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的推荐LOFTER(乐乎)

*是没能从潘塔罗涅那里拿到经费于是跑出去招客的多托雷,不喜勿入!!!

*车。总之是个人xp大放送,前期有路人×多托雷,后期是捉奸后爆炒()

*OOC预警。

夜幕微垂。

酒吧里早已人声鼎沸,聚集着一批又一批寻欢作乐者。无论是天涯浪客还是市井俗人,在这里都身份平等――平等地狂欢、叫喊、在一杯杯酒水的交递间迷乱。

这地方尚算不得红灯区,因为治安还没有混乱到那种地步;然而这里已然是各种肮脏交易滋生的苗床,不需要过多的精力就能发现那些舞女和男人正走向隔间。

多托雷本来没想来的。

这个月的经费被潘塔罗涅拦了下来,看他那意思是想拖着――这该死的家伙什么时候能...

这个月的经费被潘塔罗涅拦了下来,看他那意思是想拖着――这该死的家伙什么时候能不那么抠?经费而已,多托雷烦躁地想,他不给经费阻碍实验进度不是公报私仇吗?实验进行到了关键时刻,然后缺少经费也就是缺少材料。简单来说就是两个字,要命。

实验。

这两个字让失去经费的多托雷无所不用其极。

甚至于来到这间酒吧――他知道这里有赚钱的法子,很快,即使方法可能没那么……好受。

没人会认出他的真实身份来。

多托雷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声誉之类的东西,毕竟他对在这酒吧里出入的人群有非常清楚的认知。令人惊奇的是在这种地方总是不乏政客和有钱人,他们与世俗所认定的“平民”甚至“俗人”一起享受廉价的娱乐,找屁股最大的女人,给她一袋钱当小费。

但他们能在这里找到奇珍――就比如说多托雷。

说起来,他也来过不止一次了。

开价极高,千金难买。多托雷曾专门安排了一个年轻些的切片在这地方做些烟花巷之事。进项也算一笔额外财富,比起和潘塔罗涅这家伙面对面,多托雷宁愿出去找陌生人。

所谓相看两厌罢了。

他对着潘塔罗涅那张脸除了想揍一拳几乎没有别的想法,他更是厌烦与他在资金上来往周旋――最后谈一笔赔本的交易,让自己腰酸背痛几天,拿着这点可怜的钱回去。

像是宠物一样令人摆布。

多托雷痛恨这种体验。

但潘塔罗涅似乎乐在其中,甚至他享受这样算计自己的同僚兼地下情人,不仅是精神上也是肉体上。在权谋以及城府这方面潘塔罗涅比他要强,多托雷不得不承认,因为他本不关心这些。

他只关心结果。

就像接下来。

不消片刻他身边便围了几个人。

多托雷面前摆着一杯清醇的葡萄酒,已经懒得去分辨是谁给他买的了。昏黄灯光旖旎了他的面庞,染上些不易觉察的媚。

那双红眸此刻漫不经心地在那些人身上投下视线,挑挑拣拣好似公主选驸马。他的指尖勾在一人的领口,有意无意地拽着。

有不安分的人已然将手搭在他肩头,衬衫领口的扣子却似乎是他自己解开的,透着一截分明的锁骨。那些急于尝鲜的人想要透过衬衫包裹一览他劲瘦的腰肢,或许脑子里已然上演着混乱的戏码。

潘塔罗涅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他一时以为自己眼花了。

那是多托雷吗?

那是多托雷。

潘塔罗涅心头火起,但自己来这里是有任务在身,一时却不好发作。那就等着看看吧,看这家伙能做出什么来――

而他将在他身上讨回一切。

毕竟,这对潘塔罗涅而言,是极大的损失。

“选好了吗?”

男人低沉的嗓音伴着烟味,多托雷微微蹙眉。这家伙让他想起潘塔罗涅,真是该死。但他是合适的人选――他愿意出价,甚至愿意给小费。

“当然。”他点头,起身跟着男人准备走向楼上的预定包间。

但一丝熟悉的气息让他有些犹疑。

……潘塔罗涅?他在这里吗?

似乎觉察到他的分神,男人搂紧了他的腰示意他专心。潘塔罗涅不会来这种地方,多托雷片刻后说服自己,他最近也没什么任务需要来这不是吗?

自己出来赚点钱而已。干什么想这么多呢……

然而他们的房间门口站着一位从着装看不知来处的人,不卑不亢地告知他们这房间在刚刚被人以更高价包下。“还请谅解,”他说,“我家老爷有这种习惯。”

男人明显有些不满。

“你家老爷是否能赏脸告诉我……他为何强占别人的房间?我想,请你去通报一下,不过分吧?”他用上些威压,想来是不想在多托雷面前丢了面子。

“……请您稍等。”那人便转身。

多托雷愈发觉得这人与潘塔罗涅如此相像,又或是他们这些金融家本来就都是一个模样。晦暗的情绪于心底滋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我会解决的。这是我们的房间。”男人见他似乎有些不安,出言安慰。多托雷想,这德行比潘塔罗涅好多了。虽然他不需要这种无谓的温柔,毕竟他二人本身是交易关系,多余的情绪只会成为价码压在身上。

“我家老爷说了,非常抱歉,他可以给您足够的钱。但这房间他不会让出。”那人出来时如是告知。

“……我不缺钱。可否请你家老爷出来面谈?”男人皱眉,面上浮上一丝阴厉。

多托雷感觉这事儿是越来越奇怪了。

“我家老爷请您二位进去。”那人微微俯身为他们开了门。

他早该想到的。

一进去,潘塔罗涅那张永远在微笑的脸就让多托雷心一沉。

但是这家伙来这里干什么?又何必大费周章搞这么一出来恶心自己?多托雷知道自己身边的买主并非等闲之辈,对这种人潘塔罗涅理应以结识为先。

还有门口那个仆人又是怎么回事?

“……‘富人’先生。”男人表情一滞。

潘塔罗涅点点头,视线投向多托雷。后者翻了个白眼。

“无意冒犯。但这本是我定下的房间。”

“我知道。我的目的很简单,先生,你旁边那位……我认识他,跟他有些话要讲。非常抱歉。”

“……我不认识他。”

听到多托雷的否认,潘塔罗涅冷下脸来。而男人似乎没料到是这个发展,还是不愿意离开。

“那就,抱歉了。”潘塔罗涅拍手叫来仆人强行带走了男人,一转眼房间里只剩他和多托雷。

好戏开始。

“你有病吗潘塔罗涅?这你都要拦?”多托雷没好气地说。

“……多托雷。”潘塔罗涅面色阴沉,此刻冷着脸更是令人胆寒。

“嗯?”多托雷一想到自己的实验资金白白流失,气不打一处来。

“你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潘塔罗涅说,站起身来逼近多托雷。

“对。”多托雷啧了一声,开始盘算他该怎么拿到钱。

“你来这里干什么?寻欢吗?让别人像操一条母狗一样把你操烂在床上?我可没看出来你是这种人。”潘塔罗涅冷笑道,蓦地抬手掐住多托雷的脖子。

“咳……”多托雷没防住,一时几乎要窒息,“你他妈……放开……”

力道继续收紧。潘塔罗涅的怒火并不因此而减少。

一枚锥钉擦着他的脸飞过,狠狠扎进了后头的墙。

“还有力气搞偷袭啊。”潘塔罗涅松开手,看着多托雷呛咳着稳住身形,手中还有三枚锥钉蓄势待发。他轻笑。

他不怕死。但这次的损失他必须要讨回来。

“……咳咳,呃――你是不是有病?找死?”多托雷眼前模糊的景象渐渐恢复清晰,也被潘塔罗涅搞得没了耐心,只想杀了这家伙。

“你呢?你宁愿来这种地方卖都不愿意找我?别人认出你了你要怎么办?嗯?愚人众执行官高层来酒吧当婊子……”

“那也比找你好。你什么时候多给我批点经费我也不至于――呃!”多托雷话音未落便被潘塔罗涅扯住手腕,一把锋利的匕首扎穿手背钉在了桌上。剧痛一时让他有些恍惚,但身体的战斗本能随即反应,锥钉准确地扎进潘塔罗涅的左臂。

“呵。他比我好吗?你要经费……但你什么时候来找过我?”潘塔罗涅面不改色地拔出锥钉,丝毫不顾伤口深可见骨。

“我看见你就恶心……哼……”多托雷也是一样,对痛觉的适应性极强,因而他拔出匕首扔在地上,鲜血汩汩涌出。

“是吗?”潘塔罗涅心里一阵晦暗不明的情绪涌动,他片刻后露出一个微笑,“你不是要经费吗?让我满意我就给。”

多托雷感觉自己似乎失血过多。

他的大脑开始发晕,被扎穿的左手使不上力,鲜血在白色的床单上晕开。而潘塔罗涅所受的撕裂伤出血没那么严重,因此可以说反而是他占上风。

“专心。”潘塔罗涅说。

微量车走afd:HCL山水

潘塔罗涅俯下身,拉起他的左手。伤口差不多不再出血。

他在那狰狞的贯穿上印下一吻,入口咸腥,尝不出是泪还是凝固的血。

多么可悲。

―END―

在b站看了绝区零的鲨鱼女仆后激情速涂,ooc致歉。

所以绝区零什么时候开服(乱爬)

好,把下周的份画完了,下周休息

观前预警:

如果你认同国服隐士溯洄的名称和文案请自动左上角慢走不送

冬蝉x典狱长x蚀日者

2w+完结清水文,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1)

距离冬蝉领导的叛乱失败已经过去一周,典狱长还是没有上报,也没有下达任何判决。

典狱长的态度平静得像一颗坚硬的鹅卵石,当这枚石头投入水中它不会发生任何变化,本就暗流涌动的水却开始争先恐后地产生涟漪,涟漪从它开始,却跟它毫不相干。

这些人没什么接触到典狱长的机会,他们只能退而求其次去跟他身边的治理官菲欧娜套话。

试图讨好菲欧娜的人却全部碰壁,娇小的治理官在这件事上嘴很严,她不表明任何态度,俨然是另一...

试图讨好菲欧娜的人却全部碰壁,娇小的治理官在这件事上嘴很严,她不表明任何态度,俨然是另一颗顽固的石头。稍微聪明的犯人已经从她的表现里窥见了典狱长的默许。

冰原监狱陷入了压抑而浮躁的恐慌中,叛乱失败并没有让大多数人失去什么东西,他们只是在确认典狱长无法被打败后将矛头指向了别的地方。

被典狱长选中的、特殊的五名犯人里只有杰克跟格蕾丝从头到尾没有参与过叛乱,剩下那三位或多或少都有参与。他们为了知晓自己未来的命运使尽浑身解数接近菲欧娜的时候,格蕾丝还和以前一样除了捕鱼就是发呆,在无聊的时候还多了一个去向杰克学画画的选项。

格蕾丝是个沉默木讷的女孩,在怪人云集的监狱里也奇特得十分突出。她身上有一股潮湿的味道,颈侧还有不明赘生物。就算在一群怪人里也处于边缘地位,叛乱的时候根本没人想起来她。

因为她和典狱长走得近,叛乱者倒是会偶尔提一句到时候杀了典狱长要怎么处理她。

格蕾丝听见过他们对她的“判决”,她没什么看法,只是不理解为什么一群人要围起来说要把她扔到水里,她明明很喜欢待在水里。格蕾丝每次看到他们带着凶恶的眼神说这种话都要真心实意地感到疑惑。

她记得有时那些人这么说着,冬蝉就站在一边。年轻的狱卒听见这种话会扯出一个讥讽的冷笑,他并不制止,对其他叛乱者的口嗨都是冷眼旁观。

格蕾丝当时手里拿着一根鱼叉想要去冰湖叉鱼,却在半路被叛乱者拦下。那个叛乱者就和他的同伴一起把她围了起来,说了些奇怪的话还推了她两下,但是她没有作出任何反应,甚至他们推她的力气都没办法让她动弹哪怕一下。

格蕾丝什么都没做,只是在那里站着,那些人很快就对她失去了兴趣离开了。

很少有人知道格蕾丝擅长使用鱼叉,她叉鱼又快又准,明明那种脆弱的生命和她也是半个同类,她下手却毫不留情。对人类也一样,只是那些人的嘲讽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欲望,所以她没有杀人的欲望。

格蕾丝脑子里想着叛乱期间的那些事发呆,直到一声尖叫响起,她看向声音发出的那边。

“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公报私仇是吧?冰原监狱还有没有王法了!?”尖锐的声音从面目扭曲的男囚口中发出,叛乱结束这么久了,狱卒都习惯了这种情况,抓着他的两个狱卒没有对他的话作出任何反应,动作很快地绑住他拖走了。

又是一个在叛乱之后忍不住犯事的人。格蕾丝眼神冷漠地看着他被拖走。

“哇,这都多少次了?”轻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杰克试图搭上格蕾丝单薄的肩膀,少女面无表情地躲开他,“格蕾丝,你应该记得吧。”

虽然是这样想的,但她还是给随性的艺术家比了一个数字。

“还是你记性好,看这些人犯病可太有趣了。”杰克依旧是那种轻飘飘的语气,“这不是有现成的素材,你画不画?”

格蕾丝歪歪头,她直接扯过来一张画纸在上面写了一句话:你自己都不画的东西让我画?

杰克非常无辜地耸耸肩,格蕾丝没理他,拿着铅笔在画纸上画小鱼。

格蕾丝跟她那雷打不动的简笔画小鱼。杰克往自己的床上一躺,不用看都知道格蕾丝还在画鱼。

一个对除了鱼以外的所有东西基本都没有兴趣的人,到底是怎么犯事比这里大多数人都严重的。虽然格蕾丝在监狱里不属于狱卒也不属于囚犯,只是一个从湖里捞上来之后就待在这里的哑女,但是杰克确认她犯了不小的事,只是这里没人认识以前的她。

叛乱后监狱里人人自危,她却还是这副淡淡的样子,没什么起伏。

这样稀有的物种,居然都没人来探究一下。杰克倒是挺感兴趣的,一条野生的鱼自己把自己关鱼缸里真的挺稀奇。

格蕾丝不排斥他,甚至能坐在一边安静地看他画画。这倒是给了他打量观察这个女孩的机会。

她被狱卒从湖里捞上来之后就非常平静地接受了自己身处监狱的这个事实,典狱长让医务室给这个奇怪的女孩看了看,最后得出的结果是她很健康,除了侧颈上奇怪的肉瘤没有任何大碍。

典狱长问过她要不要去城里,少女拒绝了。

格蕾丝经常会去冰湖里捕鱼,她做这种事是一把好手。

再后来她开始画小鱼,画来画去其实都差不多,杰克还挺好奇她为什么一直在画一样的东西都不腻,从第一条小鱼画到第一百条都没太大差别,就这样她都画不腻。

格蕾丝不是犯人,她天然不和典狱长对立,典狱长本身性格不差,很快就跟她熟悉起来了。但是监狱里的其他人不一样。

犯人为了不被管束,狱卒为了更高的地位,一开始没有人服气这位在此之前没有任何政治履历,看起来也没太大架子的典狱长。

但是在叛乱之后,再没有人敢挑战他的权威。

在弱肉强食的冰原监狱,赢得胜利的典狱长就算提出他那种在犯人看来荒谬到令人发笑的“道德管理法”也无一人敢质疑。

叛乱结束后典狱长依旧像往常一样勤勤恳恳地工作,就好像这个监狱一直都在平稳运作从未发生意外。他的工作轨迹还是跟之前一模一样。除了冬蝉被软禁,参与叛乱的所有人都没有被处罚,这跟前几位典狱长的行事作风简直是两个极端。

现在这位典狱长十分宽容,甚至不在意自己在巡查的时候被犯人各种讥讽。事后菲欧娜只是按照管理条例处理了这些犯人,他们预料中的私刑并没有发生。

有人大着胆子去问菲欧娜,治理官什么都没说。

典狱长的生活还是跟以前一样,他并不准备上报冰原监狱的叛乱,国王对这片贫瘠的土地没有任何兴趣。不如他跳过中间琐碎的过程,直接自己处理。

他的想法很简单,短期内并没有处罚任何一人的打算,现在他在和治理官整理叛乱的资料,以便秋后算账。过于粗暴一刀切的手段在这片犯人的天堂并不适用,只会激起更强烈的反抗,前面几位典狱长的生命就是证据。

另一个原因是他本就没有那么狠心,更别提这些叛乱的犯人里还有一个卢卡斯·巴尔萨克,哦,现在该叫卢卡·巴尔萨,这位脑子有问题的冬蝉早就跟典狱长纠缠不清,他在进监狱后饱受折磨忘掉了那些前尘往事,但是在典狱长上任后不久又想起来了。

所以冬蝉怎么掐的时机这么好,他的记忆是可以遥控的吗?典狱长有的时候很想这样问。

典狱长对自己和冬蝉之间这笔烂账感到疲惫,他不想解释,但是沉默在涉世未深的冬蝉眼里意味着默认和心虚,大大小小的摩擦到最后变成了冰原监狱的叛乱。典狱长想借着叛乱结束这段感情,从结果上来说,冬蝉对他的恶意更大了,他确实快要成功了。

好吧,卢卡·巴尔萨确实跟他的父亲很像,他就不该对这种固执己见的人抱有任何期待。

典狱长受故人之托照顾冬蝉。这层“故人之子”的滤镜被消磨殆尽后,他终于发现自己和冬蝉之间满是裂隙,一厢情愿的付出换不来感激和信任,反而让冬蝉对他充满偏激的恨意。

不对等的付出没有任何意义,盲目堆积出的情感在崩塌后只剩下空空荡荡和满目疮痍。

阿尔瓦·洛伦兹明白得太晚,所以他选择立刻抽离止损。

办公室的门被治理官推开。典狱长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他宁愿一开始自己就跟卢卡斯·巴尔萨克没有任何交集,省得自己现在还要处理这些烂账。

“典狱长,您还好吗?”菲欧娜在汇报完工作后担忧地看着他,娇小的女人斟酌着再度开口,“其实您不必做得这么周全,这些事……在冰原监狱已经是常态了。”

菲欧娜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说的话完全影响不到典狱长的决策。她没有再试图劝说对方,只是抱起一摞纸面文件。

“对了,典狱长,王都那边有位很重要的大人物要来冰原监狱。”治理官神色古怪,“还有……王都给您的一封信。”

典狱长整理外套的动作一顿,他叹了口气,已经猜到自己又被下达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命令。

“我等会儿去你那儿取信,冰原监狱有关这次叛乱的资料全部锁起来。”

(2)

冬蝉快要被关疯了。

阿尔瓦·洛伦兹……他咬牙切齿地想着那个该死的男人,根本没想到自己能输得这么惨。

冬蝉恶狠狠地把叉子插进面包里,给面包进行了分尸,在一旁看守他的狱卒脸上出现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在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吃完这顿饭后,他看着狱卒把餐盘跟餐具收走,没过多久典狱长就走进了房间。

来得倒是时候。冬蝉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掐着监狱里浮躁的巅峰时期过来,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聪明。

“稀客啊。”冬蝉挤出笑容,眼神不善地看着典狱长,“典狱长大人要是再不来,我可能就要忍不住越狱去抹你脖子了。”

冬蝉这一周的心情都非常烦躁,典狱长对他的处理轻飘飘的,没有阴暗潮湿的地牢,也没有严刑拷打,把他关在这儿还好吃好喝地供着,除了出不去房间生活质量跟以前没差,不如说还提升了。

典狱长太了解他了,这种方式在别人看来只会觉得典狱长过于善良了,但是对冬蝉格外有效。

冬蝉想过绝食,但是自己也清楚这种招数对典狱长没用,那个男人是真的会给他绑起来插胃管的。他不算矫情但也不想毫无意义地白白难受一次。

冬蝉被关在这里这么久,发现自己居然没一点办法能反制典狱长。对方对他了如指掌,他却想不出任何要挟典狱长的方法。

不对……其实还是有的,但是他不会用。冬蝉把那个危险的方法从自己脑子里甩掉,就算他脑部受创也不是个智障,做不出要死要活的举动。

他想起自己反叛的时候,似乎完全没有在意过身边的人根本就是一盘散沙各怀心思。现在想起来,只觉得典狱长能压制反叛者是理所当然的,这人并非对政治一窍不通,可以说是相当有天赋,一群乌合之众自然不会击败他。

当被煽动成为反叛领导者的热血褪去,骨子里的冷意就再次爬进冬蝉的脑子,让他产生各种奇怪的情感。他本来就不是多无私多爱反抗特权的人,只有这个标签成为阿尔瓦·洛伦兹他才无法忍受。

明明是个卑劣的小偷,凭什么成为冰原监狱的典狱长?这种想法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冬蝉,当有人火上浇油时,这把火就愈烧愈烈。

冬蝉几乎快要说服自己了,但是他输了。

其实如果自己赢了也只是赢了阿尔瓦·洛伦兹一个人,冬蝉的好胜心只针对这个人,当他成功后就只剩下虚无,卢卡·巴尔萨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

他只是被自己对典狱长的恶意蒙蔽,在刻意引导下飞向火焰的一只飞蛾。典狱长比他更了解他自己,所以果断出手制止了冬蝉的自毁。

典狱长不希望他死,但是他向往的所有东西最终都通向死亡。

典狱长没有理会冬蝉的讽刺,他在屋里找了个地方坐下。姿态优雅从容,冬蝉最讨厌他这样。

冬蝉非常没有形象地瘫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永动机的实验他已经无法继续。现在就连向典狱长复仇都失败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他看到典狱长还是满腔怒火,但是完全失去了复仇的动力。冬蝉也不知道典狱长留下自己是要干什么,总不能是给他逗趣的吧。

冬蝉怔住了,他原本处理信息很快速的大脑现在非常缓慢地把典狱长的话过了一遍又一遍,他觉得大脑里能辅助自己听懂这句话的功能突然失效,零件直接罢工了。

不,绝对不能就这样……这不合理,这不是他。冬蝉试图把自己脑子里混乱的信息整理起来,但是那些信息已经毫无顺序地填满了他的思维,他失去了思考的空间。

冬蝉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的大脑如此多余。

“别搞笑了阿尔瓦·洛伦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冬蝉语速很快,他心跳得很快,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张口还是以前说习惯的讥讽,“不怕我真的把你杀了?”

不,不对……冬蝉把话说出口后才意识到不对,现在的典狱长已经不会再像自己预期的那样了。

“如果你能做到,那我就事先恭喜下一任典狱长了。”阿尔瓦平静地说,冬蝉想讽刺对方,但是典狱长没有任何讽刺他的想法,而是真的心平气和地说出了这句话,而后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他不在乎了,但是冬蝉还后知后觉地待在原地。

他看着典狱长的背影,烦躁地抓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

“该死。”

(3)

冰原监狱这种地方赫莱尔不喜欢,但是很有用。有些因为欲望受到严厉惩罚的人会怀有和赫莱尔相同的愿望,当他们认为自己毫无过错的时候。

王座上那个蠢货,认为野兽在恶劣环境下会自然死亡,但是根本没有想到他精挑细选的“恶劣环境”是赫莱尔最容易创建自己组织的地方。

充满恶意的地方,穷凶极恶的罪犯,多么极端,简直是欲望浓重者的聚集地。

投入一点小小的希望,一点暧昧不清的可能,监狱里脆弱的秩序就会变得非常易碎。赫莱尔再清楚不过,整个王国不过是一个更复杂更大的冰原监狱,还有一个脑子不清醒的国王。

相比之下,冰原监狱的这位典狱长反而比赫莱尔的哥哥更有管理才能。

“典狱长,该去迎接使者了。”菲欧娜礼貌地敲了敲典狱长的办公室门。

典狱长动作很快,他高效地安排核对好所有事务,带着一众心怀鬼胎的下属前去接见使者。

典狱长在监狱外提着灯望向茫茫的风雪,等了一会儿前方才出现几个黑影。

阿尔瓦等待的时候在脑内搜刮可能的使者,但是碍于他之前不注重社交也没想到什么人选。

真正见到使者规规矩矩地迎接时,典狱长注意到他古怪的装束,对方开口时他意识到这位使者年龄很小,有着少年的嗓音。

典狱长礼貌询问对方姓名时,赫莱尔扯了两下嘴角。

他放下肩上的斧刃直起背,伸出手跟典狱长握手。

“叫我伊塔库亚就好。”赫莱尔露出一个灿烂的假笑,“很高兴见到您,冰原监狱的典狱长大人。”

倒是和我想象得不太一样。赫莱尔在面具的掩饰下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对方,但是屡试不爽的这一招却轻易被典狱长发现。高瘦的男人那双冰蓝的眼睛和他四目相对,微微皱眉。

好吧,看来这位典狱长确实有点本事。赫莱尔收回自己过于直白的目光,背着自己的斧刃一摇一晃地跟着典狱长,却发现对方还皱着眉。

和姿态优雅板正的典狱长相比,赫莱尔简直像一个怪人。

典狱长倒不是对赫莱尔不满,他只是觉得当下王座上那位过于肆意妄为了。名义上冰原监狱还是他的领土,但是典狱长已经是这里的无冕之王,现在那位送来一个身份不明的少年,还传信给自己下达命令对赫莱尔下手。

典狱长没有给别人当狗的习惯,他不准备按照那封蠢得要死的信上写的做。

天高皇帝远,信使一来一去的时候很多事都会尘埃落定。

相反,典狱长对这个自称“伊塔库亚”的少年更感兴趣,少年身上的气息和国王十分相似,甚至比那个暴君还要暴戾张扬。可能是没有支持者的缘故,这个少年还算收敛,要是换作那位现在自己估计已经因为他各种各样的离谱要求汗流浃背了。

尽管如此,典狱长还是不敢懈怠,对方态度温和多半是因为对自己有所图,很大可能跟冰原监狱有关。

他不喜欢虚伪的人,赫莱尔恰好就是,还是那种没人性的虚伪暴君。

赫莱尔对典狱长的招待很满意,这位典狱长很不错,只是身体素质看上去不太好。

赫莱尔不喜欢聪明人,尽管典狱长细心周全的安排让他挑不出错。

他在那位记不清名字的治理官介绍冰原监狱的时候心不在焉,那些枯燥的书面语言和客套话更像是他的好哥哥爱听的,赫莱尔还没他那么虚荣,对这些条条框框的东西没兴趣,反而浑身不自在。

赫莱尔手指反复摩挲着斧刃的柄,冰原监狱是个空旷的地方,他走得有些累了。

典狱长扫了他一眼停下脚步,语气温和地跟治理官说接下来的交给他,治理官点了点头走开了。

赫莱尔终于抬起头,他在典狱长面前打了一个哈欠。

“要现在去给使者准备的房间吗?”典狱长平静道,赫莱尔点点头没有说话。他跟在金发男人的身后,典狱长手上权杖一下下敲在地上,赫莱尔的眼皮越来越沉,结果就是一头栽进了典狱长斗篷上的毛领。

赫莱尔一下子清醒了,毛茸茸的触感让他想到了之前捕获过的猎物。出乎他意料的是,典狱长被自己脑袋砸了一下还是很平静,只是脚步顿了一下。

典狱长回头看了看他那把看上去就很沉的斧刃,提出帮他拿着。

赫莱尔摇摇头,他和这把武器太熟悉了,就算困到快要睡着也不会被它砸到,它是他的一部分。

“就在前面了,我还有工作,失陪了。”走了一段路后,典狱长给赫莱尔指出他的房门就离开了。

典狱长在这里很有威望啊。赫莱尔打开房门,那道一直注视着他跟典狱长的目光消失了,他看过去的时候只看见了一点亮晶晶的、像蝉翼一样薄透晶莹的布料。

赫莱尔没有过多在意,虽然感觉上有点像典狱长的情史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4)

冬蝉以为自己软禁结束后会更轻松,结果并没有。

原先煽动他叛乱的狱卒和囚犯都对他敬而远之,参与叛乱的人觉得他可能是把自己供出去才得以保留狱卒的职位,所以一直排挤他。从一开始就站在典狱长那边的人也没给过他好脸色,例如菲欧娜治理官。

还有比较少的一类人在隔岸观火,比如杰克,冬蝉跟他八字不合。

冬蝉对自己现在受到的排挤嗤之以鼻,当时那些人还大言不惭地说想要把格蕾丝烤熟尝尝是不是鱼肉的味道,最后不也只是说说?他们哪有胆子真的去做。他不准备向典狱长举报哪些家伙参与了叛乱,阿尔瓦·洛伦兹想查这些根本不用询问他,这些没见识的蠢货还真以为自己是靠那种低劣手段保留狱卒职位的?

小看他了,更小看典狱长。

啊,不过他保留职位的手段也说不上光彩,可能算是利用了典狱长的感情?

冬蝉把这个想法抛出脑子,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也算得上“利用”?人家典狱长心里算得门儿清,在确认自己的感情不会让冬蝉真的改变之后就撒手不管了。

保留狱卒的职位多好啊,还少了典狱长那种虚伪的关怀。冬蝉看着牢房里恶狠狠瞪着自己的囚犯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哼着小曲转着手里的牢房钥匙。

冬蝉恢复了以前的生活,虽然远离典狱长后还真有点不习惯,不过他认为自己肯定能适应。

所以他把对典狱长的恶意施加在囚犯身上,冰原监狱这种混乱的地方发生什么都不奇怪。像冬蝉这种只会开恶劣玩笑而不实践的人已经算是清新脱俗了。

偶尔,只是偶尔,他还是会有点寂寞。

赫莱尔来到冰原监狱前,冬蝉还一直无所事事,最多干点无伤大雅的坏事。

监狱里的很多东西还是他修的,毕竟这里除了他是真没什么能修得了那些东西的。哦,典狱长可以,但是人家可是典狱长,天天日理万机才不会干这种活。

直到他看见典狱长给格蕾丝黏一张被囚犯们故意撕碎的画。

冬蝉这才知道轮到他进城买东西的那次为什么购物清单里会有监狱里根本用不到的东西,有一瞬间他甚至想举报典狱长公款私用,但是也没人会听一个脑子有病还有前科的狱卒的话。

第二天他看到格蕾丝画画的时候,绞尽脑汁使用自己为数不多的艺术细胞发表了并不中肯的意见。

杰克已经一副看戏的表情了,格蕾丝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看了看冬蝉的表情,然后翻到画的背面开始写字,写完后把纸举到冬蝉面前。

上面用娟秀的笔迹写着:狱卒先生,您想要的答案跟我没关系。我经常送东西给典狱长,只是为了感谢他收留我照顾我。因为您已经失去这样的资格了,所以来找我对吗?

“你都直接把答案告诉他了,格蕾丝。”杰克提醒道,少女迟钝地消化完这句话点点头。

这次纸上写了“对不起,但是你不该这么对典狱长,他什么都没有做错”,虽然少女的脸上看不出来一丝歉意就是了。

冬蝉现在很想知道自己在招惹格蕾丝的时候大脑是哪根筋搭错了。

“多管闲事。”冬蝉留下这几个字就匆匆离开了。

过了几分钟,格蕾丝歪头看着杰克,又在纸上写了一句话:明明是他先在我面前说莫名其妙的话,还要指责我,这很奇怪,让我想拿鱼叉戳他一下。

“哦,因为他脑子有过创伤。”杰克心不在焉地回答她,他一想起来冬蝉因为破防离开的时候差点平地摔就忍不住笑,“可能情感模块刚好磕到了吧。”

格蕾丝眨眨眼,她这次没有写字了,而是真心实意地露出了怜悯的表情。

“格蕾丝,你还是跟着典狱长去城里转两圈比较好。”杰克瞟了她一眼。

典狱长跟赫莱尔见面那天冬蝉也在场,只是因为失去了典狱长下放给他的特权又被排挤站在最后面。

冬蝉不喜欢赫莱尔,这是他本能的反应。至于为什么不喜欢,可能是因为他跟典狱长都很虚伪吧。

看见典狱长跟赫莱尔站在一起他都想嗤笑一声,真是两个虚伪的家伙。

赫莱尔跟监狱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他不像大多数囚犯那样下流且满腔怨愤,也不像典狱长和菲欧娜般有明显的贵族包袱。

他更像是一头大摇大摆走进典狱长领地的野兽,因为心怀鬼胎而选择暂时臣服典狱长。

冬蝉在看见赫莱尔一头栽进典狱长的毛领前只想看他们两个狗咬狗,但是在那之后他全身僵硬,想起自己进监狱之前跟典狱长还很亲密的时候。

冬蝉一研究起东西就日夜颠倒,他的作息非常不健康,走在典狱长后面时经常一头栽他身上,第一次典狱长反应快扶住了墙,后面次数多了就习惯了,还会在冬蝉昏昏欲睡的时候主动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哦,真该死,我为什么还在想他,这显得我很蠢。冬蝉面部肌肉抽动两下,压下自己内心的不痛快。

赫莱尔抬眼看向这边,冬蝉快步离开了。

(5)

赫莱尔现在最大的目的就是给典狱长添堵,典狱长看上去对他没什么兴趣,不像是会帮着他哥哥的样子,也没有任何明面上的倾向。赫莱尔在监狱里闲逛的时候,那些想借着他爬上高位跟他搭话的人他也并不拒绝。

虽然赫莱尔对他们不感兴趣,但是为了自己的基础班底他还是没有拒绝,稍微暧昧的态度就会让这群生活固化的人十分激动,就好像神明回应了他们。

只是崇拜特权的野心家罢了。赫莱尔在这种时候展现出不符合他外表的圆滑,在对方彻底归顺他之前他不会表露自己专制的一面,向来如此。

典狱长会试图手段温和地把这些人跟赫莱尔隔离开,但是利欲熏心的人只多不少。堵不如疏,典狱长很快改变了策略不再尝试改变那些人的想法,他要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

赫莱尔乐于冰原监狱这股浮躁的风气,但是典狱长很讨厌,所以他被典狱长约谈了。

这两天冰原监狱因为赫莱尔的到来人心浮动,典狱长从繁重工作中刚抽出身就来找他谈话。

赫莱尔不甚在意,扛着自己的斧刃走进典狱长的办公室。

典狱长端正地坐在办公桌后,赫莱尔拉开他身前的椅子坐下。

赫莱尔注意到他眼下的乌青,典狱长比跟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更虚弱,本来就不太健康的脸色更显得苍白。

“典狱长大人有什么要问我的吗?”赫莱尔率先发问。

“你在给他们造神,我不会允许虚假的希望让我的人毫无意义地粉身碎骨。”典狱长不客气地顺着他的话说下去,金发男人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有必要提醒你,你身处冰原监狱,我才是这里的典狱长。在别人的地盘里做事这么不讨喜,看来你很自信?”

“看来你对付我的方式就是有话直说了。”赫莱尔凑近看着他,他并不害怕典狱长的低气压,不如说这才是有趣的反应,“典狱长,我这也算是帮你排除了那些立场不坚定的人呀,您不是最讨厌虚伪的人了吗?”

典狱长看着那张笑得张狂的少年面孔,幽蓝的双眼仿佛要透过赫莱尔的面具看清他的思想。

虚伪,要是论虚伪,赫莱尔才是最令他厌恶的那种人。明知自己不可控还对做一颗定时炸弹非常满意,作为一颗人形炸弹披着人皮诱导别人接近他最后被他炸得粉身碎骨。

“冰原监狱不是你做主。”典狱长语气冷淡,“如果你很闲也请不要干扰我的工作。”

“我的干扰根本无关紧要吧,要是这种程度就能让典狱长您感到困扰,您也没办法在这把椅子上待这么久。”赫莱尔不想停止自己的行为,他很想看看面前这位典狱长还有什么本事,“让我猜猜,是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吗?跟那个年轻人有关系对吧,你甚至没有上报,也太溺爱了。”

“国王给我写信了,你要猜猜里面写了什么吗?”典狱长早就料到赫莱尔已经知道叛乱了,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

赫莱尔却猛地站起,手中斧刃贴上对方的脖颈。

比害怕来得更快得是兴奋,典狱长原本因为繁重事务昏昏沉沉的脑子突然清醒,他下意识地往下压了下颚,以便感受到冰冷的金属。

赫莱尔看着他的细微动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收手吧,在没做好起义准备的时候杀死我会罪加一等。”典狱长不慌不忙,赫莱尔和他对比实在是太过稚嫩,现在甚至连做暴君的资本都没有,“你想杀的另有其人不是吗?”

“典狱长,您不是过于自信了?门口连个守卫都没有,在我面前这么松懈可不好。”赫莱尔咬牙切齿,他对典狱长这种态度非常不满,也没有应对这种人的经验,“我下手很快,您最好别再挑衅我。”

典狱长挑眉,他缓慢地举起双手。

“我投降。”

听到这句话赫莱尔更是恨得牙痒痒,他恨不得扯下典狱长的面罩看看这人到底是什么表情,到底是不是令他恶心的淡漠。

他笑得勉强,收回斧刃走出去甩上门。

典狱长唤来菲欧娜,治理官这两天跟着他加班,小姑娘看着也不太精神。

“您受伤了,典狱长。”菲欧娜在看到典狱长脖子上浅浅的伤口时吓得一激灵,“您受到袭击了?要去医务室看看吗?”

“我没事。”典狱长这才意识到赫莱尔的斧刃真的划破了自己的皮肤,颈侧微微刺痛,不过他并不想管这道伤口,它在危险的位置却完全不致命,“把之前整理好的资料拿过来吧,要提前收网了。”

(6)

很多人都没想到典狱长会在现在跟他们算账,所以他的清扫行动非常顺利。

典狱长坐在审讯室里,翻看着审讯记录。

想击溃这些囚犯的心理防线对他来说很简单,如果不是赫莱尔这个节骨眼上在冰原监狱煽动情绪,他本不必做得这么绝对。

典狱长没有虐待下属和囚犯的爱好,但是冰原监狱现在这股风气不符合他的要求。他不奢求一群脑子有病的人能夹着尾巴好好做事,只希望他们别太明显,也别把自己当傻子。

除了冬蝉,那次叛乱里重要的角色都是典狱长亲自审讯的,看着他们被完全击溃的样子,典狱长只觉得心累。

名为克洛伊·奈尔的调香师是因为监狱条件太差选择反抗的,那个叫甘吉的男孩是被煽动后头脑一热加入反抗,而矿工诺顿·坎贝尔则是为了钱……都是无聊的理由,但是在合适的时候能成为典狱长了解事情全貌的工具,即使他无意窥探他们的内心。

这些人各怀心思,但是为了一个目标行动的时候也会令典狱长感到棘手。

他们包含的人群太多了。说实话,典狱长对自己治下有这么多跟他意见不合的人有些惊讶,但是大多数人也只是热血上头罢了,脑子里有反社会想法不代表现实中就真的是反社会。

只要不给他们任何机会,就不会掀起任何水花。

说到底还是前面几任典狱长留下的隐患,碰巧他比较倒霉爆发了而已。

他很清楚,想要维持自己对冰原监狱的统治就绝对不能让这些危险的罪犯团结起来。虽然有私心,但是软禁冬蝉确实是第一步,只是比起原先的计划,典狱长选择了更温和的手段。

冬蝉软禁后被孤立,他的反应也正中典狱长的计划,清高的天才不愿解释自己的任何行为,冰原监狱里终于变得人人自危。

赫莱尔是意外,典狱长没想到那个国王还真的这么神经病,敢把一个不稳定的疯子放到自己无法掌控的地方。他原本想放长线钓大鱼,结果不得不提前收网,这样做无异于将自己的把柄递给赫莱尔,变相将两人绑上了一条船。

典狱长不是神,他想不出完美无缺的方法,更别提他非常抗拒政治游戏。

冰原监狱是典狱长的领地,赫莱尔也知道自己无法在这里造成典狱长的实质损失,于是选择了煽动人心这种方式,典狱长不得不默认了这里在他领导期间发生过叛乱。

典狱长不觉得赫莱尔比冬蝉成熟多少,只是对方在这方面天赋突出,使用的手段也高明,尚且稚嫩的政治家往往会选择出其不意的方式,典狱长也确实没有两全其美的应对方式。

只是作为猎手,赫莱尔的方式不够狠心。典狱长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对方的兴趣他无法苟同。

如果双方互换位置,典狱长会直接兵不血刃废掉赫莱尔,不会有一点心软。他很清楚这种沉迷欲望的野兽无法和自己互惠互利,与其放虎归山不如永绝后患,即使对方是个半大少年他也不会手软。

这个人跟冬蝉不同,冬蝉对政治一窍不通,他根本威胁不到典狱长的所有物,只能威胁到典狱长本身,而典狱长恰好对自己受到的伤害忍受度非常高。

典狱长越发觉得自己之前和冬蝉捆绑太紧,以至于他完全认不清形式,明明没有必要替冬蝉考虑,对方也丝毫不领情。

现在他已经不会再那样做了,尤其现在还有赫莱尔的威胁,他在强迫典狱长跟他玩政治游戏。

让这样的人登上王位只会是又一场腥风血雨,典狱长倒是不担心其他地方,一个冰原监狱就够他管了。

但是如果赫莱尔成功,他一定会觊觎冰原监狱,典狱长清楚他是自己最不好对付的那种人,行事随意却步步都是杀招。

典狱长对政治游戏没兴趣也没那个精力,最好赫莱尔和国王两败俱伤,这样他们就都没有能力染指冰原监狱了。虽然理智上他认为国王并没有这种能力。

但既然赫莱尔选择逼他站队,那就一定要付出代价。

清理反叛者是将计就计的第一步,典狱长对杀人没兴趣,但是那些触碰到他底线的囚犯会付出应有的代价。

典狱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已经很晚了,他没有刻意隐瞒自己处理囚犯的事,但是原因被包装得天衣无缝,参与者们在这件事上和他是天然的利益共同体,赫莱尔就算看破也不会说破,毕竟如果他明确表示知道那些讨好自己的人有案底,他们会过于畏惧他。

虽然早就准备好了,但是太快了,典狱长在按照赫莱尔的节奏做事,他并不适应也感到烦躁。

他放下权杖,才发现自己的办公室里还有另一个人。赫莱尔站在他办公室里,少年脸上没有带着笑了。典狱长知道对方来意不善,但是在赫莱尔没有产生杀意的时候他也懒得理对方。

再怎么样也只是孩子,很多功夫都不到位,很容易就会被看透。典狱长摇摇头,赫莱尔的反应在他的预料范围内,他暂时不想搭理这个尚未成熟却已经给自己带来麻烦的少年。

典狱长脱下披风开始写工作报告,直到一道阴影笼罩在他上方。

“有事?”典狱长头也不抬,他不担心赫莱尔真的对自己做什么,比起这个算计自己的人,完成工作显然更优先。他要回归自己工作的节奏,绝对不能被打乱阵脚。

赫莱尔沉默着,直到典狱长写下最后一个字母他才开口。

“您不想跟我站在一边,为什么?”赫莱尔的语气难得平缓,典狱长一愣,这个人向来都是目标明确,原来也有迷茫的时候,“我不觉得那个人是理智的选择,您为什么如此抗拒支持我这件事?明明您已经对他失望了,为什么不选择我?”

“你太高看自己了。”典狱长在面罩下扯出一个疲惫的笑容,“我没有必要在两个本质相似的人之间做选择,这没有意义,也不会让情况变得更好。比起相信你们中的任意一个,还不如相信我自己的能力。”

没有好好解释的必要。典狱长直视着赫莱尔的眼睛。这个年龄的孩子,听不进别人的话才是常态。赫莱尔稍微好一些,但他也有这个毛病。

“好吧,典狱长大人,我现在确实没有让你二选一的能力。”赫莱尔没有表现得很固执,典狱长却清楚他还是没听进去,“只希望您到那一天不要后悔自己的选择。”

小孩子气的话。典狱长垂下眼,放狠话对他没有任何攻击力。就算他选择了赫莱尔,也会对他失望,倒不如一开始就不作选择。

一个发现冰原监狱内部叛乱这件事却毫无作为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成为合格的君主,他也只能赢过现在的国王了。

赫莱尔露出笑容在他的办公桌上坐下,典狱长疲惫地揉揉眉心。

好吧,他确实很固执。典狱长并不强求他做什么,只是赫莱尔那种歪七扭八的姿势让他想要闭上眼。

还好他提前做好了准备,很多文件不能让赫莱尔看见。

虽然已经踏上这条贼船,但是典狱长对他没有任何好感,他不想也没有精力再手把手教一个有人格缺陷的小孩。

“典狱长大人,您给王庭写的报告真是敷衍。”赫莱尔随手拿起典狱长的工作报告,两眼扫过去看完了这份毫无意义的东西,“国王陛下可不喜欢这种无聊的东西,八成会看两眼就扔掉吧。啊……我倒是忘了,您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吧。”

“我只是在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典狱长加快了处理文件的速度,他实在是不想一心二用,赫莱尔呆在这里对他来说就是个纯粹的麻烦。

“您知道很多东西,对吗?”赫莱尔扔下文件,“我第一次见刚开始参政的人能把冰原监狱管理成这样,想来您的手段很高明。”

“你也没看上去那么没心眼,人的性格不一定要和脸匹配。”典狱长不客气地回应他,这种对话没有任何意义,赫莱尔只是在单纯闲得无聊干扰他的工作。

“我只是试探一下您,双方都没什么损失,皆大欢喜。”赫莱尔毫不在意,他的语气变得粘腻而危险,“我要是不知道您的手段,光看您资料上的脸您会更像是以色侍人的那种。试探也是互相理解的一种方式,您比我想象中的更有趣。”

以色侍人?典狱长非常清楚冰原监狱的大多数人连自己的脸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典狱长皱起眉,他不喜欢赫莱尔对自己的形容,他的直觉告诉自己在赫莱尔眼中他甚至不算是个人。对方把冰原监狱当成了一个寻乐的的狩猎场,挑起这里的纷争后还想跟这片领地的主人交好。

典狱长确实不会站在他哥哥那边,但也不会给他提供任何实质性的帮助,赫莱尔只要确认这一点。

“没关系,我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了。”少年人的语气张扬轻快,“非常感谢您的体谅。”

典狱长整理好文件起身,他确实比较有耐心,但是这并不代表他的忍受能力是无穷无尽的。

得了便宜还卖乖,赫莱尔比他想象得还要顽劣。

“看得出来,您确实已经不愿再跟我相处了。”赫莱尔从桌子上跳下来往后退了两步,“您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不会在非必要的时候来找您了。”

“如果是不过分的要求,可以。”典狱长看得出来赫莱尔对自己的耐心拿捏得很准确,但这并不会让他对赫莱尔的观感变好。

典狱长放在桌上的那只手被赫莱尔轻柔地触碰,他身体僵了一下,下意识把手抽走。

他很排斥身体接触,隔着手套也一样。

“别担心。”赫莱尔露出恶作剧得逞的表情,“我的要求很简单,只是看看您的手。”

典狱长那一刻大脑是空白的,他的身体在那次实验事故中已经千疮百孔,这双手……还算是比较完善的。

典狱长思考片刻,褪下自己的手套,把一只苍白修长的手递到赫莱尔面前。

“很干净,和我见过的很多人都不一样。”赫莱尔嘴上说着称赞的话,不容置疑地抓住那只手,典狱长下意识地微弱挣扎并没有任何作用,“我记得您之前是学者?的确是很秀气的手。”

典狱长看了他一眼,在确认赫莱尔没有任何威胁的心思在就随他去了,只是面罩下的脸有些烧。

赫莱尔察觉到典狱长的僵硬,他原本只是想通过手来判断典狱长的经历。一般来讲,经验丰富德高望重的学者是不会主动从政的,典狱长又明显非常抗拒搞政治。资料上没有详细写,赫莱尔却本能地认为典狱长转变的经历十分重要。

但是现在,典狱长紧闭双眼脸色泛红的样子快让赫莱尔忘了自己原本的目的。

经历可以再试探,但是典狱长这副表情可很少见。赫莱尔决定把原来的计划抛之脑后,他脑子里浮现出了之前那次见面自己把斧刃横在典狱长脖子上对方的反应。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冷静是没什么,但是……赫莱尔的记性很好,那次典狱长的细微动作在他的拆解下变得明显,答案呼之欲出。

典狱长大人明明脸皮很薄,但却意外地……有些享受安全前提下被毫不留情地对待呢。赫莱尔恶劣地想着,身体僵硬成这样,我又不会杀了他,是不敢确认吗?

“典狱长大人的作风几乎让我忘了您曾经是个搞研究的了。”赫莱尔凑近典狱长耳边,他在羞耻的时候脸上红晕非常明显,“我很中意您,既然您是我最初的政治伙伴,我当然会给您相应的报偿。”

典狱长看着对方的微笑,赫莱尔此刻的笑容让他感到不妙,甚至有种想要逃走的欲望。

身体被理智束缚在原地,情感却叫嚣着让他离开这里,两边撕扯的感受并不好,典狱长戴着手套的那只手不自觉地握紧。

为了表明自己没有威胁,赫莱尔的动作很缓慢,他试探性地伸出手,在确认典狱长并没有过激的反应后轻轻搭上典狱长的后颈。

这也太敏感了,还没真正接触就变成这样。啊……这样想的话,赫莱尔想要得到的答案跟典狱长这副样子估计关系不小。

就当是脱敏的第一步。赫莱尔现在并不关心那个答案,他早晚会知道。反正以后还有很多次机会,比起那个答案,还是典狱长这个人更有趣。他不像任何人,却像一座沉默的神像。

但是还不对,现在还不够,还需要更多的……赫莱尔第一次产生了如此强烈的欲望,他想要造神,想要看到真正的神明。

神明会怎样看他呢?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须是神。

“等我未来完全取代那个人,我会让您做我的王后。”赫莱尔语气随意道。

典狱长没有回答,他沉默着低下头,把手套戴回去。

赫莱尔并没有期待他的答复,典狱长同不同意根本无所谓,他只是礼貌地告知对方自己要做什么,不会给典狱长任何选择的权力。

典狱长大脑十分混乱,等他真正把赫莱尔的话从自己脑子里赶出去的时候,赫莱尔早就离开了。

今晚是绝对睡不着了。典狱长感受到脸上温度逐渐变得正常,他的理智一点点回笼。

还是直接通宵工作吧,以这具身体的受损程度也做不了其他的事。

(7)

冬蝉觉得现在这种氛围很讽刺。

冰原监狱待久了的人心理多少都有些扭曲,以前是典狱长,现在是赫莱尔,这种人很容易唤起冰原监狱那股慕强风气。

只是追随典狱长的人更喜欢稳定,而讨好赫莱尔的人更喜欢刺激。在冬蝉看来,不过是两种本质没区别的特权阶级。典狱长还会伪装,赫莱尔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性,就算这样这些囚犯也会上赶着讨好他。

冬蝉嗤笑一声,赫莱尔很明显对这些主动讨好他的人兴致缺缺,但是他们还是为了向上爬的机会做着滑稽的举动。

人家把对典狱长的兴趣摆在明面上,但是冰原监狱里无人敢触犯典狱长的权威。他们也根本没办法让赫莱尔产生兴趣。

囚犯们在这里待了太久,大多数眼界都很窄,他们无法理解赫莱尔被欲望驱使的本质。

冬蝉冷眼旁观这些可笑的闹剧,一想到典狱长之后处理这些事焦头烂额的样子,他甚至都想给赫莱尔推波助澜了。

那个男人总是一副淡淡的样子,让冬蝉非常不爽,他熬夜工作后眼下泛着乌青的样子都更让冬蝉赏心悦目些。

但是现在他没办法真的做点什么,在失去典狱长给予他的特权后,冬蝉想保住这个职位就不能出一点错,好在工作也是他擅长的事,就算有治理官和其他人一直盯着他,冬蝉也没有犯过任何能让自己被革职的事。

冬蝉在叛乱后虽然嘴硬但还是学聪明了,他只是看乐子没有参与,无人有指责他的正当理由。对此杰克的评价是,人类在经历失恋后总会变化很大,就像这个脑子终于学会拐弯的狱卒。

冬蝉在听到他的话时扯了扯嘴角,这种拐弯对他来说根本毫无价值过于无聊。如果现实允许他根本不会改变,但是典狱长已经收回庇护他的羽翼。

很奇怪,冬蝉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但失去这样的生活也会让他不自在。

总归是好事。冬蝉告诉自己,他骨子里的不安分在脑部受损反叛失败后被理智逐渐压制,这种感觉不坏,他却无法认为这样融入人群是正确的。他好像开始逐渐脱离自己的本质,在做什么跟自己没关系的事。

在监狱里修修东西都比狱卒的工作更令他舒适,他想自己并不适合循规蹈矩的生活。

但是……还有什么能做的事吗?

冬蝉十几岁时很少感到迷茫,在过了这么多年后,积压在内心的不知所措突然扼住了他。

他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明明自己单方面看不起身边的所有人,但他还是在遵循“正确”融入他们。

冬蝉想起之前自己跟典狱长单方面针锋相对的时候,典狱长的沉默一次次加固了冬蝉对他的刻板印象,最后典狱长在达到临界点时草草结束了这段感情。

冰原监狱的叛乱,只会是他对卢卡斯·巴尔萨克的最后一次手软。

对典狱长来说应该还没那么糟糕,毕竟他工作那么忙,又来了个不好对付的使者。冬蝉躺在自己的床上翻了个身,床板吱呀作响。毕竟典狱长是“成熟的大人”,呵。

但是,他不喜欢典狱长结束这段关系时的干脆利落,典狱长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冬蝉承认他确实给对方造成了很多创伤,要结束无可厚非,只是这种方式让冬蝉不爽。

借着这次叛乱,结束得一干二净。

冬蝉不喜欢这样戛然而止的感情,典狱长就好像完全从这段感情抽离出去了,而冬蝉还在纠结。

永动机的研究无法继续,唯一能带给自己实感的典狱长又非常独断地单方面结束了这段关系。

啊,这样真的会显得他很逊欸。

冬蝉躺在自己的床上开始胡思乱想,干完自己狱卒的工作后他就没什么能做的事了。

工作在赫莱尔的煽风点火下也变得更多,冬蝉乐于完成这些繁重的工作,至少这样他能想得少些。

如果可以,他也想像典狱长一样利落地转身离开,但是他不能。

冬蝉忽然意识到,自己或许已经一无所有了。

脑子空空地干着狱卒的工作,或许会过得更安稳。不过如果卢卡斯·巴尔萨克是一个如此保守的人,他根本就不会进监狱,也不会有那次实验事故了。

他无法停止冒险,因为冒险才是他的灵魂。

冬蝉必须要借助一些东西来满足自己冒险的欲望,研究永动机也好,因为对典狱长的恨发动叛乱也好,都是为了私欲。

他只是为了满足自我。

而现在,他几乎失去了一切冒险的能力……吗?

冬蝉强行把自己从思考中抽出,然后裹上被子眼一闭。

啊,睡不着。

第二天冬蝉顶着两个大黑眼圈上任,他突然觉得自己之前通宵研究真的很蠢,想要把那个时候的自己打一顿。

他没想到赫莱尔会在这个时候注意到自己,毕竟那个自我到极点的少年眼里就只有典狱长,对很多人都是一副敷衍的态度。

冬蝉快速解决掉所有工作准备回去补觉的时候,他被赫莱尔叫住了。

“我记得你,卢卡斯·巴尔萨克是吗?”少年的斧刃横在冬蝉面前,他的语气很欢快,但是行为并不友好,“我想跟你聊聊。”

“我没有聊天的兴趣,尊敬的使者先生。”冬蝉几乎从牙缝里挤出后几个字,他想要推开斧刃离开,但是赫莱尔抓住了他的胳膊。

“你跟典狱长关系不一般吧?”赫莱尔的双眼透过面具死死地盯着冬蝉,似乎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这里的人除了你,没有人会那样看他。”

“跟您有什么关系?”冬蝉顺着他的目光看回去,“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你是他的学生,他很看重你。”赫莱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但是你们在叛乱后关系变得很冷淡,你是叛乱的核心人物,对吗?”

“我不明白您想要表达什么。”冬蝉挣扎两下挣开赫莱尔的束缚,“那个虚伪的人渣已经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您想问什么我都不会说。”

赫莱尔在听到“虚伪的人渣”这几个字时笑了出来,他没想到自己能听到典狱长那种人被这么称呼。

虚伪的人渣,应该是适合自己的词,典狱长更像是个心软的神。

赫莱尔冷眼看着冬蝉。

卢卡斯·巴尔萨克一点都不了解他的老师,但是他还是会很有用。赫莱尔对冬蝉现在的认知非常满意,自己利用这点可以非常轻松地把他忽悠走。

有趣的是,就算冬蝉是这副德行,典狱长也从始至终没有放弃过他。赫莱尔想起自己那个油盐不进但是有趣的盟友,冬蝉这个突破点实在是太明显了。

典狱长不可能没有想到这一点,卢卡斯·巴尔萨克绝对是他自己送进赫莱尔手里的。

赫莱尔其实觉得很荒谬,典狱长为了冬蝉居然愿意把他送进自己的陷阱。

但是赫莱尔承认,这种计划对三个人都有利。

他的盟友……还真是个心软的神。

神不应该心软,不应该有私心。

(8)

冬蝉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赫莱尔的三言两语打动,就算他心里知道赫莱尔是个虚伪的家伙他也没办法抵抗离开冰原监狱的诱惑。

他很清楚凭自己根本离不开冰原监狱,冬蝉在这里待了好几年,早已和这个地方深度绑定,只有外力才能让他离开。

典狱长……到底在想什么?冬蝉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看清过阿尔瓦·洛伦兹这个人。

但是他不愿再想了,回忆自己失败的经历对冬蝉来说难以忍受。

他选择逃离,如果以后有再见面的机会……不,应该不会有了。

赫莱尔对典狱长的态度非常不对劲,让冬蝉感到不安,但是他已经没有管这件事的资格了,他没有插手的理由。

冬蝉厌恶自己逃离的懦弱,如果以后他适应了外面的世界,可能会作出补救。

但是不会是现在。

在冬蝉被赫莱尔说动后,典狱长主动去见了赫莱尔。

赫莱尔并不意外,甚至早有预料。

“典狱长大人,我现在越来越喜欢您了。”赫莱尔笑容灿烂,典狱长没什么反应,“您跟我完全不一样,我从没见过您这种人。”

就那一次已经脱敏了吗?赫莱尔看着典狱长冷淡的反应。应该不是,是提前做了很久心理准备和表情管理吧,为了不失态真的好努力啊。

所以赫莱尔决定试试更过分的。

他从来没试过造神,应该更谨慎的。但是现在他该死得兴奋,脑子里的理智好像要被烧光了。啊……好像本来自己也没什么理智?但是这不一样。赫莱尔清晰地认知到,自己的潜意识在给典狱长让渡主导权。

这真是,难得的意外之喜啊。不过要让自己主动放弃主导权,现在的典狱长还不够。没关系,赫莱尔会一点点教会他。

赫莱尔知道典狱长并不习惯过分亲密的肢体接触,所以不会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

他贴着典狱长坐下,在对方想要挪开时按住了他的手。

不错,有进步啊。赫莱尔察觉到对方显然没有第一次那么僵硬了,可能是隔着两层手套的缘故?

“典狱长大人,您的手真的好漂亮,我一直一直在想着它。”赫莱尔用一种撒娇的语气跟典狱长说话,典狱长再次停止反抗放弃思考闭上眼。

果然,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他确实喜欢小孩撒娇。赫莱尔看着男人一副你随意甚至要在心里念清净经的样子,抓典狱长的手抓得更用力了。

怎么可能让你逃走。赫莱尔胜券在握地看着男人无可奈何地开始小幅度挣扎,至少他不会再走神了。

骨骼、皮肉、温暖的血液……典狱长的手让他想起自己曾经猎杀的动物。

典狱长有一双无害纤细的手,常年书写和早年反复的实验让他的手上长了恰到好处的薄茧,一双没干过粗活的、矜贵的手。他的体温偏凉,手也是一副健康状态不好的样子。

“您知道吗?”赫莱尔死死地攥着典狱长的手,“您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猎过的一头鹿,它跟您一样,每一寸骨头和皮肉都非常美,我一眼就迷上了它。如此完美的质感,对猎物来说实在是太过致命了,这会让我疯狂地迷恋上它。”

“完美的猎物天然就是被掠夺的一方,它甚至没有自觉,我非常轻易就抓住了它。母亲夸赞我鹿肉做得很好,我只是做了微不足道的事,它本身就是完美的。”赫莱尔着迷地拉起典狱长的手,隔着手套贴在自己的脸上,“为了不破坏它完美的骨骼,我亲手把它的骨头剃了出来,找人做成了一副完美的标本。”

“后来我找不到它了,但是我仍然会想起它,它一直是我最爱的杰作,也是我唯一的作品,直到我遇见了您——”

“冰原上并没有鹿,伊塔库亚。”典狱长开口打断他,趁赫莱尔动情地讲故事时毫不留情地抽回了那只手,赫莱尔手里只剩下他的手套。

晚了。赫莱尔非常精准地把握了自己对那只手的用力程度,但是典狱长对痛觉的承受能力也超过正常阈值了,否则不会现在才把手抽回去。

赫莱尔意识到,自己非常接近那个答案了。

被发现了。赫莱尔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的时候,他就知道那次实验事故绝对瞒不住了,更何况还有卢卡斯。

“冰原上的确没有鹿,亲爱的典狱长。”赫莱尔轻柔地牵起典狱长那只满是淤青的手,眷恋地吻了上去。

细密的吻落在饱受摧残的手上,典狱长神色不悦但是并没有收回手。

“典狱长大人,您长了一双比鹿这种生物还要易碎的手。”赫莱尔给典狱长重新戴上手套。

但您的心思却深重,是最高级的猎手。

“真抱歉,我不小心用的力气太大了。”赫莱尔笑得单纯无辜,在典狱长眼里那是目的达成的愉悦,“不如让我来帮您写报告?”

典狱长因为疼痛分泌出汗珠,他掀起眼皮看了赫莱尔一眼。

“不用了,但是医药费你能负担得起吧,伊塔库亚?”典狱长强撑着开口,他听见自己飘忽的声音。

“当然,其实我还可以提供额外精神损失服务。”赫莱尔指了指自己,但是典狱长没理他,硬撑着起身离开了。

赫莱尔站在典狱长身后目送他远去,他心情好得甚至想再给典狱长贴一笔精神损失费,不过也只是想想。

他现在可没有那么多钱,等那个蠢货成为自己的阶下囚时自然就会有钱了。

(9)

格蕾丝像往常一样背着筐去湖边抓鱼,她用比往常小得多的力气凿开了冰面,后知后觉地发现北地的春天似乎已经来了。

跟湖景村不一样,这里更萧条,她有时还在用在湖景村的经验应对这里的情况。

少女仰起头,冰凉的风吹过她冻得泛红的脸颊,雪花落进她的眼中。

下雪了,应该会是这里的最后一场雪了。

格蕾丝布置好所有东西,走进湖边的小木屋等着鱼进到网里。她撑着下颚呆呆地看着外面的雪景,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半睡半醒间听见了门的吱呀声,冷风灌进屋里,还有靴子踩在雪地上的声音。格蕾丝已经清醒了,完全不是熟悉的气息。虽然没有恶意,但她还是闭着眼睛抓住手边的鱼叉。

“我只是进来避避雪。”来人的声音很年轻,是很干净还带了点俏皮的少年嗓音。

格蕾丝对这个声音毫无印象,她警惕地起身,然后在窗户上看见了自己趴在窗框上压得泛红的脸。少女眨眨眼,转头看向那个陌生男性。

是王都的使者。格蕾丝很确信,这种装束跟监狱里的所有人都格格不入。面前的人却好像根本没注意到她锐利的目光,低着头站在门口拍掉身上的积雪,而后才抬起头看向她。

“湖里的渔网是你放下去的吗?”赫莱尔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这里居然会有捕鱼的老手。你是外地来的吗?看着跟本地人不太一样。”

他在试探我?应该是吧。有听说他在监狱里跟不少人都打好了关系。格蕾丝摸了摸自己离开监狱前杰克塞进来的便签条。幸好他想起来了,不然现在估计都没办法交流了。

不过……好像还是忘了重要的东西。格蕾丝左右摸摸自己外套的口袋,没带笔。

可能是看懂了她的表情,面前的使者递来一支钢笔。她接过然后在纸上写了一句话。

“你是在主动接近我吗?”

“如果我说‘不是’你应该也不会信吧。”赫莱尔愣了一下后说道,他叹了口气,“大可不必用那种眼神盯着我看,太直白了,我没想干什么坏事。”

“你已经做了。”

“最好没有。”

“我哪有那么无聊……现在小姑娘的警戒心都这么强?”赫莱尔把斧刃往地上一丢换了个随意的坐姿,“你看现在这里这么暖和,不如我们来说点温柔的话题?”

“我倒也没那么一心吊在典狱长身上……应该没有吧?”赫莱尔有点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太明显了,以至于这个处于监狱社会边缘的木讷小姑娘都知道,“也不是要问他的事,不如说是你的事。”

“你想说什么?”

“湖景村,你应该挺熟悉的吧?”赫莱尔斟酌着怎样才能让格蕾丝在平静的状态下听完他说话,“只是偶然看到了你的画,我刚好去过那里,顺便告诉你那里的结局。人都死完了,湖景村因为一些恐怖的传说现在无人问津。”

啊……格蕾丝突然想起杰克之前说的话,快速写下一句话。

“谢谢,但是如果你期待我的实际回报,我不会有。”

“没关系,我也不是要这种东西。”赫莱尔看了一眼她依然捏在手里力道却明显放松的鱼叉,“我已经得到想要的回报了。”

格蕾丝感觉哪里不太对,但她的直觉模模糊糊的。

“你要是没事就可以离开了。”

她还是选择先下逐客令,剩下的等这人走了再说

“社会边缘人士都这么难搞啊……好吧,我决定放弃了。”赫莱尔伸出手,“那交个朋友?总没有坏处。”

“我不想跟连脸都看不到的人做朋友。”

格蕾丝察觉到这人在杰克那里碰壁了,所以她直接开始模仿杰克滴水不漏拒绝人的方式。看着面前这人的眼神,她意识到自己的模仿失败了。好难啊……到底要怎样拒绝才能让他生出挫败感呢?

算了。格蕾丝拿起鱼叉,而后又动作不自然地放下它。不能这样做,这里不是湖景村。

“慢走不送。”

赫莱尔感觉自己从少女略显凌乱的字体里看到了咬牙切齿。好吧,真是个固执的女孩。

格蕾丝在他走后让狱卒把今天的收获带走了,但是她心里还是平静不下来。

格蕾丝不知道那个使者想干什么,一般情况下她也不会去想,但是这次她开始迟钝地运用这一模块,意料之中地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有一种强烈的想要做什么的念头,但是不知道如何下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

格蕾丝不知道怎样形容。她知道典狱长有自己的考量,但是,但是……

她恍恍惚惚地回过神时,自己已经走进典狱长的办公室了。

格蕾丝走进办公室,典狱长从堆叠的文件中抬头,仅仅一个对视他就意识到格蕾丝的状态不太对劲。

少女还背着筐低着头,肩膀上还有未干的水迹,她身上总是有一股潮湿的味道,现在还带了点风雪的冷。

“格蕾丝。”典狱长放下笔起身,格蕾丝还没反应过来他在叫自己,少女局促地站在他面前,身上融化的雪水一点点往下滴,“你很冷吗?”

典狱长看着她被冻得泛红的脸颊,伸出手碰了碰。

好烫。

“要去医务室看看吗?”典狱长担忧地看着眼前呼吸急促的少女。

格蕾丝缓慢地摇摇头,她抓住典狱长的衣角,泛白的嘴唇颤抖着。

典狱长抽出一张废纸递给她,少女写下一句笔迹有点乱的话:

您派人去城里的时候,请带上我。

典狱长看了一眼,然后通知医务室把她带走。

(10)

典狱长把赫莱尔给格蕾丝的那只笔还给他时,赫莱尔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我倒是有点意外,您居然会亲自把它送过来。一支笔罢了,不值钱的小东西。”赫莱尔笑了笑,他在冰原监狱里招揽到了不少人,尽管典狱长在阻拦还是有很多人想离开冰原,“您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

典狱长没说话,他摇摇头。自己默许了赫莱尔的很多行为不代表真的会在任何事上顺着他,更别提这个人总是能提出一些根本没有参考性的意见。

“您好像没一开始那么讨厌我了。”赫莱尔托腮看向他,“这里对我来说实在是一个过于舒适的环境。”

“我持保留意见。”典狱长冷淡地开口,他背过身去,没有理会赫莱尔的眼神。

啊,对,就是这样。赫莱尔感到满意。他应该是这副模样,这才是最适合他的。

“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典狱长被赫莱尔拉住了手,恶劣的少年抓他抓得很死,典狱长听见什么声音,他无可奈何地转过身。

“来提前庆祝一下我的伟大胜利吧?”赫莱尔取下了面具,那张和国王一般无二的脸上笑容张扬,他握着典狱长手的力道不容置疑,“您可以开始想我胜利之后要怎么选择了。”

少年身上有风雪的气息,冰原监狱太冷了,在这里待久了也会一点点染上风雪,有时一辈子都无法逃脱。但赫莱尔明显不是那种人,他只是太阳,永远是太阳。

赫莱尔终于松开他,典狱长长出了一口气,对方依旧是那副松散的姿态没什么变化。

“您确定还是不作选择吗?我的亲生兄弟可不是个善茬。”

“我确定。”

卢卡斯·巴尔萨克开始怀疑自己的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

它为什么总是能想起典狱长,为什么总是试图让自己去想典狱长哪里对自己好。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脑子不会就是这个模块被电坏了吧。

那太久远了,冬蝉已经记不清那一次自己是怎么解决的了。这次他试图模拟这种情感,一遍遍复盘它产生前自己的脑内活动,却得不到一星半点线索。

他开始在工作上犯错,冬蝉主观上并不想这样,但是他的大脑陷入了一种恐怖的失控状态,他好像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和情感了。

在事后一遍遍的复盘失败后,他少有的觉得非常无力,现在自己脑子里那点少得可怜的理性思维根本无法抗衡莫名其妙的汹涌情感。

那随便好了。冬蝉选择摆烂,他把这些情感归结于在冰原监狱待太久了的后遗症,反正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不处理等它自己消失好了。

不处理它会自己消失……吗?

他躺在床上睁着眼半天睡不着,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这些天失眠的频率也很高。冬蝉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去找典狱长。

典狱长的办公室居然还亮着灯,冬蝉有点怀疑会不会自己还没死他先工作猝死了。

他拘谨地敲了敲门,典狱长迟迟没有回应。冬蝉直接推门进去,他很确信典狱长是工作快猝死了连自己的敲门声都没听到。

“有事说事,没事就回去睡觉。”男人沙哑疲惫的声音响起时,冬蝉意识到自己已经盯着对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了。他愣愣地走到办公桌前,一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情绪突然涌上心头。

是,他早就该明白了,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在他心里扎根的那种情感……现在他看到典狱长这张脸总算是想起来了。

典狱长倒是猜到冬蝉到底为什么来找他了,但是这不重要,他又不是冬蝉的人生导师。

直到他听见什么声音,工作到迟钝的五感逐渐变得灵敏。

典狱长放下笔,他上一次听到卢卡斯·巴尔萨克发出类似的声响还是在巴尔萨克夫人的葬礼上。

他沉默了一会儿,在确认面前的青年恢复冷静后递给他一张纸巾。

“擦擦吧,你这样毫无意义。”典狱长语气冷淡,他甚至没有抬头。

因为太熟悉了,对这张脸太熟悉了,不用看都能把他现在的样子猜得八九不离十。

但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典狱长没有对一个必死之人倾注过多感情的爱好。

纸巾没有被接过,冬蝉颤抖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典狱长没有抗拒,他在等冬蝉下一步的动作。

“老师……”早就被放弃的称呼再次被说出口,典狱长不着痕迹地抽出手,“我很抱歉……老师……”

典狱长还是心软,他抬头看着发出抽泣的冬蝉,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那场葬礼。

“别哭了。”典狱长看着青年在自己这样说了后立刻止住眼泪的样子,不禁有些头疼,“自己擦擦,这么大人了还半夜站我跟前掉眼泪。”

现在这么乖,跟以前那副样子简直不像是一个人。

典狱长看着对方跟以前如出一辙地准备用袖子擦眼泪,终于无可奈何地自己上手给他擦。

冬蝉动都不动任由他擦。

要是早这么乖,哪有那么多事。典狱长面无表情地给他擦完眼泪把纸扔垃圾桶里,冬蝉又开始扯他衣角。

又不是小孩子了。

“还有什么事吗?”典狱长想起自己的工作,语气没什么起伏。

“对不起。”

“我知道了”

“对不起……”

“真的知道了。”

(11)

冬蝉跟着赫莱尔离开冰原监狱的时候,赫莱尔已经有了一众追随者。哦,不如说是一群各有目的、心怀鬼胎的人。

冬蝉回头看向冰原监狱的方向,风雪中只能看见它的轮廓。

冬蝉在这里度过了自己大部分的青年时光,他在这里失去了很多东西。

这座监狱吞噬了太多东西,以至于到最后冬蝉甚至失去了怨恨它的能力。

明明比起典狱长,这座监狱更加可怕,但是他会给自己反馈,就算是沉默他也会有表情,但是监狱不会。

不过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冬蝉出神地看着冰原监狱。

如果有机会再回到这里,那个人真的会让它变得更好。冬蝉很确信,因为他之前作为典狱长的“所有物”之一,典狱长也在一直试图让他变得更好。

奇怪的责任心。冬蝉无法理解,只是他也不会再抱怨典狱长的保护,因为这种特权已经在他离开冰原监狱的那一刻彻底消失了。

冬蝉确实不想就这样结束,他有自己的方法。

这次他是真的自己做了选择。

冬蝉并不信任赫莱尔,但他很清楚自己不能再待在冰原监狱里了。

比起冬蝉的喜忧参半,赫莱尔纯粹很高兴,因为他终于得到了典狱长结盟的信物。

那把钥匙正在他的外衣内侧的口袋里,那种质感是典狱长会喜欢的东西,很有分量。

虽然典狱长再三表示不会真的帮他,只是不会害他。但是赫莱尔看得很开,这种固执的男人肯退一步已经很好了。

赫莱尔顺着冬蝉的目光看过去,觉得有些好笑。

到现在都没有看清那个男人啊,还真以为那是你自己的决定?赫莱尔摇摇头,招呼身后的人跟上。

赫莱尔很喜欢典狱长算计别人的样子,尤其看着当事人蒙在鼓里实在不能再愉悦。

对典狱长这种人来说,这已经是一种隐晦的示好了。他并没有阻拦赫莱尔在冰原监狱进行招揽,只是用暗示的方式让他不要太过火。

冰原监狱早晚是自己的囊中之物。赫莱尔是这样想的。

“典狱长,他们已经走了。”菲欧娜出声提醒典狱长,男人望着冰雪,最后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冬蝉还是太单纯了。典狱长垂下眼,示意治理官先行离开。

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死在外面的世界。典狱长非常确信冬蝉现在的状态跟着赫莱尔这种人的结果。

虽然还是心软,但是如果他在得偿所愿后死在外面,至少比在这里郁郁而终好。

一个怎么都活不到乱世结束的人,不如得偿所愿地死去。典狱长转身离开。如果能给他带来更多庇护冰原监狱的资本,那自然再好不过。

冰原监狱封闭有封闭的好处,典狱长用自己的手段拿到了王都的一些情报,这个国家已经快不行了,赫莱尔的耐心等待十分有效,他作为一个猎人已经等到了猎物疲惫的时候,接下来只剩最后一击。

典狱长没有干涉王位更迭的能力,他很清楚无论怎样选赫莱尔会反过来撕下自己一块肉,但是冰原监狱这个位置也别无选择。

他非常清楚赫莱尔对自己的那点心思,反正对自己有利,就随他去了。

典狱长睡眠不足好久了,在一个大麻烦带走一个大麻烦和一群小麻烦后他终于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但是在看到冬蝉放在自己桌上的信后,他没有任何困意了。

(12)

赫莱尔做了充足的准备,结果那个废物哥哥比他想得更加废物,他靠传播信仰建立的军队轻易就拿下了王都。

他承认一开始看到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扭曲的样子很兴奋,但是哥哥一直保持着那样的表情看久了反而会兴趣消退。

赫莱尔试过搞政务,但是这种事在有明确目的的时候觉得没什么,一旦失去目标就会很无聊。

日复一日无聊琐碎的事情他都扔给了别人,尤其是些心术不正的人,看这个国家分崩离析显然比成天盯着那个越来越无趣的哥哥好。

至于哥哥……随便杀掉就行了。

典狱长给他的那把钥匙还放在赫莱尔心口的位置,他简直要被自己感动了。

典狱长没想到卢卡斯会给自己寄这么多信,虽然提前作好了心理准备,但他真的比青春期谈恋爱的小孩还能写。

虽然一封都没有打开过,但是叠在一起看着也过于壮观了,甚至快塞满一柜子了。

他是真的干什么都要写两句吗?典狱长很怀疑卢卡斯出去之后到底要有没有干正事。

在接到赫莱尔占领王都的消息后没多久,卢卡斯就没有寄信到冰原监狱了。

应该已经被赫莱尔杀了。典狱长在谨慎地确认卢卡斯死亡后终于拆开了他寄来的那些信。

确实有点太多了,感觉比赫尔曼和自己当初写的那些实验记录还多。

典狱长一字一句地看完了所有的信,他在认真干这件事的时候信件似乎也没有这么多了。

大多数的信都是在记录日常,偶尔吐槽一下身边的同僚跟赫莱尔。

随信寄来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小东西,卢卡斯似乎早就料到他不会立刻拆开这些信,寄来的东西都是耐放的。

典狱长看着看着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直到他看到最后一封信,这个猜想终于被验证。

这是一封绝笔信。

他确实是长大了,虽然最后还是死了。典狱长面无表情地看完这封信,它从头到尾都在表达一个意思。

但是典狱长也做不到,他很快也要死了,走快点说不定还能在去地府的路上碰面。

他还是被这些信牵起了很多情绪,可能人年纪大了就会伤春悲秋,典狱长本来就是一个情感丰沛的人。

他一下子接收了卢卡斯这几年的全部生活,就好像跟着他走完了一生的最后几年。

他从来没恨过那个孩子,现在连怨也没有了,对他的父亲也是。

身后事都安排好了,也确实没有恨什么人的力气了。

典狱长把信一封封收好,然后一把火把它们烧了。火光映在他的眼中,他沉默不语。

给赫莱尔的信已经寄出,典狱长实现他的欲望,相对的,他也要付出相应的条件。

典狱长不担心他在这方面出尔反尔。

一切都要结束了,典狱长准备给自己挑选一个合适的死法。

窗外面下着大雨。

伊莱·克拉克正在收拾他三个月前租下小屋。

这间远离市中心的屋子面积极小,一室一厅,摆设也极其简陋,但好在租价低廉又不引人注目。

他在等人。

把最后一堆杂物打包丢进垃圾桶后,他敏锐地听见了楼梯上令人熟悉的脚步声。

伊莱打开门,鞠了个躬:“您来了,哈斯塔大人。”

如他所言,哈斯塔站在门外。这位神明浑身都湿透了,本就不是用来挡雨的兜帽估计坚持不到两分钟就失去了作用,浸透雨水的长发凌...

如他所言,哈斯塔站在门外。这位神明浑身都湿透了,本就不是用来挡雨的兜帽估计坚持不到两分钟就失去了作用,浸透雨水的长发凌乱地披在肩上,好不狼狈。

祂神色复杂地看着伊莱,嘴唇蠕动了几下,却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神明在迟疑,这很少见——祂最近简直要变得像个人类了。

伊莱走过去,把一只手轻轻搭在哈斯塔腰上。

“我们开始吧。”他浅笑着说。

「是向日葵的味道,暖洋洋的感觉像是要把人送上天空一样,脚下是软绵绵的云,旁边是暖橘色的太阳,洋洋洒洒的光全部都落在你身上,这让杰克感觉到了纯粹的温暖。」

虽然说出来怪不好意思的,但杰克喜欢闻他的袖子。

杰克是个beta,虽然学生会好像就他一个beta,其他都是alpha,但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杰克也从来不觉得有什么可耻的。

就像政治提纲上说的,顺其自然,尽情享受青春花蕾的绽放吧!

杰克从不会为他的第二性别而自卑,也从不会应为他是学生会团宠而自傲——虽然实际上,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只是单纯的觉得学生会的大家都是很好的人。

先生只有这个您真的错了。

在采访被学生会打压的个...

在采访被学生会打压的个别和杰克有过接触的同学如是说道。

虽然杰克不为其他的生理方面感到自卑,但实际上杰克一直以为在为自己喜欢闻袖子这件事感到苦恼。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杰克喜欢上了闻自己的袖子。

只要是遇见了害怕的或者苦恼的事,杰克就会习惯性的把手缩进袖子里面,然后把有些宽大的校服袖子放在口鼻处一阵猛吸。

杰克的袖子带着些许的玫瑰花的气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染上去的,或许是在打理花圃的时候?或许是在接过艾玛小姐的玫瑰花的时候?杰克不知道,接触玫瑰花的瞬间太多太多了,杰克不太数的过来,只是当作是一种对自己的心理安慰,在紧张的时候还是会把袖子举起来吸一口。

嗯,真香。

杰克对此本来是抱着一种属于青少年特有的羞耻心的,但后来发现自己对此不可奈何甚至有点乐在其中的时候,杰克放弃了抑制自己的本能,任由着这个小怪癖独自发展下去。

结果后来就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先是从特定情绪的安慰变成了无时无刻无意识的可爱小动作,再是从想要隐瞒的,自认为有些羞耻的小怪癖变成了一种给予自己安全感的想要大大方方承认的习惯。

虽然有点像变态但是杰克表示顺其自然尽情感受青春的味道(bushi

最先发现这一点的是裘克。

当时他们俩例行公事一样每天一对骂吵的那叫个欢,高三老同学们无不拍手叫好的,这每天早上一骂喊醒了所有的脑瓜子觉也不想睡了小差也不想打了就想好好学习迎接高考,但你学姐毕竟是你学姐时不时来几个人心怀不轨的将其中的某一个人撞向对方,差一点就要亲上的时候杰克小脑瓜子似乎是闪了一机灵小手一缩袖子一举,对着袖子就是一阵猛吸,措不及防是措不及防但是可爱也是真的可爱。

啧,这男人怎么可以这么甜美!!!

于是动了歪心思的小学姐小学妹们也一个心扑学习上了就想好好学习保护自己的心尖儿小美人不受黑恶势力的打压(bushi

你们醒醒他是团宠他是不小心压坏了约瑟夫摄像机都可以不被责怪并且人家再拿三个来让他压的男人,他是穿着瓦尔莱塔亲手织的毛衣的男人,他是玩坏了美智子三个扇子之后被央求着再玩坏三个的男人,你们醒醒你们还是想着怎么保护好自己吧!你们这样在艾玛小姐哪里是会被做成稻草人的!!!

好新生们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俩人明明学生会的老干部该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却每天早上占着大操场对骂校长还一脸微笑,这种一举三得的事是我我也干。

好吧我不排除是不是校长也不忍心说杰克。

但是裘克觉得不妥儿了啊!!!

你和你的死对头兼暗恋对象互骂正爽既可以看见对方好看的琥珀色的眸子里都是自己又可以欣赏他微微皱起的眉头时,他忽然一脸嫌弃的用有些宽大的袖子捂着大半张脸看着你时你会怎么样?

裘克回去很委屈的泡了一个小时的澡,直到舍友忍不住过来使劲敲门就差拿板砖砸的时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浴缸。

可是那似乎也没什么用,第二天杰克依旧用那种意味深长嫌弃无比的眼神看着自己。

裘克觉得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他自以为是信息素的原因,可直到舍友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自己时才想起来。

哦杰克是个beta来着。

是个既不像omage一样温温软软有发情期可以趁虚而入,又不像alpha一样可以闻见信息素,杰克是个beta,是个既闻不到自己的信息素有多好闻又感觉不到别人的信息素的beta。

就和一个行走的玫瑰花香包一样。裘克愤愤的想。虽然真的挺好闻的。

找不到原因让裘克很悲伤,悲伤的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多吃了两个汉堡。

“我觉得裘克你胖.............”“不,你不觉得。”

结果跑步的时候杰克还在沉迷于他甜美的袖子无法自拔,对于裘克一个劲的问他为什么老吸袖子也没有回答。

于是吸袖子所形成的身体不协调导致的后果就是跑步摔跤。

这个错误演示的多么标准,多么具有杰克先生独到的感觉!这简直就是阿伟火葬场!!啊约瑟夫你赶紧拍下来发给我。

对此皮尔森表示这个威廉没的救拿去给艾米丽做电疗吧。

你问为什么约瑟夫先生不用去?

应为他是免死金白啊。

杰克本来都无所谓了,摔倒就摔倒吧,又不是没摔过,可有个小疯子执意把锅往身上揽还表明要照顾你。

喂,妈,哦是这样的,我这周六可能没法陪您老吃饭了,以后可能都不行了,您老好好照顾好您自己............

“所以说你个伪绅士到底是抽了什么风,跑步的时候吸袖子??你这打算闷死自己?”裘克将水果很随意的用盘子装好然后给人家递了过去,“诺,给你的绿葡萄。”

杰克很认真的接了过来并表示这个是提子。

“哈?我说是绿葡萄就是绿葡萄!爱吃不吃!”

于是杰克只好吃着葡萄一脸“行吧你说是就是吧”的表情。

“喂你还没回答我呢,吸袖子有什么好的?跑步还吸你是想让明天校报头条变成“震惊!全校白月光竟为此窒息这究竟是人性的堙灭还是道德的沦丧?!”是吗?”

杰克听着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啊??学生会的大家不都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守法老干部吗???负责校刊的同学不都是积极向上思想正直的三好学生吗????不你说的这么可怕一定是在骗我,我们学校明明是ABO和谐相处的友爱团体怎么会有这种事发生!!!

于是他很坚定的对着裘克说“不你一定是在骗我现在可是和谐社会你这样在我们班会被叫去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

裘克微微一笑表示I'mfine,f**kyou.

等等不对啊这他显然是在转移话题啊。

该配合你表演的我演视而不见。

小脑瓜子忽然一个小机灵的裘克努力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看着他的眼睛,又问了一遍“回答我,你她娘的为什么吸袖子。”

好吧杰克觉得这可能是逃不过去的事了于是他下意识的又把袖子举了起来猛吸一口,

玫瑰的香味弥漫在杰克的世界里,夹杂着属于杰克自己的气味,高贵又不失温暖,容易让人联想到沐浴着黎明曙光的玫瑰花田。

妈的,真香。

于是杰克意识到自己又犯了老毛病,有些僵硬的把袖子放下去,周围静的可怕,空气也似乎停止了流通,裘克就这么看着杰克的眼睛,他安静的简直不像裘克。

“嗯....这大概,”杰克终于在乱七八糟的大脑里排列好了解释所用到的所有词组,让他们足以被顺畅的被说出来“这大概...算是我的一个....额...你知道的....一个小癖好?”

好杰克可以从裘克的表情读出来他的不解。

“就是我喜欢吸袖子是应为他味道好闻,我闻了开心,行了吧!”杰克很自暴自弃的说道,他总算能看到裘克的脸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并发出了短促的嗤笑声。

你笑了吧,你是笑了吧!!!你这不是逼着我承认我是个变态吗??你到底是不是个党员有没有好好接受思想教育???

“那.....”裘克半晌才开了口,本来裘克想问那和你跑步吸袖子有什么关系但显然有人不打算等他讲完。

推门而入的是美智子,是高三这条gai最好看的小仙女。

她是真的仙女哦,会飞天的那种。

至今为止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为什么刚刚还是十米开外的学姐下一秒就站在你身边温柔的注视着你

“同学你校卡呢?”

“教练我想......”“闭嘴,我也想。”

美智子一进门就选择性遗忘了裘克。

说到底红头发大波浪到底哪点和杰克先生配了!!!他明明就是一个天天化着品如的妆的人!!!只有我美智子才是最终睡到杰克先生的女人!!!

但显然美智子学姐把这一切腹诽都隐藏的很好。

“天哪,杰克先生这是怎么了?用不用妾身去叫艾米丽?”

医务室老师很疑惑,明明是四个人的电影,我不但没有名分你们还叫了另一个真的好吗?????

裘克表示我刚才就看见你在扒墙角现在出来问女人你不觉得自己有点太假了吗???

不,我不觉得

医务室原本有一个裘克就够受的了,向日葵的气味塞满了整个医务室,现在好了,再来一个樱花,同性相斥空气中弥漫着杀气,谁来谁死的气息让围观同学都乖乖滚回了教师。

今天我们都是好好学习乖乖巧巧的小青蛙。

老同学们走程序的担心了一下医务室之后就是心疼杰克去了。

虽然杰克是个beta,闻不到信息素,但是就这三个人呆一屋子里三个人一出戏啊。

同学们一边流泪一边刷题

杰克先生我们太辣鸡了救不了您对不起!!!

杰克看着进来的人有些慌乱失措,急急忙忙的把袖子藏在了背后也不知是什么用意,随口说了句就是不小心之后以我想静静的理由把两个人都请了出去。

他现在真的有点相信裘克的话了,不过校刊头条可能要变一下了“震惊!!全校白月光的神秘爱好,校友都惊呆了!!”

杰克觉得自己现在的确很需要静静

暴躁老哥裘克刚出门就忍不住拿起了自己的小火箭打算质问对方

情敌之间不分性别没有尊重

裘克发誓他能从美智子的脸上看见不加修饰的嫌弃,以及零点零一秒之后迎面而来的一扇子

艾米丽?艾米丽!麻烦抬个担架过来!!!

艾米丽满脸mmp,人是我治药是我给伤是我看现在我还要抬人???医务室老师是被你们吃了吗!!

艾米丽表示生活那么悲伤,只有杰克先生的怀抱还有点温度。

裘克捂着额头打算给对方来一火箭筒时就看见了对方一脸神秘“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噢?让你爹我听听你的彩虹屁。

果不其然又是一扇子。

“如果杰克先生喜欢吸袖子,那送他洗衣液吧!”

喂,艾米丽?是这样的,就精神疾病你治得了吗..........

“那你说你是不是有病?送洗衣液你也想得出来”暴躁老哥裘克表示这个美智子坏的很信不得。

美智子学姐!你的嫌弃已经被所有人看出来了学姐你冷静一下!!这不淑女!!!

“你把你信息素味道的洗衣液送给杰克先生,等他吸袖子的时候不就相当于吸你吗??”

嘿你这个小机灵鬼简直就是一个逻辑鬼才。

但裘克觉得好像是这个理儿,于是回去乖乖准备洗衣液去了。

在旁人看来就是两个小机灵鬼差不点打起来之后凑一起巴拉巴拉讲一大段然后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哦杰克先生虽然我们这些垃圾不知道那两个大佬在秀什么大佬操作,但是我们觉得先生还是要保护好自己啊。

比如不要乱收洗衣液之类的。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杰克看着宿舍门口的两小瓶不明物出了神,杰克显然不相信有人会想出这个歪主意在别人门口放炸药之类的,感觉和谋杀一样。

可就算是谋杀也给点诚意啊!!!放大门口的还写个“杰克先生收”你是觉得路过的人都是瞎子吗!!!!

于是杰克猛的一批拿出其中一瓶拧开瓶盖就是低头一阵猛闻。

哟呵还挺香的。

凭着多年受化学老师的宠爱杰克一闻就分辨出来了。

是洗衣液啊,是洗衣液吧!!!这绝对是洗衣液吧!!!!可为什么会有小机灵鬼放这玩意在我宿舍外面啊!?

杰克看了看打算找个商标看看是不是自己成为了某个幸运儿得到了“蓝亮”的青睐拥有了两款限量款洗衣液。

可是没有,啥都没有,就是两个纯色的小瓶子,他不是那个被“蓝亮”找到的幸运儿。

哦微微有点奇妙的失落呢杰克先生。

杰克觉得这两个东西还有待考究所以他是不会用的哪怕真的很好闻哪怕会破坏人家一片心意!!!他,杰克,也是一滴也不会用的!!!!

呵,真香。

杰克无法否认这味道真的很好闻。

在他第78次举袖猛吸的时候他想。

是向日葵的味道,暖洋洋的感觉像是要把人送上天空一样,脚下是软绵绵的云,旁边是暖橘色的太阳,洋洋洒洒的光全部都落在你身上,这让杰克感觉到了纯粹的温暖。

啊,不得不说,真的蛮香的。

于是他第79次举起袖子一阵猛吸。

洗衣液是两次的量,所以不过几天就见了底。

这几天可把裘克给乐呵坏了。

杰克用了他的洗衣液=杰克吸了他的信息素=杰克吸了他=杰克喜欢他!

是的!杰克喜欢他!!

所以今天的逻辑鬼才裘克也沉迷于自娱自乐呢。

话虽这么说但是杰克喜欢吸裘克(的信息素的味道)也确实引发了学生会其他人的不满,甚至还有校长的不满。

哦嚯,好玩了。

奈布送的是栀子花味的,艾玛送的是百香果味的,艾米丽的消毒水味不太受青睐,但本人却完全没有失落的样子,因为比起克利切的美妙颠茄,说真的,艾米丽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每天同学们都可以看见学生会的各位大佬们都在默默等待杰克的出现,然后使劲分辨今天娇艳欲滴的玫瑰夹杂着什么其他的气味。

哦这场景我看过这不就是三千佳丽等待皇上翻牌子时候的情形吗!!!!

所以我们一起来送洗衣液吧!!!!

学生会的小机灵鬼们开始了坚持不懈的送礼。

只不过。。。。。这礼物确实是怪的很。。。。

不过杰克先生喜欢就好。

ooc产物单纯开车文笔稀烂能接受请吃

—————————————————————

问:对象又欲求不满了怎么办

答:操狠点

“自己趴到床上去。”那维莱特靠在门边,慢条斯理脱下手套,朝着床边抬了下头,示意莱欧斯利自己走过去,偌大的卧室只有莱欧斯利光着脚踩在地上,啪嗒啪嗒的声音传入耳朵,这种不可控的羞耻感侵蚀着莱欧斯利的大脑,看似不在意的走向床边,但发烫泛红的耳垂早已暴露无遗。

正文请走vvid:sevenfoursevensixonefour

V时斐时枭时

区区三根哈哈

私设,与原著无关,为了XP而写嘿嘿

高中时,未成年预警

1.

‘叮铃铃’

上课铃响了

程小时松了口气,周围那群人嬉笑着离开了他的座位

他收拾好桌子上那些‘垃圾’

拿出湿纸巾擦拭被牛奶打湿的桌面,至于那些书本

程小时叹了口气,只能将就着看了

班主任走进班级,在他身后跟着一个人,

班级里还是闹哄哄的,班主任重重敲了敲桌子,才渐渐安静下来

“这位同学是新来的转校生,今天到我们班级,希望大家以后可以好好相处”

程小时甚至没有抬头

对于他来说,来个转校生没什么意义,反正,对他的现状也没什么改变

他沉默的把那些垃圾丢进了垃圾桶,其实坐在着最后面还是有好处的,起码倒垃圾的时候方便了点

程小时苦中作乐的想到

2.

“同学你好,以后我就是你的同桌了,可以叫我vein”

程小时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就发现有人做到了他的外边

因为被排挤的原因,他一直是做最后靠窗的位置没有同桌

他没有说话

一是怕新来的人被自己牵连

二是觉得,反正等下下课就会和其他的人一样了...

不过,他才发现,新来的转校生染着一头张扬的红发,甚至长的被他自己绑了个辫子

戴着一个圆片眼镜看不清神色

不过光看下半张脸就知道是一个大帅哥

这么张扬...程小时看着那头红发,班主任没说什么,应该代表这人身份地位不一般,不然早改让他染回来了

这就说明,这人他惹不起

程小时没说话,只是站在自己的座位前,本来以为这人会动一动,没想到这人只是盯着他,却一动不动

“哎,同学你刚来不知道吧,我和你说这人是个野种,听说他爸妈都不要他了...”

前面的人转过头来和新来的说话,语气间都是嫌恶

程小时死死攥紧手心,才忍住反驳的心理

因为他知道,他要是反驳了,下课可没他好果子吃

程小时没有听清,红毛侧身让他进去了,然后转过身对着前面的人说了一句

“我和你说话了吗”

语气阴冷

程小时有些诧异

刚来就和别人起冲突吗...

果然,如程小时猜想的那样,两人打了起来,不过他没想到红发男子很厉害,不过几招就把那个男的打趴下了

他没在意,对他来说新来的和他们起冲突了更好,起码可以让自己缓口气了

更何况,新来的看起来不像会让自己吃亏的样子

3.

正如程小时所想的那样

新来的似乎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不光自己厉害,家里也很有背景

才来不过一周,就已经成为这所学校新晋的“校霸”了

虽然程小时对这些八卦什么的没兴趣

但是架不住几乎全校都在谈论这些人

是的没错

这些人

那天来的转校生似乎不止一个

三个转校生,似乎是一起转来的

vein

自己班的那个红毛,喜欢绑着小辫子戴着“盲人眼镜”

夏斐

不正宗的黄毛,为什么说他不正宗,因为他前面是黄毛,后面却是黑的,程小时在校门口见过几次,vein和这个黄毛,以及另一个看起来最正经的

刘枭

黑毛大帅哥,看起来是三个转校生里面最安分的

可是程小时知道,这三个能凑到一起的,绝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然怎么可能短短一周就把原先欺负他的那一伙人的收拾干净了

不过这些都和程小时没关系,唯一让他开心的是,这一周都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应该是那些人被新来的收拾了一顿之后老实了吧

也不知道这样安分的日子还可以持续多久

嘻嘻嘻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下章吃螃蟹,先打出点前情提要哈哈哈哈

包含姜凡薛珅陈希

(本来是一篇完的可是审核一直不过qaq)

——————

姜凡篇

张涛是无意间刷到了帖子。

“第//一//次是什么感觉…”

看着底下的回答,他的脸瞬间滚烫起来。仔细想想,和姜凡在一起后,两个人谁都没提过这种事情……他是因为忙于学业,这才第一次了解这种事情,但是姜凡呢?他对这方面,总不能一窍不通吧……

那么,难道同桌在那方面不感兴趣?

张涛猛地抬头,心说不会吧,不会吧??姜凡怕不是个x冷淡??

“怎么了,小涛?”

就在这时,姜凡走了过来,似乎是看出张涛脸上有些怪异,又看到他手上屏幕亮着的手机,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就在这时,姜凡走了过来,似乎是看出张涛脸上有些怪异,又看到他手上屏幕亮着的手机,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张涛立刻把熄了屏,背到身后,头摇得像拨浪鼓。

“什么都没有…”

不,也有一种可能,张涛突然想起刚刚看到的最后一个回答。

虽然上天给姜凡打开所以门和窗,但是!!如果有老鼠趁机进来打洞呢!!

他的同桌,也可能是个x无能者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张涛看着姜凡,突然心生怜悯。

没关系的同桌,即便这样我也会一直爱你的!

姜凡看着他眼中溢出的“同情”,不禁感到疑惑。

下午,张涛便以某个理由甩开姜凡,独自前往便利店,在各式各样的tt前陷入沉思,最终决定各种类型都来一盒。

嗯大不了一个一个试,总有一款适合的。

姜凡有个习惯,那就是睡前一定要看几篇文献,再写些笔记。通常都到凌晨,才小心翼翼地回到他们的卧室,轻手轻脚到床上,再贴心地帮张涛掖好被子。

而张涛,要放在平常那是绝对耐不住困倦,估摸着十一点多就进入梦乡。

今天姜凡同往常一样回到卧室时,却看到张涛精神抖擞,看到自己立刻从床上坐起来。

姜凡:“?今天怎么这么兴奋?”

张涛心中有种莫名的兴奋,手里捏着的是他精挑细选的tt。

张涛:“今天特意喝了咖啡,一晚上都睡不着!”

姜凡:“你好像很骄傲?不过喝咖啡会不会导致失眠,不能一概而论。如果你是早上喝的,那么……”

“打住!”

张涛知道姜凡就要开始他的“喋喋不休”了,于是及时打断他,“你快关上灯,到床//上来嘛!”

毕竟,好不容易酝酿的氛围,再磨蹭几下他都要困了。

最终姜凡还是关了灯,像往常一样躺到床上,刚闭上眼睛,就听到身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片刻,他就感受到,有一个东西爬到他身上,压着他,动弹不得。

姜凡下意识伸手搂住,又快速撤出一只手去拉被子。

“你在干嘛?”

姜凡刚问完,回应他的只有塑料撕扯的声音,而且那声音就在耳边。

只一秒,姜凡就意识到,张涛想做什么。

“原来如此。”

下一秒,张涛就感到天旋地转。等他睁开眼时,却只能看到眼前一片漆黑,嘴里叼着塑料的感觉却消失了。

“我的tt呢??”

张涛下意识扬起头,却触碰到一处温软,他顿时僵住身子。

呼吸可闻。

不用想也知道,他们的距离有多近。

“小涛,下次买t叫上我,这个t的材质虽然不错,但不是能让你最舒服的那款。”

张涛听见姜凡如是说。他说出这话的语气是那么平静,好像做这种事也和平时做题一样……

可张涛的脸却火烧一般,炽热滚烫。

然后他听见姜凡轻轻叹了一口气,对他说道:“我会用你能懂的方式,教给你如何做这种事。”

那晚,张涛仿佛踏入一个新的领域。那晚,姜凡教了他许多“新知识”。神奇的是,那些“知识”真的灌入自己的大脑中,挥之不去。

那晚,张涛深刻领悟了什么叫“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张涛:奇怪的知识增加了.jpg

古代pa

超级阳间的短篇饭

摄政王宿×童养媳小王爷虎

虎杖学会恃宠而骄了

“小王爷,您慢点跑啊,等等老奴!”此时一个老太监正追在虎杖的身后气喘吁吁的喊。“哎呀,是你太慢啦,快点快点前面的樱花我看他昨日开的正好,刚好可以折一只给宿傩就当是为昨日打碎他那个破花瓶的赔礼了!”虎杖在前面欢快跑着

他身上穿着金丝嵌的蚕丝衣,上面挂着一块羊脂玉做点缀,一看便知是娇养大的。“诶诶,小王爷,可不能如此讲,有失礼数啊,那个翡翠花瓶可是从西域运来的好东西啊,花了摄政王大人足有千两黄金呢”老太监听见虎杖如此大言...

他身上穿着金丝嵌的蚕丝衣,上面挂着一块羊脂玉做点缀,一看便知是娇养大的。“诶诶,小王爷,可不能如此讲,有失礼数啊,那个翡翠花瓶可是从西域运来的好东西啊,花了摄政王大人足有千两黄金呢”老太监听见虎杖如此大言不惭的话赶忙阻止,生怕被有心之人听到

“嘁,话真多”虎杖不满地嘟囔着

“话这么多,你舌头不要了吗?”宿傩迎面走来,身后跟着里梅。里梅冷冷撇了眼老太监说到

里梅嘁了一声便向虎杖行了一礼“见过虎杖大人”“哟,里梅”虎杖欢快的回了里梅一句然后转向宿傩将手中的樱花递了过去

“哝,宿傩送你的,就当是赔你我昨天打碎的那个破花瓶了”宿傩笑着接过那节樱花弹了一下虎杖的额头“臭小鬼,知道那个花瓶值多少黄金吗?你一枝樱花就当赔礼给我了?打发叫花子呢”“哎呀”虎杖撇了撇嘴“不就是个花瓶嘛,大不了到时候我嫁给你慢慢换不就好了”“哦?你确定?”宿傩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脑海里想到了另一种赔礼“那到时候的赔礼就不是千两黄金了哦”“哎呀,到时候的事到时候再说嘛”虎杖摆了摆手“不聊了,听说塘里又多了几条锦鲤我去抓几条玩玩,到时候给你煮鱼吃!”

“行,小鬼”宿傩无奈挥挥手“去吧,回来记得给我煮鱼吃”有一说一虽然小鬼贪玩但他做的膳食倒是比御膳房的还要香

等虎杖走远后里梅从宿傩的身后走上前微微拱手“宿傩大人,恕属下直言,您是不是有些过于放纵虎杖大人了?”

“哦?现在连你也要管主子了?”

里梅慌忙跪下“属下不敢,请大人责罚”

宿傩笑着摇摇头“无妨,你也是个衷心的,由他去吧,恃宠而骄也没什么不好的,让那些藏在暗处的人瞧瞧小鬼到底是不是他们能碰的”

宿傩眼里的笑意褪去只剩寒冷和杀意,这才是摄政王真正的模样,他冷声吩咐“里梅,去把最近那些和小鬼接近拉近关系的人统统杀了”

“是,属下明白”

没关系小鬼,你就这样快乐活着就好,恃宠而骄没关系,我会把你身后的一切危害铲除

不过,那个小鬼看没有别人看到的那么单纯啊…

宿傩坐在池塘边的凉亭里伏案喝茶,他轻抿一口啧了一声“啧,什么破茶都没有小鬼采的野茶好喝”里梅微微颔首“回大人,这个是从南方给陛下进贡过的上好白茶”宿傩将嘴里的茶渣吐出,啧啧舌“狗皇帝什么品味,难喝死了”然后转头询问问里梅“对了,让你去查的事怎么样了?”里梅躬身“回大人,已经去找过五条大人查过了,那些人只是表面的喽啰,他们的幕后好像是个叫絹索的人,但是他们所描述的样貌都有所不一,不过他们的额头都有一条缝合线,属下认为这所谓的絹索可能是一个组织”“嗯”宿傩微微点头“继续查下去,记得留意和这种长相有关的人”“是,大人,属下想插一嘴”“哦?说”宿傩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里梅思来想去还是开了口“宿傩大人,将那个太监放在虎杖大人身旁真的没事吗?”

宿傩看着池塘边的正在钓鱼的虎杖,他正在塘边与一对少男少女欢谈,左边的少年是当朝大将军伏黑甚尔的独子,他的绿衣随风飘荡一副翩翩公子之气毫无练武之人的气度他本是禅院家人不过他的父亲当年与禅院家决裂遇见了他的生母,不幸的是在他出生后不久她便死了,后来他爹入赘,现在他家还有个病秧子姐姐在家调养。右边长发高高拢起的潇洒女子是礼部尚书的千金,只不过她好习武性情豪爽近年一直都是和祖母居住。虎杖与他们相谈甚欢,粉色的长发一飘一飘的称的他那双珀色的眸子更加动人。

宿傩轻笑“既然他想自己办就由他去吧,在他有困难是帮上一把就好,对了,你记得去将我和小鬼的婚事也提上日程,按女子成婚的年纪他也差不多了”

“是,宿傩大人,属下立刻去办”

人物設定的時候伏黑的身高設定就是比虎杖高一些些太戳我了。

(畢竟佐鳴也是佐助一直以來都比鳴人高?叔之後也是182-180)

p1誰是1誰是0都高調舉牌了

p2五條拿著萬人不愧是最強嗎萬人斬(喂

背景:看了最新一集动漫,相比较其他人,的脸好小,手也好小,明明也是一个男子高中生呢。

▁▁▁▁▁▁▁▁▁▁▁▁▁▁▁▁▁

“大半夜的,就算你是诅咒不用睡觉,可我还要睡觉啊。”虎杖悠仁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老虎连体睡衣上的毛绒绒虎耳软软地耷拉在头顶,时不时地打着哈欠盘腿坐在两面宿傩的生得领域里。

黏糊糊的语调一听就是不得已被他从床上挖出来的...

黏糊糊的语调一听就是不得已被他从床上挖出来的声音,倒是难得有几分朝人撒娇的憨态。坐在骨堆上的两面宿傩挑高了眉毛,眼里难得兴起几分逗趣的意味。

“给我醒醒,小鬼。”两面宿傩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虎杖悠仁的脸颊,入手的肌肤颇为光滑,软嫩地像块冻豆腐,他又揪着脸颊上鼓起的软肉摸了摸,手感意外地不错。

感受到动作的虎杖悠仁微微睁开眼,嘴里嘟哝着几句两面宿傩听不懂的话,拉过一旁的虎尾巴捏在手心里,又要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两面宿傩见人没醒,也失了耐心,抓过衣服上的两只耳朵就把虎杖悠仁提溜在了手上,大概是没了平时的被子抱不舒服,又或是被人这么拎着很难受,虎杖悠仁动了动,然后就顺势把腿盘在了两面宿傩的身上,人一把拱进了他的怀里,不同于其他低级咒物,两面宿傩其实很大程度上都保持着人类的基本形态,温热的体温很好地让虎杖悠仁把脸都埋到了他的脖子处。

两面宿傩冷笑一声,手里的拳头握得咯吱咯吱响,小鬼人睡着了,胆子也跟着肥了不少,都敢往他身上撞。他用手把虎杖悠仁的腿从自己身上拉开,然后又恶劣地把他的腿摆成了一条直线,抻的笔直笔直的,双腿被拉开到最大限度要换做其他普通人早被疼得喊出声了,可虎杖悠仁不是什么普通人,准确点来说是个小怪物也没错。他不仅不疼,还转过头睡得一脸香甜。

身体还挺软,两面宿傩在心底打趣,没能把人欺负醒,他也兴趣缺缺的放过了虎杖悠仁的腿,但他也没什么好脾气地让虎杖悠仁一直挂在他身上,正要把人从身上掼下去,就瞥见了虎杖悠仁颈侧一块不大不小的红痕,两面宿傩不是不经人事的毛头小子,玩弄风月这事他可以对着虎杖悠仁做没关系,毕竟是打着他名字的所有物。他倒是没想到在他眼皮子底下还敢有人动他的东西。这痕迹是什么东西造成的他心里清楚得很。

发了狠的在虎杖悠仁的腰间掐了一把,虎杖悠仁闷哼了一声,睁开的眼睛里还带着雾蒙蒙的水汽,“宿傩好端端的你突然干什么?”

“是不是一天我不和你打就难受?”被人从睡梦里弄醒可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他是打不过两面宿傩,但他也是有脾气的,无缘无故把他从床上弄到生得领域里来他都没说什么,他现在就只想好好睡个觉也不让人安安稳稳地睡。

“小鬼你脖子上的印子是怎么来的?”两面宿傩冷着一张脸,瞪着一脸你再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的虎杖悠仁,单手掐住虎杖悠仁的脖子,目光里的杀意一目了然。

“印子?我脖子那里?”虎杖悠仁想了想,任务完成的时候五条悟好像凑到了他脸边,似乎有东西擦过脖子,还说着有小虫子在自己身上什么的奇怪话语,或许是那时候留下的。

“可能是虫子吧,五条老师回来的时候有告诉我的。”

虎杖悠仁能感受到两面宿傩现在的心情绝对算不上好,他还不想招惹盛怒状态下的宿傩,毕竟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完成,经历过数次徘徊在生死边缘时限的虎杖悠仁也开始慢慢地用大脑思考最有效的对敌方式。

听到虎杖悠仁的解释,两面宿傩是一个字都懒得信,也就这小鬼智商,才会被那个令人作呕的小白脸咒术师骗得团团转,什么虫子,分明是贪欲出笼下的行径罢了。

“哼,我早晚会杀了那个咒术师。”

可你打不过五条老师啊,虎杖悠仁在心底默默地补了一句,五条老师可是最强的,说他盲目信任也好,盲目崇拜也罢,他都坚信能够杀死两面宿傩的人一定是五条悟。

看着小鬼走神的模样,两面宿傩想都没想就折断了虎杖悠仁的手腕,听到对方传来的痛呼会有种诡异的满足感,“小鬼,我难道没告诉你?”

“我除了不喜欢别人抬头看我,还讨厌别人动我的东西吗?”

“我不是你的东西。”虎杖悠仁的眼睛直视着两面宿傩,亮得惊人,像是被塞了两团燃烧的小火苗,火热的快要把人灼烧,但手腕传来的阵痛还是让他的表情有些难看。

“不是我的,那你说说是谁的?”两面宿傩又把虎杖悠仁的另一只手腕捏碎在了手里。

“我是……”还没等虎杖悠仁说完接下来的话,两面宿傩的尖牙就已经深深的刺进了原本红痕所在的位置,鲜血顿时从伤口里涌了出来,含进嘴里一股铁锈的甜腥味,这让很久没有大开杀戒的他有些失控。

温软的舌头在伤口细细舔舐着,脖子处的麻痒感让虎杖悠仁忍不住闷哼出声,两面宿傩体内的血液出乎意料的涌向腹股沟,难得有人能够这么快的勾起他的情欲,抬起头的他舔掉嘴唇上沾染的鲜血,他猩红色的眼睛里闪了闪,脸上满是餍足又残酷的笑意,“我不希望出现第二次。”

“神经病。”虎杖悠仁咬着唇肉,腿突然抬高,快速地朝两面宿傩踢了下来。

两面宿傩都不用回头,只是抬手握住虎杖悠仁的脚腕,很细,一手就能圈住。“不想再被折断脚腕就给我闭嘴。”

两面宿傩的手顺着大腿往上挪,又在虎杖悠仁的腰窝的水平处停下,抿着唇发动了反转术式治好了被他弄断的骨头,又把虎杖悠仁往自己的怀里摁了摁,“现在,允许你睡觉。”

虎杖悠仁撇了撇嘴,揉了揉刚还发疼的手腕,抱怨道,“都痛死了,我都睡不着了好不好。”

两面宿傩没好气的看了虎杖悠仁一眼,又把他的手捉到自己嘴边,略微吹了几下。

“好了,现在你就给老子睡觉。”

ooc产物控制欲极强的龙囚禁,带点玩具play有一点强制爱(maybe)

为什么...离开我。

那维莱特对莱欧斯利的爱要溢出来了,对莱欧无意识的亲昵,夜晚的索求,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但是过度的爱引发了负面影响,在接连好几天被委婉拒绝让那维莱特有些挫败,同意了三天后会收到一份惊喜。

第三天那维莱特处理好文件,好心情等待莱欧斯利的惊喜没想等来的是一份惊吓,莱欧斯利不见了。匆忙推开梅洛彼得堡的大门,希格雯冒失撞进怀里,哭诉莱欧斯利一言不合的离去,心情复杂安抚好希格雯,走进大雨滂沱的夜里。

莱欧斯利,你怎么敢...骗我。

莱欧斯利被宣告死亡,他就......

莱欧斯利被宣告死亡,他就像人间蒸发一般彻底从枫丹消失,梅洛彼得堡有了新的典狱长,对莱欧斯利的记忆被抹去,各地仍在有条不絮的运转。

地下室时常传来抑制不住的低吟,那维莱特开始频繁出入。

正文vvid:onezeroeightzeroninethreeeight

黑道疯批五×白切黑虎

正文:

虎杖悠仁觉得最近五条悟越来越疯狂了,看他的眼神愈发怪异,他想了一晚上,辗转反侧之间,回想起那双冰冷的蓝瞳,忽然明白继续待在五条悟身边会是什么下场。

虎杖悠仁要走,现在就走。

凌晨四点,虎杖悠仁拎着的寥寥无几的行李,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生活了两年的地方,眼中的留恋和不舍一闪而过,他关上门,迈开了脚步。

五条悟此时还在酒吧,他坐在沙发上,嘴角挂着笑容,墨镜后的那双蓝色眼眸却没有一丝笑意。

一个男人跪在他面前,瑟瑟发抖。

事情很简单,这个男人在他的酒吧贩毒,被抓个现行,他在交给警察和自己处理之间选择...

事情很简单,这个男人在他的酒吧贩毒,被抓个现行,他在交给警察和自己处理之间选择了后者,就在刚才他从毒贩口中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直到他已经站在家门口,也没有得到回复。肯定是睡着了,五条悟想着推开了门,直奔向那个房间。

本该睡在床上的人此时已经到达了机场,正准备登机。

此时五条悟的脑子一片空白,抓着被子的手微微颤抖,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可怕。

虎杖悠仁只带走了几件衣服,仿佛只是去某个地方办事,办完事就回来。他看了看发出的信息,依旧没有回复。

从发现悠仁失踪,到调动所有人员去找只用了五分钟。

他坐在床上,头深深地埋进臂弯里缩成一团,五条悟在后悔,后悔没有早点把他的悠仁囚禁起来。

因为飞机延误,虎杖悠仁迟迟没有登机,脸上的焦虑和不安愈发明显,那个人肯定已经发现他不见了。

他忽然发觉有几个穿着便装的男人,分散在四周四处张望着,像是在找什么人。

他快速地戴上兜帽,警惕地看着那几个便装男子,突然一个便装男子看向了他所在的方向,他立马低头玩起手机,一条短信映入眼帘,他粗略的扫过去,短短地几个字让他瞬间遍体生寒

“悠仁,躲好了,别被我抓到哦。”

抓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虎杖悠仁瞪大眼睛,脸上布满了恐惧。

不能被抓到,不能被抓到……

这时耳边响起登机的广播声,他一下子站起身,又克制地迈开脚步,往登机口走。

顺利地走到了登机口前,虎杖悠仁松了口气,他大概是安全了,他跟着队伍往前走,登机口接待的空姐温柔地说着注意事项,在看到虎杖悠仁后声音有些停顿,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并没有注意到,进到客舱内,找到位置坐下后才算是真正的松了口气。

“尊敬的乘客您好,由于某些不可抗力的因素,此次航班将延误五分钟,请大家耐心等待。”

为什么这趟航班会出这么多问题……

片刻过后,他的身边坐下了一个人,虎杖悠仁没有在意,继续低头看着手机。

忽然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抽走了他的手机,他疑惑地抬头看去,呼吸猛的一滞,随后身体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他身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五条悟。

虎杖悠仁的脸色变了又变,手心都被指甲掐出了血,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现在逃跑地可能性是多少,飞机还没有起飞,他强行下机也不是没有可能,但他的位置在最里面,要出去就得经过五条悟……

正在他快速思考地过程中,广播又响了起来,飞机准备起飞了。

虎杖悠仁绝望地垂下头。

一直静静看着他的男人笑了笑,“玩够了吗?”

没有得到回应的五条悟掰过他的头,强行扭向自己,“我在和你说话哦,悠仁。”

他只是瑟缩了一下,依旧没有说话。

暴虐的情绪油然而生,五条悟深吸一口气,把他的脑袋按向胸口,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手枪。

被按在他怀里的人可以清楚地看见全过程,露出释然的表情,与其被抓回去,不如就这样死掉一了百了吧。

他就这样看着五条悟把枪掏出来,然后——指向了坐在左侧的女人。

起初他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一声惊恐的尖叫把他拉回现实。

女人原本在看书,并没有注意到对准她的黑洞洞的枪口,直到后方传来一声尖叫,她转头去看时视线正对准枪口。

“啊!!”女人凄厉地尖叫起来。

所有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在看见枪后,恐惧在人群中迅速蔓延开来。

怀里的人立刻伸手去抢。

“小心哦,擦枪走火可就不好了。”五条悟举高了手,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

“你疯了吗!把枪给我!”他挣脱开禁锢,看着五条悟手中的抢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那把枪没上保险。

"别担心,我当然不会杀人。"五条悟笑着说道。

"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要你告诉我,为什么要离开我。"他那冰蓝色的眼眸染上了一丝愤怒。

“你先把枪给我。”虎杖悠仁的目光紧盯着他手中的枪,生怕再有下一步的举动。

“好吧,既然悠仁这么说了。”五条悟慢慢放下了枪看着身旁的人小心翼翼的接过不由得笑出了声。

"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那么,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图片]

全文字数18000+,5U论坛传送门:20626

真心话大冒险其实是一个很有潜在危险的游戏。

尤其是当这个游戏有老二的加入之后。

一次课间,老大老四拉着老二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老六在旁边吃瓜。

前几局都安然无恙的度过,直到这一局老二输了:

老大:嚯,轮到咱们老二了!说吧,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老二:大冒险。

这时老大不知怎的想起老二之前问他的有关x的事,于是就半开玩笑地说:“你还记得上次那个视频吗?咱们说学习不能光学,还要有实践,要不你跟六子试试?”

老二:好的。

除老二以外在场其他所有人:?!

老四:如果做不了也可以接受惩罚的……(试图阻止)

老二:(坚定)做得了!

老六此时已被吓晕,他了解二哥的为人,说到就一定会做到,......

老六此时已被吓晕,他了解二哥的为人,说到就一定会做到,更何况他那力气……

可怜的老六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就被老二一把拉走。

老六:二……二哥你你你去哪?!!

老二:找场地。

老六:(眼前一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命运)(发出尖锐爆鸣声)

枪与玫瑰后传

没说be就一定有反转

又名四儿姐的千层套路之空手套白狼

高考结束,老六大半夜求爷爷告奶奶地请我出去。

见了面他说他要走了。

我没当真,这小子一天想一出是一出,不知道又闹的什么幺蛾子。

直到他拿了机票出来,我才知道这回是玩大了。

我问他为什么告诉我,他说他知道我会保密。

……真的很想告诉他,他说话后半句都挂脸上了。

还是决定去送他,毕竟老六心思敏感,怕他受些莫名其妙的伤。

他看见我还是挺高兴的,就是看起来不太聪明。

哼哼唧唧的问......

哼哼唧唧的问我能不能说好话的时候,还是有点可爱了,最后还是心软,说了句祝他好运。

有我在,想不好运都难。

他突然抱我那下是惊到我了,我也感觉到他往我口袋里塞了什么——这小子几年以后还以为天衣无缝呢。

跑走的时候还是觉得他傻,出去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

一直也没说什么,我忙着联系人也没理他们。

饭吃的还算开心,结果我一个没留神,提起老六,这帮人才像蓄谋已久似的围上来。

我以为是老五先发现的,刚想再“夸”他一句聪明,老三一句话差点吓死我。

老二这傻子什么时候开始长脑子了。

我没想到萧老大还对我念念不忘,没办法,有些东西总要在计划外的。

虽然我是脑子比较正常,长相也算不错,有些蠢货说我假清高又转头对他犯花痴的时候我也表示同情,但我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喜欢的。

说来说去男人还是征服欲太强,真可怜。

他们来的时候我以一敌N的场面纯属表象,我要是能打过那么多人当初哄老二做什么,现在还得拖一堆傻子——勉强算老三一个智商尚存的吧。

主要还是提前买通了他手下两个能力最强的——一个爬墙头,之前老大带人谈判的时候被老二揍过,打服了;另一个成绩还行,凑着不知道哪个亲戚在学校当副主任的光上赶着转学过来做鸡头,借老三的势威胁了他一下。

跟萧老大的谈话虽然成了个七七八八,他说老六是流浪狗我确实是不太高兴,不过要不是他最后动手动脚我也不至于亮出底牌。

感谢老三出门带着脑子,带人来的时候还不算太晚,老二这种IQ全加到武力值上的还是比较适合这种场面。

抢了手机离开当然也不是什么恼羞成怒,倒是老六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我发消息,被老五嘲讽了,讨厌。

不过我以后会嘲回去的,现在,该赴下一场宴了。

报格斗院校的确是有点兴趣,但有目的才是主要原因。

学霸说我受刺激了,不过我感觉她自己受的刺激更大。

老二还没意识到危险正在逼近,后来聊起那个晚上他满眼惊恐——老大眼光还行,傻子还是听话。

老三喝多了说我回来必须打过老二,而我已经在心里崩溃了。

以后这个组织只剩我一个正常人了。

我问老五搞基会不会拉低智商,他清澈而愚蠢的眼神已经告诉了我一切。

很好,今后的路还真是任重而道远。

老三和老五居然觉得装在我耳钉上的针孔摄像头外加GPS定位很隐蔽,东西都是早上送过老六之后故意扔那的,他俩过了两个月才还给我。

还是那句话,搞基拉低智商。

和春莉分到了同一个宿舍,别问我她怎么进来的,可能他哥拿枪抵着校长老登的头让录取的吧。

得吧,白瞎我铺垫那么久,不过目的也达到了。

我联系到老大老三和学霸,简单说明了情况。

集团老总挂了老三的名,组织高层由老大出入管理。

说来道去老三还算靠谱,老大当了多少年的头儿也不差这一回,就让她继续忽悠人去吧。

公司名下的武馆扔了老二过去,没指望他经营,还是学霸找了金融系硕士,果然,学霸的接触面就是和我们不一样。

法人代表填的老二,我相信他进去了也没有什么怨言,说不定还能凭一己之力越狱出来,老大这个政治最好的是不分敌友,不帮理也不帮亲,给老二一通忽悠就让他签了字。

学霸自己接着课题帮我研究了不少好东西,很是稳妥。

老五要去学表演被老三拦了,说是绝不允许他去趟娱乐圈这趟浑水,两个人大吵一架,正僵持不下的时候,老三被老大一通“养对象不是养儿子”的扯淡洗脑给说服了,最后这场战役以老三的妥协和老五的成功告终。

看,我就说多少年来老大还是最擅长坑蒙拐骗。

创业资金是从老五那薅的,上了大学之后,家里定期打给巨额生活费,看样子也是不指望他了,过的开心就好。

老五不清楚我们的事,老三还是把他当少爷养着,我们也懒得劝说。

托老三和春莉的福,组织的黑白两道都吃的很开,明面有老三保底,老五免费代言,学霸场外辅助;暗处有老大坑蒙拐骗,老二带人魔鬼训练,春莉也讲尽了情面。

不久后聊起性取向的事,老大才告诉我给我送行那晚,她霸王硬上弓把老二给压了,我去问老二的时候他差点关机。

老大,刑。

老大问我还要多久,我只说不急,人要有耐性。

万事俱备,启程的时候到了。

找到六儿还是费了一番功夫,当天晚上我就把老二扔了过去。

第二次是老大老二带人给我保底,耳钉其实也来得及去捡,后来想想算了,刚好跳过一步计划。

不过说真的,我本以为三儿只装了GPS定位,谁想到还有摄像头的事。

之后的任务都是派人去做,开玩笑,我哪有心情为这种连手下的闹不清的破烂组织卖命。

我算得没错,大半年过去,最不知好歹的任务来了。

老六翻进基地是不出预料地顺利,老二成长了,都能和人正常交流了,话传得还算清楚。

我和老三一番商讨,最终敲定了强买计划。我问他是不是该告诉老五了,他依旧摇头。

我斟酌半天,还是问了他摄像头的事,他说那是出任务前一晚才装的。好嘛,算来算去没算过自己人。

问他哪来的针孔摄像头,臭了十分钟脸告诉我是私生安老五家里的。

……真是够了。

一群蠢货,有这心思你去搞那帮私生啊!

气的我枪都拔出来了想给他头上崩枪子儿,听到脚步声才想起计划推门出去。

老六撞见我一点也不惊讶,更让我坚定了他脑子不好的事实。

但凡基地不是自己家的他看见的女人是谁都有可能。

几年后,他依然没长脑子,在同一张脸上栽了第二次。

基地放了话下去,这时候碍事的人纯属找死。

老六脸上几秒的僵硬说明了一切,卧底。

这小子心里永远藏不住事,很多年都一样。

说真的,要不是从长计议,这种级别的卧底能放进来绝对是老二的失职。

拐弯抹角的情话无法使我上头,就算是老六也一样。

毕竟这种话他跟他的花花果果什么的说过太多遍,廉价又肮脏。

不经生死的爱,从来都太轻薄。

任务早被老六抛诸脑后,老三拿了四百万给老六赎身,结果对方烂组织执意要老六去死。

别搞笑了,我还没有疯到让老六去杀老三的程度。

既然脸不要,那钱也一分别想要。

老五果然是搞基搞得小脑萎缩了,居然还没看出苗头。

他那番话倒是真的发自肺腑,我又怎么能不知道老六在后面偷听。

该收网了。

瞎子都看得出来老六衣服都不穿半夜跑我房间要干什么。

看样子果真是被老二绑去科普了。

老二这种淋过雨还给别人撑伞的行为,实在是精神可嘉。

哭哭啼啼说做噩梦的样子不像装的,我知道最后一步棋该怎么着了,最终还是哄了他睡着。

小傻子还挺不甘心。

不是不上,时候未到。

(十一)

让他通知了老三,真正通知的是彻底收购。

就这脑子,这些年要不是我,早死无全尸了。

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老大老二开武馆都是由头,毕竟这两人正和春莉一起忙着。

忙着打造一个“孙黛恩”。

(十二)

留了字条,大家在老六并不知晓的地下室,而我在房间里静静看他们表演。

三四个小时,足够了。

我顺着暗道下去,老大和老三都醉得不像样子,了解到情况不过两个小时的老五看到我还是下意识往后挪挪。

目测应该是CPU烧坏了。

“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私生都做掉了,暗地里搞你的几个势头全让老三连老窝铲了。”我漫不经心地说着,看老五艰难消化事实,“漫漫星途顺风顺水,你真以为只是运气好?”

看样子他还得转一会儿,我默默开了监控。

还好这个醉鬼没坏我好事,不然要他好看。

只剩最后一步了。

(十三)

看到老六哭得梨花带雨,我心疼之余还是释然地笑了。

鱼上钩了。

学霸和老二适时出现,劝说无果后,老六被老二一掌劈晕。

……话说这个傻子不知道轻点吗。

老六还恋恋不舍地拉着那赝品的手,看得我着实恶心。

老五这摄像头还真是高清。

(十四)

“喂,春莉。”

“想我了?”

“你给老六寻乐子下的任务我就不算了,好说歹说烟花也算好看。”

“南郊山头……就是五号窝点掩护那个,上面那个死人,麻烦帮我剁碎了喂狗。”

春莉笑着答应了,我相信她明白我的意思。

我看着在怀美人,到底没忍住勾起了唇角。

事已至此,我摊牌了。

我承认,自始至终,我看向他的眼神,从来都算不上清白。

END.

ooc,

半夜产物,

不要带脑子看,

有机会再扩写细节吧,

造大谣,

注意避雷

嗯…有泥塑,

都泥一下不要紧吧

嬷发

阴作

身了

{元宵节快乐}

—————

今晚夜空难得的明澈,

月亮从地平线下钻出来,穿越树林,挂上天空,月光照明大地,又或许是火光点亮了天空,映出一片红来。

城里城外都紧张得要命,多看一眼也许就窦然拔刀相向。一队人追着一个孤单的影子深入森林。

森林静谧、深幽,吞噬一切,漫长的寂静却在今晚被火光划破,周围充满了叫喊声,喧然的变成了菜市场。

出逃的莱欧斯利带着一身伤闯入了...

出逃的莱欧斯利带着一身伤闯入了龙的地盘。

龙沉眠许久,终于在这天被血腥味和弥漫着的尖叫吵醒。

睡梦中被侵扰,心情极其不好的龙前去探查情况,试图赶走这些烦人的苍蝇们。

但祂的出现打破了两方僵持的局面。

龙生来就是人形,看起来柔弱,貌美,不可亵渎。但小看祂的人绝对不会吃上好果子,就连这个一把将祂拉到身后护住的名为莱欧斯利的人类也是如此。

少年形态的龙想着,不经允许随意触碰祂,是对祂为龙的威严的挑衅,祂必须给予惩罚。

但那些苍蝇嗡嗡乱叫实在烦人,龙决定出手摆平他们。

然而跟前的人类没有给祂手染鲜血的机会,不过几个呼吸间,就解决了它们。

很好,未经请求擅自替祂做出决定,视为越界,必须惩罚。

龙抬起眸子看他,得到了人类安抚的微笑,和一个晕倒的人类。

龙没有照顾人类的经验,但好在祂的同伴有过,海兔熟练的清洗了人类的伤口,敷了药后缠上绷带,像是在给礼物盒装饰一般打上几个蝴蝶结,然后开心的告退,徒留下昏迷的人类和一直盯着他的龙。

龙实在是好奇,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类,不像那些苍蝇一样叽叽喳喳令人厌烦,他一直小心的、轻稳的试图维持森林的静谧。

祂曾经与人类的领主签订了契约,绝不轻易踏入人的领地半步,但人类也决不能侵入祂的领地。

龙一直沉睡着,久到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与祂签订契约的那位领主早已逝去,又不知换了多少位领主。人类的领土被划分两半,一半光明如同白昼,一半黑暗堪比沼泽。

明明生活在同一片平整的土地上,却被划分为上层区和下层区。

龙睡了太久,久到人类世界已经忘却了龙的传奇,久到只剩下模糊不清的童话故事,久到连龙的形象都被更改的七零八落,但龙不知道,祂只是睡了一觉,在酣眠中被吵醒,在懵懂之下威严尽失。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祂必须要维持龙的威严。

闭了三天眼睛的莱欧斯利感受到直勾勾的注视,让他浑身发热。

他难耐地睁开眼睛,与自己救下的小孩四目相对。人类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原来是在发烧。

身上的伤口被简单的处理过,用随处可见的草药,柔软宽大的叶子和漂亮的藤蔓包裹着,比不包扎好上一点。

他终于有机会仔细看这个被自己救下的小孩,十五六岁的样子,长着一张漂亮的脸,此刻白皙的皮肤上蹭了些许泥灰,银白的长发披散而下,额角别着几片金黄的树叶,身上简简单单穿着的一块白布一样的袍子,此刻也沾上了泥点,活脱脱像个从山里跑出来的野精灵。

精灵应该是哪个被拐卖又抛弃了的孩子吧,这种事情在这里时常发生。

感谢他还会一点点包扎,虽然这些伤都是为了护着他才挨刀划了的。

漂亮的精灵呆愣愣的看着他,身上都是为他包扎蹭出来的泥灰,莱欧斯利感激的笑笑,站起身来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与这个可怜的孩子告别。

一个人呆在这片森林固然不安全,但跟在他身边更加危险,他过的日子可谓刀间舔血,多活一天是一天。

但没能如他所愿,漂亮的野精灵拉住了他的衣摆,喉头振动,生涩地发出声音:

“别、走。”

莱欧斯利最终决定留下来几天养养伤,嗯,再顺便陪陪这个可怜的孩子。

他接下的任务完美的完成,但买家却出尔反尔的违约要悔单,甚至还雇佣了好几伙人追杀自己。

他一直都躲的很小心,只是今天实在不走运,茶叶囤货告急,他去买茶叶,一抬头和接了自己追杀单子的茶店老板视线对了个正着。

感谢老板还顾忌着他是店里的老客户,放他先走了半分钟。

下次一定记得给老板点个好评。

收到消息的人显然不只茶店老板一个,许多想要他命的人追在他后面,一边勾心斗角抢夺先机,一边朝他丢暗器试图直击要害。

莱欧斯利是个心地善良地好公民,不愿意毁坏城里人辛辛苦苦努力许多年才攒钱买下的茅草屋,一路逃跑躲进了这片森林里。

那位买家实在是很有钱,不然他自己也不会铤而走险去接一个被列为刺杀对象的人发布的单子。

但是只要完成了那一单,他下半辈子的吃喝都不用愁了,那可是一千万摩拉,而任务只是去刺杀对手公司老板的一条狗。

他可是一击毙命,狗跑了两步就倒下了,都没来得及喊出声,真的走的一点痛苦都没有。

看来自己的悬赏金额也很高,虽然哪怕只有一个铜板的悬赏金都会有人接下来。

啊,他还是很有名气的,让我们往好处想。

莱欧斯利本想借助这里的地形逃脱,他可不想硬碰硬,他还指望着风头过了去茶店买茶叶呢。

但这个可怜的、倒霉的孩子突然出现了。无知又懵懂的看着他们,甚至试图阻止这场追杀游戏。

他并不是善心泛滥的那一类人,只是这个倒霉孩子的眼睛太过绚烂,让他想起了幼时邻居家里那只头脑发育不完全的猫,也会用这种干净的目光望向你,于是不由自主的心软下来。

野精灵实在是太久没与人交流,竟然在对着一只兔子说话,只是看起来呆呆萌萌的却要板起个脸,装作很有威严的样子。

人类的脑袋嗡嗡作响,像先前才解决掉的那群苍蝇围在他耳边大叫。他不能再睡下去了,他需要进食。再睡一觉他就再也不用醒过来了,那可不行,他的宝贝茶叶还藏在好友家里的阁楼上呢。

莱欧斯利爬起来,朝林子里走去,野精灵抱着他的兔子朋友,趋步跟在他身后,他也没多管,打起精神找着野果子,他在逃跑的路上看见好几颗果子树来着。

野精灵跟着他,时不时和兔子朋友咿咿呀呀的说上几句话,俩人就这么走着,偶尔他指着果子树告诉这个倒霉蛋哪个能吃。

龙跟着人类最后来到一个小湖边,这是很多年前祂和朋友们聚会的地方,这个人类怎么会知道?

龙狐疑的盯着他,看着人类把怀里的树疙瘩洗干净,甚至还笑着递给自己一个。这次是经过询问的,哪怕只是简短的“要吗”两个字,但是没有使用敬语。不过龙不喜欢敬语,所以龙决定这一次就不治人类的罪了。

祂接过人类递过来的树疙瘩,也学着人类那样咬了一口,口感算不得好吃,但是没什么味道,龙还算满意。

比起啃树疙瘩,龙还是更喜欢吃肉。

莱欧斯利带着这个可怜的孩子在森林里小住了一个月,期间上树下水他们干了个遍。他的伤在第二个星期就好完了,但是因为这个野精灵,他又决定多留下来几天。

野精灵似乎不会说话,或者说是没人教过他,除了见第一面那句「不要再打了」和后面那句「别走」就只剩下摇头点头。

但他也算摸清了他的喜好,有点呆呆的,喜欢和他的兔子朋友说话,偶尔也能和水里的倒影说上几句。喜欢火光但是又不敢靠近,冷一点的时候他只能把这个孩子搂在怀里睡。比起吃果子,更爱吃鱼,哪怕什么酱料都没放,一点味道都没有,都能吃得津津有味。

看上去真是够可怜的,明明有那么漂亮一张脸蛋,就算智力有些欠缺,只要教几句漂亮话,也足够卖上个好价钱了。

啊,他可不会这么做,只是替拐卖了这位少爷又扔掉他的人饭子有点痛惜罢了。别看少爷生活这么朴素,头发里竟然还藏着两条定制款式的蓝玉髓链子。他之前不小心碰到,立马就被拍开了手,野精灵少爷皱着眉瞪着他,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宝贝的紧呢。

前半个月养伤,后半个月又当爹又当妈的教了野精灵少爷不少生活常识,仔细到连他的兔子朋友都会挥挥手告别了。好在少爷虽然有些挑剔,学起东西来还算快,只是他仍旧不爱说话,只愿意和兔子朋友还有水里的自己说话,完全不理会莱欧斯利的逗弄。

啊,真是有点小伤心呢。

逍遥自在了一个月,莱欧斯利终于打算离开了。再不走他存放在好友家的那小半盒限量版名茶就要过期了,那可是好不容易打赌赢来的。

他本打算好好跟精灵少爷告别一下,然后回到原来的日子里。该教的他都教了,不该教的他也…哦,没教。总之能不能活下去就全靠自食其力了。

小少爷看上去有点疑惑有点生气,又有点高兴和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他犹豫地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在兔子朋友的鼓励下,终于磕磕绊绊地说出一句话来:

“我、礼物、送你。”

真是令人欣慰啊,不枉费他一片苦心倾囊相授,还知道感恩送礼物。莱欧斯利靠在湖边的树干上,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着拍子。

他并不打算带这个小可怜走,跟着他,也许比在森林流浪还要可怜,还可能小命不保。

精灵少爷已经去了好几个小时,总不会是迷路了吧?还是礼物太大搬不动?他还真有些好奇这个孩子能送自己什么了。

他百无聊赖的又等了一会儿,从太阳当空照等到青藤大树昏鸦。干坐着实在是不好受,这里没有人嘴里吐出脏话或者甜言蜜语和诱惑,也没有热辣的舞蹈供人看赏,更重要的是这里不能喝茶!!!

陪着他的只有清脆的鸟鸣,吱呀吱呀的虫叫,和鱼儿跃出水面的噗通一响。

莱欧斯利想着不告而别也挺好,免得这孩子还留念想,但他又怕自己一走精灵少爷突然带着礼物回来,于是只好低头数着地上的草,数完了又抬头数树叶,半途还睡了一会儿,精灵少爷依旧没回来。

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他皱起了眉,配合着眼角那道伤疤整个人看起来凶恶极了。

莱欧斯利站起来拍掉屁股上的草屑,打算去找找这个让人不省心的孩子。

不远处的草丛突然传出响动,他提高了警惕,看见精灵少爷的兔子朋友咻的一下蹿出来,三两步跳到自己脚下,叼起他的裤脚往一个方向扯。

这是什么意思?

兔子朋友这么焦急的样子,看上去不像是好事。莱欧斯利捞起小兔子,向着它指着的方向跑去。

路上没看见陷阱,也没遇见任何人,连一只虫子都没有,这就十分不正常了,莱欧斯利啧了一声,加快了速度。

他们在一片草地旁停下,兔子朋友从他怀里跳下来,脑袋拱了拱他,示意他过去。

莱欧斯利往前走了两步,看见他等了大半天的精灵少爷蜷缩着身子躺在草地上,白色长发铺了一地,周围散着一堆亮晶晶的像是鳞片一样的东西。

他再回头望去,兔子朋友已经不见了,周围似乎只剩下他俩,还有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这是怎么了?

他走近草地,拍了拍这个看上去睡着了的野精灵,话到口边了才想起他俩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他一直精灵少爷精灵少爷的叫着,而少爷根本就不怎么说话。

“呃…醒醒,太阳落山了,别睡了。”

没有半点反应,莱欧斯利又拍着他的肩叫了一遍,“月亮晒屁股了,别睡了精灵少爷,我都等你一天了。”

仍旧没有回应,精灵少爷显然不是那种故意装睡的类型。他伸手探了探鼻息,微弱的恍不可闻,这可把他吓了一跳,连忙去探脉搏,手指刚触碰到颈脉就被抓住了手腕,力道大到连他也感觉到了一点疼痛。

精灵少爷撑起身子,一头银白的长发沾着花骨朵和草屑,他甩了甩头,抓着莱欧斯利的手没放开。

“你在、干什么。”

莱欧斯利这才看清,银白长发里若隐若现的是一对鳍。

“原来你是鲤鱼精啊。呃…鲤鱼有白色的吗?你怎么没有尾巴?”

可能是他孤陋寡闻了,观赏性鲤鱼他只听说过金鲤和红鲤,倒是没听说过还有白的。精灵少爷…阿不,鲤鱼少爷长这么好看,肯定不可能是可食用的绿鲤鱼啊。

不过,鱼化为人形不都是人身鱼尾,难不成这个小少爷是极其少见的鱼头人腿?怪不得他总是呆愣愣的。

莱欧斯利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抿紧了唇,怪不得小少爷总是形单影只只能和兔子做朋友。

也许之前在水边不是对着自己的倒影说话,而是和其他的鲤鱼在说话啊。

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句别处看来的顺口溜,连忙咳嗽一声掩饰,

“怎么躺在这里,是脱水了吗?要不要去水里泡泡?”

龙感到很生气,这个人类竟然敢说自己是鲤鱼精!还嘲笑自己!

祂本来都打算原谅人类犯下的错了,而他竟然敢冒犯龙的威名,实在大不敬!!还要看祂的尾巴?!简直是不成体统!不知廉耻!!

三罪并罚,处以…处以……

龙在脑子里思考了半天,实在没能确定下来要给这三罪共犯的人类判决个什么样的处罚,先前无人敢如此冒犯祂,这个人类竟然……

祂纠结着,脑子里开始翻久远年代的上次去到人类领地看见的法律条文。

而莱欧斯利只感觉抓着自己手腕的手,还是鱼爪子力气用的更大了,他不由得吸气,“疼,鲤鱼少爷行行好,快放了我的手吧。”

这个人类竟然还敢叫自己鲤鱼!龙的脑子里终于想起一例判决案,“判你无期……”

祂睡了太久,语言功能退化的实在厉害,上次去人类世界也只是隔着一条街听到了一点模糊的言语,此刻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后面的话。

祂抓着莱欧斯利的力气松了松,却仍旧不容拒绝的将手握住。

“嘿,小少爷,不是说要送礼物给我吗?天都快黑了,我的礼物呢?”莱欧斯利倒是不太在意这条鲤鱼少爷孤言寡语,谁都不能要求一条看上去刚化为人形的鲤鱼精能够口若悬河对答如流不是吗?

莱欧斯利对于这个和自己生活了一个月的同伴是条可能为鱼头人腿的鲤鱼精接受良好,甚至理直气壮的讨要起礼物来了。

天啊,这个人类是怎么敢的?!不道歉谢罪就算了,竟然还敢向自己讨要礼物?!

龙终于大声喊出了那个罪名:

“我要判你无期徒刑!”

“哦?怎么说?”莱欧斯利挑了下眉,天已经快黑完了,为了自己的礼物,他不介意再多留一个晚上。

龙如实列举了他的罪名:

“你不经我同意就碰我。”

“你不询问我的意见就替我做决定。”

“你…你竟然敢说我是鲤鱼精!”

前几项他倒是认了,但是这最后一项……

“你不是鲤鱼精那是什么?”

哼,龙傲气地回答:“我是龙。”

“啊,异国是有鲤鱼飞跃龙门的传说,你是龙,那你的角呢?我怎么没看到?”

难得小少爷一下子说出这么多个字来,莱欧斯利忍不住地想多逗逗,他总算知道为什么邻居夫人那么喜欢小孩子了。

哦,天呐!哦,天呐!

龙已经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这个人类简直是…毫无羞耻之心!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啊…我当然知道。”莱欧斯利当然明白,小孩儿偶尔逗逗可以,逼急了可是会和兔子一样咬人的。更何况鲤鱼小少爷还有个兔子朋友,他当然是见好就收。

但是已经晚了,被逼急的龙决定给人类一个深刻的教训,来告诉人类不是什么话都可以说的。

祂不再压抑自己的天性。

夜幕降临,深蓝的天空上缀满了闪烁的星星,但它们都不是主角,连高悬于天的满月都不是。

清冽的月光洒下,落在银白的长发上,印射出闪亮的光,藏在头发里的哪里是什么蓝玉髓发链,分明是祂的角,此刻微微悬浮贴在头发的外层,散着淡蓝的荧光,月光落到那对角上更是有些黯然失色,

莱欧斯利寒毛直立,危机感油然而生,尤其是当他对上那双瑰丽的鸢尾紫的眼睛时,祂那圆棱的瞳孔收缩成了一条竖缝,目光对视的一瞬间,如同被庞然大物咬住了脖颈,他不由得后退一步。

坏了,玩到真的了。

“鲤鱼…啊不,龙少爷,你是真的龙啊……”

莱欧斯利后退了第二步,先不说鲤鱼还是龙的了,礼物他也不在乎了。

今夜…不,现在的小少爷十分的不对劲。

他退后的第三步被拦下了,那条先前被他拿来逗趣儿的、属于祂的尾巴此刻缠上了他的腿,牢牢的禁锢住了他的行动。

莱欧斯利绷紧了身体,脑子里思索着,他还是打算挽救一下自己这条烂命。

龙再一次宣判了人类的罪名:

“罪名其一,未得许可擅自触碰吾之躯体,当视为挑衅。”

“罪名其二,未过问吾之意愿擅自替吾决定事宜,当视为越界。”

“罪名其三,冒犯吾之种族,损其名讳。”

祂一步一步的走近人类,口中话语仍未停下:

“三罪并罚,惩戒过于严厉,然吾知此非汝本意,故并合为第四罪,调戏万水之主。”

怎么看都是第四项罪名更为严重吧?直接包含了前三项罪名,还罪加一等……真够会总结的。

莱欧斯利抿了抿唇,看着这条…龙。

啊,他还真是突发善心给自己整了个大麻烦。他竟然觉得这小少爷是鲤鱼精,现在想想,鲤鱼哪有吃同族的。

“那么…龙少爷,您会如何处决我呢?”

啊,他不会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吧?不过他也就烂命一条,死了就死了,只是可惜了他藏着的那些好茶叶。

光明正大的死在祂的手上总比烂在那群苍蝇手里要好……

“收回你的妄自菲薄,人类。”

龙最终站到了莱欧斯利的面前,祂已经完全褪去了那副十五六岁的青涩模样,身高与他齐平。

祂赤裸着双足,只是一件朴素的白袍却让祂看上去高不可攀。如若先前那副模样还会惹人怜爱,现在这般只让人想要臣服。

祂狭长而又上挑的眼睛紧紧地注视着眼前的这名重犯,眼尾那抹银蓝格外摄人心魄,一不小心就会迷失在祂鸢尾色的眸子里。

罪名落实,却迟迟没有判决,莱欧斯利不由感到一丝心慌,他讨厌这种被玩弄于掌心的感觉,这条龙能够看穿人心更让他不安。

“不要难过,不要悲伤,更不能放弃。”

祂的手指勾起莱欧斯利的下颔,在他僵硬的呆愣中仔细端详着这张脸,而后满意的放下手指,遂人类所愿的宣告了他的判决:

“吾在此宣判:莱欧斯利——有罪。判处无期徒刑,终生伴于吾左右。”

“吾乃万水之诵主,所属于枫丹之水之龙王,名讳早已随磨损不甚明晰,但吾准允汝唤吾之姓氏——那维莱特。”

祂在人类震惊的目光中双手捧住人类的脸将额头抵上他的额头,契约在二者眉心落印,那是一枚淡蓝的、独属于那维莱特的印记,光芒一闪而过,尔后隐于眉心。

那维莱特很轻地笑了声,仿佛先前的严肃都是伪装出来的。

祂就着这个姿势吻上莱欧斯利的唇,最后一道赦免令颁布于唇齿之间。

“你的交欢邀请,我同样应允了。”

作者想看就写了,

没有什么剧情,

设定的话…

那就架空吧

没有什么预言,

但是依旧搞对立

(只是为了剧情需要,

不代表作者本身观点)

如果有后续的话()

又或者前情?

(一些设定放到彩蛋里了)

让我来(^ワ^)

截了些奇奇怪怪的图

我也想有这样的哥哥(*)给我,宿傩你下来让我附身虎子(*)

世兰是一款不会融化的雪糕,甜甜的,香香的,很好吃

◆短篇,有OOC,有

(本篇的细节丰富版本发在嗷③哦

篇末赠礼可得世兰美图(是还没有发布过的哦

请勿抹除水印二改二传哦,蟹蟹

——————————

皇帝驾崩,阖宫乱作一团。因皇后被禁足,身为众妃之首,甄嬛与齐月宾、冯若昭悉心安排了一切事务,皆打...

皇帝驾崩,阖宫乱作一团。因皇后被禁足,身为众妃之首,甄嬛与齐月宾、冯若昭悉心安排了一切事务,皆打点妥帖后,才回到永寿宫,已经是夜半时分。

甫一进殿,便觉寒气阵阵,淡淡的芍药花香氤氲。

八仙桌上的锦盒里,白玉坠上雕着的红芍药已然不见。

槿汐瞧着甄嬛的神情,上了茶焚了香后便默默退了下去。

待殿门合上,甄嬛唇边挑起笑意,徐徐道:“今日,皇帝是如何咽气的,你都看见了,你的夙愿终于了结了。”

“想不到你和沈眉庄竟然也会背叛皇帝。想当年你可是宠冠六宫,与皇帝心意相通,把年家扳倒,你们甄家可是功不可没呢。”

年世兰那明艳的嗓音自一旁的红木椅上传来。

她如今不过是生者无法得见的一缕幽魂。

甄嬛不屑地低眸道:“皇贵妃说笑了,何来心意相通,本宫也不过是个影子罢了。哪里比得上您,如今的宁嫔就是在驯马时被皇上相中的,想来就是因为皇上思念娘娘您当年策马的风采吧。”

“他的思念,本宫不稀罕。本宫只想他死。”年世兰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冲破灵魂的恨意之下,终归掩藏着几分不忍与悲戚。

甄嬛了然一笑,问道:“既然愿望已经实现,您为何还留在人间,甘心被困在这玉坠里不愿走呢?以娘娘您的性子,是断不想与前世的红尘因果牵扯过多的。”

“我……本宫只是想起,不止是皇上,还有——景仁宫,皇后。”愠怒的语气里似有不甘。

甄嬛啜了一口茶:“想不到皇贵妃对皇后也有如此恨意。不过,眼下还不是时候。娘娘应该知道杀人诛心的道理。”

“啧,就凭当年景仁宫觐见的时候你能滴水不漏地给沈眉庄解围,本宫就知道你是真的不容小觑。果不其然,我败在了你手里,皇后败在了你手里,现在连算计了一辈子的皇帝也栽在了你手里。”年世兰不禁感慨,“现如今本宫想要报仇,竟然还要借你之力,真是讽刺啊。”

“本宫真是要多谢皇贵妃娘娘慈心,本宫竟不是您留于人间誓要复仇的人之一。”

“呵,算你有本事。本宫又不会像皇后一样做那些落井下石的事情。再说,本宫不过是鬼魂,在这阳间又能奈你何?还不是要放过你。”

如今的年世兰白日里被拘在一块雪白玉坠中,镌以一朵红芍药,只有夜晚子时后才可从中暂时解脱,芍药纹饰便会从玉坠上消失。其魂魄所及之处,芍香萦绕,寒意刺骨。

“明日新帝登基大典,礼罢之后,本宫带皇贵妃去景仁宫。”

寝殿内暗香沉沉,甄嬛斜卧在床榻上,手中执书,淡淡地道。

“是啊,明日起你就是太后了,熹贵妃。”世兰似是有些怅然若失,“你竟让最不起眼的四阿哥当了皇帝,本宫以为,你会让六阿哥继位呢。”

甄嬛却笑道:“当皇帝并非天下第一得意事,弘历的皇后若是再如现在景仁宫的那位一般,那这后宫怕是再无安宁之日了。”

世兰讽刺般冷哼一声,瞧见甄嬛捧着书读得津津有味,不禁抱怨:“你们这些书香门第的女子贯是爱看书,再便是弹琴下棋,书法丹青。”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甄嬛吟着诗句,倏然间抬眸,向世兰的方向望过来,目光中透着几分诡谲。

世兰被甄嬛那怪异的凝视看得心下慌张:“甄嬛,你打什么鬼主意?”

即使知道面前的人会成为太后,年世兰才不理会,依旧摆着皇贵妃的架子。

静默片刻后,年世兰有些难以置信般地开口:“你……你能看见我?”

“娘娘不觉得,今日殿中香不似往日的安息香么?这是秘制的犀角香,焚烧出异香,可照出幽冥魑魅,让生者得见亡魂。”

“甄嬛,你好大的胆子!”

身形尽显的幽魂此时竟被数匹红绸牢牢囚缚于床榻之上。此番光景,怒斥已起不到任何作用,负隅顽抗只会拉扯丝绸,带来一阵灼烧般的痛感。

“娘娘还是莫要挣扎了,魂魄与这赤红色相撞的滋味想必不好受。”甄嬛俯身至世兰丰润的脸颊边,仿似妖一般魅惑,低声婉转道:“娘娘只需好好享受今夜。”

年世兰柳眉倒竖:“你就不怕我阴魂不散,扰你下半生不得清净!”

甄嬛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手指轻轻滑过那冰冷如雪的魂体:“您方才也说过,不过一介亡魂,又被困于玉石之内,臣妾何所畏惧?这些年臣妾犯下的罪孽不少,若是还如当年余氏之事那样夜夜梦魇,哪里还能活到今日,有福分与娘娘您同床共枕呢?再说,臣妾让您的魂魄能暂存于阳间,亲眼得见先帝驾崩,又应允助您报复皇后,娘娘是否也该付出些代价表示一下谢意呢?”

甄嬛在年世兰面前自称臣妾,愈是放低姿态,愈是令身下的美人羞愤难当,咬断银牙最终也只是冒出一句:“甄嬛,这么些年,你倒是变得下作了。”

“臣妾只想知道,敦肃皇贵妃从前承欢先帝的时候,究竟是怎样的千娇百媚?”

与人的肉身不同,亡灵的躯体是永远无法温热起来的冰冷。年世兰呼吸间的寒气在甄嬛泛着红韵的颈侧耳边消散,毛孔骤然收缩,是从未有过的痕痒与战栗。

宫门深深,寒夜凄凄。

帘纱外,金兽香炉里犀焰摇曳,帐帷内则仿佛仲春已至,芍药遍开,馨香伴着寒气四散于枕衾之间。

年世兰的美貌京城闻名,而甄嬛则是第一次得以这样毫无保留地细致端详这位美人。

年世兰不止是容貌姣好,嫣红绸缎相衬下,延颈秀项,冰肌玉骨,秾纤得衷。连甄嬛都不禁在心中暗叹,女娲造人之时是否对这位将门之女过分地偏爱。

“若本宫是皇帝,想必也会爱上娘娘的……”

“甄……甄嬛……”

一双手与一对唇在年世兰显了形的魂魄上肆意攫取着。她空有意识与知觉,但因无凡体作为媒介,甄嬛便难以感知她,节奏与韵律只是凭着本能,轻重缓急皆随心所欲,毫无章法可言。

一生不甘屈居人下的年世兰,也不得不示弱服软一次——在甄嬛面前,在她生前身后的劲敌面前。

年世兰亦觉无比荒唐,她何曾相信过幽冥之事,如今自己却要借着魂魄逗留于人间才能得以了却前尘夙愿。

甚至不得不为此接受甄嬛这些荒诞无理的要求!

她们就这样,仿似小儿蹒跚学步般,彼此探寻着,摸索着,从生疏到娴熟,由艰涩至融洽,如同纷繁乐章杂乱的节拍渐渐归于和谐。

那些藏于唇舌之间羞于启齿的暗示,终于也变作了直截了当的明言。

她要她慢些或是快些,她竟也真的听从她。

有的放矢,一切便顺理成章。

床笫缠绵,覆雨翻云,沉湎其中的年世兰,具婉约之姿兼豪放之态。魂体冰冷至极,但细碎娇柔的呢喃却如火般炽热,烹煮着纠缠半生的情仇恩怨。

每每浪潮汹涌之时,年世兰便会紧紧抓住甄嬛的细腕,抑或是攀上甄嬛的玉颈,让滚烫的肌肤与寒凉的灵魂依偎相贴,呼吸交缠,触撞彼此激烈的颤抖与刹那无意的疏离。

盛着白玉坠的锦盒放于枕边,白玉竟沁出了一层晶莹的露水般,包裹其身的丝绒布上洇出点滴的暗渍,仿若泉眼内悄然渗出的涓涓细流,倾泻而下。

红绸散,犀灯灭。

“你打算如何报复皇后?”

“若是同今夜一般,皇贵妃娘娘可喜欢么?”

“呵,你的手段一向最会攻心为上。”

四更天,红芍药魂归白玉之中,只静待天明。

End.

很邪门,我知道,这是我前几天突然的脑洞,不喜划走不要骂我

被任如意浇水之后,李同光在她身上再次感受到师父的存在,赝品如何,能有几分像师父,成为师父的替代品是她的福气,然而当他以为自己满心算计可以得到任如意时,任如意当众揭露他的心,即使他再怎么狡辩都是不争的事实,当他看到任如意和宁远舟有说有笑只觉自己要发疯。

从驿站出来没多久就遭到刺杀,对方来人太多不得不召唤帮手,信号一发最先赶来的竟然是宁远舟,看到他出现惊讶多于仇恨,可当他吐血倒在任如意怀中时敌意占据上风,师父身边怎...

从驿站出来没多久就遭到刺杀,对方来人太多不得不召唤帮手,信号一发最先赶来的竟然是宁远舟,看到他出现惊讶多于仇恨,可当他吐血倒在任如意怀中时敌意占据上风,师父身边怎么可以有别的男人,师父身边只能有他,对了,将宁远舟抢走师父身边不就没有其他男人了吗,越想越激动,拿着药就去救他,他不能死,死了更没机会接近师父。

“要先验过才能用”钱昭担心他害宁远舟,笑话,他不出手宁远舟也活不过半个时辰,只不过看不得师父为了他放血。

“要是有毒,我和他一起死”任如意的话铿锵有力,像一把匕首刺在李同光身上,竟然要为了这样一个外人去死,心中的想法更加坚定,不仅要任如意,更要抢走宁远舟,都是他的。

转身钱于十三提醒他不是梧国的刺客,一番话点醒他,左右不过大皇子二皇子那两个蠢货,自己有的是法子对付他们,这送上门的把柄不要白不要,倒是宁远舟这边他要上心一些,可不能让他和师父发展太快。

第二日他早早提着礼去驿站,对使团的人说是来谢宁远舟佐野的救命之恩,三分信的态度让他进来,一群人都守在屋子里,宁远舟还没醒生怕他做什么不利的事,于十三昨夜说他面冷心热,但这分事,就像现在他虽然皱着眉一脸担心的样子,心里却在想怎么攻略宁远舟,用勾引初贵妃的法子似乎不太行,宁远舟事六道堂的人,这些手段他见得多,还是靠装深情比较合适,更能拿捏住他这样的刺客。

“咳咳”

“宁首领,你醒了”

宁远舟醒来发现坐在床边的是李同光眼睛都瞪大,他醒了吗,没有吧,再睡会?

“昨夜宁首领不顾自己毒性发作舍命相救,在下感激不已”没自称本侯让宁远舟防备意识下来一些,怎么说也是任如意的徒弟,或许经过昨夜一战看透其中问题这才来看他。

“多谢长庆侯,不过昨夜并不是为了救你,只是担心你从驿站出去的路上死了安国会将罪名安在我们头上,不利于两国修好”

“宁首领见外了,在下此次前来是真心实意感谢你,如果宁首领不介意,在下会在驿站中住些时日,直到宁首领的伤好全”

“这于礼不合”

“不会有人知道的,我手下的人嘴都很严,难道宁首领的手下很爱说闲话?”

一番话将宁远舟架起来,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嘴上说的诚恳究竟要做什么尚未可知,放在眼皮底下看着倒也放心,没说话就当默认。

之后于十三、钱昭、孙朗、元禄一直紧盯着李同光,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现,每日都跟在宁远舟身后,端茶倒水喂药,事事亲力亲为,完全没有侯爷的架势,甚至见到他们还会笑,这是什么路数,连任如意都看不明白她这个徒弟,宁远舟这几日可以说与他形影不离,睡觉的时候都趴在床边,像元禄一样,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夜晚不敢睡沉时刻听着周围的声音。

“谁!”

窗边有异响宁远舟顿时睁眼,看到李同光正在关窗”宁首领是我,外面下雨了我怕你受寒将窗户关上,你安心睡,我在“,宁远舟看没有危险也真的累了转身睡过去,醒来李同光还趴在他床边,嘴里有些呓语,宁远舟锻炼过听力,即使是呓语他也听得清,李同光在说”宁远舟,我喜欢你“,宁远舟再也躺不住蹑手蹑脚下床站到廊下透风,什么情况,前几日还追着任如意跑,今日说喜欢他,如果是因为喜欢,那之前种种都说得通,怪不得他觉得李同光奇怪的很,竟是这层原因。

屋内李同光面无表情坐直身子,嘴角上扬透过窗户看宁远舟无措的背影‘宁远舟,你上钩了’

THE END
1.活体宠物怎么快递活体宠物怎么快递 宠物需放到自制的宠物笼子里面,快递活体宠物需准备狂犬疫苗注射证明、运输器械消毒证明、宠物免疫证三种证明。活体宠物快递时一般走空运,准备的宠物笼子可以让宠物自由旋转身体、正常站立。 宠物的范围很广,包括动物、植物、虚拟宠物、电子宠物等,是人们为了精神目的而豢养的生物。http://m.riliai.com/zx_3567737/
2.养宠物的人注意了!宠物托运这些要点你必须知道与航空托运相比,陆运更加灵活。换乘可以更加方便。与机票相比,价格更实惠。但陆路运输宠物狗还需要检疫证明。陆路交通分为公交车交通和宠物车交通。 一、巴士托运:将宠物放在巴士行李舱底部办理托运。这是一个没有空气流动的封闭环境。同时发动机就在旁边,很闷。人很难长时间呆在这样的环境中,更何况是宠物呢! http://www.qichelingyu.com/h-nd-328326.html
3.可以把小狗寄到外地吗国际快递全球化的国际物流服务商什么原因才会寄小狗到外地? 如果需要将小狗带到外地,可以考虑以下几种方式: 找专业的宠物托运公司:这些公司通常有专门的宠物运输车和专业的工作人员,可以确保宠物在运输过程中的安全和舒适。 自己开车:如果距离比较近,自己开车是最好的选择。 搭乘高铁或普通列车或者客车:在一些情况下,可以允许将小狗作为随身行李带上...https://www.17transit.com/help-show.asp?id=229
4.狗狗坐飞机托运流程宠物托运需要多少钱宠物托运公司托运狗狗多少钱,人们生活水平的提升让很多人都开始喜欢上了旅游,有时间带着狗狗出去旅游是多么惬意的事情,但在这个时候出现一个问题,带着狗狗出去旅游就涉及到狗狗的托运问题,不能说一直带在身边吧,这个办法好像也不好,也行不通。 那么,在上海饲养的宠物,假如有一天我们需要去外地工作或者旅游,宠物托运需要多少钱呢...http://www.petwl.com/m/view.php?aid=55
5.快递可以托运宠物吗,什么快递可以寄宠物货物运输据目前了解的,申通快递可以寄宠物,而且物通网小编建议,寄宠物尽量选择物流公司,托运公司,或者是火车,飞机空运等方法。 宠物托运注意事项 a.早点到位:提前两天向航空公司咨询和预订舱位,由于运输宠物一定要配备有氧货仓飞机,所以提前订舱并且在起飞前三小时到达货运处,可以保证狗狗和主人同机到达。 https://m.chinawutong.com/baike/75706.html
1.BaoBao站不放心“毛孩子”?来看这份宠物托运攻略BaoBao站|不放心“毛孩子”?来看这份宠物托运攻略 00:00/00:00 今日节目单http://m.cyol.com/gb/baobao/articles/index.html?share_post_id=gGGxyaSQqj
2.网购宠物猫患病宠物狗寄养期间死亡怎么办?这些案例了解下→北京的汪先生因需要去外地出差,于是通过微信和此前曾经寄养过自家狗狗的赵女士沟通,约定以老价格每天70元、狗粮自带的方式,寄养两条狗24天,并支付了寄养费1315元。 不承想,在寄养了20来天时,其中一条金毛狗死亡。在就赔偿事宜协商不成的情况下,汪先生起诉到了法院,要求被告退还寄养费、赔偿宠物狗损失5000元,并承...https://content-static.cctvnews.cctv.com/snow-book/index.html?item_id=2116667281511547045
3.快递宠物怎么办《禁止寄递物品管理规定》正式实施,同时颁布了《禁止寄递物品指导名录》,范围从58种增加到188种,比如快递香烟时数量不能超过两条,假证件、假公章、高仿手机和贴名牌衣服鞋子等统统不能寄递。尤其是要注意的是,不能用快递寄运活体动物,尤其是家里的宠物。根据《邮政法实施细则》规定,禁止快递寄运活体动物。如果市民确...https://www.66law.cn/laws/590157.aspx
4.顺丰邮寄小宠物狗怎么收费?尽管顺丰提供了专业的宠物邮寄服务,但是宠物主人在邮寄宠物之前,仍然需要考虑到宠物的年龄、健康状况和抗逆能力等因素。如果宠物处于孕期、患有严重疾病或抵抗力较弱,最好不要选择邮寄的方式。 总的来说,顺丰邮寄小宠物狗的收费是根据宠物的重量、体积和邮寄的距离等因素确定的。同时,宠物主人还可以选择一些额外服务,...https://www.chongwugo.cn/3705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