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有一张圆圆的脸,皮肤很好,从小到大所有见过妹的大人都喜欢捏她的脸。妹有一双大小适中的眼睛,温柔的双眼皮。妹有一双好看的手,长大之后做了白色渐变的延长甲,他不会形容,只是觉得看起来不像普通人。
妹跟妈在国内,他十二岁跟父亲一起去菲律宾。后来又转去欧洲。把妹和妈妈接过来的时候,妹已经是大学生。妹是个正常的正在青春且拥有对青春的感受的女大学生,穿bm的衣服,戴细细的锁骨链子,买好几个亚克力收纳盒装口红,喜欢在本子上贴贴纸,还喜欢毛绒玩具。他跟爸从小学做生意,不了解国内的时尚风潮,只是觉得她好看,比其他人都好看。
妹长大了,感到害羞,在家里也几乎不跟他说话,他们多用聊天软件对话。妹的头像是自己,......
妹长大了,感到害羞,在家里也几乎不跟他说话,他们多用聊天软件对话。妹的头像是自己,染成亚麻棕色的长发,玻璃珠一样的美瞳,卷曲的睫毛,他偷偷把那张照片保存一下。他给她发语音之前会紧张,会咽口水。
妹有时晚上熬夜玩手机,偶尔打开门去客厅喝水,会撞到他。两个人都有些奇怪,看彼此一眼,又飞速离开。他发消息问妹要不要一起点外卖,妹说好,发一个“^^”表情。
她好可爱。
他问要几盒饭。妹说一人一盒。他说这家饭很少,再点一盒吧。妹有点不好意思,他说没关系,我们可以share。
关系亲近一点了,他晚上给妹倒杯温水,送进去。
妹是个整洁的人,但并不小心。她的玩具就放在她的抽屉里,第一层,浅粉色的一只小鲸鱼。他看一眼,这么小的一个东西,就能让她感到开心吗?
再亲近一点,晚上睡前倒水,妹心不在焉玩着手机。哥不瘦,是有肌肉的类型,平时不爱说话,偏冷感,下巴线条流畅,他有一个好看的鼻子。他晚上会穿灰色的工装背心,肩膀纹身晕出大片墨线。他看起来是个很凶的男人。手指上有茧。
妹伸出带着漂亮水晶指甲的手,把杯子接过来,小口小口喝水。他看着妹喝水的样子,立刻为自己脑子里浑浊的想法感到羞耻。
一起吹头发,妹把毛巾从他头上拿来的那一刻,鼓起勇气吻他。他总觉得妹像小鹿斑比,或者一只蝴蝶。脆弱易碎轻飘飘的女孩。吻住他的时候眼皮都在颤。
遇到一些看起来很爽很温柔很有希望的东西,自说自话地投射一阵,以为上岸了得救了找到子宫了,以为这就是痛苦的尽头了。多这样翻滚几次也不会清醒,因为沉迷于幻想的人最擅长享受心痛。
好看爱看摩多摩多
坏消息:遇见跟踪狂了。
好消息:跟踪狂贤惠得很。
推开门,被打扫过的地面干干净净,垃圾桶里换好了全新的塑料袋,堆积在阳台上的衣服整齐地洗过之后挂在衣架上进行晾晒。
桌子上是做好的晚饭,连贴在冰箱上的便利贴都是相当可爱的小熊形状,【如果不合口味的话请反馈给我】的留言后面跟着一只手绘的小熊:
圆滚滚的,怀里还抱着一颗爱心,相当憨态可掬的模样。
作为常年被职场摧残的社畜,我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恐惧,而是感动地热泪盈眶,美美享受完还温热的饭菜,发现连卧室里的四件套也换过了,布料清爽柔软,枕头上同样印着圆滚滚的小熊简笔画。
...
很有少女心的跟踪狂,
我在心里默默评价。
躺在床上,松软的被子刚被晒过一样软绵绵的,能闻到一点浅淡好闻的味道,难得睡了个舒服好觉。
像是从我的回复里得到了某种鼓励,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那位不知名的跟踪狂每天田螺姑娘一样地为我打扫房间,准备晚餐之余开始留下更多属于自己的痕迹:
沙发上某天突然出现的小熊形状抱枕,早就不再用来插花的瓶子里每天一束的鲜花,还有各种不时出现在我床头或是书桌上的小熊摆件。
每次这些越来越多的小物件,我总觉得看见一只巴巴守在门外的小流浪狗,忍不住试探一样的不时用爪子扯一扯主任的裤腿,发现没有被训斥,就开始用脑袋蹭蹭这里,蹭蹭那里,想要在房屋主人的身上打上一点属于自己的标记。
工作上的压力,对难搞同事的吐槽,第二天突然特别想吃哪一样菜,等等等。
而且这个树洞甚至会相当认真的回复每一个自己看来都有点无聊的话题。
某天,看到出现在床头柜上的一整板小熊便利贴,那种心里像是被猫爪子轻轻挠过的瘙痒感越发强烈。
对方温水煮青蛙一样的细致照顾反倒让我这个被跟踪的“受害者”产生了一种想要切实见到对方的想法。
想到就要做,坐在办公室里,我盯着笔记本上链接着家里新买的摄像头的画面。
头发略长的男孩穿着一件黑色帽衫,身体瘦削,正在厨房里做饭,甚至自带了围裙,条纹的褐色围裙中心有一只相当憨态可掬的小熊。
与可爱的装扮不同,男孩的脸色苍白,眼睛狭长,下方略显青黑,气质并不温柔,倒是有些阴郁,想到什么一样,走出厨房坐在客厅里,拿着我回复过的便签看了一会儿,露出一点笑来,
这才能发现对方竟然有两颗小小的酒窝,眼睛弯成豆荚,耳根泛红,竟然有种又羞涩又甜的感觉。
正有点惊讶于这年头跟踪狂竟然都这么纯情,就看见男孩的脑袋越来越低,鼻尖蹭在我放在便签一侧的中性笔上,闻嗅着整个人都激动起来,身体微微抖动,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漆黑的瞳孔涣散,两颊涨红起来,红晕一直烧到眼尾,哪还有纯情少年的样子,这时候倒是确实有阴湿跟踪狂的味道了。
看着监控画面里这位平常里隔壁那位总是低着脑袋才能和自己完整对话的邻居,想起平日里对方说话因为支吾而磕巴,蔫哒哒的,碎发遮住眼睛,总像是有些哭音噎在嗓子里的样子,我忍不住舔舔嘴唇:
好像真让他哭出来也很不错的样子。
狭窄的小巷里面,高大的男子拿着尖利的剪刀逼问着路过的男人。
“你觉得我好看吗?”
路过的男子看着面前长发飘飘的“女人”,色迷迷的说。
“当然了,美女,你愿意…啊!!!”
他揭开口罩,咧开嘴角,歪头问他。
“现在呢?你还觉得我好看吗?”
男人吓的惊慌失措,转身想要逃跑。
可惜的是,他依旧被剪刀刺破心脏,鲜红的血液潺潺的流了出来。
“算了,让那种蠢货评判我也太蠢了。”
他随意擦了擦剪刀,哼着小歌,继续去寻找自己的下一个猎物。
也许这一次可以遇到命定的心仪之人呢。
你背着背包走在一如既往的小路上。
你看着白茫茫的天空,心中有些不...
你看着白茫茫的天空,心中有些不安。
最近这里的街区流传起了一个都市传说。
在雾蒙蒙的天气里,如果在街角遇到一个询问你他是否漂亮的高大口罩男子的话,一定要小心。
在他用口罩掩饰的下面,藏着一张裂开的嘴巴。
无论回答他漂亮还是不漂亮都不会有好结果,所以看到他的话就自求多福吧。
看完这段传说后,你不禁感到无语。
怎样回答都会被他攻击,那要怎么办啊。
你烦躁的揉头发,劳累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更烦的是,今天就是个雾蒙蒙的日子。
你加快了脚步,眼看还有几步就要到家了。
身后却传来一道男声。
"你觉得我好看吗?"
烦死了,你打算不理他,径直跑向家门口。
可他并不打算放过你,几步跨上来挡在门前,继续重复着。
似乎在你这里得不到答案他就不会罢休一样。
本来天天加班就烦,他还非要问出一个答案来。
你用力推开他,拿起背包对着他的头重击一下。
趁他吃痛的时候,你赶紧躲进了门里。
他似乎还不肯罢休,但是他知道无论怎样你都不会开门了,索性明天继续堵你。
嗯,下一次再见你的时候要带一个头盔了。
充满打工人怨气的一击还是蛮痛的。
裂口男捂着头离开了。
你望着雾蒙蒙的窗外,知道他还会再来的,不从你这里得到答案他是不会罢休的。
好啊,就当他是你无聊生活中的一味调味品吧。
只是不知道他能撑多久呢。
你倚在沙发上,慢悠悠的想。
第二天,你依旧进行着每日的流程。
当然,这次身后多了一个"跟屁虫"。
你无视身后亦步亦趋跟着你的长发男人,进行着每天一样的枯燥工作。
你其实早就想好了回答,但你又不想被剪刀一剪穿心,索性先不回答了。
说实在的,你觉得你自己最好看,其次是钱。
对于这个都市传说的兴起,你其实不太理解,他为什么要问别人自己美不美,自己认为自己美就好了,别人的看法与你何干?
因为那样真的太麻烦了,你这个人,最讨厌麻烦了。
又是一个雾蒙蒙的晚上,是一个让他可以问你问题的夜晚。
这次他学聪明了,头上戴着一个奇奇怪怪的头盔,穿着风衣,开口询问你熟悉的问题。
似乎是为了防止你逃跑,他死死的挡在你面前,让你没有一丝逃出去的可能性。
你看了一眼手表,你喜欢的电视节目要开始播了而你还在被一个疯子挡住了去路。
你示意他低下头,他不明所以,乖乖的低下头。
你毫不留情的薅住了他的长发,语气快速的说。
"我觉得我自己最好看,你是跟踪狂吗?不是的话就赶紧滚开,谢谢。"
你把他往旁边一推,直直的回到了家里。
在经历昨天被你砸头,今天又被薅头发后,他非常想哭。
招惹你真是个愚蠢的选择,他无助的擦擦自己的眼泪。
他越挫越勇,决心要从你口中问出来自己满意的答案。
还在专心致志看着电视的你突然一阵恶寒,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要发生了。
此时看着电视吃着零食的你不知道接下来你的生活将要被他强行的介入进来。
当然你可不是好惹的,他最好不要蠢到和你发生正面冲突。
虽然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你的耐心形同空气,是一点也没有,脾气则是呈相反趋势,一点就炸。
果然不出你的所料,接下来的一周里,你的身后一直跟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你尽力无视他,直到他再一次询问了你。
你本想故技重施,可他这次长了心眼,不仅头上戴了头盔,还把一头长发挽了起来,看见你有些恐怖的表情,颤抖的继续问起了问题。
“你觉得我…好看吗?”
你忍无可忍,对着被吓到的其他人道歉后就拽着他的领子离开。
他不想用剪刀刺你,只好乖乖的被你拽走。
你走到无人处就放开了他,打算径直回家。
裂口男委屈巴巴的站在原地,打算在外面等着你再一次出来。
你真的很不理解他为什么如此执着于问你,于是你打开门,走出去站在他面前。
见你出来,他激动的追着问你。
你递给他一些吃的,他迟疑一会后接了过来。
趁着他慢慢吃起来,你蹲下来把玩着他的长发。
似乎是为了报答你的食物,他乖乖的任你把玩。
你趁他不备拉开他的口罩,他有些震惊,下意识握紧剪刀但又想起你对自己很好,又将剪刀对准了自己。
你看着他过于大的嘴巴,起了其他的心思。
“如果你的嘴这么大的话为什么不去试试参加大胃王比赛呢?”
这下轮到他觉得你怪了,其他人看到自己都会吓到逃跑,为什么你不仅不跑,还会给自己提出职业企划。
*
全文7000+,突如其来的脑洞
所有苦我来受沙雕放飞向
——壹
看完大结局的当晚,我写了整整三千字长评骂人,骂的就是那个胳膊肘往外拐的涂山老顽固。
但我没想到一觉醒来就成了她,镜子里是一张头童齿豁的妇人脸,双鬓斑白,深浅不一的皱纹在光影下流动着,舒展从容的眉眼彰显出她高贵的身份。
“咳咳咳——”看清自己的模样,我剧烈地咳嗽起来,穿书文诚诚欺我啊,别人都穿得年轻貌美,我倒好,穿成个老态龙钟的讨厌鬼。
丫鬟递来张帕子,我咳出了血,丫鬟扶着...
丫鬟递来张帕子,我咳出了血,丫鬟扶着我起身,我闪着了腰。
“太夫人,您的病情又严重了。”
“没事。”
苍老的眼中被另一种鲜活的神采取代,我随便抹了抹嘴,不当回事地将帕子递回去,面上若无其事,内心蠢蠢欲动:“璟呢?”
青丘公子的风采我也能开开眼了,天天追剧得来的福报,可不就是大型网友面基现场!
丫鬟闪过犹豫之色,可能是怕我不高兴,她反复斟酌着言辞,“二少主……他……正在招待给您治病的……晧翎大王姬”
“意映小姐也在的。”
哇,还有小夭!我的互联网女儿——
我更兴奋了,疯狂上扬的嘴角根本压抑不住,在老人的脸上极其不和谐,吓得面前的小丫头直哆嗦,生怕自己说错了哪句话。
我顾不上她,脑海里回忆起剧情走向,璟苏醒之后,他便带着小夭回了青丘,误打误撞帮老太太治疗蛊毒。既然小情侣现在还在一起,就说明离谱的误会还有没发生,一切还有补救的可能!
虐来虐去的,一夜白发骗了我不少眼泪。
得赶紧去!
我颤颤巍巍站起身,没走几步又气喘吁吁坐回原位,吩咐道:“让他们赶紧来见我。”
涂山家上下无人不惧这个一板一眼的老太太,丫鬟低眉顺目应了声,快步跑出去。
而我则瘫在椅子上,一下一下敲打着那条酸软的腿。没办法,当老人家太累了,我比较懒。
——贰
没过多久,一群人浩浩荡荡往我屋子里来。
为首是两对男女,我自动忽略了周围的人,只直勾勾盯着中间两个看。女子清丽如芍药,男子温润如郎月,小夭头上的桃花开得正艳,她和璟都穿着蓝色调的袄子,外层搭了毛绒绒的狐裘,看上去宛如一对璧人。
嘴巴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大,我看见无形的粉红泡泡在他们之间蔓延,心里仿佛住了一只尖叫鸡:纸片人成真了,他们真的好好看!
我又想起我最喜欢的剪辑视频:呜呜呜,全世界还有谁,比夭璟还般配!
直到身侧的丫鬟提醒,我才回过神,儿孙们早行完礼,一个个抬眼偷瞄着,都等着我发话。
行行行,轮到我表演了。我挺直腰背,努力装出威严的模样,扬声道:“把大家叫过来,是关于璟的婚事,我有话要说。”
说到婚事,一旁的防风意映自觉走过来,乖巧地搀扶我的手,“奶奶,怎么了?”
漂亮是真的漂亮,恶毒也是真的恶毒,我上下打量着意映,抬起手亲昵地拍她脑袋,力度不小,她精心打扮的发型被我抓乱,“你这孩子,我要坐下,你扶我做甚。”
“奶奶,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我握着她的手,关心里藏不住厌恶,怎么看她都不顺眼。
“意映,你是没衣服穿吗,还是下人克扣你了?怎么天天都是红色这套啊?”
“您不喜欢吗?”防风意映面色讪讪,她用余光瞄了眼璟,又瞄了眼篌,她笑眯眯地对我拍马屁:“奶奶,那……什么颜色更衬我?”
我敷衍开口:“绿色吧。”
让你个瓜皮搞那么多事,让你喜欢绿人。
“好。”意映憋屈地点头,我特别喜欢看她假笑的样子。我知道,比起内敛淡雅的绿色,她更喜欢和篌一样明艳张扬的红色。
回归正题,我清了清嗓子,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向众人宣布道:“从今天起,意映和璟的婚约作废。”
这个消息不亚于惊涛拍岸,底下的人通通是难以置信,表情各异。璟是喜极而泣,一直努力的事情突然之间得到了结果,像是从天而降掉下一个馅饼,狐狸眼里亮晶晶蕴含着朦胧的水光,“奶奶……”
意映和篌是震惊,假面上的伪装也有些维持不住,意映嘴角微抽,扯我的力道大了不少,掐疼我的肉,“奶奶……你说真的?”
她的眼泪说来就来,眼眶红了一圈,我见犹怜,意映跪在地上哽咽道:“我在涂山家待了那么多年,为您,为涂山家忠心耿耿做了不少事?现在……您不要意映了吗?”
“奶奶怎么会不要你呢?”我一边把她变丑,一边哄:“别哭了,我会心疼的。”
“我知道你的好。但感情这种事,还是要两情相悦的好,你欢喜,璟也欢喜,两厢欢喜,方能长久。”
话说出口,我突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也不知道这老太太怎么想的,竟然一点也不考虑孙子的感受,反倒帮着旁人加害于他。
看他心如死灰,看他一夜白发,这便是奶奶该有的慈爱吗?
“奶奶,我欢喜的。”防风意映不肯放弃,她不断向下拽我的衣袂,哭哭啼啼:“我喜欢璟……我喜欢璟…”
这个女骗子真用力,我连忙提着我的快掉的裤子,扭头问璟:“孙儿,你喜欢意映吗?”
璟面色微红,像是尚好的璞玉染上了色,他扭过头,和身旁的小夭相视一笑,摇头如拨浪鼓,笑起来的样子仿佛又变成那个无忧无虑的叶十七,“奶奶,我对防风小姐并无男女之情。”“孙儿已有心悦之人。”
哟哟哟,瞧瞧这不值钱的样子,我不自觉露出姨母笑,连陪意映周旋的心情都有了,“意映啊,你看,还是璟的想法最重要。”
“奶奶……你平日里最喜欢我了。”
对啊,怎么会喜欢你呢?我怀疑这老顽固是得了老花眼,被吵得心烦,我心下一动,垂眸问意映:“那你喜欢奶奶不?”
“喜欢。”
“得了,那是咱们两厢欢喜,不退婚了,奶奶来娶你,怎么样?”为了大局牺牲小我,防风意映我来娶,还能白嫖个会射箭的保镖。
意映被我的语出惊人吓坏了,“奶奶,你开什么玩笑?”
“奶奶没开玩笑啊,明儿就能去你家提亲。”老人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意映后背一凉,她不敢再闹,沉默着抹掉眼泪,委屈巴巴地站到一旁,绕过璟躲到篌的身后。
我嫌弃她就算了,她还敢嫌弃我。我一身反骨,还真考虑起我和意映成婚的可能性了。
“好了,我就说这么多。”手虚虚抚住额头,我以头疼为由遣散众人,只留下那个一脸阴翳,仿佛事不关己的涂山篌,“篌,到奶奶这里来。”
我对着那个愣神的龟孙子勾指头,没错,就是你,我也要一起收拾了。
——叁
“你这孩子打小就比璟强。”知道篌爱听什么,我将手背在身后,昧着良心对他进行洗脑。
“特别是这几年,璟卧病在床,涂山氏大大小小事务都是你在处理,你的能力,长老们都是有目共睹的。”
“奶奶,你……”篌终于得到认可了,他感动得上来握我的手,又被我不动声色躲开。
璟果然是他的死穴,身高八尺的魁梧男子听得两眼汪汪,我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棍子,假哭着命他跪下,篌虽然卑劣,但是向来听奶奶的话,这是他心中唯一的亲人。
敛眉看着底下俯身的人,我情绪复杂,怒气占了上风。其实我能理解篌不被认同的苦涩,但是他怎么能将他的苦痛强加在旁人身上,璟何其无辜!他杀了璟,还不止一次!
怎么样也得打他几板子吧!
“篌,我知道你恨璟,但我们贬低你,其实不就是变相栽培你。”
我睁眼说瞎话,胡言乱语:“可你怎么如此愚笨呢,一直去和璟争,根本没必要。龟孙,你笨啊,你笨啊……”
“我今天非要把你打醒了。”
“打在你身上,却痛在奶奶心上——”我一边假哭,一边喘着气将棍子砸到他身上,老人家没什么力气,跟挠痒痒似的。
反而是这种怜惜的力道加大了信服度,篌捡起棍子递到我手心,“奶奶,那涂山氏族长之位……也是?”
现在还想着权利,我气急败坏地开口:“留给你。”璟心心念念只有一个小夭,没必要用这种责任桎梏他。
话音刚落,涂山篌瞳孔倏然扩大,他潸然落泪,无法相信一直以来的偏执都没有意义。
“真的吗?”
“真的。”我不想交流,只想打他,篌看着我跃跃欲试的手,双目通红地招来几个奴仆,他主动趴下,像砧板上的鱼:“你们打我吧,将我打得清醒,是我让奶奶伤心了。”
这正合我心意,打人好累。
板子一下接一下砸下去,我其实不敢看,别过头去喝茶,听到篌吃痛的声音一点点微弱,我才对着半死不活的人开口:“好了好了,打得好,奶奶不伤心了。”
就当是替我的cp报仇了。
“明天我会去和长老们说,将族长之位交给你手上,不过奶奶还有两个要求。”
篌声音嘶哑,问道:“奶奶,是什么?”
“你必须得娶了意映。”我好心做好事,将他们锁死算了,免得去祸害别人。
不料眼前的人竟然不乐意,涂山篌早对防风意映失去了新鲜感,况且偷情时意映的占有欲就很强,若是真的成婚,他不敢保证能完全掌控她,还要担心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
“奶奶,我不爱意映。”
“你当了族长,这自然变成你的责任,你又要让奶奶伤心吗?”我剧烈地咳嗽起来,听见篌答应了,这才顺势提出第二个要求。
“往后日子里,璟无权亦无势,除中原外的生意都交给他,你看如何?”
“那可是涂山家的半壁江山有余,奶奶,你还是偏向于璟吗?”
我心道:当然啦,姑奶奶我必须要挖下几座金山给小夭打滚。
“他又做不成什么大事。”我带着鼓励的意味拍向涂山篌肩膀,语重心长地投掷洗脑包:“你能力强,迟早能赚回来,不是吗?”
不经受的老骨头被涂山篌抱了满怀,我的关节咯吱作响,男子气势不小,笑容明朗,他哽咽着:“奶奶,谢谢你信任我。”
淡淡的血腥味在我的鼻尖充盈,虽然很臭,但我也不好意思推开他,揍了一顿涂山篌,除了觉得爽,我心里头更多是难过。
原本的涂山老夫人从头到尾都漠然。她明知兄弟不睦,却不从源头劝阻。她明知怎样的结局对孩子们最好,却固执己见,自私地决定他们的命运。
她好像谁都不爱,消失的璟,庶出的篌,不过都是老太太手中可有可无的棋子。
生在这样的家族,做被操控的傀儡,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肆
白烟在茶杯中袅袅升起,勾勒着面前并排坐着一双璧人,他们脸颊粉红,眼睛四处乱瞟,暧昧的氛围看得我都害羞了,乐得呲牙,这太夫人牙口不行啊,灌了我一嘴风。
面对面磕cp的快乐谁懂,我恨不得将他们按头。如果古代有手机,我要一边按头一边给夭璟批直播。
“孙儿,你们这是在一起了?”
“是。”两道视线蓦然相撞,又粲然一笑,璟的眼睛里是化不开的柔情蜜意,他牵起小夭的手,坚定道:“奶奶,我心悦小夭,想和小夭成婚,永远都守在她身边。”
“即便是没有涂山族长的身份你也愿意?”
“我愿意。”
“王姬殿下,即便璟一无所有,他只是他,你也愿意?”
我好像一个矜矜业业的司仪,结婚誓词念完了,下一步就要将新人送入洞……哦不,给他们打一针强心剂。
“你叫小夭,奶奶也可以这样叫你吗?”
我伸出手,将小夭拉到身边坐,姑娘受宠若惊,前几天还疏离的老太太突然就转变了态度,她害羞带怯看了一眼璟,从善如流地随他唤我:“奶奶。”
光滑细腻的肌肤,浓密卷翘的睫毛,还有葡萄似的圆溜溜的眼睛,听到小夭这样叫我,我一颗心软得不像样子。
顿时从妈粉变质成奶粉,我伸出手指轻点她额上的桃花印记。
“诶——”
“奶奶看你们这样,奶奶高兴。”
我吩咐丫鬟拿来一个首饰匣子,打开来是亮瞎眼睛的珠光宝气,电视剧里不是都有给传家宝的传统嘛,我不知道哪个是涂山家的传家宝,索性将值钱的东西都装了进去。
将最贵的金丝手镯套在小夭手上,将一大叠房契地契交到小夭手中,我财大气粗道:“既然小夭要嫁入我们涂山家,这些钱尽管拿去花,不够奶奶这里还有。”
我开心死了,将他们的手交叠在一起,“你们可一定要好好的。”
璟漆黑的瞳仁里只装得下小夭一人,温润如玉的贵公子笑起来那样灿烂,“奶奶,那何时才能提亲?”
着急什么,长辈还在呢,一点不矜持。小夭羞恼地瞪了眼狡猾的狐狸,恨不得将他的嘴缝上。
订婚?
正主都发话了,哪有不随份子钱的。
褶皱的老脸笑成一团,我笑眯眯说道:“那自然是越快越好,涂山家会以十里红妆,六十七座金山为聘,奶奶会使出浑身解数,向晧翎国求娶我们小夭。”
——伍
我以为我将所有事情都处理好了,美美一觉睡到大中午,结果第二天干饭的时候有个黝黑的姑娘溜到我跟前,“太夫人,办妥了。”
“办妥啥了?”
“下药啊。”
“下药?!”面前的饭菜顿时不香了,我胸膛一阵闷痛,又咳出老血,“下什么药?”
“太夫人您忘了嘛,给二少主的药啊!”小丫鬟一副我真聪明求夸奖的模样,她狗腿道:“小的已经将意映小姐带到少主房间啦。”
我心底痛骂涂山奶奶这个为老不尊的玩意,即使我穿进来改变了一些东西,剧情也具有一定的不可逆性,冥冥之中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让下人去通知小夭,我拖着老胳膊老腿连忙往外走,直冲进璟房间,拖起防风意映就跑。
“奶奶,您干嘛呢?”意映在我手下挣扎,“不是您让我来的吗?”
“你想睡去我那屋睡。”
小夭天天来给我治病,这具身体好了不少,气势也足了几分。看来上次的玩笑将防风意映吓得不轻,声音一大,她眼睛里便闪过一抹惧怕,“奶奶,您还想我嫁给您呢?”
发什么疯,谁想娶你。
我的cp快到了,不想太啰嗦,叫暗卫将意映打晕带走,我遣散了丫鬟们,一个人躲在树荫下偷看。
璟先进了房间,小夭也跟着进了房间,下人应该跟她解释清楚情况了。
是治病还是天雷勾地火呢,我又走近了几步,任谁也不会相信涂山家的太夫人鬼鬼祟祟将耳朵贴在房门,只为了偷听某些不能播放的好东西。
纸糊的门遮不住两道交叠的身影,我屏着呼吸往里瞄,半点不敢吱声,我看见小夭将孙子压在了身下,床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太刺激了,我转过头,还没等我退回成年人该有的边线——
静夜在后面拍了我的背,差点把我老命给吓没了。
我捂着脆弱的心跳,将静夜带离了犯罪现场,作为涂山家的一等侍女,她烹茶的技术确实不错,醇香四溢。我赞赏地冲她点头,比着大拇指夸奖:“静夜,你更好看。”
静夜一看就很少和太夫人接触,斟茶的动作格外谨慎,她听到我的话,手一抖,红着脸撒了半杯茶水。
“没事,做得好,赏!”
我可太爱当有钱的太夫人了,将随手带的几块金子放入静夜手心,静夜肯定得大赏特赏,毕竟是做主桌的粉头子。
璟那边已经完事,小丫鬟贴我耳边汇报情况,我将几条碍眼的白发撩到耳后,八卦道:“呃,他们……那个没有?”
“那……那个?”
算了,古代和现代话术总有差异,我回想起看过的小说,换了种委婉的说法:“要水没有?”
面前的人支支吾吾道:“没有。少主和王姬殿下一个时辰就出来了。”
好吧,我就知道璟极其守礼节,必定不会在成婚之前对小夭做出任何出格的行为。可我还是怒其不争,啊啊啊啊啊,我奶奶都做了,什么时候能做上太奶奶啊!
——陆
婚礼本应该是我这个太夫人一手操办的,可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单身贵族哪懂得怎样结婚,幸亏我孙儿每件事都亲力亲为。
自从和小夭订婚之后,几乎日日能看见璟的笑容,枯萎的木槿花重新绽放出光彩,仿佛真能窥见曾经青丘公子的模样。璟在青丘布置了婚房,从一草一木到一砖一瓦,无一不是按照小夭的喜好去定,而他乐在其中。
没有肮脏,没有误会,没有白发,更没有那些因为爱人错过的无奈挣扎。一切都刚刚好,青丘涂山璟和晧翎大王姬,明日就将成婚,邀请整个大荒的宾客来观礼。
注意到我的身影,璟拍尽手上灰尘站起身,笑着过来搀扶我,“奶奶。”
“明天要当新郎官了,还不睡啊?”
“睡不着。”
“方才在做什么?”
璟露出身后的秋千架,目光温柔,“这是小夭喜欢的。”
“你啊你——”我脸上欣慰,故意逗他:“真这么喜欢小夭?以后可要被吃得死死的哦。”
“我甘之如饴啊。”璟弯起眼睛,嘴角浅浅的弧度像是半月,我仿佛真看到清水镇那个叶十七真真切切走到我面前,他的温柔至死不渝。
池塘里传来夜半的蛙鸣,晚风吹来木槿花的清香,一老一小就这样静静坐着,任由微风拂过脸颊,是难得的温情。
“奶奶,谢谢你成全我和小夭。其实涂山璟早就死了,站在你面前的只是玟小六的叶十七。”
“谢谢你让我自由。”
璟以为我听不懂,他自顾自感慨着,声音轻得风一吹就散了,“叶十七只有这一个愿望。”
永远和她在一起。
大婚当日,锣鼓齐鸣,大雁高飞,青丘遍地都是烂漫山花,花开得正艳,那是涂山璟施的法术,他终于得偿所愿,看着爱人身披嫁衣,头戴花环,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山川湖海替他们见证。
是小夭和涂山璟。
亦是玟小六和叶十七。
彼时我头发已经全白,身上的蛊毒控制不住,疼痛蔓延到五脏六肺,脏污的鲜血从我嘴角大口大口涌出,老人的身体抽搐着倒下,我听见耳畔有人似乎在呼唤我“奶奶”。
我圆满地阖上双眼,重新回到现实世界。
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
是你。
那个世界除了小夭都利用你。
这个世界却有很多人在爱你。
分一个过去吧,你们会不会好过一点。
——全文完——
彩蛋是一个小番外。
if线吃醋
轻微自毁倾向璟
接23集小夭避而不见选择防风邶
“他抬眸,并未松开手中染了血的茶杯碎片,只弯了眉眼,问她为何回来。”
走出门的那一刻,屋内传来一丝很轻微的硬物碎裂声,小夭停住脚步,往后看了看,不知怎么就突然想起涂山璟刚刚在屋内看向她的样子,那人生于温暖的地方,很是怕冷,此来西炎便穿得厚了些,往日清润的眸子沉在雪白的皮毛里,见她时整个人羞涩局促起来,柔软的像一朵小雪绒花。
她拉着防风邶走出来时不敢想,如今想了,便再狠不下心来。
"突然想起今日事忙,改日再去吧。"......
"突然想起今日事忙,改日再去吧。"
她皱着眉转过身去,同防风邶告了饶便扭头往房里去,心里有些不安,可她一时半刻又说不出为何,只是走开两步之后步子不自觉地快了些,跨过门槛,越过素色的帷幔,她抬头去寻刚在想的人,刚看到人,便被那人手上一抹刺眼至极的红钉在原地。
涂山璟还是如她走时那般站在离桌子不远处,睫羽垂下来,扇动的频率很慢,那让小夭无端想起昨日那只死在她屋檐上折翼的蝴蝶,她快步走近,直到一伸手就可以触碰的距离,这才发现,此刻的涂山璟并不比昨日那只蝴蝶好到哪里去。
而那人听见她的脚步声缓慢的抬起头来,也不说话,只眨着眼睛去看她,冲她弯了弯唇角,像是不解她为何会出现在这,以为她是忘了东西,还想要帮她去寻。
"涂山璟!你在干什么!"
她走过去,一把捏住涂山璟纤瘦的腕子,将他握着茶杯碎片的右手从背后扯出来,强硬的掰开他已然溢满血的指节。
涂山璟见她动作,下意识挣了挣,撇开脸不想她看。
其实他的手很好看,是抚琴的手,他还做叶十七的时候同她一起去山中采药,也曾在不好走的山路上牵过她,她那时便觉得这样好看的一双手,连染上泥土都不应该。
可如今,这手到处是伤,手的主人不心疼它,脸色淡然,就像是不知道疼一样生生将墨色的茶杯捏碎,然后恍然不觉任由那碎片扎进掌心柔软的皮肉里。
"不想要这手了可以直说。"
她冷脸去看他,拉着他,不让他逃,任由那手上的血染上自己华贵的衣裙,"我那有很多东西比现在你现在这样好用多了。"
"我知道。"
涂山璟低声回应,矮下身来想要去擦她裙摆上的污渍。
小夭气得太阳穴直跳,正想说些什么,涂山璟却率先开口。
"他还在殿外等你吗?"
涂山璟声音低哑,没看她,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你要跟他一起出去吗?"
小夭没说话,只看着涂山璟的眼睛越来越红,却没落下一滴泪来,如他话中所说,他应该是平淡的,可分明他整个人都在抖,却还是不肯向她求饶,倔得要命。
"我便是待会儿要去,你待如何?"
"不如何。"
他抬眼看她,神情悲戚,像是已经对她愿意为了他留下来这件事不抱任何希望,"我就在这儿等你。"
"就等你。"
他用有些冰凉的指腹小心翼翼地去蹭她。
"你——"
小夭"突"得站起来,心想这人果然是个榆木脑袋,脸一下被气得更红,扭头就往殿外走,可走了两步见人没跟上又气冲冲的转回来,见那人低着头,还真不准备包扎就站在原地等她,拽着人便往自己放药品的卧房走去。
涂山璟任由她拉着,跟在她身后也不说话,另一只没受伤的手在怀里掏出个精致的小盒子,边走边不管不顾硬生生往给她手里塞。
"这什么?"
小夭推了一把,作势不要他的东西,继续往前走,可没想,今日一直逆来顺受的人竟是急了,那只被她拽着,手掌中还扎着许多细小碎瓷片并未挑出,已然伤痕累累的手挣开她的,另一只手拽着她,走得极快,两步走到她的寝殿前一把将门推开把她拉进去。
殿内没燃灯,阳光悉悉索索从帘幕中透过来,昏昏暗暗的,小夭被人压在厚重的殿门上,肩窝里传来声声压抑不住的呼气声。
"为什么可以要他的?"
他哽咽着质问她,"却不肯要我的?"
"我要谁——"
小夭想到涂山璟话里的人是谁,差点被这人的脑回路气笑,“我要他什么了?”
"你倒是说,我要防风——"
她话还没说完,涂山璟便伸手去捂她的唇。
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很好闻,像是紫藤花和草药混在一起的味道,小夭闻着,想到他之前熏香时她说的不喜欢,神色忽然软下来,她想,一个连身上味道都要是她给的的人,她有什么好跟他生气的。
"别说他的名字。"
涂山璟有些意气,眉眼皱着,"不想听。"
这下连名字都说不得了,小夭想着,她倒是今日才知,涂山一族的狐狸吃起味来,原来是这般可怜又可爱的模样,思及此,她不由得笑了笑,伸手将因动作太急而垂在他胸前的发丝在手指上卷了一圈又一圈,而后松开,再卷上,又松开,又卷。
涂山璟由得她闹,喉咙里因为她的触碰发出几不可闻的呼噜声,他喜爱她碰他,甚至弓腰将更多的发丝递进她手里,将人团在自己的领地里的这一刻,他才终于像是能够再次呼吸,觉得今日自进殿见到她与防风邶之后饱胀的胸腔里的酸涩才堪堪好了一些。
"自己手疼也硬塞给我的是什么东西?"
"是,鱼丹..."
话落,他献宝一样重新捧着放在她手心,声音很闷的同她讲,说只找到了鱼丹紫,并没有那日船上兄长那颗品相好,又说她可先将就着用,他还会继续为她寻,她听着,想要低头去细细看那颗他寻了许久还为之泡了一日一夜海水的东西,却只看了个边角便又被他拿走装回盒子里。
"怎么不肯给我看看?"
她疑惑。
"这个不好..."
他退开些,不敢看她的眼睛,"等我寻到更好的,再给你...."
"可我就想要..."
她笑了笑,趁他不备,伸手抢了来,“这一个!”
那枚鱼丹为绛紫色,触感如同海水波动,内里晶莹,几乎毫无杂质,被涂山璟用很精致的线绳搭配着其他昂贵珠宝一同串成个项链,看起来华贵又别致,只不过此刻表面和绳结处沾染了血渍,有些狼狈。
"这不好了..."
涂山璟折了袖子就去擦那血渍,动了几下发现擦不掉后唇抿起来,整个人看起来比他手里那枚鱼丹更为别扭。
"我给你寻个新的..."
估计是手疼得厉害,他话说的软,人也有些恹恹的,趴在她肩膀上不肯起来。
"我说了..."
小夭将那枚鱼丹举起来在他面前扬了扬,然后闭眼在上面沾染了他血渍的地方落下个轻吻,"我就想要这一个。"
涂山璟被她这动作搞得一愣,人也傻了些,任由她牵着走到药箱旁,直到上完药包扎好还一动不动地缩在他怀里,像是极没安全感。
"知道疼了?"
小夭碰了碰他温度有些低的脸颊,"刚不是还说要试试我更厉害的药?"
"当时..."
他冲她笑了笑,"没在意这些..."
"只想着,你要是不要我了,那这双你说好看的手,我便也不怎么在乎了。"
小夭听着,突然发觉自己好像无意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那是一朵离了她就会即刻枯死的菟丝花,一只爱用沾染了泪水的脸颊去纠缠她的指尖,要她放不下的雪色九尾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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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写病娇,没想写到最后只剩娇了。
心理障碍璟
满足我自己xp的设定私设已经定情
“涂山璟的情绪很低,沉默着坦白,仿佛被折磨到现在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其他别的什么无关紧要的人。”
“我不是...不愿意...我是不可以...不行...”
涂山璟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声音艰涩,像是又回到了当日满身脏污跪趴在大街上的时候,他曾以为自己不会再有多余的奢望和羞耻心,可直到这一刻,他忽然发觉自己不敢看小夭的眼睛。
他不健全,连基本的回应都做不到。
“我不行。”
他垂下头,一字一句挖心...
他垂下头,一字一句挖心掏肝一样重复着自己的现状给小夭听。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想收获什么回复,只知道不想再让她被拒绝,也不想让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漏出失望和挫败的情绪。
为此他愿意把自己摊开来,将那些藏起来的腐肉与脏污都献给她看,任她厌弃或者品评。
“什....什么?”
小夭被人说得一愣,没听明白,定定地看了涂山璟好久,直到将人看的皱眉撇开头去,才终于反应过来那句不行是什么意思。
“怎么...会...”
她那句话一出口,涂山璟便意识到她已然反应过来,此刻见她皱眉,怕她也觉得他脏,于是默默低头坐的远了些。
小夭将人拉回来,抬眼又确认了一番,得到肯定答复后彻底沉默了下来,可那沉默只短短几秒,几秒之后她整个人忽然松下来,脱力一般坐到涂山璟边上,长叹一口气。
“还好是真的不行。”
她自言自语。
涂山璟听见扭头看她,表情有些奇怪,但也只看,并不说话。
“是生理原因还是...”
小夭反应过来后声音变得清明,此刻抛却其他,她只想知道涂山璟为何如此。
她并不在意这些,只是有些心疼,她不敢想,他那样一个骄傲的人是如何藏着这个秘密的。
“...心理原因?”
说到最后她声音完全沉下来,像是想到什么,头脑一瞬间思绪纷飞。
“小夭....”
涂山璟没有回答,只是轻皱了眉叫她的名字,出门端了杯温水进来塞进她手里示意她喝,并表明自己在这里不会走,有话可以慢慢说。
“其实生理原因的可能性很低,对吧?”
小夭思路清晰扭头去问,他知道涂山璟自己也早就排除了这种可能性。
“嗯。”
“那三年,你兄长除了对你上刑具,除了我当日看见的那些刀伤烫伤外,他还对你做了别的,是不是?”
小夭顿了顿,继续道,“所以是心理原因。”
她几乎是陈述的语气。
涂山璟承认。
连他自己都快不记得那段日子究竟是怎么度过的,只知道很疼,比起身上的伤,比起那些兄长在肆意报复时留在他灵脉里的每一根钢针,让他更无助的是人格的撕裂。
那些日子里,他感觉,他不像个人了。
他像一只动物,在被践踏。
他再一次肯定了小夭的想法。
而小夭在涂山璟两次点头沉默的瞬间忽然涌起一股杀意,她曾认为,涂山璟与他兄长这件事应该全全由涂山璟决定,不管是放过还是报复,她都充分尊重。
可如今,看着撇开头始终不敢看她,认为自己不健全不能给她的自家狐狸,她突然很想杀人。
涂山一族,倒也不用非得有两个继承人。
“璟。”
“我如果想杀掉你哥哥。”
“你会帮我吗?”
小夭坐近了些,语气平静开口道。
她不知道在涂山璟的定义里这算不算一件大事,或者说,涂山璟是不是因为那时并没有想过和任何人有这种可能,所以表现得不在意。
她想起涂山璟在一起之后明明想要时时黏着她,缺在实质性亲密行为时表现的那么悲伤,甚至躲避,想起有时候亲吻时涂山璟那僵硬,不自然的唇齿,以及那种时候过后涂山璟明显更加压抑苍白的神情和深夜里的声声干呕。
她回想着每一次亲密接触,不自觉偏头去看摆在床头上已经喝了一半的胃药和整夜整夜放置的冰水,还有自己手里握住的温度刚好还带着人体温的茶杯。
她开始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
于是开始再一次有了心疼的情绪。
这种情绪她曾经丢弃过,现在却很多,有时候让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胀满气的皮球,被人用针细细密密的扎着,一会儿放一些,一会儿放一些,却总也放不完胸腔内里饱胀的酸和疼。
涂山璟总是这样。
永远包容,永远温和,永远知道怎么让她疼他。
“会。”
涂山璟此刻的眼神很温柔,像是在有意安抚她的情绪。
“为什么?”
小夭反问,“你不是放过他,不想伤他吗?”
“你心疼我。”
涂山璟抿唇笑了笑,“你开心,我愿意帮你。”
闻言小夭愣了一下,她发觉试探这种行为对父王有用对玱玹奏效,可唯独对涂山璟,就像春日的绵雨一般,竟被当作是疼爱。
“你兄长做了什么?”
“嗯...”
“不是什么好听的事。”
“你不要怕。”
说完这些,涂山璟开始有些沉默的回想。
“起初是将我同一些喂了药的女子一同关在笼子里,而兄长则带了一群家仆在外面看着...”
“大概是观赏....”
“后来见我不碰她们,就开始给我喂药,可我还是不碰,他见这样无甚意思,便有了新的想法...”
“他卡着我的喉咙,将药灌进我嘴里,然后在我...的时候...他开始虐打我....”
他哽了哽,说到有些词时声音不自觉的含糊起来。
“说起来....”
他笑了笑,弯着眼睛抬眸看她。
“这算是被养成习惯了吗?”
“我开始克制,开始企图让自己没有那种冲动...”
说到这里涂山璟沉默了许久,然后缓慢的伸手去牵她。
“因为如果有那种冲动。”
“会很疼。”
这是小夭第二次听涂山璟谈起那三年,比起第一次更细致,也更残忍,以前他没问过,也不想问,更不想强迫涂山璟去想,因为第一次涂山璟神魂震动的模样实在过于可怜。
她曾觉得那一切都过去了,都不重要,没想这些在涂山璟这里从没过去。
“什么...法子...虐打你...”
“很多。”
“不记得了。”
涂山璟又笑了笑,并不想跟小夭说这些细节。
“璟,我问你。”
“你现在对这种事是什么想法?”
小夭也跳过了那些细节,开始哄着涂山璟往下说。
“是讨厌?还是...”
“不讨厌,只是觉得...”
“...不应该,是不对的。”
涂山璟低头答。
“生理反应上...”
“会想吐。”
他坦诚。
“这是当时留下的后遗症?”
小夭反应很快,将一切连在了一起。
小夭点头,没再说话。
涂山璟想要站起来走出去,可走到门口,却又坐了回来,他不知道今日之后小夭会如何看待他,所以有些恐慌,人也坐立不安起来,全无刚才谈论过去时那般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怎么又回来了?”
小夭此刻声音有些哑。
“不想走。”
涂山璟闻言低着头,看不起眉眼,只听着那两声连续的“不想走”情绪有些不对劲,她低下身去看,涂山璟眉毛皱着,手搭在一起无意识的搓着,看起来有些委屈。
“想起那些...”
“让你不舒服了吗?”
小夭轻声问。
“没,没有。”
“我只是觉得,我怕你不喜欢。”
“我不健全,我做不到那些很平常的事...”涂山璟开口,“可我没有过...”
“...别人”
他剖白自己,“我只有过你。”
“那你现在想不想?”
小夭听着,突然这么问了一句。
“好。”
他没对她那句“想不想”的话给出回应,只点头说好,同之前的所有时候一样,他拧着眉,身子颤抖着想要吻她。
整个人如同一朵破碎的花在献祭自己。
有点不懂装懂的取悦意味。
“不是这样。”
小夭把涂山璟拉起来,脑袋靠在自己颈窝,手按着涂山璟的头皮一下一下摁揉,安抚着。
“我来帮帮你。”
“跟着我的节奏来。”
她脸红着,手伸下去,捏住,然后摸了摸,声音前所未有的温和。
“难受了就跟我说...”
少女的声音清泠泠的,气息有些不稳。
“别吃那些药,对身体不好。”
涂山璟任由他折腾,人只是轻颤,眉皱着,揽在她腰的手收得很紧。
“这样呢?”
小夭问,动作轻慢,怕他不舒服。
“还好...”
“没有不舒服...”
涂山璟整个人依旧闷在她颈窝里,说话声都闷闷的,听不真切。
“那我继续?”
卧房内灯光昏暗,涂山璟皱眉忍着,其实还是难受,胃里翻腾不止,但大概是眼前人身上的皂角草药香的味道他很喜欢,又或者是小夭这个人本身就带有一种安抚的味道,所以他并不讨厌,想继续。
他抬起头,把少女的脸纳入视线范围定定地看。
眼前人的额头出了汗,鼻尖也有,胸口起伏,见他从颈窝里出来索性将头抵在他的胸口细细地哼唧。
一声比一声绵软,但压着,怕他不舒服。
涂山璟手伸下去跟小夭一起握住,眼尾浅红色弥漫开来,另一只手顺势抬起小夭的下巴,偏头凑过去吻她。
“璟...”
“这样...会难受吗?”
“看着你,好些。”
小夭想着就不再搭话,见涂山璟适应了就想到此为止,她怕做得再过一点,他又要难受,再要去吃那些防止排异反应的药。
她不想他再这样。
可没想她的停顿被涂山璟误以为要走,那人红着脸,此刻手劲极大,将她一把扯了回来,抱在膝上,眼皮轻颤着制住她的所有动作,又小心翼翼的贴上来。
“别走....”
涂山璟声音又低又哑,抓在她小臂上的手带着水。
“我不难受了...”
他有些着急的解释。
“我...”
“...也可以帮你....”
话落,涂山璟松开控制小夭的手,弓下身去跪在地板上,月白色的衣袍曳地,世人赞颂的如玉公子眼尾猩红,眼里盈盈一片碎裂星河,低头前的那一瞬间,他看着她,如同献祭自己的全部。
小夭一震,正想低头眼前却被人蒙上一层薄雾,她低下头去寻涂山璟,正想问些什么,却撞上涂山璟那般模样。
以水为姿,青竹为骨的涂山二公子跪的虔诚,唇边染了透明色的晶莹,眼睫轻颤如同折翼的蝶。
别看。
脏。
她听见他如此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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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誓我为框框撞大墙!
没看过原著跟剧版走
“叶十七声音低弱,见她要走人踉跄着追过来,低着脑袋急急将漂亮蓬松的雪色狐尾塞进她手里,轻颤着牵了她去摸,急得连话都打起了磕绊,尾巴给你摸,不生气了好不好,他说。”
月色从窗沿偷溜进来,轻盈地抖抖尘埃,在不大的床榻上落了点碎片光华,房间里的油灯息了,里头看不真切,涂山璟轻靠在床边的衣柜上,周遭一切沉寂,只余抽了新芽的几株药草浅浅淡淡的摇曳着,不知多久,他头微仰,终于克制不住地呜咽一声,喉结艰难的一连滚动了好几下,沉沉叹出一口带着颤音的气来,抬手用手掌遮住...
月色从窗沿偷溜进来,轻盈地抖抖尘埃,在不大的床榻上落了点碎片光华,房间里的油灯息了,里头看不真切,涂山璟轻靠在床边的衣柜上,周遭一切沉寂,只余抽了新芽的几株药草浅浅淡淡的摇曳着,不知多久,他头微仰,终于克制不住地呜咽一声,喉结艰难的一连滚动了好几下,沉沉叹出一口带着颤音的气来,抬手用手掌遮住慢慢泛红的眼角。
他真的快没办法了。
他好像留不住那人了。
玟小六脖子上的痕迹自那日之后便常常出现,他看着,只觉得心像是在一瞬间被人踩得稀巴烂,可他还是站在原地不敢动,他开始活在一种恐慌里,时刻都在恐惧着下一秒会被人遗弃,他像是被套上项圈的狐狸幼崽,渴盼着被人疼爱,他震惊于自己好像是真的成为了连说话磕绊的叶十七,而不再是风华满身的涂山璟。
所以在听到声响急急出门却被人拦下一把抱住小腿时涂山璟的第一反应是愣住和害怕,可听见那清亮声线遍遍重复呼唤着“相柳大人”时却涌起灭顶的委屈。
还不如死了算了,他扭开头,一言不发地想,可想完又不自觉沉沉吸了一口那人身上的味道,这样贴近的距离,即便是被认错也让他想得快疯了,他以为这些天被冷着早该记不得玟小六的味道,可根本不是,只那一秒盈盈的药草皂角香便席卷了上来,惹得他心是酸的,眼是热的。
“是你啊?你怎么在我房间?”
玟小六反应过来,囫囵从地上爬起,往后退了两步与他拉开些距离,开口同他讲话。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会离开。”
他将头又低了低,丢下句话来就想要跑,他想他得走得快一点,万一这副矫情作态让她看久了也许更不耐烦了些,说不定明天就会开口赶他走。
可他被人拽住了。
“十七....”
那个人叫他了,声音低低的,没有凶他的意思,他想。
“我不是不愿意让你进房间....”
“只是我以为那是相柳被吓到了,你别多想...”
她顿了顿,低哄,“好不好?”
涂山璟愣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人,眼尾开始慢慢泛红,这一刻,他忽然像是得救了,他急急转过头去,握住玟小六落在他衣角上将松未松的手,他有些抖,所以捏上去的手劲有些大,直听到那人”嘶“的一声才慌忙放松了些。
他想起她曾经说起的朏朏,又想到自己的尾巴,忽然好像知道了该怎么讨好她。
随便揉捏搓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都可以,他都愿意。
“小六....”
他低了低脑袋,去蹭她的,整个人害羞的几乎缩成一团,脸也通红,话音都是抖的。
“我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我的本体是什么?”
他低声问。
“什么?”
玟小六被他这跳跃思维问得一蒙,下意识“哼”了一声表示不解,正想问什么意思的时候便被眼前一幕震撼在原地。
眼前人瞳孔变得浅淡,巨大的雪色狐尾从他背后延伸开来,纤尘不染,漂亮蓬松的摇曳着,月光撒在其上如同镀了一层浅银色的光晕,往日如玉般的眉眼此刻绽放开来,像是月白色的金贵瓷器被沾上了水液,柔嫩又温润。
“是狐狸.....”
那漂亮的不可思议的人往前进了进,低头看她的眼睛。
“白色的,狐狸。”
他将她一直盯着的那只尾巴耷拉了下来,蹭了蹭她的手背,补充道。
“九尾狐?”
玟小六的声音哽在喉咙里许久,终于出了声。
涂山璟闻言眼神一瞬间黯淡,连尾巴都小了些,下意识开始躲闪她灼热的目光,他想她最不喜欢麻烦了,所以怕是也并不喜欢他这样难以相与的品种。
“是狐狸....”
他艰难地开口,想要辩解说自己很好养。
“只是....白色的....狐狸...”
正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玟小六却忽然转身,朝门口走去,他脸色一白,怕她是真的不喜,于是急忙收起尾巴跟上去又想要道歉,可刚迈开腿就听见玟小六的低骂声。
“大爷的,门没关,家里的狐狸可不能被别人看见了。”
家里的,狐狸?
涂山璟人一愣,狐尾再次从背后偷溜出来,他想,她大概是喜欢的,于是抖了抖不存在的灰尘,将尾巴弄得更蓬松好摸了些,踉跄着跟在她后面。
直到给人挤在门边才停下。
他知道自己的尾巴有多敏感,从前也没有给人摸过,所以轻颤着牵着她手过来时整个人都是抖的,可他更想要讨好她,于是堪称强硬的将尾巴尖塞进她手心里。
触碰到的那一刻,两人都是一颤。
“尾巴....”
他抖得站不稳,将额头埋进她温热的颈窝里,声音清清浅浅的。
“给你摸.....”
他脸红的要命,羞得字也是一个一个往外蹦。
玟小六被手里得柔软蹭的脑子都发麻,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是酥的,她看书时也曾对九尾狐一族的美貌嗤之以鼻,认为只要人心志坚定,皮相便都是外物。
可时至今日,她才知,九尾狐一族,得天独厚。
眼前人黏得紧,像是终于贴近了喜欢物品的狐狸幼崽,整个人都舒服得仰着肚皮求她触碰,她心里震动,心疼于如此矜贵的九尾狐族竟肯为她做到如此地步,可到底心还是硬的,想着之前那个空荡荡的椅子,怎么都觉得,放不下。
她开口,带着推拒之意,手也想松开来。
可那人并未退开,明明身子抖得不停,却仍是一步未退。
“我以后不会了...”
她怀里的小狐狸轻声讨饶。
“不会什么?”
她反问,没再继续推开。
“不会在你想要依靠一下时....”
涂山璟声音沉沉,那一瞬间,像是珍重的在下一些承诺,“却找不到我....”
狐尾轻蹭着她的掌心,一下又一下。
这一刻,有什么本如坚冰一般沉重的东西忽然坍塌了。
随即,她听见涂山璟说。
“不生气了....”
“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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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骨子里就是有爱基因的。
男主脑子有病还疯疯的但是溺爱一下他吧><妹有点喜欢他但不是恋爱脑
被主人丢掉的疯狗虽然是好文明但大家一定离现实里情绪不稳定的男人远远的!
…那时候明明很可爱啊。虽然你知道这样评价辛原一定会被你的高中同学们评价为和他一样的神经病了,但至少高中时候的辛原只是说话难听些,不像现在这样死缠烂打着招人讨厌。
而且那天明明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们之间没可能,叫他不要再来找你,可他依然习惯性地把你的话当耳旁风,用那些他从高中开始就屡试不爽的小伎俩博取你的同情心。
比如这次,你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喝多了还是在装,总之是喝的一摊烂醉又摸到......
比如这次,你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喝多了还是在装,总之是喝的一摊烂醉又摸到了你家门口。
你家是那种老式小区,楼道里只有一盏光很微弱的声控灯,可辛原不出声,安静地蜷缩在角落里,导致你在门口掏出钥匙开门前都没注意到他。
“喂,”他哑着嗓子开口时把你吓了一跳,“我要喝水。”
“楼下有便利店。”听出是他的声音后你就放松下来,甚至伸脚踢了踢他伸展开来的腿。
“想喝自己去买,别死在我家门口了,辛少爷。”
“我已经不是少爷了。”他晃晃脑袋,“或者如果你想看见明天新闻报道有人离奇死亡在你家门口导致你家成为凶宅价格骤降的话也可以。”
“你要是那么容易死就活不到今天了。”
“我一直都很容易死。”在你家屋内传来的微弱灯光和漆黑的楼道间,有点点灯火落在他脸上,难得找照射出一片温情。
“我一直没死,都是因为你,李鹤。”
“这也怪我?是我拦着你不让你死?”
辛原十分诚实道,“不是。”
“那还说什么。”
你作势要关门,可辛原反应很快,一条手臂伸过来挡住不让你关。
“辛原,你这样我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你不敢。”
“?威胁我。”
“因为我们是情侣关系。”他咧着嘴,意味不明的一笑,“就算报了警,警察也只会让我们内部解决问题。”
看来他是装的,只不过敞开门让他进来后,你才闻见他身上浓烈到有些刺鼻的酒气。
“当时分手的时候说的好好的,你现在装出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
“我装没装你还不知道?”
“不知道。”
辛原又笑了笑,从你身后从善如流的溜进厨房。
你在他身后平静开口,“冰箱里没吃的,别翻了。”
辛原没说话,几秒钟后拎着把尖细的肉刀站到门口,安静的看着你。
“?你来真的。我告诉你,这可不是你们没成年前打着玩的,这玩意一刀进去,咱俩都得死。”
“我不会让你死的。”辛原低着头摆弄那把刀,特意贴心的把刀把转过去对着你,递到你手里。
“杀了我吧。”
“?我没疯。”
“你没疯,那是谁疯了?我吗?”辛原依然执着于把刀塞进你手里,你一直不接,他只好侧刃抵在自己手腕上。
“是呀,我是疯了。高中的时候,他们都骂我是疯子,骂了我三年。你也骂我,可是你和他们不一样。你骂我是因为喜欢我…”
“那是后来的事。”
“嗯?”
“喜欢你,是后来的事。当时我只是想骂你,因为你…”
你斟酌着措辞。眼看那刀刃进的越来越深,鲜红的血液几乎刺痛了你,于是不敢妄言。
“因为我贱,对不对?你总喜欢那么说。”辛原几乎要哈哈大笑起来,“是啦,我就是贱。”
“我就活该被骂,活该被打,活该爹不疼妈不爱,活该莫名其妙被甩掉…我也在谈恋爱啊?我这种应该一辈子流浪的贱狗,也配谈恋爱啊,哈哈哈…”
虽然平时他犯病时一定会招来你一顿这样的痛骂,可那些词句从他嘴里吐露出来还是让你觉得很不舒服,于是皱起眉。
“你又在心里骂我了,对不对,小鹤?你一定说,这人怎么又开始犯病啦,等下会不会要砍我呀。”
“不会的,我怎么会砍你呢?就算我在手臂上划十道,让自己的血都流干净了,我也不会杀了你呀…之前说的都是骗你的,你知道的对吗?”
“我只是想弄脏你,把我的血涂的哪里都是,让你用一辈子的眼泪也擦洗不掉。你就会一直记得我了。”
“你不那样做我也会一直记得你。”
“又哄我。‘像暗杀似的绕到背后拥抱你’,那是你第一次哄我,对吗?没想到会那么管用吧,所以后来屡试不爽了。”
“因为我没有被人哄过呀,李鹤,一直没有人爱我,所以你说什么我都信了,好玩吧?把我耍的团团转,到后来甚至都不用勾勾手指我就会听你的话了,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
你皱着眉,“你在说什么?”
“你早就想和我分手了吧?早就想甩掉我了是不是?!”
辛原终于丢掉手里那把刀,拽住了你的领子,直逼的你踉跄了几步,差点跌进他怀里。
“因为我疯、我贱,没有人为我说话,没有人考虑我是怎么想的,所以你说喜欢我就喜欢我,说不喜欢我就只留下一句分手然后头也不回!”
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他惶然松开手,胸膛起伏的厉害。
“从来没有人教过我怎么恋爱,李鹤,我和你相处这么久,所有的一切全都是自己一点一点学来的,没有什么是我不应得的,你说着喜欢我却不陪我,也不原谅我,我过的好苦,我好疼,可是我从来没有和你说过…我只是不和你说,你也不问我,我都觉得我疯了…我真的想你,可是你不理我,我想死在你手里,想要你杀了我…你明白吗,你明白吗…”
辛原声嘶力竭的喊,脖颈处甚至暴起青筋。他或许想从你脸上看到一点惊恐或者可怜吧,可是什么都没有,你仍然平静如水的看着他发疯。于是他安静下来,嘴唇嗫嚅着。
“…你不明白。你什么都不明白,你只会骂我疯了。”
“我只是爱你,也想要你爱我,我是不是又搞砸了?我总是这样,一定会搞砸的事情,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去做,我现在,好像只剩下会被你讨厌了,怪不得你说会记住我,哈哈哈…”
辛原激动起来的时候,人称代词会乱用个不停,在一起的时候,你总笑他是小孩子,只会一个劲儿宣泄自己的感受,干巴巴的,连修饰的辞藻也不会用。
可是你还想要他修饰什么呢?如果真的介意他的脾气,当初又为什么会选择在一起?
好像是你主动提出了一段开始,又草草书写了结尾,怪不得他会发疯。
于是你叹了口气,垂眸看着辛原还在滴血的手。
“辛原,我没功夫养狗。”
辛原一言不发的看着你,也不发疯了,眼睛慢慢红起来。
“可以。”明明声音已经哑了,可他还是死死盯着你不肯移开视线,“我说,杀了我。”
“杀了我,让我走,我好痛。求你了,李鹤。”
你摇摇头,“你不想死。”
“我想死。我想死,我真的想。”
“那你就应该在外面找一条河,趁着天黑跳下去。”
“我想让你记住我,我是为你而死的。”
“你是因为自己过的太痛苦才想死的,和我没关系。”
“你一定要这样吗?”青年终于垂下眼眸,蹲下身去捡那把刀,语气轻轻的。“你一点都不想要我了对不对?”
“即使我可以为了你去死?即使、即使我可以为了你杀人?”
“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求,我还可以挣钱给你,什么都给你,什么都给…”
“我可以做到这样,你都不要我吗?我又不占地方啊,嫌我碍事的话,我可以去睡花坛,小区里不是有很多人喂狗吗,我也不会饿的。要是怕我惹事,你可以把我手脚都打断,把我锁起来,把我舌头割掉,头发拔光…你不是喜欢我疼吗,舌头割掉了,我还是可以哭啊、喊啊…李鹤,你到底为什么不要我了?我…”
“行了,”你皱着眉打断他,“我没那么血腥。”
辛原缓过神来,用没流血的那只手背擦了下脸,又吸吸鼻子,等待着你的下文。
你想了想,“也别欺负楼下的流浪狗。有人给它们喂点吃的很不容易的。”
“它们不是流浪狗。有人给它们喂吃的,还有自己的窝。”
“李鹤,我没有家了,手机里还剩两百多块钱,刚才都拿来买酒喝了。我好冷啊,想着喝点酒就会暖和了,在你家门口蹲一蹲,说不定就会被捡回家了。”
“李鹤,它们没有在流浪,它们是被爱的小狗。”
“真正的流浪狗,一直都是我。”
“李鹤。”
“你不用可怜我。”
“我没有。”
“其实你不用亲我的。”辛原手上还搂着你不放开,垂着眼睛说。
“我是狗啊,能上床睡觉就很不容易了,你不用揍完我又亲亲我。”
“我没揍你…”
“反正,一样都很痛。”
“是你后来说不痛了我才动的。”
“我没说。”
“小骗子。”
辛原把脸埋在你软软的衣服里不说话,于是你拍拍他的脑袋。
“今天想吃什么?”
“不想吃。”
“我浑身疼,不想动,想睡觉。”
“我给你做。”
辛原的脑袋一瞬间支棱起来,又恹恹靠回去了。
“你饿的话,就自己吃吧。我不饿。”
“骗人精。”
“你为什么总说我骗人?”
“你就是骗人了。”
“我没有。真的不饿而已。”
“不给你做等会儿你去翻垃圾桶怎么办?我家垃圾桶里全是其他垃圾,连厨余都没有。”
“放屁,我昨天明明还扔了两个面包片…”
眼瞧着你冷哼着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辛原又低下头,小幅度蹭了蹭。
“对不起。”
“为什么不能和我一起好好吃饭?”
“我吃的又不多,有一点边角料就可以了。”
“辛原。”你面无表情地把他从衣服里揪出来,“你好瘦,瘦的像排骨,我不想和你睡觉了。”
“…嗯。我今天去睡花坛。”
“我想吃干煸排骨。”
“…?我的吗?”
“猪的。”
辛原思考了一下,“你从美团买吧。买回来我做。”
“排骨你都会做?”
“我学过。”
“在家里当少爷的时候吗?”
“…嗯。”
虽然不被喜欢,但好歹算个少爷,家里保姆厨师能排个红毯队出来,哪里轮得到他?
但是给李鹤当狗这事儿,竞争压力还挺大的,他不得不内卷一下。
彩蛋2是一点甜甜小互动给小狗一个名分1.4k+
辛原已经连续半个月在你所任职的学校门口蹲点了。
每当你和关系还不错的同事一起下班出来时,他都会给你送不知道从哪里带来的各种零食或者奶茶。要只是吃的喝的这些东西还好,后来变本加厉变成了大束的玫瑰花、夹着情书的精装书、以及戒指。
还是你们当初一起去做的手工定制款,因为分手的时候被你一怒之下扔了,所以这次他带来的是自己去补做的赝品。
因为和他说过几次学校附近都是小孩子叫他不要胡来,他应下之后...
因为和他说过几次学校附近都是小孩子叫他不要胡来,他应下之后的第二天就站到了远一点的位置,但还是在你回家的必经之路上,躲也躲不开。
你多次试图和他洽谈无果,只好让关系不错的同事去替你劝劝,自己躲在保安室后面想等他走了再出来。
同事面色如常的走出校门,偷偷用余光去瞥同样面色如常的辛原,走出一大段距离后回头发现他一眨不眨的还站在原地,气不打一处来。
于是她折返回去,站定在辛原面前,没好气道。
“我走了。”
辛原目光平静如水“嗯。”
“她没和我一块儿走。”
“我再等等。”
“……”
同事大概很想朝着你的方向痛骂他一顿来告状了,可惜又怕辛原发现你的位置,只好硬生生忍下来。
“我说大哥,你已经连着快两个星期天天蹲在学校门口了,她很烦你看不出来吗?”
辛原嗯了一声,“但是我想见她。”
“那你每天也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的工作呢?”
“辞了。”
“疯了吧…就为了每天像性骚扰变态一样蹲我们小鹤?”
“你这种人真是自我意识过剩,觉得全世界都围着你转。你想见她就来见她了,根本没有想过这些天你给她造成了多大的困扰…”
“其实她和我说过很多你的好话,真的,你们当初分手闹的那么难看,我以为你会适可而止的。”
“她还说过我的好话吗?”辛原轻笑,又很快低下了头,“我以为她只会骂我。”
“后来就只会骂你了。”
“我活该的。”
“知道你还来。”
“因为我想见她。”
“跟你这样的神经病说不明白。”同事愤愤道,干脆也不装了,折返回去牵你的手。
“那就跟你摊牌了吧,其实她喜欢女孩子,我俩已经在一起了。”
你被同事这大招放的吓得差点晕过去,但幸好很快接上了她的戏。
“啊、嗯…对对。我们已经在一起了。辛原,过去是我骗了你,不好意思啊,内什么,要不…”
辛原紧紧盯着你们交握的手,半晌又移到你脸上。
“当然了,你看…”
你煞有介事的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那本来是同事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一枚很漂亮的小银戒,款式简约又素净,平时上班戴不了,你就干脆塞在包里了,没想到这时候居然发挥了作用。
“这是我们的…呃,订婚戒指。”
“…你骗我。”
辛原属于那种不太注意自己外表但是天生丽质的人,和你在一起时因为睡醒头发还翘着就出门没少被你骂,后来是你威胁他说再这么敷衍对待你们的约会就分手之类的,他才愿意订个早十分钟的闹钟起来好好吹一下头发,让它们看起来柔顺些。
他坚持来蹲你的这两个星期,头发没有怎么被说就乖乖梳的很顺了,偏偏他又摆出很可怜的表情,看上去简直像个狼狈的落水小狗。
“没有啊。”你差点心软,好歹摇摇脑袋把那点不切实际的东西晃出去,“真的是订婚戒指,我们一起去挑的。”
“你一直骗我。你总是骗我。你…”
“你总是这样,把我放到最后面的位置,不考虑我的感受,也不可怜我。”
“总是骂我,总是骗我,明明说好是两个人的约会但还是偷偷带了第三个人,你们全程黏在一起那我算什么?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那个是我妹妹,辛原,我求你别犯病。”
“还我不考虑你的感受,你又演上苦情戏了是吧?你天天来我学校蹲我,考虑我的感受了吗?”
你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失态了,因为同事有些紧张地攥住你的手,摇了摇头。
于是你敛下眼眸,轻声说,“算球。”
“?”
“回答你上一个问题。”你深呼吸了一次以后抬起头,面带微笑道。
“我说,辛原,你在我心里算球。”
你一直都觉得其实辛原根本没想和你谈恋爱。只是因为那时候天时地利人和,你又恰好问了那么一句,辛少爷整天百无聊赖,所以答应了你。
和别人家黏黏糊糊的小情侣相处方式不同,辛原既不算是黏着系的奶狗,也不是保护欲强的狼狗,他算野狗、疯狗、流浪狗。
当然,你所谓的这种危险并不是生理意义上连着你一起打那种,而是连一群混混看见你匆匆赶来的身影都要同情的咂舌,问你怎么看上这种神经病的。
你一边奋力拽辛原紧紧搂住你腰的手臂,一边皮笑肉不笑说其实我也是神经病,你们看不出来吧但其实我有两个人格哈哈哈哈哈。
自此学校附近一带的小混混都达成共识,因为辛原太贱所以该打还得打,但是他身边的妹子已经被他折磨到有点精神失常了,太可怜,本着人道主义不能欺负她。
“不许再去了。”辛原抓住你正在给他贴创可贴的手腕,神色认真道,“一群傻吊,你别跟他们玩。”
“你以为你好到哪里去。天天和人打架,买酒精和创可贴的钱不是我出的吗…”
“那些贱人,他们该打。”
“文明社会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见辛原这幅死不悔改的样子你也有点生气了,指尖直直戳上他脸上的伤口,在听到他一声小小的痛呼后满意道,“原来你也会痛?我以为你是金刚身没痛感呢。”
“你不是就喜欢我疼吗?”就算这样被狠狠戳了伤口也没有生气,辛原朝你靠近了些,拉住你的手放在自己腿上,“上次他们阴我,把我围起来拿棍子抽我,打完我还能走呢,一路自己走回家的。我厉不厉害?”
“神经病。”
辛原置若罔闻,“你要是喜欢我疼,我现在大腿上全是伤…你就这么随便打一下…”
他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抽在自己腿上,又疼的倒吸气,语气中确实止不住的兴奋和自得。
“我就会很疼了。你要是不喜欢打,掐、锤、咬都可以,我也很会叫。”
“很会叫?叫什么?”
“叫救命呀。有的时候被人打狠了,就得求饶,不然非得进医院不可。”
“你不是就盼着自己进医院吗…又不用上学,你家也不缺钱,就在里面蹭吃蹭喝呗。”
“那你会不会有点累?”
“?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得两头跑啊。”辛原面色如常,“放了学就得去医院看我,晚一点还要赶回家写作业,第二天还要上学…我不想你那么累。”
“…神经病。你就算被打死了我也不会去看你的,别做白日梦。”
辛原不答你的话,自顾自低下头说。
“我家有两个弟弟,那两个人更喜欢他们,说比起我这种养不熟的白眼狼,不如在温室里养两盆花呢。我的钱就那么多,花光了也没人会再给我了。”
少年朝你这边倾斜过来,头靠在你肩膀上,手臂也就虚虚搂住你的腰。
“到时候我被扫地出门,连酒店也住不了,在天桥底下一蹲,就那么挨着吧。”
“你也看不上我不管我了,但是毕竟有段前缘在,要是看我快饿死了就给我扔点吃的吧。”
“那我有什么好处?”
“我很好养的,可以跟着你当你的狗,谁欺负你我就揍谁。”
“你连欺负你的人都揍不过。”
“总有一天会揍过的。”顿了顿,辛原又兴奋起来,漆黑乌亮的眼睛闪闪,“诶,你真的不想要条狗吗?我觉得我挺不错的。”
他张开嘴,指着自己两颗虎牙说,“你看,我牙很尖。”
“又不是原始社会了,难道你要吃人吗?”
“我可以咬人。”辛原信誓旦旦,“我咬人很痛,你要试试吗?”
“我不恋痛,不用了哈。”
可是辛原还是抓过了你的手臂。
“喂,你,不要真的咬,我怕痛…!”
尖利的犬齿被压在你手腕处,似乎能瞬间割破皮肤吮吸你汩汩流动的血液。
你一瞬间绷紧神经,不安的挣扎起来,“我都说了不要,辛原,你是疯子吗…”
可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他甚至连个轻微的牙印都没留下,只是转而用柔软温暖的唇在上面留下一个烙印。
一吻毕,辛原攥着你的手腕摩挲上面他刚刚亲过的地方,又猝不及防对上你的视线,喉头滚动。
“?你要干嘛。”
“我想亲你。”这大少爷难得纡尊降贵了一回,好脾气地问你,“可以吗?”
“不可以。”
“那你亲我。”
“…不太愿意。”
“啊…没关系的。”他抓着你的手覆盖上自己脸颊伤口处,“摁吧。”
“不是就走个流程吗?你喜欢我痛,那我痛给你听,然后就可以亲我了吧?”
“其实我腿上伤口更多,但是坐的太久有点麻了,我可能叫不出来。”
“真是够了。”你愤愤骂他,“我到底为什么会看上你这种神经病。”
辛原无辜的眨眨眼,“对了,你还喜欢骂我。那多骂两句吧,最好能亲三下那种。”
“亲哪里?”
辛原指着自己脸上贴着创可贴的位置,“这里。”
“这里有伤口。”
“嗯,你亲一下就不痛了。”
“你不是就喜欢痛?”
“我不喜欢。”他认真道,“是你喜欢,我才让你这样做的。”
“我只是想亲你,所以先垫付一点报酬而已。”
其实你看上一个神经病也不是完全没有原因。
辛原虽然疯,但也疯的很可怜。
因为家庭和性格的原因,每天上学来都带着一身伤,总是用冷淡凌厉的目光看人,久而久之在班里的人就都疏远了他。
在还没和他成为同桌熟络起来前,你以为他是那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性格,就算完全没有朋友都是仇人也会觉得是我孤立了他们的那种内核稳定的人。直到后来坐了同桌,午休时大家都结伴下楼去散步或者打球,你因为嫌热就回到教室歇着,辛原正趴在窗台上看下面一群热热热闹闹的人,然后伸手飞快的擦了下脸颊。
不会是哭了吧…
你蹑手蹑脚靠近,想从后面偷偷瞥一眼他的表情,可人还没完全靠近,就被转过身来的人轻而易举钳住了手段。
“看我发现了什么?”他用饱含嘲笑和自得的口吻促狭道,“一只小老鼠。”
“…放开。”说你并不害怕他是假的,毕竟他看上去精神不太正常,现在和你说话还这么的…中二。
但他毕竟说你是小老鼠了,这种侮辱人的词汇用在你身上能忍么?答案是当然不能,于是你非常有骨气的重复了一遍。
“我说放手,辛原。”
辛原无所谓的松开了手,顺势揉揉自己手腕。
“蹑手蹑脚的做什么?想偷袭我?”
“我和你很熟么?”
“万一你想暗算我呢。”辛原又笑起来,虽然你觉得他并不是因为开心,“想暗算我的人那么多,要是不防备点我现在都不知道过了几次轮回了。”
“那你还出去惹是生非。”
辛原不说话了,安安静静的看着你。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你也这样平静的盯着他。
他眼角好像确实有点红,薄薄的一层眼皮很轻微的肿胀着。
“你在哭?”
“没啊。”
你朝他指指眼睛不说话。
“为什么不下楼去和他们一起打球?”
“太菜,玩不来。”
辛原破天荒没有继续和你僵持着对视下去,反而别开了视线。
“好学生,你回来做什么?不会是要偷偷内卷写卷子吧?”
“你猜对了。”
“那我出去转转。”他双手插在兜里,做足了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长腿一伸将面前碍事的桌子踢开,“省得一会儿有人回来看见,再没事找事。”
“找什么事?”
“说你跟我在一块儿,破坏你名誉呗。”
“什么名誉?”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辛原皱了下眉,“你不会是弱智吧?”
“考年级前十的弱智?”
辛原抿着唇垂下头去,百无聊赖的又踢了踢桌子。
“说你是家养的小老鼠。”
“…骂谁呢?”
“听不懂就算了。”
桌子腿在地板上留下刺耳的摩擦声,你忍不住皱眉。
“别踢了。”
“你管我?”
你一拍桌子看起来,“你说我敢不敢管?”
辛原又咧着嘴笑,露出一侧尖尖的小虎牙,目光灼灼的兴奋道。
“你要和我打架?我以为你们好学生都不会干这种事呢,你还真是让我意外。”
“你有点想太多了,辛原同学。”你一边好脾气地把桌子摆正,一边毫不客气的刺他。
“就是因为总是脑补才没朋友和你玩,一个人孤零零站在楼上看着。”
“要不是刚才听见我进来了,你现在不会还在偷偷掉小珍珠吧?”
“那是什么玩意儿,眼泪吗?”他用力捏着关节泛白的手指直到它们咔吧咔吧作响,嗤笑道“没听说过。”
“还有,我觉得你说话很不客观。”
“你怎么知道没朋友和我玩的?”
“要是有朋友你现在还会一个人待着?”
“你不算人?”
你简直被他简陋又无懈可击的逻辑逗笑了,“你觉得我们是朋友?”
“不觉得。”辛原诚实道,又屈起手指朝外面轻点了两下。
“可是现在,似乎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你暗道不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两个同班男生站在班门口,畏手畏脚的偷窥着你和辛原交谈的场景,再对上你的视线后更是落荒而逃。
“…没意思。”
“什么没意思?和我做朋友么?”
“说那两个男生。”你揉揉脸颊。
本来是不想在辛原这种越挫越勇的人来疯面前展现太多情绪的,可这一中午和他交谈下来,心绪难免郁结,你还是叹了口气。
“我都能想象到明天班里的传闻会变成什么样子…天杀的辛原,你算计我。”
“这是人算不如天算。”他耸耸肩,“你不喜欢?”
“做家养的小老鼠,不好么?”
“…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不是小老鼠。”
“好吧好吧。”看见你一副咬牙切齿攥紧拳头的恼火样子,辛原决定不和你硬碰硬,语气变得随和起来,简直伪装的像个正常人。
“你名字里有个鹤字,对吧?给你起个外号,你想叫什么?”
“我不想要外号。”
“鹤顶红吧。”
“…我要赐你个一丈红。”
“开个玩笑而已。”辛原终于看起来很正常的笑了,弯着眼睛乐不可支道,“看来你也不是很擅长社交啊,连别人开玩笑都看不出来。”
“正常人开玩笑我都能看出来,你不在这个行列里。”
“在我在你心里还算挺特殊的。”
“滚。”
“开玩笑的,你别生我气,”少年眯起眼睛,“咱们已经算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你别老想着算计我。”
“我不是那种人。”
“真的?刚才想从背后偷袭我的不是你?”
“那不是偷袭。”
“是暗杀。”
“辛原。”
“你有没有听过一首歌。”
“我不听那玩意,太矫情了。”
“是吗?那那天放学下午,一个人戴有线耳机慢吞吞走路的人是谁呢?”
“辛原啊…毕竟像你这种易燃易爆炸体质,会自己听歌这件事说出来别人都要觉得你变异了。”
辛原浑身的肌肉和神经都紧绷起来,用力过猛导致身子微微颤动起来。
可他仍然面无表情,眼风凌厉,冷冷地落在你脸上。
“所以呢?”
“别忘了,连你这种想蹑手蹑脚做老鼠都会失败的废物,还想算计我…”
“没有人想算计你。”明明说两句实话就把伪装碎的一塌糊涂了,和这人相处起来虽然得处处提防可又实在好懂,你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想抱你。”
辛原的眼睛蓦然睁大,咬着牙道,“作弄我很好玩?你要是敢骗我,老子要把你舌头割下来喂狗…”
“像暗杀似的绕到背后突然拥抱你。你没听过?”
“…什么稀奇古怪的名,也就你会喜欢。”
辛原低下头,连自己都没发觉已经紧张的搅住了手指。
因为太过在意对方接下来的反应,他脑子里晕晕乎乎的,只能靠想一些别的东西来转移注意力。
上次被人围堵抽到大腿的那个棍子好像蛮不错的,回头上工地里捡一个。
那两个贱人又给自己宝贝儿子偷偷送东西了吧…公司都快被架空了还视而不见,迟早白发人送黑发人。
感觉嘴里血腥味好重,是上次被揍的时候一直挣扎着喊救命,嘴里被塞了石子划破的。
面前这人,总爱说乱七八糟叫人听不懂的话,是在羞辱我么?也不像。这人…这人…
你凝视着他的眼,半响忽然抬起手来。
是要打他吧?辛原心中不无快意的想,要像那些贱人一巴掌抽在他脸上了,也不痛,他从来不觉得痛的。用力些最好,能把他那颗摇摇欲坠的牙打出来最好。
这样也不用悬着了,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可是你的手轻柔的落下,指尖擦过他泛红的眼角。
“辛原,”你叹着气,“别再哭了。”
“放你的狗屁。说了我没哭。”
“嗯。”你难得好脾气道,“也别再伤心了。”
少年咬着牙,“你…”
“少嘴硬了你。”
无视掉辛原很不服气的眼神,你揉揉手腕,将桌上的卷子整理好,一齐带着走出门去。
“总之,下午放学一起走吧。”
彩蛋1是辛原日记含心路历程版约2k+
注意避雷:虐男大家看文愉快哦!
你说过不可以露出尾巴如果有第三次就会丢掉他
“我尾巴露出来了,你快来接我”
你垂头看着手机里的讯息,虽然没头没尾却透露出一些命令的语气。深深叹了一口气,除了入户灯光突兀的打在你身上,家里的每个角落被黑色掩盖,一种孤独感席卷而来。
手中的包脱力掉落在地上,随着开门关门的连贯声响,你还是去老地方接他了。
“祝余,这里”
“她确实来了啊,可真有你的”揶揄的声音在混乱的音乐中竟然格外清晰...
“她确实来了啊,可真有你的”揶揄的声音在混乱的音乐中竟然格外清晰。
空气里弥漫着高度酒精的味道,灯光昏暗闪烁,卡座里的男女纷纷转头看向你,眼里带着果真如此的了然。都是熟悉的面孔,他的酒搭子,掩藏在夜色里的同类人。如果现在你还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就有点过于迟钝了。这是他第二次骗你自己的尾巴露出来了。
人群中的男人虽然半个身子都匿在阴影里,但凭着身高让你一眼锁定,忽然闪过的灯光下眉骨清冷,他懒散靠在沙发上,看向别人的目光肆意且桀骜。直到你扫了他一眼,才慌张的站起来,眼里的冷淡汇聚成惊喜。
“阿鱼”
“走了,还是你要继续”你的音调突然低沉起来,显示出你不太够的耐心。
“哦,祝余,那走吧”
他本来愉悦的话语突转,变得冷淡无礼。
你不在乎他突然改变的称谓,只想快步离开昏暗杂乱的环境。他默默地跟在你的身后,一边扭着脸看着路上来往的车辆,一边偷偷注意着你的表情。你有被人偷看的感觉,但夜里的冷风更让你难以忽视,你摩梭着自己的手腕加快了步子。
或许是隔了很久才想起问他“你的尾巴呢,不是露出来了吗,在哪呢”
他看见你瑟缩的身体,轻微向你挪动身体,准备给你挡下吹来的风。以为这样可以缓解你的冷,可是怎么不想想自己是因为谁来吹冷风的。
你并不想接受他刻意送来的好意,转身走得更快了。
“哦,骗你的”他恶劣的语气夹杂着什么,导致这句话说得过于低沉。或许是委屈还是不甘心,你并没有在意,而是偷偷默念:这是第二次。
齐肆是一只兽人,原本妈妈将他送到你身边的时候是一只编号为74的可爱小狼犬。你的父亲早在你高中的时候就不知道混到哪里去了,母亲忙于工作却内心有所亏欠,便买下了一只小狗送来陪伴你。偌大的家里从此多了一只爱跑动的小狗,高中三年因为它好像驱散了你的孤独。直到大学他突然从你床上演变成人形,赤裸着身子,你才知道母亲送错了。可是你很爱自己的小狗,所以变成人形的齐肆你也很喜欢。
大学生活丰富多彩,你甚至很久不在家里住。直到那天你回家看见一片狼藉,蜷缩在床脚的齐肆不断摩擦被子和床单,突然冒出的灰色立耳都在宣告他或许不是一直狗而是一只狼。狗怎么会有发情期,只有野性难驯的狼才会凭借还未退化的本性发情。
你被他扑到在床上,惊恐万分的时刻只怕他会伤害自己,没想到他红着一双凌冽的眼,蕴出些水光。咬牙切齿的问你:
“你要不要我”
你呆愣愣的看着他,好似没有明白话里的缱绻意思。他精致的脸闪过不安,缓缓低下头片刻,再次恶狠狠的问你:
“要不要shang我!祝余”
你们就这样混乱中滚在了一起,直到醒来都觉得很荒唐。
你没有责怪他隐瞒自己是狼的事实,本来这个社会对兽人就格外排斥,除了某些特殊用途更多就是取乐的作用。而人类面对狼系的兽人更多的是不喜,或许还隐隐藏着害怕,谁让他们难以驯化和豢养。
虽然你从来没有明确告知他,你们的关系定位。更多的是自己的不确定,对宠物转变为伴侣的不确定,对以后生活的不确定。他的原型只能生活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变为人形就可以融入人群,前提是不露出尾巴。你再三告知他这条铁律,你不想他被人用异样的眼光对待,也不想作为不合格的兽人被带走。
他在这之前一直都很乖,会蹲守在门口等你回家,会在床上露出狼从来不会展现的讨好眼神,湿漉漉的带着几分粘人。你确定的告诉自己,你很需要他很喜欢他,要努力打造一个让他安全的环境。
他偶尔会将眼光放在楼下游玩的孩子身上,虽然他压抑自己的渴望,你还是看出他想要走出去。
他将脑袋放在你的腿上,你伸手摸着他柔顺的头发,感受到他舔舐你的手心。突然内心有想法萌生,你想带他出去。
“齐肆,明天带你去游乐园玩,怎么样”
你挑起眉眼,微笑的看着他。他低着头颤抖了几下,死死将头钻进你的怀里,拱来拱去用以表示自己的惊喜。你抬起他不安的脑袋并摸了摸眼角,亲亲他的额间。他敏感的瑟缩了一下,伸手死死抱住你。
你亲手带他融入人群,活得越发像个人,可惜他狼的本性不断明显起来。你变得忙碌,可是他不再等你回家,偶尔的压制让你感觉不舒服,但你想他在寻找本性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第一次你收到他的讯息“尾巴露出来了”,你慌乱中赶往他所在的地方,甚至推开了一个难得的案子。当你不可置信的站在游乐园门口的时候,你感受到内心翻涌的情绪如同窜起的火苗,只差短短几步就到达极致了。
他屹立在阳光下,轮廓分明的脸上全是笑意。深色的眸子清澈却有藏着几分少年才有的不羁,咧着嘴只是笑,念叨着
“我们好久没来了,骗你是我不对,但是我太想你了嘛”
你下意识的反省是不是自己太过放纵他,让他不知轻重了。你冷着一张脸,把他扯到自己面前,看了看背后确定没有任何问题,转身就离开,没说一句话。
“祝余,你别走!”
他死死拧住你的手,没有收起的力道让你的手腕泛起了红,你如果生气就会一言不发的盯着他。他迟来的意识到自己做错了,瑟缩了一下,瞬间放手。看见你手腕的红,开始自责起来,语无伦次的道歉。这副认错的态度稍稍抚平了你的心情,你扯住他的耳朵往下拉,贴着他说
“下次,最好不要用尾巴骗我,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他好像没有仔细听,只在意担心这两个字,眼里的光芒不断变化,嘴角止不住得上扬,如果现在背后有尾巴就会像狗一样摇摆起来。他才不要承认这些,自己是狼,狼才不会摇尾巴呢。
再后来,你的精力更多放在工作上,放在无法搞定的案子上,而不是只会恃宠而骄的狼身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流连于酒吧这些隐没在夜色中的场所,你明白是自己的忽视导致这个结果,准备和他好好聊一聊。
你坐在沙发上等了他一个晚上,才看见他酒气熏熏的拖着步伐回家。看着他杂乱的头发耷拉在额间,眼里没有一丝清明,你的担心油然而生。
“齐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那么晚喝那么多酒,万一尾巴露出来怎么办”语气急切,带着质问的口吻。
“你会担心我,你根本不管我,我只是你招手就来的狗”
“你在说什么”
你皱起了眉,没想到他对你的怨念如此深。
“最近我没有关心你是我不对,你乖一点,等我忙完……”你的话音未落便被他急躁生气的话语打断。
“你只会说这些,你还不如一个人过”
你未尽的话是想带他去更改身份,想要他作为伴侣的角色和你长久的在一起,但他张口就来的醉话还是刺痛了你,他怎么会不知道孤独是你的痛点,你回避一个人的任何话题。
你告诉自己,你只是有一点点讨厌他,但是他如果变回那个可爱小狗你还是会一如既往的爱它。
所以第二次骗你露出尾巴就是在那些事情发生后的不久,你晾了他很久,希望他能够自我反省变回最初的模样,但是他不仅没有改变还变本加厉,你甚至有点厌烦这种深夜拉扯他回家的剧情。
你们一前一后的回到家,你完全忽视了背后的他,走进厨房给自己煮了一碗泡面。泡面带有的香气让你隐隐作呕,可能是饿过了头,再香的味道在你嘴里都未如嚼蜡。
他拉开你对面的椅子,一动不动的盯着你,过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我也要吃”
这句话不知道是不是触碰了你的情绪开关,你猛然站起来,椅子划开地板的声音吓了他一跳。手中的泡面被你一股脑的倒进了水槽里,你撑着桌子扭头看着他,不带一点温度。
你的语气格外冷静,对面的他涨红着脸,气急败坏的抬眼看你,死咬着牙扯动了嘴角。
“我是你的下属吗,我不想说”
“好的,机会只有一次”
你转头走向卧室,没有回头看见他倔强的抬着头不让眼泪落下,你果真不在乎他了,他内心充斥着慌乱无措,却偏偏要用气话来掩饰。
你整晚都没有睡好,思索着这段关系的走向,你还是舍不得他,陪你走过最孤单的日子。他更像是一种慰藉,可是小狗变成狼就不可爱了。第二天你看见蹲坐在门口的他可怜兮兮的,就会装成狗狗模样讨好你,所以心里还是不舍的。用脚轻点了他一下,示意他回自己房间睡,他看见你眼里的心疼就知道你原谅他了,蹭了蹭你的手就滚进房间睡着了。
聚餐结束后,老板非要转场,导致你们一行人出现在齐肆曾经宿醉的酒吧。你匆匆找了个借口溜出酒吧的后门,还在担心身上的酒气被家里的“狗鼻子”闻到的时候,你看见自家的东西被别人摸了。
就是那么巧,门后站着的齐肆露出了毛茸茸的尾巴,浅灰色的毛发相间白色,垂落在股间。平时只有动情或者特殊时期才会冒出的尾巴大方的展露在别人面前,对面的女孩应该是他们一起的玩伴。
她惊讶的触碰齐肆尾巴的尖端,只听见他压抑出几丝呻吟和喘息。或许是因为好奇,她往上握住了他尾巴的根部,一收紧力道齐肆叫的更急促了。
此时的场景略带几分荒诞和隐秘,在你看来却很是恶心。你好像有一团棉花塞住了胸口,喘不过气;又好像吃坏了东西只想吐。
这是第三次,你决定不要他了。
“齐肆,玩得开心吗”你的声音好像从远处传来,冰冷之下只剩荒芜。
他惊讶的回过头,逐渐清明的眼睛才发现身后的人不是你,慌乱中只想撤出自己的尾巴,没想到身后的女孩还未放手。尾巴这种私密的地方被人掐住,他动弹不得只能不知所措的看着你。女孩也被吓了一跳,支支吾吾的道歉,他们的酒都喝多了一时不查做错了事。
你嘲讽的勾起唇“他是一只兽人你要吗,我卖给你”
你真诚恳切的看着女孩,嘴里的话却如同利刃戳进了他的心里。他恐惧的看着你,不断摇头,刚刚抽离了尾巴便向往你身边靠。你立刻向后退了一步,眼里的嫌弃直直照进他的心里,他惶然的看着你。想要来拉你的手寻求安稳,你只是对着他说滚开,不带一丝情感。
女孩还未意识到他的情绪不对劲,惊喜的回复你“好啊,多少钱”
“滚啊”
齐肆眼里的寒光逼得女孩急急跑开,那种野生动物的威压让人惧怕。
“别走啊,我送你也行啊”
你这边笑得乐不可支,晃动的身子都在显示你看了一出好戏。
“别这样,别这样,阿鱼,我喝多了,我错了……”他看着你的笑只觉得周身的寒意裹挟着他无法向前。
“闭嘴,你滚吧,我说过露出尾巴的后果吧”
“不要,不要”
你看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拽住了你的衣摆,只觉得厌烦。狠狠踢了过去,没有防备的他痛得一个激灵放开了你的衣服,你连余光都不想留给他便回了家。
你锁住了家里的门,任谁也打不开,回想起今天的事情只觉得野性难驯的狼不被人喜欢是有一定道理的。
第二天蹲守在家门口的他,蜷缩在角落,明明是一只狼现在却像一只流浪狗,凌乱的头发,破败的脸色,哆嗦的看着你。和以前一样湿漉漉的眼,你却没有半分心软和不舍。人的爱意可以瞬间萌芽、生根、开花,也可以转瞬即逝,消磨于失望中。
你连上脚踢他都不想,你也嫌脏。
“滚,别蹲在这,你想我被人说闲话吗”
“不是,我错了,阿鱼,我再也不会去那个地方了,不对,是再也不出门了,乖乖在家”
听着他颠三倒四的话,你心里甚至暗暗发笑,你确实也笑出了声。
“家,谁的家,是我的家,你算什么东西。你没有兽人身份证明,并不属于我,滚吧,别来恶心我”
你看着他瞬间暗淡下去的目光,和惨白的神色,狠狠关上门就准备离开。走之前叮嘱小区的保安,见到那个疯子别放他进来。保安急切的问你需不需要报警,生怕你被bian态缠上,你只是摇摇头感谢了他们的好意。
反正都丢掉了啊。
孤独一层一层的堆积起来
gb纯血人类x西伯利亚平原狼
妹宝不理他他就急得要发疯的没出息男主
你的男朋友叫周恃修,他是个狼兽人。
当然不是月圆之夜会变身的那种,你们是一个兽人社会,他只是掺了狼的基因,会带点狼的特征罢了,而你则是一个纯种的人类。
他看起来和你并不适配,就像在人类社会大家不会选择看起来有家暴倾向的伴侣一样,倒不是说你男朋友人品上有什么问题,只是他从身材到长相都压迫感十足,再加上大型食肉动物那种与生俱来的危险气质,和身为纯血人类的、略显娇小你站在一起……
总会让人担心你会不会受欺负。
但……你最近在考虑和他分手。
说来,你和男朋友是通过相亲认识的。
某天下班你在电梯遇到了一位前辈,她和你的父母也略有私交,出于礼貌你提出开车送她回家,路途中聊到了你的感情生活,你坦言自己还没有恋人。
“小许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没考虑过谈一个吗?”
其实你上次谈恋爱都可以追溯到校园时代了,那时候不欢而散的恋情导致你对感情没有太大的兴趣。你的父母都从事科研,成年后你也投身他们的事业,大家都是工作忙碌、心思简单的人,对你的婚恋并不上心。
你没有父母催促,自己单身久了也习惯了,前辈一提起你才反应过来也许可以试着接触几个异性。
“前辈您也知道干我们这行的,圈子都小,我一直没遇到合适的。”
“我认识几个条件不错的个男孩子,要不要推荐给你看一看?”
“好呀。”你并不反感相亲的方式,便欣然答应了。只是你提了一个附加的条件,你希望对方是犬类兽人。
从小你就对狗狗情有独钟,那不能隐藏情绪的毛毛尾巴、那忠诚不二的温驯性格,这也很适合被当做恋人不是吗?
相亲那天临时被工作绊住,赶到餐厅的时候已经迟到了一小会儿,你担心是不是第一次见面就要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了,抬眼望去,约定好的桌子边已经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从你的角度只能看到背影,他头上顶着两扇灰色的、毛茸茸的耳朵,正机警地侧着,蓬松的大尾巴为了不被压住,从椅子边上垂下来,小幅度地晃动。
看来前辈确实找了符合你要求的人选,一只大狗勾。
你向前两步,还没走近,对方就动了动耳朵,站起来,看向了你的方向。和你目光相接,他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
他的容貌是颇具攻击性的那一类,锋利的美貌似乎随时能将人割伤,却因为见到你,他露出了个温柔的笑容,看起来风度翩翩,浅蓝的眼睛在高级餐厅的灯光下折射出诱人的色泽。
“你好,是许小姐吧?”
他帮你拉开椅子,和你浅浅地握手,走近的时候你才发现,站起来的他身高比你预想的还要高,宽肩让你不合时宜地联想到网上流行的“双开门冰箱”、“矿工”之类的烂梗,你整个人几乎被笼在他的阴影之下了。
“是我,你好,周先生。”你有些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是出了什么事吗?”
“工作上的事耽误了,真的很抱歉。”
“没事,来了就好,刚刚还在担心许小姐是不是临时改了主意,不想见我了。”他微笑着这样说,看起来只是开个小玩笑,你却无端联想到他刚刚看到你时的小表情。
简短的寒暄过后你们点了食物,用餐的时候时不时有些交谈,出乎意料他吃饭的样子极为斯文,和你见过的大多数犬类都不一样,是个礼仪满分的狗狗。
他很有礼貌,讲话也有分寸感,总能抛出合适的话题,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不擅交际的你却没怎么产生尴尬的情绪,总之你对这个相亲对象非常满意就是了。
“可能有些失礼,但这个问题我确实非常在意,我注意到你的耳朵是灰色的,周先生的原型……是狼犬吗?”
在当下的社会,询问兽人的原型是个有些不礼貌的事情,可毕竟是相亲,不如早些弄清楚更稳妥些。
他似乎没想到你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不自然地转过脸,低声回答:“我是狼……”
你瞪大了眼睛。
狼貌似也是犬科没错啦,可你理想的伴侣是狗,这还是很有差距的吧。前辈是会错了你的意思吗?
“狼吗?”
“嗯,西伯利亚平原狼。”
好家伙,还是濒危动物。
“其实我跟狗没什么差别的。”你听出一直很优雅的他,语气突然急促了起来,像是想为自己再争取一下的样子:“狼对伴侣都很温柔,我们如果在一起,我会对你绝对忠诚,我会以你的感受为先,而且狼的家庭观念都很重,你做科研工作忙,我就负责操持家里,我会做得很好的。
而且……”
喋喋不休急于证明自己的他声音突然低了下来,脸上泛起红晕。
“我很好摸的,你知道…我是冰原狼,我们的毛都很厚很长,我保证手感会很好,你要不要试一下?”
他抓起在脚边摆荡个不停的毛绒尾巴,修长有力的白皙手指陷进软毛里,灯光下毛毛泛着健康的光泽,看起来很好摸没错,而且怎么这场景看起来还有点……涩?
你下意识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他看出你微妙的动摇,将尾巴塞进你手里。
!啊这美妙的触感~
现在他已经是你的男朋友了。
说起来你们在一起的速度真的是挺快的,几个月就确定了关系,没过几个月,又开始了同居。你不是那种事事都要参考标准答案的人,只觉得他身上实在挑不出什么错处,处处都完美,你不喜欢外人进入你休息的地方,他也有很强的领地意识,你们都不想请阿姨,同居了之后他每天亲自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也把你照顾得很好。
最美好的是他很注重护理自己的皮毛,你每天手边都是顺滑柔软的耳朵尾巴,家人们,这谁顶得住!
你想到以前听说狼其实是狗的祖先,所以狼就是未被驯化的狗,而你现在确实就像养了一只大狗狗,体验很不错。你能感受到他的忠诚,他的贴心,还有如他所说的,极强的家庭意识与责任感。
比如换季的时候你感冒了,其实不是什么大事,每年你差不多都有这么一遭,你把它当做是免疫系统一年一度的演习。可这是你和男朋友在一起之后的第一次感冒,周恃修简直如临大敌。
拗不过你坚持不愿意请假,下班之后发现他已经准备好了姜汤,厨房还在冒着香气。
他端着碗汤从厨房走出来迎接你。
“我问过医生,按照她给的方子熬的汤,对你的病有好处。”
你好笑得接过汤,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毕竟以前都是扛一扛就熬过去了,哪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的,但心里又生出一些感动。两个人一起坐到沙发上,他看着你喝汤。
“对了,最近我们分房睡吧?”
“嗯?这是你对我的惩罚吗?”
你被他逗笑,差点呛到:“你在说什么啦,我只是不想传染给你。”
“那你就传染给我吧。”他低着眸过来吻上你,口腔里还有姜那略微辛辣的味道。
他离你很近,独属于犬科动物的专注眼神凝视着你,气息纠缠,这样的距离大概怎么都逃不过传染,这家伙像是认真地想要感受你的难受。
“干嘛啊,感冒很难受的。”
“我宁愿难受啊,也不想要惩罚,收回成命吧,主人。”因为知道你喜欢狗,在一起之后他偶尔用“主人”这个称呼调侃过你,然而此情此景,他这样的语气,这两个字莫名变了味道。看到他眼神,里面是难得一见的脆弱,你不禁心软。
“好吧,那你要是生病了,我可不懂怎么熬姜汤哦!”
你并没有一语成谶,这家伙身强体壮的很,和你这个病人同床共枕不说,还有某些液体交换,却从感冒之神的手下安然逃脱了。
有时候你觉得身为狼,他没有被人类社会驯化,却已经被你这个人类驯化得彻底,就像他偶尔开玩笑叫你“主人”,实际上他对你几乎是言听计从。你分不清那是一种宠爱还是臣服,也有点分不清到底是谁驯化了谁。
有一天工作结束得早,你去他公司找他。
也是谈了恋爱你才知道他们平原狼如今稀少,最终以宗族为单位凝结成一个集体,他们掌管着一个巨大的集团,而集团的控制权被这一血统牢牢地握在手里。你并不清楚他在其中扮演得是什么样的身份,身为科学家也对商业不甚了解。
只是时不时去找他,看到他对下属都不假辞色,似乎颇具威严。
那时候也是,你身为他的女朋友具有不用敲门的特权,你直接推门进到他的办公室,却发现办公室还有其他人。对方正站在他的桌前汇报着什么,而你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他冷肃的脸在抬眼看到你的时候突然变得柔和起来。
“宝贝,你怎么过来了?”
你不知道他的声音也变得过分柔软,导致下属在心中暗暗惊奇,原来周总见到女朋友会变夹子啊。
“我今天不忙就想着来找你的,打扰到你们了吗?”
你很少来找他,他显得有点受宠若惊,拿出一份合同,献宝般的递到你手里。
“这是……我们在做的项目?”
你仔细看了眼合同,震惊抬眼,对上他肯定的目光。
“你们要投吗?哇,这样很棒诶,那我们的经费会宽松很多!你是为了我才选的吗?”
“也不全是私心吧,我们考察了觉得这个项目觉得很适合,而且有你在我也会更放心。”
你:哇!
好喜欢他的话术!听了心里很妥帖~
你们有了事业上的交集,恋爱谈得也顺风顺水,事情的变化是发生在你们交往差不多半年后,又是寻常的一天下班,你又在电梯里遇到了那位撮合你们的前辈。
她又问起你的感情:“上次你们见完面之后咱们都没再联系了,怎么样,相亲还顺利吗?”
你心中满是疑惑,你明明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她并没有回复呀。但你还是顺着她的问题回答道:“我们已经在一起了,还要感谢前辈介绍他给我,他人真的很不错~”
“那就好,我也觉得金毛很适合你,体贴又顾家。”
金毛???
什么意思呢,你家那位明明是匹狼,就算弄错了原型,怎么也不会把狼弄混成金毛啊,记成狼犬或哈士奇都情有可原……你不动声色地说:“对了前辈,之前换手机不小心把您的号码给弄丢了,方便重新加一下好友吗?”
……
你带着满腹的疑虑回到家,男朋友还和以前一样,早早弄好了晚餐,味道也是一如既往地符合你的喜好。你们洗完澡之后一起窝在卧室共度晚间的时光,他手上捧了本书在读,周身散发着温文尔雅的气质。
他平时面无表情会有些三白眼,看起来不好接近,然而在你们共用的这间卧室,他哪怕不笑,表情也是柔和的,似乎随时都对你敞开。正是这样的表现模糊了你对他的印象吗?你忘了有时候他也会展露出狼的那一面,比如你为了手头项目忘记吃饭时候,他的不悦,那时候露出的,大型食肉动物特有的眼神,会让你紧张。
能碰到你手机的人无非就是你的恋人,他也具备充分的动机——毕竟前辈说她介绍给你的对象是只金毛犬……
“问你个问题。”
“你说。”他从书里抬起头,很宽容地看了你一眼,认真等待着你的问题。
“你会喜欢别人吗?”
“当然不会,发生什么了吗宝贝,你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他低低地笑起来,笑你怎么会怀疑一只狼的忠贞,狭长的眼睛紧紧盯着你,非等着你给出一个答案似的。
又来了,这种肉食动物的压迫感……你不由微微挺直了背:“没发生什么,我只是设想一下也不行吗?”
“不会发生的也要假设吗?”
“切……要是我喜欢别人呢?”
他似乎真的觉得很无奈,不再看你,低头继续看书,风轻云淡丢下一句:
“我也可以帮你除掉的。”
你的眉头皱了起来。
察觉到你的情绪,周恃修彻底放下手中的书,凑到你的身边来,有力的臂膀环上你。
“怎么了宝贝,我说着玩的。”
“没事,只是今天下班我遇见了一个人。”
男朋友几乎你话音刚落的在一瞬间就紧张了起来,环住你的臂膀都绷得紧紧的。他的表现无疑落实了你的猜想,熟悉的枕边人在这一刹那变了面目,变成了别有用心接近你的可疑人物。
“你知道我遇见谁了对吗?”
清了清嗓子,对方艰涩的声音从你身后传来:
“我……都可以解释的。”
你挣脱了他,面对面盯着他的眼睛,强势的人变成了你,他就像知道自己做错事的犬科动物般,露出瑟缩的眼神,不敢直视你。你不想被这种模样迷惑,冷静地听他解释。
“你原本的相亲对象是只金毛……他原本在我的手下做事,我碰巧知道了你要和他相亲的消息,就把他替换了。”
“什么意思,你之前认识我?”
“嗯,你不记得我了,我幼年期的时候我们见过,就在你父母的实验室。那时候,我的血脉不稳定,是你一直陪伴我。我顶替了你的相亲对象,我以为这一切天衣无缝,但见了面才知道你喜欢狗,找的也是狗,还好我是狼……也勉强说得过去……”
他蓝色的眼睛里流露出苦涩来,你知道他一直介意你更喜欢狗,有时你和犬类兽人交谈都会惹得他醋意大发。
但你无暇去管这些了……他话语里传递出一个信息,令你惊愕不已。
“原来,小时候实验室里那只大狗狗就是你……”
“你还记得我?”
你何止记得,你印象深刻,他竟是你喜欢狗狗的开端,只是那时年幼的你并不知道,那在你脚边温驯地摇着尾巴的毛绒生物原来是一匹狼。你只记得对方柔软的皮毛,对你言听计从的好脾气,见到你就会摇成螺旋桨的尾巴……
你喜欢这样的动物,所以成年了之后执意要找一只狗狗做恋人。
你恍惚地点了点头,却并不打算把这个乌龙告诉他,毕竟他欺瞒了你这么久,怎么能不惩罚呢?对犬科动物,得恩威并施才行啊。
“我不明白。”你冷着脸:“你有一万种方式可以来靠近我,却偏偏选择了骗我。”
“对不起……”
他除了道歉也不知道能说什么,想要再找补点什么却被略带热意的眼眶拦住了,他怕自己一张口都是丢脸的哭腔。
等他沸腾的血液冷却下来,才意识到,这是一个谎言,他得再用其他的手段才能圆了这个谎。
相遇是谎言没错,可是他的喜欢不是谎言,除此之外他没有再欺瞒你任何一件事情。
但是看着你饱含怒意的眼睛,他明白了一件事……
狗狗第一次撒下弥天大谎,就要承受他无力承受的后果。
这是你们冷战的第七天,准确地来说,是你单方面的冷战。一直没有执行的分房睡惩罚也在此时宣告执行。
无法忍受分离的大狗狗显得很焦虑,状态差得明显。
每天他站在门口目送你上班出门却不摸他,眼睁睁看着你对他做的食物不闻不问,犬科的尾巴藏不住情绪,你看出他的低落,却没有心软,如果没有刻骨铭心的惩罚,狗狗怎么会记得这样的错误不能再犯?
你甚至觉得程度还不够。
你在犹豫要不要提出分手,而男朋友在你的冷漠中看出这一点,他已经连着好几天上班摸鱼了,在公司什么都看不进去,工作积压了一大堆,面前放着小山样的资料,他却只想趴着,一边缓解因为过于低落而产生的胃痛,一边想着怎么能求得你的原谅。
你只知道狼是未驯化的犬,却不知道狼也以忠贞闻名,而周恃修家这一支平原狼更是携带着忠贞不二的基因,如果配偶离世,狼也不能独活,如果被恋人抛弃,他们只能郁郁一生。而你其实并没有给周恃修太多选择的余地,你们的命运早在儿童时期就被编码。命运开始运转,从你第一次见到他,递给他手指,他嗅到你的气息开始,从他见到你,那根连着心脏的尾巴就不受控制地摆动开始。
想来想去他能做的只有这么一件事……
“这是什么?”
你看着他递给你的电子钥匙,没反应过来。
这天是周末,你们都不用上班,他一大早就捧着东西来见你,短短几天人就肉眼可见得瘦了,递钥匙给你的手指更加细长,平添一些脆弱。
他用行动回答你,拉下自己衬衫的领口——你看到做工精致的项圈禁锢着他纤长的脖颈,项圈的边缘摩擦皮肤,你能看到红色的痕迹烙在白得几近透明的皮肤上面。
“你说过,狼是未驯化的狗,那么驯化我吧,我会对你毫无保留。”
有点被美色冲昏头脑,看着他海一样的眼睛,你努力保持着自己的底线。他看出你的坚持,于是继续加码。
“这个钥匙上面有电子镣铐的开关,无形的项圈会永远掌握在你的手里,主人,求求你,别抛弃我。”
电子镣铐……这是一种植入在皮下的设备,你知道这是最开始针对肉食性兽人出台的对策,后来因为太反人类而被抗议最终取消。他竟然心甘情愿接受了这带有侮辱性质的束缚圈……
他靠近你,将毛茸茸的耳朵塞进你的手心,而你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晰地理解到,如果狼是未驯化的犬,那他已经被你驯化得彻底,变成独属你一人的小狗了。
可恶啊,还是心软了。
end
番外:《吵架被你弄哭的硬汉狼狼》
秋天是果子成熟的季节
*体型差(我太爱了),男主两米大汉
*邻居每晚都能听见隔壁有人哭(是灵异事件吗)
*糙汉子x娇软贵女
洗完衣服他又去给你熬粥,特意把肉宰成沫又加了点儿青菜一起做了个瘦肉粥。
轻轻推开门,你已经醒来了。痕迹斑斑的手臂正撑着床艰难的想要爬起来,刚刚撑起上半身,他一进来你就吓的又跌了回去。
浑身上下都痛的你想去死,天生的杏眸就算怒瞪着他也没有丝毫威慑力,反而看的荆觉心里一片柔软。
他上前去把你抱起来捞在怀里,放下手里的碗任凭你哭闹痛骂,还是把衣服给你穿上了。
“我给你熬了粥,吃点儿吧。”...
“我给你熬了粥,吃点儿吧。”
你坐在他的怀里,腰上缠着一条手臂,钳子似的如何扣掐都弄不开。
男人用勺子舀起来一勺,细细的吹凉了以后才递到你的嘴边。
“不吃!我不吃!”你像是闹脾气的孩童,扭着头左躲右躲就是不肯张嘴。
肉粥鲜香,但是并不能激起你的食欲。被他逼的急了,你就开始哭。
嘴边的勺子一顿,身后的人沉声说,“我会娶你的,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听到声音你冷静了下来,眼睛还在不停的流水,说出来的声音也沙哑的不成样子。
“你简直就是个土匪!我不要你娶我,我要走!”话音还未落下,腰上的手就又紧了几分,勒的你喘不过气来,张着嘴直咳嗽。
察觉到你不舒服以后他又松开了手,一言不发的抿紧了唇瓣强行捏住你的双颊把粥灌了进去。
吃一半吐一半,胸前的衣襟都打了个半湿。
他拿来手帕给你简单擦了擦,又去找来了一条最细的铁链。
链条上生了黄锈,他看着手心里的链子,胸腔里积攒了缠绕的麻乱的线。这是他用来锁打回来的猎物的链子,他也不想这么对你的。
可是,你恨他好过执意离开他。
见到荆觉手上的东西时你又想起了昨天晚上不好的事情,吓的抱紧了自己狼狈的钻进了被子里。
床上一个圆滚滚的鼓包,男人在边上站了一会儿,然后伸手进去摸索。摸到你的脚踝以后用力的扯了出来,看到雪白的脚趾头上还有他咬的齿印,难得的红了脸。
叮叮当当的声音,链子系在了你的脚踝上,另一头则连接的床脚。
被子被掀开一角,毛茸茸的头伸了出来。你扯了两下链子,除了让自己更疼以外没有任何用处。
“你这个混蛋!!”你气红了眼睛,拿起枕头用力的扔在了他的头上。
这和把你当成圈养的牲畜有什么差别?!
被你扔了东西不仅没有生气,他还笑了。虽然笑的有些僵硬,但眼里的温柔却是实打实的。
又弯腰捡起枕头放回床上,他轻声说,“我下地去了,中午会回来做饭的。”
最后你只能绝望的看着门关上,听着他落锁的声音。
村子里没有一个人知道你的存在。也可以说,认识你的人都以为你死了,就算荆觉一辈子不放了你也不会有人知道不会有人来救你。
你绝望的捂着脸又钻进了被子里,企图逃离这个事实。泪水仿佛岩浆,已经将你的双眼灼烧的刺痛了。
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醒来以后你还依偎在爹娘的身边,你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
中午的时候他准时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他打杀来的野兔。
他来看了你一眼,看见被子里伸出来的套上链子的脚,又安心的去了厨房做饭。
兔子在他手里被熟练的放血剥皮,清理好内脏,很快就做成了菜装到了盘子里。
今天做了两菜一汤,荆觉把桌子搬到了房间里,方便你吃饭。
轻轻的拍了拍被子里的你,他说,“吃饭了。”
见你没有丝毫动静,他又拍了两下。
你还咬着胳膊,哭了一上午,你到现在还一抽一抽的没缓过神儿来。
被子猛地被掀开了,入目的光刺的眼睛疼。
他捏住你的脸把胳膊从嘴里解放出来,上面全是你咬出来的牙印,或深或浅,有的已经发紫了。
荆觉脸色猛地一沉,直接把你从床上给抱了下来。
你推搡着他的胸膛无比的抗拒,扭着身子下不来,气的你直接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在他的眼里你就是个没长大的幼兽,挥舞着并不锋利的獠牙和利齿只会让人觉得可爱。
他坐在凳子上,你就坐在他的腿上。
两人的姿势亲密无间,他把你的双臂连同腰一起箍着,拿起筷子夹了炒的兔肉递到你嘴边。
“尝尝,不辣的。”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如果你不吃他又会像早上一样给你灌进嘴里。与其这样还不如让自己好受些,所以这次你没有反抗,而是张着嘴乖乖接受他的投喂。
荆觉的厨艺很好,兔肉没有半点儿腥味。
你被他喂着吃了一碗饭半碗汤以后就塞不下去了,偏着头表示自己不想吃了以后他就把你重新放回了床上。
伺候你吃完饭他才开始吃。桌上的饭菜被他风卷残云吃了个干净,空碗盘收拾着拿到厨房去了。
锅里烧了热水,他专门过来问你要不要洗澡。
你哀怨又怯弱的看着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洗澡的时候脚上的链子总算解开了,不过他步步跟着你,你也没有逃跑的机会。
他把那次去镇上给你买的裙子拿来了,虽然比不上以前你穿的那些,但也比麻布衣服好了太多。
今晚上他没有碰你,只是单纯的抱着你睡觉而已。
睡前他犹犹豫豫的问有没有把你弄伤,你又气又羞,干脆闭上眼睛不说话。
怀里的软玉扑鼻的香,他从来没有一日睡的比现在还在深沉甜美。
日上三竿才起床,你还没有要醒的迹象。小心翼翼的在你唇上落下一吻,他又拿着锄头出门去了。
荆觉离开后不久门口就出现了个猥琐的身影。
赵二是村里出了名的泼皮无赖,三十好几了也没人家愿意把姑娘嫁给他,反倒是因为曾经调戏妇女被人给打了个半死。
农户靠庄稼和狩猎为生,前些日子他就听说荆觉在山上打了好些个野味回来。最厉害的是,他竟然能够猎到野猪。
反正都这么多东西了,他借点儿走也不过分吧?
熟练的拿出铁丝在锁里面捣鼓两下就打开了。
四下看着没人,他悄悄的钻进了房子里关上了门。
他先是进了厨房,把野味都装进了带来的袋子里。要离开的时候又动了歪心思,转身就找去了房间。
看这房子就知道这荆老虎家里没几个钱,但来都来了,不摸点儿回去就浪费了机会。
你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那房门开了,来的人不是荆觉,而是个陌生的男人。
两人四目相对,忽的那人就笑了。
目光触及到你脚上的链子,男人原本就猥琐的笑容变的更加恶心难看。
“这荆老虎好大的胆子,什么时候藏了这么漂亮的姑娘在家里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朝你走来。
意识到危险你的瞌睡立马就醒了。
“你想干什么?!”
赵二嘿嘿笑了两声,佝偻着瘦削的身子活像是过街老鼠站起来了似的。
“我当然是来帮你的。”
“肯定是荆觉那个混账把你拐来的吧?放心,我一定把你救出去!不过嘛,得你付点儿酬劳!”
那露骨的眼神你再清楚不过。
你当然是不愿意的,哆哆嗦嗦着往后退,可是床也就这么大你怎么也跑不掉了。
“救命…救命啊!!”赵二朝你扑了过来,你拿着枕头挡在胸前才堪堪没让他碰到你。
男人狞笑着,嘴角还有可疑的涎水。
你绝望的哭叫着救命,祈求有人能够听到你的呼喊。
“砰——”
门猛然间就被粗暴的踢开了。
赵二惊恐的回过头去,看到是荆觉,心中的慌乱一下子就弱了下去。甚至还有理的威胁他,“荆觉啊,想不到你是这种人呢!”
“要是不想让我报官把你捉起来也行,但这姑娘你不能一个人独享了是吧?”
荆觉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垂在身侧的手紧攥到发抖,黝黑肌肤下的筋脉像是活过来的蚯蚓似的鼓了起来。或许是因为他始终那副表情,所以很难让人看出来他生气了。
赵二扯住你衣服想给你撕扯开的时候,你尖叫的哭着叫了他的名字。
“荆觉救我!”
下一瞬,男人两步冲上来挥舞起斧头把赵二的头给砍了下来。
头上的表情还没有变,落到地上咚咚两声滚到了他的脚边。
失去了头颅的断口处滋滋的开始喷血,身躯也很快就倒了下去。
血溅到了荆觉的脸上,你脸色苍白,瞳孔震颤着看着这一幕。哭不出来,也说不出来话,无尽的恐惧让你浑身冰冷双耳嗡鸣。
他用手背擦了擦脸上温热的血,微微笑着像是想安抚你,却又因为那抹红显得那么诡异。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话音落下,他扛起尸体捡起那颗头出去了。
他去了厨房,拿起刀把赵二的尸首宰成了碎块,装进桶里盖上了黑布。
出去准备埋了的时候遇到了路过的邻居,邻居笑着问他去哪儿。
荆觉看了一眼手里的桶,“野猪肉坏了,准备拿去埋掉。”
邻居嘴里说着可惜了,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他埋的很快,回来后把房间里的血清理了干净才来抱住你。
你像是回过神来了,贴在他的胸膛开始号啕大哭,也是第一次主动抱住了他。
“放心哭吧,有我在没人能伤害到你。”他轻轻拍着你的后背,给予你更多的安全感。你哭湿了他的胸前的衣服明白了个事实,像你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现在只有他能护着你了。
…
你们之间的关系缓和了很多,至少你没那么抗拒他了。
两人睡在一张床,早上起来你还会滚进他的怀里。
他也没有碰你,只是看你的眼神灼热的有些不敢直视。
天气逐渐热了起来,半夜的蚊虫也在耳边嗡嗡响吵人安眠。你被叮了好几个大包,半夜又热又痒烦躁的醒了过来。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时,耳边不止有蚊虫的嗡嗡声,还有难以言喻的粗重喘息声。
适应昏暗的环境后,你看见了荆觉诡异的眼神,也感受到了放在你腰上的大手。
被子一起一落快速的鼓动着,你不明白他在干什么。无意识的蜷缩了下膝盖,一下子就顶在了男人的小腹上。
他闷哼一声停住了动作,下一瞬,荆觉猛地翻身把你压在了身下。
像是失去理智了一样,抱着你的头疯狂的亲吻了起来。
刚开始你还能招架的住,到后面直接就憋的喘不过气来了,只好呜呜咽咽的摇着头躲避他的索吻。
“放……放开!喘不过气了!”
“忍不住了……我真的忍不住了……”埋在你颈窝里的人声音都在颤抖,憋的太久太难受了,一直到半夜他都睡不着。
蓦然瞪大了双眼,你哆嗦着唇瓣想把他推开。
“我不……”
他容不得你拒绝,这是他喜欢的人,是他的女人,为什么要忍凭什么要忍?
他跪在你的身体两侧开始拉扯你的衣服,你根本就无法阻止他,直至被脱干净也只有哭的份儿。
你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他就一口重重咬在你的肩膀上,疼痛迫使你又松懈了浑身的力气,将身体展现在他的眼中。
“烟烟,就一次好不好?就一次,我保证轻轻的。”他喘着粗重的呼吸给你擦眼泪。
你拒绝有用吗?就算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还是逃不过被他侵犯的命运。
男人努力找到自己的理智,咬着你的耳尖动情的说,“烟烟,我想和你过一辈子。”
他带着你搬进了城里。
这里离京城和江都都很远,更是隔绝了一切你可以离开的办法。他买了一处大宅子,又租下一处商铺来做酒楼。
请了厨子请了小二,他只需每日算算账即可。
酒楼生意兴旺,常来的食客们都知道掌柜的有个放在手心里宝贝的媳妇儿,连这名字都是以家中妻子命名的。
你挺着六个月的大肚子站在酒楼门口,手里提着个篮子,篮子里面是新鲜的葡萄。
犹豫着进不进去的时候荆觉就先看到了你,急忙出来把你扶了进去。
“怎么想着过来了?”他把你带去柜台那里坐下,上面还有算盘和账本。
你随意扫了一眼,低着头把葡萄放了上去。
“我……我想吃葡萄了,没人给我剥。”你红着耳尖不好意思看他。
其实哪儿是想吃葡萄了,只是家里太过冷清,你有些害怕罢了。看到一旁的葡萄,你才想了这么个借口。
他低下头就能看到你紧张的轻轻拍着大肚子,不点破的轻笑一声,拿起葡萄熟稔仔细的给你剥皮。
酸甜的葡萄入口,你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怀孕后你特别爱吃酸的,所以荆觉就准备了很多的葡萄。
他看了你一眼,又继续手上的动作,冷不丁的来了句,“酸儿辣女,肚子里肯定是个调皮的小子。”
你被呛住了,他又赶忙来给你拍背。
偷偷看了他一眼,又迅速的挪开。
这么久其实你也认命了,说是认命也更像是习惯。你不能确保离开后会找到个对你更好的,但是荆觉对你却是没有任何的保留。
他人是粗犷了些,但对你也是一等一的细心耐心,不沾花惹草,也不纳妾逛花楼。你想,就这样和他过一辈子也挺好的。
———大结局。
讲真……这拌饭我能吃一辈子!!!
有谁跟我一样,直到今天才知道半月的发型是双麻花辫,而不是单麻花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