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4公主的推荐LOFTER(乐乎)

导演坐在椅子上,手中的文件被卷起来拍到桌上

“停停停!你们这都哪找的人?一个个的都是些什么奇葩?”

“可是…”一旁的助理刚开始口就被导演打断“行了,我看剩下的人也不用看了,让他们都回去吧”导演揉了揉眉心,起身向外走,不想看见这群糟心的东西

之前助理挑了三个长得好看的,现在轮到自己想找个看得过去素人吗?有这么难吗?

导演走在外面,经过一个拐角,余光瞟过一人

“!!”

这是一个令人惊艳的男人,他身着一件简约的白色T恤和一条宽松的裤衩,脚下踩着一双普通的拖鞋,但这些平凡的服饰却丝毫无法掩盖他身上散发出的独特气...

这是一个令人惊艳的男人,他身着一件简约的白色T恤和一条宽松的裤衩,脚下踩着一双普通的拖鞋,但这些平凡的服饰却丝毫无法掩盖他身上散发出的独特气质

即使穿着如此随意,他依然能吸引周围人的目光,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他身上流淌,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导演快步冲到男人身边

“你好!请问你愿意参加我们的综艺吗!我觉得你特别符合我们现在需要的样子”

此时的吴邪就感觉有一阵风从自己旁边刮过,面前就出现了一位大叔握着自己的手介绍

“呃…我吗?”

吴邪看了看自己的着装,一件白色宽松的大衣,宽松的裤衩和那拖鞋,只觉得面前那人没安什么好心,说不定是骗子要给自己拖去嘎腰子

“不了吧,我什么都不会”吴邪委婉拒绝挣开对方握着的手

“别啊,你不会的话,开拍的时候你就坐在那就好了,就一天还有钱。你要不信,我助理就在那边,现在就能签合同”导演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人骗过去再说

连拖带骗的把吴邪薅过去

在确定了是正规的后,吴邪想着不玩白不玩,签完名字的下一秒,导演掏出个箱子

“来赋予你一个隐藏任务,抽一个”

吴邪伸进箱子摸出个小球扭开来里面掉出一张纸条,上面印着装穷两字

“这是什么意思啊?”吴邪将纸条递给导演,导演接过一看

“这个啊,刚好我跟你说一下,加你一共是有4个嘉宾,全是素人,两两一对。到时候可以介绍自己的资产那些不管是真实还是虚假的,只要观众信就是真的,最后由观众投票,他们认为你们谁最富有。而你抽到装穷就需要你在他们投票中垫底,差不多就这样,更细致的规则,我们会提前发送到你手机上”

……

就在网上导演经过深思熟虑后,临时将第2天的录播改为直播,冥冥之中有种直觉告诉他这期直播的话一定能爆火

【直播???】

【我去我去,没有提前发通告,不会是突然改的吧?】

【那这样就好玩了】

【这一期好像没有邀约明星,不会又全是素人吧?】

【全是素人的场还少吗?你是冲着明星来看还是整活来看的?】

邀请的素人嘉宾也相继抵达,无一例外的是,他们都开着豪车,穿着十分华丽

三人坐在沙发上面面相觑,一位女士先打破了沉寂

“你们好,我叫周丽”

“张雅”

“你好,白明”

几人自我介绍完,都互相打量着对方

周丽烫着一头大波浪,身材高挑,穿着深色风衣,脚上踩着恨天高,显得十分霸气

而张雅身上穿着一件高定礼服,妆容也十分精致

白明身上穿着一套剪裁精致、面料考究的西装,不过袖口有些不服帖,显得有些长了

嘉宾都提前收到过资料,知道今天一共是4人拍摄

“是啊,这嘉宾来的真慢,一点都不懂得提早来吗?”白明说

两人甚至开始当众吐槽慢来的嘉宾

一旁的周丽听不下去了

白明不满周丽反驳他的话,他就不喜欢这种太强势的女生

“你这话怎么说的?来的晚肯定是他的错啊,不会提早来吗?”

周丽不想和傻子说话,选择站在门口远离这俩

此时吴邪慢悠悠的蹬着共享单车,看见目的地,往那三辆豪车旁边一停

“叮!还车成功,祝您生活愉快”

周丽刚出来就看见正在停车的吴邪,不难猜到这就是最后的那位嘉宾,长得倒很好看

等吴邪走近了周丽伸出手

“你好,我叫周丽也是今天录制的嘉宾之一”

吴邪礼貌回握了下

“你好,叫我吴邪就行”

【嘿嘿嘿,帅哥唉,让我看看】

【真的不建议帅哥一个人骑共享单车出门容易遇到变态,我上次就跟丢一个】

【舔舔我舔舔】

两人走回去,张雅和白明看见新来的嘉宾停顿了一下

助理就看着吴邪穿着和昨天差不多的打扮进来,导演耸了耸肩无所谓,反正脸能打就行了

除去周丽,剩下的两人收敛了点和吴邪自我介绍一番

张雅眼神不停的上下打量着吴邪,长得还行,穿的有点破烂,没看错的话,他还是骑共享单车来的

“吴邪,你是坐什么车来的呀?”

吴邪指了指身价不菲豪车旁边的小黄,打了个哈欠“小黄啊……今天起的可真早”

吴邪平常都是将近10点才起的,这回是因为住的不远任务又是装穷,于是起来就扫了一下共享车骑过来了

落在张雅的耳里就变成了吴邪骑了一个早上的车才过来,不禁面露嫌弃

导演拿着喇叭喊“4人自由组队,组队完成后将派发任务”

“哎呀,丽丽姐就麻烦你和吴邪组个队了,我和白明哥哥刚刚商量好了,我和他一队”

周丽也猜到了张雅是觉得吴邪穿着不好,刚好自己也不想和白明那种人待在一队

“你觉得怎么样?”周丽询问吴邪

“我都可以”

导演将一天的行程念出来

出门后吴邪掏出手机,正准备把小黄扫开,继续骑的时候,周丽叫住了他

“吴邪!要不然坐我家车去吧”

吴邪的任务是装穷决定能省就省一点,果断的将手机放回口袋

“行”

一路上两人商讨了下,决定去周丽的朋友店里吃

冤家路窄又遇到了张雅和白明,两人在隔壁店内奢侈消费,最终……

吴邪拉错包间门里面竟然是黎簇等人

吴邪就那样水灵灵的被投到了榜1

没有明星打脸,只有吴邪掉马。

ooc预警[]是弹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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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花,你什么时候到。”吴邪向解雨臣打着视频通话。

“快了,我正在赶来的路上。”

“瞎子呢?”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说先不来了。我还有差不多十分钟左右到。”

“哦,胖子饭煮慢点。”

“我说天真,你说饭煮慢点就煮慢点啊。”

“我就说你管我。”

“小哥,你看看他。”

“没事”

“怎么你也向着他?”

“又不是第一次。”

“什么”

“淘气”

“这么多年都改不了,惜字如金。”胖子啧了了一下,就钻进厨房了。

吴邪打开了门,站着三个人手上还有几台摄像机器。

“你们是”

“我们是参加节目的,是直播行式,今晚要在这个村找个地方吃饭,请问这里可以吃饭吗?”领头的一个人说道。

“我要问问有没有多的菜?”吴邪说完转头向胖子道“胖子有没有多的饭菜呀?”

“怎么了?来客人了吗?几个人?”

“不多,就三个。”

“没问题”

“那你们进来吧,随便坐。”吴邪把三个人招呼进屋里。

[这是农村。]

[这个小哥哥也太帅了吧。]

[会是有剧本的吧?特意把这个老板给换了。]

[管他什么有没有剧本,反正帅就可以了。]

[长这么帅的小哥哥我怎么没遇到啊?]

[求名字。]

“请问您叫什么名字?”

“我叫吴邪。”

“你们应该不介意我们做直播吧。”

“没关系”

“天真菜好了啦,大花,怎么还没来呀?”胖子端着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跟在后面端菜的是张起灵

“我怎么知道?他说十分钟左右就到,他现在应该在路上吧,他说让我们先吃,不用等他。”

“好嘞,那现在开饭了。”

[这个饭店居然只有三个人。]

[后面那个端菜的小哥哥好帅呀!]

[这里深藏不露,有两个帅哥。]

[可能是节目组特意请来的。]

[管他呢帅就对了。]

[……]

“请问可以和你们一起吃吗导演说我们还有个挑战需要和你们一同完成。”三个人中,一个人握着手机说道。

“没关系,过来做吧”吴邪热情的招呼着他们。

“麻烦问一下,这里还有个空的位置是?”

“我还有个朋友一会儿就来。”

“哦,我们这个挑战是真心话大冒险,我们这里有个瓶子,瓶口撞到谁就在真心话大冒险中选一个,然后抽取我们的纸条。”

“行,那开始吧。”吴邪想这么多年邪门的运气应该改了吧。

可命就是这样,瓶子好巧不巧的转到了吴邪。

“我说天真同志这么多年你的运气还是没改呀。”胖子开玩笑道。

“死胖子,笑什么笑?”吴邪掐了掐胖子。

“诶,君子动口不动手。”胖子立刻躲得远远的。

小哥在旁边也笑了。

“请问您是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是男人就选大冒险。”胖子又在一旁搞怪道。

“你!我选大冒险。”吴邪气不过,不服输的劲,他选了大冒险。

[穿蓝色连衣帽的小哥哥,好少说话呀!]

[根本就没说。]

[吴邪小哥哥和胖子的互怼好搞笑啊!]

[他们动的时候,穿蓝色连衣帽的小哥哥笑了一下。]

[你这视力,这么好啊?]

[好期待吴邪口中的那个朋友啊,]

[听胖子说那个人叫大花,是女孩子吗?。]

[大花名字好土呀,该不会长得不咋样吧?]

[三个哥哥的颜值都好高,他们的朋友不会不好看。]

[原来吴邪小哥哥的运气很差。]

[吴邪小哥哥被胖子坑了。]

“这里是大冒险,您抽一张吧。”来的三个人中,其中的一个人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这个嘛你可以吗?”一个明星有点尴尬的说道。

“可以麻烦您投屏吗?我看见我们身后有个电视。”

“当然可以。”

[我没看错吧?相亲相爱一家人。]

[应该是家庭群啊。]

[家庭群没什么好看的。]

就在这时群里弹出一条消息。

穷:特大消息,我发现一个斗,人形,我不知道死人还是活人,哑巴张一起来。

之后弹出一连串信息……

小明星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转过头看向摄像头。

彩蛋:农家乐老板竟然是隐藏大佬!

小花:我就是晚了一点到,又花了一笔巨款。

吴邪:不能怪我,要怪就怪臭瞎子。

瞎子:发了个消息,就获得5亿巨款

来自一个宝子点的绑架梗,来迟了来迟了,感觉还可以来一篇关于吴小邪绑架直播后续的论坛题

近期,为了检测园内对幼儿防拐防骗保护自身安全能力的教学成果,领导班子结合群众,进行一次隐密的行动。

“各位好我是……区第一幼儿园老师范范,今天园内直播由我负责。”范范带着耳麦和小型摄像机对准幼儿园。

[我去,居然那么大手笔,好刺激呀]

[全程陪同啊啊啊]

[你看那个小朋友好可爱!]

[啊啊,眼睛好漂亮啊]

[范范老师快到那个穿背带的小孩那去]

[这会不会有问题啊,小孩一看...

[这会不会有问题啊,小孩一看就是家里娇养的]

[好萌啊,像小狗]

上中班的吴小邪乖乖站在门口,穿着棕色背带裤狗狗眼左看右看,深深的叹了口气,跺跺脚往花朵凳子上一坐。

“不靠谱的三叔。”

“还不如眼镜呢。”嘟囔两句,吴小邪摸着书包掏出来卡纸做手工,今天老师新教了爱心的折法,他要给爷爷做一个,还有小哥二叔做。

等三叔道歉在给他。

因为幼儿园接到上级通知,老师故意进到警务室观察班级的小朋友的状态,家长走的差不多了,因为是星期五延迟班也取消了。

吴小邪突然抬起头,皱皱秀气的眉毛,警惕的往旁边挪了一下。

范范睁大眼睛,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

吴小邪怪异的看他一眼,他要是有人接,难道会在这里吗?

吴小邪平时看起来不怎么聪明,但是光从他三叔挨的打就能看出来是个黑芝麻小汤圆,长着软乎乎无害的小脸,逢人就笑,嘴巴还甜,把道上的倒斗一哥迷的神魂颠倒,可见他的聪明。

“叔叔,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是家里的小朋友不要你了吗~”

范范咂咂嘴,这话听得咋那么不是味呢,低头一看小孩的狗狗眼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吴邪晃晃腿,感觉不对劲,怎么那么久了三叔还不开接他,是不是又故意的,眯着眼睛扫视一圈,拿出吴家小少爷的气势。

他年纪小不代表他傻。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吴家的长相都出色,比之吴二白之斯文中夹杂上位者的压迫感和吴三省痞气和狠辣,吴邪更像他爷爷又结合了母亲的柔和。

小小年纪带着同龄人没有的气场,把手里的东西一放,小脑瓜开始转动。

他们一家不简单,这一点,吴邪老早就知道,不是所有小朋友的家人都会认识一群奇奇怪怪的“朋友”,虽然那些人很客气,但是吴小邪能看出来他们很怕他二叔。

还有三叔,眼睛一眯,吴小邪有了思量,作为吴家唯一的孩子,吴邪接受的某些东西还是特殊的。

网友:

[不对劲,你们看这小朋友是不是很奇怪]

[哈哈哈,范范老师被小朋友嫌弃了]

[这眼睛一眯,我只能说有气势]

[期待后续了]

范范尴尬的摸摸鼻子:“小朋友你看这天也黑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到旁边的蛋糕店吃个蛋糕,等你家里人接你呀”。

吴小邪沉默不语,是不是有点涛光明正大的骗小孩了。

“狗狗!我在这里呀。”突然吴小邪眼睛刷一下亮了。

狼狗穿过人群,在众网友的惊恐下,大狗咬住小孩的袖子,小孩一脸惊喜蹲都不用蹲把大狗抱个满怀。

“我三叔呢,怎么就你一个了?”黑背被吴三省带出去干活,吴小邪郁闷了好久,黑背叫了两声把绳子塞到吴小邪手里,看的范范头皮发麻。

这狗起码七八十斤,这一拽小孩能飞起来。

范范这边留冷汗,吴三省和吴二白那里也是多事。

秋日树叶黄成一片,空气中带着些许的潮湿和肃杀,一身白色中山装的男人把玩手中的扳指,一双犀利的眼看似散漫的垂下。

贰京站在他身旁,沉默不语,只有一些人感到骨髓和皮层上交汇的视线尖刀一样让人心寒胆战。

“吴家做什么事情轮不到你们说话,你拿了签子我以为你懂规矩。”吴二白的话轻飘飘的落在那人心里。

那人愤恨的睁一双猩红的眼,怨恨宛若实质的流露。

“我不好过你们吴家也不好过。”喊完这一句死也不张嘴。

吴二白给贰京一个眼神,站起身路过的时候意味不明的哼笑一声。

“让吴家不好过的多了去了,你算哪一位。”

出了门留满屋子的人面面相觑,吴二白的表情一下子冷下去,吩咐人找小少爷。

能让他感到不安的除了家里的小崽子,没有别人了。

吴二白的感觉是对的,这家人确实把手伸到了吴邪的身上,不仅如此还找了几个丧心病狂的去绑架吴家唯一的孩子。

这边几个面色诡异一看就不是好人的东西摸到了吴小邪所在的幼儿园,最重要的是因为这次活动的开展,幼儿园附近的安保力量稍微松懈,还真让这几个家伙摸进来了。

带头的赵工蹲在路牙子边上叼着烟屁股对着照片上的小孩按下一个灼烧的洞。

先是浓烈的烧焦味和胶刺鼻的味道,一点点的散播在空气中,眼里闪过歹毒,干了。

离他们不远处的范范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也哄不走这个小孩,就在他以为事情要到此为止,直播中断以失败告终的时候,耳麦里突然传来上面的指令。

[方案二——滋滋——啦——]

范范一脸茫然说的什么?

吴小邪牵着狗表情淡定的从范范身边走过去,临了停止脚步,非常有礼貌道:“再见,奇怪大叔。”

范范嘴巴一张,不是这孩子就牵着这么一条狗走了?!

人呢,总不能让他唱独角戏吧!

[快闪开啊!]

[卧槽,什么情况,这是方案二吗是不是太夸张了!]

[我要举报,你们为了直播,连小孩命都不顾了]

[搞什么啊,一上来就那么刺激!]

直播间的观众被突然冲进画面的灰色面包车,吓得心里一跳,噼里啪啦的敲子,恨不得冲到屏幕前,把面包车踢出去。

黑背警告的放声狂吠,露出森白的牙齿挡在吴邪前面,厚厚的脚掌踩着地面把小主人挡的严严实实。

赵工一把拉开门,吴小邪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回头跑,被人拽住了帽子勒的小脸红涨。

黑背跳起来一口咬住男人的手腕,咔哒一声男人痛呼一声,抬起脚就往狗肚子上踹,狗不松嘴,范范一下子冲过去,被男人阴戾的眼神吓得不敢说话。

“狗狗!”

黑背被发疯的男人踹到在地上,站不起来,一双眼盯着吴邪,晃荡的站起来最后趴下咳出血,显然是伤了内脏。

吴邪被男人拽着上车,不知怎么想的,范范脑子一个冲动跳上了车,没站稳在后座滚了两下,一头冲在对面的车门上撞了满眼金星,抬眼就对上男人怀疑的眼神。

“大哥,咱们是同伙啊,你不知道吗?”范范先一步把住话语权,他现在已经知道自己掺和到某种不能说的事情里。

比如这个小孩身份可能真的不一般,这个男的一看就有计划,有目标,要带走的小孩也非常明确,现在他掺和里边对自己不利。

但是作为一名幼儿园老师,他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小孩被人拐走,当着他的面,他要对得起自己的责任。

范范只能祈祷直播没有停,最好上面赶紧派人抓走这个猖狂的犯罪分子。

吴小邪被男人丢在座位上,前面开车的男人看了眼后视镜。

“大哥,这个是拐子。”前面的人一说,赵工眼神就不一样了。

良久扬起“和善”的笑:“大水冲了龙王庙。小兄弟别见怪,既然都是那一位安排的,我就不说什么,等把这崽子解决了,剩下的在谈你没意见吧?”

范范僵硬的点头,他能有什么意见。

吴小邪不敢吭声,看着窗外熟悉的地方一个个路过,在一个街道口眼睛瞪大。

三叔!被绑了胶带的小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闪现过去。

赵工拧了一把小孩:“小少爷这可不怪我,谁让你们得罪了人呢。”

胶带撕开疼的吴小邪脸色一白:“我二叔三叔知道了才不会放过你们,你确定好做这种事情?”

吴邪试图谈判,此时人微言轻但是也得求点机会,他只能想到是他二叔生意上的敌人,其他的脑子运转不动。

“我怕啊,但是钱人家已经准备好了,我到时候把你往那一撂钱一拿,谁还知道我是谁?见过我的不就你们两个。”显然吴小邪的话不能对他造成威胁。

接到消息的吴二白拿着手机,手背上青筋暴起,冷冷的扫向下面的人:“把小邪接回来,不然把你们沉湖里喂鱼。”

“把人抓着压到这儿,知道吗?贰京备车。”吴二白脸色阴沉,眼里的血气活像嗜血的猛兽,他已经很久没见过那么胆大的人了。

一辆辆车四面八方的从不同街道飞驰,去往吴小邪被抓走的方向。

与此同时网上热火朝天的讨论,也有一些人琢磨出不对劲,知情者忍不住在网上发言。

[这孙子完了,他算是提到铁板了]

[楼上怎么说]

[怎么说,我已经买了啤酒等着看笑话了,居然敢绑架这一位,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了,再杭州的地界分不清大小王]

[我的天,我家楼下突然好多车闪过去,上面好多人好像要火拼一样]

[乖乖,这是现实版追凶,希望范范老师和小朋友安全]

[等等,这小孩说的三叔和二叔不会是我想的那两位吧]

[不出意外……]

[妈耶,走了走了,去买空气清新剂了,我住的近受不住了,晚上听到声音的别探头]

“天真,你尝尝这个,小哥专门给你……”胖子话还没说完,吴邪站起身来拿着碗就走了,胖子叹了口气,转过头对张起灵说“小哥啊,你俩这样可不行,你也得想办法……想办法哄哄天真啊。”张起灵一言不发,呆呆的看着吴邪的背影,默默的低下头开始吃饭。胖子一个人在旁边急的发愁,一边嘟嘟囔囔的“这下好了,家里面只有我一个会说话的了”

吴邪一般舍不得跟张起灵生气,况且张起灵除了闷一些,其他地方都是一等一的好,这次两人已经有三天没有说话了。要说这一次生气的原因,也要从一周前说起了。

......

吴邪去上海办事,张海客来到村子里面找到张起灵,告诉他张家发现了一个大墓,但是第一次进去的时候损失了一些人,为了不再想更多的人受伤,想让张起灵回去帮帮族人,吴邪这两天不在村子里,张起灵便跟着张海客下墓去了。结果这个墓可不是个省事的差,张起灵在墓中受了伤,上来之后休息了一天,结果墓中还有一些事情没有解决,张起灵就不顾身上的伤又继续下墓去了。

把张起灵接回家后,便是现在这个情况了。除了给伤口上药,便不理张起灵。吴邪也知道张起灵不是自己想要受伤的,吴邪气就气在张起灵没有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所以他打算给张起灵一个教训,这两天没有跟张起灵说过一句话。因为张起灵自己本身的原因,你不去跟他说话,他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所以就导致两个人现在在冷战。

*ooc致歉

*撞梗致歉

在二月红那里学习的时光,是解雨臣童年中少有的幸福。

黑瞎子那个时候是以解雨臣先生的身份进的府中,穿着黑色长袍带着蛤蟆镜的黑瞎子在刚进门就被解雨臣当成了人拐子。

这就间接性的导致二人的教学课程开启的极为艰辛。

戏台上

黑瞎子一只手提溜着戒尺,一只手把玩着折扇:“再念一遍”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赋予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悦事谁家…”

解雨臣不过才念了两句,就直接双腿一软坐在戏台上:“我不念了!”

黑瞎子只觉得好笑,还没他腰高的小屁孩儿还有脾气了,居然就这么留个背影对着他。

“小花,你想不想去外面买糖葫...

“小花,你想不想去外面买糖葫芦吃?”

随着黑瞎子这句话说出口,解雨臣的背影都透露着明显的欢呼雀跃。

随之黑瞎子接着加大诱惑:“你今儿个要是能把词本子背下来,我今儿个说不定还能领你去糕点铺子买些梨花酥……”

紧接着黑瞎子就看到解雨臣把身子转了过来,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先生”

“嗯?”

“我现在就想去嘛,我们可以去了之后再回来继续念”

平日里二月红再怎么对解雨臣好都会管着些吃食,唱戏需要保持身段漂亮,总归是不能吃胖了。

黑瞎子就乐意逗着他玩儿:“诶,前些日子不是还叫我人拐子吗,现在怎么着的改口叫先生了。”

解雨臣是真的没能经得住诱惑,平日里别说是吃糕点了,就连果仁和瓜子这类的师傅也很少让他吃。

黑瞎子变本加厉的忽悠:“到时候念不完的话过会儿师傅回来可要打你手心了,细细的戒尺敲在手上,啧啧啧,那滋味”

其实二月红哪能真打他,顶天了也就是扬着戒尺吓唬一下,真落在手心上,也只是一条红印。

可偏生解雨臣生的白嫩,一戒尺下去基本上就是红了一大片。

果然,和黑瞎子料想的一模一样,解雨臣一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好吧…”

终究还是怕挨手心,解雨臣愣是从一清早念到了响午。

解雨臣按耐着内心的躁动,想要保持一下矜持:“快点!可以出去了!大人不能够说话不算话的”只是那双亮晶晶的眼眸最终还是出卖了他。

黑瞎子一把抄起解雨臣:“得咧!”

这大概是解雨臣人生中第一次翻墙,那张白嫩的小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黑瞎子朝着解雨臣用力的晃了晃手中的钱袋:“说吧,想要些什么。”

最终还是食欲打败了理智,再看到那个老爷爷稻草垛上扎着的糖人之后,解雨臣牵着黑瞎子的手就要往那边走。

黑瞎子不禁在心中暗笑,现在再怎么成熟也只是一个五岁的小朋友,哪能真的无欲无求。

黑瞎子指着最顶上的那个问道:“老板,糖人怎么卖?”

“三个铜板可以现做一个,两铜板可以拿做好了的”老板看见解雨臣可爱的样子忍不住赞叹了一句:“这小姑娘长得真秀气”

黑瞎子居然也顺带附和:“嗯呢,小姑娘是挺可爱的,我给您四个铜板,您就照着他的样子做吧”

解雨臣几乎是又气又恼,拽着黑瞎子的衣角大声道:“我不似女孩子!”

黑瞎子的那双大手摁在解雨臣的头上揉了揉:“你可是偷摸出来的,咱们装会儿女孩子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解雨臣最终还是没反驳,接过了糖人人之后就不肯走了:“先生,腿好累”

黑瞎子简直是哭笑不得,这小祖宗出来还不到半小时就叫累了,自个儿还得抱着。

解雨臣双手环住黑瞎子的脖颈,黑瞎子顺带往上颠了颠:“吼,还是空心的,怪轻”

两人一直走到了胡同路口,期间只要是解雨臣想要的东西黑瞎子没有不答应的,包括平时二爷不让吃的糕点黑瞎子也是要多少买多少。连同着解雨臣对他都改观了,称呼从最开始不情不愿的叫先生到现在一声声叫的亲昵。

解家继承人有点太过于好骗了,就这么一点东西把人哄的眉开眼笑。

只是第二天的时候解雨臣就糟了。

偷偷出府而没被发现,吃东西也没被发现,只是在自家先生身上画了一幅地图之后被教育了。

解雨臣半夜敲着黑瞎子的房门:“说书先生讲晚上有妖怪要吃小孩儿,先生开门!”

白天玩开心了,压根不觉得害怕,半夜一躺床上,这种恐惧感就油然而生,关键是今儿个二爷不在府上,他也只能去敲先生的房门了。

黑瞎子一打开门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场景,小豆丁似的人儿手里拽着枕头泪眼婆娑的望着他。

刚把门开开一点,解雨臣的脑袋就探了进来。

“睡不着了?”黑瞎子帮解雨臣披了一件外衣,把人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两个白嫩的脚丫子在外面晃荡。

解雨臣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外面有点黑,我怕有人要抓我”

黑瞎子越听越乐呵,甚至还笑出了声:“怎么着的不怕我把你抓了?不是说我是人拐子吗?”

解雨臣吸吸鼻子,把脑袋埋得更深了:“你是好人,不会卖我的”

黑瞎子只觉得肚子疼,脸都快笑抽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么可爱的词语来描述他,他是好人,那世上还哪来的坏人。

黑瞎子把人一把塞进被窝之后自己也坐了进去:“赶紧睡”

等明天一早起来的时候,解雨臣顶着鸡窝头,睡眼朦胧,黑瞎子看着身上湿的一大片脸上几乎黑了三个度。

等到发觉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终于解雨臣开始慌了:“我完蛋啦!”他怎么也没想到挨着黑瞎子能睡得那么死。

小人儿匆匆套上了干裤子就赶去了前厅。图留黑瞎子一个人慢条斯理的整理衣服。

“花伢子”

听到了二月红熟悉的声音,解雨臣只觉得心中一颤,身体扑过去之后,手不自觉的就向前伸。

这操作反倒是给二月红整愣了,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二月红是真没想过这个问题,鬼知道他的花伢子在人家身上画了地图。

小小的手掌心摊平了也只有二月红巴掌大,甚至感觉还没有戒尺粗。

二月红看到慢悠悠走过来的黑瞎子似乎是看到了救星,疯狂的使眼色:

黑瞎子比了个ok,表示已经接收。

黑瞎子这一次难得正经,平时笑嘻嘻的人儿突然之间板起了脸,再加上黑瞎子本来就是骨相深邃面容,粗黑浓密的眉毛一蹙,手里还提着戒尺,看上去还真就像模像样的。

二月红的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笑出声,这人装正经也装的太像了。

解雨臣看到黑瞎子这番模样还真当自己没念书是犯了多大的错金豆子更是哗哗往下掉。

黑瞎子险些就装不下去了,但还是冷着一张脸:“伸手”

黑瞎子一只手就能够很轻松的握住解雨臣的手腕,等到那只手像猫爪开花一样,五个手指头全部摊开的时候,黑瞎子还是心软了,只是象征性的拿戒尺敲了几下。

黑瞎子在心里小声的蛐蛐二月红:自己的徒弟,想教育就教育呗,下不了手,还得让他来。

“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吗?”

“知道了”

带着哭腔的小奶音可谓是直击心灵

黑瞎子还真没想过和一个小朋友置气,吓唬吓唬就得了。

最后还是二月红开口解围:“你先去换身衣服吧”

黑瞎子在那一刻有点后悔,只能奉献了三根糖葫芦重新换回了和解小朋友的友谊。

————————

小剧场

解雨臣:“老齐这人可能装了

(v^_^)v”

黑瞎子:“哪有,咱可不兴造谣”

解雨臣:“你知道你给我造成了多大的阴影吗,那一两个星期师傅成天就拿你吓唬我”

吴邪:“举个例子?”

解雨臣:“(清嗓)你再不睡觉先生就来逮你了!”

黑瞎子:“就那么一次。风评被害”

(^_^)☆

“大家好!又到了每周六的路人挑战环节,今天我们来到了杭州!”

“我呢,现在站在这个广场上,还是老规矩直播间的观众老爷随机抽取广场上一名幸运儿~”

“活动挑战内容由直播间弹幕随机抽取!”

广场上一位衣着光鲜的小姐姐举着自拍杆进行户外直播,直播间一片火热。

“让我先来抽取今天路人挑战的内容!”

直播间弹幕飞速滚动,终于在抽取倒计时结束后,公屏弹出弹窗,上面赫然写着“挑战向三位好友借五十万。”

“五十万???”

“我看你们也是疯球咯,五十万,五块钱就给我拉黑咯。”

“狠狠赞同楼上…”

看到抽取内容主播小姐姐...

看到抽取内容主播小姐姐嘴角一抽,心道也不知道是哪个幸运儿今天要痛失友情。

还没来得及解答弹幕区的问题,弹幕区又疯狂活动起来。

“前方五十米,有帅哥!”

“我靠,好帅,煮波我要他!!!”

“我勒个清纯天花板……”

“你们都走开!让我来采访!”

“你好,结婚。”

“楼上臭不要脸!!!”

主播转头一看,看到一少年感十足的小哥迎面走来,她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连忙上面道:“你好,帅哥,请问现在方便吗?”

吴邪思绪突然被打断,回过神来,有点懵地看向举着手机的主播,“啊?啊!你好,怎么了吗?”

刚刚自己一直在低头想事情,难道是刚刚过马路闯红灯被抓了?也不对…我记得明明绿灯了才过来……

“我是XX主播,每周六会在各个城市寻找路人进行挑战,今天直播间的观众老爷们选择了您来参加我们的挑战,来跟直播间的观众老爷打个招呼吧~”说着主播将手机对准吴邪。

吴邪看着10w+人的直播间,扬起一个标志性笑容,“大家好。”

“啊啊啊啊!!!妈妈我恋爱了!!!”

“好乖好乖,我爱了!”

“决定了,去杭州旅游。”

“你们这群魔鬼,居然让乖宝宝去借50w,你们好狠的心…”

“小哥,请问您怎么称呼呢?”主播看着直播间飞速上涨的人气和礼物,嘴角疯狂上扬。

“好的,吴邪小哥哥,我们今天直播间抽取的挑战内容是《向三个好友借50w》!这个挑战十分艰巨啊……做不到也不要勉强。”

主播红着耳朵拿出备用手机向吴邪展示刚刚抽取到的挑战内容。

50w?三个人?

保险起见先给向小花打。

“小花,我这有点急事,能不能先借我50w?”

对面沉默了一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怎么?惹你二叔生气了?吴山居又被拿回去了?”

“没有…我现在是在参加一个街头挑战,要和好友借50w……”

话没说完,解雨臣出声打断,“行了行了,可以借你,按照银行现在的利息,还的时候连本带利。”

“没事就挂了,在忙。”

“嘟嘟嘟——”

“?”

“坏了,这是真少爷。”

“少爷,老奴来了!您在哪里!”

“五分钟久了,我算过了两分十秒。”

主播看着吴邪展示的收款界面,心里狠狠酸了一波。

吴邪划拉着列表思索片刻,还是选择打给胖子。

拨了过去,秒接。

“喂,胖子。”

“咋了?天真同志,想胖爷我了?”胖子戏谑的声音传来。

“能不能借我50w?”

“组织和人民是坚决反对你这种不对自己负责的行为!现在要求你立刻马上向组织汇报,要50w干什么?!”

吴邪看着一旁憋笑的主播小姐姐,丢脸扶额,见他还有唠叨下去的趋势,连忙出声打断。

“好了好了,没有学坏,我这是在参加一个街头挑战,和三个好友借钱。”

“哦~胖爷我这是入选了?天真无邪同志,就冲你这份信任我借了,支付宝还是银行卡啊?”

“支付宝吧,方便点。”

“那行,挂了啊,马上给你转过去。”

“好,改天来杭州一起去搓一顿。”

“行行行,你请客啊!”

不出两分钟,伴随着金币散落的声音,支付宝洪亮的女声再度响起。

“支付宝到账,五十二万元。”

短短不到十分钟内借到了两个五十万,甚至还多出两万,直播间轰动,一片哗然。

“我靠!不会真是少爷吧?”

“一百万啊!这可是一百万啊!”

“楼上不严谨,应该是一百零二万。”

“不是,这种桥段我只在小说里看到过……”

“杭圈太子和我不得不说二三事?”

“我鸡肚了。”

主播小姐姐一脸呆滞的看着吴邪展示的收款界面,本来已经做好了不可能会挑战成功的准备,甚至圆场的说辞都想好了,结果这就借到了???

杭州不愧是经济之都,少爷遍地走,五十万说借到就借到了……

现在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最后一个打给谁呢?

吴邪扒拉着列表,停在二叔前面几秒,又飞速划走。

二叔,我还欠他几千万呢零头都够他喝一壶了…这会儿打过去,多半是找骂。

忽的,闷油瓶三个大字闯入眼帘,愣了片刻。

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选择给闷油瓶打了过去。

有没有钱另说,主要是担心他现在过的怎么样了。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鬼使神差地他又打过去一遍,万一是在忙没来得及接呢……

“谁拒绝我家少爷了?”

“乖宝不哭,打给我,我秒接!”

“这该死的破碎感,我好爱,沦陷了家人们…”

“煮波!我们放弃挑战补药欺负我家乖宝了!!!”

“煮波泥没有心……”

“够了,你干什么,老三你个兔崽子把棍子给我放下,翻了天了你。”吴老狗出了院子就看见他家小邪乖宝蹲在树底下,吴三省一脸狰狞活像个驱邪的图像。

吴三省气的直掐人中:“爹你看看这小子干什么呢!”

小吴邪蹲着小小一坨,眨巴眨巴大眼睛小企鹅一样往旁边挪挪:“是三叔的罐子啊。”

吴三省提高音量:“那是古董,古董,我好不容易摸上来的。”

谁曾想吴老狗不屑的哼了一声:“缺你那仨瓜俩枣,不就是个罐子吗,小邪有没有搞坏。”

他家乖宝那么小,怎么会有错呢!

说话间,吴小邪已经变成了一只泥巴小狗。

吴三省看见自己的洛阳铲被某个小孩拿起来刨坑闭了闭眼睛:“爹,吴小邪让你惯坏了!......

吴三省看见自己的洛阳铲被某个小孩拿起来刨坑闭了闭眼睛:“爹,吴小邪让你惯坏了!”

吴老狗不乐意:“胡扯,说的你们哥几个不惯着他似的,不就是个罐子吗,少你的了!”

小吴邪知道爷爷给他说话,点着小脑瓜昂昂的应声。

就是就是,活泼捣蛋的小吴邪又不是没见过这些罐子。

不就个陶瓷花花小鱼罐罐吗,他在眼镜小哥家里面他们都是拿这个给他装糖果小零食的。

一对比小吴邪生气的撅嘴:“我不跟三叔好了,眼镜和小哥给我好多漂亮罐罐,比三叔的还漂亮,哼。”

“我跟三叔绝交了,不跟你最好了~”一跺脚一扭头趴在爷爷怀里,还不忘扭头冲他三叔做鬼脸。

吴三省一气之下气了一下。

“我不跟你好了~你昨天还跟哑巴张说跟他天下第一好呢!”吴三省古怪着腔调学吴小邪说话,听到他小侄子的话心里酸的冒泡。

吴老狗皱巴着脸看他小儿子不行事的样跟他乖孙呛嘴,语重心长:“你去医院看看吧,别嗓子出问题了。”

跟老虎钳子夹了一样,吴家丢不起这个脸。

吴三省冷哼一声,学着小吴邪的样子做了个鬼脸,扬长而去。

吴三省:他绝对不是找哑巴张的茬,他要让吴小狗看看谁是家里跟他最好的那一个,不就是罐子吗!

他多的是!

不比那两个老古董好吗!

活得久就是脸皮厚,拐他家小狗,害的他颜面尽失,要知道小狗以前就喜欢他这个三叔了……

小吴邪被爷爷包在怀里,突然小身子一扭凑到爷爷耳边很小声道:“三叔是不是生病了,嗓子不舒服吗~”奶声奶气的惹得吴老狗摸摸乖宝头毛。

“没事,你三叔脑子有病,打几顿就好。”

小吴邪狡猾的歪着脑袋在爷爷身上爬着,原来爷爷打三叔是给他治病呀~

“吴邪不要撒娇,说说你在幼儿园里干了什么?”

“你好,请问是吴邪的家长吗,我是他的幼儿园老师。”

听到那边的声音,吴二白抬了下手指下压,原本还算热闹的场子一下子安静下来,等待上面的那个他发号施令。

吴二白原本冷着的脸稍稍柔和了一下,态度好的让手底下的人不停的揉眼睛。

搞什么?他们集体眼花了吗?

随着老师说的事情,吴二白的表情逐渐凝重。

“明天把东西给我收拾干净交上来,不要让我挨家挨户的去要知道吗?”

回到家,吴二白就看见一只干净但是做贼心虚的修勾,疯狂冲自己摇尾巴。

小吴邪:二叔二叔,小邪最乖了,对不对呀~

小吴邪:不对不对,二叔最疼小邪啦~

可恶,小狗崽子的糖衣炮弹谁能挡住。

吴二白原本冷着脸,打算晾一晾那个不听话的小孩,谁曾想小孩一会到家把书包一丢,哼哼唧唧的跑过来,着急忙慌的往他身上爬。

一边爬一边说小邪不要去幼儿园了,小邪在家里陪二叔,好不好。

可恶!吴二白的手拍着小孩身子,就知道这一次他输了。

怎么了?低声问着。

小吴邪不吭声,眼里吧嗒吧嗒的掉:“呜呜呜~”

心疼的吴二白也没心情问到底怎么回事,抱着小孩晃啊晃,要说熟练程度比吴三省还靠谱。

才把小孩哄好,门噗通一声打开,小吴邪害怕的一缩身子整个的埋在他臂弯里,吴二白摸摸小孩,抬起眼,冷冷的扫一眼人。

吴三省兴奋的脚步停住了,厚着脸皮凑过去,看到睡得很香的小孩跟傻子一样乐呵。

把小被子给他盖好,出去才跟老三说话。

“怎么回事。”

吴二白皮笑肉不笑,一脚踹出去:“缺德玩意,让你吓他,我把你吊树上抽。”

“小邪没长大,我看你的脑子也是跟出生的时候一样,保存完好!”吴二白骂道。

三爷不乐意了,哼唧道:“那也是小邪挑的事,非要去幼儿园找宝物挖坑的时候摸到虫子,那怎么能怪我呢!”

吴二白气定神闲的整理被小狗揪皱巴的衣服。

“小邪还是个孩子,他能有什么错?”

自从在吴家旁边租了房子,南瞎北哑的日子也算像模像样的过起来。

黑眼镜再一次义正言辞的拒绝哑巴张要买滑滑梯的要求后,无视哑巴张脸上骂人的事情,转头买了几个怪兽衣服。

“哑巴这你就不懂了,只有相信光的人才能和小孩玩一起去。”黑眼镜笑得不怀好意。

张起灵掀起眼皮冷冷的看他,转头就走。

他的钱呢?张起灵有些茫然。

“我是一只小狗,汪汪汪汪叫~”小吴邪哼着歌,牵着小哥的手,黑瞎子慢慢悠悠的走在后面让他们慢一点,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好。

小吴邪转头,小脸一板:“眼镜骗小孩,打你哟。”

黑眼镜捏捏他的脸:“打~你~哟~”

“呦~呦呦~”

“哼,我跟小哥天下第一好了,不跟你好了,跟三叔一样坏坏。”旁边的冷面小哥嘴角轻轻的翘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小屁孩你干什么呢!”

“放下我的钱包!”

“不要不要,小哥救命啊!眼镜要咬人啦!”黑眼镜才擦干头发,一个小墩墩从他门口跑过去,眼睛蹭一下盯住他手里的东西。

那是他的钱包!

小吴邪脚步顿了一下,加快速度往小哥的房间跑,一边跑一边喊:

“小哥啊,小哥救命啊。”

张起灵打开门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就看见小孩跑的小脸通红,一把扑在他怀里,把方方正正的东西往他怀里塞。

“我把钱钱放里面了,我们去买糖吃呀!”

吴小狗裤兜里经常揣几个钢镚,跑起来铛铛响。

黑眼镜冷笑:“好小子,这个家是没有瞎子的家庭地位了吗,我的份呢,光给哑巴买?”

小吴邪撅着嘴,伸出一根手指头:“不好不好,眼镜生病,不可以吃糖啊,小邪替你吃呀。”

是谁,是谁造谣!

吴三省深藏功与名。

眼瞅着黑眼镜要作妖,大张哥罕见的说了一句长的。

“瞎,他年纪小,别吓他。”

打算开个新坑

occ预警!不喜请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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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你们的主播林薇。”一位妙龄少女对着镜头说道。

【哦哦哦哦!林薇姐终于舍得直播了!】

【原来你还知道直播啊】

【嗯~比~较~忙~】

【是忙着看帅哥?~还是忙着摆烂啊~】

眼看着一群人在拆她台,忙说道“咳咳,现在我们开始这次的挑战”

“随便找一位路人”

【我去!!后面那边!】

【对对对,就是那!!】

【我天!小哥哥也太帅了吧】

一提道帅哥林薇顺间来劲了,直接朝那位帅哥走去。

没错那位帅哥就是吴邪,此时吴邪刚刚回杭州打算去盘口查账,虽然有黎簇在但一直让人家帮忙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说白了就是来看看顺便捞点好东西)

“这位帅哥!可以接受一个挑战吗?”

因为要去盘口所以吴邪打算拒绝…

林薇似乎知道吴邪可能会拒绝直接使用钞能力“完成后奖励5000”

果然吴邪听后眼都亮了“可以!”

【听到钱后脸都亮了哈哈哈】

【符合我们当代年轻人的精神状态】

【王萌萌:这不是我们老板吗?】

【楼上的认识这位帅哥?】

见吴邪答应后直接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箱子“随便抽一个吧”

找6人借600万

【我丢!!!】

【这手气有点背了吧…】

【这不是整蛊人吗?600万唉怎么能借到!】

【过分了吧!这太为难人家小哥哥了!】

林薇也觉得有点过分,刚想说换一个吧,毕竟这可是他那坑姐老弟帮忙写的。

但吴邪只是笑笑说“没事,不用换”其实一个人就能借到…

【???】

【开完笑的??】

【装的吧】

吴邪想了想,随便挑了个幸运儿打过去。一声魔性音乐传出来“我爱吃青椒炒饭…”

【这音乐太…太魔性了吧】

【我好像没听过着这首歌唉!】

“我亲爱的师傅~借我100万呗~”

“你说什么…”

“借我100万”

“上一句”

“我亲爱的师傅…”

“不是你谁啊乱人师傅,迷惑贝贝一个拉黑了…”

【哈哈哈笑死了】

【翻脸比翻书还快】

【哆啦A万:唉这不是师兄吗?我得@鸭梨!】

【又来个认识这个小哥哥的?】

【你们难道不觉得那个师傅的声音痞里痞气的吗!】

【对对对特别好听!】

【麻麻我恋爱了!】

“就问你借不借”

“借!必须借!大徒弟借钱做师傅的必须给!”黑瞎子立马360度无死角变脸。

到账100万元

“多了不给哈”说完挂了

吴邪将到账信息展示给林薇她们看

【就这么转过来了?】

【连犹豫都没有??】

【有钱人的世界我们不懂】

折叠45564条消息

林薇“您继续…继续”

“喂~师弟~”

“师兄我再看你的直播150万给你转过去了,多出来的师兄给自己买点好的”

“不愧是我的师弟!爱你”

“嘿嘿师兄你多保重身体等我和鸭梨盘口事处理完了去看你”

“好”挂断

【我去这是什么神仙师弟】

【这种师弟给我来一沓子】

【我去师傅师弟都这么有钱??】

【果然有钱人都是群落动物…嘤嘤嘤…】

【慕了…】

【一只鸭梨:就知道天天借钱…不知道自己赚?】这么大盘口全丢给别人!!被账本折磨的鸭梨

【楼上的是鸡毒了吧】

【就是就是】

【别人能借到就是有实力,我看你就是羡慕人家比你有钱】

“鸭梨啊,借我200万”

“我靠!吴邪有毛病吧!怎么多了100万!”

“给你10秒”

“别以为我没看直播哈”

“10.9…3”

到账200万元

“真是上辈子欠你的…”挂断

【我以为不会给的…】

【等等这个鸭梨不会是…刚刚那个吧…】

【哆啦A万:对啊就是鸭梨!】

【我靠!】

一瞬间没说鸭梨的和说鸭梨的都沉默了…

沉默是金

林薇明显被这种财力震慑住了…面上的笑都快崩不住了…

“小哥…你有钱吗?”吴邪的语气瞬间软了下来。

【这是传说中的双标?】

【啊啊啊!!】

【麻麻我又恋爱了】

【呜呜呜耳朵要怀孕了!】

【果然帅哥的朋友都是帅哥】

“能借我100万吗小哥…”

小哥不带犹豫的直接转了过去400万

“多了!…嗯?等等!你哪来这么多钱?”

“张海客的”小哥话里明显多了一丝委屈~

“好吧好吧”

【张海客表示无语了】

【哈哈哈哈哈】

【要让张家再创辉煌:??好啊!!你个妖妃!竟敢向族长借钱!!!还我族长!】

【王萌萌:张海客!!你怎么说我老板的!不就是几个钱吗?你看我们老板跟着你们族长这些年有过几天好日子吗!】

两位毒唯就这么吵起来了

【“不就几个钱吗”】

第五通吴邪从黑名单将张海客拉出来

“借钱”

“好你个吴邪尽敢找族长借钱!以后不准找族长借钱!直接找我”

“哦”

“你什么意思!”

“哦,借我100万”

到账520万

“给你了”

借完又接着拉黑了

此时的张海客:我靠吴邪你有病吧!!!

黎簇:?抢我台词?

【借完钱就拉黑不好吧…】

【确实】

【胖子:唉没事他们经常这样】

最后一通

吴邪整个人都笑盈盈的“小花~你在忙吗?”

“嗯…你怎么知道”

“我还不了解你?”

【“我还不了解你”】

【原来借钱是如此轻松…】

“说吧这次借多少”

“100万“

“确定?”

到账1000万

“小花多了!”

“你欠我的还少?”

“哈哈也是…”

吴邪“这算完成了吧”

林薇“完…完成了!”

将5000块打给吴邪后直接跑路。和那几百万比起来这5000块是多么的渺小。以后绝对不能随便找人了!

——————————

完~

*仅仅为了装b

*刚看完盗笔没多久,有错误希望大家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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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10时09分27秒,黎簇的班主任杨精密和班长朱夏夏站在一栋富丽堂皇的别墅前眼珠子瞪得老大。

学校安排每周一次进行家访,这个周正好轮到黎簇,一开始黎簇给了他一个福建地址气的杨精密破口大骂,结果转头又给他干到了老北京的别墅区。

“老师……我们是不是……走错了”朱夏夏呆滞的看着面前的别墅

“没有吧……刚刚门口的保安不是核查过了吗,就是这儿……”杨精密捏了...

“没有吧……刚刚门口的保安不是核查过了吗,就是这儿……”杨精密捏了捏手里的家访小本子,打开手机又核对了一遍地址和门牌号确定了自己没走错地方

“叮咚……”门开了,一个皮肤白皙,眉目柔和的男人一脸疑惑的看着杨精密

“您是……杨老师?”

“对,我是黎簇同学的班主任杨精密,这是我们班的班长朱夏夏,您是……?”杨精密看着面前的男人不禁感慨,这人长的真是好看,周身萦绕着一股书卷气,几乎是一瞬间他就想到了一个词“面如冠玉”

“我是吴邪,黎簇的……表哥”吴邪侧身请两人先进去

杨精密刚进门还没站稳,一声冲天怒吼就在别墅里炸开“黑瞎子!你敢耍胖爷!”

紧接着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就如同一阵风一般从二楼跳了下来

没错,跳了下来……

他还没来得及尖叫,黑衣人就已经稳稳落地了,甚至还淡定了扶了扶自己的墨镜

“愿赌服输啊!你的四十万我就收下了!多谢胖爷!”黑瞎子朝楼上拱了拱手,将一个金灿灿的东西塞进了口袋里,笑的十分灿烂

四十万?!杨精密看向朱夏夏眼底满是震惊,有钱人都是这么玩儿的吗?

“瞎子……”吴邪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早知道就不让杨精密进来了,太丢人了……

“唉?这两位是?”黑瞎子脸上笑意未减,好奇的看着杨精密和朱夏夏

“黎簇的班主任杨老师和同学朱夏夏,来家访的”

“杨老师!杨老师好!我是……黎簇的表哥!”黑瞎子伸出手亲切的和杨精密握手

杨精密握着黑瞎子的手,扭头看向吴邪,眼里满是不解

吴邪“……我他娘的是他表哥”

“……不好意思,那我是表叔”黑瞎子拽着杨精密的手晃了两下,干脆利索的换了个身份

杨精密:……这确定不是人贩子团伙吗?

“黑瞎子!把胖爷的东西还回来!不然我就告诉花爷!”一个胖乎乎的男人从楼上飞快的跑下来,看见杨精密时满脸的怒气凝滞了片刻

“唉?你不是……那个黎簇的班主任!杨老师你怎么来了?”

“家访家访”杨精密抹了把汗,这群人看着怎么都神经兮兮的

“家访啊,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坐坐坐,天真你也真是的!来客了也不知道倒茶!”

吴邪对如同老母亲一般的胖子翻了个白眼,听话的去找茶叶

“客气客气,我就是来了解一下黎簇同学在家里的情况”杨精密战战兢兢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别墅里的装潢感觉周身萦绕的都是金钱的味道

胖子一拍大腿开始自由发挥“黎簇是个好孩子呀!他老孝敬我们了!他的孝心如春风般温暖人心啊!让我们这些家人感到无比的欣慰和骄傲!他的孝顺不仅让我们的家庭和睦,更传递了正能量,传递了中华民族的美好品德!

他的这种责任感和爱心让整个家庭充满了温馨了幸福!好孩子啊!”

朱夏夏:……

黑瞎子:……

泡茶的吴邪:……

“敢问您是黎簇的……?”

胖子拍了拍胸脯骄傲的说“我是黎簇的表叔!”

沉默,长久的沉默……

“那这位是?”杨精密满脸黑线的指了指黑瞎子

胖子一看黑瞎子那幸灾乐祸的笑容,就知道表叔的身份牌被他抢走了!

“说错了,看见您太激动了,我是黎簇的表哥”

杨精密一脸生无可恋的看向吴邪“……你俩都是表哥?”

胖子一拍手道“好眼力!我俩是双胞胎!他是我亲弟弟!”

你弟看着跟你儿子似的还双胞胎!你敢再离谱一点吗?杨精密在心里默默吐槽道

吴邪抬手捂住了脸,丢人啊……

黑瞎子在一边憋笑憋的浑身颤抖,给胖子缓缓竖了个大拇指

“呀哈!师父快把胖爷的东西还回来!”一个满脸贴着纸条,身披彩色丝带的男孩张牙舞爪的从楼梯上跑了下来

杨精密“苏万?!”

“嗯?好耳熟的声音!”苏万扒拉开脸上挡住视线的东西循声望去

“杨老师?!你怎么来了?!”

“我……”

“苏万!不肖子孙!不许跟黑爷动手!你爹黎簇来也!”黎簇脚踩人字拖,身着龙图套装,头戴金色冠冕,一招擒拿将苏万按倒在地

“我草啊!鸭梨!”

“求饶是没有用的!乖乖臣服于我吧!”黎簇骑在苏万身上发出了反派般桀桀的笑声

“黎簇……”杨精密一时不知道是先惊叹黎簇利落的身手还是先惊叹黎簇神一般的打扮

“嗯?杨老师?!”黎簇呆了两秒后立马松开了苏万利索的站了起来

“怎么摔倒了?来让兄弟我扶你起来。”说着黎簇一把将苏万从地上拉了起来,装模作样的拍了拍苏万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五分钟后……

杨精密满头冷汗的和吴邪交流着黎簇在家的情况,黑瞎子憋着笑浑身发抖的看着揉脑袋的黎簇和苏万,胖子看似若无其事喝茶,但是脸上的肉直抽搐显然是憋笑憋到了极限

“就是这样,所以希望你们能多注意一下黎簇的学习情况,我们家校协同对孩子的未来肯定更有帮助哈”

“嗯,杨老师辛苦了,我们一定好好“教育”黎簇”说着吴邪阴恻恻的看了一眼躲在胖子身后的黎簇,和善的说

……您看起来不像是要好好教育的样子……杨精密在心里默默为黎簇祈祷了片刻,默念:这都是黎簇应得的,这都是他之前气自己的报应……

“吴邪?”杨精密闻声下意识抬头向门口看去,看清男人脸的那一刻他只有一个感觉: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神性,不在乎外貌,只要一眼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

他身旁站着一个穿着粉色衬衫的俊美男人,明明是最温柔的粉色却被他穿出了一股肃杀之气

杨精密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这黎簇的家长怎么一个比一个吓人啊!

朱夏夏:好帅!好帅好帅!怎么都这么帅!

“回来了”吴邪脸上的阴鸷一扫而空,温柔的看着那个穿着藏蓝色外衣的男人

“嗯”张起灵点了点头,扫了一眼坐成一排神色各异的人,抬脚往楼上走去

“这是干嘛呢?”解雨臣放下手里的雨伞,漫不经心看了一眼其他人,目光定在了笑的一脸花痴的黑瞎子脸上

“小朋友的老师来家访,下雨了?没淋湿吧?”黑瞎子笑盈盈的走上前搂过解雨臣的肩膀带着人往沙发处走,完全没有注意到解雨臣有些异样的脸色

下一秒,门又被打开,几个魁梧的男人走了进来,为首的男人向后瞥了一眼粗声粗气的说道“滚进去!”紧接着一个人形的东西就被一脚踹了进来

杨精密和朱夏夏看清的一瞬间,脸色瞬间苍白,杨精密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那个东西是个人?!

也许是淋了雨的原因,被踹进来的人身上满是深深浅浅的血迹,摔在地上时似乎还摔出了几颗碎牙

“饶命啊!九爷,饶命啊!我错了!我不应该出卖兄弟们!”倒在地板上的男人死命的哀嚎求饶,鲜红的血液在柔和的灯光下闪着暗沉的光。

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充满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让人几欲作呕

杨精密哆嗦着看向吴邪,对方淡定的喝着茶

不敢置信的他又看向了黎簇,他的脸上也是如出一辙的平静似乎对这种事已经司空见惯了

客厅里的所有人,除了他和朱夏夏都很淡定

黑瞎子挑了挑眉,淡定的拉着解雨臣又后退了几步,免得他的花爷沾上不干净的东西

“黑爷!黑爷我是有苦衷的啊!我有苦衷啊!”男人撕心裂肺的惨叫着,挣扎着要往前爬

“草!”黎簇终于压不住怒火了,快步上前一把扯住了男人的头发将他从地上提溜了起来,脸色阴沉的要命

“你他娘的有苦衷?!你有苦衷你就能当叛徒!你就能害死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你他娘的苦衷个□□!”不怪黎簇生气,被这个男人害死的一批伙计里有一个非常好的苗子,就连吴邪也说那人是个顶用的。

结果就因为这个叛徒遭人暗算丢了命!

“七爷……七爷饶命!我知道错了!看在……看在我们一起为您卖命的份上……饶命……饶命……”男人哆嗦着求饶,眼里满是恐惧

“黎……黎簇……”杨精密刚刚开口,就被吴邪打断,刚刚一直对他和颜悦色的男人朝他笑着摇了摇头,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

杨精密连忙闭嘴,一句话不敢再多说

“你还敢提他!我□你妈!你□□□□□□□!我□□弄死你!”黎簇越骂越生气

如果这个人没被逮出来,如果这个人下次跟吴邪一起行动……黎簇一阵后怕,眼神也愈发狠厉

身旁的伙计十分上道,急忙将腰间的匕首解下来递给黎簇

黎簇将男人摔在地上,手起刀落,刀子划过男人的手臂血像喷泉一样喷涌而出。

“嚯!”黑瞎子连忙搂着解雨臣站的更远了些

杨精密战战兢兢的看向吴邪,在对方眼里看出了一丝欣慰……欣慰?!

“啊啊啊啊啊!”黎簇不顾男人痛苦的嚎叫,拿着刀子在男人的肉里搅动,发出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鸭梨!别弄死了!”苏万实时提醒道

“闭嘴!叫的老子头疼!”黎簇将匕首狠狠插进男人手掌里,朝伙计们使了个眼色

几个人手脚麻利的堵住男人的嘴,把他拖了出去

几分钟的功夫,哀嚎的男人和地面上的血迹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提醒着杨精密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

“自己处理干净了”吴邪淡淡开口道

黎簇点了点头,拿起手机转身出了门

“杨老师,今天看到的听到的……”吴邪眯了眯眼,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杨精密

“什么?我刚刚才来,我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杨精密连忙表态,生怕被这群疯子盯上

“嗯”吴邪点了点头看向朱夏夏

“我……我……我也是”朱夏夏忙不迭的附和

“嗯,喝茶”吴邪笑眯眯的看了眼两人,仿佛刚刚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但是杨精密没有看错,刚刚那种眼神完全不是一个青年该有的眼神,只一眼便让人遍体生寒

“老师不坐会儿了吗?”黎簇看着急匆匆往外走的杨精密挽留道

“不了不了,我家狗好像要生三胎了,我得回去看看……”说着,杨精密朝吴邪他们告辞,拉着朱夏夏如同一阵风一般,跑了出去

“???杨老师胆子这么小?吴邪是不是你恐吓人家了?”黎簇怀疑的看向一脸无辜的吴邪

“当然不是,我只是和他友好交流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如何争做社会主义好青年,未来为祖国的考古事业添砖加瓦。做文明青少年我要你也要哦~”

“吴邪你有毛病吧……”黎簇一言难尽看着朝他Wink的吴邪

“比不上黎七爷,至少我不穿龙图套装,这个发朋友圈不错!”吴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了几张黎簇的照片,迅速闪人

“吴邪!”

“老师……”朱夏夏小脸煞白,惊魂未定的看着杨精密

“夏夏……”杨精密此时简直欲哭无泪,这都是什么魔幻经历啊!报警人家都不信!

嘤嘤嘤嘤……我再也不会家访了!

“支付宝到账20万元”

“嗯?”杨精密瞪大眼睛看着银行的通知和那条短信:吓到您了十分抱歉,这是精神损失费————解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接受……他应该还能继续家访!

架空设定不好好吃饭的吴邪OOC小甜饼高中午休的时候吴邪最爱和张起灵挤一张床上睡觉,夏天靠着张起灵不怕蚊子咬还不怕热,那时候吴邪光着膀子只穿条短裤,大大咧咧地把腿放张起灵腿上,搂着张起灵的腰睡的正香。快要熟睡的时候,张起灵的手像挠痒一样摸着他的肚子和后背,吴邪被闹得烦,想转身抱着被子接着睡,却被张起灵捞进怀里,肉贴肉热的慌,还没挣扎就听到张起灵在自己耳边说:“吴邪,你瘦了好多。”吴邪脑子还没睡醒,嘴巴先醒了,“嗯嗯啊啊”的敷衍了几句,顿了一会,又解释说天气太热,自己吃不下东西。张起灵也不再说什么,揉着他的肚子让他睡吧。张起灵的手太热了,放吴邪肚子上让他觉得自己在火焰山上烤,意识朦胧盖过行动,就着......

簇万+黑花(含量少),一些无脑甜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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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簇万]苏万你到底有几个好爸爸

苏万从一堆数据中抬起头来,揉揉酸痛的脖颈。

苏万起来活动身体,顺便接一杯热水。白大褂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他摸出来看了一眼,是备忘录的待办事项提醒。

“晚七点XX大酒店,老爸生日宴。”

他定睛一看,顿时愣了愣,心想坏了坏了,忘了这么重要的一件事情。

现在已经下午三点多了,不能再耽搁。怎么办呢……苏万的眼睛滴溜溜转,看向同课题组一个交情比较好的同门。

苏万清了清嗓子,双手合十,真诚地眨眨眼:“好哥哥,今晚能不能帮我盯一下,报酬好说。今晚我真有要紧事儿。”

同门刚熬了大夜,又因进度太慢被导师骂了一顿,此时脸上挂着两个巨大黑眼圈,眼神有种淡淡的死意:“万万,不是我不帮你,我的精力已经超额透支了。”

“求你了哥,以后好烟好酒供着你。”苏万知道对方心软,加强攻势,“大哥,叫你爸爸成不,下次你有事儿我也帮你。”

同门在读研前是苏万本科同学,男大学生互相之间“人尽可爸”,拿个外卖、带个饭、帮忙签个到之类的,当爹的机会实在多。他也曾在苏万给他带夜宵时喊过几声“爸爸”,风水轮流转,父子身份猛然一转,他只好说声“乖崽,去吧”。

“要是导儿过来了,你就说我肚子疼刚走。”苏万交代了一句。他请假的次数多,理由五花八门,已经没有亲戚可伤可亡要他“照顾”了。

今天是苏万亲爹生日,早早知会他不准缺席。这几年学业之外,他爱东南西北地跑,正经在家陪爸妈的日子不多。

家里人自然是不满意的。原本家里已经给他铺好了一条坦途,他偏偏不走,主意大得很。苏爸爸苏妈妈连带着对他的狐朋狗友们都有些怨言,那什么黎簇杨好,当年来家里玩的时候就该直接打出去。

苏万不愿意和家里闹僵,每次回去都尽量哄着爸妈。

这一次,苏爸五十整寿,作为一个小有成就的商界人士,决定办个酒宴请客吃饭。家里就一个儿子,一根独苗苗,怎么能不带出来撑撑场面?

苏万窥探出了亲爹心里的想法,保证一定给他大大长脸。

“爸,我等会儿直接去饭店,哎呀,我这不是得捯饬一下嘛,你儿子玉树临风,可不能灰头土脸就过去。寿礼有的,放心,大惊喜。”

他半个月前联系各方大神,帮忙淘个适合贺寿的古玩,什么书画啊花瓶啊都行。师父黑瞎子很热心,说知道哪个坟头有好货,指了个方位让他自己去挖。苏万一头黑线拒绝了,说最好来路要正,土里挖出来的不方便让他爸爸炫耀。

彼时黑瞎子正在某个山疙瘩里,发语音问他:“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怎么也不见你小子给我送过什么礼?”

苏万一个头两个大:“活爹,您也没透露过年龄和生日啊,您芳龄几何?期颐之寿了没?”

黑瞎子回了个“嘻嘻”,显然是逗他玩儿。

过不久,黎簇和杨好也回了消息,说会帮忙留意。结果这两人留意来留意去,也没留意到什么好东西。

远在福建的吴邪倒是指了条明路。

“找你解老师啊,他门路最广。”吴老板说。

解老师很忙,苏万轻易不会叨扰他。

“好的解老师,感恩!”

果然是亲师父啊,苏万心想,朝中有人好办事呢。

解雨臣的秘书效率很高,没过几天就给苏万发了一排图片,并且附上了价格。

想必是了解苏万的购买力,里头的东西都是苏万咬咬牙也能拿下的。苏万看中了一件清代翡翠玉扳指,秘书回了个ok,替他去拍。

“你过几天来公司拿。”秘书给他发消息。

没过多久,秘书又发:“你过几天去眼镜铺子,解董给你捎过去。”

于是,在赴宴的这一天,苏万匆匆来到黑瞎子的眼镜铺子。

老板不在,眼镜铺大门是关着的。苏万熟门熟路地拐进胡同,直接从后院儿进入。

院子里没有人,石桌上摆着几个空的啤酒易拉罐。拿起来看了看,易拉罐表面都覆了一层灰,想来是黑瞎子出门前喝的。

苏万顺手把罐子扔垃圾桶里,摸出钥匙开了屋子的门。

他被使唤惯了,加上比较爱干净,进屋后很自然地拿起鸡毛掸子,把桌椅上的浮灰扫了。

手机震了震,来电显示“鸭梨”。

黎簇开门见山:“我回北京了,今晚一起吃饭?”

黎簇和苏万的爸妈也算是相熟,但毕竟隔了一辈,觉得拘谨,犹豫道:“不好吧,你们家宴,我去做什么。”

“没事啊,我爸过寿,估计请了不少人,多你一个不多。”

“好吧,我也给叔叔准备了寿礼,正好拿过去。”黎簇说,“哪儿碰头?”

解雨臣还没到,苏万赶紧洗了把脸,准备换身衣服。他有时会在这里留宿,黑瞎子专门给他留了房间。

打开衣柜……糟糕,怎么都是T恤和休闲裤啊。

解雨臣很快回了个“ok”的手势。

苏万顿时放下心来。

半个小时后,解雨臣带着东西过来,苏万听到动静,走出屋子去迎他。

解雨臣很快扫了眼周围的环境,目光在石桌上停留了几秒,又瞥了眼垃圾桶。

“啤酒还是汽水?”解雨臣淡淡问道。

黑色的石桌上浮着一片灰,仔细一看,桌面有几处颜色稍微深一些的圆形图案,颜色深的地方没有灰尘,看那大小,显然是放过易拉罐之类的东西。

“哦。”解雨臣点点头,叹气,“一把年纪了,也不怕痛风。”

他把手中的两个大袋子递给苏万,只留一个小的长条的纸袋拿在自己手上,示意:“衣服和藏品都在里面,你去换吧。”

是两套剪裁时尚年轻的休闲西装,苏万进屋换上其中一套灰的,居然很合身,也不知道解雨臣临时从哪里给他找来的。

他把另一套挂起来,发消息催黎簇赶紧过来换衣服。

解雨臣在客厅烧水,翻找出存放在黑瞎子这儿的茶饼。结果一看茶具,顿时洁癖发作,挽起衬衫袖子去清洗。听到房间开门声,他回头看了眼苏万,打量一番,夸道:“不错,很适合你。”

“太感谢了,解老师!”

“客气,顺手的事情。”

一想到解雨臣发出一条条指令操纵那些大生意的同时,还顺手发了几条消息帮他找藏品拿衣服,苏万就很不好意思。

他俏皮地一拱手,玩了个梗,调节气氛:“公若不弃,万愿拜为义父。”

那厢清洗茶杯的水流声停了,解雨臣把茶具收拾摆放好,抽了张纸巾擦手。他笑了笑,道:“解家人可不好当。”

本也只是一句玩笑话,解雨臣却想到,他至今未婚无子,旁支多少亲戚明里暗里想把自家孩子过继到他名下,他们怕他早死,又怕他不死。

……解家人不好当啊,解雨臣想着。

苏万倒不是真上赶着给自己认爹,好意他记心里了,不知道如何回报。解雨臣不像他大学里的那些朋友,朋友帮了忙,他要还人情很容易。而解雨臣不同,解家家主的高度是常人难以企及的,要是真遇上什么麻烦,他恐怕帮不上忙。

但他还是说:“需要我的时候您尽管开口。”

天色快暗时,黎簇终于过来了。他穿着黑色短袖和牛仔裤,似乎回北京后就没歇过,风尘仆仆的。

幸好苏万有先见之明,催促黎簇去收拾一下自己。另一套休闲西装是黑色的,衬得黎簇肩宽腿长,看起来精神不少。

“鸭梨,你失业后可以去夜场当男模。”苏万摸着下巴说道。

黎簇还没吭声,却听见解雨臣不紧不慢地开口:“你什么时候偷偷去夜场了?”

苏万摸摸鼻子:“没去,在网上刷到过。”

茶香伴着淡淡的花香,空气中飘逸着安逸的气息,苏万察觉花瓶里又多了几枝鲜花,开得正盛。

傍晚六点,路上开始有些堵车了。

“好的,收到。”苏万盯着红灯倒计时,随口回道,“封你为课题组活爹。”

同门爽朗一笑:“不客气,父爱如山!”

“那我呢?”黎簇问。

“什么?”

黎簇说:“好兄弟的乐趣不是互相当爹吗,有便宜怎么不让我占?”

“你算哪门子爹?”苏万余光瞥他一眼。

黎簇挑眉:“Sugardaddy也是daddy啊。”

“滚蛋,花钱的才是daddy,”苏万笑骂,“你顶多是个baby。”

前头又堵车了,苏万把着方向盘,平静地看着前方,没有半分急躁,还是一副温和带笑的模样。

黎簇被怼了,也不生气,向后一仰,闭目养神。

来日方长,黎簇心想,你等着,总有一天。

完。

小学生文笔,都是自己瞎写的不要当真,不要骂我不要骂我不要骂我

分割线——————————————————————

“大家好,我是吴邪”吴邪用他那好似泉水流过青石般的嗓音向着直播间打招呼。“蛙趣蛙趣,这地主也太帅了吧”“这帅哥柔柔弱弱的,好想欺负他”“楼上你打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弹幕以飞快的速度划过,吴邪却毫不知情。他趁着直播介绍小屋的时候偷偷的把自己藏起来的烟拿了出来,想着胖子和小哥不在家,便在角落抽了起来。

...

“师兄,我来看你了”苏万推门进来,看见的便是这一幕。身后的黎簇立马拿起自己的手机“咔嚓”一下拍了张照片。吴邪立马站起来把烟踩灭销毁证据,然后朝黎簇走来,黎簇立马躲在好兄弟苏万的身后。吴邪慢慢的说“把你手机拿过来,不然我就收回你的堂口”黎簇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将手机交了出去,但吴邪照片早已被发到了他的戒烟小群,所以删了也没什么用。

“叮咚”“叮咚”吴邪的手机立马收到了几条消息。顿时吴邪冷汗直冒,一股不好的预感在他的心里生出。

打开一看内容更让吴邪心惊胆战,胖子:“天真,你怎么又抽烟了,等着我胖爷回来收拾你”:“你这个月零花钱没了,还有三分钟马上到”

吴邪顾不上还在直播立马钻到了桌子底下,胖子手里拿着一个扫把冲进了小院,把直播间的观众吓了一跳。发现没人后,便盯上了旁边的黎簇和苏万“你们师兄呢?”苏万悄悄给胖子使了个眼神,胖爷立马飞奔过去。苏万还转头和黎簇说“师兄真惨啊”,黎簇都无语了。

“让胖爷我逮到了吧,天真你又偷偷抽烟”,小花这时也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了门口。胖子提天真就像提小狗那么简单,轻松一拎就提起来了,然后非自己意愿的到了小院里,那表情委屈巴巴的。

“天真,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交代下你为什么又偷偷抽烟了”,黑瞎子刚走来看见这情景还以为吴邪又捅了什么篓子,刚想替吴邪辩解几句,就听到旁边的黎簇说“师傅,我劝你还是不要去劝架比较好”旁边的苏万弱弱地说道“师兄又抽烟了,胖爷正在收拾师兄呢”,听到这黑瞎子想都没想就冲上去帮着胖子一起收拾吴小狗。

此时是太阳高照的中午,吴邪蹲在地上但却看不到自己的影子,抬头一看五张脸顶多在自己的头顶,那眼神仿佛要把自己吃了似的。“唉,原本还想靠这个采访的工资再去买几包烟的,现在计划落空了”吴小狗一边想一边叹气。

—————————(全文完)———————————

番外:在吴小狗看不见的直播间里,观众正在讨论着吴邪:“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没想到,大帅哥抽烟都要被管”“偷偷抽烟被抓住的反应真是笑死了,像只犯错的小狗”“只有我一个人在意帅哥的下场吗”“楼上你不是一个人”“加一”“应该会坦白从宽吧,毕竟那几个人都眼神真的很炽热”

全文2w+

吴邪第一视角

九月中旬的时候,小花给我发来一条消息,说他可能有事需要我帮忙,让我速来长沙。解家的大本营在北京,但小花的童年和少年是在长沙度过的,在他成年之后,我知道小花有时候会一个人回到长沙,在二月红的老宅子里住一夜,第二天离开,该干什么干什么。但我不知道这一次他在长沙是做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回复他,小花的第二条消息已经来了。他说,路费报销。我立刻开始看票,长沙是一个特别适合吃喝玩乐的地方,办完事情之后,我可以带着闷油瓶和胖子在这里过一个国庆黄金周。唯一的问题是长沙近些年似乎成为了一个网红城市,在假期里人可能会非常多,摩肩接踵,步行街会拥挤到寸步难...

我还没来得及回复他,小花的第二条消息已经来了。他说,路费报销。我立刻开始看票,长沙是一个特别适合吃喝玩乐的地方,办完事情之后,我可以带着闷油瓶和胖子在这里过一个国庆黄金周。唯一的问题是长沙近些年似乎成为了一个网红城市,在假期里人可能会非常多,摩肩接踵,步行街会拥挤到寸步难行。当然小哥可以跳起来踩着路人的肩膀和头移动,但那样我们马上就会登上社会新闻。

长沙下雨非常厉害,我上一次回来还是清明的时候,回来扫墓,赶上长沙下暴雨。但这一次天气就很好,我们到达长沙的时候,外面艳阳高照。

小花的确在二月红的老宅里。这座宅子当年是官宦人家所有,1938年在大火中烧毁了,那家人倾尽财力重修了宅子,之后又因为变故把宅子贱卖了,辗转到了二月红的手里。

这宅子的庭院里有一棵很多年的枇杷树,非常的高大,奇特的是所结的果子一年甜一年酸,从来不会出错。甜的年份里,如果小花心情好,就会派人给我们送几筐枇杷,酸的年份里,如果小花心情不好,也会派人给我们送几筐枇杷。但因为我们都是白吃小花的枇杷,所以就算真的很酸我们也不敢说什么。

我心道黑瞎子一定也在这里,于是我一进去就问小花:“黑瞎子呢?”

“徒弟,师父我在这儿呢。”头顶响起黑瞎子懒洋洋的声音,“往上看,再往上,对了。”

此人正大马金刀地坐在枇杷树上,手里拿着一根钓鱼竿,钓线一直垂到我们脚下的水池里,一群锦鲤在水池中慢慢游动。

黑瞎子笑了一下,“钓两条鱼,晚上给你们加餐。”

黑瞎子身上一直有一种强大的旁若无人的气质,这使得他在做一些自认为非常正常的事情的时候,有了一种难以用语言表达的变态的感觉。

我靠近小花,说:“有种说法,吃自家院子里养的锦鲤会败掉财运。”

小花看上去似乎有些疲惫,匆匆地一摆手:“你这么霉的一个人都站在我的院子里了,就算再养一池锦鲤也没什么用,他想钓就钓吧。”

黑瞎子笑出了声,我被戳中了痛脚,非常不爽,但又没有办法反驳,而且我欠小花很多钱,只好忍气吞声。

穿过庭院之后我才发现小花竟然还有别的客人,这种情况一般来说不会发生,小花不会允许外人进这座宅子。尤其是那人看上去其实不像客人,他面对小花的时候非常的卑躬屈膝,捧着一个很精美的绸缎盒子,不住地低声对小花说着什么。

我看了一眼盒子里的东西,是七八方素章,质地非常莹润,有隐隐的宝光。我从前做拓片生意的时候,也认识了几个玩印章的朋友,见过一些好东西。这个盒子里的素章,一看都是非常贵重的。

我又去看那人的脸,发觉有点熟悉,用胳膊肘捅了胖子一下,问他见过这人没有。胖子的眼神比我毒辣,看了两眼就说:“平老六嘛,这孙子早年在北京混不下去了,跑南边来了。”

他右手在左手掌缘点了两下,“六指儿,就他。”

这个人有一个特点就是好色,他自己大字不识几个,但特别喜欢找女大学生。小花的伙计抓到他是在一个大学城附近的照相馆里,他陪着自己刚泡上的小女朋友,照那种当时很风靡的最美证件照。小花把他的左手摁在桌上,用照相馆裁照片的那个工具,把他那根多余的手指给剁了。

我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左手,作为债主,小花对我可以说是仁至义尽,心慈手软。欠小花的钱,我这辈子应该是很难还得起了,但平老六似乎已经把自己的债还完了,他带来的那一盒素章,是作为利息。

小花轻轻地点了下头,“我收下了。”

然后他伸手在盒子里翻拣了一下,拿起一方鸡油黄的素章,看都没看,随手丢进了水池里,然后是第二方,第三方,手起章落,连眼睛都不眨。

胖子心疼得恨不得下水去捞,这种顶级成色的东西,其价值早就远远大于同等质量的黄金了。平老六人都傻了,小花看他一眼,“你紧张什么?我刚才说我收下了,就代表你的债还完了,只不过我留着这些东西没什么用,暂时也找不到名家来刻。”

说话间他掂起最后一方素章丢了出去,却没听到噗通的落水声。那方玉石被一只纤细的鱼钩勾着飞了上去,被树上的黑瞎子一伸手就接住了。未经雕刻的素章都是四四方方囫囵个的,并且玉石致密,质量不会很轻,那么一只细小的鱼钩究竟是怎么勾住的,黑瞎子的手段简直匪夷所思。

黑瞎子握着印章打量一眼,啧了一声,“暴殄天物啊,这块给我吧,我来刻。”

我抬起头,“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治印呢?”

黑瞎子从树上一跃而下,他似乎是笑了一下,“你不知道的事儿多了。”

他问小花:“想刻什么字?‘解雨臣’?”

震惊错愕交加的平老六已经被人带下去了,小花站在枇杷树的阴凉下玩手机,头都没抬,“我用不上,你随便刻吧。”

黑瞎子就笑笑,“那我刻自己的名字了。”

我心说,让黑瞎子刻他自己的名字,他可能会刻齐德龙,齐东强,齐达内,齐天大圣,齐齐整整一家人,总之不会刻他的真名,不管他刻了什么不着调的东西,这方印算是毁了。

唯一的好事是黑瞎子手里拎着的桶里面一条锦鲤也没有,今晚不用吃奇怪的加餐了,瞎太公钓鱼愿者上钩,鱼没钓到,钓到了很多人民币。

九月的长沙依然非常热,胖子已经扑进房间里吹空调了,闷油瓶站在我身后,目光平静地看这座老宅,不知道他当年是不是也来过这里。

我问小花,这次叫我们来是需要解决什么事情,小花没说话,把我让进屋。我发觉他确实是有些疲惫,其实这些年小花似乎也有了抽身的意思,但他跟我们所有人都不一样的是,小花的背后,有很多张嘴指望着他吃饭,他身上责任比所有人都要重。还有很多东西,在平时能够成为助力的东西,当他想要抽身时,那些东西都会变成阻力。把小花的日子给我过一个月两个月可能都还可以,过十年二十年,我一定会受不了。

而且小花在外面的时候,状态永远非常的饱满,像超人一样,我见过很多次,他在极度疲惫的时候和衣躺半个小时,起来就可以神采奕奕。

小花看着我,笑了一下,“我想让你见一个人,看到他之后,你不要太惊讶。”

胖子来劲了:“什么人啊?就算你现在拉出来一个活的西王母,胖爷我心跳可能都不会超过100,当然你要是拉出来一个半裸美女给咱跳脱衣舞——”

我没让胖子把话说完,伸手把他嘴捂上了,因为接下来的话非常不适合一个四五岁的小孩来听。同时,我发现自己的嘴张开了,我陷入了一种极度的惊讶之中。

这么多年过去,能够让我惊讶的人或事已经非常的少,但是我眼前的这个小孩,他给我的感觉太复杂了,我好像很早之前就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我缓缓地看向小花,小花冲我点了点头,于是我一下子反应过来了。眼前的小孩为什么会给我那种异样的感觉,因为他所有的轮廓,包括神态,非常像年幼的小花,像我记忆中的那个青梅竹马的童年玩伴。

与此同时这小孩还戴着一副儿童墨镜,他站在小花的腿边,伸手拽住了他的衣服。

胖子依然被我捂着嘴,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往黑瞎子那边看,而我身旁的闷油瓶,脸上则出现了一种专注但又有些疑惑的表情。

我克制不住地瞟了一眼小花的肚子,“你生的?”

小花看过来的那个眼神让我觉得,我欠他的钱在一瞬间翻了三成的利息。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问话方式,“小花,这是……你的私生子?”

小花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胖子已经凑到那小孩身边了:“这活脱脱就是一个翻版的小花儿爷啊!”

他伸手去摘那小孩的墨镜,闷油瓶立刻说:“不要碰他的眼睛。”

胖子伸出去的手一瞬间就停住了,说:“小哥你别吓我啊,我这还没碰到呢。”

小花则叹了口气,这一瞬间他显得非常温柔,说:“没关系的。”然后伸手把孩子的墨镜摘了。

看到那小孩眼睛的一瞬间,我,胖子,甚至包括小哥,我们三个人都同时看向了黑瞎子。

黑瞎子似笑非笑地说:“我就知道,这个便宜爹我是当定了。”

如果说我们所有人都没见过黑瞎子摘下眼镜来的样子,但我们在多少了解过之后,都会有一个自己心里的判断,那么这个小孩的眼睛,就是把黑瞎子的眼睛给具象化了。甚至可以说,黑瞎子的眼睛如果继续恶化下去的话,就会变成这个孩子那样。

胖子伸手在那小孩的眼前晃了晃,“这是几啊?看得见吗?你的眼睛可以见光吗?”

小孩特别酷地把墨镜又戴上了,一开口,蹦出来一串日语。

“我操,叽里咕噜的这还是个小鬼子!你俩老实交代,胖爷我不会搞歧视的,”胖子转向黑瞎子和小花,“你俩到底谁有倭人血统?”

小花懒得理胖子,跟那个还没他腿高的小孩说:“讲中文。”

小孩就用中文又说了一遍:“我叫漆淼淼,我可以看得见。”

这时候不仅是胖子,我自己的认知也几乎到了一种极限,这个小孩长得太像小花了,说他们俩没有血缘关系是不可能的,而且他的眼睛,这是最匪夷所思的一点。

小花的表情非常的古怪,不过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说:“这不是我的孩子,是我堂姐的孩子。我堂姐十几岁的时候就离家出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我再得到她的消息,就是有人替她把淼淼送过来了。他姓漆,三点水的漆,三水淼。”

胖子嘀咕了一声:“这名字起的,晚上得尿不少床吧。”

漆淼淼说:“你才尿床,你全家都尿床。”

外甥像舅,要这么说的话,也能解释得通,起码这比小花能生孩子所带来的的冲击小多了。我又看了黑瞎子一眼,被他敏锐地发现了。他就笑笑:“怎么着?你觉得我当年拐骗未成年少女离家又始乱终弃不成?”

我立刻站到小哥的右边,躲开黑瞎子的脑瓜崩射程,就听到小花又说:“送他来我这的人,我已经查过了,但没得到什么线索,只知道我堂姐确实已经去世了,生前给了那人一笔钱,带这孩子来见我。至于淼淼的生父,一概不知道。”

我有点知道小花接下来要说什么了,毕竟我们俩的思路有时候挺相近的,我问道:“所以你找我们来,是让我们玩小蝌蚪找爸爸的游戏吗?”

小花伸手按住了额角,微微低头,笑了一下,这个动作被他做得很好看,小花跟我不一样,一直到现在,他看起来都非常的年轻,跟我当初在新月饭店里见到的那个穿粉衬衫的年轻人几乎没有什么大的差别。

其实美丽是一种很脆弱的东西,或者说,太过于美丽的人或事物会让人不自觉地联想到脆弱,但小花,几乎可以说,他是我所有认识的人里面,最坚强的一个。

我其实是猜到了小花真正想说的是什么,才故意那么说来活跃气氛的。

“根据我堂姐生前留下的信息来看,淼淼的眼睛是被他的生父治好的,但是淼淼自己完全没有记忆了。”小花的语气很沉着,“我确实是要找到那个男人。”

当晚小花做东请我们吃饭,其实我们这群人对那种高规格的山珍海味并不是特别喜欢,但是去那种很市井的大排档,撸串,喝啤酒,整个人反倒很舒服。

第二天,我醒得非常早,夜里应该是下过雨,整个庭院里的地面都很潮湿,我看着池塘里的锦鲤发了一会呆,发现黑瞎子一直坐在树后面。

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起来的,他支了一张小桌子,上面治印的工具一字排开。黑瞎子的手指之间夹着一柄刻刀,正端详着手里的那块石头。

虽然是清晨,但树下的光线其实是不够完成治印这种工作的,但这对于黑瞎子来说就不是一个问题。在越暗的地方他看得就越清楚。

黑瞎子对我凑过来的动作完全没反应,我向他讨那方鸡血石素章看了看。这石头色入地张,血质深沉,一拿到手里就有一种温润生凉的感觉。我对这种石头多少有点了解,像这种颜色凝而不散又无比细腻的品质,是珍品中的珍品,受刀不崩。

我把素章在手里过了一下,又还给了黑瞎子,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刻刀转着玩,锋利的银光在他指间绽放开,看得我有点胆寒。

当年黑瞎子给我特训的时候,教过我用刀,最基础的一点,就是让我在任何需要使用刀的场合,都必须用这把刀来进行。这样练到最后,再拿着这把刀,做任何的事情,都不会有它会割伤自己的恐惧。

但像黑瞎子这样,已经不是在用刀子,而是在玩刀子,以我的资质,这辈子估计也练不成了。

他一直看着那方素章,可能是在构思,我知道治印的时候,首先是要制作字模的,这个过程中可能会经过反复的修改,然后拓到石面上,再根据字模来下刀。可是黑瞎子却做了一件让我匪夷所思的事情,他竟然完全没有做字模的意思,径直在印章平滑的底面上刻了一刀。

而且他下刀的样子非常的行云流水,好像就是随手刻的,而且完全不担心自己会刻坏,眨眼之间就刻出了好几段很短的线条。我在一旁看着这几条短线,心道黑瞎子这到底是在刻他娘的什么东西,怎么看起来像个二维码。以后他再出去接活,拿着印章哈口气往人家手上一戳,让扫码付款,过一会手机就响了:支付宝到账一百万元。

我被自己脑子里出现的画面弄得有点想笑,继续看下去。黑瞎子很快又刻了两笔,这下我就看出来了,这是齐这个字的小篆体。

我顿时有些惭愧,当年我是做拓片生意的,竟然连齐字都没认出来。但是这也不能怪我,因为黑瞎子根本没有按照齐这个字正常的书写笔画来刻,他是从字的中间部分开始刻的。

可能是因为一开始在格尔木的疗养院里,黑瞎子给我的印象太过于强烈,以至于在我看他做治印这么风雅的事情的时候,会产生一种很复杂的感觉。虽然我多少听说过黑瞎子的出身和早年的经历,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是活过两个时代的人,不能太简单地去理解他。

我注意到印章上,齐字均匀地占据了四分之一的面积,顿时有种兴奋的感觉。听说黑瞎子的真名是四个字,不知道他会不会突发奇想,这次真的刻自己的本名。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去看下一个字是什么。黑瞎子连头都没抬:“再往下的内容,观看是要收费的。”

我立刻把脖子缩回来,在心里大骂黑瞎子。

不多时其他人也都醒了,只有小花还没起来。睡懒觉对于小花来说并不多见,我知道小花很多时候依赖安眠药才能入睡,而他在外面劳心劳力的程度不是我们几个人能比的,因此我也没有去叫他。

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我才发觉能安安稳稳睡着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情。

胖子打发闷油瓶去外面买早饭,长沙粉面很有名气,胖子立即开始点菜,还有糖油粑粑和炸饺子一类的食物。我有点怀疑闷油瓶能不能完成这个任务,别到时候走丢了我们还得找他。

没想到闷油瓶很快就回来了,拎着好几人份的早饭,让我刮目相看。黑瞎子已经把印章和治印的一套工具收起来了,我们就在那张小桌子上,准备吃早饭。

漆淼淼也醒了,正在池塘边跟胖子下五子棋,胖子这个人看着很粗,实际上很会跟小孩相处,可能是因为他的性格。

而到了这个时候,小花竟然还没有起来。我沿着二楼的廊台走到小花的门前,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我就把门推开了。

一踏进这间屋子,我立刻发觉这里面和外面的温度湿度都完全不同,然后我明白了这种差异的原因。这是一个收集着二月红所有遗物的房间。墙上挂着很多套华美异常的戏服,上面的金线和明珠都是真家伙,绣工极其的精致,玻璃柜里从上到下摆放着璀璨华丽的头面。

我突然想到,这么多年,小花有时会回到长沙,就是在这间屋子里睡一觉,睡醒了,第二天去面对那些步步紧逼的豺狼虎豹,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里间的门打开,小花走了出来。他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看,额头上挂了一层汗,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小花简短地解释了一下,刚才他在练功。我看了一眼,门边立着一排长短不一的棍子,看不出材质。在四姑娘山的山洞里,小花就是用这种棍子,轻盈地从洞壁上翻过去,有一种行云流水的美感。这都是从小苦练出来的,讲究童子功,半路出家的人,除非身体天赋异常的好,否则很难达到。

吃过早饭之后,小花收到了一个奇怪的快递,拆开之后,里面是两幅经变图。第一幅尺寸很小,很明显是从某一幅经变图上裁下来的,上面绘有许多护法神。而第二幅,则是完整的经变图,极其的华美庄严。一看之下,我是非常震撼的,闷油瓶伸出手,手指从经变图上缓慢地划过,就道:“是真的。”

听到闷油瓶这么说,坐实了我心里的判断,这两幅经变图的规制、风格,很明显是从敦煌的某座洞窟中揭下来的。我知道小花非常有钱,但是摆在我们眼前的这两幅经变图,已经不能用货币来衡量,是那种进入国宝行列的,真正的无价的东西。

胖子显得非常亢奋:“大花,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渠道!”

小花看起来也非常惊讶:“这不是我的。”

快递的外包装上,寄件人那里很明显是一个假名,寄件地址则有点意思,是长沙周边一座香火鼎盛的佛寺。小花轻轻地皱了一下眉,那边胖子已经凑近了去看经变图中央的佛陀,问:“他这手里拿的什么东西?黑不拉几的,跟个碗似的,如来佛祖也要饭啊?怎么这极乐世界连饭也吃不饱。”

我立刻拍了胖子一下,不让他继续造口业,说:“这不是如来,是药师佛,他左手托的是一个药钵,右手结施无畏印,这是很经典的药师佛的形象。”

药师佛又叫药师琉璃光如来,佛教里有九横死的说法,就是九种非正常的死亡方式。药师佛看到了众生苦难,发十二大愿,来救济九横死,使一切众生病苦皆除,得到安乐。药师佛传到日本之后发扬光大,日本奈良有名的药师寺,里面供奉的就是药师佛。

图上所绘的药师佛说法的背景就是净土世界,最上方有很多乐器漂浮在空中,不鼓而自鸣,下方的画面则是亭台楼阁,里面有不计其数的珍禽,诸菩萨在宝地上行走,手里托着雕花的器皿,里面还有盛开的花卉,以及点灯、树幡等供养的画面。

最中央的药师佛,头顶放出六道金光,我后来查过,这六道金光代表的是药师佛所发的第一大愿:自身光明炽然,照耀无量无数无边世界。而在玄奘的记载里,药师佛国以琉璃为地,金绳界道,城阙宫阁轩窗罗网皆七宝成,亦如西方极乐世界,功德庄严,等无差别。

这一幅药师佛经变图极度的华美,任何人只要看一眼,就会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我忍不住又凑近一些,忽然听到闷油瓶很轻地“嗯”了一声。我心道小哥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东西,转头去看他。

闷油瓶指着经变图中在栏杆上起舞的珍禽,道:“人面鸟。”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仔细看了一眼,头皮瞬间炸了一下,我当年因为这种人面鸟吃了不少的苦头,在我们的数次行动中,这东西的雕像、壁画时不时的就会出现,可以说是阴魂不散。胖子真是个乌鸦嘴,昨天还拿西王母来开玩笑,今天西王母的人面鸟就追过来了。

当年云顶天宫的事情结束之后,我去查过这种人面鸟,在佛经里面,这种鸟叫迦陵频伽,又叫妙音鸟,紧那罗作为天龙八部中的歌神,声音都比不上迦陵频伽的美妙。我当时拼命回忆跟胖子挤在那条石缝里,被人面鸟围攻的时候,这玩意儿的声音到底是什么样的,结果大脑一片空白,可能在那种极限的情况下,脑子里只有保命这么一件事了。

黑瞎子背着手,慢慢地说:“你们觉不觉得,这画看久了,感觉有点奇怪。”

我又重新去看这幅药师佛经变图,不知道是人面鸟带来的冲击,还是黑瞎子的话带来的心理暗示,越看越觉得画面之中有种诡美的感觉,像是能够吞噬人的心神。

“比起人面鸟来说,这一幅可能更加奇怪。”小花看了我们一眼,把手机递了过来。

在我们研究那幅药师佛经变图的时候,小花用手机把另一幅局部图拍了下来,发给了一个在这方面造诣很深的朋友。他一看就笑了,反问小花,怎么拿个仿制品来寻他的开心。小花就问,怎么看出来这是假的。

那位朋友说,就是从他手下随便找一个研究生过来,也能一眼判断出这是假的。主体的绘制风格仿的是盛唐时期,绘制内容则是弥勒经变中的诸神护法。严格来说,净土世界歌舞升平,是不需要诸神守护的,但弥勒经变中一般都有天龙八部等诸神护法。而问题就出在这里。

我们手中的这幅画里,出现了一个不应该存在的护法。

他用红圈把这个不应该存在的护法圈出来了。这个护法隐藏在所有护法的最后面,无论是轮廓还是颜色,都显得非常的模糊。

那人继续说,这个护法叫做鬼子母,特征是面目狰狞,怀抱一个婴儿。鬼子母本来是佛教造像中的常见题材,但是弥勒经典里,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过鬼子母。

经变是佛教美术史中的一个专有名词,经指佛经,变是变相或者变现的意思,经变图就是把佛经形象化,用图画的形式来阐明佛经里的内容。

那么,一个不曾出现在弥勒经典中的护法,为什么会出现在弥勒经变图之中呢?这就相当于在火星上发现了一块月球岩石。

闷油瓶是不会跟我们开玩笑的,他说这东西是真的,就一定是真的。

气氛陡然凝重起来,胖子开口就说:“会不会是这样,画这幅画的画师,觉得这缺一块儿也不怎么好看,或者他比较恶趣味,在这添了一个鬼子母。”

我摇了摇头:“不可能,唐朝皇室尊崇佛教,敦煌许多洞窟的修建都来自于天子意志,耗资巨大,直接跟皇帝负责,画师也不会是普通人,他一定不敢。”

我慢慢地说:“抛开这两幅经变图的蹊跷,我觉得它们有另一重意思在。你们看,药师佛可以除去众生病苦,我刚才查了一下,九横死的第一横死就是患有病痛无药可医而死,而药师佛发愿要清除九横死,这么说吧,这是个治病救人的佛。这个鬼子母,就更明显了……”

小花接过我的话:“抱着婴孩的鬼母,指的是我的堂姐和淼淼。”

这下情况就很明显了,一定有一个人,知道黑瞎子眼睛的情况,也知道漆淼淼的事情,他在下钩子给我们。

小花的样子反而轻松不少,我能够理解他,比起毫无头绪和信息的死胡同,只要有信息,就算前面是个陷阱,起码我们也知道了该往哪个方向走。

小花立刻安排伙计去查今早那个快递员,看看他有没有在其中做手脚。消息回来得很快,快递员一切正常,我们的目光就落到那个寄件地址上。一个佛寺。

看起来,那个给我们下钩子的人,很希望我们能够去到那个佛寺。

事不宜迟,我们准备下午就去那座寺里探探虚实。为了安全,小花把漆淼淼留在家里,让人照看着。

出发之前,胖子反复念叨了几遍那座寺的名字,突然哎了一声,说他年轻那会儿当兵的时候,有个湖南籍的战友,后来不知道怎么大彻大悟了,就在这座寺里出的家。

小花本来已经拉开车门,听到胖子的话,回手把车门关上了,像是在思考什么。

胖子大咧咧地说:“大花,你别担心,我那战友非常靠谱的一个人,跟我关系也相当好,有熟人好办事,这事儿就包你胖爷身上了。”

我说:“胖子,我怎么觉得这事那么不靠谱呢,跟你能尿到一个壶里的,出家了也是花和尚吧。”

胖子非常不服气:“天真,你这就不客观了,你看,你也能跟我尿一个壶里,那你是什么?”

我跟胖子斗了两句嘴,小花已经做了决定,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觉得我们可以不用全部的人都去寺里,如果有什么事会很被动。而且,我刚刚想到了别的事情,必须要查一查。”

我则向小花询问了那个送淼淼到他这里来的人,虽然小花已经查过了,但我总觉得他会是一个突破口。因为小花的堂姐临终前是把淼淼托付给了他。能让一个濒临死亡的女人,把自己的孩子托付出去的人,他们的关系一定不会特别简单。

解家的人没有一个是吃素的,解家的女儿能够在十几岁的时候就逃离出去,且这么多年没有一丝一毫的暴露,小花的堂姐一定是一个手段很猛的强人。

这么多年的经历告诉我,有时候比起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人才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而一旦突破,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小花把那个人的地址发到了我的手机上,至于他自己,我问过之后,小花摇了摇头,像是没有太大把握地说,他先去尝试,有结果的话再告诉我。

所有人都按部就班地出发了,黑瞎子开车,我带着淼淼一起去找那个人。淼淼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我依然抱着一丝希望,他能在见到那个人之后想起什么来。说起来他也不是我带在身边的第一个失忆的人了,不知道我这是什么运气。

按着小花给的地址,我们到了才发现,那是湖南省博物馆,而我们要找的那个人,是湖南省博的一个保安,同时得知,他已经两天没有来上班了。我给另一位保安塞了两包烟,他告诉了我们那个人的联系方式,也无法接通。

线索在这里断掉,打小花的手机,他也不接,可能很忙。只有黑瞎子态度非常轻描淡写,我们都在为他的眼睛而奔走,他倒是对自己的事情毫不在意,仿佛眼睛最终能不能治好并不重要。

“我从很多年前,就开始为了全瞎之后的生活做准备,你可以这么理解,我不是一瞬间失明的,我的视力是一点一点失去的,这给了我一个适应的过程。”黑瞎子笑笑,“如果一件事情你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不如趁早调整心态,跟它共生。”

但对于我们来说,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我们就会为了这个可能性而去努力。我们五个人,不管是谁面对这种结果,其他人都一定会拼尽全力地帮助他。我不想用一些很肉麻的词汇来形容我们,很多东西是不需要言明的。

黑瞎子说:“来都来了,我带你见见我的老情人吧。”

我猛地扭头看他,脱口而出:“你不要害我!”为了黑瞎子的事出钱出力是一回事,为了黑瞎子得罪小花是另一件事。其实想也知道,黑瞎子在之前的感情经历不可能一片空白,但是我今天如果真的陪他见了老情人,那我不知道晚上回去的时候该怎么面对小花,这种事情上我一定是站在小花那边的。

黑瞎子没料到我反应这么大,又笑了一下,“你以前肯定也见过的。”

排队过程中黑瞎子甚至掏出了刻刀,开始刻他那方印章。治印的时候通常需要特制的工作台来固定章体,保持稳定。黑瞎子完全不需要,他的手就是最稳定的工作台。

进入省博之后,黑瞎子熟门熟路带着我们,径直往一个展厅走。我一看他目标这么明确,心道不好,看来他来会过这个老情人很多次,已经跟串自己家门一样熟悉了。

不过当我见到那个所谓的老情人的时候,就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了。

黑瞎子说的老情人就躺在我们脚下,一个特质的玻璃展台里,上面围着一群人,都在低头看她。

黑瞎子的老情人叫辛追夫人,是马王堆汉墓出土的一具极其罕见的不腐尸。国外发现的一些不腐尸体都是干尸,辛追夫人是湿尸,发掘出来的时候,她的皮肤都是润泽的,身体组织具有弹性,还有部分关节可以活动。

马王堆汉墓的发现震惊世界,辛追夫人的名气也非常的大,网上有很多人神神道道地说,不能看辛追夫人的眼睛,都是瞎说。辛追夫人在我们眼里简直无比温柔,说这种话的人应该给他们组织一个倒斗一日游,亲眼见过粽子起尸之后,如果没崩溃的话,他们全都得回来给辛追夫人道歉。

怪不得黑瞎子说我以前也见过,小时候跟着爷爷回来扫墓,也来过省博。马王堆汉墓出土了大量的漆器,简牍以及帛画,以及那件举世闻名的素纱襌衣。

我从前一直怀疑,会不会有九门的人参与发掘了马王堆汉墓,毕竟很多人通过洗白进入了文物系统工作。爷爷否定了我的想法,那时候十年浩劫尚未过去,九门的人都非常低调,而且那个年代考古队的人要求身家清白,他们这些人有老底子在,是进不去的。

而且马王堆的发掘规格很高,当时有一个军区医院修建地下室,施工中经常遇到塌方和可燃气体溢出的情况,湖南省博的专家立刻意识到,这下面有一座古代墓葬。因此马王堆属于抢救性发掘,立项之后由国务院批准,还来了很多北京的专家。

后来我才知道,爷爷骗了我,或者说这不是纯粹的欺骗,爷爷只是选择性地告诉了我一些事,又隐瞒了另一些事。当时九门的精锐力量,全部陷在那一起史上最大盗墓活动之中了。

闲话休提,在我的询问之下,我才得知,发掘马王堆的考古队之中,虽然没有九门的人,却有一个同样也不清白的人存在,那个人就是黑瞎子。

关于黑瞎子,三叔当年的说法是,他是在千禧年前后才回的国,是长沙地头上一个硬茬子。我并不知道早在七十年代,他已经回来过了。想想也能得到答案,黑瞎子完全可以伪装成早年出国的华侨后人,这个身份可以给他带来很多便利。

黑瞎子不仅参与了马王堆的抢救性发掘,甚至参与了辛追夫人开棺的现场。

四层华贵的漆棺之中,在价值连城的陪葬品簇拥之下,辛追夫人泡在一种无色透明的棺液之中,立即被运往医学院进行防腐处理。

听到棺液这两个字,我立刻想起了雷城,我们说现代的科学技术已经完全可以从一个很高的地方去俯视古代,但古代的一些技术,即使用现在的科学来解释,也没有定论。这些年的经历告诉我,一定不能小看古人。

这种感觉实在非常奇妙,当年参与过辛追夫人开棺的黑瞎子现在站在我身边,我们共同低头看下去,下面的辛追夫人躺在明亮的玻璃展台里。

大腿处忽然被碰了一下,我低头,漆淼淼可怜巴巴地说:“我看不见。”

辛追夫人的尸体看上去还是有一些可怖的,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让漆淼淼这么大的小孩看到。在我犹豫的时候,黑瞎子已经一把将漆淼淼提了起来,夹在胳膊底下,头朝下地对着辛追夫人的玻璃展台。

我说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我是怕如果这小崽子被吓到了,等下哭起来怎么办,我和黑瞎子很明显都不是能哄孩子的人。黑瞎子非常的淡定:“解家的小孩,他不会怕的。”

漆淼淼倒确实没有害怕,他看着辛追夫人的尸体,忽然轻声叫了一句:“妈妈。”

我胳膊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我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那层玻璃非常明亮,差不多可以当镜子用了,倒映着一圈游客的人头。难道说小花的堂姐没有死,现在就站在这一圈游客里看着我们?

我立刻环顾四周,希望看到一个跟小花面容相似的女人。而黑瞎子的动作比我快得多,或者说因为他们两个有着相似问题的眼睛,他能够看到漆淼淼眼中的东西,而我是看不见的。

在那一瞬间,黑瞎子的目光已经锁定到了一个人身上。漆淼淼看的不是辛追夫人,而是一个玻璃所映出的一个女孩手里的镜子。那个女孩在对着灯光补口红,而她的镜子里能够清晰地映出另一个正在自拍的大姐,她因为误操作,点开了相册。那是一张照片,漆淼淼是对着那张照片叫妈妈。

所有这些都是后来黑瞎子跟我描述的,以我的眼力,根本不可能发现这么曲折细小的事物。

黑瞎子胳膊底下夹着漆淼淼,立刻开始移动,他的速度非常的快,我在后面跟着,几乎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二叔说得对,现在的我确实已经不适合下斗了。

最后我们停在了另一个展厅里,这里停放着辛追夫人的四层套棺。四具棺材从大到小依次摆放,外层是黑漆素棺,第二层是黑地彩绘棺,第三层是朱地彩绘棺,最小的那个漆棺上贴满了用羽毛装饰的贴花锦。

黑瞎子带着漆淼淼从四具棺材前依次走过,走到第三个朱地彩绘棺前面时,漆淼淼不动了,然后声音很轻地说了一串日语。

我蹲下来,问他:“妈妈睡在一个这样的东西里面,对吗?”

漆淼淼点点头,我长出了一口气,有了这句话,我们就算不虚此行。

我们返回老宅的路上,漆淼淼一直很安静地坐着,黑瞎子则一边开车一边吹着口哨,吹成了一支曲子,我也听不出来他吹的什么。开过一个红绿灯之后,黑瞎子忽然踩了一脚刹车,我们后面的车被逼得一个急停,长沙司机脾气很火爆,立刻放下车窗破口大骂。

我问黑瞎子:“怎么了?”

黑瞎子摇摇头,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说:“你来开。”

我以为黑瞎子想到了什么,忽然走神才踩了刹车,没多想,主要也是被黑瞎子特训的时候习惯了,但凡他开口有什么指令,我像狗一样飞奔着就出去了。快开到二月红老宅门口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心里的感受顿时非常复杂,试探着问道:“刚刚你,眼睛不舒服?”

黑瞎子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做师父的使唤自己徒弟还要理由?”他推开车门下车,溜达着进了老宅。

晚饭是我做的,漆淼淼非常好养活,给什么吃什么,给多少吃多少,黑瞎子没有出来吃饭,我叫了两次,他不理我,我也就不管他了。

之后凑合把漆淼淼哄睡了,我回到院子里,给池塘里的锦鲤撒鱼食,撒完了感觉非常不爽,怎么我来了小花这里我还变成了老妈子,等他回来我要问他开工资。

胖子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废话之后,又说:“天真,你放心,小哥在我旁边坐着呢,没丢,我得……我得撒个尿去。”

大意就是胖子在小花这里见到平老六之后,心思活泛了一下,平老六这个人色大胆小,虽然不讲义气,但是该怂的时候知道怂,拿捏好了是个可以做几笔买卖的人。平老六以前得罪了小花,才不敢在地头上露面,这次债还完了,肯定没那么快离开长沙,胖子让我把这个人找出来,建立一下关系。

我暗骂胖子财迷,还是把这事应了下来,并通过我三叔留下的一些老关系,去联络一下平老六,在此揭过不表。

本来以为来到长沙会热热闹闹的,结果五个人三个都不在,没什么娱乐活动,我睡得很早,不到五点的时候就醒了。

这时候天还没亮,我实在睡不着了,用手机上的手电筒照着,走到院子里。夜里肯定下了很大的雨,廊下有了积水,很多枇杷叶子被雨水打落,掉进池塘里。

我发现廊台外面避雨的檐下坐着一个人,姿势有些诡异,用光晃了一下,是黑瞎子。他对我的骚扰完全没反应,看样子是在刻印章。我当时觉得很无语,不知道这人是没睡还是跟我一样醒得早,刻个章什么时候不能刻,非要做出这么神经病的行为,弄出了一种恐怖片的氛围。

后来我想起秀秀不经意带过的一句对黑瞎子的评价。神经病也是人,大套路还是人的套路。

当时秀秀的意思是让我被黑瞎子打到满头包之前,先半夜苦练到自己满头包,黑瞎子看我这个德行,说不定一心软对我好点。这话也可以这么解释,如果一个人知道自己马上就看不见了,这件事他自己早就已经接受了,但是他心里的那个人很难接受,他想给这个人留下一件东西。这个时候他不会在意自己的行为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的。

第二天我们带着淼淼到了北京,黑瞎子说,淼淼能在那个环境下一眼看到这具朱地彩绘棺,那是一种非常明确的记认。淼淼的年纪虽然很小,但是眼睛恶化的程度很深,据黑瞎子自己推测,等他继续恶化下去,快要失明的时候,可能也会产生这样的能力。眼睛可以像照相机一样,短暂地保留自己看到的东西,一切细节都分毫毕现。

即使小花堂姐的棺材跟这具棺材细节不太一样,但朱红色的漆棺,这么显眼的东西,制作难度也是很大的,只要出现过,不可能毫无痕迹。

我们来到琉璃厂,黑瞎子带着我进了一个铺子,里面的掌柜看到黑瞎子,让伙计下了门板,停止营业,把我们让到了后院,一位须发皆白,老得似乎都要皱成一节树根的老人,在等着我们。(这里要涉及到一个做漆器的世家,为了避免叙述啰嗦,我在这里简单说一下,这位老人姓洪,他父亲曾是清宫里的漆器匠人。冯玉祥把溥仪赶出宫的时候,这帮人捎带着全部给轰出来了,他靠着自己的手艺和积蓄,盘了铺面一直做到了现在。)

洪老对着黑瞎子,行了一个我都没见过的大礼,不知道是什么礼数。黑瞎子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这都什么年代了,不兴这一套了。”他把拍摄的朱地彩绘棺递过去,洪老看了一眼,开口了,他说话挺费劲的,好多地方我都听不明白。

那个掌柜的执着笔,把能做出这种漆棺的人挨个写了下来,其中有一个人的名字叫漆同。

这个姓氏非常的少见,我跟黑瞎子对视一眼,黑瞎子还是那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我却已经开始想,不会这么容易吧?这种感觉好像考试的时候全程没学,考前那一晚挑灯夜战,看了几道大题,第二天考场上全都出现了。

黑瞎子点了点这个名字,洪老又开始了他的叙述,依然是那种缓慢又古怪的气音,我仔细听也只能懂个七八成,大概记在这里。

这个漆同是一个日本人,本姓三井,在日本的时候就是学美术的,在故宫博物院里见到了一只永乐年间的剔红漆牡丹纹盘,一见之下,几乎失魂落魄,不知道怎么找来洪老这里,一定要学习这种工艺。

洪老非常痛恨日本人,坚决不肯教,但是这个三井,做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死缠烂打,一定要学,中间因为签证到期不肯走,差点被遣返,回到日本之后马上又回来了。

为了学剔红这种技术,三井可以不再做日本人,他说美是没有国界的,他可以变成一个没有国家的人,终生不再返回日本。为表决心,他改掉了自己的姓氏,就姓漆,改名叫做漆同。

为了让洪老收下他做徒弟,漆同做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他自己砍掉了左脚的五根脚趾,以此作为此生不再返回日本的证明,终生不再踏上故土。洪老大为震动,收下了他。

其实听到这里,我觉得洪老和这个漆同都有点毛病,但是别人也不是我,我也做过一些在别人看来疯狂无比的事情,达到目的,和为了达到目的所付出的代价,每个人衡量的标准不一样。

漆同的天赋非常之高,很快成为洪老的徒弟中最出色的一个。而他最喜爱的,也是学习漆器制作的初衷,就是剔红。这种工艺也叫雕漆,在胎体上一层层地髹涂调好颜色的大漆,堆叠到适当的厚度时,用刀在漆上做雕刻。

洪老向我们展示了一件漆同当年学艺时的作品,通体朱红的盒子上,层层叠叠雕满了华贵的牡丹,其怒放的盛景几欲冲进人的眼眶。

我按捺住自己的心情,问洪老,这漆同有没有结婚,有没有生孩子。一直在旁伺候的掌柜说,此人是娶了妻,许多年里没有生育,后来有一年夏天,夫妻二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旅游回来,大概是在当地的寺庙里诚心祷告,被菩萨听见了,回来之后,漆同妻子的肚子就一天天大起来。

那掌柜说到后面,神情似乎有些为难,说:“孩子刚生下的时候,我还去看过的,那个孩子,有点古怪。”

漆淼淼就坐在我的怀里,低头玩自己的手指,好像根本不知道,现在在说的那个小孩就是他。

“怎么个古怪?”

掌柜又说:“听说那孩子生下来就不会哭的,满月的时候我去看过,那孩子的眼睛……似乎会变色,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你,颜色就变了……到现在总有四五岁了。”

我立刻追问:“这个漆同现在在哪里?”

掌柜的跟洪老对视一眼,说:“他已经死了。”

这世上最残忍的事情,甚至不是没有希望,而是给了一点点希望之后,让你看着它是怎么熄灭的。

我觉得一团东西堵在了胸口,我缓缓看向黑瞎子,甚至有点害怕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可我没有想到的是,黑瞎子竟然还笑了一下。

为了叙述完整,漆同夫妻的事情我也会记录在这里,起码在漆淼淼长大之后,让他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并没有抛弃他,相反,他们为了挽救他,作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

漆淼淼不到两个月大的时候,眼睛的问题已经很明显了,漆同和小花的堂姐(这里为了叙述方便,就叫她堂姐,反正我和小花有亲戚关系,叫一叫也没关系)带着漆淼淼去了很多医院,甚至见过很多邪门的人,最终在没有告知任何人的情况下,带着淼淼离开了。

离开之后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了,但一个月之前,漆同寄来了一封信,内容是说,自己跟妻子都身染重病,大概命不久长,想到洪老,师徒情谊让他写下了这封信,以免洪老挂念这不肖徒弟,再也没了音讯。

洪老找出了那封信,交到了黑瞎子的手上,借着光,我看到信封上的地址,还是长沙。

走出琉璃厂之后,我无意识地摸了摸口袋,这是一个惯性的动作,我是在找烟。在我不知道的什么时候,黑瞎子已经点了一根,我问他要烟。

黑瞎子咬着烟笑:“要是哑巴在这儿,你也敢说这句话,我就给你一根。”

我一瞬间理解了黑瞎子的意思,漆同一周前已经死了,按他信上所说,他跟堂姐都身染重病,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治好淼淼的眼睛所付出的代价。漆同给自己的师父留了遗信和遗物,却只字未提淼淼,应该是和堂姐共同做了决定,把淼淼托付给了小花。

堂姐不会不跟小花说明所有的情况,那个消失的省博保安,从寺庙里寄来的经变图,一切的一切都说明,这件事的背后有一个人,或者说,有一股势力,在驱赶我们,让胖子和小哥去了江西,我和黑瞎子来了北京,小花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我又打给小花,那边响起轻轻的忙音。我听到黑瞎子很模糊地说了一句:“吴邪,别告诉他。”

我和黑瞎子没有返回二月红的老宅,直接按照漆同信上的地址找了过去。门锁着,但是对黑瞎子和我来说,想要进去并不难。

房间打扫得非常干净,看得出曾经的生活气息很浓,按照警察给洪老的说法,漆同是在卧室的床上服药自杀的。

我们还没找到堂姐的朱漆棺材,在长沙市周边想要无声无息地土葬一个人基本上不可能,我希望漆同能够留下一些线索,起码让我们知道堂姐葬在何处,对于淼淼来说,这也是一个交代。

淼淼对这个家有一些记忆,他坐在自己的小床上,看着我和黑瞎子到处走动,查找可能的线索。

漆同书房里放着非常多的书,这个人如果没有死,我跟他可能会有一些共同语言。这些书作为遗物,应该都留给了洪老,在我们说明了淼淼的身世之后,洪老便将这所有的东西转赠给了淼淼。

我坐在书桌前,习惯性地翻看了一下桌上的东西,然后从抽屉里发现了一本日记。这本日记是从今年年初开始写的,我急于知道在漆同生命最后的日子里发生了什么,因此翻到最后十几页的地方开始看。

给淼淼治好眼睛的是一种非常阴森甚至邪恶的法子,是漆同在赣南深山中一座土地祠里得到的,但漆同和堂姐在知道这种办法之后,丝毫没有犹豫。简单来说,想要治好淼淼的眼睛,他们夫妻两个人就要有一个人完全地把所有的生命力献祭出去,另一个人完成替换血肉的过程。

这部分漆同写得很潦草,但当我继续看下去的时候,极度的震惊和恶心让我开始冒汗。漆同用剔红的手段雕了一整只漆盒,用于调漆的液体是他们想方设法得到的,辛追夫人墓中的棺液,那种无色透明的棺液在开棺迅速变成深红色。漆同每剔一刀,作为牺牲的堂姐,身上就会出现同样的一刀,深度,走势,都一模一样。

在完成这一切之后,漆同带着妻子的手书和照片找到了一个男人,妻子是一个大家族里逃出来的女孩,原本的姓氏是解,那个男人则是她的堂弟。很多年过去了,这个堂弟成为了解家的当家,把孩子交给他,是稳妥的。

漆同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妻子的堂弟,包括那种邪恶的办法,然后,他一个人回到了家,吞下了药片,躺在妻子的身边,等待自己的死亡。

当我看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心跳像撞槌一样,我好像一瞬间失去了所有感官。把我的神志叫回来的是一声巨响,我拿着漆同的日记本,走向声音的来处。卧室之中,那张双人床的被褥已经被掀开,床板被黑瞎子撬开扔在了一旁,床单之下,露出了熟悉的朱红彩绘。

那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一个鲜红如血肉堆叠的剔红漆盒,上面花瓣层层叠叠,密密麻麻。漆淼淼完全不知道害怕,对着那只剔红盒子轻声叫着妈妈。

我头皮都麻了,压制着胃里异样的感觉,说:“瞎子,你得看看这个。”

后面的事情我很难概括,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黑瞎子会掉头离开,真正地离开,我们任何一个人以后都再也不可能得到他的消息。但那只是一瞬间。黑瞎子捏着那本日记,从门口走出去,下了楼梯。

我醒悟过来,立刻提着漆淼淼追下楼,在最后一秒拉开了车门,混乱地挤了进去。

车里爆出一声特别大的声音,我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声音是来自于黑瞎子的手,他一掌打在了方向盘上。那种力道,让我觉得他可以仅凭一双手掌,把整辆车给拆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黑瞎子暴怒的样子。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说:“下车。”

我没有动,他重复了一遍:“下车。”

黑瞎子的那个表情,让我觉得我现在如果不下车,他会去杀人。我抱着漆淼淼滚下车,几乎是关上车门的一瞬间,车子起步,飙了出去。

胖子还在山里跋涉,累得如同死牛,一头雾水,“救谁?”

很久之后我才发现小花当年对我的判断非常精准,说我全是小聪明没有大智慧,还有时候会做一些愚蠢得很可爱的事情。那一瞬间,我想的只是,如果小花现在已经是一个半死不活的状态,我就是个添头,都不够黑瞎子过三招的,我得把胖子和小哥叫回来,来帮小花。

在车上,我想通了很多的事情,所有的杂乱的千头万绪全部串联起来,变成一条清晰无比的脉络。

我一直以为的,在整件事里存在的那个人,给我们下钩子的人,误导我们的人,操纵我们的人,其实就是小花。这就是他给我们所有人设的局。

所以,小花立刻改变了策略,把我们五个人拆散了,胖子在那里有熟人,就让胖子去那里,顺便带走小哥。因为这两个人的行动力其实都特别强,而且胖子的思路是歪的,他随时都有可能用那种笔直的思维破掉一个精心设置圈圈绕绕的局。

而小花当时一个人离开,想必就是去紧急做了布置,想办法把胖子和小哥引到了江西。

而小花跟我们的关系都太紧密了,我们根本不会往他算计我们的那个方向上去想,他是世界上最想治好黑瞎子眼睛的人,这就是灯下黑。

包括平老六的出现和消失,不许外人进的老宅,平老六的出现是多么的突兀,而他好不容易还清了小花的欠账,能够在长沙地头上自如活动了,却又为什么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声无息。

而小花这一局最老道的地方,就在于似假非真的那些部分,胖子和小哥被稀里糊涂引到了江西,而漆同正是在赣南的山中得到了那种秘法。黑瞎子和我到了湖南省博,那个保安的消失会让我们警惕,但接下来并不是完全随机的。

小花不一定能够知道,淼淼会记住那种朱红色的棺材。但他使用的棺液又确实来自于辛追夫人的漆棺,这是小花钢丝上跳芭蕾的设置,他不怕我们知道,或者说,他就是希望我们知道。

但那些细节都已经不重要了,这不是双方的较量,一方赢了或输了,都要复盘整个棋局。在这一局里,小花是稳坐中军的帅,也是灵活作战的马,更是自我牺牲的卒。

在我回到二月红的老宅之后,里面一片寂静,我非常害怕看到一种景象,我怕小花真的做了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我安置了漆淼淼,开始找趁手的东西,然后我想到了小花的棍子。这个王八蛋居然敢骗我说他在练功,现在想来,那天早上,瞎子在楼下一刀一笔地刻着齐字,每一刀剜下去的都是小花的血肉。

我走上二楼廊台,突然听到了响动,立刻猫着腰往屋里看。然后我就猝不及防地看到了黑瞎子和小花。

小花的上衣已经被扒了,被黑瞎子脸朝下地摁在床边,几乎是像要把小花给扼死。在小花光裸的后腰上,有一个一寸见方的血痕,我看不出来是什么。只有黑瞎子和小花自己知道,他往印章上刻的是什么字。

就保持着这个动作,黑瞎子忽然笑了一声,另一手在小花的额头点了点,“解雨臣,你长本事了。”

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一种张力,混合了性,暴力,和宽容。是我无法去也不能去打搅的,我依然很怕黑瞎子对小花动手,但直到我在外面蹲麻了,黑瞎子也没真的打人。他们就只是沉默相对,不说话。

良久,我听到小花低声说:“你别生气,你的眼睛没有坏得那么厉害,需要我死了才能治好,如果那样的话也没有什么意义。我想治好你是因为,我想要你,我又不想刚治好你,我自己就死了……换算一下,最多也就是减了我二十年的寿数。我一直特别健康,而且很会保养自己,活到九十岁应该没什么问题,这样算,我还可以陪你三十年,还算值得……”

这他娘的,我听完都恨不得上手抽这个王八蛋,我猫着腰退回楼梯那边,听到了黑瞎子的声音,他的语气很难形容,说:“值不值,是我说了才算。”

我悄悄地退开,忽然想起当我知道小花跟黑瞎子搅和在一起的时候,我非常的惊讶,问小花怎么回事,小花说,就那样。后来我慢慢的就明白了,小花和黑瞎子,他们两个人心中对很多的事情,可能都有着同样的答案。

如果说每个人的人生中都会有一个终极的问题,那么我是一个活在被人设计好的问题里,又不断自己追逐问题的人,胖子是一个有没有问题都无所谓的人,闷油瓶则既是问题的一部分,又是答案的一部分,那小花是一个解决问题的人,而黑瞎子,他是一个看到了自己的问题而永远不会去把它问出来的人,因为他其实一无所求,一无所问。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有一天发现世界上还有另一个人,跟他的答案是一样的,哪怕他从来都没有把问题问出来过。所以我觉得,不管怎么样,到了最后,黑瞎子一定能够理解小花的做法。

闷油瓶和胖子回来之后,我简单给他们讲了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小哥还是那样,神情没什么变化,胖子脸色特别的精彩,他偷偷地跟我说,早该想到了,这就叫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我们一直拖着没有离开长沙,我跟小花说,我是害怕黑瞎子万一哪天心头火起,要把你给宰了,我们在边上还能拦一拦。至于小花是怎么用棺液炮制印章石的,他一直不肯告诉我,我也就不问了。最后我们还是留在长沙过完了一整个吵吵闹闹的国庆黄金周。

离开前的最后一晚,我实在好奇,黑瞎子在印章上刻的什么字,他刻的每一个字可就这么留在小花身上了,会跟他一辈子。太过于好奇,我让小哥去黑瞎子的房间里偷看一下那个印章,万一可以就此得知黑瞎子的真名,那我岂不是赚了。

十分钟后,闷油瓶带着那方印章回来了,我说:“我让你看上面的字,没让你把它偷回来啊!”

小哥淡淡地说:“你看完,我再放回去。”

我接过印章,调转印面。

齐人之福。

这事刚开始说的时候我是抱以笑笑不说话的态度,毕竟张家就一封建大家族,虽然现在更多的是海派,但并没有把他们脑子里几十年的封建糟粕给新掉。

张海客和小哥绘声绘色的汇报——新整理好的族谱,小哥时不时点头或者嗯一声作为回应。

族谱这种东西我是没多大在意的,因为我家估计到我这代就断了。

可张家不一样,族谱在张家可以说是重中之重。胖子和我一样的态度,所以对他的汇报没有一点兴趣,听到有趣的地方我还能和胖子吐糟两句。

当然看笑话这个态度是前话,因为张海客瞄了我三次了。

我知道这小子可能要说我的事了。

我还没皱眉呢,就听小哥说了句:“古板。”

我对胖子嘿嘿一笑,“小哥都说古板的人那是真古板。”胖子表示赞同。

不过这事关于我,我还是得发表下意见的,我道:“我对上你们家族谱没兴趣,不用考虑我。”

我以为我很通情达理了,没想到小哥和张海客一起变了脸,不约而同道:“不行。”

“小哥说不行我还能理解,张海客你不行什么?”我说。

张海客解释说张家注重血脉延续,以前没出现过男夫人的情况,他语气重了点:“但不管男女,既然和族长在一起了,都得入族谱。”

听他这么一说我理解了,血脉延续,就是男人生不了,这应该就是族人态度不定的原因。

张海客点头同意我的说法。

“一群封建老古董。”我嘀咕道,这种说法搞得张家后代就靠闷油瓶了一样,我不由想到如果闷油瓶没有来雨村,现在是不是已经生了一堆小闷了。

这么想着有点心疼又有点好笑,好笑我就不小心笑出声来。

一转头,他们三个六只眼睛正看着我。

我生生从张海客眼神中读出疯了吧的信息。我不理他们,独自进了书房,我前脚刚进去,闷油瓶后脚就进来了。

还很反常的主动吻我,我用脸蹭着他的脸,问道:“怎么了?”

“我会和他们说的。”闷油瓶轻声说,我反应过来他可能是觉得我生气了,想起他刚才的主动的,我灵光一闪。

是的,我决定小作一下,所以故作生气道:“不用了,爱写不写,大不了我去找个能写的。”

话音刚落,刚才还任由我贴的闷油瓶兀地弹开,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看得我一抖,这眼神只透露一个信息——你敢?

不过抖归抖,我是谁?吴邪,不反骨不吴邪的吴邪,我当下装腔作势的反击,“好啊好啊,你现在都敢这么看我了,以后日子还怎么过啊。”这招是那天路过村里李大娘家学的。

闷油瓶眼神软了点,手捏着我的指尖玩,小声的说了句:“你不会。”然后在我指尖亲了下,眼尾带着笑意看我,仿佛在说:你舍不得。

我:!!!

这么多年了,闷油瓶是懂我的,不然我也不会因为他一个眼神就丢了魂一样。

好一个勾人的闷油瓶!

“不过我刚说的是真的。”我压下心里的其他想法,正色道,“写不写我都无所谓,百年之后,谁翻开那本族谱,知道了一个叫吴邪的人,这些对我都没有意义。”

闷油瓶看了我好一会儿没说话,张海客在外面叫着说要回去了,我们去送他,开门的时候小哥突然说了句:“有意义,我希望你在上面,我会一直记得。”

我愣了下,感觉到他有点不高兴。小哥先我一步出去,他刚才的表情让我想起一段对话。

“如果我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没有人会记得。”

“至少,我会记得。”

百年之后谁还记得一个叫吴邪的人对我没有意义,我说错了,族谱是留个后面的人看的,不是给本人看到。

至少对闷油瓶有意义。

张海客回去了,临走时对我和小哥说他会沟通的。

我看了眼小哥,我觉得他志在必得。

张海客回去没几天就发来消息说好,还附赠了张照片,是张他们族谱的照片,格式很复杂,但我看到我的名字和闷油瓶的挨在一起。

我去找小哥,这几天他情绪都不太高,他扫了眼手机之后就盯着我看。

我了然,用脸去蹭他的脸,这是我们在一起后形成的求和动作,我笑他,“闷油瓶生气都是闷气。”

他又抓着我的手捏,“嗯,生气了,需要哄。”

*文艺复兴

*老夫老夫的情趣日常

俗套烂梗属于我,天长地久属于他们!

又是风平浪静的一天,各家各户的青壮年皆出海捕鱼,这座东海边的小村落宁静得很,只有不远处几个孩童追着海鸥的嬉闹声,和海浪规律地拍打礁石的声响,听得人昏昏欲睡。

一阵马蹄声将这闲适的氛围打破,身着华服的男子骑着一匹俊美的骊驹而来,不巧扬了那几个小孩满头满脸的土。

“呸呸呸!”小姑娘啐着嘴里的沙子说道,“这人怎么又回来了啊!”

邻家哥哥搭腔说起那户人的闲话:“也不知道他们家那个傻子好点没,留他一个人在家也怪可怜的。”

“我看他才不傻!早上还拿着大白菜和我娘换鱼...

“我看他才不傻!早上还拿着大白菜和我娘换鱼呢,我娘看他可怜硬是做了亏本买卖。”小娃娃别看年纪不大,账倒是算得仔细,开口就是给阿娘抱不平。

“我也觉得不傻。小花哥哥虽说瘦了点,也能算得上是位清俊公子,再看那个骑马的,我敢说那匹马就能抵你们家的鱼铺子!听我爹说,那人——”

那人吆喝马儿放慢脚步,在几个小孩聊天这当儿,已经行至村南一个不起眼的小院。他下马后整理了一下衣冠,心道,穿着盟里的衣服回来,免不了又要被「他」拿来说道一番,这村子没个梳洗客栈,金鸳盟能建,就是收不回本,现下正当养精蓄锐,落下乱花钱的把柄同样要被唠叨一阵。世人谁能想到,从不在乎身外之物,一心只向武道巅峰的笛飞声,如今竟也计较起收支,花起钱来还要看他人脸色。

可见生活不会放过每一个人,金鸳盟盟主不例外,天下第一也不例外。

笛飞声栓好马,顺手胡噜了把门口晒太阳的狐狸精。小狗像蒲公英一样乐开了花。

盘算着进屋先更衣的笛盟主,刚推门便被久违的血腥味呛了一鼻子。下一瞬,门在他掌下粉身碎骨。堂屋没有打斗痕迹,炉子上还温着茶,血气是从里屋飘出来的。

走进卧房,只见柜门大开,抽屉被翻动过。绕过屏风,又见一人倒在床榻前,胸口上插着一把短匕首,头发像是被海水浸湿又晾干,弯弯曲曲打着绺,藏蓝的粗布衣服看着眼熟,是西南那边的打扮。笛飞声剑眉微挑,压下嘴角,转身回到柜子前,如原计划的那样,开始翻找一会儿要换的衣服。地上的人听着窸窸窣窣的动静,小心地调整了一下“睡姿”,眯着眼打量起笛飞声的身材。

“好看吗?李莲花。”

“这「笛大盟主」的衣服,自然是好看了。”李莲花索性也不演了,爬起来把糊在脸上的头发拨开。

笛飞声系着衣带,手里还拿着一件,给李莲花递上前。“怎么这回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不是平日里最爱干净。”

高低躲不过一句调侃,笛大盟主选择默默岔开话题。

李莲花接过衣服却没有要换的意思,反而上前把笛飞声刚穿戴好的腰带扯了开来。“你也先别换了,跑这一路怪脏的,换个衣服就想进门啊?我呢好心准备了热水,正好咱俩谁也别嫌谁脏,一起洗干净再换吧。”

沐浴用的木桶是笛盟主特意定制的,能容下他们两个成年男性的身量。几个月前这桶里盛的是药汤子,把俩人都腌出了药味,今日这桶水同样风味独特,李莲花为去除满身的腥臭,在水中添了茶叶和柠檬汁。脱掉亵衣泡进水里,略微繁琐的发饰还没来得及拆,李莲花拨弄着小辫子问道:“我这身打扮怎么样?像是不像?”

“你是问像尸体啊?还是像阿飞啊?”笛飞声反问道,手上也没闲着,示意李莲花转身,好帮他松开抹额。

“那我两个都问又如何?”李莲花背过身低头和发绳较劲,“还真不该碰海水,洗起来又要大把掉头发…”

“无妨,慢慢拢,能梳开。”笛飞声说着拿起皂角,揉搓出泡沫抹在李莲花发上。

待二人都洗过头发,话题才从养发护发、滋肝补肾转回到「李家杀人案」。

“进门时的那股血腥味混着海风的咸腥是有几分唬人,但稍作辨别可知绝非人血。”笛飞声的刀已经有些日子没出鞘见血,但他对血的敏感早已刻进本能里。

“以往总拿葡萄酿、洛神花水糊弄你,这次我专门起个大早取鱼血,算是很有诚意了。”「惯犯」李莲花斜睨了笛飞声一下,显然不太满意上述评价。

笛飞声正给他擦着背,没看到被睨的那一眼便继续说道:“衣柜被翻动过,制造出有贼人来过的痕迹,可全村人都知道,这户住着个‘傻子’,家徒四壁,小偷来都要给你留下几钱,今——”

“诶!怎么还骂人呢!”自从开始恢复记忆和日常社交,「傻子」这种话李莲花是听不得一点,遂没好气地反驳:“大家伙还知道我家有个「有钱人」呢!怎么不怕贼惦记!”

“不错,确是人尽皆知。”笛飞声面上不动声色,实则被那句「我家」砸得心神荡漾,回过神意识到方才的失口,遂坦言:“若你愚笨,那天下便无智慧通达之人。怕遭贼惦记的,是我。”这话虽是为顺毛,却也真心实意。外面惦记李相夷、李莲花的大有人在,笛盟主不是没有被偷家的可能。

宽厚温热的大掌运起悲风白杨,恰到好处地揉捏在李莲花的肩井穴,再向上至风池穴。李莲花则像猫被扣住命运的后颈,舒服地趴在桶边没了脾气。看他消气,笛飞声接着上面的话茬说道:“今天风和日丽,村里有点力气的都出海了,若是疏于管教的小儿偷到你的头上,只有你戏耍,不,是教育孩子的份,总不可能见血。”

“倘若仇人将我掳走,地上倒下的是同伙呢?”李莲花被捏得称心,人有点犯懒,说话都带着些黏糊。

“如果是旧时的仇家寻来…没有这种如果,安心吧,那些人早就都死了。”谈及往日的江湖恩怨,笛飞声面色阴沉下来。

李莲花看不得他蹙眉,语气一软认了输:“好了不提那些了,我承认死人我确实演得马马虎虎,下回得编个更严谨的戏本才行。不过呢,扮作阿飞我还是有信心的!”

至于阿飞……笛飞声的手掌顺着肩颈扫过蝴蝶骨,一节节数过柔韧却不曾弯折的脊梁,最后落在李莲花的腰上,不客气地双手环住细细摩擦,评价道:“你如今还是太瘦,不是死士的体格。”

“难道你十几岁的时候就像现在这么…这么硬了?”李莲花边说边对着笛飞声的胸肌指指点点。“我可是请教过博学多才的专业人士,那身行头结合了杀手惯常的装束和西南那边的衣着风格,头发也是麻烦人家帮我编的。”

笛飞声心里淡淡给苏小庸记下一笔,继续套话:“也不是所有杀手都戴抹额吧,彼时你我还未交手,莫非你早早见过我,却没知会我?”

“话本子里写的!没见过,见过也忘了,你去问李相夷吧!况且总有人见过吧,你年轻时也未必有多低调。”往常都是听笛飞声给他讲李相夷的招摇事,这回可寻到机会揶揄回去。

笛飞声:好,知道有问题找无颜了。“此番分舵的事…?”

李莲花摸摸鼻尖,撇清关系:“这…你的盟务,我就不清楚了,诶你不会真要我给你管账吧?!”

“你愿意吗?”笛飞声倒也没否认,又斟酌一下说:“还是算了,太费神。那…方多病?”

“啊?你这回出门还背着我见了方公子啊?那方公子定是看中你破案的才能,来找你帮忙的吧!”

笛飞声先是被“倒打一耙”密会方多病,后又被扣了顶“破案才能”的高帽,一时没绷住笑出了声。李莲花见他破了功,也眉开眼笑趁机邀功:“就说我扮阿飞,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吧!”

说话间桶里的水逐渐转凉,笛飞声扶着李莲花起身,两人总算进入更衣环节。衣服换好可头发还在滴水,此时悲风白杨从活络功,切换成了烘干功,真可谓一功多用,居家旅行必备之功法。

笛飞声火速收拾好自己,一抬眼李莲花早已自觉在镜子前坐正。

“多亏我是吓大的,不然谁经得起这意外。你又不是头回演,我也就一回生,二三四五六回熟了。”笛飞声给李莲花的发梢抹上木樨油,连带着悲风白杨也染上些桂花味。“只是为何这次阵仗那么大?”

“阿飞的生辰,必须要隆重些啊!”

笛飞声这才记起当年的李莲花对「阿飞」说过,捡到阿飞的那天就是他的生辰,是和尸山血海说再见,重启人生的一天。那天李莲花举着茶敬他,他举着鸡腿许愿:希望李莲花活下去。看来许愿也有新手保护期,笛飞声想,还好阿飞的第一个愿望许给了他。

笛飞声听他记起生辰的事,心里自然是高兴,但细品之下又掺上几分吃味:“说起来,你很多事都记不清,却还记得阿飞的生辰呢。这种事他本人都不记得了。”

李莲花听出些许弦外之音,略带心虚地错了一下眼珠辩解道:“这个…只是恰好想起一些关于阿飞的事。”

笛飞声不确定他都想起了什么,试探道:“只有阿飞的事?笛盟主跟你可有过血海深仇,这个记起来了吗?”

这话李莲花虽然在话本子上看过,可半句都不曾信,也不爱听,于是语气有些冲:“什么血海深仇?!我可以是你主人,但你绝对不是我仇人!你别想蒙我。”

笛飞声暗笑他果然对「主人」念兹在兹,顺着话头调侃道:“主人演这出心口插利刃,生辰都要过成忌日了。”

“这一折我称之为《新生》,多美好的祝愿!你就庆幸我选了小阿飞吧,一寸红那配冥婚的鬼丈夫我可扮不来,你不嫌膈应我还嫌晦气呢!”要是翻起旧账,这李莲花可就不困了。

“呦,失忆了还是这么怕鬼啊李莲花。”这下旧账又添一笔,笛飞声恃宠而骄,无所畏惧,反正他俩的账是要掰扯一辈子的。

“这不是有你在么!我的有钱人,一开始是我用一万两赎来的鬼丈夫,后来成了我内人。”李莲花起身拿过「贤内」手中的木梳,推他往餐桌走去,自己转头进了厨房,不多时,端着一碗加了大鸡腿的面条和一坛酒回到桌前。“头回做长寿面,搁锅里有点坨,刚热了热,你别挑啊。”

“嗯,不挑。”笛飞声没什么大表情,声音却比往常更轻柔低沉,眼波粼粼一如正午日头下的大海,表面美丽炫目,海面之下又幽深得让人不自觉陷进去。这目光看得李莲花后颈生出一阵潮热,他抬手摸着沐浴时笛飞声按摩过的地方,说了句:“啊!酒盅没拿。”就这样找个借口逃回了厨房。

趁着李莲花开坛倒酒的工夫,笛飞声先去洗净手,再去添了双碗筷和碟子,将长寿面匀成两碗,坐定后开始拆鸡腿。鸡皮和筋膜是李莲花不吃的,要剔干净,再将肉丝细细地扯散,需得小心用力不能太碎,分成两份码在面上。剩下的骨头上留了点肉没有摘干净,放在碟子里拿给狐狸精啃着玩。

“阿飞如今倒是很懂借花献佛的嘛!”李莲花放下酒盅酒坛子,在门口蹲下,点着狐狸精的鼻子问:“你说是不是呀!”

午后的太阳斜着照过来,让空气中蒲公英小狗的“种子”无处遁形,也照得李莲花像是个小神仙,在狗毛里、尘埃里发着光,笛飞声看着一人一狗,恍然觉得自己好像触摸到了家的形状。「家」这玩意,从前的笛飞声是没概念的,幼童时期对家的记忆早就被训练中的手足相残所覆盖,再后来立了业,盟里的人旁敲侧击问过他成家的事,可他那时眼里只有李相夷。所幸,此时此刻,李莲花的眼里也只有笛飞声。

李莲花冲他眨了眨眼,笛飞声意会,扣住李莲花的手带他站起来,又替狐狸精回了他刚才的问话:“没错,是我俩沾了你的光。”

“这话爱听!以后多讲!”说罢推着笛飞声的背回了屋,顺便将狐狸精舔了一手的口水蹭到笛飞声刚换好的新衣服上。笛飞声不恼,因为这两日的衣服归李莲花洗。

“快吃吧,不然又该坨了,吃完还有活儿呢!这「案发现场」得赶紧收拾,要是不及时处理,你就等着满屋子臭鱼味儿吧。行行行,下回不用有异味的道具了还不行嘛。啊对,还有那门,你说你手怎么就那么快,不修好漏风不必说,真要遭贼可就麻烦了……”

众人观影笛花纠缠不休

话说这肖紫衿要在慕娩山庄办四顾茶会,江湖众人纷纷集聚在此。

李莲花还在睡梦中就被笛飞声拽起,被人打断了美梦,他十分不耐烦:“阿飞,你干嘛呢?”

“去四顾茶会。”

“我不去!”

“由不得你。”说着,笛飞声拉起李莲花就往门外走,随后轻功上天,没过多久便到了山门口。

二人靠着小聪明进了山庄,戴着面具,混在了人群中。此刻肖紫衿还未现身,现场一片混乱,各路江湖人士说说笑笑,议论纷纷。

【“李相夷,你竟敢逃?”】

不知从哪儿传来的声音吸引了在场众人,整个山庄一下子变得安静。过了约几秒钟,才恢复了嘈杂。

“青天白日之下谁......

“青天白日之下谁在说话?该不会有鬼吧!”

“什么李相夷?他不是死了吗?”

“这声音……怎么有点儿耳熟呢?”

众人面前突然出现一块大屏幕:

【一名玄衣男子正抓着白衣男子的手腕,满脸怒火,像是生气极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眼望去,在场所有人脸上满是惊骇。直到有人喊了句:“那个人!那个人是笛飞声!是金鸳盟的笛飞声!”

“什么!笛飞声?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笛飞声这三个字引起轰动,曾经作恶多端的大魔头如今以这种怪异的方式出现在众人眼前,不知道又在耍什么花招。

有些胆小惜命的想赶紧离开,害怕被这半空中的“笛飞声”隔空杀掉,只是还未踏出半步,那屏幕上的人就有又了动作。

【“李相夷,我有没有说过不准离开!”笛飞声拉着那名叫李相夷的人就往门内扯,奋力将他丢在了床榻之上。随后屏幕陷入一片空白。】

“笛飞声怎么叫那个人李相夷?我十年前就见过他,根本不长这样。”

“就是就是,李相夷怎么会被笛飞声抓住呢!”

“那名白衣男子好像是神医李莲花!我邻居在他那儿看过病呢。”

“请各位安静一下。”肖紫衿不知在什么时候登上了台子,开始自说自话起来:“今日肖某在此重设四顾茶会,感谢各位前来捧场。”

“今天请大家到此,还有一事,想必大家这些日子也听到了一些传闻,肖某想借此机会澄清。”

肖紫衿话音未落,就出来一个人开始接茬:“如今李相夷逼死单孤刀的事,可是人尽皆知啊。”

石水眉心一皱:“谁在嚼舌根?”接着便是又一轮争执。

在这些人争执之时,那块屏幕又离奇出现。接下来的画面让人脸红不已。

彩蛋:

躲在暗处的角丽谯:这李相夷果然是个狐女眉坯子!

强制爱/被拒绝太多次之后黑化的小徒弟,小狗只是想亲亲抱抱撒撒娇顺便再吵一下,小狗有什么错。

被小狗的爱逼到退无可退,就逃不掉喽...

不虐,ooc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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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知道方多病喜欢自己。

他又不傻,年轻孩子根本就藏不住事,怎么会看不出来...

可是他没法回应,只能明里暗里的拒绝。

年轻俊朗而又一腔热血的少年,还是自己唯一的小徒弟,怎么可以把感情浪费在自己身上呢...浪费在比他年长许多而又不解风情的师父身上。

不可以,绝对不行。

可是被倔强又深情的小狗缠上可就真的逃不掉喽...

“小宝,我自己来就行。”李莲花坐在床上,伸手去接方多病手里的药碗,却被那人后退一步灵巧地躲了过去。

“我喂你。”那人不想给他。

方多病说着便捏起那白瓷小勺,舀了满满一勺褐色的汤药,放在唇边细细地吹了几遍,确定不会烫到那人之后,才小心翼翼地举到李莲花唇边。

“喝吧师父。”

那漂亮又清澈的大眼睛里映着的全是自己的脸,饶是已经见过无数次,李莲花还是会在看到这双眼睛时默默感叹着,被这样狂热又充满爱意的眼神注视着,任何一个姑娘都会直接沦陷吧...

可是他不可以。

这是他徒弟。

李莲花抬眼看他,克制着那有些不稳的心,依然倔强地去抢那药碗,打趣般地开口“我自己来吧,真的不用喂我,要喂也是去喂娇滴滴的姑娘家嘛...”

这最后一句话真的很多余,但是李莲花必须要说,而且要看着方多病说。

是善意的提醒,也是温柔的拒绝。

少年闻言有些怔愣,连躲都忘了,举着药碗的手还留在半空,眼睁睁的看着李莲花把药碗接走,皱着眉一口一口地喝着那苦涩的汤汁。

“李莲花...”方多病轻唤了他一声,把那停在半空的手缓缓地放了下去,垂着长睫默不作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宝,这药以后我来煎就行。”李莲花提着一口气把那汤药喝完,使劲压着喉咙里那止不住的苦味。

真的好苦,又涩又苦。

片刻后扫了一眼神色落寞的小徒弟,把那眼里的不忍快速地藏了起来,接着开口“小宝,你不用整日这样围着我转。我身子已经好很多了,可以照顾自己。你多去外面走走吧...”

去外面...

像是被这一句话刺激到了,方多病面色一凝,死死盯着眼前气定神闲要撵他走的人,沉声问着“师父,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方多病似乎没有听他说什么,接过那已经空了的药碗放到一边,也不答话,只是俯身朝李莲花颇有压迫感的凑近着。

一时之间,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一个步步紧逼,一个有些紧张地不自觉后退却怎么也逃不掉...

“师父,在你身上...怎么能叫浪费呢。”方多病依然死死地盯着他,看猎物一样的眼神。

这木床本就不大,李莲花挪了几下之后就到了死路,心中一惊,正要起身转出去时,却被那人笑着拦住了,拉着手腕一把拽回来,直接将他圈在了手臂和床头之间,框得死死的,动弹不得半分。

“小宝...!”李莲花也有点被这个样子的小徒弟吓到了,赶紧出声喊他,试图让他松开自己。

方多病舔了舔有点干燥的唇,“师父,我在呢...”

边说着还把脸凑到他面前,朝他一脸人畜无害的笑着,似乎并不介意李莲花无意识躲他的动作。

“我们一辈子都不分开好不好...”

面上一脸乖巧,那手却已经开始不老实的去解李莲花腰间的细长腰带,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屈起的指节一下一下地戳弄着敏gan的腰间,解的速度也放的极慢,像是在给李莲花拒绝的机会,又像是在享受这服侍人宽衣解带的过程...

等到那墨绿外袍已经被轻轻褪下,只着一层雪白中衣地李莲花才缓过神来,忙不迭地按住那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手,提高音量呵斥着“方多病!你疯了吗...?”

那声音都有些颤抖,像是吓得不轻的人强装镇定的壮胆...

“师父...”方多病反手抓住那按住自己的玉手,缓缓送到唇边,闭着眼在那白嫩手背上亲了一口,像是在亲吻什么珍贵的东西,神情既虔诚又迷恋。

“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接受我呢...”

这动作既暧昧又越界,方多病唇上的温软触感仿佛还留在手背上,李莲花脸一下子就红了,把手猛地抽出来,有些恼怒地喊着“接受你什么?方多病,我是你师父啊...!”

像是没听到这严厉的斥责一般,那少年依然自顾自地呢喃着“师父又怎么了。我喜欢你...有错吗?”

“我绞尽脑汁地对你好,想尽各种办法去gou引你,可你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推开我。我昨晚甚至恬不知耻地tuo衣服给你看...可你还是不喜欢。”

一想到昨天晚上,李莲花本就羞的发热的耳根红得更厉害。那人在屋里不穿上衣地来回晃悠,说什么家里干体力活的小工都是裸着上身的,干起活来凉快...

还让自己拿手帕给他擦身上的汗,说是自己手脏不方便...

真是,荒唐...

那精致脸蛋上无措又为难的害羞神情,看的方多病更加热血沸腾起来,痴迷般地盯着眼前的人看。

“师父,我真的好喜欢你...”

“我只是想亲亲你抱抱你摸摸你...你为什么就非要拒绝我呢。”

“师父...你是我的。”

那少年一声一声的唤着,李莲花好像真的被带入了那个严厉而又不解风情的师父角色,秀气的眉不自觉地蹙起,严厉地开口“小宝!不可胡闹...!!”

随即便抬手按在那人结实的胸膛上,使出全身力气往外推着,试图阻止这对于师徒之间过分亲密的举动。

好像被这抗拒的姿态伤到了一样,方多病手脚并用地抱住他,焦急道“师父...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边说着边把脸埋进那纤细的脖颈,撒娇般胡乱地蹭着。“你都拒绝我好多次了,我真的好难过...”

过了一会,感觉到怀里人的挣扎动作缓缓停了下来,方多病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

李莲花沉默片刻,也把目光慢慢地移了过去,看着自己小徒弟那又黑又亮的眼睛,闻着那包裹在自己身上的混着皂角香气的温暖气息,到了嘴边的狠话生生地就咽了下去。

他突然清晰地认识到,如果方多病把这份心意毫无保留地抛开在他面前,狠不下心的...反而是自己。

叹了口气轻声开口“小宝,你这么聪明,怎么会看不出来我是什么意思呢...”

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那少年的眼尾肉眼可见的红了,哽咽道“师父,我想娶你为妻,我想与你亲近...”

李莲花闭了闭眼,狠下心吐了几个字“方多病,你走吧...”

若是把一辈子都浪费在自己身上,就是毁了他。

那人半晌都没再出声,李莲花有些奇怪,再睁眼时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那少年双手捂脸,无声地哭着,任由那眼泪在脸上胡乱流着,却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整个人都在猛烈地抽搐,哭的李莲花心脏一阵瑟缩。

“小宝...”

方多病胡乱揉了把脸,猛地看向他,布满了斑驳泪水的小脸却诡异地笑了,略微沙哑的嗓音气息还有些不稳“师父...”

“原来你不喜欢乖的,那我便不装了...”

说完便猛地上前去啃咬着李莲花裸露在外的脖颈,在那细嫩的皮肤上狠狠地地咬了一口,像是要把人吞进肚子里。

李莲花吃痛的闷哼一声,几乎要弹起来,又羞又恼地推他“方多病你冷静一点!!”

他真的懵了,完全没想到那平时温柔体贴,事事都顺着自己的小徒弟,竟然会如此大胆地对自己做这种事...

“你这是大逆不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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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在彩蛋。

喜欢师徒年下强制爱的我求你不要错过好吗。

这篇我一开始是要放到双合集里面写纯che的,但是我后来发现这个剧情也很妙,纯开che的话可惜了。

所以就放到了这里,不写双也很香!!一款很带感的病娇哭包攻...边哭边使劲。还要说荤话去故意ci激...美人师父本来就体弱,哪经得起你这么猛烈的...爆炒...

这日,李莲花昏昏欲睡的躺在竹椅上晒太阳。

笛飞声兴致冲冲的提刀赶到,便见这样一幕。

暖阳倾洒在他身上,整个人好似镀了层柔光,美好的不像话。

笛飞声不禁放慢了脚步,悄悄走到他身边。

“李相夷?”

李莲花耳朵动了动,听着声音有些熟悉,便不知不觉放下戒心,懒懒的嗯了一声。

笛飞声挑了挑眉,查觉不对劲,上前拿开了他挡在脸上的扇子。

突如其来的光刺的李莲花眯上了眼。

“你干嘛?”

这一声软弱无力,尾音带了点撒娇和埋怨。

笛飞声皱了皱眉,见他白皙的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突然上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发烧了?”

李莲花慢吞吞的“啊...

李莲花慢吞吞的“啊”了一声,挥开他的手。

“生病乃是人生常事,不用大惊小怪。”

他声音有些沙哑,捂唇咳了几声。

笛飞声瞥了眼大开的窗户,语气淡了下来。

“昨夜没关窗?”

李莲花脑子迟钝的转了转,缓缓开口。

“忘了…”

“这天刚入春,正冷的时候开着窗,你不病谁病?”

笛飞声冷冷嘲讽道,却还是进屋拿了床被子给他盖上。

身上一重,李莲花混沌的脑子陡然清醒几分。

“笛飞声?”

他起身揉了揉眼,讶异开口。

笛飞声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你以为是谁?”

“又来找我打架?”

见他神色,李莲花便懂了,他卸了力般重新倒了回去。

“老样子,恕不奉陪。”

李莲花懒洋洋的摆手,无赖般的样子气笑了笛飞声。

“等你病养好再找你打。”

他哼了一声,自顾自进了莲花楼,轻车熟路的倒了杯茶。

“喝了。”

李莲花闭着眼睛,仿佛没有听到般,纹丝不动。

笛飞声用内力温了温,突然俯身捏住他的脸。

“嘶…你干嘛?”

李莲花无奈的掀开眼皮,瞪了他一眼。

“喝。”

笛飞声言简意赅,将茶杯递给他。

这架势不喝都不行了。

李莲花叹气,接过抿了一口。

茶水温度恰到好处,温而不烫,倒让干涩的嗓子舒服了许多。

“谢了啊。”

李莲花又懒懒的躺了下去,眼皮子有些沉重。

“打架是打不了了,笛盟主慢走啊。”

笛飞声拿起空了的杯盏,不再打扰他。

欲走时,忽而又回头看了他一眼。

“外面有风,要睡进去睡…”

“我明日再来。”

李莲花也不知听没听清,只是迷糊的嗯了一声。

笛飞声将茶杯放回,默默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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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春多雨,春雨连绵,本来回暖的天气渐渐又降了温。

夜间寒冷,李莲花的被子更是显得单薄了些。

他蜷缩着身子躲在被窝里,却仍是手脚冰凉。

这夜睡的并不安稳,所以笛飞声次日赶来看望的时候,李莲花病的更重了。

人还未赶到,便听那摇摇欲坠的小破楼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咳声。

笛飞声紧紧拧眉,推开门,看着被子里微微拱起的包,伸手掀开。

李莲花烧的满脸通红,意识已经浑然不清。

“……”

笛盟主咬牙切齿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终还是妥协。

“我上辈子真是欠了你的。”

他认命的将人捞起,靠在自己怀里,手掌贴在冰凉的背上,给他输送了些内力。

李莲花感觉到热意,迷迷糊糊的朝他蹭去。

笛飞声正聚精会神的引导悲风白杨,试图调动他体内的扬州慢。

就在这时,腰身忽的被一双冰凉的手环住,他脸色猛的一僵。

“别动手动脚的。”

他轻声呵斥道,耳根却红了个彻底。

“好冷…”

李莲花撇了撇嘴,又往他怀里钻进几分。

笛飞声彻底没了心情,他认命的伸出手将人搂住,褪去了外衣,一同躺倒在木床上。

还未给他掖好被子,李莲花又凑了上来。

笛飞声身体暖的像个火炉,李莲花将整张脸埋在他的怀里,还猫儿似的蹭了蹭。

笛飞声的身体更僵硬了,他扯住被角一把将人裹住,查觉到怀里的人不安分的动着,又搂紧了几分。

“别动了,睡觉。”

他心中别扭了一瞬,还是低声哄道,想了想,又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乖。”

李莲花果然安静了下来,他窝在笛飞声怀里,不一会儿呼吸变得均匀起来。

笛飞声暗自松了口气,手上动作却未停,有一打没一打的拍着。

他垂下眼,看着怀里人安静的睡颜,苍白之余又透着薄红,心里莫名有一丝悸动。

病了的李莲花…

好似格外依赖人。

啊啊啊看了这张图有的灵感!!

生病的花花真的超乖,如果这个时候阿飞来了的话,花花一定会被照顾的很好~

文前预警:掉马梗,有彩蛋,粮票就行,剧版改编,ooc预警,无CP。与前文完全没有关系,可单看,可不看。

私设:少师,吻颈内含剑灵,且是一对情侣,但李莲花并不知道它们已经孕育出剑灵,也不知道他们背着他私自在一起了。

笛飞声的刀也有刀灵。

正文启……

云淡风轻近午天。

微风徐徐吹来,李莲花、方多病、阿飞三人混在人群中,静静地看着看台上乔婉娩一脸悲戚地讲述找寻少师剑之事。

李莲花面色淡漠,唯有双瞳中印着浓浓的复杂之色,不知是为佳人执着苦寻少师十载而感到心疼不值,还是怀念那把被自己遗失的少师。

方多病从听说找回少师剑时就兴奋不已,此时见......

方多病从听说找回少师剑时就兴奋不已,此时见到少师,越发压制不住对自己师父李相夷的滔滔崇拜之情。

瞧见李莲花和阿飞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模样,仿若没有听过他师父当年的风采,那怎么行?

方多病不管两人感不感兴趣,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李相夷年少时的风华容姿。

可谓是一剑倾人城!

李莲花遥看当年,竟想不起当时的心情,只觉得过于招摇了。

果然,他不再适合热闹的场面,还是如今这样泯然众人更自在些。

看台上,肖紫衿宣布完试剑规则,方多病兴冲冲地踏地而起,轻身飞上看台,与那些江湖人士站在一起。

望着看台上的热闹,李莲化兴致缺缺,反而想起来一件事,于是,退后两步,凑到阿飞身边,压低声音问道:“认识你“”么久了,你这把刀叫什么?”

“刀!”

没了?李莲花疑惑地问:“没有名字?”

“刀就是刀,取什么名字?”顿了顿,阿飞勾起唇角,道:“取了那么花里胡哨的名字,最后不还落入他人之手了?”

李莲花无语地瞥了他一眼:“……”说话就说话,怎么还骂人呢?

“不把你的剑取回来?”

“谁的?”李莲花侧眸瞥了一眼,淡淡地道:“李相夷已死了十年了。”

说完,也不知是不是李莲花产生了幻觉,袖口里的吻颈突然动了一下。

不等李莲花辨认,笛飞声感慨道:“输给我,竟让你这么过不去?”

李莲花微微摇头,垂眸轻笑,却未曾做出解释。

在他身后,笛飞声望着看台,略作思忖,一抹笑意从嘴角缓缓浮现,在无人看见的地方,他抬起手轻轻运功,旋即,狠狠地拍在了李莲花背部。

巨大的冲力使李莲花猛地向前冲去,望着前面的看台,除非他用内力,暴露身份,他就能避免落在看台上。

可他不能,电光火石间,李莲花余光瞥见前面那人的面具,眼疾手快地顺了下来,并按在了自己脸上。

带上面具,李莲花稳稳地落在了看台上。

说来也巧,他刚站稳,众人费尽心思争夺的红花便从天而降,落在了他的手上。

感受到从四面八方汇聚来的目光,李莲花已经无力吐槽,他盯了一眼笛飞声,在心里狠狠地将笛飞声从头骂到脚。

笛飞声对上李莲花的目光,含笑还回一个眼色:不必谢我!

李莲花:“……”我想揍你诶!笛飞声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燃香落尽,看台上顺势宣布结果。

“李莲花,你走了什么狗屎运啊?”方多病看到是李莲花夺得头筹,并没有嫉妒,反而一脸为他高兴的模样。

李莲花附赠一个白眼:“你才走了狗屎运呢!”

说多错多,李莲花不再开口,抱着一朵大大的红花,等待着看台上的主事者出面。

谁知,他身上的吻颈突然开始小浮动抖动起来,李莲花面色不变,心头却越发疑惑与不安。

吻颈怎么了?从吻颈跟着他的第一天到现在,从来没有这么大的异动。

仿佛要不受自己控制,飞身而出一样。是什么影响了吻颈吗?

李莲花接着否定这个怀疑,吻颈已和他的内力几乎融为一体,旁人是影响不了吻颈的。

眼下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他一面捋了捋袖口,挡住众人视线,一面强行用内力压制吻颈。

看台上,百川院的众人在李莲花出现的那一刻,便一个个神色巨变。

他们仿佛在李莲花身上,看到了故人的影子。

那一瞬间,真的好像。

但又好像只有一瞬间像。

纪汉佛笑道:“这位先生并非是四顾门之人,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众目睽睽,李莲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他颠了一下红花,笑道:“在下姓李。”

袖口里的吻颈又开始了,感觉到吻颈似乎想要出来,李莲花停下要说的话,含笑咬着后槽牙开始压制吻颈。

吻颈是不是要造反?

李?

看台上的众人心头提了起来,面色不一,却无一人是欣喜的,静静地等待着。

看台下,笛飞声逐渐敛起神色,眸中划过一抹疑色,接着被潺潺不绝的冷意盖过。

“李什么?”

李莲花回过神来,看向众人时,脸上扬起完美的笑意,接着说道:“李莲花。”

百川院和肖紫衿等人似是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凝实几分。

李莲花将一切收在眼底,心头不由得自嘲一笑。

看来,他不在,大家过得很好,过得更好。

“原来是能够起死回生的莲花楼楼主李神医啊。”纪汉佛解释一句,台下江湖人士恍然大悟,议论纷纷。“没想到李神医会来。如今李神医拔的头筹,还请试剑。”

好吧,事已至此,他只能试一试。

李莲花谢过之后,转过身来,和少师相对。

少师剑……许久不见了。将你遗失,真是有愧于你,但未来,你会找到一个更合适的主人。

比李相夷更好的。

“李先生,请。”

哎……

李莲花朝着少师剑走过去,谁知,越靠近少师剑,吻颈的抗拒越厉害。

他无语地在心中念叨:“你不会是看到少师才这样吧?我都没这么激动,你激动什么?”

“拜托,你安静一点。”

“你跟少师有仇啊?非要出来!”

不管李莲花怎么念叨,吻颈反而越来越狂躁,像是要找少师干一架似的。

等李莲花站到少师面前,不必拿起,他就知道:这是假的?

阿娩找回来的少师是假的?

他本能地开始思考,为何会是假剑?难不成有人想利用一把假剑挑起什么争端,对四顾门百川院和阿娩不利吗?

李莲花拔出剑,剑指当空,仔细地端详剑上面的细纹,想找到一些线索。

众人见李莲花拔出剑,却久久不曾舞剑,更不曾说话,满心不解。

江湖中人第一次见传说中剑神李相夷的剑,少师剑称得上天下第一剑,如今见到少师的真面目,兴高采烈地议论起来,言语中无不钦羡李莲花。

看呀看呀,看到笛飞声都发现那是一把假剑,想要出手的时候,李莲花还是未动。

袖口里的吻颈剑气得要爆炸,想要突破,偏偏他主人一身力气都用来压制它了!

天,简直要气死它!

吻颈抖动一下剑稍,真以为什么货色都能叫少师?

要是这副德行,它吻颈能倾心?

不知所谓!

压压压!以为压制我就没办法?吻颈浑身一抖,紧紧地缠在李莲花的手臂上,却没弄痛他。

李莲花刚以为吻颈终于安静下来,一股狂暴的剑气从袖口中冲了出来,顷刻间将假少师包裹住。

少师刚断,笛飞声欲打断假少师而掷出的石头扑了个空,毫无阻挡地直奔正对面的肖紫衿。

“砰!”肖紫衿面色沉沉地拔剑劈开石块,感受到石块上传来的厚重力量,冷声地单:“哪位英雄想上来与在下较量一番吗?”

李莲花:“……”那颗石子好像是笛盟主打出来的吧?真是难得,笛盟主竟然闹出这样的乌龙事件。

原本因为吻颈震断少师而心情有些烦躁,此时,倒是平和下来,反而有几分看戏的滋味。

欲打少师结果变成打肖紫衿的笛飞声难得歪了头,因为他看到李莲花竟然在嘲笑他。

而且,他答应李莲花不暴露他的身份,也不暴露自己的身份,自是不能出声。

罢了,让肖紫衿猖狂一次吧。

无人开口,肖紫衿颇为满意自己的威慑。接着,严肃的目光射向李莲花:“李神医,少师乃是天下名剑,李先生为何弄断”少师?可是不将百川院和我等放在眼里?”

李莲花握着断剑,觉得有些好笑,他的少师要是这么容易被弄断,还能称得上天下第一名剑吗?

如此明朗的破绽,肖紫衿聪慧细心,怎么可能想不到?

“就是,把少师弄断,你赔得起吗?”

“堂堂神医,连真面目都不敢露,怕不是来百川院找事的吧?”

“李门主武功盖世,锄强扶弱,江湖上受李门主恩惠的何其之多,你竟敢弄断少师?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你不会跟四顾门有仇吧?难不成是金鸳盟的人?”

“拿下他!!”

“几位院主拿下他,严加审讯!”

方多病刚刚还端着一张笑脸与李莲花说笑,羡慕李莲花的好运道,可眨眼间,事情便朝着出乎意料的方向发展。

他本能地手持尔雅,挡在李莲花面前,乌黑的瞳孔缩了缩,茫然又愤怒,这群人究竟是怎么从少师剑断推测出李莲花是金鸳盟的人?

而且他听得出来,肖紫衿根本没让李莲花解释,反而将罪名扣在李莲花头上,并加了一顶大帽子。

肖紫衿厌恶李莲花,所以,如此草率的定下李莲花的罪责。

方多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总觉得心里有些刻板的认知在崩塌。

“各位,各位,稍安勿躁,这其中定有误会。”方多病隐下心里的烦躁,朗声辩道:“怎可不问就定罪,岂非太过儿戏?”

说完,方多病歪着脑袋,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怎么回事?”

李莲花摸了摸鼻子,刚想说话,台下就有江湖人士喊了起来。

“还问什么?众目睽睽之下,事情明朗的很。”

声音一落,就有大批的江湖人支持声援。

那般模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李莲花是无恶不作的大魔头,要把他凌迟了呢!

笛飞声目睹这样一场闹剧,越发觉得正派人士的可笑。

怪不得李相夷不回四顾门。

这样的四顾门不如平了!

待众人叫喊的差不多,纪汉佛微微抬手,江湖人颇为给面子停下讨伐,安静下来。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李莲花身上,皆以为他可能会有恐惧,害怕。

可那些他们幻想中的情绪通通没有出现在李莲花的身上,李莲花脸庞上挂着疏离淡漠的笑意,手上把玩断剑,静静地看着百川院的人。

偏偏这样淡然的目光,不知为何却让百川院的众人心头升起一丝心虚与不安。

“李先生如何解释?”

李莲花轻笑一声:“如各位所见。解释什么?”

云彼丘上前一步,指着李莲花,狠厉地道:“弄断少师,百川院可将你拿下压入一百八十八牢受刑。”

李莲花愣了愣,回过神来,又觉得可笑:“原来,凭着一把剑就能定我为十恶不赦之人。”

肖紫衿不知为何,分外厌恶李莲花,语气不佳地怒斥:“方多病,少师取来时都是完好的,众目睽睽之下,少师就是在他手里断的,这还有假?你莫要寻思。”

不可理喻,方多病大少爷来了脾气,仰着脑袋,不卑不亢地反驳:“李莲花只是江湖游医,与百川院素无瓜葛,他没有理由和动机弄断少师。其次,李莲花不会任何武功,少师是我师父李相夷的剑,削铁如泥,剑气逼人,一个没有武功的人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瞬间断剑?一无动机,二无能力,肖大侠和诸位就断定是李莲花所为,难道不草率吗?”

肖紫衿和百川院的人一时无言以对,江湖中人也起了疑心。

“说得好!”李莲花歪着身子朝方多病竖起一个大拇指。

“那是,本少爷可是百川院的刑探。”

方多病犹如一只骄傲的公鸡,抱着胳膊,傲娇又明媚。

但百川院这群人……

方多病心情瞬间低迷下来。

李莲花瞥了他一眼,含笑附和:“对对对,方少爷明察秋毫,为我洗刷冤屈。”

“行了,别贫了。”方多病低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少师是假的。”

“假的?”原本压低声音的方多病被惊得瞪大了圆溜溜的眸子,惊呼出声:“少师是假的?”

“胡说什么?”肖紫衿快步走过来,幽冷地质问:“少师怎么可能是假的?滑天下之大稽!”

“少师当然不可能是假的。”李莲花悠悠地颠了颠手里的断剑:“但这把剑是假少师啊。”

众人闻言,俱是惊疑不定,疾步围到李莲花身边,观察少师。

突然间围过来这么多人,原就安静下来的吻颈又一次不安分起来,仿佛在抗议周围空气不畅似的。

李莲花:“……”十年来,吻颈第一次这么难伺候。

好像生了智,不受他控制。

但是不受他控制,也得控制,他不能在这暴露身份。

李相夷已经死了。

死得众望所归。

几次三番动用内力控制吻颈,李莲花的脸庞蒙上一层病态的苍白,可他面上不显,不曾被任何人察觉。

“少师确实是假的。”乔婉娩一句定锤。

李相夷得到少师多年,少师上定有磨损,可假少师如同新剑。

“假的?”众人没想到事情真相竟是如此,纪汉佛等人开始回忆乔婉娩将少师交给他们之后的事。

眼见众人开始找线索,李莲花悄悄地后退,吻颈不稳,他内力浮动,碧茶有再现之意,若是再待下去,事情恐怕不受他控制,他必须尽快离开。

李莲花转身即将混入人群时,方多病侧头发现身旁的人不见了,连忙回过头找,正好看见李莲花欲走。

这个惯犯又要故技重施,方多病三步跨坐作两步,抓着李莲花的手,生气地问:“李莲花你又想把我丢下!”

李莲花讪讪一笑,心里想把方小宝揍一顿:“这里没有我的事了,我先莲花楼休息,你们忙。”

“怎么没有你的事?”肖紫衿用剑柄指着李莲花,阴狠不善地盯着他:“你一眼就看出少师是假的,说不定你与盗剑之人是一伙的,一个人盗剑,一个人在这里分散我们注意力。等我们反应过来时,盗剑之人早就把少师带到安全地方,而你,看上去这件事与你无关,所以我们只能放你走。”

李莲花被肖紫衿这个奇怪又通顺的逻辑惊呆了。别说,若他不是李相夷,还真觉得肖紫衿说的有可能。

刚刚消下去的疑惑再次如海浪一样涌过来,感受到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多半有敌意,李莲花有些无奈和疲惫。

哎……在这里费口舌,真不如回莲花楼睡一觉。

“怎么?被我说中了?没话说了?”肖紫衿冷眼睨着李莲花。

“在下觉得肖大侠不去说书,可惜了。”李莲花抖搂一下袖口,淡笑道。

“你!”肖紫衿恼怒地呵斥:“一个江湖骗子,也敢来盗取少师,还不拿下!”

方多病拦在李莲花前面:“我看谁敢?”

“方多病你是百川院的人。”

“我现在还不是百川院的人!”方多病坚定地道:“此事与李莲花无关,你们凭着猜测定罪,太可笑了。当初,我师父李相夷亲自定下的百川院条规,有多少人还在遵守?他一心为了江湖正义殚精竭虑,而你们怕是为了私仇吧?百川院如此做派,属实给我师父抹黑。这样的百川院,我不进也罢。”

李莲花站在方多病身后,眸光深深,可内里犹如石子入湖,微风拂草,荡起叠叠涟漪。

这傻小子!值得吗?

百川院可是他的执念,为了李相夷,为了他这个将死之人,不值当。

罢了,罢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少年意气,不就是为义而争吗?

“胡言乱语,百川院行事素来公正,李莲花有嫌疑,百川院才要审问他。反倒是你,方多病,和李莲花交往甚深,几次寻私,不配做刑探。”

“……”方多病怔了,这就是他师父曾经信任的护法肖紫衿?这番颠倒黑白的言论堪称一绝。

四顾门的元老,百川院的座上宾为什么和他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呢?

这样的人怎么配跟在李相夷身边?

“拿下!”肖紫衿根本没把方多病放在眼里,瞧着李莲花姿态从容的模样就来气,大手一挥,就要上去抓人。

李莲花深深一叹,看向笛飞声,意思很明显,笛盟主,来救人啊!

笛飞声抱着胳膊,淡定地传音:“给我你师父的功法或者暴露身份,自己选。”

话是这么说,可体内开始运转的悲风白杨实实在在的告诉笛飞声,这家伙就是嘴硬。

李莲花嘴角一抽:“趁火打劫可不是笛盟主的做派。”

笛飞声:“是肖紫衿的做派。”

李莲花:“……”笛飞声,就不能说话委婉点??

百川院的人已经涌了上来,方多病腾空而起,横什两脚踹翻两个人,旋即身子一转,用剑鞘狠狠地砸在后面一人的肩膀上,旋即补上一脚。

见又打飞一人,方多病连忙返回李莲花身边,警惕地望着附近的人。

今日,是百川院的主场。

无论是少师现世,还是肖紫衿乔婉娩等四顾门旧人回归,皆可让百川院名声再上一层楼。

谁知,中间出了纰漏,不止少师被盗,百川院要捉拿李莲花,却三番两次被人阻止。

百川院的脸面被硬生生按在地上。

佛彼白石的脸色俱是不太好,纪汉佛大手一挥,围攻李莲花和方多病的人瞬间多了一倍。

不等两人反应,云彼丘拔出自己的剑朝着李莲花刺来,肖紫衿手腕一抖,剑鞘落地,眨眼间也加入了战斗。

乔婉娩想劝都来不及,只能蹙着眉站在后面看着。

江湖上两大成名高手,十几个百川院门人,还有其他院长随时准备出手!

若是不知道,还以为金鸳盟打上来呢!

谁又能想到,这只是为了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神医!

望着肖紫衿朝他而来的剑意,李莲花就那么站着,面无表情。与刚刚不同的仅仅是一双眸子里渐渐酝酿起寒意,周身的气势渐渐腾升。虽毫无功夫,可消瘦修长的身躯犹如一颗通天踏地的松柏,令人仰视,敬畏,更不敢侵犯。

那一刻,李莲花的身影和曾经的那个人渐渐重合。

这一次,是神似而非形像!

来不及深究,或者不想深究。

云彼丘和肖紫衿的剑已经到了方多病面前,方多病拔剑而起,挡住百川院的门人,顶住云彼丘的剑已是极限,无力再阻挡肖紫衿。

“李莲花,你快走!”

“阿飞!救人!!!”

“带他走!”

李莲花点点头,后退两步,准备和笛飞声先撤。

谁知,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道稚嫩又颇有威严的怒斥声:“一群小人,也敢找我主人麻烦,找死!”

——

后续在彩蛋里,粮票就行

吻颈少师现世,李莲花:谁懂啊,有两个戏精剑灵是什么感觉?

写了一万字还没结束,所以分两章。下章解毒。这是个短篇。与正文前后没有关系,只是突然的一个脑洞。

黎簇,苏万看着班级群的信息,瞬间无语。

“不活了,上周才刚补完课,这周又要补。”黎簇无语的看了看苏万。

“你就知足吧,一周五天课,我们请假四天。”苏万一脸正经的看着黎簇。

“我看你就是自我安慰吧。”黎簇一眼鄙夷。“要不咱还是说请假?”

“得了吧,你看一下群上的信息。”苏万一脸无奈。

“啊!老师还艾特我俩一定要去。”黎簇从震惊到失望。

“别想了。”

第二天——

“鸭梨,快点起床了,要迟到了。”苏万着急忙慌的说道。

“知道,知道,我也想快呀,只是我还没穿好衣服。”黎簇边提着裤子边说。

“哎呀,你快点,我先下去了。”苏万着急忙慌的看着表,快步下楼梯。

“哎,苏万你等...

“哎,苏万你等等我啊。”黎簇一股脑的把课本塞进书包里,直接从2楼翻了下去。

“你不要命了。”苏万震惊的说道。

“才3米而已,这不是必备技能吗?”黎簇奇怪的看着苏万。

“师傅没说要会这个呀。”苏万挠挠头。

“蛇经病说了,去新月饭店打架必备技能。”

“啊?”苏万更加迷茫了。

“诶,诶,诶,你小心点,差点撞上我了。”

“哦哦哦”

学校——

“好安静啊!”

“好幽静啊!”

“哪个缺心眼的说今天要补课的呀?”黎簇大喊一声。

“黎簇,你在说什么呢?”杨精密突然从黎簇,苏万身后出现。,吓了他俩一个激灵。

“杨老师没什么。”黎簇心虚的说道。

“哦,快点回班了,我们要开始上第一节课了。”

杨精密看了看他俩。

黎簇心想这么小声都听得见。

“别看着我,快点。”杨精密催促到

课堂上——

“大家知道这个题怎么做吗?”杨精密指黑板说到。

突然教室的门被踢开了,走进来几十个凶神恶煞的人。

“谁是黎簇”为首的人手里拿着一把枪对着他们。

“鸭梨,他叫你,你认识吗?”苏万低声询问道。

“嗯,嗯。不认识。”黎簇一脸正经的说道。

“那你弄那么正经干嘛呀?我以为遇上仇家了。”苏万撇了黎簇一眼。

“可能认识,应该是——”黎簇正经的说道。苏万一脸期待。“我忘了。”

“你说话可不可以一次性说完呀?”

“没人回,是吧?我再问一遍,谁……”领头的那个人又吼了一句,但话没说完,黎簇一个闪现到他的面前,吓了那人一个机灵。

“你干嘛给我坐回去?”

“你不是找我吗?”黎簇一脸无奈,心想这人不认识我,还找我。

“你就是黎簇”

“不然我还能站出来呀。”

“对呀!我们大哥说要不你就把货三倍还给他?要不就抬着脑袋去见他。”领头的那个人气势汹汹的。

“你大哥是谁?有本事让我去见他。”黎簇心想谁口气那么大?

“我们大哥就是大名鼎鼎的刀爷”领头的人说到刀爷不禁一脸自豪到。

“刀爷”黎簇在脑海里快速的找这个人,过了一会儿搜索失败。

“怎么?怕了吗?”

“说名字,什么什么爷呀?我只记人名。”

“你,那行,说也无妨,我们的大哥就是刀万三。”

“是他呀!”黎簇一下子就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笑?”领头那人明显有些恼火了。

“上次他说他名字时候我可是笑了一个礼拜。”黎簇也不顾领头那人放声大笑起来。“你说是谁给他起这个名字啊?要叫刀万三,不叫刀三万”

“你敢议论我大哥,行,待会儿就让你笑不出来。”说罢领头人便举起手枪。

“行行行,不笑了。”黎簇丝毫不顾及时枪口,上前颠了颠拿手枪。

“干嘛,给我退回去?信不信等一下我叫你给我跪地求饶。”领头人,嚣张跋扈起来。

在教室墙边蹲着的同学和杨精密看见手枪吓了一跳,心里默默为黎簇祈祷。当然除了我们苏万小天使。

“你在哪买的呀?地摊上淘的呀,枪的重量就不对,一看就是假的。”黎簇高声质问者领头人。“你拿过真枪吗?爷我可是拿过枪,扔过雷管的人。”

“你这个小屁孩懂什么呀?信不信我一下子爆头?”领头的人有些恼火。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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