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辞的推荐LOFTER(乐乎)

十二月的深夜,柏林街头有些无情的寒风是一种变相的热吻。

澄黄的灯光裹挟着一方寒凉,我蹲在路灯下气急败坏地操控着好像出现故障的板砖手机,它在我的指使下忽明忽灭,安静得可怕,像是大风没收了它发出的所有凄厉呻吟和抗议。

耳边只有狂风怒号,我按住拉黑通讯录里零丁几个手机号码其中之一的冲动,撇了撇嘴,起身把被我折磨得有些可怜的砖块收进绒面大衣的口袋里,指尖猝不及防地碰到已经失去了原本温暖体温的便携式暖宝宝,心情更加黯淡。

Joshua不动声色地把我的行李从后备...

Joshua不动声色地把我的行李从后备箱里拎出来,将眼神投掷在我的脸上,嘴边挂着淡淡的笑意:“罕见的‘客人’。不想做你的演员了?”

他的嘲弄总是很轻巧,平淡地将能够刺伤我的心事编成一个不痛不痒的问句,将自己拎得很干净,像一块容易让人垂涎相信的草莓蛋糕。而我只有在它悄悄滚动到我脚边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它不是一块蛋糕。

而是一颗看似没有威胁的炸弹。只是没人知道它点燃以后能不能将柏林的斑马线炸出裂缝。

我习以为常,投给他一个责怪的眼神,他耸耸肩,照单全收,关上了后备箱的门。

我的视线稍微偏一个角度,就能看到我们长久以来居住的公寓下方,二十四小时不停变换的信号灯。

那是我和全圆佑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我曾经和Joshua调侃说,“如果写进你的小说里,一定算得上命中注定的一次邂逅。”

事到如今,我反而有些后悔。倘若我那天没有去旧剧院参演最后一出《漂泊的荷兰人》呢,倘若那天我穿过斑马线、经过信号灯的时候不曾将眼神分给全圆佑呢,倘若我没有在他叫错我名字的时候情难自禁地和他相视一笑呢?

正是因为没有“倘若”,所以那些为了邂逅而显得必然的瞬间,就理所当然地成了我们“命中注定”的铺垫。

而我也刚好非常相信命运的安排,听从上帝的指挥同他的人生交缠在一起。

交缠了七年那么久。

七年,我已经可以将所有的记忆都拆解成一块块拼图,再把它们拼回原状,只是如果要仔细分析其中的因果报应分类讲述,实在是太冗长。身为局中人的好处就是,我可以相当简略地描述我们之间的七年。

——不过就是一场没有结果的单恋。

命运般的信号灯,命运般的邂逅,同样是命运般的,在柏林街头闲逛的全圆佑和急匆匆去赴旧剧院最后一场约的我,在斑马线的两端不约而同地交换了眼神。

不知道是哪个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瞬间,或许是那天柏林的天气正好,又或许是那天我们都刚好穿了一件适合命中注定的大衣,我们只是在接收到上天的讯号以后毫无顾虑地朝对方走去,开场白是全圆佑很煞风景却和我心有灵犀的一句,“Podo,你想做演员吗?”

只是这一句话,我就无可救药地沉沦。

我几乎没有任何思索,彼时的我对演员梦有着比谁都急切的心情。因为我正在失去着我人生的第一个舞台,——如果我没有答应他的话,如果那天我没有遇见他,那么那天在柏林旧剧院里的最后一场《漂泊的荷兰人》将会是我演艺生涯、乃至生命中的最后一个舞台。

在我寡淡的、大多时候只有Joshua陪伴的童年时光里,模仿电视机里角色们的言行举止、复刻他们的爱恨情仇是我唯一的乐趣,“演戏”这件事自然而然地贯穿了我余下的人生。在Joshua开始试着写他的第一本小说的时候,在Vernon顺其自然地继承了“他爷爷的”小提琴的时候,我正在苦苦哀求柏林旧剧院的院长收下我,哪怕只是打杂也可以。

而邂逅全圆佑的那一刻,他好像拥有读心的能力,只一眼就读懂了我不曾轻易示人的落寞,直截了当地问我,“你想做演员吗?”

像是在救我。

后来我坐在前往首尔的飞机上,用报纸遮着下半张脸,佯装无所谓地问他,“那天柏林的街道上那么多人,你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我呢?”

我期盼着他的答案,是看到了我身上连我自己都没发现的潜能,还是因为他也有着和我一样无法脱口而出的私心?可他的回答含糊其辞,“我不知道,只是,直觉。”

我不得不承认,这个答案让我的失落直到飞机亲吻着首尔陆地时才稍有缓解。

等我抵达首尔开始了属于一个新人演员的忙碌,通过他安排给我的全能助理口中我才迟钝地了解到,原来他从他父亲那里接手的集团从未涉猎娱乐圈,而我成了他写满数字与金钱的集团里唯一的例外。在意识到他的手下掌管着怎样宏伟的一个商业帝国以后,我不得不面对一个残酷的事实——在无依无靠的首尔,全圆佑也不是那个百分百值得信任的对象。剥离开所有温润无害的表皮以后,他的本质依旧是一个铁腕统治着他的帝国的商人。

我只能靠我自己。

于他而言,我不过是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因为他早已强大到不需要我的出人头地来壮大他的势力;于我而言,这永远是一场合作,是一场要么赚得盆满钵满,要么就满盘皆输的赌局,赌注除了“AllIn”,就只剩下“Zero”。

我欣然加入了这盘赌局,赌注是我自己。可我又怀着一丝希冀,我在等,等他告诉我,他为什么选我。

而和我想象中的腥风血雨的未来大相径庭的是,全圆佑似乎真的只是想要帮助一个失去了舞台的演员实现她的梦想。仰仗着他的影响力,我从出道开始就资源不断,我明白那些导演看上的不是我的演技,而是我身后的全圆佑。明白了这一点以后,我开始和全圆佑谈判,希望他能退出这场我单方面的豪赌,我希望我能通过自己的努力推动自己的演艺事业走上正轨。

全圆佑从始至终都是淡淡的,不论我做出什么提议,不论是合理还是不合理的,他都只是在听完我慷慨激昂的陈词之后点头答应,甚至十分贴心地问我,需不需要打印合同签字以保证效力。

这让我感到挫败。因为我希望他可以拒绝我一次,可以和我在意见分歧时激烈的争吵,而不是一味的顺从。因为这只会让我陷入自我怀疑,就好像他从来没有认可过我的实力一样。

以至于后来的每一次获奖提名,都成了我心中暗自和他较劲的条件。

不是为了自己。只是想打败他,或者说,只是想让他认可我。

#LAMP

敞亮的公寓里只点了一盏孤零零的壁灯,是那盏在七年前我离开柏林之前的最后一次装修时,Joshua执拗地要求装上的那盏洛可可风雕花烛台壁灯。

虽然这盏壁灯不大,质量却出奇的好。此时此刻,它正无声无息地将热量投以它下方的一盘可颂,甚至十分慷慨地把光亮分给了倚在吧台旁的小提琴。

……只是Joshua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懂,他的独特格调并不适合现代公寓的欧式黑白配色装潢?

我的嘴角颤了颤,视线从壁灯转移到他身上。果不其然,他又露出那个我再熟悉不过的表情。

“你算什么评价我?”

他挑了挑眉,满脸都写着这句话。

……算了,这套公寓都是他买的,我确实没什么资格评价他。

“Vernon还真是口是心非,居然连‘他爷爷留给他的’那把小提琴都舍得扔在柏林了。”我盯着吧台旁孤单的小提琴投射出的影子,把糟糕的心情公平地分给公寓里的每一件物什,哪怕是Vernon最宝贝的小提琴也没能幸免于难。我耷拉着眼皮批判完碍眼的小提琴,抬手打开氛围灯,径直走进客厅,直直地倒在灰色的亚麻布沙发里放空了一会儿。脸扎进粗糙的表面时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了疼痛。

没用的家伙。我开始无声地朝着无辜的手机发火,将静音模式开了又关,关了又开,Joshua如果看到我这样折磨自己的手机,一定会露出惋惜的表情好取笑我的无能狂怒。只是他不知道,我的指尖在快捷键上的每一次摩擦,都是一句祈祷。

我忘记了时差,不死心地打开手机的时钟,找到首尔的那一行。

中午十二点。更烦了。

是不是已经吃了饭?去哪吃?吃了什么?难不成和哪个甜美女秘书享用着快捷西餐厅的菲力牛排所以忘记了已经“潇洒”地甩下烂摊子一走了之的我吗?那么祝你们吃到的都是注水牛肉。

我幼稚地下了赌注,努力把全圆佑定义成一个坏的形象,可是不幸的是我想起来的有关于他的所有瞬间,竟然全是他的绕指柔。

Joshua把我的两箱行李丢进我的房间里,似乎也并不打算睡觉。他优哉游哉地钻进厨房,在听起来很是空荡的冰箱里勉强翻箱倒柜出两瓶黑啤,一瓶丢进了我手里。经过茶几的时候,他捡起毛绒地毯上的遥控器,随手摁亮了电视。接着是清脆的开罐,缩进单人沙发椅的窸窣声响。

“Josh,我再怎么说也是客人,你怎么不对我礼貌一点,比如说现在劝我去睡觉之类的?”我蹙着眉,秉持着自己淋着雨所以也不让其他人好过的理念,非要多两句嘴撩拨他的好心情。尽管相当清楚惹火Joshua不过是在找死。

单手拉开铆钉,我贴着微凉的瓶身抿了一口,再次得出结论:果然慕尼黑啤酒还是缺了一点善解人意的好品德。因此不论从前还是现在,它都非常不适合我。

“你什么时候成了睡觉也需要我同意的人了?试着自己独立行走,塔塔。”他流连在显示器上的粼粼眼神只在我脸上飘忽了一会,仅仅给了我一句不痛不痒的贬低。令人惊讶的是他并没有直接利用手里的铁罐当武器,或许是本属于慕尼黑啤酒的善解人意在某个瞬间转移到了他身上。

但更令我感叹的是,他柔和的外表还真是极具欺骗性。就是这样他才能在处理投资案的时候总是顺风顺水的吧?我心想。

Joshua捧着起了霜的铁罐,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紫蓝色的氛围灯光线昏暗,空中涌动着的波光恰如其分地将他分成两半,一半藏于灰暗的冷淡,一半镀了层光的温暖。我懒得动弹,也懒得回击,只想赶紧摆脱冻手的自私啤酒罐,勉勉强强够住茶几的边角,把易拉罐推到茶几上。

回身的瞬间,我看到角落的猫砂盆,突然想起我还把“全圆佑”寄养在这里,随口问,“全圆佑睡在哪啊?”

“不知道,我和他还不算熟呢。只是,用老板的名字给猫命名是什么最近流行的恶趣味吗?我叫他的时候总是觉得很别扭,毕竟我和你老板还是有点商业上的往来。所以在你不在的日子里我已经给他取了新名字,以后你就和我一样喊他水泥吧。”Joshua不容我质疑地单方面决定好了将伴随“全圆佑”后半生的名字,完全没有要听我意见的意思。

为什么要给一只矜贵的黑猫起一个上世纪九十年代才会用的名字?我腹诽道。但Joshua没给我吐槽他的机会,他的眉眼因为电视机里憨豆先生痴傻的搞笑情节增添了几分兴致盎然的笑意,他把黑啤送到嘴边,指着电视机笑:“嘿,快看快看,憨豆先生正在和那个人‘打招呼’。”

我没来得及将眼神延伸至电视屏幕上,因为该死的手机终于响了。

尽管我不用看就知道,Joshua说的情节是哪一集的哪一个部分。我陪着他看《Mr.Bean》的次数比我陪Natalie去图书馆(与其说是“陪她”,倒不如说是被她强迫)的次数还要多。

我翻开手机,摩拳擦掌,心底默默策划着能够一举击溃他的回复。只是显然他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叮咚作响的提示音不过预示着助理又一次的信息轰炸,心情起伏,我如鲠在喉。闭了闭眼,心烦意乱地重蹈覆辙——我又打开静音模式。

我根本无心在乎电视机里憨豆先生如何竖着中指朝其他人打招呼,只是执拗地、百无聊赖地等着收到助理信息的手机屏幕熄灭。等到它熄灭了,我又摁亮,再等它熄灭,循环往复,像是得到了一张旋转木马的永久免费门票,因为免费,所以乐此不疲地一次又一次坐上木马。

可我在旋转木马一次次重启的过程里,并没有感到开心。

“塔塔,要是真的痛苦,就回来吧。”Joshua不可多得地舍弃了Mr.Bean,兴许是我差劲的表现已经到了他无法容忍的地步。

他沉默地看着我,视线熟稔柔软地交汇。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底染上了几分很不像他的心疼。

“别只是度假了。柏林才是你的家。”他把黑啤放在桌上,暗自调低了电视的音量。金属瓶底和玻璃茶几相撞时发出的清脆响声格外清脆,像是在逼迫我放弃小性子,像是用沉默在告诫我——

你要认真想想了,别总是开玩笑。

他接着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调,语气却努力放得轻柔:“塔塔,你得记住,在法律层面,我们依然是兄妹。——即使,我知道你这家伙从不拿我当哥哥看,但到了需要依赖我的时候,你就尽管依赖好了。”

“我始终保有做你监护人的权利和能力。”

我不语,手机屏幕一直没有亮起。

“我看得出来,我也知道,你不开心。”

我也知道,我不开心。我的郁闷从我到了首尔那天起就开始积累,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可供我宣泄的堤坝,我也就习惯了这么带着一袋子的愁绪到处奔波。

这一切的源泉我也比谁都想得清楚。这一切的源泉不仅仅是首尔,可是要我真的讲清楚是首尔的什么,我又不肯承认。我只好把这份怪罪公平地分给首尔的每一个角落,从此首尔的所有风景都变得黯淡起来。

手机屏幕漂浮着的气泡无一不在通报着我昨日在记者会上的“壮举”,事实上我已经为了吸引全圆佑的注意力那样干过很多次——只是这次有些不同。

“……听说您和您日前的恋爱综艺搭档徐明浩先生正式确定了关系,目前处于热恋中,请问可以给我们一个确切的消息或者透露更多细节吗?”

我原本不打算回答,但后来我思量到这个时机再妙不过。我垂眸扫了一眼挤到我面前的话筒,陷入沉默的会场和紧张的气氛无时无刻不在牵动着我的神经。不需要思索片刻,我立刻换上一个招牌笑容,直勾勾地盯着眼前这个并不陌生的漂亮面孔。

“是。”

炫目的灯光有那么一个瞬间夺走了我的眼睛,我弯了弯眉毛,希望记者们都能透过我的眉眼,看出我的认真:“我和徐明浩先生,的确正在恋爱中。”

我必须承认,这是一场庸俗且无聊的合作,目的也纯粹到卑劣的地步。我并非第一次在公共场合宣称我和某个男艺人恋爱,我不过是在赌,赌他到底会不会相信我的这套说辞,赌他全圆佑会不会感到哪怕一丁点的不安。

毕竟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在公开的场合说——

我恋爱了。

和不是你全圆佑的男人。

最重要的是,这次是认真的。

我只是想让他知道。

我相信他听得到的,也知道他看得到的。那个面孔并不陌生的漂亮记者冲到最前面问出那个犀利问题的时候,我不假思索的回答就是相信她。

否则我不知道该怎样处理自己的感情。

那个瞬间的感受,像是我奋力跑完了马拉松,以为就要赢得大奖,却在不管不顾地冲向终点线时突然发现终点是万丈悬崖,而我已经迈出了那一步。——那一秒脑海里冒出的选项里,除了慷慨赴死,再也没有其他。

和全圆佑相处的大部分时刻,我都没有这样的感受。因为他相当明白,也擅长怎么和我相处。——不得不说,七年真的很长,长到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成为最了解我脾气的人;可是七年似乎又很短,短到他还是不明白,我对他的渴求并非只是朋友而已。

七年很短,短到其实在某种意义上,他才是世界上最不了解我的那个人。

我情不自禁地开始思量着Joshua口中“放弃吧,回家吧”的可能性,也开始思考起当初在信号灯下,看着全圆佑的双眼,心底涌出的那份命中注定,是不是只是在自欺欺人。

在柏林涌动的夜色里,彼此坚定的眼神里透出的浓稠的钟意,是不是只是错觉而已。

放弃我所拥有的一切并不难,我早已臭名昭著;回家也不难,本来这里就一直都有Joshua为我点亮那盏煞风景的洛可可风雕花壁灯,本来柏林一直都在告诉我——只要我想,我随时都可以回家。

可是我做不到放弃全圆佑。

我干巴巴地笑,胸腔因为压迫导致了短暂的呼吸困难。我翻了个身,呼吸着空气里漂浮着的缱绻酒精成分,盯着被氛围灯染成蓝紫色的天花板,我没在开玩笑地想,我可以放弃吗?

我做得到放弃全圆佑吗?怎么做得到呢?这差劲的我的人生,四分之一都被他填满的我的人生,我要怎么放弃那个用缤纷的色彩填补了我黑白世界的人呢。

没思索出一个结果,我被冷空气托起,进入了虚无的梦境。

#MISSEDCALL

时过境迁,我非常理解Joshua已经不是可以单手抱起在客厅睡着的我把我放回卧室的年纪,我捏着身上厚重的粉白色羊毛毯,在我怀里悠闲地睡着的“全圆佑”也表示了深切的同情。

做猫咪真好。什么也不用考虑,什么也不用烦恼,学会钻进我怀里睡觉就好了。

茶几上摆着数字时钟,看到白色的屏幕上闪烁着的数字,我的眼皮跳了跳。目光落在仍旧被我遗留在地毯上的扁平银色电子产品,不由得从心底蔓延出一层紧张。

我爬起来把“全圆佑”放回他的猫窝里,果不其然他被我的动作惊醒,挣脱了我的禁锢跟着我一起钻进厨房,结果就是打开冰箱的时候我们都只是被扑面而来的冷气吹了个清醒。

“哇……洪Joshua你真是绝了,明明不是要出家的形象,怎么能一点食物都不买呢?”

我呢喃着,关上冰箱的瞬间有种视死如归的感受。取下挂在玄关处“Tata”名牌下吊着凯蒂猫钥匙扣的属于我的那串钥匙,简单打理了一下发型,戴上我的墨镜,踩着拖鞋下楼。

惯爱冰美式的我认为今天的心情需要一杯焦糖玛奇朵来调和,于是自私地也给最讨厌甜味的Joshua点了糖奶双份的焦糖玛奇朵。服务生反复向我确认了诉求,收走菜单的时候他的眼神像是在说,“如果我能给您建议的话,我认为您不如现在出门去隔壁店铺喝一杯最近刚开始流行的珍珠奶茶。”

可惜我很擅长忽略别人诡异的眼神,所以在我发现自己忘记带钱包出来只能用Paypal付款时,我依旧做到推了推墨镜,气定神闲地问收银台后的服务生:“虽然很冒昧,但我可以现在回去取一下钱包吗?我很抱歉,我走得很急,因此将钱包落在家里了。请一定要相信我,我并不是吃不起一顿早餐的骗子……”

服务生的脸色有些难看,无情地指着我大衣口袋里露出的手机一角:“女士,您知道么,您完全可以使用手机支付您的账单。”

……我知道啊,可是我真的不想打开我的手机。

事已至此,我纵使再不情愿,也得拿出手机点开我的Paypal,总不能昨天Twitter上的趋势还是我闹得满城风雨的恋情,今天就变成我吃霸王餐了吧?未免也太掉价了,全圆佑都不一定肯给我公关。

手机屏幕闪烁的那一刹那,我头上像是悬着路易十六同款铡刀,如果我将要接受的还是一场只有我多情参加的空荡盛宴,那么我就直接痛快点死在这里算了。

未接通话,两通,上一通是五分钟前。我眯着眼思索,那时候我刚接收到绿色小人的通行讯号,穿过了斑马线。

我几乎是立刻松了口气,想象中的断头没有实现,沉郁的心情又在一霎之间被点燃了,亢奋因子在心房里横冲直撞,我压抑着不自觉上扬的嘴角,但控制不住地哼着小曲,兴致冲冲地付了钱,踩在咖啡厅奶白色的瓷砖上竟然觉得自己走在云朵里,分外悠闲。

回到家,我看到自己手里拎着的双份糖奶焦糖玛奇朵,开始因为自己不久前自私的心情而感到惭愧不已。Joshua睡眼惺忪地从卧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即使我向来没有良心的胸口也不免加快了起伏。

“竟然去买早餐了,让我看看……”Joshua的语气有些惊喜,洗漱完就直奔餐桌,而我的心底有些影影绰绰的心虚,故作镇定地避开了他的喜上眉梢,把路过餐厅的“全圆佑”抱起来四处张望着属于他的那份早餐。

“……焦糖玛奇朵,糖两份,牛奶两份?”他仔细阅读着塑料杯壁上贴着的说明,像是高中时检查我的期末考卷,眉间越锁越紧,磁性的声线像是往我身后丢了一个炸弹:“嘿,塔塔,你是去了一趟首尔把脑子玩坏了是吗?”

“这是什么早餐?这是毒药啊毒药。”他一脸黑线地把焦糖玛奇朵放回纸袋里,开启了他的沉默战术。

我深知自己难逃一劫,忍不住战栗,连忙放生了怀里的“全圆佑”狗腿地挽住Joshua的手臂。“Josh,你等我,我去重新给你买一份。”

柏林的温度兴致缺缺,但万幸阳光并不吝啬它的温暖,像是在柏油路这块黑麦面包上涂抹了黄油。我的肚子瘪了起来,突然后悔自己没有顺便捎上法式吐司陪我一起再去一次Zimt&Zucker。

步调缓慢,走到信号灯时刚好错过上一次变换,我只好停下来,倚着信号灯冰凉的黑色躯体等待着下一次通行。即使现在人很少,就算我打破一下德国交通法也没人会知道。

信号灯里可爱的红色小人暗了下去,绿色小人戴着帽子,步伐迈大,像是在催促我快点通行。

我盯着屏幕上我怀着私心的备注,在铃声循环的第二个瞬间,按下了接通。

心率未经允许就偷偷加快了速度,怦怦跳个不停,我盯着信号灯里的绿色小人,等待着全圆佑的第一句话。

像一场只有被告人的审判,分明没有旁听人员,分明大街上空无一人,我却如芒在背。明明我最擅长的就是忽视别人异样的目光,可是此刻,我好像又回到了那个老旧的剧院里,零丁的几盏聚光灯打在我身上,即使只有三个观众,我却像是站在审判台上,紧张的情绪无法宣之于口,直到我说出我的第一句台词。

“……Podo?”

直到属于他的低沉声线通过手机在灾难发生后的第五十六个小时抵达了我的耳根,听到熟悉的称呼,我的眼眶忽然有些酸,呼吸一滞,没有出声。

我期待着他填满怒气的语调,我期待着他波澜不惊的语句里暗藏着的不满。可是他没有。

通话中出现整理资料的声音,他的呼吸也和纸质文件排列组合的声音一样,有条不紊。我盯着信号灯变换的瞬间,忽然意识到,如果我只是答应,那么我们之间的关系永远都会停在这里。没有再进一步的可能。

我们会是朋友、上下级同事,甚至合作伙伴,但我们不会是恋人。

我不知道他是刻意忽略了新闻里不同往昔的我,还是说真的对我的感情毫无察觉,——只是不论是哪一种原因,结果都导致了我的怒火攻心。

“不。”我皱紧了眉头,决绝地回答:“为什么要否认?我和明浩的确在谈,只是瞒着你而已。”

“……啊。”

冗长沉闷后,他闷闷地发出了一个单音节来回应我。

或许是太久没有得到我的答复感受到了我的反常,他终于大发慈悲地关心了我的境况。“……你在哪里?一个人可以吗?”

我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气急败坏尽数收回,放平着语气,不愿意让他看出我的心乱如麻。

信号灯变换,红灯的瞬间。

我听到自己说。

#REDLIGHT

Joshua想必没有想到今天的早餐能吃得如此津津有味。拥有一道八卦来调味的早餐是这世上绝无仅有的美味。

我踢掉拖鞋,把新买的冰美式和松饼恶狠狠地丢在桌子上,像是刚刚和松饼们结仇似的。彼时Joshua正窝在沙发里修改自己新书的最新篇章。听到我有些急躁的窸窣声响,他把用来做书签的一捧白玫瑰夹进书里,走进餐厅里观察了我一会儿。

我偏过头时,看到他一只手插在裤兜里,注意到我有些挫败的目光,只是慵懒随意地侧过眼神,坐在了我的对面。

“又有什么事让塔塔小姐如此沮丧?刚才还史无前例地去第二趟Zimt&Zucker为我买早餐,怎么,这回老板抢你钱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十二月的柏林早上也太冷了吧,德国能不能出个法律勒令全国马路都装地暖?”我裹紧身上的大衣,摇了摇头,咬牙切齿地痛恨全世界。

Joshua早已习惯我这副时而嫉恶如仇的面孔,也不多追问,只是挑出冰美式和法式吐司,深吸了一口气,看起来心情不错:“好香。好久没吃到新鲜的早餐了。”

“你不会自己去超市买点速食存着吗?你的冰箱简直比我的人生还要空白……”我顿了顿,很快注意到他话里更应该被重视的部分:“你说什么?香?”

即使我已经有七年没有回柏林了,但我的记忆不至于错乱到连Joshua因为小时候的一场发烧导致了嗅觉失灵都不记得。

“你的……好了?你怎么都不告诉我!”我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喜悦的心情立刻盖过了方才的失落。

他有些吃痛地捂住肩膀,嗔怪地蹙着眉,却不难看出盈盈笑意:“这样让你知道不是更惊喜吗?更何况,我去首尔看你的时候也旁敲侧击过很多次,是你一点都没有注意到。”

“呃…我的脑子不是很好使,你一直都知道的。”我撇了撇嘴,他挑起眉点点头表示理解。“什么时候好的?只是你一直不告诉我,也太不够朋友了。”

他别开了眼神,盯着法式陶瓷花边碟里的松饼勾了勾唇:“大概是,楼下的花店刚开的时候?我猜你刚刚下楼有看到那家店。但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是哪个瞬间,总之是某个想要出门的晴天,我忽然发现自己闻到了花店里传出的淡淡的香气。”

“楼下的花店……我记得应该是去年开业的,你似乎在聊天的时候和我提了一下?”我掰着指头数着月份,意识到这家伙真的很不够义气以后拉下了脸,边撕着香气四溢的法式吐司边嘟囔。“都这么久了你才告诉我,Joshua,这次我真的要伤心了。”

假如放在往常,或许我只是会感到有些失落。可是现在的情况不同以往:我最亲密的朋友无法提及的伤口愈合已久,我却仍旧被蒙在鼓里。这是一件本来就很让人伤心的事情。而很不巧的是,在此之前我才刚刚收到来自首尔漠然的重创。

我不由得真的有些伤感起来,捏着塑料杯的手紧了紧。Joshua拥有一个作家该有的敏锐,他观察人类的能力堪比大脑神经元的侦察兵。他放下手里的美式,伏在桌上盯着我的眼睛,似乎要透过我的瞳孔读懂我的心事。

我讨厌被剖开来分析的感觉,别开了眼神,只是点点头。

“聊了什么?看来结果不好。”他冷冷地把现实砸在我身上:“你还和以前一样啊。喜欢把心情写在脸上,不管好坏。”

给出的信号依旧是红灯。

我的另一只脚也迈进了山谷。留给我的选项,终于只剩下,“慷慨赴死,欢迎回家。”

Joshua听完,面不改色地抿了一口美式,零散的掌声为我喝彩:“那你伤心什么?你做得很好,违约金我完全可以替你赔,不用担心。”

可这不是我想要的啊。为什么我明明跟着导航亦步亦趋,最终还是偏航?

“Josh,我们去给Vernon送他亲爱的小提琴吧。我突然很想他。”

Joshua沉默了一会,我拙劣的岔开话题的技术让我的心思很明了,他停顿片刻,只是划开了手机开始订机票。我必须承认,Joshua拥有着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习惯——那就是沉默。

#LOSANGELES

抵达洛杉矶机场时,我混沌的意识总算有了几分清晰的实感,特别是在看到Vernon张扬的墨镜和Vanessa头上的巴宝莉最新款格纹头巾以后,突然很想念如今身在柏林被托付给楼下花店漂亮妹妹的“全圆佑”。我拉着Joshua的衬衫一角:“对不起,我直到现在才明白自己做了一个比屎还垃圾的决定。你今天早上听完我的决定以后居然没有直接杀了我,简直是耶稣再现。”

Joshua善解人意的嘴角显然也被他们的阵仗震慑得有些颤抖:“常言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刚好可以见证,他们两个在一起完全可以用‘天作之合’来形容。”

我点点头,接过他的话,“深切同意。毕竟——”

“他们就是两个精神病。”

我和Joshua异口同声,企图假装不认识在深夜、气温三度的机场依旧全副武装的(甚至还有可能涂了防晒霜的)V夫妻,溜之大吉。

只是最终我们拎着行李在Vanessa的酒吧落座的结果就代表着我们并没有成功,并且在给Vernon展示了他“心爱的”小提琴以后被他关进了黑名单,收获了他一路的白眼,直到进入酒吧我和Joshua才总算得到假释。而这也得益于他因为懒得搭理我们而脸色极差地加入了我们邻座的终场德州扑克。

Vanessa端来三杯龙舌兰日出,挤在我身边习以为常地观察着牌局。Vernon则是始终拧着眉头,毫不考虑后果的下注章法,一个劲地“AllIn”,自然是满盘皆输。我不由得因为自己自作主张揭开他的伤疤导致了他的不理智行为而感到有些愧疚,Vanessa察觉出我的自责,朝我摆了摆手说:“塔塔,别纠结,肯定不是因为小提琴,是Vernon他一直都这样。”

我折服于V夫妻的感情依旧,因为他们两个人的性格几乎刚好都在对方最无法接受的那一类里,奇迹的是他们居然在不停的争吵与甜蜜、循环往复的离婚与复婚里找到了平衡的方法。我撇了撇嘴抿了一口蓝绿色的酒精饮料:“Vanessa,你们是注定要相爱的关系。”

“是吗?我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这么形容我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我们楼上的邻居Elizabeth老太太说,我们是迟早要杀了对方的关系。”她轻勾唇,眼睫翻飞间风情万种,像是听了一个老到掉牙的旧笑话一样,啼笑皆非。

“你和你的总裁呢?还是毫无进展?最近的新闻我可看了啊,是为了气他才这么做的吧?”Vanessa用右手托着脸,左手伸出来捏了捏我的脸颊肉:“难得来洛杉矶看我们,怎么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明明只是大了我几个月,和我聊天的时候总是一副知心姐姐的样子。我拍掉她的手,心烦意乱地揉乱了自己的头发:“不知道,看来是要完蛋了的情况。可能他其实不喜欢我吧。”

Vanessa露出了有些惊讶的表情。“怎么会?都已经是牵手都不愿意放开的关系了,怎么会是要完蛋的情况?”

我愣了愣,凭借微醺的意识,我恍惚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原来我们已经是连牵手都不愿意松开的关系了吗。

碎片化的记忆涌进脑海,我试图将它们拼凑成一个具体的画面。

首尔闪烁的霓虹,车窗外流动的夜色,昏暗的车厢后排,缱绻的、无法下沉的空气。

彼时的我已经拥有了和他对弈的底气,演技得到业内认可的我、手握无数奖项的我、用自己努力换来演技大赏的我,在他面前几乎没有无法挺直背的时刻。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悠闲地计划着这季度结束后组织一次公司团建。彼时的我们,已经很像是朋友。毫无顾忌的调侃充斥了短暂的车程,“终于拿到这个奖了,怎么有些感动呢?你是不是也有点想哭啊,全圆佑先生?”

其实我想问的不是这句。我想问的是,现在可以告诉我当初为什么选择我了吗?

我是不是没有让你失望?现在,你是不是终于可以承认,我其实并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全圆佑没有接下我的这句调侃,他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那个时刻,其实我没有期待他给出一个我朝思暮想的答案。我预想了很多种情况,或许他一笑带过,或许敷衍我说“很想哭啊”,又或者是残酷的否认。为了不让自己受伤,因此不管是哪一种答案,我都做好了接受的准备。

他轻轻地笑,伸出手来摸了摸我的头,讶异之间,视线交汇,我发现首尔的流光溢彩被他狡猾地收进眼底,因此他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带着点本人并不知情的勾引和暧昧。

“Podo,你还记得五年前在飞机上,你问我是因为什么一眼选中了你吗?那时候我没办法回答,因为我也不清楚缘由。到了现在,我们好像都可以知道答案了。”无机玻璃下,全圆佑的双眼像是将首尔夜空的群星都自私地融进了自己的眼睛里。只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先我一步重提旧事,而那个瞬间的笑容的确成为了认可我的证明。“因为你就是一个天赋异禀的演员,而我不过是恰好见到了你大放异彩的瞬间,并且靠着那瞬间留住了你罢了。”

他从西装内兜里拿出了一个方方正正的黑丝绒盒子。“我一直都靠着那个瞬间无条件地相信你,所以这是一个没什么悬念的结果,相反的是这个奖项甚至需要你来证明它的含金量。祝贺你,演员柏渡小姐,完美地做到了。”

“呀,说得好像你在很久以前就见过我一样。”我的眼泪真的涌了上来,没有推辞,偏过头遮掩着泪光,半开玩笑地回应,“是我要祝贺你,全圆佑先生,我是不是用实力证明了你的眼光很不错?”

他嘟囔了一句什么,我没有听清。

“……要不要先看看我的礼物再判断我的眼光如何?”他缓缓打开盒子,露出了胸有成竹的表情。

只是等我看清了躺在盒子里无辜的礼物,难以避免地有些哭笑不得。“好吧,看来我的话还是说早了。”

他显然不曾设想这个结果,因为他有些意料之外地挑了挑眉。直到他扭过手来看清了盒子里大了我手腕两圈的手镯,他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天大的错误,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啊,我真是……我拿错尺寸了。怎么能拿错尺寸呢?”

“没关系,全圆佑先生您的阔绰我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您连送礼物都要送最大号,要是有下次,我会提前做好心理准备的,不用担心。”我无情地嘲笑着他的大意,发现他遮遮掩掩地想把手镯收起来。我敏锐地发现了端倪,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轻巧地从他手里把丝绒盒子抢了过来。

“那个……”他小声反抗着,显而易见,并不能得到我的怜悯。

全圆佑的无措很少见,因此我也格外珍惜他破例脸红的瞬间,更加兴致盎然地打开盒子取出手镯,企图从他的脸上发现更多情绪的起伏,只是我幸灾乐祸的举动在他别扭的眼神里显得有几分无情。

银质的手镯外侧光滑,没有多余的雕饰,只在接口处断开,以一枚玉髓质淡紫色的四叶草连接,并配以圆珠饰边。手镯的内侧隐约露出几个字母,只是夜色浓厚,我没能分辨。

“全圆佑,这是你给自己买的吧,也大太多了。”我拉过他的手,试图把手镯套在他的手腕上,果不其然,轻而易举,手镯滑进了他的手腕。我不打算让这个话题立刻结束,顺势伸直了手和他的手比较着大小,心底起了坏心思:“真是自私鬼,原来是在和我炫耀自己的新手镯啊。我们的手差这么多也可以买错吗?”

“不是的,Podo……”他企图和一个满脑子只想着开玩笑的人解释前因后果,在他组织语言的空当,我已经狡猾地弯曲了手指,若即若离地扣住了他的手。

他的脊背突然变得僵直,似乎思绪戛然而止,惊讶过后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停在被我桎梏的右手上,没有体温的无机银制品此刻不知为何一同灼烧着我们的手腕,像是在腕间放了一把火,直烧到耳根。他僵硬的脸色让我意识到玩笑开到这里就好,在我讪笑着思考如何打哈哈跳过尴尬而松开手的瞬间,他却截断了我逃脱的路线,用更牢固更让人安心的五指扣住了我。

这下轮到我不知所措了。玩心全无,大脑宕机,一片空白,只是呆愣地盯着两只紧紧相扣的手哑口无言。

那个瞬间我在思考什么呢?

那个瞬间我差点脱口而出,全圆佑,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我的喉咙突然填满了固体空气无法出声,我试图抽出手,而那是我和全圆佑认识七年来,他第一次违背了我的意愿。他敏锐地察觉到我躲避的想法,没有给我丝毫可以松开的想象的空间,反而有些叛逆地将手牵得更紧了。

我们是可以这样牵手的关系吗?他滚烫的手心灼烧着我的耳朵。

原来我们是牵手都不愿意松开的关系吗?那天我站在颁奖台上静静等待着结果宣布的时候,突然想起从前自己站在相同的场景里,总是会想,啊,我一定要拿到这个奖,一定要和全圆佑有话可说,一定要有站在他面前可以抬头挺胸的底气。可是那个瞬间,我才发现原来我根本不在乎我能否得奖,我只知道那天我们牵着彼此的手不肯松开。

那时候我才明白,原来他就是我的底气。

朦胧的夜色,缱绻的波光,云朵拢住了月亮。昏暗笼罩着我们烧红的耳根,尽职尽责地守护着两颗怦怦直跳的心脏。我们都偏过头看着车窗外的华灯初上,隐匿在黑暗中的,是两只不愿松开、紧紧攥着对方的手。

我们都没有回头。没让算不上清白的心思过早地披露。

#GREENLIGHT

“那之后呢?手都牵上了,怎么会没进展?”Vanessa困惑地将她的那杯龙舌兰日出一饮而尽,而我摇了摇头,想不到关系得不到进一步发展的原因。

那之后我们的关系达到了一种惊人的平衡,只要不捅破那层窗户纸,我们会永远是合作伙伴、上司和下属,以及亲密无间的朋友。

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呢?颁奖典礼之后的某个夜晚,我在睡梦中被急促的门铃声惊醒,心烦气躁地打开门以后迎面而来的是全圆佑通红的双眼。

那天他失去了他的母亲。在强撑着良好状态处理完公司的事务以后,他跌跌撞撞地找到我家,手忙脚乱地从西装内兜找到钱包,掏出信用卡递给我,声线颤抖地说:“Podo,现在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真的很抱歉,但我现在……但我现在真的有点需要你。我花钱买你一个陪我聊天的晚上,可以吗?我想喝红酒。”

那天借着酒精麻痹自己的他和我讲了很多话,讲他母亲怎样慈爱地照顾他,讲他如何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接受没有母亲的生活,而我只是坐在他身旁做一个合格的聆听者,在他因为醉意浓厚而睡着的时候把他抬进客房,仅此而已。

母亲的角色在我的生活里,意义很不清晰,最具象化的形象大约就是让我从头哭到尾的某部电视剧里,为了让死去的女儿得到轮回每天都虔诚祈祷的那位母亲。我是由一个并不伟大的母亲生下的,生下我以后她一走了之,留下我的父亲孤身一人抚养我。而他工作繁忙,担心孤独的生活会造成我性格缺陷,所以后来又收养了Joshua。在我模糊的童年记忆里,只有父亲和哥哥的形象格外清晰。

所以我只能聆听,我二十五年的人生里,从没有人充当过我母亲的角色。任凭我接受的教育常常和我诉说母亲的伟大与无私,但我的世界里,母亲始终是灰暗的。从未拥有,也就没有失去,因此我没有办法感同身受,只能用浅薄的只言片语安慰当时的他。

难道是那时候的我形象太无情了吗?我默默想。

我们的关系好像就是在这之后就停摆了。宿醉让他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烧,我努力学着他话里母亲是怎样在他发烧时照顾他的样子照顾他,联系助理替他暂时搁下公司的大小事务。只是在他痊愈以后,他却像是忘记了我们七年来的相处和摩擦,甚至连普通朋友的关系也被抹去,面对我时,他的态度逐渐变得疏离而得体。

那才是惹怒我的源头。他不清不楚的疏远,是让我歇斯底里的源头。

Vanessa思索片刻,长长的指甲敲着玻璃制酒杯,慢吞吞地吐出一句话:“不管你信不信。你少了点勇气,他多了点顾虑。他不是不喜欢你,只是因为多了要考虑的东西,所以一直留在原地无所行动。这就是你们没办法继续的原因。”

“爱是需要表达的啊,塔塔。你不主动迈出那一步,他该怎么放下顾虑?”

……

直到我再次感受到口袋里手机的震动,我才发现自己已经留在Vanessa的话里太久。

我承认,我很多时候都少了点勇气。一低头就可以吻住他的瞬间我会偏过头,一伸手就可以勾住他的瞬间我会犹豫,一切可以打破平衡的机会我都任它们逃走。可是全圆佑呢?如果我少了点勇气,那他又在顾虑些什么?

我想不明白,趁着Joshua利用他值得信任的外表诱骗Vanessa加入他的投资计划时,我逃出酒吧,走进洛杉矶阑珊的灯火间,走到小人没有柏林可爱的洛杉矶信号灯底下,等待着红绿色的变换。龙舌兰日出让我的步伐有些沉重,让我的神智有些不清晰,我想去对面的便利店里吃点什么幼稚的东西。

“Podo,对不起。”

“可不可以,不要和我解约。你想怎样都可以。”

只是道歉。

又是道歉。

因此我有些火大。埋怨着他又一次含糊其辞逃避我们之间真正的问题,埋怨着我的确是个窝囊废没有将窗户纸捅破的勇气,我深呼吸着想要将心底所有和他有关的感情都通过嘴唇的一闭一合得到解答,可最终我还是只能做到张了张嘴,却只是叹了口气。

冗长的沉默横亘在我们之间,长到洛杉矶街头的信号灯在我眼里变换了两次,我迟迟没有通行。

“……Podo,你伤心了吗?”

我有些气结,叹了口气。“哦,伤心了,非常深切地伤心了!”

“为什么?”

“……”

“我还能因为什么伤心呢?当然是因为——”

我数着呼吸的节拍,试着爽快地、开诚布公地把心情都告诉他。

“……因为全圆佑先生你。”

脱口而出的时刻,才发现原来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难啊。

“我……”

我打断了他。“我都知道。”

褪去暑热的洛杉矶十二月的夜晚,整个城市的群星都倒在我的脚下,我抬头发现月亮不知所踪,这个城市却依旧灯火通明,各色各样的商店霓虹灯准备通宵,信号灯尽职尽责地履行着它的义务。Vanessa酒吧的选址远离繁华的都市,使得这条街区多了几分别致的僻静,无人打扰。恰好十分适合我从容地隔着手机诉说心事。

我深吸一口气,不由自主地咬了咬嘴唇。

“对全圆佑先生你来说,我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吗?”

听筒对面出现了明显的停顿,我接着淡淡地说,“不用回答我,安静听我说。”

“我现在,已经没有再接着和全圆佑先生你做朋友、或者合作伙伴、或者同事的想法。因为你对我来说早就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了。”

“像我第一次演技大赏时那样的牵手,我希望那成为我们的日常。”

“我是这样的心情。因为我喜欢你。”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吗?信号灯变换的那一瞬间,你刚刚好出现在我晦涩的视野里。”

“只是因为那瞬间。只是因为你问我,‘你想做演员吗?’”

微风卷起我的头发,耳边除了全圆佑的呼吸声,还有涌动的绿植窸窣作响,似乎洛杉矶的一切都和风交缠着,坦荡的温度从我荒芜的心上流淌而过。我只是轻轻地笑,低着头盯着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擅自松绑的鞋带。

“但是现在,你不论是感到可笑还是无所谓的心情我都没有力气去改变了,因为……”

他忽然很坚定地回答。“不。”

“我也是,我和Podo你一样,从来都不是无所谓的心情。”

我呼吸一滞。

“……什么?”

“要告白、要告诉你我的心情的话,是不是该面对面地、一字一句都不允许反悔地告诉你?”

“Podo,向前看。”

我有些头晕目眩。以至于我抬起头向前看时,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龙舌兰日出在作祟,才让我在洛杉矶的街头看见全圆佑的身影。

信号灯变换。他垂下手,朝我走来时,身后有些破败的居民楼忽然有人点亮了照明灯,命中注定似的,那道橘黄色的光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的脚步走,越是靠近,他的轮廓越是明显。他穿了一件黑色的毛呢西装,内搭是再简单不过的白色高领毛衣,黑框无机玻璃依旧保护着他的眼睛,而他露出的左手腕处是一枚没有体温的机械腕表,右手腕处则是那只曾经灼烧过我们彼此的淡紫色四叶草手镯。

不同的城市里,却是和我们的初次见面相同的场景。

命中注定一样。

#DESTINY

这是我第二次在全圆佑的脸上见到悲伤的表情。

他一言不发地朝我走来,停驻的第一个瞬间,并不是立刻开口说话,而是和平常一样,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枚凯蒂猫花样的便携式暖宝宝塞进我手里。——我才意识到,这个因我而生的习惯,他竟然维持了七年。

那是我正式成为演员的第一年。在拒绝了他的帮助以后,我靠自己努力接到的第一场戏,是需要在冬天零下几度气温的情况下入水的戏。因为这场戏,我断断续续地发了一周的烧,从那之后他格外注意我的身体状况,一声咳嗽也能引起他的高度注意。因此他养成了秋冬时口袋里常备便携式暖宝宝的习惯,只要见到我,就往我手里塞一个。

只是我没想到现在也同样。

接着他俯下身子,宽大的肩膀几乎要挡去我一半的视线。他习以为常地给我系鞋带,动作娴熟得好像已经为我这样弯腰过许多次。他的手很大,摆弄着我细小的白色鞋带反而有些手忙脚乱的滑稽,我忍耐着没有笑出声。

他直起身子,目光停在我脸上好一会,思索片刻的结果是脱下了自己的毛呢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

“冷吗?”

他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我扯下披在我身上的外套,将它还给他。我攥紧了手里的凯蒂猫暖宝宝,不知道为什么它温暖的体温同时亲吻着我们的眼眶。

“你不冷吗?”

他摇了摇头。“Podo,如果早知道我的沉默会让你这样痛苦,我一定从开头就把全部都告诉你。”

“其实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不是在信号灯。”

“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旧剧院啊。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你演歌剧,也是最后一次。”

“在信号灯下发现你的那瞬间,已经是我第二次心动的心情。”

我微微瞪大了眼,却没有打断他,只是低着头听着他说。

“我……不想失去你。我已经,体会过一次失去重要的人的感受了。”

“我不想再失去一个重要的人,尤其是你。”

“所以将我的心情都努力地隐瞒了。我想,做朋友的话,可以做一辈子的朋友的吧。”

“直到那天你和我说要和我解约,我真的吓了一跳。直到那瞬间我才知道,我只是想把你留在我身边,不论什么方式、什么身份。”

他哑然失笑,似乎也被自己荒谬的想法逗笑了,“现在想想,那时候那样想着的我是不是有些傻瓜?”

我闷闷地用鼻音应了。“完全、非常傻瓜。”

“竟然一点都没有考虑过Podo你的心情。我真的……太自私了。”

“我也很自私。所以,这没什么。”

“但是,为什么什么都不和我说呢?那些难过的瞬间,那些想要流泪的瞬间,那些捱不下去的瞬间,为什么不和我倾诉呢?我知道,以前因为我的疏忽,让你伤心了,对不起。可是你不能连一个让我弥补的机会都不给我,就自作主张地切断我们的关系。”

“没有。”他摇摇头,分明我没有提起,他却心领神会地回答了。“Podo,你不知道,这两年如果没有你,我一定是早就死在首尔的某个角落里了。”

“我从前以为,我没有什么可恐惧的,我哪有什么不能失去的呢。直到两年前,那天我刚结束了一个棘手的项目,却在回家的路上得到了母亲去世的消息。直到那一瞬间我才知道,原来我是有恐惧的啊,原来我那么害怕失去妈妈。”

“因为失去过,所以我知道,我不能再失去你。”

“原来我那么害怕失去你。”

“这两年,我试过很多放松心情的办法,可是我从没有好。它就像是一座我无法翻越的山,一道我高中时没能解决的难题,永远扎在我心里,会突然在像现在一样的什么也不是的瞬间,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十二月的夜晚,心脏抑制不住地震颤,泪水就这样涌上眼眶,而我永远也无法治愈我自己。就像是从那天开始,我的心就已经轰然倒塌,那之后心脏的每一次跳动,不过是一次又一次无声的地震。”

“而在那些地震的间隙里,是Podo你治愈了我,在自己也不知道的情况下治愈了我。”

“所以我才能活到现在的啊,所以不要对不起,是我应该谢谢你。”

“不是这样的,圆佑啊。”

我向前两步,轻轻抱住他,感觉到肢体的触碰,他也反应过来,温柔地回抱住我。

“是你先救了我。”

“以后那些难过的时刻我都陪你一起,不要再一个人煎熬了。”

“就相信我,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失去对方的,好不好?”

我看不到的区间里,他埋在我的颈窝里,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全圆佑像什么呢?该怎么去形容他?

他的心里有一片海,他一次又一次地筑起高堤又被波澜壮阔的海水冲毁,他默不作声地修补着心上的裂痕,他从来不让我知道。

他像一场雨,像一朵乌云,偶尔瓢泼,偶尔绵密。但在大多时候,他都将雨滴藏进心底,只是为了留给我灿烂的好天气。而我宁愿他更像我寄养在Joshua那里的真的和他同名的猫咪,在需要我时,可以学会自己钻进我怀里懒洋洋地睡上一觉。

信号灯再一次变换。

END.

#SnowOnTheBeach

#谁是谁的猎物?不过是用情编制的圈套,以情为蛊,俘获心爱的猎物。#女主=你=白嘉婞=百家姓

宫门岗哨的钟声震醒了这寂寥的夜,夜鸦窜出树丛盘旋在乌云之下,愈发衬得这钟声悲壮犹如丧礼,瘆人可怖。

你从睡梦中惊醒,宫远徵推门而出的动静格外大,你半推开房门,见他身后跟着两个黑衣打扮的侍卫,正一边朝着议事厅的方向迅速奔走,一边套上薄薄的金属丝编织的手套,他的身影在风雪残舞中看起来尤为阴冷,眼底时而掠过嗜血的兴奋。

似是注意到了你这边的反应,他不偏不倚地斜睨过来,阴影下的眼眸吞噬了所有微光。

你知道他想传达些什么,于是自觉合上了门。等到宫远徵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夜里,你温顺的眼神徒然...

你知道他想传达些什么,于是自觉合上了门。等到宫远徵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夜里,你温顺的眼神徒然一变,转身推开窗户,跃出房间。

潜入云为衫的房间时,上官浅不知何时早早到了,此时正半是挑剔半是欣赏的翻找着云为衫缝制的那些刺绣。

见是你,上官浅头也不抬地问:“你果然也来了,不怕被宫远徵发现吗?”

你笑盈盈地在位置上坐好,模样乖巧,“如果凡事都因为害怕而不去做的话,那么最后的害怕恐怕就是命丧之时了。我宁愿死的痛快些。”

上官浅笑而不语,无锋对待任务失败的那些人,可有的是折磨的手段。

“上官姐姐若是再翻的话,云姐姐恐怕就要生气了。”你听着门外渐近的脚步声,提醒道。

云为衫回来时,见上官浅面前正放着几张图案不同的刺绣,表情变了变,她寒着脸警告过后便直接步入正题。

你听着二人的谈话,知道月长老在今夜遇害,凶手甚至在案发现场堂而皇之的留下了“弑者无名,大刃无锋”这几个字。

上官浅认为,无名潜伏了这么多年,一直沉寂,如今突然开始行动,倒像是受人胁迫,并不是出于自己的意愿。

但这件事对你们很不利,无名在宫门内公然用无锋的名义肆无忌惮地杀人,宫门上下势必高度戒备,所有近日进入宫门的外来者,都有着脱不了的嫌疑。

宫远徵也会更加提防着你。

可能面见月长老的人绝不可能是没有往来的外来者,宫门这次,恐怕会把矛头对准自己人,内乱在所难免。

上官浅虽借机提出让云为衫在前山陪她一起行动,但云为衫并不打算与她为伍,二人交换完缓解半月之蝇的方法,情报收集的差不多的上官浅便打算折返角宫。她虽时常在你二人面前强调自己的无情,但眼里并不像看起来那般不近人情。

见你迟迟不走,云为衫不由得问道:“还有事吗?”

你轻轻牵起云为衫过于滚烫的双手,道:“云姐姐,我知道你我二人都因药物受他人控制,但如果我能为你解困,你是否也会愿意在今后直面自己内心的情意?”

云为衫被你牵着的手下意识缩紧了,却不曾说话。

她想起宫子羽的那碗热粥,和那句温暖的话。

你继续道:“赤忱之心固然温暖,但远不足以慰籍在茫茫大雪中艰难行走的人们,我自然明白这一道理,也希望你能为了自己坚定不移。但如若有一天你走出风雪,也请不要再暗示自己,远离那颗始终跟随着你的心。”

这番话,或许也不仅仅只是说给她的。

回到徵宫时,尚未点灯的房间内比平日多了几分刺骨的寒意。

你跳下窗棂,借着微弱的月光在屋内缓慢摸索,腹中隐隐作痛。月信加之寒毒,直接将你还算康健的身体折磨成了个弱不禁风的病秧子,连行走都甚是艰难。

你额前布满冷汗,喘息连连,一下被面前的木椅绊倒,重重摔倒在地。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少年森冷的声音在前方幽幽响起。

“去了哪儿?”

你呼吸一滞,趴在地上连喘气也不敢,强作镇静,“徵公子什么时候来的?”

宫远徵缓缓踏出黑暗,深邃如渊的黑眸反射出你此时的境遇,单薄、瘦弱,那样痛苦无助的眼神,就好像他稍一用力,就能轻而易举地杀死你。

但绝非无辜,你在他离开后悄悄溜出了徵宫,去了不该去的地方,见了不该见的人。

“不知道么?”宫远徵在你面前蹲下身,长指携着夜雪的凉意,漫不经心地扶正你歪掉的发簪,“可我一踏进徵宫,就知道你已经离开很久了。久到空气中的气息,都快要被风吹散了。”

他唇角扬起一个微妙的弧度,看似在笑,话语之间也掺着暧昧的戏谑,可就是让人莫名胆颤。

就好像下一秒,你就会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

你想低头,他出手的速度却更快,牵扯到颈处愈合不久的伤痕,你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宫远徵不为所动,另一只手按在麂皮囊袋上,墨似的眼瞳里泛起残忍的戾气,缓缓笑道:“白姑娘心虚了?”

你兀自消化着剧痛,虚弱的笑了笑,“我去了羽宫,找云姐姐。”

“我梦中惊醒后便觉腹痛难忍,腰也酸的厉害,辗转反侧,就想去羽宫寻云姐姐。徵公子知道的,我将云姐姐视作亲姐姐,或许也是从她身上感受到了嫂嫂的温柔,所以想让她陪我聊聊天,也好缓解对亲人的思念。”

宫远徵闻言嗤笑一声,你看不清他如今的表情,只知道那双乌沉沉的眸子被透过窗棂的月光触碰到时,也晕不开一丝一缕的柔和,被微垂的长睫泯灭了所有。

宫远徵并不知道云为衫跟着宫子羽一起进了后山进行三域试炼,所以此时的你去找她,落在任何人的眼里不过都只是个巧合,而不是算准了她也会跟着宫子羽一起回来。为了不留下把柄,你甚至在云为衫的房间内多待了一会儿,好打消掉宫远徵的怀疑。

宫远徵不紧不慢地挑了挑眉,眼底真假难辨的笑意逐渐加深,语速缓慢,“你平日里不是爱缠着上官浅,怎么偏今夜独独去找了云为衫?”

的确,从你进入徵宫之后,可再没有和云为衫明面上往来过了。

你垂下眼帘,斟酌道:“因为徵公子好像不喜欢执刃大人,而且您先前似乎也不希望我和上官姐姐往来密切,我便只能偷偷去找云姐姐,想着这样就算您之后知道了,或许也不会太过生气。”

你顿了顿,“是我做错事了,自作聪明。但黑夜里一个人留在徵宫,我实在害怕。”

不知过了多久,宫远徵脸上的阴云似乎也随着朦胧月光一同远去了,他沉默地凝视着你虚弱的脸色,“你方才说从云为衫身上感受到了什么?”

看着少年那双漂亮又阴戾的黑眸,你心头一跳,小声道:“嫂嫂的温柔。”

宫远徵按在暗器囊袋上的手徒然收回,不屑道:“你要感受的对象错了,不过另一个也不是什么好选择。”

下一秒,宫远徵将你从地上打横抱了起来,又问:“在那里还遇到了谁?”

你知道瞒不过他,只好道:“在我之前,上官姐姐也去了,好像是想和云姐姐学习针线活。但我到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连个师傅也不会挑。”宫远徵只觉得上官浅没眼光,但想到你先前说的话,心里莫名又有些愉快,他面无表情地把你放在床头,转身从桌上拿起了什么东西。

黑暗中的视觉逐渐清晰起来,你这才发现桌子上不知何时放了一个飘着香烟的暖炉,里头像是被放了草药,安神止痛的熏香笼罩着整个房间,难怪你觉得舒服了许多。

见宫远徵将那暖炉拿在手里,似乎不打算给你的样子,你便装作没看见,“既然夜已经深了,徵公子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宫远徵半眯着眼,目光落在你平坦的腹部,似笑非笑地:“不是说我把你吵醒了,所以难受的睡不着?”

不知道他怎么又曲解了你的意思,你一时无话。

“趴着吧。”宫远徵垂下眼帘,语气难得多了几分耐心。

今夜事发紧急,他阵仗弄得大了,不成想惊动了你。

宫远徵一个人在这徵宫住久了,也是在察觉到你偷看的视线时,才猛地反应过来多了个人。回返的时候,宫远徵想起自己培养的那些奇花异草,各有各的娇气,需要足够的小心翼翼。

但他不曾养过人,就连自己,也是一路摸爬滚打成长起来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你,即便你是个外来者,但如今生活在他的徵宫里,也相当于是开在这里的花了。

宫远徵警惕你,但也不想无缘无故亏待你。所以思考过后就拿了这个暖炉过来,算作吵醒你的补偿。

你好像知道他要做什么,默默翻了个身。泛酸的腰部放上一个温暖的物件,拿着它的人似乎在轻柔地调整着力度,一下又一下按压着能缓解不适的穴位。

悠悠香烟飘满了整间屋子,你朝着内侧的脑袋突然转向外面,猝不及防和神色温和下来的宫远徵对上了视线。

你看过他这种眼神,在侍弄那些美丽又难培育的奇花异草的时候,他总会是这样放松,又有点得意。

你喜欢他的得意,像少年用满腔赤忱收获到了足以让他炫耀的宝贝,每当提及的时候,脸上都会是藏不住的傲气。既漂亮,又耀眼。

你枕在自己的手臂上,身心安逸下来,突然就很想和他说说话,“徵公子。”

宫远徵眼也不抬,“做什么。”

“那日刚到角宫的时候,我其实撒谎了。”你笑道。

似乎从回忆里翻出了那件事,宫远徵盯着你亮晶晶的眼睛,眸中暗色翻涌,“现在想说实话了?”

你神秘兮兮地弯起眉眼,眼底似洒了点点星光,抬手示意他凑近。

宫远徵原本不打算理会,但你一个劲儿的闹腾,被不小心从他手中挣脱的香炉烫出眼泪了也不罢休。他只好冷着脸按住你,可他刚一和你产生接触,你瞬间就安分了下来,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他笑,盛满了整个房间的暖意。

宫远徵鬼使神差地靠了过去,任由你左一下扯扯他的抹额,右一下拽拽他发上的铃铛,好半晌也没有将你拂开。

你的手指很冰,像那树夹竹桃上落着的雪,可不论是温柔的触碰还是甜蜜的气息,都含着和它一样的剧毒。每一次,都在用美丽无害的外表,诱惑着人放松警惕。

你撩起少年的鬓发,凑到他耳边,声音轻得像是在同他讲秘密,“我喜欢徵公子,这六个字,没有任何后缀。”

半晌,似乎是注意到宫远徵没有反应,你枕回自己的手臂,无所事事地用手指卷着头发玩。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

“谎话......”宫远徵咬牙切齿的声音这才响起,眉间拧成一线。

你笑盈盈地趴在枕头上看他,“那徵公子再拿什么东西测测我?”

宫远徵猛地从床边起身,将你压在身下的被子一裹,直接把你那张蛊惑人心的笑脸全遮住了。

他抱臂站在床头,好整以暇的看你像条作茧自缚的蚕似的拼命挣扎,眼底被人愚弄的愠意这才有所缓解。

屋里的温度不知为何高的让人不适,宫远徵推开房门,面上的热意顿时被外面的风雪吹散,他站在门口驻足片刻,唇角扬起一个少年得逞的笑来。

“白姑娘这下应该睡的踏实了。”

重新合上的房门里,你闷在被子里的反抗声尤为凄惨。

好不容易从被窝里挣脱,你愤愤不平的坐在床头喘气,却恰好听见了宫远徵再次出门的声音,他今夜似乎还有着什么事要去做,步伐的方向是医馆。

入了夜,不睡觉还去医馆做什么?

你敏锐地察觉到宫远徵近日去医馆的频率似乎勤了许多,并且不只是从你配制解药的那天才开始,心中难免担心起来。你忍住方才被反将一军的愤怒,这次为了不被发觉到,你只穿着单薄的睡裙便跟了过去。

宫远徵绝对在你的熏香上加入了别的什么容易分辨的草药,否则他没可能这么容易就发现你离开了徵宫,你还需谨慎行事。

绕过徵宫先前早已被你牢记于心的警戒线,你隔着一段距离,看见提着灯的云为衫正在朝着医馆的方向款款走去。

她既然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往医馆走,途中也不警觉暗处的徵宫侍卫,想来是得到了宫子羽的准许。宫子羽此时正在进行第一场试炼,云为衫若是想让他坐稳执刃的位置,定会想方设法助他完成试炼,那么足以说明,云为衫此行的目的正是为了帮助宫子羽,而宫子羽也知道她想要做些什么。

这么想着,你果不其然在不远处看见了宫子羽和金繁尾随的身影。可宫远徵此时也在医馆之中,这几人一旦碰上,不论是何缘由,一定会选择大打出手。

短暂的思考过后,你朝着宫子羽的方向走去。

“执刃大人。”你朝宫子羽福了福身。

宫子羽待人一向真诚,刚见到你时虽有点惊讶,可一想到宫远徵对你做出的事情,眼神立马温和了起来,“是你啊,白姑娘。”

你点点头,又看向他身后的金繁,“金繁侍卫。”

金繁朝你拱了拱手。

你掩着唇,微微一笑,“我夜里睡不着,就想起来走走,不想恰好就在医馆前撞见二位了。”

见你只穿了身睡裙,宫子羽自然不多怀疑,“白姑娘在徵宫一切可好?”

你闻言笑得更是灿烂,“执刃大人问的话和云姐姐一模一样,果然是有夫妻之间的默契。”

宫子羽俊逸的脸隐约泛红,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让白姑娘见笑了。”

如今气氛轻松起来,你终于好步入正题,“执刃大人既心里有云姐姐,我自然是为她感到高兴的,想必执刃大人也绝不希望看见云姐姐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对吗?”

宫子羽脸色顿时严肃起来,这也正是他为什么会守在医馆外的原因。就连他身边的金繁也都是严阵以待。

你垂下眼帘,轻声道:“我也一样有着自己的私心,我不希望徵公子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云姐姐自是有执刃大人保护,可我不能为徵公子做些什么,只希望日后徵公子若是与执刃大人起了冲突,您能不要对他下重手。”

“初入宫门时,我以为嫁给前少主,与他琴瑟和鸣一生便是此生归宿。但我二人终究缘分太浅,是徵公子将我从死亡中拯救了出来,那我的这条命,就是他的。执刃大人是重情重义之人,想必能够理解得了我的心情。”

适当的示弱,以退为进,这便是你的真实目的。

如若有朝一日宫远徵与宫子羽彻底反目,你只会做他那把淬满剧毒的刀。而此刻,还不是暴露锋芒的时候,你要学会耐心蛰伏,伪装成无害的白花。说不定,有着奇效。

宫子羽微微颔首,他毕竟是这其中最有情的人,当下便和你产生了共鸣,“...我明白了,我答应你,但若宫远徵对我起了杀心,要下死手,我恐怕就不能遵守和白姑娘的约定了。”

他的话代表着金繁的意志,相当于是一种承诺了。

但这也足够。

“多谢执刃大人,多谢金繁侍卫。”你笑盈盈地福了福身,好像捡到了什么宝贝。

宫子羽一向欣赏你的性格,自然笑着摆手说没关系。

但很快,医馆内就传来了打斗声,你神色一变,当即和宫子羽二人一同冲了进去。

“放肆!”

你慢了一步,只见宫子羽拔刀相接,将要对云为衫下死手的宫远徵挡住。

二人很快就因云为衫该不该出现在医馆里制作毒药一事争执起来,你站在宫子羽身后,确定宫远徵和云为衫都没事后,便站在门后躲了起来。

宫子羽带着云为衫欲走,你和她交换了一个眼神,被她轻轻拍了拍手背以示安抚。

“白姑娘夜里睡不着在外撞上了我,我看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该关心的吧。”宫子羽不满道。

金繁挡住宫远徵的去路,似乎注意到你还在这里,他收起刀,转身利落的走了。

你的话起作用了。

来不及庆幸,你回头迎上宫远徵泠泠的眼神,见他不吭声,只好自顾自往回走了。

“白姑娘不在房里好好睡觉,又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少年森森然的声音落在这样寂寥的夜里,格外瘆人。

你停下脚步,回道:“我虽然嗅觉不灵敏,但徵公子最近老往医馆跑,我担心您。”

“担心我?”似是把这几个字拆开来慢条斯理的活剖了,宫远徵的语气既冰冷又无情,带着显而易见的怀疑。

“担心你毒杀我,行不行?”你没好气的丢下这句话,直接提裙走了。

疑心深重,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看你以后还关不关心他。

那道纤细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眼前,宫远徵脸色微变。他冷冷收回视线,打算将煎锅里熬成黑乎乎一团的药渣捞出来查看,可余光扫到门边一片泛着柔光的东西时,他下意识望了过去。

是一方熟悉的绣帕。

宫远徵动作一顿,但没打算前去拾起,只埋头继续专心检查。夜里的风刮得又大又急,那方薄薄的绣帕很快就被吹了起来,虚虚挂在门槛上,仿佛一只欲逃的小鸟。

将药渣捞到一半,医馆里的少年似乎烦闷的叹了口气,他朝着门槛走过去,抢在那方绣帕要彻底飞走前抓住了它。

看得出来只绣了一半,右下角的字也尚未完成,只偷懒把最困难的走字底先绣好了。

好像随时都要走掉一样,也无时无刻不在这么想着,所以才先绣了。

“那下一条...就应该轮到‘远’了吧?”上官浅曾经的话在耳旁响起,此时却和嘲笑没什么区别。

他向来不喜欢这些粗制滥造的半成品。

“我喜欢徵公子...”

可你先前的那句话像给他下了蛊,直到现在也还在耳边环绕。

少顷,宫远徵拍了拍绣帕上沾到的灰尘和泥土,默默放进了怀里,重新开始检查药渣。

天门山一战,堪称绝世!

让天下人闻风丧胆的入了鬼仙境的魔教教主玥风城被北离武林二十八位高手结阵废之!

传说中上古的二十八星宿阵,需要四七二十八位顶尖高手布阵,这一战的规模在江湖近百年内也是一席绝唱。

君玉、雷梦杀、萧若风、顾剑门、洛轩、墨晓黑、柳月结龙虚象东方七宿。

百里东君、宋燕回、叶鼎之、王一行、苏暮雨、苏昌河、苏喆结昇日虚像西方七宿。

谢宣、秦鸢、玥瑶、雷云鹤辅助三柄寒剑风雪剑沈静舟、铁马冰河李寒衣、凄凉剑洛青阳结玄武虚像北方七宿。

最终的破攻的杀招靠的却不再是剑法,一枪,两刀,四毒结朱雀虚像南方七宿用以绝杀。世上最厉害的四毒小阵出自温壶酒、唐灵皇、唐怜月、慕雨墨;最烈的两刀...

最终的破攻的杀招靠的却不再是剑法,一枪,两刀,四毒结朱雀虚像南方七宿用以绝杀。世上最厉害的四毒小阵出自温壶酒、唐灵皇、唐怜月、慕雨墨;最烈的两刀:碎空刀王人孙、暗河谢家家主谢七刀;最绝世的枪:银月枪仙司空长风。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枪乃兵器之王,为阵法中最后出击的绝杀之器。

这一年,魔教东征的步伐止于天门山,北离胜!

两个孩子对苏暮雨的伞都非常感兴趣,百里东君讲述道,“你们口中的这位好看叔叔的十八剑阵,传说是百年前苏家杀手苏十八执行任务时杀死了自己喜欢的人,之后他仿照心爱之人抚琴的样子创了这十八剑阵,听起来是一段祭奠白月光的情怀,难怪又好看又有杀意。”

两个孩子听得云里雾里。大概就不是什么好故事。

秦鸢咂了咂嘴,“比白月光更有杀伤力的是什么?”

苏昌河有些好奇,“那是什么?”

“死了的白月光呗!”秦鸢叉手。

苏暮雨一噎。

雷梦杀点了点头,总结地很到位。

历经热血的生死,阻止了魔教东征,这一仗,恩怨纷扰的江湖各大派暂时偃旗息鼓团结一致,这一仗因是应雪月城的江湖令,也算是给雪月城结了不少盟友。

战毕,江湖再见!

千金台。天启城最繁华之地。

无人不在讨论这场震惊天下的武林之战。据说天门山几乎被夷为平地!

“雪月城发的江湖令,琅琊王组的局,才可能同时召唤如此多的高手……这排场前无古人呀!”

“连雷门唐门温家都能联手,也是稀罕!”

“这算什么,暗河同时出动了大家长和三家家主,以及曾经的暗河第一高手,这得是多大的买卖呀!”

“还有北离八公子一起出手,这场面想想都风姿绰约!”

“还有当年军神、杀神、战神三家的后人联手,真是尽北离风华呀!”

“这么多武林世家,想想就热血沸腾,真遗憾没有亲见到这二十八星宿阵!”

“这琅琊王妃也是厉害,当初能召良玉榜十甲打天启,如今也能召冠绝榜战天门,不愧是咱们琅琊王的王妃。”

“那是……原本王妃身后便是两大侯府、岭南温家、稷下学堂、雪月城,还有琅琊王如此厉害的夫君,听说与唐门与无双城也交好。”

“呵呵,我还听说暗河第一高手与这位年轻时还有一段风月佳话,听说咱们这位王妃和暗河的关系都匪浅!”

“这……不可说,不可说。小心明天被琅琊军抓了……”

吉时到!

景玉王府内锣鼓喧天,热闹非凡,亲友齐聚满堂吆喝,天启城中有头有脸的人家几乎都到了。

秦鸢给自己喂了一颗正气丹,勉强能看上去不太异样。

“咳咳”,萧若风带着秦鸢步入内堂。两人相继有些不舒服,毕竟都受了伤。

“你没事吧?”景玉王瞧着面色不太好的弟弟,又瞧了眼他未来的弟媳,也是他弟弟的心上人。

“无碍!”

内堂仿佛是另一个世界,不知道外面刚刚这一阵血雨腥风。

“这……便是靖南侯府的小郡主……未来的琅琊王妃。”

“天启城这么多百花会,这位小郡主可是从未参加过,听说是稷下学堂李先生的唯一的女弟子。”

“良玉榜上的第十甲……”

人群中瞧着琅琊王萧若风牵着面容白皙的女子入了内堂......

易文君一步一步随着喜娘走向景玉王,摩挲着袖下的匕首。就这样结束吧!她不甘心,她想让她爹她名义上的夫君也体会到她的不甘心。

忽而手上一紧。“文君,我来了……我们来了……”

“阿鸢……你……”易文君也是习武之人,不难看出她受了伤。

原来他们从未放弃过她!

“郡主!”喜娘不敢硬性扒开秦鸢的手,询问地看向萧若风。

“啊……”此时外间传来凄厉的叫声。

“啊……”一声声越来越远,可那不屈与不甘却越发强烈。

是他!他来了!易文君眼泪划过!

秦鸢声音有些无力,“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易文君轻轻扒开她的手,“阿鸢。谢谢你能来!”淡然对身后的喜娘道,“行礼吧!”

秦鸢看着被送入洞房的易文君,心如刀绞,是他们太年轻不知道天高地厚么?是他们小看了天启小看了皇权?他们是蚍蜉撼树么?

这一场输的是一场抢亲,可似乎击垮秦鸢多年来的信心。她曾经觉得在逃婚这事上有许多构想,可她如今才发现不过是年少轻狂不知愁滋味。如今,她只想好好缓一缓,眼皮也似乎很重,犹如骑着烈风驹跑了许久,想停下休息一会儿。

“嘭!”秦鸢最后映入眼帘还是那些喜庆的红色,倒在了萧若风怀里。

“妹夫,你可真下得了手!”百里成风听说秦鸢都晕倒了。虽然同样是把儿子打得鼻青脸肿,可秦鸢毕竟是个丫头。

秦鸢清醒的第一眼便见着两个父亲,和狼狈的百里东君。

“作为父亲,我为你们骄傲!”秦陵吁了口气,“虽然是闯了祸,但到底是没有辱没侯府的气节!”

秦鸢有些看不懂她爹,他这反复横跳的态度,是什么个意思。

“可……你们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秦陵叹道。

太安帝连夜派人召见镇西侯府世子与小公子,以及靖南侯府二公子与小郡主。

帝王心,深不可测。

百里成风与秦陵交换了神色,不知是福是祸。

萧若风得知了传召,也紧跟着进了宫。即使是亲父子,他也揣测不了这帝王之心。

第十九章情之所钟

玱玹又在散朝后留下了蓐收。

“让汀汀明日来见朕,这事还是得让她帮忙。你一个人压不住那些老头子。”

“那怎么行,陛下,没得您这样的,给一份俸禄使唤两个人干活。”蓐收干脆无赖起来,笑眯眯地向玱玹作了个揖。

“你放心,不会让她白干的。事成之后朕自然会投桃报李,你想要汤谷圣地的温泉是吗。”

蓐收还想再辩,玱玹抓住蓐收的手臂,用力拍了拍,“你不用这么担心,她能承受的。”

“哎你们两个都不信任我,不相信我会保护你们,太伤我心了。”玱玹半是开玩笑半是真心,叹了口气,闷头喝酒。

“陛下何出此言呢。”蓐收惯是心软的,看玱玹有些感伤,他开始不忍了,上前拿......

“陛下何出此言呢。”蓐收惯是心软的,看玱玹有些感伤,他开始不忍了,上前拿开玱玹的酒杯,让他喝慢点。

“汀汀的身份特殊,行事破格,她来做事,总能取得出其不意的效果,比起你,她做事的阻力会少很多。你也别恼我,其实汀汀并不在意是否会因为我得罪人,她还会很开心,你能少受一些非议。”

“你们两个呀,真是天生一对,都把对方放在心上了。”玱玹今日喝得有些醉了,变得喋喋不休起来,蓐收根本插不上话。

“她出征之前,说要我答应保护你。她是打算一命换一命,保你的安全。”

“可是我明明,就会这样做的呀。”好像会无条件相信玱玹的,只有小夭,可是小夭的爱恋,不属于他。玱玹一杯接一杯地喝,越喝越涩,渐渐意识就模糊了。蓐收叮嘱了老桑好好照顾玱玹后,就径直回家了。

他想和林汀谈一谈,关于那一战。

蓐收今日回得略早一些。林汀喜静,所以他们住的小院位于府内最里处,蓐收对景观着意设计了很多,曲水流觞,影影绰绰的翠林繁花,一进院门,他就示意侍女噤声,林汀安坐在躺椅上,很安静,眼角眉梢中有些愁雾,没有一丝笑容。院子里栽种的花都是蓐收特意选的,搭配出的香气清新怡人。林汀很喜欢在院子里闲坐,身上的药味也会被遮盖很多。

“夫君今日这般早下朝了?”一阵微风吹得蓐收身上的玉佩微微摇动,林汀认得出声音。回头一看,蓐收就站在身后不远处。

林汀换了一副耍赖的笑容,伸出手要蓐收过来牵。侍女见状,早已识相地全退了下去。

蓐收宽大的手掌完全覆住了林汀的手。出来坐得久了,林汀的指尖有点泛凉,蓐收缓缓注入灵力,林汀很快就感觉到全身暖意上涌。

“怎么了。陛下托了什么难办的差事,你脸色这样差。”林汀抽出手去抚平蓐收眉心的皱褶,不知为何他没有笑意,平日蓐收在她面前,总是笑意吟吟,像汤谷的太阳,永恒而温暖。

“你之前告诉我,那一战,你做好了有去无回的准备。”蓐收问出了埋藏许久的疑问。

“你就打算抛下我,让我以后日日沉浸在失去你的痛苦中吗。”蓐收的话像钝重的刀,说出口的瞬间,就已经先在心间划过,割得血肉模糊。

“怎么突然说起来这个呀,之前我们谈过了,不是说过不再提了吗”林汀假作轻松。

“回答我!”

林汀的笑僵在脸上,手上蓐收的力度逐渐加重,像是在逼迫她回答。

“当时的情况,陛下会派一位得力干将去阻止你的连胜,而这个人,不会对你手下留情。所以我请缨出战。”

“蓐收,我喜欢你,不会比你喜欢我少。”林汀停顿了一下,像是释怀,又像是鼓起全部的勇气。她从来没谈过喜欢,她不敢。

“我在那天,就透过若心看到了。所以我告诉你,不要心软。”

“你觉得,我不会那么看重你。失去了你我还可以快意人生,享受荣华富贵是吗!”

“所以你主动请战是吗!所以你用自己的命换我的命!所以你不在乎我会心痛。”

林汀无言,她回答不了蓐收的问题。

蓐收气极,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衣袖被林汀紧紧拽住。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有这么喜欢你。”

心悦君兮不自知,待到相知时,已是局中人。

“我后悔了。”

“在阵中,我看着你不管不顾破阵的时候,去求小夭救我的时候,我就后悔了。”

“原来我还是想奢求长相厮守的。”林汀低着头,蓐收只能看到她泛红的眼眶,撑着不让眼泪掉下。

“我在床上躺了三个月,小夭说你用神识给她写信,每天都写,每天都问,她好些了吗。我后悔得天天都在哭。如果可以重来,我一定不会打这一仗。我就等着玱玹攻下高辛,把你抢过来。”林汀终于抬头,苦笑了两声。

“我的父母很早就故去了,他们为了保护先族长和仲意殿下战死沙场,死的时候只有一副骸骨送还若水,我连他们的样子都不知道长什么样,自我记事起,只记得要活下去,要获得力量保护族人。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去爱人。”

“所以,蓐收,你,可不可以教我。”林汀摇了摇蓐收的袖子。

蓐收伸手去抹掉林汀眼角的泪,然后停住,轻轻抚摸林汀的脸颊。

“好。”

那座巍峨的山,只为她遮风挡雨,也一步步教她,如何走上山巅,去看豁然开朗的风景。

你也顺着他的视线忘了过去,仅仅只是一眼,便让你顿时呼吸一紧,身体也不由微微颤抖了下。

满是不可置信以及恐惧。

你完全没有料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玱玹,他也不该出现在这里。

但短暂的惊诧过后,你想起了传闻中相柳的战死,不由自主便将相柳楼得更紧了些。

不想他死,一点都不想。

要拦着他,一定要拦着。

而对面的玱玹在见到你的反应后,心口猛然抽痛。

再次见到他,你并无喜悦,也并无在意,你是惊讶和害怕,以及……当着他的面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而那个男人,竟然是他的宿敌,九命相柳。

相柳自然察觉到了你的异样,虽不知原因,却还是拍着你的后背安慰,用无声的言语告诉你,他在,你放松了些,却在触及...

相柳自然察觉到了你的异样,虽不知原因,却还是拍着你的后背安慰,用无声的言语告诉你,他在,你放松了些,却在触及玱玹那满含质问与怒火的双眼之时再次受惊,又将相柳给抱紧了。

玱玹从你的眼里已经看了出来,你是认识他的,你就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云妃。

可既然是他的人,又凭什么再嫁旁人?

“过来。”玱玹压制着心中腾起的怒火说着。

相柳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嗤笑,你抬眼望向相柳,他手掌按住你的头往自己身上靠去。

“轩掌柜,你若是不喜欢吃喜酒,大可不来,这毁我婚事,是否欺人太甚了些。”

玱玹的视线并未分给相柳丝毫,依旧望着你,语气沉沉说道:“毁你婚事?你夺人之妻,难道就不欺人太甚?”

相柳再是一声轻笑,他左右看了看,而后望向玱玹一脸的迷茫:“妻?在何处?”

玱玹已再难忍受相柳的挑衅,目光再次直勾勾盯着你,满满都是挑衅之意。

“我再说一遍,过来。”

而你,只是望向了相柳,异常冰冷无情,说了一句:“夫君,我不认识他。”

玱玹自然不是相柳的对手,更何况本就是他扰婚在先,宾客并无一人支持他,当众人对他露出厌恶和警惕神色,玱玹为了大局着想,也不得不黯然离场。

夜里,尚未喝下交杯酒,你已打算向相柳坦诚一切。

可你几番酝酿,却不知要从何处说起。

对此相柳只说了两句话。

“你还在意他吗?”

“若回忆让你很痛苦,便不想了。”

你难以启齿,你不说,他便不问。

也正是因为有了他这两句话,你开口说出来了你与玱玹的过去。

你本以为,重生这等匪夷所思之时,他不会相信,可事实上,他信了,他不仅信了,还承诺他与玱玹绝不一样。

是啊,他和玱玹是不一样的。

你不再是曾经的天之骄女,你与父亲在清水镇穷困潦倒,他对你无所图,你也没有什么可让他觉得有利可图的。

因为玱玹的出现,你们本约定好婚后游历山河一月之事也被迫取消了。

因为玱玹的确是在密谋处理掉辰荣义军。

你既嫁给了相柳,自然也是与他一道驻守清水镇后山。

只是,你们都料想错了,玱玹不过是故意制造事端,让你们误以为他要处置辰荣义军罢了。

当你们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防患他攻上辰荣山之时,他真正的目的便实施了,他劫持你父亲,而后暗中给你送信。

你实在担心父亲安危,不敢告诉相柳,生怕玱玹再次杀了你父亲,便独自前往。

不料中了他的诡计,你刚踏入便被一个法阵生生困住,数十名暗卫将你困住,一个一个消耗你的灵力,直到你轻易便被封住了灵力,便成了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

后续:彩蛋中,解锁可得(玱玹说相柳坏话。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他喜欢我妹妹小夭。你以为他喜欢你?笑话。玱玹强取豪夺是否成功?)

原创男主次十四,雷者左上

文笔很差,私设如山,ooc一大堆

/SEVENTEEN的林间治愈故事现在开始

/对大势偶像SEVENTEEN而言何谓‘休息’?

“身体不太好。其实大概从世巡后半就有点预兆了,总之一直在生病。”语毕,他有些羞赧地用食指关节蹭了蹭鼻尖,“然后接到了通知,原定计划全部推迟,本来是抱着‘反正已经推迟了不如趁这会把身体养好’的想法,但是明明...

“身体不太好。其实大概从世巡后半就有点预兆了,总之一直在生病。”语毕,他有些羞赧地用食指关节蹭了蹭鼻尖,“然后接到了通知,原定计划全部推迟,本来是抱着‘反正已经推迟了不如趁这会把身体养好’的想法,但是明明已经开春了身体却没有好转的迹象。”

/告急的健康状况…

/不合时宜的‘休息’会打乱自我调整状态

“身边的好多人都在告诉我‘你需要休息’,直到现在我也认为我的确需要休息。”

[烛宝确实应该休息了啊…弦绷太久也会断的]

[鼻音怎么这么重啊宝宝又生病了]

[惹烛要健康啊……]

EP.1这样的休息是第一次..

大部队来到地下车库,一行人自动开始分车。

“秋布呀~来跟我们坐一辆车吧。”李灿回身招呼着慢悠悠溜达的何惹烛。

后者看了看站在车前的三人,应了声“内”就站到了同样需要补觉的夫胜宽身边。

“圆佑哥,虽然很累,但加油开车吧。”疲惫的小橘子说完,回头看了眼身旁已然是即将关机的弟弟,大概是感应到了视线,何惹烛发出一声鼻音表示赞同:“嗯…fighting……”

然后正式关机。

[爱figh不figh]

[何惹烛演我早八]

[心疼boo看起来好累的样子]

“胜宽昨天几乎没睡啊。”为了照顾后排睡成一团的两个人,全圆佑特意把声音放的很小,“惹烛的身体还好吗?”

“还是那样。”李灿接过话,谈起何惹烛的健康问题,皱了皱眉,“医生说他免疫力低下,总之很容易生病。”

“希望在soop里能调理好吧。”

[希望]

[不强求他一定喜乐但请他平安健康]

“到地方了呀。”车刚停好,何惹烛就卡着点悠悠转醒,带好针织帽推开车门,踩着小鲸鱼棉拖鞋一晃一晃地挨个找了一圈其他人。

[猫耳针织帽萌死谁了。。。]

[可是他穿小鲸鱼棉拖诶]

[妈粉崛起]

“风景、很不错——嘛。”一路晃悠到尹净汉身边,二人并肩看着不远处的山,何惹烛这样感叹着。

“拖鞋、很不错——嘛。”或许是觉得有趣,尹净汉模仿着何惹烛的语气调侃鲸鱼棉拖。

“又不是没给你买。”

[什么什么我听见了什么]

[烙铁泪花真情侣不必多言]

[情侣拖鞋噢]

收拾了一番,众人分好房间,托何惹烛的福,打地铺的各位还收获了节目组空投来的厚垫子。

然后便各奔东西,玩的玩、吃的吃、睡的睡了。

在车上睡饱了,养足了精神的何惹烛在几个屋子之间串了一遍,走到游戏屋时翻找出了事先拜托节目组准备的毛线和毛衣针,并且揣了一团毛茸茸的毛线球在手里,一边揉揉搓搓一边继续溜达。

[次国溜达鸡]

[溜达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喜欢玩毛线球小猫实锤]

“哟,切着呐。”一头扎进食堂,看见正在切菜的徐明浩,发出问候。

“来啦,要吃饭吗?”虽然嘴上是这么问着,但后者还是直接拿着一块切好的午餐肉塞进何惹烛嘴里。

“来吃一口吧,吃饱了才好养身体嘛。”连文俊辉也这么劝着。

“那就吃吧。”

[什么俊烛八我大吃特吃]

[中华小姐妹麦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hrz:哟(发出信号)]

陆陆续续,食堂里进来了好多人,而收到哥哥们特殊关照的何惹烛自始至终只是坐在桌子的一角吃饭,期间看着身边金珉奎吃肉的深渊巨口,没忍住往里面塞了一口饭。

金珉奎:?

何惹烛:?

[喂饭这么熟练你们两个…]

[珉烛捡一口]

[hrz:喜欢往别人嘴里塞饭的类型]

小小插曲结束,何惹烛从收拾桌子刷碗的局里被赶了出来,于是闲庭信步地围观两小狗烤肉。

李硕珉生火的时候,何惹烛就杵在一旁:“道兼呐…打掉两块砖通通风会不会更好一点。”

“马甲马甲。”金珉奎思索片刻,紧跟着附和。

“呀!你怎么在这。”

“这暖和。”

[何惹烛你又不叫哥]

[硕烛我狠狠吃]

[两狗一猫正确的]

一听到开饭,因为拼积木而消失在摄像头里许久的全圆佑高喊着饭奔来,同样错过午饭的尹净汉一挥一摆地抄近道下坡紧随其后。

“饭在哪里呢?”

“帐篷那边啦。”

何惹烛抱着毛线团路过,原本的连帽卫衣外面又添了一件挡风的外套,因此还错过了第一批出炉的牛排。

“秋布呀~”“惹烛呀——来吃饭吧!”

夫胜宽和尹净汉拉长了声音招呼着何惹烛。

“还是很冷吗?”金珉奎回头看着捂得紧实的何惹烛。后者扯了扯领子:“还好,风吹着会有点。”

“多吃点肉吧,身子壮实了也就好养病了。”全圆佑咽下嘴里的饭,用下巴指向对面的金珉奎,“你看,珉奎就很少生病嘛。”

“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镜泪虽迟但到]

[jmk:好像路过的狗被踹了一脚]

终于停下大笑的李灿在夹肉时蹭到了何惹烛的手背,随即惊呼出声:“哇你手怎么这么凉!”

“亲加哟?”李硕珉牵过冰凉的手,攥住指尖搓了搓,“以后在兜里揣个发热贴吧。”

“发热贴我带了,待会给你拿两个。”

“内~谢谢净汉哥。”

[灿烛捡了]

[谢谢我们硕烛批天天吃皇粮]

[几米奎:(警觉)(思考)(遂决定晚上抱着hrz睡)]

又吃完一顿,何惹烛抱着一床毯子来到游戏室,将自己团在沙发的拐角,一边听哥哥们吵吵闹闹地玩游戏一边织毛线帽。

也不清楚过了多久,反正等崔胜澈睡醒,看见的是何惹烛缩成一团在沙发角睡着,身边还放着织完一半的毛线帽。

“诶…这孩子,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嘟嘟囔囔地将老幺抱起时,崔胜澈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也是在沙发上被书催眠。

[wwwwww澈烛。。。]

[艾斯酷斯你怎么能这么轻松的把小何包起来]

[小何生病得是瘦了多少啊一米八的人缩起来就那么一小团]

一路回到屋子里,何惹烛都睡得安稳,只是在尹净汉全圆佑和李硕珉三人敷面膜时醒了一回,抬头望着天花板发呆,等回过神时,已经左边金珉奎右边全圆佑的被夹在中间了。

但是真的好暖和啊。何惹烛这么想着,双目迷离正出神的样子还把回头找手机的金珉奎吓了一跳。

“哟罗本晚安啦~”

“晚安~”“Goodnight.”“晚安~好梦。”

然后沉沉睡去,等待第二天的晨曦、微风与野花。

做个梦吧:梦里的晨曦永不谢幕,梦里的微风永不停歇,梦里的野花永不凋零,梦里还有人,永不告别。

晚安,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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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阅读

多多红心蓝手plz

开放点梗题材/文梗/cp向/日常/ask/TMI全部开放

本篇有珉烛珉cp向,谨慎食用

伪现背!!有年龄操作两人同岁

“如果你说我是玻璃,那我也该是鲁伯特之泪。”

“我可以对抗全世界。”

老居民区的路并不规整,甚至可以说的上是七扭八歪。树紧贴着楼,庞大的根系将路面顶起,半边枝叶层层叠叠遮掩了天光,另外半边则不知伸到哪家院子里去。

一个高个子男人不紧不慢地走着,抬眼张望着楼号,引得路边小孩都停下手中游戏、好奇的打量着。

毕竟在这种老居民区,西装革履的除了骑电瓶车的房产中介,也只有金珉奎一人。

...

12号楼……是这个吗?金珉奎弯弯绕绕总算找到了那栋刷着不和谐灰色外漆的板楼。

楼梯间里的灯形同虚设,昏黄的灯光勉勉强强照见老旧的楼梯。老楼的层间距矮的可怜,看着眼前兴许将将比自己高上几公分的门,金珉奎不知道第多少次感叹世事无常、天道无情。

叩叩。

门内无人应答,只有一阵踢拖鞋的声音——看来这老房子隔音也不怎样。

然后甩下一句“不租”就关上了门,用力之大震的墙皮都摇摇欲坠。

“什么租不租的……”被拒之门外的金珉奎一头雾水,随即又敲响了门。

焦躁的踢拖鞋声再次袭来,房主推开门劈头就是一句“我说了这房子不租。”

“等等!”眼见着门又要被关上,且大有绝不再开的意思,金珉奎赶紧伸手挡住门,“我不是房产中介。”

迎上对面带着不信任的目光,金珉奎又重复一遍。

“真的不是。”

突然飞过来什么东西,慌忙一接,金珉奎低头看,是一只医用口罩。

“带上,进来。”

房主随即转身便走,宽松的居家裤角翻飞像只甩着尾巴的猫。

“噢…噢。”金珉奎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飞快的撕开医用口罩的包装袋戴在脸上,踏进房间后侧身拉上了门。

“打扰了——!!”

“真是好久不见了呢。”

“说得好像你认识我一样。”

“诶咦,谁不认识你,当年十七中天之骄子,何惹烛何大队长。”金珉奎笑着挥挥手,拉出一把椅子坐下,“连校长都点名表扬的学生。”

何惹烛无言看了他一眼,转身去厨房倒水:“过往之事何须再提。”

面前推来一只杯子,金珉奎戴着口罩不知是摘还是不摘——因为他也不知道这医用口罩的用处究竟是什么。

何惹烛侧头咳几声,指指桌子上放的各种药:“这阵子传染病多,我是那个染上肺炎的倒霉蛋。”

“你要在我家被我传染了,我又没钱付你医药费。”

“那你还给我倒水?”

“你可以不喝。”

学生时代耍嘴皮怼不过的人,工作几年之后依旧怼不过,也不会因为对方得了肺炎就能怼过。

“好端端你没事来找我做什么?”

听到何惹烛终于问正事,金珉奎正了正神色,翘着的腿都放了下来,甚至清了清嗓子才开口:“我想包养你。”

前者沉默几秒,翻了个白眼:“神经。别告诉我你还有什么一见钟情青春悸动藏于心底多年的暗恋往事。”

“你同不同意。”

“同意。”

“不同意我也不会强人所……啊?你同意了?”

“不然呢?”何惹烛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一脸的理所当然,面对金珉奎关于清高傲骨的一番言论,也只是耸了耸肩。“我穷啊。”

高三那年一场车祸带走了他的至亲,顺带让他在医院躺了两个月,回家后一个人对着清冷的房子干瞪眼——对,房子,从那时起,他就没有家了。

经历了变故后被奉为天之骄子的他一朝陨落,身体羸弱大病小病不断,高考时只是考上了普通的二本,入学后就办了休学在家休养。

所以说他没有钱,没有钱就没有劳什子清高傲骨。

“我总不能为了清高连钱都不要了吧。”何惹烛晃晃杯子,白开水被他喝得像正山小种。

他时常感到自己不是包养了个人,而是养了只猫。

这座城市初雪时金珉奎还没有购置完全公寓的供暖装置,何惹烛缩在毛绒被子里蒙着头画稿。

“这么闷着会生病的。”金珉奎抬手把被子拽下来,何惹烛又蒙回去:“冷。”

“真的会生病的!”

“真的冷……”

何惹烛一遍一遍把被子蒙在头上,金珉奎就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把被子拽下来,几番对峙之下,最终是何惹烛妥协了:“那你把我眼镜拿来。”

年久失修的眼镜被金珉奎一拿,镜腿摇摇晃晃,在交到何惹烛手上那一秒与镜框分离、驾鹤西去。

后者头疼地看着站似一棵松的镜腿,抬头问金珉奎:“有胶带吗?”

金珉奎看不下去,抓住人细瘦的手腕下了床。

“带你配副新的去。”

这才有了何惹烛被金屋藏娇两个月来第一次出门。

趴在宠物店橱窗上逗小猫时被金屋藏娇的本人抽空看了眼金珉奎——口口声声说着包养他的人现在手上大包小包,奶茶、点心、新的平板,无一例外全是给何惹烛的。

“你这算是哪门子的包养?”

“别人爱人如养花,我爱人如养猫不行?”

“可是我们没有在谈恋爱吧。”

“那现在谈。”

照例是回家金珉奎做饭,他总认为何惹烛肠胃太弱还嘴挑,在外面吃饭难免不合胃口,事实也确实如此。

饭桌上,何惹烛还在回想着白天金珉奎的话。

“你到底有多爱我,才会这样养着我又不碰我。”

后者沉默半晌,放下筷子拉着何惹烛走进房间,翻了个本子出来。

那本子看起来很厚,旧旧的,纸面有些发黄,金珉奎一页一页翻过去,全是何惹烛——高中时青涩的、鲜亮的何惹烛。

有他高中时每一场比赛的照片,得分后手指观众席,肆意张扬,不可一世,翻看着曾经他站在领奖台上的照片,仿佛他还是那个天之骄子。

长焦镜头捕捉着他夹杂在高中生与运动员之间状态的样子,一张张照片表达着拍摄者无法言说的爱意。

“我好早好早以前就注意到你了,你的每一场比赛我都有去看。”

“你在场上回头指我的那一刻,我觉得我这辈子算是栽了。”

金珉奎将何惹烛搂在怀里,一页一页翻过去,一页一页给他讲。

“你那时候好耀眼,意气风发,身边那么多朋友,我都不敢走过去跟你说话,只敢用长焦镜头把你拍下来。”

“可是你现在可比我过的好多了。”何惹烛拍拍金珉奎的手背安抚。

“然后我下定决心要变得优秀,当我终于成功时,我想去你们班找你,但是你的同学说你出了事故,两个月没有来学校。”

“两个月后你终于出现在学校时,变得好瘦,感觉一阵风过来都能把你吹倒,还那么沉默寡言……”金珉奎声音颤抖,低下头将头埋在何惹烛颈间。

如果那时候我在你身边,你现在会不会过的没有这么糟。

何惹烛轻轻闭上眼。

“珉呐,你当时,确实离我太远了。”

如果你愿意多向前走一步,就会知道我的身体羸弱、沉默寡言都不是车祸造成的。

是我本来如此,你在镜头后只能看见光鲜亮丽的表面。是你的臆想将我包装成舞会上华丽的公主,殊不知我只是在午夜时钟敲响之前虚假的辛德瑞拉。

“珉呐。”

“怎么了?”

“我真正的梦想,是服装设计呢。”

隔天金珉奎就带他去了画室,精挑细选为他找了老师,亲自陪着他试了课,给他报了班。

又带他去看秀、看展,去外地采风,送给他工作室,切切实实展示了一把23亿资产金总的财力。

“怎么谈恋爱后,反而像你包养我,嗯?金总。”大阪街头,何惹烛对着一支樱花按下快门。

被问到的人往何惹烛嘴里喂了一颗章鱼烧,末了还掐一把后者终于被养出点肉的脸颊。

“爱人如养猫。”

从大阪回来后金珉奎马不停蹄地带着何惹烛回了老宅见父母,回家前设想的那些刁难、刻薄一概没有,金父金母待他如亲生孩子,让何惹烛也放松下来。

交谈很愉快,但提及工作时何惹烛还是难以开口——他总不能直接说自己被金珉奎包养。

“妈,惹烛的工作性质比较特殊,所以可能不太好解释……”最后还是金珉奎站出来解了围。

看着坐在沙发上上了年纪却依旧端庄的妇人连连应好,何惹烛把头垂的更低了。

“珉呐。”老宅门前,何惹烛伫立在寒风中,高挑笔直,宛若一棵雪松,“我想去英国进修。”

金珉奎听后摇摇头:“开什么玩笑,你脆的像块玻璃,恨不得一碰就碎,让你一个人去国外陌生的坏境我不可能同意。”

“金珉奎!你拍了我高中三年,现在你说我是朵娇花?”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就允许你努力变得优秀、我就不能去立一番事业,和你站到同样的高度?我想要和你势均力敌的感情!”

“我完全可以护你一辈子。”

“……回家吧,珉,我累了。”何惹烛长叹一口气,他的爱人好像对于他车祸之后有些过度保护了。

接下来的几天何惹烛没再提出国的事,一切淡如平常,生日那天,参加完公子哥之间的聚会的金珉奎回到家,看见的是守在客厅与奶油蛋糕眼对眼的何惹烛。

“生日快乐。”

“你怎么还没睡?”

“做吗?”

然后两个人滚到床上,作为两人交往一年来何惹烛第一次允许也是金珉奎第一次同意碰他,后者做的起劲,自然没看见前者的眼泪,划过脸颊,没入床单。

第二天金珉奎醒来时,身旁的床单早已没了温度,平日里喜欢赖床的人此刻满屋子喊也没有回应,打开衣柜,从前被衣服塞得满满当当,如今却显得有些空旷了,最重要的是,箱子,少了一个。

打开手机,金珉奎收到了何惹烛留给他的最后一条信息。

珉,

当你看到这条信息时,我已经在飞往伦敦的飞机上了

很抱歉不辞而别,但我不能当一辈子金丝雀。你见证过我最意气风发的几年,应当知道我不是一个善罢甘休、安于现状的家伙。

不要想着来英国找我,好好管理公司,等我回去。

金珉奎几乎是摔了手机,又捡起来,拨给一个号码。

“胜澈哥,你想的对,他跑了,去英国了,自己。”

“我说你从一开始就应该答应他,然后老父亲不舍般送他上飞机,以后还能联系,非要闹成现在这样,他那种人你困不住的,越是压迫越是反抗。”

“我没想过会变成现在这样,我不过就是说他脆的像玻璃,就闹着要证明给我看,可事实就是他确实像。”于是金珉奎开始掰着手指给崔胜澈细数何惹烛有多难养。

“你别告诉我你从办公椅上摔下了来。”

“那不重要……金珉奎你再说一遍,你说他,何惹烛像什么?”

“玻璃啊,易碎品。”

“……个屁的易碎品!那是玻璃?他是玻璃?他他娘的是鲁伯特之泪!鲁伯特之泪知道吗?坚不可摧的那个!”即使看不到崔胜澈的脸,光听语气也知道他有多么不可置信。

毕竟作为富二代,金珉奎能在本市商圈这么多世家中站稳脚跟,有不少关键时刻剑走偏锋的主意来自这位未曾谋面的“弟媳”,在听过金珉奎讲述他的朋克人生后,更是对何惹烛生出三分敬意。

毕竟安稳了一个学生时代、到进入社会才开始摸爬滚打,和从学生时代就开始摸爬滚打,是有区别的。

“我知道了,知秀最近在那边,我拜托他盯着点。”

“麻烦哥了。”

事实证明,进入时尚圈不容易,尤其是身在异国他乡从底层开始爬起。

在经历了被抢劫、被背刺、被著名物种英区teenager袭击和再次把自己作出胃病后,终于否极泰来建立起自己的时尚工作室。

是的,在国内的金珉奎送他的工作室被他留在了国内,做了一步棋。

所以当金珉奎收到Provoke高定秀的请柬时,也并不意外。拿出衣柜里最贵的定制西装,他要去给他的小猫撑场子了。

模特穿着礼服摇曳生姿,金珉奎却只顾得上欣赏自家小猫的作品,都是曾经画室里何惹烛为他展示过的手稿。他对时尚了解不深,很难形容这些礼服的风格,硬要说的话,他只觉得这很“何惹烛”。

穿西装手持玫瑰的可以是女性,婚纱厚重的裙摆也可以是披风,穿鱼尾裙也可以步步生风。拒绝刻板印象与标签化,尊崇人类个体主义,这就是何惹烛的核心理念——谁也不必是谁的附庸。

作为结尾,设计师本人身着肩部有单侧蕾丝披风设计的收腰西装与马蹄西裤出场。看得金珉奎眼前一亮。

结束后的酒会上,金珉奎的肩膀被人拍了拍,回头看,是身着礼服的何惹烛。

“金总,你说爱人如养猫,还作数吗?”

“当然。”

“那就好。”何惹烛莞尔一笑,从西装外套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纸质请柬递到金珉奎手中,“下一季度的成衣秀,请金总赏脸。”

“这次叫什么?”

“什么叫什么。”

“别装傻,你以前的手稿每一张都有自己的名字。”金珉奎指尖缠绕着何惹烛几年没剪而留下的长发,佯装威胁。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听好了,这次叫,鲁伯特之泪与辛德瑞拉。”

意思是,我可以为了你,对抗全世界。

红心蓝手点梗多多plz

这篇好像有点长

本来觉得这种题材写长篇会更好,写短篇的确有点仓促

见证惹烛从小野猫到家猫到浑身镶金的人间富贵猫,让我们来感谢金小葵先生的辛勤付出

不知道这种伪现背各位喜不喜欢

祝各位爱人如养花也好、爱人如养猫也罢,总之拥有爱与被爱的权利,也拥有爱与被爱的能力

回礼是惹烛最后的礼服手稿,画的很烂,别太较真

是HE啦请放心食用哦

爱豆娜爱豆你

追妻火葬场

我最近发觉罗渽民的态度愈发不对劲

他会在练习室里泡一整晚

住在宿舍也不肯回到我们一起买下的公寓

并不是回归期的罗渽民好像格外忙碌

忙到不能和我发一条消息汇报近况

忙到不能和我一起喝一杯咖啡

锅炉上烧开的水溢了出来,漫了一地,顿时冬天的厨房被水蒸气笼罩

我慌忙关掉炉火,旋钮被...

我慌忙关掉炉火,旋钮被热水烫的烧人,刺痛袭来,我用凉水冲了手,上了药

【渽民ni,今晚早点回来可以吗?我十二点前给你留灯】

如果十二点前回来的话,我就当作这些天什么也没发生好了

墙上的时钟不知不觉走到十二点整

“还是不回来……”

手机的消息依旧停留在我发的那条卑微可笑的叮嘱

我要去找他

首尔的街头正下着雪

我想见他

夜半三更,我在路口站了好一会也没见到一辆出租

不安越发强烈,我挪动脚步,徒步前往公司

一路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在回忆这段感情里有多少付出还是多少回报吗

路灯下的雪也有了昏黄的影子飘飘扬扬裹挟着风落在我的发顶

走到一半我才想起来应该拿把伞

真是蠢的出奇

因为这种事连生活都不能自理

我把嘲笑隐在有些濡湿的衣领后,

我走的愈发快

韩国的路总有很多下坡上坡

这让我的进程并不顺利

到达大楼的时候,我的外套已经湿透了,沁骨的寒意侵蚀着我的双腿

来的时候倒是很坚定,上了电梯按下按键的时候却犹犹豫豫

感情里的懦夫,哪怕是确定了猜想,也不敢当面质问,我不喜欢这样的自己,迈出电梯门的虚浮脚步暴露了我的恐慌焦虑

透过练习室的单向镜子,我看到他正和队友们练习

我坐在门口的椅子上

我们有多久没一起吃饭了

他也曾经和我一起庆祝组合回归

也曾经和我一起在家族演唱会上做特别舞台

也曾经在寒冬后台给我送来一杯热牛奶

我的心愈发沉了,

所以一切都是我想的那样吗

隔着练习室的音乐有些发闷,

不知道是不是来的路上被冻感冒了

我的鼻头越发的酸,酸的我想流泪,眼眶却干得哭不出来

“怒那怎么在这?”

李马克从练习室钻出来透气,他诧异我的突然出现

“怎么身上都湿了?”

我愣愣回神,笑着望向他

“来的路上没拿伞,没关系。”

我的语气平淡,他从兜里掏出来纸巾递给我

“你们结束了吗?”

“差不多了,”他好像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好”

我起身推门

“渽民”

我轻声叫他

其他成员见了我也纷纷打招呼离开

“我们谈谈”

他的头发几缕贴在头上,亮亮的眼睛里好像不再闪烁着真心

“怒那,”他蹭过来环住我,才发觉我浑身湿透

“衣服怎么都湿了?”他脱下我的外套换上了他的

我任他摆布,外套还残余着体温,我却还是觉得冷得直颤

“我说我们谈谈”

他神情闪过心虚,躲闪着我的目光盘腿坐在地上,拉过我的手搓热,他的手很暖,我发麻的指尖渐渐恢复血色

沉默良久

“你是不是…”

“我们分手吧怒那”

我的血液好像一瞬间凝固了,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还是愿意来赌,直到现在亲耳听到

我抽回手,

低着头望向他,他正垂着头看不清神情

“我明白了”

我在寂静里默默流泪

滚烫的泪砸在他手上

他惊慌抬头替我拭去

“你别哭”他欲把我搂在怀里“我们不说了好吗?”

我别过头推开他

“我说,我明白了。”

离开之后,我马上收拾了东西搬进公司的宿舍

好像我们的故事戛然而止

没有原因

就是结束了,非常单纯的结束

后来也有朋友询问分手的原因

我想,可能是我们都太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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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演唱会到的很快,刚刚结束了打歌期的我,马上投入了演唱会的准备中

“欧尼感冒了吗?”

忙内小妹妹摸上我的额头

“没关系,昨天练完没穿外套有点吹到了”我拢了拢外套

“早点休息吧,我们小忙内,明天就要演出喽!”

我浅浅的笑着乱揉了一通她的脸

返回公司定好的酒店,我在路上碰到了聚餐结束的划梦一行人

“怒那好久不见了!”

刚刚染了新发色的马克一见到我就贴在我身边,每次和他说英语,总会觉得他是一个亲切的孩子

罗渽民远远的跟在后面

隔着黑夜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我是个很决绝的人,断了就要断的一干二净,一身轻松,我也不允许自己拖泥带水流连忘返

我咬了一口李马克塞过来的棉花糖

松松软软的味道在口里融化开来

“早点休息吧孩子们,明天加油!”

我们在电梯里分别

家族演唱会我已经参加了很多届,除了新团体的加入和合作舞台其实每年差距不大

大合唱的时候我轻轻拉着小忙内的手,站在人群里徘徊

染了银发的渽民正举着话筒轻唱

我淡淡地对上他晶莹的眼睛,又若无其事扭过头跟身旁的忙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放下话筒的渽民有些失落,偷偷望向我的背影,卫衣的一角被他攥得发皱,垂着头兴味不高

舞台结束后大家都商量着出去吃饭,我因为不太舒服早早得收拾好东西准备自己开车回酒店

“怒那!等一下!别走!”

罗渽民慌慌张张钻上了车

我自然不会和他说话,只当作没看见,别过头合目养神,他却迟迟没有下车离开的意思

“下去”

我冷声说

他向被训斥的小狗,低垂着眼眸就要哭出来

我最看不得他这个样子,心里发软,但又介于我自始至终的原则,依旧皱着眉看着他

“我说你下去,没听到吗?”

我略微提高音量,他被惊了一跳,不可置信地盯着我,

他的泪水好像马上就要留下来了,但又强忍着不哭,一声不吭憋的眼眶通红

他总该这样博得我的怜悯,而我又偏偏就吃这一套

我放缓了语气,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现在没有精力和你绕弯子,”我疲惫地把头靠在椅背上“你别胡来。”

他迅速在副驾上坐好扣上安全带,用卫衣袖子抹了一把眼泪

“你去哪我去哪”

我无言,默默发动车子

一路上他一直很认真在看风景用手机隔着窗户拍照片

我自然知晓他是在拍我在玻璃上的倒影,但也没有阻止

到达酒店,我的头发昏,每一步都像是灌了铅,

我察觉他在远远的地方小心跟着

我们一前一后,在酒店的长廊里走着

刷开了门锁,罗渽民在关门前探出了头,迅速挤进来合上了门

我实在是太累了,好像张嘴说话都耗尽力气,便没有管他,靠在沙发上倒了一杯热水

暖暖的水流一路通向空荡荡的胃,我感觉舒服多了

“说吧,想干什么”我抬眼瞥了一眼乖乖坐在对面的罗渽民

“我…”他支支吾吾开口,

“你越界了,”我轻轻抿了一口热水

“都是成年人了,说过的话要负责任”

我没再看他,摇晃着手里的玻璃杯

“我当时不是那个意思”他急得眨眨眼,又要故技重施

“我不吃这一套了罗渽民,”我直直盯着他,“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是觉得这样的话可以随便说说的吗?还是说你从没有在乎过我们的感情”我哽咽

“又或者说你只是玩一下这样的吗?如果是的话,你大可不必来玩第二次,我也不是傻子”

发泄完委屈,我的脸上已经多了两行泪痕

“你走吧”

我起身开门

他突然跨过来紧紧抱住我,我的后背抵在冰冷的墙面上,让我已经滚烫的身体一颤,只能紧紧贴着他苟延残喘

“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他把头埋在我的后颈

“我就是觉得,我们总是不能见面,我怕你会不爱我了”他的声音闷闷地传来

“每次回归期都是这样,我总是会不能赴约,第二天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我不想听你和我说分手……”他哭的上起不接下气,像个孩子挂在我身上,我轻轻抚他的背,

“我以为你要和我分手”

我沉默不语

他在我身上乱蹭,触到了我滚烫的皮肤

“怒那,你好烫,你在发烧”他突然止住哭泣摸上我的额头

“你生病了吗?哪里不舒服?我们去医院吧!”他认真的看着我,还挂着一脸鼻涕眼泪

我嫌弃地推开他

“洗脸去,我没事”

趁着他洗脸,我钻进被窝缩成一团

愈发冷了,冷的我直颤的时候,他喂我吃了退烧药,躺在我身边把我搂在怀里

他的怀抱是那么暖那么安心

我一觉睡到了第二天近中午

浑身酸痛无力,我从床上爬起来,

罗渽民听到动静从客厅探头

“怒那!”

我看着他兴致勃勃的样子心里生出了想逗逗他的心思

“谁让你在这过夜的?”

他吃惊,急的扒在床边

“不是怒那昨晚……”

我一把捂住他的嘴

“你再胡说”

“那怒那原谅我了嘛?”

“一点点吧”

*前情提要:你和次人吵架冷战,一直到次人出国工作都没和好,但这期间你发生了车祸,一直昏迷,次人等到工作回来才得知消息,行李都没有放就赶去了医院……

崔胜澈推开门看到你躺在床上,一下扑到了床边,红着眼圈半天没说话,好一会儿才低头靠在你的手背上,忍住没让眼泪水流出来。

尹净汉没说话,默默地拉着你的手,看着床边摆放的仪器,帮你整理刘海,手指颤抖着在你脸上抚摸,靠近伤口时颤抖得更加厉害。

洪知秀就是沉默的坐在床边,握着你的手,一遍一遍的捏着,想要加重力度看能不能让你有点感觉,但又心疼你已经这么痛了不能再痛了。

......

权顺荣的脸上都是眼泪,还没来得及卸掉的妆容因此变花,看着狼狈不已,他攥着你的手在颤抖,嘴里说的话因为哭泣而含糊不清。

全圆佑从知道消息后就一直没有说过话,看到你后也是很安静的走到了床边,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你,一直到护士来提醒他,他才说道没有你的话该怎么办。

李知勋一直憋着内心的难过,直到到了医院看到你的模样后才哭了出来,但又不敢大声的哭,因为医生说了你要静养,所有的懊恼都包含在了呜咽里面。

徐明浩锁骨骨折的时候很疼,但从来没有哭过,到了医院后,他丝毫不顾自己锁骨的伤,朝着楼上奔去,看到你之后眼泪就如洪水决堤。

金珉奎根本等不了多余的一秒钟,在车上就一直催促着司机加速,到了医院就直奔你的病房,跪在你的床边,拉着你的手念叨着是自己不好不应该和你吵架。

李硕珉知道信息后就慌了神,眼泪水在脸上纵横交错,看到你之后更是无法控制,拉着你的手整个人都在颤抖,看着你身上的伤口不敢想象当时的你有多痛。

夫胜宽本来就容易哭,这一下哭的根本无法停止,看到你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好半天才靠近你,看到你脸上的伤口他喃喃道你这么爱漂亮的姑娘看到了要更加伤心了。

崔瀚率难得的慌了神,把行李丢给经纪人后就立马去往医院,到了医院看到你后,声音颤抖的跟你说自己错了,这次去国外工作特地挑选了你喜欢的电影的典藏CD。

李灿深吸了一口气,眼泪憋在眼眶里打转,他想到你平时一点点小痛就要哭不哭的样子,他很后悔和你吵架,他根本不敢想象当时你该有多害怕。

老公你帅的有点过分了

[图片]

梗源上图

*总裁×小白花实习生

“分手。”全圆佑装作漫不经心地靠在沙发上,抬起头斜睨站在离他两米远那里的文俊辉,随着萦绕的烟雾一同懒洋洋的吐出这两个字,夹着烟的手在烟灰缸上抖了抖。正要拿起来继续吸,对面一直沉默的人冲过来用力按下他的手腕,强行逼迫那根只抽了三分之一的烟在缸底摩擦直至燃烧殆尽。随着烟头的最后一点零星的火点也变成炭黑,全圆佑再也克制不住压抑已久的怒气,猛地抬手把那人死死握住的手甩开,

“文俊辉你他妈闹够没有?我说了那个女的只是客户,我们只是正常社交,你听不懂吗?是你自己太敏感了觉得我要出轨,那......

“文俊辉你他妈闹够没有?我说了那个女的只是客户,我们只是正常社交,你听不懂吗?是你自己太敏感了觉得我要出轨,那就如你的意,分手,你还要怎么样?”

文俊辉甩了甩刚刚太过用力的手指,发狠一样的红从漂亮的眼尾攀上来,漫过整个眼白,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像决堤一样从红透的眼眶一点一点沿着脸颊滴下来,“正常社交?从晚会社交到床上?你他妈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全圆佑夹着灭掉的烟的手指不自觉地抖了一下。遇到文俊辉之前,他最爱去的地方只有两个,除了夜店,还是夜店。夜店有什么不好,他觉得夜店是唯一一个可以让压抑的情绪不顾一切放纵的地方。全圆佑在人前人后是两幅面孔。被父亲按头接管全氏的事业,上班时是会议桌前西装革履的总裁,下班后是在灯光迷离的酒吧里坐在卡座上的花花公子,勾勾手指就有一堆上赶着献殷勤的男男女女。

全氏总裁的性取向,在这个圈子里早已不是谜。

在遇见文俊辉之前,他也没从来想过要动真心,但都只是玩玩。可惜外界觊觎全氏地位的那些人,光凭着一张嘴就空穴来风,把全圆佑身边的一个两个都说成和他有一腿,不是这个送全总下班就上了他的床的司机,就是那个借着送文件进办公室就开始调情的文职秘书。全圆佑也懒得辩解,明面上不管这些风言风语,私底下让信任的人去一个个暗中调查,不声不响的断了好几家的合作。

文俊辉刚读研毕业,趁着高学历和还算不错的实习履历这股东风挤入全氏,堪堪在c市这个繁华的大都市有了落脚的地方。

哦对了,他还只是个实习生。

全圆佑和文俊辉在电梯里第一次见面,即便阅历无数,隔着人群也不免俗的被文俊辉的长相惊艳到。立体的眉骨,高挺的鼻梁和薄薄的抿成一道线的唇,以及唇上方那两颗小痣。

长在那种地方,是要勾走谁。全圆佑失神的盯着上唇那两颗小痣,电梯到达的声音才让他堪堪回神。

他下手很快,轻车就熟的把刚来第一天的文俊辉调入他的办公室,开了个“私人助理”的名头,给他三个月的试用期。那时候文俊辉还没想到,这试用期不仅仅指的是工作。

第一次跟着全总出去应酬,文俊辉还是穿着上班用的非常正经的白衬衫,没有丝毫偏倚的纯黑色领带端正的落在隐约看到的胸肌之间。全圆佑看着旁边那个走得飞快手指却时不时紧张地绞在一起的男人,禁不住笑出了声,恶趣味的上手往下扯了扯那条领带,文俊辉一个踉跄,疑惑看向全圆佑。

“练的不错。”

“…全总过奖了。”

那天晚上的客户对全圆佑来说也是个硬茬,倒是没传过他的谣言,但也是出了名的难搞。对方的眼神粘在文俊辉的身上,看他的确生得好看,酒一杯接着一杯提,装作善意的提醒,“喝完这几杯,我和你们的合作就算谈成了。”全圆佑一开始也乐得看那小白花挡在他前面一杯一杯的回,看到对面明显变得不怀好意的要灌倒文俊辉的眼神,冷声开口,“陈总是来谈合作的还是来喝酒的?”扶下整个人已经晕晕乎乎却还想着再喝几杯的文俊辉重新坐在椅子上,接过他手里的高脚杯一口闷了下去,

“我接着跟您喝,解决完这瓶陈总就赏个脸把合同签了吧。”

文俊辉想,要是没有那晚的挡酒,他和全圆佑根本就不会开始。他可以无条件的信任全圆佑,所以对旁人质疑的言论也可以充耳不闻。可当他看到全圆佑和一个女人从酒店的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再也控制不住的提了分手。得到这样的回应,他瞪着发红的眼睛看向不愿再解释的全圆佑,口是心非地对他判好的死刑也下了最后通牒。

“那就分呗,我也讨厌你,你真他妈的混蛋。”

“是吗?那挺好的。你想通就走吧。”说完全圆佑把手指上的银色情侣对戒沿着指径慢慢摘下来,放在掌心里绕了几圈,当着他的面用指尖挑着直接扔出了窗外,重新看回文俊辉。

文俊辉盯着那枚戒指被全圆佑毫不在意的丢到窗外,而后用力扯下自己这只戒指砸在地上,头也不回的摔门走了。

全圆佑看见门彻底关上,俯下身捡起文俊辉扔在地上的戒指,转到内侧对着自己,那里面刻着Wen&Won的字样边缘已经开始有些微微生锈的迹象,直到滚烫的泪水海浪一样止不住的涌了上来,便再也无法退潮。泪水滴在内侧字样的空隙里,试图修补他们之间已经破裂的空间,很快又落到地上。全圆佑很脏的骂着,发疯一样冲下楼,开始沿着那么大一块地方找他刚刚在楼上赌气丢下来的戒指。

第二天文俊辉回到公司,已经早早预料到自己被辞退的结局,正在收拾他办公桌上的东西,打算装箱带走,不经意间听到茶水间爱八卦的同事们开始谈论全圆佑的新闻。

“听说前天晚会上,有人贿赂了前台,拿到全总那间房的门卡进了他的房间”

“谁胆子这么大,还敢干这种事”

“不知道,不是说我们和姜氏争的那个项目很有可能会落到我们头上吗,听他们说可能是姜氏那边故意派来的人…”

“全圆佑你开门!”他先是拼命去连续地按那门铃,好像非要等到里屋的人答话才不再继续。等了半天没人回应,他才用钥匙开了门直接闯进去。

文俊辉走到全圆佑房间门口,一股浓烈的酒味一点点蹭进他的鼻子里。他强忍着推开房门,看见全圆佑躺在床上,绕过地上散落的酒瓶子走到他所谓的“前男友”旁边,乱成鸡窝的头发,还没折好就被随意丢在一边的眼镜,手指…

他看见全圆佑的手心里静静的躺着两枚戒指,那对戒的款式他再熟悉不过,Wen&Won字样的锈迹还隐隐散着幽光。文俊辉盯着那两枚戒指,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终于忍不住带着细微的哭腔小声开了口。

“不是说分手了吗…干嘛自己丢下去又捡回来啊…笨蛋…”

全圆佑听到文俊辉的声音,还以为是做梦,迷迷糊糊地回头一看,那么长一条猫站在他背后安静地掉眼泪,差点没被吓死。

“俊尼?你怎么进来的?不是,我是说…你怎么回来了?”全圆佑昨晚边骂边去找戒指,凌晨四点才好不容易在角落那个差点被泥土盖住的蚂蚁窝旁边找到了自己那枚,回来以后连着灌了几瓶,一觉睡到现在,头痛欲裂,醒来发现前男友居然就站在身后。

“俊呐,我…你终于肯听我解释了,那是姜氏他们…”全圆佑话还没说到一半,文俊辉弯下腰朝他靠过来,也没嫌弃还漂浮在空气中残留的酒味,紧紧的抱住他。

“我绝对绝对不会再答应你任何一次分手了。你以后也不许赌气再提。”

全圆佑还没反应过来,僵在那里,文俊辉在他耳边急急的小声说,

“快点抱我啊,我全都知道了,我原谅你了。”

他终于傻傻地笑起来,紧紧握住手心里那两枚对戒,也张开手抱了回去。

⒊清于练静江澄[魔道祖师BG]作者:延年ady(这本是晋江的,我不知道那个链...

⒊清于练静江澄[魔道祖师BG]作者:延年ady(这本是晋江的,我不知道那个链接怎么弄,你们可以自己去搜,女主的身份是欧阳子真的姑姑,和阿澄也是青梅竹马啦~)

⒋[江澄BG]金鳞台下桃花仙作者:挥之昭昭(这本是在晋江上看的我也搞不到链接)

⒌[陈情令江澄]只舅舅不单身作者:维石岩岩(这本也是晋江上的,女主的身份和第三本一样,不过这本故事发展是在观音庙那件事结束后,舅舅终于要成亲啦)

⒍陈情令之如梦令(江澄)作者:代寻安(这本也是晋江的,女主和阿澄的身份都很特别,我最近看的,超级好看!姻缘嘛,当然是上天安排的最大)

⒐[江澄bg]恨别作者:花如锦(这本是晋江的,女主是温若寒和青蘅君妹妹的女儿,其中把思追私设为女主和阿澄的儿子,这本也很好看)(!!这本作者已经锁了,可能都找不到)

白日,坐落在兰陵城最繁华之处的金麟台是兰陵的一处盛景。在耀眼的阳光下,一望无际的金星雪浪璀璨无比,惹得人睁不开双眼。金陵台的辇道以金家历代家主和名士的佳迹点缀,辇道尽头衔接一宽阔广场,广场之前,九阶如意踏跺层层托起一尊汉白玉须弥座,一座重檐歇山顶汉殿气势恢宏地俯瞰下方。而这里的主人则是当今“仙督”兰陵金氏家主敛芳尊。

十三年前金子汧不过一八岁女童,却也知晓当时仙门混战的情况。岐山温氏自居仙门百家之首,不论是门下子弟还是仙府客卿都四处作威作福,终引得其他家族联手压灭,百年基业顷刻崩塌。而后,作为百年仙门大混战的最终赢家,兰陵金氏统...

十三年前金子汧不过一八岁女童,却也知晓当时仙门混战的情况。岐山温氏自居仙门百家之首,不论是门下子弟还是仙府客卿都四处作威作福,终引得其他家族联手压灭,百年基业顷刻崩塌。而后,作为百年仙门大混战的最终赢家,兰陵金氏统摄引领众家,连家主都被尊称为“仙督”。

第一代的仙督是金子汧的父亲金光善。虽说她这位父亲风流成性,私生子多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但是这些个私生子大都流落在外,金光善对于这些个私生子也都不管不问。金子汧的母亲金夫人虽然恨得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反正作为金家正室夫人,她膝下一双儿女皆为金家正统,儿女的未来均不必担心;但是对于一些胆敢上门认亲的私生子却是从不客气。

金子汧与兄长金子轩从小尊贵无比,两人容貌皆为上乘,且根骨奇佳,修仙天分极高。兄妹二人也的确不负众望,颇得金光善喜爱。金子轩虽然性格高傲,但本心善良刚正不阿,成为兰陵金氏的下一任家主也是板上钉钉的事;金子汧虽然与金子轩相差了十多岁,但两人一直亲密无间,兄妹感情好得很。金夫人对此也十分满意,见儿女各有所长,对金光善的私生子态度也好了不知一星半点。

对于自己父亲的私生子,金子汧和金子轩也是见过几个的。两人态度虽说不上好,但也不至于咄咄逼人落了人家颜面,与其母金夫人可谓是大不相同。金子汧对于这些人大都是见过一面就能忘记的,唯二熟悉的两人就是当今的家主金光瑶和另一个根骨差到不忍直视的莫玄羽。

金光瑶天分并不出众,加之已经过了最好的修炼阶段,当其独自到兰陵寻父后被金光善所厌恶,接着示意家仆将其踹下千级石阶。当然,现在这话可无人敢提。射日之征后此人同清河聂氏宗主聂明玦、姑苏蓝氏宗主蓝曦臣义结金兰,排行第三,一同被尊为“三尊”。此时大放光彩,即便金家众人不喜,也不得不被迫接受此人。虽说能够认祖归宗,但得到的永远不是他们兄妹二人的待遇。后来金子轩身死,金光瑶成为‘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他也依旧忍辱负重;到金光善‘过世’,才‘被迫’接过金家家主的重任,收拾好金光善留下的烂摊子,仙门百家间小有摩擦却也是和平相处。

金光瑶此人工于心计,自从金光善死后,金子汧只得愈发的收敛,安安稳稳地过着大小姐的日子,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兄长的儿子金凌,简直把金凌养成了个小公主,性格比起当年的金子轩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来二去也和金凌他舅舅江澄,传闻中脾气极差、对于修鬼道之人心狠手辣的云梦江氏宗主混的极熟;金子汧对此人概括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毒舌傲娇,真和这样的人发脾气简直就是幼稚的行为。比起外表温和待人的金光瑶,江澄这样的人也能算得上是真正安全的人。

至于莫玄羽,金子汧第一见面当场就惊呆了。不是这人长得多么惊为人天,而是他父亲居然敢光明正大的把私生子带到家里来,简直刷新了她的三观。金夫人居然也没和金光善置脾气,接触一阵后金子汧才明白原因。莫玄羽在修仙方面的天分简直惨不忍睹,孔子所说‘朽木不可雕也’也不过如此。半年前,还出了莫玄羽‘骚扰同门’一事,被骚扰的是谁,没有人敢多嘴,金子汧心里默默有了个猜测。不久,莫玄羽就以‘骚扰同门,数年无进’为由被赶出金家,来得风光无限,走得毫无颜面。金子汧对于金光瑶这个‘兄长’的一举一动都充满怀疑。正是由于这份怀疑,让她撞见了前来莫家庄寻莫玄羽的聂怀桑。

聂怀桑不尽然像是外面传闻的‘一问三不知’那般,人不可貌相。听完了两人的谈话,待聂怀桑一人之时,金子汧突然现身,威逼利诱下套出了聂怀桑的真正意图。但凡是能说得上来的与金光瑶有关的事,金子汧都有过调查,聂明玦的死也不例外。虽说死的蹊跷,但当时并无迹可寻,如今看来倒是值得深究。

聂怀桑知道自己大哥为谁所害,也发现了聂明玦的尸体不翼而飞。然而,花费数年诸多辛苦,却只找到了一只左手,且这只左手凶悍异常,难以制服,于是他想到了一个最擅长应付这种东西人。但此人已经碎尸万段。众所周知,仙门百家当年围剿乱葬岗之后并没有召回夷陵老祖魏无羡的魂魄;现在要召回夷陵老祖谈何容易?聂怀桑便卡在了这一步。

恰逢此时,莫玄羽被金光瑶设计逐下了金麟台。于是,心知此事有异的聂怀桑便来莫家庄找他,看看能不能套出点话,摸出些金光瑶的把柄。谁知莫玄羽竟然在金光瑶密室中窥探到献舍禁术残卷。于是聂怀桑便动了心思,怂恿莫玄羽用献舍禁术进行报复,至于献舍禁术,聂怀桑作为一家之主虽说名气不好,却也有的是手段:要么到金光瑶密室窃取,要么四处搜罗。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就是全部了,绝无隐瞒,要杀要剐,全听金大小姐的。”聂怀桑一脸认真地举起双手,如此随意的语气倒是与所说之话极不相符,像是笃定了金子汧不会灭口的样子。

对于聂怀桑的坦白,金子汧不置一词,内心也有了较量,思索再三开口道:“那我助你一臂之力”,对聂怀桑惊讶的神情报以笑意,“献舍禁术的残卷交给我,你的计划不必改变,只要……”

“我懂我懂,只针对金光瑶一人”,聂怀桑的惊讶很快便平静下来,似是有什么困扰继而缓缓开口,“但金光瑶毕竟是金家宗主,又是当今仙督,万一计划成功,金光瑶的事也一定会给金家造成一定的麻烦……”

“这种情况不在范围之内。”金子汧收敛了自己的气势便见聂怀桑安心地吐了一口气,“但是你的计划进度要及时通知我。”

“这个没问题!”正事谈定,聂怀桑立马恢复到‘一问三不知’的聂宗主状态。

隔日,金子汧便趁金光瑶开清谈会之际潜入密室,小心翼翼地拿到献舍禁术后,当天就亲自将其送到了聂怀桑的手中。

聂怀桑手中折扇一合轻敲左手掌心,对于身前的女子不禁赞叹了一句:“金大小姐的效率真高!”想想也是,当年金子汧兄妹二人的天分也不是吹出来的,金光瑶如今仙督之位自然有人忌惮,金子汧藏拙收敛也确实是一明智之举,实力和心思绝对不像表面上那样单纯无害。如此‘志同道合’的合作伙伴,聂怀桑求之不得。

是夜,聂怀桑便开始行动,将献舍禁术秘密传于莫玄羽,并派了人在暗中监视。毕竟禁术只是传说中的禁术,失败远比成功多。所以他用另一个计划作保障——在莫家庄附近散布走尸,让他们向姑苏蓝氏求助。对付走尸姑苏蓝氏当然只会派遣小辈们来。然而他们来了之后,等着他们的却是凶残无比的一只左手,如此一来,他们是必死无疑的,而只要他们惨死,姑苏蓝氏一定会揪着这只左手追查到底。

在蓝家这群小辈们来到莫家庄的同一天,莫玄羽发动了禁术,无论夷陵老祖有没有被召唤回来,计划已经启动。当然,能召回魏无羡最好,有献舍禁术诅咒反噬在前,魏无羡一定会出手!找个机会试探一下便知。这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聂怀桑立马传信给金子汧:计划开始。

金子汧看过手里的密信后立刻销毁,闭眼深思自己这么做究竟对不对。许久,缓缓睁开的双眸变得清明起来。忽然想起来这两天为这事忙得忘记的侄子,随即踱步出门叫住从旁经过的女修:“阿凌呢?”

女修发现是在询问自己,立刻停步恭敬地回道:“回大小姐,江宗主今日前来携小公子前去夜猎了。江宗主……”

“何处?”金子汧抬眼望了一眼天色,发现已经接近申时,微微皱眉。

“大梵山。”

“?!”

^相柳x原创女主

^官配不会拆的

^第一人称视角写文(因为我写古风文很渣TT)

01.

我穿越了,是的没听错,我确实是穿越了,虽然很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但我确实是穿越到了长相思电视剧这个宏大的世界观里,老实说,我才刚开始看长相思第一集,我对这个世界发生的故事也是一知半解,原本是个美好的追剧夜晚,我美美地点开电视剧,看到凌晨五六点的我眼皮早已开始打架,索性就睡着了,没想到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

漫天的花瓣随风纷飞,我的眼皮一睁开,发现眼前有两个小小身型的人影在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被吓了一大跳,然后发现了自己很不对劲。

我的手小小的,腿短短的,身子也...

我的手小小的,腿短短的,身子也小小的。

“你们是谁?”

我的声音发出了稚嫩的童声。

我震惊了,我一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返老还童了?

我面前的两位一男一女的小孩子看着我这般模样,以为我是在和他们闹着玩。

“清玄姐姐,你是不是刚刚做梦了呀,我是小夭啊。”

眼前额头上有个花钿胎记、灵动乖巧的小女孩眨巴着眼睛看着我,我的心有一瞬间都快被她萌化了。

“清玄,你快来评评理,刚刚小夭非要跟我比试谁先摘到树上的凤凰花,结果她使诈说我爹爹回来了,害我没摘到!”

旁边的小男孩双手叉着腰一脸不服气。

“玱玹哥哥真是个大笨蛋,你的爹爹在前线领兵打仗怎么可能就回来了,这叫兵不厌诈!”

小女孩吐着舌头颇有一副俏皮模样。

就在此时我的脑袋还是发懵的状态,我看着他们在斗嘴,又看了看树上红色的凤凰花,自己的衣服跟凤凰花一样也是红色的,很鲜艳,看得出来身份绝对不一般,但是我还没有完全接受自己一觉醒来就变成小孩子的事实。

就在我愣神之际,天空突然暗沉了下来,与刚才的风和日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知道肯定是蝴蝶效应发生了,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噩耗。

我跟着玱玹和小夭一块去了玱玹父亲的葬礼,小夭的母亲一左一右牵着我们,我亲眼目睹了玱玹的母亲自尽以及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这给我幼小的心灵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就在事情发生之后,我有在旁敲侧击询问小夭母亲我的身世,也终于得到了答案。

我是玉山王母养的神兽凤凰下的蛋,也延续了凤凰的血脉,由于我从小灵力微弱、修为几乎没有,一直以来都是小夭的母亲在悉心照顾我,与小夭一同长大,情同姐妹。

虽然说身份是知道了,但是顶多能做个废柴吉祥物,我看着镜子里稚嫩的自己长叹一口气。

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很大,圆溜溜的,笑起来还有浅浅的小梨涡,算是甜美那一挂的,跟小夭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上有一个凤凰印记。

算了,能当个花瓶也挺好的。

我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糯米糍大口大口吃起来,与旁边因为同时失去母亲和父亲正在伤心的玱玹形成鲜明的对比。

“好苦,没有一丝甜味。”

此时的小夭为了安慰玱玹让玱玹品尝刚摘的凤凰花,没想到玱玹依旧还是闷闷不乐的,小夭在听完玱玹说苦之后自己也品尝了一朵。

“凤凰花很甜的,是哥哥心里太苦,才尝不出甜味。”

我见状,也赶紧把手中的糯米糍递到玱玹手中。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是我们还是要乐观一点对不对?你还有我跟小夭陪着你呢,我们都会陪着你的。”

玱玹很感激地看着我,我也转头跟小夭相视一笑。

“这是我从我娘那边拿来的桑葚蜜,喝一点吧。”

小夭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塞到了玱玹手中。

小夭的外婆,也就是玱玹的奶奶,已经命不久矣了,她在仙逝前的最后时刻召见了我和小夭还有玱玹,也交代了许多,我们都一边点头一边认真地听着她的教诲。

这位老人家走后,小夭的母亲把我拉到了另外一边,仔细给我交代着让我带着小夭一块去玉山找我的师傅王母,认真修炼。

不知道是不是我变成小孩子的原因,我有些没听懂也没明白小夭母亲的用意。

直到我看到小夭的母亲披戴盔甲与小夭与我作最后的告别我才明白,她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在准备去玉山的路上,小夭与玱玹都非常的依依不舍,相互承诺以后一定还会再次相见的。

我看着这对青梅竹马心中不免感慨,玱玹看到了站在一边的我,走到我的面前,给了我一篮子的糯米糍。

说起来,我也算是玱玹的妹妹。

我的出现,也许会改变某一些事情的走向。

我们出发去玉山了,小夭终于忍不住大哭了起来,我看着眼前的妹妹,动手擦去了她眼角的泪水。

“到了玉山,以后姐姐照顾你。”

小夭听了,停止了抽泣,很奇怪,明明我和她都是小孩子,但是莫名我的心智会比她成熟很多,她抱住了我,两个小小的人抱在了一起。

“谢谢清玄姐姐,我只有你了,我们都不要再分开了。”

很不幸的是,我和小夭还是分开了,三百年前,小夭偷偷溜出了玉山,从此再也杳无音讯,我的师傅王母很着急,于是派我去下山寻找小夭,这三百年间,我也得不到小夭的任何消息,如今这三百年过去了,我也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

我在清水镇落脚,清水镇有一位灵石先生,正在激情的说戏,我也颇有兴趣地听着,因为我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像极了兔子的眼睛,不少被其他妖怪认为我是兔妖,我本来想跟他们解释,但是转念一想还是得隐藏自己的身份。

不料我旁边一位真的兔妖要生产了,我开始有些不住所措。

此时有一位眉清目秀的男子上前用伞围成一圈,给兔妖接生。

刚开始我还对这位眉清目秀的男子没什么兴趣,可是看清他的脸后我愣住了。

他好熟悉....他....

他是小夭?

我回想起了我看《长相思》第一集的时候的出场的玟小六。

他的身份绝对不一般。

既然我的直觉和看剧的经验告诉我他就是小夭了,可是此时的小夭为什么变成了男子?

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小夭?”

而在一旁的灵石先生却忍不住插嘴道:“什么小夭啊?他是我们镇上回春堂里的大夫,名叫玟小六。”

“不好意思啊,是我认错人了。”

我只好作罢,其实我心里已经笃定他就是小夭了,可是我不敢贸然上前去相认。

我记得小夭额头上的印记是驻颜花,她可以随意变换容貌,现在变成了男子的她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小...”

等我回过神来,又轻唤了一声,发现小夭,哦不,玟小六早已不见了。

灵石先生看我对玟小六如此这般上心,便帮忙给我出了主意:“我说姑娘,你不会是看上这玟小六了吧?不过我看姑娘你也长得有几分姿色,跟玟小六算得上是般配,我给你指条明路吧,回春堂。”

我重复了一遍灵石先生的话:“回春堂?”

“对,这玟小六也算是很有善心,收留了两个孤儿和一位老士兵,姑娘你不妨试试去投靠回春堂?”

.....

02.

最终我还是听了灵石先生的建议去了回春堂,等到了我去回春堂找玟小六的时候,他的身边又多了一位男子,名叫叶十七。

我一眼便识破了这叶十七来历不简单,但是看他对玟小六那忠诚的样子我便又放下了防备心。

“说吧,姑娘你来找我们六哥是所为何事?”

正在我出神的间隙,一位胖胖的伙计开口说话了。

直到在他们自我介绍之后我才了解到,眼前开口说话的胖胖的伙计叫麻子,还有一个瘦瘦的伙计叫串子,他们两个对我的到来感到有些好奇,平时回春堂来的都是些中年不孕不育的中年妇孺,很少会见到这么甜美漂亮的小姑娘。

玟小六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像你这么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应该不是来找我要求子偏方的吧?”

我立马摇了摇头,用手指了指玟小六,“当然不是!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

玟小六明显被我吓了一跳,平日里很少会有漂亮的女子主动找他,他抚平自己的胸口平复了一下心情,有个大胆的想法蹭地一下进入了他的脑海里:“姑娘不会是对我...?”

我扯出笑容显现出标志性的梨涡,对他眨了眨眼,并没有否认,也就理所应当的被他们默认了,默认了我就是对玟小六有意思。

“所以,六哥愿不愿意收我做回春堂的伙计?”

此话一出,麻子串子玟小六赶紧跑到一边,拉上老木,窃窃私语在商量着什么。

老木有些犹豫道:“这姑娘身份有些来历不明,收她做伙计我怕日后节外生枝。”

麻子却不以为意,还不忘怂恿玟小六:“这么可爱的妹妹怎么可能会是坏人,六哥,要不就收了她?”

串子立马附和:“我觉得麻子说得对!收了她也不会有什么害处。”

玟小六恨铁不成钢地用力敲了敲麻子和串子的脑袋,让他俩清醒:“你俩一个个色迷心窍!”

四人商量半天之后,玟小六走到我的面前,表情略微带有歉意。

玟小六有些为难道:“不好意思啊姑娘..我们实在是..不收伙计了..”

我闻言,眼睛立马蕴含着泪光,眼眶红红,无辜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抬起手掩着眼睛,带上了哭腔:“呜呜呜呜呜呜小女子实在是无处可去了,想着在外面谋些营生,从小无依无靠的,就想有个去处呜呜呜呜呜呜。”

我这一哭,玟小六顿时不知所措。

他开始手忙脚乱了起来:“你别哭啊!”

我却哭得更凶:“你都不收我!”

见我哭得如此厉害,玟小六一时也不知道该拿我怎么办。

麻子和串子,异口同声的劝玟小六:“六哥!你就收了她吧!”

玟小六觉得脑瓜子有点嗡嗡响,情急之下终于松了口:“我..我收!我收还不行吗!你…你别哭了!”

“好!就等六哥你这句话。”

计谋得逞,我立马收起了眼泪,把手放下,情绪转变得飞快,该说不说,演技这一块,我还是可以的。

“你!!!”

玟小六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到在我甜美的外表下竟然如此的腹黑。

我握住了玟小六的手,开始自我介绍:“我叫黎薇,是个兔妖。”

到头来,我还是延用了村民对我是个兔妖的说法。

我胡编乱造了个名字,极力隐藏自己是神兽凤凰的身份。

“幸会。”

挨个握完手,我走到了叶十七的面前,叶十七看见我,极其地防备,但他还是握住了我的手,一言不发。

03.

自我进了回春堂以后,我跟他们的关系也就渐渐熟络起来了,在回春堂干的这些时日,我无时无刻都在观察着玟小六,我发现他比做小夭时自由快乐许多。

这样也好,我也算是换种方式守护她吧。

不过近日回春堂倒是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麻子要娶妻了,可是娶妻的聘礼凑不够,回春堂都快穷得揭不开锅了。

于是玟小六下定决心要去山中采灵草,拿灵草卖钱给麻子攒聘礼。

玟小六凌晨出去采灵草的举动被我和叶十七发现了,我们两人便执意跟着玟小六去。

“这辰荣军里面,有一个九头妖怪,长得十分恐怖,杀人嗜命,猎杀神族,然后把他们全部吃掉,你们进去以后,可就出不来了!”

玟小六夸大其词,描写着九头妖怪到底有多恐怖。

我和叶十七依旧不为所动。

穿越这种事情我都见识过了,什么大风大浪我没见过,况且,我也不可能放心的让玟小六一个人进去。

玟小六见拿我们没辙,便发出了三连问,直到确认我们都与辰荣军无直接利害关系后,才让我们放心跟着。

一路上,叶十七对玟小六百般地照顾,给她吃东西帮她背东西的,这让我对他有些改观。

我们走到了石碑处,玟小六郑重其事地跟我们说:“过了这石碑,可就是辰荣军的地盘了,你们可千万不要进去了,不过洪江军纪严明,偶尔碰到辰荣军也不必紧张,可是这个九头蛇相柳,可是十分麻烦,手段狠毒,行事毫不顾忌,你们这样的尽量少进山吧。”

玟小六说着,突然又走到我面前张牙舞爪模拟出相柳的可怕。

“特别是你这个小姑娘,又是兔妖,他可是一口一个!”

说实在的,被玟小六这么一说,我有点后背发凉,不过我也不可能丢下他不管。

叶十七磕磕巴巴地对着玟小六说:“我这样的不来,你这样的,也不要来。”

玟小六勾起嘴角,表示谢过叶十七的好意了。

突然,玟小六看到石碑后面有什么东西,他一个箭步走了上前。

“这个就是胐胐的粪便,人族又称胐胐为解忧兽,你们在这里等着我我去捉胐胐。”

叶十七抓住了玟小六的手,再一次表示跟他一起去。

“放心吧,我以前一个人在山里活了很多年,饿的时候,千年蛇妖下得蛋我都偷过来吃了,凶禽猛兽对我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危险,说实话,这些野兽再可怕,也没有人心可怕。”

玟小六淡淡的说着,他好像早已看淡了很多东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听着总是很心疼他。

这三百年来,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帮你去捉胐胐,你和叶十七就待在这吧。”

说完,我还没等玟小六他们反应过来,便沿着胐胐留下的痕迹跑了过去。

“黎薇你干嘛!快回来!”

玟小六见状也跟着我跑,他还不忘回头转告叶十七:“十七!我去追黎薇,你在这等我们回来!”

叶十七看着玟小六,点了点头。

等玟小六追上我时,我停在一处溪流边,玟小六见我拿胐胐没办法,便大拍胸脯。

“不行了吧,看我的。”

玟小六摆好架势,坐在溪边的石头上,清了清嗓子,开始吟唱:“君若水上风,妾似风中莲...相见相思...”

我听着他美妙地歌声也渐渐入了迷。

玟小六的声音回荡着整片树林,空灵纯净、悠然、令人向往。

“我...我刚刚的声音其实是伪装出来的...”

玟小六再唱完歌之后才后知后觉有什么不对劲,向我解释。

我在心中早已有数,不戳穿他:“六哥真厉害!”

“你...”玟小六没想到我会是这反应。

果然不出所料,胐胐真的被玟小六引了出来,进入了我们设好的法术陷阱里,我和玟小六的视线全被腓腓吸引。

“都要被别人给卖了,还替人解忧呢。”

玟小六看见胐胐小小的一团,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有些于心不忍。

“你走吧。”

我看出了他的心思,便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帮胐胐解除了法术陷阱。

忽然天空中飞来了一只白色大雕,气势凌厉,威猛至极,可能是玟小六的歌声也把它吸引了过来,看见胐胐便目标明确地冲着胐胐来。

胐胐被吓得马上窜起来跑进玟小六怀里。

“雕大爷,这真不是小的冒犯您啊,您也知道这胐胐实在难抓,要不是我把它诱出来,雕大爷您就是想吃也吃不到啊。”

玟小六感到不妙,便对着大雕赔着笑脸。

可是这白色大雕根本不吃这一套,挥动起白色的翅膀击碎旁边的大石,大石的碎片就向玟小六砸去。

我见状立马挡在玟小六面前,用法术防御,控制住了迎面飞来的石块。

“你别跟它废话,快走!”

我示意玟小六赶紧撒丫子走人,玟小六却抓住我的手硬给我塞了一样东西。

“黎薇你小心,这个是我自己制的毒。”

说完玟小六自己手中也留了一个,对着大雕扔了过去,大雕一不留神就中了玟小六的毒倒地不起。

我拉着玟小六准备走,一阵凉风袭来,我眼疾手快地接住了飞叶。

此人修为肯定高深莫测,能用叶子当成针线一样对人进行攻击,要是再慢点估计我的脸上就划出一道划痕了。

我左右环顾了四周,终于发现了那一抹白衣。

风缓缓吹动男子的发梢,他的两鬓白须缓缓随风飘动,他就这样坐在树梢上方静静地俯瞰着我们,视若猎物,他如皎洁明月,气质清冷、一尘不染。

“毛球,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人心狡诈,这回长记性了吧。”

原来那个白色大雕是他的宠物,我又斜睨看了那个倒地的白色大雕一眼,只见那白色大雕想站立却怎么也站不起来,只能虚弱地鸣叫几声回应自己的主人。

那男子上下打量着我和玟小六。

不行,论法术论修为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不能直接硬碰硬。

我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玟小六刚刚塞给我的毒丸,没等男子反应过来我便冲着他丢了过去。

他看着我丢过来的毒丸也丝毫不慌,反倒还用手拍了拍自己的白衣服。

“你再往我身上扔这些破玩意弄脏我的衣服,我就剁了你的手。”

男子的话丝毫没有温度,玟小六直接被吓惨了。

“黎薇,我们快跑吧,这人好像不太好惹。”

他扯着我的衣袖,示意我赶紧跑,没想到我一动不动。

“跑不掉的。”

我心里明镜似的知道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和玟小六,跑也只是做无用功而已。

“快走啊!”

玟小六用力把怀里的胐胐丢了出去。

没想到胐胐直接被吓得不敢动弹,玟小六扶额感到无语。

玟小六赶紧双膝跪下双手抱拳给男子作揖,想为我和胐胐争取活命的机会。

“大人饶命啊,小的只是清水镇的一名小医师,家中有两个小兄弟等着娶媳妇一时被钱迷了心窍,就想着进山挖点草药卖点小钱....”

“解药!”

男子不耐烦地打断玟小六,催促着他快点交出解药。

玟小六闻言,也老老实实把解药丢给了他。

男子看了看白色大雕一眼又看了看玟小六,“我这坐骑吃过的毒蛇没有几十万条也有十几万条,连西炎宫廷医师做得药都奈何不了它,真是没想到,清水镇的小医师现在都这么厉害了。”

“那真是瞎猫逮上死耗子了,大人,小的真的是清水镇的一名小医师,家住回春堂,这位姑娘就是我们回春堂的伙计。”

玟小六继续解释道,眼神示意我让我说些什么。

我刚想做出什么反应,没想到那只白色的大雕又冲着胐胐伸出了锋利的爪牙。

我来不及思考就冲上去把胐胐护在怀中。

“毛球,停下。”

男子一声斥令,白色大雕停下了动作,我看准时机用力把胐胐丢进了树林里。

男子用轻功飞了过来,停在我的身边,缓慢向我走来。

他蹲下身子捏住我的脸蛋,仔细端详着我。

“有点意思。”

玟小六见势不对,开始慌张,冲着背对着他的男子大喊:“大人!我求求你放过这位姑娘,有什么事你冲我来!”

“来人,都带走!”

气死了,看到误伤和灯笼那段我真的狠狠心疼了,所以写点他不爱他他爱他的小甜饼(指虐宫二),总要让宫尚角也狠狠毒唯一次宫远徵(忘说了我是受控且不喜欢上官浅)

“宫主,头发梳好了”

宫远徵不作答,只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头银色的小铃铛,是哥哥每每从宫外回来给他带的,他未必有多喜欢铃铛,但他喜欢哥哥送的铃铛。他轻轻地摇了一下头,未刻意压制的铃铛声清脆,在耳边反复响得分外聒噪。

他愣愣地抚上那一颗颗的铃铛,却是一用力,将它从发上取下,身后的侍女吓得瞬间跪地:“宫主赎罪,是奴婢编发不好”

“无事,你编的很好,只是我……”宫远徵抿了抿唇,却是不再说话,沉默了许久,他摆摆手:“你下...

“无事,你编的很好,只是我……”宫远徵抿了抿唇,却是不再说话,沉默了许久,他摆摆手:“你下去吧,我自己来”

侍女依言瑟瑟发抖地退下

宫远徵擦了擦湿润的脸颊,刚才侍女只顾低头求饶,却没见到徵宫的堂堂宫主,早不知何时红了眼眶,眼泪无声地滚落。他不言语,只是一颗一颗地取下发间的铃铛,珍重地放入桌上一个精美的匣子里。

到最后头上只剩下了一根抹额时,他抚在上面良久,最终还是放下了手。起身小心翼翼地将匣子捧入暗柜中,然后细细地擦净了脸,向角宫走去。

“哥”他从善如流地坐在了宫尚角的身边,一如往昔,上官浅却是看着宫远徵有些愣住。

“远徵弟弟今日,很不一样呢”

宫尚角闻言看向身旁,在看向宫远徵仅着抹额的头发紧了紧眸,他斟酌着:“怎么不带铃铛了,还在生哥哥的气吗”

他想,远徵被他宠的娇纵,闹脾气也是应该的,哄哄就好了。

宫远徵却只是很认真地对上他的眼睛,一如既往地对他澄澈,但他隐约感觉到无比的不对劲,宫远徵对着他摇了摇头,

“哥,我没生气”

“我伤未愈,内力匮乏,容易控不住铃铛的声音,会吵到哥的。”

宫尚角看着宫远徵的眼睛,心脏漏跳了一拍。

“你我间何须如此,铃铛而已,我怎会嫌吵”

“你只管戴着”

“若腻了款式颜色,过两日我派人去…”

“哥疼我”宫远徵笑着打断了宫尚角的话:“我知道,谢谢哥,我前几日养伤时看见了几种有趣的琼浆配方,想去试试”说着便笑着起身告退,不再提铃铛,让宫尚角看着他的背影暗了眼眸。

“远徵弟弟长大了,不爱铃铛也正常,宫二先生……”上官浅浅笑开口却被骤然打断。

“远徵既不喜欢你喊他远徵弟弟,那无论他在与否,你便都别触了他逆鳞”宫尚角收回视线,端起了面前的茶盏,却不递到嘴边,只是捏紧了茶盏。

“宫二先生说的是。”上官浅满眼可怜,只是眼神都投给了瞎子看。

之后的几日,宫远徵却是没再来过角宫。

果然还是生气了,宫尚角想,还是小孩子脾气,但无形中松了口气,吩咐金复派人赶忙尽早购置回各式铃铛,不,不止铃铛,他洋洋洒洒地写下了大篇清单,巨细无遗。

手下人快马加鞭,终于在第五日带回了一箱又一箱的物件,宫尚角不等他们回角宫复命,只在宫门口便截停了所有人,径直去了徵宫。

“远徵呢?”宫尚角问道。

“回宫二先生,宫主在药房,不准任何人靠近。”

“包括我?”宫尚角似是不经意发问,却让周围人纷纷告饶,“罢了,我去远徵房间等他。”

来到宫远徵的房间,宫尚角却是眼皮一跳,原本挂满房内的花灯,此刻空空荡荡。他让手下人放下东西先行离开,而自己孤身一人来到了宫远徵的梳妆台前,上面除了几条抹额,空无一物。

他缓慢而沉重地敲了敲空空的台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未完待续)

都是假的!!!!

千万别上升!!!!!

我正躺在练习室的地板上休息,突然被全圆佑拉了起来。

“今天晚上去聚餐吧。”全圆佑看起来有点突发奇想的感觉。

“今天晚上?累成这样?”我往周边看去,成员们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休息。

“这是什么主题?累瘫主题?”旁边坐着的徐明浩听到了笑了笑。

“和胜澈哥联系了吗?他刚出院,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要一起吗?”金珉奎也凑过来搭在全圆佑的肩上。

“他说他都可以的,我已经让他先去了。”全圆佑推了推眼镜。

“你这都先斩后奏了,那就赶紧收拾收拾走吧。”我无奈地笑了笑,赶紧招呼人起来把练习室收拾了。

到了地方我的笑容更...

到了地方我的笑容更加无奈了。

10台电脑摆在我眼前,“我们是来聚餐的还是玩游戏的。”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挑了一个位置坐下。

“哥腿动不了,只能陪你们打打游戏了。”崔胜澈在我旁边坐下。

“但是吃什么呢?这里可以点餐吗?”我放眼望去没有看到菜单,转头才发现被金珉奎拿在手里。

“这里有一些吃的,不过也可以点外卖。”夫胜宽挨在金珉奎旁边看着菜单。

“认证照……”全圆佑刚想说要不要拍一下照片,看到大家还没恢复精力的样子,还是觉得算了,“这次就不拍了吧。”

“胜宽哥走这里才行啊。”我一手拿着披萨站在夫胜宽身后指导他。

“不要教他啊。”崔胜澈眼看就要输,让我停止传授经验。

结果还是夫胜宽赢了。

“所以惩罚是什么?”我在一边兴致勃勃的问。

“没有惩罚啊,只是玩玩而已。”夫胜宽笑着摇摇头。

“啊?没意思。”我叹了口气。

“什么意思啊?你巴不得我输是吧。”崔胜澈揽住我的脖子,他虽然腿坏了,手上力气是一点不弱。

“我哪敢啊。”于是在李硕珉和权顺荣的歌声里,我被迫和崔胜澈又开了一局游戏。

“啊,胜澈哥让让我啦!”眼看着血条就要变空,我不得已向崔胜澈求救。

“不要。”崔胜澈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手下留情了,让我没有死的那么惨。

“不上传到wvs上吗?”我看着手机里的照片问到。

“形象太不好啦。”大家集体拒绝。

“好吧,那就等生日的时候再上传吧。”我停下手里的动作笑着说,你们逃不掉的。

因为崔胜澈腿伤了,所以我要代替他的位置加训,总是最后一个走。

终于在某一天收拾完练习室的时候,突发奇想开了直播。

“不能说吗?因为还没进行宣发,但是也没有告诉大家名字嘛,所以大家期待一下吧。”我狡辩道。

“风格吗?是没尝试过的类型呢。”

【崔瀚率:3亿警告】

【金珉奎:练习室都收拾好了吗】

“当然了,可干净了。”我把镜头翻转过去扫了一下练习室。

“包上的挂饰?哇,克拉们眼睛好尖啊,这都能看到。”我看了一眼放在旁边的包。

“是俊辉哥设计的那个啦,但是我的是样品,还没发售的时候就拿来用了。”

“现在用的手机壳也是周边哦。”我对着镜子拍了一下,把手机壳露了出来。

「差不多就来工作室吧」

李知勋的消息突然出现在屏幕上方,差点忘了还要去工作室。

“好了,我还要去工作室,今天就到这里吧,拜拜。”

关了直播又简单收拾了一下才去了工作室。

“嗯?怎么大家都在?”我推门进去看见成员们都坐在沙发上的时候愣了一下,不记得今天有录音任务啊。

“你们说吧。”李知勋看了其他人一眼之后靠在沙发上。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让你自己根据我们所有人的特色设计一张专辑。”夫胜宽最先开口说出任务。

“嗯,然后呢?”我顺势坐在电脑前打开了备忘录。

“这么爽快就答应了?”李灿还不相信。

“这有什么的,我除了练习也没有其他什么特别多的事。”我耸耸肩表示没问题。

“我都说了肯定可以,你们非不相信。”李知勋无奈地摇了摇头,“来都来了,把歌录了再走。”

大家瞬间从惊喜变成了另一幅面孔,各自哀嚎着。

tbc.

p.s.最近在军训可能更新很慢,米安~

ABO世界(没A不会死没A可以好好活的世界)带球跑破镜重圆非典型麻将桌可爱幼崽出现

金珉奎是佑灰的崽徐明浩是澈汉的崽,权顺荣是硕秀的崽,李知勋是率宽的崽

本集小狗宝贝和明浩乖乖安慰伤心的小白猫附加狂炫美食

佑灰贴贴私房话,两口子带三个崽勇闯果园,明浩乖崽为何痛哭流涕

全圆佑两家子最低顺位确定

PS:可怜顺荣宝贝还要在医院躺一集

珉奎小狗宝贝需要姨姨们的鼓励

彩蛋是超长的佑灰一家三口if线,如果全圆佑和文俊辉当初没有分开的快乐一家三口......

彩蛋是超长的佑灰一家三口if线,如果全圆佑和文俊辉当初没有分开的快乐一家三口

“知勋哥眼睛肿了诶”已经换好家居服的小狗宝贝珉奎和明浩站在一排,小狗宝贝扯扯明浩的衣角悄咪咪地说

徐明浩拍拍金珉奎石膏,走过去抱住了还在抽噎的李知勋,“哥哥,别哭啦,明天我们陪你一起去看小虎哥哥”

“嗯”

“嗯嗯嗯嗯嗯!”金珉奎这时候脑袋转的飞快,想着明天不用上学立马蹦蹦跳跳地跑去冰箱翻东西

全圆佑给文俊辉使了个眼色,大猫就赶紧脱了外套去找没心没肺的小狗宝贝悉心嘱托

“哥哥,喝点温水吧,你要是生病了小虎哥哥更难受了”徐明浩牵着小白猫的手带到沙发上坐着

“是啊,知勋别担心了,小虎治疗很及时会好的”全圆佑也很心疼,看着哭的眼睛红红的小白猫,现在父母又不在边上,便伸出手摸摸李知勋的头发

一摸李知勋就又呜呜呜呜呜的哭起来,金珉奎艰难地拿着三个冰糕呆愣地看着,小土豆手很快就被冰的红红的,努力克制着声音,小小声音地滋哇乱叫,跳着脚去找大猫,文俊辉一边接过冰淇淋,一边叹着气,小猫怎么又哭上了?

“那以后…以后呢?呜呜呜呜”李知勋揉揉眼睛,泪眼模糊地看着全圆佑

全圆佑心里一紧,这孩子,心思太细了……

“以后…知勋你看着我,以后是没得事情谁都说不清楚,事已至此,伤害已经发生了,我们都尽了最大的努力,未来你和珉奎还有明浩都要多照顾照顾顺荣,知道吗?不管未来发生什么,只要你们在一起,就什么也不怕”全圆佑温柔又坚定地一边拿着湿巾给小花猫擦脸,一边安抚

“是啊!我很壮!我可以保护顺荣哥!我们约好了要一起学跆拳道!我会变得很厉害的!”金珉奎缓过来,又把冰淇淋从文俊辉手里拿过来一个一个放在桌子上,哒哒哒跑过去一脸正气地说

李知勋被金珉奎逗笑了,轻轻笑了几下,徐明浩感觉趁机拿了冰糕敷到李知勋眼睛上,“呐,我给哥敷敷,不然要变得和顺荣哥一样十点十分了”

“哥哥,这个牛油果冰淇淋真的真的真的很好吃!我来喂你吃吧!”金珉奎一蹦哒就坐到沙发上,吓了全圆佑一跳,小狗宝贝一只胳膊吊着石膏绷带,只能艰难地用牙齿咬着包装袋另一只手扯着努力撕开,全圆佑真是看不下去,微微有点嫌弃地把冰淇淋拿过来,捏着袋子撕开

“我给你挖一大口,吃了就不可以哭了哦!”金珉奎用勺子用力一敲,做工精致可爱的牛油果冰淇淋外层的巧克力就碎的四分五裂,小狗宝贝抿着嘴,用力绷着下巴,使劲挖冰淇淋,挖了好大一口就要往李知勋嘴里塞

全圆佑眼疾手快的拦截成功,“诶,太大了,太大了”

“不,叔叔我可以”李知勋轻轻推开了全圆佑的手,在全圆佑和文俊辉目瞪口呆的震惊表情中,嗷呜一口就吃掉了金珉奎投喂的冰淇淋,小狗宝贝一看,哇!终于找到一个人跟我一样!开心的不得了,身后小尾巴都快乐地摆起来,身子一扭一扭的

“好好坐着,一会儿摔下去胳膊再磕着好的更慢,知勋哥可以自己吃,你别投喂人家了,老吃那么大一口当心胃痛”全圆佑无奈地把小狗宝贝往后推了推,然后动手把另外两个冰淇淋都撕开,递给徐明浩和金珉奎

“诶,讨厌猫你不懂,你不理解,你老了!我们还年轻!我们壮着呢!不会生病!”小狗宝贝嘚瑟的很,侧着头,贱兮兮地看着全圆佑

全圆佑

“行,那你们三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请尽情享受吧!我们两个老年人累的不行了,得去躺一会儿,有事叫我们哈”全圆佑挨个揉了把孩子们的头发,然后拽着看热闹的文俊辉走进了卧室

“情况怎么样?”一进卧室,两个大人关了门,都敛去了脸上淡淡的笑意,严肃起来

文俊辉把自己扔到柔软的大床上,慢吞吞地回复:“不太好,虽然不是什么大毛病,但是就想知勋担心的,对以后的生活还是有影响,知秀哥都快哭成泪人了”

“...........硕珉和瀚率呢?”全圆佑在文俊辉边上躺下来,修长有力的手指一下一下梳理着受了惊吓,炸毛的大猫咪,一手揉按着有些僵硬的后颈

“也不好,自责的要死.......医生也说了他俩就碰巧信息素太猛了,其实释放出的浓度并不大”

“是,当时我和亲家异地哪都不担心来着,唉.....早知道一放出来就应该冲过去拦着”

“小可怜,顺荣小小一个躺在治疗室好可怜,我想起来之前珉奎幼儿高烧的时候也是,小小一个在病床上难受的哼哼唧唧,高烧就是退不下去,急死人了,恨不得我去替他受苦......”文俊辉揉揉眼睛,想到了小狗宝贝以前生病的画面,鼻子一酸,声音都变了

全圆佑心疼地抱住文俊辉,把头埋在爱人的颈窝蹭了蹭,高挺的鼻尖贴着爱人有力跳动的脉搏,温柔坚定地安抚,“没事了,都会好的,一家人只要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

文俊辉没有说话,抱紧紧回抱住了大只水泥猫

“顺荣哥啥时候能出院?”金珉奎吃冰淇淋吃的虎头虎脑,成了一个白胡子老头,徐明浩叼着小勺子拿着湿巾给他擦了擦,但是很快就放弃了…

小白猫李知勋低着头,小口小口吃着冰淇淋,含含糊糊地回答:“过两天我们就可以去探视了”

“嗷!那我给虎哥买好吃的!买辣条!”金珉奎狗狗眼亮晶晶的,兴奋的很

徐明浩有点心累,揉揉肚子,把吃不动的冰糕放在桌下上,用凉冰冰的小手贴到金珉奎热乎乎的脖子上,刺激的小狗吱哇乱叫,“你还给他买辣的!准备点水果不好吗!”

“呜”

“宝贝们!今天我们有安排!我们一起去果园摘果果!摘最新鲜的果果!给小虎吃!”文俊辉慷慨激昂地演说,三个幼崽大中小号迷迷瞪瞪坐在沙发上揉眼睛

“好不好!”

“好…呼呼呼呼…”小狗宝贝习惯了亲妈的咋咋呼呼,点点头然后直接往后一倒栽今柔软的沙发里继续睡

眼看着徐明浩迷迷糊糊就要往前倒,全圆佑大长腿一个劈叉伸手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孩子

“俊尼…要不我们先开始唤醒服务?”

“哦哦哦哦天呐怎么又都睡过去了?”

“铛铛铛!海胆蒸蛋!皮蛋瘦肉粥!还有卡通小馒头!开动吧”

“哇!你们家每天都这么吃么?怪不得珉奎你…”李知勋看见眼前比自己两个拳头还大的海胆蒸蛋十分震惊

“咳咳…”文俊辉有点不好意思,全圆佑知道小狗宝贝爱吃之后…一发不可收拾,一家子在饮食的开销…谁懂啊…谁家一个月吃饭两万五打不住啊…

“呜叽哥!快吃啊”金珉奎看见饭就清醒得不得了,拿着成人的大铁勺子嗷嗷吃饭,徐明浩和李知勋还是宝宝勺子

“唉…全圆佑你看看这对比…”文俊辉皱着脸,看着对面三个小人吃饭,一个干饭奇才,一个重度挑食不断搬运不爱吃的菜到奇才碗里,一个没有生命力的虎口干饭

“嘿嘿嘿嘿…我儿子胃口超好哒!来来来多吃点多吃点”全圆佑在度过了前一个月的忧虑担忧期之后现在完全成为了金珉奎的迷弟

“全圆佑!珉奎要成小猪了!胖成猪崽了!”文俊辉看着儿子愈发圆乎的脸蛋子和已经快要消失的下颌线,米其林轮胎手臂…

“别别吃了…把粥给我喝吧我要饿死了”文俊辉趁机抢过了还没动的粥,金珉奎嘴里鼓鼓的全是海胆蒸蛋,震惊地说不出话,小狗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妈咪

“诶诶诶…我姥姥姥爷爷爷奶奶说是小猪也就算了…你还说孩子自信心受挫怎么办?再说了小猪多可爱啊是不是!爸爸挣钱就是为了珉奎能吃好多好吃的”全圆佑捏捏儿子肉嘟嘟的脸蛋子,戳戳圆鼓鼓的小肚子,嘶,指关节消失!

“你看看他的短袖!本来很长的!现在都被肚子顶起来短了!”文俊辉叹了口气…

“猪!我是猪!饿饿!把粥还给我吧妈咪…”小狗宝贝风卷残云了蒸蛋推到一边,热切地看着文俊辉紧紧抱着的粥碗,小小的土豆手一抓一抓的

“唉…吃吧吃吧…全圆佑你以后负责每天带着金珉奎去运动…”文俊辉放弃抵抗,终究是自己的最宝贝的小狗崽,软乎乎的眼神看着怎么可能不心软!

到了果园,金珉奎拉着徐明浩就往里冲吓得全圆佑拔腿就跟着跑,文俊辉走在后面带着大大的草帽,抱着小白猫知勋慢慢走

“知勋要不要吃桃桃?有黄桃,扁桃,圆桃,脆桃还有粉桃子!”

“唔…妈妈喜欢吃黄桃,爸爸喜欢吃脆的,我喜欢吃扁扁的”李知勋手里拎着小篮子一晃一晃的,肉嘟嘟的小嘴巴,小奶音一个一个数着人

“好棒啊知勋,金珉奎那个皮猴儿啥也不知道,来香一个!”文俊辉越看小猫越喜欢,啾啾啾好几口

“爸爸,你能托我一下么?”

“当然可以”

全圆佑理所当然的伸出一只手托着敦实的小屁股,结果,擦,是真重,全哥大臂小臂青筋暴起,脖颈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紧抿着嘴唇

徐明浩震惊脸

走过来的文俊辉:呵,好好笑哦,沉重的现实会教训每一个嘴硬的人

“明浩!我给你摘了好大的桃子”!来吃一口!”金珉奎献宝一样用自己的衣服把桃子擦的干干净净,(文俊辉:)

“来来来来,文大人请”全圆佑赶紧掰开一个已经软乎了的扁桃递给文俊辉

“啊!我的牙!呜哇!”

两个大人弯下腰一看,小小的一颗牙齿陷在桃子肉里,顶端还带着点血

徐明浩整个人都吓傻了,半口桃子含在嘴里,呆住了,眼泪到时扑簌簌往下掉,金珉奎也呆住了,呆呆地看着桃子上的牙齿

文俊辉赶紧咔嚓咔嚓两张照片记录美好生活,然后把崽提溜起来抱着哄,“嘿嘿嘿没事的bb,牙牙本来就松了,喝点水漱漱口就好了昂乖”

“我要找爸爸…”明浩揪着文俊辉的衣领,委屈巴巴地说

全圆佑立马拨通视频,崔胜澈火速按掉,全圆佑迅速发文字:你崽找你,速接

崔胜澈的视频通话马上就打过来,“乖乖!怎么了!?”

“呜呜呜呜呜…我牙掉了,我的门牙啊呜呜呜呜呜”明浩听见崔胜澈的声音心里防线彻底崩塌,跟小水壶一样,呜呜呜

“啊!疼不疼啊!没事啊,正常的,晚上牙仙子回来给你礼物,别哭了一会儿缺氧了,全圆佑!你带着干嘛还不快给我崽擦眼泪!”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在拿着手机…”

“…………”

“全圆佑一会儿给我儿子买冰淇淋!哈根达斯听见没有!”

“是是是是是,小的知道了”

“哈根达斯的话…我也想吃诶爸爸”金珉奎扯扯全圆佑的裤腿,水汪汪的狗狗眼可怜巴巴地看着全圆佑

“你啊”全圆佑心软软地呼噜一把儿子蓬松的头毛,宠溺地笑起来

【方信94.08.04副队长中国人火象狮子座】

【现实向】

【单篇独立感情线完结】

【默认P社设定无嗨比时期】

[1]

【D社News:SEVENTEEN成员崔韩率,夫胜宽深夜汉江约会举止亲密〈图片〉〈图片〉】

“你们出道多少年了?怎么还能犯这种低级事情”理事坐在主位看着皮质椅背,把显示今日头条网页放给刚刚陆续进入会议室的四位少年。

P社会议室不算宽阔但也有几分体面,百叶窗把光线藏住只能从缝隙里露出,没有人能窥探出什么,二十来岁的少年,几个人...

P社会议室不算宽阔但也有几分体面,百叶窗把光线藏住只能从缝隙里露出,没有人能窥探出什么,二十来岁的少年,几个人挤在里面还是能肩膀连着肩膀。

总管队长崔胜澈,副队长方信

两位队长进门就安稳的靠在了会议室的玻璃侧门边,引着两位弟弟往前走了两步。

崔胜澈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了句

“胜宽,Vernon,坐下吧”崔胜澈面中严肃着,轻轻皱着眉头,此时的他更显得难以接近了,跟平时爱撒娇随性的人,天差地别,尽管气氛是凝重无解的,他还伸手拍了拍崔韩率的肩膀,示意他安心坐下,哥哥在。

彼时甜蜜元气的小橘子此时是敏感而抱歉,团队,确实是一个立于个人感情之外的东西,被拍到的照片确实板上钉钉,他无法狡辩。

狡辩什么?跟自己队友谈恋爱了?

“你们有什么要说的?怎么处理?”理事大量着面前埋着头的夫胜宽,和抿着嘴一言不发的崔韩率。

“我们俩是在一起,因此给团队造成影响很抱歉”

Vernon神情一肃,话说的直白没有转弯的余地,但混血男孩的柔软心思都给了小橘子,好似感觉到他的阴郁,控制不住转头就看了眼蹙着眉头的胜宽,手不自觉的从桌下握了上去。

当然,理事的角度完全看不到。

当然,身后的哥哥们一览无遗。

“所以孩子们是这个状况,公司的公关部分,辛苦您立马实行,回答……”崔胜澈接收着理事咄咄逼人的样子,实际自己背后冷汗不停渗出。

不算小事…不能见光的事…

方信一声清朗嗓音打断了崔胜澈原本想要说的场面话。

他看到了夫胜宽已经抓皱的衣角,心里一软。

小橘子要有甜蜜有汁水才好。

“回答确实在一起就好了,谢谢王理事,你们公关稿还是会写的吧”哥哥慵懒的立在一旁,挑了挑眉对理事说了。

“哥…”闻言夫胜宽猛抬起头,椅子也动了一寸与地面擦出了刺耳的声音,回头看着站在他背后的方信。

夫胜宽溜圆的眼睛隐隐散发着泪光,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害怕还是应该感谢这个这撑着他脊柱的不让他们低头的哥哥,

这个现在仍然捏着他后颈安慰他的哥哥。

“……没事的,相信我,我只想知道你和韩率愿不愿意”

“愿意的”这是崔韩率掷地有声的回答和毫不避讳的相信两位队长,这两位一定是他们的后盾是他们的避风港。

理事听得“啧”了一声,又气又恨试图再说什么,被崔胜澈堵住了,但他没有回复理事的怒火。

只是偏头看了眼正在和夫胜宽对视的方信,方信本就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轮廓硬朗分明,但崔胜澈总觉得那双薄唇也方信这张增了几分清冷之意。

偏偏,这样一张应该出现在电影屏幕里的脸,还有一双笑眼。

所以,方信看人的时候像在说话,柔情暗蕴。

“胜宽呢,想公开吗?”

“……想”怎么不想

“那就行了,这是我们的态度,您怎么说?”方信半倚在崔胜澈身边,他能到崔胜澈逐渐升高的体温,这人是在紧张甚至焦虑的状态中,才会这样。

“你们两个男人…”

方信手碰了一下旁边桌上的纸杯,水撒了一地,短暂的三秒钟内没有人再发出半点声响,也堵住了剩下攻击性的话语,方信弯腰捡起杯子,他轻笑着赔礼道歉,笑意浅浅少了些许真意,放下水杯的时候,看了理事一眼。

“有些话别说为好”

一个字一个字,掷地有声。

“你……,公司这边再观察看,恶化我们这边会否认的,舆论导向OK的话,……再说”只听见理事长叹一口气,这个队里两块难啃的硬骨头都在这了。

[2]

“错哪了你们俩?”刚走出会议室没两步,崔胜澈一人给了一个暴栗,两个弟弟捂着脑袋也不敢说什么。

“………”两人静止在原地不知如何开口,不知是不该爱上同性还是不该爱上队友的错。

两个聪明弟弟入了爱河,难得糊涂。

方信习惯性站在崔胜澈后面半步,是刚刚能够并肩的位置,看着崔胜澈板着张脸训人的样子,低头藏下了笑意……

明明护短第一名就是这个狮子座男人……平时队里的弟弟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的人。

弟弟惊魂未定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连声道歉,见状崔胜澈说了两句让他们放宽心的话也就点到为止了。转头走进练习室了,面对后续处理的风波。

方信留在原地盯着两位弟弟,怎么也生不出责难的心的话

“爱人无错”

“嗯?”崔韩率听得有些模糊,疑问了一声。

“我说,喜欢没有错,爱上谁也不算错,这一点不要怀疑……大胆的去爱吧,我亲爱的弟弟们”

说完,方信凑上前去擦干了甜橘的脸上掉落的小珍珠,心里暗道夫胜宽和崔韩率怎么跟十几岁的时候一模一样呢,柔软又坚定的不得了。

话音落下时完还对着两人摇了摇手指,哪有个哥哥的样子。

“哥,来练习”崔胜澈的声音从几步外传来。

方信有轻度近视,他看不清崔胜澈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但他笃定,崔胜澈一定听到了他刚刚说的话。

“大胆去爱吧……”

注视着方信朝他走来,嘴里嘟囔着对哥哥话语的回复。

“……哪有这么容易”

[3]

【狮子座,可以哄着但不能惯着】

舆论的影响比想象中来的猛烈。

崔胜澈眼下发青的推开了宿舍的门,视线落在了正好抱着电脑坐在沙发上顶着腮打字的方信身上,哥哥穿着黑色条纹睡衣,工工整整的几乎没什么褶皱,头发应该是刚洗了只擦了个半干。

察觉到开门的声音,方信侧过头与崔胜澈四目相对,唇角微微上扬,像是没有察觉到崔胜澈的低气压一样,起身走向厨房。

“喝点什么吗?冰啤酒?热红酒?”方信扬了扬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两罐饮料,让崔胜澈选择。

“想喝热水,哥”

换了居家拖鞋崔胜澈把自己陷在了方信刚刚坐着的位置,那里还留着余温36℃的温度,一身的料峭的寒气消散了不少,这个位置离暖气不远,更是舒服的崔胜澈终于呼出了长长一股浊气。

“哥,帮我叫在宿舍的孩子们来八楼”

“好”一边拿起手机往聊天房发信息通知成员,一边递过灰色玻璃杯给崔胜澈,看着他猛灌了几口囫囵喝完了一整杯,心下无奈,幸好他倒的是温水。

不到二十分钟,除了三四个在外出的孩子赶不回来,基本都聚在了客厅。

他也有些倦了,这两天与媒体反复周旋,想尽量减少事件发酵的速度。是了,他习惯性的帮助崔胜澈去分担一些,偷偷的,秘密的。

因为,劳累忧虑会樱桃甜度减分。

方信,嗜甜。

“是这样,今年我们年末颁奖只去一场,公司那边想让避免过度曝光,最近大家减少一些SNS的动态”

成员们陆续点头应声表示没有问题,夫胜宽和崔韩率周身也被沉闷的氛围环绕着,这样的状况让人不得不钻牛角尖呢

“你们下次注意点,有些事我也控制不了了”总管队长崔胜澈,几乎没有说出过什么事超出了自己的控制,这算一次。

狮子座们有着极强的掌控欲和好胜心。

“放轻松,胜澈,吓到孩子们了”

方信睁开眼睛,一双蛊人深棕色眸子的眼睛只是淡淡的看着崔胜澈,也许其中的意味里有些责备。

“………”

“30号空闲还能给joshua过生日的,很好啊”

其实刚刚的语气算不上严肃,只是氛围的紧缩让方信的看到了崔胜澈的精神状态正处于一个临界点,他想让这死水一般的空气,流淌起来。

但他没想到的是,让这个名为崔胜澈的玻璃容器里,溢出超负荷的情感的,是方信自己。

“怎么放松?你告诉我?”

“他们没做对,我说一句怎么了……我不能说的话,要不你来当这个队长?”

两尊佛争执苦的是众教徒

无疑,方信是个一等一温柔的男人,他对于崔胜澈的包容,像柔软的水流一样包裹着崔胜澈的棱角。

孩子们不止一次评价过方信是柔软又强大的,如果不刻意提起,无人会将他联想横冲直撞的火象星座。

事实是,他是,他也是个倔强不服输的狮子座,在成为SVT后,方信鲜少有过允许自己后退的时刻。

“行,我当”

话音落下时方信分明看到崔胜澈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像是没想到方信会答应他,一双大眼携着微微诧异与方信隔空相望。

“……”半响,崔胜澈率先垂下眼眸。

“那你现在不用管这个事了是吧,让孩子们好好散了吧,今天别再说这个事了。休息好了,明天练习去,年末想丢脸吗”哥哥的语气向来是慵懒的,长期带着一些不被限制的不羁。

方信,说到做到。

“……阿信,胜澈哥也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凶”渐强的语气惹得徐明浩忍不住伸手抓住了哥哥手腕晃了晃,眉宇之间的忧心之意渐渐浓重。

被方信溺爱的中国弟弟带着他一口北方软绵绵的中文,跟哥哥加密通话。

“我没凶他,宝宝,我哪舍得真凶他”

“语气已经很凶了~”方信身边的带着波浪号语气的文俊辉突然加入了母语对话,试图带走哥哥的怒气。

意识到自己面上可能带了些蕴怒或者对崔胜澈过于苛求了,方信缓和了许久才恢复柔声道:“知道了”

被溺爱的中国弟弟可不止一个。

这两位一静一动把方信死死拿捏,两三句话便打消了方信和崔胜澈之间沉默战争。

“…行,大家散了吧,明天练习室见”

见崔胜澈塌下了肩膀朝大家摆了摆手,转身回房间了,方信才把视线从崔胜澈的背影移开。

待到宿舍又恢复安静时,方信无奈看向这个黏在沙发上欲言又止的赶不走的弟弟——夫胜宽

方信感觉到夫胜宽想说些什么,也没催促继续坐在沙发上摆弄起电脑。

隔了好久,夫胜宽才抬起的眼睛,瘪着嘴开口。

“哥”

方信把目光从屏幕上移开,就接收到了夫胜宽噙着泪的眼睛,方信心里涌上了不安,因为他想起刚刚转身离开的崔胜澈,最后收回视线时,眼角也带着这样的惹人怜爱的红。

委屈又愤怒的红色

此刻,小橘子话说的带着哭腔断断续续,这个事发生之后元气满满的夫胜宽,状态日渐萎靡,精神紧绷的几乎在自责中度过。

倍受煎熬的永远不只他和崔胜澈。

seventeen,一荣俱荣,反之亦然。

“哥,如果…真的处理不好,我们可以…听公司的,你别跟…coups哥…吵架。”

“是我今天没控制住,我一会去找他,明天会好的”

“好,那要不要我们……”

夫胜宽还是那个把团队优先的夫胜宽,听着他一再要放弃的话语,方信内心像是一团糟的毛线,包含着对现状的焦虑和对懂事的弟弟的心疼。

最终还是护短的,没舍得在增加橘子的汁水。

“胜宽相信我吗?”

“相信,我超级相信哥哥”

“那胜宽相信胜澈吗”

“当然信的!”

“谢谢你的信任,你看,我也总是会在你这里得到力量,如果很爱的话,请坚持一下。我和胜澈想让你和韩率知道,爱情应该是甜的”

“哥哥你也有心事吧?”

玲珑心思夫胜宽,这个哥哥跟他对话的时候视线总是有意无意的飘向,他身后那扇掩上着的门,是崔胜澈的房间。

心下一笑,怎么就忘记这个弟弟天生敏感的满分眼力见。

“嗯,有的”

夫胜宽对着方信眨巴了下圆溜溜的杏眼一脸狡黠的,一脸“我都懂的表情”

“那是什么味的?”

方信歪着头迟疑着开口,想着的是眼角泛红和塌下了肩膀,是崔胜澈。

“今天应该是酸的”

“那哥哥继续努力吧~~道阻且长”胜宽也许是缓过神来了,泪花都没来得及完全收回去,就开起了哥哥的玩笑。

大了几岁的哥哥也只是看着他无奈的勾起了嘴角,任由这个弟弟恢复甜蜜汁水撒娇打趣。

[4]

再找到崔胜澈已经是午夜了

在充斥着木质香的房间,一个人坐在地毯上背靠着床边喝着酒,眼神微微涣散混沌,听到方信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崔胜澈连头都没抬,只是拿起放在一边早就准备好的空杯子,给方信倒了一杯烧酒,顺着桌子的纹路推到了他的面前。

方信向来滴酒不沾,崔胜澈不可能不知道。

等了半响,眼前的哥哥也没有接过他的酒,崔胜澈轻笑一声,心里倒也不意外,关乎原则性的东西哥哥从来不会破戒。

刚准备收回递出去的酒杯,哥哥便从他手中接过杯子。

仰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落座在崔胜澈的对面。

从这一刻起,首尔的北风里掺了一些别的东西,一点一点向南转动,回暖。

“满意了吗?澈哩”哥哥轻轻柔柔的拿起酒瓶再次给自己倒酒同时也斟满崔胜澈的酒杯。

“……搞什么呀,怎么突然喝酒了,不是不能喝酒吗…”崔胜澈别扭的错开与哥哥对视的眼神,嘟嘟囔囔的发出了抱怨,他最怕哥哥服软。

“陪你喝点没事的,不然有些人生气了我可哄不好了”

“谁生气了?我才没有生气”

被说中了心事,崔胜澈睁大眼睛前倾着身体想要反驳又无从反驳,有些长的鬓角贴在两颊,脸上被酒精熏成粉色

“哈哈哈哈”方信被这人迷糊的样子,逗的笑弯了眼,怎么这么可爱,崔胜澈。

狮子座,无法抵挡一个发自肺腑觉得他很可爱的人。

这场微妙的酒局崔胜澈也只是点到为止,带了微微醺醉的意味,有趣的是,方信几乎没什么变化,还是眼神清明的跟对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方信,我为什么是酸的”

“嗯?”

“我说,你为什么跟胜宽说,我是酸的”

“………”哥哥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复眼前这个开始横冲直撞的人,崔胜澈说话其实很粘糊,尾音柔软的总有些撒娇的意味。

“怎么不说话了!明明说的就是我啊,对吧?”

“也来抱抱我吧……阿信”

嘴里嚷着要方信抱抱自己,崔胜澈却已经用力抱住了方信的的脖子把脸埋到了哥哥的颈边,带着酒气的温热呼吸,肆意喷洒在方信的皮肤上。

光是这一下,方信心沉了一半。

真是辛苦了,崔胜澈

伸手揽住其实是二十出头没几岁的总管队长,端正的拥抱激的崔胜澈把满心的压力都化成泪水一滴一滴落淌在了方信的颈间。

方信觉得自己就要被融化了。

原来,是那么喜欢的

是只要面对崔胜澈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

是第一次见到输了月末测评哭的毫无形象的崔胜澈,下一次就进了A班不服输的火象男孩。

是明明在家里是最小的忙内的崔胜澈。

“哥,我也是弟弟的……我也是弟弟”也多多爱我吧,说崔胜澈醉了其实也未必,方信知道他只是想要逃出口罢了。

“崔胜澈,你不是弟弟”

“为什么,那……”那我是什么

弟弟反驳着从哥哥怀里退出,急冲冲的想要一个答案

“你是例外是唯一是首选,但不会是弟弟”

清冷慵懒的哥哥一击直球让崔胜澈措手不及,攥着哥哥的衣角,崔胜澈罕见的有些无措。

好像被发愣的樱桃迷住了,方信捧住崔胜澈的还有点肉的脸,凑上前去,在唇上小口的吮了一下,离开的时候还咬着他的下唇,拉扯了一下,酥酥麻麻痛感让崔胜澈的的生理泪水又涌到了眼眶边。

“因为……我不跟弟弟接吻”

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兩般的让人措手不及,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浮,崔胜澈只记得鼻腔中哥哥身上好闻的洗发水香味,跟自己用的是同一款。

崔胜澈妥协了,是方信的话没关系的吧,这个哥舍不得自己吃亏的,如此想着他顺从的闭上眼睛,仿佛一切理所当然。他忘了思考,也不想思考,只是本能的想抱住哥哥,紧些,再紧些。

本来轻柔的初吻,因为崔胜澈的回吻竟有些强势的劲头,崔胜澈双手环住哥哥的脖子,起身跨坐在方信身上,俯下身加深了这个吻,半个身子都贴在的方信身上。

方信任由在自己被崔胜澈亲着,搂着崔胜澈的腰怕他喝醉酒的力气撑不住他的身子,方信甚至尝到了嘴里有血的味道,但他没有任何推开崔胜澈的想法。

崔胜澈直起身子时,哥哥的嘴角已经被他咬破了,微微泛着血丝。

“亲够了吗,小疯子”

伸手擦掉了自己嘴边的血,方信的笑容比过去所有的瞬间都要餍足,他早知道崔胜澈跟他是一种人。

理智脱离了的话,都是疯的。

“……没有”原本横跨在方信身上的崔胜澈,顶了顶胯在方信身上摩擦了两下,两人的上半身几乎贴在了一起。

“呵,那继续……”方信猛然起身把崔胜澈直接推在了后面的床上,对着漂亮的泛着水晶色的嘴再次亲了上去。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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