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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安是被我从宠物店里带回来的德牧兽人。

至少我最初是这样打算的。

他小的时候怕生,但又爱出去乱逛,我便顶着明天七点需要早起的作息凌晨一两点带他出去散步;他生的既娇贵又傲,日常的用品和吃食都看不上,我便从紧凑的工资里划出一半来购置他的生活用品;他怕黑,还怕打雷,每次下雨打雷都嗷呜着闯进我的卧室,我也不恼,就算被吵醒了也依...

他小的时候怕生,但又爱出去乱逛,我便顶着明天七点需要早起的作息凌晨一两点带他出去散步;他生的既娇贵又傲,日常的用品和吃食都看不上,我便从紧凑的工资里划出一半来购置他的生活用品;他怕黑,还怕打雷,每次下雨打雷都嗷呜着闯进我的卧室,我也不恼,就算被吵醒了也依然耐心的安慰着他。

我认为我足够爱他了,平常人家里养的兽人,尤其是德牧这种非常聪明的,一般都是被奴役着做管家或仆人,只有他被我养的娇贵,甚至于常常对着他的主人,也就是我,大发脾气,或者冷暴力。

可是……明明陆淮安对秋芨不会这样啊,我才是他的主人啊,为什么他在开心时摇尾巴的第一时刻不是来找我,难过时求安慰也不是来找我,而是去找秋芨呢?

秋芨是我合租的室友,她平日里最看不惯娇贵的兽人了,更何况还是条本该乖巧懂事的德牧,所以在家常常是她批评陆淮安,在他拆家把我气哭后,秋芨也生气的拿起棍子教训了他,而且秋芨平时工作很忙,对于陆淮安生活的一切她都没有参与过,可就是这样一个不喜欢兽人的她,却每每都能得到他的偏爱。

我疲惫的拖着身子回到家没有等到热情的迎接,只等到了陆淮安扑在秋芨怀里撒娇的场景。

朋友和我说过,兽人是有等级意识的,秋芨这种行为无不在彰显她的强大,而我这么做只会让他觉得我是他的奴隶。

奴隶怎么能妄想得到迎接和关爱呢?他需要讨好的,只有比自己强大的种族而已。

可是我真的狠不下心去教训他,他那双清亮又带点傲气的眸子看着我时,我总会陷进去,哪怕他犯了再大的错,只要他撒个娇我就都可以原谅。

他不是舔狗,舔狗是我啊。

我养了他三年,换算成人的年纪,陆淮安已经快28岁了,此时的他正年轻气盛,已经到了可以选择和追逐自己兽生的时候了。

再又一次试图摸他耳朵被拒绝后,我愣了下,看着他摇着尾巴去秋芨房间的背影不知所措。

该放弃了。

我苦笑一声,手里还残留着他光滑脊背的柔软触感,陆淮安,就是宁可在秋芨房门等到睡着,也不愿意来我的卧室。

哪怕我的卧室因为他怕黑,从来没关紧过。

我回了老家,把他寄养给了一个朋友,每月的费用我给的只多不少,朋友笑着说,我永远把他养在她那儿都行。

但没过多久,朋友就说不想养了。因为陆淮安真的很不乖,他晚上经常扒门,还一脸凶相的对着朋友家里的原住民,还开始绝食,哪怕朋友买的食物和我之前喂的没两样。

听到消息我只是沉默了一下,我能做的也不多,只是把费用又涨了些。

一个月后我回去接他,他难得眨着水汪汪的眼睛朝我跑来,尾巴还讨好似的钻进我怀里。

瘦了好多,抱着的时候都能摸到背后突起的骨骼。

也不知是怎么了,他开始渴望和我接触起来,以前我摸他,他只是懒懒的没有反应,偶尔拱到我怀里也不会有激动的行为,但现在,他定时定点的等在家门口,见我开门就直接冲进我怀里,嘴里还嘟囔着些听不清的撒娇。

但我对于他的示好,心里已经没有了太多的波澜,只是跟例行公事一般安抚住他,然后进卧室锁门睡觉。

他慌了,他回来后便再也没去找过秋芨,反而可怜兮兮的蹲在我门口,用许久没被剪过的指甲轻轻扒我的门。

日常的吃食变成了和平常人家无异的三餐,我本以为他会嫌弃,甚至恶心,但他没有,只是乖巧的吞咽着他胃无法适应的粗食,然后抬眼望我,摇摇尾巴,似乎是想得到夸奖。

我只是看了他一眼,继续吃我的东西。

某天晚上回家时,我没看见他,自顾自洗完澡后躺上床准备休息,才发现被子鼓鼓的,一掀开才看到是他赤着身子一脸羞怯的看着我。

柔软的耳朵兴奋的颤抖着,尾巴也激动的不住摇摆。

“姐姐,你可以要我吗?”

我皱了皱眉,换作是以前,这该是让我多兴奋的场景啊,但现在我只觉得麻烦。

我随手套了件衣服在他身上,移开视线。

“如果你想,我随时可以取消你的兽人籍,然后你就可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实在没必要用这种手段讨好我。”

他慌了,眨着湿漉漉的眼睛握住我的手,“不是的,姐姐,我一直喜欢的都是你,可是你一直不愿意承认我,所以我才……”

才枉负我的真心这么多年,向别人投怀送抱?

真有你的。

我嗤笑一声,去书房里找出买他时的协议,甩手丢了过去。

“你也长大了,可以不需要我了,去过自己的生活吧,陆淮安。不,或许,这个名字你也不需要了。”

“姐姐……不!我没有!我以后会很乖的好不好……你原谅我,就算让我当你的奴隶下人都可以好不好……姐姐,你别不要我……”

陆淮安哭的梨花带雨,他委屈的从后面抱住我,鼻子一蹭一蹭的,身子还不住的颤抖着。

“走吧。”

我拉开他,心里已经没有太多的感觉了,似乎这件事情迟早会发生一样。

第二天我就把他赶了出去,起初他一直游荡在我家附近,累了困了就蜷着身子在门口睡觉,浑身变得脏兮兮的,再也没有了那副矜贵的模样。

后来,他不见了,只是邻居经常会说,有只德牧常常深夜会在我家楼下徘徊,赶走一些来偷吃的野猫,或者什么也不干,只是呆呆的看着我家的窗户。

不过,我倒是再也没见到过他。

凭自己的理解写了一版拓星的情感纠葛,比较隐晦,可能不算很甜,不喜勿喷。有无后续看脑洞或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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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被杰森贾利用后,他意识到单凭自己的实力还压根不够资格和那些老狐狸在同一个谈判桌上谈条件。

被猜叔惩罚后,他就在达班住了几天,没再去世纪赌场。

眼见沈星心情低落,一旁的但拓安抚般地拍拍他的肩膀,递给他一杯插好吸管的奶茶。

“哪来的?你不是才接水回来吗?”

沈星有些诧异。

“是啊,回来路上顺便买的。”但拓挑眉,看他这副蔫巴的模样只感觉又好气又好笑。

“放屁……”接水那条线和最近的镇子压根不顺路。沈星喝了口奶茶,低头轻...

“放屁……”接水那条线和最近的镇子压根不顺路。沈星喝了口奶茶,低头轻笑一声,他明白但拓这么做是想让他高兴起来。

“别想这么多,好好养伤,猜叔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但拓扫了眼他小臂上的伤口,眼底闪过一丝晦暗和心疼。

“哥,明天接水我陪你去吧,反正我现在闲着也没事干。”

沈星仰头对着但拓傻笑,弯弯的眼睛里闪着亮亮的光,像是小孩犯错被惩罚后下意识找人撑腰和安慰的举动。

但拓比他高一个头,在他的视角里,沈星更像是个他捡的貘,憨憨的、自己又很宝贝。

“不行,最近边境查的严,你不能去。”

沈星又开始耍无赖了,他嘴巴一撅,眼睛一瞪,挽着但拓的手臂甩来甩去:“上次去麻牛镇哭爹喊娘你都不让我回来,这次你又不让我出去,这是什么道理?”

“那你耍无赖就会这一招啊?”

但拓低头看着矮自己一截的沈星撒泼打滚,伸出食指在他眼前比了个“1”。

“就这一次,算我带你出去散散心,最近周边不安生,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不是有你在呢嘛。”沈星谄媚的用脸蹭蹭他的胳膊,但拓看他这副不正经的样子,一把提起他的耳朵把他从身上揪下来。

但拓小麦色的皮肤掩盖了耳尖泛起的粉红,他撇开头随意揉了两把沈星的头发,然后故作镇定的走开。

“早点睡啊,明早我来喊你。”

沈星看着拓子哥离开的背影,摸了一把刚才被他碰过的耳尖。

好烫。

“诶,你那个侍应生朋友,回国了?”

但拓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观察着副驾驶位上的沈星。

“可能是吧,他没跟我说,辛觉吞警官也还没查到。”

“他救过我,但是我没能照顾好他。”沈星拳头握紧,但拓注意到他低落的情绪,连忙说道:“你已经为他做了很多了,这次如果不是因为他和雷鸣,你也不会有现在这个处境。”

但拓似乎不认可郭立民的做法,说这话时带着揶揄的意味。

“不,你没有亲眼看到……”沈星欲言又止,“他被雷鸣侵犯了!如果我是他的话,那就不可能是打他一顿这么简单了!”

沈星越说越激动,全然没有注意到但拓在听了他说那话后异样的情绪。

如果……沈星被人侵犯?

但拓光是想想就已经怒不可遏了,他牙齿咬得“咯咯”响,打方向盘的手也用力了很多。

“要是你的话,不用你动手,我都会让那个人付出代价的。”

沈星这才注意到但拓的眼神,跟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但拓想弄死他时一样的狠厉嗜血。

不知为何,沈星这一刻突然觉得很有安全感,心里的暖意却不似朋友和兄弟之间能带给他的,深思之际——

“砰!”

一声巨大的枪声将他拉回现实。

沈星下意识看向一旁的但拓,他很紧张,因为他明显看到前面的树丛里埋伏了不下二十个人。

但拓冷静开口,“跳车。”

“啊?”沈星看了眼窗外陡如悬崖般的山坡,既害怕又慌张。

但拓没等他思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车门,一把拽起副驾驶位上的沈星,跳了下去。

坡很陡,还有很多杂石和树枝,两人随着惯性滚了下去,但拓把沈星搂在怀里,用臂弯牢牢保护住他的头部,自己却吃痛地闷哼着。

不知过了多久,沈星只觉得头晕目眩,但身上并不疼。但拓拍醒他,拉着神志不清的沈星就开始跑。

“怎么回事啊,他们是谁?”

“来不及解释了,他们追下来了。”

这里虽然到处都是树林,但却没有隐蔽的藏身之处,又跑了一会儿,前方出现了一个有些破败的小竹屋。

但拓带着沈星躲进了衣柜里,跑了很久,沈星累的够呛,但拓却只是小口喘着气,身上的汗似乎也不是跑出来的,而是疼出来的。

沈星这才发现但拓身上密密麻麻都是伤,整件衣服都被血色染红了,但他还是一声不吭的。

“哥,你不疼吗?……”

沈星压低嗓音,语气闷闷的,眼神带着不忍和心疼。

狭窄的空间让人倍感压抑的同时,也让他们的距离瞬间拉进。

“你没事就好。”

但拓说完,立马捂住了沈星还想说话的嘴。目光交汇时,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气息。

外面很快出现了急促繁杂的脚步声,看样子来了很多人。

沈星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但拓看他紧张的模样,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眼神也示意他放下心来。

外面传来交谈声,门被打开了,一群人挤了进来。

正要搜查到衣柜时,门外传来了一声虔诚的“吉祥如意”。

原来这是个比丘的住所,隐居在此修行,不喜人打扰,门口的人闻言,也识趣的退了出去。

安全了。

但拓笑笑,用长满茧的粗糙手掌擦去沈星额头的冷汗。他看到门口放着的东西就知道是比丘的家,所以才叫沈星不要担心。

沈星欲哭无泪的抱住拓子哥,灰扑扑的脸不停在他脖子上蹭着。

“你也没告诉我这么危险啊,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但拓急了,“是你自己非要来的,再说了你不没事吗?我可是救了你一条命!”

两人拌了一会儿嘴,就打开衣柜出去了。

那个比丘应该知道这里藏的有人,但他不想在自己修行的场所见血,所以大发慈悲的为但拓处理了一下伤口,还指路了回去的方向。

“哥,货怎么办?”

回去的路上,沈星有些担忧的地问道。

“只能先放那,回去的话怕还有埋伏。”但拓回答,“你有没有受伤?”

沈星停下来,垂着眉头乖巧地摇摇头。

“把我保护得这么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爱上我了。”沈星开玩笑般地说了句。

但拓没有和沈星对视,只是心跳得有些快,他下意识摸了摸鼻子,没有回答。

沈星于他而言是亦兄亦友般的存在,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他的关照和心疼会比这一层关系更甚。

他说不清。

只是感觉,沈星还是那个一年前稚气未脱、白净天真的少年,讲义气讲到可以豁出自己的性命,哪怕只是对着一个才见过几面、甚至想要杀掉自己的陌生人而言。

跟貌巴好像,又不像。

但拓低头自顾自笑出声,他并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就像他经历的人生一样,只能躲在隐蔽而不见光的角落,偶尔才能像溺水的人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大口呼吸。

“谁会喜欢一个枪都不会开的小毛孩。”但拓笑着用食指戳了戳他的额头。

“哥,我是说真的,”沈星拉过他的手腕,攥得紧紧的。“如果你对我没感情的话,干嘛要对我这么好?”

他眼神很坚定,又带着质问的意味。

但拓看他认真的模样,目光骤然紧锁住他,炙热的眼神中似有火焰跳动。

沈星却不怯,反而大胆地又靠近了他几分。

“这就是我的答案,满意了吗?”

但拓嗓子很哑,低垂的眸子却充满野性和占有欲,让人无法抗拒。

沈星心跳如擂鼓般剧烈,他企图挣脱开自己被攥地发疼的手腕,但眼前的人却纹丝不动。

但拓笑笑。

“你呢?阿星。”

“我……”沈星抿唇,放弃了挣扎。

但拓此刻虽然霸道,眼里却透着局促不安的意味。

“能这么问你,你觉得呢?”沈星挑眉反问。

他踮起脚,蜻蜓点水的在但拓绯色的薄唇上啄了一口。

但拓如释重负的笑出声,弯下身子抱住沈星,把头埋在他的脖颈里,长长的头发惹得沈星咯咯直笑。

潇归是道上叱咤风云的老大,黑白通吃,出手狠辣、毫不留情。

所以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绑在酒店,还是以一个如此羞-chi的姿势。

苏叶看着面前满身酒气、龇牙咧嘴的英俊男人,再次确认了一下房卡上的酒店房间号。

“906……是这个房间。”

她面无表情的解开男人沾满烟味的黑色衬衫,看到xiong-膛上的纹身,勾唇轻笑一声,“果然是个倔的,看老娘今晚怎么收拾你。”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呵呵……”苏叶拍拍潇归气的发红鼓鼓的脸颊,从抽屉里掏出一瓶run-滑油,慢悠悠道,“干-你。”

*

苏...

苏叶职业小众且特别,她专为一群有特殊癖好的人服务——tiao-教。但她决不允许自己做下面那个,也不会允许自己动真情,这是她的底线。

遇见潇归那晚,她在网上约了一个老板,房间订好了定金也付了,没想到却被临时爽约,但这都是后话,因为那时候苏叶没看消息,以为潇归就是自己等的人。

桀骜、暴躁、倔强,debuff简直叠满了,活像一只战斗到最后只剩自己但决不服输的孤狼,对苏叶来说,潇归极具挑战性,但她在业内好评可是最多的,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呢?

她喜欢征服他人的滋味,调-教到后半夜,看着刚才还拼死反抗的潇归浑身颤抖、双眼迷离、恭顺无害地跪伏在她脚边时,简直不要太满足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看到消息,苏叶感觉天都塌了。敢情自己一晚上白忙活了,还有这人——

她看着潇归身上数不清的吻痕、掐痕,还有被各种工具折磨过的痕-迹,想死的心都有了。

许是太累,他睡得沉,睡颜还算恬静,乖乖地挽着苏叶的小臂,牢牢贴着肩膀睡。

苏叶生无可恋地从钱包里掏出两千块,又随手翻了张名片出来写了个“抱歉”放在床头,然后连忙跑路。

“什么?老大被人捅了?”

潇归的一众小弟闻言,气得快要跳起来,一个个扬言着要复仇。

“老大哪里被捅了?受伤严不严重啊?”

“行了都闭嘴!”

潇归老脸都要裂开了,难不成说自己屁-gu被捅了?

他挥挥手示意他们安静,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甩出那张名片,“不论如何,给我找到那个女人,我要把她碎-尸万段!”

名片上印着一家传媒公司的联系方式,潇归很快就顺藤摸瓜找到苏叶了。

此时的苏叶正百无聊赖地倚在服装店门口,穿着一身风衣和长靴,戴着墨镜玩手机,看上去时尚又修身。

店里有一个学生模样的清瘦少年,黑发微卷,像只乖巧的小狗。眼睛清澈又透亮,像闪着星星似的。他在店里挑选衣服,眼睛却时不时望向门口的苏叶。

正当小弟们群情激愤地准备抄家伙上演一出古惑仔时,潇归一挥手拦住了他们。

一个女人而已,他自己就够了。

正在刷视频的苏叶突然感觉面前的光源变暗了,一抬头,就看见一张熟悉的脸正愤怒的盯着自己。

“苏叶。”她讪笑着伸手问好。

潇归冷哼一声,眼神冷峻地像是要把她冻成冰块。

“怎么,才强-jian了我,你就迫不及待找下一个小白脸了?”

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苏叶心想。

“那晚我认错人了,你也走错房间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得为自己的错误买单。”苏叶尴尬的轻咳一声,“不过我确实……过分了,这样,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都尽力去满足。”

“好啊。”他桀骜的语气中又带着一丝玩味,“那就,再玩一次。”

苏叶已经准备跟他鱼死网破了。

她在房间里如坐针毡,心里还在想着潇归一会儿要是强迫自己的话她该如何应对。

灯很暗,潇归进来后从随身带的包里摸了半天拿出一样东西,戴到了自己头上。

是个毛绒绒的狗耳朵发箍。

一米八的大高个,站在她面前竟显得有些局促。

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只知道他呼吸很急,心跳也很快。

苏叶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安抚,他浑身一震,下意识地闷哼出声。

看样子,苏叶担心的情况不会发生了。

她很欣慰,所以这一次也格外投入。

直到,潇归想要向她索吻——

她猛地推开他,眼神迷离的潇归蓦地清醒过来,神态又恢复了那偏执桀骜的模样。

他一口咬下去,顿时,唇齿间蔓延开血液的滋味,苏叶一个翻身将他压在下方,恼怒地学着他的模样恶狠狠地咬回去。

他笑出声,大手抚摸着她凌乱的发丝,似乎很享受这种与她博弈的感觉。

“那天商场的男人是谁?”

房间没开灯,苏叶掌间是他xiong-膛的轮廓,耳边是他低低的chuan-息,却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没有回答,似乎是觉得自己并没有义务告诉他。

潇归呜咽着又吻了上来,很用力,像是在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不喜欢我,为什么那天要强-迫我?”

潇归以为那晚她对自己一见钟情了。

苏叶推开情迷意乱的他,指腹按在他湿润的薄唇上,道:“因为我是干这行的。”

自从那晚把苏叶赶出去后,潇归就一直心不在焉。

每每想到那晚她对自己说的话,心里就像是被无数个小虫啃噬着,一波一波的冲击他的心理防线。

“妈-的,敢耍我。”

他狠狠掐灭手里的烟,拿起手边的酒咕咚咕咚的灌下去。

“老大,要不要我再去给你找别的女人……”

“不用。”

他不是没试过,但自从跟苏叶做过以后,他就再也对其他女人提不起兴趣了。

他也在想,是不是自己就是贱。

内心挣扎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去找她说清楚。

再见到苏叶时,她竟又和那个男孩在一起。

两人在咖啡厅坐着,男孩脸红红地,正兴奋的和她讲着什么事情。

苏叶一脸宠溺的微笑,还贴心的帮他插上饮品的吸管,推到他面前示意他喝。

潇归死死地盯着与她交谈的男孩,双拳攥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心中的醋意如汹涌的海浪一般袭来。

许是察觉到了这异样的视线,苏叶扭头,果然看到了不远处的潇归。

她起身朝他走来。潇归这时候倒蔫了,他怕苏叶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越来越近了,他想走又不想走,只是站在原地有些紧张的咬着下唇。

“他是我弟弟。”苏叶笑了,她拉过他的双手,用拇指指腹摩擦着他掌心的茧,“不生气啊,乖。”

内心柔软的地方一下子被击中,他嘶哑地开口,像是在倾诉这几天的委屈,“为什么不来找我,你真的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苏叶摇头,“我的工作很特殊,我怕你接受不了。”

“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潇归垂下眸子,眼眶微红,声音一下子软了下来,“那这样,我给你钱,从今往后你只需要tiao-教我就够了,别再跟其他男人……每次想到你以前也这么对待过他们,我就……”嫉妒地快发狂了。

明明比苏叶高了快一个头,还纹着花臂、宽肩窄腰,此时此刻却像个想要得到小红花的孩子,既期待又害怕地看着她。

“好。”

一觉醒来,苏治洵感觉天都塌了。

他是青玄峰百年难遇的天才少年,出身名门,又天赋异禀,所以哪怕性子怪异,也还是有无数人爱慕、敬仰于他。

二十一岁的他,早已站上了修仙界顶峰,除了那位掌门之外,他可谓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直到,沈觉浅的出现。

在此之前,他从未把这个才上山不久的小姑娘放在眼里。

青玄峰是修仙之所,初代掌门为与人间区分开来,便布下浓雾,没有灵根的普通人根本无法进入。

资质平平,出身也不好,既没有天赋,也没有家底为自己提供修仙宝物。所以大家对于沈觉浅的出现都不屑一顾。

但这一切,都在看到她的第二次彻底反转。...

但这一切,都在看到她的第二次彻底反转。

彼时的沈觉浅拖着满身伤痕,迈着踉跄又坚定的步伐,衣衫残破,发丝凌乱。

她浑身是血,一手握着断剑,一手提着有着百年修为嗜血妖王的妖丹,跪在掌门殿前,眼里闪着炽热的光芒。

要知道,那可是连苏治洵都没办法击杀的妖王,甚至他都险些丧命于妖口。

沈觉浅一言不发的跪在殿门口,而殿中那人却熟视无睹。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耳边喧哗热闹的各色议论变成了寂静无声,她体力不支,失血过多直接昏死在了掌门殿前。

“小师妹,你醒啦?”

沈觉浅醒来时,身边只站着一个身着玄衣的同龄男子。

他名焕云,与苏治洵是同门,那日沈觉浅昏迷便是他最先发现的。

“你五脏皆损,肋骨断裂,若不是苏师兄用自己珍藏的洗骨丹喂你服下,恐怕……”

焕云轻声摇摇头道。

沈觉浅感激地双手作揖,“苏师兄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日后若需沈某做什么,定当鼎力相助!”

“正好,我有一事相求。”

清朗悦耳的男声响起,苏治洵迈着沉稳的步伐走来,他身段颀长,高大挺拔,浑身散发着冷峻傲慢之气。

“明日亥时,你到鱼跃池旁等我,我想知道你是如何打败妖王的。”

掌门殿内,男子一袭洁白如雪的衣衫,宛如九天下凡的谪仙,身姿修长如竹,静静地立在那里,便似一幅绝美的画卷。

江鹤眠神色复杂的看着掌中鹅蛋大小、泛着红光的妖丹。

“这一世,你为何还要来找我……”

他苦笑一声,骨骼分明的手掌抚上心口的位置。“难怪昨日心悸的厉害,可我又该如何面对你呢……”

“说吧,你是不是服用了什么禁药,才有这般实力去挑战那百年妖王的?”

苏治洵冷哼一声,双手抱胸,轻蔑的发问。

闻言,沈觉浅眉头都没皱一下,她也学着苏治洵的模样轻笑一声,“我若有找到禁药的本事,别说小小妖王,天上飞升的仙尊我都能给你打下来。”

“呵,我苏治洵是何等天赋,你不过区区一届女子,资质平庸,看着也蠢笨,若你是凭自己本身打败妖王的,那我苏治洵岂不成了天下的笑话?”

沈觉浅甩了个冷眼给他,那意思似乎是在赞成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师兄若今日是诚心来羞辱我的,我也不会对救命恩人逞口舌之快,先告辞了。”

“诶!等等。”

苏治洵抓住她的手臂,幽幽道:“若你真是个天才,那你就把你会的招式都教予我罢,我们也算是两清了。”

沈觉浅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出来,活动了下手腕,点头。

“一月之期,还是这个时辰,鱼跃池。若师兄不来,当日所教便作废,到时候可不准找我补回来。”

“这凝神决,你是在哪里学的?”

苏治洵发问。

沈觉浅沉思片刻,摸了摸心口的位置,“不知道,天生就会。”

“我算是懂了,你单论气力、武功都不如我,但你脑子好使,技巧性很强,还有这凝神决的加持,虽说资质平庸,但你的灵根却不似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更像是……修炼了百年一般。”

“是嘛,”沈觉浅咳了几声转移话题,“对了,我还有一样东西。”

她将自己颈间的一串阴阳玉佩取下,拆下一半递给他。

她冲他笑笑,苏治洵难得拘谨起来。月光下,女子清瘦修长的身影带着几分孤寂,看起来似青玄峰那浓雾,可触而不可及。

“你可知这阴阳玉佩的含义?”

“不知,但苏师兄值得。”

月光晃了他的眼,苏治洵接过玉佩,一时竟无言,墨色的天空掩盖住男子颊间的一抹绯红。

“明日……记得要来,教我下一招。”

沈觉浅是个孤儿,一出生便没了爹娘,但这阴阳玉佩却是出生便跟着她的。后来她被镇里一药师收养,自幼便跟着他穿梭于各地收集名贵药材。

她出生便有胸痛症,心口常常会莫名疼痛,药师忧心十分,便常常瞒着她去各种危险地段寻求治疗的草药,却没想到失足掉下了悬崖。

沈觉浅悲痛万分,自药师死后便常常精神恍惚,她夜里多梦,经常会梦见一座玄青色的山峰,还有一个身着白衣、超凡脱俗的仙人,四处打听后才知这是个修仙之地,而那位白衣仙人则是当今掌门,江鹤眠。

梦里常常有他,不知为何,醒来后再回忆他时心口更是加倍疼痛。所以沈觉浅才会冒死前往青玄峰,只为见江鹤眠一面。

想要进入青玄峰极为不易,若不是天资聪颖,便只有极为勤奋者才能找到上山的路。如何证明自己资质非凡呢?她想到了盘踞在镇边十余年的嗜血妖王。

她做这么多,只是想要见到江鹤眠。问清楚他到底是谁,她又是谁。

斩下妖王首级,她进入青玄峰自然不成问题,此等非凡实力,青玄峰百年来也就出了两位,一个是掌门江鹤眠,一个便是大师兄苏治洵。

“你说你来青玄峰,是为了掌门?”

苏治洵有些不可思议,一张俊脸难得地出现了一丝裂痕。

“嗯。”沈觉浅喜怒不形于色,只是淡淡的回答道。

“为什么?因为他强还是他帅?”

苏治洵不解。

沈觉浅用看白痴的眼神扫了他一眼,“你管那么多干嘛,下次再也不跟你说这些事情。”

“啧,别呀。”苏治洵一把扯过她的手腕,有些着急,“那日你晕倒在殿前后,掌门出来了,他拿走了你手里的妖丹,向众人承诺了收你为徒。”

“那他为何不见我?”

“那……演武大会是什么时候?”

苏治洵闻言,冷不丁来一句:“你就这么想见到他?”

沈觉浅刀一般的眼神又剜了过来,他连忙收回,“行行行我不说了,你来的凑巧,还有不到半月就举办了,到时候你也可以参加,拿到第一名的话保准掌门最先看到你。”

演武大会是抽签制,报名参赛的共有500多名弟子。沈觉浅一路过关斩将,每局基本上都是在一刻钟内解决。

直到进入四强时,她才感觉遇到对手了。

面前的男人叫曹胜,身高八斗,魁梧壮硕,武器是一把大斧,酝酿内力时,裸露在外的皮肤竟已然呈现出淡淡的金色。

完了,这人练的是金刚不坏之身,这对沈觉浅这一类抓弱点打的技巧性选手来说,是个大难关。

果不其然,在接了他两招后,沈觉浅便被打得节节败退。她现在的身体历练不够,武器也实属平庸,况且这种比赛她也不会卑劣到带玉佩来知晓对手弱点,这一战……恐怕要输。

“沈觉浅加油!加油!赢了苏哥带你去镇上吃烧鸡!”

场内场外都是为曹胜师兄助威呐喊的,苏治洵听得心里直窜火,他扯过周围人的书本,卷成喇叭状,一下子跳到台前大声为沈觉浅喊起加油来。

焕云一行人见状,也连忙学着苏治洵的模样为沈觉浅助威起来。

“噗……”

又是一掌,沈觉浅被强大的内力推了出去,吐出一口血来。

反观曹胜,气定神闲,似乎根本没把面前的小姑娘放在眼里。

看来……只能用凝神决了。

只一刹那,沈觉浅只觉内力翻涌,像是有无数道心火翻腾,无处发泄。

她的速度快到可怕,似风一般瞬移到曹胜身边,将他手中的斧头掀飞到了房梁之上。

她双眼赤红,似有杀意迸发。曹胜见丢失了武器,连忙与她赤手搏斗起来。

实在是……太快了!曹胜尚未看清她的招式,身上便已出现了无数道伤口,他连忙求饶,终止了这场比试。

比试结束,苏治洵连忙跑到台上将沈觉浅扶了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你这鬼招式有多伤身体自己不知道吗?那曹胜也是可怜,怎么碰上你这么个疯子。”苏治洵一改往日高傲的模样,眼中不再是轻蔑与审视,罕见地被焦急和慌乱代替。

“完了,旧伤好像又复发了。”焕云在一旁说道。

他从怀里又掏出一颗洗骨丹,说着说着便要往沈觉浅嘴里塞。

“别……我不要这东西,我已经欠过你一条命了,可不想再来第二次。”

沈觉浅奄奄一息的说道。

“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马上是我和你的最终比试,你快走吧,我不想被人说闲话。”

苏治洵紧皱着眉看看沈觉浅,又看看不远处的掌门殿,最后无可奈何的长叹一口气。

休息了两个时辰后,沈觉浅在决赛台上看见了一脸担忧的苏治洵。

眼神示意他别放水,沈觉浅深吸一口气,准备好面对这个青玄峰百年一遇的天才。

苏治洵找了把未开刃的剑就上来了,两人交手之际,沈觉浅惊奇的发现苏治洵使的全是她教给他的招式。

所以,很好反打。

当她把剑架到苏治洵脖子上时,他反而笑得很开心。

秋风乍起,肆意挥洒着清冷的色调。但苏治洵澄澈黑眸中却闪着狡黠的笑意,像只诡计得逞的狐狸。

“在玩过家家吗?”

突然,一道温润而冷峻的声音从高处传来。

“弟子拜见掌门!”

苏治洵连忙拉过她的手,着急的领她一起跪下行礼。

江鹤眠瞥见苏治洵手上的动作,神色晦暗了一刹。

“师傅,您终于肯出来了。这位就是前不久您在殿前收的师妹,她实力不凡,天资聪颖,今日在演武大会上击败我拔得头筹属实是当之无愧。”

苏治洵还没等他发问,便眉飞色舞地夸起她来。

江鹤眠深远的眸子扫过苏治洵,随后游移到沈觉浅脸上。

沈觉浅抬头对上他的眼神时,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无数个她未曾经历过的画面。

江鹤眠……

殿中人清冷而高华的气质,宛如深冬的冰雪,散发着一种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疏离感。那深邃的眼眸中似藏着无尽的星辰,目光流转间,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

又疼起来了。

心悸的一刹那沈觉浅差些昏过去,隐忍的闷哼声惹得苏治洵侧目。

他眼中满是慌张与忧虑,一把将她扯入怀中,连礼数也管不上了,想要直接带她离开去疗伤。

“等等,把她带到我这里来。”

沈觉浅做了个梦,梦中江鹤眠似乎曾与她亲密无间,那时的他眼里满是雀跃和希冀,不似现在这般淡漠疏离。他教她武功,照顾她的衣食住行,还在她重伤之际不惜消耗自己的命数来保全她。

“醒了?”

他背身垂目,眼底不知藏着何种情绪。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沈觉浅复杂的看着他的背影,梦中人的身形此时此刻与他重叠起来。

“不曾。”

他坚决的说道。

沈觉浅沉默良久,最终缓缓点头。

“那麻烦师尊送我回去吧,或者你通知苏师兄来,他会领我回去。”

江鹤眠转过身来,眼底掺着锐利与不悦。

“你来这青玄峰是谈情说爱的?在修仙之地一众弟子中拔得头筹,却不想着如何更上一步,倘若你没有心思去扶正祛邪、造福天下,那我劝你还是下山吧,再也不要回来了。”

“那又如何?我就是不走。”

她一双杏眼定定的看着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意。

江鹤眠看着她这副模样,莫名想起了苏治洵腰侧挂着的半枚玉佩,他冷笑一声道:“好,那你从今往后就留在我身边修无情道。”

“你要修无情道?”

苏治洵瞪大眼珠,好看的薄唇别扭的抿成了一条线。

“嗯,明天我就搬到掌门殿旁边的偏殿去住了,路途遥远,以后你就不必来找我了。”

沈觉浅冲他歉意的笑笑。

“不远,诶……你别着急收拾行李,陪我说说话,等会儿我给你搬过去。”苏治洵扭捏的说着,睫毛轻颤,口吻中隐隐带着撒娇的意味。

沈觉浅有些无语,但看着他这副不要脸的模样,也不好意思再他说什么。

“下个月的试炼镜,你跟我一起呗。”

“那是什么?又是比赛吗?”

“就是组队去各种境界里历练,里面有各种妖兽,很多人都会在里面突破境界。”

“好啊。”沈觉浅看他笑得谄媚,竟觉得有些可爱。秋风微凉,一片枯叶被风携来,落在了他头上。

沈觉浅抬手扫落枯叶,掌间细软柔顺的触感让她不自觉多停留了两秒。

风停,四目相望,苏治洵面上镇定,绯红却顺着耳根爬上脸颊。

他巴巴的望着沈觉浅,低沉的嗓音有些嘶哑。

“修了无情道,会忘了我吗?”

沈觉浅反应过来他们的距离太过暧昧,连忙拉远了身位。

“太上忘情非无情,此道是大爱,是对天地众生之情,不会忘记你的。”

她慌乱片刻,回过神来,眼神示意他该离开了。

苏治洵似乎还有话要说,但看到她躲闪的眼神,只得作罢,低垂着眸子,活像只受伤的小兽。

“无情道需斩除杂念,断私情,寻大爱。”江鹤眠一身白衣束发,清瘦挺拔。

他拿出一把玄清色的佩剑递给沈觉浅,“道意难修,功力可修。拿着,看好我的招式。”

他微微抬手,宽大的衣袖滑落,露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每一个招式都优雅至极。

沈觉浅悟性很高,不到一刻钟这些招式便牢记于心。

“出招,让为师看看。”

拔剑出鞘,剑意化作寒芒,剑势之快,竟带起一阵疾风。

他扭头,脚步轻移,侧身躲过。

“哗。”

发绳被挑断,如瀑般的黑发倾泻而下,秋风撩拨,青丝舞动。男人一向沉稳的眼神中难得闪过惊慌。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松香味,沈觉浅不由得凑近了几分。

江鹤眠没料到她突然靠近,退后时一个没站稳,踩到了脚下的滑石——

还好沈觉浅及时揽住了他的腰,两人距离不过几寸,近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

“师尊抱歉,让徒儿为你挽发吧。”

说的诚恳十分,眼底却藏着得逞的意味。

沈觉浅挽发手法很娴熟,却故意磨磨蹭蹭了很久。

“师尊,你身上的味道好熟悉,徒儿一闻到便觉得很安心。”

哪怕他表现得如此淡漠疏离,她还是会在面对他时放下戒备,似乎她与江鹤眠是认识了许久的故人。

“那是我用来舒缓疼痛所涂抹的药膏的味道,无害,你若喜欢拿去便是。”

她柔柔的气息吐在他脖间,惹得他再度陷入回忆。

江鹤眠克制的闭上双眼,薄唇紧抿,想推开她,却又贪恋这种重逢的滋味。

“师尊何处受过伤?”

沈觉浅又莫名心悸起来,她手下动作下意识的加重,江鹤眠侧身回眸,便见她额间的薄汗隐隐渗出。

“心疾,许久以前落下的毛病。”

语毕,江鹤眠将她抱上床榻,熟练的喂她付下一枚息心丸,若有所思。

沈觉浅前一世死的太惨了,她刚出生时,江鹤眠也还只是个十二岁意气风发的少年。

江鹤眠是个琴师的独子,沈觉浅父亲深谙修仙之道,常穿梭于各僻壤山间,便结识了琴师。

后朝廷大乱,父亲被指派到边疆镇压敌军,虽半步登仙但也难敌边疆蛮荒,死于战场,不久琴师也病逝,这世间,便只剩她与这少年相依为命。

他继承了沈父衣钵,不断提高自己的修为,将自己锁进登仙塔,一遍一遍的经历炼火、脱骨、雷劫等历练,终于练成炎阳神功。

他拼了命追求修为,不是为了修仙,而是为了保护身边人。

幼时穷苦,江鹤眠甚至没能力让她果腹,她便在雪夜里向路过人乞讨,然后兴高采烈的拿着两个冻硬的包子到他的面前。

那样的日子,太苦了。

每每想到,他心口都不由得一阵一阵发疼。

他看着她从一个小豆丁长成窈窕淑女,教她认字、弹琴、剑术……只要他会,通通倾囊相授。

江鹤眠让她认自己为义父,但她却撅着嘴反驳,“哪有父亲十二岁就生小孩的。”

他无奈,内心却隐隐欢喜。

女孩爱为他束发,她说,这世间没有比江郎更俊美的男子了。

后来,女孩对他表白,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答应,便装作生气,想让她放弃这个念头。谁知她竟私自跑了出去,路遇妖兽,被打至重伤,奄奄一息。

他痛苦万分,巴不得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她的。

后来,青玄峰长老救了她,条件是让他上山拜入掌门麾下,从此守护青玄峰。

她心脏受损,长老说要用另一人的心脏与其融合相配,才可救回,而从此以后,两人的心跳便是连在一起的,恩怨痴嗔,均能彼此感应。

他受伤时,她会心痛;她悲伤时,他也会心痛。

之后,他信守诺言,来了青玄峰,临走之时给了她一块阴阳玉佩。而她,则选择追随他与其生父的脚步,却误入歧途,修炼禁术,被歹人操纵,想以此威胁江鹤眠。

屠戮杀生并非她本意,但被当做傀儡的她却无可奈何。

她闯入青玄峰,斩杀尽数长老,杀害无辜弟子,前任掌门本可顺利飞升成仙,却因此劫被堕入地狱,替她赎屠杀之罪。

江鹤眠亲手了结她时,她终于解脱了,笑的血泪直流。

万箭穿心,身首异处。

她所受经历的所有难过、苦痛,他何尝不知呢?

而她带给他的苦难,她亦心知肚明。

浮生暂寄梦中梦,世事如闻风里风。

上一世,她恨他的不告而别,恨他的大义无情;而他恨她走火入魔,屠尽他身边挚友。这一世,两人不再见便是最好选择。

一声尖锐的鸟鸣拉回思绪,江鹤眠侧目,便看见苏治洵蹑手蹑脚地从墙外翻进来。

面前的少年是那样的明亮炙热、春风得意,上一世,想必她爱的也是自己那时的少年模样,而不是现在这个心思深沉、自诩清高的修仙者。

“苏师兄来了?”

听完江鹤眠的话,她忍着身上疼痛,强撑着也要爬起来出去见他,只因自己答应他的一月之期还未兑现完。

但这一切江鹤眠眼中,却变了意味。

他眸子低垂,惆怅万分。

恨,却也无法割舍对她的情,此乃人间一大痛苦之事。

“师尊这里的药都是上好的,如今你在师尊身边修行,想必他会把你照顾得很好。”苏治洵语气雀跃轻快。

“可惜我身上有伤,今日师兄来找我,怕是只能和我聊聊天了。”

“无妨,我也只是想见见你而已。”他轻咳两声,一抹红晕又悄然在耳尖晕开。

来的路上,焕云拉住苏治洵,神神秘秘的对他说:“苏师兄,你可知这玉佩有什么含义?”

“这阴阳玉佩能洞悉敌人的弱点,是个宝贝。”

“哎呀真笨!这哪是什么阴阳玉佩,”焕云在他耳畔悄声低语,“这是鸳鸯玉!是定情之物!我看这沈师妹,对你有点意思。”

……

“师兄,你想什么呢?”沈觉浅看他痴痴傻笑着,不由奇怪,顺手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惹得他吃痛一声。

“没事,突然想起昨夜做了个好梦,太高兴了。”

“春梦啊?”她揶揄道。

“非也非也~不过猜的八九不离十。”摇头晃脑的模样成功逗笑了沈觉浅,他乘胜追击,“明日师兄我要请兄弟喝酒,你可一定要来啊,就在我和焕云的住所里。”

沈觉浅来得早,闲来无事,便在这住所里小逛了一下。

经过一个书房时,见纸墨砚均备好在一旁,有些手痒,便进去准备就此情此景作诗一首。

可握笔之时,却又突然不知所言。

思忖片刻,脑海中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于是她写下: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临走之时,却忘记撕下那页纸,待到酒足饭饱离开后,苏治洵走进书房,一眼便看到这行诗。

字迹娟秀飘逸,清雅又不失大气。不是焕云的字,更不是他的,想到这里,苏治洵面上微怔,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一抹笑意悄然浮现,笑中带着惊喜,又带着难以掩饰的羞涩。

真是的,表白就表白,还搞得这么神秘,大不了……他先去找她就好了。

其实初见江鹤眠那晚,她便想起了一切。

沈觉浅还记得前世临死时的剜心之痛,是他亲手了结的自己,也是他在她的坟前哭得几度昏死。

也怪她自己。当时天下另有一邪教,与青玄峰守护天下太平的立场不同,专做杀人放火、蛊惑众生之事。而当时的江鹤眠凭借强大的修为已经成了青玄峰当之无愧的代表人物。也正因如此,沈觉浅才会被他们盯上。

她死后,江鹤眠便杀红了眼。他带着青玄峰余下弟子直奔承欢教,鏖战三天三夜,杀光所有信徒,替她报了仇。

江鹤眠不仅失去了她,还失去了十几个志同道合的挚友,以及他心系的几百名无辜弟子。

尸横遍野,但翻开尸体一看,似乎每张脸昨日都还在对着自己微笑。

那天起,他是真的一无所有了。

如今的江鹤眠只差半步就能飞升,也就意味着,这些记忆会伴随着他永生永世。

想到这里,沈觉浅竟觉得鼻子酸酸的。

她抱了几坛好酒来,趁着月色,一杯又一杯下肚。

沈觉浅知道江鹤眠在侧殿中等着她回去服他调配好的补药,但就是磨磨蹭蹭的,不愿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晃晃悠悠的起身,朝着侧殿走去。

烛光闪烁,那人身形在光影里若隐若现,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她推门进去,眼神变得空洞无神,面色微红,带着几分醉意。原本乌黑的秀发也有些凌乱,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旁。

“你喝这么多酒做甚?烈酒伤身,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苏治洵手里还拿着那副字帖,见她神志不清,连忙将她扶到床边。

“呵呵,情之一字,真是伤人啊……”她自嘲地笑着,笑声中充满了凄楚和哀怨。

看不清那人长相,只知道他与自己印象中那个意气风发、温润如玉的少年郎好像。

“我……现在才明白你的心意,还不算太晚吧。”苏治洵闻言,嘴角又不自觉地上扬起来,双眸害羞地躲闪着,脸庞微微泛红,心跳也莫名加快。

下一刻,她猛地低下头,炽热的唇霸道地覆上了他的。他微微一颤,却没有抗拒,在这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消失了。

她的吻如狂风暴雨般激烈,带着无尽的渴望与深情。他也渐渐地沉溺其中,不由自主地回应着她,双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脖颈,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他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彼此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我苏治洵从今往后只许你一人,愿为双飞鸿……”

话音未落,却被眼前缠绵的人骤然打断。

“江鹤眠……都怪我,对不起……毁了你的一生……”

她痛苦挣扎的模样,好刺眼。

苏治洵不可置信的瞪大瞳孔,往日的光彩与自信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双手微微颤抖着,不自觉地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愿为双飞鸿,百岁不相离。

太可笑了……原来,她心里自始至终都没有过自己。

——————

江舒其实很清楚,顾黎根本就不爱她。

他之所以愿意以男女朋友的身份和江舒周旋这么久,完全是因为钱。

江舒和顾黎是大学同学。顾黎很优秀,长相气质极佳,竞赛奖项更是拿到手软,是妥妥的模范学长。

而江舒就比较普通了,她能考上这所大学也不过是因为她的暴发户老爸砸钱替她选了个中外合资的专业,否则,凭她自己的能力是上不了国内如此顶尖的大学的。

按理说顾黎这种资质的男神在学校都是众星捧月的,但是对于众多女生来说,顾黎的择偶条件里有个很大的问题——家里穷、单亲家庭、母......

按理说顾黎这种资质的男神在学校都是众星捧月的,但是对于众多女生来说,顾黎的择偶条件里有个很大的问题——家里穷、单亲家庭、母亲重病。

江舒暗恋了顾黎两年。是那种纯粹的喜欢,不带一丝杂质——所以她才不会嫌弃顾黎家没钱没势,也不会觉得顾黎重病的母亲是累赘。

但始终有人不会这样想。比如顾黎的前女友,白苒。

白苒在和顾黎谈了两年后选择出国,把当时正陷入漩涡中心的顾黎又推进去了几分。

这时江舒出现了,她不忍顾黎因为母亲医药费的事情烦心,也不想他因为失恋而惩罚自己,于是她和顾黎做了个交易。

她拟了一纸合同交给他,大致内容是:双方恋爱并且恋爱期间,一切的亲密行为江舒都会支付费用。

下面还有明细,比如接吻一次500元、牵手一次200元、拥抱一次400元……

顾黎看着面前站着的江舒,沉默良久。

作为法学生的他漠然的扫视着整个合同,开口道:“合同我可以签,不过还有一些细节需要完善,比如亲密行为的时长、以及合同的期限等。”

他将合同放进包里,用不带一丝情感的声线说道:“明天我会拟一份完整的合同给你,到时候看了没问题双方签字即可。”

顾黎说这话的时候好冷淡,冷淡到似乎他并不是这纸合同的乙方。

江舒紧张的点点头。他很高,她看着他的时候总要仰起脖子,哪怕顾黎现在就站在她面前,她也还是觉得他是那个离她有千里之远的高岭之花。

签完字后江舒便兴高采烈的张罗起租房的事情了。

离学校多远、户型怎样、环境如何……江舒精心挑选着属于他们俩的小窝。

两人第一次接吻时,她紧张的不行,心跳快得跟个小马达一样,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最后才慢慢搂住他的脖子,体验了这30秒浅尝辄止的吻。

顾黎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波动,只是在事后抿了抿嘴,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江舒可激动惨了,虽然这个吻也是她自己主动的,但总归是第一次体验,很新奇。

她知道顾黎骨子里藏着骄傲,不愿意主动,所以江舒就当着狗皮膏药,日日缠着他。

这样,才好让他趁早筹齐医药费。

反正对于江舒来说,只要是钱能解决的事情都不叫事情。更何况,她也很愿意天天缠着顾黎。

不过呢,微乎其微。

大部分情况都是,医药费又不够用了。所以顾黎才会主动向她示好,牵起她的手、或者给予她一个拥抱和吻。

施舍来的爱,也需要江舒付出代价。

哪怕这样的亲密关系畸形又不正常,江舒还是甘之若饴。她相信童话里的那套把戏,觉得日日夜夜的付出总会感动爱人的心。

她甚至希望顾母的病好的慢一些,这样的话,他会多依赖自己久一点,多让她感受这份来之不易的爱意。

费用每日一结,她每月的银行流水高达几十万。

多亏了江舒干房地产的暴发户老爸,早些年房地产可是暴利行业,几个楼盘一卖就给江家积攒了不少家业。

可是……她也知道顾黎看不起自己的父亲。

她也是从一位学长口中偶然得知的,顾黎瞧不上做房地产生意的人,甚至是厌恶这个领域的人。

江舒父亲的确没文化,年轻时干的都是粗活,人到中年才转行做起了房地产。直到现在江父的言行依旧不体面,不仅要被同阶层的人戏言成“没文化的暴发户”,甚至还要被同学嘲笑……而这同学里面的人,也包括顾黎。

但再怎么说他都是自己的父亲,江父很宠江舒,从不限制她消费这点就可以看出来。

江舒最开始知道顾黎看不起自己父亲这件事情是很受打击的,她给他的每一分钱,都是自己父亲的,但他却看不起他……

但江舒也没有气馁,她幻想着如果他们有以后的话,她一定会改变顾黎对自己以及对她家人的看法的。

原以为生活会一直这样下去,但没想到很快就有变故产生了——白苒回国了。

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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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鸣意回到别墅后,才发现这里已经没有林嘉许生活过的痕迹了,甚至连气味都被空气清新剂掩埋了。

他本不该离开医院的,但是有人告诉他林嘉许不见了,于是他固执的一定要回去休养,打算自己去一探究竟。

“不就骂了你两句吗?你骂回来就是了,直接跑了是什么意思?……”

江鸣意涣散的瞳孔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他身体虚弱的不像话,仅仅是多站了一会儿就快倒下了。

林嘉许似乎很早之前就计划着要离开了。因为江鸣意在家里的角角落落都发现了她留下的便利贴。

“不能吃太冰的东西...

“不能吃太冰的东西哦,在家做饭的话放两勺辣椒就够了,不然你胃受不了。”

“内裤啥的给你放衣柜第二层了啊,怕你弯不下腰。”

“阁楼上的月季是我养的,如果你不打算扔掉的话,最好三天浇一次水,不然会死掉的。”

林嘉许再回来这座城市已经是两年后了。

她的确跑去国外旅游了两年,再回来是想安定下生活,也当当社畜什么的。

却没想到,这一次的处境居然和她两年前如出一辙。

“对不起林女士,您有些不适合我们的岗位。

又是这样!一模一样,林嘉许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进了什么奇怪的轮回。

正当她叹着气打算去旁边的咖啡厅休息一下时,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好女士,或许我们可以聊聊。”

林嘉许看着手里印着“江氏集团”的黑金名片,有些没缓过神来。

那个男人是江氏的经理,这次找她的目的是希望她能去江氏集团工作。

“你们老总……应该很不想见我才对,我去的话不是羊入虎口嘛。”

林嘉许有些纠结。

被人这么夸,林嘉许瞬间自信起来了,她一拍手当即应了下来,“行,我明天就去报到。”

她入职江氏集团的这几天才知道江鸣意到底有多受欢迎。

他倒是很坦诚,从来没向外界隐瞒过自己未婚生女的消息,反而因为江鸣意女儿十分可爱的原因,追求者只多不少。

林嘉许这几天从来没和江鸣意碰过面,不过她倒是经常会看见他,就连自己策划部的同事也在说最近江大总裁出现在部门的频率提高了好多,具体原因不明。

这天中午,同事都去吃饭了,她不是很饿,就在茶水间冲了杯咖啡,一转头却发现一个男人捂着小腹有些痛苦的蹲在地上。

“喂,你没事吧?”

林嘉许去扶起那个穿西装的男人,定睛一看却发现这人眉眼十分熟悉。

江鸣意?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好看的眉眼紧紧皱成一团,额角还隐隐渗出薄汗,另一只手跟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攀上林嘉许,整个人没骨头一样的靠在她身上,嘴里还发出隐忍的呻吟。

“胃病又犯了?都几年了还没好?”

林嘉许皱着眉“啧”了一声,也不管他同不同意直接把人扛回了总裁办公室。

之前在别墅照顾他的时候就知道他有胃病,所以林嘉许才费尽心思研究这么多菜谱出来,却没想到两年过去了,这人还是一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疼……”

江鸣意覆着水雾的眸子牢牢锁定林嘉许,明明身体虚弱的很,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紧紧抓着她的手,腕骨都被箍紫了。

“你办公室没止痛药吗?你先放开我,我去帮你找药好不好?”

林嘉许蹲下来平视她,伸出手帮他把被汗打湿的碎发捋到耳后,语气尽可能的温柔,像很久之前哄他那样。

他固执的摇摇头,抿紧下唇,声音沙哑又隐忍。

“不用找,没药。”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听话!”林嘉许被气笑了,听到这句话的江鸣意突然神色一紧,他像是心口被人击中了一样,蓦地松开了紧握她的手。

“就是因为不听话……所以你才要抛弃我对吗?”

他语气轻颤,睁大的眼睛溢上一层薄薄的水雾,像个被抛弃的小狗一样无措的蹲在原地自言自语。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身体是你自己的,要好好爱护才对,这么不乖的话别人会担心的。”

“那你呢?”

“我?我当然很爱护自己的身体了。”

江鸣意皱着眉头盯着她看,直把她盯得心虚,才缓缓伸出双手,似乎想索求个拥抱。

“你帮我揉揉,太疼了……”

林嘉许叹了口气,过去一把将他捞进怀里,肩膀给他靠着,自然又顺畅的将手伸进他衣服的下摆里,轻轻地在他平坦的小腹上按揉起来。

“唔……”他疼的一口咬在她肩头上,林嘉许也只能受着。

摸着摸着发现,他肚子上一条很长的疤,她猜想应该是那时候生孩子留下来的。

“别摸,很丑的。”

江鸣意哼哼唧唧的又靠她近了些,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语气闷闷的。

“你这是什么话,我只是摸,又看不到,再说了……我也没这个胆子看啊。”

“你他妈都把我干过了,胆子还小?”

江鸣意狠狠的掐了她腰一把,面露不善。

“嘶……不疼了?都有力气掐我了,那我可就走了啊老板。”

“你敢!”江鸣意又固执的拉住她停留在自己小腹上的手,“困了,让我靠会儿。”

林嘉许的怀里很温暖,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场好觉了,哪怕两个人只是简单的窝在沙发里,都让他感到无比的安心。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林嘉许下班,醒来的时候她半边身子都僵住了,一时半会儿根本动不了,江鸣意好整以暇的撑着脑袋看着她,脸还因为刚睡醒而显得十分红润,平日里冷淡的唇色也染了几分水色。

“呃……我今天是不是旷工了?”

林嘉许活动了下身子,蓦地反应过来。

“嗯,扣工资,别想求情。”

江鸣意挑眉,身体恢复了后又是那张冷峻的脸,但此时却难得的弯了弯嘴角,似乎欺负林嘉许让他心情十分愉悦。

林嘉许也懒得计较,伸了个懒腰正准备出去,门却突然被打开了。

然后,一个等比例缩小版的林嘉许突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爸爸。”

奶声奶气的语气,小团子歪歪扭扭的朝江鸣意伸出手想要抱抱,林嘉许却直接愣在了原地。

不是……她什么时候有了个一奶同胞的妹妹?不然怎么会这么像?不对不对!这明明是江鸣意的女儿,那就和她没什么关系。

她蹑手蹑脚的准备出门,却被身后的江鸣意踹了一脚。

“帮我照顾朵朵,我去上个洗手间。”

他眼神有些躲闪,怀里的小女孩倒是很坦诚,伸出手等着林嘉许抱抱。

“朵朵?你叫朵朵吗?真可爱。”

她捏了捏小女孩儿的鼻尖,朵朵被逗得咯咯笑,搂过她的脖子和她贴贴。

“妈妈,你是妈妈,妈妈身上有爸爸的味道。”

“小屁孩儿不许乱讲话!”她装模作样凶了下,还拍了拍朵朵的屁股。

江鸣意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一大一小在打闹,林嘉许也是没个大人样,还真就欺负小孩儿。

“爸爸,妈妈欺负朵朵,但是朵朵,喜欢妈妈。”

小团子又跑去找江鸣意,江鸣意宠溺的抱起她,“爸爸带朵朵回家,我们不跟讨厌的大人一起玩。”

说完,轻飘飘的瞥了一眼林嘉许,然后迈开长腿出去了。

林嘉许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这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也灰溜溜的走了。

江鸣意又开始奴役起林嘉许来了,尤其是最近朵朵出现在公司的频率也高了起来。

他不是叫林嘉许照顾朵朵就是给他整理文件、冲咖啡什么的,总之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就是要看见她在自己面前晃悠才乐意。

“老板,我是签了劳动协议的,你吩咐的这些工作可不在我该做的范围内啊。”

林嘉许哄着怀里玩累了睡着的朵朵,小声抱怨道。

“朵朵可爱吗?”

他自动忽略了某人的抱怨,而是莫名其妙问了句。

“可爱啊,跟我长的这么像,以后肯定也和我一样聪明。”

“那你……想养吗?”

他顿了下,突然反问了句。

“啊?朵朵再可爱,不是我的孩子我该怎么养啊?喂……你该不是真要找接盘侠吧,我告诉你啊江鸣意,虽然我很喜欢钱,但这个真不是钱能解决的事情,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的。”

她犹豫了片刻后,言辞坚定的拒绝了他。

“那你的意思是,你的孩子你就会养?”

“明知故问。”

“那我呢?孩子的父亲……你也会一起养吗?”

江鸣意那探究的眼神一点都不像开玩笑,林嘉许有些慌张,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吗?”

他抿抿下唇,神情有几分挣扎。

“不是在别墅吗?”林嘉许回想了下。

“错了,我就知道你忘得一干二净!”

江鸣意咬牙切齿的瞪了她一眼,随即又说道:“是在酒店!那天你硕士毕业同学聚会,自己走错了房间,把我干了穿起裤子就跑。还好你走的时候学生证掉了,我这才找到你的。”

“我……我是真的忘了。”林嘉许呆呆的看着他,“所以你的意思是……朵朵是我的孩子?”

“不是你的还是谁的?”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江鸣意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江家本来就需要子嗣,这么一来我反而不用联姻了,至于找你来当保姆……只是想惩罚下你这个负心汉罢了,但是现在,我感觉朵朵应该很需要一个母亲,而你又是这个位置最好的人选。”

他小心翼翼的瞥了林嘉许一眼,明明话说的十分锋利,但却丝毫让人感觉不出来。

见林嘉许沉默了许久,江鸣意衣服下的手紧紧攥成拳头。

“呵……你要是不想,我也不会勉强你,想找我联姻的人一抓一大把,我只是觉得朵朵很喜欢你……”

“老婆,我会对你负责的。”

林嘉许突然把朵朵放到沙发上,一把抱起总裁椅上的江鸣意,没皮没脸的笑着,还在他脸上印下一吻。

“你……”

你你你了半天,江鸣意也没骂出口,反而脸红得不像话,却很诚实的没有推开她。

“我会养你和朵朵的,不过……我的钱好像也是你给的,这样显得我很没有面子。”

林嘉许皱了皱眉头。

江鸣意“哼”了一声,捏了捏她鼓起的小脸,“那你就好好工作,养我和朵朵可是很贵的,到时候小心我们父女俩把你踹了。”

“遵命,老婆大人。”

林嘉许低低的靠在他锁骨上笑了出来,江鸣意揉了揉她不安分到处乱拱的头,没好气的说,“你还跑了这么久,你知不知道这两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我错了,老婆打我吧,想怎么惩罚我都行。”

江鸣意蓦地温热了眼眶,他把林嘉许搂紧了几分,瓮声瓮气的贴在她耳边道:“舍不得……对了,家里的月季快开了,回去陪我看吧。”

林嘉许笑了笑。

妖界的老大是条修炼了几千年的蛇精,叫九凤。据说九凤法力深不可测,但奇丑无比,也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容。

此时此刻千菁已经换好了婚服,盖头也盖好了,她心急如焚的靠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

“你说老大怎么会突然掳个女人回来娶亲呢?老大不是一向不近女色的吗?”

他们在谈论九凤——那条老不死的、狡诈卑鄙的蛇精!

千菁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她好好一个黄花大闺女,不就是上山采药回家晚了吗?结果就被突然冲出来的一条蛇直接打包带走了,一醒来发......

千菁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她好好一个黄花大闺女,不就是上山采药回家晚了吗?结果就被突然冲出来的一条蛇直接打包带走了,一醒来发现自己连婚服都穿上了。

而且据说那个九凤奇丑无比……那她的后半辈子该怎么过啊,千菁恨不得找堵墙撞死得了。

过了一会儿,外面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千菁连忙装死躺好,几个女妖把她抬起来走了一段路,然后扔到了一个软软的榻上。

千菁只感觉浑身好冷,一会儿,刺骨的冰冷触感爬上她的手臂,像蛇的信子一样透着诡异。

她一睁眼,就看见一个身着轻纱的美男直勾勾的看着她。

“……九凤?”

“呵,这就是人类里的‘女人’么?这个温度就受不了了。”

好看的剑眉皱了皱,九凤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哑着嗓子说道:“只要怀上我的孩子,我就放你走。”

千菁想挣扎,但奈何力气太小了,九凤薄凉的唇覆了上来,不算轻柔的蹭着,但奇怪的是,他没有接下来的动作,只是一直重复这个蜻蜓点水的吻。

不会是?他根本就什么都不懂吧?

千菁推了推他,男人眼尾染了红,她用指尖点了点他水润的唇。

“生孩子不是这样生的,要我教你吗?”

九凤体温难得升高了些,脸上泛起的红不知是怒的还是羞的。

“本王不需要你教,我怎么会不知道这种事情……嘶……”

愤怒的声音戛然而止,尾音反而被一声短促的呻吟代替。

千菁的手朝下走掌控住他的薄弱点,他一下灭了焰气,呼吸急促起来,一下一下的打在她的脖颈上。

“首先要这样做,是不是很舒服?”

“这感觉,唔……的确还不错。”

九凤撑起身子,耳尖还染着红,但依然带有侵略性的眯着眼看她。

“……继续。”

这句话就像是免死金牌,千菁更大胆了,“生小孩呢,要这样……我教你。”

既然这个九凤纯情得像小白兔,那可别怪千菁欺负他了。

她毫不留情的侵略着他身体的每一寸,九凤并没有多余的怀疑,只是被动的被她带着一步一步走。

忙碌了一夜,千菁满意的看着一开始还冷冰冰的小蛇软成一滩靠在自己怀里睡去。

还不赖,味道真不错。

千菁发现妖界的审美的确和人间有出入。

妖怪认为强健凶猛的雄性才是好看的,所以九凤这种狐媚子类型的俊美长相自然是不入眼了。

“九凤,你真的好好看啊。”

千菁吃着他亲手喂的糕点,撑着脑袋看着他傻笑。

“胡……胡说什么!”

他恶狠狠的瞪了千菁一眼,一下子收回递过去的手,但泛红的耳尖却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

“就是很好看,我很喜欢。”千菁拉过他的手贴在脸上,试图用体温温暖他冰凉的手。

九凤也不说话,只是别扭的低头看着脚尖,身子却不由自主的靠近了千菁几分。

他一下子搂住千菁的脖子,蹭了蹭她的下巴。

见她不为所动,便又幻化出蛇尾,讨好般的送进她手里。

“怎么了?今晚又想造宝宝了吗?”

千菁失笑,摸着他手感极佳的蛇尾。

“嗯,很舒服。”

九凤哑着嗓子说道。

妖精那方面需求还真是大,怪不得是妖精。

这天,妖界开了个宴会,邀请了各种各样的妖怪来做客。

本来这种例行宴会九凤以前是最不屑一顾的,但不知为何他最近心情很好,所以决定举办一次。

“九凤啊,你的孩子还没着落吗?”

一个牛面人身的丑妖怪和九凤碰了一杯。

“这种事情急不得。”

九凤只是淡淡的勾了勾嘴角敷衍着,因为他的注意力全被后方那个偷吃糕点的身影吸引去了。

千菁意识到自己被发现后,还兴冲冲的朝他做了几个鬼脸。

“哼……”他扭头没忍住笑了出来,在一众妖怪的眼里这个笑可太丑了,但在千菁眼里简直就是小仙男下凡。

“诶,我和我夫人生孩子可是有技巧的,要不要我给你支几招?”

本来想从后面偷偷出现给九凤个惊喜的千菁听到这话,只感觉浑身僵硬,因为她知道如果被九凤发现这俩人压根从姿势上就不对的话,他一定会杀了自己的。

所以,她决定,先跑路吧,保命要紧!

九凤回去之后就找不到千菁了。

他脸色很不好看,一连捏碎了好几个酒杯子。

人是在一个山洞里发现的,千菁被山里的大虫追杀,还好那大虫还没修炼成妖精,不然肯定就回不来了。

千菁灰头土脸的,被送回来的时候还是昏迷状态。

九凤周身都被阴沉的气氛笼罩,他坐立不安的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时不时看一眼还没醒来的千菁。

千菁一睁眼就看到一条软趴趴的小蛇静静的躺在自己怀里。

九凤被她吵醒,连忙幻化成人形,死死地抓住她的手腕,身体还止不住的颤抖着。

“你差点就死了知道吗!”

明明凶巴巴的,但眼底的乌青和眼里的红血丝却让人感觉不出他很愤怒。

只有恐惧、害怕和心悸。

“我骗了你,你别杀我……”

千菁缩了缩,吞了下口水。

九凤狠狠的覆上她的唇,用阴沉的口吻说道:“我不杀你,但你得接受惩罚。”

“罚你一辈子都不准离开我,要是被我发现的话,你就别想再吃我这里的糕点!”

啊,这可真是天大的惩罚。

千菁眨了眨眼,摸了摸他泛红的眼尾。

“我答应你,不过在此之前,你能不能变成小蛇让我摸摸啊?”

“?想都别想!你这个坏女人。”

然后千菁的手里就多了条凶狠的朝自己吐信子的小蛇。

可可爱爱的小动物

twi:nasuka_gee

双洁!男主是暴躁且口是心非但其实柔软的不行的小狗哦~会有后续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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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你的简历我们看过了,十分优秀,但我们公司现在不招这个岗位的员工,非常抱歉。”

在林嘉许这个月第六次求职失败后,她无可奈何的拨通了那串数字。

“行,一个月十万,怎么奴役我都行。”

这种躺着来钱的工作被高...

这种躺着来钱的工作被高风亮节、怀揣青云之志的林嘉许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笑话,她一个堂堂硕士,毕业了出去给人做保洁当保姆?

却没想到打脸也来的很快,所有她投过简历的公司都在不久后宣布了她的死刑。

行,这雇主也是真狠。

当保姆就当保姆,她林嘉许能屈能伸,硕士怎么了,硕士还不是要搞钱,人总是要为五斗米折腰的嘛。

她这么一想,心里倒是舒畅了一些。

她的雇主叫江鸣意,别看名字听着像个阳光暖男,实际上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狠人物。

江鸣意是S市最年轻的上市总裁,身价上亿,走暴躁腹黑路线,人狠话不多,但又因为自身外形条件不错,成了上流社会最抢手的钻石王老五。

所以,这么个男人,怀孕了?还指名要她一个没名没姓的小人物去照顾?

罢了,就算是阴谋论又怎么样呢,一个月十万呢,大不了她赚几个月直接跑路就是。

刚来到江家别墅的时候,江鸣意就冷飕飕的抱胸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看着她,眼神阴鸷又冷漠。

很好,和杂志里描写的一模一样。

林嘉许本着认真严谨的工作态度,一到别墅就认认真真的把卫生做了,忙了一下午累得汗流浃背,正打算休息一会儿,就看见江鸣意眯着眼紧紧的盯着她看,嘴角还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似乎是看到林嘉许忙的像条狗很开心一样。

江鸣意确实很好看,棱角分明的脸型,浅色的薄唇紧抿着,显得他危险又具有攻击性。

在家的他穿的是宽大的休闲装,肚子还没显,身体也没有明显的不适,还能悠哉悠哉的看着林嘉许忙前忙后。

他似乎很满意奴役林嘉许,看着她吃瘪的模样便会露出难得的笑容,眼神里甚至闪过复仇的快感。

林嘉许不解,但她还是选择忍气吞声,只是会偶尔不小心在打扫卫生的时候遗漏了一两只可爱的小虫,比如蜈蚣、蟑螂之类的。

“啊!”

江鸣意惊恐的声音从浴室传来,林嘉许连忙以英雄救美的姿态出现,将虫子处理好后一脸得意的看着江鸣意。

他踹了她一脚,死死抓住她衣角的手还在颤抖。

“你故意的!”

“没有!我怎么敢!……诶诶疼,耳朵要掉下来了,我错了我错了,打我骂我都行别扣工资……”

江鸣意肚子大起来之后,脾气也大了。

一会儿想吃甜的,一会儿想吃辣的,一会儿看着窗外思考世界和人生,一会儿又看着电视里的琼瑶狗血剧痛哭流涕。

“林嘉许!”

林嘉许正忙着按照他的口味改良菜谱,听到他带着哭腔的呼喊,连忙跑去客厅。

他眼泪汪汪的伸手抱住林嘉许的腰,她躲闪的扭了扭,江鸣意就瞪着水汪汪的眼睛愤愤的看着她。

“你干什么,你嫌弃我眼泪脏?”

“不……我刚从厨房出来,身上不干净……”

“你就跟那个林书桓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嘉许一愣,她有些不理解孕夫的脑回路,但还是耐着性子安慰道:“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快放开我啦,你不是想吃甜的吗,我正在给你做呢。”

“你居然还同意!果然,你就是个渣女。”江鸣意狠狠地捏了块她腰间的肉,疼得林嘉许直哼哼。

真搞不懂了,她不赞同要被骂,赞同还要被骂……林嘉许头大的叹了口气,瞥见他光着脚丫躺在沙发上,连忙去找了床毯子给他盖上,边角都压的严严实实。

“甜品一会儿就好了,你乖乖的啊,着凉可不好。”

林嘉许用哄孩子的语气对江鸣意说道,江鸣意咬了咬唇,趁她不注意搂住脖子就在林嘉许鼻尖上亲了一口。

“嗯,你快点回来。”

他眼神湿漉漉的,明明刚才还盛气凌人的像个小泼妇,下一秒又软糯了起来。

林嘉许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摸了下自己被吻过的地方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嗯……孕夫有感情需求是很正常的吧,尤其是江鸣意肚子里还是个没母亲的小孩,他这么对待自己应该是缺爱的表现吧。

林嘉许肯定的点点头,自己的猜想准没错,但介于自己这份工作的特殊性,她认为满足雇主这点需求还是有必要的。

甜品做了三个小时,端上去的时候江鸣意却突然反胃了起来,林嘉许连忙扶着他去厕所吐。他难受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有些虚脱无力的靠在林嘉许怀里喘气。

“不想吃了,看到就反胃……”

他把下巴抵在林嘉许肩头上,语气委屈还带着哭腔。

“没事,那就不吃,等下次你想吃我再给你做就是了。”林嘉许轻轻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语气顺从又温柔。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因为……因为你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当然是因为想好好照顾你呀,看到你难受我也很难受的。”林嘉许又把他往怀里带了带,江鸣意也贴近的搂紧了几分,甚至还舒服的哼哼了起来。

“那晚上和我一起睡,我一个人睡不舒服。”

林嘉许有些为难,但拗不过江鸣意执意要和她一起睡。

他把林嘉许当成了个大抱枕+自热暖炉,林嘉许知道他体温偏低,便也由着他抱着自己。

肚子越来越大了,林嘉许拍着怀里的人入睡时也会忍不住望着天花板想,自己这算啥啊,老婆不是自己的,孩子也不是自己的,她还得累死累活的照顾,整日当那个撒丫子跑路的女人的替身,替她安抚老婆和孩子。

“想什么呢?”

江鸣意沙哑的开腔,调整了下姿势把腿压在林嘉许的腰上。

“没什么,我在想,江总能不能给我放一两天假啊,我这都无休工作好几个月了。”

她讪讪的笑了笑。

江鸣意沉默了许久,久到林嘉许都认为他睡着了,才缓缓开口。

“可以。”

林嘉许兴奋的抖了一下。

“但是,”他顿了顿,把唇凑近她的耳边,“你得亲我二十下。”

“等等……为什么是二十下?”

“五十下。”

“行行,二十下……”

出来的那天林嘉许感觉神清气爽,这一天之内她都是自由的,不用再听某个烦人精的埋怨和忍受他的脾气了,林嘉许简直幸福感爆棚。

她叹了口气,没办法,母上大人的命令还是得听的。

一旁穿着白色休闲装的男生看上去对林嘉许挺满意的,因为她的确很有风度,不仅主动承担了购物的费用,还负责提东西推购物车什么的。

“这家的巧克力很好吃,夹心一点都不腻,还有这个薯片……”

林嘉许滔滔不绝的介绍着自己平时经常买的零食,过了会儿发现那男生没跟上来,一转头,却看见江鸣意挺着个肚子错愕的看着他们俩。

那眼神,就差没直接告诉她的相亲对象自己是个搞大了别人肚子还跑了的渣女了。

男生愣住了,林嘉许也愣住了,三个人就这么陷入了莫名的沉默中。

“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找了另外的保姆照顾你吗?”

林嘉许吞咽了下口水,打破僵局。

“那个……如果你忙的话,我就先走了。”

相亲对象一溜烟跑了。

江鸣意死死地咬着下唇,浅色的唇瓣隐隐有渗血的迹象,他一只手扶着肚子,一只手颤抖的撑着货架。

“你出来,就是为了和别的男人约会?”

他话说的很冲,就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眼神狠厉又有些湿润,双眸牢牢锁住她的眼睛,似乎在等一个答案。

“我也有我的私人空间,这些事情你管不着吧。”

林嘉许脾气也上来了,她皱着眉回道。

江鸣意抖得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他嘴一撇泪就掉了下来,但依然做出一副上位者的姿态,勾勾嘴角笑了起来。

“对,我早该知道你是个负心汉,我江鸣意也根本就不需要你,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

林嘉许压住心中的怒火,没有和他争辩,而是选择转身离开。

“喂!林嘉许你!……”

林嘉许按掉早起的闹铃,揉揉头痛的脑袋。

又要面对江鸣意那个麻烦了,昨天两人还在超市破口大骂,搞得一众吃瓜群众都认为林嘉许是个抛夫弃子的陈世美……

风评受损!

蹑手蹑脚回了别墅,发现江鸣意还没起床,她松了口气,按照平时的工作自顾自去打扫起了卫生。

林嘉许心里虽然还是有点气,但考虑到江鸣意不仅是个处于妊娠期的孕夫,而且还是她的雇主时,她还是决定去道个歉。

她做了江鸣意最爱吃的小蛋糕,还做了一大桌子菜,就等着他起来了。

等了很久卧室还是没动静,林嘉许有点担心了,她敲敲门喊了句,还是没声音,便直接推开了门。

江鸣意整个人缩进被窝里了,裹得严严实实,林嘉许过去把他被子扯掉,就看到他全身都泛着红,微张着唇似乎有些呼吸困难,看到来人是林嘉许还使出全身力气想推开她。

但他现在力气小的可怜,林嘉许感受到他高热的体温就知道应该是发烧了,连忙打算去拿冰袋和退烧药过来。

但正当她要走的时候,手腕却被江鸣意攥住了,他难受的哼唧了两声,双臂穿过她的胸口搂住她,脸在她脖子上蹭来蹭去。

“别走,我没想真的推开你……”

嗓子哑的不像话,明明说句话都费劲却非要解释。

林嘉许苦笑了下,没办法咯,只能托着屁股把人抱起来,然后再去拿药。

“抱稳了,一会儿掉下去了我可不管你。”

林嘉许握住他搂着自己脖子的手臂,又拍了拍他的屁股,调笑道。

生病了倒是乖巧不少,江鸣意湿漉漉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林嘉许,生怕她下一秒就不见了。

“饿了吗,想吃点东西不。”

“嗯,我想吃……巧克力。”

他闷闷的缩在林嘉许怀里,瓮声瓮气的说着。

“你现在可不能吃,等病好了我给你买。”

他摇摇头,糯糯的勾住她的小拇指。

“你带我去买,我要和你一起去。”

林嘉许摸了摸他脑袋,点了点头。

林嘉许发现江鸣意是个很纠结的人,就像现在,明明前几天还在超市对自己说出“你算什么东西”这种话,晚上却又牵住她的衣角要她陪自己一起睡。

“我怕压着你肚子。”

林嘉许进退两难。

“那你注意点不就好了,”江鸣意不悦的皱着眉头,“我这几天晚上睡不着,你得哄我睡觉。”

“这样,我给你讲故事,等你睡着了我再走可以吗?”

“不行,”江鸣意眯了眯眼睛,双手抱胸,“再拒绝我就扣工资。”

“老板遵命!”

说句实话,怀里抱着个香香软软的美人的确会让人有冲动,只是可惜,老婆孩子都不是自己的。

她压低声线拍着他的背讲起了故事,听着怀里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林嘉许以为他睡着了,就换了个姿势,没想到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胸部。

“唔……”

江鸣意压抑的闷哼了一声,“疼啊!好疼……”他锤了锤林嘉许的胸口。

“我就不小心碰到了一下……你该不会是胀奶了吧?”

“嗯……涨的难受。”江鸣意直接把上衣给撩开了,林嘉许非礼勿视的移开了视线。

“帮我……”

“老板,这不好……”

“扣工资。”

“好好好!吸疼了你记得说啊……不许动手!”

林嘉许死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畜牲,对一个怀了快七个月的孕夫酱酱酿酿。

但是!真的不是她想的啊,江鸣意就是故意勾引她,也不给她逃跑的机会。

说句实话,不心动倒是不可能,毕竟那种被人全身心依赖的感觉,的确挺不错的,更何况对象还是江鸣意——这个阴晴不定的、该死的资本家。

可是……一想到自己和他只是雇主关系,只有金钱交易,况且她和他又怎么能在一起呢?林嘉许是万万不想当接盘侠的。

江鸣意下意识朝她撒娇和发小脾气、或者向她索取的时候,她总感觉他望向自己的眼神里藏着另一个人。

反正不是她就对了。

林嘉许烦躁的挠挠头,算了,反正江鸣意也快生了,自己这几个月赚的钱也够挥霍几年了,果然,只要和感情挂钩人就会做出些不理智的举动,她可不要当感情的傀儡。

江鸣意也很享受林嘉许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样子,连怀孕所给他带来身体的不适都减轻了许多。

林嘉许在厨房做东西,手机就放在茶几上,没想到突然蹦出来了条消息。

江鸣意大脑嗡的一声,震的他神志不清,一中名为背叛的感觉从后背直窜到脊梁骨,他挺着个大肚子拿着手机到厨房找林嘉许。

他恨不得捏碎这个手机,双眼通红咬着牙质问林嘉许,“你这是什么意思?敢情你到现在都还想着别的男人是吧?那我算什么?”

林嘉许懵了,“你别生气呀,别别别……我和他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江鸣意动了胎气,神色痛苦的靠着墙,林嘉许想去扶他,却被他狠狠推开。

“滚!你滚啊,别再让我看见你!”

林嘉许愣了一下,神色有些受伤,但还是选择上前护住他。

“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他被推进产房的那一刻,就看见林嘉许焦急的在门口踱来踱去,但是眼神有点空洞,似乎是在懊悔什么。

江鸣意猜想她应该是知道自己错了,所以才露出那种神情。

孩子平安生下来了。

江鸣意脸色苍白、浑身都是虚汗,被推出急诊室的那一刻床位就被家族里的人围的水泄不通。

是个女孩儿。

贺喜的人很多,但真正担心的他的人却微乎其微。

“走开,别碰我!”

他使出全身力气抗拒别人的触碰,哪怕是照顾他的护工。

江鸣意的眼神一直扫描着进进出出的人,却始终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还闹什么小脾气呢?等谁呀这是。”

江鸣意的姐姐走进病房调笑的看了看自己虚弱的弟弟。

“没事就出去。”

他嗓子还是哑的,唇色也很苍白,却丝毫不影响他散发出咄咄逼人的气息。

他的确是在等人,他在等林嘉许来接他,等她来和自己道歉,然后他就会原谅她,给她拥抱自己的机会。

却没想到,这个人再也等不到了。

叶云洲还真没想到女皇会把这个敌国送来和亲的小皇子嫁给她。

毕竟她是个风流成性、放荡不羁的不靠谱郡主,虽说有点才智谋略,却从来没有鸿鹄大志,只希望自己可以逍遥自在的过完一生。

更何况,那叫睿渊的小皇子还不是她的菜,虽说长的挺好看的,但总是一副冰清玉洁、生人勿近的样子。而她叶云洲呢,自然是更喜欢青楼里妩媚动人的小倌啦,又香又软,不像睿渊一样冷冰冰的。

但皇命难违,娶肯定还是要娶的。

不过她也不会勉强睿渊,叶云洲知道睿渊暗地里有联结两国的势力,是个有手段的人物,而这样的人,自然是不愿意和她这种纨绔相伴一生的,所以倘若约法三章,两人互不干涉彼此的生活,她倒应......

不过她也不会勉强睿渊,叶云洲知道睿渊暗地里有联结两国的势力,是个有手段的人物,而这样的人,自然是不愿意和她这种纨绔相伴一生的,所以倘若约法三章,两人互不干涉彼此的生活,她倒应该还是能逍遥的。

娶亲那天晚上,叶云洲喝了很多酒,子时才回房间。

她掀开盖头,睿渊清冷的瞥了她一眼后就扭过头去,叶云洲醉的厉害,看他这副傲娇的模样才想起来这是自己刚娶进门的高冷媳妇儿。

她迷迷糊糊去另一个房间抱了床被子回来,摊在地上就呼呼大睡起来。

睿渊错愕的看了她一眼,也没说话,自己躺上床睡了。

这几日,两人相处还算愉快。

因为,叶云洲和睿渊做了个约定:她不干涉他做任何事情和决定,甚至还可以帮他,但唯一的要求就是睿渊不能管自己的私生活。

睿渊答应了,这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叶云洲又说:“虽然我们不会有夫妻之实……但,在外人面前做的表面功夫还是要有的,那时候你别怪我占你便宜啊。”

睿渊思忖片刻,也答应了。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叶云洲这个纨绔会做的这么过分。

外人面前叫他端茶送水夸奖她也就罢了,休息的时候还要他给她揉肩捶腿!不仅如此,晚上叶云洲还厚着脸皮要来床上睡,睡就睡嘛,还非要抱着他。

睿渊气恼的看着她,叶云洲就当没看见,还一本正经的跟他说,新婚这几天会有嬷嬷晚上来偷偷看的,以次来鉴定两人夫妻生活和不和谐。

笑话,有美人便宜不占,她还是叶云洲吗?吃不到就算了,摸摸抱抱什么的总得有吧。

而且,也是因为睿渊那张脸真的太好看了,让她忍不住想去欺负他、占有他。

不过睿渊倒也接受了,虽然叶云洲总是占自己便宜,但的确也帮了他很多忙。

刚来叶府那几天正好办招待,便总有客人和丫鬟刁难这个敌国来的小皇子,叶云洲便当着众人的面送了他一个绣着鸳鸯的香囊,又笑吟吟的把绊倒睿渊的丫鬟拖下去打了二十板,自此,府里上下便再没出现过不好的声音。

睿渊私下在京城开的有几家产业,起初资金投入和中转都有很大的问题,叶云洲这个一天不干正事的人便为他忙了小半个月,把这些事情统统给他处理好了。

当然了,酬劳是一个吻。

叶云洲笑眯眯的把脸凑过去,看睿渊还有些犹豫,她便眨了眨无辜的双眼。

“我可是为了你忙了半个月呀,小皇子怎么能这么无情呢。”

睿渊脸上虽说还是没什么表情,但耳朵却已经红透了。

他蜻蜓点水般的在她脸上印下一吻,然后迅速抽身离开。

叶云洲心情大好。偶尔调戏一下冷的跟冰茬一样的睿渊,看他害羞脸红的模样,还是挺好玩的嘛。

便一个没忍住,又把他拉过来加深了这个吻。

热烫的吐息在潮湿的空气中被不断加温,因为轻微动作而被卷起的水声,时不时刺激着格外敏感的感官。

一吻结束,睿渊低|喘着软绵绵的靠在她身上,浑身无力。

“登徒子。”

睿渊看她轻浮的模样,红着脸皱起眉头骂了一句。

叶云洲一个翻身抱住他,头埋在他柔软的颈窝里,也不管睿渊还在反抗,忍着笑说。

“好好好,你说我是什么就是什么,很晚了,该睡觉了,我的夫郎。”

睿渊听到这个称呼一愣,冷哼一声还是没推开她。

虽说两人最近相处还算融洽,但这并不影响叶云洲出去寻欢作乐。

她很清楚,睿渊这个美人她是不可能拥有的,再说了,就算她可以拥有也无福消受啊,相比于睿渊,叶云洲还是更喜欢投怀送抱的美人。

更何况,睿渊怕是对叶云洲很不满意的。

毕竟她老喜欢占他便宜,平日里还老是奴役他给自己端茶送水、揉肩捶腿之类,然后就可以顺手捏一把胸揉一下屁|股什么的,他肯定早就看不顺眼自己了。

所以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睿渊会黑着脸一脚踢开她的房门。

那时,她怀里还有个没穿衣服、我见犹怜的小美人。

叶云洲想破脑袋了也想不明白睿渊怎么会来找自己,还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是不是前几天他吩咐给自己的事情没做好,所以他急匆匆的找过来?

可是她明明都办的很好啊,对于睿渊,她可是绝不亏欠的,无论是吃穿用度都是顶好呀。

所以有谁能告诉她为什么睿渊生气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哄睿渊,因为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但她还是服软了,装作一副诚恳又愧疚的模样找睿渊道了歉。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下次再也不会了。”

全是套话,她压根不知道自己错哪了。

睿渊沉默了很久才转头看着她,眼尾有些泛红,但依旧抿着唇,显得冷冰冰的。

他没回答,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主动靠过来了,叶云洲一拢手臂他便稳稳的落入怀里。

主动的样子还挺可爱的,叶云洲想。

睡到半夜他还黏黏糊糊的又靠过来紧紧抱着她,嘴里还嘟嚷着“讨厌叶云洲”之类的话。

叶云洲失笑,被吵醒后也只是温柔的摸了摸睿大美人炸毛的脑袋。

两人又相安无事的相处了三个月,直到某一天,睿渊突然不见了。

叶云洲也没有刻意去找,她知道有一天睿渊肯定会离开,这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她痛心疾首的对外宣称睿渊得了重病,需要在府里治疗,然后就又过上了自己以前无拘无束的生活。

叶云洲想过也许未来两人还会再见面,但万万没想到会是在这种场景下。

她跑到青楼看望自己新宠的花魁,娇滴滴的美人正坐在她怀里索吻,下一秒大门就被人踹开了。

十几个锦衣卫模样的人闯了进来,睿渊也在里面,他穿着一身藏青色的绸缎,毫不怜惜的把她怀里的美人拉出来,双手抱胸冷笑了一声。

“听说你到处跟人说我快死了?”

阴恻恻的,像是要把她生吃了一样。

“这可是夫郎你自己平白无故消失的,我总得给女皇一个交代。”

“哦?”睿渊眯着眼睛靠近她,弯下腰朝她脖子上吐了口气。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夫郎啊。”

“我怎么会忘了你呢。”叶云洲见状不对,连忙深情款款的拉住他的手捂在自己心口。

“只要你想回来,叶家的正夫位置就永远是你的。”

叶云洲手掌温度炽热,包裹住睿渊冰冷的手时他心跳骤停了一拍。

睿渊借势靠进她怀里,红了耳尖。

“那就回去,好好过日子。”

喑哑的声线里染着不知名的情绪和yu望。

叶云洲无意打听到敌国最近有夺嫡大戏,本来二皇女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却没想到突然杀出来个不受宠的庶出皇子,借着自己韬光养晦的势力一跃成为了太子。

这个人,就是正坐在自己怀里的睿渊。

叶云洲倒是有些愁,没想到睿渊回来后突然就黏上她了,明里暗里总打探自己的行程,还老是因为自己多看了几眼路上的男人就生自己的气。

“睿渊,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叶云洲憋了好几天,终于自暴自弃般的问出了这句话。

睿渊愣了一下,平日里冷漠清醒的眸子闪过慌张和无措。

他神情复杂的看着叶云洲,叶云洲见他不说话,便继续说道。

“夫郎要是不回答我,我今晚就去青楼找清蝶了,省的夫郎在家一天天看我不顺眼。”

叶云洲叹了口气。

“慢着。”睿渊听到她说自己又要去青楼,连忙拉住叶云洲。

“之前的约定不做数了,我既然已经嫁与你,那就会尽好一个夫郎的职责,为你管家生子,”睿渊咬了咬下唇,平日清冷的眼眸染上点水雾,“你也要尽好妻主的职责,要好好待我,不准再沾花染草到处留情了。”

叶云洲低低的笑了两声,一把将他搂进怀里,揉揉他顺滑的长发。

“早跟我说明白不就好了,有了你,其他人怎么入得了我的眼呢,我的夫郎。”

写着写着就变味儿了……轻点喷呜呜呜想搞点be美学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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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西没有回答我,给我答复的是他蓦然变得炽热的眼神和急促的呼吸。

明明是深秋,泽西也只披了件单薄的风衣,但我却能明显的感觉到他骤然上升的体温,像个烫手的暖炉一般。

他好看的眉眼闪着亮晶晶的光泽,然后泛起一层水雾,有些苍白的薄唇微微张着,吐出的热气浅浅打在我的侧脸。

那样子,好像在祈求我给他一个吻。

我也照做了。贴上他的唇,用舌尖描绘着他唇瓣的纹路,然后温柔又带有侵略性的占据他的全部。

他被吻的有些喘不过气来,脸憋的通红,但却不愿意推开我。......

他被吻的有些喘不过气来,脸憋的通红,但却不愿意推开我。

这场动情的博弈最终由我收尾,泽西心甘情愿的被我掌控,无论我做的有多过分,他始终甘之若饴。

跟泽西在一起后,我自动断绝了和泽维尔的来往。

泽西从没在我面前说过什么,但我知道他其实很缺乏安全感,别看泽西外形能力都和Alpha差不多,但骨子里还是个需要人照顾的Omega。

只是柔软的内心套了层坚硬的外壳,驱赶着所有妄想伤害他的人。

我本想着,等我拿到学位证书就光明正大的娶泽西回家,但没想到,意外来的很突然。

外敌入侵,星际战争再次爆发。

帝国几乎所有年轻Alpha都被编队入伍,我作为高级机甲修理师也不例外,除此之外同行的还有泽维尔。

那时的泽西已经怀孕了,再加上他身体情况特殊,我不想让他再次去冒险,便趁着某个下雨的深夜悄悄乘着战舰离开了,床头还留下了一张纸条。

“等我回家,娶你。”

然后,我便和我的战友踏上了一条前途未卜的道路。

这是战争持续的第三个月,泽维尔和我都在做后勤工作,毕竟专业是修理机甲战舰的,我们不用去前线,危险自然小了很多。

但我时常会想到泽西,四个月了,肚子应该大了一点吧,宝宝会不会踢他呢,要是他难受了该怎么办。

我发呆的时候,泽维尔就在一旁坐着,神情晦暗不明的望向窗外。

“明天有个任务,要我们去搜集情报。”

泽维尔推了推我。

动作很快,脸上的灰也成功的隐藏了他泛红的脸颊。

我体能虽然不如泽维尔,但其他方面我和他还是不相上下的。毕竟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同伴,我和他的默契程度的确是没得比的,在战场上,哪怕是一个眼神我都知道他要表达什么。

说句实话,这种实力相当、并肩前行的日子,是我以前十分期待的。

“好。”我坚定的点了点头,表示服从组织安排,但肚子却在这时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没办法,物资跟不上,又是后勤,只有挨饿的份儿。

泽维尔心领神会的从包裹里掏出了一袋饼干,抿了抿唇没看我的眼睛。

“喏,给你,知道你会饿。这是你最喜欢的口味。”

我有些惊喜,也没去管他是怎么带进来、或者怎么保留这么久的,只顾着大快朵颐。

泽维尔看着我吃的满脸饼干碎的模样,笑了起来,哪怕脸上有没洗干净的灰渍,也依然俊朗帅气。

我看着他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气的直敲他脑袋,他也不恼,只是灵活的移了个身位,让我扑了个空。

眼看我就要撞到身后的物资箱了,他连忙挡了上去,结实的一声撞击从他后背传来,但他没发出任何声响,只是用力的抱紧怀里的我。

“还好你脑袋没撞到,到时候变得比傻子还傻了怎么办?”

泽维尔就保持着这个姿势搂着我,也不打算让他的后背远离物资箱的尖角,好像一点也不疼的样子。

“你不疼?”

我有些疑惑,那声结结实实的撞击我听的一清二楚,正打算挣脱出来看看他的背,却又被他一把拉了回去。

他把下巴抵在我脑袋上,整个人蜷缩着把我抱进怀里,沙哑又脆弱的声线自上而下传来。

“疼啊,但我多抱一会儿就不疼了。”

这次的战事很惨烈,因为没有力挽狂澜的人站出来了,上一次之所以赢得这么轻松,绝大部分原因是泽西孤身一人打入敌军内部取下敌人首级,这才终结了那场战争。

这也可以看出来,以前的泽西有多强大和勇敢。

其实也不乏有激进派想要泽西再次出面解决这次的问题,但于情于理一个受孕的Omega本就不能参与战争,再加上我的极力阻止,这才打消了那些人的念头。

我和泽维尔的任务是打入虫族内部获取情报,今晚和线人约定好的地点是一个酒吧,我负责从线人那里获取写有重要信息的纸条,泽维尔则负责掩护我。

正当我拿到纸条准备离开酒吧时,枪声响起,我后腰中了一枪,泽维尔着急的冲进来解决了几个准备袭击我的人,我也掏出武器,如果不能活着走出去,同归于尽便是最好的选择。

后来,我失血过多昏迷了,醒来时就发现我和泽维尔呆在一个山洞里,他面色惨败、瞳孔溃散的低声嗫嚅着,看我醒了突然情绪崩溃的抱住我哭了起来,嗓子哑的不像话。

“卡娅,你要是死了,我一定会屠光所有虫族的。”

我昏迷了很久,醒来的时候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泽维尔在我休克后带我逃到了一个快报废的机甲上,这个机甲带着我们来到了这个荒岛星球,然后就彻底失灵了。

泽维尔有丰富的野外生存技巧,想要保住我的性命不是难题。但他不知道我到底什么时候会醒来,没准儿会变成植物人也有可能。

“我们都是Alpha,你有你的家业我有我的理想,我那时候觉得,如果我一辈子不结婚,和你一直并肩作战,也很好。”

他摊开我的手掌,数着一道又一道的纹路,悄无声息的泪滴也稳稳的落在我掌心。

“可是当我看到你和那个Omega在一起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快疯了。”

“为什么我们十几年的感情,会比不上一个突如其来的外人呢?还是说,爱上我只是你情感的错误认知罢了……”

“但我已经当真了啊,你说怎么办?”

泽维尔哭着哭着突然笑了,敏感又脆弱的神经让他患得患失起来,他睁着水雾朦胧的双眼,缓缓说道。

“我答应你,只要你能醒过来,我就离开,好吗?”

“哪怕以后只能站在很远的地方看着你,我也心甘情愿,起码……我们一起经历过生死,你也肯定不会忘记我,对吧?”

我不是不记得他说的这些话,只是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泽维尔却跟无事发生一样,依然悉心照料着我这个伤员。

为了缓解气氛,我打起精神来开了句玩笑。

“是啊,都是Alpha,有什么不能看的。再说了,分明你哪个阶段都被我看光过好吗?”

泽维尔挑挑眉,这几天情绪调节过来后眼睛就消肿了许多,看上去顺眼了不少。

“那……谁大点啊?”

我凑近他耳边神神秘秘的问道。

“这么想知道……那不如你自己来寻找答案好了。”

说着泽维尔就拉过我的手往他腿间某个部位凑。

这家伙,正常的时候就老是会做出欠打的行为,不过也好,证明他现在心情不错。

不过我心情很快就不好了。

我难受的蜷起身子窝在角落颤抖着,浑身燥热,泽维尔看着我这副模样,下定决心般咬了咬下唇,柔和的释放出他白兰地味的信息素。

他顺从的撩开被头发掩埋住的雪白后颈,将属于Alpha最脆弱、也最柔软的地方袒露在我的面前。

“标记我吧……”

哪怕我们不会融合。

理智被yu火吞没,两具难以磨合的身体在本能的驱使下相互交融,最后竟也意外的达成了默契的一致。

因为泽维尔,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就像是自甘堕落的扑火飞蛾,明知是作茧自缚,也无怨无悔。

我想过等到救援的那一天我会有多高兴,但真正面对的时候心情却失落到了谷底。

因为,来接我的人是泽西……不对,是公事公办的泽西将军。

他没有像我计划中的那样待产,而是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全新的装扮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错愕又担心的想拉住他,却被他冰冷的眼神狠狠剜了心口。

他成了我的长官。泽西似乎又恢复到了上一次星际战争的模样,变得冷酷果断、雷厉风行。

明明他以前经常笑的,笑起来也很好看,可我却再也没看到过他澄澈璀璨的蓝眸。

我很想找他问个清楚,但迫于当下形式紧张,再加上我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质问他,所以我选择了放弃。

泽西很强,他是曾经的战神,现在也是。有了他的指挥和带领,很快局势稳定了下来,胜利离我们也很近了。

可我始终觉得和他的距离变远了。虽然作为他的下属,我的工作餐和物资待遇总是要悄悄的比别人更好,但每当我撞上他的眼神时,总会被里面陌生的阴鸷搅的心神不宁。

泽西……或许这才是他原本的模样,他从来就不是需要人给予庇护的温室花朵,我的存在对他来说,本就是多余的吧。

是我自作多情了才对。

我和泽维尔十分有默契的都对之前发生过的事情闭口不谈,但他却显而易见的更依赖我了。

我和泽维尔走在一起的时候常常被泽西撞见,我想和他解释,但他浑身散发的阴冷和漠然都打消了我再次靠近他的念头。

上级安排我做了泽西的助理,每天的工作是给他整理文件和汇报工作,这样一来倒是间接的断了我和泽维尔的日常联系。

可尽管如此,我和泽西的交流也少之又少。只是我会在工作时感觉到有视线一直在注视我,转头探究时又毫无收获。

辞职那天,是一个阴雨天。我收拾完自己的东西正准备离开,大门却突然被人打开了。

是泽西。

他喝了很多酒,墨绿色的修身军装上贴着金色的功勋荣誉,头发也从最初的短发变成了齐肩的长发。

他摇摇晃晃的朝我走来,浑身酒气的倒在我身上,搂住我腰际的手紧的让我感到窒息。

“又要走吗?你可真是无情啊卡娅。”

他吐出一口浊气,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声音沙哑又破碎。

我想起半年前也是同样的雨夜,我留了张纸条,现在我回来了,却没有守约。

“如果你非要走的话,这次可以带上我吗?或者……杀了我。”

此刻他脆弱的模样倒让我和记忆中的那个泽西联系起来了,我心隐隐作痛,却不解他为何说这番话。

“孩子被我打掉了,医生说我以后也怀不上了。但如果我不打掉孩子,我就不能来找你。”

“听说你失踪之后,我就重新回了总部接管了前线工作,我无法想象失去你的未来,哪怕他们再让我去死一次我也愿意,只要能让我再看你一面就可以。”

“可是……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漠?”

“冷漠的人……不是你吗?”

泽西卸下了坚硬的伪装,颤抖着向我控诉。

“一声不吭的就离开,还和那个Alpha生活了整整两个月……你要我怎么客气的起来?你知不知道我快要担心死了,我真的害怕你会爱上他,凭什么他可以和你有同生共死的经历?我嫉妒的快疯了啊……”

“你却问都不问我一句,整天只会喊‘长官长官’……哪怕你喊一声我的名字,我都不会再生气了啊,可是你……”

泽西说着哽咽了起来,狠狠地在我脖子上咬了一口,似乎想把之前受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我从没想过他是这样想的,但此时此刻面对他,我也只能说“对不起”。

“所以……你还是要走对吗?”

泽西赖在我怀里很久,也啜泣了很久,但最终还是颤抖着问出了这句话。

“嗯,或许是我之前的爱太幼稚了,我还做不到保护我身边的人,所以才会让你没有安全感。”

我松开怀里的泽西,勉强的扯了扯嘴角。

“我打算去军部了,我想成为一个可以让你依靠的Alpha,如果五年后你还没有结婚的话,我一定会来娶你,当然你也不用担心,这辈子我的Omega都只有你一个人。”

我吻了吻他泛红的眼尾,然后还是选择了离开。

走的那天,泽西没有来送我,泽维尔倒是来了,他很坦然,在我的小拇指上戴了一枚钻戒,说这是我们友谊的象征。

“至少,我也是你心中独一无二的存在……这就足够了。”

泽维尔吻了吻我手上的钻戒,棕色的眸子带着缱绻和释然。

我冲他笑了笑,这辈子终究是我亏欠了太多人。

得知竹马是反派后躲躲闪闪保命的你被你躲开后黑化的温润竹马

自割腿肉的大大一枚啊~

你叫林小小,这是你穿书的第十四年,今年你二十了。

虽然是很惊悚的事情,但对于现实世界没有亲人的你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在你穿过来那年,你遇见了你的竹马,也就是你现在的未婚夫,江肆。

你穿过来的林家算是个豪门望族,能接近你的自然也不是平民之辈,六岁的你一眼就看中了江肆,当时的家族之间都认为是缘分,谁知道是你本来就是个lsp。

六岁的江肆还是个粉雕玉琢的娃娃,但又迫于身世养成了一副早熟的性子。

当你拿着糖葫芦朝他看过去的时候,他对你笑了笑,然后你就丢...

当你拿着糖葫芦朝他看过去的时候,他对你笑了笑,然后你就丢下糖葫芦跑过去亲了他一口,尽管再成熟的他毕竟还是个六岁的孩子,当即就瞪大了眼睛要哭出来,你一本正经地告诉他说:

没关系,江肆,我会负责任的,今天亲了你,以后我一定会娶你的

两族族长只是笑我们小孩子心性,我却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于是往后无论是上学堂还是回家,你都缠这江肆,家里族长也只是笑着默认。

上学堂帮忙带热的粥,回家帮忙买些好吃的小零嘴,但他总是红着脸说

小小,你是个女孩子,不可以这样的。

你只笑嘻嘻地打马虎眼:

那我可以亲你一口做报酬嘛

他就会不知所措地眼神四处飘,最后受不住我可怜的眼神给我个抱抱,然后告诉我:

小小不可以对其它男子这样

你就趁他不注意然后偷偷亲一口,然后搂着他柔软的腰说:

我只对阿肆这样,别的男子都入不了我的眼。

等到及笄的那天,你和江肆穿着同样款式的衣袍,家里的长辈也一副宽慰的看着你们两个,她们一向是同意你们两个的婚事的。

那天晚上,江肆的脸上一抹淡粉显着更是温润如玉,你真真觉得他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小公子了,于是你很认真地看着他,告诉他:

阿肆,我一定会娶你的。

第二天早上,你脸色惨白猛地在床上做起来,看向窗外透过来的阳光,又拧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确定自己还是活着的。

吃早饭时,母亲看你面色不好,边问你是不是和江肆吵架了,你看向她,这一世的母亲作为一家之主却并不严厉,反而很挂心你这个不着边的女儿,对你喜欢的事也是全力支持。

你眼角滴出几滴泪扑进她的怀里:

母亲,我不想和江肆结婚了。

她温柔地用手帕抹去你眼角的泪水,语句中却偷着真切的关怀:

可是他对不起你,我这便告诉他家家主。

你在她怀中起身,阻止了她

母亲,不是他的问题,我只是突然心里难受得很。

于是你和江肆的婚事便不了了之了,你坐在庭院中的小椅上,想着昨晚突然出现在你脑海中的那段画面,江肆嘴角抿着,穿着你最喜欢的红色婚服,却将手中的刀子刺向你,嘴里仍旧温柔地吐出那句冰冷的话:

对不起啊小小,但你欺侮我那么多年,也该偿还给我什么了。

你死了,看着父母在你的棺材前不顾礼节痛哭的样子,你只是麻木的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下辈子我一定不再喜欢江肆了。

梦醒之后,你也算搞清楚了,看着你眼前漂浮在空中的字,为了自己和家人的安全,你决定放弃江肆了。

“卡娅。”

泽维尔叫住十米开外的我,我还在和别人攀谈时的上扬嘴角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瞬间垮了下去。

我的第一反应是,跑。

但是我跑不过泽维尔,从小到大我的体能成绩一直不如他,是做什么都要被他压一头的存在。

他像拎小鸡仔一样抓住我的衣领,语气里带着愤怒和质问。

“为什么躲着我?”

我无地自容,满脸通红的狡辩道:“我没有躲你,我现在不是站在你面前吗?”

在告白日记被发现的那一天,我就拉黑...

在告白日记被发现的那一天,我就拉黑了泽维尔的所有联系方式,然后当天申请了星际学院的入学名额,凌晨就拎着箱子来到了这座城市。

“你还没躲?明明跑得比兔子还快!”

泽维尔生气的金发都炸毛了几根,高大的身形砌成一堵墙,把我牢牢的箍在角落。

“你知道我从小这么勤训练体能是为了什么吗?就是为了追到你这个缩头乌龟。”

“不许骂我!你才是缩头乌龟,不对……你是王八!”

泽维尔轻笑一声,甚至轻佻的腾出一只手叉腰。

“可算是被我逮到了,狡猾的小兔子。”

随着泽维尔的靠近,他的俊脸离我只剩几公分,我心跳如鼓的闭上眼睛,却不料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小姐,是有朋友来找你了吗?”

泽西嘴角挂着淡淡的笑,迈着优雅的步子踱步而来,像一只高贵的波斯猫,不慌不忙的来到属于自己的领地。

泽维尔看着面前气场强大但始终挂着笑的Omega,皱了皱眉。

泽西顺势拉过被放开的我,极为自然的挽住我的手臂。

“实在不好意思,卡娅小姐和我还有学术问题要讨论,先失陪了。”

他略带歉意的冲泽维尔笑了笑,然后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我离开了这里。

狗屁的不好意思,那笑里的挑衅意味也太明显了。

泽维尔眉头皱的更深了,掌心还有些残留的余温,他望着泽西和我亲昵同行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卡娅小姐写的情书……我还真有些好奇呢。”

听完了事情原委的泽西一脸憧憬的撑着脑袋看我,似乎真的很期待情书的内容。

“都是些平常琐碎的事情,泽维尔看的时候肯定要笑死了。”我摇摇头,想到里面的内容还是有些羞的想钻地。

比如,今天不小心和泽维尔撞到了,但他的胸真的好大,自己真的好喜欢他;又比如,今天隔壁劳伦斯家族的Omega小妹来找泽维尔搭话了,自己真的很不开心之类的话。

“能被你这么对待的人,一定很幸福。”

泽西露出他一贯的笑容,只是这一次蓝瞳里不再是清澈的,而是带了些其他的色彩。

好像是羡慕,或者……嫉妒?

但我自然没有捕捉到这一闪而过的情绪,而是还在愁眉苦脸的想着接下来该怎么面对泽维尔的事情。

“一起去吃饭。”

在路边走的好好的我突然被人用肩膀撞了一下,一回头就看到强装镇定的泽维尔幽幽的看着我。

我立刻弹开两米远,结结巴巴的快不会说话了。

“我……我不吃饭。”

“你别躲着我了,我都来找你来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清楚吗?”

泽维尔棕色的瞳孔里显出几分受伤,他像以前一样搂住我的肩膀,强行拉着我去餐厅,嘴里还不停碎碎念着。

“你知不知道我找不到你有多着急?你倒好,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还在外面沾花拈草。”

说到后面,语气竟变得有些酸酸的。

“泽西是我朋友。”

我解释道。

“是嘛……”泽维尔抿抿唇,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露出好看的小虎牙。

“哎呀呀,我们家卡娅还真不愧是‘帝国最有魅力alpha’排名的前十呢,走到哪里都有人喜欢。”

泽维尔“哼”了一声,似乎是出于报复心态刮了刮我的鼻子。

“这种网络评选的东西有什么好拿出来讲的,水分这么严重……更何况,你不就是第一吗?”

我恼羞成怒的推了他一下,他被逗的咯咯笑,借着身高优势又使劲揉了揉我的脑袋,手法还一点都不温柔。

到了餐厅,他点了几样菜,然后我们就坐着大眼瞪小眼。

场面相当尴尬。

“你现在……喜欢Omega了?”

泽维尔撇开视线看向窗外,看似不经意的问出这一句,实则耳尖却悄悄红了。

我愣了一下,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应该……没有吧。”

泽维尔如释重负的点点头,似乎是印证了自己内心的猜想。

那个叫泽西的家伙,虽然是个Omega,但浑身上下除了信息素基本上都是Alpha的特征,所以哪怕我对他有好感,也肯定只是出于他身上的气质。

对,就是这样。

泽维尔心情大好的朝我碗里多挑了几样菜,我有些受宠若惊,这家伙可是很少主动示好的。

“搬来和我一起住寝室吧。”

泽维尔棕色的瞳孔里闪着亮晶晶的光泽。

我差点没噎死,满脸通红的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我以前对你有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想和你一起住呗。”泽维尔脸也有些红,但还是嘴硬。

不知为何,我的大脑突然出现了泽西的模样,下意识的就拒绝了他。

“不行。”

泽维尔透亮的眸子染上水汽,他有些局促的拉过我的手。

“对不起,卡娅,我之前……不是故意不给你回应的,只是你消失的太快了,我根本就找不到你……”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我撇开脸,“我是说,我可能没那么喜欢你了。”

泽维尔和我都是修的机甲修理这个专业,所以平时上课基本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这几天我发现泽维尔上课经常走神,我记笔记的时候老感觉有视线在扫描我,一转头果然看见泽维尔咬着笔盖一眨不眨的看着我,被我发现后又迅速摆头。

装作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

跟小时候惹我生气之后想道歉又拉不下面子一模一样。

这节是机甲实训课,好巧不巧,我和泽维尔分到了一组,一起坐进机舱的时候我一直在想用什么样的话术来缓解尴尬。

没想到一关上门泽维尔就扑上来了。

他眼神湿漉漉的,嘴巴抿成一条线,把我压在驾驶位上动弹不得。

“别不喜欢我。”

他把脑袋拱进我的怀里,拉着我的手贴在他瘦削的侧脸上,我可以感受到他的温度比我高了许多。

“泽维尔……我们不会有结果的。”

我释放出信息素,味道进入他大脑的那一刻本能反应让他感受到了来自同类的危险,他的信息素味道是冽香的白兰地,释放出来的那一刻也让我产生了竞争的意识。

就像两头野兽一样,互相对峙着,看谁先松口。

“你看,我们的信息素不会相互吸引的。”

我苦笑了下,同性相斥倒是真的。

泽维尔着急的抓住我的手,“我们又不一定需要信息素融合,如果……我是说,我可以去植入生殖腔,我们也可以有结果的。”

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他,下课铃声响了,我这下找到机会钻出了机舱,周围的同学闻到残留的信息素味道,谁也不敢多问什么。

这两个Alpha……怕不是在机舱里打了一架。

看到泽维尔失魂落魄的走出来,又得出结论——

哦,原来是帝国最有魅力Alpha泽维尔打输了。

走在路上,几天不见的泽西满脸笑意的朝我招手。

他明明比我高了许多,此刻跑过来的身影却像极了个思念丈夫的小媳妇儿。

“小姐,不抱抱我吗?”

他眨着小鹿般纯良的蓝瞳,那样子实在让人无法拒绝。

我把他抱进怀里,他搂的很用力,贪恋的嗅着我身上的味道。

别的Alpha的气味。

他眸子隐隐暗了几分,危险的眯了眯眼睛,但松开手面对我时又是那副温柔绅士的模样。

“在这边等了你这么久,终于遇到了一次,可让我好找呢,小姐。”

他把脑袋靠在我肩上蹭了蹭,独属于他的清冽松香气味钻入我的鼻腔。

一种保护欲自心底腾升,我下意识揉了揉他细软的金发,软下声音道:“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

“我怕你在忙,对了,学业上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都可以来问我。”

泽西笑眼弯弯的拉过我的手,“我会把我的全部都交给你的。”

看着他那犹如钻石般浪漫又深情的眼眸,我恍神了片刻,脸有点红。

泽西太好看了,五官就像是上天精心雕刻的一般,一双含情眼笑起来惹得人心动不已,更不要说他常年因训练而锻炼出来的这副好身材了。

是那种,让人摸了一次就会上瘾的程度,而且我也的确摸到过,这方面还是很有话语权的。

还记得不久前在床榻间我摸着他丰满的胸肌说过一句话。

“以后你的孩子,肯定很有口福。”

“那你想尝尝吗?”

那时候泽西是这样回答的。

想着想着,我竟然无意识的又摸上了那处手感极佳的地方。

泽西愣了一下,耳尖红红的朝我喃喃私语。

“要在这里吗?”

“什么?”我反应过来后连忙收回了咸猪手,不好意思的和他拉开了两个身位。

被突然推开后,泽西眨了眨眼,看上去有些可怜。

“不喜欢吗?还是说……你喜欢小一点的?”

“没有,我很喜欢。”我强壮淡定的咳了两声,“只是,在这里不太好。”

笑话,我可是很有A德的。

泽西笑着点了点头,有点羞,一双含情的蓝眸染上水汽。

“明天陪我逛逛街好吗?”

我看着他那双眼睛,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选这么远的地方去逛街,但我倒也无所谓,毕竟我也没什么逛街的经验,以前没事干的时候常常是和泽维尔拌嘴互殴。

我和泽西坐在无人驾驶汽车的后座,相顾无言,我也只是撑着脑袋看着窗外的风景。

过了一会儿,有个毛绒绒的、还有些重的东西靠到我肩膀上了。

是泽西的脑袋,他睡着了,头轻轻的靠在我的肩头,恬静的睡颜像西方神话中精致的雕塑。

我不敢动,怕吵到他睡觉,路上有些颠簸,一个起伏便让他的身体移了位,眼看就要撞到另一边的窗户了,我连忙搂过他,小心翼翼的把他的头按在我肩上。

泽西体温偏低,睡梦中下意识的朝我靠近,抓住我的手后便牢牢扣住,整个人都埋进我怀里了。

我心下一软,鼻息间是他好闻的发香,这倒是第一次,我有些沉溺在这种和他相处的日常中了。

自然也没注意到,窗户反光中泽西清醒又甜蜜的弯弯笑眼了。

像个得逞的狐狸,狡猾极了。

随后的逛街,也不能说是逛街了,因为他带我去了曾收养过他的福利院。那里有很多小孩子正开心的玩着游戏,看到泽西来了都跑过来围着他喊“哥哥”,顽皮又跳脱,看样子都被泽西照顾的很好。

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在外人面前永远是一副不在乎流言蜚语、无比强大的模样,作为一个Omega,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参与战争,而哪怕是战后被同类恶意对待,他也从没有特意去计较过。

他既然有砍掉异族首领的实力和魄力,对付几个恃强凌弱的星际贵族,还是绰绰有余的,但他从来没这么做过。

似乎所有的苦难都是自己咽下去的,他一直扮演着一个保护他人的角色,就连发qing期这种难以忍受的生理需求,他也选择了忍耐。

泽西是不是也认为没有人能保护他了呢?

我看着他带着笑意的眉眼,突然有些心疼,拉过他冰凉的手,揣在怀里保暖。

他受宠若惊的红了脸,咬了咬下唇,低下头在我眉间印下一吻。

“你会是属于我的Alpha吗?”

他很轻很轻的念了一句。

好像是在问我,也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以后让我来保护你吧。”

我笑了笑,揉了揉他泛红的脸颊,学着他的模样吻了吻他的眉头。

第一次写星际ABO文学,可能会有些不熟悉,希望多多包容……应该会是个小长篇,会有后续哒!

第一次见到泽西的时候,他一个人懒懒的倚在墙边,好奇的打量着我。

我才入学不久,小组作业布置下来的时候有不少见过我履历的人争先恐后来找我组队。

毕竟我是个贵族Alpha,上校家庭出身,有着两年参军经历,还有高级机甲修理师的证书。

来到这所贵族星际学院也不过是为了拿到文凭,然后更好的从事机甲行业罢了。

虽然……也有另外难以启齿的原因。

周围此起彼伏的声音没有扰乱我的思绪,我循着视线望去,看到了不远处双手抱胸笑盈...

周围此起彼伏的声音没有扰乱我的思绪,我循着视线望去,看到了不远处双手抱胸笑盈盈看着我的泽西。

那是个天才般的存在。

虽然是个Omega,但泽西参与过星际战争,还立下了丰功伟绩。但他却曾在一次作战中不甚被敌军俘虏,注射药剂改造了身体,变成了一个随时随地有可能变异的杀人魔。

有人说,他就是凭借这个本领才拿到了敌军首领的人头的。

总之,泽西还是在战后获得了优待。

贫民窟出身的他一跃成为了贵族星际学院的实战派长官,各类机甲比赛常年是他霸榜,各种论文发明,数不胜数。

但那也仅仅只是前几年,后面的泽西就跟销声匿迹了一样,不再活跃于各大赛场。

至于原因,我应该能猜出来。

因为周围人畏惧嫉妒又轻视的眼神,实在是太明显了。

一个凶猛好战的Omega、出身卑微、惊人的天赋和智商、随时有变异杀人的可能……

各种各样的标签堆在一起,造就了今日泽西的处境。

但他却好像总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对周围人异样的眼光不甚关心,只是做着他应该做的事情。

他一个人撑着脑袋兴致勃勃的看着这边的热闹,蓝瞳泛着好看的光泽。

我绕过拥挤的人群,径直走到他身边。

“我可以和你一起组队吗?”

周围一片唏嘘声。

“你知道他是谁吗?”有人惊呼。

泽西有些惊诧的眸子染上笑意,他歪歪头,学着那人的口吻,“对呀,你知道我是谁吗?”

低沉的嗓音带着浓浓的兴趣。

“实战派长官泽西,我想,我有这个资格和你并肩作战。”

我笑笑,十分平静的朝他伸出手。

泽西嘴角笑意更甚,他回握住我,弯下腰以极为绅士的姿势吻了我的手背。

“好的小姐,我相信你。”

来到泽西的住所做研究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惊讶了。

明明是星际最有天赋的几位学者之一,但他的居住环境却与他的名气大相径庭。

“怎么了?嫌弃我这地方差了?我可是有很努力的保持整洁了。”

泽西颇为无奈的看着我,眼神湿漉漉的。

“……我只是想不到,这个学院的做派这么下作。”

明明在战争中立了大功,还是有着如此天赋,却被这样对待。

住所离学院很远,周围就是贫民窟,甚至连房间都小的不像话。

有一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泽西却毫不在意的笑笑,“毕竟,我是会随时可能发疯的病人,还是个有战后综合征的Omega,他们会嫌弃我也很正常。”

听着他好像在讲别人故事的语气,我突然有几分不是滋味。

“你没有错,错的是他们,其实我一直都很崇拜你,泽西长官。”

蓝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又被一贯的笑意取代。

“来讲讲我们的小组课题吧,小姐。”

这半个月我都和泽西走的很近,不仅是因为一起做课题的缘故,也有因为泽西是个Omega的原因。

我也是真的感到很奇怪,为什么会有的人走着走着突然出言不逊,羞辱泽西是个不知廉耻、一辈子守寡的Omega呢?

泽西跟没听见似的照常走路,只是袖子里的拳头微微握紧了些。

我却是个暴脾气的,在军队呆的两年也不是白呆的,当即把那人揍得鼻青脸肿,然后拉着泽西扬长而去。

“你为我冒这么大的风险,不值得。”

泽西愣了愣,然后皱着眉摇了摇头。

“无所谓,我爸也不会让我在这受气的。”

我活动了下拳头,一脸严肃的看着泽西。

“下次遇到这种事情你直接来找我就好了,我不怕他们对我怎么样,反正这种人被打了也是活该。”

泽西比我高了一个头,有着一副匀称健美的身材,但这时他却把自己放低了身位,像个精美的瓷器一样,似乎碰一下就要碎了。

他又吻了吻我的手背,那样子倒是显得有些虔诚。

“好的,我的Alpha小姐。”

而哪怕是一个大活人不在几天了,这些贵族们也丝毫没有要调查或上报的意思。

我有些着急,还好之前去过他的家,吃过午饭后帮他也带了一份后连忙出发。

敲了敲门,没人回应,我担心他出事情,便直接破解了门口的密码进去了。

客厅没人,但却有一股很清新的松香味,闻得我有些心神不宁。

卧室传来隐隐约约的呜咽声,我推门进去,就看见泽西把自己裹成了个粽子,还在不停颤抖着,嘴里还发出无意识的chuan息。

我反应过来了,那松香应该是他信息素的味道,难怪会让我身体有异常反应。

我平复了下心情,走到床边拉了拉他的被子。

“泽西,你还好吗?需要……帮助吗?”

泽西剧烈的反弹了一下,他露出有些炸毛的脑袋,整个人红透了,蓝眸染上迷离和情yu。

“抑制剂……在我床头的抽屉里,帮我拿一下。”

“你还在用抑制剂?你……这对你身体不好。”

我皱了皱眉,从他后颈散发出来的好闻味道冲击着我的大脑,但我还是有理智尚存的。

看得出来,泽西甚至连临时标记都没有做过,似乎一直到现在他度过发qing期都是靠抑制剂或者忍,但这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绝对是百害而无一利。

“我帮你吧,你放心,我不会做出格的事情的。”

我是真心想帮他,朋友之间临时标记其实不算什么大事。

我释放了自己的信息素,本来还有些犹豫的泽西眼神又变得迷离了起来,他吞咽了下,慢吞吞的把后颈露了出来。

白皙、干净,似乎从没有被人触碰过。

我毫不犹豫的咬上了那块柔软的凸起,泽西闷哼了一声,紧紧的攥住我的手,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等标记完,我的腕骨已经被握得泛青,泽西浑身都湿透了,紧身的衬衫贴在他紧实的胸肌上,看上去很有吸引力。

正打算抽身离开,泽西却突然拉过我,额头抵着额头,我甚至可以看清他脸颊上细软的绒毛。

柔软的唇舌袭来,泽西情迷意乱的吻上我。

“发qing期还有几天……小姐,多有冒犯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泽西的家的,只知道出来的时候腿都是打颤的,看到刺眼的阳光双眼都睁不开。

这家伙……还真是,物尽其用了。还以为他是内敛的类型,却没想到,在床上玩的比谁都开。

但也没办法,毕竟是我自己嘴欠说要帮忙的,这一下子被他强制爱了,好像也怪不得别人。

课题超时了,我和泽西都被骂了一顿,但主要是我被骂,泽西则笑眯眯的站在旁边看着我一脸诚恳的道歉。

出来后,我气不过,甩开他想自己走,泽西一贯平静的眼底闪过一丝慌张,拉住我的手,慢吞吞的道歉。

“小姐,我下次再也不笑你了。”

他倒是很会撒娇,像一只精明的牧羊犬,十分清楚如何讨得自己主人的欢心。

对上他湿漉漉的清澈蓝瞳,我败下阵来,无可奈何的揉了揉脑袋。

“小姐,今晚来我家吧,我做点吃的给你补补身子。”

泽西现在的模样就像只欢快甩着尾巴的大型犬,满心满眼期待的看着我。

我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谁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又把我骗去家里解决某些需求呢?

晚上我和他一起回去,周围人都见怪不怪了。

泽西的心情似乎不错,一路上都勾着嘴角,看看月亮,又看看我。

但当我疑惑的转头看他时,他又收回目光,然后随手折下路边的一株野花,摊在手心让我看。

“它的花语是,至死不渝的爱。”

我挑挑眉,拿过他手里的花。

指尖轻轻刮过他的手心,他收回手,摩挲着掌心残余的温度。

“这花叫什么?”

“我不知道哦。”

“那你怎么知道它的花语?”

“因为是我编的。”泽西冲我眨眨眼,随即很有成就感的咧嘴笑了起来,像个捉弄人成功的小朋友一样。

“幼稚鬼。”

我小声嘟囔了句,他一副没听清的模样,把耳朵凑到我的唇边,装腔作势道。

“小姐,我没听清,麻烦再说一遍。”

我想也没想,一口咬在了他耳朵上,还有些用力。泽西闷哼了声,似乎有点疼,收回脑袋时还可怜兮兮的捂着耳朵。

但更多的是反应是脸红,红透了,像个熟透的番茄。

他笑了一下,朝我耳边吹了口气。

“小姐学坏了。”

我和他的关系一直保持在这种朋友之上恋人未满的感觉,直到泽维尔的出现。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也来这里了,总之我在学院见到他第一面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完了。

泽维尔是我的青梅竹马,他很优秀,高大帅气,是帝国最年轻的高级机甲修理师之一,和我一样。

同时,他也是个Alpha,是那种,从小就不缺人追的顶级型男。

之前我来到这里的原因,准确来说就是因为他。

因为我发现我不可自持的爱上了他,但我们都是Alpha,还是从小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伙伴,他对我毫无戒心,我却对他抱着这种想法。

我是很愧疚的,所以我把对他的爱意都写进了日记里,却没想到,日记在一次偶然中被泽维尔发现了。

我还记得他那时的表情,复杂、犹豫、不可置信。

我无地自容的逃离了那里,借口要修文凭,实则是为了躲避泽维尔。

却没想到,他却主动找上门来了。

摸鱼产物,有些无脑,各位看官看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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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瞳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了。

当她看到与自己相恋了四年的丈夫薛林锦正和对桌面容较好的女人谈笑风生,桌前还摆了一束艳丽的白玫瑰时,她就知道,自己该退场了。

站在人行道上的方瞳呆呆的看着对面店里和谐暧昧的氛围,手有些不稳,刚买的水果便一不留神掉到了地上。

她早该有随时被取代的觉悟的。

薛林锦和她是在大学认识的,他优秀帅气,性格也很温柔,那时候他是妥妥的系草,就连学校的招生简章上都会写上他的名字。

方瞳则是个很普通的存在。父母离异、照顾她的奶奶还在高考前夕去世,从小到大......

方瞳则是个很普通的存在。父母离异、照顾她的奶奶还在高考前夕去世,从小到大的生活费和学校都是各种福利补贴的。

她从小是在泥潭里长大的小孩,所以自然而然会朝着光亮的方向靠,但同时也会畏惧光的耀眼。

而这个时候,薛林锦站了出来。当方瞳内心的小人害怕的缩在避光的角落时,薛林锦走向她,伸出手,笑着叫她不要害怕。

可能这就是那时方瞳会义无反顾爱上他的原因。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自己疯狂追求薛林锦的时候,他有一段校园恋情传的沸沸扬扬。

女孩叫顾琳琳,书香世家出身,是个温婉可人的大小姐,各方面都和薛林锦很匹配。

只可惜,他们俩还没有确定关系的时候,顾琳琳出国深造了,也是这个间隙,方瞳闯入了薛林锦的生活。

她早早去图书馆占好位置,只为能和他一起学习;听说他感冒了,便冒着雨出去给他买退烧药;得知他最近心情低落,她便熬夜做了一个手工的布娃娃哄他开心。

薛林锦一贯是这样,只要是方瞳,他便不拒绝,甚至还会客气礼貌的做出回应。

他教方瞳不会的题,在得知她淋雨生病之后会发消息问她的近况,也会把布娃娃放在床头,这一放,便是四年,直到他们结婚,这个娃娃都还在。

薛林锦也会在她面前羞涩的笑着,会紧张的手足无措。每次薛林锦看她的眼睛时,眼底总会有隐隐的深情藏着。

他之前对方瞳说过,她的眼睛很像一个女孩子。

那时的方瞳不知所以然,只是很高兴他会喜欢自己的眼睛,这或许也是自己唯一吸引薛林锦的地方吧。

方瞳和薛林锦确认关系之后,周围人有羡慕的、也有唏嘘不已的,但大部分还是看好他们的,因为两人性格都很好,方瞳更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她几乎为了薛林锦付出了自己的全部。

但也不乏叫她“舔狗”、“小三”的人,那些人基本上都是薛林锦和顾琳琳的共同好友,但当方瞳听到这种话时,也只是淡淡一笑。

方瞳怎么会不知道呢,在薛林锦一次又一次深情的看着自己的眼睛时,她就明白了。

因为那种炙热的爱意,似乎是陌生的,是不属于方瞳的。

算算日子,顾琳琳的确该回国了,方瞳木然的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水果,抬头望天发了会儿呆。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薛林锦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俯下身温柔的朝她笑笑,语气里并没有不耐烦。

“哦……我,路上风景挺好看的,我就多看了一会儿。”

方瞳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

薛林锦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把东西放到茶几上后便想靠过来抱住方瞳,却没想到被她推开了。

方瞳条件反射的弹开了,似乎薛林锦是什么避之不及的东西。

“这是怎么了?”

他眼神有些受伤。

“你身上有花的味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花粉过敏。”

那束白玫瑰确实很香,也很好看。

薛林锦顿时紧张的攥紧了手,“抱歉……我差点忘了,我刚才去见了一个朋友,就接触到了花……”

“我现在就去洗澡。”

他看上去既愧疚又焦急。

“不用了,我今晚可能要工作到很晚,应该会在书房睡。”

方瞳低下头,不去看他的眼睛。

薛林锦想碰她但又不敢,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妥协。

“我下次一定注意,都怪我,这下都不能抱抱你了……”

他显得有些难过。

下次?方瞳只是木然的点点头,然后转身去了书房。

又是一个不眠夜。

虽然真的很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但薛林锦最近频繁的外出、开始抗拒她查看手机等种种行为,都在告诉方瞳,自己是时候该退出了。

虽然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但最近面对自己时的笑容却少了很多,大多时候都很勉强。

在薛林锦这个月第四次深夜外出时,她拟好了一份离婚协议放在床头,然后也离开了这个他们共同生活了四年的家。

她存款不多,但协议里却写着自己可以净身出户,把一切好的都留给薛林锦。

来到闺蜜家时,闺蜜心知肚明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当了舔狗没关系的,只要知道及时抽身就是好的。”

方瞳笑笑,也不说话,就这么住下了。

几天后,薛林锦找上门来了。

他状态差了很多,整个人瘦了一圈,眼底的泪痕很明显,往日丰盈的樱唇也变得苍白干涩。

他问方瞳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要离婚,方瞳却只是淡淡的回了句,累了。

“你还很年轻,会找到你更喜欢的,和更喜欢你的。”

方瞳苍白的咧了咧嘴角。

“可是我有你就够了……瞳瞳,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我哪里做的不够好你可以跟我说的,我会去健身的,我也不碰花了,或者,你觉得我太无趣了也没关系,我会去学很多东西的……”

薛林锦有些神经质的抓住她的衣角,带着呜咽的哭腔。

“还是说,你不爱我了?……”

方瞳掰开他的手,看着他愣了许久,点了点头。

“我们结束了。你会遇到更好的,不缺我一个。”

在开门第七次看到薛林锦蹲在家门口后,闺蜜忍不住了,她“啪”的一声把门关上,然后进屋把方瞳抓了出来。

“要不你走,要不我走,我实在受不了了。”

薛林锦这半个月一直在闺蜜家附近游荡,像个流浪汉一样,常常是抱着膝盖蹲在门口,一蹲就是一整天。

看到方瞳出来,他就小心翼翼的上前,想靠近方瞳,但又怕被赶走。

就像只受了惊、但依然渴望温暖的流浪狗一样试探着。

“你别这样了,你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

方瞳心有不忍,但一想到就在不久前,他还在和顾琳琳约会,她就无法理智思考。

薛林锦抿了抿唇,眼睑半垂,看上去有些可怜。

“带我回家好不好?”

他怯懦的勾住她的小拇指。

方瞳深吸一口气,把他拉上车,以极快的速度开车回了家。

一路上,薛林锦都在看她的反应,神情惴惴的模样像是被批评的小孩。

家里还是那个样子,但有些落灰了,似乎是许久没有人居住过了。

“你这些天都没回家?”

方瞳皱了皱眉。

薛林锦摇摇头,“一回家我就会想起你,心会很痛。”

她顿了顿,转头看着他。

“你爱我吗?薛林锦。”

“我当然爱你,我早就离不开你了。”薛林锦慌张的想抱抱她,方瞳在他靠过来的瞬间身体僵住了,但还是没有选择推开。

“可是我不爱你了。”

方瞳抽身离开,转头关上了门。

怀里空荡荡的,薛林锦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她避之不及的逃离。

薛林锦无力的倒在地上,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过几天就是他和方瞳的结婚纪念日了,为此他提前几个月就开始准备礼物。为了她喜欢的一款耳坠,他特意联系了留学归来的顾琳琳,只因她有限量供应商的联系方式。

他联系以前两人的共同好友,选了一个风景很好的地方露营,准备了各种各样的惊喜,怕被发现,他常常是独自出去准备,也不敢让她看到自己的手机消息。

万事俱备的时候,她却突然甩给了自己一纸离婚协议。

他不缺钱,不需要她的什么净身出户,他想要的不过是方瞳能多爱他一些。

方瞳似乎总是不相信自己很爱她,在他看着她的眼睛时会刻意躲闪,哪怕他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自己的爱意。

说她的眼睛像某个女孩时,也只是期待她问下一句,然后他就可以摸摸方瞳的头,说出那句深藏心底的悸动。

“那个女孩就是我第一次遇见的你呀。”

清澈又明亮,像洁白无瑕的星星。

可惜她没有问,他便也没有机会说出口。

薛林锦怀孕了。

她心情很复杂,但更多的是焦急。连忙驱车前往他所在的医院,站在病房前却顿下了步子。

房内传来呜咽的哭声,是她熟悉的声音。方瞳推开门,就看见薛林锦微微隆起的小腹,以及哭的红肿的双眼。

见她来了,薛林锦立马停了哭泣,连忙擦干眼泪,还背过去不看她。

“我现在太丑了……瞳瞳,你还是走吧,你肯定不喜欢我现在这副样子……”

可沙哑的声线分明带着挽留,泛白的指节紧紧的攥着被单,像是怕她真的走了。

“这孩子……是我的,还是顾琳琳的。”

顾琳琳?

他一下子弹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你怎么会觉得孩子是她的?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孩子当然是你的,也只会是你的。”

他委屈的质问着,双眼泛红,想要起身抓住方瞳,却因为身体虚弱一下子又倒了下去。

方瞳连忙搂住他,薛林锦顺势往她怀里靠,还拿着小拳头一下一下锤在她的胸口。

“我是为了给你准备礼物才联系她的,她认识国外的设计师,真的不是为了和她私会,你不要误会我好不好……”

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方瞳衣服都湿了一大片。

“那……你大学的时候,没有喜欢过她吗?”

“我大学不是只和你谈过恋爱吗?她追过我,但是我拒绝了,我不喜欢她那种人,我只喜欢你。”

薛林锦哭累了,便一抽一抽的靠在她肩膀上,双腿还缠住她的腰,生怕她走了。

“那就好。”方瞳如梦初醒的笑了笑,积压在她心里四年的心结一下子打开了,她闭眼,紧紧的把薛林锦箍在怀里,但又想到他怀孕了,便松开了些力气。

“我以为,这四年你爱的都是她,我还在想,等她回来了我就离开呢。”

“笨蛋,”薛林锦用力的揪了揪她的耳朵,眉头紧锁,“那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我怕,答案是我不想听到的那个,然后呢,身为薛林锦妻子的我就得提前退役啦。”方瞳任由他发泄,笑着蹭了蹭他的脖子。

“我想好了,以后孩子叫方爱锦吧。”

“难听死了,”薛林锦撅了撅嘴,“再怎么也得叫‘薛爱瞳’吧。”

“依你。”

一篇小脑洞,希望各位喜欢

———————————

苏然和顾灿已经结婚快三年了,外人见了她都恭恭敬敬的喊一声“顾夫人”,但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和顾灿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三年前苏然公司面临破产,母亲重病,在她绝望之际顾灿出现了。

顾灿是上市公司有头有脸的总裁,他说自己可以给她一千万帮她渡过难关,但唯一的要求是,苏然需要和他结婚。

苏然最初有些犹豫,但顾灿又说,他只是需要一个夫人陪在身边,并不会勉强她,所以苏然收下了钱,也答应了他的请求。

顾灿是个宽...

顾灿是个宽肩窄腰的美人胚子,清冷的面容常常不带任何感情,眼角那颗痣更是彰显了他的冷傲。

但是,苏然和他相处的过程中发现,顾灿其实是个很细心、也很体贴的男人,因为比自己年长几岁,所以他总会在必要的时候给苏然提一些建议或提供一些帮助,不管是事业上还是生活上。

比如,在知道了苏然有胃病后,他便不动声色的学会了做早餐,如果自己实在工作忙,也会请阿姨来做。

再比如,在得知了苏然接手的项目被翘了之后,他面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私底下却用手段逼得那个人还回了项目,然后回家后又一本正经的教苏然下次遇到这种事情该怎么解决。

苏然感谢他,长期的相处下来也不是没有对他动心过,直到那一天——

家里来了几个快递,是顾灿买的东西,往常她是不会随意动他的东西的,但那天她正好要下楼倒垃圾,便想着把快递里的东西拿出来然后一起顺手倒了,然后……她就在里面发现了一个按x摩bang。

哦,那这一切就好解释了,她原来是当了同妻。

苏然神色淡淡的,似乎这也并不是什么很难接受的事情。毕竟……他是上天突然降临的恩惠,但世上不会有免费的午餐,他当初也说了,自己仅仅需要一个夫人罢了。

更何况,她也从未奢望过和他在一起,毕竟自己的取向也并不是正常的。

苏然接受了,在结婚后的第一年,她便接受了。

后来的两年里,顾灿依然把她照顾的很好,苏然有时会在刚洗完澡出来后看到顾灿躺在沙发上看书,见她出来了便顺其自然的提出帮她吹头发这个要求。

起初苏然有些抗拒,但后面见他坚持,也就由着他去了。

顾灿的手很好看,又长又白,他没有留指甲,柔软的指腹按得她头皮很舒服,他手法实在温柔,再加上静音吹风机温暖的风,她竟然就这样靠在他腰腹间睡着了。

她不记得后面发生了什么,只是依稀记得有人在自己耳边低语一些黏黏糊糊的情话,怀里还多了一个毛茸茸的圆形抱枕,她下意识的揉揉那抱枕,那抱枕便离自己更近了。

这件事情过去后,顾灿便常常在她洗澡时守在客厅里,在她洗完出来后提出帮她吹头发的要求。

但苏然自知不可能,她猜想顾灿这样做应该是希望可以留住她,毕竟没有一个女孩子想当同妻,但苏然不会主动离开他,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会背弃信义的人。

苏然有时下班会很晚,顾灿的公司和她并不顺路,所以在顾灿犹豫着要提出接她上下班时,被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接受他不越界的好,拒绝他越界的好,是苏然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她时刻提醒自己顾灿不会是陪自己走到最后那个人,也不可能是。

被拒绝后,顾灿只是沉默的点点头,但瘦削泛白的指节却悄悄用力的握住了方向盘。

苏然没有看到,她也不会看到,因为早在两年前,苏然就再也没有坐过顾灿的副驾驶位置。

苏然加班是常事,她没有选择当贤内助,也不打算靠顾灿的钱活一辈子,只是沉稳又努力的做着自己的白领工作。

这天,又加班到了十点多,她也是个工作狂人,一出公司发现外面狂风大作,暴雨已经下起来了,但自己并没有带伞,她望着黑漆漆的外面,皱了皱眉,拿起手机打算找人来接她,却发现早在两个小时前顾灿就给自己发过消息,提醒她一会儿有雷雨,叫她早点回来。

只是可惜,她并没有看到这条消息。

整条街只有一家奶茶店还在营业,不过,那家店门口的车倒是挺熟悉的。

像是顾灿的。

在愣神的十几秒里,她看到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撑着一把伞狂奔而来,男人很快就靠近了她,苏然闻到了熟悉的气息后便放松了警惕,顾灿皱皱眉,将怀里抱着的西装披到她单薄的肩膀上,然后拉过苏然的手,带着她回到了车上。

回到车里,苏然才发现顾灿半边身子都被淋湿了,许是刚才撑伞时有意偏向自己的原因。车里暖气很足,顾灿从位置上拿出一杯热奶茶,递给了后座的苏然。

“外面冷,喝了暖暖身子。”

苏然点点头。

“那时我在忙,就没看到消息……你等了多久了?”

“几分钟。”顾灿沉默了一下。

苏然点点头,低头一看奶茶的订单消息,却是在快一个小时前。

他总是这样……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呢,还是说,其实他本身对每个人都这样好,只是口是心非罢了。

“顾灿,我帮你吹头发吧。”

刚出浴的顾灿脸红红的,像水蜜桃一样,他只是简单的围了一条浴巾,所以上半身的风景被一览无余。

这还是第一次,苏然这么直白的盯着他看。

他耳尖红红的,但苏然并没有发现,顾灿乖巧的坐着,苏然学着他以前的样子温柔的抚摸着他细软的黑发。

这个触感……有些熟悉,好像梦里那个圆形抱枕。

顾灿试探性的将头靠在她的腰上,见苏然并不拒绝,便贴她更近了些。

苏然没办法拒绝他,毕竟他为自己做了那么多。

“好了。”苏然吹完后看着镜子里那张脸,还是会忍不住惊艳,哪怕他与自己已经相处了三年。

顾灿笑着应了一声,暖呼呼的笑容出现在他脸上,苏然看着那张脸,下意识的想到了小狗,然后没忍住又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反应过来后,她连忙放手,有些无措的准备着道歉的措辞。

谁知顾灿却拉过她放下的手,颇有些难为情的说道:“可以多揉一会儿的,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苏然却缩回了手,匆匆忙忙说了句“抱歉”,便跑回了自己房间。

顾灿转头看着她的背影,愣神了片刻,然后一声不吭的也回了房间。

“陈姨,怎么不叫苏然出来吃晚饭?”

“夫人她说在公司吃过了才回来的,叫我晚饭不用叫她。”

顾灿点点头,碗里的饭菜也瞬间没了胃口,他吃了两口便草草了事,然后便一直坐在沙发左侧,看着电脑。

沙发左边是最靠近苏然房间的地方,他不敢直接上去打扰,但又想能够听到她的一点动静……起码,证明她还在家,在这个属于他们共同的家里。

心口生疼,顾灿坐在沙发上,双眼红红的望着天花板。

他该怎么融化一房之隔的这个女人呢?她的心到底有多冷啊。

苏然窝在房间里,企图用繁忙的工作来麻痹自己的情绪。她大概率是对那个不该心动的人心动了,但……这是没有任何结果的,所以她需要趁早忘掉他。

在这个尴尬期里,她大学里的前男友突然联系上她了。

两人已经分手很久了,是苏然提的,前男友说联系自己是因为手上有一个合作项目,希望她明晚可以出来谈谈有关事项。

犹豫了一下,苏然回复道:“好。”

她晚上出来在厨房找夜宵的时候正好碰上加班回来的顾灿,这几天他状态好像不是很好,眼底有一片乌青,开门看到苏然的那一刻眼里有着一丝诧异,然后又像只委屈但懂事的大型犬一样乖巧的一声不吭。

苏然把手机放客厅里,顾灿一走过去便看到弹窗出来一个消息。

“这几年你过得好吗?我很想你。”

几秒后,消息却又被撤回了,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定位。

“明晚八点,我在这里等你。”

顾灿只觉得有些站不稳,他愣愣的看着还在厨房做面的女人,一下子便红了眼眶,心跳的很快,似乎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接着便是一股酸涩涌上心头。

苏然什么都不知道,因为她端着面出来的时候顾灿已经回了房间,她看到消息,是一家餐厅的定位,还有被撤回的一条消息,但是她并不在乎撤回了什么。

今天下午六点多她便下班回家了,平时顾灿一般是晚上七点回来,今天却反常的出现在了客厅,只是脸色有些难看。

他脸色很红,懒懒的窝在沙发里,把自己蜷成一团,见苏然回来了,眼神迷糊的直勾勾望着她,苏然看他这副模样皱了皱眉,随手放下包包便朝他走来。

她的手掌一摸顾灿的额头,便发现这男人确实是生病发烧了。顾灿闷哼了两声,便抿抿唇朝她身上贴过来。

好烫......看他生病了,苏然没来由的心抽着疼,她没有拒绝顾灿的靠近,反而主动搂过他,苏然的体温一直偏低,他贴着她倒是可以降降温。

“头晕不晕?是不是很难受?”苏然像哄孩子一样拍着他的背,顾灿黏黏糊糊的把头埋在她颈窝里,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白嫩的锁骨上,惹得她身体有些燥热。

这还是第一次,两人靠得这样近。

“嗯......我没关系,睡一觉就好了,你今天回来这么早一定是有事情吧,那你去忙,不用管我,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顾灿搂住她的腰,明明像个八爪鱼一样赖在她身上,嘴里却说着让她别管自己这种话。

“这可不行,我们可是法定夫妻,我有照顾你的责任。”苏然揉揉他的脑袋,看他这副别扭的小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可爱。

“那......”顾灿犹豫的说道,“那你今晚陪我好不好?”

见苏然没有回答,他鼻尖泛酸,又说道:“就今天而已,陈姨不在,我现在只有你了。”

“......好。”苏然把下巴抵在他脑袋上,搂他的动作更紧了些。

放纵一下自己的感情吧,哪怕只有一晚,哪怕她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她也不是罪人对吧?

“头好晕......”顾灿在听到她的回答后,又笑了起来,他蹭着她的脖子,用撒娇的口吻说道。

“那我出去给你买药,药吃了睡一觉就好了。”苏然闻言便准备把他从身上扒下去,谁知男人却不松手,还抱得更紧了。

“不吃药,苦,你陪着我就好。”他墨黑的眸子里染上水色,平日里淡色的薄唇也染上了粉嘟嘟的颜色,唇瓣有意无意的往她雪白的脖颈上蹭。

苏然轻笑一声,摸了摸他露出的耳朵,揉揉那手感极好的耳垂,有些宠溺的说道:“好,那我就陪着你。”

“怎么还没到?”

“然然,你今天要是不来,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的。”

苏然皱了皱眉头,倒是忘记了这茬,她腾出手打字回复,一下子就冷落了怀里的顾灿。

顾灿眼眶红红的,他可怜兮兮的抓着苏然的衣服,说:“没事,你要是实在忙的话,就去忙吧,我可以照顾自己的......”

但那期盼又委屈的眼神分明不想她走。

苏然看他这副被人欺负了的样子,倒是突然恶趣味的想逗逗他,她拒绝了前男友的邀约,但自己现在出门的话倒是可以给他把药买回来。

“那我就先出去了,你在家好好待着,我很快就回来。”说着她便打算抽身离开。

“苏然......”顾灿看着她已经走到门口了,突然就哭起来了。他素日稳重富有磁性的嗓音惹上了哭腔,明明身体没有力气却还是想起身追上她。

“你还是喜欢他是吗?为什么......为什么我做什么都不能让你喜欢我呢?你的心真的有这么冷吗?苏然,你可不可以回头看看我,看一眼就好......”他跌跌撞撞的想要跑过来,没有看到苏然脸上诧异而又喜悦的表情。

”你不是喜欢男人吗?“

”谁跟你说我喜欢男人的?“顾灿抽噎着,抿抿唇梨花带雨的看着她。

”我看到过你......买的那个......“苏然有些尴尬,但她还是回到沙发,把顾灿搂到怀里,轻声安慰。

”你不是四爱吗?“他明明还在哭,但苏然能看出来他说这话时有些害羞。

”你的意思是......“

苏然低低笑了起来,”要是我早点知道就好了,可以早点......拥有一个老婆。“

最近在忙实习的事情,更新频率降低了很多……有梗的小伙伴可以私信我点梗哦!

——

出来后,他随手拿起件薄衬衫搭在身上,流畅的肌肉线条上有水滴滑落,刚出浴的蒸汽衬得他水灵又诱人。

说话时,他总是有意无意的往余念身上靠,成熟的魅力迷的余念晕乎乎的。

她什么也没听进去,脸还红的像个煮熟的虾。

江执深看她这个反应,深沉的眼里笑意更甚。

果然,她还是会对自己心动的。

第二天他特意早起亲自准备了一份早餐,敲门后半天没人回应,才发现余念早就走了,似乎昨晚就离开了。

多年来,他都扮演着长者和父母的角色,陪伴和等待已然成为了他的必修课。

余念在学校里躲了他几天,她愧疚于自己竟然会对自己的小叔动心这件事情,所以一直躲着他。

这天,学校下午突然通知有一个讲座,是学校废了很大功夫才邀请到的名人,余念被同学拉去凑人数,然后就看到了讲台上正襟危坐的江执深。

他不笑,眼睑半垂,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影出一小片阴影,眼眸黑漆漆的深不见底,一眨不眨的望着台下的余念,目光如炬。

余念浑身僵硬,她受不了这种粘腻的目光,但又因为是卡着点进的教室,没有理由再跑出去了,所以只能乖乖待在座位上。

这次的讲座是普及一些常见的法律误区,江执深穿着西装,身形笔直,讲课时很认真,眼神却有意无意的瞥到余念那一排,下课前几分钟他突然说道:“之前有同学来找我咨询过劳动者如何维权的问题,我在这里说一些常见的解决办法……”

是那天晚上余念问的问题。

原来他也知道自己什么都没听进去啊。

小叔对自己这么好,她却对他有那种幻想,她可真是个畜牲啊。

下课之后还有个学生提问的环节,江执深人气太高,哪怕他的目光一下子锁定了人群中逃跑的余念,但也没法脱身。

他平日里最讨厌应付除工作以外的事情了,但这次自己大费周章来这个地方开讲座,竟然只是想看看几日未见的余念。

还真是荒唐。

他踌躇着打开熟悉的聊天界面,又关掉,然后又打开。

反反复复了好多次,最后,终究是忍不住打出几个字:晚上回来吃饭吗?

几秒后,对话框里回复了一条消息:好。

江执深不由自主的勾了勾嘴角,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回家后,他难得亲手做了一顿晚饭,他很清楚余念的喜好和忌口,甚至还有些局促的去换了套衣服,只要想到再过一会儿就能看到余念,他就忍不住会心跳加速。

但一直等到九点,他都没有看到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江执深的脸彻底黑了,反复熄灭又亮起的手机屏幕上始终没有她发来的消息,等了许久,他决定查手机定位直接去找余念。

然后,他就在一个酒吧里看到了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的余念。

怒气一下子涌上心头,他上前拉开两人,清冷自持的眸子染上猩红。

“你在这里干什么?不是说好了要回家吗?”

本想把人送回去了再联系江执深,却没想到他已经找上门来了。

学弟喝了很多酒,神志不清的往余念身上拱,江执深看了火窜的更大,他固执的又想把人拉开,却被余念一把推开了。

“他喝醉了,我怕他出事,我把他送回去就回家,可以吗?”

江执深气极反笑,他冷声道:“他是个身体健全的男性,不需要你保护,现在就跟我回家。”

他想要去抓她的手,余念却不可理喻的看着他。

以前饱含爱意的眼神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耐烦和反感。

江执深错愕的看着她,像是硬生生被剜了一刀似的痛苦。

他双手有些颤抖,呆愣的低下头,僵硬的回道。

“好……”

他失神的逃离酒吧,回家后面无表情的盯着时钟数时针转过的小格。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打开了,余念身心俱疲的看着躺在沙发上假寐的江执深。

他还在等啊。

她知道自己不该对小叔说这种话,也不该用那种伤人的眼神看他,但既然对他动了不该有的念头,那就让他厌恶自己,这样还可以减少两人的接触。

江执深眼睑动了动,眼尾有些泛红,薄唇抿的紧紧的,却不睁眼,只是缩在沙发里。

余念以为他睡着了,轻叹一声,拿了条毯子盖在他身上,嘴里还嘟囔着:“说什么男人不需要保护,你现在这副样子,哪里像是不需要保护了?”

饭桌上有几道家常菜,都是余念平时爱吃的,明明都快十二点了,却依然有着余温。

可是……她记得江执深以前和她说过,自己的厨艺,是未婚妻手把手教的。

这算什么呢?余念苦笑一下,想到瞬间便失去了胃口,她把饭菜收拾进冰箱,回头看了一眼睡得并不安稳的江执深,回房休息去了。

江执深偷偷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心头泛起一阵酸涩,他亲手做的东西她甚至不愿意品尝一口,亏他还每隔半小时就起来加热一次。

他跌跌撞撞的回了书房,取出书本夹层里的照片,摩挲着照片上笑得灿烂的人,一片水雾模糊了他的视线。

余念说她想搬出去住,江执深匆忙赶回来的时候,她的房间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他一把拉过她的行李箱,有些生气的问道:“为什么要走?你去外面租能有这里好吗?你爸爸嘱咐过我要好好照顾你,你去外面受苦了该怎么办?”

“小叔,我已经二十一了,我可以养活自己了。”余念顿了顿,她看着他因愤怒而泛红的眼眶,心里想的却是连生气都这么好看。

“再说了,你的未婚妻以后也要搬进来住啊,我在这里打扰你们多不好。”

江执深一愣,“你都不问问她是谁?”

“是谁我也不在乎啊,哪怕她是你妹妹我都可以接受,只要你喜欢就行,其他什么都是次要的。”余念苦笑一下。

他半垂眼睑,有些无力的“嗯”了一声,然后松开了手。

自此,余念离开了庇护她二十一年的房子。

不过好在她告诉了江执深新地址,江执深经常会来她租的房子里看她,有时候甚至休假的一整个周末都赖在她家不走,殷勤的照顾她的起居。

直到那天,余念告诉他以后要少来,因为自己交了新男朋友。

江执深看着发来的消息,如遭雷劈般的愣在原地,他艰难的吞咽了一下,仿佛不可置信。

但的确是这样,他在巷子转角处经常看到余念和一个男生亲昵的并排走,就像以前的他和余念一样。

余念一打开门就闻见扑鼻的酒味,然后醉酒的江执深就直挺挺的扑进她的怀里。

男人领带散了,衬衫被扯掉了几个扣子,抱住余念之后嘴里便嘟囔着听不清的梦话,只能依稀听清几个字。

念念,喜欢。

余念把他抱到沙发上,他却不依,素日清冷温柔的眸子染上水雾,固执的搂住她的脖子,不让她走。

“别走好不好……你看看我,我比他更爱你的……念念。”

说着说着,竟嘴一撇哭了出来。

余念一下子慌了神,抱着替他擦眼泪,但同时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惊喜,就像挤压在心底多年的石头一下子破开了。

她是有些自私,其实在提出搬走的时候她就已经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自己对江执深的爱意,不论再让她失忆多少次,依然不会改变,结局只是她会一次又一次被他吸引。

所以她想平替一段感情忘记他,却没想到,有了意外之喜。

江执深身体很烫,龙舌兰的香味窜入余念的鼻腔,她没忍住吻了上去。

“小叔,你不仅爱上了自己的养女,还当了三哦……”

她戏谑的在他耳边说道。

神志不清的江执深却还是能辨别得清楚她的话,他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拉住她的手覆在自己的唇上,探出舌尖舔舐了一下。

“所以……尽情占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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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澜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仅仅只是摸了摸古籍上那有着烫金纹路的一个名字,便穿越到了这个朝代。

她忘记了很多事情,唯一记得的就是让她来到这里的那个名字,苏祁安。

他是当朝右丞,也是苏家的遗孤。在家族被奸人灭门后,他韬光养晦二十年,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几年前的科举考试中,他夺得状元,戴上了长翅帽,成为了一人之下的丞相。

顾清澜从清醒的那日起便盘算着该如何回到现代,所...

顾清澜从清醒的那日起便盘算着该如何回到现代,所以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从苏祁安下手。

她赶在天蒙蒙亮时钻狗洞溜出了府邸,早早来到大臣们下朝离宫的必经之地等待着。

那如神祇一般的人踱步而来,苏祁安颀长的身影稍稍遮住了她头顶的光,顾清澜眨眨杏眼,看着面前俊美不已的男子,突然不知该如何开口。

“苏大人,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苏祁安垂眸,看着面前那双小鹿般灵动的眼睛,似笑非笑的弯了弯眸子。

顾清澜和他说,自己可以为他平反苏家的冤案,而交换的条件便是,苏祁安同意让顾清澜待在他身边。

苏祁安看着她沉吟片刻,低沉的嗓音让人试探不出他的情绪。

“既是公主的要求,那微臣不答应也得答应了。不过,这青天白日的,公主还得需多注意下仪容仪表。”

说罢,他便迈着长腿离开了。

也不知道为何,苏祁安的笑容看上去总像个老奸巨猾的腹黑狐狸,顾清澜有些疑惑他的这番话,回到寝宫后一照镜子才发现自己因为钻了狗洞灰头土脸的,跟个小花猫似的。

真是让人社死啊。

一天过的很快,又到了晚上。苏祁安像往常一样处理公务至深夜,桌上的灯芯续了一次又一次。正当他有些疲乏的揉着太阳穴时,门外传来了声响。

顾清澜一身侍卫打扮,姿势不雅的摔在了墙角的杂草堆里。苏祁安看着她疼得龇牙咧嘴的模样,眉眼携着温润的弧度。

“公主深夜造访是有何事?”

面上客客气气,脑子里却想着明天一定要在墙上安上荆条。

顾清澜眨着因疼痛而泛红的眼睛,一瘸一拐的朝苏祁安走来。

“我是来给你送情报的。”

她忽视脚腕上传来的不适和痛感,宝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本折子。

苏祁安用余光瞟了一眼她的脚踝,清冷的轮廓揉着淡淡的温和。他接过折子,纤长的指节翻过竹片,随后便陷入思索。

顾清澜早逝的母妃虽然不得宠,但后家的实力却不容置疑,她为了顾清澜的安全着想,在顾清澜年幼时便安排了一批实力强劲的暗卫守在她身边,并且只忠诚于她。

这便是为什么她可以从皇帝书房里拿出这本折子,同时也是她信誓旦旦答应为苏祁安平反的底气。

苏祁安沉吟片刻,望向她的眼神里蓦地带上几分审视,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眉眼弯弯的模样。

“多谢公主,微臣无以为报。”

顾清澜喜欢他清雅柔和的声线,如春日里初汛的小溪缓缓流淌,她抓住他的衣角,说:“既然如此,那你请我吃点心吧。”

苏祁安不动声色的扯出自己的衣袖,但看着面前这双清亮的眸子,一时之间竟没狠下心拒绝。

他往常明明最擅长拒绝了,不管是谦逊有礼的寻找借口,还是丝毫不怯的反唇相讥。

桌上摆了两盘香甜可口的点心,顾清澜丝毫没有女儿家该有的温婉,直接大口吃了起来。

苏祁安看见点心渣残留在她嘴角,她伸出粉嫩的舌尖,轻轻一卷,像个偷吃的顽皮小猫。

“我想跟你坦白一件事情,”明明脸蛋还吃的鼓鼓的,说到这里时,面上却带了几分沉重。

实在违和,但却违和的有几分......可爱。

苏祁安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他轻轻推了推另外一盘点心到她面前,眼神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不是这个朝代的人,我来自未来,我现在正在想办法回去,或许你可以帮我。”

苏祁安看着她极其认真的眼神,眉眼动了动,好像是在和她说,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讲些什么。

“真的,你不要不信我。”顾清澜有些焦急的抓住他的手,“我知道未来的很多事情,我都可以讲给你听的。”

苏祁安收回自己被握紧的手,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那微臣该如何帮到公主呢?”

“我暂时也不知道,但如果待在你身边的话,就一定会有办法的,毕竟苏大人这么无所不能。”顾清澜讪笑着拍了拍马屁。

如果......一定,还真是奇怪的搭配,不过后面那句话苏祁安倒是很受用,他墨色的眸子深沉了几分,随后转移了话题。

“点心好吃吗?”

“好吃,在宫里我都吃不饱,以后晚上可能要经常打扰大人了。”顾清澜撅了撅嘴,在宫里她就像个透明人,每日伙食也差得不行,只能晚上来苏祁安这里来蹭蹭夜宵。

“宫里的下人苛责公主吗?”

苏祁安其实心知肚明。他垂眸,看着她单薄的不像话的身子和那羸弱的手腕,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像顾清澜这种不受宠爱的公主,在宫里住着其实和冷宫的待遇差别不大,毕竟她母妃去世的早,后家也逐渐没落,再没有谁能够保护这个小公主了。

“就算苛责,也是苛责以前的公主吧,毕竟我不是真的顾清澜。”她无所谓的笑了笑,摆了摆手。

只是个异想天开的孩子罢了,不过……倒还是有些利用价值。

第二天她倒是来的很早,苏祁安桌上的灯芯只续了一根她便出现了,不过今日似乎更狼狈些。

墙上真的出现了锋利的荆条,顾清澜的手被扎的出血,她摔了下来,眼尾泛红,吃痛的吹着颤抖的手。

苏祁安听到墙后强忍着疼还在不断安慰自己的声音,竟有些于心不忍起来,他眼神示意站在一旁的下人,下人连忙搬来梯子把墙上的荆条拆了下来。

真是奇怪,叫安的是他,叫拆的还是他。下人心想。

顾清澜旧伤未好,新伤又添。今晚的月亮有些残缺,风簌簌的刮着,不知为何,她有些想念远在另一个时空的家人。

自己在这里没有可以信任的人,整天胆战心惊,吃不饱穿不暖,还天天受伤……想到这里,豆大的泪忍不住滴落了下来。

苏祁安看到缩在墙角把自己抱成一团的顾清澜,一种叫愧疚的情感蓦地爬上心口。他走上前,弯下腰。

“走吧,今天的点心任你挑。”

苏祁安倒是个找借口的好手,以“下人不知情,只是想守卫宅子安全”为由把今天的事情给带了过去,顾清澜没看他,只是沉默的点点头。

苏祁安看着她单薄瘦削的模样,把下人准备好的膏药拿了过来,回眸后见她还是不看自己,便故作俏皮的弯下身子仰起脑袋,去看她的眼睛。

顾清澜看他那有些恬不知耻的模样,没忍住笑了出来,但是眼角依然带着点红。

见她笑了,苏祁安也弯弯眸子,耳尖却有些泛红。

其实他是第一次做这种讨好人的举动,似乎还有些逾矩,但见顾清澜没有再垮着一张脸了,那便足够了。

“公主的伤既是因微臣而起,那微臣也该担负起照顾公主的责任。”

见顾清澜并不拒绝自己的提议,苏祁安便拉过她的手,认真细致的为她包扎起来。

苏祁安白皙修长的手指节分明,好看的不像话。

“这几日不要碰水,宫里若是没药的话晚上便来这里吧。”

“你……不会再扎我了吧?”

她小鹿般警惕的眸子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苏祁安搓搓手,指尖似乎还残存着她瘦削腕骨的温度。

他摇摇头,难得道了句“抱歉”。

但顾清澜其实也理解,苏祁安这样的人疑心重,自然不会相信她的这番话,也肯定会防着她,甚至觉得自己只是在无理取闹,希望自己能够知难而退罢了。

“嗯……那我的手受伤了怎么办,我的肚子好饿哦……要不,你喂我吧?”顾清澜突然俏皮的眨眨眼,一脸真诚又带点调戏意味的看着苏祁安。

苏祁安客气的把面前的盘子推进了些,温文尔雅的说了句。

“想的美。”

在那之后,顾清澜都会准时准点的来到府邸,这下既不用爬墙,也不会受伤了。两人的关系在随意的攀谈中也升温了些。

虽说大部分时候都是顾清澜在自言自语。

苏祁安是真的很忙,顾清澜数过,大概一个晚上要续上五根灯芯他才会去休息。为了让他能够放松些,也是为了不让自己这么无聊,顾清澜时不时就会讲些冷笑话,或者自顾自的跟他说一些她自己的事情。

她说,在她们那里,有一种叫烟花的东西,非常漂亮,尤其是在夜空里。

她还说,自己在那边也有家人,每天都可以睡懒觉,还能吃到自己喜欢的东西。

顾清澜倒也不在意,讲累了呢她就趴在桌上睡觉,或者边吃点心边欣赏他的容貌。

这天晚上,顾清澜突然兴冲冲的跑进来,神神秘秘的背着手,说有个礼物要送他。

在看到是一朵纸花之后,苏祁安却皱起了眉头。

顾清澜还在兴致勃勃的给他介绍着:“这叫‘玫瑰花’,在我们那边,它的花语是‘情有独钟’……”

“公主,下次不要再送这种没有意义的东西了。”苏祁安难得蹙眉,他忽视了顾清澜放在桌上的花,头也不回的走到桌边处理起折子来。

苏祁安是个读书人,更是个在绝境中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的读书人,小的时候他没钱买书,便在泥地里刻字认字,所以他对纸张和书籍的珍视程度是比旁人更甚的。

顾清澜看着他这副冷酷的模样,突然间就愣住了,怒意和酸涩一齐涌上心头,她没有回他的话,只是直接离开了房间。

自己这么久,在他心里的地位始终没有变过吧。尚有利用价值的棋子、聒噪、轻浮……

她决定毁约了,哪怕现在只是她单方面的决定,但想必苏祁安是不会拒绝的,估计他也烦透了自己。

很久没传来动静,苏祁安抬头看,面前的人却不知何时离开了。

他垂下眸子想到,可能是生气了吧,自己今日的态度……好像是有些过了。但……这小孩应该明天就好了,毕竟她说过,丞相府的点心是世间一绝。

看着桌上已经燃尽的第三根灯芯,苏祁安抬眸,望向窗外。

今晚的月色很美,他记得顾清澜好像和他说过,他们那里有一样东西叫烟花,燃放之后在夜晚里会特别美。

她好像还说过,过年时她会和家人一起吃团圆饭,父母会给自己做很多好吃的东西。

什么好吃的东西呢……该死,他那时竟一样也没记住。

因为他觉得那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却没想到此时此刻,那些话在他脑海里竟变得如此清晰。

苏祁安有些烦躁的吸了口气,他打开窗户,想让外来的冷空气清醒下自己的头脑。

“我又不是在等她。”

苏祁安冷冷的说了句,然后继续全神贯注的处理起公务。

下人在一旁看着摇了摇头,他们家丞相哪里都好,就是自己意气用事的时候永远察觉不到。

没看两分钟,他又抬头看了看窗外。苏祁安这才发现,那条通往丞相府大门的路很黑,一眼望不到头。

他垂下眼帘,睫毛在灯光的投影下显得愈长。

是不是因为这条路太黑了,她独自一人走夜路太害怕了才不来了的?

顾清澜决定再也不去找苏祁安了,她宁可晚上饿肚子,也不想再热脸贴冷屁股了。

昨天那朵花也没拿回来,既然他这么讨厌,那自己就该拿回来才对,免得他看了还要多厌恶自己几分。顾清澜撅撅嘴,撑着脑袋看向窗外。

冬季快到了,整日都是阴天,门前的大树也变得光秃秃的,她平日里无聊时便会去收集一些好看的落叶,然后当作宝贝似的拿给苏祁安看。

现在想来,自己的行为不仅愚蠢,而且可笑。

她趴在窗户边,吹着风,竟就这样睡着了。

苏祁安下朝后绕了远路,说是想看看晚秋的景色,却走到了这棵没什么叶子的大树前。

隔着一堵墙,对面便是顾清澜住的地方。苏祁安停下脚步,自顾自的捡起小石块和墙墩上的猫玩了起来。

下人有些无奈,他家大人既是来找公主的,又为何要找些借口呢,到了也只是站在门口逗猫。

突然,苏祁安没注意轻重,石子一下飞进了院内,苏祁安笑眼弯弯的看着公主府门口的下人道:“苏某惭愧,叨扰了公主,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这就叫人把石子拿出来,然后和公主赔礼道歉。”

说罢,他也不管下人拦不拦,几乎是有些急切的迈着长腿走进了小院。

凉风吹起她耳鬓的发,瘦小的身形连衣裳穿着都显得有几分大,睡梦中她冷的缩了缩,还皱着眉头说着梦话。

苏祁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见到她之后这两日心中的焦虑蓦地减了几分,但她这副脆弱瘦小的模样又让他心头一窒。

他贴近她,想听清顾清澜的梦话,还有些温热的气息吐在他耳畔。

他听到顾清澜在喊“妈妈”。

苏祁安无奈一笑,看着她冷的打颤的模样,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抱住了她。

顾清澜迷迷糊糊里只感觉自己抱了个暖炉,她贪恋的蹭了蹭,换了个姿势以便抱得更紧。

苏祁安的胸膛宽大又温暖,让人很有安全感。顾清澜耳边便是他的胸膛,清晰到可以听见他不稳的心跳声。

顾清澜睡醒时已经是下午了,不知为何自己是在床上醒来的。

桌上还多了很多点心,就连厚衣服橱柜里都多了几件。

询问一番后才知道,原来是苏丞相惊扰了宫墙外的野猫,冒犯了公主府,这些都是赔礼。

顾清澜撑着脑袋点点头,面无表情。

今晚她依然没来,苏祁安看着灯火通明的窗外,眉眼动了动,手下的笔有些不稳。

往日丞相府都相当节俭朴素,这几天晚上却铺张的张灯结彩,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明明要写“治理措施”,不知为何落到纸上却变成了“顾清澜”。

他烦躁的静不下心来,只能把窗户开的更大,阵阵冷风肆意的刮进来。

顾清澜这几日没去丞相府倒也一样过,也正是这两日晚上没出去,才能在墙角捡到一个小奴隶。

那小家伙看上去也就十四五岁,长得清瘦秀气,但浑身都是伤,像是从哪个妃子府里逃出来的下人。

顾清澜看不得这种疾苦,便将他留在了府里。那少年叫郁青,被她养了几日便心怀感恩,整日眨着星星眼跟她跑上跑下。

伤好后他便一直在府里陪着顾清澜,给他弄些古代才有的小玩意逗她开心,还会偷跑出宫去给她带东西吃。

有新的人陪伴她了吗?原来如此。

苏祁安到公主府时就看到郁青兴高采烈的递给她一串糖葫芦,顾清澜则是惊喜万分的接了过来。

明晃晃的暖光打在她脸上,这笑竟有几分刺眼,扎的苏祁安心口生疼。

他快步上前,挡在二人面前,收敛了下气息,看着顾清澜说道:“公主,之前的约定是不作数了嘛?”

听上去好像有几分委屈,跟个怨夫似的。

顾清澜一愣,站在她面前的苏祁安气色似乎差了不少,眼底多了一片乌青,薄唇也微微泛白,似乎很久没有休息好了,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好看,只会让人腾空生出一丝心疼来。

“我......”顾清澜一时语噎,她看了看身后有些失落的郁青,说道:”你先去玩会儿吧,我晚点再来找你。“

郁青乖巧地点点头,好听的少年音钻入苏祁安的耳朵:”那我等你,姐姐。“

姐姐?她喜欢这样的?

苏祁安垂下眸子,盯着她躲闪的眼神,声音闷闷的。

“这几日怎么不来找我了?这就厌烦了吗?”他靠的越来越近,就差把顾清澜堵墙角了。

“明明是你先讨厌我的。”顾清澜咬唇,红了眼角,理直气壮的反问。

“那天是我话说重了,你惩罚我吧。”苏祁安脸有些病态的红,他说话时还带着浓浓的鼻音,眼神看上去也有些迷离。他把头往顾清澜肩上靠了靠,在嗅到她熟悉的发香后,满足的轻笑一声。

“你生病了?”顾清澜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他带进屋里,不让冷风再灌进来。

“公主是在关心微臣吗?”苏祁安依然笑着,声音却染上暧昧。“关心我还整日留我一人在府里,公主可真是个坏心思的。”他毫无顾忌的靠在顾清澜身上,大有仗着自己生病为所欲为的架势。

“苏祁安,你很重欸。”顾清澜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大型犬,脸红的能滴血,她能感觉到苏祁安心跳很快,确实,谁能想到一个平日里看上去谦逊有礼的文官,现在却趴在一个女子身上撒娇呢?

“你去床上躺好,我叫下人煮碗治风寒的药来。”顾清澜想把他扶到床上去,结果这人却跟个狗皮膏药一样黏在她身上。

“多陪陪我。”苏祁安搂住她的脖子,头往她颈窝里拱,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白皙的脖颈上,惹得她痒痒的。

“你是不是烧糊涂了。”顾清澜叹气,只得顺从。

果然,美色误人啊。

苏祁安其实清醒得很,他学着那少年的模样眨着一双无害的眼睛,看着顾清澜为他忙前忙后。

弯弯眼眸,苏祁安看她把汤药端上来了,大手一捞,她便稳稳的落入他的怀抱。

“我好像真的病了。”

“不是好像,是已经病了。”顾清澜蹙眉,她挣扎了两下,发现无果后便叹了口气,任由他抱着。

“今晚来找我吧,你不是说要为我平反苏家冤案吗?”苏祁安松开她,朝她眨了眨眼。

顾清澜看着他墨色的眼眸中似有柔情流转,不知为何心跳有些加快,她嘴唇抿成一条线,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苏祁安一笑,揉揉她的脑袋,端起汤药直接喝了下去。

所以她今天来也只能像以前一样,不是吃着点心就是趴着睡觉。

不过苏祁安今天倒是句句有回应了,但为了不打扰他认真工作,顾清澜干脆直接选择闭嘴。

苏祁安垂下眼帘,看着趴在一旁又睡着的顾清澜,揉了揉她细软的长发。

脱下外衣给她披上,里里外外盖了个严实,又把窗户给关上,给她拢了拢额前的发到耳后。做完这些后,苏祁安才继续回到桌前工作起来。

她刚才说,她们那边的人表达爱意都很直白……究竟是如何个直白法呢?苏祁安转头看了眼呼吸平稳的顾清澜,眼底的炙热和深沉藏不住。

顾清澜今夜睡得很沉,苏祁安便直接抱她回了房间,刚要走时,她却抓住了他的手。

苏祁安也不恼,任由她牵着自己,将将就就趴在床边睡了一晚上。

他们靠的很近,连彼此呼吸的温热气息都能感觉的到,苏祁安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眸子深沉了些。

第二天顾清澜醒来时,发现苏祁安就趴在自己跟前,吓得连忙爬起来,招呼都没打就跑回去了。

自己衣衫完整,应该是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她心跳还是很快,回府的路上满脑子都是苏祁安那张精致的不像话的脸,好想摸一下试试手感啊,但怕又被记恨上了怎么办。

苏祁安醒来时身边只有一床凌乱的被褥,他撑着脑袋回想起昨晚,手上似乎才残留着她指尖的余温。

又照常过了几天,这晚,顾清澜突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的她回到了现代,身边是喜极而泣的家人。

她既兴奋又莫名有些忧伤,晚上去找苏祁安的时候,如实给他汇报了自己的梦。

“你说……你可能要离开了?”苏祁安落笔一下子就歪了,在纸面上划出歪歪扭扭的斜线。

“可能是个预兆吧,虽然很奇怪,但我肯定不会凭空做这个梦的。”

顾清澜撑着脑袋看向窗外,没有注意到苏祁安的反应。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手攥紧了又松开,像抓不住即将消散的泡影般无力又脆弱。

他想起以前顾清澜也会跟他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离开的话,那时的他并没有放在心上,甚至觉得她离开了是件不错的事情。

“你要是走了,苏家的案子怎么办,我怎么办呢?”苏祁安依然笑吟吟的看着她。

其实苏家的案子他早几年前就已经知道真相了,并且也手刃了谋害他家族的人,所以他才会对顾清澜呈上来的证据不甚关心。

只是好奇,她到底想做什么,所以才会答应她的要求。

顾清澜苦恼的撅了撅嘴,牵上他的衣角。

“虽然我很想帮你,但我也很想回去……”

苏祁安看着她紧紧的攥着自己衣角的手,眸子暗沉了几分。

“明晚有场灯会,陪我去看看吧。”

夜晚的灯会极其热闹,到处张灯结彩,车水马龙,也有许多年纪和他们相仿的少男少女腼腆的走在一起。

顾清澜怕走丢,便乖乖攥紧他的衣袖,平滑的布料因此起了皱。

苏祁安反手握住她乱动的手,与其十指紧扣。

顾清澜心中似乎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她踮脚,贴近他的耳边问:“大街上牵手,不怕被人说闲话吗?”

苏祁安亲昵的笑了笑,“你说你们那边的人表达爱意很直白呀。”

“嗯。”顾清澜双颊微红,低下头小声应了句。

“除了牵手,还有什么表达爱意的方法吗?”苏祁安犹豫片刻,垂眸问道。

“有哦。”顾清澜冲他眨眨眼,然后把他拉到一个僻静的巷子里,头顶只有微弱的灯光照亮。

“还有亲吻。”

顾清澜踮脚搂住他的脖子,拉进二人的距离,然后在他的薄唇上印下一吻。

苏祁安勾起嘴角,唇上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气味,墨色的瞳孔里是从未见过的柔情和炽热。

“你走了的话,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吗?”苏祁安双手紧紧的箍住她的腰肢,似乎想将她揉进身体里。

“……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每天都忙到很晚,天冷了要记得关窗户。”

他苦笑一声,顾清澜只感觉自己的肩上湿了一块,她揉揉苏祁安柔顺细软的长发,然后便是相对无言。

离开的那晚,她又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很多人,但都看不清模样,只有苏祁安的容貌很清晰,他站在一片白茫茫的景色里,微笑着朝她伸出手。

顺昌十二年,宁昭公主病逝。

入葬那一天,右丞苏祁安苏大人气急攻心,吐血昏迷。

世人皆知苏丞相相貌英俊,才华横溢,学富五车,但这样的人却终生未娶,孑然独身,只是时常会盯着桌上一朵形状奇特的花入神。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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