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之后相公缺因为体弱而房事不顺。
我向婆婆求了一剂“地龙散。”
掺进鸡汤里想哄丈夫喝下,但却被他发小喝下,半夜学猫叫来敲我房门……
我年芳25,已是桃李年华,但我的相公却只有17岁。
他少不更事,大字不识一个,从小身材瘦弱且体弱多病。
洞房那天他更是二一添作五,只摇晃了两下,就累的气喘吁吁,然后就闷头大睡。
快的我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彻底让春宵一刻值千金这句话成为了纸上空谈。
到了我这个年纪,这自然是让我无法满足。
本来心里上就体会不...
本来心里上就体会不到这年轻相公的关怀,现在连生理上的享受都消失了。
特别是在初尝人事之后。
这让我年轻的肉体时不时就会燥热难耐。
心情更是像那九月的天,无法踹测。
相公也知道自己的无能,就开始减少了行房的频率,甚至提出了分房的打算。
尽管我极力反对,但他还是无动于衷。
这真的是让我独守空房,只能照着洞房那天婆婆塞给我的“洞房画本”,自己解决。
意外被相公撞见后,还大骂我是淫妇,不守女德。
我心里委屈的想要不是因为你不行,我何苦会流落到这副田地。
我尝试照着画本上,试图引起相公的兴趣,可是他就像蜡造的枪头,一点不顶用。
随着日子变长,我逐渐无发忍受,我决定必须解决这种处境。
我试着和婆婆谈了这件事。
毕竟我一个妇道,也没有其他人可以诉说。
当她听到我的哭诉,一开始婆婆的脸色,黑的像三月的冬天。
但是,当我说这是关乎她们王家传宗接待的大事之后。
她还是从药铺买了两剂“地龙散”。
还抚摸着我的手细细叮嘱道:
“这药剂里头有蛇信子,药效可大。”
“你记住,可别多放,容易伤了梓玉的身子。”
“知道了,婆婆。”
我急不可耐的答应道。
然后欢天喜地的回到了房间。
我相公叫王梓玉,是王家三代单传的独子。
我在八岁的时候,就被王家收养,当了他童养媳。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个不足月旬的婴儿。
而且他自幼体弱多病。
我从小就跟在他身边服侍,可以说的上是青梅竹马,所以我对他不说是爱意昭昭,但也是心存期许。
自我16岁起,就盼着他能快点长大和我结为夫妻。
好不容易熬到了这天,但他却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和我共赴巫山云雨。
我并不抱怨,因为王家对我有生养之恩,和相公17年的相处也让我对他有了感情。
从一开始,我能完好的长大,就是因为王家从人贩子手里买来了我,要不然我的下场只能是青楼那种烟花之地或者是成为乱葬岗的一捧黄土罢了。
只是,身体上的需求还是让我时不时盯着院里壮硕的仆从偷偷流口水。
但也只能望梅止渴。
现在有了解决办法,心里自然是无比高兴。
但是,相公年龄本就小,身体还如此虚弱,实在是怕他虚不受补。
特别是婆婆说过:“这也算猛药了。”
我小心的把药包拆开,看着里面褐黄色的粉末,俯下头一闻,一股刺鼻的味道直冲天灵盖,直接放入茶水中,肯定是会被发现。
“该怎么让相公吃下去呢?”
按照他的自尊心,肯定是不愿意吃的。
思虑之后。
我直接让下人去挑一只老母鸡过来,然后自己到厨房亲自熬起鸡汤,打算让鸡汤的味道盖过药味。
为了不让别人知道。
我还亲自主厨,忙里忙外了一天。
现在就等梓玉,晚上回家,就可以试验药效了。
想到此处,我脸上像火烧云一样。
心里更是喜滋滋的暗骂自己可真是一个小浪蹄子。
我让下人看好火候,穿上新买的赤色鸳鸯肚兜,换上一件水墨绿的裙子,精心打扮了一番。
怀着激动的心情期待着晚上的到来。
2
卯时的时候,相公在王也的搀扶下,昏昏迷迷的进了庭院。
相公一进来就借着酒劲大喊。
“静洁,准备两碗解酒汤。”
王也是管家的儿子,22岁,从小就是相公的伴读书童,长的高大英俊,生了一副好皮囊,从小我们三个人一起长大。
但因为男女大防,自从12岁后我们两个就交流不多了。
听说他之前是在帮他父亲管理王家的商铺。
但自从相公开始接管生意开始,就陪在相公左右辅佐了。
相公此时整个人几乎都挂在了他高大的身上,被他扶着带进了房间。
我连忙上前搀扶过相公,将他先放在了椅子上,然后叫下人送上两碗解酒汤。
然后客套的和王也见过礼。
但是我总感觉他的笑容轻佻,眼睛中也藏着什么,可能只是错觉,我告诉自己不要乱想。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支走王也。
很快,两人喝完了解酒汤。
我这时笑着提议道:
“我厨房炖了鸡汤,你们两个正好喝一碗暖暖身子。”
说着不等两人反驳,直接去厨房盛了两碗鸡汤,然后在偷偷给相公的那碗里加入小半勺“地龙散。”
等鸡汤端上桌。
我满怀期待的看着梓玉。
梓玉喝的太醉,即使喝了解酒汤,现在也是胡言乱语,到是王也清醒的很。
王也和相公很快就把碗鸡汤喝掉,接下来就是送客,然后享受二人世界。
但是梓玉喝完之后一点反应也无,胡言几句这后就呼呼大睡起来。
我脸色一变心道不好,当时上鸡汤的时候是他们两个人自己拿的,大抵是拿错了。
此时我看向王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男子气息好像更浓烈了。
“夫人,怎么了吗?”
他嘴上说着疑问的话,,但是他的眼神开始变得侵略性十足。
我故作镇定,不着痕迹的远离了他几步。
“天色已晚,少爷又醉去了,你还是赶紧离开吧,少惹人闲话。”
我直接下了逐客令。
“夫人多虑了,咱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我怎么可能对夫人不敬,你难道忘了小时候吗?”
嘴上说着话的同时,他健壮的身体也一点点向我靠近。
像山一样,压的我喘不过去。
我感觉身上,脸上,下面无一处不热了起来。
“快,快些离去,要不然我喊人了!”
我慌乱的呵斥着他,又怕引来仆人,只能低声。
配上我娇小的身驱,显的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夫人说的什么话,我还能对夫人做什么吗?”
说完他迟疑了一会,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衫走出房间。
一会过去,感觉他真的是走了,我轻拍自己的胸口,同时心里松了一口气。
但转头看着桌子上趴着的相公,我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心里还有浓浓的失落感冲上来。
我把丈夫扶上床,心里暗骂他是个废物。
在他的屁股上狠狠的踹了一脚。
无奈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看来今天只能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我立马脱了衣服,躺在了床上,双手开始动作,嘴里也发出细微的轻吟。
很快,在我快到达顶点的时候,门外突然传出了猫叫,同时,还有划门的声音响起。
被打断的的我嘴里咒骂着:
“你这死猫,要不是看你长的可爱,早就把你扔了。”
同时,嘴中呼喊着让它离去。
可是猫叫个不停,还不停划着门,我怕吵醒家人。
无奈,我只能披上一件单衣,想着赶紧把猫赶走,然后在回来继续。
我缓缓的打开门。
外面哪里是猫,分别是人!
王也!
他此时倚着门边,看着我因衣服单薄而暴露出来的赤色鸳鸯肚兜,似笑非笑,还勾起嘴角冲我喵了一声。
我连忙要把门关上,却怎么都拉不回。
定睛一看,王也正把着门边。
“你要干什么?”
我紧张的问,同时身子向后缩。
“我只是不小心听见了夫人的声音,所以特来看看。”
鬼才相信,他分明是之前根本就没有离开,刚才一直在听我的墙角。
我心里羞愤交加。
他说完,开始慢慢靠近,猛的抱住了我,将我压在了门边。
“别,别这样,王也…”
“你别…”
我低声乞求。
他却变本加厉,甚至连手都伸进衣服开始摸索而上。
顺着他手抚摸过的身体,像是被火点燃。
加上刚才被打断,此时更是欲火难消。
王也紧紧的贴在我的脸上,嘴上说着话,手上的动作还不停下。
“夫人,你早想的不行了吧,我刚才在外面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少爷他根本就不行,让我这个书童替他效劳吧!”
他的话语带着魔力,我全身都开始发痒。
“不可以,我不能不守妇道啊!”
“没事的,就一次,少爷已经醉了,现在夜深人静的,没人会知道。”
“我半夜就走。”
他贴的更紧,手也经伸进了肚兜,大力的揉捏。
“关,关门…”
我用尽力气的喊道:
他急不可耐的把门一关。
3
他把我压在床上,我用仅存的理智控制身体,不住的向着床里缩去。
“快停手,你在这样,我就喊人了!”
他此时停下动作,摆正了我的头。
含情脉脉的对我说:
“静洁,其实,在我们小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但是你却只盯着那个废物少爷。”
“我发誓,就这一次,就把今天晚当作一场糊涂的梦。”
他的表情很真挚,再加上我对这件事也有责任。
心里也涌出一阵愧疚。
身体上的需求同时也在冲击我的大脑。
我手臂一松,默许了!
他立刻缠了上来。
我嘴巴此时很干,声音嘶哑,低声催促:
“轻点,小点声,别被他们发现了。”
简介:
多亏了老公的“偏方”,我怀孕生了个闺女。可是,老公却要跟我离婚,他说闺女不是他亲生的。我亲自查探,真相一点点浮出水面……
1
“我们离婚吧!”
“你竟然拿别人的孩子来冒充我的孩子!陆薇,你这样明目张胆的桃代李僵,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我是个男人!要养别人的种,这头上绿油油的草原都可以跑马了!”
“你要是还念着咱们以往的情分,你就痛快的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咱们一拍两散!”
不,我不同意。
段超的每一句话,我都听懂了。可是,合在一起,我又不懂了。
闺女是我跟他旅游时有的,怎么就成了别人的孩子了?
“姓段的,你这是污蔑!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你想甩了老娘,你直说!我立...
“姓段的,你这是污蔑!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你想甩了老娘,你直说!我立马就离开!你至于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污蔑我的清白吗?”
是的,我十分气愤。
枕边人的怀疑,这是对我极大的侮辱。
“你自己看吧。”段超甩出一纸鉴定。
我直接翻到最后一页,鉴定双方不存在血缘关系!
不,我不相信!这一定是假的!闺女怎么可能不是他的孩子?
“我要求再次进行亲子鉴定!”
我不相信段超拿来的鉴定报告,也许,这也是他为了摆脱我而作假的。
这次亲子鉴定,我全程跟随,并且加钱做了加急服务。
新的鉴定报告出来了。
我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鉴定双方不存在血缘关系!两份亲子鉴定结果一致!
怎么会?
我只有段超一个男人,闺女只能是他的啊!
为了要这个孩子,我可是吃尽了苦头。
医院里各种检查做了一溜够,人没问题,就是怀不上。
监测排卵期、吃药、喝各种汤水,甚至连土方子都用上了,依然还是没怀上。
后来,还是段超神神秘秘的从老家弄了个秘方,我这才怀上孩子的。
我呆愣的捏着亲子鉴定,老天这是在玩我吧?
我信誓旦旦的说孩子是段超的,结果,确是如此打脸!
“陆薇,刚知道这个结果时,我也很难过。我是真的爱过你,想要跟你天长地久的。我知道,你怀孕的压力很大,家里都在催你生娃,情急之下你走了弯路,我能理解。”
“为了你,我试着把她当作亲闺女,可是,太难了,我真的做不到。每当看到她的笑脸,我都在想这孩子要是我的,该有多好啊?”
“陆薇,你能明白那种感受吗?”
“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咱们还是离婚吧。房子归我,存款咱俩一人一半。离婚了,以后还是朋友,有事儿你还可以找我。”
段超的话,冠冕堂皇,他说我是过错方,他完全可以让我净身出户的。
可是,念及这些年的感情,他决定将存款分我一部分。
这样,他才会更加安心一些。
而我,竟然相信了他的鬼话!
他跟孩子毕竟没有血缘关系,他自然不愿意养别人的孩子。
他要求离婚是正常的!我能理解他!
我相信他对我还是有感情的,只不过因为这个孩子不得已跟我分开。
我今年30岁,孩子刚满周岁,我就稀里糊涂的被离婚了。
离婚后,我过了一段迷茫的日子。
我想不明白,日子怎么就走到了离婚这一步?
我好好地闺女,怎么就成了父不详的丫头?
今后的日子,我该何去何从?
“结婚了也不消停!真是上辈子欠下的债!”
“听我的,你早点去找段超解释一下!随便你怎么说,赶紧复婚!至于那个死丫头,直接扔了吧,你要舍不得,就送到福利院。”
我懊恼的垂下了头。
在我妈心里,只有我弟弟!我的存在,就是为了他谋取利益。
以前,为了哄着我多帮着弟弟,我就是她的贴心小棉袄;
如今,我离婚了,我跟闺女就变成了赔钱货。
她不肯伸出援手,不肯帮我带孩子,她说她还要去当保洁赚养老费。
其实,我都知道,她挣的钱都给了我弟弟,她退休后还这么努力的兼职,全都是为了我小弟过得更舒服一些。
等等,我灵机一动,我也可以给钱啊。
只要帮我看孩子,我每月给她生活费。
我刚刚提了一下,我妈就说,“低于每月三千,我不会去的。”
于是,她来帮我看孩子,我每月给她三千,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
我暂时从繁忙的琐事中脱身,可以考虑一下工作的事情。
生完闺女之后,她是高需求宝宝,婆婆以年龄大了看不了为由,迫使我辞职在家带孩子。
如今,离婚了,我亟需赚取今后的生活费,坐吃山空肯定不行。
我找了王姐,她是我的前任领导,一直看好我,对于我的离职十分的惋惜。她答应会帮我留意机会。
聊完正事之后,她看似随意的说,“我看到你老公陪一个小妹妹逛街,十分亲密,你可要小心啊。”
我没跟她说离婚的事情,只好随意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我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里。
谁知,过了几天,原来的邻居也悄悄的跟我说,段超身边有了别的女人,那个女人已经怀孕快四个月。
就算我们离婚时他就找了别人,那也才不过两个月。
四个月的身孕,只能说明他们还没离婚时就在一起了。
我这才意识到我被骗了!
段超出轨了,为了跟第三者在一起,所以他才骗我离婚?
那么,亲子鉴定是不是假的?
我找了知名机构重新做了鉴定。
为了拿到段超的鉴定标本,我还偷摸的费了点心血!
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焦躁不安,心神不宁,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来。
于是,我就在鉴定机构里等着,等结果一出来,我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
孩子是我亲生的,但是跟段超没有亲子关系。
那么,这个孩子是怎么怀上的?她的亲爹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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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都是哥哥,你和周子其无话不谈,和我就闭口疏远”
“放学后你们都干些什么他是不是也像我这样压着你”
眼前的男人情绪已近乎崩溃。
“顾瑜,我不想做你哥哥了。”
1.
我叫顾瑜。
周子然和周子其是我异父异母的哥哥。
我们是重组家庭。
怎么说呢,第一次来到周家见到他们,我就知道我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因为我看出来了,兄弟俩渗透眼底的排斥和冷漠。
"你们好,我叫顾瑜。你们的……妹妹……"
虽说...
虽说有些尴尬,但我还是几乎从容自然地做了自我介绍。
至于他们的无视疏离嘛,都在我的意料之中。无所谓,我瑜姐到周家来的目的从来也不是来和他们好好相处的。
周父显然已是预料到了两个儿子的反应,面带歉意地说“小瑜,你多担待,这俩小子从小就这样,被宠坏了。”
“没事的,周叔叔,我理解,我会和哥哥们好好相处的。”我体贴地回答。
加上一个落落大方的微笑让周父对我的印象极好,搂着我妈满意地笑道:“还是小瑜懂事啊,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
周父吩咐佣人备好晚餐时我妈适时地帮他正了正衣襟,还故作娇羞抬头乖顺地望了他一眼,周父一下眼睛都直了,搂着我妈的腰就开始不老实。
咳咳不愧是我妈。
说来我妈为了培养我也是吃了不少苦。
六岁那年我爸出轨跟着女上司跑了。
我妈知道后愣是一滴眼泪没留,只是狠狠往她的结婚证上唾了口唾沫,然后生生扛起了生活的重担。
耳濡目染,我从12岁就知道,男人,靠不住。
但是,
利用男人或许可以得到某些东西。
我妈就凭借着在她那个年纪还算出众的外貌和绝对秒杀其他只会买买买的女人的智慧,很好地证明了这一点。
于是我被接到了周家。
但我永远不会鄙视她,
我感谢她。
不过可能是我忽略了,周家家大业大,家训定然也是很严的,不论周子然周子其如何不待见我和我妈,规矩不能破。即使没有恭恭敬敬地问好,横冲直撞的不尊重也是断断不会有的。
我刚这么想来着。
穿着宽松白t阔短裤顶着一头乱乱炸毛此刻还睡眼惺忪的少年出声了。
“周长腾你怎么个意思啊,老婆女儿都带回家了,还非得让我和周子然给你做个见证不成”
周父听完先是愣神,接着眼睛一瞪,抬手就要教训。
手还没落下,旁白正襟危坐灰西裤白衬衫的少年也道了一句:“我不认什么便宜妹妹。”
随即头也不抬,拿着刀叉“精雕细琢”。
周父听完又要发作,我妈看其脸色不对,赶紧解围说孩子青春期叛逆很正常不能着急得慢慢来,如此好一番下来,这才平息了他的怒火。
不过这饭桌气氛倒是更显尴尬,毕竟也算半个外人,我实在是不好开口说话。
“小瑜,既然到了周叔叔家,周叔叔一定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对待你。A市一中的手续都办好了,明天你就和子然子其一起去学校报道吧。”
“谢……谢谢周叔叔,我一定好好学习,不辜负周叔叔和妈妈的期望。”
周父一句话倒是让我心花怒放。
一中可是A市最好的高中。
其实我成绩一直不错,奈何我妈经济有限,只能去县一中念书,不是说县一中不好,只是比起市一中,实在是井底之蛙。这也是我乐意来周家的最主要原因,念一个好大学一直是我妈对我的最大期望。
只是此刻饭桌上另外两人满怀敌意的目光让我实在避不开,我只能扯着脸给他们几个假笑。这这好歹也是你们爸爸的一片心意啊,我……我恭敬不如从命恭敬不如从命啊求放过求放过。
终于熬过晚餐,我也回到周父安排的房间。
还没走进去呢,眼及之处已经皆是资本主义罪恶的诱惑。
房间面积大的离谱咱们暂且不说,这随处可见精致细腻的雕花谁看了不迷糊这床,这书桌,这衣柜,哪一处不是金钱的味道
但是忽略这些,最令人兴奋的!就是我终于可以到市一中念书了!
从明天开始谁都别想打扰我学习!
什么清华北大,什么复旦上交……
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于是到了市一中,我麻利的找了班主任。周父已经交代好了一切,学费学杂费一切都打点妥当。
繁琐的入学流程省去,班主任也只简单交代了几句,便领着我去教室。
七点一刻的市一中教室,满满当当,大多都是埋头晨读的同学……
不愧是市一中,我很满意。
“好,安静一下,咱们班来了个新同学,大家欢迎一下……”
“大家好,我叫顾瑜。很高兴能大家成为同学,请多多关照。”
意料之中,我也并不在意大家的疏落,只因为这是市一中的高三优等班。
大家这样的反应实在正常。
“顾瑜,你暂时就坐三小组第四位,你的同桌呢,是我们班的班长,叫周子然,有什么问题可以找他,当然,也可以找老师。希望你能尽快适应咱们学校的生活……”
周子然
和周子然一个班
我愣了。
周父怎么想的,昨天饭桌上气氛那么尴尬,就差没扯开了天打起来,这会儿又来这么一出不是让我难做吗
我略微忐忑的坐上座位,本想着再怎么尴尬也得打个招呼。
结果一弯头只见其稍稍欠身,薄唇轻抿,眉头微蹙,修长利指握着钢笔在草稿纸上演算习题,愣是眼神都没赏我一个。
好家伙,敢情是搭理都不想搭理我。
罢辽罢辽,无所谓,反正我也是来学习的。
“顾瑜是吧,可真是演的一手好戏。你也就只能唬唬周长腾。你和你妈有什么目的,小爷一眼就看得出,你们这样的女人小爷见得多了……”
我书都还没放下,就听到身后有人逼逼了一大串。
我转头……
周子其
这兄弟两怎么都在还一个我同桌,一个我后桌!
呼~冷静冷静!
平息心态我面带微笑,本着不是一家人进了一家门的绝望无奈心态转头道。
“哦我什么目的子其哥哥您一眼就给我看出来了”
“你叫谁子其……哥哥呢我才不是……才不是你哥!别……别跟我装熟。”
周子其可能是真没想到我这么叫他,整个人都微微发愣,雕刻般的俊脸还慢慢泛红。
我被他这反应逗得乐的不行,看他一身球衣,估计是个体育特长生。
“好嘛子其哥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那咱们在学校呢,井水不犯河水,我保证安守本分,脑袋里只有学习。在家呢,我也绝不多事生端,在周叔叔面前绝不说二话,这样,行了吧”
“这样……这样还差不多,不过,你……你不能叫小爷子其……子其哥哥。”
“好,成交!”
我真是有被周子其支支吾吾说话的样子笑到,没想到平常一副吊儿郎当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叫了声哥哥脸就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
3.
因为学的是理科,一轮复习已经完成大半。大致内容各科老师已经或祥或略的讲过,接下来几月上课内容大概是易错题难题的拔尖精讲。
不过毕竟落了几天课,市一中整体学生水平也比较高,思索一分还是决定老老实实先跟着老师节奏走。
不过……
具体复习进度我不清楚啊。
这想问吧,周子然那厮到现在没鸟过我。
我只好一手扶额,作势假装微微侧头,眼神三分流转后直勾勾往其笔刃下望。
让瑜姐看看你在写什么玩意儿
只见其下笔有神,笔锋流畅有力,刷刷一顿操作仿佛行云流水,连停顿都不带的,一道物理分析大题已然完成大半。
“你干什么”
笔锋骤然停顿,清冽冷漠的声音也随即落下。
“啊”我一抬头,却看他眉头微蹙地盯着我,那阵势,好像我看的不是他的课本草稿,而是他的秘密贞洁全被我玷污了……
“不……不好意思,我……我就是不知道课程进度。”
被他这么一看我还真有了几分做贼心虚的感觉。
“你不会问”
他薄唇紧抿,虽说不是怒意,但看着那双微眯的眸子,我只觉得透不过气。
好你个周子然,算你狠算你狠。
我翻翻眼不再管他,也埋头开始学习。
市一中不愧是市一中,课程设置科学紧凑,老师讲课深入浅出,干净利落。
因为基础好,我学的并不吃力。不过一天下来,说不疲劳是假的,但累归累,我还是准备把课后习题做完再回周家。
“喂,你还不走”
我抬头,周子然周子其站在门口看着我。
周子其一手挎着书包,一手插在裤兜。拽拽的样子有点欠揍,明显刚刚是他在喊我。
旁边周子然一脸冷漠,连不耐烦都不屑表现。更欠揍……
“上学放学司机会接送,早上就因为你先走被周长腾训了,怎么装清高呢”
啊这不是,我没内意思啊。
算了作业在哪不能写,我麻溜的收拾好东西就跟他们走。
“呵,我当你真清高呢。”
我真要被周子其气死,咱能不一句一讽刺吗
“合着您自个认的女儿还要您亲生儿子照顾呢,再说她不也成年了吗,用得着照顾吗。”这是周子其
“没空。”这是周子然。
“谢谢周叔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两个哥哥也都有自己的事情,哈哈您放心和我妈妈玩就成,不用担心我。”这是我。
表面笑嘻嘻,心里mmp!
4.
我的弱势科目是物理,虽然花了大把大把功夫研究那些公式定理,但成绩依旧还是达不到我心里的标准。
这不眼前就被一道题难的抓耳挠腮。但是抬头物理老师周围已经站了好几个学生,我只好作罢。
一瞥头竟然看见周子然已经满满当当的写好了这道题!
真的牛啊。
“内个,周子然同学,您能给我讲讲这题吗实在是……不太懂……”
"不懂可以问老师。"
“好几个同学都在问问题呢,您就教教我吧班长大人。”
……无动于衷
“求求您教教我吧,周子然同学”
“教教我吧,子然……哥哥”
“闭嘴!你哪里不懂”
得嘞。
“就这个电磁感应分析这块……”
……
不得不说,周子然讲题干净利落,详细具体。
自此之后呢,我的物理难题隔三差五都要仰仗他给我解答。虽然每次他都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不过压不住我脸皮厚,为了知识嘛,冲我甩臭脸子什么的我都能忍。
“你脑子呢受力分析都能错。”
“哎是是子然哥您说的是,还是您想问题想的全面,我就没……”
“闭嘴。”
“……”
“子然兄您给我看看这题,看它题干普通好似简单,实则哼哼,暗藏玄机。”
“玄机在哪我解完也没发现玄机。”
“啊这,玄机呢刚还在这来着……”
不过也多亏了他,我的物理成绩也渐有进步升高的苗头。
周日晚上,我做完学校发的理综小测验,觉得肚子饿的不行,准备到厨房做点夜宵。
我和我妈相依为命那会儿,一日三餐都得我自己做。不吹别的,厨艺我是真是没得挑,当时隔壁邻居家一小孩不爱吃饭,后面我给他做了顿,从此以后天天跟他妈嚷嚷着要来我家吃饭。
周家的冰箱应有尽有,我利索的切好配料食材,没一会儿做好了一大碗杂酱面。
“你在干嘛”
我转头,周子然穿着棉质灰色格子睡衣,眼神清冷,但少了平日疏离冷漠的距离感。
“奥这……我写完作业肚子有点饿……做点夜宵……要不要一起吃点……”
“嗯。”
周子然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回答都是用的鼻音。
只是我没想到他会愿意啊!我就跟你客套一下啊喂!
我愣了愣,还是拿了碗筷,端到餐桌。
“怎么……还没睡……”
“一个奥数题,想了挺久。”
“你还会做杂酱面”
“奥哈哈味道怎么样我以前跟我家楼下面馆刘叔学的,我经常在他家帮忙打杂……”
“嗯,味道不错。”
我不再管他,低头就开始认真嗦面。
但是,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谁能想到一滴油能飞那么远,正巧弄脏了周子然的衣领。
“对……对不起!我就是……我那个面没夹好……放心,衣服……我帮你洗,绝对给你洗的跟新的一样!”
周家少爷的衣服应该不便宜吧,我可赔不起啊集美们。
“笨死了。”
虽然是骂我的话,不过……是我眼瞎了吗
面冷如灰的周子然此刻嘴角竟然微微上扬。俊眸都稍带温缓,瘦削硬朗的脸侧线条都渐渐柔和起来……
好帅啊我凎!
可能是意识到我微微发愣又有些花痴的眼神,他放下筷子不自在的轻咳一声:“我吃好了,记得洗碗。”
说罢略显僵硬的回了房间。
小东西害羞了吗这不是
“喂,顾瑜你……你数学卷子赶紧拿来给我抄一下。”
还有十分钟,数学魔头张丽娟马上要来讲评试卷。连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刺头周子其都这副样子就知道其行事作风多么丧心病狂。
不过,
你他娘也太能屈能伸了吧,你的阴阳怪气呢在你爸面前可没少怼我。
我嘴上逗他几句,手上还是麻溜的找到卷子递给了他。
“成成成,今日之恩,来日必报。”说完已经眼疾手快的开始埋头苦干了。
看他这样子我忍俊不禁,果然十八九岁的意气少年郎心里从来不装事。
“你这是害了他。”周子然眉头微蹙紧盯着我。
其实平时周子然从来不管这些事的,他只是觉得,今天看着她对别人笑,格外的……刺眼扎人……
“就偶尔一次嘛,况且你也知道……张丽娟有多小题大做……”
“那你对他笑什么”
“啊”
“走吧,顾瑜,小爷带你去个地方。”
一打放学铃,周子其就拎上书包坐在我桌子上挎着手看着我。
“去哪啊,我作业还没写完呢……”
“瞧你这点出息,去了你就知道了。”说完拉着我的手腕就要走。
“你带她去哪。”
本来已经被周子其拉得起身要走,另一只手腕又突然猛地被周子然拉住。
周子然眉头紧皱,盯着周子其握着我手腕的手满是不悦。
“不是我说周子然,你什么时候变这么事儿了,她也是成年人了,我就带她去吃点东西玩一玩,你把当我什么了”
说完他拉着我的手就走,留下周身阴冷沉默的周子然。
“你带我去哪啊到底”
“篮球场。”
我还真不知道,今天有校篮球打比赛这回事儿。只看到周子其的对手们一个个高大彪悍,全然一副不赢不罢休的气势,甚至震慑住了观战的同学们。
周子其拉着我姗姗来迟,自然成了场内焦点。不乏有人调侃打闹说原来是去等女朋友了,周子其那玩意儿还真就顺势接话,跟队友们打着马虎眼儿,好一副二流子气派。
我有些恼意,睨了他一眼,好家伙他当众冲我抛了个媚眼。
这下调侃喧闹声更甚,连对手都看不下去,当场放下狠话说要让他女朋友看着他怎么输。
全场起哄,气氛达到高潮,比赛顺势开始。
其实我没看过周子其打篮球,不过看他逆势狂奔又紧逼防守那样儿,确实比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要帅不少。
又一阵震耳的掌声响起。
原来是周子其线外投球得了分。
厉害,确实是厉害。我被狂热的气氛带动,也鼓起了掌。
周子其这会儿竟也朝我看来,他嘴角都不自然的翘起,又朝我眨眼,好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
一个接着一个,前半段比赛还有些胶着,到现在,周子其和队友已经将比分大幅度拉开,比赛结果已然不言而喻。
终于结束了,对手也没了刚开始的嚣张气焰。闷声打了招呼就走了。
周子其热汗淋漓,却是满脸邪笑向我走来。
观众又一次沸腾,“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不知道哪个天杀的起的头,起哄声一声盖过一声。
此时我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早知道我还不如回家写作业呢。
我狠狠睨着周子其,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周子其现在已经在阴间报道了。
“我女朋友害羞,哪能给你们看”说完一把搂着我就走……
身后的喧闹逐渐隔断消失,我给了周子其一记暴戾。
“你什么意思啊周子其,人言可畏你懂不懂,你让我在一中还怎么活,喜欢你的小姑娘们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我!”
“一群人瞎起哄,你理他们干嘛再说,周长腾那个老腐朽可嘱咐我们好好照顾你,要是哪个小子骗你谈恋爱了,你让咱怎么交代我这叫防患于未然,懂吗你”
“……那敢情我还得谢谢你。”
“感谢什么的口头表示就不用了啊,正好小爷现在饿了,你请小爷吃顿KFC就权当报答了啊,别往心里去,都是当哥的应该的。”
“这会儿承认是我哥了,你是零花钱都花光了吧……”
图书馆内,很多寄宿学生都在埋着头读书写字。学习氛围浓烈。
“来图书馆干嘛啊,你还真打算给我补课啊顾瑜,我自己水平心里清楚,去哪念书都一样,真没必要,再说小爷用得着……”
“难道你不觉得让那些曾经看不起你的人对你刮目相看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吗周子其,你就当是为了甩他们的脸,高考就这几个月,努力一把,你不亏。”
他听后站着愣了好一会儿,眼神都开始变得清澈明亮,最后嘴角都要咧到后脑勺。
“行。那就听你一回。”
“不过顾瑜我可提前跟你说,小爷呢就不是念书的料,到时候要是达不到你……”
“没事,我分析过了。虽然你的理科成绩算不上优异,但也在及格线边缘。拖你后腿最多的,是英语。但英语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提高的,单词你必须记,语法我给你讲,实在不会的,蒙题也有技巧……”
“行啊顾瑜你把小爷研究的挺透彻啊。”
“别贫嘴,先做套卷子。”
我没想到周子然进了医院。
管家王叔说是下午突发了急性胰腺炎,情况不好,连救护车都惊动了。
“子然这孩子可怜啊,从小身体就不好,他比子其大两岁,本来现在该读大学啦,十年前因为生病休了两年学……小时候什么都好啊性格活泼又可爱,生了场病后就不爱说话啦……性格闷闷的,王叔是看着他长大的,其实啊这孩子比谁都懂事……”
我不知道向来冷漠寡言的周子然原来也有着脆弱的一面。
“王叔,在哪家医院,我们去看他。”
这样啊……
我扭头看周子其,此刻平时随意懒散的样子全然不见,眉头蹙着站在那儿不知在想些什么……
或许也在为周子然担心吧,即使平时兄弟二人关系疏离,相顾无话。但毕竟手足情深,十多年的相互陪伴,说不担心肯定是假的。
帮不上其他忙,我只好到厨房准备了几个清淡的菜让王叔送去。
周子其人机灵,悟性高,帮他补了几天课遇到题目甚至能够举一反三。
“真不是小爷吹,就小爷这惊人的领悟力,明天上高考战场那也是丝毫不慌啊。”
周子其一手拿着刚对完答案的英语试卷,一手摇笔摇的飞快,歪着身子二郎腿都要翘到天上去。
“周子其,我们今天去看看周子然吧,我总觉得哪里不对,这几天我问了好几次王叔周子然在哪家医院,可他支支吾吾,要么敷衍我,要么搪塞我,摆明了就是在瞒着我什么……”
周子其没想到我突然这么说,眼神蓦地沉下来,摇笔的手停下,连二郎腿都不抖了。
“你很担心他”
“周子其,你别告诉我你一点都不担心你哥,我只是觉得奇怪,明明一起生活了那么久,怎么他病了,你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有王叔,他……”
“因为他自己,顾瑜,不是我们不担心他不在乎他。他那个人,从小到大什么都要做到最好,骨子里都是他自以为是的骄傲。在我看来,他有什么狗屁骄傲,他就是懦弱,就是玻璃心。八岁时他病了,他把门摔上,让我滚蛋,说不需要我的可怜。顾瑜我再的说明白点,就是我们永远只能看到他光鲜亮丽的一面。你明白吗”
要多脆弱敏感的自尊和心理,才能做到周子然这样趋于病态的封闭
最后在我的再三请求下,王叔还是告诉了我周子然的医院。
在我见到周子然的第一眼,我想,或许我有点懂他了。
孱弱的,苍白的,似乎连闭着的眼皮都在排斥着周身一切温暖和关怀……
什么佣人,什么陪护,什么周父在往回赶。
都没有。
除了点滴还在流动病房里安静的听不到其他声音。
我小心打开门,但不想还是惊动了他。
明明虚弱地不行的身体,此时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在抗拒,瞳孔都几不可见地放大,羞耻,恼怒,无助……
“嚯周子然你干嘛呢,我看你这好好的,不像有什么毛病啊。这不,物理老师说要我来劝劝你参加个竞赛,高考还能加分,我听着都心动啊周子然,可他非说名额不够名额不够就盼着让你去,我看你气色这么好,怎么的,你搁医院里养生呢”
从绝望到迷茫到释然。
或许他从来抗拒的只是那些异样的眼光,那些小心翼翼的试探,那些善意泛滥的同情……
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自己需要的只是别人随意畅快的交流和调侃。
又或许,是因为这个人是顾瑜。
“你哪只眼睛看我气色好了”
“面色红润有光泽,印堂方正眼波流转,翩翩少年惹人眼啊。你要是还不赶紧好,下次月考保不准我排在你前头咯。”
“谁给你的自信超过我”
讲真,其实我也没想到病秧子还这么能怼人。下午闷热难捱,好在他时不时勾起嘴角的浅笑看起来还算顺眼。
他却拖住我的衣角,神色突然变得黯然无助,眸子还染上一丝意味不明的嫉妒和恼怒。
“你……你是不是和周子其在一起了”
“不……不是啊,干嘛突然这样问”
“我听王叔说的,你们俩,最近关系很好。”
“周子其那人啊,性格就跟一小孩似的,和谁都聊得开。最近是在帮他补课啦,不过我还真没想到,周子其人还挺聪明的,他……”
“够了,我不想听。”
他脸色更显苍白,攥着拳头咳嗽了好几声。我自觉肯定是自己太聒噪,吵到他了,连忙道歉。
“好好好,你先静养,我先回去给……”
“你就这么急着回去见他”
9.
我回去给你做饭啊你又搁这闹啥脾气呢
“你咋知道,我是挺急着见刘姨的,我托她买了一堆菜,我寻思着给家里狗做顿饭呢,他老冲着我嚷嚷!”
周家没养狗。
周子然算听懂了,她在这骂他呢。
但是,不生气,一点都不生气。他甚至抑制不住内心喷薄而出的雀跃欣喜,一贯紧绷的嘴角都止不住上扬,连目光都柔和下来。
“知道了,我饿了,你快点。”
他倒被骂的心甘情愿。
接连好几天,我在周子其周子然之间来回跑。
周子其对我这样的行为嗤之以鼻。
“顾瑜,当初可是你说的要帮我补课的,你现在算什么始乱终弃这都几天了,他用得着你天天给他做饭吗你还用不用学习了,巴巴上赶着给人做饭呢你。”
“我不管啊,今儿个你就是不准去。再者也只能做好让王叔给你送去,而且还得做好我的份。我这试卷上问题一大堆呢,你不给我讲谁给我讲
“敢情真当我是你保姆了啊周子其,你付钱了吗就让我既做饭又补课呢,纯纯资本主义压榨啊你这是,简直就是惨无人道!”
周子其背着双手撑着后脑勺,桃花眼都乐得弯弯翘。靠着椅子惬意地不行,哪有一副求人做饭补课的样子!
“我不管啊我不管,今天谁去了谁是狗。你就给我好好待……”
我二话没说捡起沙发上的抱枕就往他脸上扔,正中目标,他一个不留神几乎要从椅子上摔下来。
“哈哈哈哈哈给你脸了是吧,看你瑜姐怎么收拾你。”
“行啊顾瑜你,长本事了,欺负到小爷头上了,还敢自称瑜姐,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什么是尊老……”
他话没说完,另一只枕头又一次正中目标。
看他吃瘪,我笑得前俯后仰。谁料他趁我不备,拿起枕头就要回击,看我连连后退,他还紧追不舍。我只好作罢求饶,他却不依,誓有报不到仇不肯休的架势。
绕了沙发好几个我实在没有力气跟他闹了。
“周子其住手住手我真的知道错了,我错在不该以下犯上,不对,什么周子其,你是我哥,子其哥哥,我错了,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
“不是你又瞎叫什么呢,谁是你子其……哥哥!”
肉眼可见的羞赧,俊脸两侧若隐若现的暇红。我蓦地想起第一次这么在教室叫他,他也是这副反应。
邪恶的念头这么一下就蓬勃生长,我拍开他手里的枕头,笑得肆意忌惮,甚至故意走了两步凑近他。
“子其哥哥,怎么一叫你哥哥就脸红”
周子其只觉得此刻脸热的发烫,下意识的扭头就想走。
结果一后退就被什么咯到了脚,一股惯性让他压着我就往沙发倒……
即使此时周子其努力撑着双手让两人的距离不至于太近,但这样的氛围实在是暧昧的可怕。尤其还是这样近在迟尺的面对面相望……
“你们在做什么”
10.
周子然面色铁青站在门口,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句话。此刻像是在极力隐忍着自己不要失控,眼睛死死盯着沙发上姿势暧昧的两个人。
尴尬,太尴尬了。都怪自己作死要去逗周子其,现在这架势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而周子其的脸红在此刻也显得更加可疑……
他狼狈的起身,没给周子然一个眼神,逃也似的就往房间去。
“咳咳内个今天怎么出院了,昨天给你送饭的时候怎么没说,我还准备给…”
“打扰你们了是吗”
周子然步步紧逼,眉眼紧蹙,眼尾更是红的慎人。或许是大病初愈的缘故,脸色还略微苍白……
“不……不是,周子然,你冷静点,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你说你给他补课,顾瑜,你每天就是这样给他补课的对吗”
周子然此刻情绪已然失控,湛白如雪的手背因为攥着拳头连青筋都格外清晰。他目光如炬,迫切的想让我给他回答。
“不是,周子然,这真的是误会。你刚出院,我们不说这个了好不好,你站着别动,我去给你倒杯……”
“我不想做你哥哥了”
这是什么意思
我还来不及思索回应这句话,周子然两步上前就将我横抱起……
“你干嘛周子然你疯了!”我死命拍打他,被他这么一抱才反应过来他那一句“我不想做你哥哥了”是个什么意思。
可他哪里还听得进。
还没片刻他已经抱着我跨步到了他的房间,反脚重踢关上了门,我也近乎暴力地被他扔在床上……
周子然眼尾通红,下身死死的压着我,青筋半露的手臂越过我的头顶禁锢着我的手腕……
“你说说,你和周子其到底到了哪一步为什么都是哥哥,你可以和他无话不谈,和我就闭口疏远”
眼前的男人情绪已近乎崩溃,生冷的眸子盯的我心底发麻……
"周子然,不是你想的那样,冷静一下好吗!"
但是男女力量悬殊,即使是身体瘦弱刚刚痊愈的周子然,此刻力气大的也像发了疯的牛,我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砰!"
一声巨响,门被踢开。
是周子其。
“周子然你发什么疯”
说完他手臂一紧就拉开了压在我身上的人,右手抡起拳头就往他脸上砸。
偏偏这个时候周子然一点反抗都没有,任由拳头在他脸上挥。若不是嘴角的那抹刺眼鲜红,我会以为他没有知觉。
“够了!别打了!”
眼前这场闹剧,我只觉得恍然。
突然想起刚进周家的时候,那时候的我与周子其周子然可是相看相厌。
而我的初衷,原本也只是好好学习……
再三反思,发现很多地方确实是自己太爱多管闲事了。高三正是关键时期,我何故要节外生枝学习本就足以让我分身乏术。我真是没必要,也不想再管这些纠葛了……
最后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周子然房间的,只知道走出房间的那一刻如释重负。
我不再帮周子其补课。
他没问原因,只是脸色沉沉甩了一句“知道了。”就不再多话。
我主动向老师提出换座位,平时的优异成绩让她没法拒绝我。
我选了离兄弟俩最远的位置。
周子然面色凝滞,最后愣是看我搬完书本也没憋出一句话。
我的刻意疏远,大家都心知肚明,心照不宣。
六月初,高考在即。
值得一提的是周子然提前保送了A市首席江华大学。周子其也渐渐步入正轨,竟然颇有几分后来居上势不可挡的派头。
六月下旬,高考成绩公布。
*拎得清冷静女主手撕猥琐男结局极其舒爽
男朋友答应我不闹伴娘,婚礼当天她却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寒冷的冬夜似乎被热闹的喜事暖得热乎乎,新婚夜二楼的客厅,气氛很是热闹。
“我们来玩抽王八!谁抽到王八就脱一件衣服热闹下啊!”
“来来来,那几个伴娘也过来一起玩!”说着,生拉硬拽一桌牌局算是凑齐了。
“呦!小姑娘你输了!脱!脱!脱!”一群男人的起哄声冲着其中一个伴娘叫喊着,伴娘年纪不大,看这架势眼眶刷地红了,身体不住往后缩。
尽管是冬天,作为伴娘还是穿了轻便的抹胸小礼服,外面搭了一件小披肩。
围观的几个男人不由分说地把伴娘的披肩给拉了下来,露出了伴娘白皙光滑的肩头...
围观的几个男人不由分说地把伴娘的披肩给拉了下来,露出了伴娘白皙光滑的肩头。
似乎还嫌不过瘾,有人趁乱摸了几把。伴娘吓得大喊:“我不玩了,我不玩了。”
想跑却被周围几个伴郎还是亲友团给拦了下来,场面一度失控。
几个伴娘全被围在了中间,被一群男人摸来摸去,等人群散去,几个伴娘已经是衣衫凌乱,哭得眼睛都肿了。
新郎新娘也好不到哪里去,新娘子在混乱中被摸了好几把,羞得脸通红却又不敢说。新郎官更是被直接扒得只剩一条底裤,在冷冽的寒风中被赶到了阳台上冻了整整一个小时。
薛静皱着眉头听着楼上闹得已经失控的场面,忍不住顶了顶身边的男友,“这样真没事么?会不会太过分了?”
“没事,我们这办喜事就这样,热闹下而已,都是开玩笑的,不会过分的。”李博似乎习以为常了,随意敷衍了两句又扭头和多年未见的好友聊了起来。
几个男人嘻嘻哈哈从楼上走下来,一边似乎还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津津有味。
过了好一会,几个女孩子才捂着衣服红着眼眶走下来了,边上隐约可见被撕扯破烂了的痕迹,一看就知道刚才闹得有多厉害。走的时候,还伴随着一群人的起哄。
薛静看着周围人的表情,有热闹的,有戏谑的,有八卦的,有猥琐的,有冷漠的,就是没有担心的。似乎那几个女孩子,就应该被这样对待。
散场后和李博回去的路上,薛静始终闷闷不乐,刚才婚闹的那个场景一直在脑海里盘旋。
“李博,我可和你说清楚了,咱俩明年结婚绝对不来这一套!太低俗了!到时候我请的伴娘你们绝对不能闹!不然这事咱俩没完!”
薛静忍了一晚上,还是决定提前把自己的意思告诉李博,今晚的这一幕实在是太毁三观了。
薛静是跟着李博回来见家长的,顺便吃喜酒凑个热闹,没想到这事让薛静对自己明年的婚礼也隐隐有了担忧。
“你看你这说的,这是我们这儿的习俗呀!热闹下嘛,你还较真!”李博似乎有些不高兴女友对家乡习俗的鄙夷,但是看到女友不悦的脸色,还是妥协了。
“哎哎,知道了!好了!不闹不闹,到时候我肯定提前打好招呼,行了吧?”
毕竟是交往了五年的情侣,明年就要结婚了,不至于为了这么点事就掰了。李博想着等明年结婚再说吧,真到那时候难道还能当场翻脸?
婚礼前夜,薛静紧张得一夜没睡。
化妆师一大早就来酒店倒腾薛静了,此时正是昏昏欲睡的状态。
“静静,大喜的日子你居然还能睡着,服了你了!”闺蜜小南坐在一边看新娘子打瞌睡的样子捂嘴偷笑。
“就是呀,昨晚让你早点睡不睡,我们千里迢迢赶来做伴娘可不是看你睡觉的哇!”姗姗站在门口看着新娘子忍不住打趣。
“哎呀,我倒是还好困啊,昨天下午到这还没好好休息呢,整个人软趴趴的。”仰躺在床上的敏儿正打着哈欠打算再补一觉。
“新郎官来咯!”伴随着喜娘嘹亮的吆喝声,薛静穿着洁白的婚纱出嫁了。
薛静眼泪婆娑地告别了父母,牵着李博的手坐进了婚车。
“哭啥?傻丫头,伯父伯母不一会就见到了么?”李博看着薛静红着眼眶的样子,捏了捏新娘子的脸,“今天咱们大婚,开心点。”
“对了,你和你那边都打好招呼了吧?不准闹伴娘哦!”薛静始终记挂着这事,再次和李博确认。
“放心吧放心吧,打过招呼了,不会太过的,就走走过场。”
喜宴门口围了一大群人,小镇上还真挺难看见三位伴娘都这么漂亮的,人群开始激动了起来。
“不准过!不准过!伴娘进来得闹一闹才好,大家说对不对?”
“对!对!闹一闹新人才能平平安安!大家一起来啊!”不知道是谁在人群里喊起了口号,呼啦一下瞬间一大群人聚拢在了三位伴娘身边,把伴娘们强行举了起来。
“噢!噢!抛起来!抛得越高新人越顺!”
还未等三人反应过来,姗姗和敏儿被率先抛了起来。
小南看着两个姐妹被一群人强行抛了起来,因为穿着及膝礼服,瞬间吓得花容失色,连声大叫。赶紧捂住裙边,防止走光,可惜捂了这边盖不住那边,急得满脸通红。
“大哥,差不多行了吧!新人就快来!”小南一边扒拉着周围揩油的手努力解救着两个姐妹,一边向一个类似是主事的人求饶。
“新人来啦!”还好随着喜娘的吆喝声,另外两个伴娘才总算被放了下来。
此时三人的样子还真是好不到哪里去,衣服被弄得皱皱巴巴,头发也凌乱了。敏儿和姗姗明显感觉刚才好多人的手从自己的敏感部位摸过,长这么大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真是又气又恼又委屈。
“算了算了,静静快来了,今天她大喜日子,忍忍就过了。”小南心里也很不舒服,看到新人的婚车已经来临,只得劝姐妹们默默忍着。
薛静一下车,看着她们身上皱巴巴的衣服,心里咯噔了一下。
“你们怎么了?他们是不是闹你们了?”薛静赶紧跑上前抓着三人仔细查看,看到小南被抓得通红的手臂,心里的火蹭的一下就起来了,“李博你什么意思?我不是说了我们的婚礼不兴这套!我的伴娘绝对不能闹!”
薛静的语气斩钉截铁,毫不含糊。
李博看着周围亲友尴尬的神情,一边暗暗埋怨薛静小题大做,一边还得忍着性子哄着薛静:“静静,没闹没闹,我交代过了,就是开个玩笑。不过分的,不过分的。”
眼看就要到吉时了,李博内心忍不住一阵焦躁。
还伴娘呢,真不会来事,这不耽误事么?李博给伴娘们使了个眼色。
“没闹没闹,静静你快进去吧,错过吉时就不好了,我们就是刚才人太多被挤得。”看出了新人之间的不快,姗姗生怕耽误了好友婚礼,赶紧把这事给翻篇了。
作者/肌肉荷包蛋
原标题:《荒唐喜事》
【1】
我叫锦丽,是当红组合“火锅少女”的女艺人,万万没想到,我穿越了。
可悲催的是,我居然穿越到了古代后宫的一个男宠身上!
男宠!!!
我堂堂一个大美女,怎么变成男的了?
现在的我,是一个拥有性感胸肌和八块腹肌的小鲜肉。
就在我看着自己的身材流口水的时候,从角落里传来一个声音。
“桃桃,你醒了?”
桃桃?谁会叫桃桃这么一个傻缺的名字!
说到桃桃,我眼前就出现了那个吃桃子罐头的傻逼男人,略略略,真是恶心。
不过,刚才说话的声音,还真是好听。
我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脚被捆住了。
妈呀,这是什么情况?
此时一个女人走到我面前,我们四目相对。
妈的,我作为一个女的,居然心...
妈的,我作为一个女的,居然心动了!
眼前的女人,一身蓝裙,凤眉明眸,肤若白雪,活脱脱一个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女。
“桃桃,你很不听话嘛。”
拜托,我刚来到你们的世界,怎么就不听话了?能不能给点提示啊?
仙女从袖中拿出一根鞭子,在我的腹肌上摩擦起来。
这皮鞭冰冰凉凉的,让我打了一个激灵。
不行不行!我真的怕痒啊!
难道这是你们这个时代的按摩方式吗?
“桃桃,本宫很生气。”
本宫?你是……
“我说过,你们不能跟宫女有任何私下接触,为什么不听话?”
“那个宫女,我已经让人扔进井里淹死了,你以后可要听话呀……”
“虽然我不会伤害你,但那些人因你而死,你不会觉得不安吗?”
卧槽?投井?
你们这什么规章制度啊?
就算男女授受不亲,也不至于把一个大活人弄死吧?
你说你长得这么漂亮,居然是一个病娇?
我最讨厌的,就是病娇了。
好端端的,非要来什么控制、捆绑、PUA…….
受不鸟啊受不鸟!
仙女还要说什么,一个手下急匆匆进来给她耳语了一番,她点点头出去了。
过了一会,终于有人放我离开了这个鬼地方。
现在,我已经彻底搞清了自己的状况。
我穿越到了昨晚看得那部架空电视剧里的一个人物身上。
恶毒男配,桃桃。
而这个桃桃,乃是女儿国公主的第七个……男宠!
我的妈,这个公主,身体真好!
七个!她能打七个?这可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啊。
换做是我,就算天天吃人参,喝鹿血,服用他好我也好的汇仁肾宝也扛不住啊!
对,这个身体好的公主,就是刚才那个小仙女,太平公主。
也就是电视剧里的女一号。
在这个世界里,女人是权利的象征,而男人,只能乖乖呆在家中。
桃桃从小和同父异母的哥哥,这部剧的男主,阿凯通过“选秀”入宫,成了公主的宠物。
在男宠们的争斗中,公主和原本最受宠的阿凯心生间隙,从而抛弃了阿凯。
而之后,阿凯被赐婚给了女儿国的第一悍妇,听说每天就是挨打……
桃桃则和公主婚配成为了后宫之主,就在婚配那天,阿凯饱受家暴之苦,最后悬梁自尽。
但,阿凯死后却重生归来,开始了报复桃桃的计划。
我记得这部剧的卖点就是,“手足相残,只为争宠”。
可悲催的是,这部剧,我没看完!
我只看到了桃桃想要点火烧死阿凯的部分,之后的情节,我就因为玩游戏而耽搁了。
妈的。
我真想抽自己两个嘴巴。
早知道自己会成为桃桃,还要被人算计,我才不会玩那个狗屁游戏呢。
呜呜呜,后悔也来不及了。
不过,我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虽然我没有看完这部剧,但好歹从朋友那里听说了一些后续的片段。
阿凯重生之后,性情大变,从憨厚的大哥哥,变成了凶悍的……大灰狼。
最后在桃桃成为男后的第二天,搞得桃桃重病而亡。
当时我听得也是激动无比,大骂桃桃活该,罪有应得。
可现在,我却成了桃桃。
拜托,赶紧让我穿回去吧!
我本来只想着在女团里面好好的苟着,靠着对对口型,扭扭屁股来混口饭,干嘛要让我当这个挨千刀的男配啊……
但我现在来了,想要穿越回去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回到房间,其他男宠们都在讨论着今天发生的蹊跷的火灾。
他们说阿凯差点葬身火海,不知道这火是怎么点燃的。
哎。
这火,其实是我,就是桃桃点的。
为了能够得到公主独宠,桃桃和一个宫女合作点燃了房间。
没想到这事被公主知道,干掉了宫女,而阿凯也被救了出来。
我的脑中飞速运转。
今天火中求生,便是阿凯重生的第一天。
按照剧情,他很快就要走上复仇之路。
想到后面桃桃受的那些苦,我就浑身难受,完了完了,“我”很快就要凉凉了。
其他男宠们商量着去看看阿凯。
“桃桃,阿凯是你的亲哥哥,咱们去看看吧!”
我本想说算了算了,我跟他也不是很熟,但还是被人拉着去了。
结果,公主已经先在那里了。
阿凯烧伤严重,暂时不能说话,只能用眼睛盯着公主。
虽然没有说话,但眼中藏了千言万语。
这时,他的眼光扫到我,瞬间变得异常冰冷。
这个眼神是阿凯从来没有过的,过去的阿凯,就是温良恭俭让的典型,绝对的模范男宠。
他将自己的爱挥洒到整个后宫,所有人说到阿凯,都是一个字,好!
可现在的阿凯,我感觉到了一个字,恨。
他恨我。
拜托!
你要恨去恨桃桃去啊,别盯着我好不好?
“阿凯看来身体没有大碍,那我就回去了。”
公主转身就要走,阿凯猛地伸出手大喝了一声。
“公主殿下!我要,我要抱抱!”
略略略!
我他娘的晚饭,哎,对哈,我穿越来了之后还没有吃饭呢。
咳咳,如果我吃饭了一定都给吐出来了。
“公主殿下,人家要你喂饭饭,人家身子不舒服嘛……”
看着阿凯在这里撒娇,公主的脸都绿了。
公主背着手一脸嫌弃地看着阿凯。
阿凯这才叹了口气,“公主慢走,凯凯身体有恙,就不远送了。”
哇。
阿凯这个神情变化,太他妈到位了。
先是跟个欠儿似的要抱抱,可人家没给,就一副受了委屈似的抱怨。
阿凯啊,如果奥斯卡不给你小金人。
我第一个不答应!
【2】
原来我怎么没觉得这电视剧这么好看呢?
之前就是觉得一帮男宠互相争风吃醋,没觉得有啥。
可等我自己穿越来了才发现……
嘿嘿嘿,有趣的很呢。
关键是,电视剧有很多东西都没有呈现出来,等我亲身经历了,才能体会到这些男宠们的小心思和潜藏的秘密。
介绍一下我们这个“男宠公馆”里的各个妖孽吧。
除了小七我和老大阿凯之外,剩下的五位男宠嘛,就起个代号吧。
分别是二号、三号、四号、五号和六号。
二号,擅唱歌,但你也不用24小时时时刻刻都在那吊嗓子吧。
咿咿吖吖我也就忍了,你没事就来个bbox算怎么回事啊?
好家伙,我正睡觉呢,你突然来一嗓子,差点把我送走!
当然,要是能给我送回去也行,就怕你给我送错地方啊。
你这不是一般的聒噪了。
三号,跟二号完全相反。
二号是太吵,三号是太安静,安静到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他擅长的,就是足疗。
咳咳,当然是正常的那种哈,我穿越之前也跟着女团的姐妹们做过,真的很放松哈。
说回三号,这么一个擅长足疗的男宠,性格却那么安静。
平时吃饭不出声,算你是懂礼数。
可走路没声音,从身边走过也没个动静。
有一次我正看书,一回头,好家伙你那张苍白的大脸距离我的鼻子只有0.01公分啊!
你真的有演午夜凶铃的潜质。
当真是日韩系的飘着走啊。
四号擅长舞蹈。
每天就在那转,嗖嗖转。
虽然这个时代没有电风扇,但有你在,一切都省了!
真是凉快啊。
不过,要说聪明还是我。
作为女团成员的我,自然也是学过舞蹈的。
我在四号面前来了一套街舞中的breaking地板舞,直接给他镇住了。
四号求了我三天,我才教给他。
其实吧,我本人是十分乐意教给他的,他学会了,我房间的地板也就不用打扫了……
他转起来呼呼生风,地上立刻干净如新。
嗯,只要有四号在,就等于同时拥有了电风扇和吸尘器。
五号和六号嘛,可以放在一起说。
因为这两位是一个组合。
这一点我是真的没有想到,难道女儿国里已经有男子组合了吗?
类似于羽泉?水木年华?无印良品或者动力火车?
不不不。
他们确实是组合,但不是唱歌,而是……说相声的。
太牛叉了。
这二位每天就是练嘴皮子,“八百标兵奔北坡,标兵说,卧槽,人好多!”
他们基本上一周才有机会给公主表演一次,我现场看过一次。
咋说呢……聊胜于无吧。
毕竟女儿国具有幽默细胞的人,太少了。
而我的工作,说出来真是让人羞羞的。
因为天生一副好身材,我成了公主的……裸模。
是的,公主爱画画,而我成了他的模特!
我们几个人,就是公主的男宠们了。
我们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呆着,等公主来宣。
对了,忘了说大哥阿凯了。
他,是美妆博主。
啊,对了,不能说是博主,应该是美妆男宠。
我看过他的那些瓶瓶罐罐,铅粉、胭脂,还有什么额黄之类的,对着镜子就是各种抹。
听说他见了公主就要给公主涂抹,还要夸公主皮肤好,腰细,腿长之类的。
电视剧中公主对七个男宠看起来还算雨露均沾。
而男宠们也在不断提升自己,将自己擅长的领域发展到极致。
男宠拼搏的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和公主成婚。
正常来说,当公主到了婚配的年龄,她就会挑选一个男宠来完婚。
这就是男宠们奋斗的终极理想和全部动力。
之前这七个还算和睦,有小打小闹也不会影响感情。
可惜,现在一切都变了。
不但是因为我穿越来了,更重要的,是阿凯重生了。
他因为知道桃桃前世做的那些事情,就把我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联合其他男宠,想要把我孤立起来。
哎,不就是孤立嘛,我自然是不怕。
可此时我回想着整个电视剧,才发现这个男一号阿凯,三观有问题啊。
毕竟男宠们只有一个人才能和公主婚配,自然一个个都是削尖了脑袋要往上冲。
前世桃桃为了上位,决定战胜竞争对手,于是极力撮合阿凯和女儿国第一悍妇。
在桃桃的一番努力之下,阿凯才同意放弃入主东宫的念头而找了悍妇,桃桃接着战胜其他男宠从而成为后宫之主。
而之后阿凯开始眼红桃桃,觉得自己的亲弟弟享受公主的独宠,可自己只能遭到悍妇的毒打。
他内心极度不平衡,觉得弟弟的荣华富贵都应该是自己的,积怨成疾一病不起,之后身体每况愈下,悍妇不但不关心,反而各种嫌弃,最后阿凯只能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才有了阿凯的重生归来,以及之后“复仇之旅”。
话说,阿凯的爱,也是够功利的。
这里还有一个问题。
如果我朋友告诉我的没错,那重生之后,公主选择了新生的阿凯,阿凯的变化可是很大的!
毕竟之前是美妆男宠,性格温润如玉,之后可是变得做事果断决绝。
难道公主没有觉得不对劲?
记得电视剧里,公主的智商情商可是相当高的啊…….
不懂不懂。
就在我挠头的时候,公主来了。
“桃桃,跟我来。”
“公主殿下,难道你又想用皮鞭沾水挠我痒痒?不要啊!”
“这两天你表现不错,就饶了你吧,我心情烦闷跟我溜达一下。”
公主带着我出了“男宠公馆”,引得一众男宠羡慕不已。
尤其是阿凯,眼中更是冒火。
公主说她之所以烦闷,乃是她的母亲,也就是女儿国的女皇,说外国进贡了一批新的男宠,让公主去挑挑。
这些外国男宠,颜色各异,有白的,黑的,还有红的。
红的?
是什么鬼?
莫非是晒得秃噜皮了吗?
可公主不想去,她说从小跟我们长大,还是喜欢我们……
“桃桃,我怎么觉得,你跟从前,不一样了呢?”
我靠!
不是吧!难道她看出我是穿越者了?
不行不行,万一这个病娇公主拿着我去做各种实验,扒皮抽筋,我可就凉凉了!
还好我在演艺圈练就了一套万事藏于心的本事。
“哦?是吗?公主殿下好坏坏!可能大概是,今天的云彩,跟平时不一样吧。”
说这句话,我自己都想给自己两个嘴巴。
太他妈恶心了。
可为了活命,我只能忍着恶心继续着我的表演。
就是不知道公主看了,会不会略略略。
结果公主并没有任何不适,只是微微一笑,拉住了我的手。
“桃桃,我决定了,告诉皇上,那些外国男宠,本宫一个不留!我还担心他们掉色呢,还是你们好,我用着舒心。”
公主给了我一个神秘的微笑,说了一句。
“桃桃,过几天你会听到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
我能有什么好消息?
现在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让我回去啊!
只要能回去,我保证好好唱歌跳舞,再也不对口型了!
【3】
回到公馆,我直接去了阿凯的房间。
我考虑过了,反正我也不是那个恶毒男配,为何不和剧中的男一号和解了呢?
我就告诉他,我对公主,没兴趣!
这倒是实话。
尽管在我那个时代,动不动就磕CP。
男跟男,女跟女,可我真的不是百合啊。
这一点,我还是可以对灯发誓的。
我相信只要我拿出真心,阿凯会懂我的。
可惜。
我的真心喂了狗。
推门进去的时候,我看到阿凯正在偷偷跟男宠们开会。
他们的眼神看到我,就像是看到了杀父仇人一般。
至于吗?
我不就跟公主闲聊了几句吗?
瞧你们这一个个吃醋的样子……
“阿凯,我找你,单独有事。”
阿凯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依然是坐在床边。
他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下,冲其他人点点头,房间里只剩下了我和阿凯。
阿凯翘着兰花指,将刚刚削好的苹果塞进了用唇脂涂过的嘴巴里。
啧啧啧。
阿凯哥哥啊,真不愧是男一号。
这一个个小动作,比我都要娘的多啊!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哦对了,男人骚起来,就真的没有女人什么事了。
“桃桃,说吧,你还想怎样?”
“其实吧,我觉得都是误会……”
“误会?哼!”
阿凯急了,他急了,真的急了!
阿凯吐出了嘴里的苹果,扭着腰肢,眉毛也挑了起来。
“你可是我的亲弟弟,你却抢走了我的爱,那可是公主对我的…….独一无二的爱啊!”
阿凯越说越急,很快梨花带雨。
我递过手帕,也被他一把打落在地。
“桃桃,实话告诉你,你我不再是兄弟,滚!你给我滚!”
估计我再不走,阿凯的小拳拳就要捶打在我的胸口了。
我转念一想,阿凯的悲剧,就因为公主让他和第一悍妇结婚了。
只要他们不在一起,阿凯的命运应该可以改变。
他也就不会想着对我报仇吧?
但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很快,第一个事情出现了。
某天早晨,我正在房间里做瑜伽的时候,来了一群彪悍的女将。
为首的,便是阿凯前一世嫁给的那个超级悍妇。
悍妇进来后不由分说,开始在我的房间翻腾起来。
我刚要问她们有搜查证吗就乱翻东西,有女将说话了。
“报告将军,找到了!”
女将拿出一个黑色小盒,悍妇打开之后,里面是一个浑身插着针的小人。
卧槽?
扎小人?
尤其是小人的样子,像极了公主。
“桃桃,好大的胆子!竟然偷用邪术行凶!来人,带走!”
就这样,我被悍妇单独关了起来。
可关了不到一个时辰,我就被放了。
悍妇的那张脸啊,跟车祸现场似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我问悍妇,怎么把我放了?
悍妇根本没理我。
但几天后,第二件事又出现了。
宫中有谣言出现,说我和某个宫女私通,把那个宫女的肚子搞大了!
???
这到底谁传的?
我从阿凯狡猾的眼中,看出了答案。
好吧,看来你真的要置我于死地啊。
而且这次事情真的厉害了。
女皇派人把我带走了。
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了这个时代的女皇。
嗯,怎么说呢?
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确实是威武霸气,但脸色看着不太好。
从她的黑眼圈能看出来,最近她睡眠不太好。
此时公主就在旁边站着,她不停看我,还冲我挤眉弄眼。
拜托,你还是用人类的语言吧。
你的动作我看不懂啊。
“男宠桃桃,有人举报你私通宫女,还让宫女生下男婴,可有此事?”
女皇一张开,我都闻到了重重的口气。
哎,看来心火够大的。
我自然是说此事跟我无关,一切都是冤枉的。
悍妇出现了,身后跟着一个宫女,宫女的怀里,还抱着一个男婴。
还有手下搬来了桌子、水盆。
哦,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啊。
莫非,要滴血验亲?
果然,在孩子的哭闹声中,我和孩子的血在水盆里融到了一起。
当然,这孩子并不是我的。
我也是看过《甄嬛传》的啦,我就套用关于明矾的情况解释了一遍。
果然,接连有两个人分别尝试过,她们的血也和孩子的血融到了一起。
我看到公主的脸色稍缓,她对着女皇说了句,她早已打过包票,桃桃不是那样的人。
女皇点点头,接着咳嗽了两声,旁边有人端来了一杯药水。
我突然有了想法。
之前我总是被动挨打,也需要稍微反击一下了。
先从女皇入手吧。
我告诉女皇,我可以医治她的疾病。
下面的御医笑了,脸上竟是鄙夷的神色。
哎呦,明显这是不服气啊。
秉承着打脸要及时的原则。
我给她普及了一下女皇的情况,女皇这是多日熬夜导致的内分泌失调,再加上她的更年期综合征,导致现在身体不适。
御医听得一愣一愣的。
我说只是一昧的用补药,就算补得哗哗流鼻血也没有个卵用。
还是需要好好休息,外加一些体育锻炼,我可以教女皇一些瑜伽动作…….
接着,我就在大殿里做了几个瑜伽动作,女皇跟着做了之后,明显感觉全身舒爽。
我告诉女皇,要想身体好,还得多运动。
除了瑜伽,还有普拉提、帕梅拉有氧和郑多燕,这些都是我原来的必修课,都可以教给女皇。
保证让女皇远离病痛,拥有好身体。
只要跟我练,什么马甲线啊、蜜桃臀,统统拿到手!
看着我的翘臀,女皇眼睛有了亮光。
宫里女人的身材,要么又柴又瘦,要么浑圆丰盈,就没有一个能跟我比的。
感谢我的经纪人,多亏了你,让我扔掉炸鸡,走进了健身房……
其实,女皇,也是对自己的身材有要求的。
这一点我太清楚了。
我去上私教课时,见过好多身价不菲,可身材辣眼的富太太。
她们很多人的老公都出去沾花惹草,留富太太一个个独守空房。
富太太们擦干眼泪后终于顿悟,与其每天哭哭唧唧,不如让自己变得强大!
益达,笑出强大……
我和这些富太太们就成了朋友,我实在太过了解这些人的心思。
现在的女皇,跟富太太们何其相似。
依靠我的“心理攻势”,女皇被我彻底征服。
可没想到,公主此时却提出了一个建议。
她,要让我搬出男宠四合院,入住她的行宫!
乖乖,你这啥时候想出来的啊?
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啊。
“母皇,桃桃与我从小长大,我觉得他,就是最合适的人选,他今天还带来了这么多的惊喜,你是不是也很喜欢他?”
我心里想着,不是吧,我只是想跟女皇搞好关系,但真的没想着去你那里住啊……
随着女皇的点头应允,我入住公主的寝宫。
当然,只是睡在偏房。
但这也意味着,我已经有了九成九的几率会和公主完婚。
【4】
我之前一直不明白公主为何那么着急地让我入宫。
但很快我就知道了。
她是不希望我看到那些血腥残忍的场面。
公主私下调查清楚了,关于那个扎小人和“滴血认亲”的事情,都是我那些情同手足的男宠兄弟们搞出来的。
二号、三号、四号、五号和六号将一切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他们说就是看我不爽,就是要陷害我。
而我的亲哥哥阿凯,自始至终没有说一个字。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让那些人甘愿自己受罚。
可我知道,就凭那几个人的智商,他们是干不出这些有技术含量的工作的。
幕后黑手,肯定是我那个热衷美妆的阿凯哥哥。
就在我某天早晨带着女皇练习普拉提的时候,太平公主来了。
她看我的眼神,不对劲。
公主坐在旁边并不说话,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们练习。
我感觉公主有话要说,就提前结束了今天的健身课。
临走时,还让女皇再次背诵了一遍饮食要点。
毕竟,不控制饮食,再好的锻炼也会打折。
“皇上,开始吧,背一下。”
“拜拜甜甜圈,珍珠奶茶方便面,火锅米饭大盘鸡,拿走拿走别客气。”
“拜拜咖啡因,戒掉可乐戒油腻,沙发外卖玩游戏,别再熬夜伤身体。”
“嗯,背得不错,今天就到……”
女皇挠挠头。
“可是,桃桃啊,这个甜甜圈啊,方便面啊,都是什么啊?我背是背了,可从来没吃过啊。”
“这你就别管了,都是口号,你记住就行了,口号嘛,算是给自己打打气!拜拜女皇!”
女皇冲我摆摆手在保镖搀扶下离开了。
公主朝我走过来,一股血腥气扑鼻而来。
我问公主没事吧?
公主冲我一笑,拉着我就走。
结果,她又把我绑起来了!
依然是那个小黑屋,还是扒光了我的衣服。
我还没来及说话,她就让人把我的嘴巴塞起来了。
接着,公主再次拿出蘸水的皮鞭,在我的身上来回蹭着。
凉凉的,痒痒的。
只是这次,公主蹭的明显比之前用力了很多。
她,好像在发泄。
“桃桃,我不开心,非常非常不开心。”
“呜呜呜!呜呜呜呜!”
我心想,我靠,你倒是把我嘴巴里这只袜子拿出来啊,你塞着我的嘴巴,让我怎么跟你说话。
可公主看来并不想听我说话。
她还是在自言自语,手上的力气也大了很多。
“能不能不要再教母皇了?看到你跟她这么亲近,我就生气!”
原来如此!
公主的病娇又犯了!
拜托,这可是你母亲啊…….
看来病娇犯了,不管是谁都会不爽。
我不停点头,公主的皮鞭都快要把我的皮搓掉了。
她不想让我教,我自然是答应,否则我就破相了。
看到我这么配合,公主这才停了手,她看着我大腿上被她摩擦破损的皮肤,眼泪下来了。
“桃桃,对不起,我就是,不能看你跟别人亲近,当然,更不能看别人伤害你!”
公主凑到我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那几个男宠,除了阿凯之外,全部被做成肉包子了……”
什么?
我打了一个激灵。
全部,做成肉包子?
这时有侍从端着盘子走了进来,上面,赫然就是热气腾腾的包子!
公主拿着一个,轻轻啃了一口,露出了笑容。
“你偷朕的布防图,朕给了。你给朕毒酒,朕喝了,你要嘎了朕,朕也让你嘎了。全天下还有谁比朕对你好!林兮,朕劝你不要不识好歹!”林默隔着千军万马支着下巴冷笑。我默默扭脸,其实吧,给他当皇后也不是不行,我只有一个要求——
——
1、
我叫林兮,是一名为数不多的,女暗卫。
按理说,暗卫不该有名字的,可是我的主人林默————当今的圣上,按他的话来说是女孩子怎么可以没有名字。
特许冠以皇姓,单字兮,全名林兮。
林默总说我太沉默了,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一点不近人情,好像没有什么能引起我的兴趣。
“林护卫,皇上要见您。”门外传来王公公的声音。
走在路上,入眼的都是高高的宫墙,算起来,这是我入京...
走在路上,入眼的都是高高的宫墙,算起来,这是我入京都的第五个年头,也是进皇宫的第二年,自从林默登上皇位后,我的身份也从暗卫变成了护卫。
“请林护卫稍等片刻。”王公公拱了拱手,就退到一旁。
能坐上掌事太监的,那个不是人精?王公公看的可是门清儿,别看林兮只是一个护卫,但是就看皇上对她的态度,与别人不同的态度,就可以看出,这林兮将来可不单单只是一个护卫。
我倚在御书房门前的柱子上,望着天空,听着里面传来的争吵声。
百无聊赖。
入了宫后,我有了单独的房间,不用像之前再宫外时,夜夜守在林默的房里,应付未知的危险。
“林护卫,皇上请您进去。”王公公道。
我点了点头,拱了拱手,
“殿下。”我停在案前。
我跟在他身边的时候,他还是一个不受宠的太子,就殿下殿下的叫着,到后来登上皇位后,也一直没有改变。他也不在意,默许了我的称呼。
“兮儿来了。”林默站了起来,阴沉的表情一扫而空,摆了摆手“你们先下去吧。”
“诺。”
江湖上都传,这新登的皇帝可不好惹,是个狠角色,根基还不稳,就血洗了朝堂三遍,这些大臣也都怕他,所以前一年朝堂的氛围都是紧张的,尽管林默只是懒洋洋的坐在那,近一年,朝堂的氛围才有些轻松。
传闻也不是没有道理,一次一个小太监仅仅是碰坏了那株从西域移植来的玫瑰花,他就大发雷霆,把那小太监拖出去乱棍打死。这类事情数不胜数。暴虐之名也就慢慢的传了开来,都说他无情,冷硬,暴虐,仿佛世间所有阴暗的词放在他身上都不为过。
可我不这么觉得,他从不似世人传的哪版,他是一个极好的人,他会温柔的帮我包扎伤口,会吩咐御膳房给我做我喜爱的糖葫芦,他也不似世人传的那般暴虐,他只是在自我保护,我想。
小时候他受了太多不公平的待遇,也见惯了那些下人欺软怕硬的嘴脸,他从不说他不受宠的那几年受了多少苦楚,可看他身上那大大小小的伤疤,我大致就能猜到一些。
林默他太苦了,以至于这争夺帝位也是被逼迫的。在登基的前一晚,他曾对我说,“兮儿,我一点都不想当这个皇帝,如果可以,我更想生在一个普通的人家,而不是皇家。”
“不是说过了,准你不行礼。”林默把我扶了起来。
“外人面前规矩不能破。”我只是道。“皇上还需树立威严。”
不知道为什么,我说完后,他好像变得有些高兴。
“那以后,没人时,就不必须在意这些虚礼了。”
“是。”
说完后,就没了下文,尴尬在我们中间蔓延开,我捻了捻手指。
“你可知那群老家伙,找我什么事吗?”林默靠在椅子上。
“不知。”我摇摇头。像往常一样,走到案边磨起了墨。
我做暗卫的第一天,我的师傅就告诉我,一名暗卫的基本素养:不听,不看,不说。
“还是立妃的事。”林默拿起笔来,似乎要写点什么,又烦躁的扔下,“孝期刚过,这群老匹夫就拿扩充后宫的事压我,说什么,不可一日无后,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林默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通,突然止住了话音。
“你怎么想?兮儿?”
我尽职尽责的磨着墨,闻言手一顿,对上他幽深的目光,“殿下开心最重要。”
“你还是只会这一句。”林默失笑。
“臣愚钝。”我忙停下手里的动作,作势就要往下跪。
“我就感叹一句。你这是做什么。”林默抬手阻止了我的动作。
“总觉得,你不如以前自在了。”林默似感叹,“以前你在府中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殿下........”我有些无措。
“你想出宫吗?”林默提笔,在宣纸上写着什么。
“殿下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垂头,“殿下是不要我了吗?”
暗卫一生只有一个主人,暗卫只有两个结局,一是任务失败,在任务中死去,另一个结果就是为主人陪葬,还从没有过主人放暗卫离开的例子。毕竟暗卫可是为主人办事的一把利刃。
虽说我从来没有像其他暗卫一样,像影子一般,不能出现在人前,不用试毒,不用去执行那些危险的任务,只是跟在林默的身边,保护他。可我的本质还是一名暗卫,离了他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办。
我内心也是不愿离开他的。
林默笑了,“怎么会。我只是觉得,你不如以前一般开心。”
“殿下,不开心吗?”我疑惑。
林默摇摇头。
“我只是觉得,我们不如以前一般了。”林默目光有些幽远,“当时我们第一次见面。”
他用手比画着,“那时你才多大点,小小的,在牙婆子手里,显得那么小。”
“臣当时只是年纪有些小。”我有些窘迫,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么久远的事情。
“买回来才知道,这么小的小姑娘,武功竟然这么好。”林默说。
“臣是武功世家,只是没落了,才......”我解释。
“只是,”林默顿了一下“既然是武功世家,又怎会沦落到人贩子手里?”
“臣当时年纪尚幼。”我解释,“臣只是一名女子,再加当时年纪......陛下,怎突然问起这个?”
林默不语。
被买回来之后,我就被扔进了训练营.
暗卫的训练是残酷的,服务皇家的更是残酷,想要活下来,只能不断的杀人,踩着成山的尸体爬上最高的位置。
在接受了一个月的训练,林默就把我接了出去,我的任务从杀人,变成守着林默,一宿一宿的伴着月光,守着他。
“后来你,整天冷着一张脸。”林默还了一张纸,“偶尔还会笑一下的,入了宫,整日冷冰冰的。”
“你跟了我几年了,林兮。”林默放下笔。
“回殿下,五年有余。”
“五年,五年了啊,可是他,跟了我八年。”林默点了点纸上的名字————顾原。
这不是当朝的丞相?
林默还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时,顾原就跟着林默了。据说,顾原是从一个乞儿被林默一手推上丞相的位置。
“八年,八年之久”林默的手缓缓移动到墨迹未干的纸上,“可他还是....”
我顺着林默的手看去,目光落在了金国的地理位置上。
整张图纸,画出了大陆的局势,林默所在的国家为梁国,背靠大海,比邻而居的则是鲁国,在往前的就是林默所指的金国了。整块大陆呈现三足鼎立的局面,其中梁国国力最强,其次是金国,最弱的就是两国之间的鲁国了。
“殿下.....”我犹豫,“殿下的意思是,丞相,叛国?”
林默没有说话,只是望着那两张纸。
“可是,他为何要与金人勾结,中间隔着鲁国,金国不是有利的选择。”我皱眉。
“当然是,”林默抬头看着我,“鲁国也安排了眼线,他们结盟了。”
黝黑的眼神让我我背后惊起了一层冷汗。
“那我们该怎么办?”我稳了稳心神。
“不知道。”林默道,“现在还只是猜测,鲁金两国是否联手尚未可知,但可以确定的是,两国都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
他太过于云淡风轻了,就好像这件事情是今天天气怎么样一样平常。
“殿下放心,林兮会护您周全。”
“纵然万劫不复?”
“纵然万劫不复!”
林默笑了,扶起跪在地上的我,“今夜,留在皇宫吧。”
“留下吧,兮儿,留下吧。”林默道“这皇宫太空了,空的让人心慌。”
“是。”我应下。
2.
如在王府一样,我守在窗户旁,林默躺在床上,睁眼就可以看到我。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屋内,给屋子里的物件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银装,我算着日子,马上就春天了。
“兮儿,”林默突然喊道。
“臣在。”我应了一声。
“兮儿,兮儿,兮儿。”
“臣在。”我无奈的应着。“殿下不要闹了。”
林默这才正经开口,“如今天下三分,梁国刚经内乱,又恰逢天灾地荒,元气大伤,鲁金觊觎已久,我们和平的日子,不多了。”
“要打便打,”我抬手试图接住洒落的月光。
“若是,若是我们的行兵计划,被敌方知晓,我们有几分胜算。”林默声音再次传来。
“........”
“对待奸细,我们当如何?”
我有些烦躁,不想回答这些问题,“策反为上策,利用为中策,下策为....”
我顿了一下,听到了床上传来了翻身的声音,接着道“千刀万剐。”
黑暗里,传来了一声轻笑,似是叹息,“千刀万剐啊..”
“殿下打算如何处置顾丞相。”我收回手。
月光落在我身上,却不会被我握住,
“暂时,留着吧,他,还有用。”林默声音明显有些低落。
“退朝————————”
我提着长剑,跟在林默后面。
“听说,御花园的梅花开了。”林默挥退了,那长长的队伍。
“兮儿,陪我去看看吧。”林默道。
我自然没什么意见,守着他,是我的本职,在哪,无所谓。
“这梅花开的倒是旺盛。”林默折下一枝梅递给我,“给你房里填些色彩,倒是不错。”
我接了过来。
靴子踩在雪上发出声响,在这偌大的花园,格外有突兀。
“今日在殿上,可有觉得顾原,”林默思索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想问顾原的异常,可是又觉得我心思单纯该不会注意,索性就止住了这个话题。
我听出了,他的话外音,没有接话,毕竟沉默才是一名暗卫最大的优势。
林默凑近了一枝带雪的梅花,天地间,洁白的雪被,红的热烈的梅花,已经如玉的公子,我一时看的竟有些呆。
世人皆传,这新皇帝登位时,金銮殿血流成河,皇帝行事更是不定。狠辣,暴虐,似乎成了他的代名词。可在我眼里,他只是一个会送我折梅,眉眼含笑的少年。
我也是会同他闲聊的,更多时候,我们不是君臣,也不是主仆,到更像是老友,毕竟我们本质上是一样的。
我将这事说与他听时,林默只是抿了一口茶,道了一句,“我本就不在意这些。”
当时我还反问了一句,“那殿下,在意什么呢?”
至今我还记得他当时的眼神,他只是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
“看呆了?”林默笑着道。
我低下头,耳朵莫名有些热。
“想什么呢”林默点了点我的头。
“在想几日后的花灯节。”我随口扯了一个理由。
林默楞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我会提起这个。
“你想去看花灯节?”林默问。
我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毕竟理由是我扯出来的。
“到底是个小姑娘。”林默失笑,“那等花灯节那天,我带你出宫可好?”
出宫?自两年前入宫后,似乎再也没有走出过这高高的宫墙。
我点点头。
“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要先办一件事。”林默解下身上明黄的大氅,罩在了我身上,顺手拿走了我手上的剑,揉了揉我冻得有些泛红的手指。
羽林军闯进户部尚书——莫礼的家时,莫礼还在用午膳。羽林军控制住莫府,携着莫礼到了正厅后,我才护着林默踏进了门。
“莫爱卿,别来无恙啊。”林默坐在了主位上。
“陛下...”莫礼跪在地上,“臣,参见陛下。”
“哎,”林默拨弄着桌上的茶碗,盛满一杯茶水,朝我递了过来。
我眼观鼻,鼻观心。
林默又悠然的收了回去,“莫爱卿,何必行如此大礼?”
林默周围的气压有些低,这一反问,莫府候在大厅的丫鬟家仆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
“陛下是天子,”莫礼颤巍巍的擦了擦汗。“这是臣的本分。”
“呵,”林默嗤笑一声,“本分?天子?”转动着手中的茶杯,“天子?你眼中还有朕这个天子吗?!!”
茶杯在莫礼的眼前碎开,吓得莫礼浑身颤抖。“臣.....臣...”
“你还知道你是臣子?”林默站了起来,走到莫礼面前。
“搜刮民脂,开设赌场,勾结外官,出卖梁国。桩桩件件,那件是你为臣本分?”林默踩住莫礼的手,“本分?好一个本分。”
莫礼被踩住手,本来还轻微的挣扎,听到林默的话,直接僵在哪里。“陛下......”
林默移开了脚,一沓罪纸扔在了莫礼的脸上,提高了音量,“本朝户部尚书,贪污枉法,叛国求荣,经查证情况属实,念此之前,劳苦敬业,特赐流放家眷,不做计较,但其情节严重,莫户部,当场斩首。”
话音落,我就要拔剑,林默按住了我拔剑的手,在我愣神时,寒光一闪,莫礼人头落了地。
我看着林默低垂的眉眼,有些愣神。
门外早就聚集了不少百姓,见林默出来,全都退了几步。人群中依稀还能听到一些细碎的言语。
“又死人了啊。”
“哎,全都是当官的,跟咱们平头老百姓无关。”
“就怕那天,这火就烧到了咱们身上哦。”
“呸呸呸,说什么?咱们老老实实做人,能有什么祸事?”
“百姓的命,有时候不是命啊。”
林默脚步顿了顿,“妄议者杀无赦。”
我收回思绪,跟上了林默的脚步。
莫礼是顾原最有力的助手,林默此意,是断了顾原的左右手。这够顾原忙一阵子了。
十五这天,林默换上了一身暗红色的衣袍,似是寻常的富贵人家,“兮儿,怎么样?”
我低头,“殿下穿什么都好看”
“那是我好看,还是哪个护卫好看?”林默凑了过来。
“殿下?”我有些错愕,“您......都看到了?”
前天我轮休,无所事事的躺宫墙上,就听见有人喊我
“林护卫?”
我望去,是一个有过几面的同等护卫,从宫墙上跳了下来。
小护卫满脸通红的的递给我一个青色剑穗。
“我瞧林护卫剑柄上没有剑穗,就托人买了一个”
我还没反应过来,小护卫就塞我手里,转身跑了,我也没在意,拿着也是碍事,索性就挂在了剑柄上。
“谁好看?”他似乎格外执着这个答案。
我拉回了思绪,退了几步,按捺住有些快的心跳。
林默凑过来,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自是殿下。”我不由得屏了呼吸。
他满意的点点头,像是才发现我的衣着。
“你不会要穿这个去看花灯吧?!?”
这,有什么问题吗?我茫然的看着他,这着装在正常不过了,一套纯黑束身的暗卫装。
“这什么啊,哪有女孩子看花灯穿着这个的。”林默止不住的嫌弃。
他似乎忘了,前几年,我们都在为了存活奔波,直到今年,才算安定下来。今天,是第一次看花灯。
“还好本殿,早有准备。”林默拍了拍手,一套套女子装束,被宫女捧进来。
“选一套吧。”林默把我推到一堆衣服面前。
一排排宫女低着头。
我无奈,这些衣服我有多少年没穿了?五年?六年?这些衣服对于女子来说,自然是最好的装扮,最好的料子经顶尖的绣娘之手,做出的成品,又能差到哪里去。可对暗卫来说,这些衣服就成了约束。
“殿下选一套吧。”这些衣服对我来说也没什么两样。
“那就,这件吧。”林默拿起了与他身上颜色相近的衣服。
“把剑放下啊。”林默截下我手里的剑,“你不会要提着剑换衣服吧?”
现在也不会有危险,也没必要时时刻刻带着武器。
林默选的衣服,省去了很多麻烦的装饰,不似寻常女子的打扮,倒像是话本子里女侠的着装,我别扭的系紧了袖口,拉开帘子,没有错过林默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艳。
“早就觉得红色适合你。”
屋里的众人被林默遣下去,他似乎格外不喜欢有别人在场。
“只是现在我们还不适宜太过于张扬,暂且是暗红色吧。”
林默把我按到了镜子面前,“我给你束发吧。”
轻轻地解开我的发带,“给我家兮儿,束一个简单的吧,配这套衣服,江湖女侠的气质”
“殿下会会束发?”
“嗯,”林默拿起梳子,笑道,“年幼时,身边的人不多,能信任的更不多,这些琐事也就自己动手了。”
我索性闭了嘴,任由他摆弄,自家殿下,要宠着。
出门时,我拿起了剑,注意到,青色的剑穗,变成了暗红色。
为了方便,林默决定不带护卫,我自信以我的身手可以护林默周全,也知道林默会功夫,但从未见过他出手。
“兮儿,你看着花灯怎么样?”林默提着一盏花灯。
“很漂亮。”我道。
“我猜灯谜得来的哦。”他看起来有些得意,“呐,勉为其难的给你提着吧。”手里被塞了花灯。
不止花灯,我手里还有糖葫芦,糖人。一路上都是林默兴奋地看着周围,提出意见的是我,玩的开心的确是他,我这才意识到,眼前的殿下,也不过是一个少年。
“哪个莲花灯也好漂亮啊。”林默丢下这句话,就挤进了人群,人太多了,卖买的小贩,来往的百姓,还有哪些世家子弟以及带出来的护卫,一不留神,林默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
虽说林默登基已有两年,梁国局势逐渐稳定,大部分反对的势力也差不多被肃清。
可清理的大部分是官场上的,江湖上反对的势力还不知道有多少,若他们不知道林默今日出宫还好,若是知道,那林默.....
“殿下!殿下?”我往前追了两步,来到刚才林默说好看的莲花灯摊前面,“老伯,刚才有没有公子来买莲花灯?”
“这...”老伯捋了捋胡子,指着旁边人挤人的场面,“这么多卖灯的人,姑娘指哪一个?”
我急着抬手停在了高出我一个头的位置,“就,就差不多这么高,穿的衣服颜色与我差不多。”
“嗯...”老伯思索了一会,“有点印象,他刚才买的这个莲花灯,我还赠给了他一个面具呢。这公子还说要把这灯送给...”
“那您知道他去那了吗?”我打断他。
“大概是...往哪个方向去了。”老伯指了方向。
我来不及道谢,一股脑的把东西堆在了角落里,提着那只花灯,就赶过去了。
一路上边走边问,越走越偏,到了一处比较冷清的桥头,还是没有找到林默。
手搭在桥上装饰的虎头上,还没有找到林默。
殿下.......
4..
“兮儿!”
我猛地抬头,望去只有江上的几艘小船,还有江中粼粼月光。
“兮儿。”
声音是从后面传来的,一转身就看到了一张狰狞的面具。
不自觉后退了一步,腰贴在了桥上。
“嘿,吓到了吧。”林默摘下面具,看起来有些得意。
“殿下,”我松了口气,高度紧张的情绪骤然放松,整个身体倚在桥上。
缓了一阵,我才直起身,“殿下,下次万不可这般,如今梁国还不太稳定,若被那些贼人知道.....”
“知道了,知道了。”林默无趣的摆摆手,“出来玩,还这么瞻前顾后的,你瞧,你玩的都不开心,如今还要对我说教。”
“是臣的过错。”我道,如果我在强一点,或许林默就可以在开心一点。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默无措了一会,又像是自暴自弃般,嘀咕道“明明前几日,你不这样的,我们明明都不在君臣相称的。”
“来,让一让啊,让一让。”车夫赶着牛车,上了桥。
这桥偏窄,顶多撑下,后面的板车,在加一个身位的宽度,刚找到林默,我的精神颇为放松,在加上林默的玩闹,一时不察,那牛车就来到了身前。
我揽住还在林默的腰,往身前一带,林默就被我半抱在了怀中,原本还在嘀咕的林默止了声音。
暧昧的氛围弥漫在我们中间。
他缓缓凑近我耳边说了一句什么,不过车轱辘声音太大,我没听清,仰头看他。
“殿下说什么?”
一抬头,正好对上林默低垂的眼眸,身后的圆月很亮,却没有面前人眼眸亮。
林默慢慢的凑近,温热的呼吸铺在耳朵上,又低低的重复了一遍。
恰逢牛车过去了,我轻轻地推了推林默,他顺势往后退了一步。
我吐了口气,“殿下方才说什么?”
“我说,”林默顿了一下,才抬起眼眸,“我说,我们去放莲灯吧,听说许愿很灵的。”
我自然说好,选择性的忽略了他那通红的双耳。无论是暗卫与天子,还是....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看着面前闭着眼的人,脸庞在烛光下忽明忽灭。
“兮儿许的什么愿望?”面前的人睁开眼。
我哪里有许什么愿,只顾着看美男许愿了,有随口扯了一句,“没有战争之苦,百姓安居乐业。”
这也不算是随口一说,这也是我心底最大的愿望,我跟我的家人,就是战争的牺牲品。
“殿下呢?”我望着林默。
林默却只是神秘一下,“这是个秘密,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不过,”
他摸了摸我都头,“你的愿望可以灵。”
我有些疑惑,说出来了,怎么灵?
“因为有我。”
5.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王公公挥了一下拂尘。
“启禀陛下,”一个文官模样的站了出来,“探子来报,金国已被鲁国吞并”
“此话可不能乱讲。”一个年轻的武将站了出来,“如此大事,我们怎会没有半点消息,还要靠一个探子。”
我立在林默身旁,无心下面的争吵,金国被鲁国吞并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我这才注意到丞相位置的空缺,顾原没来上朝。
林默抬手,止住了满朝的议论声,肯定了哪个文官的情报,
“李爱卿所言属实。”
林默又是怎么知道的?我压下心底的疑惑。
“金国确实被鲁国吞并,虽没有战争消息的传来,但金国已成鲁国的附属国。”
“那鲁国下一个目标是不是就是我们了?”底下传来一个相对恐慌的声音。
此时,已经没有人在意对皇上不敬的事情,朝堂一片凝重。这一代人,哦不,准确来说已经有好几代人没有经历过国家之间的战争了,之前的朝堂战争,不过是皇宫之内的战争,只要顺应位子上的人,就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灾祸。
也不是怕打仗,三足鼎立的局面已有数百年之久,这国家的势力,目前还比较模糊,真要是动起兵,胜负还真不好说。
“说的不错。”林默抽出一张纸,“下一个,便是我们。”
“我手上的拿的就是鲁国给我们国家的宣战书,上面给了我们两个选择,一是成为鲁国的附属国,年年上贡,二是开战。”
林默扫了一眼朝堂的人,“众爱卿怎么看?”
朝堂一片沉默,似乎都在思索,怎样才能够利益最大化。
“怕什么?要战便战!微臣请命。”说话的还是刚才的武将。
“好!”林默站起来,“李爱卿勇气可嘉,可有信心但当元帅一职?”
“定不辱命。”李江回了一句。
“那便定下,半月后,挥师南下,朕要御驾亲征呢。”林默道。
“陛下。”满朝官员齐齐下跪,“陛下,战场上刀剑无眼,陛下龙体重要啊。”
“陛下,请三思啊。”
“陛下三思。”
“......”
“.......”
“朕意已决。此事不可再议。”林默强硬道。
众官员,一看劝说无望,也只能摇头叹气。
6.
林默带我来到了天牢,皇宫的牢房分为两个层次:地牢、天牢。地牢是一般的犯罪,也是一般官员入狱的场所,而天牢则是皇家支脉入狱的地方。
耳边充斥着鞭挞声与哀嚎声,越往里走,声音就越密集,听的人头皮直发麻。只有一间牢房很特殊,里面只有鞭挞声,伴随着还有细碎的闷哼声。
狱吏打开了这间特殊的牢房,看清里面的人后,我惊的退了几步。那十字架上捆着的人正式当朝丞相,顾原!
他怎么会在这?不是说留着他吗?因为金国没落了?可是...为何直接跳过了大理寺的审问?
“他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朕不是吩咐过不准动用酷刑吗?”林默的声音好像从很远处传来,有好像就在耳边。透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回,回陛下,此人送来时就身上就遍布了很多旧伤,与小人无关啊。”狱吏颤抖道,“小人冤枉啊。”
透过小窗户的日光,照的我有几分眩晕。
不,不对,若是林默真的有心处罚顾原就不会直接跳过大理寺,外面的一众官员也不会以为丞相只是抱病在府。
“顾原,朕给你一次机会。”林默在一旁坐了下来,“你有何苦楚,你都可说出来。”
顾原闻声,微微抬头,嘴角挂着一丝苦笑,“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顾原,”林默厉声,到底是跟了自己八年的人,有几分不忍,“你可知你犯的是什么罪,这怪罪下来是满门抄斩。”
“.....错了就错了,是臣辜负了陛下的信任。”顾原动了动,身上铁链叮叮作响,“只是,望陛下看在我辅佐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放过臣一家老小,所有罪责臣一人担下。”
“你当真不说吗?”林默有些咬牙切齿。
顾原只是坚持,“错了便是错了。”
“好,好,好。”林默怒击反笑,丢下一句冥顽不灵转身就要走。
在出牢口时,顾原突然开口,“陛下,”
林默没回头,我回头,只看见顾原古怪的笑了笑,“陛下,要小心身边之人。”
林默只是冷哼一声,头也不会的走了。我却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跟我猜想的一样,林默没有立即处置顾原,而是私下里派人去召顾氏入宫。。
送顾氏走后,林默陷入了沉思。
从顾氏哪里得知,金国一开始确实是想贿赂顾原,想从梁国这里捞点油水,但顾原是什么人?全国上下就没有比他还要正直清廉的人了。
金国找他,只会自讨无趣。不仅自讨无趣,还让顾原起了警戒之心,对官员的管理更加严格,金国一看,在顾原这里没有捞到好处,还把其他路给堵死了。
金国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从一开始的金银美人,到后来的威逼利诱,直到顾原南下救灾,金国瞅准机会,把顾原抓起来,关了几天,整天用酷刑折磨他,这么一折腾金国主使人也累了,想干脆杀了一了百了时,碰巧截到了顾原的家书。
抱着破罐破摔的态度,拿着那封家书去威胁顾原,没想到竟然有效。面对各种酷刑的顾原没有妥协,却在面对家人时妥协。
顾原自小就学习就家国之道,为自己为小家叛国的行为感到不齿,所以才会在林默给他机会时,没有进行辩解。
“兮儿曾说,这叛国之人,该如何?”林默敲着桌子。
“千刀万剐。”我一思索,就明白了林默的想法。
几日后,突然传出,丞相暴毙的消息,丞相夫人谢绝了圣上的赏赐与浩命,携着一家老小离京回乡的消息。
有人传,丞相是得罪了江湖上的人,如今被人寻仇了。也有人传,丞相是常年流连烟花之地,染上了不干净的病,才会突然暴毙。各种版本的传言,流连在茶楼与酒馆中。
可这又怎样呢?流言总会有消散的一天,这些故事被人拿出来反复地说,反复的嚼,直到嚼烂了,碎了,无趣了,自然而然的就散了。
于这广阔的梁朝来说,他顾原又算的了什么呢?不过是一个众多丞相中的一个罢了。于这漫漫的历史长河中,梁国、金国、鲁国又算的了什么呢?可能是后人口中三足鼎立的局面,但最终不过是一坡黄土罢了。
我看着面前的人有些感叹。
顾原拱了拱手,“有劳林姑娘了。”
“丞相这一礼,臣可受不起。臣只是一个护卫罢了。”
“只是一个护卫吗”顾原招呼着身后的人上了马车。顾原跨坐上马,低头看着我。
“还望林姑娘不要走了我的老路。”拽着马儿掉了头,“我怕陛下受不住。”
可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我想。
7.
出征前几日,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萧炎。
“你不是还要半月才到京城吗?”林默问。
“这不是听你们快要出征了。”萧炎坐在了椅子上,拿起一个苹果随意地在身上擦了擦啃了一口。
“你要送我们出征?”林默翻了翻萧炎带回来的情报。
“送?”萧炎一下蹦了起来,“姓林的,你什么意思?你要打仗不带我?”
“想什么呢?”林默无奈的扶额,“京城不能没有人坐镇,除了我,他们最信的就是你了。”
“我不管。我就要去。林兮,你说我该不该去。”萧炎把火力对准了我。
“我听殿下的。”我退了一步。
“嘿,你个木头。”萧炎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林默,你就让我去吧,陛下~陛下~”
林默被他磨得没有办法,“那说好了,一有危险,就逃。”
“放心吧,放心吧。虽然我功夫不咋地,但是我逃跑技术可是一流。”萧炎摆摆手,像风一样跑了出去。
“我先去收拾行囊。”
“殿下不该让他去的。”我道。
相比丞相,萧炎才更像是二把手的存在,无论是从手腕,还是魄力,萧炎几乎都不输林默。若是林默在战场上出了什么意外,萧炎在京城坐镇,将会是最快稳定梁国局势的人,更不用说,他本就是皇室的旁支,从小与林默一同长大。
“他应该是有自己的考量。”林默只是道,“随他去吧,这么多年,他从未做过什么错误的决定。”
林默合上手里的奏折,“你也去收拾收拾吧,距离出征不过几日了。”
“是。”我退了出去。
8.
战争来的如此措不及防,我们还在路上的时候,边境就爆发了好几场大大小小的战役,可能是准备的不充分,梁国节节败退,连丢了好几座城池。
真正的战场一点都没有,诗句里“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美景”有的只是漫天飞舞的黄沙以及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戈壁滩。
到达扎寨的地方已经是夜晚了,林默几乎没有停歇,一下马车就进了有着地势图的营帐,跟那些将军讨论未来几日的战术。我自然也跟了进去。
皇上御驾亲征的消息传遍了军营,士气大振,却没有改变又失败几场的事实。接连几天,林默眉头都是紧皱的,要不是萧炎的插科打诨,估计林默都不会休息。
这天夜里,我刚放走了一只鸽子,腰上突然缓上一只胳膊。
“兮儿,你说我们能赢吗?”林默声音听起来有些闷。
“能赢的殿下。”我道。
“你方才在做什么?”林默把我转了个身,拥在了怀里。
我张了张嘴还没说什么,萧炎不知从哪里蹦出来,
“哎,林默你在这啊。”不由分说的拉起他就走,“众人正在商量明日的作战计划呢,就差你了。”
我松了口气。
他估计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有些事情必须要加快了,我转身隐入了黑暗。
“林护卫这是今日的饭食。”士兵将食物放在了我面前。
我看了一眼,是个新面孔,与他对视片刻,犹豫了一会,还是选择拿起了筷子。
食物是最容易动手脚的地方,古往今来有多少战役是败在了食毒上。
在宫中环境相对安全,加上林默安排了专人试毒,试毒这件事就不用我做。可是现在是在外面,又是战场,处处隐藏着危险,虽说林默也安排了人试毒,并且明令禁止我试毒。
可我不放心,就瞒着伙同萧炎瞒着林默偷偷试毒,萧炎自然不会反对,在他看来,林默的命可比我的命重要的多。
大约过了半刻,士兵见我无事,就端起食物往外走。
我感觉到了不对劲。
“等等。”我勉强撑住桌子,叫住他,胃里突如其来的绞痛痛得我冷汗连连“不要去,菜里....菜里有毒。”
说完这句话,再也抑不住厚重的腥味,哇的吐了一口黑血,该是碰到了东西,入耳的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我无暇顾及,因为我昏了过去。
“废物,一群废物,连这点小病都治不好!”林默的嘶吼声吵醒了我。
我有些费力的睁开眼睛,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痛,又有那洪水般的困意,使我抬手都有些费力。
他没有回头,大概是我声音太小了。
“朕命你们必须治好林兮,否则,杀无赦!”林默一剑劈向桌子,桌子应声而碎。
“殿下,”我抬高了音量,想要坐起来,不知道牵扯到了哪里,痛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兮儿,”林默回了头,忙接住我,让我倚在了他怀里,“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弯弯转身,看到了帮她拿浴袍的沈淮南。她吓得立马裹紧了浴巾,惊慌失措道:“哥,你……你怎么进浴室了?”
沈淮南突然上前,拽住她吻过来.......
沈弯弯一大早就被自家编辑阿阮的夺命连环call给吵醒了,她眯着眼睛摸到手机,有气无力地“喂”了一声。
“什么什么?”沈弯弯一个骨碌爬起来,“哪篇啊?”
“就是那篇在网上爆红的《霸道哥哥爱上我》啊,听说星灿还要请国内一线明星参演呢。弯弯,你简直太棒了!”
哈哈,不会吧?哪个傻子愿意买这么玛丽苏的小说?诶,等等,星灿娱乐?沈弯弯的脑袋好像被石头...
哈哈,不会吧?哪个傻子愿意买这么玛丽苏的小说?诶,等等,星灿娱乐?沈弯弯的脑袋好像被石头突然砸中,喜悦的心情不翼而飞,她哭丧着脸道:“阿阮,我不想跟星灿合作,可不可以不卖啊……”
“你傻了啊?”阿阮的嗓音顿时提高了八度,“把你自己写的小说搬上大荧幕不一直都是你的梦想吗?现在好不容易要实现了,你居然打退堂鼓!没门!今天下午要去星灿娱乐签合同,我两点钟来接你,别给我耍花招啊!”
怎么办?怎么办?真的要去星灿吗?沈弯弯急得在房间里团团转,想了想,终于从手机通讯录里翻出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名字——大魔王。
沈弯弯拨通那个号码,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心脏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喂。”手机里传来一个低沉且略有些清冷的声音。
“哥。”沈弯弯小心翼翼地喊人。
不知道为什么,简简单单的一个字,沈弯弯也能听得胆战心惊,赶忙鼓起勇气问道:“你今天在公司吗?忙不忙呀?”
那边的声音顿了一下,才道:“在外面开会,什么事?”
“是么?”
Yes!真是天助我也!既然沈淮南不在公司,那她就可以偷偷签了合约,反正她一直都用的是笔名,沈淮南这种日理万机的大Boss,肯定不会特意去调查她的身份资料,应该可以瞒天过海!
下午两点半,沈弯弯和阿阮到达星灿娱乐公司二楼的会议室。
“沈小姐,如果这份合同没有问题,麻烦在这里签下字。”
“好的。”沈弯弯大笔一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签约顺利结束,沈弯弯一走出会议室,立刻用力地攥住阿阮的手,“阿阮,你刚才听到了没,林修远可能会演男主角诶!你知道吗,他是我高中时的学长,我以前超喜欢他的!”
阿阮好笑地揪了一下她的脸蛋,“知道,你的男神学长嘛,你都说过八百遍了,能不能放过我的耳朵呀。”
“嘿嘿!”沈弯弯的语气里仍是抑制不住的兴奋,“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弯弯?”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沈弯弯浑身一僵,转过身,看到沈淮南那张万年冰块脸,差点没哭出声来,“哥……”
沈淮南问:“你怎么在这?”
“我……我就是来打个酱油……”沈弯弯真的很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沈淮南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声音里仍然是一贯的清冷,“跟我上来。”
沈弯弯只能满脸悲愤,壮士扼腕般地跟着他进了办公室。
“坐。”
沈弯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刷地一下坐在了沈淮南对面的座椅上。
“没有没有,”沈弯弯连忙摆手,但也不敢说实话,笑嘻嘻道,“当然是来看哥哥的呀,听说你最近太忙了,妈妈让我来看你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沈淮南冷笑,“是吗?我貌似比某个人回家的次数要多一些吧?”
一听这话,沈弯弯的笑容立马僵在脸上,自从她先斩后奏辞职后就被老妈一通臭骂,最近一直都没敢回家。
这时,助理拿着一摞文件敲门后进来,对着沈淮南恭敬道:“沈总,这是您刚刚吩咐我拿的东西。”
沈淮南点点头,接过那一沓纸,仔细翻阅。
沈弯弯刚开始还以为是他公事上需要的文件,偷偷瞄了一眼,冷不丁看到一张花花绿绿又莫名熟悉的封面,她浑身一抖,这不是她的小说吗?等等,那些文件好像就是她刚刚签约的合同啊……
沈淮南拿起那本书,看了看封面上的宣传语,眉头微皱道:“德国骨科之恋?这是什么意思?”
沈弯弯羞耻感爆棚,立马扑过去从他手里夺过书藏在身后,脑子一抽,急忙道:“哈哈,没什么啦,其实这本书就是一篇讲述异国恋的医疗剧,很俗套的啦,没什么好看的。”
“哦?”沈淮南挑挑眉,“医疗剧的名字叫《霸道哥哥爱上我》?你辞职就是为了写这些?”
一眨眼的工夫他怎么看得了那么多内容?沈弯弯简直悲愤欲绝,“哥!”
“好了,”沈淮南看她一张小脸红到快爆炸了,终于好心放过了她,“你先回去吧,下班后我去接你,今天晚上一起回家吃饭。”
“哦。”沈弯弯点点头,心中狂喜,比起沈淮南,她宁愿被老妈狂轰滥炸。
“等等,把小说留下,我有空再看看。”
卧槽!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心!
阿阮一直等在星灿门口,一看沈弯弯出来立马扑上去,“弯弯,老实交代,你跟星灿的大老板到底什么关系?”
沈弯弯撇撇嘴,“他就是我那个冷面老哥啦!”
“我的天!”阿阮激动道,“你有这么好的资源怎么不早说,分分钟就能成大神呀!”
“哼,我才不要靠他呢,今天的事是个意外。”说到这里,她又开始发愁了,“阿阮,你说他要是真看了小说怎么办啊?我以后没脸见他了!”
阿阮凑近,悄声问道:“你这篇小说的男主角原型真的是你哥?那女主角该不会是……你自己吧?”
“怎么可能?都是瞎编的,哪有什么原型啊,这毕竟是现实,哪能像小说里那么狗血啊!”沈弯弯恼羞成怒,气呼呼道,“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家了!”
想起跟沈淮南共乘一车时周遭弥漫着的那股尴尬的氛围,沈弯弯很明智地决定现在就先回家。
“哎呦,弯弯回来啦,妈妈看看,小脸好像又瘦了呢!今天晚上可得好好补补啊。”
沈弯弯刚一进门,沈母就给了她一个热情的熊抱,又是摸头发又是摸脸,十足的想念女儿的慈爱母亲模样。
“妈,您没事吧?”沈弯弯捧着小心脏忐忑地远离几分,老妈这是怒火攻心导致走火入魔了吗?
沈母暗暗给了她一个白眼,拉着她走到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穿着一条白色的露肩连衣裙,长发微卷,浑身散发着优雅和迷人的魅力。原来是有客人在,怪不得老妈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沈母脸上笑得跟朵牡丹花似的,“弯弯,快来认识一下,这是你方叔叔的女儿,人家可是在什么世界五百强的公司工作,刚刚从国外调职回来,可厉害了,你可要跟她好好学习啊。”
沈弯弯刚松了口气,却生生从她的最后一句话里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感觉,赶忙接过话头,乖乖问好,“姐姐好。”
“叫我清逸就好。”方清逸笑容得体地站起身,“这就是弯弯吧,跟你哥哥长得真是像呀。”
“呵呵,有吗?”沈弯弯干巴巴地笑了几声,心里暗暗吐槽,她这么一个活脱脱的阳光美少女,哪里跟那个大冰山像啊?等等,家里来了个美女,老妈对她非常热情,还认识沈淮南,该不会,方清逸是她未来大嫂吧?
寒光四射,沈弯弯正中靶心,默默低头看脚尖,不敢回嘴。
方清逸笑了笑,解围道:“弯弯也是想早点回家吧,淮南,对小姑娘可不要那么凶哦。”
沈淮南好像这才注意到了她,微微颔首,“方小姐什么时候到的,真是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快请坐吧。”
“对,对,别站着了,淮南,你陪清逸在这好好聊聊,我跟弯弯去准备晚餐。清逸,你今天可一定要留下来尝尝伯母的手艺啊。”沈母看着他们站在一起的模样愈发满意,眉开眼笑地连声说道。
“好的,谢谢伯母。”方清逸微垂下头,眼角的娇羞显露无遗。
厨房里,沈母一边洗水果,一边叮嘱沈弯弯,“你哥也真是的,明明跟他说了清逸今天要来吃饭,我连你爸都打发走了,也不知道他把你叫回来做什么。哎,算了,待会你有点眼力见儿,让他们俩多聊聊。”
沈弯弯坐在小板凳上,心不甘情不愿地剥着大蒜,郁闷道:“妈,人家都还没嫁过来呢,你这心就快偏到太平洋了,哼!”
“哎呦,你还吃醋了,妈妈最疼谁你还不知道啊!”沈母好笑地揪揪她的鼻头,“我这不是担心你哥嘛,马上奔三的人了连女朋友都没有,我呀,最近都怀疑你哥到底喜不喜欢女人了!”
“哈哈……”沈弯弯被自家老妈的脑洞所折服,笑得东倒西歪,“也不是没有可能啊,书上不是说了嘛,80%的精英男都有同志倾向……”
“沈弯弯!”
沈淮南一声怒喝,吓得沈弯弯差点从小板凳上摔下去,她勉强坐好,抬起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哥,您有什么吩咐?”
沈淮南阴恻恻地看了她一眼,一字一顿道:“过来削苹果。”
4
沈淮南一声令下,沈弯弯便从剥蒜小工摇身一变,成为削苹果小工,任劳任怨地坐在了两个衣着光鲜的精英男女中间,哼哧哼哧开始工作。
也不知道沈淮南今天吃错什么药了,她沈弯弯活到二十四岁,他哪只眼睛看过她削苹果?她吃苹果从来都是带皮吃的好吗?
也许是看出了沈弯弯拙劣的削皮手法,方清逸捂着嘴巴笑了起来,“淮南,你想吃苹果的话,我来削就好,何必为难弯弯呢?”
沈淮南淡淡道:“不用了,我有洁癖。”
沈弯弯一向佩服能和沈淮南聊天超过五分钟以上的人,因为在她的认知里,沈淮南总是会在三句话内把天聊死。譬如,此时此刻修养很好的方小姐也扛不住了,笑容僵在脸上,沈弯弯坐在他们俩中间,简直是迷之尴尬啊!她动了动屁股,滑到了地板上,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谁知,她屁股底下突然被塞进来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低头一看,居然是沈淮南的拖鞋,耳旁传来他不咸不淡的声音,“地上凉。”
沈弯弯从小干什么都喜欢坐在地板上,例如看电视、看书、玩游戏。本来客厅里也铺着地毯,她搬出去后,沈母嫌打扫起来麻烦就全都拆了,现在十月份的天气了,大理石面的地板确实凉飕飕的,想不到沈淮南居然会注意到这些。
沈弯弯忽然想起她刚刚搬出去的时候,也是沈淮南专门请人将整间屋子都铺上了地毯,当时她还嫌他多事,现在回想起来,原来是这个原因。
沈弯弯不禁心里暖融融的,削起苹果来也更卖力了。完事后,她抱着一颗感恩之心,将苹果捧到沈淮南面前,“哥,这是我人生中削的第一个苹果,送给您,祝您平安。”
沈淮南看着那颗坑坑洼洼少了一半果肉的苹果,眉毛微不可见地抖了抖,“……谢谢。”
沈淮南的威力果然不可小觑,还没等他吃完苹果,方清逸就找了个借口拒绝了沈母的晚饭邀请,匆匆离去。沈母怒不可遏,气冲冲地骂了沈淮南一通,连饭也不做了,直接甩手回房。
沈弯弯看着沈淮南乖乖挨骂的样子,心里一阵暗爽,没想到哇,大魔王也有今天,哈哈!
等沈母进了房,沈弯弯也打算溜了,不然等她气消了又想起她辞职这回事,战火可就要烧到她这来了。可是,没走两步,她的衣领就被抓住了。
“去哪?”沈淮南俯视着她。
沈弯弯莫名有种无处可逃的感觉,干巴巴地笑,“去吃饭。”
“这个点去哪吃饭,乖乖坐着。”
说完,沈淮南脱了西装外套,居然进了厨房。
不会吧?大魔王这是要洗手做羹汤?沈弯弯觉得这世界真是玄幻了。
半小时后,沈淮南真的端出了两菜一汤来,还都是她爱吃的菜。
“我给妈留了饭,待会等她气消了再吃,我们先吃吧。”沈淮南盛出一碗米饭递给沈弯弯,一边说道。
“哦。”沈弯弯乖乖接过,饭菜吃在嘴里,还是有种不可置信的感觉。小时候爸爸妈妈经常加班,她饿极了的时候,他总是会很不耐烦地帮她煮泡面吃,没想到,他什么时候居然学会了做饭。
“味道怎么样?”沈淮南抬头问道。
“很好吃,哥哥超厉害!”沈弯弯竖起大拇指,星星眼夸赞。
沈淮南摸了摸她的头顶,英俊的眉目舒展开来,是平常难得一见的轻松和惬意。这种兄妹俩坐在一起,一边吃饭一边唠家常的感觉真的好久没有过了。
“哥,你为什么还不交女朋友呀?”沈弯弯好奇地问道。
沈淮南的眼眸沉了几分,道:“你很希望我交女朋友吗?”
“跟我希望不希望有什么关?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啦。”沈弯弯撇撇嘴,借着他心情好,趁机打听点内幕,“对了,哥,林修远是不是真的要来演我的男主角啊?”
谁知沈淮南的神色顿时冷淡下来,“我怎么知道。”
真是个变色龙,情绪变化这么快!沈弯弯小声吐槽,“你不是大Boss吗,这点小事都不知道。”
沈淮南放下筷子,冷冷道:“事事都要我管,那下面的人都可以走了。还有,什么叫你的男主角,主谓宾都搞不清楚,你写哪门子书?”
不过随便问问,这么凶干吗?沈弯弯悲愤了,抓起饭碗开始刨饭,想要迅速结束战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沈淮南却继续板着脸道:“怎么?难道你打算再去追他?沈弯弯,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成熟点,别总是随着自己的性子胡闹。林修远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那么久,你以为他还是你心目中清风明月的学长吗?别到时候被人卖了还傻乎乎地替人数钱!”
沈弯弯一股无名火上到心头,直接吼道:“林修远再怎么样也比你好,起码他不会趁自己亲妹妹睡着了半夜去亲她嘴巴!”
沈淮南一顿,勺子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沈弯弯也被自己吓了一跳,猛地捂住嘴巴,满眼的惊慌无措。
沈淮南抬眸看向沈弯弯,眼神幽暗看不到底,“那晚,你是醒着的?”
17岁的沈弯弯还没谈过恋爱,但也已经知道了情侣间的吻和兄妹间的吻是不同的。没有一个哥哥会吻在妹妹的唇上,这个吻甚至还带着几分情欲的味道。
沈弯弯吓得紧闭着眼睛,再也不敢睁开,后来,她只隐约感觉到沈淮南抱着她回了她的房间,又坐在床边看了她许久。那种被深深注视着的感觉简直令沈弯弯毛骨悚然,至今还记忆犹新。从那以后,她便刻意与沈淮南保持距离,上大学和工作后更是与他很少碰面。她本以为,这个秘密会永远留在那天晚上,再也不会被提起。
不知道是今天方清逸的突然出现,还是沈淮南对林修远的无端诋毁刺激到了她,她居然就这么说了出来。
“我……我先回去了,你慢慢吃吧。”沈弯弯落荒而逃。
昏黄的灯光下,沈淮南的脸晦暗不明。
5
星灿娱乐的动作很快,已经开始了电影的拍摄准备,而男一号居然真的定了林修远。虽然沈弯弯拒绝了剧本改编的工作,但导演还是提出让她见一见演员们,毕竟,只有她才清楚每一个角色到底该由什么样的人来演。
沈弯弯却有点犹豫,“阿阮,你说我真的要去吗?”
阿阮觉得奇怪,“当然啊,你不是说林修远是你高中时就暗恋的男神学长嘛,现在说不定有机会重修前缘,你还想打退堂鼓?”
可是,就像沈淮南说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林修远还会是那个她记忆里的学长吗?
导演定在这周末所有主创人员一起研读剧本,地点在星灿娱乐的会议室。
沈弯弯到现场时,大部分人都还没来,她从副导演那里拿到了剧本,仔细翻阅起来。剧名已经改成了《爱不逢时》,她一边看一边感叹,这编剧也太有才了,那么玛丽苏的小说也能编得这么荡气回肠,引人入胜,真不愧是专业的呀!
这时,会议室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她正想去看,肩膀却突然被人拍了下,回头一看,居然是林修远。
作者:姜窈
标题:哥哥太粘人
战损yydsps.反转很大,系好安全带
我被亲哥哥杀了。
他杀了我三次。
第一次我9岁,他12岁。
第二次我18岁,他强暴未遂。
第三次,我被杀死了。
2021年1月21日,刹车失灵,我撞上旁边的护栏。
我强撑着最后一点意识,朦朦胧胧中看到,黑暗中浮现一个鬼魅般的身影。
那是哥哥。
一开始我是欣喜若狂的,直到看到他嘴角冰冷的笑意。
他举起了手中的高尔夫球杆,朝我挥打下来,一下又一下。
剧痛之后,我看到了很多以前的事。
8岁那年他说和我玩捉迷藏,却把我推下楼梯。
还有18岁那年改变我人生的噩梦。
心脏停止了跳动,我沉浸到无边的黑暗。
我如同沉在湖底,...
直到冥冥中听到一个声音。
“回来吧。
“小茉。”
然后我像猛地跃出水面一样,深吸一口气,睁开了眼。
我的心脏恢复了跳动。
我观察四周,是在医院。
还没来得及庆幸劫后余生,我听到哥哥的脚步声。
一步一步回响在走廊,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仿佛敲打在我心上。
眼前是他苍白的脸上残忍的笑意,朝我挥下致命一击的那一幕。
我闭着眼睛继续装昏迷,感知到他在我身边坐下,削起了苹果。
他突然站了起来,俯视着我,似乎想观察出我是不是已经醒了。
我屏住呼吸,心如擂鼓。
然后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上了我的脸,那是水果刀。
他只要稍稍一用力,就会划破我的肌肤。
刀移下来,抵到了我的脖子动脉处。
我恐惧至极,但不敢睁眼。
我昏迷前看到了他行凶时的脸,他不会放过我的。
可是他的刀刃上的力度越来越大,我甚至感觉到刺痛。
突然,他移开了刀。
护士进来了,笑着跟他打招呼。
“温总可真是好哥哥呀,天天过来,对妹妹太上心啦。”
在外人面前,他异常聪明但礼貌、谦逊、温和、正直。
他好看的纯良无害的脸太具有欺骗性。
再加上年纪轻轻就白手起家,事业蒸蒸日上。
谁会想到,这么一张天使般的脸庞,在黑暗里痛下杀手时,像魔鬼在收割灵魂。
我当时看到了他的脸,他随时会杀人灭口。
我正在苦恼要装昏迷到何时,突然手背上被浇上了滚烫热水。
我惊呼出声。
然后看见他拿着半杯热水,盯着我笑,仿佛在说,你不装了
我一脸懵地跟他对视良久。
“哥哥……”
我手心背上全是冷汗。
他戴着眼镜,但镜片后目光灼灼,仿佛在看猎物挣扎一样兴奋。
我咽了咽口水。
“你看见……
“我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了吗”
医生查看了我之后,说我的头受到撞击,可能记忆丢失,停留在了我17岁那年。
我不确定他有没有相信。
但我只有装失忆,才可能不让他那么快向我再次下手。
从那之后,温司年很少过来,换成了他的一个助手,几乎是24小时盯着我。
这个助手很阴沉,张口闭口就是温总说。
他对温司年有着绝对崇拜。
倘若温司年让他杀了我,他可能也会听从。
毕竟温司年最擅长操纵人心,迷惑他人。
就像18岁那年,那场噩梦。
那是个大雨倾盆,电闪雷鸣的夜晚。
他把我按到沙发上,让我不得动弹。
他一定是疯了,他是我亲哥哥啊。
可是他明明做着最疯狂的事,动作却冷静到有条不紊。
我拼命抵抗,衣服被一件件剥开。
他动作很慢,仿佛在拆一件礼物。
我已经不记得是如何把他推开的,只记得跑到门边,却发现门被反锁。
看着他一步步逼近,我决绝地从二楼窗户跳下。
可是过后这一切,没有人相信我经历了什么。
荒唐的只能是我这个妹妹,怎会是这么优秀的哥哥
我终于抓住机会,从病房逃出来。
然而刚走到大厅,广播突然响了:
“温如茉小姐在吗请迅速回到病房。”
再回头,看见温司年从大门走进来。
两边都被堵了,他们离我越来越近,我一定会被发现。
我的心猛烈地跳着。
闭上眼祈祷着,救救我,救救我吧。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外面好像有个病人搭出租车跑了哎!”
所有人调转了方向,向外跑去。
我松了口气,突然身子被一拽,被拉进了一个角落。
是一个戴鸭舌帽的年轻男孩。
他一开口,我就知道刚刚帮我的是他。
“谢谢你,不过你为什么帮我”
“我这儿有封信,必须送达给你。”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封信。
“温茹茉小姐对吧”
我点点头,觉得这个男孩不对劲。
而且谁又会寄信给我呢
这年头,有什么事,不是一个短信就行了吗
我拿到了信。
信封竟然泛着黄,仿佛上了年头。
当我看到寄信人姓名时,我震惊到差点把信丢掉。
温司年。
2014年1月21日。
这封信是7年前的温司年寄给我的
7年前,我17岁。
他还没有做出那件禽兽不如的事。
我拆开信,发现里面只有一把铜钥匙,和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
“来找我,
小茉。”
这把钥匙,我隐隐约约猜到是什么。
我来到了搬家前的老屋。
自从18岁那件事之后,我就搬了出去,而温司年事业自此腾飞,也搬到了豪宅区。
时隔多年,我回来了,要用这把钥匙,打开尘封多年的秘密。
这座房子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在对我说,
你回来啦,我一直在等你。
我眼眶渐渐湿润。
血淋淋的伤疤被揭开的同时,我又看见了我和温司年在这儿相依为命的点点滴滴。
房子一直无人居住。我走向阁楼。
我们住在这儿时,这个阁楼,温司年禁止我进入。
甚至吓唬我说,里面有一只狼外婆,会把小茉叼走的。
“可是哥哥会来救小茉的啊!哥哥是最勇敢的骑士!”
他笑容温暖,点点头:
“是的,哥哥会去救小茉。不管有多远,不管是多可怕的大妖怪,哥哥都会去救小茉!”
在18岁那一天之前,他真是世上最好的哥哥啊,到底是为什么。
我心如擂鼓,用钥匙拧开了门。
门吱呀吱呀响着,尘土扑面而来。
我咳嗽了几声,阁楼里一片漆黑,几乎什么都看不到。
我打开手机的电筒灯,向四周照去。
光扫到墙上,突然现出了一双眼睛。
我差点惊叫出声,然后反应过来,那好像是一幅画。
我照亮墙壁,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墙上贴着满满的画,每幅画上都是一个女孩。
女孩的侧脸,回头笑的瞬间,奔跑的瞬间,哭泣的面庞……
而那个女孩,是我。
温司年为什么要画这么多的我。
我似乎触摸到一个不可言说的秘密。
然后我又发现墙上似乎有字。
我撕下来一张画。
看到墙上密密麻麻写着:
“不要伤害她,不要伤害她……”
我撕下来更多的画,满墙壁都写着那句话,仿佛写的人在拼命让自己记住:
“不要伤害她。”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照亮墙面,一行一行读着,然后在角落里发现还有着最后一句话:
“杀了她。”
字迹似乎在这儿产生了变化。
突然,我听见了上楼的脚步声。
一步一步,如同魔鬼从地狱走来。
温司年来了。
我赶紧四处找有没有别的东西,然后摸到了一个本子,藏进了衣服里。
脚步越来越近。
我溜出阁楼,藏进了阁楼外面的柜子里。
然而温司年仿佛有所感知一样,没有走进阁楼,而是在柜子前停下。
我攥紧了衣摆。
吱的一声,柜子被打开。
我抬头,正好和温司年对视。
我一笑:
“哥哥你真厉害,找到我啦!”
“你在和哥哥玩捉迷藏”
“对呀。以前我可喜欢藏这儿啦,你忘啦”
他向我伸出手,
“出来吧。”
“去哪儿啊这儿不就是我们的家吗”
我还没忘维持自己只有高中记忆的假象。
他沉吟片刻,继续打量着我,仿佛想看穿我。
然后突然笑了,带着一丝嫌恶:
“不是,我们怎么会住这种地方。”
在车上,我望着窗外,想起了更多往事。
一开始,家里并不是只有我和温司年。
还有父亲。
那个捡破烂养我们,但时不时会勃然大怒,对我们拳打脚踢的男人。
那时我还很小,温司年也不过比我大了三岁而已。
可是他会把我护在身下,任由毒打和咒骂落在他身上,也一声不吭。
我身上时不时会一块青一块紫,而温司年情况比我糟得多。
有一次甚至被踢断了肋骨。
可他一声不吭,一滴泪也不流。
他会捂着我耳朵,挡住那些不堪入目的咒骂,说,
“小茉,不要听。”
他会把我藏进柜子里,一个人去迎接狂风暴雨,然后遍体鳞伤地打开柜子,抱住我,说:
“小茉,没事了。”
他那么幼小,挨了打,被其他小孩嘲笑,脸上却从来没有怨恨,跟我说:
“小茉,爸爸只是生病了而已。他也不想的,你不要怪他。”
直到有一天,雨下得特别大,雷声让这所摇摇欲坠的房子在震颤着。
我像往常一样,被他藏进柜子里。
那天我等了好久好久。
异于往常的久。
我很害怕,我呜咽着,他为什么还不回来,他是不是出事了。
直到柜子被打开,是湿漉漉的温司年。
他抱住了我,可他抖得非常厉害。
他的声音也在抖:
“没事了,小茉。
“都结束了。
“他……不会再伤害你了……”
警察来取证时,我才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
父亲追着温司年跑出家门,天黑地滑,从高处坠落,被发现时,已经救不回了。
“死者是间歇性精神病,亲属就这两个孩子。”
我听见一个警察说。
“家里穷成这样子,怎么还养得起两个孩子的”
“捡破烂呗,有口吃的就行了。你看那个男孩的衣服,破破烂烂,估计就是他爸捡回来的。”
“也是个可怜人。不发病时见谁都笑嘻嘻的,低声下气到处讨几个水瓶子,一发病,就打孩子。”
关于那段记忆我其实已经很模糊了。
后来温司年就勤工俭学,供我和他读书。
他很聪明,即使生活的重担压在他身上,他还是在学校名列前茅。
再加上他非常好看,又成了很多女生心中的白月光。
可是贫穷没让他自卑孤傲,他很开朗,人缘很好。
“吃饭吧。”
思绪被打断,眼前是一个同记忆中截然不同的温司年。
明明一模一样的脸,却让我有种是两个人的错觉。
他端出一个盘子,上面盖着盖子。
当他揭开盖子时,我差点吐出来。
那是一盘血淋淋的肝脏。
他拿出刀叉,优雅地切下一片,送到口中。
他本就唇红齿白,在此刻,更显得脸苍白如吸血鬼,而咀嚼生肝脏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他仿佛看出了我的恐惧,停了下来。
然后露出一个令人胆寒的笑容。
“这……这是什么”
“人的肝脏。”
我干呕了起来。
噗嗤一声,他笑了:
“开玩笑的。生牛肝。很新鲜,尝尝”
晚餐我一丁点儿也没吃,借口自己不太舒服,回到了自己房间。
台灯下,我打开在阁楼里发现的笔记本。
上面是日记。
记录着一些琐碎小事。
“小茉今天不肯穿棉衣去学校,说像一头胖熊。我骑着单车悄悄跟着她一路。
果然开始飘雪花了。
她开始搓手跺脚,估计冷了,应该后悔没听我多穿点吧。
我突然出现,把棉衣给她,她一脸惊喜,又嘴硬着说不冷。
“小茉要交钢琴课的学费了,洗车店老板却拖着不给我发工资,明天我一定要逼他给我。
但是钱还是不够,周末还是去夜宵摊兼职吧。阿明说那里的客人很难伺候,不过,忍一忍,勤快一点就好了。
小茉的运动鞋穿了很久了,该换新的了。”
几乎每篇日记都会提到我,看着往日的一点一滴,我的视线渐渐模糊。
直到我翻到一页。
字迹有些潦草,仿佛写的时候手在颤抖。
“我又梦到那个晚上了。
父亲倒在大雨里,他望着我的眼神。
仿佛在质问我,为什么不救他。”
如雷轰顶,我无法继续读下去。
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到底是不是父亲在追赶温司年的路上,不慎坠落
温司年说那晚他没找到父亲,便直接回家了,他说的是实话吗
为什么他在日记里如此写,难道说,那晚,温司年其实在父亲坠落后找到了他但是没有救他
他内心里到底隐藏着什么我不了解的黑暗
突然,我听见外面有异动。
是温司年吗我向外走去。
因而没有看到,日记下一页,写着:
“我害怕自己。
“我身体里有一个怪物。”
洗手间的门虚掩着,透着光亮。
我从门缝里看见,温司年在用刀子,一刀一刀地划在自己的手臂上。
鲜血滴落在地面上,格外刺眼。
但他的漠然中带着一丝兴奋,仿佛在做一件有趣的小事。
突然,他的目光向我投来。
我赶紧后退几步。
但是他一步一步向我靠近,手里拿着带血的刀。
嘴角噙着诡异的笑,轻轻说着:
“被你看到了啊。”
他渐渐逼近,举起刀,仿佛下一秒就要砍向我。
我心里全是日记里记录的点点滴滴,那么好的哥哥,眼前却是自残又想杀了我的温司年。
到底哪个才是他!
心里突然一股愤怒,我迎向了他,在他的刀刃落在我身上之前,我扇了他一巴掌。
他显然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也愣住了。
这一巴掌并不重。
他反应过来,正要动怒时,又感觉到我的泪滴落在他的手臂上。
落到他自己划的伤口里。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为什么要伤害你自己”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子,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我爱他。
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他伤害我,我会恨他。
可是他伤害自己,我还是会心疼。
“你在为我哭吗”
他的手抚上我脸上的泪水,竟然似乎有一丝动容。
“是为此刻的温司年,还是为从前的温司年呢”
他这话十分怪异,但提醒了我,他跟从前的温司年真是判若两人。
我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一个我从来不敢想的猜想。
“你是谁
“你到底是不是温司年”
他凝视着我,然后笑了:
“我当然是。
“我就是温司年。”
“那你为什么要自残你以前不会这样的。”
“因为……我感觉不到痛啊……”
“就像这样……”他又将自己划了一道口子,“我也不会痛……”
他低声笑了几声。
我赶紧捂住了他的伤口,找出医药箱。
然后默默地给他处理伤口,缠上绷带。
我知道他一直盯着我,但我什么都不想说。
“可是真奇怪……”他突然开口了,“刚才你的眼泪落在伤口上,居然有点疼了。”
我手一抖,想要缩回去,被他握住了。
他另一只握住我脖子,用拇指摩挲着,仿佛在感知血管的跳动。
他想掐死我吗
我的勇气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泄而空。
而他用欣赏艺术品的神情看着我的脆弱,说:
“你真美好。
“美好得让我想摧毁。”
“你又想杀了我吗”
我索性也不装失忆了,跟他摊了牌。
他笑了,似乎并不惊讶:
“本来是要的。
“但你居然能让我有痛觉。”
我想起他刚刚说,我的眼泪落在他的伤口上,让他有一丝痛感。
“如果你能让我感觉到疼痛是什么,我考虑让你活着。”
他松开了我。
我自18岁那件事之后,就搬了出去,跟他几乎没碰过面。
后面出国交换,再后来回国不久,就遇上了之前的车祸。
即使这么久分离,直觉告诉我,眼前的人不会是温司年。
我从小跟温司年一起长大。
他是一个温暖善良的人,是挨了打也会逗我笑的人,他怎么可能没有痛觉呢
可是他如果不是温司年,他是谁呢世界上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那温司年又去了哪里呢
他为什么七年前要给我寄信,留言说让我去找他呢
我回到房间,继续翻着温司年的日记。
上面的字触目惊心:
“怪物又出现了。
他最近出现得更频繁了。
他想伤害小茉,我感觉得到。
他伤害过她。他骗小茉玩捉迷藏,然后把她推下楼梯。
他到底想对她做什么”
这篇日记写于我18岁那年,日期是在那场噩梦之前。
温司年说的怪物是谁
我9岁被推下楼梯是那个怪物干的
难道说,怪物就是此时此刻的温司年,也就是说,外面的那个人不是真正的温司年,不是我哥哥
可是他为什么可以随时随地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为什么温司年会害怕他,控制不了他,甚至不敢告诉我有他的存在
我思绪如一团乱麻,脑中飞快闪过一个个画面,在校门口撑伞等我的他,把我护在身下的他,为我拼命赚钱的他,推我下楼的他,要强暴我的他,车祸现场的他……
成千上百的温司年在对我说话,一声声唤着我。
小茉,小茉,不要怕。
小茉,小茉,快回来。
小茉,小茉,来找我。
我捂着头,真相在膨胀在鼓噪,我眼前却蒙着一层雾,怎么都拨不开。
所有的温司年都重叠在一起,温暖的他,冰冷的他。
我死死咬着嘴唇,才没有惊叫出来。
“哥哥会去救小茉。不管有多远,不管是多可怕的大妖怪,哥哥都会去救小茉!”
一道闪电划过,我猛地睁眼。
我浑身都汗湿了,颤抖着拿出手机,输入一行字搜索。
谜底被揭开了。
人格分裂。
摆在我面前只有两种可能性,一是人格分裂,二是夺舍。
经过现代科学教育的我,自然倾向了前者。
忽然外面传来教堂的钟声,回荡在夜色里。
四周寂静得只听见秒针在行走的声音。
忽然,外面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怎么形容呢黏糊糊的、湿哒哒的,有点像是猫在舔舐着东西的动静。
可是家里没有猫啊
我寻了声音走过去,看到了地上的血迹,那是温司年刚刚自残滴落的,一路延伸到厕所。
舔舐的声音更清晰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想往回走,但是不知为何,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双脚。
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把我向厕所拉去。
离厕所越来越近,我又闻到一丝恶臭,有点熟悉,是腐尸的味道。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推开门,我的脚向厕所里迈进。
舔舐的声音骤然消失了,腐臭味消失了,厕所空荡荡的,只是地面的血迹少了一些。
我呼了口气,安心了点,自嘲地笑了笑,大概是自己神经紧张了吧。
正准备回去睡觉时,舔舐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了。
这一次无比清晰,好像贴着我一样。
我颤抖着转身,看到眼前景象时,我张大嘴巴,可是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
我想往回跑,可是全身又动不了了。
我的脚下,趴伏着一个婴孩,一个在腐烂的婴儿。
在舔舐着地面上的血。
幽幽月光下,婴孩的肤色青白泛黑,在流脓化蛆,但一脸魇足,仿佛温司年的血迹是美味佳肴。
婴孩满足地舔完血后,抬起头,盯着我。
然后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嘿嘿嘿……
回荡良久。
然后婴孩嘴里咿呀咿呀地哼着,一边朝我爬过来,一边朝我伸出了手。
我恐惧到极点,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也动不了。
婴孩嘴里流着恶臭的黑水,一只手抓住了我的小腿,另一只手指向我身后。
我转身,顺着婴孩的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厕所巨大的镜面,用血写成了一行触目惊心的大字:
“明亮之子啊,早晨之子啊,你何竟从天坠落”
血顺着镜面蔓延下来,越来越多。
婴孩突然尖叫起来,那根本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尖细到仿佛要震破耳膜。
我惊叫一声。
再睁开眼,发现自己在卧室床上。
原来是梦吗
我环顾四周,寂静安宁的清晨,我放下心来。
嘶,小腿为何有灼痛感。
我看向小腿,发现有一处泛着乌青,形状像一个小小的巴掌。
我冒出一身冷汗。
梦里那个婴孩握着我的小腿,好像就在这个位置。
今天是周一。
请假了很久,该去上班了。
我用遮瑕狠狠地把眼下的乌青遮住,涂上显气色的口红,出门了。
今天是一个大晴天。
太阳落在身上,暖洋洋的。照耀着大地万物,让人觉得一切充满了希望。
是新的一天了,心情渐渐轻松了许多。
就是觉得脖子有点凉凉的,僵硬酸痛,大概是睡得不太安稳,落枕了。
我也没放心上,但是迎面遇到的行人有些奇怪,都在朝我看。
我检查了全身,照了镜子,并没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上了公交,今天的人不多不少,但还是没座位,于是站了几站路。
公交上的人也朝我看着,窃窃私语着。
他们怎么回事我皱了皱眉。
突然一个老太太站了起来,走过来,说:
“小姑娘,你坐我的位子吧。”
我朝她笑了笑:
“不用啦,阿姨您坐,我不累。”
她一脸不信:
“哪能不累呢你带着个小孩儿,多不方便。”
我笑容凝固了。
“您说什么……哪来的孩子……”
“你这话说的。你脖子不就吊着个小婴儿吗”
“你让她这样吊着,可不安全啊,你得用手托着。哎,现在的小姑娘可真不会养小娃儿……”
我脖子上的凉意和疼痛骤然加重,耳边有一声婴儿的轻笑,仿佛贴着我的脸庞,模模糊糊喊了一声:
“妈妈。”
我尖叫起来,拼命拍打自己的脖子,嘶喊着:
“下来!你给我下来!下来!”
周围的人大惊失色:
“疯了!这是个疯子。”
公交猛地刹车。
所有人朝我围过来。他们看不到那带血的婴孩在狞笑着朝我爬过来。
我像疯子一样喊着:
“别过来!别过来!”
绝望中,我的手被握住,
听到一声:
“跟我来。”
有人拉住我往车外跑,等我再回过神来,我已经在一个公园里了。
是在医院帮了我,给我送信的高中男生。
他还是戴着鸭舌猫,穿连帽运动衫:
“你找到答案了吗”
我呆滞了一会儿,才恢复过来,我知道他在问温司年。
我握住了颤抖的手,点点头:
“他大概有多重人格。”
他往公园躺椅上一靠,手枕在后脑勺:
“用你们人类的理解,猜到多重人格,也没错。”
“……你们人类”
“明亮之子啊,早晨之子啊,你何竟从天坠落你应该看到了这句话吧”
“那就是谜底。”
“什么意思”
“从天坠落,会是什么”
我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实在想不明白温司年跟高空坠物有什么关系。
“很久以前,光明之子路西法率众天使反抗上帝,被驱逐出天堂。
“他们坠落人间,洁白的羽翼变成了漆黑的骨翼,成为了堕天使。
“温司年,啊不,体内的那个他,就是……
“堕天使。”
他淡淡地望着我,“或者,你可以理解为,恶魔。”
这一刻有些奇妙。
不远处有大妈在跳广场舞,大爷在打太极拳,还有人因打扑克牌输了在互相问候家人。
这个男生大概神经不正常。
我点点头,说:
“谢谢告知。我去上班了。”
“他在黑暗腐朽处蛰伏了上千年,终于等来了这个机会。”
“什么机会”我停下脚步。
“恶魔善于诱惑脆弱的人类,你哥哥同他做了交易,将躯壳献给了他。”
“为什么”我眼中含泪,声音在颤抖。
他叹了口气,有些惋惜地说:
“那个孩子,真是一个纯洁的灵魂呢。”
“你……见过我哥哥”
“当然,不然我怎会拿到他的信呢”
“想知道你哥哥为何会同恶魔交易吗”他递给我一封信。
上面落款:
“温司年,
2014年1月11日。”
又是一封七年前的信。
我正准备拆时,男生说:
“别拆了,里面什么都没有。”
我疑惑地看着他。
“里面只有我提取的温司年的几段回忆。
“现在还不到拆开的时候。”
“那你到底是谁”
这个男孩见过七年前的哥哥,又能提取回忆,一张稚嫩的脸,说的话却不像人类。
他笑着露出一口白牙:
“我是天使啊。”
他吐了一个口香糖泡泡。
旁边有人扔了一个矿泉水瓶,他熟练地扑过去,踩扁,扔进了随身带着的编织袋里。
沉默。
又是送快递,又是捡瓶子的。
“你们天使,都这么平易近人的吗”
“我算混得好的了,有的天使都穷到睡地下通道了。”他笑得很灿烂。
“在每个时代,恶魔都更容易混得好些。因为他们无情淡漠,会踩着他人的苦难得到自己想要的。”
“就像你哥哥身体的那个,都混成CEO了。”
“那……那个恶魔叫什么呢”
“我不知道。
“恶魔不会泄露自己的名字,这就是为什么他说自己是温司年。”
“当恶魔告诉你他的名字,就代表,”他盯着我,
“他爱上你了。
“当恶魔爱上一个人,他就离死亡不远了。
“温如茉,想要你哥哥回来,
“你要让他爱上你。”
让恶魔爱上我在他杀了我三次,并随时会杀我的情况下
离谱,太离谱了。
六点,夕阳从窗外落进来,我在客厅里,看着玻璃箱里,恶魔养的各种昆虫。
其中有几个蜗牛。
开始我以为是普通的蜗牛,后来发现了诡异之处。
我凑近仔细盯着它们看。
蜗牛的体内好像有什么青色的东西,还在蠕动。
没错,是在动。
是一种青色的寄生虫,在半透明的蜗牛体内,往它的触角处爬,慢慢地,慢慢地,爬到触角处,还不停下,它要生生钻出蜗牛的皮肉了。
大概寄生虫汲取了足够的养分,这只宿主蜗牛已失去价值了。
一阵恶寒,我想到了,寄生在温司年体内的那只恶魔,不就像这只寄生虫吗
门开了。
恶魔回来了。
我压住心里的恶心,回头,笑着喊着:
“哥哥,你回来啦,我做好饭了,一起吃吧。”
我指着一道菜说:
“这是椿天。
“只有春天才会有。春天发芽,嫩绿嫩绿的,你尝尝”
我一脸灿烂地给他夹菜。
他一言不发,我自顾自讲着:
“食物还是时令的好。
“你看,一月的椿天,五月的樱桃,七月的西瓜,八月的小龙虾……
“每个月都有丰厚的馈赠啊,你不觉得,四季的变化,很奇妙吗”
他盯着我良久,仿佛想看穿我的内心。
我尽量让目光纯粹一些,内心忐忑着,希望能骗过魔鬼。
他低头,笑意晦暗不明。
“怎么会漫长呢每一秒都同上一秒不同,每一刻都是独一无二的。”
“其实呢,”我微笑,“每一个人都是一个钟表呢。”
“哦”他扬眉,好像有了点兴致,“是吗”
我用力点头,
“你等一下!”
我从医药箱里拿出一个听诊器,然后小心翼翼地靠近他,蹲下仰头。
他笼罩在月光里,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木质香味,身穿领带西装,懒散随意地坐着。
眼神清冷,有种不容亵渎的尊贵。
嘴角又带着一丝危险的笑意。
仿佛下一秒就能掐断我的脖子。
我咽了口水,镇定下来,把听诊器一端放在我的胸口,把另一端戴到他耳朵上。
怦怦,怦怦,怦怦,怦怦……
我的心脏跳动着。
四周万籁俱寂,只有月光透进窗来,我们在幽蓝的夜色里,像沉浸在湖水里一样。
我的心跳声,一下一下,传进他的耳朵里。
他嘴角的笑意消失了,眼里浮现一丝茫然。
我望着他的眼睛,那一刻,我有种错觉,仿佛我望着的,不是一只活了几千年的恶魔,而是一个新生儿的眸子。
“你听到了吗
我忽然想到了,对视十秒的定律。
和某人对视十秒,便可能喜欢上她。
我笑了,
“你听,十、九、八、七、六、五……
“四、三、二……”
“一”还未出口,我突然感到心脏一阵剧痛。
我捂住胸口,向后跌落。
他站了起来,身材本就高大,此刻向我逼近,更具压迫感。
他弯腰,又出现了那种玩世不恭的神情:
“很有意思。
“我喜欢上你这颗心脏了。
“它很诚实,不像它的主人。
“不如我把你的心脏掏出来,让它在我的掌心跳动。”
我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在手里,那只手在逐渐用力,仿佛要把我的心脏在胸膛捏爆。
“是漫长的折磨和痛苦的诅咒。”
我捂着胸口,痛得喘不过气来,汗流浃背。
“不管……
“多漫长……
“多痛苦……”
我艰难地一字一字说着。
“今后的人生里……
“我都会陪着你……”
他愣了一刻。
心脏的疼痛缓和了一些。
“陪着我”
他喃喃地念着。
他是动容了吗
突然我的身体被大力甩了出去,重重地砸在墙面上,然后跌落下来。
我听见他说,“渺小可悲的你,能给我什么”
我趴在地上疼到抽气,心里却想着:
得到又失去,你会不会感到痛呢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
全身酸痛,但越来越困乏。
直到我听到门吱的一声,被打开了一道缝隙。
是谁
我想到天使跟我说,恶魔对于其他恶灵极具吸引力,尤其是他的血液。
所以昨天我会看到,那只恶婴趴伏在厕所里舔舐他的血。
他让我做好看到更多恶灵的准备。
我把头缩进被子里,眼睛透过被子的缝隙看向门那边。
忽然感到脚上凉凉的,原来我的脚还露在床外面。
害怕突然床底有只手搭上我的脚,我把脚也锁进了被子里。
我看到门又被打开了些,却看不到有什么东西进来。
只能听到有种声音,像某种动物四脚着地,在慢慢爬过来。
还有水滴声,滴答,滴答,在一片寂静中,非常刺耳。
水滴声越来越近,已经到了我的床边。
一个白衣女子缓缓从床下站了起来。
她异常高大,穿着湿透的如同裹尸布般的白裙,头发长长地垂着,俯视着我。
她的头发在滴水。
一滴一滴落下来,有一滴甚至落在了我的额头上。
她异常高大,看不到五官,也许并没有五官,只有满脸的头发。
我屏住呼吸,全身颤抖着,把身子全藏到被子里,希望把身子缩小,不要被那个东西发现。
忽然,我听到了她的哭声。
哀怨无比。
哭声消失了。
我将被子打开一道缝隙,看向外面,那个怨灵竟然消失了。
难道说鬼无法伤害躲在被子里的人
我又仔细看了周围,一片安静,她确实走了。
耳边出现了一个声音。
我转头,正对上被子里,恶婴的脸。
他的脸几乎贴到了我,发出清脆的笑声,嘴角诡异地咧开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我一声尖叫,扔掉了被子,想把他从床上推出去。
但是婴孩死死地掐住了我的脖子,嘴里还吐着恶臭漆黑的黏液。
它压住我胸口,让我动弹不得。
它用手掰着我的嘴,似乎想把我的嘴掰开,然后往里面吐黏液。
我用力挣扎着,死死地闭着嘴。
然后他的手里出现了一把刀,狞笑着伸向我的脸,想把我的嘴角划开。
我绝望地闭上眼。
突然胸口的重量消失了。
我睁开眼,发现温司年斜靠在门边,一只手里拎着那只恶婴。
婴孩可怖的模样消失了,变成了跟普通婴儿差不多的样子。
它在挣扎着,好像在说着某种古老邪恶的语言,用嘶哑刺耳的声音哀求着。
温司年一只手松了松衬衫领口,瞟了眼床上呆坐的我,又看向婴孩,像看着一只蚂蚁。
“敢动我的东西”
恶婴消失了,化成了一团黑雾。
温司年对着黑雾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吸着上好的雪茄。
他走向我,手插在裤袋里,冷眼看着我的一片狼藉,然后转身离开。
我抓住了他的袖子。
我全身还在抖,浑身发冷,声音也在打颤:
“我害怕……
“你可不可以陪在我身边”
凌晨三点,教堂的钟声响起了,一群白鸽振翅飞起。
天使在憩息,恶灵在游离的时刻,一个人类女孩拉住了一只恶魔的手。
“我不是在跟……温司年说话。
“我是在恳求你……”
“救救我,堕天使。”
恶魔不相信我,与其伪装得一无所知,不如我自己点破。
“你果然知道我是谁。
“谁告诉你的”
他低头靠近我,我本能地向后躲去,他却搂住了我的腰,不允许我畏缩。
“是那个低阶天使嗯
“你觉得他是我的对手
“你知道我会怎么做吗
“杀了他,折断他的翅膀……”
他离得更近了,在我耳边轻语,热息拂在我耳边,动作亲昵,语气似蛊惑似温柔,
“杀了你,做成人皮灯笼。”
他低声笑了起来,在夜色里俊美的脸显得异常危险。
“好。”
他的笑停止了。
我抬头望向他,如同一只自愿献祭的羔羊。
“好,你杀了我吧。
“现在的我,害怕的不是死亡。
“而是成为被寄居的行尸走肉。”
刚才那只恶婴,想掰开我的嘴,往里面吐那些黏液。我从前看过恐怖电影,知道这样做,是为了附身。
我想到了恶魔养的蜗牛体内的寄生虫,与其被寄生,还不如被恶魔杀了。
我坦然地看着他。
“而且,我还说过,我要一直陪着你。
“这句话,不是说给温司年的,
“是说给你的。”
他站起身,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我凭什么相信你吗”
我盯着他的眼睛:
“凭我是唤醒你的人。”
早上醒来,我发现自己衣不蔽体,方远坐在床头抽烟,神情餍足。
他说:“袁嘉辰抢我生意,我搞他女人,算是扯平了。”
我问:“谁是他女人?”
他掐灭烟头,望向我,“他心里的女人,还能有谁?”
我恍惚了一下。大哥你搞错人了吧,我只是那个病娇少爷的替身耶!
昨夜又被灌醉了。
我恍惚了一下。
袁嘉辰心里的女人,肯定不是我。
我还记得那天,袁嘉辰喜欢的女孩雪滢在走廊里扇我耳光。
就因为我跟他聊过...
就因为我跟他聊过几次语音。
他还跟雪滢讲,我只是她的替身,用来“解闷儿”的。
最后是方远过来救了我。
他把我带回包厢,替我擦干眼泪,问我愿不愿意……跟着他。
袁少第一次光临紫晶馆会所,就看上了雪滢。
他选了雪滢陪他喝酒开心,还嫌不够浪漫,要求我伴唱。
包厢里,他向她表白:
“雪滢,我喜欢你。”
雪滢:“谢谢袁少。”
“做我女朋友好吗?”
“对不起,我只陪酒,不卖身。”
“不是让你卖身!做我正牌女友,我养你,以后你就不要干夜场了。”
“想包养我吗?对不起,我不卖身。”
他俩在那演琼瑶剧,而我,一个毫无存在感的女配,只能在角落里给他俩伴唱,烘托气氛。
唱的是陈慧娴的《千千阙歌》,袁少钦点的歌曲。
一曲唱完,一门心思扑在雪滢身上的袁少扭过头来,对我说:
“不许换歌,单曲循环十遍。”
我心里那个苦啊。
拉锯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大少爷失去耐心,换了一副面孔。
“你只喝酒不‘卖身’是吧?好,今天就让你喝个够!”
他指着桌上一排子弹杯里的烈酒,对雪滢说:
“喝一杯,500块。”
我心说还有这么好的事啊,我也想喝,我也想喝!
雪滢一言不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喝到第8杯,她跑出去吐了。
袁少靠在沙发上,一脸厌世的模样。
我凑过去:“袁少,我替雪滢喝怎么样?我只要200块一杯。”
袁少看都不看我,漠然说:“歌别停。”
这一夜,雪滢豁出命去,喝完了20杯酒,赚到了五位数的小费。
我唱了50遍千千阙歌,嗓子都冒浓烟了,只拿到1000块的基础小费。
呜呜呜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一连好几天,袁少天天来,天天点雪滢,每次都消费过万。
可惜,千金难买美人心。雪滢说什么都不肯做他女朋友。
后来,袁少消失了,大概是放弃了。
我跟雪滢说:“你把人家纯情少年的心伤透了。”
雪滢满脸无所谓:“我客户多,不差他一个。”
啧,凡尔赛。
不得不承认,雪滢有凡尔赛的资本。
她长得特别好看,性格清冷孤傲,冰山美人,是我们这最受客人追捧的女孩。
这天凌晨,我回到家快三点了,正准备睡觉,手机响起。
他的声音空洞疲惫:
啧,有钱人就是会玩。
“好吧,您想听什么歌?”
“千千阙歌。”
又是千千阙歌!我不理解,他对这种老掉牙的歌是有什么执念?
但客人的命令就是金科玉律,必须执行到位。
我清了清嗓子,轻轻唱起来:
“徐徐回望曾属于彼此的晚上”
等我一曲唱完,他说:“继续唱。我睡着了也不准停,一直唱到天亮。”
这,过分了啊!
我正想严词拒绝,他发来一笔转账,3000元。
“如果我睡醒还能听到你的歌,再补3000。”
我默默把转账收下。
我这几天上班没挣上啥钱,为了这6000块,就给他唱呗!
一遍又一遍,人肉单曲循环,最后都快给我唱魔怔了。
“我醒了,你不用唱了。”
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我终于得解放了!
附带留言:
“昨晚我睡得很好,谢谢你。”
唉,可怜的男孩。
我没法告诉他真相。
其实,雪滢早已有了金主,是个五十岁的大老板。
她处于被他半包养的状态。
平时老板在外地,她就在会所上班。
周末老板回来,她就去陪老板。
两头赚钱赚到腿软,据说已经首付了房产。
这样的女人,又怎么看得上袁少那样的小屁孩?
我问过雪滢:“袁少条件也不错,关键是年轻帅气,对你又是真心,你真的不考虑考虑?”
雪滢点燃一根烟,“我十六岁出来,在这种场子混了五年了,阅人无数。袁少那种小屁孩,一看就不是富二代,估计是偷了父母的积蓄出来乱刷,要么花的是学费。你看他这些天都不来了,估计是钱花完了吧。”
说完,冰山美人吐出一口烟雾,缭绕着风尘与世故。
但我也没告诉雪滢真相。
其实,袁少的钱还没花完。
唱之前给3000,第二天睡醒给3000,从不拖欠。
听上去很爽。
但其实这钱真的不好赚,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有时候实在太困了,我怕自己睡过去,就用发卡尖端狠狠扎自己的大腿。
古有苏秦刺股,今有歌女扎腿。
没办法,都是为了活。
半个月后,我给妈妈转了一笔钱过去。
顺便问她:“弟弟的病怎么样了?”
妈妈语气低落:“还是不行,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准备换进口药。”
换进口药,意味着需要更多的钱,更多更多的钱。
这也意味着,我要更加卖力赚钱。
我白天开始接一些活儿,陪客户吃饭喝酒应酬,收取小费。
晚上8点赶到会所上班。
凌晨3点再给病娇少爷唱歌。
一连半个月,连轴转。
有时候累得坐在马桶上都会睡着。
这天晚上,遇到一个土豪客人,让我们几个女孩喝酒。喝一杯奖励666元小费。
我本来正犯困,一听这,立马来了精神,张牙舞爪冲上去就开喝。
最后什么时候断片的也不知道。
等我醒来,太阳已经晒屁股了。
我垂死病中惊坐起:“千千阙歌!”
我赶紧给袁少回消息:“实在对不起!昨晚喝多了,断片了,不是故意放你鸽子的。”
过了一会儿,袁少回复我:
“客人给你多少钱,让你喝得这么尽兴?”
我心头一堵,觉得他这话不太好听。
我克制地说:“这是我的工作,没办法。”
他变本加厉:“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工作?”
“挣钱啊。怎么,你觉得寒碜?”
“何止寒碜,简直是jian。”
最后一个字他打的是拼音,但我知道写成汉字是什么。
我只给他回复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我的克制,替我保住了袁少这个VIP客户。
凌晨三点,他准时给我打来语音,一上来就道歉:
“对不起,昨失眠一夜,白天我控制不住暴躁,说话没轻没重,伤到了你。”
我说:“那倒没关系。就是有一个问题我特想问你,你为啥喜欢听千千阙歌?”
我很想知道,他遭遇了什么,每晚需要听着别人唱歌才能入眠。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回答:“小时候我妈妈哄我睡觉,就喜欢唱这首歌。你的声音,挺像她。”
这下我明白了,原来这是他的摇篮曲啊。
“该不会觉得我有恋母情结吧?哈哈。”他笑了,很爽朗。
拨开阴翳见艳阳的感觉。
“放心,我没把你幻想成我妈,我只是好久没见她,太想她了。”
“那她去哪里了?”
“不知道。可能是加拿大,也可能是英国,她换了联系方式,我找不到她了。”
我找不到她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我却一下子感受到其中的沉重。
我突然想到了我的弟弟。
我弟弟跟袁少一般大,今年也是十九岁。
弟弟学习很好,是全家的希望。
高三上半学期,他期中考试后突然晕倒。在县里、市里、省里的医院辗转了一个月,最终确诊。
白血病。
那时候我正在上大专,每天刻苦学习,准备考专升本。
弟弟确诊后,我在图书馆哭了一晚上。
第二天平静地办理休学。
从学校出来,我脱掉牛仔裤,穿上黑丝袜,放下马尾辫,头发染成网红颜色,进了紫晶馆。
上班一个月后,我给家里汇了第一笔款。
爸妈从来没问过我钱是怎么挣来的,也许他们已经猜到了些许,只是不敢从我嘴里听到真相。
只要能救弟弟的命,用什么姿势挣钱都已经不重要了。
我也不去想自己的未来了。就像机器一样挣钱,挣钱,挣钱。
而袁少的出现,挑动了我麻木许久的神经。
袁少讲完自己妈妈的事,我和他都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儿,他说:“明天下午有空吗,见面吃个饭?”
啊哟,袁少第一次约我见面耶。
我小激动。
但还是矜持地表示:“约我吃饭,要付小费的。”
他说:“算啥事,我差钱?”
这次出门赴约,我刻意打扮得很素淡,牛仔裤白球鞋,把头发梳成马尾辫。
我不想让他一看到我,就联想到我的工作。
我们约好在天桥上见面,袁少先到了,靠在栏杆上看手机。
颀长的身材加上慵懒的气质,在路人中格外显眼。
我小跑过去,“不好意思,久等啦!”
他很自然地牵起我的手,带我穿行在人流之中。
遇到人多的地方,他就把我拉到身前,紧紧地护着。
我仰头看着他,又想起了我的弟弟。
青春期时,弟弟的身高第一次超过我,他特兴奋地说:“以前都是姐姐保护我,以后我可以保护姐姐啦!”
爸爸在一旁开玩笑:“对,要是你未来姐夫敢欺负你姐姐,你就揍他!”
这时候我冒出个不切实际的幻想。如果未来袁少欺负了我,我弟弟会揍他吗?
哈,白日梦赶紧打住。雨珂,你现在是在工作,身边这个男孩,只是你的客户。
在餐厅吃饭的时候,袁少情绪不错,话很多。
我认真聆听。心想说吧,多说话心情就会好的。
袁少忽然话锋一转:
“雨珂,我想问一下,雪滢有没有告诉过你,她为什么不喜欢我?”
哦?原来他还没有放弃雪滢啊。
我原本明媚灿烂的心情暗淡下来。
沉默良久,我索性跟他直说:
“我们会所,有一个超级VIP客户,是个姓韩的大老板。你只要能证明,你比韩老板更有钱,就能抱得美人归。”
韩老板,就是雪滢的那位金主。
听完我的话,袁少苦涩一笑。
我和袁少的这次见面,以期待开头,以索然结尾。
和他分开以后,我赶回家收拾收拾,八点半去上班了。
九点,袁少居然跑到紫晶馆来了。
他赶得不巧,今天是周六,雪滢不上班,去陪韩老板了。
袁少却说:“我今天是专门来找你的。”
我挺高兴。陪他,总比陪别的客人好。
可很快我又不高兴了。
他又让我人肉单曲循环千千阙歌!
包厢里,我一遍一遍唱,他一杯一杯喝酒。
喝到后来,他躺倒在我的腿上。我低头看着他的侧颜,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男孩哭了。
再后来,他睡着了。
6
我略感遗憾。那晚包厢里,他躺在我腿上哭泣,竟是我们最近的接触了。
之后,渐行渐远渐无书。
再见到袁少,是两个月后。
他来紫晶馆了。
我跟他打招呼,他对我笑了笑,敷衍而疏离。
他点了雪滢陪酒。
这一晚,他们两人在包厢里待了很久。
下班时我听领班兴奋地说,袁少今天又消费过万。
出了紫晶馆大楼,我遇到了袁少和雪滢。两人依偎在一起,难分难舍。
我从他们身边走过,袁少侧头看向我,我当作没看见。
第二天上班,我在洗手间补妆,碰到雪滢,聊了起来。
雪滢往脸上扑着粉,跟我说:“那个袁少,人还是不错的。”
我问:“哪方面不错?”
她说:“各方面都不错。年轻,帅气,对我好。”
顿了顿,又补充道:“经济条件也不错,之前是我看走眼了。”
我笑问:“难道比你的韩大老板还有钱?”
“韩老板再有钱,也不是我的钱。”她叹气,“老家伙有家有室有儿女,我永远都是个三儿。袁少起码愿意给我一个正经名分,我年龄不小了,该考虑上岸了。”
雪滢到底是个明白人。
7
之后几天,袁少常来紫晶馆找雪滢。
我心里酸了几天,便不再把他放在心上,全身心投入工作。
由于工作卖命,喜欢我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每天能赚到很可观的小费。
有个客人特别喜欢我,就是上次666元一杯酒的那个土豪,一位三十多岁的单身男士,我们都叫他小方总。
小方总说,我那种喝酒不要命的疯劲儿感染了他,让他觉得特爽,特快乐。
有钱人的快乐我不懂。反正能让他快乐,我就有钱赚。互惠互利。
小方总出钱爽快,但就是喜欢灌我酒。
好几个晚上,我喝得七荤八素,要去厕所吐好几回,吐到怀疑人生,甚至想要放弃。
但看到手机上的转账,默默擦干眼泪,补好妆容,带着微笑回到包厢。
有一次下班,进电梯时遇到袁少。我醉得绊了一下,他扶住我。
“你还好吗?”
“挺好,谢谢。”
“要我送你回家么?”
“不用,我已经叫车了。”
“还是我送你吧,你这样叫人不放心。”
我头疼欲裂,终于控制不住脾气了:
“袁少,你是雪滢的客人,我不方便跟你走太近。以后咱们保持距离,好吗?”
我把他推开,趔趔趄趄走向出租车。
第二天,我又被小方总给灌醉了。
迷迷糊糊去上洗手间,在走廊撞了人。
那人顺手就给了我一巴掌。
我一下子被打醒了,定睛一看,竟然是雪滢?
冰山美人怒气凛然,“走路不长眼睛?”
我有点懵。
一起工作的好姐妹,走路撞了她一下,就要打我耳光?
“觉得无辜是不是?”她借着酒劲儿,指着我的鼻子开骂:
“无辜你妈**无辜。昨晚在楼下跟袁少拉拉扯扯,以为我不知道?”
我大无语。
她说:“我刚才看了他手机聊天记录,才发现你们以前整夜整夜地聊语音,还约过见面。藏得挺深啊你!他是我的客人,你不懂这儿的规矩吗?敢撬我的客人,活腻了?”
我垂着眼,不解释。
我不想跟她闹,她是这里的头牌,经理和领班的心头宝,我跟她争,吃亏的只会是我,没准还要扣我钱。
雪滢却不罢休,反手又是一巴掌,“喝多了是吗?听不懂我在说什么?那我帮你醒醒酒,让你记住什么是规矩!”
我差点又要挨巴掌,袁少及时走过来,挡住她的手。
“怎么回事?为什么打她?”他语气里压抑着烦躁。
雪滢哭起来,“你还想跟我好么?这头跟我海誓山盟,转头又跟她勾勾搭搭,什么意思?”
袁少平淡地说:“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那你跟她整夜整夜聊语音,聊世界局势呐?”
“那会儿你不是不搭理我嘛,我找个替身解闷儿而已。”他说。
我蓦然抬眼,错愕地看着他。
我一夜一夜地给他唱歌,哄他睡觉。原来,我却只是个替身,用来解闷儿。
当然,我没资格抱怨。毕竟收了人家不菲的小费,我也没亏。
但为什么,心里觉得膈应呢?
袁少避开我的目光,搂着雪滢,想带她走。
袁少说:“行了,乖,别闹,回包厢再说。”
“删了她!要么删了我!你选!”
我觉得有四个字适合形容现在的雪滢:
恃宠而骄。
袁少掏出手机,几下子操作。
“好了,已经把她删了。”他说。
他对她,真的是言听计从。
最后是小方总过来解了围。
我看出小方总有点生气,自己喜欢的女孩被人欺负,他面子过不去。但他对袁少很客气,似乎他们早都认识。
雪滢毕竟忌惮小方总,没再继续纠缠。
小方总把我带回包厢,用纸巾替我擦擦脸,“那个袁嘉辰,你离他远点,不是善类。”
我这才第一次知道,袁少的名字,叫袁嘉辰。
我说:“谢谢小方总,我跟他没关系,我是你的人。”
小方总乐了:“小美人儿,你说真的?那你别在这干了,跟着我吧?我给你租个房子,专门只陪我,每个月五万零花钱,怎么样?”
我听出他的意思。意思就是,要包养我。
可是陪人喝酒已经是我的底线。卖身,臣妾做不到啊。
我端起酒杯,“小方总,敬你一杯啊,谢谢刚才替我解围。”
说完,一饮而尽。
这酒,好苦啊。
8
这一晚回到家,我怎么也睡不着。
眼睁睁到了三点钟。
他已经把我删了。
一股强烈的悲伤涌上心头。最近一次这么悲伤,还是在知道弟弟病情那一晚。
之后天天用工作和酒精麻痹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过悲伤的情绪了。
如今,我却不知道心里悲的是那个男孩,还是悲我的弟弟,还是悲我自己。
第二天,雪滢没来上班。她辞职了。
她终于上岸了,找到了完美的栖身港湾——年轻多金又痴情的袁少。
这次她是认真的,不但把工作辞了,还把旧金主韩老板给踹了。
一心一意要跟袁少双宿双飞。
韩老板大怒,本尊没露面,派秘书来把我们经理和领班大骂一顿,差点把场子都砸了。
经理和领班气疯了,声称要把姓袁的给做了。
小方总听说此事,轻蔑地笑:“好戏还在后头呢。”
我抿着酒,状作无意地问:“啥好戏,他们真能把一个大活人给做了啊?”
小方总说:“放心吧小美人儿,只有袁嘉辰把他们做掉的份儿,他们动不了他。”
我真的有点好奇,袁少是什么人。
不过我不会再追问。他对我来说已经彻底翻篇了。
我这辈子不会再唱千千阙歌了,一句都不会再唱。唱恶心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除了弟弟的病情,我不再关心任何人、任何事。
小方总又跟我表达了几次包养的意思,我都当没听见。
就差使用当时雪滢对袁少说的那套经典话术:“我只陪酒,不卖身。”
幸好我没这么说。
因为现实很快就来打我的脸了。
她没有祝我生日快乐,急切地跟我说:
“宝儿,你弟不行了,要尽快移植骨髓,不然撑不过两个月……”
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们倒是不缺合适的骨髓。
早在弟弟刚确诊的时候,我们全家就做了骨髓配型,结果我爸妈都没配上,我配上了。
我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一旦弟弟需要移植骨髓,我就会给他捐献。
但我的钱,还没做好准备。
骨髓移植的价格,是个天文数字。移植之后预防各种排异反应,也要花钱。
我算了一下,最少还差三十万,而且不算后续的治疗费用。
两个月,怎么才能挣到三十万,怎么才能挣到三十万,谁能告诉我?
“我需要钱,现在就要,现在就要,现在就要。”
“小美人儿,生日快乐呀!”
我有气无力:“谢谢。”
“怎么,感觉你不开心呀?”
“嗯,缺钱。”
“缺钱找我呀。”
我垂死病中惊坐起。
现成的金主,就摆在眼前。
要,还是不要?
我想起刚进紫晶馆时,领班跟我说的一句话:
“拿你拥有的,换你想要的。”
*拯救低血压系列~
*复仇虐渣心疼渣男是倒大霉的开始
王诗琪没想到自己三十岁的生日,竟然以这样狼狈的结局收场。
“还坐着干什么?赶紧把那裙子脱了。”朋友们还没走完,丈夫韩明就迫不及待地下令道,“明天你把这裙子退了,能退多少是多少。”
“这裙子是我自己花钱买的,我凭什么要听你的退掉?”王诗琪眼睛看向桌上的蛋糕,上面的蜡烛马上就要熄灭了,那左右摇摆的火焰似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你以为你穿件上万块的裙子,你就是公主、女王啦?你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韩明说得大大咧咧,似乎并不觉得这些话有多么伤人,他站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眉头紧蹙,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道...
“你以为你穿件上万块的裙子,你就是公主、女王啦?你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韩明说得大大咧咧,似乎并不觉得这些话有多么伤人,他站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眉头紧蹙,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道:“王诗琪,你到底怎么了?这才结婚几年?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屈辱感兜头而来,王诗琪涨红了脸浑身发抖,她不可思议地望着丈夫,感觉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身上的裙子是某奢侈品牌最新产品,她也是犹豫再三才决定狠心买下,作为自己三十岁的礼物。
虽然她知道这样做很任性,但她一直很节俭,从未有过不理性的消费。她已经三十岁了,流逝的岁月加重了她心中的不安感,这条裙子不过是想给自己逝去的青春一丝安慰罢了。
然而直到今日她才通过这条裙子看清楚了自己在丈夫心中的地位,她远配不上这样昂贵的裙子,在丈夫眼中,她不过是一个无需打扮、不能追求浪漫的已婚妇女罢了。
当她穿上好看的裙子,准备接受朋友们的祝福时,丈夫却因为得知裙子价格不菲而大发雷霆,根本不给她留一丝面子,弄得场面尴尬至极。朋友们也只好先行离开,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件事,只有他们自己才能解决。
“在你心里,我就只配穿地摊货是吧?”王诗琪沉默许久,才颤抖着开口道。
“关键是我们的经济条件允许你这样奢侈吗?一条裙子小半年的工资都没了,你觉得你这是结了婚的女人该做的事情吗?”
韩明争论起来有理有据,“咱们现在还欠着房贷、车贷呢!不仅如此,刨去咱俩的吃喝拉撒,还有双方父母的赡养费,最关键的是咱俩都三十了,该要个孩子了,这以后孩子又是一笔巨额开销,这样算下来,你还敢说你没做错?”
“我就这一次而已,我想给自己的三十岁留个纪念不行吗?”
“留个纪念拍张照片不就行了?”韩明越来越烦躁,声音也越来越高,直接站起来道,“你三十岁想留个纪念花上万元买一条裙子,那你四十岁是不是也想留个纪念买点什么?你无非就是在找借口而已,我真没想到你会变得这样虚荣。”
“我虚荣?”王诗琪艰难的用手指着自己,瞬间眼泪充满眼眶,她强忍着委屈道,“韩明,如果我真的爱慕虚荣的话,我还会嫁给你吗?”
王诗琪觉得委屈,想当初两人结婚的时候,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领了证以后就在乡下摆了几桌酒席算是结了婚。
那时候她满心满眼就只有韩明,两人的家境都不好,所以他们连结婚这样的终身大事也要仔细算计一番。
能省则省,就连接亲也不过是韩明骑着自行车将连婚纱都没有的她接回了家。
王诗琪既然愿意这样简单地嫁给他,自然也不会计较这么多。她内心对拥有韩明的未来充满了向往,根本从未在意过物质生活。
两人是大学的时候确定的关系,那时候韩明愿意吃馒头咸菜来节省钱给她买礼物。毕竟是年少爱幻想的女生,任谁不喜欢另一半送的昂贵礼物呢?可是王诗琪却每次都把东西退掉,换了路边十几块钱的小饰品,认真道:“像我这样的女生,就这种东西最符合我的风格了。”
一开始韩明听了还会反驳她说,以她的条件明明能拥有更好的。可她哪里在意,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强调最平凡的才是最好的。
后来,韩明便不再送她昂贵的礼物,渐渐的,也就没了礼物。
那时候王诗琪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以当时的条件来说,他们能好好吃饱饭就不错了,真的没太多金钱来耍浪漫。
就这样,从这里开始,韩明再也没有送给她任何礼物,也不再在意所谓的仪式感,有时候王诗琪发出感慨时,他还要不客气地说她矫情。
或许真的是她做错了,本来只是不愿给爱人增加经济负担,却不想对方当了真,并且还变得如此斤斤计较,让她苦不堪言。
或许三十岁的意义只有女人之间才能够理解,因此朋友们都很赞同她任性一次,给自己一件奢侈的礼物,只有男人们怨恨地指责这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可就算今天没有这条裙子的事情,王诗琪也是难过的,因为韩明压根就不记得她的生日,看见蛋糕的时候还有些不耐烦地对她说:“又忍不住吃甜品啦?到时候减肥失败可别嚷嚷!”
王诗琪强忍着没让情绪爆发,一心想让自己的三十岁生日变得快乐,可事实并未能如她所愿。
想了这么多,王诗琪的头都快要炸了,她很快就想问问自己,当初到底是因为什么嫁给了韩明?而韩明又是非真的爱过她?
“你到底在哭什么啊?”韩明突然开口,显然是耐心耗尽,他抓着头发蹙眉道,“哭哭哭!有什么好哭的!”说着起身回了卧室,彻底没了动静。
王诗琪坐在沙发上,感觉到脸上精心画的妆容已经花掉了,她去卫生间卸妆洗脸,然后穿着她昂贵的裙子出了门。
王诗琪庆幸自己还有个家可以回,父母一见到她高兴得合不拢嘴,母亲更是连忙下厨做了一桌子的菜,拉着她问:“不是说不来了吗?”说完才像是刚反应过来一般问,“韩明怎么没来?”
王诗琪不想将这件事告诉父母,所以随口扯了谎道:“他临时被老板喊去加班了,所以就我自己来了。”
“这样啊。”父母并未生出疑虑,一人替一下的给她夹菜,满脸笑容地对她嘘寒问暖,就像她还只是一个孩子一般。
想到这儿,王诗琪刚刚消散的悲哀再次萦绕心头,她回想往事,竟然发现,韩明曾经也是爱过她的。
算不上多么轰轰烈烈的情节,无非就是会替她挑去碗中的大葱和香菜罢了,然后将她爱吃的饭菜多点一份,也会为了她偶尔跳起的馋虫奔波数十里,排上几个小时的队,然后献宝一般将美味送到她面前。
那些平凡的细节,是她愿意随他度过漫长岁月的关键。
就算时至今日,韩明也会在自己空闲的时候替她分担家务,让她没有那么辛苦,也是因为这样,朋友们都对韩明称赞有加,认为他算得上是一个好丈夫,而听着众人的夸赞,她心里也是认可的。
“妈,我这条裙子两万三。”忽然,王诗琪开口道。
母亲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离她远了一些,然后皱眉道:“什么样的裙子能两万多啊!”
“奢侈品牌,两万多算便宜了。”
王诗琪听着母亲的教诲低下了头,或许真的是她做错了,不该如此任性。
“两万多就两万多呗。”父亲开口满不在乎道,“自从认识了韩明,看看咱们闺女都委屈成什么样了?凭什么别人都能穿贵裙子,我闺女就只能穿那几十块钱的破衣服?韩明那小子当初是怎么承诺的?我怎么觉得咱闺女自从嫁给了韩明,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呢?”
一番话将王诗琪的眼泪又勾了出来,她偷偷摸摸地抹着眼泪,母亲见状揪心道:“这怎么哭了?是不是我话说得太重了?”
父亲直言道:“肯定是韩明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了,我就说琪琪一进门这脸色就不对。”
王诗琪在父母的逼问下还是将事情和盘托出,她就是不明白,“就算真的是我的错,他有必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我下不来台吗?”
“他肯定也不是故意的。”母亲劝她,“这结婚后的日子确实不好过,你们都结婚这么多年了,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别太把这件事往心里去,不然难受的还是你自己。”
王诗琪不太赞同母亲的话,因为结婚这么多年来,她好像从未看清过韩明,有时候感觉他很爱自己,可有时候又觉得他根本不在乎自己。
在这种不确定中,她仍固执地认为,如果韩明真的爱她,她应该是能够明确感觉到的,就像两人恋爱时那样。
可是为什么现在却感觉不到了?
王诗琪原本是想在娘家待几天的,但是不巧婆婆突然住进了医院,她也只能放下满心委屈,前去看望照料。
韩明见到她后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就好像平常一样,熟练地指使她干活,伺候婆婆。
王诗琪觉得不好受,可仍旧按照他的吩咐照做了。毕竟这是在医院,而且生病住院的是他的亲妈,他有点情绪也很正常。
王诗琪一直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生怕一时因韩明的态度不善而发火,让老人跟着担心。
“我听韩明说你花两万多买了一条裙子?”婆婆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说这件事,“那裙子你退了没有啊?”
王诗琪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一般,满脸通红的低着头道:“还没来得及退。”
王诗琪被婆婆堵得说不出话来,韩明在一旁忙工作,闻言插嘴道:“妈你别跟着发愁了,我之前已经说过她了。”
“唉。”婆婆却根本不愿就此罢休,她两眼含泪道,“这次就算了,以后可别干这样的事情了,不然这个家还怎么继续往下过啊!”
王诗琪根本没想到一条裙子竟然会带出这么多的麻烦事,尤其是当韩明告诉她,婆婆也是因为她花两万买裙子的事情才会昏倒的,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错一般。
负罪感让王诗琪哪里还敢把那条裙子留下来,幸亏她没舍得把标签拆了,所以还能退。只是当她看见店员那鄙夷的眼神时,还是不自觉地红了眼。
韩明是陪她一起来的,见她满脸不开心,“咱们做人还是得有自知之明。就咱们这个条件,你穿两万多的裙子有什么用?只要你不是从百万豪车下来的,别人就会以为你的是仿品,是山寨。所以说,真的没必要。”
王诗琪的心更痛了,她感觉自己好像被谁紧紧扼住了喉咙一般,呼吸不畅。
韩明却还继续说:“我一直觉得你挺好看的,就算不化妆,不打扮也好看。那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说到底你想变得漂亮好看不也是为了给我看吗?”
听到这王诗琪才抬起头看他问:“难道结了婚的女人就没有让自己变得美丽的权利了吗?”
韩明叹气,“光美丽有什么用?你今天要是吃不了饭了,你还会在乎美不美丽这件事吗?”
王诗琪却摇头说:“可我们现在并没到吃不饱穿不暖的地步啊!”
韩明显然耐心再次耗尽,“你这是跟我强词夺理。作为成年人当然得有一些忧患意识吧?又不是小孩子了,这点道理还要我跟你教?”
韩明说完不再理她,自己大步离开了。
王诗琪气不过,自己站在原地想等韩明回来哄她,可韩明开了车自己离开了,期间连看都没再看她一眼,就好像是在说:“你自己留在这里好好反省吧!”
夫妻没有隔夜仇。
饶是王诗琪再怎么气不过,但最终还是回了家,所幸韩明似乎也没有要继续跟她争吵的样子,已经做好了饭,好像是在等她回来。
然而当王诗琪怀着复杂的情绪洗完手准备上桌吃饭的时候,韩明却冷冷地开口说:“等我妈回来再吃。”
“咱妈今天出院吗?”
“嗯,她不喜欢在医院里待着,所以提前出院。爸去接她了,一会儿就该回来了。”韩明看着手机,头也不抬地说。
合着并不是专门在等她回来吃饭啊!
王诗琪拿着筷子的手瞬间变得冰冷,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放下筷子,然后起身离开,最后钻进了被窝里。
脑袋昏昏沉沉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婆婆来叫她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不知道做了什么梦,以至于眼角还带着泪。
“裙子退了没有?”婆婆又在关心这件事。
王诗琪赶忙道:“退了。”
“那就行。”婆婆紧张的脸瞬间变得喜悦,过来招呼她说,“别睡了,快来吃饭。”
王诗琪全身乏累,把脸往被子里藏了藏,小声道:“我想再睡会,你们先吃吧。”
这时候韩明走过来拉婆婆,随意地看了王诗琪一眼道:“不用管她,等她饿了自己会吃的。”
婆婆闻言便没再坚持,嘱咐了一句她赶紧吃饭后就跟韩明去餐厅吃饭了。
房门被重新关上的那一刻,王诗琪蒙上被子闭眼睡觉,可眼泪却止不住的流,她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渐渐的也哭累了,再次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似乎有人将她搂进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脑袋,王诗琪习惯性的朝对方怀里靠了靠,却猛然惊醒,她睁开眼,见韩明正沉沉地望着她。
“还生气呢?”韩明轻声细语道,“别生气了,一切都过去了。”
王诗琪被他温柔的神态弄得有些脸红,问:“咱爸咱妈呢?”
“吃完饭就回去了。”韩明问她,“饿了吗?”
王诗琪还没说话,肚子已经咕咕叫了起来,她顿觉没面子,将头塞进韩明的怀里说:“饿了。”
韩明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起身去将她拉起来道:“就知道你该饿了,赶紧下来吃饭吧。”
王诗琪顺着他的牵引在餐厅坐下,韩明端了一碗热腾腾的面上来,在她准备开吃前,像变戏法一样变出一条项链给她,“迟到的生日礼物。”他讨好地说,“收下了这篇就算翻过去了。”
这银质的项链镶了一颗很俗气的大水钻,款式十分老土,但因为是在韩明手中,所以变得高级了许多。
爱情滤镜真是可怕,王诗琪在心里默默道,就这种项链免费她都不见得会伸手要,但因为韩明,它似乎比那些奢侈大牌还要昂贵。
“谢谢老公。”王诗琪满心欢喜的让韩明为自己戴上,心里决定不生气了。因为她突然想到之前做的那个梦,是她和韩明离婚的梦。
在梦中,韩明叫嚣着要和她离婚,而她却百般求饶无果,两人离了婚后,她更是因为有过婚史而再也无法找到归宿,孤孤单单的过了一辈子。
她根本从未要和韩明分开,现在看来,如果两人关系破裂,最难过的人肯定是她。
韩明只是太为他们的未来考虑罢了,并非不爱她。
毕竟,生活还得继续,她也不能做个恶俗的小心眼的人。
一番心里建设,王诗琪终于将自己劝慰成功。
生活能继续下去的,在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出现前,王诗琪是这样天真的认为的。
这天韩明公司组织聚会,基本上成家的人都会带上自己的另一半,韩明自然也带上了王诗琪。
为了不给韩明掉面子,王诗琪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并且将那条项链小心翼翼地佩戴上。
这条项链虽然不昂贵,但这是韩明婚后第一次送她的礼物,象征着他们之间的爱意,王诗琪满怀期待地跟着韩明去了酒店。
并不算多么豪华的酒店,但也不是王诗琪平时敢轻易进来消费的档次,她和韩明落了座以后,便安静地等着其他人的到来。
这期间有人走过来给他们夫妻俩打招呼,一个女人挽着丈夫十分开心地对韩明道:“谢谢你送的生日礼物啊!真是让你破费了,搞得我们都不好意思了。”
女人说着拉起丈夫的手,两人手上都戴着一条精致的手链,很明显是情侣款,王诗琪能一眼看出这东西价格不菲。
“说什么呢,别这么客气,好朋友之间送点礼物不是应该的嘛!”韩明说得大方,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王诗琪的眼神。
作者/辞悲郁
*醋精皇帝×洒脱皇后
金银儿是皇后,也是皇帝拜了把子的兄弟。
俩人说好了,她恋她的小太医,他爱他的小初恋。
偏偏,他不守信用,馋了她的身子。
再后来,金银儿一脚踹下龙床上的龙越离。
“你给我说清楚,你和你的小初恋,当初到底都干了什么?”
龙越离一脸委屈:“什么小初恋?那都是迷惑乱臣贼子的把戏!”
金银儿是正宫皇后,圣旨是这么下的。
她入宫那天,没有十里红妆,没有普天同庆。
她是被一顶轿子抢进宫的。
而且,走得不是正阳门,连侧门都不是,而是狗洞!
天知道是哪个天杀的在宫门侧板挖了一个两米高的狗洞。
据说,因为这事儿,她爹,也就是当朝丞相,在朝堂上撞了柱子...
据说,因为这事儿,她爹,也就是当朝丞相,在朝堂上撞了柱子。
太后下旨,封赏了她爹,她这个皇后,就定下了。
谁说都没有用!
金银儿是三天前来到这个世界的。
因为原主听说宫里头下旨封她为后,一时想不开,投了湖。
金银儿来的那天,正是她被按在轿子上往宫里抢的时候。
她眼睁睁的看见自己的便宜爹在轿子后面追,前面八个太监,呼哧呼哧跑得还贼快。
金银儿就算是有心跳轿子,她也是不敢的。
毕竟,比起进宫,命才是最重要的。
金银儿第一眼见到龙越离,就抽了他屁股。
龙越离是当朝皇帝,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手里拿着不知道什么工具,在凿木头。
他看见金银儿第一眼,就不屑的撇了撇嘴:“这就是皇后?切!”
金银儿见他这幅态度,顿时恼了。
“你几个意思?不服来干?”
然后趁他不注意,踹了他一脚。
“朕是天子!”
龙越离一脸愤怒。
金银儿不恼也不怒:“我是皇后!”
龙越离好似动了怒,忽而又笑,眼中的鄙夷更甚:“听闻金丞相的女儿才貌双全,今日一见,真是传言误我。”
金银儿就是这个时候说了一句让龙越离一生忘不了的话。
“传言,有几分是真的?”
话已一出口,龙越离当场就愣住了。
“你,做朕的皇后,朕准了。”
金银儿嗤笑一声,心想区区一个毛头小子,她收拾起来必然手到擒来。
要知道,她穿越前,可是连着当了三年的优秀班主任!
这个龙越离,看上去顶多一个青春期。
“今夜,朕准你侍寝,晚上洗好了来。”
龙越离很敢说,金银儿一个没忍住,捡了根棍子,拍了龙越离的屁股。
后来,龙越离带着哭腔,满院子的吼:“不睡就不睡。”
金银儿跟龙越离约法三章。
第一,做皇后可以,但是不侍寝。
第二,龙越离可以有其他的妃子,但是不能耽误金银儿找真爱。
第三,就是金银儿要走的时候,龙越离不能拦着。
龙越离的眼睛闪了好久,突然大吼一声:“皇后懂我!”
金银儿趁机,和他拜了把子。
皇帝后来传膳,俩人又胡吃海塞了一顿。
最后,龙越离醉酒,抱着金银儿好一通哭。
第二日,太后来了,看到皇帝宿醉的样子,震怒。
太后威严,看金银儿的目光很是犀利。
像极了她们的教导主任。
金银儿把她当上司。
见了太后第一眼,她眼眶就红了。
再看第二眼,眼泪流了出来。
太后的表情由阴转晴,直说:“好孩子,委屈你了。”
紧接着,金银儿得了一大堆的金银赏赐。
龙越离在一旁撇嘴:“你倒是得太后欢心。”
金银儿欢喜的数着银子,心道龙越离就是个渴望母爱的小可怜。
太后数落了龙越离一通,又煞有其事的叮嘱龙越离,要善待皇后。
太后刚走,门外就响起来哭哭啼啼的声音。
柳贵妃娇滴滴的,眉目含情。
她盯着金银儿的眼神又哀怨,又凄惨。
龙越离很是心疼他的柳贵妃,当着柳贵妃的面,将金银儿赶了出去。
兴许是觉得不过瘾,又兴许是为了讨他的小美人儿欢心,龙越离推金银儿的力度很大,害得金银儿摔倒在了地上,手掌擦破了皮。
金银儿便是这时候认识了小太医温之乎。
当时金银儿抬头,疼的眼里还噙着眼泪。
温之乎的脸便在这时迎着太阳落入了金银儿的眼中。
温之乎给金银儿上药的时候很小心,他叮嘱的时候很轻柔。
金银儿问他,会不会留疤,若是留疤了,可要他负责。
温之乎便红了脸。
他是金银儿喜欢的款。
可爱,乖,温柔,细心,还是个当医生的。
当时,金银儿还稳居皇后之位,没想和温之乎有个一二三四。
只不过想着龙越离有美人抱在怀里,她自己来这世界走一遭,也要多撩几个美男才行。
可是,龙越离作死了。
他让金银儿捧着茶盏伺候他和柳贵妃。
金银儿不可思议。
龙越离一副祈求的样子。
看来折磨她,是龙越离哄小女朋友的手段。
金银儿忍了,偏偏柳贵妃一个不小心,打翻了金银儿手中的茶碗,烫了金银儿的手。
金银儿一脸怒气,摔了茶。
柳贵妃哭的可怜,龙越离愤怒的出推了金银儿的后腰。
金银儿索性闹起来,引来了太后。
最后,柳贵妃被罚禁足,金银儿被传唤了太医。
温之乎再给金银儿上药的时候,眼里是藏不住的心疼。
金银儿是在他上完药后,冲她笑的时候动心的。
房间里的熏香太香,不知道是香醉人,还是眼前的小太医太醉人。
龙越离来的时候,看见金银儿手正托着温之乎的脸。
他手里还拿着烫伤药,见到这个场景,气的扔了出去。
“金银儿,你太过分,这皇后你是不想当了吗?”
金银儿提醒他约法三章,还告诉龙越离,自己看上小太医了。
想不到龙越离也有被带了绿帽子的愤怒。
金银儿解释了好久,才跟他说明白,自己看上温之乎,绝对不是给他戴绿帽子,而且还能让他的柳贵妃放心。
果然,这事儿之后,柳贵妃再也不闹腾了。
两边都挺好,两边的恋爱都有序的进行着。
柳贵妃是个有情趣的。
她在后宫的空地上盖了一间茅草屋,想和龙越离做平常夫妻。
龙越离感动的不行,亲自下地除草,以示两人的恩爱。
金银儿有钱,太后赏的。
她在旁边盖了一间竹楼。
不是她故意盖在旁边,而是宫里能盖房子的空地就这么一块地方。
她的竹楼古色古香,挂着大红灯笼。
她住二楼,一楼当做酒肆,太监宫女们得空了可以喝一杯。
这事儿太荒唐。
金银儿心知肚明。
只是那龙越离已经在宫里头仿了一个民间的集市,她这小酒楼,一点都不稀罕。
偏偏,金银儿会酿葡萄酒。
这酒,龙越离是真馋。
葡萄本是贡物,太后一股脑全数赏了金银儿。
为了这事儿,柳贵妃哭闹不止,龙越离求了金银儿好久,最后答应她可以请温之乎随时进宫才换了一串去。
后来,龙越离常来饮酒。
他说:“咱们虽然不是夫妻,却也是难得合得来的朋友,喝你一口酒,不算过分的。”
金银儿也不是抠搜的人,也就给他喝了。
龙越离每次喝了酒,就盯着金银儿看。
他说:“你是朕见过,最特别的皇后。”
金银儿告诉他:“我不是皇后,我是温太医的女朋友。”
龙越离侧着头,眼里是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情绪。
“那天若是朕不推你,你就不会认识那该死的温太医。”
金银儿若无其事的又给他倒了一杯酒:“缘分便是这般妙不可言。”
龙越离冷笑:“那天,你打了朕的屁股。”
金银儿饮了一口酒:“这你还记仇?柳贵妃还烫了我的手呢。”
龙越离仰着头沉默了许久。
他说:“过几日你生辰,朕送你个礼物。”
金银儿笑:“那天,我想和温之乎一起过生日。”
这日之后,龙越离许久不来找金银儿喝酒。
倒是温之乎来的越来越勤了。
温之乎来了话也很少,更多时候看着金银儿傻笑。
他说,金银儿做什么都好看,他愿意看。
金银儿发现,温之乎真的是个大胆的太医。
而且,他温润的眼神中,总闪着坚定。
后来,金银儿又发现一件事,龙越离看上去同柳贵妃恩爱无比。
尤其是在太监王瑾面前,龙越离恨不得把柳贵妃含在嘴里。
可柳贵妃总是忧伤,总是哭闹。
王瑾这大太监也不是那省油的灯。
他竟然敢给金银儿下毒。
那碗汤,是龙越离让王瑾端来的。
金银儿喝下去后肚子疼得不行。
温之乎守了她三天三夜,据说眼看着金银儿要不行了,温之乎红了眼,割了自己的肉。
也不知道是药起作用了,还真的吃人肉解毒了,总之金银儿死里逃生。
金银儿中毒的时候,听说龙越离也每天往金银儿的小竹楼跑。
可听说金银儿好了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也没有人处置王瑾,这件事情仿佛没有发生过,倒是柳贵妃再也不哭闹了。
眼看着金银儿的生辰就要到了。
那天夜里,金银儿与温之乎在御花园里看星星。
他们还是背着人的,所以躲在了花丛里。
温之乎从腰间解下了一个玉佩,放在了金银儿的手中。
他说,他会永远永远爱金银儿。
这话肉麻,金银儿却红了脸。
当时气氛特别好,金银儿差点吻了温之乎。
如果,龙越离没有突然出现的话。
龙越离嗤笑了一声,嫌弃温之乎的玉不是上好的玉。
那天晚上,金银儿嫌弃透了龙越离。
他第一次发现,龙越离这狗崽子,真的很烦人。
金银儿不知道的是,龙越离回去后,他那雕木头的手,改行雕玉了。
他雕了个龙凤呈祥的镯子,为此他一夜未睡,毁了三块上好的玉,还戳破了手。
他为了显示比温之乎的玉好,也是煞费苦心。
让金银儿更加没有想到的是,龙越离竟然第二天夜里便来找金银儿。
他顺着竹楼的栏杆,爬到了二楼。
从窗户进来的。
只是,进来后,他心凉了半截。
因为,温之乎在金银儿的卧房里。
龙越离从来没有进来过的卧房。
金银儿泡着脚,温之乎竟然用手揉。
龙越离呵斥一声:“狗男女!”
惊得金银儿柳眉倒竖。
“龙越离,你有病吗?”
龙越离冲过去砸了金银儿的洗脚盆。
这儿的动静也惊动了贵妃娘娘。
柳贵妃来的时候,哭哭啼啼,满是哀怨。
龙越离说他本是来找酒的,说罢,就走。
柳贵妃看见了龙越离手中的镯子。
龙越离拿出来好生炫耀:“朕的玉才是上好的玉。”
说罢,他将柳贵妃的手抬了起来。
金银儿冷哼:“在我眼中,温郎的心意比任何玉都无瑕。”
龙越离不知怎么就摔掉了手里的镯子。
上好的玉雕成的镯子,就这么碎了。
再后来,温之乎便不经常来后宫了。
据说,是因为金银儿与温之乎的事情传到了前朝,他爹为此丢了脸。
太后更是训斥了金银儿。
金银儿就是不听,反正自己早晚是要走的。
只是不曾想,走的人,竟然是温之乎。
那一日下着大雨,温之乎走了。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甚至,连个口信都没有给金银儿留下。
金银儿扔了温之乎给她的玉。
扔了又后悔,于是她跳入荷花池里找。
龙越离将在荷花池内哭泣不已的金银儿往岸上拽。
他抱着金银儿说,帮她找!
金银儿信了他。
他让宫人放了荷花池的水。
太后震怒。
那荷花池,据说是龙脉所在。
皇帝因此被斥责,太后还昏了。
文武百官都守在太后宫中。
龙越离也去了。
王瑾就这趁着这个空档,带人来要勒死金银儿。
(
终极反转悬疑推理
细思极恐系列~
他长得白白净净,很腼腆的一男生,曾八次偷拍我,十三次跟踪我,经常半夜十二点偷看我,我一米八的壮汉以为他喜欢上我了,却不想他另有图谋。
我的室友是个变态,他整天用那种黏糊糊的视线看着我,叫人觉得怪恶心的。
你看,现在就是这样。明明已经半夜两点半了,还躲在被子里面看我,眼睛一眨不眨的。
我一翻过身,他就会把脑袋缩在被子里面,装成睡熟的模样,一双眼睛映着从窗户外头反射过来的光芒,冰凉得像条蛇。
我的室友是个变态。
我今天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了他从桌上拿我没喝完的饮料。被我发现之后,又急忙把瓶子放下了,吓得脸色...
我今天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了他从桌上拿我没喝完的饮料。被我发现之后,又急忙把瓶子放下了,吓得脸色煞白。
他一双眼睛都瞪圆了,身体还微微发抖着,看上去好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
我那舍友今年二十岁,长得跟个小白脸似的。皮肤白得透明,再加上一双大眼,这会儿看上去跟一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一样。
纯良又无辜,看上去可怜极了。
“我以为这是我的水,不好意思,我拿错了。”他低声嘟囔着。
我觉得有些好笑,二十岁的人跟个七八十的老头一样,整天保温杯里泡枸杞。从来没有见过他喝过什么饮料,怎么可能犯错拿了我的饮料?
别看这人看上去跟个纯良小白兔一样,实际上却是个变态。
这是我第一次逮到他偷拿我的水,八次用手机偷拍我的行踪,两次偷偷摸摸的拿我的衣服未遂,第十三回跟踪我。
综上所述,我觉得我的室友喜欢我。
我叫顾梁,我室友叫秦惜羽,宿舍是四人寝,还有一个富二代叫汪晓,除了开学第一天,基本上就没有见过他出现在宿舍里面。
不是因为我自恋,实话实说,我长得还挺帅气的。最起码告白无往不利,大学三年也换了三个女朋友。不过,目前倒是没有换男友的想法。
从前我也没有觉得这小子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可是,自从刘济南回家,宿舍里面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之后,他就表现得越发肆无忌惮了。
没喝完的饮料,我丢进垃圾桶里面了,谁知道这家伙有没有在水里干什么变态的事情。
之后,我就出门买了一瓶新的饮料,回来之后,发现垃圾桶里面的垃圾都被清空了。
秦惜羽坐在电脑前埋头写什么东西,一边偷偷摸摸地看我的动静。
被我发现后,急忙垂下头,耳朵连着后颈子都红了一片。
说起来这个,我这个室友是有点奇怪的。他动不动就脸红,害羞会脸红,害怕也会脸红。也不知道看上去这么害羞的男孩,怎么会干出这么变态的事情。
那个时候我就该有所警惕的,可是我没有。
毕竟我一个一米八的壮汉,遇上了这种柔弱的小白兔,就算他对我的肉体以及灵魂有所图谋,也是得不了手的。
可是,我低估了这个小白兔蛊惑人心的能力。
所谓锁住男人的心就要先锁住男人的胃,第二天,秦惜羽就开始的美食攻势,给我带了食堂八号窗口的锅贴,牛肉味儿充盈了整个宿舍,勾得人肠子胃还有心都蠢蠢欲动。
我一个饿狼扑食从上铺翻下来,踩到了一矿泉水瓶子,脚下一崴,直接连人带锅贴都扑在地上了。
我与秦惜羽沉默地对视了半晌,他小脸红扑扑的,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水,兴许是一路跑过来累的。
他拿来了扫把,小声说:“我来收拾。”
“我来我来。”我怎么好意思,急忙丢了那碍事的矿泉水瓶子,去抢他手里的扫帚,抢了两下,却发现没有抢动。
秦惜羽握着扫帚的手爆出了几根青筋,手劲儿极大。
我一抬头,对上了秦惜羽的眼睛,他眼睛红了一圈,视线有些冰凉。
经过了那次尴尬的早餐事件,我与室友的关系就越发尴尬了。
秦惜羽似乎在刻意躲着我,以前我还能够逮到他跟踪我,可是后来两个人偶然碰上,我却逮都逮不住他。
我们俩的身份一下子反过来了,之前是他偷窥我,现在成了我偷窥他。偶尔想要找点话说打破这阵尴尬,都找不到。
我现在有些怀疑,他是觉得是我故意打翻的早餐。想要解释,可是想到了室友或许暗恋我,解释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从一种尴尬到了另外一种尴尬,总觉得俩人越处就越尴尬。
抓耳挠腮百思不得道歉之法,最后我只能够拿起笤帚打扫起了寝室卫生,希望俩人能够一笑泯恩仇,回到从前那种尴尬情况。
秦惜羽有写日记的习惯,平时都放在了书架上面,用一本没有人会打开的“人际关系心理学”的书当做了封皮,贴在日记上面。
“十二月十七日,宿舍里面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现在是最合适的机会。”
“十二月二十二日,他跟他女朋友分手了,那女孩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身边,不想,也不能了。”
“十二月二十六日,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是,我一定得做。”
“十二月二十七日,他没有喝那瓶水,也没有吃我买来的饭,他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看了两眼,就觉得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心想,这人真是喜欢上我了?越看越觉得这小子变态啊。
我打了个哆嗦,往下翻了一页。
“十二月二十九日,他找了新的女朋友,我要杀了他……”
“咔嚓!”
门把手被人拧动了。
我的反应能力这辈子没有如此出色过,直接合上了日记本,塞到了书架上面。拿着扫把胡乱扫了两下地面,装作十分淡定地抬起头:“你回来了。”
“嗯。”门就拉开了一条缝隙,秦惜羽在门口站着,露出半边身子看着我,那张脸白得吓人。
他的手背在身后,挤进来了半点身子,直勾勾地盯着我:“你在我桌子前面干什么?”
我嗓子有些干,喉头滚动着咽下了口唾沫,晃了晃手里的扫把:“我还能干吗,我不是扫地呢吗?你瞅你这人看着挺干净的,怎么桌子底下这么脏……”
我不知道我表现得算不算正常,会不会被怀疑,反正那瞬间,我是感觉心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这小子总不能是因爱成恨?准备弄死我吧?刚才看日记里面的内容,好像还下过药?
看样子这回真得搬出去了,万一这小子一个失心疯,干出点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该怎么办?
“哦。”秦惜羽慢慢进了门,背过身去将门关上。
“对了,刘济南跟你联系了吗?怎么一回家就失踪了一样?他跟你说过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吗?”我企图用说话来平息自己的紧张,多嘴问了这个问题。
秦惜羽在门口站着,将门反锁后,忽然间开了口:“他回不来了。”
秦惜羽沉默了很久,灯光打在他的帽檐上,映得那张脸越发阴沉。
“是吗?那得给他发个信息安慰一下。”我点点头。
刘济南母亲去世了,这事儿我是知道的。据说是做手术时候遇上了意外,没抢救回来。
在二十年前,死在产床上。
我能够听见我心跳声跟擂鼓一样,紧张得脸都是发麻的。我握着扫把,木木的在寝室里面扫地,下意识离他远一点,生怕会被他听见了我杂乱的心跳,泄了底。
“你交了新的女朋友?”秦惜羽声音不紧不慢的。
我吓了一跳,从后背上窜起了一连串的鸡皮疙瘩:“对……呃,对,怎么了?”
“我听说叫吴娇,长得还挺可爱的。”秦惜羽坐在桌前,视线跟着我的扫把移动,“黑长直,有点胖,眼睛又大又亮。跟你上任女朋友差不多,你喜欢这种类型的?”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柔,我的紧张缓解了不少:“对,我比较喜欢这类型的。”
我转过头看了一眼秦惜羽,他也有一双很大很亮的眼睛,头发蓬松发卷。这个时候把下巴搁在椅背上,看上去软绵绵的,也是挺可爱的。
我这人颜值至上,长得好看便能够解决大部分矛盾。看到了他这副乖巧模样,便在心里为他解释了一下。杀人之类的,也许不过是想想罢了,毕竟我也一天想要杀死教导主任八百回,没一次敢落实过。
“你为什么跟上一任女友分手啊?我怎么没有在学校里面见过那个小姑娘了?”
“她不是出国留学了吗?因为这个才会把我给甩了啊……”
聊着聊着,便放下了防备,我心情也舒缓了不少。拿着簸箕清扫垃圾的时候,一弯腰看到秦惜羽往枕头下面塞了什么东西,闪过了一丝寒光。
再回过头,秦惜羽乖巧地坐在了床上,端的一副纯良无辜的模样。
我跟秦惜羽说了不少关于我女友的事情,两个人的气氛也不如先前那么尴尬了。
我的女朋友叫吴娇,人如其名,是个十分娇柔的女孩。
吴娇个子小小的,微胖,那双眼睛水灵灵的十分大,抱起来也软绵绵的,特别可爱。
她家里就在学校不远处,步行回家大约半个多小时,最近这附近又不太平,说是有绑架犯在附近流窜,我就每天晚上送她回家……
说着说着,秦惜羽似乎是有些困了,生硬地说了一句要睡了,之后就躺在床上,蒙上被子,好像是睡着了。
“听说你最近又交了一个女朋友啊?”今天在学校被一个同学个拦住了,他伸手揽住了我的肩膀,“行啊,你这家伙都换了几个女朋友了?长得帅就是好,有优先配偶权啊。”
“别闹了。”我轻轻打了他一拳,与他拉开了一点距离。我最讨厌这种自来熟的男人,觉得见过两面就跟好朋友了似的。上来就是搂搂抱抱的,亲昵得不得了,实际上连你的名字都记不得:“有什么事情吗?”
那人的胳膊又缠到我的肩膀上面了,询问着我同寝室的舍友的事情:“哎,你们宿舍里面的老刘什么情况啊?还没回来呢?”
“说起这个,你们宿舍的秦惜羽好像是有点不对劲。”那人转过头看了看周围的人,确认了没有人偷听,才神秘兮兮地开口,“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家伙有些怪怪的?”
“他怎么了?”说起了秦惜羽,我才稍微的提起了兴趣,“他在宿舍的时候非常安静,又没有什么事,我觉得挺好相处的。”
那人沉默了会儿,好一会儿才犹豫着开口了:“可能是我想多了,但是,前两天我看到他在超市里面买了一把刀。”
我愣了一下,随后笑起来了:“你该不会是悬疑小说看多了吧?买把刀就成了变态了?要真是变态,还能够叫你看见啊?”
“我还没说完呢,我一开始就想要上前打声招呼,可是,我正好听见他说——
*高血压现实版盲山
被拐到深山的女大学生,身旁野兽般的男人只不过将她作为发泄品。
每个睡不着觉的夜晚于曦曦就在想这些,想着逃跑的计划。
1998年。
梁姐伏在儿子的背上,涌上了一股悲伤。
“丰子。”梁姐叫她儿子,“放下吧,太累了。”
“没事儿。”丰子说,“不累,不累。”
干农活的建叔从远处向着梁姐和丰子招手,建叔说:“要不要我背你妈,你累?”
“不,不。”
“这傻孩子,倒是孝顺。”建叔说,“如果不傻,肯定是个少见的好孩子。”
“谁说傻的?”梁姐说,“我们家丰子不傻,他就是直性子。”
梁姐听不得别人说他儿子傻,其实他儿子智商确实有缺陷,只不过这...
梁姐听不得别人说他儿子傻,其实他儿子智商确实有缺陷,只不过这么偏远的大山里,就算是有缺陷的孩子,也没处看病。
况且山里人有俗话,脑瓜不好有气力。小时候梁姐不当回事,后来发现丰子行为古怪,要什么都很直接,不会隐藏自己,会说的话也不多,就知道孩子确实是有毛病了。
虽然丰子有毛病,但是丰子老实,听话,梁姐说什么,丰子听什么。
一直到了三十岁,丰子还是很听话,而且长得高大魁梧,身强体壮。若不是智商有问题,现在该早就结婚生子了。
梁姐当然记挂丰子的婚事,只不过,丰子有问题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谁家闺女都不乐意跟他。
尤其他如果自己想舒坦,就随时随地地从裤子里掏出家伙来用手弄,谁家姑娘看了,不觉得他恶心?所以就算他长得并不难看,半门亲事也讨不到。
“不过丰子也不算孝顺。”梁姐说,“我没读过书,都听过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倒是要有个闺女跟我儿子留个后,就好了。”
“这我倒是有个门路。”建叔说,“有点损良心啊。”
“你说。”梁姐说。
“买啊。”建叔说,“买女人,村里也不是没有先例,壮子家孩子,倒是不傻,丑,也找不到对象。从外边买来的姑娘,长得还好,最开始也跑,打啊,生了孩子,就不跑了。”
梁姐几乎所有的积蓄,都给了壮子。
壮子给儿子买过亲,有门子。梁姐等了三四个月,等得都烦了,刚要去壮子家理论,壮子就带着人,把一个女孩绑来了。
女孩长相虽然不甚漂亮,身上满是泥灰,头发一看就好久没洗,都快拧成油绳了,但是皮肤怎么也比山里人好。
年纪不大,也就二十一二岁,据说是个女大学生,瞒着家里在黑诊所堕胎。胎是堕了,麻药被打大了劲儿,被黑诊所的人卖了,囚禁起来,养好了就送来了这儿。
“起初说自己爹妈是干部,牛得很,说不放了她要我们全家人的命,现在老实了。”
女孩的嘴里还塞着毛巾,两只眼睛红肿,被绑着看到梁姐,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到屋里出来了丰子,丰子痴迷地看着她,毕竟她的身体是女人的身体。挣扎的时候,也是女人身体的动态。丰子看着看着看呆了。
女孩吓得脸一下白了,她心里好似隐隐约约知道要发生什么,刚开始只是摇头和哭,后来干脆整个人跪在地上,磕头,磕得额头都出血了。
那一刹那,女孩没想到自己会面临这样的境遇,在一所普通大学里的生活还算安逸,她如何也想象不到会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山水碰到这样的事情。
在她被拐卖以前,她所关心的生活是学习和考试,家长和老师,男友和学校制度。
到了今天这步田地,她发现之前考虑的人生仿佛都是错的,她希望的事情一样也不能达成,现在她只希望两件事,一是自己活着,二是自己活得不要太难受。
看到女孩的惨样,丰子体会不到,。梁姐能感受到,她看到这个女孩绝望的样子,有了几分不忍心,问壮子,“就不能换一个吗?”
壮子说:“爱要不要,哪有那么多?你以为百货大楼买商品啊。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就卖给别人了,钱也是不退给你的。”
说完,壮子就要拉着女孩走,女孩赶紧站起身来,准备跟着壮子走。她虽然知道自己还是免不了卖掉的厄运,但是她只希望被卖掉得越晚越好。
看着壮子带人要架走女孩,梁姐也不知道该拦还是不拦。但是她回头看了眼丰子,丰子的目光还停在女孩的身上,久久不能移开,梁姐狠下心,大声地叫住了壮子,“回来,要了!”
梁姐把五花大绑的女孩放在了家里,丰子痴痴地望着她。女孩嘴里的毛巾被梁姐拿掉了,女孩的嗓子已经哑了,还是在不停地求饶。
“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
女孩却没想到,梁姐对着女孩跪了下去。
“闺女儿,求求你,我求求你,我儿子脑子有点不好,我知道让你嫁到我们家委屈你了,但是你放心,只要你好好的,我会像对亲闺女一样对你的。”
女孩见了她跪在地上,吓了一跳,但是这一下她就完全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自己被拐卖到这儿,是为了给眼前这个虽然不算丑但智力却有问题的男人当妻子。
“阿姨。”女孩看梁姐的态度不那么强硬,口气也平和着说,“阿姨,我是大学生,我还要回去学习,我还不能嫁人。我求求您了,您把我放回家,我家里会给你钱,我爸妈会帮忙给你儿子在城里找对象。我求求您了,您放了我,放我回去吧。”
“不是我不想放你。”梁姐说,“我全部的钱都用来买你当媳妇儿了,再说,这个山沟沟根本出不去啊。
“我们也都想出去,出不去啊,不要说放你了,我们自己都难出去。那么远,我不能冒险啊,你来都来了,就在这个家给我当半个女儿,给我们家留点后吧!实在不行,你给我们留三四个孩子,我就放开你走。”
“三四个孩子?”女孩有点激动,“阿姨,我意外怀了一个都打掉了,我不能有孩子啊。
“我要上学,您家里条件这么差,山里这么穷,还要三四个孩子,您要怎么养啊?孩子喝西北风啊?孩子长大要不要上学?以后还困在这个地方啊?”
“你跟我吼干吗?”梁姐说,“你这个小姑娘,根本不听话,还跟我喊起来了。我就不该劝你,劝你干吗?人家买来的媳妇都舍得打,我怎么打不得?你又不是我闺女?你反正今天怎么都得给我当儿媳妇儿了。”
“阿姨你别生气,阿姨,对不起!”女孩突然发现自己可能用错了语气,带着绳子又跪在了地上。梁姐这时候当然生气了,她知道丰子言听计从,让丰子把房门锁好了,她把女孩的绳子解了开。
女孩的绳子一解开,就要往外跑,梁姐吩咐丰子把女孩按住了,还让他把女孩的衣服脱了。
在她的指导下,第一次强制地和女孩圆房了。直到那一刻,无论是丰子还是梁姐,亦或者村子里其他的人,包括拐卖者,没有一个人知道女孩究竟叫什么名字。他们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人是个女人。
女孩叫于曦曦,她不会忘记那天跟傻男人圆房的屈辱,更不会忘记,在男人一旁指导的老女人,这是她曾经生活中不曾见的苦痛。
于曦曦接受这样的生活,比梁姐和丰子想得快,比村里任何一个人想得都快。
在第一个月,于曦曦无数次想从丰子家里逃跑,都被抓了回来。梁姐虽然有点舍不得的样子,还是让丰子下手打。
丰子从小到大从来没打过人,但是他听梁姐话,下起手来没轻没重,有一次甚至把于曦曦打昏了过去
除了被打以外,丰子并不是一个有理智的人,他随时随地,只要自己想,就会把于曦曦的裤子脱掉,和她进行那种事儿。
梁姐害怕他们继续成为村里的笑柄,白天便支丰子出门干活,不让于曦曦出门。
就算丰子忍不住,也得跑回家里再弄。梁姐也开始变得理智,不用教授丰子以后,丰子和于曦曦单独在里屋,她都待在外屋,锁好门。
于曦曦当然觉得屈辱,但是她的话越来越少,以至于除了吃饭以外,根本不张口。
以至于后来终于想通了,反正畜生样的行为早晚会使她怀孕,那早点不如晚点。于曦曦的心里在想什么,丰子和梁姐根本想象不到。
于曦曦开始接受新家的生活,她配合丰子野兽般的需求。但丰子如果想开始,她在里屋便对丰子发号施令。丰子想动手打她,她就用拳头对着自己,说:“打坏了,没有了。”
丰子的智商不够思考她说话的对错,只是渐渐了解想要和她进行那种事情,需要听从于曦曦的一些指令。于曦曦的指令最开始比较简单,比如倒水、铺床之类的,后来于曦曦就能掌控住丰子。
于曦曦甚至用最短的语句训练好了丰子,当于曦曦说“洗脚”的时候,丰子无论有没有那方面的需求,都习惯性地去给于曦曦打洗脚水。
梁姐看着于曦曦和丰子相处方式的变化,暗自欢喜。她以为于曦曦接受了这个家,接受了她的丈夫。
梁姐还觉得,坚持就会有回报的,女人最终还是要屈服于家庭,梁姐想想觉得心里暖暖的,对于曦曦的态度越来越好。
于曦曦成了家里最说了算的人,而且果然怀孕了。
梁姐觉得,生活要越过越好了。
于曦曦居然生了一个男孩。
这令梁姐几天几夜睡不着觉,兴奋得过头,给于曦曦端茶倒水,做饭做菜,从来没这么高兴过。
孩子三个月的时候,梁姐在地里干活,建叔笑呵呵地走向了梁姐,梁姐也笑呵呵地走向了建叔。
“怎么样?我就说买媳妇儿这招好吧?”
“是啊。”梁姐说,“刚来的时候那么闹,现在孙子都有的抱了。”
“现在怎么丰子好久不来干活了?”建叔说。
“丰子你也知道,太直了,媳妇儿不能和他弄,着急,天天照顾媳妇,要等她好。”梁姐说,“我干活就我干呗,我还能干几年,为了新生出来的小孙子,累死了也值了啊。”
“现在俩人相处得还真挺好。”
“挺好了,特别好。”
“是啊,我还看着你家丰子背着媳妇儿在村里晃荡呢,是要去哪儿?”
“什么?”
梁姐的心里突然有了很不好的预感,现在于曦曦已经能控制住丰子了。那于曦曦在丰子背上,还能让丰子带她去哪儿?难道是跑走?
梁姐把工具直接扔下了,回村路上果然被告知于曦曦骑在丰子背上往村外去了。梁姐借了村里人的自行车,骑上就赶紧追了出去。
作者:子非我
标题:《买妻》
“都多久的事情了?又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吗?”朋友说。
“没有,我就想问一下,因为好像过了很多年了。”
女主是斯内普亲戚的后代,现代人,睡觉时会穿越到斯教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