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一见到邵群就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是病了吗?我想我已经病入膏肓了。因为我有一次想跟邵群亲嘴儿,亲完之后,我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呼吸也一次紧接着一次,活像在操场上跑了好几圈。我看到邵群的脸有些发红,原来我们是病了吗?
周围的朋友们都绕着我们走,他们说这个病会传染,只要靠近我们就也会生病。我们成了学校的异类,每天只有邵群跟我说话,也只有他愿意跟我...
周围的朋友们都绕着我们走,他们说这个病会传染,只要靠近我们就也会生病。我们成了学校的异类,每天只有邵群跟我说话,也只有他愿意跟我走在一起,也许是因为我们都生病了。
老师也说我们病了,他说我和邵群应该分开,分开了病说不定就好了。他说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但至少他不像那些同学一样,鄙视我们,侮辱我们。他说如果情况严重,他会告知我们的家长,让家长带我们去看医生。
可是在学校里,除了对方,好像没人愿意再理我们了。
我和邵群还是分开了,他说他回去问了姐姐,姐姐说两个男孩子亲嘴儿是不对的,两个男孩子牵手也是不对的,但凡是我们曾做过的好多事情都是不对的。好吧,我承认姐姐说的对,我们生病了,就需要正确的治疗。
跟邵群分开的时候我好难受,我想这是我的病在治愈吗?人们常说“良药苦口利于病”,我觉得我的心里不舒服,应该就是这个病在痊愈了。
可是,为什么我和邵群分开之后,那些同学们还是不愿意理我呢?他们还是处处避着我,我明明都没在生病了呀,我和邵群分开了,我已经好了。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邵群身边的几个朋友说邵群已经好了。他们说邵群是被我传染的,邵群的病原体是我,真的是这样吗?我有些自我厌弃,怎么自己生病还连累别人?
越来越奇怪了,我好像没有被治愈,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甚至病的更重了。我甚至夜里经常会梦到邵群,我这是怎么了?我有些害怕,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梦到他,但是我很怕。
我把我生病的事告诉妈妈了,她说我没病,没解释原因,说我长大就会明白了。她帮我办了转学,我一想到以后见不到邵群,也看不到他的笑容,我的心里还是会难受,我告诉妈妈我的感受,妈妈却揉了揉我的脑袋,想要将我抱进怀里。
我手忙脚乱地推开妈妈,说这个病会传染,我不想传染给妈妈。妈妈说不会的,等我再长大一些,她就告诉我我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妈妈还是抱住我了,我觉得妈妈太伟大了,她明知道这个病会传染却还是抱住了我。我想她也许是在安慰我,因为这样我就不会怕了,我就能安心治疗了。
我转学之后,那些同学们不像我原来学校的同学,避着我走,他们仍旧不热情,但是没关系,我早就习惯了。习惯一个人走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学习。可我在生病之前不这样,那时候我有朋友,邵群也会陪我。
我觉得我有在治愈了,我不再那么想邵群了,对于这个结果我当然开心了,我告诉妈妈这件事,妈妈欣慰的笑了,只是笑容里有一些我看不懂的情绪。我问妈妈我为什么会这样,妈妈还是说等我长大点再告诉我。我更加相信,她只是为了让我安心治疗而骗了我。不过没关系,我确实有在变好了。
只是后来妈妈再也没告诉我到底为什么这样,因为妈妈走了,爸爸带回来一个阿姨和被称为我弟弟的人,我好讨厌他们。我觉得我的病好不了了,我又想邵群了,明明我已经很久没想他了。可是那个阿姨欺负我。以前我受到欺负,邵群一定会帮我的,好讨厌,我怎么又想到邵群了。
我觉得我的内心早已腐朽。
我就像一潭清水,埋藏在清水之下,是污浊的泥沼,里面满是一种古老的传染病病毒,那些病毒从我的心底开始,侵蚀我的内脏,刻入我的骨髓。
我决定感染别人,我认为感染别人,他们就会跟我交朋友了,对吗?第一个人是我之前的发小,霍乔,我想跟他亲嘴儿,他说我有病。
是,我确实是有病,我甚至想传染给他。他揍了我一顿,我发现我确实打不过他,就放弃了传染给他的想法。他说我们还是好朋友。
看,我成功了,他愿意跟我交朋友了。
我转移目标,看中了一些长相柔弱的男生,有一些人确实被我传染了,看起来并不在意,甚至还有些跃跃欲试。我想他们肯定比我病的更重,于是我就甩了他们,我可不想更加重。
过了好几年,我才知道我得的病叫“同性恋”。我一病病了十几年,事实证明,生病的人不少,被我传染的也不少。
这十几年里,我的病情很稳定,没有怎么加重了,却有人告诉我,同性恋不是病。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是病?我明明都要窒息了。我耻笑他的大言不惭,说他没体验过那种感觉,他当然不懂我的感受了。
神奇的是,他对我的症状十分了解,我又不懂了。他没有生病,他怎么知道我会心跳加速,会呼吸急促,会心中酸涩,会心中抽痛,会午夜梦回,会……他说的是我当年对邵群一个人产生的症状,可他说,他对他女朋友也会这样。
女朋友吗?我朋友说他喜欢他女朋友,那我也喜欢邵群?我不喜欢邵群,当初只是生病了,我的病早就好了。不对,我的病没好,我只是不再对邵群发病了。
我又迷糊了,我到底病没病,当初好多人都说我病了,他们甚至跟我绝交,向我扔石头。为此我问了一个陌生人,我说我想跟男生亲嘴儿,我病了吗?我收到了陌生人鄙夷的神情,正事当年在学校看到过的那种,看吧,我还是在生病。
我没有在意那个不靠谱的朋友说的话,仍然觉得我生病了。
后来,我又一次见到了邵群。
我觉得我的病在那一刻再次加重,好像有好多蝴蝶想从我喉咙里飞出来,我快要窒息了,我甚至都吓哭了,我很难受,我觉得我要死了。
邵群也看到了我,我们对视了。怎么办?我想跟邵群说,我病了好久好久,从跟你分开之后一直都没有好过,怎么办?我好像病到要死了。我想哭,又想笑,想跑,又想跳。我还是想和邵群亲嘴儿,很想很想。
我看到邵群怀里搂了个男孩儿,是我之前传染过的。我很气愤,也很愧疚。我是不是又连累邵群了,这次算是我间接传染给他的吗?他虽然是被他怀里的男孩儿传染的,但病原体还是我。
邵群推开他怀里的男孩儿,向我走过来,他好像很生气,他气的眼睛都红了,他一定知道又是我的病毒传给他了。我转身想跑,还是被他拉住了。他也许疯了吧,他把我抱进怀里了,他自暴自弃了吗?他明明可以治好了,只要不靠近我就能只好,他靠近我只能病的更重。
我感受到我的身体在恶化,更多蝴蝶想从我的喉咙处飞出来了,我开始呼吸不畅了。邵群居然还坏心眼地堵住我的嘴,他不想让那些蝴蝶飞出来,也不想让我呼吸了,我明明都快死了,他想和我一起死吗?
无所谓了吧,反正他也被感染了,我心安理得地跟他交换病毒。
我知道他的症状也加重了,他也开始呼吸不畅了,他也开始心跳加速了,他也开始眼神迷离了,他也开始手足无措了。我有些对不起他,我推开了他,又发现我们两个都没死。
这个病太仁慈了,又太残忍了。
邵群抹掉我的眼泪问我为什么哭,又为什么推开我?我没回他,我不明白他想干什么,明知道靠近我会死,他为什么还要把我抱在怀里?
邵群把之前那个小男孩赶走,包厢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也许是他的病情复发了,他一直在摸我的脸,我记得很清楚,姐姐说了,这是不对的,他也知道这是不对的。
看来他又要治病了。
我说,我又把你传染了,你不恨我吗?他看起来很诧异,又看起来快要哭了,看来他很恨我,但是因为这个病又很想靠近我。这些年我已经把这个病摸得很清了,被我传染的人,都会想靠近我,想跟我有肢体接触,想跟我亲嘴儿,甚至想跟我上广木。
邵群却说他对不起我,我不明白了,他什么时候对不起我了?该说对不起的明明是我。
邵群告诉我,同性恋不是病,我们都没有生病。
我不信,怎么会不是病呢?这个病明明还会传染的,我见识过的,而且生病的人还会有生王里反应,我也见识过的。
可是,邵群坚持说这不是病,我看他都快哭了,只好赞同他说这不是病。说完,他又说对不起我,因为当年他的朋友说病原体是我的时候,他没有反驳,他骂自己懦弱,他怕自己反驳后就不会有人再跟他玩了。后来我转学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很想我。
邵群说他很想我,他的病早就好了,怎么会想我?我这么问他,他沉下脸色再次强调说,这不是病。好吧,这不是病。如果只有我这么说他才会开心的话,那就这样说吧。他说他按家里安排十四岁去了英国,在英国人眼里同性恋是合理的,并且2001中国也已经同性恋去病理化。只是人们的接受度不够高。
所以我没有生病?那些人骗了我好久。
我明明因为生病成了异类,因为生病而痛苦,因为生病而腐朽落魄。到头来我却是被人给骗了,所以欺骗的滋味真的不好受。我真的很讨厌谎言,很讨厌欺骗。
邵群说他喜欢我。他喜欢我?可是我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意思。我有些茫然,他问我见到他的时候,有没有心跳加速,我说有,他又问你现在想不想亲我,我说想。他说,那你就是喜欢我,我又不明白了,为什么我想亲他就是喜欢他呢?那些不是正常的生王里反应吗?
邵群说不是,他说他想和我在一起,每天都能看我,能抱我,能亲我。如果我们在一起了,我们就只能这样对彼此。我承认,他说的条件对我的诱惑很大,因为我还是很想亲他。
我问他,你是想每天都想跟我交换病毒吗?这样我们不会死吗?他又露出那副要哭的表情,可是他说是,他想和我交换病毒,每天。
我跃跃欲试地问他,那现在可以吗?他没回答我,他低下头亲我,他一只手搂着我另一只手引导着我圈上他的脖子。我觉得只有我跟邵群一起亲嘴儿的时候,我的症状才像最原始的病毒导致的症状。
我的喉咙那里堵了亿万只蝴蝶,它们飞不出来了,我领着邵群的手轻轻按在我喉结上,让他帮我缓解那份不舒服的感受。我没想到邵群理解错了,他放开我的唇,吻上我的喉结,我的身体又显示了不同的症状。我的身体jingluan一瞬就开始发热,他的头发蹭的我下巴不舒服,我只能后仰脖子感受着邵群tianshun我的喉结,感受着我shenti发生的变化。我攥紧手指,心里出现了一个想法:我想和邵群上广木。
邵群也许和我症状相同,他没有说出来,只是顺着我的脖子一路亲到了xiong膛。他像我做过很多次那样,慢慢jinru,于是我又有了不同的症状。他不停亲吻我,不让我发出任何声音,他实在太坏了,好疼,好shufu。他把我的吞之入腹,我只好认真感受这种新症状。我想我的病应该改名字叫“邵群综合征”,他带给我不同的症状,不一样的感受,他将我顶上云端,又将我抽入地底,我觉得我幸福得快要晕过去了。邵群,邵群,我喊着他的名字,肆意由着他在我体内横冲**。我看到了白昼,看到了夜空,看到了星星悬在我的眼前。
我们周围病毒疯长,它们进入我的身体,带着灼热的感受在我体内肆虐,好tang。我被它们的温度烫得jingluan,这热度无孔不入,顺着遍布的血管到达我身体的每个角落。我有些压抑,想要释放出来,想叫,想跳,想勾着邵群的脖子跟他亲嘴儿。好吧,我确实勾着他的脖子亲了上去。
邵群问我,感觉怎么样?我说,飘飘欲仙。他看起来很开心,将我们身上都收拾好之后,他说要带我回家。
我问他,两个男生也能组成家庭吗?他牵起我的手说当然可以。他又问我愿不愿意跟他组成一个家庭,我说你会背叛我吗?他毫不犹豫地回答了不会,他说我已经长大了,一定会好好爱我。
好吧,那我们就组成一个家庭。我也爱他。因为当时在学校里,唯一维护我的就是他,我当然相信他爱我。
可是,跟我在一起了,我们的病就彻底没法治了,他毫不在意,也没纠结我的说法,他说那就不治。他又说,这病又不致命,也不影响生活,治了我们就没法在一起,不治不会有任何问题。
我们在一起好久好久,突然某一天,我觉得我的病好想要被治好了。我将这件事告诉邵群了,他看起来不太开心,闹着要跟我亲嘴儿,亲完他问我什么感觉,我说甜甜的。他问我有没有心跳加速,我说没有。他又问我上次他出差那一周,我有没有想他,我说一点点。
邵群知道我不说谎,我确实是老老实实交代了,可是他却不开心了。我好久没见到过他这幅表情了,他看起来快要哭了,却是抱住了我,抱的很紧,像是怕我跑了。
我恍然大悟了,原来这种病毒真正的治愈方法是这样的,我被邵群治愈了。我问他我是不是好了?他说你好了我又染上了你的病毒,你不能离开我。
邵群想多了,我怎么会离开他呢?我们应该感到开心啊,我终于好了,也找到了治愈病毒的方法,我以为我们终于能像正常人一样在一起了,邵群说他病了,没关系,他的病原体有办法治愈他。
他说,他永远也不要被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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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写的好烂!
之前写的,看了一遍,我的评价是:6
草稿,有头没尾
4000+,基本没什么余量了
part1.结婚
要说最近的娱乐圈可不怎么太平,究其原因,还是圈子里近几年口碑最好流量最顶层的一位视帝与一位影帝被自己亲爹爆料了。
邵导作为邵大影帝的父亲,在一则访谈里毫不避讳地提到了两个孩子的娃娃亲。要说这坑儿子也不是这么坑的呀,虽说现在社会比较开放,同性也合法了,但上一回听到别人提到娃娃亲还是在邵导的一部古装剧里,最后结局还是女主坚决拒婚,毕竟现在提倡自由婚姻,父母包办婚姻的年代都是百十年前的事了。
面对全网嘲讽,邵导偏偏还不以为意,颇有深意地在大眼仔上打了保票回复各位,说网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网友只知道......
网友只知道两人出道之后没什么交集,却不知道两人从小就认识。
不过,注意到邵导紧接着宣传新电影,一部分网友们也咂摸出味道了,不痛不痒嘲讽了一句“连自己儿子的热度都蹭”之后也都散了。
什么其一其二的,纯粹是他爸在胡编乱造!
他跟简隋英也不算从小就认识,刚认识的时候他都十六七岁了。他们是上了高中在球场认识的,邵群从小就是皮猴子一个,还有点傲慢易怒,而简隋英则是个散漫又暴躁的人,骨子里也带着点傲。
单看这俩人的脾气就知道他们处不来,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简隋英去球场不怎么打球,主要爱看别人打球,实在人手不够的时候才会上场,即使如此也挡不住他长得俊,往旁边一坐全场一半的目光就得被他吸走。
青春期的男孩子胜负欲都高,平时私底下也会讨论几句谁谁谁今天来看我打球了,谁谁谁给我送水了。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邵群第一回看见简隋英就很不爽,特别是看见有漂亮姑娘跑过去给他送水的时候,这不爽的感觉就达到了巅峰。
他又没打球没出汗,给他送个屁的水啊?
邵公子一向不会将不爽憋在心里,所以在他第二次看见漂亮小姑娘颠颠跑到他身边送小零食的时候,邵群将投向篮筐的篮球手腕一转,随手向简隋英的方向砸去。
简隋英在旁边坐着先是尽力忽视旁边小女生的星星眼,再是应付小女生的表白,这回一个篮球砸来,要不是他反应够快伸手挡了一下,这球敢乎他脑门上。
这下不管三七二十一,甚至都不知道这球是谁砸过来的,简隋英直接怒了,转头朝球场那边骂道:“艹,长眼了没,老子的脑门是篮筐吗?”
此时篮球回到了邵群手里,相对于简隋英的暴怒,邵群眼里挑衅之意满满,他板着张脸,也没想道歉,似乎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简隋英,他道:“手滑。”
艹!谁教给他这么嚣张的?小简同学居然被他装到了呢!
刚刚简隋英嚎那一嗓子已经吓退了里外三层小姑娘,邵群对此还挺满意,欣赏了两秒大少爷铁青的不知道憋什么骂术大招的脸色,嗤笑一声继续投篮。
看对方这目中无人的样子,简隋英有气儿没地方撒,硬是憋的脖子都红了,也只换来了邵群匆匆扫了他几眼和他唇角的挑衅的弧度。
两个人的梁子就这么结下了,往后只要一见面,不管是谁总少不了挑衅、嘲讽和阴阳怪气,只是最后被气到的是谁就不一定了。学校可能也是出于避免了班级内战的爆发的考量,两人高中三年始终没有被分到同一个班的缘分。
两人在学校也都属于风云人物,一有什么动向一定会被讨论的多,关键是学生讨论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能传到老师耳朵里,随后两人就必遭到传唤。
简隋英拉开门坐进邵群副驾驶的时候还没意识到,直到他窝在座位上睡了两个多小时醒来,才觉出了不对。
昨天闹得有点晚,简隋英不想开车,坐在副驾驶昏昏欲睡,补了个回笼觉醒来忽然发现自己目前的所在位置不太对劲。
他刚刚好像看到了民政局。
正在简隋英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之时,邵群就停好了车,顺便还撇了简隋英一眼,好像在催促他赶快解开安全带下车。
邵群戴好口罩和帽子下车,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的门,又坦坦荡荡地从副驾驶储物箱里摸出了两个户口本和几份文件,之后将手里的另一副“装备”递给简隋英,示意他快些戴好下车。
“你带好身份证,我得带好你,快点,下车。”邵群真正催促起来,用最严肃的嗓音,最云淡风轻的模样说话,好像要去结婚的不是他一样。
简隋英眉心跳了跳,直觉这是一个惊喜。
“带身份证干嘛?”他还在怀疑自己是在梦里。
瞧见简隋英迷糊的样子,觉得可爱,帮他正了正帽子便缩起手轻轻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别装,跟我去领证。”
真得到答案了,简隋英反而没什么负担了。他也不下车,抱着胸倚坐在车坐上勾着邵群的领带让他弯腰看着自己,“呦,想跟哥领证?喜欢啊?”
简隋英最擅长眉目传情,这会儿眼里传的却不是情,他眼含揶揄,好像很期待邵群承认这句喜欢。
邵群垂首隔着两层口罩在简隋英唇上吻了吻,即使昨晚在床上三句不离喜欢,这会儿也不会说,他直言道:“我爸催得紧。”
这句话是实话,但是谁都知道邵群他爸催他结婚可是催了好几年了,他可是有成百上千个法子糊弄过去,这回决定跟简隋英结婚,不是糊弄不过去,只能是他不想糊弄。
简隋英不置可否,反而摘下帽子拨弄起头发来,他不知道要领证,早上洗漱时也没有吹什么造型,尽管不影响他风流倜傥的样貌,却还是觉得就这样拍好像不够重视。
part2.甜蜜
邵群和简隋英从在一起到现在,一直过着蜜里调油的生活。说起来不容易,他们平时都加班比较多,在外面看也都是脾气特暴躁的人,在外人看来他们早晚有受不了对方的一天。
最开始在一起的时候,外面有不少人等着看他们的笑话,他们不会觉得,两个如此花心的人走到一起会有什么好结果,甚至有些人会拿他们当作赌注,赌他们多久会受不了对方。
这话传到简隋英耳朵里,他倒也没发什么火,人闲的时候不就图个乐子吗?他只默默在心里诚心祝愿那些人事事不顺心,随后一转身就回到自己男朋友怀里,也不管周围那些或揶揄或调笑的眼神。
他们就他妈嫉妒我有对象!简隋英在心里愤愤地想着。
其实也不怪简隋英这样想,邵群一直很宠他,刚在一起那段最甚,在人前也不会顾忌别人的眼光,该干嘛干嘛。
那时候,简隋英一边嫌弃自己会不会变的娇气,一边心安理得窝在邵群的怀里由着他宠自己。
其实简隋英也很宠邵群,比如他会在不理解某件事的情况下仍然陪着邵群做。
还有邵群很喜欢看自己吃饭,他不理解吃饭有什么好看的?难不成自己吃饭还跟别人吃饭不一样了?确实不一样。在邵群眼里,别人吃饭是吃饭,他吃饭是纯纯的勾引。刚开始发现的时候,简隋英还拿这事调侃过几次,后来看他还不改,简隋英也就随他去了。
简隋英表示:不理解,但尊重。
还有,两人不论谁出差回来,第一个见的人一定要是彼此。他们在一起之后简隋英有次出差回来,没去公司直接回家了。那时候邵群还在上班,他跟邵群发了信息说了声到家了,就没再打扰他的工作,自己也洗个澡休息了。简隋英醒的时候下午五点,按理说邵群公司还没下班,可他本人却在旁边搂着他睡得正香。后来,在自己多次出差回来,邵群都翘班陪自己,且他多次出差回来都直接来公司找他之后,简总也时不时翘个班,接个机什么的。
对于这俩人秀恩爱,嫉妒的人说是在做戏,毕竟名义上的恋爱关系,让人看着总得体面吧。而知情人士大部分不会说话,一个白眼足以表示所有,这知情人士主要还是他们的冤种朋友。
知情人士一号李文逊一脸无语地描述道——
只要是他俩在的场合,恋爱的酸臭味一准能‘香’飘十里。说实话,他俩这苗头从幼儿园的时候就有了,只要集体活动他俩都在,他们绝必坐一块,还必须肩膀挨着肩膀。
我是真不明白,幼儿园那时候我跟他们一起认识的,谁知道慢慢长大了,人家俩人穿一条裤子,哥成了多余那个!
丫之前初中邵群没出国那会儿,邵群知道他俩没在一个班,天天嚷嚷着好好学习,要考到他们班去。后来试了一下发现真考不上了,并且就算不同班,简隋英也会跟他好之后,他才放弃。
我算是看出来了,他俩真有连体婴儿的属性,真不知道邵群出国那些年俩兄弟怎么过的!
真他妈绝了,现在在一起之后,他俩坐一边一搂,跟他妈有结界一样,最清净就是他们那块。
知情人士二号周厉一脸便秘地描述道——
说到他俩,我是真真儿无语!
我跟简隋英认识得比较晚,是上初中跟他们几个混的时候,才跟简隋英接触比较多了认识的。
那时候我年少无知,不知道我们兄弟几个之间还有个不成文规矩,就是离邵群最近的位置一定得留给简隋英。
我记得那天天气不怎么好,好像有下雨,我跟简隋英前后脚来的。
那时候不知道为啥我跟李文逊吵架置气呢,看桌旁就剩俩挨着的位置,一个在邵群旁边,另一个在李文逊旁边。我毫不犹豫坐到了邵群旁边,这一坐桌上好几个人都扭头看我,直接给我搞懵了。
之后简隋英来了也愣一下,看着我欲言又止,正准备坐那个空位呢,突然邵群就给了我板凳一脚,皱眉看着简隋英说:“你往哪坐呢?”我当时很生气,操,跟简隋英说话踢我板凳干嘛?我他妈差点倒地上。
当时我差点骂出来,让李文逊给按住了,他提醒我坐错位置了,我直接懵了,怎么地?学古代那套呗?
最后我还是坐在了李文逊旁边,因为邵群当时明显生气了。
后来我向李文逊打听了一下原因。他说:“之前上三四年级那会儿,有一回出去吃饭,他俩没坐一块,简隋英旁边那小孩不小心把热汤泼到简隋英手上了。当时简隋英的手被烫红一片,那次确实挺严重。邵群都他妈快气哭了,那小孩又一直道歉,邵群只能骂他几句,也拿他没办法。从那之后,只要围圈坐桌,邵群就没让简隋英离开过自己,有时候离得远了还得挪挪板凳坐近点。”
行吧,我承认,我就是一大冤种。
知情人士三号柯以升一脸怨气地表示——
这些事情早就习惯了。
但是有一件事我不吐不快,不说出来难解我心头之恨!
我比较爱吃香菜和肝类的食物。只是,巧了,邵群不爱吃这个。每次吃饭点单的时候,简隋英后面必加一句:不要香菜,不要动物内脏。
我跟他们一起吃饭,从来没吃到过这些东西:)
另外,我喜欢吃海鲜,不喜欢剥壳。
每次跟他们一起吃小龙虾,我坐在他们对面都能看到邵群剥一小碗,自己还不吃。
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我手贱想偷只虾吃,被邵群一筷子敲手上了,手都给我敲红了!然后我就看见他把那一碗小龙虾放到了简隋英面前,我一脸懵逼,他自己又不吃给我吃一个怎么了?然后,邵群瞪了我一眼,我也没敢说什么。
双标狗就是这么诞生的!
part3.互换
这是注定不平凡的一天。
按照童话故事的结局来讲,两个主角幸福美满地在一起就算结束,可谁又能告诉邵群,为什么他和简隋英在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幸福美满之后,上天还要给他出难题呢?
难道是他坏事做多了,上天不放心将简隋英交给他,便设置了重重考验?
事情是这样的——
铃声响起的时候,他还搂着简隋英睡得正香,迷迷糊糊间完全没发现什么不对。他关掉铃声,给简隋英掖好被子就先一步去洗手间洗漱,等着五分钟之后的铃声将简隋英叫醒。
他半睁着眼,上了厕所,到水池旁刷牙,看到镜子里的人便低低惊叫了一声。
他首先觉得自己是睡出幻觉了,才会在镜子里将自己的脸换成简隋英的脸。也是,昨天晚上他还梦见简隋英软着声音跟他撒娇呢!
邵群咧嘴笑,镜子里的“简隋英”也跟着他咧嘴笑,邵群惊奇地挑挑眉,镜子里的“简隋英”也挑眉。邵群捏了捏自己的脸,镜子里的“简隋英”也捏自己的脸。
奇了!邵群以为自己还在做梦,想着这么好的机会,倒不如满足一下自己的私心。
虽然有些别扭,但架不住邵群实在想看简隋英撒娇却总是看不到。不过,邵群可不是什么撒娇能手,要是对着简隋英的真人兴许还可以,但他清楚地知道镜子里的人是他,便举手投足间都扭捏了起来。
邵群拿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放松脸部肌肉,接着故作娇羞地轻轻嘟起嘴来,虽然看着别扭,心里因为自己做这个动作也十分膈应,但架不住这个表情是用“简隋英”的脸做的,看起来倒是蛮新鲜。
毕竟谁不喜欢自己对象向自己撒娇呢?
说是基本没什么余量了,其实还有一个,在考虑要不要发,实在不行完善一下再说
4000+,神经病产物,仍有余量
part1.医者不自医
我是简隋英,一名心理医生。
邵群是我的第一个病人,我们以前是朋友,君子之交淡如水那种朋友。这是他第六次来到这里,他看起来更不好了,他问我相不相信爱情。
说实话我经历过一段刻骨铭心又撕心裂肺的爱情,即使过程再怎么艰难,结果也不见得多好,并且我似乎是对“爱”一类的字眼有了阴影,听到这个我本能觉得恶心,所以我根本就是不相信爱情的。
我说我相信爱情。
可能是他看着我的表情过于期待过于诡异吧,似乎我敢说一句不信,他下一秒就会扑上来咬断我的脖颈。
果然,我的回答令他很满意......
果然,我的回答令他很满意,他似乎陶醉地陷入了回忆里。作为曾经的京城太子,我当然对他的故事有所耳闻,不过最后的结局也不太好,代孕滑胎了,他儿子没了,爱人也走了。就像我当初联系他救下李玉,结果是自己差一点受到牵连,李玉也终于被他家人送出国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还是会痛,我见识了李玉从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变成了颓废丧气的阶下囚,虽说是他活该,但他还是揪着我的心一刀一刀凌迟。
其实我当初买下第一本有关心理学知识的书籍时,主要想自我疗伤,毕竟被爱人骗了公司,沦落为丧家之犬的感觉不好受,被自己弟弟凌辱一番,他又差点丧命的经历也令我胆寒。后来我只庆幸我初高中学习还算努力,心理学书籍虽说不是全部都看得懂,但至少不是抓瞎。
邵群告诉我,爱是刮骨钢刀,他不想再爱下去了,他又不得不爱下去。“这一定是上天给我的惩罚,上天带走了我的程秀,试图让我一生活在愧疚之中。”他是这样说的。
不对。我呢?
上天带走我的爱人,也是对我的惩罚吗?那一定是因为我好色,我没能控制住自己骚扰李玉。
可真的是这样吗?
作为一名合格的医生,我没有去反驳我可怜的病人,而是问他,你为什么不试图尝试一种新的生活方式呢?或者你为什么不去接纳一个新的人,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呢?
我没想到,邵群对这些说法很是抗拒,他差一点就暴起了,可能看到我穿的白大褂之后反应过来了。他目眦尽裂地看着我,脖子上暴起的青筋让我看出来,他的胸中燃着滔天怒火。
天!进展不错,他居然会压制自己的怒火了!
意料之中,他咬牙切齿地告诉我,“我的程秀是被上天带走了,只要我表现得好他一定会回来的!”
好吧,他压制自己的怒火应该也是因为他坚信他的爱人会回来。
“简哥,我应该不会回来了,你保重。”我有点庆幸我曾经的爱人当初离开的时候还跟我说了这句话,不然可能坐在桌椅另一边发疯的人也要多我一个了。从我见到的邵群来看,他的爱人好残忍。
我是一名尽职尽责的医生。我问邵群,他离开的时候有说什么吗?类似他什么时候回来这样的话。
他沉默了。
没有。
邵群的爱人走的悄无声息。
毕竟上天不会保佑一个作恶多端的人。所以对于邵群的绝望,祂狠心地置之不理,不管邵群是怎样声嘶力竭的叫喊或者撕心裂肺的哭嚎。即使在李程秀走之前那一天夜里,他搂着李程秀,像个被抛弃的犬类呜呜咽咽地抽泣,低声下气的哀求,他都求不回他爱人留在他身边。
“邵群,你放我走吧,不要再这样了。”李程秀不再挣扎了,他甚至主动将头枕在邵群肩上,在他耳边轻声对他说。
邵群当时被他爱人的那一句“放我走吧”洗了脑,睁眼闭眼都是这句话,所以他决定听天由命。
李程秀没说什么,随意拿了一杯喝掉,没看到邵群挣扎的神情。
上天再次发挥了祂的神力,掺安眠药的那杯在邵群手里。邵群红着眼圈尽力控制住他颤抖的手,为了不违背规则还是喝下了。他躺下的时候紧紧抱着李程秀,努力睁大双眼,生怕他趁自己睡着后离开。
第二天,李程秀还是不见了。
他带着他的一切离开了,唯独没带邵群。
要说,我和他还真是同病相怜,情路坎坷不说,坎坷过后还没有个好结果,最后一个独自发疯,一个对着我发疯。
是的,邵群只对着我发疯。
在外面的时候,他有公司要管理,那么多员工和公共事务他不能不管,那时候的他像一个机器人一样天亮开机,运转到天黑结束。他的员工不敢触他的霉头,做事也都小心翼翼的,说实话,如果不是不了那份偏高的薪水,说不定他这状态还真会吓走大多数员工。
最开始发现他不对劲的,是他大姐邵雯。据说她半夜去了一趟邵群的公寓,那天他有应酬,回到家里躺在沙发上,把头闷在了靠枕上差点闷死。后来她又观察了一段,才发现邵群心里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
邵群会一大早就去工作,但一定不会不吃早餐;工作做不完或者做的不够好,他会烦躁,但即便已经抓耳挠腮了,他也一定不会抽烟;他会按时吃饭,但好像每餐饭都不和胃口,他吃的很少;喝了酒的时候,他会自己煮醒酒汤喝,然后那一晚上就在沙发上将就睡了。
这些克制和习惯也许是他爱人带来的,多可怜,在爱人走了之后才想起来学着做一个完美恋人。
可惜没人会回应。
邵雯以前在谈判桌上帮过我几回,而我已经彻底与简家没了关系,在她提到让我跟邵群住在一起帮助他走出阴影的时候,我甚至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我现在的生活看起来潇洒,也只是坐吃山空,显然,跟邵群“互帮互助”倒成了我目前最好的选择。
part2.吃醋
“隋英,我做了紫菜蛋花汤,你吃醋吗?”
“我吃醋。”
全文完。
part3.我既见君
只有头有尾
破晓时分,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惊动了谁家院子里的狗,惹得狗汪汪叫个不停,像是在破口大骂。清晨的第一缕光照进了一个昏暗的小巷子里,巷子里大半还是阴暗的,潮湿的地上静静地躺着两个穿着破烂的乞丐,他们的饭碗在地上歪七扭八的搁着,脸颊冻得发黑,不知是死是活。
街上,一支气势嚣张的队伍跟在一个强壮男人身后,似乎是漫无目的地游走着,不一会儿就从街这头走到了那头。
即使是战乱时期人心惶惶,这个点儿上街的人也不多,开门的铺子更少,大部分人还不知道做什么美梦呢!
男人领着那队人在街那头停下,对着身后的人抬抬下巴,后面的人心领神会,恭恭敬敬点点头便上前拍门。
不知道是因为见过大世面的人有了傲气,还是怕惹领头那个主儿生气,上前敲门的人见迟迟没人开门,一咬牙一跺脚拍了两声直接抬脚踹门。
领头看见从里间裹着衣服骂骂咧咧出来的人,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笑容,向后面的人招招手,堂而皇之进了门。
“给我搜!搜到庇护我们邵大提督的人家,重重有赏!”
简隋英醒的时候,天刚蒙蒙亮,远边的太阳像是被蒙了层薄纱,站在窗子前看好一会儿都看不真切。
他是被不知谁家狗子训练有素的叫声和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吵醒的,眼看天已经亮了,索性也起了身不再睡了。
他平时在京都边区呆的不多,只是这边有几家他名下的商铺,此番前来便是因为急着算手底下商铺的账,一连几日都是在这铺子里睡的。
起了床开了门,简隋英算盘在手里还没打响,就听外面的脚步声近了。好嘛,那帮狗仗人势的狗崽子来了。
几日前,与京都接壤的归城沦陷,京都边关失守,日日动荡不安。
住在皇城脚下的民众自幼便有皇天厚土的庇护,哪里想象出来强盗土匪的样子,此次战败,民众整日惶惶不安,生怕火烧到自己屁股后面。
不过,他们心惊胆战了几日,见敌军有深入都城腹地的大好机会还迟迟不动手,都有些疑惑。这不,两天前归城传来消息,听说这X国军队里出了个间谍,那间谍手里拿着军队机密,准备回去复命之时被发现了,受了点伤,却还是仍然突出重围,这会儿大抵就躲在京都边关一带。
街道尽头铺子里出来开门的人被扰了清梦,正火大着呢,嘴上骂着是哪个孙子来敲门,磨磨蹭蹭裹了件衣服就下了床,看见门口来了一队兵,登时什么起床气都没了,心脏扑通扑通跳到嗓子眼,深怕自己怠慢了对方。
不过,那领头人看起来虽然挺凶,好歹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他站在铺子中间环视一圈,任由部下在铺子里搜,最后才吝啬给铺子主人一个眼神。
那领头人一开口就是官腔,“最近城里可不太平,不知阁下做生意会不会受影响呢?”
铺子主人没有其他什么特长,最擅长的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此刻看着一排身后背着枪的人,难免心中紧张,就连说话都哆嗦,“不,不影响。”
男人幽深的眸子落到铺子主人身上,好像要将人钉穿在那,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指垂在裤子边上敲敲打打。他略一思忖,看见对方苦着张脸,冷汗从鬓角滚落,便知道这时候他问什么对方都不敢瞒他。
“你这几天白天在铺子里有没有见过一个二十五六岁,身高跟我差不多高,穿了个黑色长褂,右胳膊受伤的男人?”
那人微微颔首,似乎对这个结果不意外也不失望,正要转头带队离开之时,又冲老板笑了笑,“祝愿阁下生意兴隆,您要是不小心碰到了这个叛徒,一定要及时告诉我们的军队,举报有赏。”
他说话的时候不紧不慢的,一口一个“阁下”和“您”,听起来怪有礼貌,但铺子主人也是个精明人。他听出来了,这是准备全程搜捕那个间谍的,举报有赏,包庇就一定有罪。
铺子主人连忙应着,只想赶紧将他们送走。
虽说消息早已传至京城,只是简隋英一直吊着一颗心不愿意相信这些,现下里李玉带回来了更为确切的消息,简隋英倒出奇地冷静了下来,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个“求爱”的人。
他的眼里不再有那份沉重与压抑,取而代之的只有平静,得知这一转变的李玉内心一喜,轻嗤这对“佳人”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你说他是子弹穿心而死?”简隋英沉眉轻声问道。
李玉垂眸看他,只当他是不愿意相信邵群的死,即使想假惺惺地安慰一句,内心的畅快也压不住,“是,隋英,他走了,你也别太伤心,我会心疼的。”
“心疼?”简隋英低低重复一句,急促呼吸了几下,怎么也压不住内心的绞痛,他忽笑了起来,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大笑特笑了起来。
原来最终他还是一无所有,即使他能过上邵群承诺过的安逸生活又如何,他从无财变成了无爱,那个会看着他眼睛给予他最郑重承诺的男人没了。
骗子,都是骗子!
简隋英的头随着笑容上下晃动着,眼角晃出了红意,眼泪滑落之时,变故突生——
简隋英收了笑容,定定地看着李玉,从腰间拔出邵群交给他护身的枪,拨动保险栓,没有理面前面露诧异的人,反而将枪头对准了自己的胸膛。
他状似癫狂,拿着枪的手却出奇地稳当,大怒道:“我还真不信这狗屁命运能将老子和邵群分开!”
他的心尖尖上住着邵群,他可舍不得往那里打,手枪向下偏移几分,他的眼里写满了决然。
他看着李玉大惊失色要来抢自己手上的枪,手指扣动扳机,他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只知道这颗子弹能够让他安眠,能够不让他的心再痛下去。
子弹穿心而去,鲜血迸溅而来,我既见君,誓死从君!
依旧有头没尾
5000+,剩下的会继续发
part1.奔向你
喵——
一只黑猫从窗台下经过,探照灯似的散着光的眼睛看向一个方向,留下一声优雅的叫声之后,转身离去。
夜色如同一道墨水瀑布从天边倾泻而下,天空的云朵挡住了月神的窥伺,黝黑的夜空中,透不出半点光亮。
简隋英从睡梦中惊醒,他平时睡觉习惯于将厚重的窗帘关上,以阻挡光线进入打扰睡眠,所以即使入目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不知道刚刚是做了什么梦,简隋英现在一身冷汗,身上一片黏腻,很不舒服。
他寻着记忆中的位置,将卧室的灯打开,穿鞋下床,抬头的一瞬间心里咯噔一声,愣在了那里。他的窗帘没......
他寻着记忆中的位置,将卧室的灯打开,穿鞋下床,抬头的一瞬间心里咯噔一声,愣在了那里。他的窗帘没有拉上,他想起来自己睡前的情景——他正坐在床上看资料,不知不觉就失去了意识,转头看去,平板还在旁边放着。
周围好像安静得过分,也黑的过分了,除了空调运转的轻轻的嗡鸣声,再也听不见什么声音。
突然,砰——
简隋英一激灵,声音是楼下传出来的。
嘶——
邵群坐起身动了动僵硬的脖子,又伸手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手底下不知是什么材质的布料,摸起来很柔软。
看来刚刚是有身下东西的缓冲,他才没摔太狠。
他定了定神,朝周围看去,瞳孔轻颤。
不知何时,月光再次倾洒下来,从窗户照进房间里,像是凭空给房间里的东西蒙了一层薄雾。他的夜视力不错,在看清所处环境之时眼里却充满了疑惑不解。
他从高处摔下来之前,应该在宫中批阅奏折,不知不觉失去意识后做了一个梦,他梦到自己在疾风中坠落。剧烈的失重感扰得他有些头晕,意识在挣扎,他却醒不来。
他现在应该是躺在地上,他左边是一个看上去像桌子的东西,上面放着一些杂物,他右边是一面会发光的墙。
几乎是看到旁边的光亮的同时,他就进入了戒备状态,继续扫视周围,前面是一个步梯,从这里能上二层,其中一间屋子里却透出了光亮。
有人出来了。
哒,哒,哒。
那人从步梯上走下来了。
几秒之后,正当邵群想要先发制人之时,突然天光大亮。
简隋英小心翼翼地缓步从楼上下去,手上拿着一把高尔夫球杆,在客厅里模模糊糊看到一个人影似是在地上坐着。
到了客厅灯光的另一个开关旁,简隋英犹豫了一下,在保持足够警惕的同时还是把灯打开了。
灯光刺激着视觉神经,简隋英忍着想要流泪的眼睛死死盯住客厅里那个人,轻蹙了下眉头。那人玉冠华服墨发如瀑,不知为何那张脸却给他一种熟悉感。
“简相公?!”(唐皇帝对丞相的称呼)
不等简隋英回神,就听到面前人一声惊呼。
“……?”相公?
邵群皱眉看着面前衣冠不整的人,眉眼间的嫌弃之情溢于言表,他严辞呵道:“作为百官之首,你穿衣怎能如此轻浮?”
???
简隋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腹肌和纯黑色睡裤,又看了看刚站起来,但仍然戒备紧绷的奇怪的人。
别说,这人长得有点像他小时候的一个傻逼同桌,抢他的饼干不说,还经常欺负他,拿他橡皮,换他作业,初中表白完就跑了的那个。
听说他人现在还在国外。
想到以前的烦心事,简隋英眉眼间的烦躁更甚,“你他妈谁?这是私闯民宅,你要是自己老老实实离开,哥还能饶你一命!”
part2.这座山,那片海
冷水滑过肌肤,简隋英被这水冰的缩了缩身子,又调了下温度,他才心满意足地继续洗澡。
今天是他离开京城的第七天,一周前,爷爷葬礼结束,他就知道自己或许不该留在京城了。说来可笑,简隋英,人人羡慕崇拜的成功企业家,今年三十六岁,坐拥家财万贯,身边情人不断,居然还没有一个家。自他十几岁的时候,妈妈走了,爸爸领着一个女人和孩子进门后,自己就没怎么过过舒坦日子。以前爷爷还在的时候,他尚可将简家称作家,可爷爷走了,没人会在乎自己的死活了,简隋英也就真的没有家了。
简隋英走的时候没有任何征兆,将公司股份转让协议签了放在办公室桌子上,自己带着十多年来所有的积蓄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他没有向任何人告别,也没有跟任何人解释原因。他不想跟别人争得头破血流,非决出个你死我活,而是选择了一个潇洒的谢幕方式。
实话说,这么做不像他,却又让人觉得他这么做没错。
简隋英人生36年来,无忧无虑地活到13岁,然后两个“无”手拉手叛变了,只给少年人留下了无穷无尽的“忧虑”。
那样的日子乏味又无趣,一轮又一轮觥筹交错间,简隋英心里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离开这里。
他对这里已经完全没有需要留恋的了,可能除了每年回来给妈妈和爷爷扫墓,别的也没什么了。简隋英在心里这样想。
想归想,当然不能落下实践,于是他找了一个体面的理由。
当然,这也是他离开的一个原因。
他压在股份转让协议下的一封信上写道——我此生最大的遗憾是没有得到一份真挚的爱情,所以即使我拥有全世界,我也一无所有。我不再追逐名利,我甘愿放弃曾经拥有的一切,去找寻能包容我的一个家,你们也不用试图寻找我,就当我与爷爷一同离去了吧。
简隋英就这样走了,换掉了手机号,断掉了和京城有关人士的联系,也断掉了和简家人的联系,丝毫不留恋什么,毕竟那里勾心斗角,那里虚与委蛇,那里阿谀奉承。他曾在那些名利场最底层吃过苦,受过累,也在名利场最顶端肆意张扬,他已然成为商界的一座高峰,他过分耀眼,他高不可攀。
简隋英从不后悔自己做过的选择,比如十三岁袒露性向,即使别人将自己当做怪物看待;比如十八岁下海经商,兼顾学习和工作,还要养活一群混蛋亲戚;再比如二十四岁因为一个孩子而放弃自己正在争取的项目,导致自己栽了一个大跟头;比如三十六岁放弃所有,一声不响地离开北京。
一路上,简隋英遇到的人都很好,唯一的不足就是,他还没有遇上那个心动的人。不过,没关系,往后的路还很长,简隋英大可慢慢走。
确实是这样,有时候简隋英会想,慢慢走,说不定下一个拐角他就出现了呢。所以为了避免相遇就相撞的尴尬局面上演,简隋英一直告诫自己:慢慢走。看到对方的那一刻,一定要礼貌地举起右手,规规矩矩地向他打招呼。
在这个地方已经待一周了,简隋英准备去下一个地点,一个人,慢慢走走过这座山,那片海,寻找某一个,不确定是否存在的,能与他相伴一生的人。
第二天一早,简隋英就拎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离开了,准备出发去爱丁堡。据说那里是英国最浪漫的城市。
他找的那位向导名叫詹姆斯,是个中国人,这名字倒不是洋名,而是姓詹名姆斯,英文名James。那人在机场接他,这次旅程的所有目的地都由他安排,简隋英只要钱到位,什么都不用操心。
下了飞机,简隋英回忆着约好的接机方式,慢慢往前走。很好,不用回忆了,他已经看到了前方一个大牌子上写着自己的名字,被人举着晃动。简隋英居然觉出了一些羞耻,幸亏没把自己的照片也贴上。
简隋英目不斜视地朝那个牌子走去,慢慢看着下面的人把牌子拉低,放斜,好像在看背面的什么东西。
紧接着,简隋英就看到了举着牌子那人的全貌,那人看起来四十多岁,微胖,个子还没发际线高,标准国字脸,看着挺和蔼,倒不令人讨厌。
简隋英想抬起右手打个招呼,就见詹姆斯将牌子翻了过来,礼貌问道:“请问是简隋英先生吗?”只见翻过来的牌子上是自己的照片。
艹,他站在接机队伍的最前面,把名字对着自己,照片对着大家,有比这更让人觉得羞耻的吗?
简隋英欲言又止,眼神在牌子上停留了几秒,又看了看詹姆斯笑得和蔼如弥勒佛一般红润的脸,涌到嘴边的话还是没说出来,哑火了。他脸色有些复杂,就凑着这表情点了点头。
詹姆斯是个健谈的,将人带到车上之后之后也不拘束,说听简隋英说话的口音就知道他是北京人,俩人是老乡。
根据原定行程,简隋英于第一天下午到达机场,休整一番,第二天才要开始上路。
詹姆斯已经先回去了,放好行李休息了几分钟,他也下楼了。
由于简隋英钱给的十分到位,詹姆斯自然也不会扣扣搜搜的订不起高端酒店,他拿钱办事自然办的痛快。
这酒店一共二十四层,顶层一共是两间套房,一到四层是公共区域,餐厅、清吧也被包括在内。
正下午吃饭的时候,清吧里的人不算多,简隋英随手点了杯度数不高的鸡尾酒,便与吧台工作人员攀谈了起来,期间简隋英还向吧台的调酒小哥解决了一个很苦恼的感情问题。
于是,他跟小哥说完话一转头,助人为乐的奖励就来了。
怦然心动就在一瞬之间。
从门口进来的人好像刚从公司回来,严肃的正装即使脱掉了外套,解开了纽扣,发型也还是一丝不苟的。简隋英甚至有一种想要将他的扣子扣住的冲动,虽然他自己的扣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消极怠工。
邵群的长相属于凌厉中带着点野性,板起脸的时候仿若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让人不敢靠近,可当他真正笑起来的时候,却又像融化了千年寒冰的春风般温暖。
这可是一副天生的渣男皮相。简隋英默默评价,看到邵群抬脚像吧台边走来,便坐直身子拽了拽衣领,抬起右手向他挥了挥。
简隋英才不管他生了副什么皮相,他只知道自己的心在扑捅扑通跳,按照约定,他理应举起右手,规规矩矩打个招呼,实际上他确实也是这么做的。
part3.情人节,劫情人
简隋英最近碰上个硬茬,长得是太合他的胃口了,可惜给钱送礼人不要,买车买房也没用,无论如何死活不愿意从他!
这不,今儿情人节,简隋英跟那人高调表白,虽然他为了不让自己落了面子没直接拒绝,但是只剩他们俩的时候,人家就说明了,我不喜欢你,你再坚持也没用。
这倒是让一向自我感觉良好的简隋英挫败了一瞬间,不过,人家说不怪你,只是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行吧,人家把话都说这么明白了,他也不能真死皮赖脸贴着人家不放啊!
可就在他抱着束没送出去的玫瑰花满大街游荡的时候,简隋英看着成双成对的男男女女,心里还是酸了一下。
到了小区门口,简隋英也不急着往里面走了,反正不管是在家还是在外面都是一样冷清,在外面还能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他就抱着那束花在小区里慢悠悠的走着,旁边一对蜗牛过去都得瞅他一眼,忒慢了!
随后,简隋英振奋了一下精神,他本着不能只让自己难受的想法,狠心将那对蜗牛拆散,虽然跑起来就几十步的距离,对于两只蜗牛来说就是——
异地恋苦啊!
哼,善妒的人类!
看到孤零零一只蜗牛陪着自己,简隋英忽起了逗弄的心思,他蹲下身抬了抬下巴问面前这只蜗牛:“刚刚我送走那只蜗牛今儿送你花没?”
“我告儿你,没有物质生活的感情就像一盘散沙,你看,刚刚我抱着这么一束花,它就跟我走了吧,人不要你了!”
蜗牛不理他他也不介意,自顾自地说着,看到蜗牛往前爬的远了点,就动动手指给他拨回来。
忽然,简隋英话音一顿,直觉有什么东西从他头上飞了过去,擦着他发丝过去的。
他往旁边一看,有一个红色的球状东西,他只愣了两秒,手上的花,就被一股力量撕扯住了。
!!!
“卧槽!”
简隋英被突然来的力量吓得一踉跄,下意识松开了手,然后自己手里好好一束花,就被扯得四分五裂。
他一脸茫然地抬头,看见一条白色的狗狗在花里翻找着什么。
“英英,你的球在这!”
乍一听到这称呼,简隋英下意识转头,看到一个白色身影冲到自己眼前,他才发现,那人在叫狗!
“你没事吧?这花我再赔给你一束?”
狗狗的主人将球给狗狗拉好它,在简隋英面前蹲下,看着面前的人和花眉头微蹙,好像在为刚刚“英英”的鲁莽而愧疚。
艹,情人节表白被拒就算了,还他妈跟狗同名,太离谱了!
简隋英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人,忽然发现他还是有几分姿色的,脸、身材,各个方面都是。这种类型虽然不是简隋英喜欢的,但谁规定他不能换换口味了?
要知道,感情上的挫败感最好的治疗方法当然是投入一段新的感情!
简隋英清了清嗓子,还是起了身勾起唇角才说,“那花本来哥是想送给男朋友的,没想到被你这宝贝截胡了,没了花他肯定要闹,哥今儿个要是恢复单身了你负责吗?”
简隋英面不改色地撒谎,脸上出现了些揶揄的神色,眼尾扫过对方,简直要把“我在撩你”写到了脸上。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邵群顿了顿,扬起笑容点头同意了。
他们两人的家离得不远,只隔了两栋楼,带着“英英”同行了一道,还没聊上几句话,邵群就先告辞了。
刚到单元楼里,站到电梯门口,邵群就勾着唇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翻开简隋英的资料卡,将他的备注改成了“英英”。他欣慰地摸了摸嘤嘤的头,它这次做的是真不错,嘤嘤也被摸得愉悦了起来,乖乖趴在他主人身边,喉间不自觉发出了嘤嘤嘤的声音。
是的,这只宠物狗狗叫“嘤嘤”,还真不是他故意取的这个名字,这条狗不是他养的,而是他姐邵诺的,这几天她出差,就将这条狗寄养在他这了。
邵诺让他没事就下楼遛一遛,本来他天天下班回来要么去酒吧,要么就有应酬或者跟兄弟朋友有约,家里突然多了条狗,他还得记得给它喂狗粮,实在麻烦,前几天差点没送到他大姐那。
幸亏没送。
今儿他下班早,想着去哪都是情侣,就拉着嘤嘤出来在小区里转了转,随后就注意到了抱着花慢悠悠的简隋英。
草稿,有头没尾那种
这篇7000+,后面会陆续再发剩下的
part1.白月光
众人皆知这京城里邵家小公子邵群风流成性花心成瘾,可没谁知道他这心里自始至终都住着一个人,这人肤如白雪唇若丹朱,身姿挺拔英俊潇洒。
见到他的第一眼,那人正坐在座位上跟朋友聊天,中间不经意撇了眼邵群,这人就在他心里扎了根。月亮的种子种在心里,每见一回面月亮就更圆一点,有时候不见面也圆。就这样,月亮日益饱满,就跟大树疯长的枝丫似的勾缠着他的心。
他年轻的时候没跟简隋英在一起过,只在年少时做过几个幻梦,梦里的主角是他和简隋英,这就是他青涩的无疾而终的暗恋的全部。他倒是想跟简隋英......
他年轻的时候没跟简隋英在一起过,只在年少时做过几个幻梦,梦里的主角是他和简隋英,这就是他青涩的无疾而终的暗恋的全部。他倒是想跟简隋英在一起,可惜还没来得及表白就要离开了,这时候他又想着幸亏没说,要是说了再走指不定在简隋英心里落下个什么名声呢,反正他就在这,等他回来了也不迟。
那时候邵群一遇上简隋英的事就脑子笨,转不过来圈,他想着简隋英天天跟他一块吃饭一块玩,说不定跟他有一样的心意,于是这人就傻帽似的在心里跟简隋英做了个单方面的约定,说我要是从英国回来了咱俩还都是单身,你就得接受我的告白。
那天邵群拉着简隋英的手,死活要跟他拉钩盖章,不知怎么的,简隋英扒拉着他们俩交握的手死活不让他盖章。就这么扒拉来扒拉去,邵群被突然袭来的手一下干蒙了。
原来是简隋英把手抽出来的时候劲使大了没收住,正惊慌失措之时,从邵群捂着脸的手的缝隙里看到邵群眼眶红了。
两人盖完章的第二天邵群就走了,顶着泛红的眼睛。那天天晴的很好,晚上还能看到被众星包围的那个月亮。
简隋英确实是月亮,他总是过分耀眼,众星捧月这个词放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从初高中起他就会招惹来很多莺莺燕燕,一群人叽叽喳喳地闹腾,烦人的紧。
最让邵群吃味儿的还不是这些,而是月亮发光的时候,所有人会被蒙在那层柔和的光里。简隋英是邵群独一份的月光,简隋英也是现实里每个人的月亮。
只是,没想到,简隋英给了邵群一个大惊喜。
简隋英说:哥跟对象甜蜜呢!
李文逊说:隋英好像动真心了。
轰然间,盖章那一刻邵群许过的海誓山盟通通作废,即使对方毫不知情。
part2.黑月光
“我从楼梯上摔下来了。”邵群嗓音平平,没什么起伏,好像说的不是自己的事。
接着简隋英好像将手机拿远了,邵群将听筒声音放到最大,自虐似的听着对方的声音,对面两个人好像在就“弄”这个字发生了争吵,即使如此也不难听出简隋英话音里的宠溺。
轰隆——
一道惊雷劈天而下,透过窗帘缝隙,照亮了邵群苍白的脸,不细看或许看不出来,他身上似乎带了些伤。
part3.你好,结婚
邵群跟简隋英俩人不对付,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身边的人都知道。
小时候,俩人一直一个班,难免被家长老师拉在一块对比,小年轻胜负欲都强,一开始也没什么卷的概念,都以撕对方的作业、揭对方的短为乐趣,随后就会因为交不上作业一起被老师骂。
稍微大一点,他们以搅黄对方的约会、撬掉对方的墙角为乐趣,然后早恋的事第二天就被捅到家长老师那里,该挨骂挨骂,该挨揍挨揍。
大学毕业之后,邵群演电影去了,本以为不会再跟简隋英对着,谁知道简隋英不老老实实继承家产,演了另一部电影,跟自己同期出道,俩人又成了对家。
他们俩那些糗事儿,正儿八经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朋友还没法插手,不仅是自家家长不允许掺和,邵群他俩也不允许别人进来掺一脚,好像有了别人的一份力自己就输了似的。
于是,旁人就看他俩斗,免费的乐子谁会拒绝呢?你且看现在网上那些说邵群或简隋英没实力、没演技、皇族之类的人,多半是对方买的水军。
说句笑话,他们自己宣传电影花的钱都没给对方买水军花的多。这么一想,俩人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其实也没什么,俩人看起来也都挺规矩,不会在对方的资源上下手,招式也由原来小学生撕作业式,变成了高三卷王式。
大事儿。
听说邵群跟简隋英一起接了一部耽美电影,即使如今同性早已合法,内地的电影及电视剧还是采取了相对保守的政策,先拍耽改,再慢慢向耽美靠拢。
这事儿在圈内直接爆了,且不说这个纯男男电影或将是第一批耽美电影,也不说这部电影的导演跟编剧名头有多大,光俩影帝的名号往那一放就够看的了。
不过,这还不够爆炸,真正爆炸的是俩人晚上发的微博。
你好,结婚。@简隋英
你好,结婚。@邵群
邵群在桌子另一边,刚吸了口气想怼他两句,就听简隋英又说:“哥,洗碗去。”
简隋英拖着嗓子喊“哥”,面子里子都挺随意,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他多了解邵群,小时候听小姑娘奶声奶气喊声哥哥,都羞得不得了。简隋英笑话过他几回,别人再这么喊他就不再有什么反应了,再后来“哥哥大法”别人喊没用,这倒成了他简隋英的专属。
果然,邵群那口气生生憋在了嗓子眼,不上不下怪难受的,憋得自己耳根通红,乖乖洗碗去了。
这回网上确实炸了,有不少人讨论这事,有人说是电影宣传,有的说哗众取宠,少数人表示“我就说他俩有一腿,别不信我,欢喜冤家什么的最好磕了”。大部分人还在调侃第二张照片,好像俩人牵牵手能怎样。
其实,别人还真有所不知,他们俩结婚确实有点内幕——他们俩从小就有娃娃亲。虽说现在这年代,提倡自由恋爱,都不把小时候家长开玩笑的话当回事,但他们俩还是在老一辈的督促下去领了证。
要说结婚,没有一点私心是不可能的,至于这私心是什么,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part4.邵总“发疯”实录
窗外雾蒙蒙的,刚停了没多久的雨似乎又有了去而复返的趋势,轰隆一声雷响,屋里的人骤然睁开了眼。邵群看着外面的天色,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将汗湿的头发尽数捋到后面,凌厉的眉眼染上几分烦躁。
他刚刚做了个噩梦,梦到他刚回来一个多月没摸到的男朋友不仅跟他提了分手,还搂着个小男孩晃悠到他面前炫耀,“小群子,看着没,你不在的日子,哥过得可美了!”
给他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咬牙切齿地从梦中醒了过来。
“嗡嗡嗡——”
“谁?”
“欸欸,爸,我错了!”邵群啧一声,连为啥简隋英是被他爸送回来的都不及问,随便从床尾套上条裤子,就出门恭候邵将军和简隋英的大驾光临。
外头雨稀稀拉拉下着,天气却还是闷热,车停在院里,邵群出来的时候,简隋英正站在外头的垃圾桶旁边吐,邵将军在一旁帮他举着伞。
将简隋英送到自家儿子手里,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哼了一声,就留了个车尾巴。
“那男的谁?”
邵群嘴上叼着烟,用脚踢了踢简隋英的小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整个人被低气压笼罩,他锐利的双眼直勾勾盯着简隋英,好似要在人身上戳个洞出来,就连开口都好像要冻死人。
简隋英喝醉了回来的,扒在邵群身上闹,亲亲这亲亲那,亲得邵群身上直冒火,给人按着收拾一顿,简隋英酒也就醒的差不多了。
此时简隋英正趴在床上喘气,闹脾气不让邵群抱他,猛一听着这么个问题,还有点发懵,缓了一会儿听邵群没动静了,他心说我每天碰见那么多男的,还全都得给你汇报?
运动了一会儿,简隋英爽了,身体也觉得有些疲劳,他也不欲多想,扒拉着邵群从他嘴里拿出来那根烟叼自己嘴里,含糊着随口问了一句:“你说哪个男的?”
听到简隋英低哑的嗓音,邵群的脸色明显更沉,眼神也莫名夹杂着一丝幽怨,“原来我去出差的时候,你身边环着那么多猫猫狗狗,难怪…”
难怪什么,邵群没说,但阴阴沉沉的脸色和语气中分明又像在说“难怪我出差回来你就没有以前爱我了。”
简隋英嗤笑一声,懒得与邵群分辨太多,他知道邵群惯会无理取闹,多哄哄就好了。他扒着邵群的腿往上蹭了蹭,蹭进他怀里,与他肌肤相亲。
邵群顺势搂住磨蹭上来的人,两只手在他身上撩火,偏偏嘴上还不安生,手摸到哪说那,“那小白脸皮肤嫩吧,肯定比我的嫩,摸着手感可能跟我摸你差不多。还有那头发也是软的吧,你说我要不要以后不弄背头了,那摸着也软。哎呦,那小脸看着跟营养不良似的,你说他能承受住我一拳吗?”
不知道是不是他说的太不着调,简隋英终于听不下去了,总之邵群的嘴被他反手捂上了,转个身将烟按掉,将手换成用嘴堵。
两人正式歇下的时候天都将将亮了,睡着前简隋英嘴里还骂骂咧咧说邵群不知节制,早晚萎掉换他来。对于他这小心思,邵群也没觉得怎样,只在心里哼哼两声,心说明早你都不一定下的来床,看你怎么去酒吧瞎混。
要不说简隋英能将邵群拿捏的死死的呢,他还真没能如邵群的愿,第二天晚上又应邀去了酒吧——穿着高领毛衣。
邵群气势汹汹杀到酒吧的时候,简隋英已经处于一种微醺状态了,对于身边越坐越近的小男孩毫无察觉。
当然,其他人基本也都喝大了,抱着怀里的可人儿亲着,嘴里还说着荤话。
说实话,简隋英除了十七八岁那几年浪一点之外,后来工作繁忙,稍微成熟一些之后就收敛了许多,跟邵群在一起之后就更不喜欢这种场合了。
说真的,他现在更愿意陪邵群在家喝白粥就咸菜。
包间里烟雾缭绕,简隋英想出去透透气,没理后脚小尾巴一样黏在后面的人。
小尾巴不知是胆小还是怎么的,小心翼翼地扯着简隋英衣服下摆,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以至于简隋英猛的停下脚步都没反应过来,一头撞在了简隋英宽阔的后背上。
他看着简隋英松了一口气,脚步近乎雀跃地向前走去,这一走,衣摆从手里落下,他同时也注意到了酒吧的不对劲。
酒吧里只剩下吧台边坐着的一个穿着酒红色衬衫,眯着眼不高兴地往这边看的男人和部分工作人员。
小男孩楞楞地抬脚跟上,以为自己喝酒喝出了幻觉。
邵群坐在吧台椅上,两腿自然打开,简隋英就凑到他两腿中间站着索吻。
邵群喝的酒度数不高,是这酒吧的新品,入口是水果的甜味,简隋英也尝到了。
简隋英搂着邵群的脖子,吻得投入,邵群则捧着他的脸,略显粗暴的回吻,看到跟在他身后一脸不可置信却脚步不停的小男生,抽空瞪了一眼。
“简、简总。那个,不好意思,我家老板喝多了,我带他回去...”小男孩的声音在一对爱侣似的人接吻时出现,却又像是来自另一个时空,当然,忙着接吻的没空理他,旁边扭头看天看地的,就是不敢看他们,更别提搭话了。
part5.初见
酒吧包厢里,灯光红红绿绿不停闪着,邵群舒舒服服歪倒在沙发上,肚子被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男生借去当枕头。
不知怎么的,邵群混沌的大脑里突然出现一句话,“你能有个总裁样儿吗?”是简隋英前几天说的。
邵群收回正要上扬的嘴角,手上漫无目的地在简隋英太阳穴旁边按压,顺便帮他做了套眼保健操,思忖着自己平时当“邵总”时是什么样。
理智、果决、严肃认真、说一不二。
浑浑噩噩神游了一通,邵群都快睡着了,简隋英反而爬了起来,抬脚踢了踢他的鞋,“走了,要睡回家睡,我明天还得上课。”
按往常这时候,邵群一般会撒娇讨个吻,其实也算不上撒娇,只是半调戏半认真地让简隋英吻他。
只是,今天不知怎么着,邵群没有半眯着眼装醉,而是起身直接将简隋英拉到怀里亲吻。
酒吧离邵群的公寓不远,他们便没有再叫代驾,将车留在酒吧门口步行回去。
简隋英大概从初中开始就有夜不归宿的经历,最开始简东远还会质问几句,后来夜不归宿的时候多了,他也不想再问,只说别惹出什么乱子就好。
简隋英第一回见邵群的时候,就是在家里受了点气,才独自跑出来喝酒的。
呕——
一阵冲水声响过,厕所门口出来一个看起来喝得烂醉的男生,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一件白衬衫,先前穿的外套不知被落在了哪里。不知道是不是吐得不好受,他眼眶和脸颊都还是红的,脸上还带有未干涸的生理性泪水。
只是喝醉后这人看起来仍然不好惹,谁要跟他对视一眼,可能就觉得他下一秒就会挥拳上来。
简隋英轻易不会在自己一个人来酒吧时喝那么多酒,只是今儿在家里受了气,他阴阳怪气一通,心里还是不痛快,这才来喝酒。
漱过口洗了把脸,简隋英手撑着盥洗台直愣愣看着镜子中的人,越想越觉得今儿白天丢脸,他压根不该给赵妍留面子。
吐过之后,清醒了不少,简隋英侧过身子倚在旁边的墙上,瓷砖冰得凉到了心里。他捋了捋低垂到眼前的头发,捻了捻手指尖蘸的水,有点想抽烟了。
part6.日常
“欸,我先提前说,这顿我可不请,哥银行卡都上交了,兜里剩的钱不多,过几天我和我媳妇相识999天纪念日,我还得给她准备礼物。”一起出来喝酒,邵群的一号朋友说,底下还有几个人附和,“我也是,钱都交给媳妇了,她付我的生活费。”
粗略一看,在座的人银行卡上交的不多也不少,大部分是自由恋爱,而非家族联姻。
邵群跟爱人简隋英也是自由恋爱,只是他不是这群人里的大多数——他的银行卡没有上交。倒不是他不想上交,而是简隋英不愿意收。
简隋英看着递到自己眼前的卡,简直不屑一顾,“打理资产太麻烦了,你要有这个心,干脆手底下的房产多填我一名儿,或者多给我公司喂一点项目得了。”这是简隋英的原话,至于邵群的钱,说不动是真的一分也不动。
所以这时候,邵群就有了说话的资本,他看着桌旁一圈人,下巴恨不得昂到天上,“今儿你们放心喝,我结账。”
周围有人调侃,他就说“隋英爱我”,腻得旁边人都没眼看他。
酒过三巡,邵群喝得也有些多了,他出门去阳台抽根烟,无端就想到了简隋英。本来今天这个局简隋英也要来,只是他约了好久那个文旅局副局长突然应了约,于是,他只好跟男朋友分开,去应酬了。
这人总是话说的好听,安慰就安慰,谁允许他暗地里动嘴了,他愣是从锁骨蹭到脖子,亲了亲他偏爱的喉结,再去找人的嘴。
喝醉了的邵群亲人总是又深又狠,以将简隋英拆吃入腹的气势去吻他,直亲的他嘴唇发麻呼吸不畅。
part7.暧昧
邵群又来了,和之前一样高调,抱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踩着矜持高贵的步子,穿过几层楼,在一众或好奇或暧昧的注视中敲响简隋英办公室的门。
“进。”办公室传来模糊的声音,外面人推门进去,简隋英并不抬头。
关上门隔绝了身后若有若无的视线,邵群将手里的花在简隋英眼前转了一圈,也不打扰他的工作,自顾拆开,换掉他电脑旁已经打蔫的花朵。
其实被吸引了注意的人,哪还能放下旁边的大帅哥不看,而全身心投入于眼前文件上密密麻麻的文件?
反正简隋英不能,别看他安安生生坐在老板椅上,表情一本正经到不行,实际上净低着头眼神悄咪咪往邵群那瞟。
被看那个权当没发现,愣是憋到插好花又整理了几遍,眼看简隋英坚持不住要开口之前才抢先了一步。
“简总,赏脸走一趟?”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邵群插花之前将那束玫瑰最艳的一朵留了出来,此时正竖在简隋英眼前——邵群骨节分明的手指间。
以前简隋英都是送花那个,冷不丁收了几回花,还都是中意的人送的,他还怪不好意思,又打心眼儿里觉得怪美的。
“啧,都多大年纪了,还整这套。”他嘴上说着这话,脸上的表情说的却是另一句话——“多整这套,哥很喜欢。”
简隋英伸手接过,邵群却不松手,捏住他的指尖突然前倾一下,一口亲在了简隋英脸上。
说真的,简隋英跟邵群活了三十多年,可都没这么纯情过,突然这么一下,最后的结果是,一个害羞另一个后知后觉的害臊。
邪教警告
群英荟萃爱情向
我流OOC,接受不了左上角
前情提要:邵简意是邵简亲生的崽崽,不要问我崽崽从哪儿来的,问就是邵群生的我也不知道。小朋友在幼儿园听到同学炫耀自己和爸爸妈妈一起坐高铁出去玩,于是用一周不缠着简隋英陪他睡觉的条件跟邵群做了交易,要求是一家三口也一起坐高铁出去玩一趟。
“爸爸坐外面,我坐中间,爹地坐里面!”
高铁二等座车厢上来了颜值堪称极品的一家三口,个子稍高一点的背头帅哥左手抱着怀里目测四五岁的小正太,右手搂在旁边稍矮一些正闭着眼右手虚掩着嘴巴打哈欠的帅哥的腰上。
小正太看起来像是第一次坐高铁,兴奋得一边在爸爸怀里手舞足蹈一边宣布自己制定好的座位...
小正太看起来像是第一次坐高铁,兴奋得一边在爸爸怀里手舞足蹈一边宣布自己制定好的座位安排。
原本老婆奴邵群是想订更舒服的商务座,奈何答应邵简意的是一家三口坐在一起,高铁只有二等车厢有三连坐,无奈之下只好委屈他老婆坐二等座了。
简隋英昨晚不舒服没睡好,早上困得不行,被邵群又是亲又是抱地哄起来收拾完毕吃了早餐,在来高铁站的路上睡了一路。这会儿正处于半梦半醒之间,被邵群搂着腰站着听这对“平均年龄五岁”的父子争论。
“凭什么你和我老婆挨着坐。你坐里边,我坐中间,我老婆坐外边。”
“不要不要,我要和爹地坐一起,呜呜呜老邵欺负小孩,我不要老邵抱了,爹地抱抱。”
小正太假嚎了两声,转头嘟着嘴用遗传自爸爸的狗狗眼看向掌控着“家庭帝位”在家里拥有绝对话语权的他爹地,张开小胳膊讨抱抱。
“闭嘴吧你小屁孩。昨天非拽着你爹地陪你吃冰淇淋,害得他大晚上胃疼,后半夜才消停睡着。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今天最好给我乖乖夹起尾巴做人,别逼我把你送你干爸那儿去。”
于是邵简意的撒娇计划在还没等他爹地看见他的狗狗眼时就被他爸扼杀在了摇篮里。
至于昨天究竟是谁拽着谁吃的冰淇淋,大家心照不宣心照不宣。
作为邵群和简隋英的崽,邵简意融合了两位爸爸的许多特点——比如简隋英的贪凉怕热和邵群的“简隋英脑”。
天气一热起来邵群就头疼,因为家里两只猫一只从小肠胃就不好不能多吃凉的,另一只年纪太小也不能多吃凉的。但偏偏两只猫又都爱吃冰淇凌。
原本邵群就对简隋英撒娇没有抵抗力,这几年又多了一个不光长了一张和简隋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脸还唯简隋英马首是瞻的邵简意。
虽然邵群掌握着家里冰箱的控制大权和冰淇凌的采购大权,但奈何“敌人”太强大,一大一小两张酷似的脸一起摆出委屈的表情邵群就忍不住缴械投降。于是家里的冰淇凌都是成箱成箱买的,冰箱里从来没断过货。
饲养员老邵最后的理智用在了规定好两只猫每天只能共享一支冰棒或者一盒冰淇凌。
邵群先是认真地跟小邵同志道了歉,并解释了不能陪他一起看纪录片的原因,得到了小邵同志的谅解后又嘱咐了一句不许偷吃冰淇凌,这才留下父子二人自己进了书房。
邵群关了灯转身走进卧室,简隋英开了一盏床头灯背对他侧躺在床上。
“宝贝,小意睡了吗?”
简隋英没有回答,邵群直觉不对脱了外套扔在沙发上,掀开被子躺上床把人搂进怀里。
果不其然,简隋英蜷在被子里正疼得浑身发抖,冷汗把睡衣都浸湿了。吓得邵群赶紧下床去灌了热水袋塞进被子里给人暖着胃,又端了盆热水给人擦干净身上的汗换了身新的睡衣,最后才喂了胃药爬上床任劳任怨地给人揉胃。
邵简意从小就喜欢黏着简隋英,但因为只要邵群在就会抓住一切机会把老婆搂在怀里,导致邵简意小朋友很少有机会和爹地贴贴。这会儿抓住邵群不在,邵简意撒着娇窝进了简隋英怀里让他抱着。
都说小孩身上有三把火。原本天气不是很热,简隋英勉强能忍。这会儿一个“恒温小暖炉”抱在怀里,没多久简隋英就热出了汗,空调原本正合适的冷气也不再合适了。
空调简隋英是不敢随便调低的——空调绑定了邵群的手机,温度低于24℃就会自动给邵群的手机发送报警信息。
于是满肚子“坏水儿”的简隋英开始忽悠他儿子。
“小意,你热不热,想不想吃冰淇淋?”
“有点热,可是老邵不让偷吃呀……”小家伙扁了扁嘴。
“这话说的,吃自己家的东西怎么能叫偷吃呢,咱们这是是光明正大地吃。”
“可是……”
看着邵简意心动又怕被抓包的小表情,简隋英把自家儿子放在沙发上站起身手叉腰继续忽悠。
“邵简意,你最喜欢爸爸还是爹地?”
“爹地!”
“那你听爸爸的还是爹地的?”
“那不就结了,去,拿冰淇淋。”
“可是老邵……”
“没有可是,你去拿,我给你放哨,我们就偷偷吃两盒,你爸发现不了的。”
“好吧,那老邵发现了爹地要保护我哦。”
“知道了知道了,快去拿。”
“狼狈为奸”的父子俩吃完冰淇淋还不忘打着去散步的名义把包装盒带下楼处理了。
然而千算万算,算漏了家里的冰淇淋都是邵群数着数买的,今早一开冰箱邵群就发现了数不对。
一听他爸说要送他去他干爸那儿,邵简意立马就消停了。
邵简意有好多个干爸,但他爸用罚他的语气说要送他去的必定是霍乔干爸那里。
虽然他干爸很宠他,但那也只限于在外边儿,他爸说的地方指的是他干爸的军营。
去年年少不懂事的邵简意在家里玩儿的时候不小心摔坏了他爸一枚胸针。据他爸所说,那是他特别宝贝的、他爹地送给他的定情信物。然后苦逼的小邵同志就被他家无良的老邵扔到他干爸营里去了。
无良的老邵同志这头觍着脸跟他老婆说是他儿子自己想去见识一下工作中的干爸;另一头跟他干爸说小邵嚷嚷着将来要和他干爸一样做个特种兵,要先跟着他干爸历练一下。
等过了一周简隋英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揪着邵群耳朵来接人的时候,作为邵简两家小一辈唯一的宝贝疙瘩,从小被娇生惯养着、白净的跟他爹地有得一拼的邵简意小朋友已经初具煤球模样了。
这次经历给邵简意小朋友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打那儿之后每次不听话只要他爸说要把他送去他干爸那儿,邵简意立马就能变回乖巧小绵羊。
至于为什么他爸嘴里那么宝贝的“定情信物”会出现在他的玩具箱里,以及为什么他后来还见他爸带过一模一样的胸针,邵简意小朋友至今也没找到答案。
消停了是一回事儿,不能和亲亲爹地贴贴又是另外一回事。更何况这还是邵简意用一周不缠着爹地陪他睡觉做条件跟他爸换来的人生第一次坐高铁出行。小正太委屈巴拉地趴在爸爸肩膀上不出声了。
“幼不幼稚啊你,都多大了还和你儿子计较。”简真拽着人吃冰淇淋罪魁祸首隋英心虚地抬手在邵群肩膀上打了一下。
看着自家小不点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蔫儿的委屈模样,和邵大狗每次晚上被赶出卧室时的样子如出一辙,简隋英心头一软挣开邵群牵着他的手冲小家伙抬起双手。
“小意过来,爹地抱。”
没想到邵简意却头也不抬地在邵群肩上晃了晃脑袋。
“怎么了?宝贝刚刚不是说要爹地抱吗?”简隋英放柔了声音,左手在小邵同志毛绒绒的小脑袋上呼噜了两下,无视了听见他叫小邵宝贝立刻搬出狗狗眼看着他的老邵同志。
“爹地累。”邵简意瓮声瓮气地吐出来三个字。
“行了行了,我坐中间,小邵坐里边儿,老邵坐外边儿,有意见的现在滚下车。”
“爹地万岁!”
原本是有后续的,但是我懒了,所以后续随缘吧(咕咕咕)
玄简避雷缺大德文学
ooc勿喷缺德产物毫无文笔可言
缺德文请勿细扣深究
简隋英自认为自己这二十八年的人生是平平淡淡的,不算走运的童年但有顶尖的家世,青年时期普普通通地浪荡,将至而立的时候顺其自然地收心,有着正常人的向往——
无忧衣食,少遇死别生离,等到夜晚归来时,万家灯火里有那么一盏是为他点的就行。
简大少除那张好看到八十岁都斩不断桃花的俊脸,二十八年人生毁誉参半,通通都抵消了,简隋英本以为自己会这么普普通通地过下去。
直到那天简隋林不长眼地把李玉带回了家,他又不长眼地看上了李玉。
这一年出头,简隋英过的不能说是过得波澜壮阔,只......
这一年出头,简隋英过的不能说是过得波澜壮阔,只能说是一言难尽……
简大少掏心窝子喜欢的人喜欢他弟,还跟着他那个便宜弟弟合伙一起把他坑了个底朝天。结果他那个白莲花便宜弟弟又把他给绑了,还口口声声地说着——“我爱你哥!你知不知道啊!”
等到这时李玉又突然含着泪出现到了他的面前——“简哥,你不能招惹了我又不要我了!我爱你!”陡然间俩人又一起爱他了。
再到现在,按李玄说的话就是这俩“深深爱着他”的人又他妈的“比翼双飞”去国外了……
简隋英狼狈地抹去嘴角混合着暗红酒液的涎水,哑着声儿咬牙切齿地骂道,“李玄,我真是操了!我他妈的到底欠你们老李家什么?!用得着你教出个这么棒的弟弟专逮着我来坑!”
自诩天崩地裂自闲庭信步的李处长手一哆嗦,那杯上好的龙井一滴不剩全去浇灌裤裆了。
李玉出国倒无所谓,简隋林不行,这家伙还记得自己刚坑走他一所公司吗?!要私奔倒是先把股份先转回来啊!
简隋英只感觉被古早豪门狗血伦理小说霸凌了,按这种势头发展下去,自己不跟个洁癖禁欲的总裁来个419再生出个天才萌宝,多少是有点对不起这俩费尽心思耍他的兔崽子了。
简隋英刚到楼下就碰巧遇上了跑步回来的李玄,李处长刚锻炼完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却依旧规整地穿着针织毛衣脖子上挂着一条白毛巾,跟这人薄情俊美的脸蛋截然相反的一副老干部做派。
正是冬天,李玄扫了一眼胸前还沾着湿冷红酒渍的简隋英,摘下白毛巾递了过去,“上去说。”
简隋英一愣,没接。李玄见他久久不动便啧了一声,皱着眉解开了简隋英湿透了的衬衫,把毛巾垫在了他的胸前,“冬天就少玩湿身play了。”
简隋英把白毛巾从衣服里抽了出来,白毛巾上没有汗液的腥臭味,只有一股近乎浅淡的略酸檀香,简隋英当然知道这是雪松的味道,所以才会在自己也不曾察觉的一瞬间勾起了一抹笑意。
回到屋里头后,李玄把一沓大资料递给了简隋英,包括航班信息和国外大学的录取记录。李玉是出国了,这事儿没跑了,但简隋英还是头疼,“你不打算把他弄回来?”
李玄抿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爸身体还硬朗,家里从政的还有我,先斩后奏我不认可,但既然已经出去了就修个学位再回来。”
“那你帮我把简隋林那臭小子弄回来行吗?绑回来也成,我公司不能在他手里头被糟蹋。”
李玄淡淡道,“有些麻烦,但算不上难事,人给你带回来了我有什么好处拿?”
“送你两袖清风,要不要?”简隋英突然恶向胆边生,敢绿我就泡你哥,他要送李玄两裤袖的清风。
桌子底下李玄的裤脚已经被人用皮鞋尖勾到了小腿,他拿着茶杯的手一顿,对上了那双带着轻佻笑意的桃花眼,他看见那双眼睛里伸出了摄人心魂的钩子。
李玄放下了茶杯,往桌子底下一捞,锁住了那两条作乱的大长腿,他笑吟吟道,“你送我两袖清风,我还你臀+波照江。”
“你投我以桃,我报之以李。”
李玄当年给李玉选的学校是出了名的难毕业,再加上为了防止他跑回国李玄甚至还专门安排了二十四小时看守他的人,根本插翅难飞。
而简隋林因为公司的事情也只是陪他走了个过场,第三天就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李玉依然清晰地记得那天站在登机口,曾经自己心中“单纯善良没有心眼”的简隋林笑得满面春风,上飞机的前一秒甚至还不忘嘲讽他,“李玉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先回去找我哥去了。”
当然,回国以后简隋林没有见到简隋英,连一根头发丝都没见着,冲回家里简隋英只留给他了一屋子的徐徐清风。
三年后,李玉终于从国外回来了,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和愤恨愣是提前修完了学士学位。
敲门前,李玉犹豫了很久,他清楚以简隋英的性格不管曾经的爱有多深,简隋英也绝对不会为了一个背弃自己的人干守身如玉这种蠢不拉几的事情。
李玉清楚这会儿的简隋英多半是已经有了固定的伴了,但他却莫名愤怒,他喜欢简隋英的示弱,喜欢简隋英的撒娇,喜欢简隋英眼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样子……
李玉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简隋英,那一瞬间李玉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那张梦里的脸依旧是三年前的模样,凌厉无边漂亮地霸道……而且简隋英还是一个人。
简隋英也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李玉?”
李玉哑声道,“简哥……”话还没说完,简隋英身后突然窜出来个三四岁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小男孩还脆生生地喊着简隋英“小爸。”
李玉如遭雷劈呆站在原地,颤抖着声音问道,“简,简哥,这是你儿子?”
简隋英笑着揉了两把小男孩的脑袋,“是啊。”
李玉还没能缓过神来,简隋英就对小男孩说道,“快叫叔父。”
“叔父!”
李玉呆滞了,“他……叫我什么?”
李玉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简哥,你吓死我……”
他话又是没说完,就被李玄打断了,李玉眼睁睁地看着他哥一把搂住简隋英的腰,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重新介绍一下,简隋英,是你的嫂子。”
兄承弟妻,宝宝变嫂嫂。
【明明撒在裤裆的茶已经放凉了,为什么李处的裤裆还是热的呢?小叼写文别的不多,反骨最多,主打的就是一个越骂越缺德,越跳更越多】
给赞给赞
邵简爱情向,应该OOC了
被虐了家人们,哭的稀里哗啦的,我要找回场子,虐回来(说实话不太会写be)
酒吧里一片灯红酒绿五光十色之下,不知道埋葬了许多痴情与依恋。
“你小子最近过得痛快啊,听说追上你那初恋了?”简隋英跟面前的人像普通老友一般寒暄,互相打趣,还是和往常一样,从工作到生活事无巨细地关心,只是今天的话题多了另外的主人公。
“你不也一样,听说快跟你那小情人修成正果了,这回认真了?”听着他话里的调侃,邵群也不意外,早知道这事会被拿来说道,只是回他话的时候语气中总带着点酸味。
大家都端着酒,忙着干杯,忙着跟怀...
大家都端着酒,忙着干杯,忙着跟怀里人调情,身边不敢进人的只有他俩,没有人注意到他语气有什么不对。
嗐,说来也感慨,当年一别两宽,再次相见的时候都拖家带口了。
对他们来说,一个模糊嘈杂的环境相处起来刚刚好,各色灯光下,看不清他们的的表情,嘈杂的音响里,连彼此的声音都模糊。没有人知道,此刻在他们心里,各自都藏着一份不可言说的秘密。
那时候,简隋英才十三岁,那年徒生了许多变故,且听我细细道来。
最先被发现的是一个叫“赵妍”的女人,她是爸爸在外面偷腥的情妇。说实话,在那之前,简东远在他心里的形象还是蛮高大的。他是在自己不小心掉进水里,会毫不犹豫跳下水救自己的英雄,也是一个左手蛋包饭右手举着自己的疼爱孩子的父亲。
这是简隋英第一次看到灰色的天空笼罩着自己,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爸爸有了第二个乖巧听话的儿子,简隋林。
紧接着,妈妈被诊断出了乳腺癌,身体每况愈下。
然后,在这个档口,邵家也出了问题,他们对家找人恶意举报邵将军,说他贪污受贿,要求严查。那时候为了躲上面的审查,邵将军无奈只好将俩小的打包送往国外。
那时候,邵群于简隋英来说更像汪洋大海里的的一块浮木,即使他会游泳也不想放开的那块浮木。形势所迫,邵群离开了,简隋英只剩最后一根摇摇欲坠的稻草——母亲。
不幸的是,邵群和邵诺走了没多久,妈妈就坚持不住撒手人寰了,他终于坠入了那片一望无际的大海中。
在那片大海中,简隋英使出了浑身解数,从最开始蹬着脚堪堪浮出水面求活,到几年后的如鱼得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好多年没见的人了,简隋英能将邵群记那么久。
不管开不开心,他都会独自坐到天亮,看起来多寂寥萧瑟,可他不喜欢这样。
看着邵群已然锐利的眉眼,简隋英还是会回忆起以前的事,断断续续又模模糊糊,总之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他以前觉得将头发梳上去很丑,他以前觉得运动服很舒服却也嫌丑。
两人沉默地对望,邵群不知道简隋英在想什么,简隋英也不知道邵群在想什么。
邵群在想,怎么这么不像呢?
他刚找了一只兔子,觉得跟眼前这个人十二三岁的模样起码有六七分相似,长得软软的,有时候说话拽拽的,逗起来还会害羞到脸红,跟眼前这个傲的没边的爷们儿真不像。但不可否认的是,简隋英可比那只兔子更有吸引力。
就是不知道逗他会不会害羞。
不过,这话他也只是想想,他邵群是禽兽了点,但不至于对自己名义上的兄弟,实际上的多年前暗恋的白月光发骚,更何况人家家里也有人了。他及时收回了视线,随口问道,“你们家那位什么样啊?”
“挺好的,挺听话,整天小鸟依人的样,我都不舍得离开半步。”一回家就会自动缠上来,生怕慢了就会离开。简隋英扯着嘴角回道。
“嘿,你要是舍不得离开半步,现在还会跟我坐一块喝酒?要说我家那位才粘人呢,才几个小时不见,这不就想了?”邵群自以为贴心地暗示,我过得很好,实则杀人诛心。
邵群拿着手机,看着屏幕上的聊天消息出神,对方问他晚上还回不回去了,他觉得没意思,什么也没回复。
过了一会儿,旁边组织真心话大冒险,要他们一起过去,朋友们说“你们光顾着自己喝酒多没意思?好不容易聚一回,大家都开心开心!”
一个晚上,都喝得差不多了,酒精上头玩的都嗨了起来,这一局叫坦白局。
瓶子转到邵群的时候,游戏主持人问:“青春时期最遗憾的事是什么?”
难得抒情一回,邵群中规中矩地回答时,难免掺杂私心,“遗憾没能一直陪着他走过那段最艰难的时光。”
这时候周围都在起哄,他们都以为邵群在说他那个初恋,简隋英也这么认为,实际上,桌上甚至都没人知道他的初恋白月光是谁,听说是他现在的男朋友,他本人倒是任他们猜测,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简隋英幸运躲过了几轮死亡题目,转到他的时候,是一个个看起来中规中矩的题目,也只是看起来罢了。
题目上问:“你的初恋现在怎么样了?”
“结婚了,有孩子了。”孩子是领养的。
他这话一出来,周围都在追问他初恋是谁,难不成,对方还是个直男?当然,也有人提出来对方会不会是邵群,刚说出来就被别人揍了一巴掌,又被骂了一句“糊涂”。
而只有邵群皱着眉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邵群一直以为他的初恋是霍乔,只是人家霍乔他一心向着家国,不谈儿女情长,更别提有孩子了,他们圈子里结婚还有孩子的gay恐怕也只有他了。
玩过了劲爆的坦白局,挖出来曾经秘密恋爱的人,爆出了分分合合多年的情侣,也炸出了多年前的暗恋,唯独没有邵群和简隋英。
正常,毕竟他们现在有着圆满的家庭。
“欸,你初恋谁啊,我怎么不知道啊?”
届时,邵群和简隋英正靠着墙,对着旁边的窗户吞云吐雾,不知道是不是朦胧的烟雾太大,简隋英一时分不清邵群是单纯好奇还是发现了什么。
他嗤笑一声,眼里的情绪晦涩难明,“我瞎编的你也信?”真实的事,能让你知道?
“嘿,你初恋不是霍乔吗?你就说人现在守着一帮臭爷们儿没守着你很难吗,当谁不知道呢,再瞎编一句多矫情?”邵群好像信了,简隋英也没有反驳,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翻篇了。
“你也是,多酸的话也往外蹦,遗憾没能陪着他,万能的邵大公子可否斥巨资造个时光机回去?”
烟抽尽了,简隋英忽然发觉邵群看他的眼神不太对劲,太深情了。确实有的人喝酒上头之后看猪都深情,简隋英没怎么跟邵群一块喝过酒,不知道他属于哪种情况。
“酸吗?那你的初恋是不是我?”
邵群冷不丁蹦出这一句话,听得简隋英心尖一跳,错拍了好几下才正式归位。
他哂笑一声,低敛着眉眼道:“您这是,从哪得出来的结论?”
“不是霍乔,只能比霍乔更早,在他之前,咱俩整天形影不离,你见着个自己心动的款能不跟我说?而且,我结婚了,也有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邵群话音里透出些遗憾,正在简隋英头脑风暴该怎么否认的时候,他转头看着外面沉沉的天幕自顾地说道:“我真挺想陪你度过那段最艰难的时光的,现在好像没什么机会了。”
话尽于此,邵群忽地笑了,原来是远边路灯下两个小孩撅着屁股,研究着地上什么东西。
好了,翻篇了,就这样为那场无疾而终的暗恋画上了句号。
简隋英一下愣了,他这意思是自己是他的初恋白月光?可笑呢吧?他可见过邵群对象的照片,撒娇卖萌的一把好手,跟自己哪像了,还是说他成年之后就换了喜欢的类型?
他坦坦荡荡地将内心的疑问问了出来,好像刚刚被戳穿的不是自己,大概是那种“只要我不承认,就没人能逼着我说”的精神蒙蔽了他吧。
出人意料的是,邵群戏谑地看了简隋英一眼,回道:“你那时候多可爱你自己没数?还有婴儿肥呢!”说着,手也不老实,终于捏上了他的脸。
果然,简隋英再爷们儿,还是跟小时候一个样,一逗就脸红。
“行了,别动手动脚的!”简隋英似乎恼了,拍开邵群的手,别过头赌气不理他。
“不让动手动脚,我可就动嘴了?”可能是一个惊天大秘密砸向邵群,使他一时晕头转向,忘记了今夕何夕,也忘记了他已为人夫。
简隋英伸手捂住了他蠢蠢欲动的嘴,将他按在墙上,顺便警告他别想些有的没的,转身便离开了。
楼下有人等他。
邵群看到简隋英站在另一个男人身边,才反应过来,这不再是十几年前了,简隋英和他都有了别的家。
寒风扑面而来,邵群才发觉秋季天气已经转凉了,凉风袭来,甚至已经能够被称为刺骨,与简隋英并肩的男人亲手给他戴上一条白色的围巾,正好能搭配他的衣服。
邵群不由想到某个春节,他也曾亲手为他系过围巾。
不能因为我写虐的就不点赞,我也会emo的
邵简爱情向,超级短小,划个水
《惊!亿万总裁阴阳怪气自己爱人的原因竟是…点击就看邵总乱吃飞醋》
“亲爱的,你真棒,随手切个黄瓜都能切到我心坎里!”
这是一周一来简隋英第n次听到“亲爱的”一词,要说情侣之间互称亲爱的好像也没什么,但简隋英知道邵群这可不是真心叫的,都是老阴阳人了。
起因还是上一周周末,邵群说简隋英理发的地方弄得好看,非闹着他带着去他常去的地方理发。
本来简隋英觉得是没什么的......
本来简隋英觉得是没什么的,不就是个理发店吗,去就去呗,只是没想到这次理发碰到了个热情的Tony。
“亲爱的,要做个造型吗?”
这时候邵群看简隋英的眼神,大概是既震惊又怀疑,即使简隋英解释了不认识他,邵群眼里还是有几分怀疑的,毕竟他们在一起之前简隋英就喜欢这种类型的,并且他的床伴和暧昧对象还不少。
当时刚在一起那会儿,邵群拿着他的手机群发一句“哥要回去跟老公过日子了”,他只需要选中可疑人员都点了两三分钟。后来,他又用了半个多小时才将简隋英的那些小宝贝儿们全部删光!
谁知道简隋英是不是在骗他呢?!
“亲爱的,您真是天生丽质,什么发型都能hold住,有兴趣办个卡吗?”
到了这种时候,邵群大抵已经麻木了,不再用眼神去质疑简隋英了,他应该也听出来了简隋英是真的不认识他。但是自家男朋友被别人叫“亲爱的”,邵群觉得自己吃个醋怎么了?
“哎呦,小群子,你丫怎么这么可爱呢?那仨字就是他们对顾客的称呼,对谁都这样叫,你瞎吃什么醋?”
届时,简隋英正被邵群压在副驾驶车座上,被亲了一阵后喘着气解释道。
“那为什么不这样叫我,我不是他们的顾客?”
简隋英心想,你刚刚在人家面前要是这幅样子,而不是板着张脸,人家肯定也很有眼色地上来叫你亲爱的,到时候别说什么天生丽质、龙章凤姿,肯定什么好听夸什么。
嘿,这么一想,简隋英亲了亲邵群,在心里接了一句,这男人好看吧?我的!
“你想让人家这么叫你?”
“哪有?我不管,亲爱的,我生气了,你要哄我。”
邵群磨着简隋英的嘴唇,刚含糊不清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被人捏住嘴巴了。
简隋英凑过去亲了亲他被捏成鸭子嘴的唇瓣,噗嗤一声笑了,知道他爱吃醋,倒是不知道他这么能吃醋呢!
“不准再叫这仨字了,我听着别扭。”
一想到邵群听见这仨字看他那幽怨的眼神,简隋英都得深刻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了。
“凭什么别人能叫,我就不能叫?”邵群正被简隋英捏着嘴唇玩,说出来的话也是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搞得他更火大,他不服,他生气!
简隋英看着邵群的嘴唇不断变换形状,玩得正不亦乐乎呢,听到他说话的声音更乐了,专注地盯着邵群的嘴唇,随便回了一句,“以后谁都不能叫,你也别叫了。”
“我不!”邵群严词拒绝了简隋英,转了转头将嘴唇从他手里解救出来,就又去亲他。灵巧的舌头勾住简隋英的舌尖,吮住就不放了,直吻得他心尖颤动。
就这样,在邵群的死缠烂打下,简隋英勉勉强强松了口,允许他在家叫两句,于是就有了这幅场景——
“亲爱的,喜欢麻小还是喜欢我?”
“亲爱的,喜欢哪个袖扣?”
“亲爱的,亲一下嘛~”
……
不知道邵群是不是上瘾了,以前最喜欢叫的英英都不叫了,于是在他们家,总会听见这几个字。一番酣战之后,邵群搂着简隋英缱绻地喊着亲爱的;高兴的时候就是兴高采烈的亲爱的配上一枚香吻;吃醋或者生气的时候,就是一脸幽怨,配上阴阳怪气的一句“亲爱的,做不做造型?”
如此一来,邵总的心情都写在脸上,体现在话里了,而简总能做的只有宠着,反正听这个大帅比喊亲爱的又不能掉块肉,他甚至还有些乐在其中。
“简隋英!你怎么又要去那家理发店做造型了?”
所以在乍一听到邵群叫自己名字时,简隋英倒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叫自己。
他裹了件浴袍从浴室出来,看到邵群一脸愤怒地拿着自己的手机,好像在发语音,他说:“不做造型不办卡,再敢发信息骚扰我老婆,你明天工作就没了。”
最后,一个微笑发过去,正准备点下去删除,就被简隋英给拦住了。
将手机拿回去,看到备注:皮皮,简隋英心虚了一瞬间,又看到对方发的消息,他也不再纠正什么老婆不老婆的,大大方方抬手给人删了。
一般的床伴,简隋英给的备注都会带个数字,皮皮没带,邵群也不知道他是谁,只当是他交的狐朋狗友,当时就没删,皮皮说:“亲爱的,你最近怎么都不来找人家了?”
既然邵群认为那人是找他做造型的,那他也不必再纠正一番了,反正在一起之后,简隋英就没有再跟他们联系的打算了,删不删的无所谓,主要是照顾自己男朋友的心情。
“哪有,这不是没去人家才问的吗?放心,哥以后都不去他们那理发,哥有自己的亲爱的,哪还会惦记别人?”
邵群当然懂这个道理,他总是这样,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是想让简隋英多哄哄自己,听到他叫自己亲爱的,一个想法很快就在脑中成型了。
“不信,你都不叫我亲爱的,谁知道你会不会惦记别人?毕竟我不是细皮嫩肉还会惹人怜爱的小男生,我不过是一个肌肉发达玉树临风的臭男人罢了。”
邵群这时候都还不忘夸夸自己,他将头转到一边,狠狠叹了口气,大有“我要是细皮嫩肉的小男生,你是不是就会惦记我,叫我亲爱的了”的样子。该说不说,虽然有些做作,但这招还是狠狠拿捏了简总,简直屡试不爽。
“行行行,宝贝儿,心肝儿,亲爱的,以后就叫你亲爱的,行吗?”
倒也不是被拿捏,简隋英哪还不知道邵群的居心?都多少年的老夫老夫了,他当然知道这只是邵群在撒娇,既然邵群能放下邵总的脸面撒娇,他就得摆好简总的架子哄人,顺便再给几个安抚性的吻。
邵群想,既然你都叫我亲爱的了,那我就原谅你吧!
西装暴徒是指穿着西装打架的人
年龄差,总裁X高中生
简隋英没想到那群人会找到学校里,还是在他一个人站在角落里抽烟的时候。
“欸,真他妈不是我逼你,我都说了你跟我在一起,你爸都得给我几分薄面,你那什么后妈还敢在你面前作威作福?看老子不削她丫的!”
这是一周前跟简隋英在gay吧表白的一个男的,好像姓刘,长得不美,想的倒是挺美。天天带着根棍上街,身后跟着一帮街溜子,看别人都绕着他走就自以为很牛逼,估计连简隋英那便宜爹的名字都...
这是一周前跟简隋英在gay吧表白的一个男的,好像姓刘,长得不美,想的倒是挺美。天天带着根棍上街,身后跟着一帮街溜子,看别人都绕着他走就自以为很牛逼,估计连简隋英那便宜爹的名字都叫不出来,就敢说连简东远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不知道这帮人怎么进来的,简隋英也懒得想那么多,顺手将手里还没吸上两口的烟折了,便抬脚朝教学楼走去。
他现在在教学楼对面一个犄角旮旯里,平时来着一片抽烟的人挺多,可能是最近纪律查的比较严,来这里的人不多。
“我刘哥跟你说话呢,转头就走是不是不礼貌?给你脸你就收好,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说话的人额角有一道疤,跟那位刘哥站的很近,看得出来是这帮人二把手的样子,估计看不得自家大哥被一个高中生下了面子,举起事先准备好的棍子叫嚣起来。
简隋英在学校算是个风云人物,无论是他高一开始便无可保留的性向还是他无懈可击的容貌,亦或是可供人说道的家事、圆滑舒适的为人处世之道,都可以成为学生们课前饭后的谈资。
再说,简隋英的身高在这帮人面前也算是鹤立鸡群,容貌又惊为天人,即使是不认识他的人在碰到这种情况也会下意识多注意一下这边的情况。
邵群就是这时候注意到他们的。
届时,邵群正由校领导作陪参观学校,并且一同商议捐赠事宜。
校领导领着参观走的很慢,有时候也会讲一些学校发生的事,大多是官方话术,枯燥的很。百无聊赖之下,邵群眼神乱瞟几眼就注意到了站在角落里的那一群人。
顺着他的眼神,领导也注意到了,只远远一眼,邵群清楚地注意到领导瞳孔地震了,仔细一看才发现,长得高的那位有点眼熟。
“那边怎么回事?”邵群问。
“打…打扫卫生,有那种大点的垃圾直接用两根棍子一夹就上来了,就像我们平时用筷子一样。”虽然不知道站简隋英对面的人是谁,但看这场面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在投资人面前又不好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领导只能捏着鼻子胡说一通。
不知道是不是专门打他的脸,领导话音刚落,那边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爆炸了,简隋英跟人打起来了。
他们那一群人嘴巴不干净,打假不能输气势,逮着个空挡就骂两句,可惜还是太虚弱了些。
面对整天喝酒泡吧,没怎么好好锻炼过的几个街溜子,简隋英还是应付得了的,揍人揍得正畅快呢,余光看到副校长跟一个穿西装的人走来,便分了神,被人一棍子敲在了肩上。
在他下意识缩肩膀的时候,简隋英注意到了那两个急忙赶来的人,领导一脸狰狞地瞪着自己,不知道的还以为简隋英给他戴了绿帽子。而另一个人只蹙了蹙眉,看清他的脸之后,正准备反击一下的简隋英顿住了。
一瞬间的愣神,面前一根棍子袭来,简隋英堪堪躲过,便投入进去祈祷快速结束战斗,好让自己赶快跑路。然而,那边的两人早已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副校长气急随手从地上拿了个什么东西往这边地上砸来,然后扯着嗓子骂了句——
“简隋英,这里是在学校,不是大街上,快住手!”
他话音刚落就看见旁边邵群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留下一句“叫保安”,就提步走到了简隋英身边加入战场,捉住了一只偷袭简隋英的手。
接着他出拳踢腿,听那拳拳到肉的声音,好像不怎么想给那些人留活路,随着一阵阵惨叫声,简隋英觉得自己再呆着有些不必要,便后退了几步,倚在墙上欣赏自己男朋友的雄姿。
邵群穿着西装丝毫不影响他出拳,流畅地一拳两拳尽数敲在往前冲的人脸上,脖子上青筋必显,已然打红了眼的样子。
而简隋英在一旁看着,竟也看得津津有味。
“干什么呢?住手!”
啪嗒啪嗒,那副校长带着几个保安过来了,对面有几个人已经倒地,简隋英看邵群还没有停手的想法,便走上前拉他。
“行了,邵哥,有人来了。”
被简隋英拽住想要继续砸下去的手,邵群用空着的那只手将面前人扔开,反手握住了简隋英,问他的伤势。
“我能有什么事?你不来他们也都不是哥的对手。”简隋英捏了捏他的手便放开了,毕竟在校领导面前总要注意些分寸。
“到底是怎么回事?简隋英,这些校外人员怎么会找上你?”这副校长看着满地的人,确定这些人都不是校内同学,自然而然地认为这些人是来找简隋英麻烦的。
不等简隋英反驳,邵群却先发话了,本来上班就烦,小男朋友受伤还不让自己看就更烦了,他实在不想再听这位领导拿腔作调,说话也就不再留什么面子。
“李校长,你现在应该弄清楚的是这些人怎么进得来学校的,是翻墙进来的还是被人放进来的?校外人员拿着棍子光明正大进入学校,这学校的安全管理是不是有问题?另外,领导阶层不顾学生是否受伤,直接上前责怪学生是不是也不对?”
跟邵群接触过的人都知道,他这人以前比较浑,但遇到有关自己在乎的人的事,他的处理方法就绝不会心慈手软。基本上他的这副表情,就相当于给别人宣判了死刑。
即使是先前没有接触过他的人,看到邵群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也会觉得渗人。
渗人归渗人,总有人不怕他,也总有人能治住他,简隋英凑近邵群耳边,捏了捏他的胳膊咬着牙低声道:“行了啊,我还得在他的管辖下继续苟一年呢,留着点面。”
邵群微微颔首,抓住了简隋英伸过来的手不让他往回缩,另一边冷着脸跟李校长说:“尽快查出来结果,给我一个答复,我先送他去校医室。”
邵群让简隋英在前面带路,还专门叮嘱过他说走一条人少的路,果然刚拐过弯就没了正形。
热气喷洒在耳边,简隋英嫌痒往旁边躲了躲,尽量保持走路目不斜视,轻声问他,“哪样?好看还是不好看?”
说出来人都不信,平日里日天日地的邵大总裁,刚刚打架有多狠,现在粘人就有多紧。他像一只大型犬在简隋英脖子上闻闻亲亲蹭蹭,腾出嘴来回答他,“好看,想艹。”
简隋英白眼简直都要翻上天了,“你能有个总裁样吗?”
“原来宝贝喜欢禁欲系的我啊,行,老公满足你。”
邵群一秒钟正经起来,他直起身子将刚刚弄皱的衣服舒展,找好角度慢条斯理地整理起了袖口,跟这小孩相处这么久,他喜欢什么样邵群还是知道的。
一束阳光打在邵群俊郎的五官上,为他身上镀了一层金光,在简隋英眼里,他好像一个下凡的神仙。他发挥着这个年龄本该有的天马行空的想象,配上刚刚干净利落的那场单方面压制。
他可能是下凡来渡劫的。简隋英想。
“神仙染了七情六欲还能回到天上吗?”简隋英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不过,邵群莫名其妙地对上了简隋英的脑回路,他说:“如果天上没有你,那就不回了。”
“那怎么能行?说不定回天上之后成了真神仙寿命变长还能生生世世陪着我呢!”
“行啊,你让我看看左边肩膀我就答应你。”
刚刚他用嘴巴将简隋英一点衣服退了上去,注意到他的肩膀边上已然变成了青紫色,实在心疼便刚到医务室就拿到了云南白药要帮他抹药。
“哎呦,没那么娇气,多大点事。”
小题大做,简隋英嗔怪道。
——————
这算跑题没?
晚安,点个赞赞或小蓝手手呗,么么
又被屏了,我又来一回
写跑题了,遂改名
来晚了的邵群生贺文
邵总生日快乐!爱你!
今天也是爱隋英的群群一枚呢
马马虎虎7k+,明天晚上睡觉前再补一篇,两篇肯定凑够1w+
为了方便区分,“邵群”为邵简世界的邵群,而邵群是外来者
—————————
邵群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一个清瘦的男生站在自己面前,那个男生好像在对他笑。在梦里,他看不清那个人是谁,只知道那个人很好看,他看入了迷。
那个男生突然转身跑了,邵群抬步去追,场景却几经转换,他一脚踩空从悬崖跌下,如此便醒来了......
那个男生突然转身跑了,邵群抬步去追,场景却几经转换,他一脚踩空从悬崖跌下,如此便醒来了。
邵群坐起身,深呼吸几下平复自己过快的心跳,抬眼就愣住了。
他记得昨晚自己喝醉了,别人送回来栽倒在沙发上睡着了,可现在,他在书房桌子上趴着。
邵群吐出一口浊气,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躺倒在椅子上。他知道自己做了个梦,具体梦到了什么他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在梦里的悸动。
可能是那个只能在梦里想见的人。
邵群在心里嘲讽自己迟来的深情,顺手拿起手边的手机看,猛然发现了一条消息,备注是“亲亲老婆”。
他眼睫微颤,不可置信地盯着屏幕上“亲亲老婆”那几个字,手指悬浮在信息条上方,似乎顾忌着什么而不敢点开。
李程秀离开的背影浮现在眼前,刺痛着邵群的心,他闭了闭眼压下内里翻涌着的思绪,点开消息的时候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
——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去。
邵群呼吸急促了些,眉毛皱的几乎能夹死一只毛毛虫,他不知道“亲亲老婆”是不是发错消息了,他是有了别人了?往上翻聊天记录,邵群才发现了不对。
——今儿早上买了粥在厨房,既然发烧了就别再工作了,我公司里的事快完了,等会儿哥回去给你带好吃的。
——谢谢老婆,mua~
——滚!别以为你生病我就不揍你!
——老婆老婆老婆~
——……上班去了,回去收拾你!
再往上翻,这种类似打情骂俏的聊天记录还有很多,包括带颜色的,能令人血脉喷张的对话也不少。荒谬的是,邵群并不知道手机另一端的人是谁,他甚至可能不认识这个人。
他刚刚用指纹打开了这个手机,而以李程秀的性格又不可能说出这些话,这使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碰到了超自然事件,可当他站在镜子前看到的还是自己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时,一切又被推翻了。
俨然是一个被爱情滋养的人。
由于不知道自己在哪,邵群压根没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却意外发现这个书房的构造跟自己家里书房的构造大差不差,唯一的不同是这里似乎比自己家里的书房更有生活气息。
书架上的书不只是有关金融的,多了些建筑行业的;一旁的休息区多了一张宽软的沙发,看一眼邵群就知道买这个沙发不是为了别的,而是方便做爱,放在书房里也不失为一些小情趣;电脑旁多了两盆绿植和两个相框。
邵群垂眼看他,不说话,也没什么表情,仔细看去才能发现,他的眼神有些复杂。
他跟简隋英从小就认识,初一之前两人是无话不谈、形影不离的好友,初一开始渐渐疏远,之后他一走了之,在英国那十年彻底断了联系。后来再回国,他就去了深圳,偶尔回京也只是在酒会等公共场合远远见上几面,对彼此也都不再熟悉。
如今看来,昔日好友突然成了自己多年的爱人,倒是让邵群有些意外。
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情况,邵群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告诉简隋英真实情况,只好决定再观望观望。
*
夏天的夜晚总是很闷,没有星星和月亮的夜晚更甚,天空如泼墨画般黑暗,总给人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简隋英穿过一片喧哗推开一扇门,看到里面的人,他顿了顿,觉得今天的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劲。
包厢里没几个人,整体灯光很暗,放着首苦情歌衬得气氛更加低沉。这还没什么,重要的是,包间里的人不对劲。
包厢里大部分人都沉默地喝着自己的酒,偶尔传出的交谈调笑声也很低沉,好像顾忌着什么不敢高调。邵群只身坐在一个长沙发里,两个胳膊撑在膝盖上,手里的酒没剩多少了,听到开门声他也只抬了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便躲闪开了。他将杯子里的酒全部喝完,阴沉着一张脸没再抬头,看起来一副失了恋的落魄样。
如果简隋英不是他男朋友的话,他一定也会这样认为。
他周身气压很低,没人想在这时候触他的霉头,看到简隋英来了,各位没玩尽兴的都跟看到了救星似的,估计都等着他赶快将邵群领走,省的拂了他们的性致。
“呦,邵群家的大猫可算来了,不就叫他出来喝个酒吗?看他那样我还以为你卷着他的全部身家跑了呢!”有人调侃道。
邵群家的大猫,这称呼一开始是邵群家的老虎。之前两人刚在一起热恋期那会儿,只要是上酒吧玩,碰到人搭讪,简隋英一变脸,旁边的人就不敢往邵群身边凑。
今天也是有不长眼的人,看着邵群一脸落寞样,以为俩人分手了往他身边凑,结果邵群还没生气,旁边就有人说“他们家可有一只老虎,你可悠着点。”
毕竟这人昨天还碰见两人在餐厅你侬我侬呢,明显不可能感情恶化。
“行了,别贫!”说是来接人的,简隋英也没想着那么快就走,毕竟周围的人都是认识的,一起喝几口也无妨。
只是令他生气的是,这人早上还发着烧,下午就直接来喝酒,还是这种不要命的喝法,着实过分!
“你胆子挺大,都敢背着哥出来喝酒了?”邵群好像已经喝醉了,将杯子放到桌上低着头不说话,简隋英使了点劲搂着邵群,想让他歪到自己怀里,谁知道这人脊背挺直,一点不为所动,他只好自己也坐直,贴着邵群的耳朵跟他说话。
别看简隋英表面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其实心思比谁都细,毕竟跟邵群也认识二十多年在一起都好几年了,他愣是没看出来邵群为什么看起来这么颓废。
这时候的邵群倒有点像之前追自己那会儿,被拒绝之后的样子,低着头拉着脸沉着气,看起来不好惹,其实在简隋英心里就是落寞又委屈,现在又多了几分烦躁。
邵群迟钝地撇了他一眼,眼里浮现疑惑,又将眼神挪到另一边简隋英搂着他的肩的手上,好像在想要不要将这个不知分寸的手拿下去,不知为何,在心里考量一番,最后还是没拿。
不知道有没有想到简隋英现在的身份是他爱人,他带着简隋英的手一起向后仰去,也拉倒了他,闭着眼睛嗤笑一声,还是没有开口。
他现在自己还没弄清楚状况。
他以为这里不是真实的世界,便用今天一整个下午寻找这个世界的漏洞和破绽,却一无所获。这个世界无比的真实,合作伙伴、朋友、家人……他从多个方面入手,也没查出来与自己记忆里不同的地方。
说来还是有的,他吩咐小周助理查了李程秀,发现他现在在一家小公司里当会计,他母亲几年前才走,比那个世界的要晚了十几年。邵群没有去打扰他,而是做了一个沉默的推手,暗中帮了他一把。因为他意气风发的样子刺痛了邵群的心,他真的很好满足,仅是寒衣素食只要生活过得去就好。
简隋英侧着身子瘫在邵群身边,伸手拂过他紧紧皱着的眉毛,想不通为什么一个下午能让他的心情变那么差,只是到了嘴边的话没问出来手就被甩开了。他听到邵群低哑阴沉的嗓音,那人似乎在不满,“别他妈动手动脚的!”
简隋英舔了舔后槽牙,觉出他在生气,自己还不知道原因,有点烦。
不知道为什么,简隋英总觉得今天的邵群不对劲,他也总觉得心里不太踏实。他坐直身子看邵群半躺在沙发上眉心紧蹙,又看了看刚刚被他甩开的手,抬脚就要走。
“干嘛去?”刚刚还大爷似的躺着那人睁眼了,还纡尊降贵般伸出手勾住了简隋英的小指。
简隋英低头追邵群的眼睛,注意到他好像在盯着他们手指相连的地方出神,捏了捏他的手指道,“出去抽根烟。”
跟“邵群”在一起之后简隋英就很少抽烟了,本来烟瘾就不大,戒了倒也不难,只是刚刚看着邵群,突然就想抽了。
“我跟你一起。”说完,邵群又愣住了,似乎不太明白为什么听到简隋英要出去,自己脱口而出说要陪着的话。
随后便了然了,这个世界的“邵群”很爱简隋英,他认为,这只是他下意识的行为。
简隋英倒没有多想,他们的相处方式总是如此,有时候“邵群”上厕所都恨不得跟他手拉手一起去。
走到小阳台边,简隋英拿出来一根烟点上,邵群在旁边翻兜却发现兜里空空如也。
他喝酒喝的有点晕,站在旁边看着简隋英反应还有些迟钝,见简隋英没有递烟的想法,只好眼巴巴地看着他抽。
烟雾顺着风向拍在他们两个脸上,很呛人。
简隋英自然地将剩下的烟递到邵群嘴边,好像之前同一件事已经做过很多遍。其实确实是这样的,高中还没在一起那会儿俩人刚学会抽烟,经常在学校的角落你一口我一口地抽,后来在一起了也这样。
邵群愣了愣,将落在烟上的眼神转移到简隋英被烟雾笼罩着的脸上。他十二岁就出国了,后来虽然回来过几次,但简隋英抽烟还真不常见,他这才发现简隋英抽烟时候表情贼性感。
眯着眼睛,朱唇轻启,白色烟雾从嘴里被吹出来,那小表情别提多带劲了。
邵群很喜欢这个时候吻他,这次简隋英倒没等他主动,将烟递到了他手上,就吻了上去。
是酒精和烟草气味的结合。
还没结合完全,简隋英就被推开了,比刚刚邵群甩开他的手力道要大。
别他妈碰我!
邵群骂人的话梗在喉间,不知道为什么却说不出口。
“干嘛?不给亲?”简隋英有点不爽,伸手在邵群心口戳了戳,看起来有点烦躁一字一顿道:“你不对劲。”
这会儿看邵群如临大敌的表情,有点滑稽,更让人不爽了。简隋英磨了磨后齿,在心里提醒自己他喝醉了,不跟醉鬼一般见识。
与简隋英的烦躁不同,邵群现在有些混乱,醉酒之后,他人虽然迟钝了不少,感官刺激却被放大,推开简隋英之后等手里的烟烫到手他才发觉自己此刻心情都不对劲。他心里一边甜蜜一边烦躁,他好像被简隋英勾in了!
邵群在心里唾弃自己,不就跟简隋英碰碰嘴唇,至于吗?
他不知道,他的眼神多么赤裸,被盯的人慢慢挑起半边眉毛,低声骂他“色批”。
跟简隋英回到家,被他堵着吻的时候,邵群几乎不再挣扎,哪里还管什么一样不一样的世界,一头扎入唇间香香软软的世界,可是不等深入探索,他就失去了意识。
屋里的……场景还在继续,简隋英闭着眼睛,没有注意到邵群眼里闪过的阴郁,只觉得舌尖被人吮住,不一会儿便酥麻了,口中……都不好含住。明明什么都没开始干,两人之间的场景就……了起来。
邵群再醒来的时候,简隋英正倚在床头抽烟,他身上盖了一层薄被,重点部位都被盖住,只裸露了小腿和颈肩头部。仅仅看着这么点地方,就能看出来刚刚那……是多么激烈。
简隋英投来一个冷冷的眼神,红红的眼尾瞬间生动起来,恨不得将邵群的魂都勾走而后,他一句“你他妈属狗的啊?”,邵群的魂便又回来了。
这件事邵群着实委屈,当时正跟简隋英接吻,他刚想伸舌头,就感觉脑子一阵晕眩,他以为是自己喝酒上头了,没有在意,谁知道下一秒就晕倒了。
合着这他妈是这个世界的邵群警告他呢,以他对自己的了解,几乎都能想象出他想对自己说什么,肯定是拉着张驴脸,蹙着眉眯着眼,故意压低声线警告他,“别他妈动我老婆”。
邵群不信这个邪,凑上去正要搂着简隋英亲,刚碰上他的嘴唇,就被人卡着下巴推开了,面前人拉着张脸,蹙着眉眯着眼警告他,“别他妈动我。”如果不是后面那一句“都肿了”,他都要以为这个世界邵群的灵魂是不是跑到了简隋英的身/体里。
都说夫妻相夫妻相,邵群以前可没想过有个人跟自己一起生活久了,真的会将自己的神态模仿的这么像。
简隋英不只嘴唇肿了,被子下的身体上也没几块好肉,可他偏偏不信邪想要挑衅这个世界的邵群一番,看“他”到底多大的本事能不能将自己再次弄昏迷。
邵群叼走简隋英手里的烟,上下打量着简隋英,如果他的眼睛能变色的话,肯定都会变成黄色。
他轻佻地挑起简隋英的下巴,朝那出凸起的喉结吻去,这时候脑子有些眩晕却不再有昏倒的迹象。
邵群的眼里闪过几分快意,挑衅成功。
“行了,差不多得了,明天还得上班呢。”简隋英不想再陪邵群闹了,今晚他的表现简直是色中饿鬼,早就将他里里外外吃干抹净,他歇了好一会儿才从余韵中出来。
“亲一口嘛,老婆~”邵群不无恶意地揣测自己,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最了解自己的占有欲,知道自己肯定受不了别人亲自己老婆,更何况简隋英还会应了自己这声“老婆”。
简隋英确实累了,也不再纠结什么称呼,跟邵群缠绵接了个吻,便任由他搂着自己睡了。
果然邵群没有猜错,“邵群”很生气,那杀气顶得邵群太阳穴一跳一跳的,效果却适得其反,冲散了他为数不多的睡意。
觉得这觉肯定是睡不成了,邵群缱绻地吻了吻简隋英的发顶,便起身去了客房的卫生间,他一定要让“邵群”看到自己小人得志的嘴脸胜利的样子。
“我他妈是不是警告过你别碰他!”
“他是我邵群的男朋友,我凭什么不能碰他?”
“是吗,你是他男朋友?那为什么连一个吻你都需要用偷的?”
“你刚刚也看到了,那个吻是我偷来的?”
钟表咔哒咔哒兢兢业业地转动,时针和分针都马上要逼近十二。
如果现在有人打开客房的卫生间房门,一定会被里面的画面吓到,邵群在跟镜子里的“邵群”对话。
镜子里的“邵群”死死瞪着邵群,似乎已经在脑海里杀过他一万次,镜子外的邵群虽说在环境上占据了上风,可此时也是满脸阴郁色,似乎也想要杀了另一个“邵群”取而代之。
镜子里的“邵群”忽地笑了,眼神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我忘了,你在你那个世界好像还追着谁跑呢,不像我,跟我家隋英在一起好几年了,隋英哪一面我没见过。那一吻不是你偷来的,是他赏你的。”
“那一吻不是你偷来的,是他赏你的。”邵群几乎能想到简隋英身处高位时冷冷地看着自己,后又怜惜地捧起自己的脸,低头赏自己一吻的样子。
简隋英浅吻着他,却连舌头都不让伸!
邵群气急,便不怕弄出什么噪音,握拳向一脸得意的“邵群”砸去。只是镜子碎了,“邵群”依旧得意,邵群从一片血红里多个角度看到了“邵群”。
邵群看到,一分钟后,听到声响的简隋英跑了出来,心疼地捧着“邵群”鲜血淋漓的手问他出了什么事。
“邵群”冷冷地撇了镜子一眼,转眼看简隋英的时候,表情有些委屈,他说:“刚刚镜子里有个人影,吓我一跳。”
简隋英一哂,拉着“邵群”去包扎,调侃道:“邵总,你多大人了,还怕鬼?怎么,以后你半夜上厕所我都陪着你?”
“行啊,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不怕。”邵群看着“邵群”跟着简隋英离开,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圈住他,跟他说你要永远陪在我身边。
一切都乱了,他很清楚现在正是追李程秀的好时机,可他又放不下简隋英,放不下那个他偷来的吻。
简隋英真是个妖精,从小到大都会勾他,他邵群也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小时候偷了一吻,使两人关系疏远了,十几年之后又偷一吻,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简隋英。
是的,那件事还要从小时候说起。十二岁那年暑假,邵群从街上摆的地摊上买了一本看起来花花绿绿的书,那是一本纯爱小说。
小时候哪懂接吻是什么,只觉得那是关系最好的朋友才能做的事,可不知道为什么,简隋英看着他的时候他总下不去嘴,每每这时候还总是脸和脖子耳朵都会烧红。
后来有一天,他在简隋英房间里看书,简隋英气闷地从外面进来,也不理会他趴下好像就要睡觉。邵群听说接吻可以让人开心,便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那时候简隋英反应很大,整张脸都红透了,推开他胡乱喊了句“你别碰我!”邵群回想着,随后温柔地笑了起来,原来这句话不是他在学自己,而是自己在学他。
后来,邵群以为简隋英生气了,不愿意跟自己关系好,也堵气不理他,简隋英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愿意去找他,两人的关系就这样疏远了。
简隋英红着脸推开自己样子浮现在脑海里,那时候他还没什么身材管理的概念,身上没什么肉,瘦的很。他忽地想起了那天的梦,梦里那个清瘦的身影,他好像也找到了主人。
走这一趟,他想通了很多事情,从餐厅里出来后,他找李程秀道了歉,做了跟那个世界一样的选择,在背后帮了他一把,便不再打扰他的生活,开始着手回京。
他回到北京的时候,简隋英没有去他的接风宴,一打听就弄清楚了缘由——简总正情场失意呢!
邵群哪里会管简隋英失意不失意,明明自己才是他的情场,他回来了,一定会让简隋英得意起来,于是接风宴刚散,他就快马加鞭过去了简隋英身边。
到简隋英家门口的时候,简隋英明显刚醒,对着曾经发小的到来,还有点懵,语言系统还没重启好,他就被强吻了。
“艹,你他妈发什么神经?”
“简隋英,我喜欢你,我知道你也喜欢我,你到现在还脸红呢!”
今晚喝的酒后劲很足,邵群觉得自己敛不了自己的情绪了,便看着简隋英脸红的样子哈哈大笑。简隋英被他笑恼了,想去捂他的嘴,最后又用自己的嘴去堵邵群的嘴,这才消停了。
“欸,我上一会亲你是初中还是小学?你那一次是不是也害羞来着?”
“嘁,有的人就是亲完不负责,就这么就跑了。”
“这回肯定负责,那时候光想着哄你开心了,没想那么多,谁知道最后你不理我了。”
“那你就不会跟哥认个错服个软啥的?”
“好,我错了,平白错过了十几年,不要怪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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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隋英醒来的时候,脑子还有些晕,昨晚喝太多酒的弊端就这么赤条条显示出来,却又让人无可奈何。他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坐起身,倒也没有傻了吧唧地想以后再也不喝酒什么的。
宿醉醒来后,脑子还有些不太清醒,简隋英倚在床头依照惯例回想醉酒之后有没有发生什么重要的事。
其实昨晚并没有应酬,只是跟狐朋狗友们聚了一场,按理说不应该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可简隋英就是觉得自己忘了什么,思维往回一抓,脑子里却被强硬地塞满了吵吵嚷嚷的起哄......
其实昨晚并没有应酬,只是跟狐朋狗友们聚了一场,按理说不应该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可简隋英就是觉得自己忘了什么,思维往回一抓,脑子里却被强硬地塞满了吵吵嚷嚷的起哄声。
除了那一阵阵排山倒海的音浪、满是酒精的眩晕,还有一丝熟悉的味道,他什么都想不起来。真的是,昨晚在的人并不多,谁知道那帮人怎么那么能嚎,现在回想起来,大脑还会嗡鸣不休。
没想到那帮人为什么起哄,简隋英索性也不再想了,准备起身去浴室洗个澡。直到掀开被子站起身,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是一丝不挂,从胸膛往下看去,全身上下到处都是青紫痕迹。其中胸膛处被害最为严重,某两点红肿的不成样子,将注意力放在这处,这才觉出痒来。
简隋英愣住了,他跟小情人做的时候都没这么激烈过,他动了动身体抬了抬腿,没发现其他部位有什么不适的感觉。饶是如此,他还是默默缩回被窝,认为昨天那么重要的日子他肯定要再想想发生了什么了的。
环视房间一圈,没有淫靡不堪的痕迹,床周围也没有另一个人存在的痕迹,可他身上这些怎么也不可能会是自己摔的。
昨天是愚人节,在朋友的聚会中见到了一个化成灰他也会认得的身影——他那英俊潇洒优雅多金的前男友,邵群。
要不是身边有人拦着,看见那臭傻逼的第一眼他就应该摔门而去的,再看见那傻逼左右护法似的两边守着俩小男孩,简隋英却忽的笑了。
他们两个在包厢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旁若无人地对视,只是一个嘴角含笑,眼神愈发温柔,另一个面无表情,眉头却死死皱着,令周围人噤若寒霜。
周围人即使是认识很久特亲近的朋友可能都不记得了,简隋英跟邵群分手那天就是愚人节。
与邵群遥遥对视的那一刻,简隋英还是惊艳了一把,他跟邵群也近十年没见了。他眼里的他少了一份少年感,却是多了几分稳重,唯一不变的还是那份矜贵样。
每每这时候,简隋英就想把他齐整的衣服弄乱,让他的表情染上几分欲罢不能,当然了,能脸红或者眼角含泪最好。
不知道是不是开香槟时酒液喷射得厉害,简隋英闻着味小酌了几口就醉了,他松开紧紧搂着的怀里人的腰,端着杯酒慢悠悠向邵群走去。
被留下的小男孩愣怔了一下,揉了揉被勒的生疼的腰,想去扶简隋英一把,被周围人拦下后也就没再过去。
金主的私事不是他能掺和的,会发生什么事,他且看着就好。显然邵群身边的一个人没这觉悟,自以为能坐在邵群身边就高人一等,眼看简隋英走到跟前不仅不让位置,反而往邵群怀里凑。
所以在被简隋英拎着衣领扔到一旁时,他眼里满是不可思议,转头去看邵群,他却一个眼神都没看他,邵群的眼里都是简隋英。他还是个学校的学生,没出过社会,被邵群的温柔迷了眼,便以为自己魅力大,很讨金主喜欢。
这时候周围还没有什么起哄声,只有小小的说话声,不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但是很吵。
简隋英眼神扫过已经缩到角落里的另一个人,定睛向邵群看去,他好像已经醉了,不然怎么会认为邵群美味可口呢?
他略显粗暴地拽开邵群的领带,使其松散地挂在脖子上,满意后又在一众人惊恐或热切的目光中去解他的扣子。解了两颗没了耐心,简隋英卡着他的下巴,没有吻他的唇,偏头咬上了他的喉结。
邵群的头抵着沙发,用眼角去看简隋英,更加确信一件事——简隋英只是纯属想咬死他。他一点一点用劲,想看邵群惊慌失措甚至是涕泗横流。
场子热了起来,在简隋英最开始上手的时候起哄声就此起彼伏出现,没人觉得简隋英是真的想弄死他。
胸口和舌尖同时传来震颤感,简隋英松开邵群,疑惑地看着他,猛然发现他在笑。可能是包厢灯光问题,他在红着脸笑。
再往后又发生了什么,简隋英已经记不清了,只有音浪和眩晕伴随他,他好像依偎着邵群同他共舞,他在转圈,邵群抱着他。
记忆到这里走到终点,他想他已经找到“凶手”了,只是那禽兽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将他吞吃入腹,是去找其他小动物了?
简隋英嗤笑一声,看来他昨天是真的醉的不轻,不再费心回忆,他穿上散落在床边的衣服便翻身下床。
好在今天是周末,不用去上班,简隋英也就不用急忙洗漱,站在盥洗池旁又发现一点东西——他的嘴唇红的不自然。
“我没亲过别人。”邵群暗哑的嗓音突然盘旋在简隋英脑中,这好像是后来发生的事,也是以前发生的事。
那时候他们才十九岁,两人在一起才两三个月,某一天突然窜出来一个看起来跟他们差不多年纪的小男孩,问邵群怎么最近没去夜色找他。
两人最知道他们在一起之前彼此是什么样的人,但不代表不会吃醋,简隋英扯着嘴角嘲讽了几句,邵群就作势去亲他,被躲开后,他就说“我没亲过别人”。
当时简隋英没有在乎这些,反正跟邵群在一起开心就行了。昨晚又听到这句话,简隋英不知道心里哪根弦断了,一定要去亲他,他们当时的姿势颇为不雅,幸亏他已经被带回了房间。
咔哒——
思绪被开关门的声音打断,简隋英叼着牙刷出来看是谁。
“醒了?昨晚断片没?”邵群穿的不是昨天的衣服,应该是回过一趟家,休息日也没有梳背头,而是做了个简隋英常常会梳的发型。即便如此,他看起来还是一丝不苟的,衬衣和西装裤上没有一丝褶皱。
问简隋英话时,他的嗓音含笑,好像两人依旧在一起,一刻也没分开过。可简隋英知道,单是昨晚他都没跟自己待在一起,他昨晚怕是在自己睡着之后就离开了,更别提分手的那十年,不知道的会以为他多深情!
简隋英最烦他这个样子,没有理会邵群的问话,反正他都准备吃回头草了,还不知道这根草怎么想呢。他转身吐掉口中的泡沫,也没有漱口,拽着他的衣领在他脸上留了个白色的印。邵群今天没有打领带,就只能委屈领口留褶儿了。
送上门的香吻,邵群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他轻轻托着简隋英的下巴,低下头去吻他,还是一副温柔的样子,就像平常对任何一个小情人那样。
简隋英内心烦躁,没等邵群亲上他,就推开了,关上浴室的门洗漱。
回头草不是那么好吃的,简隋英真心实意地认为,他没有读心术,还是不了解那棵渣草的想法。
身后的门被推开,两个人在镜子里对视,他看见邵群斜倚在门边,衬衣口子也被他解开了两颗,露出了他明显留了个牙印的喉结和性感的锁骨。
终于不再是那副众人皆low我独贵的样子了。
邵群调侃道:“昨晚还叫人家小甜甜,今天穿上衣服怎么还翻脸不认人了?”简隋英承认,被他这么露骨地打量,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对着那张脸ying。
“滚你丫的,老子要上厕所!”
邵群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回了房间,心说又不是没见过,老子还他妈摸过呢!
“你昨晚说喜欢我,要跟我复合,我答应了。”
这段话不知道他在心里打了多久腹稿,感情充沛且流利,短短二十秒的话语,他的情绪成功从平铺直叙到委屈再到愤懑最后到阴郁。
真是,这表演当代影帝都甘拜下风。
“你要不信可以去查监控,看我昨晚是不是一个人睡的。”注意到简隋英怀疑的眼神,邵群又补了一句。
简隋英嗤笑一声,“祝你昨天愚人节快乐。”
“祝你愚人节快乐。”当年简隋英跟他分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之前也是这样说的。
“昨天你在的时候我很快乐,仅此而已。”简隋英不否认邵群喜欢过他,只是他在太多人嘴里听说过他对小情人有多温柔了。这个人就是这样,温柔起来能让人溺毙于此,无情的时候也直叫人窒息。
“别拿你对小情儿的那套对我,我什么脾气你最清楚,上赶着对我好的人也不少,不差你一个。”他说话时语气平淡,听起来倒不像是拒绝人的。
“清楚啊,你什么脾气我当然清楚。我们隋英心情好的时候,我是你的心肝小宝贝,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是你的宝贝小心肝,我跟你最般配了。”
简隋英翻了个白眼,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人就是后悔分手了,想吃回头草,回头草可不是那么好吃的。他说不清自己现在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轻松了不少,却丝毫不在意自己已经从那匹马变成了草。
混情场那么些年,简隋英自认为还是能把握住一个度的,既然是前男友求复合,他肯定不能那么快心软。
不过,邵群拉着简隋英的手摸上他凹凸不平的喉结,委屈地说有点疼的时候,简隋英的心忽地一软,在心里骂自己不争气。
“英英给亲一亲就不疼了,好不好?”不愧是最了解简隋英脾气的人,这样的人简隋英都舍不得同他置气。
在邵群吻上自己唇的时候,简隋英直在心里叫昏庸,要他是古代的皇上,肯定也会加入“从此君王不早朝”大军。
邵群搂着简隋英的腰,气氛缱绻而美好,就在他以为一切将顺理成章,便向简隋英的翘臀探去之时,简隋英忽然全身紧绷曲起腿在他小腹上撞了一下。
懵逼ing.
只听简隋英喘着气解释道,“哥以前都是上面那个,屁股金贵。”
对于简隋英的不配合,邵群倒也在意料之中,要不是屁股金贵,昨晚他也不至于挨那几脚。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可能是好久没写了,最近写啥都没手感
骨科,自行避雷!!!
私设如山!!!
李·霸道·文·宠弟·耀X李·表里不一·文·哥哥面前的小趴菜·逊
“嘶——哥,疼。”
李文逊跟着李文耀走到厕所,刚进厕所门就被他哥拽进一个隔间里,被压在门后,独属于他哥的冷冽气味包围着他,紧接着他就被更大的力道堵上了嘴巴。
面前人惩罚似的……,李...
面前人惩罚似的……,李文逊一口气没上来,头下意识往后撤了一下,撞到了门板上。
“小兔崽子能耐了,还没体验够潇洒的生活,合着是我亏待你了?”
李文耀危险地眯起眼睛,嘴唇……,若即若离,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身前人的鼻翼下方,与他呼吸……,一只手摩挲着他的后脑勺,怕真给人磕疼了。
知道这话说的他哥心里不舒坦,但情急之中他只能想到这么一个理由去搪塞简隋英的调侃。不过,知道自己错了,李文逊也不在他哥面前撑着架子,便搂住他哥精壮的腰身,主动含着他的嘴唇献一枚香吻。
李文逊总是这样,在外面端再大的架子,在他哥面前就得歇菜,偶尔傲娇一下说个反话,还是仗着自己有人宠才说。
感受到……衣服里的温热的手,李文逊身体一…,刚做出些挣扎就被人捏住了……。
“干嘛?一会儿还得参加婚礼!”
李文逊在外人面前眯起眼垮起脸瞪人时,威慑力十足,不过此情此景此等…绝色前,他瞪人就显得有些别扭。倒不是缺劲,而是看起来太有劲了,让人忍不住把他…到没劲。
只见他嘴唇……从李文耀的角度看还能看到隐匿于唇间的……,……,正瞪着人的双眼里蒙上一层薄雾。与他戴着眼镜时不同,摘下眼镜看他的眼睛更加深邃,更能让李文耀沦陷。
李文耀……呼吸,将他的两只手握在一起,分出一只手举过头顶,另一只手卡着他的下巴与他接吻,……地回他的问话,“……你。”
这个姿势真谈不上舒服,两个交叠在一起的手腕压得有点疼,下巴上那只手也不老实,大拇指不住摩挲他的侧脸,甚至过分地将手指伸入他的嘴里,去勾挠……
吻了不知多久,他哥终于放开了他的唇舌,抬高他的下巴去吻他的脖颈。
“哥,你说过不会强迫我的。”
李文逊腰身立直脖颈后仰,感觉自己要被他哥弄到窒息了,就赶在窒息之前,从喉咙里挤出这么一句话,这么一句完全不过脑子的一句话。
李文耀顿住了,连同他手上的力道都松了很多,不知道哪里刺痛了他,他没说什么,直接松手改成搂着李文逊,感受着他此刻剧烈呼吸着的胸膛和藏在胸膛里的那颗为他而剧烈跳动的心脏。
李文耀当然知道自己亲爱的弟弟说的只是字面意思,可听到这句话,他还是不由心神一震,这句话就像一句魔咒。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呢?
李文耀也答不上来,他跟他弟年龄差的有点大,李文逊上小学的时候,他就已经步入社会了。那时候他父母建议他从政,说以后他们家也好发展,他没听。也对,他从小到大都是被散养的状态,家里没人管他,他想做什么做什么,怎么可能会因为家里人一句虚无缥缈的话就改变主意呢?
与李文耀不同,李文逊出生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父母两人幡然醒悟了,父母也终于有了父母该有的样,却没想到又将人惯的过于娇纵了。
李文逊出生的时候,李文耀八岁。由于被散养习惯了,他一向我行我素,父母想管他也力不从心,索性小儿子的到来分走了他们更多的精力。
最开始父母想要两兄弟和睦,于是一边补偿般对李文逊好,一边告诉他哥哥并不像看着那么凶。
可能是不太欢迎这个新生命的到来,李文耀最开始表现得十分抗拒,具体表现为在李文逊哭的时候死皱着眉,母亲领着他玩的时候盯着他发呆,让他跟弟弟一起玩他又冷漠地拒绝。
除了李文耀自己,没人知道当时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后来年龄大了点,李文耀没那么抗拒了,却还是冷漠的。可惜他弟不怕他。可能因为他妈从小给他灌输哥哥外冷内热的想法,当他吊儿郎当惹了事的时候,他都有恃无恐地由他哥帮他收拾烂摊子,反正他在家里最不怕的人就是他大哥。
确实,对着他弟李文耀也只能口头威胁几句,手上做做假动作吓吓他,毕竟在他眼里弟弟只是一个白白胖胖软软糯糯还会流口水,一碰就会哭的小屁孩。
李文逊小时候跟着他那些狐朋狗友干过些上不得台面的事,那时候他哥已经在社会上混了几年了。那回看他弟违背他的意愿出入声色场所,他差点气疯了,先是逮着包间里那人错揍了一顿,回家也实打实揍了他弟一顿,这一顿给李文逊揍老实了,好几周不敢见他,怕他再生气揍他一顿。
其实这些也无伤大雅,他弟人也没长歪,那一回也让他长了记性,认识到了他哥不是舍不得揍他,只是不想。从那之后,李文逊倒是收敛了许多,在李文耀面前也越发乖巧。
长大后由李文逊接手家族产业,他弟的属性就更加明显了,别人都称他为“笑面虎”,有手段有能力,表面亲和实际上阴险狡诈。
人家都说惹上李文耀你可能还能知道自己死的时候什么样,弄死你的人是谁也不难猜,但你要是惹了李文逊,那才是真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遑论谁弄死你的,更无从谈起。
从死法上看,惹了李文耀更凶,从手段上看,千万别惹李文逊。
就这样,成年之后李家这两兄弟的名字也第一次被放出来比较,李文逊这才有资格与李文耀并肩。
鲜少地,李文耀知道他弟不为人知的一面。他弟弟总是戴上眼镜对外,摘掉眼镜对内,简直就是两副面孔。
一面阴险狡诈,一面惹人怜爱。
就拿李文逊从小对哥哥撒娇的功底说吧,惹着什么事了他第一个就会想到自己高大威猛的哥哥。
每到李文逊来找他的时候,一张嘴话还没出来呢,波浪线呼之欲出的时候,李文耀就知道他这是惹事了,他自己解决不了还怕自己骂他才这样的。然后李文耀嘴上威胁着“再犯就打断你的腿”,手上却麻溜地去帮他解决问题。
没办法,宠着李文逊是从小就开始的,惯着李文逊也是从一而终的。
真正察觉到对他弟感情不一般的时候,是在一个雨夜。
那时候李文逊高中还没毕业,成绩还算说得过去,就是那纨绔该有的样是一点不少。那天是学校期中考试,刚考完在家里都待不住,收到朋友的消息就溜了。
李文耀听说弟弟放假,想着跟他一起吃顿饭,也没加班,早早就回去了。
李文耀回到家里没有见到李文逊,便问妈妈他去哪了,得知他跟几个朋友去了西山之后,脸色就不太好。
跟李文逊混在一起那几个小兔崽子从小到大没一点分寸,未成年人驾照都没有就敢飙车,这下几个闲的胃疼的高中生去了西山,去干什么不言而喻。
西山盘山公路修的不错,平时也算人烟稀少,几个月前这路刚修好的时候,李文耀还去飙过一次,为了一桩生意。
不过,这几天天气不怎么好,昨天又刚下过雨,看今天这天气的架势似乎也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
那是他此生最怕的场景,道上听名字就让人忌惮几分的李文耀在那场倾盆大雨中显得无助又弱小。
那时候李文耀心急如焚,全然不知自己什么形象,若是让人看到大概会想这是哪家的恶鬼转世。
油门快要被踩到底了,由于看不见前方路况,下一秒李文耀便眼睁睁看着前方雨幕里慢吞吞驶来一辆小汽车。
离得还远,松脚,踩刹车,打方向盘。
李文耀嗤嗤呼气,心里想什么手上做什么,方向盘打死,刹车踩到底,麻木地看着对面的车距自己越来越近,又越来越远,万幸仅剩几十厘米他避过了对方。
巨大的阻力使他以惯性向前栽倒,李文耀的头撞到了方向盘上,也给他撞醒了。
“我们现在在西山别墅呢!”
“李文逊?他…哥,那个,他刚喝了点酒,现在楼上休息呢!手机应该是静音了。”
李文逊身边的朋友都有点怕他这个哥哥,不仅仅是对长辈的惧怕,还有一种对上位者的惧怕,尽管李文逊本人不怕。
“行,照顾好他,我马上到。”
原来几个人也都看出了天气不太好,到了西山这边也就兴致缺缺了,好在都带了伴,听他们说是在一起玩了几局牌,喝了点酒,玩累了就上去休息了。
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涌上心头,李文耀没来得及思考更深,就哑着嗓子回复了对方。
是他太过心急了。
他可不记得什么时候李文逊睡觉时有静音的习惯。
不过,李文耀没有抓住这一点往深里想,而是将全部精力放在路上,没有丝毫松懈拐进了上山的路。
夏天的天气多边,那场蓄谋已久的狂风暴雨也没撑太久,原本一个小时的山路他走了一个半小时,到地方的时候雨势已经没那么大了。
知道李文逊的朋友怕他,李文耀也没跟他们多说什么,径直去了楼上。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李文逊的朋友们似乎没有告诉他他哥来了,指不定等着看他挨骂的笑话呢!
到地方的时候,李文耀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尽管还是显得很紧绷,眼底的戾气也没有完全消散。
“咚咚咚”
几个人跟在李文耀身后,看着他满脸不耐地敲门,欲言又止。
门开的时候,李文逊也是满脸不耐烦,但看见门口站着的人,他又愣住了,不耐和错愕在同一张脸上出现,使他的表情看起来很耐人寻味。
李文耀看着门里衣衫不整的弟弟,他肩膀上还有几道红痕,平生第一次涌上一种暴虐因子,刚刚消退的眼底的红又一次铺散而来,倒是衬得额角的伤不怎么可怕了。
他周身的气压又低了几度,偏偏这时候屋里还传出来了女人娇媚婉转的嗓音,女人问“阿逊,谁敲门啊?”
门口一片死寂,没人吭声。
最后还是李文耀银牙咬碎,在心里捶胸顿足一番,对李文逊下达了命令——“五分钟,收拾好自己跟我下楼!”
可能也注意到他哥脸色不对,李文逊没理屋里的人,兀自穿衣离开。
刚出门李文逊就注意到他哥车前凹了个洞,可李文耀拉着个脸不说话,莫名让他想起了几年前挨揍那一回,也没敢吭声。虽然他哥已经好几年没揍过他了,也不代表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惹他,就不会挨揍。
直到下了山,李文耀拐了个弯,李文逊才发现他们走的不是回家的路。
“哥,咱回家的话,走右边那条路吧?”
“不回家,去月明湾。”
虽然不知道他哥啥时候在月明湾买房了,李文逊觉得现在好像不适合跟他哥单独待着,就李文耀压着的嗓音来看,他就绝对憋着火呢,在家里爸妈拦着,就算揍也揍不狠,这要是跟他单独呆着,怎么着都不保准。
果然,李文耀皱着眉没解释。
李文逊不知道的是,他并没有在想怎么揍他,而是在想其他的事。
而李文耀不明白的是,他一路上心里都在担忧,直到见到了李文逊这份担忧才转化为了气愤,当时在现场他恨不得掐着李文逊的脖子问“你他妈知道老子多担心你吗?!”
李文耀绞尽了脑汁只当自己为真心错付而恼,理智占据上风,他什么都没说,甚至连质问都没有。
少年人惶惶不安,青年人秘而不宣。车里的气氛沉默地诡异。
两人别扭地抱了一会儿,李文逊当然也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可话是从他嘴里说的,就算再没过脑子也伤了他哥的心,作为当事人他就是后悔。
知道道歉没用,李文逊也没费脑子组织语言,而是缩着头在他哥脖子边蹭了蹭权当道歉,而后转移话题道:“哥,咱先出去吧,估计一会儿他们仪式就该结束了。”
黏黏糊糊又抱了一会,李文耀捏了捏李文逊后颈的软肉,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恨不得嘬出口印来才罢休。
回到婚礼现场的时候,基本仪式已经结束了,下一个项目是抛捧花,邵群明显注意到了他俩,不疼不痒地调侃了一句,李文逊觉得心虚心里又止不住甜蜜。
要搁几年前谁说他因为跟别人偷偷摸摸腻歪几分钟内心就甜蜜的直冒泡,李文逊肯定会嗤笑那人的无知。毕竟他也算是花名在外的,也一直不信自己会那么早收心,甚至会对身边一些坠入爱河的朋友的言论嗤之以鼻。
愣神一瞬间,周围就爆出了一阵起哄声,看到单膝跪地的简隋英和表情惊愕的邵群,李文逊正准备看会儿笑话呢,转眼捧花就来到了自己手里——捧花落到他哥手里,他哥一个顺手塞给了他。
手里是新鲜捧花,耳边是阵阵欢呼,眼前是一脸淡然的李文耀,如果忽略掉爬到耳尖的一抹红色,真让人觉得刚刚送花的不是他。
其实这还是李文耀第一次送他花,刚确定关系那会儿他们之间的气氛还不够明朗,整天纠结这个揪心那个,甚至自己心里都没弄明白,揣着糊涂装明白。
后来又经历了很多事情,李文逊明显对这些事情已经不那么在意了,即使不能在所有人面前诉说爱意,私下里李文逊也会被他哥哄得找不到北,该明白的也都明白了。
回去的时已经是晚上了,像往常一样,李文耀开车李文逊坐在副驾驶,父母在后座,一路无话。
到了家,确定爸妈都睡了,李文逊抱着被子钻进了他哥房间,他哥他们俩能修成正果不容易,他知道他哥承受了很多,今天让他伤心,倒是让李文逊很愧疚。
李文耀倒觉得没什么,他们就应该这样相处,感情是双向的,他不想让自己做一个单箭头,和以前一样疯子似的窥探、试图掌控对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