影片片尾罗列的名单可以看到,介绍了国内音乐治疗专业的学校,有更多的音乐治疗师学成毕业从事着这样工作的朋友,这些都让我们看到音乐治疗不断发展、完善的过程。
记者:拍摄这个片子的初心是什么?
郭柯:希望用电影这种比较庄重、正式的方式,把音乐治疗、安宁疗护(临终关怀)介绍给人们。我觉得这可能是电影最重要的一种表达方式。也因为这样的“企图心”,所以我尽量靠近纪录片的方式,虽然这样会让影片的节奏变慢,但我觉得这样也能更好表达我们对理想的中国家庭的期待:和谐、团结和平静。
广州日报新花城民生频道出品
文/广州日报新花城记者:林琳实习生:郑伊纯、卢婉盈、江欣怡
图/广州日报新花城记者:陈忧子实习生:郑伊纯、王冰欣、卢婉盈通讯员:宣黎、柯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