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现pa,大学生堍X民俗学者卡。中篇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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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他已记不清自己曾有多少次回到这儿,一个人站在空旷死寂的地下洞穴里。
即使到了现代,山岳墓场也依旧是世界上最荒凉、最令人敬而远之的地区之一。散落四处的神秘巨大骸骨,尽管同样在浩劫中损毁严重,却丝毫无损于其威慑力,反而平添了几分阴森。再加上后来有人出于隐秘的目的,将这里渲染得更加可怖,又采取种种手段让不信邪的探险者们退却,或者干脆消失,久而久之,便再也没有一般人敢擅自踏足此地了。
他虽然与那些人立场敌对,这些做法倒是给他行了方便。每当他感到虚弱,劳累,或者仅仅是疲于永远戴着假面,把自己伪装成和其他人一...
他虽然与那些人立场敌对,这些做法倒是给他行了方便。每当他感到虚弱,劳累,或者仅仅是疲于永远戴着假面,把自己伪装成和其他人一样,他就会以最真实的模样重返这里。在地穴主人的陪伴下,打坐冥想一阵,让迷茫暂时消散,痛苦稍稍平息,给饱受折磨的灵魂缝缝补补,使它得以多撑一阵,再撑一阵。
此刻,他就站在那地穴主人的脚下,抬头仰望。
成年人腰身粗细、深深扎入岩地之中的数条树根。仿佛被螺旋状拧紧了的、光秃秃的笔直树干。向四周舒展开的肥厚叶片。沉甸甸地顶在最上头、仿佛随时都会开放的巨大紫色花苞,顶端已绽裂一道微小的缝隙。
神树。
陪伴他千年的地穴之主,在最初拯救过他的恩人,同时也是悬在他头顶的利剑,把他束缚在尘世的枷锁。尽管比一千多年前的那一株更小,也更安分,这么多年来从未惹祸,但它依旧是神树,由天外之人踏着无数血肉尸骨种下。有朝一日花苞盛开,其香气也会再次将天外之人召回这里,以盛大的杀戮做肥料,收割甘美的果实。
他曾尝试过无数种办法——他的时代的,这个时代的,忍者的,非忍者的——想要杀死这株危险的植物,令它不能再召唤浩劫的元凶。可惜漫长的光阴没能让他有任何长进,他依旧是那个无法守护重要之物的、无用的稻草人。他只能看着那花苞一年年长大,膨胀,濒临绽放,却什么都做不到。
但有人能做得到。
他知道谁能做得到。
即使神树本身无法被伤害和毁灭,那双眼睛也可以撕开空间,将它的存在整个从世上抹去。这一步非常简单轻松,真正困难的是在此之前的准备工作。
比如说,复活一个千年前的死人。
自从意识到自己身后随时缀着窥视的暗影,他已不再去费心追寻对方的踪迹,但这一次,线索却主动撞到了他的手里。猝不及防的相逢,讲座预约名单上熟悉到刺眼的名字,绽放前夕的花苞……一切仿佛都是宿命的启示,警告他时机已到,如果不想让千年的艰辛化作徒劳,就必须在这一次做个了断。
所以他今天又回到了这里,再次确认神树的状况,并做些必要的布置。这也将是他最后一次独自造访此地。
银发忍者收回投向花苞的视线,垂下头,闭眼静默片刻。再睁眼,他开始行动,利落地换好现代的装束,提起地上的背包甩到肩上,快步走向洞穴入口。
三小时后,他会抵达泷之国的东北边境城市,从那里坐火车去首都。如果飞机准时,他将在周四晚上十一点二十分左右抵达火之国都城。从机场打车去首都大学需要四十分钟,如果再快一点,跑上二十分钟也能到。
窥视他的暗影很可能已经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甚至先手展开了行动。好在他也并非全无准备;但愿仓促间送出的小礼物能派上用场,至少要坚持到他赶回去。
旗木卡卡西抬起手,按在自己的胸口正中。
很久很久以前,在他以为带土已死的那些年里,每次想起对方,他都会摸摸那只左眼,带土留给他的唯一遗物。后来带土真的死了,他也终于改掉了这个习惯,转变为现在的方式。
已经不需要再用写轮眼寄托思念了。
他即是遗物本身。
舒缓的歌曲伴着店长的哼唱有种令人昏昏欲睡的魔力,带土站在收银台前,不由自主地开始走神。他的视线漫无目的地四处移动,最终落到了自己的手上。
更确切点说,是那枚戴在他左手食指上、形状奇特的戒指上面。
昨天下午,有人突然传信过来,说校长要见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居然会惊动校长,带土一头雾水地来到校长办公室,却没想到事情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那个和蔼的胖老头乐呵呵地塞给带土一个小盒子,并告诉他,这是旗木卡卡西为昨晚讲座的幸运观众准备的一份小礼物。
“旗木先生向我要了预约座位的学生名单,按座次打印出来贴在门上,自己则站在这里。”校长奋力伸长胳膊,比划着他的书桌和门之间四米来长的距离,“他用马克笔朝那张纸上随手一丢,正好点中了你的名字。看来宇智波君很幸运呀,哈哈!”
他幸运吗?在襁褓中失去父母、十四岁又被福利院赶出门的带土对此表示怀疑,同时直觉认为自己会被选中根本就是卡卡西刻意为之的结果,还为此演了一出蹩脚的戏码,尽管他没有任何证据。但他还是收下了礼物,并且刚一出校长室,就迫不及待地拆开了盒子。
里面放着的正是这枚戒指,还附有一张笔迹工整的字条。
致得到礼物的你:
感谢你来参加我的讲座!很高兴你会对忍者这一课题感兴趣。这是我为幸运听众准备的一份小礼品,希望你能喜欢。
飞针是忍者们惯用的战斗道具之一,不少人还会给飞针浸毒以增加杀伤力。拨动戒指右侧的小旋钮,它就会向前方发射一枚微型飞针,一共三枚。请放心,针上并没有毒……虽然我在上面涂了一些强力的麻药。
戒指正面、像叶子一样的图案正是火之国的忍者村,木叶隐之里的徽记。如果遇到有人对你耍奇怪的把戏,不要犹豫,握紧拳头迎上去吧!木叶忍者的精神会守护你的!
旗木卡卡西
又及:不要用它做坏事哦!
简直是胡说八道,不知所谓——这是带土读完字条后的第一反应。什么样的疯子才会在送给普通大学生的礼物里安装麻醉针发射装置?为什么会有人要对我耍奇怪的把戏?“木叶忍者的精神会守护你”又是什么鬼?
“蠢死了。”带土嘟囔。
然后他取出戒指,戴在自己的左手食指上,对着阳光满意地看了又看。
开门时带动的铃响声将带土拽回现在时。一句“欢迎光临”脱口而出,他抬头看向来客,不禁一怔。
这两个顾客……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在半夜跑出来吃垃圾食品的人。
在临打烊时闯进店里的是一对男女。黑衣黑裤,戴着墨镜,活像是从什么商业大片里直接跑出来的特工。店门在身后重新关上,两人在空荡荡的桌椅当中站住脚步,女人环顾四周,男人则始终看着柜台,头微微偏转向站在带土左边、另一台收银机后的店长。
“先排除无关人。”男人说,手伸进风衣里侧。
一阵强烈的危机感顺着带土的脊柱急速攀升。“躲开!”他大喊,同时纵身一跃扑向店长。
消音枪的声音不算大,但被击中的玻璃响亮地炸裂了,朝地上的两人洋洋洒洒地下了一场碎片雨。顾不上手臂上的刺痛,带土飞快起身,又去推搡瘫在地上、已经吓傻的店长。“快从后门离开,去报警!”他催促道,“我来拖住他们!”
“晚了!”男人喝道,举着枪大步走过来,弯腰探向柜台里侧去看他们。带土从柜台下面抽出一个托盘,朝他劈脸盖过去,又抓起手头所有能拿到的东西向外丢。男人发出恼怒的吼叫,再次扣动扳机,一盒土豆泥在带土手里炸开,温热的肉酱流了他一手。
“小心点,别伤到‘钥匙!’”女人警告。
——‘钥匙’?那是什么?他们在说我吗?
店长终于回过了神,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踉跄着跑向后门,嘴里呜咽着断断续续的求救。带土也跳起身,挡在男人和店长之间,以自己的身体作为盾牌。“你们的目的是活捉我,”他说,极力想让自己听起来冷静镇定,却无论如何也没法压下声音中的颤抖,“所以如果我死了,你们会很难办的,对吧?”
男人狞笑:“活捉和毫发无伤是有区别的,小子。”枪口移动,瞄准带土的右肩。
“你敢开枪试试!”带土大吼,伸出左手指向他,同时拇指拨了下戒指上的旋钮。这完全是病急乱投医,他丝毫感觉不到飞针的发射,甚至无法确定那张字条是不是卡卡西开的一个恶劣的玩笑。可这份孤注一掷的尝试似乎很快见效了:男人没有扣下扳机,相反,消音枪从他不听使唤的手中滑落,啪地掉在了柜台上。
“怎——”松弛下来的肌肉让男人惊讶的表情看上去十分怪异。他只来得及从喉咙里发出一两个音节,就“咚”地软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成……成功了?
带土惊魂未定地看着那把枪。目睹的一切延迟沉入意识,后知后觉地理解到发生了什么,他的心里陡然升起狂喜。太好了,最大的危机解决了,那女人身上不像是能藏枪的样子,对上她我未必没有胜算。最重要的是店长可以顺利逃走——
“呃啊啊啊啊啊——!!”
变了调的惨叫声响起,将带土的希望和呼吸一并冻结。僵立数秒后,他慢慢地、慢慢地转过身去。
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幅超越认知的血腥景象。
店长仍保持着站立的姿势——数根尖刺贯穿了他,将他牢牢钉在地上。而带土可以肯定,那块瓷砖他几小时前才用拖布清洁过,上面平滑得能照出人影。
身后传来衣物的窸窣声。带土猛地回头,正看到女人从蹲伏的状态起身,戴着奇怪手套的手掌离开了地面。见带土看向他,女人露出一个轻蔑的笑,然后……突然从原地消失了。
“砰!”
下一瞬,剧痛从侧腹处炸开,带土朝另一边重重摔去,把配餐用的长条桌撞得移了位。女人轻描淡写地放下腿,走向带土,在他挣扎着起身前,用膝盖顶着他的胸口压住,露在外面的那只手按住带土的头,把他牢牢压在地上。
——她在说什么?‘猎犬’……是指旗木卡卡西?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在……说什么鬼玩意!”目睹了店长的惨死,恐惧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转化为愤怒,带土瞪着她,嘶喊。“随随便便就这样杀了人……他和这些事根本就没关系吧!”
“为了探索真相,以及更伟大的利益,任何牺牲都是值得的。”女人回答,眼中迸射出狂信者的神采,“月之眼会记住他的奉献。”
“而你,”她继续说道,抬起那只戴着手套的手。带土看到一个红色的光团逐渐凭空生成,悬浮在她的掌心中,“有点太不配合了。我们接下来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最好先让你吃点苦头,才能学会乖乖听话。”
——那是什么?魔术吗?她就是用这种东西杀死店长的?被打中的我又会变成什么样?
如果遇到有人对你耍奇怪的把戏,不要犹豫,握紧拳头迎上去吧!木叶忍者的精神会守护你的!
“要吃苦头的……是你才对!!”在女人不可思议的注视下,带土紧握左手,朝光团一拳砸了过去。戒指上的木叶徽记与光团接触,然后——
凄厉的鸟鸣声划破了夜的寂静。蓝白色的耀眼电光在狭小的空间内爆发,照亮了两双震惊的眼睛。女人吃惊地张开了嘴;一句疑问还没出口,已化作撕心裂肺的哀嚎:“啊啊啊啊啊——!”
她的手,连同那只古怪的手套,都在瞬息之间被那道电光击穿了。
胸口和额头处下压的力道消失了。带土奋力一甩,将女人掀翻在地上。女人捧着自己受伤的手尖叫,带土扑过去,双手掐住她的脖子。
“刚才你不是还很神气吗?现在那些气势都到哪儿去了?说啊!”拇指向下压住脆弱的颈骨和气管,带土厉喝,神情染上了暴烈的怒色,变得阴鸷可怖,与平时开朗随和的他判若两人。“杀人时那么轻巧,等自己死到临头了,看起来却没有多镇定嘛!这时候怎么不说是‘值得的牺牲’了?像你们这些——”
“够了。”
一只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肩上。带土的嘶吼戛然而止。半晌,机械地转头望向身后。
快餐店里不知何时多出了第五个人。旗木卡卡西站在那里,身上穿的还是前天开讲座时的那套装束。见带土看过来,银发的学者摇了摇头。“你不要做这种事。”
与其说是在对杀人进行时现场表示反对,他更不赞成的,似乎是由带土来成为杀人的实行者。
掐住女人脖子的十指缓缓松开了。带土在卡卡西的搀扶下慢慢起身。他看着自己的双手,突然狠狠地打了个哆嗦。“我……我刚才……想要把她……”
“你今晚经历得太多了。”卡卡西安慰道,一下下抚摸着带土的后背,帮助他平复心情。“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一定很乱,有很多事想问,但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刚才的动静太大了,警察随时都会过来,我们得立刻转移。”
带土转头盯着他,突然向旁边移开一步。卡卡西的手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
外面遥遥传来警笛声。带土下意识看向门口,才发现卷帘门不知何时已经被放下了。有人在咚咚地敲着门,大声要求里面的人做出回应。卡卡西放下手臂,走向女人。
“咳咳……没想到你也会使用这些东西。”女人的嗓音因声带受伤而嘶哑。刚才即将被带土杀死时,她还在尝试过挣扎,见到卡卡西反倒完全平静了下来,像是彻底放弃了生存的希望。“这可和我们的记录不太一样。”
“对科学忍具的研究正是从我的时代开始的。”卡卡西回答,“我虽然更习惯用传统的方式战斗,但并不是拒绝进步的老古董。”
这些话中的某些信息似乎出乎女人的意料,她的眼睛睁大了。“你是……”
刺穿喉咙的小刀终结了她的话语。另一边,外面传来惊叫声,似乎是有人趴下来从卷帘门底部往里看,瞧见了躺在地上的黑衣男人——已经死了,喉咙上同样插着把小刀。
卡卡西跨过女人的尸体,走向店长。带土的目光追随着卡卡西的背影;他看到卡卡西抬起手,不知道做了什么,但地上的刺慢慢缩了回去。卡卡西接住了倒下的店长,小心地让他平躺在地上。
“你到底是谁?”带土问,“这些人又是干什么的?他们为什么叫我‘钥匙’,又叫你‘猎犬’?为什么他们要抓我?那些地上的刺,还有你那会放电的戒指,这些都是怎么弄出来的?”
“所谓的查克拉,还有忍术……难道都是真实存在的吗?”
卡卡西对这连珠炮般的发问报以沉默。他垂下眼帘,盯着地上蔓延开来的血迹,又重新抬头望向带土。
“带土。”今晚第一次。他叫出了宇智波的名字,说得又慢又轻,让每一个音节在舌尖滚过,留下甘苦的余味。“你……相信转世吗?”
(TBC)
是的,你没有看错!我,瘫了七个月啥也没写的UR,居然日更了!
随着不断开脑洞加入更多细节,这个文也和其他前辈一样,自动变得长长长长了……
虽然它未必能是个长篇,但至少绝对不是个短篇(。痛并快乐着!
相遇or错过?
一直想画的一个场景
缓缓复健中,年纪大了挨不了虐,让我先活在有回村土的世界中。
爱土爱卡爱带卡的第九年
不介意日lof,欢迎&感谢给旧文留心手评。
文下禁用鸽子屁股。
接稿,详情可私信或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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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催更※
AOOO:
ururuparkinglot(中)→一些神秘的章节
kelakair(英)→慢吞吞的自娱自乐汉译英
近期更新中(...
近期更新中(24.11):
感谢支持!=3=
没有想到2024年了还需要这个,但比较希望喜欢还(lft你怎么回事)愿(指游戏)的人拉黑我或者让我拉黑你好吗好的(。
原著向四战后
旗木卡卡西就任六代火影的第三年,《木叶编年史——八十年的风和雨》初版定稿了。
编史书这件事在四战刚结束的时候就在提,支持者声称此举旨在建立村民自信、宣扬正确的历史观价值观道德观,何况四战两个罪魁祸首都是来自木叶,亟需美化一下木叶的形象……不,是重申不偏不倚的立场。这件事横竖看起来也没什么反对的理由,纲手大手一挥就定下来了,只吩咐文字工作别指望她动手,最后成品通过审核就行。
到了真完成的时候纲手已经云游四海去了,卡卡西陡然接任,忙着重建村子忙着人事任命,审核文稿这件事排在了一百条todolist的第一百零一位。直到鹿丸提起来,说出版社等着下印,准备作为...
到了真完成的时候纲手已经云游四海去了,卡卡西陡然接任,忙着重建村子忙着人事任命,审核文稿这件事排在了一百条todolist的第一百零一位。直到鹿丸提起来,说出版社等着下印,准备作为建村六十七年献礼,如果没什么问题不然我直接回复他们?
卡卡西一敲脑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真忘了。想想又疑惑地说,标题不是八十年的风和雨吗,怎么建村才六十七年。
鹿丸道,八十年是从木叶这个名字出现开始算的,咳,凑个整嘛。
完了又道,他们可能觉得取名的另一个人不好提,政治不正确,书里模糊过去了,你看需不需要改改。
卡卡西低头在文件上打了个圈,思索一会儿,说,加上吧,没什么不好提的,不要在木叶来历问题上模糊不清,
鹿丸点头说好,我让他们再改改,改好后把文稿发一份给你。
行,卡卡西转了转僵硬的手腕。你看了没问题就让他们印吧。
后来改好的文档由鹿丸抄送给卡卡西,好险赶上建村六十七年献礼。卡卡西把它保存为木叶67.docx,也没点开看过,很快就把这件事忘了。
再次想起这件事时又过了三年,木叶第一所普通小学建校,邀请卡卡西在典礼上演讲。写讲稿这种事卡卡西一般都是亲力亲为,毕竟普通忍者的文化水平确实有点拿不出手。卡卡西坐在电脑跟前,刚敲了几行字,思考着加点回顾历史展望未来的内容,便点开木叶67.docx。
开篇便是天崩地裂、日月无光,忍者性命如草芥,此时一个弱冠少年站了出来,他便是日后的木叶初代火影千手柱间云云。很适合一些“天命之子出生不凡”的叙事。
卡卡西顺手删掉那段天地变色的描写,只保留了家族之间相互倾轧的背景概述,把新文档保存为木叶67-2.docx。
第二天的演讲还算成功,开幕式结束后校长伊鲁卡邀请卡卡西在办公室喝茶。校长办公室按照惯例摆着各代火影的画像,贵宾就座的沙发正好对着六代火影,卡卡西简直如坐针毡。
伊鲁卡注意到卡卡西有意无意地打量墙上的挂画,却误解了他的意思:“之前装修的时候也有人提议这里留着挂校长的纪念画像,我想了想,还是打算维持忍者学校的传统——当然,之前是铜像。”
卡卡西笑着道:“其实校长比火影更合适,这所学校的目的已经不是培养忍者了。”
“我们毕竟得尊重传统,不要忘记忍者的历史——就像你在开幕式演讲上说的那样。”伊鲁卡低头看着手中的茶杯,“这里的学生……他们的父母很多都是参加过四战的忍者,选择让自己的孩子成为普通人,而不是忍者。”
卡卡西稍稍凝神。
“非常感谢您能为这些孩子们提供一条后路,六代目。”
那天晚上,卡卡西打开编辑过的文档,滑到四战的部分。
作为忍者历史上最重要的战争可能没有之一,这一部分编写得相当详细,作为罪魁祸首的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带土当然也占据了相当的篇幅。
不过宇智波带土此人相当神秘,他的前半生用一句“宇智波一族,中忍,卒于木叶46年神无毗之战”就可以概括,后来怎么被斑救回、经历过什么就不可考了,至于为什么发起四战,书上写的“因不满忍者制度”。
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带土掀起的战争造成无数忍者死亡,他们是侵略方,忍者联军是抵抗方,我们旗帜鲜明地反对战争。
卡卡西双手放在键盘上。其实……带土的做法错了,但那所小学的建立,也确实有一部分四战的原因。
木叶67-修改版.docx。
第四次忍界大战胜利纪念日,木叶电台准备了一档节目,邀请卡卡西当嘉宾。
主持人按照惯例对卡卡西在四战中的卓越功勋恭维了一番,接着说,观众们都对那场战斗的细节很感兴趣。
我很高兴现在的孩子没有遗忘忍者联军的历史,卡卡西冲主持人和蔼地笑,这并不是我个人能力有多出众——有很多英雄,他们都付出了努力乃至牺牲性命,我和他们比起来只是多了点幸运。
四战的胜利是忍者联军的胜利,主持人及时总结。又问,当战争胜利时,您的感受如何?那时候大部分忍者都中了忍术,所以您和第七班成员是首先明白战争结束的人,对吗?
其实刚刚结束时我也没有实感,那时候发生的事情太多。卡卡西想缓和一下氛围,笑着说,我可能第一个想法是太冷了,早知道多穿件衣服。
冷?主持人一愣,追问,为什么会冷?
唔,那时候不是下雪了嘛。
主持人脸上露出明显的疑惑,我记得四战开启时应该是十月?那时候已经下雪了吗?
……嘛,的确是,瞧我。卡卡西无奈摇头,上了年纪记性都不好了。
四战的确是在十月,书上还特意提了一嘴正好在漩涡鸣人的生日那天结束战争。开战时天地无光,日月变色,结束时日月交替,天光乍现。看得出来作者真的很喜欢这种drama描述。
但是雪也是下了的。卡卡西对着屏幕想,他还记得自己犹豫着要不要把马甲脱下来让给宇智波带土,他看上去冷的够呛,可惜战场瞬息万变,他还没纠结完又被传送走了,后来就不需要了。
木叶67-修修改版.docx。
又一个三年,顾问团里的转寝小春终于退下来。卡卡西和他们那一派斗争了许久,终于取得阶段性胜利。他心情很好。可惜水户门炎还在,又有点遗憾。
木叶的制度的确有很多漏洞,这点带土是对的。但协助鼬对宇智波一族出手,实在不该。
想了想,卡卡西删掉这句话,慢慢打字,这也不全是带土的错。
木叶67-修修改版2.docx。
算了,已经比他想的坚持了更久了。
当火影真的很难,带土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本来以为他和鸣人很像,其实也没那么像。卡卡西想着。
木叶67-不想改了.docx。
卡卡西退休那一年,鹿丸又提到编史书的事。
卡卡西不解:“不是已经出版了吗?”
“修订了第二版,加了点资料,更详细了。”鹿丸挠挠头,“其实就是新火影上任了,总结前代展望未来。”
“这也是鸣人烦恼的事了,”想起马上要开始的退休旅行,卡卡西心情高扬起来,“他定稿就行。”
“总结前代,就是要写点你的业绩。”鹿丸一脸真麻烦,“到时候你有空看看吧,大部分还是在第一版基础上修改,不会大改。”
修订版……他还真有。卡卡西望着自己文件夹里的木叶67-不想改了.docx,但是这版大概不太能见人。
现在电视上都不怎么提四战了,最近最火的议题是“忍术vs科技,忍者该何去何从”,战争的幸存者都是一些中老年人了。
他最近倒常常回忆起水门班第一次出任务的场景,他和带土一开始就在吵架,后来还是带土主动示好。
现在想起来,卡卡西也不明白自己那时候为什么对带土这么严格。小时候他虽然不喜欢理人,但其实不是那么难相处……应该吧?
对了,那是自己成为上忍后第一个任务,老师和琳都准备了礼物,结果带土却迟到了……他最开始给自己准备的礼物,究竟是什么呢?
这件事如今已成悬案了,能给他答案的人也不在了。还好卡卡西天生擅长说服自己放下心结,历史嘛,总有些悬案解决不了,他只负责记录。
卡卡西关掉木叶67-真的不改了.docx,轻轻合上电脑。
退休旅行果然很轻松,一路游山玩水,友人在侧,好不快活。
卡卡西和凯两人都是忍者,路线相当自由,行至一片无人的树林,林中有条粼粼溪流。凯来了兴趣,非要吃烤鱼,准备学着一些退休男子培养钓鱼爱好。可惜几个小时颗粒无收,倒是卡卡西钓上来两条。
凯来了劲,差点抛下轮椅跳河里去抓鱼,卡卡西好险拦下来。凯表情夸张地嚷嚷,为什么我钓不上来?卡卡西你是不是有什么秘诀!
哪有这种东西……卡卡西无奈地道,下河前能不能考虑一下你的年龄?别钓了,这鱼多刺,还不如南贺川里的鱼,煎一煎就很好吃。
那今晚就吃煎鱼了,凯瞧着桶里的两条鱼,我还没吃过你做的煎鱼。
卡卡西一愣。我……他挠了挠头发,我太久没做过了,早忘了以前是怎么料理的了。
凯也没坚持。这河里的鱼看起来小,估计填不饱肚子。那放了吧,他大声叹口气,还是去城里。
卡卡西应了声,两条鱼扑通一声跃入水中,转眼就消失在翻起的波光中。凯摇着轮椅晃到他身边,问,他们会游到南贺川吗?这儿离木叶不远了。
不知道。
哎,突然有点想回去了。可能是上了年纪,凯最近有点多愁善感。那个词叫什么?木叶归根。
是落叶归根。卡卡西在心里说。
他突然没头没脑地提起,木叶史要准备修订,我改过一个版本,你要看看吗?
……啊?凯一听要看书就脑壳疼,这应该是鸣人该操心的事吧,你怎么还放不下工作。
这么一劝,卡卡西倒也很快被说服了。也是,他心想,这历史书大概出不了版。
字里行间私人感情太多,克制不足,宇智波带土来看也要嫌弃死。
两人在一个月后回到木叶。
久未归家,卡卡西感觉有点累。他如今住在旗木老宅,房子有点空旷,穿堂风起时会听见拉门咯吱咯吱响。
随身包裹里的衣服该洗了,地上也落了层灰等着打扫。卡卡西坐了一会儿,却先去找电脑,打开那篇已经决定不再修改的文档。
卡卡西想了又想,还是敲起键盘,在最终版里又添了一行。
我去寻你的骨灰,带回来,也落叶归根,好不好?
即使拿出它即使对他大声呼喊也无法传达
启鹅973740126(群文件
更新了9和10,石墨统计字数7.6w
希望可以得到反馈,求求了(做法祈祷
ao3Id:zange0210(葬歌老师的号)
未完结不好意思……
也可以进q群:973740126(在群文件
漂泊武士土&付丧神卡
█简介
圣诞节临近,整个忍界都沉浸在热闹的节日氛围中。受火影所召的带土和卡卡西在奋力完成任务的途中,也逐渐揭开了木叶周边异常的真相……
制作工具:RPGMakerVXAce
游戏类型:战斗/探索/解谜/卖萌/贺岁/RPG
█下载
见wb@散装植物
█STAFF
制作
监制
CG
@utan
@SleniMcury
测试
蕾
路过的魔法少女
(没有菌的监督指导和各种帮助是绝对不会有这个游戏的!!!!过程学到了很多……甚至又是帮我约稿又是帮我印无料!!!!感激的话太多了………谢谢一直在和我玩的朋友们,没有你们捧场和鼓励我是一定完成不来的……)
001好久不见
002风雨夜
现代pa,卡卡西失忆
23
“然后呢?”
带土欲言又止,说:“什么然后?”
“我没吃醋,”带土矢口否认,“这只是基本礼仪,和别人吃饭时当然不能老是看手机了。”
“啊对对对,”小南早就清楚带土的脾性,懒得和他多扯,她更在意另一个男主角的反应,“所以他和那个医生是什么情况,两人最近走得很近啊,是约会吗?还是在暧昧?”
带土顿了一下......
带土顿了一下,眼睛有点不自在地望旁边瞟,小声道:“所以你也觉得他们有情况?不是我想多了?”
“一般异性朋友不会一周见几次这么黏糊,他们工作的地方也不在同一个地方,你说呢?”
小南此刻自动把自己代入了偶像剧中女主闺蜜角色,深感自己饱览群剧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恨不得伸出指头戳带土脑袋骂他“榆木疙瘩”。可惜后者不怎么配合,带土只“啧”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小南耐心等了片刻,忍不住再次发出开头的疑问:“然后呢?”
带土同样回答:“什么然后?”
我是穿越了吗?小南叹了口气,“你就没其他感想了?还是你确定卡卡西不喜欢女生所以很放心?”
“不,谁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欢女性啊,他以前只说过……”带土猝然停住,好险把那句“喜欢我”咽下去。他抓了抓头发,换了个说法,“我的意思是,我还需要有什么感想?接受还是拒绝,这不是卡卡西该烦恼的事吗?”
“道理是这样啦,你看这么开?”小南怀疑地扫了带土一眼,“之前是谁天天哭唧唧的?”
“谁知道呢,你幻想中的宇智波带土吧。”
和小南不同,带土面前只摆了一杯柠檬水,暖烘烘的空调热风让杯壁上挂了一串水珠,带土握上去,手心细小的伤口被刺激出轻微的痛感——那是和凯比赛时被粗糙的木刀手柄挂的。他怀着一种奇异的心情仔细感受着刺痛,语气听不出任何异常:“这句话我没说一千遍也有个八百遍了,我和卡卡西……以前的卡卡西,也不是那种关系。”
这不是个适合安静聊天的环境,吧台椅子上三三两两坐着人,更远一点的沙发上间或传来轻快的笑声。带土凝望着虚空,不知是对着自己还是对着小南轻声说,现在维持现状就很好了。
小南看着他,眉心掐出细纹,“难道是我会错意了吗,你不是喜欢卡卡西吗?”
换做以前,带土肯定会矢口否认,但此时他只是沉默片刻,突然微笑起来,懒懒地说:“你知道从前卡卡西从未主动邀请过我来他们学校吃饭吗?”
小南眨眨眼。
“这个学校,是小时候我们约好要一起考的,不过后来的事你也知道,总之我延迟了好几年才在国外申请了大学,选了斑要求的专业,否则他不会资助我的学费。”和外人提起从前的事情,带土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平静,“我比正常毕业要晚好几年,虽然没说过,但卡卡西肯定也猜到是怎么回事,所以他在我面前从来不提自己的大学生活。”
带土顿了顿,缓声道:“他做事一向妥帖。可是有时候……他越体贴,我越难以忍受。”
他们仿佛陷入一场恶性循环,越是不敢触碰,隔阂就越是难以忽视,以致于相处都是一种负担。骤然撕裂的童年在带土身上刻下了永恒的印记,他学不会处理这种情绪,承受代价的人却是卡卡西。
……他伤害了卡卡西很多次。
“你们现在有了重新开始的机会,不是吗?”小南觑着带土的表情,轻声说,“这不是很好吗,你可以慢慢了解现在的卡卡西,不用再担心以前那些事。”
——这不是很好吗?
在小南的眼中,有那么一瞬间,旁边的黑发男人露出了很茫然的表情,简直不像那个她印象中的宇智波带土。怔忡中,小南看见带土转过头,他皱着眉,眼神是全然的疑惑,似乎听见了什么无法理解的话,“可是——”
身后又是一阵喧哗,是酒吧老板请的乐团上台了。有几分钟,小南听不见带土的声音,只看见他的嘴无声开阖。她凑到带土耳边,“你说什么?”
带土急急忙忙冲进门时,挂在墙上的时钟正正指向四点半。他正待松一口气,卡卡西就从门背后绕出来,从手里端着的马克杯飘出一股咖啡的香气。卡卡西懒洋洋地说:“唷,来得可真早,你怎么不吃完晚饭再过来呢?”
说完,没等带土反应,脚底一转翩然飘走了。
带土瞪着卡卡西的背影,对经过的鸣人说:“他刚才是在阴阳怪气吗?”
“是啊,你第一次认识卡卡西老师吗?”鸣人大大咧咧地说,“虽然他自己喜欢迟到,但是他不准我们迟到的说。”
“……行吧。佐助呢?”带土弯下腰换鞋,一边道,“今天不是庆祝他比赛得奖嘛,不会还没到吧。”
“佐助和我一起来的,他在厨房帮忙呢。”
带土笑了笑,一边挽袖子一边走进厨房,“你们都在外面等吧,看我露一手——”
这还是带土第一次来卡卡西的家,和他想象的一样整洁,经过客厅时他注意到窗台摆着几盆绿植,在冬天的阳光下还生机勃勃地舒展枝叶。
单身男人住的公寓大不到哪儿去,但也不显拥挤。把佐助赶去客厅后,厨房里就剩下带土和卡卡西两人。卡卡西做事总有种不慌不忙的随意感,他一边注意烤箱,一边回头让带土把黄瓜切一切。
想起卡卡西以前做的鱼,带土有点嘴馋,“准备做什么?”
“豆腐,汤,再煎个鱼吧。”卡卡西偏头,看带土眼巴巴望着锅,眼里浮现笑意,“最近公司还忙吗?”
“一直都这样,就是有些客户烦人,”带土叹口气,“干脆让白绝篡位算了。”
卡卡西忍不住笑,“那难为你还过来做饭了,没手生吧?”
“当然了,我之前——”
——我之前天天做饭给你送到医院呢。
这种话说出口感觉老脸有点挂不住,带土赶紧咳了几声,好险接上话,“之前不少人夸我做得好呢。”
“也是,你一个人在国外待了几年,还是要有些生存技能。”
卡卡西轻描淡写地揭过,给烤箱定了时,直起身拍了拍手,“好了,等会儿可以准时开饭了。”
因为有鸣人在,难得带土和佐助没在饭桌上掐起来。带土看着卡卡西时不时和鸣人佐助聊聊学业上的问题,关心他们的饮食,不禁也一时陷入沉思。他从未见过失忆后的卡卡西对现状表现出任何失控或者消极的情绪,会让普通人崩溃的问题他也能好好独自消化,究竟是什么样的经历会让一个人成长成这样?
在他们分离的十几年中,他是否也会像自己一样,偶尔会在无眠的夜晚想起对方?
这种事想起多少会让人心情低落,当卡卡西擦着手从厨房走出来时,就看见带土坐在沙发上一脸心不在焉地盯着窗台几盆绿植。
鸣人他们还要骑车回学校,刚离开不久。卡卡西问:“也想养?”
带土懒懒地说,眼角余光瞟到搁在桌上的相机,奇道:“这个怎么拿出来了?”
卡卡西业余喜欢玩摄像,一套设备下来也花了不少钱,平时基本上都收在柜子里。卡卡西顺着带土的目光看过去,“这个啊,是鸣人被别人拜托上台表演时充个数,毕竟还是值得纪念的第一次嘛,他让佐助帮他拍几张照片。”
想了想,卡卡西又笑,“要跳交际舞呢。”
其实鸣人金发碧眼的外表很惹眼,现在身型都抽条了,跳舞肯定也像模像样,只是带土都能想象得到鸣人练习时的哀嚎,摸了摸下巴,“佐助肯定很严格。”
“哦?你知道佐助会跳?”
“连我这种半路被宇智波家收养的人都要学,什么茶道剑道交际舞,说这是名门的必修课。”
“所以你也会?”卡卡西看上去很感兴趣,双手抱着手肘故意上下打量着带土,“虽然我早知道你是大少爷,不过现在才有点实感。”
带土听着有点想笑。不,他在心里说,实际上小时候你才更像个大少爷。
他像是突然来了兴趣,站起来做了个像模像样的起手势,“我会啊,可以带你。”
“如果你不介意被我踩到脚的话,”卡卡西短暂地愣了一下,很快双眼露出笑意,伸出一只手搭在带土手心,“我完全不会。”
“没关系,随便走几步,我来带你,”带土五指收拢握住卡卡西微凉的指尖,顺势另一只手扶在他的肩上,“我可以跳女步。”
没有音乐,甚至也不知道有没有踩在拍子上,这让萦绕在周身的氛围有些寂静。卡卡西稍微低着头,似乎在很认真地注意不要踩到带土的脚,脑里却近乎一片空白。叠在一起的两只手沾染上对方的温度,带土的另一只手虚虚搭在肩上,明明没有施力,存在感却强到让人无法忽视。
沉默了一阵,带土清了清嗓子,“地板没擦干净?”
“什么?”卡卡西愣了下,“没有啊。”
“那你盯什么呢,这么专心。”带土往后慢悠悠摇了几步,“我们又不是在比赛,我也不会因为你学不会罚你不准吃饭,用不着紧张吧。”
卡卡西忍不住笑起来。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带土这么说了后好像空气都松和了一些。卡卡西努力让自己的身体放松跟着带土的舞步,开玩笑道:“我是担心自己跳得太好,一不小心超过你了怎么办。”
带土嗤之以鼻:“不要小瞧人好吗旗木先生,不要看着简单,我认真学了好久呢。”
“所以是真的有学不会就不准吃饭吗?”
“不止,你知道斑吗……算了也不重要,只要知道他是个到了更年期的刻薄老男人就行了——”
夕阳不知何时已经完全西沉了,天鹅绒一般的夜空挂满星星。卡卡西听着带土絮絮叨叨以前的惨痛经历,嘴角上扬,心脏也轻盈地跳动着。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停下脚步,只贴着站在一起,带土也沉默下来,静谧的空气在两人之间流淌。
以往有这么安静吗?卡卡西动了动手指,试图往后撤一步,一边假装抬头看向时钟,“都这么晚了……”
没想到带土同时也往后退了一步打算拉开距离,两人的手还纠缠在一处,卡卡西只感觉到一股拉力,没有准备的情况下顿时往前扑,耳边传来带土一句小声的“靠”,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两个大男人砸到地上的动静不会小,还好卡卡西用手撑了一下,没有完全摔到带土身上。饶是如此,他依然懵了一小会儿,带土双手扶着卡卡西的腰,眼睛瞪着天花板,半晌,突然笑出了声。
卡卡西眨眨眼,“别撞到头了吧。”
“你怎么不笑?”带土撑着手半坐起来,一边还止不住笑声,“不觉得特傻吗,放在你身上更好笑了……”
“……”卡卡西说,“想一想,是挺好笑的。”
两人顿时面对着面乐了半天。
卡卡西依然看着带土,后者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表情舒展,眼底映着微光,看上去闪闪发亮,“笑得我脸痛,哎刚刚该录下来——”
当卡卡西凑上来时,带土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去,紧接着,在感受到扑面而来温热的呼吸时,他陡然睁大双眼,像是一只受惊的猫。
卡卡西低头,轻轻覆上带土的嘴角。
TBC
新年快乐!春晚把生日和婚礼一起办了
整点不害臊的
大纲文,因为连载写不完了整理成大纲直接发,爽就完事了
上
西幻pa,类似dnd背景(说类似是因为有魔改,另外dnd世界观比较复杂所以只借了个大概设定)
根据地理位置分布,这个世界的法师阵营分成了黑塔和白塔,而卡卡西是一名隶属于黑塔的法师。法术根据施法作用和功能不同又分为了八大学派,分别是咒法学派(召唤类法术)、防护学派(护盾类法术)、预言学派(侦测和预知)、惑控学派(魅惑类法术)、塑能学派(元素操作,最典型的就是火球术)、幻术学派(幻境和隐形)、死灵学派(大名鼎鼎了)、变化学派(各种变形术)。而卡卡西属于塑能学派,研究方向是魔像创造(为什么塑能学派会主攻魔像创造后面解释)。
故......
世界上除了法师,还有另一种施法者,称为术士。区别就是法师是后天施法者,而术士是先天施法者。要学会法术并不是容易的事,每个魔法的原典都有好几本(最基本的火球术都有两三本原典,而高阶的法术甚至有一整排书柜的原典),要学会一个法术,需要读完原典,融会贯通后精炼成咒语和手势,每天都要准备自己明天的法术列表。比喻的话,法师就是棋手,要提前规划好自己的每一步棋,日复一日投身魔法原典和自己的研究上,从不敢懈怠。能力越强的法师能记住的原典越多,法术列表也更多,施展的效果更强(施法三要素是“咒语+手势+施法材料”,咒语和手势都是为了连通自己记忆中的魔法原典,比如菜鸟法师,魔法原典记得不牢靠,一紧张就容易大脑一片空白无法唤起魔法原典,施法就会失败)。军队曾经总结过战场上要如何对付施法者,就是用外力分散施法者的注意力让他想不起原典(比如噪音、疼痛),或者熬到他用完所有准备的法术,而俘虏施法者后就要折断双手的手指让他无法做出施法手势。
而术士不需要学习法术,他们的魔法来自自己的血统,曾有研究者认为术士祖上都流传有精灵或者龙的血统。他们的法术列表是天生的,无法靠自己的努力学习新的法术,而是在某天突然觉醒,法术的原典自动刻印在脑海中。因此术士虽然施法也需要“咒语+手势+施法材料”,但他们无须提前一天准备法术,只要带着足够的施法材料,只要不超出自己的法术列表数量,就可以施展很多次自己会的法术。打个比方,一个菜鸟法师一天的法术列表数量是三(卡卡西这种等级的法师列表位一般有三十个以上),他可以任意选择自己学过的三种法术提前准备在法术列表中;而一个术士他的法术列表数量也是三,但是他天生觉醒的法术只有一个火球术,所以他只有火球术一个选择,但是一天可以施放三次火球术。
术士看起来施法要求比法师低很多,施法成功率也高,但是法师一般看不上术士。因为术士天生觉醒的法术非常看脸,绝大部分术士只能觉醒一些垃圾法术(一些研究者认为是因为到了现代血统已经非常稀薄了),就是街头艺人杂耍的程度,而术士甚至不能通过后天学习弥补。法师之间如果发生矛盾,最高级别的羞辱就是“你简直像个术士”,用来嘲讽对方脑袋空空冲动易怒。
而带土就是一名术士(土哥终于出现了)。
在卡卡西三十岁那一年,隶属于白塔势力的北方大陆上突然竖起一座塔,塔身纯白,没有人知道这座塔是属于谁的。和守序中立的黑塔不一样,白塔比较看重个人自由,因此虽然这座塔的主人一直没有按照奥术联盟的要求进行登记,但是白塔也没管。直到有一天,奥术联盟检测到那座塔周围聚散着浓度非常高的死灵气息。作为八大学派之一的死灵学派,现在已经不是对每一个死灵法师喊打喊杀的时代了,但是死灵魔法要施展还是有很多限制。很多高阶法术都是禁术,并且所有死灵系的施法者都要进行登记,研究所需的尸体也要从正规渠道获得。而这种浓度的死灵气息,毫无疑问这座塔的主人违反了禁令。
于是奥术联盟就向那座塔的主人发布了通令,必须前往白塔的中心行政区登记自己的死灵法师身份,并且会有执法人随行前往塔的内部进行搜查,视违法行为严重程度可能会面临被关在圣殿的地下监狱长达数十年。
没想到前往的执法队伍(包括法师和圣殿骑士)被吊起来打。
曾经偶尔有人远远见过塔主人,确实很符合一般人对死灵法师的刻板印象——戴着面具穿着黑袍藏头露尾。然而根据逃回来的法师的描述(“他一抬手就连放五个火球术!”),这人他妈是个术士啊!
执法部队里的法师也是精英了,而且和研究型法师不一样,很擅长战斗,结果居然打不过一个术士!
奥术联盟也知道了塔主人的名字,叫作鸢。
那时候鸢还不叫鸢,叫作带土,和卡卡西是青梅竹马。
他们两人都是出生在孤儿院,如果按照一般的人生路径,平安长大后也就是在小镇上当个劳工给人打工。能改变人生的路径只有去参军,或者如果有魔法天赋,就进入黑塔成为法师学徒。
幸运的是两人都有魔法天赋。
一开始成为学徒后都是学习一般系法术,比如飞行术这种,后来再确定专攻的学派。很多学徒都没熬到进入学派,因为天赋也是有高有低,魔力稀薄天分不高都不足以支撑法术学习。卡卡西进入“真理”塔后很快就崭露头角,与之相反,带土连最简单的法术都学不会。
在发现自己有魔法天赋那一天,带土和卡卡西曾经兴奋地凑在一起约定以后要成为有名的法师,两座法师塔建在一起,大家提起来都会说“那就是有名的双子塔呢”。带土当然无法接受自己完全没有学习法术的天赋,一直在努力坚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魔法原典就是无法留在脑海里。传授知识的老师委婉地劝他放弃,现在的年龄还能赶上参军,同学们也私下嘲笑那个怎么也学不会魔法的“沉睡者”(法师对不懂魔法的普通人的蔑称)。
带土这种情况也有老师怀疑过是不是术士,但是一般术士在觉醒法术之前完全没有魔法波动,就和普通人一样,一旦觉醒成为施法者就自动学会天生法术,和带土这种空有魔法波动但无法学会法术原典的情况不一样,因此这种可能性也被排除了。
争吵爆发于一个普通的下午。
具体是因为什么理由吵起来的带土已经不记得了,他只知道自己气急后说了很多过分的话,包括“你是为了维护自己的优越感才每天和我在一起你就承认吧!”“什么以前的约定忘了吧我根本不可能成为法师!”。吵完带土就跑开了,把卡卡西甩在身后。
其实说完他已经开始后悔了,但是他也确实坚持不下去了。
那天是带土第一次翘课,他准备第二天离开黑塔,就像老师说的,现在去参军还来得及。
一边收拾行李,带土慢慢冷静下来,又忍不住后悔。在离开之前还是跟卡卡西道个歉吧,带土暗暗下定决心。
结果等到太阳快落山卡卡西都没回来,带土一询问,原来卡卡西去真理塔附近的森林补充施法材料了。那片森林虽然有魔物但是很安全,法师学徒也能应对,所以卡卡西迟迟未归有点奇怪。想到今天还和他吵架了,带土决定去找卡卡西。
结果卡卡西果然是遇到突发情况了。两个死灵法师潜入真理塔附近,想要绑架学徒当作实验品。卡卡西和他们周旋了很久,虽然他算是学徒中的佼佼者,毕竟学习魔法没多久,和正式的法师有差距,眼见要被抓住,带土正好赶上。
参考原作,总之一番打斗后,带卡险胜,但是死灵法师最后施放了一个即死法术,带土一把把卡卡西推开,自己的半边身体被打中。
传说中这世界上所有的困境都有对应的法术可解,卡卡西作为施法天才,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很多法术,但他发现自己此刻竟找不到一个能让带土停止流血的魔法。
当然,实际上带土也没死,他被救了,救他的人叫作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这个名字,只要稍微了解点圣地和黑塔历史,几乎无人不知。在一千年前,那时圣地和黑塔还是对立阵营,黑塔中有一个施法者家族姓宇智波,传说他们有龙脉血统,家族里的人都是法力强大的法师或术士,标志就是施法时眼中燃起红瞳。
宇智波斑是当时的族长,也是有史以来最强大的死灵法师。他背叛了家族和黑塔,向全世界宣战,称要在这个位面打开亡者之沼——死灵的国度,连通两个位面。
那是第一次,圣地,黑塔,甚至非人类种族的矮人、德鲁伊等,所有势力全部联合在一起,对抗共同的敌人宇智波斑。最终联合军惨胜,圣殿骑士长千手将宇智波斑打败,并封印在北方大地的一片冰原之下。
本来应该把宇智波斑带到圣殿封印,但他的尸体周身萦绕的死灵之气太过浓厚,甚至腐蚀了方圆百里所有的生物,因此只能就地封印。而圣骑士长在封印斑后很快也去世了,黑塔也折损了近半的法师,这直接导致了内部分裂,一部分法师离开黑塔,成立了白塔。
而带土也从斑那里得知,自己竟然姓宇智波。
千年前因为出了斑这个大魔王,宇智波在讨伐斑的战役中出力很多,伤亡惨重,人才凋敝,因此带土才会出生在孤儿院。斑说带土之所以中了即死法术还能活下来,是因为他无意中发动了自己的天生法术,保住了性命。
带土:你的意思是我是术士?但是老师说过我这种情况和术士不一样。
斑:我在死前曾经施过一个法术,会暂时压制宇智波后代的魔法天赋,直到魔力成长到一定阶段,才能顺利操控魔法。因此你之前空有魔力波动,却无法施法。
带土:为什么要这么做?
斑:宇智波一族施法时眼中会浮现特殊花纹,这是龙脉血统的证明,如果在还没有自保能力的时候就暴露了血统,只会沦为黑塔或圣地的实验材料。
带土心里微微一动,他知道宇智波斑虽为族长,但早已被家族除名,他向全世界宣战时也未考虑过还活着的族人,可又悄悄施下这样一道法术庇护后代,心思实在难以捉摸。
斑救下带土当然是有条件的。他要求带土想办法解开他的封印,为了防止带土背叛他,斑在带土后颈刻下魔法阵,斑可以凭借这个魔法阵随时启动即死法术。考虑到带土是术士,有些法术无法施展,又留下自己制作的嵌合魔像“绝”,监督并帮助带土。
带土也摸清了自己的天生法术,火球术和一个嵌合空间传送术。知道带土觉醒的天生法术后,斑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好好学习那个空间术,以后大有作为,他说。
带土问,这个术很强吗?
斑答,难有敌手。
事实也确实如此,这个术的原理是当带土的嵌合空间和这个位面空间重叠时,只要是带土目光所及的物品,他可以选择是让它留在本位面还是传送到嵌合空间。而嵌合空间是以带土为中心移动,因此他的身体一直位于两个空间重叠的部分,也可以自由传送自己的身体。攻防一体,打不过还能跑,要从数以万计的亚位面中找到带土所在的空间几乎是不可能的(这里设定是带土两只眼睛都在)。还有火球术作为补充攻击手段,带土的天生法术列表让其他术士看了估计眼睛得滴血。
法师们以为鸢是死灵术士,实际上他并不会死灵系法术,而是属于咒法学派。
不过带土为了救出斑,确实有在研究死灵法术,只是实际施术者是绝。另外以防万一,斑给带土准备了一个巫妖的身体,并提前施下转生术,万一带土不小心死掉,就在巫妖尸体上复活。
而卡卡西在带土死后,转入塑能学派,在真理塔学习期间一直在研究魔像创造。他的导师很不解,因为魔像创造和塑能学派方向并不一致,但卡卡西始终坚持。
所谓魔像,即为魔法创造的无生命体,一般法师创造魔像是用于护卫或者当作实验体,因为魔像没有情感、不会疼痛、只要法师修复原则上也不会“死去”,是很有用的仆从和助手。
卡卡西后来在自己的法师塔里,终于完成了他的研究。他做了一个和小时候的带土一模一样的魔像。
光是长相一样还不够,他甚至给魔像赋予了感知能力,还设定了几类情感表达方式,它可以微笑、皱眉和哭泣。
奥术联盟是严令禁止法师私下制作类人型魔像,更不要说和真人一模一样,也不可以有情绪表达,魔像只能是“无感知无情绪无生命体”,这涉及一系列伦理问题,因此卡卡西离开真理塔后才完成了这个魔像。
幸好他现在已经是德高望重的大法师了,一般人并不会随意用侦测魔法窥探他的法师塔内部。
关于讨伐那个突然出现的死灵术士“鸢”的消息传递到卡卡西这儿,作为奥术联盟会的议员之一,卡卡西也必须表态。
“你挡住我了。”
卡卡西站在窗边回头,“带土”拿着比他还高的扫帚,皱着眉不满地看着卡卡西。
“抱歉。”卡卡西举起双手,语气温和,“我刚刚走神了。”
“又要出门了?”
“带土”轻快地哼着歌,弯下腰开始扫地上不存在的灰尘,一边说:“回来的时候给我带索菲婆婆家的馅饼吧!我想念那个味道了。”
索菲婆婆是他们小时候的邻居,卡卡西早就搬离那个小镇了,但是在魔像脑海里他们一直住在那里。每次卡卡西出门他都会提这个要求,因为卡卡西不知道带土还喜欢吃什么。
几年前卡卡西曾经回过孤儿院,索菲婆婆早已去世多年了。
不过无论卡卡西带什么东西回来,“带土”都会表现出开心的样子,然后催促卡卡西把腻死的甜食吃完。因为魔像无法吃东西,无论外表多像人,它的身体内部并没有负责消化的器官,真吃进去了卡卡西还得打开它的肚子拿出来。
“好。”
卡卡西总是这样微笑着答应。
然后他转身走向地下室方向。卡卡西的书房和卧室都在高层,进门是会客大厅(虽然法师们很少互相拜访),地下五层都是实验室。他的施法材料都储存在那里。
他得准备施法材料,会一会那个鸢。
(写了五千多字居然还没写完只能分上下了)
啃啃被束缚的六火专属恶犬
给堍堍的另一份生贺
毛绒绒小兔和毛绒绒小狗的毛绒绒故事
……兔子吃小狗啦!有没有人管管
22
比赛结束二十分钟后,卡卡西才收到带土的短信:“到后门来。”
刚从比赛场地下来的带土遁得很快,甩下一句“我先去更衣室换身衣服”就消失了,任凭观众们还沉浸在激动兴奋的氛围中——其中夹杂着凯的“不愧是带土啊可恶果然我还是锻炼不足!”——卡卡西从围观人群中挤出来,脑中还回想着宇智波带土最后那个笑容。
从未见过他这种神采飞扬的模样。
在道场后门找到带土时,他正靠在墙壁上,手指间夹着一根烟,已经燃了半截。他没注意到卡卡西靠近,还在低头看手机,一边把滤嘴送进嘴里,双颊微凹,叼着烟深深吸了一口。
卡卡西在不远处顿了几秒,才不急不缓地走近,语气有些......
卡卡西在不远处顿了几秒,才不急不缓地走近,语气有些懒洋洋,“校园内不鼓励抽烟哦。”
带土顿了顿才抬头,不知是不是卡卡西的错觉,他看见带土非常轻微地皱了下眉。但随后宇智波很自然地道:“告诉我,凯真的去绕操场跑步了吗?”
卡卡西耸耸肩,忍不住笑:“他和小李都被宁次天天拉走了,今天本来是师门聚餐的。”
带土“啧”了一声,“他还真是习惯给人添麻烦。”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卡卡西索性也学着带土侧身靠在墙壁上,慢悠悠地说,“你好像对凯很有怨言似的。”
“我?对他?”带土先是条件反射一般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但沉默片刻之后,他拿开嘴里的烟,颇有些咬牙切齿道,“不知道是谁见面好几次都叫不对名字,我跟脸盲症患者没什么好说的。”
“……”卡卡西好笑地瞥他一眼,从侧面看见带土微微鼓起的脸,不由觉得此人有些可爱,“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凯记不住人脸。”
“当然啦,你们可是一生的对手,凯怎么可能记不住你的脸。”带土小声嘟哝道,随即有些生硬地转移话题,“去哪儿吃饭?要饿死了。”
“嗯……这学校食堂还不错。”
“喂,哪有请人吃饭吃食堂的啊?”
“真难伺候……那去一乐拉面?”卡卡西伸出一根手指挠了挠侧脸,“下午还有个会,不能到晚了。”
“唉——”带土发出夸张的长叹,“行吧,一乐拉面就一乐拉面。”
话虽这么说,带土却磨磨蹭蹭地等着卡卡西走了几步,才灭了手中的烟,慢慢跟在卡卡西身后,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走了几步,带土问:“要不然我去开车?”
“没有几步距离,而且路上学生骑自行车的很多,开车指不定比走路还慢。”
带土不说话了,片刻后又道:“那到底有多远?”
“你——”卡卡西回头,正想调侃他果然是走哪儿都开车的霸道总裁,注意到带土慢吞吞的动作却是一怔,“你脚怎么了?”
怪不得带土走这么慢。此时他侧着身,小心地把重心放在左腿上,动作倒是很熟练,他的左腿似乎并不是完全无法受力,只是落地时有些凝滞,带慢了行走速度。若不是卡卡西熟悉带土行走时的姿势,在旁人眼中,大概只会以为这人走得有点慢罢了。
被卡卡西这样问,带土面上没什么反应,甚至还有心思开玩笑:“哎,我还以为自己装很像呢,一般人都发现不了跟你说。”
卡卡西没接话,几步折回去盯着带土的腿,没有直接伸手扶——他还记得上次带土甩开的手——询问道:“还可以走吗?怎么会……”
话音一顿,卡卡西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开始凝重起来:“因为刚才的比赛,是么?”
带土没说话,但结果毫无疑问。卡卡西抿住唇,心里已经开始后悔。是他刚才撺掇带土答应凯的要求,他明明知道带土有旧伤,为什么就没注意到……
“我就知道你要露出这种表情,”带土觑了一眼卡卡西,故意叹了口气,“卡卡西,搞清楚,如果我不想上场,那么别人也逼不了我,明白吗?”
“可是,我刚才——”
时隔几个月再次在卡卡西面前袒露伤口,这次带土却很平静,“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卡卡西一愣:“什么?”
“从这儿到一乐拉面有多远?”
“你……”卡卡西犹豫地拖长音调,“还要去吗?”
带土叹口气,“我要饿死了,”他慢悠悠地说,“我一大早就在开会,然后开了半小时车来你们学校,又和凯来了场比赛,现在连饭也不准备请我吃……”
一开始卡卡西还皱着眉听带土说,后来慢慢回过味来,呆了下,忍不住有些啼笑皆非:“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还想吃拉面吗?”
他也学着带土刚才慢悠悠的语气说:“看在你这么辛苦开车过来,还受了工伤的面上,想吃什么尽管提,我友情大出血。”
带土还真仰头想了一阵,最后叹口气:“想不到,饿过头了,现在我只想吃量大管饱而且快速的东西……这拉面非吃不可了。”
卡卡西一拍手:“那就去吃。开车还是走路过去?”
“走路吧,你说的有道理,现在开车指不定比走路还慢。”带土很严肃地问,“现在刚下课,一乐拉面会排队吗?”
“会吧?它在学生之间还挺有名的。”
带土咂嘴,“那我们得快点了。你……扶我一下吧。”
最后这句话音量有点低,带土似乎想营造出一种很无所谓的气氛,但没完全成功,说话时他从头到尾都埋着头没看卡卡西,仿佛对着地面说的。卡卡西在带土看不见的角度抿了下嘴,应了一声,伸手扶住带土的手肘。
卡卡西突然想起几个月前在医院的自己。
带土嘴上虽然让卡卡西扶一下,但走几步路后卡卡西就发现了,带土并没有借力,大部分时候依然是靠自己在走,这让两人此时的动作有点掩耳盗铃的意味,但卡卡西明白带土为什么要这么做。
比如像猫这种独居动物,受伤后并不会让其他同伴或者人类照顾自己,反而习惯躲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这会让它感觉安全,有些人也是这样。这并不代表他性格孤僻或者曾经有过创伤——卡卡西不喜欢这样贸然揣测——只是天性如此,人与人之间本就如此不同。
虽然自己处理一切会感觉更安全,但对于其他人真心的关心也是感激的。不过……因为无法安心依赖别人、无法回报他人的关心,所以反而会因此产生负罪感,希望能做什么回报别人的关心。
其中微妙的情绪很难用言语解释。要说为什么卡卡西能明白,大概是因为在这点他们是相似的人。
正如卡卡西在医院里,面对那些主观感觉是陌生人的探望和关心,他努力对所有人都表现出友善和耐心,传达出一种“在大家的帮助下我恢复得很好”的信号。而带土此时让卡卡西扶,也是一种回报,表达“我明白你在担心我,我很感谢”的意思。
也可能是为之前吵架的道歉。
这种拐弯抹角的示好和道歉让卡卡西意识到,带土这人还真挺孩子气的。
之前喝酒喝多了傻兮兮地跟他说“重新认识”,赢了比赛按捺不住得意的表情,记仇凯记不住自己的脸……老实说,挺可爱的。
但有时候也出乎意料的成熟,会提前几个月准备礼物,自己生病期间忙前忙后事后又只字不提,还有公司要管,又会做饭又会缝衣服……
卡卡西扫了眼带土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心想,手指挺长的。
也不知道怎么就从“做饭缝衣服”跑偏到“手指挺长”。
店里果然人很多,不少学生冲卡卡西打招呼。幸好在门外还有一张小桌子可以坐两个人,带土一坐下就兴致勃勃地看菜单,还询问卡卡西的推荐。
“酱油拉面和豚骨拉面都不错的样子……”
“可以让老板多加个鱼板,鸣人倾情推荐。”
卡卡西有些好笑地看着带土纠结的样子,正想说不然你就点两碗吧,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就亮了。
带土视力很好,又下意识地瞄了一眼,正好看见屏幕一闪而过的“酒井”两个字。
过了一会儿,卡卡西拿起手机看了眼,解锁屏幕打了几个字,又扣在桌上。
不一会儿手机又亮了。
在聊天?
吃饭的时候聊天?
还一来一回的。
很快拉面就端上来了,带土却感觉没刚才那么饿了,不止不饿,还有点气胀。
带土知道自己没什么理由生气,谁这么脸大还要管朋友的正常人际交往啊……不对他也没生气,只是有点不爽罢了。也不是因为卡卡西和酒井发消息不爽,是因为……和自己正吃饭呢,卡卡西没专心。
两人不知道说什么一来一回没完没了,在卡卡西第三次拿起手机回消息时带土忍不住轻咳一声:“很忙啊?”
一开口他就觉得没对。他本意是想若无其事地问一下,结果整得像准备找茬,他又找补道:“我是说,如果很忙一会儿吃完就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去就行,路很熟了。”
卡卡西没接话,吃饭的时候他口罩已经摘了,没了遮挡,做任何表情都很明显。他突然笑了下。
带土皱眉:“笑什么?”
“在笑你说的话,”卡卡西用勺子撇开面汤上的沫儿,慢悠悠地说,“太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