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哄的推荐LOFTER(乐乎)

“看来菲米尼弟弟也喜欢咱们新来的荧姐姐哦?”

小企鹅:唔……

我愿称他俩为最适合夹心的兄弟!

【all星连载漫画】人间乐未央-2

第一集在合集。

*群友点梗,现代伪骨设定。复健调理产物

*全文1w感谢阅读

那时他总注视窗外的雨,从没想过它在春天其实落满南北。

01

丹恒又做了这样的梦。

一片青灰的,柔软的床单铺在身下。周围都是深深的雾气。

梦里的一切都模糊,只有春雨的声音听得到。一个人在他视野里清晰,明朗,是起雾的玻璃被手掌擦拭过的那一片透明。

【全文wb:平平无奇名侦探_】

*哲×铃cp向

*很多私设

part.1

这是第几次了?

哲想。

或许是第二十次,也可能是二十一次……总之,当次数开始变成两位数时,就已经不是他简单能改变的事情了。

温暖的床铺上,妹妹正在呼呼大睡,她的睡脸十分可爱,与之相应的是十分不客气地将四肢伸展开的睡姿,被子堪堪卷起一角盖在肚子上,其余大半都往地上垂落。

乍一看没什么问题……如果这不是哲的房间,如果铃睡的不是哲的床的话。

等到他看...

等到他看完电影时已是深夜,他收拾了一下,上二楼准备回房间睡觉。

然后就在被窝里发现了睡得正香的妹妹。

现在把铃喊起来,大约也只能听她闹脾气,发表一些半夜吵醒妹妹是哥哥失格之类的宣言。明明是铃占据了床铺,可要是想用这事说她,她很快就会用妹妹的方法让哲不得不妥协,把床让给她。以哲无数次和妹妹争执的结果来看,不论铃占不占理,只要他有一个地方做错,那么最后的胜者就只有一位——扬起眉毛冲他笑得十分得意的妹妹。

要是再小个十岁,被妹妹占了自己的床,哲会毫不客气地跑去占妹妹的床,同样在上面呼呼大睡。

可惜现在他是成熟的大人了,并不会用这么幼稚的方法报复。

成熟的大人把手伸向妹妹的脸,最后还是没舍得捏,只是轻轻戳了戳她的脸颊,听见妹妹在睡梦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呓语。哲把铃身上因为翻身彻底掉下去的被子拉起来,给她盖上被子把被角掖好,然后轻手轻脚地出房间关好门。

看来今天留给熬夜哥哥的只有沙发了。

哲没忍住叹了口气。

part.2

长久以来的规律作息不会因为一晚的熬夜改变,哲起床后收拾好自己,准备早餐,安排完店里的经营,还有空整理了一下架子上的档案,确定经手的委托。

等他忙完五六件事的时候,害哲不得不睡沙发的罪魁祸首才打着哈欠慢悠悠地下楼来,像幽灵似的从他身边飘过,半点没有因为抢人床铺产生的愧疚感。

“早上好,妹妹。”

哲一把捞过幽灵,和她打招呼。

“休息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幽灵嘟哝着,落到地上变成少女。“我做梦梦到勇者用方阵把我封印了,东西南北四个角都压了一座山……”

“如果勇者不帮你盖好被子,一着凉你又要感冒了。”

他可爱的妹妹顿时瞪大眼睛,左一句‘我就知道是你干的哥哥是魔王’右一句‘不盖被子我也不会感冒’,看起来反倒是好心帮人盖被子的哲做错了。

如果他们吵嘴的立场倒换一下,说不准铃还会吐槽‘笨蛋是不会感冒的’这种话,不过哲只是摇摇头,认下了妹妹的指控。哪怕只是日常聊天,他也无法去对妹妹说她哪里不好。

于是关于昨天为什么跑来哲的房间睡的话题,很快也被轻飘飘的带过去了。

真要细究得到的大概也是‘太困了看错房间嘛’或者‘刚好你房间门开着我就进去了’一类的解释,甚至称不上是解释,只是给一个理由好让哲揭过这个话题。

毕竟当哥哥的总是拿妹妹没有办法,尤其是在妹妹本身也清楚这一点时。

part.3

第二十二次了。

哲甚至不用掀开被子,就看见妹妹在自己床上像个大号蚕宝宝似的卷着被子咕蛹,而且已经睡得很熟了。

明明两个房间的床是同样的,被子也是同款,今天自己也有关上房门,铃为什么又跑进来睡他的床了?

哲盯着妹妹。

但小坏蛋并不会因为被盯着就突然醒过来,他盯了几分钟,只能得到一些‘我妹妹真可爱’‘睡脸也可爱’‘看面色最近她休息得还不错’之类的念头,除了自我折磨之外没别的用处。

好吧,那么今天要选择沙发、沙发还是沙发呢?

房间主人轻手轻脚地离开,关上门也没发出一丝声音。

干脆再去看两个新到的纪录片吧。

part.4

铃的睡相不太好。

睡前老老实实竖着躺,睡着睡着人就会横过来,小时候他们住过不大的上下床,铃曾经因为睡姿不好而裹着被子从上床掉下来,把下铺的哲吓醒了不说,自己摔下去也还卷在被子里呼噜。偏偏因为上铺是上铺,铃又总要抢着睡上面。

后来他们分床睡的倒不是因为铃的睡相和床的大小,而是因为桌子和衣柜。

住在一个房间里,什么家具都是共用的,但是抽屉啊书架啊衣柜啊,塞满东西之后绝对没办法五五均分。属于自己的那半总会被妹妹的杂物不知不觉堆满,哲并不介意妹妹侵占属于他的空间,但他对铃总是忘了收拾以至于书本也好衣物也好全都混在一起的状态有些无奈。

年纪还不大的男孩也是在那时意识到,再这样下去,铃就永远学不会收拾自己的东西了。因为堆放在一起,看不过去的那个人收拾东西总会连带着一起整理摆放好。

而妹妹只会变本加厉,说不准连被子都不叠了——毕竟他们睡一张床,哲总会在起床后给他们叠好被子。

床得分开,衣柜得分开,桌子最好也分开,干脆直接分两个房间比较好。

再后来他们搬了家,每个家庭成员都得到了一个房间,一张大床——不论是横着躺还是竖着躺,都绝对不会掉下去的大床。

要是让铃来回答,她大概会理直气壮地说就是想睡哥哥的床,没别的理由。

part.5

铃觉得哥哥有点奇怪。

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乍一看和平常好像也没区别。还是一天三次的妹妹早安午安你回来了好好休息晚安,一起做委托一起去采购,一起去喝咖啡也一起吃拉面,一切都和往常没什么区别。

可她就是觉得哥哥有点奇怪。

究竟是哪里呢?

对铃来说,她能看懂哥哥在想什么,但这事比起思考和判断,其实更接近直觉。

是的,直觉。

她能感觉到哥哥的心情,知道他是开心还是烦恼,也能捕捉到哥哥转移话题时飘忽的视线和语气,不论是进新的片子还是决定点什么外卖,哲嘴角一压眉毛一抬她就知道哥哥在想什么。

这是经年累月铸就的本能,是共同生活下得到的同频。

part.6

和妹妹一起挤在沙发上看完又一部电影后,哲决定去休息了。他离开前,还瞥见铃又翻出一带录像带,看封面像是他绝对不想看的恐怖片,哲摇摇头,上二楼回房间睡觉。

随后,哲听见开门声。

在他关灯入睡前,二楼开着的房间门是铃的,而关着的门是哲的房间。

走廊上的灯光随着开启的门缝漏进来,一个身影熟门熟路地摇晃到床边,倒头就睡。

很好,第三十二次。

“……”

很近的呼吸声,也能闻见和自己同样沐浴露的气味。

哲睁开眼,毫不意外地看见妹妹可爱的睡脸。她很精准地直接倒在了枕头上,和哲面对面。

“铃,我还没睡。”

“嗯呢~”

“而且我记得我关门了。”

“嗯呢嗯呢呢~”

“别在这时候学邦布说话啊……”哲叹了口气,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法好好地组织语言。“要睡就回铃的房间去。”

“不要——”

少女闭着眼直接伸出手抱过来,搂着他的腰表达绝对不回去的态度。

“……至少把外套脱了再睡。穿这么多睡觉你明早起来会不舒服。”

“嗯呢嗯呢?”

“听见的话就行动啊。”

“哥哥好奇怪。”

闭着眼靠过来的妹妹,嘴里吐出这样的话语。

奇怪吗?

没有哪里奇怪,没有遇到什么事情,一切都和往常别无二致,只除了铃喜欢跑来他床上睡觉这件事以外。

哲也想过会不会是因为铃又懒得叠被子了,才跑来他这边睡觉。只是她睡着得总是那样快,哲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询问。

不过他一向拿妹妹没有办法,好在床铺够大,枕头也有两个。

除此以外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可是看起来没有问题,似乎就是问题所在了。

part.7

深夜,躺在一张床上的兄妹俩在聊天。哲把妹妹抱在怀里,铃脱掉外套后,抱起来比想象的要瘦许多。哲一边想着明天要给妹妹做点能长肉的料理,一边回应妹妹的话。

他们或许聊了进货的电影,也可能是明日的天气,又或者绳网的委托,报纸的晨间新闻……具体聊的什么,哲没怎么记,他和铃聊天有时候不是必须要具体清晰的事情或结果,仅仅是享受那种和妹妹聊天的舒适氛围,只要得到铃的回应就好,不论说什么都行。

在短暂的闲聊后,哲抛出他的疑惑。

“我总觉得哪里有问题……铃觉得呢?”

“想不通的话就交给直觉吧。”

妹妹嘟哝着。

“说不定结果会比推论先出呢?”

“倒像是铃的做法。”

他下意识将手臂收紧了一些。

“不过……妹妹说的对,既然现在没什么影响,那就之后再说。”

“好啦,睡觉睡觉。”

铃打了个哈欠。

今天确实太晚了,他们没再聊天,很快就在温暖的床上睡着了。

part.8

哲感觉自己在做梦,又像是过去的回忆。他的意识在半梦半醒间,没法很好地思考。

他瞧见许多斑驳的色彩,看不清的灰影,建筑、街道、机器、怪物、玩偶……只有妹妹从小到大的样子无比清晰。有些影子很浅很远,也有的很近很巨大,似乎有一个大大的身影和他说,普通的兄妹是不会成年了还睡一张床的。

但话又说回来,普通是怎样定义的?

如果普通兄妹是指在一家四口的家庭里和平长大,成年之后也要每天接受父母的念叨和叮嘱,被双亲耳提面命兄妹俩长大了不能一起睡……那或许也正常吧。

可是哲和铃并非这样。

他们是不普通的兄妹吗?

哲很少会去思考自己和铃的关系,更不用说以审视的目光去观察自己的内心了。

铃是什么?

铃是妹妹。

妹妹这个词就已经涵盖所有。不论是四季流转一日三餐的爱与关心,还是没有距离感的亲密与排他,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就如同妹妹出生哥哥才成为哥哥那样,哥哥爱着妹妹也是自然的。

如果人只有一杯水,那么这杯水变质了,被染上颜色了,亦或是被倒掉一半……那都是无比显眼的。

可是他有一条河,有一片湖,有只属于他的海。这海中多了一点其他什么,他一时半会也看不分明——他拥有的太多了,这一点点的改变并不显眼。这条河流不会因为多出来的一杯水改变流向,这片湖泊也不会被一杯水从碧绿染成深红,毕竟那只是多出来的一杯水。

或许等他慢慢梳理每一条水脉,他会摸清那些多出来的情绪,会想明白他现在的疑惑。

不过在此之前,或许就像铃说的那样。

遵从直觉,顺其自然也不坏。

part.9

第九十九次。

哲有时候都会惊讶于自己竟然记得这么清楚,毕竟这种计数并没有什么用。

他习以为常地掀开被子一角,接住了往床上倒的妹妹。要不是铃一副困倦得能三秒入睡的表情,他高低得夸一句今天记得脱外套了真棒。

倒在哥哥怀里的铃,发出了一些像是小猫撒娇般的呼噜声,然后得到了和猫猫同样的摸摸头套餐。哲把被子盖好,铃缩进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和心跳,相似的频率带来令人安心的氛围。

“睡吧,晚安,铃。”

他这么说。

“晚安,哥哥……呼……”

妹妹回应道。

part.10

早上难得见到铃比自己先醒。

还没完全清醒的哲看见妹妹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

“哥哥~”

铃露出了有些狡黠的笑容。她往常有什么针对哲的坏主意时,就会弯弯眼睛,露出这样调皮的笑。

“我突然知道答案了。”

“嗯?什么答案?”

“就是——”

铃凑近了些,近到哲能看见妹妹宝石般的眼睛里自己的倒影。

然后落下一个羽毛似的轻吻。

-END-

哲有点忘记自己对铃的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

是她来初潮时吓得扑过来哇哇大哭说自己要死了,而他却心颤地发现他细心呵护的妹妹似乎……长大了。

是她某天回家兴冲冲地捏着一封情书跑过来和他说班上有个男同学在追她,而他又心酸又气愤,反复警告她不要早恋。

不要谈恋爱。

他告诉妹妹,这世界上只有我才是最爱你的。

其他的人接近你都是不怀好意。

才十四岁还懵懵懂懂的妹妹一脸天真地仰着头看着他:“可是哥哥以后也会有女朋友欸,那我还是你最爱的人吗。”她说着摇了摇头,“不行,哥哥有女朋友我就要避嫌,哥哥就不是最爱我的了。”

她的眼睛很漂亮,蔚蓝色,像是盛满了星辰大海。...

她的眼睛很漂亮,蔚蓝色,像是盛满了星辰大海。

哲看着她的眼睛轻轻说:“哥哥不会有女朋友,哥哥也最爱你。”

他爱她,是从出生就注定的。

他的基因他的骨血都在叫嚣着用力爱她。

用力。

把她刻进骨血里。

知道铃交了男朋友后,哲很平静,他没有发火,只是叮嘱她要保护好自己。

于是铃每天都很晚回来。

哲特意给她做的菜,冷了又热,热了又冷。

最后哲自己一个人吃了,默默地把剩下的倒掉。

他有点生气。

但又不舍得向妹妹发火。

他想,他应该要学会理解的,妹妹不可能真的一辈子不谈恋爱不结婚和他住在一起,她已经长大了,他应该要学会放手。

可是他做不到。

他亲手养大的玫瑰,不能让别人轻而易举地采走。

这天,哲吃完自己的那份,照例准备收拾桌面。

满身酒气的铃从家门口闯进来,踉踉跄跄,哲连忙上前接住她,铃顺势抱住了他的脖子,像只猫儿似的挂在他身上。

“哥哥……”不知是不是喝多了,声音都有些沙哑,她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泪珠便从眼角滑落,“他骗了我……他不仅和我交往,他还同时跟三四个女孩子交往……”

听到这话,哲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没想到,他这次选择对她感情的尊重和放手,反而对她造成了伤害。

“乖,你先坐着,我给你去下碗醒酒汤。”哲把铃扶到沙发上,起身就要去厨房,却被铃一把拽住手臂,喝了酒的女孩儿力气比牛还大,哲被拽得一个踉跄。

他撑着手臂,感觉到女生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脖颈处,酥酥痒痒的,像有片羽毛轻轻扫拂着那处。

“哥哥……别走!”铃抱住了他的手臂,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还伸手想去捏他的脸,“咦……咦?哥哥怎么有三个头?”

“……”哲哭笑不得。

“你醉了。”

铃用力摇了摇头:“我、我才没有!”她忽然起身,脸凑近了哲,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哲紧张得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轻了。

“哥哥的嘴唇……好像果冻……想亲……”铃说着说着,竟真的闭上眼睛亲了过来,哲没有躲避,他用没反应过来麻痹自己,而不是他真的想逾越这层关系。

软软的。

哲碰到铃的嘴唇时想。

他可能,真的没法放手了。

维里塔斯·拉帝奥x星

论坛体

非代入

很ooc无脑甜

全文3k7+

对喜欢的人如何抑制告白冲动

by楼主

1Lby匿名

抑制什么,直接莽上!

2Lby匿名

直接告白!

3Lby匿名

冲鸭!

4Lby匿名

楼上的先别着急啊,楼主既然发帖肯定是不想现在就告白的啊…

5Lby匿名

咱最喜欢的就是情感问题,楼主多说说让万能的网友给你出主意

6Lby...

6Lby楼主

楼主是一见钟情,但跟他不太熟,最近每次见面心都跳得很快,想告白解决这个问题,但想起某个朋友的遭遇,怕给他造成困扰,这个事不好跟身边朋友说,来寻求一下大家的帮助

7Lby匿名

好简洁…

8Lby匿名

没有小作文看吗?

9Lby楼主

现在在做委托有些忙,就发个大概,等晚上在详细说

10Lby匿名

抓住楼主上班摸鱼!

11Lby匿名

虽然字少,但感觉朋友那是有故事的

12Lby匿名

朋友的故事把楼主都吓到不敢表白了……

13Lby匿名

就我想知道,既然是一见钟情那对方一定很帅吧!

14Lby匿名

笑死,见色起意是吧

15Lby匿名

朋友是不是就被长的好看的骗了,所以给楼主留下阴影了

18Lby匿名

纯爱党震怒脸是最肤浅的,如果仅仅是因为外表,恋爱肯定不会长久

19Lby匿名

泻药,干脆不见面或者减少接触就行了,但还是建议告白,这样不管是答应还是拒绝这事都过去了,不告白你内耗,或者要是被对方看出来了,对方也难受,所以去告白吧,勇士!

20Lby匿名

楼上正经人,蹲楼主回复

21Lby匿名

感觉有意思,蹲一个

22Lby匿名

蹲蹲+1

……

35Lby楼主

我还以为没人看你们都水这么多层了

Lby匿名

楼主太小看大家对情感八卦的热衷

36Lby楼主

我先来回答一下,就称呼我喜欢的人为Dr.吧,刚好他也是个教授。Dr.我觉得他挺帅的,但我俩初见面时他戴着石膏头,所以应该没有容貌的影响

37Lby楼主

还有朋友的事情对我确实有一定影响,不过是正面的,让我开始思考自己的行为会不会给对方造成困扰

38Lby楼主

其实有在减少见面次数,但后果是见面后更抑制不住了……

39Lby匿名

石膏头?好神奇的打扮

40Lby匿名

朋友是不是追人太热情给对方造成困扰了啊

41Lby楼主

差不多,不过背后的故事比较深,感觉有些麻烦,所以就不说了

42Lby匿名

我想听

43Lby楼主

不说

44Lby匿名

楼主可以跟对方混熟,让他答应你的告白啊

45Lby匿名

刚好对方是教授的话,楼主干脆去做他的学生拉进关系

46Lby匿名

好主意(?)既能学到知识又能拉近关系

47Lby匿名

只有我比较担心年龄差吗……

48Lby匿名

我也,只有长生种才会不在乎吧还有跟老师恋爱什么的

49Lby匿名

长生种怎么了,长生种也要担心啊,年纪大一不小心就魔阴身了

50Lby匿名

这都能吵

51Lby匿名

咱都还不知道楼主的种族,就别吵了

52Lby楼主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确实是我的老师…还有我应该是短生种

53Lby匿名

啊?

54Lby匿名

啊!

55Lby匿名

短生种年龄差距更重要了吧

56Lby匿名

问一下,你们之间差多少?

57Lby楼主

自有意识以来才一年,Dr.不知道但看起来有二十多

58Lby匿名

59Lby匿名

楼主你是否需要法律援助

60Lby匿名

宇宙间原来还有一岁就能上网的种族吗

61Lby匿名

楼主你是你们种族的青年吗?

62Lby匿名

楼上问的好委婉

63Lby楼主

我情况特殊,醒来时记忆几乎完全缺失,那时连很多常识性的东西都不知道,所以Dr.才会来给我上课

64Lby匿名

啊,楼主好惨

65Lby匿名

楼主不会是被焚化工盯上了吧,那群臭名昭著的恶徒,通通绞杀

66Lby匿名

偏楼了偏楼了,虽然楼主很惨,但我要看的不是这个啊

67Lby匿名

楼主快点将暗恋心得端上来啊,师生恋也很好品

68Lby楼主

暗恋心得…这倒是没有

69Lby匿名

真的没有吗?楼主你纠结告不告白都发帖了

70Lby楼主

其实是最近几天才察觉自己好像有点喜欢Dr.的,然后早上时又和他见了一面,之前只是觉得跟他见面很开心,虽然给他交作业写题很痛苦但知道自己喜欢Dr.后,见到他就好想把这份情感吐露出来,最后想起了朋友的故事才悬崖勒马……

71Lby楼主

Dr.能力很出众,而且他还超级忙,之前刚见面不久他就送我个一对一辅导,这不相当于把他自己送给我,楼主狂喜,天天跟身边人传教,向所有人传播我老师的伟大,光是他的事迹成就我就要念半分钟

72Lby楼主

虽然Dr.嘴巴很毒还很严厉,但其实心肠很好,这样一个目标坚定有能力的好人,我不想成为他的绊脚石

73Lby楼主

先等会儿,我看见一个新的垃圾桶

74Lby匿名

?不是楼主我安慰的话刚打一半

75Lby匿名

爱让人卑微啊……啊?垃圾桶?

76Lby匿名

不要翻垃圾桶啊!很脏的

77Lby匿名

怎么回事?楼主咋去翻垃圾桶了???

78Lby楼主

我回来了,那个垃圾桶肯定是才放那的,里头都是空的,我就说这颗星球所有的垃圾桶我都翻过,怎么之前没有见过它

79Lby匿名

楼主是经济状况不太好吗

80Lby楼主

不是啊,这只是一个兴趣爱好而已

81Lby匿名

好奇特的兴趣爱好

82Lby匿名

这症状维持多久了

83Lby楼主

虽然我并不奢求别人都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但是你们如此诋毁垃圾桶的魅力让我很是失望。

垃圾桶它光滑的桶面因为岁月而留下各种凹痕,但它从不愤怒从不怨恨,它平静包容着一切被丢弃的事物,但也会为勇敢者——比如我,准备一份闪着金光的宝贝,啊,桶门!

84Lby匿名

还以为楼主的语言组织能力不是特别强只胜在真情实感,这怎么一提到垃圾桶就文思泉涌起来了啊

85Lby匿名

笑死,这难道不够真心实感吗

86Lby匿名

楼主身边就没有正常人阻止一下吗!

87Lby楼主

有的,伙伴们都有劝阻我,可我认为这只是他们不能理解垃圾桶的美好之处,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我都是悄悄翻的

88Lby匿名

悄悄地翻垃圾桶,吵闹的不要

89Lby匿名

谁都不能阻止楼主这一刻爱翻垃圾桶的心

90Lby匿名

就没有人看见那个半分钟的成就事迹吗?这好牛

91Lby匿名

星网上可以自己编辑的,有可能是假的

92Lby楼主

不可能,我是听《走进星穹》里的介绍写的

93Lby匿名

!这么厉害

94Lby匿名

好吧,那个节目还是挺有说服力的

95Lby匿名

拜托,好多天才俱乐部的人都去过那节目

96Lby匿名

等等等,那楼主喜欢的Dr.作为高知识分子,应该挺爱干净的吧

97Lby匿名

确实,我认识的几个高材生都或多或少有些洁癖。

98Lby匿名

可看楼主的描述,Dr.应该是天才吧,天才有些怪癖还蛮正常的,你看天才俱乐部那些人……

99Lby匿名

那些可就太天才了,咱们普通人都了解不到。

100Lby匿名

楼主跟Dr.多久见一次啊?

101Lby楼主

几天到几个月都有,不过平时手机上交流还是有的

102Lby匿名

楼主这翻垃圾的熟练话术应该不是一次两次了

103Lby匿名

……其实感觉你俩能成

104Lby楼主

?为什么啊,他也反对我翻垃圾桶啊,每次被Dr.看到都会被粉笔砸头,还会强制性送去清洁……

105Lby匿名

楼主啊,要知道换作我的话我会直接扭头就走的

106Lby匿名

是的……更不用说管他还给他上课甚至还时不时跟他发消息

107Lby匿名

楼主要自信一点,既然你能认识那么厉害的人,说明你自身也不差。

108Lby匿名

真的楼主,要对自己有信心,你能对戴着石膏头的Dr.一见钟情不就说明你跟他一样抽象吗!(不是

109Lby匿名

楼上这真的在夸人吗

110Lby匿名

话说,你们都没发现楼主的ip一直在变吗,而且两个地点离的很远,完全不可能在一天之内到达

111Lby匿名

欸?而且再加上楼主意外洒脱迟钝的性格和需要到处做委托的工作

112Lby匿名

真相只有一个,楼主是巡海游侠!

113Lby楼主

错了,是无名客

114Lby匿名

无名客啊,不过能快速跨越各个星球的无名客……楼主是星穹列车上的人吗?

115Lby匿名

是那辆新启程的列车吗?看新闻他们帮助了好多地方,楼主来头这么大吗

116Lby楼主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

117Lby匿名

别扒马甲啊,要是楼主删帖子我就没乐子看了

118Lby匿名

不扒了,咱还是回归正题吧

120Lby匿名

121Lby匿名

楼主人呢?

122Lby匿名

不会是你们扒马甲,把楼主吓跑了吧

125Lby匿名

楼主,楼主没有你的更新我怎么活啊

200Lby楼主

抱歉有个委托比较急,这几天都去帮忙去了。

201Lby楼主

这几天都没睡好,本来觉得自己沾枕头就睡,结果现在精神和身体都好累,可还是睡不着。

202Lby。楼主

我还以为自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那种人,结果在恋爱方面就想退缩了,有些想他了。

203Lby匿名

楼主还是赶紧休息吧。

204Lby匿名

唉,楼主为情所困

205Lby匿名

爱可真奇怪,可以让胆小的人大胆起来,也让勇敢的人踟躇

210Lby匿名

这也太磨叽了,要么去告白,要么去干掉他,否则你活该睡不着

211Lby楼主

你说的对

212Lby匿名

不是,哥们

213Lby匿名

楼主不会真去干掉对方了吧

214Lby匿名

不会……吧?

215Lby匿名

我感觉按楼主的精神状态是干的出来的

216Lby匿名

列车上的那位确实能做出这种事

217Lby匿名

咱还是猜猜是去告白了

218Lby匿名

下注100信用点告白去了

219Lby匿名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220Lby匿名

那我下200信用点到干掉对方

221Lby匿名

一个个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300Lby楼主

告白成功

301Lby楼主

302Lby匿名

楼主怎么现在才来?

303Lby匿名

输了300,就当给楼主送祝福了

304Lby匿名

赢了!恭喜楼主

——

星接这个委托难度很大,完成时她已经几天没合眼了,幸好能承载星核的身体并不脆弱,但疲惫还是充满全身,但完成的那一刻每天紧绷的脑袋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人——真理医生。

在翻来覆去睡不着,为了之后好好休息的星,在脑子一片浆糊的时候,直接去找了拉帝奥教授。对方应该刚结束教学看见她还有点诧异。

“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

他的声音在星听来是某种嗡嗡声。

“我喜欢你”

她直接说出来,没等对方有什么反应,直接伸手捧住他的脸,亲了上去,但在两唇即将相触的时候,星就因为过度劳累晕了过去,所以她没看见要滑下去时揽住她腰肢的手,和教授深色发色中深红的耳尖

星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她从床上坐起来,头晕的厉害。

“你真是太乱来了。”拉帝奥坐在旁边训斥到。

“抱歉,教授。”星干巴巴地道歉,她现在尴尬的想直接跑走,但又有点伤心地想,教授果然拒绝她了。

“至于你晕倒前的告白。”

“教授那其实是……”

可还没等她将那场告白解释成一场玩笑,拉帝奥的表情就微微变换。

“我本人也想与你有更深的联系,所以我同意了。”

教授矜持的牵起星的手,十指相扣。

“啊?

二编:改了一些看起来不自然的地方,论坛体也好难写啊……

本章概述:喜迎新人物登场!

5.

夜黑风高夜,很适合出门吓唬小孩子。

星站在高高的房顶之上,抖了抖自己的翅膀——虽然昨晚刚放风过,但毕竟不是自己控制的身体,今天总算是能自己出来一回了。

她瞥向对面房子里被村长热情招待着的星期日。

这家伙还真是道貌岸然的典范。总是带着慈爱又肃穆的微笑,举止也永远优雅而又庄重,做出超脱世俗的姿态,对着面露担忧的村长说着安抚的话:“今夜如果吸血鬼再来,我一定会代表主,将其收服……”

切。她不屑地撇了撇嘴,然后张开翅膀,开始在村子上空呼啸着盘旋。

她听到不少人开始在屋子里互相拥抱着瑟瑟发抖,祈祷着...

她听到不少人开始在屋子里互相拥抱着瑟瑟发抖,祈祷着什么。

星期日终于慢悠悠地从村长家中出来了。

她故意冲着他发出桀桀怪笑,一副不把他当回事的挑衅模样。

只见他举起胸前的十字架,开始颂念经文,一圈圣光从中涌动而出,她连忙躲闪。她做出一副被激起怒气的模样,朝他袭来,被他用圣经形成的光盾挡住。

真别说,他们真要打起来,她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她一边假装和他战斗,一边思考未来自己应该如何逃脱他的掌控。

现在最好的方法是从旁边那栋房子里提溜出一个小孩当人质……但算了,他们现在只是在演戏,没必要真的搞那么吓人。

星假装不敌,节节败退着朝着他们原本就放下的陷阱处飞去,然后就被圣水浸润的网捕获了。

她龇牙咧嘴地被他用银链捆起来,挂在小镇最高建筑的上面,不停在挣扎,好在这银链只是表面涂了一层银,对她影响没有太大,但她得演得像那么回事一点——她假装又痛苦又恨地嚎哭着。

村民们面带惊恐地慢慢走了出来、盯着她看。

星期日站在广场正中央,被自己十字架所营造出来的圣光所笼罩——他还要对村民进行布道。

年轻的神父用平和而又有穿透力的声音说道:“基督的信徒们,我们要永远相信,上帝是无所不能的,他的威严会普照大地……”

“你们要永远鄙视不信基督的人,要永远忠于如此伟大、威严而又如此仁慈的天主……”

好嘛,到底是谁引来了“邪恶”的吸血鬼?她都想翻白眼。现在她不是主角了,所有人注意力在星期日身上,她干脆摸鱼观察起底下人们的反应。

她的听觉比常人灵敏,她听到有人在下面小声地议论着星期日。

“星期日?不就是……歌斐木神父领养的怪胎么?他现在竟然人模人样了……”

“小声点……我还记得他以前畸形的样子,脖子和背后都长了鸡翅膀一样的东西……都割掉了?哦,你仔细看,他脖子上还有疤痕,噫,还是好吓人……”

“歌斐木神父不说这是他是天使坠落凡间的证据么?嘻嘻……真好笑,畸形就是畸形,说这么好听……”

星忍不住抬头看向说话的人。

有时候,人类散发出来的恶意连她都觉得恶心。

“……上面那吸血鬼是不是刚瞪了我们一眼?”

“怎么可能,她不是被压制住了?”

星赶紧低下头,继续假装挣扎。

但她很快又把目光望向正在做祷告的星期日的背影,看着他脖子后方的那两道疤痕。

……圣痕?可真是会骗人。

但……这是他的过去,已经成为过去了,也和自己无关。

星期日一直感受到身后有一道目光在注视着自己,如此的明显,让他在布道的过程中都有些走神。

终于,他说完了那一大段冗长的祷告词,侧过身来看向星,发现她竟然在朝着自己发呆。

他凌厉地向她看去,她才猛地回过神,立马换上了一副仇视、憎恶、凶狠的眼神,仿佛恨不得当场吃了他。

但不知为何,他却觉得她这幅样子……特别生动,像只故意张牙舞爪的小猫,让人很想逗弄。

……好在他平时都习惯性扬着嘴角,不然,别人肯定会看出不对劲的地方。

心脏处有异样的感觉传来,他把目光移向一边,继续说道:“天父会给予像吸血鬼这样的邪恶生物一样的爱和仁慈,鉴于她在此地也没有犯下错,因此,我不会在此、当着如此多孩童的面降罚予她,而会把她带回教堂,束缚在十字架上,当明日初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她便会在她应得的痛苦中重回天父的怀抱。”

村民们竟然没有人质疑他的这个决定,对星期日一片感恩戴德,还纷纷表示会购买更多的赎罪券,来消解自己不够虔诚的罪恶。

星不禁觉得人类真好骗。

而此时,一个站在人群最远处、身穿一身银铠的红发骑士握紧了自己的长枪,他喃喃自语道:“不行,不能让星小姐被太阳照到——我要救她!”

“可以帮我把这个链子解开了吧?绑得我难受,已经离村子够远了。”星伸手。

“不行。”星期日却仍然在前面骑着马,头也不回地说,“有人跟在我们后面……如果让人看到,不好交代。”

“那你等会不会真的要把我绑到十字架上然后等阳光把我化成灰吧?”

星期日淡淡地说:“只是象征性地绑一下——让跟来的人看了、确认了、走了,自然会放你下来。”

星往后看了看,大半夜的,以她吸血鬼超凡的夜视能力也没看到任何人:“哪里有人跟?你根本就是有这种绑人的变态癖好吧?”

星期日干脆不理她了。

他们终于回到了教堂,星被他推搡着进到教堂之中,她强忍着到处都是圣光的恐怖感觉,被他绑在十字架前的椅子上——他好歹还是没真把她绑十字架上,不然她得难受死。

她现在腿软得厉害,星期日却转身要走,她连忙喊住他:“喂——你还要走?我要这样忍多久?”

“我说了,等来人走了就可以放过你。”星期日目光望向教堂的大门口,他可以感知到,那个一直跟着他们的人已经站在那了。

他的气息不像是猎魔人,更不是魔物,似乎是教廷的人,又不太像——他非常擅长藏匿气息、跟踪躲藏,经验老到,但又没有散发出那种……人性腐烂的臭气,只有隐隐约约的圣光。

但他为什么要这样跟着他们?如果只是教廷的人,他倒有些好奇了,“我先假装离开,看看那人到底什么意思。”

“你就把我当饵放在这?”星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存在的意义,不就是饵么?”星期日勾起一抹笑,语气却变得冰冷无比,“别又忘了自己的处境。”

感受到他语气里的压迫,星噤了声,目送他离去。

她现在战斗力恐怕都不如一个普通人,她在心里咒骂星期日,望着教堂的大门口,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

果然,星期日没走多久,教堂的大门就被打开了,发出吱呀呀的响声。只见一道红色的人影快如闪电地窜了进来。

还没等星反应过来,那人已经来到了她的跟前。他单膝跪地,第一件事就是给她解绑。

“???等等……”星完全状况外了——难道世界上真有“吸血鬼保护协会”这样的组织存在?不然怎么会二话不说先来解救她?

一头火红头发、长相俊美的男子已经三下五除二地把她身上的链条松开了,他有些疑惑地颠了颠,喃喃自语:“咦?不是纯银的……”

然后他又把浑身都被圣光照得浑身瘫软的星扛在肩上——星被他的银铠烫得滋滋响,她疼得叫出声来,他才意识到不对,一边说着抱歉,一边把她又放下来,解开了自己的肩甲,然后又把她扛了上去。

星有些无语。

他就这样带着她火速从教堂离开了,估计太过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星期日都没来得及出来拦截,他就已经把星扔上马,他也骑上马,一溜烟跑了。

他一边跑,一边把胸前的银甲也解开,免得烫到星,一边双手环住她:“驾——现在天快亮了,我要把您带去一个山里的地下通道,那边不会被阳光照到,您在那里先休息。”

“不是……你到底是谁啊?”星一头雾水。

他才回过神来,面露受伤的表情:“星小姐,已经把我忘了吗?”

“我好像从来不认识什么圣骑士……”真要认识了不先把我杀了?

“……十年前,您曾途径庇尔波因特,在悬崖边救下了一个小男孩……”

星努力地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银……银枝?”

他一下子激动起来:“是的!我是银枝!您想起来了!您知道么?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找您——”

“那你成为圣骑士是为了找我索命?”星的表情颇为困惑,“你应该知道吸血鬼是很怕教廷的吧?”

只见年轻的红发骑士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个……我此前以为您是上天派来的天使,所以我义无反顾地皈依了天父,但直到今夜我路过这个村庄,看到了您,我才知道,您竟然是吸血鬼……”

星嘴角抽搐了一下:“……那你眼睛真的有点瘸。”能把我这蝙蝠翅膀看成天使翅膀?

“这些都不重要!不论如何,今天能再次遇见您,可见我们的缘分深厚!我的志向就是成为您的骑士,一直陪伴在您身边,请允许我这样做,我将义无反顾——不多说了,我知道您今夜受了太多的苦,让我十分心疼,想要立刻宽慰您,但我看到晨曦已经隐约从天边透来,我必须尽快将您藏起来了!”

“诶,不是,你——”

晨光确实逐渐显露,他的马又快得很,颠得星感觉喉头一腥,只好闭嘴。

她竟然有一秒在思考星期日看到她不见了会是什么表情。

随便吧……星无语凝噎地望天,走一步算一步。

—TBC—

欢迎银枝的到来!(啪啪啪啪鼓掌)真是让整个剧情都谐了起来啊!

周天哥得有危机感了,毕竟自古天然克腹黑,桀桀桀桀!

-全是OOC

-我本以为丹恒老师最多在文里被偷家,没想到正片也被偷家了,节哀!

-非代入向,不喜欢X

“容我失礼地多问一句。”

“开拓者有没有在谈恋爱呢?”

“我知道这个问题有些冒犯,但我只是想单纯确认一下,你在直播里的回答是真实的,还是单纯的在立人设?”

那一瞬星的脑子里其实闪过了很多画面,比如她在雅利洛-VI的时候曾发过想要回老家结婚的短信,再比如她在面对桂乃芬诘问恋爱情况时难得的不好意思,但最终所有的片段都汇聚成了同一个模糊的影子上。

她眯着眼,像是将那个模糊的影子看清楚了,然后勾了勾嘴角,摇了摇头:“没有......

她眯着眼,像是将那个模糊的影子看清楚了,然后勾了勾嘴角,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有在谈恋爱。”

银发少年似乎是确认了一般,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老实说,我都不记得我在直播里说的是什么了。”

银发少年笑着摇了摇头,似乎是不介意这件事了。他垂下脑袋思考了片刻,再度抬眸看向星时,又是那副初见时的表情。

仍是那副畏缩又怯生的样子,却像是拿出了百分之两百的勇气,用尽气力将自己的一颗真心捧在了眼前人的跟前,开口道:“既然是这样,那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就不算太僭越了。”

“我喜欢你,星。”

星的大脑高速运转了十秒,然后宣布宕机。

这是表白吧?

这是表白吧!!!

这种只可能出现在她和三月七躲在小被子里熬夜看的小说话本剧情,居然就这么平平无奇地发生在了她的身上?!星捧着手里的满天星,感觉自己的大脑炸成了一朵绚烂的烟花。

银发少年说完这句话,就像是吹满了气的气球一下气砰得爆开了,整个脸都涨成了红绿灯,他朝着星微微颔首,声如细蚊道:“我知道你是罗浮的英雄,所以从未设想不可能发生的事,但能被开拓者如此用心的给予回应,我想无论如何也要表达出自己这份的心情,所以,失礼了!”

说罢他转头就想要跑。

但这次星没有给他逃跑的机会,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空气像在这一瞬被摁下了暂停键,银发少年缓缓转过身来,眼神里晃荡着难以置信的震撼。星垂眸看了眼手里的满天星花束,就像是握住了一把流淌在手中的银河星斗。

末了,她露出了一个宽和的笑容。

“然后呢?然后呢?”三月七猛锤着星的胳膊,扯着她身后的衣服带子不依不饶,“你不会答应他了吧?!”

身侧的沙发上传来了猛烈的咳嗽声,星正打算将继续说下去的姿态故作暂停,颇为关心地转身询问道:“丹恒老师,你还好吗?”

“丹恒,你已经喝了五杯姬子泡的咖啡了,肠胃真的没问题吗?”三月七看了眼丹恒面前摆着的空杯,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上次听帕姆说他把手机落在卫生间里来着。”

“那是三月落下的!”丹恒抬高了音量反驳,说不清是愤怒还是激动的连尾调沾上了些许颤音。

“干嘛呀,搞得谁没落下过一样,你不也是。”三月七飞速指向星。

星无奈摊手,得,这下回旋镖扎自己身上了。

“好了好了,别纠结手机的事了,你到底答应人家没有?”三月七立刻伸手摆出一副急急急急急我是急急国王的表情,催促着星赶紧往下说。

星故意卖起了关子,她晃了晃手里的满天星花束,笑得暧昧不清。

三月七咬牙切齿地看着她,难以置信地开口道,整个人都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像只炸毛的小粉猫:“你不会答应了吧!”

“我之前不是说过的嘛,我要回老家结婚去的……”星不紧不慢地继续补充道,有种拼命拱火的美感。

“开拓者!你居然背叛了我们!你怎么对得起你和列车的羁绊啊——”她抓着星的肩膀拼命摇晃着,天杀的有没有人管啊她要报警了!

“砰。”

两个人的动作一顿。

双双回头看向了把杯子摔在地上的丹恒。

“手滑了。”他面目表情地站了起来,开口也不知道是解释给谁听,然后弯腰开始在地上收拾碎片。

丹恒看起来可不像是会手滑打翻杯子的人。

-ooc严重ooc

-非代入向,不喜欢x

-应该会有前世番外

金人巷高大的桂花树下,一道高挑挺拔的身影站在树荫里,仰着脑袋打量着枝头的花骨朵儿,琥珀色的眼睛里倒映着桂花的颜色,深深浅浅,融成一团。

“凤凰一族向来遗世独立,不问世事,今日族长怎么有闲心来我们罗浮仙舟上闲游。”

闻言,树下的那抹身影转过身,瞥向了来者,露出了一个体面疏离的笑。

“一别数年,景元将军还是英姿依旧啊,”男人笑得温和,吐出来的话却好似淬了毒的箭一般锋利,“将军年岁已高,经历的事又多,千万小心些,若不慎堕入了魔阴,那罗浮可就危险了。”

男人伸...

男人伸出指尖,从景元的衣领窜出了一只鸟雀,扑棱了两下翅膀飞到了男人的指尖,停留了片刻,便被男人放飞至天际。

“景元谢过凤主的关心,只是贵客驾临,也该提前知会罗浮一声,以免传出去让人觉得仙舟怠慢。”

男人轻笑了一声:“鸟儿都是自由的,想飞到哪,就飞到哪了。将军也别太紧张了,我只是受故人所托,来寻一样丢失的物件。”

与此同时。列车上。

星是很突然地收到了景元的短信,说有要紧的事要她去神策府一趟。本以为是很稀疏平常地将她当打工人使唤,但短信结尾的那句“此事务必要对丹恒隐瞒”又让一切透露出些许不平常来。

丹枫看到这条短信后立刻举双手双脚加一条尾巴吆喝着要和她一起。

“可是……”星有些犹豫。

“我不是丹恒,我可以去!”

好像也没毛病。

于是丹枫久违地化作了星的一缕青丝,两个人鬼鬼祟祟地背着丹恒就朝仙舟去了。

“说真的景元一点都没变,他以前也长那个样子,而且你知道吗,他手里那个武器还是从应星手里抢来的呢!可惜了,应星要是没进幽囚狱,肯定还能造出不少好东西来……”

丹枫咋咋呼呼的声音是在一瞬戛然而止的。

在他看到神策府高位上站着的那个男人时,他像是忽然被钳制住喉咙一般,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应星后来确实从幽囚狱里出来了,但他再也无法锻造武器了。”那个有着好看的琥珀色瞳仁的男人转过身来,笑着看向星。

星一瞬间像是被钉在原地一般,看着那双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眼,陷入了无边的震惊之中——不是?难道她也有兄弟?

“你是谁?景元将军呢?”星很快就意识到,真正约自己在这里的人并没有出现,她一瞬便进入了警戒状态,作势便要出武器战斗。

“看来,卡芙卡把你教的不错,可是,你若是把武器对准我,我可是会伤心的。”男人笑了一下,然后再次抬起了指尖。

星的视野忽然模糊了起来,她强撑着眼皮想要看清面前那双琥珀色的瞳仁,却在下一秒不可控制的,陷入了昏暗之中。

她倒下的那一瞬,一缕青光从她的发间窜了出来,稳稳接住了她。

丹枫的神色不是很好,他确认了一下怀里的人并无伤到,随即冷冷地看向台阶上的人:“你不过是想封印我,何必把她牵扯进来。”

“丹枫,你逃离封印的这些日子也该知道,现在的世道已经大变样了。”

男人嗤笑了一声,随即攒了一个火球狠狠朝着台下的丹枫狠狠砸了过去。丹枫搂着星一个闪身躲开,但胳膊处还是被火舌灼伤了。

痛得他顿时脑门冒出了冷汗。

“封印你?我已经没办法封印你了。”男人的音调冷冷的,明明手里燃起的是一团火,说出的话却像是含了一团冰。

“丹枫,你已经能感受到疼痛了。”

丹枫愕然地愣在了原地,手臂处的灼痛感还在提醒着他,这个男人说得并没有错——可是,他分明只是一缕忆魂!他怎么会有痛楚呢?他分明是断五感,绝情爱的存在!

男人的身后长出了一双巨大的翅膀,轻振两下便袭至丹枫的身前,他伸手一掌拍在了后者胸口,力道之大近乎要穿透丹枫的胸膛。

“还没有发现吗?”

“丹枫,你有心跳了。”

万事万物在那一瞬尽数朝着身后倒退而去,在无比静谧的空间里,没有回音的空谷陡然响起了巨幅的声响。丹枫面露恍然,那,是他的心跳。

魂是不会有心跳的。

只有人才会有心跳。

“这不可能……这……”他那张清冷俊逸的面庞,难得露出了这样惶恐的神色,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无措地愣在了原地。若是星此刻醒着,也许会觉得他这样的表情分外有趣吧。

男人施施然落地,然后冷眼看着他。

“你不应该与她碰面的。”

“命运总是喜欢将你们推搡到一起,而你的灵魂无论是哪一片,都无法遏制地与她共振。”

先代龙祖在叩问不朽之时,其实很早就得到了一个答案。

这世上,寿命并非不朽,文明并非不朽,甚至连宇宙都并非不朽。

但爱,可以不朽。

因为龙祖深爱着祂的后嗣,所以选择了将自己身躯散成山川四海,撒在每一个后嗣存在的角落。而龙尊因为深爱着他的子民,所以选择了牺牲自己的妻子,为自己的种族谋求一缕生机。

现如今,这样的抉择也落在了他的身前。

男人指尖跃动的火苗,指向了丹枫的方向。

“如果我告诉你,让她活下去的代价是你的自我消亡,你会怎么选呢?”他笑着问。

丹枫嗤笑一声,他闭上眼似乎是酝酿了许久,才睁开,然后狠狠地看向男人:“你明明知道我会给你什么样的答案。”

男人笑着闭了眼。

“很好。”

起风了。

有桂花的香气钻入鼻尖,似乎还有什么东西痒痒地,好像是在蹭自己的鼻子。星睡眼惺忪地睁开了眼,对上了丹枫那双漂亮的眼睛。

他笑了。

他其实没怎么埋怨过。

他一早就知道自己的命运终将是要走向毁灭的,因为他存在的意义就只是作为龙尊记忆的载体,在适当的时机登场然后发挥自己的作用,再在无用之后消亡。他不应该有自己的情绪,爱恨,甚至是经历。

但命运安排了一场意外让他从宇宙的缝隙里偷来了片刻的时光。

独独属于他自己的。无关丹枫,无关丹枫,只关乎于这一片残缺的灵魂,和她的记忆。

可是他现在有点埋怨了。他生出的神志让他自私的想——如果他真的是丹枫就好了。

他忽然就在那一瞬间理解了丹枫所有无关理智的选择,因为爱是盲目的。

“丹枫,你……”星似乎有些意外,想要说什么,却被丹枫示意不要开口。

“……这次,让我快他一步吧。”

他俯下身,吻上了星的唇,柔软的触感只是一瞬的触碰,便刹那间消散开来。这一次,丹枫再次化作了漫天的萤火,却,再也没有聚拢过。

星惊恐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黑暗如此快速的侵吞而来,然后大脑响起了长久的轰鸣,疼得她几乎要晕过去了。

好像坠入了一片,很深,很深的海,将所有的一切,都洗涤干净。时空在一瞬倒转,所有的画面都飞速逝去,她从未来,走向了过去。

“…心跳和脉搏很微弱,三月,准备做人工呼吸。”

“啊?我…我没什么经验,丹恒你来吧!”

她猛地睁开了眼。

“停——住口!人醒了!”一个粉色头发的少女激动地说道。

刚刚……那是人工呼吸吗?

为什么她觉得,那应该是一个吻呢?

-Fin-

妈呀终于写完,太长了太长了看了眼word居然有2w,谁好人家短篇写这么长啊!

喜欢这种每一份灵魂都爱着你的土狗剧情,但是写的比较的仓促。

有空精修吧!祝大家都看懂了,反正我是写爽了!

-本章主要迫害丹恒老师。没什么逻辑,主打一个写的开心。

-OOC啊,特别OOC。

-非代入。不喜欢x。

「你把账号里的文全看了?」

「嗯。看完了。」

悬着的心终于还是死了。

大抵是丹恒还觉得场面不够尬,他又加了一句。

「我好久没看过这么抽象的文字了。」

星扶着老虎机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点虚浮,这何止...

星扶着老虎机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点虚浮,这何止是抽象啊,这简直是抽象啊。

「龙尊大人,要不然你用你的苍龙濯世冲一下这帮乐子人吧,让他们体验一下天凉王破的威压,这样他们就不会造谣你喜欢我了。」

「……」

「这也不完全算是造谣。」

「啊?」

「我是说这种小说你还是少看点吧,对脑子不好,你本来就不太聪明。」

你人还怪好的嘞。

“这么说,你读过不少啊。”

丹恒看着星一回来就在智库里扒拉书架的样子,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这种无聊的八卦文学在仙舟随处可见,我以前……没事做的时候读过很多。”

星想到了自己在快递箱里随手都能翻出一本凤求凤来,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丹恒说的很对。

“难怪你这么淡定,到底是活了几百岁的人,见识就是不一样哈。”

“你很介意寿命论吗?”

“……那么早的篇目你都读到了?”

丹恒无奈地耸了耸肩,一脸的稀疏平常:“不早了,砂金都登场了,你都抛下我去匹诺康尼了。”

哟哟哟,这小语气整的还怪委屈的。

“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我当时可是拽着你去你都不肯去。”

“我要是去了你不就住不上我的房间了吗,更遑论后面还要在我的房间里和砂金见面了。”

此刻的星感到了一种威压,一种来自“正宫”的威压。

她立时三刻竟是话都说不出来。

“……我逗你的。”丹恒噗嗤一声轻笑了出来,难得见他如此忍俊不禁。

星长舒了一口气,真是把她吓死了。

“好歹是正宫,这点肚量我还是有的。”

“……你不要再讲了!”星无语地就要伸手去捂丹恒的嘴,她觉得被小说看坏脑子的可能另有其人。

咔嚓。

嗯?怎么有相机快门的声音?

“三月?你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星幽幽扭头,看向了门口正拼命把相机往身后藏的三月七。

“啊,我突然想起来我帕姆还没喂,我去看一下。”三月七假笑着摆了摆手,然后飞速逃离了现场。

星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她就看到自己和丹恒在智库里角度暧昧的照片又又又又一次上了头条头版。

标题也还是一如既往的炸裂。

「三年之期已到!恭迎龙尊归位,本宫不死,尔等终究是妾!」

……星现在知道这公众号的照片都是哪来的了。

“但为什么这一篇全文还要会员啊?”才开了个头,突然就没下文了,显示解锁后续要花6969信用点。

“……”丹恒咳了一声,然后拿起了星手里的手机,将这个页面退了出去,然后拍了拍星的脑袋,“你还小,不要看这些。”

手机被递回来的时候,阅读被开成了绿色模式,最新章节已经被隐藏了。

星一脸你把我当傻子的表情。

“我知道你曾经都看些什么书了。”

“没有!我最多就看到…看到…两个人亲一下,我就没看下去了。”

星很酷地哼了一声。

“真的,而且那个作者文笔可烂了,故事开头让两个完全不认识的人亲上了。”

“那这男的还能做男主啊,这不是耍流氓吗?”

“……那也不全是,主要是当时那个女生快没心跳了,那个男主给她做人工呼吸来着。”

“没心跳了不应该做心肺复苏吗?”

“而且人工呼吸不是要捏着鼻子平躺着做吗,跟亲嘴是两码事吧。”

“等一下,我怎么觉得这个稀烂的剧情有点耳熟。”

啊???

丹恒忽然原地起立,然后焦虑地踱步来回了两下,最后忽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想起来了,我帕姆好像也没有喂,我先走了。”

星挑了挑眉,然后关掉了手机的绿色模式,然后默默地支付了那6969信用点。

她说什么来着,被这种小说看坏脑子的另有其人吧!

哇靠你们别真花钱买啊,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内容!送个免费的票就行了

比例崩是我的错( ̄△ ̄;)

老师们再赞会让我觉得我又行了

()

*景元x女主星

*scp改动的脑洞,ooc致歉

我们控制,我们收容,我们保护。

黑塔基金会。一座本身运作不受任何国家组织干涉管辖的神秘实验基地,目标为收容世界上因星神之力历史遗留下来的异常现象、个体等,并统称为“收容物”。

许多这些拥有超自然力量的“物品”既可对人产生物理危险,又可对世界范围的人群产生精神影响,动摇他们的个人信念,干扰他们的日常生活。

黑塔基金会则致力于控制这些异常并将其收容,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保护着世界。

*丹恒×女主星

Summary:初恋一生一次,一次就是一生。

寒春料峭。星醒来的时候被窝中已经是空的了,体温的余热早已散去。她说不清为什么还会有点失落,大概是习惯的缘故。

她熟悉着醒来枕边有青年修长温暖的臂弯怀抱着自己这样的清晨,仿佛时光都慢了下来。她可以安然地靠近他,再把双手塞进他的毛衣下摆,她抚摸他柔韧、肌理分明的小腹暖手,缩在他怀里睡一个惬意的回笼觉。

现在少了他,一切又似乎没什么不同。

她照常去盥洗室...

她照常去盥洗室洗漱,灰、蓝猫猫图案牙缸杯和牙刷、毛巾和脸盆都是颜色配对的,镜子下方储物盒整齐摆着一堆瓶瓶罐罐。

一边是她的女式护肤品、漱口水等,一边是他的刮胡刀、男士洗面奶……沐浴露和洗发水他们都是共用的,两个人一起去超市买的款式,包括衣服的洗涤剂,香水也是情侣款。因此,他们两个人身上的气味是一样的。

兴许还没怎么睡醒,星难得发了会儿呆,她看着镜中自己有些浮肿的脸蛋、眼下淡淡的青紫色黑眼圈,精神状态看起来不太好。

没人帮她梳头了。

星又向来不修边幅,她就草率地用梳子刮了刮像蓬软鸡窝炸开的一头银灰色杂毛。她的发质细软,动不动就打结,她不能像他那样温柔、又耐心地慢慢梳理,动手没轻重就薅了一团头发下来,疼得龇牙咧嘴。

简单打理完毕,星喝着一杯苦涩的黑咖啡提神,她尝试着自己动手做第一顿早餐,结果煎个荷包蛋都被热油烫得吱哇乱叫,面包机也没设定好温度,面包胚糊了,像一块硬邦邦、黑漆漆的煤炭。她自诩动手能力还是很强的,天才的人生也从来是一帆风顺,居然在做饭这点小事情上受了挫。

等烫伤的手指起了水泡,她又想着去找医药箱,然后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

星感觉自己就像某档讲述城乡孩子交换人生节目中青春叛逆的少年人,孤身去贫困的村落生活,甚至还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那种。当然,这也不能怪她一时的笨拙。

毕竟有些将近二十年、根深蒂固的习惯一下子就改掉太难了,犹如剜骨剔肉,一边适应,一边钝钝的疼。他们从五岁就在一起了,一刻也没有分开过。

十八岁之前,他们是最亲近、又最了解彼此的朋友和家人,和三月七一样,是一同被姬子和杨收养的义兄妹。两人是同岁,丹恒也就比她大了半个月,所以她从不喊他哥哥,他也从不叫她妹妹。

以及,床上的情哥哥。

从学生到步入社会,从青涩的少年到成熟的青年,他都一直作为半个监管人照顾她,如父如兄,结婚后是完美体贴的爱人,事无巨细,以至于让她缺乏生活经验,成功把她变成了离开他半点都不行的社会性九级残废。

星莫名鼻头一酸,像个受委屈的小孩打算给他发一条信息,一如既往拍张磕伤、擦伤的照片夸大其词卖个惨,配上一个狗狗哭泣的软萌表情包……可是不行。

她要告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巨婴症了,也要摆脱对他的依赖。

理性压倒了那点小小的心酸。星面无表情地删除了对话框的求助文字,把烤糊的食物丢进垃圾桶,用冷水简单冲洗了一下伤口,洗干净盘子,然后去楼下买了一大包牛奶、面包、速冻快餐塞进了冰箱。

回来后,她又拖地、清扫、洗衣服,给阳台上的君子兰浇水,干完了这辈子都没干过的事情。这时候,门外又有订阅的晨报送进来,是他每天早上都会阅读的新闻报纸。

在一个网络信息量爆炸的时代,他依然坚持着纸质化阅读,看报纸,休息日去书馆读书。沉静、淡泊又古板得不像这个时代的人,在正式工作之前,他的手机还是只用于简单通讯的老人机,带123按键的那种,号码列表中也就只有她、姬子、杨叔和三月七,社交圈狭窄得一眼看到底。

她知道这是个人性格使然。身为长兄的少年小时候就有超乎同龄人的成熟和沉稳,又聪明又乖巧,不像她和三月七会调皮捣蛋放炮炸掉邻居家的窗户。

他对外界的看法或者热络社交都不太上心,总是一个人安安静静读书、学习。三月七形容他有一种不属于这个人间的仙气儿,星深以为然,他不会主动提出什么要求、也不会让别人有索求的机会。

不偏不倚,不夺不求,清清淡淡的。活得像一个随时会羽化登仙的透明人。

直到初中的时候,三月七为了追求理想去国外学习离开了他们,看到满脸落寞的少女久久看着国际航班飞跃的机场围栏不肯挪动脚步,他才第一次牵住她的手指,握紧了。

少年默默地说:『星……我会陪着你。』

她起初是不信的,挣开了少年的手。智商超乎寻常的天才思维疏离又理性,老练的言辞也不像一个稚嫩的初中生。

『你代替不了小七。男女有别,性格有差,提供的情绪价值也不同。反正大家都会离开……我没什么的。』

就像卡芙卡把她送到姬子这里寄养,就像三月七的离开……她不会有任何多的期待。

他又说:『星,哥哥绝不离开你。』

丹恒在她面前第一次自称哥哥。

那时苍蓝的天空之下,是少年人海青色的眼,宏大而悲悯。他如是诚恳地对她承诺着,有种上帝安排的冥冥宿命感。她也早该想到的,就是那样沉重的诺言束缚了他的半生,让他画地为牢,甘愿绑在自己身边。

星想:都是她太自私,以后也不会让错误继续了。他该有自己的选择、自己的人生。

这是他们正式分居生活的第一天。

距离约定的离婚日,还有六天。

“主管、丹主管……?您看下这份表格,签个字,没什么问题我就安排下去了。”

“主管?”公司财务部长霍尔斯又喊了几声对着手机聊天界面走神发呆的男人。

“……抱歉,我这就做。”

青年恍然回了神,关闭手机,迅速理清思绪,明白了霍尔斯的想法,大致审阅了下表格上的数据,确认无误好之后交给他。

霍尔斯接过文件,还是忍不住说了句:“主管你已经连续加班好几天了,身体会吃不消吧?况且不回家……夫人不会担心吗?”

恢复到严谨、冷漠如机械的工作状态的丹恒有条不紊敲击键盘,拟定着下一个投资项目,头也不抬地回答:“没关系。”

职场人精霍尔斯及时噤声,也晓得这是主管的家里事自己不好过多插足。

他拿着批好的方案表格退出办公室。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夫妻俩闹别扭了,就看他那对着手机发呆等消息的模样,像极了失恋被甩、黯然神伤的青春男高中生。

要晓得这位比他还小上六七岁的哥们儿可是以恐怖的头脑和工作能力,短短半年之内就从刚进门的小白实习生节节攀升成为部门主管、和一众四十多岁的精明老油条平起平坐的公司传奇啊!

刚毕业的同期大学生们还没褪去清澈的愚蠢,脸蛋嫩得出水的小主管就已经在谈判桌上甩几个亿,和对方代表唇枪舌剑、寸步不让为公司争取利益了……

能让这位公司人称『灭绝师公』的主管露出那种表情,那位丹夫人也是一位人物了,他很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人能拿下他。

再联系到一些细节,霍尔斯后知后觉:哇!敢情主管是个恋爱脑!

直到一周前的饭局,他们成功拿下一个大项目,丹恒请客吃饭时,大家才意外知情了。

主管英年早婚,公司里明恋、暗恋他的姑娘们芳心碎了一地。有人不甘心地揣测:『哪里有人结了婚不戴婚戒的!他们肯定是感情不和!早晚要离婚的!』

于是隔天公司论坛里发起了蹲蹲主管离婚的倒计时帖子。这下丹恒又是好几天不回去,没日没夜地加班工作。

只是这次的异样难免会惹来一些风言风语,霍尔斯却感觉事情没那么复杂,至少从表面上来看主管还是很爱他的妻子的。

或许只是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小事,小夫妻拌嘴磕磕绊绊呢?

他又头疼地想:嗐!这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打工人只要想着下班会吃什么就好了。

窗外陆续下起了雨,湿漉漉的痕迹交织。

他的手机锁屏壁纸是她养的君子兰,主界面是他们高中时候的合照,蓝白运动款校服,眉眼尚且稚嫩的他们在繁荫下对镜头面无表情比剪刀手,有点严肃,手牵手,姿态亲密地依偎在一起,宛如一对天然的璧人。

他仿佛例行检查一样,反复拉动和对方那停滞的聊天界面,一点点缓慢翻阅每一条她给自己发来的信息,再听一听她的语音,看着无比熟悉、亲密的字眼,他好似要汲取什么赖以生存的东西一般维持平静的原状。

她还是没有发消息过来。妻子不是会做饭的人,应该会伤到自己,可是她又不知道急救箱,他承认自己是故意不告诉她一些注意事项,想让她陷入困境再来找自己。不然,他不知道该怎么找借口……

丹恒越想心越冷,像坠入冰窖,甚至低血糖犯了都不知情,青年的额间慢慢渗出豆大的冷汗,手部肌肉也颤抖地握不住东西。他立即拿出口袋里随身携带的星星糖盒,金灿灿的形状,像孩子的童真玩具,盒子边缘已经被主人摩挲着变得掉色、平滑。

可是他的糖已经吃完了。以前都是她为自己备好日常服用的糖块,放在隔天穿的外套里,不需要他太过在意。丹恒苦笑一声,习惯真是可怕的事情,他沉默着咽下那些多余的情绪,再将盒子妥帖地放在口袋中。

公司楼下有卖蜂蜜水的饮品店,他想着喝点应该能缓解不少。片刻后,手肘夹着西装外套的丹恒被一众排队等点单的年轻女生们围观、议论——“哇噻!大帅哥!咱们附近居然有这么帅的哥哥吗?”

“妈妈……我看到美神了,好伟大的脸。”

“哎呀!想要个联系方式……要不你去?”

就在一个年轻的女孩儿在同伴的怂恿之下鼓足勇气去要个号码,丹恒却意外收到了等候许久的一条信息,他看着熟悉的灰色垃圾桶头像冒出了新的红点。

『姬子阿姨让我们周六回去吃饭。』

丹恒捏着温烫的蜂蜜水,刚喝下去的一口甜得发腻,就像他紧张地怦怦乱跳的心脏。

『你午饭吃了吗?吃了什么?不要吃垃圾食品……最近还好吗?有没有需要的地方?可以跟我说……』

丹恒反反复复斟酌字眼,删除、再输入一句话,难得一见的纠结。而那边的星咬着手指甲紧盯『对方正在输入中』几个字眼,她也非常的紧张,这辈子都没紧张过。

上手术台血刺呼啦抢救病人、生死攸关临危一刻都没这么煎熬。她也觉得这短短的几分钟分外漫长。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怎么样也得能说上两句话吧?

终于,她等到了小青龙头像回复的一句话,言简意赅,惜字如金——『嗯。』

……这、这就没了?

星重重一拍桌子:“靠!”

旁边提交值班表的小助理吓了一跳。

“咋了?星主任?”

她翻看着他的手机定位,发现离工作的医院位置还挺近,看来他是出差回来了,不免嘟囔一句:“没什么……遇到一点糟心事儿。”

小助理心直口快。

“难不成,是关于您先生的?”

星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昂,我们要离婚了。”

小助理安娜像吃到了惊天的大瓜:“啊?!为什么?”

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转着钢笔翻看病案本:“没有爱的婚姻,勉强维持下去也像瘫痪的植物人,半死不活。”

她一句话直接让安娜cpu烧了:“没有爱?”

难不成日日来接主任下班、买花买零食,把他们认真严谨的主任变得像个小女孩会撒娇的好先生形象都是装出来的?那可是医院里默认的好丈夫、好男人啊!

她竟然磕了假cp?!这个现实的世界里……已经没有真爱了!

安娜悲愤欲绝,掩面哭泣着跑出了门。

星有点不明所以,不是她离婚吗?怎么小姑娘先哭上了?

丹恒艰难地发出去之后,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他懊恼着为什么自己不能多说些柔软、漂亮的情话,就像她对他说过的一样。妻子也果然没有再回复他。

蜂蜜水已经不再甜了,他没喝到一半就扔进了垃圾桶。丹恒如今住在公司附近的短租房,实际上离家不远。

其实,他见她是很容易的事情,但他会舍不得,越见她,越放不下。

人的情绪是很突然的事情。这几天千千万万遍沉淀的思念像此刻傍晚的风拂过心尖,温柔缱绻填塞满了心里所有的空缺。

他以为自己能更加坚定、更加冷漠,实际上却远远不及他的预期。

他想见她。

他真的好想她。

他要立刻见到她。

丹恒给自己找了安慰性的理由,他的糖已经吃完了。回家去拿一下,累了休息一下,应该没问题吧?他请了半天假,直接去公司的地下车库,可是车钥匙才插进去,连安全带都没系上,他的视线就蓦然漆黑一片,整个人不受控地倒在方向盘上……

一周前,饭前餐桌。

丹恒在应酬的时候收到了妻子的消息,一堆可爱的表情包之后,是一大段话。

棒球侠的胸肌给你靠:宝,在干嘛?吃饭了吗,吃的什么,好吃吗,吃了多少碗饭,米饭好吃吗,米在哪里买的,米多少钱一斤,米是你买的吗,什么时候买的,买了多少钱,一共多少粒?吃完回来还爱我吗?

棒球侠的胸肌给你靠:你好狠的心啊!我辛辛苦苦勤勤恳恳用我温暖的小手给你打出如此感情丰富的文字,可你呢!一个字都不回!呵,我明白了。你早就不爱了吧!一切都是我在自欺欺人!那就让我和这个冰冷的世界同归于尽!!(∧)

棒球侠的胸肌给你靠:你以为我还会在乎吗?我在罗浮翻了六年的垃圾桶,我的心早就和鳞渊境的海水一样冷了!我在神策府杀了十年的鱼,我以为我的心早已跟我的刀一样冷了,可是当你不回我消息时,眼泪如天山瀑布般飞流直下,划过我的脸庞!(o)

他看着她发来的消息,轻轻笑了出来。

饭局上一堆吃瓜员工:妈耶!那个主管居然会笑!||!!!

丹恒发过去一条消息:『喝了多少?』

对方秒回了一条语音。

他下意识开大了手机的音量,想要听听她的声音,结果下一秒就响起了她震耳欲聋、像中年啤酒肚大叔粗犷的嗓音。

『老婆!!我喝了三大杯啤酒兑米酒!结果还是很想你!!想你的声音……想你的身子!我想摸你的胸肌、你的……!』

丹恒冷静地关闭了炸裂播放的语音条。整个热闹交谈的饭局顿时噤若寒蝉,掉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见。

所有员工灼热的视线全部聚集在他身上,青年得体地解释说:『抱歉打扰了你们的兴致,家妻喝醉了,我得去接她。』

一众人又像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消息:主管已经结婚了?啊?原来他不是性冷淡!高岭之花有主啦?

十五分钟后,饭馆的老板等来了匆匆推门而入穿着长款黑风衣的男人。丹恒一眼就看到喝大了的妻子醉醺醺地脸贴着桌面睡觉,她工作时的白大褂还没脱,头发乱糟糟的。他脱下衣服给她披上,看着妻子像憨态露出柔软肚皮的猫一把抱住了自己的腰,呼吸着他身上的气味,说:『……老婆,你来啦。』

两对夫妇都是熟人。他们见证了两个孩子从青涩学生时代到现在为止的漫长岁月,老夫妇依旧笑着说他们两个人的感情真好,不愧是青梅竹马,一辈子都要在一起的人。

丹恒有点羞涩地笑了笑,把妻子背起来回家。出了门冷风吹来,星稍微清醒了一点,趴在他肩头嘟嘟囔囔。

『……恒,我能自己走啦。』

她又问:『我是不是很重?你会不会累?』

他说:『不重,多长点肉才好。』

她咬他的耳朵:『坏蛋!你当养猪呢?』

丹恒没有再说话,绝不能和酒鬼讲道理。妻子又说想吐,他把她放到路边的长椅上,让她在坐在这里等自己,他要买点水回来。

星目送丈夫的身影消失在了灯火阑珊的地方,心里空落落的她瘪了瘪嘴,顺手在个人社交账号上咯噔文学发疯。

『我好痛苦,我应该是生病了。我的老婆因为我太没有安全感就把我抛弃了……』

这边,硬币投入饮水机,咣啷几声。

他选好妻子最爱喝的热咖啡口味,可是机器半天都没反应,丹恒拍了拍售卖机,还是一动不动,应该是故障了。丹恒想起来附近还有一家咖啡店,就跑着过去买热咖啡,再用最快的速度返回。他怕她等急了,大冷天出了一身汗,气喘吁吁的。

星的脑子晕晕乎乎,一看到丈夫回来,她就很高兴,敲敲打打屏幕补充——『哦,他回来了,他只是去买咖啡了。』

有人答了帖子。

『去看兽医吧,你应该是狗。』

回了家,丹恒帮妻子脱衣服洗澡,像照料懒惰、撒娇的宠物,在浴缸里搓出白色泡泡。

秀美的少女面容酡红,雪腻酥香的酮体半伏在他胸膛上。丹恒心无旁骛地给她擦洗身子,两个人都对彼此最熟悉不过了,她的骨骼线条、四肢形状、哪里有痣、哪里有胎记、哪里的伤疤缓慢淡化,他都了如指掌。

可她偏要扰乱他的分寸,戳了戳丈夫平静的脸:『恒,是我没女人味了吗?你怎么一点也不脸红呀?』

星是不满的。

从前丹恒可是看自己脱个丝袜都会脸红成番茄色、错开视线低着头,像犯了戒的佛门子弟,让人有亵渎、捉弄的冲动,现在的他就好比老僧入定,笑死,根本脸红不了一点。

于是,星毫不避讳地舒展曼妙修长的女性躯体,不安分地在他身上乱蹭,又咬着小丈夫柔软的耳朵。他有耳洞,是为她打的耳洞。

星有过一段很长的中二期。花里胡哨的朋克装扮,超短裙、渔网袜,挑染一缕红的长发,十个手指甲染成不同的缤纷颜色,像斑斓的花蝴蝶,痴迷于摇滚、涂鸦、电子游戏、街头纹身等等标榜新潮个性的事物。

然而事实证明天才做什么都很出色,最后星跟国际出名的摇滚乐队主唱希露瓦成了好朋友,一见如故。

丹恒也在她的怂恿之下打过耳洞,要一起做坏孩子同流合污。由于消毒不当,他的伤口化脓,圆润白皙的耳垂肿成小核桃。后来小小的洞长好了,慢慢愈合的过程中,丹恒写学习笔记的时候就下意识去抓挠止痒。

教室里她坐在他后排,喜欢看着少年挺直的背脊发呆。蓝白色的运动校服,宽松的白T恤衫勾勒清癯的体格,少年人肤如凝玉,整个人白到有一种透明感,清纯又惹人怜,一抓耳朵就留下皮肤上一点淡淡的红痕。

好看的人,连耳朵都长得比寻常人要好看。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青春期性幻想的第一个对象就是他,哪怕后来把他吃抹干净了,她仍旧是会对他的耳洞有小小的执念,格外喜欢揉着他的细腰、咬他的耳朵做。

此刻,她抚摸他温烫的心口,终于成功得了逞,在他耳边呵着气说:『……哥哥,你顶*到我了。』

丹恒微微一抖,受惊似的把她掀到浴缸里喝洗澡水。星:『我……!咕嘟咕嘟咕嘟……』

『你不是说……你想摸我吗?』

丹恒哄着生气闹性子的妻子。

最后两个人还是滚到一起了。

首先是额心吻,再是唇吻。

丹恒有点迷醉,妻子灼热的温度、微醺的酒香都化作一个个吻落下,她一揉他单薄衬衣下紧实健美的胸膛肌理,再恶劣地捏了捏,听到他喘*气的声音变了音调。

她知道他一直自律地保持锻炼。

笔底生花的人间仙业余爱好却是越野摩托车、格斗和射击,和文文静静的外表完全挂不上边。而冷漠寡淡的人一旦染上情*欲,就艳得像妖仙。

下一秒,她亲吻了下丈夫通红的耳垂,对他说:『恒,我们离婚吧。』

丹恒像是听到了什么东西突然破裂的声音,啪地摔在地面,再不可能愈合,又听到遥远时光中谁人的一句话语,化作一柄利刃戳中了他柔软的心窝:『……人怎么能捂热石头呢?天性凉薄的怪才,根本不适合爱。』

男人依旧是波澜不惊的语气,似乎并不惊讶。唯独他用力抓着沙发靠背的手指发白出卖了自己的心情:『你醉了,醒来再说。』

星的表情不是在开玩笑,她也不是会拿离婚这种事情随便开玩笑的人。

她从容地说:『我很清醒。』

丹恒:『给我理由。』

星挠了挠头,像阐述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我知道我们的合作很顺利。长久以来多亏了你照顾我,我才能专心我的工作……可是对你不公平,你也有你的人生。』

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爱情在一起的,也并非是他人口中的青梅竹马、神仙眷侣。

星很清楚:丹恒不喜欢她。

星应聘工作的医院很奇葩,要想升职做主刀医生就必须是已婚人士,最好还得有孩子,避免女性入职后孕期休假、耽误正常工作。

说好的医者仁心,职场偏见的嘴脸却一览无遗。她思来想去合适结婚的人选,她想到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最亲近的家人。

他这么多年也是单身,也没有喜欢的人。

最好的朋友是可以玩电子游戏、玩书呆子纸牌游戏、去酒吧、看电影、蹦极、旅行、八卦、熬夜吃垃圾食品、点外卖、兴奋、跳舞、躺在游泳池、过夜和一起看日落的人。

所以,她选择嫁给她最好的朋友。

星主动向她的义兄求了婚。他们简单地吃了顿饭,她把一枚戒指放进他的保温杯中,说同意就喝完,不同意就倒了。结果他下一秒不假思索就把滚烫的茶水喝下去,生怕错失良机一般,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那也是他们的第一个吻,仿佛蓄谋已久的心动。茶水的清香混杂着舌尖的热度,她爱怜地舔着他烫伤红肿的唇瓣。少女看着义兄湿润、泛红的墨色瞳眸,心软得一塌糊涂。尽管他没有在言语上表露过什么,但他从来不会拒绝她的任何要求,予给予求。

……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不喜欢。

他们没有戒指、没有婚礼,只是去民政局简单领了个结婚证,然后各自去忙工作了。

他们之间是慢慢生锈的沉默。

丹恒的眼眶干涩,浓黑长睫像不安的蝴蝶振翅眨动着,苍白地嚅嗫:『可我不想要你的愧疚……我也不是为了得到什么才愿意做那些事情,就这样维持原状不好吗?』

她又残酷地说:『这不好,哥哥。』

不破不立。

她想要的也不是名为夫妻、实际上是一个家长纵着顽皮的孩子玩的过家家游戏,她也不想一辈子在他面前做一个长不大的小女孩。

他到底是因为诺言的责任感使然,是成熟的哥哥放不下任性的妹妹,是长者对幼童的担忧,唯独不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着迷的感情。

他不该一辈子作为她的哥哥活着,被这层身份关系束缚着,无法获得真正的爱情。

『……』

丹恒默了默,说:『好,你要是真的想要离婚……等我七天出差回来,再拟定协议书,就先这样吧。公司里还有点事,我要回去加班。记得吃药,不然睡醒了头疼。』

平淡的口吻,淡淡的关怀,恰好好处的分寸感,也听不出来亲疏远近。这是她熟知的义兄,也是她熟知的爱人。这是他们结婚的第五年,她正式提出了分手。

丹恒在医院里醒来已经是一天后。床边摆着他喜欢的兰花,以及空气中淡淡的消毒水气味,还有坐在旁边看护他的妻子。

莫名感性起来的丹恒有点流泪的冲动,怕她看出端倪,又别过头强制性掩下眼底的水光。微微闭上眼的丹恒感觉到对方温暖的手指拂过他的发梢,沉默地量了量他的体温。

他记得夜晚车辆的光影穿梭摇曳,衬着妻子年轻的脸。低血糖严重、昏厥过去的他双手冰凉,被她紧紧握紧,嗓音温和:『会没事的,很快就到医院了,你先睡一觉。』

那是她仅有的温柔,也是他爱她的原因。

当时星察觉到不对劲已经是一场手术结束后了,她无意点开丈夫的手机定位,显示的小红点已经快八个小时没挪动位置了,双指滑动扩大地图路线,发现正是他的公司楼下。

兴许是冥冥之中的心有灵犀,她没由来感到一种惶恐。对于他,半点有危险、意外的可能性她都不会允许,她就急忙赶去了他的身旁,见到的就是倒在封闭的车中,浑身冷汗湿透衣服、脸色惨白、无意识发抖的丈夫。

她难得发了火,晃着手上的检查报告:“过劳、还有低血糖……你看看你这BIM数值低成什么样子?严重营养不良!你这几天出差,难不成跑去难民窟挨饿了吗?你身体本来就不太好……就不能好好注意下么?”

丹恒抿了抿唇,这几天他其实一步都没离开,都是随口扯的慌,他才不会跑到离她很远的地方。本来他还幻想着用最好的状态见她,结果反而添麻烦了,难堪又窘迫,他只能嘴硬地打断她:“有劳你了。”

一句话成功拉开距离。星一时语噎,换做往常她肯定是直接以吻封缄,直接把人弄得软成面团儿捏扁搓圆,让他红着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现在,她也没立场可以对他做什么混账事,马上就是前夫和前妻的身份了。

星拿出提前煲好的枸杞鸡汤,想给他补身子,随口说这是同事做的送过来。她一勺勺吹凉了喂他喝,像从前少年生病发热的时候,姬子和杨忙于工作,都是她照顾他。

『她还学会做汤了……也是,她向来想要做什么都可以做得很好。』

丹恒想:『看来,她是……用不上他了。』

身穿单薄病服的男人神色阴郁,像床边一捧透明美好的水晶兰颓败枯萎了。

星关切地问:“你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

丹恒放在被子中的手握紧成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中血肉,他沉声说:“没事。”

星又喝了口鸡汤,口感鲜美,她拿医院的实习生们试验了好久才做出这份成果。

“味道还行啊……你不喜欢吗?”

丹恒猛然抬眼,眼中多了分急切:“喜欢!”

粗神经的理工女自然听不出来这是一语双关,又继续喂他:“喜欢就喝完。”

他乖乖照做。青年乌黑柔软的黑发服帖地趴在脑门上,像顺毛的猫儿,他微微倾身过来喝汤,宽大的领口垂下,星无意窥见丈夫衣服下粉褐色的*胸*乳和一截窄细腰身,皮肤白得像细腻的羊奶。

她吞了吞口水,觉得自个儿像见色眼开的臭流氓心神荡漾了,勉强移开直勾勾的眼,双手插着白大褂的口袋就说:“你好好休息。有需要按铃就行,会有护士来。”

丹恒想也不想拉住她的袖子,说:“你等等,把鞋穿上,冷。”

她大冷天的还不着边幅,趿拉一双人字凉拖乱跑,白皙纤细的足踝都冻得通红。

星想气一气他,刻意说:“不劳丹恒先生费心,我还有事,走了。”

他对她的小伎俩不为所动,强硬地重复一遍:“穿鞋。”

星无奈地摊了摊手。

“我没从家里带鞋过来。”

丹恒作势就要拔掉点滴下床:“我车里有。”

她忍不住大叫制止他:“好好!我去穿鞋就是了,真是服了你!倔驴的脾气!”

丹恒默默腹诽:你明明比我还倔。

十分钟过后。她在他蹦蹦跳跳、又转了个圈,伸出穿着白色运动鞋的一只脚,尺码刚刚好,鞋底柔软舒适,一点也不累赘。

星说:“满意了吧?”

丹恒低了低眼,没吭声。

他们又陷入沉默。

丹恒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还是——“嗯。”

丹恒连续住院四天,星每天都会送汤给他喝:银耳莲子枸杞红枣汤、红枣南瓜汤、牛奶蛋花汤……都是她亲手挑的食材。

丹恒也想尽了各种法子留下来装病。用开水烫温度计、偷摸着开窗户吹冷风,吐掉药,把过劳整成了身患绝症的即视感。关心则乱,丹恒小时候身体羸弱一生病,星就像无头苍蝇乱窜,天天巴不得看着他好好休息。

医院里有一堆吃瓜群众,有星的同事,也有探访丹恒的员工们。

两大拨人堵门口都特意来围观病房中的高颜值夫妇,看绑起头发的星一勺勺吹凉给丹恒喂饭吃,像在拍偶像剧的场景,完全颠覆了各自在外人面前的人设。

霍尔斯:这顺毛的乖乖靓仔到底是谁啊?这下一秒感觉就要挖完山头野菜的恋爱脑小老弟又是谁?我根本不认识!

安娜:这贤惠又温良的邻家人妻是谁啊?这靠谱的男友力又是怎么回事?还我桀骜不羁的人字拖主任啊!

扒着门框的小护士和财务部长面面相觑,都能看到对方眼中如出一辙的诧异。

旁边的护士长问:“安娜,你不是说主任要和她老公要离婚了吗?”

安娜此时觉得她又可以了,还能再磕一万年,私下也问了问正主。

“主任,你和你先生又好啦?”

星摸鱼看菜谱,不以为然地回答:“咋了?离婚就不能关心对方了?”

小姑娘义正言辞:“前夫都是当成死人的,你们这叫死灰复燃!说吧!是不是闹别扭和好了!还这么腻歪呢!”

星抄起拖鞋把她砸了出去:“小丫头干活去!再唧唧歪歪就扣你工资!”

安娜哀叫一声。

“万恶的资本主义!屠龙的少年终成龙啦!”

下午的时候,她没来找他送汤。

丹恒有点躺不住,就主动去找她。毕竟有难得的机会可以接近她的工作空间。他趁机跑出去买了一束花,又问了几个眼熟的妻子同事,对方积极地把身后藏了一束花的他领到了儿童病房。星正在弹钢琴,轻快的小星星变奏曲,可爱的孩子们拍着小手跟着唱歌。

她的身旁还有一个男人,温柔、满眼爱慕地注视她。他记得他的脸,是高中时期和妻子一个社团的好友,也是她的狂热追求者。

那个人也是第一个看出他畸形爱恋的人,也是让他一直心存芥蒂的人。

『……居然喜欢自己的妹妹,真恶心。』

对方说出这些话是由衷感到愤怒的。他每次回头悄悄看女孩的时候,她的哥哥总是在那里……不知是故意的,还是随性而为,少年恰好挡在他能看到女孩的视角,日子一久,他的第六感居然就成了事实,愈发如鲠在喉。

『该离星远一点的人是你!』

『她知道你有这种恶心的念头吗?!』

丹恒没进去,隔着一层玻璃静静地注视里面的场景,妻子的笑容像温室里天然生长的玫瑰,美丽得让人眩目、心驰神往,纤长的手指在黑白上接连敲击。

他们都会点乐理知识。他擅长的乐器是长笛,她是钢琴。高中毕业晚会上,他们合奏了一曲,迎接着所有人盛大而热烈的瞩目。

他记得她那一天美得惊人,妆容精致,像盈盈优雅的黑天鹅,惊艳了众人,让他有种把她藏起来不让人觊觎的冲动。他也承认对从小一起长大的亲人产生这种病态的占有欲是十分丑陋、肮脏的心思——她的美好,应该只能让自己看见、都是属于自己的才对。

女孩黑色的晚礼服裙纱半遮半掩凸起的骨骼形状,优美的蝴蝶骨像孕育在少女薄薄肌肤之下的一枚种子,仿佛随时会生长出一双翅膀或者一朵花。他也最爱那个位置。所以做的时候,她喜欢咬他的耳垂,他就摸她后背漂亮的骨头,痴迷又狂热地贪恋彼此。

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她。

他挚爱、认知的那个她并不完整。

不是他……也没关系。

等星注意到室外的丹恒,还是一个孩子提醒的,抱着泰迪熊的小囡囡伸手拽了拽她的袖子:“星姐姐,门外的漂亮哥哥不见啦。”

星听到了,心尖微微一颤,就立马追了出去,一转角就看到她的丈夫把一束鲜花交给了一位年轻的护士,说了句:“辛苦了。”

被大帅哥送花,小护士红了脸,忙不迭道谢。他没有回头看她,直接返回了病房。

星直接把手中的圆珠笔掰折了。她在原地站了许久,想着之前任何组织的心理建设,在贪婪的私欲之下都变成了不堪一击的借口。

最终,她一言不发去了他的病房。

星把周围的帘子拉上。

她看着病床上沉睡的人。纤长的睫毛、清浅均匀的呼吸,琥珀色的眼睛隐匿于暗影。

他单薄病服的纽扣被解开了,肌肤接触到冰冷的空气颤栗不已,一双手游走在他的身体上。丹恒醒不过来,嗅觉变得异常灵敏,闻到了熟悉又温暖的甜味不断靠近。

……是梦吗?

“唔、唔……!”

(……)

朦胧之中,他听到了谁人的呓语。

“哥哥……我想你。”

“我好想你,哥哥。”

他的胸口倏尔一疼,让对方粗暴地撕咬却甘之如饴,身体又像挽满的长弓,极致地抻张。他又听到了自己发出了从未有过的甜腻声音,迎合着,谄媚着。

就像第一次高中同学会结束。

丹恒不能理解她的恶劣。然而星只是想要情景重演,抓住在无数个夏日午后,那个靠窗写字学习、仿佛快要雾化、飘散在阳光里的少年人,美好如斯,又充满脆弱的破碎感。

他修长的指节捏着钢笔的优美弧度,垂眼轻轻打哈欠的慵懒,都想让人全部破坏掉,扰乱他的理智,让他变得糟糕起来。

比起他们拥有相同的骨头却不能拥抱的事实,她的疑问远远不够。

“哥哥……恒,你爱不爱我?”

她从没有问过他这样的问题。

丹恒找回丢弃的理智:“你怎么会认为……我不爱你?不是哥哥喜欢妹妹,是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

只有他愿意想给的东西,没有谁能强迫他。

星仿佛听到了花开的声音。他吻着她蓦然怔怔落泪的眼,又说:“我爱你,星。”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

他也悄然落泪,甘愿做那个输家。

“我爱你……星,不要和哥哥离婚。”

“不要丢下哥哥,喜欢别人。”

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她。

他们可以追溯的岁月往事太长太长,可以回忆的细节太多太多。

兴许是第一次见面他就对她上了心,骄傲的小女孩双手叉腰颐气指使地说:『我才不要一个笨蛋做我的哥哥呢。』

她是智商超常的天才,学习能力非常强大。在别的孩子还在牙牙学语的幼小年龄,她就已经在和身为学者的姬子他们对答一些黑洞理论了。和她比,确实任何人都是笨蛋。

丹恒没有否认这个事实,也没有过分在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精彩之处,不必妄自菲薄,也不用妄自尊大,他也没有打算在她心中扮演怎样荣耀的角色。

他们从小长大的公寓楼中间隔着电影院,有参天的橡树,还有四季常青的落叶乔木大面积弥散开来,不能遏制发芽的欲望,一年一年和春天形成呼应。

出去一趟已经算是障碍重重。电影院附近一段没有路灯的小路,丹恒和星上学会经常遇到一个衣衫褴楼的流浪者,他的影子被飞跃而过的车灯照成黑夜唯一的舞台。

对视的一瞬,他眼中荒野般的凉薄触动了少年,他想捎带他一程,但被流浪汉谢绝,他谦逊合十的双手和微弓的身体倒让少年觉得自己才是需要被带上一程的人。把一个没有终点的人捎上一程并不能缩短他迷宫般的路程,倒是这一段漆黑的夜更属于他。

他转头又去看身旁的女孩。

她在巷子里看着高高的天空,琥珀色的眼睛也和流浪汉一样荒芜和野蛮。

曾经在街坊邻居的大孩子中,只有他们年纪相仿,都属于小屁孩儿那一拨。

在孩子们的世界里,年龄几乎代表着绝对的权威,是唯一的法则。他们并不依靠后来流行的追星、爱好、特长之类的来决定和谁做朋友,而是由年纪来决定,年纪越小的孩子越没有选择权。如果有哪个中学生肯带们玩一会儿篮球就值得屁颠屁颠乐上一整天。

丹恒喜静,不喜欢人群。而作为天才的女孩也看不上吱吱哇哇像耗子乱叫的人类幼崽,也不理解为什么三月七能和孩子们玩的那么开心。于是,在姬子和杨工作繁忙的时候,两个小小的孩子就待在阁楼里看书,谁也不打扰谁,也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这个地方,仿佛就只有彼此独享的秘密。

她从小就很受欢迎。声带还没有改变、还会在儿童节放半天假的小学生,就已经烦恼地每天在院子里烧掉男孩们塞给她的情书。

女孩将手中的微弱火苗弹向红砖墙根,打火机点燃一封或者几封信,小小的火苗划出一道温柔的弧线,像被施加了魔法,有一种说不出的好看。她抱着膝盖蹲在火堆边,露背吊带裙的肩胛骨像一只蝶,随时准备飞离她的身体,美得惊心动魄。

傍晚的火光照亮她完美无缺的稚嫩面庞,想她或许是在笑,但毕竟他在楼上,她脸上的表情他也看不分明,不过看起来也并不过分烦恼。每个放学后的黄昏,他都这样沉默地趴在阳台的栏杆上看她举行完自己的仪式,伴随纱门一开一关,院子的角落只余黑乎乎的灰烬,天光黯淡,麻雀成群归巢。他见她总叹一口气,像是百无聊赖的游戏。

天才是孤独的。他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他们生来就是异类,总是不能理解这个世界,也不能理解他人,心也会硬得像石头不懂爱,也不会爱。

星变得更加内向,也不说话,直到她被检查出了心理问题,姬子就让丹恒多关照一下这个妹妹。他想着带她出去散步,他们从一开始就像是已经牵手了一辈子的两个人,自然而然,天生注定。那天晚上两个小小的孩子就这样牵着手,轧了很久的马路。

她说自己肚子饿了,丹恒就随便找了一家拉面店买了两大碗拉面,热气腾腾地吃了起来。她把自己不吃的香菜都夹到他碗里,把肉换回来,后来丹恒干脆直接端起她的碗,将她剩下的面吃了个干净。

女孩说:『我想做点好玩的东西,找找乐子。』

丹恒:『比如?』

『四轴无人机。』

『难度不小,要改遥控器通道的。』

『就是因为难,才有点意思啊,不然多无聊。』在油腻腻的餐厅里面,女孩的眼睛却闪动着一尘不染,星星一样的光芒。

即便都是十几岁的少年人,也不见得都会有她那样一双纯净明亮的眼睛。

即便如此,还是花光了她的零花钱,还是丹恒把他的积蓄全部拿出来垫的底。就在小升初前的暑假,她的四轴遥控无人机完成了。

虽然样子有些简陋,摄像头就是一个黑色的罩子,连遥控器的显示屏都是自己安的,但它真的能飞起来。

第一次无人机试飞是在公园里,整个过程非常顺利,飞行平稳顺畅,反馈也很及时,吸引了很多大孩子和小孩子过来问这问那。

女孩还在回答其他人的问题,她转过头却发现少年专注地看着她做的无人机,他看着蓝天,风动衣角动,像随时化羽的白鹤。

他又对她笑了笑:『星,你做得很好。』

她觉得他真好看。

月色和雪色,都不及少年的笑漂亮。

星难得一次不好意思,后来干脆莫名其妙脸颊发烫,并且不可控制时,她突然想明白了一点:被丹恒夸奖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星始终以为她想要被人崇拜,被人仰慕。如今想想,说不定她想要被了解。

只是他们都没想到这架无人机会惹那么大的麻烦。周末下午,星打算操纵无人机去拍湿地公园的记录视频当科技展出的小作业,然而刚一进公园遥控器就突然失了灵。

陪着她的丹恒知道无人机零部件都买二手的,无法保质保量,眼见着无人机坠到了围栏外面。他们追出去时,星还在琢磨着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结果到了坠落地点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们的无人机砸碎了一辆车的挡风玻璃,车子的警报正尖锐地鸣叫。

女孩子第一次露了怯,也是第一次叫了他哥哥:“哥哥,这车……贵吗?”

然而,没有罪恶感的她只是想卖个惨想找个替罪羊。

丹恒叹了口气:“你先走,我来处理。”

因为他是哥哥,要给妹妹收拾烂摊子。

到了初中。星的前监护人卡芙卡送给她一辆哈雷摩托,价值不菲,同龄人骑着单车、小电瓶,发育良好的少女一路轰隆隆骑着哈雷摩托车来上学。她剪了短发,柔顺的银灰色天然卷,漂亮利落得像个少年气蓬勃的小王子,张扬又吸睛。

熬夜打游戏的星向来踩点到学校。

丹恒是风纪委员,生活作息规律起得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几个校门口值班的学生拦都拦不住。当然我行我素的少女不是为了特意在他人眼中扮演什么标新立异的叛逆角色,别人的眼光她从来不在乎,只是觉得骑摩托车很快、很有趣而已。

一开始他不拦她,只是口头训诫一下,后来星死性不改,鬼火少女回回非要速度与激情,丹恒就让值班的学生放她进校园,自己站在她驾驶机车的道路上充当路障。那估计也是众多师生都难以忘怀的一幕——

少女的机车发动机隆隆轰鸣着,不减速,反而加速直直撞向少年。丹恒神色镇静,半分也没有退开脚步,就在所有人以为要血溅当场不忍直视的时候,星猛地将车头别到一边,整个人惯性使然狠狠甩了出去。

哈雷摩托撞到墙上当场报废,她也差点跌得脑震荡。星一瘸一拐地爬起来,走过来就把丹恒推在地上,愠怒地叫喊:『臭小子!你疯了?!不怕死吗?』

丹恒站起来,重重地敲了她的脑袋,下手也丝毫不留情。他严肃地注视着她,像个严格的小老师:『闭嘴!平时在家撒野!还要在学校里胡闹!』

星难以置信:『……丹恒!你敢打我?』

他们俩又互相掐脸,像小学生打架。她气狠了,一口咬住少年纤白的脖子,捶打他的胸口。丹恒忍着疼,把她当沙包扛起来送去医务室包扎。小狗不服气地乱踢腿,骂他“死病秧子”,“卡芙卡都不管我,你不是我亲哥凭什么管我”,他又打了一下她的屁股蛋子,像哈士奇嗷呜嗷呜乱叫的少女才安分下来。

坏小孩自要用手段磨。

事后,教导主任找了上门,责问她为什么骑着机车上学,万一撞到学生、教师怎么办?

星反问:『奇怪,主任,老师们可以开着四个轮子的轿车,我为什么就不能骑两个轮子的摩托?危险系数都是一样的呀。』

教导主任差点被她气个半死,指指点点。

『你是学生!学生就该有学生的样子!你爸妈呢?不管管你吗?叫你家长来谈话!』

星一脸无辜地说:『主任,可是我没有爸妈耶……您等等,要监护人我还是有的!』

她迅速跑回教室喊人:『哥!找家长了!』

模范生丹恒熟稔地按着小姑娘的脑袋鞠躬道歉,星也心领神会地棒读:『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以后不会了,检讨书也会写。』

教导主任:『……』

秃顶的大叔没有再说话了,拍了拍少女的肩头,语重心长地和她说了一番道理。

星还算是讲理的,只是不太懂秃顶主任眼中的同情意味。事后,教导主任半夜起来想起来还给自己一巴掌。他作为老师和大人怎么能轻易戳学生的伤处呢!嗐!小娃子别往心里去才好!实在有碍学生身心健康啊!

后来,星经常受到教导主任的嘘寒问暖,被好一番感化才规规矩矩骑着单车上学。

暑假,家里的空调坏了。刚去外面捉完金甲虫回家的她一头躲进了他的房间。星坐在凉席上叼着酸奶味冰棒吹风扇,稍微变长的头发用草莓发圈扎成小揪揪。少女穿得十分清凉,热裤和吊带衫,汗水划过她奶白色的肌肤,满满的胶原蛋白,留下轻淡的痕迹。

『你知道语言的力量吗?要是重复着一句话,就会被自己说服呢,重复谎言也是。』

『比如我是个正常人,比如丹恒,我真的爱你,你就是我的哥哥。』

她对他那样说。他却不知为何有些不敢看她,就一直闷头学习。

开学就要考试,他认真备考,她吃冰棍躺着打游戏。少女天赋异禀,成绩一直是第一名,而他只能保持着万年老二的位置。

『喂,丹恒,你不热吗?』

『不热。』

他顿了顿,说:『上学的时候,你不要早恋。姬子和杨叔会担心你。你是女孩子,要注意坏人。』

昨天,足球场上星领队跳操的时候舒展轻盈修长的肢体,女孩儿尚在发育的胸脯惹来几个恶劣开黄*腔的男初中生的污言秽语。

他们哈哈大笑着,对女孩的胸部、细腰、长腿评头论足,用低级又下流的思维意淫着女孩姣好的身体,似乎通过这种方式发泄泛滥的青春期欲望是一件多么值得瞩目的事情,正在值勤擦窗户的丹恒直接提着旁边的污水桶泼向一群人,像要冲走什么垃圾一般。

其中一个男生撸起袖子,气极大喊:『丹恒,你有病吧!想打架啊?』

少年狠狠摔了桶,眼神冷得像冰。

他说:『星是我的妹妹,你们再敢开口试试?』

男生吓得缩了缩肩膀,色厉荏苒地说:『又不是亲的……』

『给我等着!』

他们几个人还是没有把事情闹大,说完就悻悻地溜走。对此星不知情,她也丝毫不上心,他的话她向来只会听一分,就说:『哥们儿,格局打开,现代的中小学教育……十八岁之前除了学习做什么不都是错误?』

他没搭腔。星伸过长腿,白嫩的脚趾头勾着他的衣服下摆,踩一踩他的后腰,踢一踢他的大腿,少年不想理她,她就主动贴过去,轻佻地勾起了他的下颌。

她笑眯眯的,像个纯粹天真的小怪兽,软绵绵地喊他:『欸!欸……丹恒……』

『班里的小女孩儿们都说你好看,我也一直都这么觉得……如果非要谈恋爱,哥哥你跟我谈嘛,我喜欢漂亮的东西。』

少女挨得近,指尖摩挲他的下巴,像在挑逗着素来安静内敛的黑猫,期待他炸毛跳起来咬自己一口。她又新奇地喊了声:『哥哥怎么脸红啦?』

丹恒缓慢地抬起手,眼中有异常危险的意味,星还以为他要揍她,想要跑路,一把被丹恒强硬地按倒在床上,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她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看着他。

少年比她记忆中的小豆丁已经高出一大截了,没有长残,等比例放大,漂亮又精致。

她一直喜欢和他比身高,动不动背对背贴着让杨给他们画线,刚开始她长得快点,后面就越来越赶不上他了。少年的眼瞳有海的蔚蓝,眼尾的一抹朱色艳得妖冶。

他的味道也是和她相似的洗涤剂香气,手臂的肌肉线条已经初具男人的力量感。

丹恒:『我说了,你是女孩子,要小心坏人,不是所有人都能和我一样……』

她不耐烦地打断他:『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真无聊!要是小七还在家里,我也不愿意找你玩,听你说这些废话。』

他见她还是听不进去,踌躇一下,还是动了念头,俯身轻咬少女圆润的肩头,企图用行动证明人心的恶意,但是他咬的太轻,像路边的小猫咬了她一口。

丹恒想吓唬她:『你听不听话?不然,那些人就会……像我这样欺负你。』

他的表情太认真,星忍不住噗嗤一笑,拽倒了少年反制禁锢在凉席上,又咬又啃,下口血淋淋的,好一顿折腾,她咬着他喉间的软骨,爱不释手地触碰少年衣服下滑腻微凉的肌理,一边坏笑着说:『欺负人和占便宜都不会,丹恒,你真是个笨蛋……』

对于一块长大、一起睡觉、一起洗过澡的人,星没有男女有别的概念。

她从后面抱着她的义兄,蹭着少年乌亮漆黑的发梢,闻着他细白的脖子,柔软的掌心摸着他的小腹,慢慢往下……出自青春期对异性的好奇和强烈的性*萌动。她微微动*情地问:『恒,你用的什么牌子的身体乳?你的皮肤好滑……好香,我很喜欢。』

身前的丹恒红透了脸,推也推不开她:『才没有那种东西……唔嗯,你不要碰我……』

在窗外铺天盖地的蝉鸣声中,少年听到了自己震耳欲聋、清晰无比的心跳声。

当夜,他做了一个如蜜糖般甜美绵密的梦。

梦中是一丝不挂、如仙子一般的灰发女孩,在他耳畔轻轻地、热切地喊哥哥,说哥哥我喜欢你,我想要你。

她还说:恒,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那个成长阶段,少女也慢慢变得开朗起来,越发无厘头、古灵精怪。然而,他也没想到本可以在各个领域都能大放异彩的天才少女,最后只成了一家小医院的主刀主任。

正如后来她所疑惑的问题——『我还以为你会成为艺术家、学者之类的。』

至少她认识的那个少年很纯粹,处世淡漠,安静得像水墨画,一种含蓄、玄淡、浑芒、中庸柔和之美,而不是像现在成为一个西装革履、精明锐利的商人。他给她剥着荔枝,轻轻笑了:『嫌我俗气?大科学家?』

星张了张嘴:『……我没有那个意思。』

丹恒不以为然地回答:『很现实的问题,梦想养不活两个人的未来。』

他想给她最好的生活。

不管是物质、生活、还是理想,她都会有最好的。但他不知道她学医的原因,或者说,她收敛满身才华甘于归入平庸的理由……

她本就不是那样藏锋敛锐的人。

初中的时候,她可以因为一言的挑衅立下赌约,从一个没打过篮球的新人,临时进队要和市级的篮球队比赛。

她说:『丹恒,我会赢。』

他说:『嗯,做不到别回来吃饭。』

不约而同的默契。

女孩儿比了个大大的v字手型:『当然咯!』

比赛那天,她咬着外套拉链拉下环扣,露出分明的锁骨和饱满的胸脯,绑好刺绣着小小龙形的运动护腕,是他送给她的吉祥物。

两队人运动鞋疾速摩擦地面的声响,吱呀吱呀,回响在空旷的体育馆内,最后一记决胜的三分球灌篮落地,篮球高弹着逐步颠远。扎着干净小揪揪的少女扯了白色护额,

一瓶矿泉水隔空投掷而来,星抬手接住,高马尾一甩。少女回眸看他一笑,得意洋洋,宽松的运动服下面是修长窈窕的身躯,胸前印着一个大大的7字,模样元气又美好,洋溢蓬勃的生命力。

她向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的对手们倒竖大拇指,扬了扬下巴说:『猴子就是猴子,瞎跳什么?一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玩意儿!』

她把空矿泉水瓶狠狠砸到他们头上,就像他们故意打篮球去砸路过的少年一样,恶狠狠地说:『快跟我哥道歉!我帮亲不帮理!做不到就弄死你们!』

丹恒知道,这些人就是那时候他泼污水教训的男生。他是惊讶的,他没想到张扬行事的少女最终会为了他出头。他们的关系不算亲密,顶多算是同一个屋檐下长大的陌生人。

那时身体不好的他被人说是病秧子,长得高却是个废人,连篮球都打不动,跑两步就喘。幼年被家族遗弃时落下了病根,丹恒向来习惯性无视这些外界的评价。而表面上疏远冷漠的义妹却为他愤怒、出气。

也许年少的他也一直期待着会有绝对偏袒、偏爱他的人,少女正好给了他这份偏爱。

那一天打球赢了一起回家,她载着他。

晚风温热,橘子色的黄霞连绵,她在下坡路骑着山地车冲刺,车轮迅速滚动碾过沥青路面,坐在后车座戴耳机的少年手中诗集书页哗啦啦作响,像鸽子翻飞的洁白翅膀。

丹恒抬起头,去看少女随风扬起的裙摆如花一般绽放,他听着她举起手欢呼的声音,快活又自在,心也像摇晃的玻璃汽水咕噜咕噜冒着清凉、蓬勃的气泡。

比星河汹涌,比永恒持久,是年少的心动。

暑假中旬,他们生活的仙舟城市光照充足,街头巷尾吹来一阵热风,都带有西瓜清爽的香气,长乐天这片区域盛产西瓜,每年夏天都会举行西瓜节,吸引了很多外地的观光客。西瓜节在农贸市场举行,西瓜雕刻,吃西瓜比赛,盲人打西瓜,西瓜举重比赛……各种活动让人目不暇接。

星报名玩盲人打西瓜,蒙住眼睛后,按照游客们的指示靠近西瓜,却挥了个空。还好有人牵着往前走,如愿以偿地打中了西瓜。她摘下眼罩,是熟悉的少年。十几年过去,他们终于有点亲近了。

『恒!!我赢啦!』

少女拿着奖品一个跳跃扑到他身上,像八爪鱼黏在他身上,嗅嗅他身上的好闻香气,像莲,像兰,也像薄荷糖。丹恒对花生过敏。而她第一次送给了他吃糖,就是花生口味。

金灿灿的星星盒子里装满了花生糖,作为她感谢他帮助自己拿到比赛的小礼物。丹恒知道那是过敏物,面对少女期许的神情,他还是把糖吃了下去。不到十分钟,少年冷白细腻的皮肤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疹子,触目惊心,他开始发热、脱水、高烧不退,少年本来就不算健康的身子骨,一下被并发症反噬得厉害,直接进了ICU,生命垂危。

星在急救室外不吃不喝守了好几天,等到少年情况好些苏醒了转到普通病房,她才敢去见他,一开始也不知道说什么,就问他明知道是花生糖,为什么还要吃下去。

他不想她失望。

『这是……你第一次送给我礼物。』

星却不可置信,完全不能理解他这么做的动机:『是毒你也吃?死了怎么办啊!』

少年俊秀的眉眼冷冷清清,说:『我会吃,但我不会死。要是我死了,就没人看着你了……也没人能忍受你古怪的脾气,我会担心。』

窗外,遥远的海面起了风,浪潮汹涌。少女的心底亦跟着掀起一场无声息的海啸。

『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不必自责。』

他确实没想到,永远向前的少女会回头看他。少女猛地抱住了他,向来没心没肺的她鼻尖有点酸:『笨蛋!你就是个大笨蛋!』

她心疼地亲吻少年脖子上淡化下去的红斑,没有顾虑到兄妹之间是否能做这种亲密又僭越的事情,一边吻着他,一边轻声说:『……哥哥,我不会让你受伤了。』

『我会保护你。』

哥哥身体不好,她会成为能保护他的人,治疗他的人。星放下千万种未来的可能性,选择成为离笨蛋哥哥最近的医生。哪怕有一天无力回天,他会死亡,也是死在自己的手术刀下,她会亲手了结他。

星也是第一次有种责任感,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是她需要呵护和珍爱的东西。

她认可……他是她的哥哥这件事了。

他们又一起度过了很漫长的岁月。

春天他们荡秋千、踏青、手牵手去牡丹园看花,拍摄制成明信片寄去给三月七。夏天他陪她捉鸣蝉、瓢虫,去河里抓鱼,一起吃西瓜冰淇淋吹空调。秋天他就跟她去小麦地里采集麦穗,做金色的书签。冬天他把她的羽绒服拉到最上方,紧紧系好帽子保暖,再推动她坐着的小凳子,在冻结的冰湖上呲溜滑出去老远,少女欢快地尖叫,然后刹不住车滑稽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他们一起旅行、一起拍大头照、一起看海洋展、一起游泳晒日光浴、一起披着同一件透明的雨衣踩水坑,一起学习考进一所大学。

像悠远的恒星轨迹,他们按照命定的道路慢慢地走过来了,手牵着手,从不分离。

病房中的温度不断升腾着。他吻到了她的泪水,温热交融的呼吸戛然而止。

星伏在他的肩侧,圈住他的脖子,哽咽着说:“对不起……是我错了,你不要生我的气。恒,我以为你不喜欢我。”

“你还送花给别人了。”

星是担忧的,她怕他有一天厌倦了、烦了,从她的世界中不声不响地消失,然后去找别的爱人。她真是自私鬼,她以为自己能接受他喜欢别人,拥有真正的爱情,原来究根结底她预想的唯一结果还是他只能选自己。

这个时候,丹恒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是嫉妒了,花儿本来是想送给你的,扔了觉得太可惜,就拜托那位小姐转交给隔壁病房患癌症的孩子了……我会重新买一束花送给你。”

一点小乌龙事件解开误会。

星在他裸露的温热肌肤上蹭了蹭,不太懂他的意思:“你为什么吃醋呀?”

他擦拭着妻子的泪,轻轻叹了气:“你以为我没试过放弃你吗?我曾经觉得,或许我们真的注定无法在一起。所以我想开始新的生活,可你的样子时不时在眼前浮现。去工作,我会想你有没有好好吃饭。去书馆,我会想起你坐在我右边,边看书边打瞌睡的样子……”

“我也不想听别人说。”

他双手捧起妻子的脸,逼她跟他对视:“只要你亲口说你不喜欢我,我再也不会纠缠你。”

星哭出了鼻涕泡泡,做兄妹十七年、结婚五年,头一次告白:“我喜欢你!这个世界、这个地球上,我最喜欢你!”

丹恒又扯过一旁的抽纸给她擦鼻涕,掩藏起心中的窃喜,又问她:“所以那个人怎么回事?”

星疑惑反问:“谁?”

他说:“就是,你在儿童病房弹钢琴旁边的那个人……你认识他吗?他是你高中的同学,喜欢过你。”

星皱了皱眉头说:“我不认识,我的世界里只有家人和一堆猴子……和猴子有什么好玩的?我完全不记得。”

她俯身吻她的丈夫:“我只想好好疼哥哥。”

星是个猴急的,这几天没碰他想得很。她迅速帮丈夫穿了衣服,将人打横抱起来转移地点,在走廊上医患们的共同注视下直奔办公室。安娜见到这一幕,兴奋得想要尖叫。

门一关上,星就热切地吻住了丈夫。

再完美的机械也会卡bug,他就是她的最大未知量,危险又迷人。星脑子乱哄哄的,只想着和他多亲近一点。

丹恒勉强找回理性:“别耽误工作,假如有病人……”

她吻着他的锁骨,覆盖新的痕迹,三下五除二脱去他的衣服,急切地说:“下午没活儿,我都安排好了……让我亲亲你,哥哥。”

后面,她的吻换来他激烈的回应。

“哥哥……老婆,让我好好看看你……唔,瘦了好多。”

他说:“没那么夸张,少吃两顿饭而已。”

小别胜新婚。他们像热恋的情侣拥吻彼此。

她复读机一样喊他,像要补全过往时光中所有未能诉诸于口的爱意:“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

丹恒被嚷得烦了。

“你闭嘴,要做就做。”

“是是……哥哥大人。”

事后,冷静下来的星挠了挠头,钢笔在病案本乱画,无序的笔画就像她复杂的头绪。

“我从没有想过你喜欢我这种情况……这一点也不符合逻辑。”

穿着蓝白病服的丹恒用她的电脑临时办公,处理公司积攒下来的事务,免得拖延进度连累员工们。他不清不淡地瞄她一眼:“喜欢的感情里哪里需要逻辑的?而且,这是我的感情为什么要讲逻辑?”

丹恒忍不住又吐槽:“你平时的生活一团散沙,为什么这种时候这么理性?要刨根问底?”

她疑惑地说:“……只是,我看不出来啊。”

昔日的少年、现在的青年点下发送工作文件的确认键,再到她面前半蹲下来,掏出随身戴着的钻戒给她的无名指套上,耐心地询问她。

“那么……你想要我怎么给你证据呢?现在也来得及。”

星错愕地眨了眨眼,圆圆的琥珀色眼睛瞪得大大的:“欸?还可以这样吗?”

妻子的小表情很可爱。

丹恒不由得捏了捏她的脸颊,像逗弄软绒绒的小动物:“为什么不可以呢?”

只要想做,一切都来得及。

于是,他们的日常就成了——

『星,你今天眼睛好红,哭过了?』

『嗯。』

『为什么?』

『哥哥,你昨天没跟我说我爱你嘛,每天睡觉之前总是听你说了我爱你才睡。以为你不爱我了就哭了。』

这边难得上班摸鱼的丹恒忍俊不禁地笑出来,他习惯妻子的跑嘴跑火车,只能点开录入语音,珍重地说了一句——“我爱你。”

霍尔斯正好推门进来,恰好听到小主管深情又温柔的一句告白,后退一步关上门。

“……打扰了。”

丹恒:“……”

这个月,他已经社死不少于二十次了。

这边喝咖啡结束完一场手术的星成功获得了丈夫的每日告白,超级解压,她又想到昨晚的事情,在社交账号上发布了一则消息——

『我的哥哥真的超级白痴、超级笨蛋,他跑来问我说知不知道怎么吹口哨,我就说知道啊,我的脸就很自然地变成这个表情结果他就直接给我亲下去了?好好,我爱你和你的超蠢的撩人方法。』

帖子问:『那个人到底是你的哥哥,还是你的爱人?』

星答:『是哥哥、是男友、是情人,也是我一生的挚爱。我们是一辈子都在一起的人。』

周末的休息日他们回家一起跟姬子和杨吃了饭,听说三月七也在不久之后回国。正好他们的婚礼也在近日提上日程。

姬子瞒着丹恒,悄悄交给她一本厚厚的成长日志。图文结合,每一笔都记录着有关她的成长轨迹,有她获得第一次比赛的照片、有她第一次过生日的照片、有她在运动会跑步的照片、有她躺在沙发上四仰八叉睡午觉流口水的模样……

详尽记录了她前半段人生所有的重要瞬间。

岁月不败美人,姬子的容貌依旧是她幼年的模样,温婉、美丽又知性,她笑着摸了摸孩子的头:“是丹恒做的,我本来想埋进时光胶囊里作为你们日后的纪念品……但是看样子,你好像不知情,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

曾经的少年相信世界终究是美好的,也会呈现生活的另一面,就像一棵树的枝叶、枝条上的霜雪、叶片上的虫卵,都是一棵树所要承受的生命之重,但它从不重于生命的本身。所以,上天才会让他的星来到他身边。

丹恒认为自己是一个笨拙的人、执着的人,不会热衷于将情感外露,执着地用文字记录着生活。一直以来,他固执地认为往事从未远离,只是在一个隐秘的地方,被一扇门锁着,学习和记录正是那扇门的钥匙。

他从小时候就一直在写,现在仍然一直在写,并且会一直写下去。

他只是习惯用笔记录她的生活、他们的生活,也希望若干年后,若他先从世界上离开,有人指着他的墓碑、他遗留的文字记录,对他的妻子说:这个人曾经爱恋过你,用尽了一生的时光。

河流是水,雨雪也是水,这是少女热爱人间的一个理由。朝霞是光,烛火也是光,这也是少年热爱人间的另一个理由。

在人间,爱人是慈恋的阳光和向日葵,他们提着星月、提着风雪,提着一颗心寻觅到彼此。

宿命无常、因果难握。

这就是人间,有他/她的人间。

星翻着翻着,突然潸然泪下。

他原来……一直用这种方式沉默地爱着她。

笨蛋是她才对,看不到对方的心。

在姬子家吃完饭,两个人轧马路回家。星踩在高高的路桩上一蹦一跳,她享受着微微的失重感,大笑着挽他的手慢慢向前走。哪怕再过一百年,变成老婆婆和老爷爷的他们也会步履蹒跚、互相搀扶着过马路。

她会摔倒,他会接着她。

时隔境迁。

他们依然年轻,依然热情,依然心动。

星想起来一件事:“哥哥,我们有空去姻缘寺里求一把锁吧,听说很灵的。”

丹恒点点头说:“好。”

他确信,从未如此像现在这样,离她得离更近,像一道道阳光穿过云层。

风吹过八万里。

他们的爱意铺满了小小的时空。

题外话:被平了,麻烦大人们点点三连回血

标题出自:

愿远行人都看见最美的风景,愿归来者终等到最美的风景。

——林清玄《愿你,归来仍是少年》

丹恒主场

架空,ABO世界观,非常非常非常魔改(强调)!可以说只是套了ABO的壳子

本篇1.3w

漫长的走廊,点着苍白的灯。丹恒目光所及皆为灰黑色,间或夹带着砖瓦纹路里折射的光。

走廊的窗修在非常高的地方,或者也能说是多年前修建时有意留下通风罅隙,经过之人只能通过它们大致辨认白天黑夜,至于想要文雅赏月,亦或通过这点空间逃跑,都基本不可能。

丹恒走在最前面,目光平静地从窗户那收回来。

于他半步之后,紧跟着幽囚狱负责人,再之后...

于他半步之后,紧跟着幽囚狱负责人,再之后便是他出行时常跟的随行人员。

负责人在一旁觍着脸:“丹恒大人,罪囚星就在走廊尽头的囚室。”

丹恒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丹恒像起了点兴趣,看向他:“噢?此话怎讲?”

负责人嘿嘿一笑:“大人你可有所不知。这个囚室里的羁押带会侵入罪囚的脑部神经,一旦他们产生危险值达到被判定为危险的思维情绪,就会带出足以致使麻痹的电流,也会拉响警报——属于是从思想上直接杜绝他们进一步思考的可能。”

“确实不错。”丹恒提醒,“不过不要大意,仅根据我的经验,以星核猎手的水平,他们估计很快能摸索出避开判定的办法。”

“是!多谢丹恒大人的提醒,我之后会提醒下属,让他们不要因此放松警惕的。”

眼前即已是走廊最尽头的囚室。

幽囚狱负责人殷切地为他拉开门,丹恒微微颔首,走了进去。

囚室随着他的进入,亮起了和外面如出一辙的光,阻隔囚徒与审讯者之间的隔离墙也缓缓升起。

他沉默地看向室内的人。

……室内的罪囚,星。

她的大脑已然低垂,灰发凌乱地散落下来,遮住她的面容。他看不见她的表情。

她的四肢、躯干被铁链绑着,与架子紧密相连,衣物也都泥泞不堪,像是被抓前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因此,她脖颈上鲜红的羁押带就显得尤为突出。他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上面,再顺着相连的电线,追溯到距她最远的庞大机器,而机器的显示镜上流转令人眼花缭乱的数据。

“大人,这边请。”

负责人为他拉开审讯桌的椅子。

与他随行的人出于规矩,已候在审讯室外,只有负责人进来了。

丹恒没落他面子,依言坐下,公事公办地询问:“为何将隔离墙升起?”

负责人目光一转:“听闻大人与这位罪囚有旧,而且是些……不太愉快的回忆。”他声音低下去,安静迅速地拉开审讯桌的暗层,向丹恒展示一些可以从各种方面,甚至更私密的事上,来折磨人,但不会造成明显外伤的工具,“所以小人斗胆为大人准备了这些,希望大人不会嫌弃。”

“……”丹恒微不可查地默了默,审视地打量他,“幽囚狱允许动用私刑?”

“当然不允许,大人。”负责人恭敬道,“但这是大人您的例外——我保证!这间囚室里绝对没有监控——而且大人您肯定也懂得分寸,不会让我们难办的。”

负责人推心置腹:“毕竟关键时被背叛,想来任何人都很难不心怀怨怼吧——大人不如趁机发泄出来。下次抓到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之后,而且她这次要是没逃出去,可能就直接死刑一了百了,报仇就更没办法了。”

负责人小心看着他脸色:“……当然,这些都只是小人的一点看法。但大人的心思又怎么会是我们这些人可以妄自揣测的呢……用不用都看大人的态度,小人并没有帮大人做决定的意思……”

“出去。”丹恒冷声。

负责人一个激灵,连点头哈腰,转身就走。

直到退出囚室,帮忙关上门,他都没有听到丹恒让他把那些私刑工具带走的话。

哈,也就表面装装样子。

负责人心里不屑地嗤笑,但还是颇为愉悦地笑了。

既然入了丹恒这边的眼,他就可以借此高枝继续往上爬。

这些大少爷就是好懂。

丹恒与星,是在ABO管理与治理学院首都总院里认识的。

自五十年前ABO事变,原国家机关被迫陷入近乎二十年的瘫痪以来,再度构建起来的国家中心组便修办了这所完全针对ABO的学院。

每位高中毕业生,无论所属性别为Alpha、Beta还是Omega,均需要额外就近在这所大学的各总院或分院里修学一年,完整系统地进修有关ABO的知识及最佳应对措施,考核通过后才能顺利步入大学亦或社会。

他、星和三月七,三人均是Beta。

学院里很多事都需要小组组队,他们当年……他现在回想起来也不知怎么看对眼了,因为第一天时彼此坐得近吗?似乎只是互相看了眼,就一起起身去填报小组名单了。

因此,在他们熟识后,三月七有次就发问:“咱仨当初是怎么凑一块组队的啊?”

三月七发问的时候,星正与她一起并肩坐在楼层边缘。二人的腿伸出,喝着奶茶,在空中轻晃。

他们呆的地方,就是星发现的。

器械室在学校的位置本就偏僻,一旁还挨着过于葱郁的树林。

他们初次上来时,上面灰扑扑一片,虽然在夏天估计会很挡阳光,但也会有不少落叶。

至少三月七最开始是有点嫌弃的。

可没过几天,他就发现三月七已经轻易喜欢上这个地方。

开始零零碎碎给这个角落布置不少东西:一人一个各自不同的坐垫,足以挡住三人的太阳伞,防尘收纳箱,干净的垃圾桶盖,给他准备的小桌子……然后他被二人拉着,任何小组活动都要跑这来,居然慢慢也习惯陪她们时不时窝在这个与世无争的角落了。

而当时,星显然对三月七这个突然问出来的问题也没有很明确的答案。

她看着三月七无辜地眨眼睛,二人就不约而同地扭头看他。

丹恒总是坐在她俩旁阅读些需要了解的东西。

察觉到二人的视线,他也只能沉默地看回去。

星丝毫不怂:“……”

三月七看看星,马上也硬气起来:“……”

丹恒最先投降,想了想:“我觉得算阴差阳错。”

“好,是阴差阳错。”星捧着三月七的手,深情地复述。

三月七吐槽:“这和没回答有什么区别嘛。”

星顿悟:“那就是心有灵犀!”

三月七亲亲热热地抱过去:“嘿嘿,好耶,说明咱们很有缘分!”

丹恒看着星在和三月七姐妹情深之余,还要抽空给自己摆出一副“你不行”的小表情。

忍不住笑了笑。

但这种安逸得可以懒洋洋闲扯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也仅仅持续一年不到。

当年,甚至依旧可以说是如今,虽然社会没有明说,媒体也一如既往地宣传性别平等,禁止性别歧视——和五十多年前相比,只是从男女平等换成如今更复杂的性别而已——社会的风气就是更加推崇Beta。

从理性上,相比暴力事件发生率最高的Alpha,心理问题持有者占比最高的Omega而言,Beta明显更加稳定,且不具有特殊时期,无论社会哪方面的管理层都会更想要这种不容易出问题的下属。

而从情理上,身为Alpha与Omega的人并不见得会接受。

五十年前的ABO事变,全国将近一半的人口分化为Alpha和Omega,没有分化的便是Beta。最开始,遭遇分化的人群里,Alpha欣喜于自己分化后显著增强到超出常人的身体素质,Omega则收获了非凡敏锐的感官。

可惜,这种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

随着春天的到来,Alpha和Omega迎来了统一的特殊时期——他们出人意料地呈现出返祖般兽性的求偶举动。

据当年亲历者残余的记录,字里行间都是掩饰不住的崩溃。他描述了万人混杂的街道,里面尽是污秽不堪的画面。他绝望表示,这些人,或者可以称是牲畜,已经完全丧失任何理智了。

“……你可以打断动物的交配,但这些东西混在一起,很难不让人担心你凑过去会不会进一步发生不想预见的事情……”

因此,特殊时期能保持理智的Beta,因受辱、即将受辱或已受辱,追杀、仇恨分化者人群;回归理智的分化者,也有很大一部分过激扭曲者,破罐破摔地天天当自己特殊时期,自厌自弃恶心得寻死觅活,为出事的同伴复仇……此般种种,无论上层下层,皆陷入统一的混乱。

目前向社会公开的信息里,他们内部只有五人,一名Alpha,三名Omega,和最后加入的星,唯一的Beta。

至于负责人口中,“关键时被背叛”……在他为数不多的过往里,这是最为外人津津乐道,也是最为自己反对者所攻歼的——临近学院最终考核前,与他亲近的星放跑了重罪的Omega卡芙卡。

并打伤他和三月七。

“……醒了?”

唔,昏得有点久了……脖子垂着累。

星模模糊糊地恢复意识,难受地在羁押带的限制里转了转脖子。

不远处传来机器关停的“滴——”声,脖子上的束缚一下轻松许多,她才马上清醒过来。

当即皱起眉,颇具攻击性地看向关停羁押带的丹恒。

星语气不善,哼笑:“哈?这不是贵人多事、民间声望颇高的丹恒大人嘛,居然还有这个闲心情来幽囚狱看我这个十恶不赦的当年同学?……”

丹恒无奈地看着她。

“……”要继续开嘲讽的话生生止住,星意识到什么,后知后觉迟疑起来,确认面前的是丹恒,才不动声色地四处打量。

丹恒:“没有窃听器、监控和气味检测仪。在你醒来前我已经检查过一遍了。”

星松一口气。

态度也松懈下来,在双手能动的范围内向他招手:“那就方便啦——”她笑嘿嘿地,和当年拉他们上去秘密基地时的表情如出一辙,“嗨~丹恒老师,好久不见~”

丹恒眼神和缓下来,轻轻笑了笑。

不过没忘正事,他走到她跟前,温声:“寒暄之后再说,先办正事吧——你这次入幽囚狱的最终行动目标是?”

星:“彻底摧毁暗市的禁药【斯达】。”

丹恒:“还有例行一问:你们猎手对遗失许久的【斯达】母本——【星核】,其制药原理的搜集,有进展了吗?”

星撇撇嘴:“还是老话,我们认为就在制作【斯达】的组织头目手上。”

星:“招致人群ABO分裂的【星核】,其制作原理早已下落不明。这么多年来,国内外众多高尖医药化学专家前赴后继地想攻破分化这个难关,除了搞清楚分化者被摧毁了哪些特定的基因外,都分析不出【星核】的具体配方——暗市却再度创制出类【星核】可导致分化却明显劣等的【斯达】,让人很难不怀疑遗失的配方在他们手上——这便是我们的理由。”

丹恒点头,示意知道了:“需要我配合吗?”

星尽量简洁:“我需要你配合我——我们需要官方,尤其是你的认证,让‘星’已经死亡。”

丹恒沉吟片刻,很快想明白他们的计划:“你们查到【斯达】组织的具体人员了?”

“是的!你好聪明呀!”星毫不吝啬地夸夸,虽然知道他肯定想清楚了,但还是复述一遍让他确认,“社会上,除了你我,卡芙卡,三月七,和猎手里隐隐有所察觉的两个家伙,都以为你对我有滔天的恨意,不死不休。由你这个宿敌确认我的死亡,可信度明显会更高,星核猎手也有足够的理由来表面针对你,让那个组织放松警惕,我就可以趁机混进去。”

丹恒看着星亮晶晶的眼,没有试图阻拦她去冒险:“那我要怎么做?”

“……”星讨巧地小心瞅他,“……额,我想的,嗯,可能有点毁你形象?”

丹恒无奈:“我都和你是‘宿敌’了……这方面哪有什么形象。”

星打哈哈,直说:“这样,你装作和我打架结果被我打晕的样子,被我挟持出去。然后在和幽囚狱官方人员对峙的时候,我队友会在走廊那装官方,用特殊药物击毙我,让我看起来跟死了一样……”

星:“额……怎么样?”

丹恒:“你确定你可以打晕我?”

星目光游移:“……”

丹恒觉得有些好笑:“假设全盛时期我俩打起来五五开,你如今这么多debuff,还被绑着——是我失去理智,还是你主角光环觉醒?”他顿了顿,“而且在这种剧本下,我更像在主动给你设套。”

星叹气:“确实,你这样像想故意杀我……虽然我是个罪囚,但设计杀人总归对你影响不好……”二人间陷入漫长的沉默。

直到星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和我呆这么久,外面不会怀疑吗?”

丹恒目光有点微妙,还是摇摇头。

星似乎想到些事,罕见犹豫地盯着他,斟酌字词:“那我之前就想问,为什么这间囚室……气味检测仪也会没有?”毕竟一般情况下,这个装置除了监测室内气味变化,还可以用来火情报警,基本上都不算监狱专属,很多公共场合也会配备这个设施。丹恒看向她:“……”

星端详他的表情。

星:“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关于我们二人之间的一些说法?”

丹恒神色不明地抿起唇。

他显然是知道她要说什么的。

看着他并非常态的神色,一些往日的传言,如今愈发清晰地暴露在面前。

她默念不会真的吧,那得收手不能再问了——可又忍不住继续。

星依然盯着他:“……他们说你可能,心悦我,才会在那种情况下,辜负一世英名,让我成功放走卡芙卡,并这么多年来一直没下死手……”

“……虽然后面的依据都是错的,但关于前面……”

她的声音轻轻的:“……是真的吗,丹恒?”

星有个非常自我的习惯,就是喜欢先斩后奏。

无论是将他们拉去秘密基地,还是社会实践时留意到需要注意的细节,她都经常自顾自地跟着自己的思路跑,先去验证或者实现自己的目的,才会在之后兴致勃勃地跑回来告诉他们最终的结论。

第一学期末就发生过三人结伴去商业街时她突然不见,最后在警察局里捞人的情况。

找了她将近两个小时,手机打不通,联系学校里她的其他熟人也都纷纷表示没看到她——三月七在警局看到她时,又气又急,冲过去就想锤她。

结果跑到跟前发现她身上已经贴了不少创可贴,手腕上还绑了绷带,甚至还有几位警员正在她面前与她交谈。

三月七一下无措起来。

警员们在沟通之余看着匆匆赶来的他俩,显然认为他们三人的关系非常好,没有赶走他们,继续为与星之间的沟通收尾。

“……当然,我们并不是否认你的见义勇为,只是你今天牵涉进了有组织的禁药犯罪,为了保障自身安全,我们建议您最好不要大肆张扬……”

丹恒跟在一旁留神听着。

直到听得差不多了,丹恒才开口:“她是牵扯进什么事?”

警员们互相看看,含糊:“禁药。”

丹恒沉吟着,拍了拍一旁不安的星,示意她出去陪三月七。

等她出去,他才表明官方身份,取得信任后接着问:“现在能说说事关哪方面的事情了吗?”

警员们一时半会儿都有些局促,还是胆大的那个有点尴尬地开口:“其实禁药这方面,大人您问我们……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更具体的,毕竟级别就在这,都不知道会碰上您这位……”

其他人连连点头。

胆大的完全放弃形象地挠头:“额……但今天的情况,您若是想了解,我们倒是可以说说。”

丹恒示意他说下去。

“您的同伴,及时救了位差点被注入禁药的小家伙。喏,您到时候可以去看看,根据现场的禁药残留,医疗部的分析报告说估计还是半成品,可如果被注入——您和您的同伴们都可以注意点,据说Beta一旦被注入会被强行分化的。现在情况已经上报了……”

“哥哥不要怪她。”

还沉浸在思绪里的丹恒来到待客厅,听到声音,才抬眸看去。

三月七早就因为星的伤失去立场了,现在正在角落的零食栏那,估计是在给星挑小吃。

星的旁边就只坐着一位少年。

少年的皮肤偏黑,脸上有一大块贴着的绷带,疑似是新诞生的伤。

但面容有点眼熟……丹恒不动声色地想了想脑子里的关系网,确认这孩子是首席财阀[公司]一个分部里收养的孩子,阿兰。

奇怪,暗地的组织会找这种身份的来做试验?

阿兰不算权力组核心成员。尤其在他头上明明作为继承人培养长大的长姊艾丝妲很有独立思想地拒绝继承家业,跑去搞科研的情况下,他们那的长辈对他这位和艾丝妲一起长大的家伙也没多少信心,从未把他往权力体系里引导过。

可他的身份在那摆着,需要人留意的关系网里也都有他的一席之地。既然是试验,按逻辑不应该从流浪汉等无固定社会关系的人身上下手?

阿兰并不认识他,但豪门培养起来的底蕴还是足够的,他纵使被陌生人毫不客气地审视打量,也只是略不自在,为星辩解:“星姐姐是为了救我,才会受伤的。希望你不要因此怪她。”

……三月七就是被这么哄好的吧?

丹恒看着星的表情非常配合得从心虚变得理直气壮。

心下冷呵,但还是先回应少年:“嗯,放心,我不是因为这个生气。”

少年依然很谨慎地小心看他。

丹恒蹲在星的位置面前,目光快速掠过她腿上青青紫紫的伤,仰头看她。

蹲在人面前的意味太古怪了——星一个激灵,就差没蹿去别处,要扶他起来:“!你别这样,丹恒!丹恒大少爷!大少爷!丹恒老师!起来!”

他按住她,避开伤口,第一次毫不客气地罔顾她的意愿:“我只是蹲下来,就着急了?你当时不打招呼,自顾自跑走,让我们担心你出事的时候,怎么没考虑过我们?……”

她会有这种自我的性格,某种程度他也能理解。

根据瓦尔特先生给他提供的学生档案记录,星直到九岁才被如今的监护人姬子收养,而在此之前,她的所有记录一律不明。全国范围内的孤儿院、医院、国际流民记录,也都并没有与她相符的档案。

尽管推论不一定准确:在星九岁前,她属于不正规出生,无任何社会活动的……社会边缘人物。

而姬子是首席科研院的人,工作繁忙,虽然不清楚怎么看上星的,但也只怕收养星后她不见得能怎么过多引导她。星才会保有这些非常……自我任性的性格直到这么大。

这并不是说星的性格不好。

不然没法解释她朋友遍天下的情况。

只能说她偶尔这些……出于善意却过于自我的性格,实在容易让人担心她出事。

所以他现在回想起来也庆幸——人的性格当然没那么好改,他也不曾试图去修改她的性格——但他至少在那次让她意识到自己这种自顾自行为的不恰当之处,细枝末节的地方是没办法了,但她要干大事的时候会来透个底已经。

所以,和外界传闻的不一样。

在他们进行所谓的决裂前,她事前私下找过他。

至于如何私下得哪怕时至今日外界都不知道……他当时大半夜还以为见鬼了,睡着睡着突然被摇醒,睁开眼就是星几乎怼到自己跟前的脸。

呼吸一滞。

半夜三更,孤男寡女。

丹恒不可避免留意到星纤细脖颈下,蔓延到轻薄夏装下的身体曲线,还有她凑近时清晰可闻的身体气息……

“……!”

丹恒就差没捂脸了:“……”……啊,她知道她在干什么吗。

星跪趴在床边:“清醒了?”

丹恒隐晦复杂地侧支起身子看她,不作声。

星歪歪脑袋,也不知道他怎么不回话,不过刚睡醒的人都有点糊涂,她还是比较理解的,就继续:“诶~你还记得半年前,你们去警局捞我,我救的那个少年,阿兰吗?”

某些沸腾滚烫的思绪一下被冷水泼灭。

大脑瞬间清醒。

丹恒头痛地坐起来,捏了捏鼻梁骨,觉得自己前面的反应有点好笑。

他这才来得及注意到一直跪坐在地上的星:“坐地上不太好,你找个地方坐一下吧。”

“好呀。”星站起来,但没有动,肯定别有所图,丹恒刚警觉,就见她眼巴巴地,“我今天呆地上好久,现在好冷,可以盖被子吗?”

“……”一时失语。

她还以为他不信,伸手碰他。

她的手确实一片冰冷。他下意识反手握住,忍不住皱起眉——结果,星男女有别的意识不强就算了,他那时大半夜的,连带着自己脑子也不清白:“你上来吧。”

“好耶!”星兴致勃勃地掀开被子钻进来躺着,浑身冰冷地往他身边蹭。

丹恒不避不躲的身子僵住。

“……”已经觉得自己难以理喻。

“你不躺下来吗?”星窝在他被子里,舒舒服服地眯了眯眼,问他。

“……”他现在不能跑下床,不然气氛于他而言会更奇怪,“……嗯,我就不躺了,我担心我睡着。”

星信了:“确实,我懂,你的床真得很舒服。”

不,你不懂。“……你喜欢这个款式的床垫?”

“嗯!比我睡的舒服多了!”

丹恒担心自己坐着的姿势会漏风,目不斜视地帮她掖被子:“空调温度需要调高吗?”

“不用,刚刚好。”

“……那你怎么这么冷?”

星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地挨过来。

他后腰隐约感知到她凑近的温热呼吸。

要命。

她扯他。

丹恒顿了顿,才迟疑地弯下腰。

丹恒直起身:“?”

这已经不叫大秘密了,这算王炸了。

星还在那得意洋洋:“我可好不容易从你阳台那,躲了监控,趁周围没人时翻进来的!”

丹恒努力找思路:“我记得……下午是毕业考核前的体检?”

“对!我翘了,听说之后还可以补,所以就抓住这次机会过来了。”

“你从下午……?”

“诶~我就一直躲在你床下!”

丹恒按住自己的太阳穴,脑子被这些话冲击得一突一突的。

按道理,他现在就可以报警,把这算得上私闯民宅,侵犯他人隐私的家伙给扭走。

而这种过于离谱且冒犯的事情,从星的口里冒出来,他居然没有感到多少意外和生气……只是尴尬得头皮发麻,可能知道这家伙有时确实对一些事不太敏感。

但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某种程度上干了什么有些恐怖的事情:“不过你不愧是什么家族的大少爷哇,是不是还有人定期给你搞卫生?居然床底下都是干干净净的。我钻进去前还担心你到时候又会怪我乱碰脏东西呢……”

“……”他稳了稳,语气有些艰涩,试探,“你一直等到半夜三更?”

星:“唔?嗯……可能?”

星实话实说:“我中途等睡着了,被冷醒来就是这个时候了。如果睡着也算等的话,那我就是吧。”

丹恒这才松一口气。

不然实在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回来时她不出来,非得等自己处理完私事,甚至睡着后才出来……

他们之后交流了许多事,星也得以将自己要特意偷偷找他的理由说出来:原来她那时依然惦记着半年前因阿兰而接触过的禁药,因为潜意识里总在在意这个,所以私底下一直有悄悄调查,最近取得不少进展,打算干点大事去探一探……她那时说得每句话都是重点,但具体的话他现在也不甚清楚,只能记得大致结论。

可能在当时那种环境下,周遭一切带给他的印象都不如她逐渐温热而紧挨着他的身躯。柔软的床铺,有好感的人,他那时明明还是血气方刚的少年,此情此景却只能狼狈地尽力避开。

星最后分析着分析着又迷迷糊糊睡着,睡前还记得提醒他不要告诉三月七她在这。

“毕竟我突然翘掉体检她肯定会来问我的……让我先躲一下嘛……”

她语气喑哑模糊,如情人的耳边私语。

最后白日见到三月七,她问起星的下落。

他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摇头,示意自己并不清楚。

于是,因为这短暂的不知所踪,社会流传的所有版本里,星就是在这天走上的歧途。

众人揣测,她翘掉毕业考核的体检,趁体检时警备的疏忽,潜入并见到因意外而临时拘压在学院地下室的卡芙卡,从而被这最精于人心的坏女人欺骗,最终背叛一切。

丹恒目光移开,于别处沉默地静置了一会,才平和地移回来看着她,承认:“嗯,是的。我一直心悦你。”

对于这件事,他知道,社会上的传言也知道,只有她如今才得知这是答案——所以无论他呆多久,外面的人都不会很意外。

虽然前面真的有怀疑,但见他这么坦然地承认,星还是倒吸一口凉气。

她闪躲地避开他视线,他却毫不退让地观察她的神色。

直到星不太自在地:“咳……想喝水。”

丹恒才从莫名的情绪里回神。

他拿过审判桌上的矿泉水,确认无碍后拧开,才注意到她灰扑扑的脸,忍不住笑笑,翻出纸巾沾水,帮她将嘴周围擦干净。

星也乖乖地配合他。

丹恒细致地喂她喝水,旁的什么也没说。

明明紧跟前面表白心意的事件,却没要她的回应,也没问她对此的态度,似乎之前仅仅只是她问,他才告知。

越这么琢磨,星就越不得劲。

她摇头示意不喝水了。

丹恒把水收好。

星有点小心地抿唇,有些湿润,她没忍住舔了舔,才开口:“……丹恒。”

丹恒:“嗯?”

星:“你现在有契约情人,地下女友或者隐婚妻子吗?”

他意识到一些可能算荒诞的展开,想笑,但没阻止,还是很认真地回复:“没有。”

星:“那你有身患恶疾不久于世,或者私底下沾染恶习沉迷黄赌毒吗?”

丹恒笑了起来:“也没有。”

“哼哼。”星骄傲地抬起下巴,“那你可以亲我啦,新晋男朋友。”

虽然说得输人不输阵,气势十足的样子,但她的面色早就酡红一片。

丹恒也不打算拆穿她。

在她不安地注视下,他对她安抚笑笑,听话地弯腰,双唇轻轻碰了碰她紧张到微抿的唇。

一触即离。

然后在起身时被星紧追着亲了一口。

丹恒:“!”

星看他突然别扭,像黄花闺女一样难以置信地捂唇,又转而伸手确认,自己才一下真的自在许多,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

特殊学院的学习本来也没什么课程,除了必备了解的知识与应对手册外,更像是以小组为单位的社会实践。

虽然首都确实比较不一般啦,不是说什么首都人海里丢下一块砖,砸死的十个有八都是当官的?但说归说,可谁能想到开学第一天,非常随便地和她看对眼的家伙,会是新政府中心组五大家族之一的下任继承人呢。

她能得知这个消息,还全靠自己的运气。

组队当天,她刚填完表回来,凑巧坐在她旁边的人就很好心地提醒她注意一下丹恒。

“?”星不明所以,但还是谨慎地问了问,“怎么了吗?”

好心人想想:“不……其实也不用太在意,是我太小心了。”

星西子捧心:“……好过分,你故意挑起了别人兴趣……”

好心人无奈地摆摆手:“好啦,你了解也无妨——听说过中心组五大家族吗,丹恒就是其中一家的下任内定继承人。”

星:“……”

震撼得失去表情管理。

感觉这位好心人非常懂的样子,星虚心求教:“那你也是什么五大家族的继承人吗?”好心人被逗笑了:“噗,不是,你当五大家族满地跑嘛。只是我家也从政,所以我对那个圈子的人或多或少有些了解而已。”

“好!同志,谢谢你的提醒!认识一下,我叫星。”

“嗯,星,你好,喊我布洛妮娅就行……”

等带课导师开始走上讲台发言,星坐下面当即翻去校园内网论坛,看看有没有其他五大家族的继承人子弟能和丹恒大少爷组一个校园双人组、三人行、F4或者F5。

毕竟这种设定也太符合某类玛丽苏校园剧本的设定了。

只可惜没有。

星略有遗憾,想来那种苏炸天的剧本还是需要一定凑巧的。

于是最开始还在校内系统学习知识的时候,她就在好奇地偷偷观察丹恒,发现班上大多数同学对他态度都超自然,聊天时该忽略忽略,成群结队打球缺人时也会像后宫翻牌一样随意地问他会不会,更没什么热衷捧马腿的小弟围着他打转。

他本人对此似乎也没什么意见,因为无论谁跟他说话他都是一副寡言客气的样子。

……额,难道是低调地微服私访?

星瞎琢磨。

还是首都这地方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对下任继承人已经习以为常到这种程度了?——显然不可能吧?布洛妮娅,还有班上少部分同学对他的态度还是很慎重的。

也许有什么别的,高层不愿让人知道的原因在……也许权力斗争位置不稳、提防刺杀暗算……?

星最后慎重地决定帮他把这消息瞒下去。

然后第一次社会实践,她就看着丹恒清雅地从一看就很贵、但因为没研究过所以她们根本不知道啥牌子的车上下来。

星:“?”

而且由于她和三月七等的位置离马路太近,她俩还能听到车内人的叮嘱:“少爷,注意安全。”

三月七是纯粹无知的震撼:“啊?少爷?”

星瞅眼三月七的反应寻找共鸣,又看见丹恒看见她们,向她们走来。

而她自己眼底肯定也满是困惑:“?”啊?不装一下?

“……”丹恒到她们身前,被两个女孩注视得默了默,出言解释,“那不重要。”

“哪能不重要呢。”三月七咬着吸管,发自内心地喃喃,“这不就……芜湖,队友的隐藏实力啊!咱一下抱住富婆姐姐——哦,富婆哥哥的大腿,从此社会实践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刷刷刷——”

星意动,好有道理!她难道是天才!

丹恒婉拒:“这方面的话,我算不上很有用。”

三月七:“诶?你不是什么大少爷?前面那阵仗瞧起来可真气派——”

她后知后觉:“对哦,好奇怪,怎么学校里就像没人知道你一样……比较出名的也就那么几个……”

星看着他:“……”

丹恒只习以为常地点头:“金融领域的才算颇有资产,自然会更受追捧。而我的身份受限太多,需要顾虑的也多——如果想通过我走捷径的话,我应当是帮不了什么忙的。”

他笑笑:“抱歉。”

话是这么说……可后来三个人熟了,虽然心知肚明不会让他乱帮忙,但蹭车总没问题吧?社会实践地点一远,她和三月七就经常不约而同地缠他,要求坐他家车去实践地点。

这就显得前期的丹恒真像个体验普通人生活的家伙,居然还陪着她俩坐地铁公交。

其实互相熟识的过程也和成为组员时一样莫名其妙。

在社会实践之前,他们仨所谓的组员除了建了个群,加了好友,平日一点交集也没。

第一次社会实践后,秘密好像真的可以快速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虽然也算不上什么秘密,丹恒好像本来也没遮掩,但就是会有种你放心吧咱兄弟一场肯定不会乱来的情谊在。

于是她和三月七之间的姐妹情随着几次交流开始见点阳光就疯长,没见阳光也灿烂,二人狐朋狗友,互相接梗。

而丹恒……星考虑过半天,除却他本身的客气外,觉得自己好像只是帮他拦过几次别人送的东西,他这人就很记恩,对她态度默默好起来,亲近起来。

她那时还不清楚为什么。

直到后来越来越熟,她们才从他的私人先生瓦尔特那得知,丹恒这人虽然在体育课、防卫反制课里,猛得一批,但本人的体质却在某种程度上算个瓷娃娃——非常容易过敏,情况严重到需要定制智能手表,配备专门的过敏检测呼救系统。

花粉、牛奶、酒精等常见过敏他都有,还纤维不耐受,非金银等稳定金属不可长期贴着肌肤佩戴,甚至有时他接触过多灰尘,皮肤也会有轻微的过敏反应。

真真娇贵的豪门大少爷。

不过这样星对自己之前帮他回绝一些东西就有点理解了,忍不住看他……毕竟先前很多人答谢时送的都是些常见的小蛋糕、鲜花,一般情况大家都会接受,他不好拒绝他人好意——才隐隐有些为难吧。

丹恒对她的视线很敏感,看向她,无声询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星下意识:“嘿嘿,没事啦,感觉大概知道你身高在男生里算不上很高的原因?”

三月七:“哈哈哈哈哈——”

瓦尔特为自家学生说话:“丹恒的身高在男生里也算合格的。”

三月七促狭:“那得看合格的标准是什么。”

瓦尔特跟着意有所指:“唔,至少比自己心仪女性穿上高跟鞋时要高?”

丹恒的声音罕见带上些急促:“先生!”

星沉浸式吃瓜。

三月七:“噢噢噢噢!我要听到什么豪门大秘了吗!”

瓦尔特:“哈哈,我可什么都没说,只是提供个标准而已呵呵……”

丹恒反手掩唇,被偷亲时面上的微红慢慢褪去,无奈:“你真是……”

星哼哼笑着:“怎么?以为我要引诱你,嘴上有毒?”

他也实诚:“有毒倒不至于……但你借此设计将我放倒还是有可能的。”

“……”星可疑地沉默了,但还是据理力争,“什么嘛,我哪次骗过你……”

丹恒笑笑,没被她思路带走:“嗯。但你身边那些人不一定。”

丹恒叹气:“……而且你最开始提到这个话题时,当真没抱着旁的目的?”

星又被梗住,只能嘀嘀咕咕:“……但我是认真的。”

星委屈:“认你当男朋友这事。”

丹恒愣了愣,对她很没办法地笑了出来。

星还瘪着嘴看他。

丹恒只能自己换话题:“按照你当时的思路,你是想用外人传的我喜欢你的事,来演戏吗?”结果一下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她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认下来了……也怪他自己,当时就不该承认,好像在变相给她施压一样。

“嗯……按照社会上流传的设定,如果我真的用色相引诱你——你会不会吻我?”星还记得额外强调,“我对你的感情真的真的是认真的!”

丹恒笑笑,只顺着前面那句想了想,迟疑:“……那种又爱又恨的状态?”

星暗地里瞧他的态度就想揍他——可也愈发觉得现在聊的正是个好主意:“是啊!假设你会吻我,而我提前有预谋地抹了药的话!你不就中招了嘛!一切都合理了——我就能挟持你把你拐出去,成功达成目标,还符合逻辑!”

星问他看法:“怎样?有疏漏么?”

丹恒想了想:“你装死时有考虑过尸检吗?”

丹恒也清楚,没再多问,想到别的:“执行任务的……你们那边,不是那个刃吧?”

星眨眨眼:“……刃?”

她笑了:“确实哈哈哈哈,毕竟不是感官更敏感的Omega,我俩行为如此隐晦,很多一直盯着你的家伙都发现不了的事情,他发现不了也很正常——放心吧,卡芙卡知道这点,她派来的是别人。”

“好,其他我就不多问了。”他微微张开双臂,“那我现在不动,你想办法在捆绑状态下,从‘晕厥’的我身上寻找离开的办法。”

“那当然~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一点?”星鬼精鬼精地对丹恒挤眉弄眼,笑得像偷了腥的猫,“按设定~你现在可是对我又爱又恨啊~”

丹恒睁大眼睛:“……”

星不知道他懂不懂,但他懂不懂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她的语气已经雀跃得很欢快了,还压着笑意,避免自己笑场:“没看过话本吗!又爱又恨的你怎么可能轻轻的——你要用力地吻我,撕咬我,想见血,在我身上留下痕迹,施暴欲与占有欲并存!这才是社会上喜欢的那种扭曲的感情啊!”

他现在不信,她能理解——但等把他煮成熟饭,看他信不信!

难以想象,暑假前我还不会写感情戏(点烟)……虽然现在依然还比较清水,但这真是我有史以来写得尺度最大的一篇了(哽咽),反正我自以为进步得突飞猛进

第一部分主要是…介绍背景,和挖坑。

……但不太会写回忆与现实相穿插的,感觉这篇写得好乱啊……修一下午,修不动了,水平是在有限orz,要是看不懂或者读懂很困难的话,能麻烦说一声嘛……我就继续改改呜orz……

对了。

昨夜月的番外二,持续卡文中……被各方面因素导致我毙掉的部分,字数已经堆到一万五了(安详)(汇报一下进度,真的没有咕,似人非人也在想后续了,尽量不要在这篇文下面催吧pvq)

彩蛋是后续亲亲(纯糖!我靠我真第一次写这种)

Σ(|||▽|||)

不要放屁股!不要放屁股!不要放屁股!!!

看到了会立马删!谢谢!

*仙舟造谣过往,非官方,不要搞混哦

*星神失忆龙星星,成年模样

*又名《景元不要觊觎你师傅的老婆》、《一款反向养成系童养夫应星》、《本该青梅竹马惨遭龙师拆散》(?)

因为小号11发后抽到妈咪,又在18发后抽到彦卿专武,又在同样的18发后抽到妈咪的专武特意的加更,可恶,为什么大号老是歪啊(恼)

————

8.

“这里是……”星扶着额头,神情有些恍惚,她打量着四周。嗯……不认识的地方……

她原本是离家出走的龙师,对,你没有听错。自她从建木残骸附近苏醒后就被龙师带了回去,因为记忆的空白再加上龙师们的商讨,她就莫名其妙的成了龙师的一员,但她对教导龙裔后代毫无兴趣,因为没有记忆的她根本不知...

她原本是离家出走的龙师,对,你没有听错。自她从建木残骸附近苏醒后就被龙师带了回去,因为记忆的空白再加上龙师们的商讨,她就莫名其妙的成了龙师的一员,但她对教导龙裔后代毫无兴趣,因为没有记忆的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教导龙裔,索性就离家(龙宫)出走了

她记得她好像是迷路到了罗浮的商业街上拜了个算命摊子,然后帮许多人说了未来会发生什么后,有一个云骑军也来找她算命,没问自己的未来,就问药王秘传未来会藏在哪里

然后她给了几个关键词就准备收摊去睡觉了,没过几天就被一群怪家伙找上门,如果不是她武力值够强,那些家伙打算以多欺少让她就此消失在罗浮

呵,被埋伏的是自己,但被包围的是药王秘传的家伙们。星冷漠地想着,抬手就是用水流砸在一个丰饶孽物头上造成暴击,复活了又是一击暴击。然后她听到了脚步声……然后她好像太困了就睡着了

赶来的云骑军看着这一幅一边倒的情况沉默着收回了武器,默默地向上级汇报,而为首的银白发女子沉默的看着打完昏昏欲睡,不已经在旁边靠着墙睡着了的星,以及满地倒下不省人事的丰饶孽物,望着星那一副乖巧的模样,心思一动让下属把这满地的丰饶孽物押回去交给十王司,而她则是将星带回自己的府邸里

等镜流安置好星后,又回到神策府将一系列事情向将军汇报

“嗯~真有意思,当时我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让你们去她给的位置探查的”将军叹谓的说着“没想到真如那个算命的持明族所说,药王秘传的人藏身于那里,这一击倒是能让那些丰饶民消停一会儿,那位持明女子无碍吧?”

镜流点点头。何止无碍,不仅反杀了来报复的药王秘传,还能安然无恙的睡大觉。镜流想到什么提议道“她的武力值不错,要不让她加入我们云骑军?”

将军听后苦笑了一声“太卜司的那位符太卜刚才可是亲自来我这儿讨人来了,说什么他从穷观阵里观测到一新星,是接手他的好人才”他无奈叹道“我已答应他老人家会把人交给他了”

镜流无奈摇摇头叹了口气“那还真是可惜了啊”

等镜流回到府邸就见符太卜一脸殷切的看着星

“怎么样?小姑娘,有心思来太卜司么”符太卜见星很喜欢他带来的这份糕点,将盘子往前推了推,如同一个宠爱孙女的老人一般慈祥的笑着“本座见你骨骼清奇,是当太卜的好料子,愿将毕生所学托付于你”

星吃着鸣藕糕沉思着老者给她开出的一大堆福利诱惑,心里痒痒的很想答应老者,但是她想问问把她捡来的人可不可以

“符太卜大人,您可真是心急啊”镜流无奈轻笑着“就这么一会儿就迫不及待来我府上拐人了啊”

“嘿,镜流,你这小姑娘怎么能知道本座等这孩子多久了么?”符太卜似是个孩子一样,全然不顾往日属于太卜的威严“自本座算出不久后会有一位新星能接替本座的位置,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这孩子盼来了啊”

星歪着头,拉了拉走过来坐在一旁的镜流的袖子,期待的看着镜流“我可以去么?”

镜流疑惑地看着星,星去不去并不关她的事,但是见星那清澈的只有她的金眸鬼使神差的点点头“你当然可以去”

星很开心的抱住镜流在对方脸上亲了一口,表示自己很开心。而镜流怔愣的抚上自己刚才被亲的地方。这家伙……?

“那我去了太卜司后还能回来住么?”星看向符太卜,同样期待的问道

“当然可以,孩子”符太卜慈祥的笑着揉了揉星的头。然后也被星奖励了一个亲亲,恍惚着回了自己的府邸。那孩子……符太卜无奈着摇摇头随后吩咐侍者去准备要交星卜测的文书了

“你怎么能这么……轻浮……”镜流在符太卜走后不解的看着星,但看着星迷茫且清澈的眼神就知道对方并不知道自己怎么做错了,镜流无奈开口道“你怎么见谁就亲啊……”

星疑惑地歪头“可是,我记得妈咪曾和我说过”她一脸沉思的样子,随后认真的看着镜流“这是表达喜欢的最好方式,我才不是谁都会亲”

“你妈妈都教了你什么啊……”镜流无奈扶额,她认真的看着星“这种动作叫轻吻,只能对自己喜欢的人这么做”

“可是我很喜欢你啊”星不解的说到

“我说的喜欢和你说的喜欢不一样……”镜流看着星依旧不理解的样子叹了口气“算了,总之这种动作绝对不能随意在别人身上用,尤其是男性,懂了么?”她戳了戳星的额头

星虽然不理解,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你还真是乖啊”镜流又揉了揉星的头,最后好奇的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镜流,是罗浮第一剑首,你呢?”

“星,是……龙师?”星不确定的说道

“那你怎么会到长乐天来?”镜流疑惑地问着

“这个嘛……”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醒来的时候没有以前的记忆,也不知道怎么养孩子,所以就偷偷溜出来了,而且那些老家伙们总是唠唠叨叨的,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镜流见星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由得轻笑一声“符太卜虽然不会多说什么,但大部分都是深奥难懂的话语”

“比如?”星好奇的问道

镜流思考一番,说着符太卜最近的卜卦“嗯……比如涨落在乾、震之间。行有眚,无攸利之类的”

星想了想回答道“大祸临头?”

镜流惊讶的看着对方,随后认可的点点头“难怪符太卜那么心急的想要把你挖过去,若是我遇到一个合我心意的徒弟我倒也会和他一般吧”

而星闭着眼似是小憩一下,随后她睁开眼看着镜流“白毛,像猫,金瞳,很聪明”

镜流疑惑地看着星“嗯?”

“你未来的徒弟”星淡淡地说道,又拿起一块鸣藕糕吃了起来

镜流无奈的看着星,将一杯茶递了过去“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小心噎着”

等镜流收徒后回味着星曾跟她说过的徒弟特点,她看了一眼景元,随后认可的点点头。还真让她说中了,不愧是短短一个月就当上太卜的持明族

而景元则是边认真挥剑边疑惑地看着镜流时不时看向他奇怪的眼神,他做什么了么?景元疑惑着,但景元不敢问

“师傅,今天的一千下已经挥完了”景元轻轻喘息着,接过镜流递来的毛巾将汗擦干

镜流应了一声,用玉兆和一个人发着消息“我们去太卜司”

等他们到太卜司的门口时,只见周围卜者和云骑军来来往往拦着庞大的人群,而人群则疯狂在试图跨过拦截线叫喊道

“太卜大人,您来看看我家孩子未来会不会有份好工作?”

“太卜大人,您来看看我家经济发展怎么样?会不会蒸蒸日上啊?”

“太卜大人……”

“够了,你们围在这里像什么话?”镜流朝人群呵斥一声“这里是太卜司,而不是集市!还是各位想到地衡司里去一趟?”

仙舟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受着镜流身边越来越低的气压最后都识趣的散开了

“剑首大人……您可算来了”云骑军仿佛看到救命良药一般看着镜流“这种情况自星太卜登位后已经持续三天了,星太卜就是太好说话不懂拒绝了”云骑军无奈的摇摇头说道“星大人已经在里面卜测三天三夜了”

“那家伙……”镜流无奈的扶额“难怪你们会叫我来,景元,你去买些小吃来送到我府里去,我去敲晕那个固执的家伙”

景元好奇的观望着自家师傅怒气汹汹的走近太卜司,在镜流回以一个冰冷冷的眼神下麻溜的溜去买吃的去了

他在内心默默地为那位星太卜点了根蜡

话说镜流x星叫什么啊?

彩蛋是龙师的商讨

关于星变成猫的故事,现代背景,最初只是想写一个丹恒被猫猫星折磨的脑洞来着。

预警:

*多少沾点幼稚文笔

*含cb向三月七

*含有角色ooc

*(纸片猫和真猫是有区别的,并不建议用手直接逗猫,需要认清猫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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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三月七心情格外好,她和丹恒给瓦尔特教授以及姬子教授帮忙的课题研究终于完成了。她闭上双眼,在心里无声地与那些写报告做实验的日子说再见。那些日子里辛苦是真的辛苦,但谁和学分过意不去呢?

她手提着瓦尔特买的庆祝小蛋糕,在尽可能不使蛋糕晃动的范围内,一摇一摆的哼着小曲走在去丹恒家的路上。

巷子两侧的小树丛多少带点无人看管的野性,尽管夏天还没有正......

巷子两侧的小树丛多少带点无人看管的野性,尽管夏天还没有正式到来,夜晚却并不安静。蝉鸣声已经霸道地占据了五月,偶尔参杂一些在树上栖息的鸟儿鸣叫,但这里似乎还有什么细微的声响混入其中。

“呜—喵呜——”

三月七循声望去,在路灯昏黄的光线下,路边杂乱的灌木丛中似乎有什么东西。

她拨开杂草的遮挡,一个纸盒便映入眼中,里面一个毛茸茸小脑袋怯怯的探出来,一人一猫两眼对视的瞬间,小脑袋便又钻回纸盒内,似乎以为这样就不会有人看见它。

咚咚咚——

“丹恒!”

“丹恒!快开门!”

丹恒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报告思路的。

“怎么了,三月?”

丹恒捏了捏太阳穴,已经晚上10点了,他希望刚才的敲门声不要让他收到邻居的投诉。

“我来送姬子姐和杨叔给咱们的小蛋糕,喏,一人一份。”少女轻轻摇了摇手里提着的包装袋却话题一转,“但是还有比这更重要的啦,你看看这个!”

“喵——”

像是能听懂话似的,三月七抱着的纸盒子里,一只灰色的小猫崽悄悄探出头来。

“我在来的路上捡到的,这个纸箱子被丢在路边草丛里,它实在是太可爱……啊不是,太可怜,所以我于心不忍就把它带过来了。”

丹恒把纸箱和蛋糕接了过去,他看着完全探出头的小猫崽,两只前爪扒在纸箱上,金色的眼睛好奇的张望着,全身灰色的小绒毛则说明这小猫大概是一两个月就被丢弃了。

“三月,你能养吗?”

“我当然可……额,嗯……”

三月七说了一半犹豫了,她才想起来自己家里有只垂耳兔。

“我家里还有帕姆,虽然帕姆脾气还好,只是偶尔会耍些小性子,但……”

猫和兔子,按照食物链来说兔子可能会有危险,但是她倒不是担心这个,只是小猫崽体型太小了,帕姆能有两个,哦不,三个猫崽大,她担心猫崽到家后自家兔子会不会欺负良民。

丹恒倚在门上叹了口气,他仿佛能猜到少女接下来的话。

拜托了——

“拜托了——丹恒老师!”

丹恒把纸盒放到地上,他看了一眼灰色小猫,它正在试图越狱,但是由于个子太矮,于是只能四肢并用地爬上纸盒壁。小猫崽似乎也注意到了有人在看着它,金色的小眼睛与丹恒视线相撞,带着一点懵懂和好奇。

“我没养过猫。”

“没关系!我朋友有养,我请她帮忙发一些饲养的注意事项!”

“我有时候在研究室里可能照顾不了它。”

“这简单,我有空就过来帮你照顾!”

三月七像打羽毛球一样执着的把丹恒的话扣了回去,她这么做当然是有私心的。丹恒与她相识很久了,关系算得上熟络,如果小猫在丹恒这,她时不时过来吸猫想必丹恒也不会说什么,毕竟谁不想吸一吸可爱的猫咪呢?特别是一只可爱的小猫崽子。

丹恒最后还是拗不过少女的请求,把这只小猫收养了。

“嗯……它要叫啥名字好呢,丹恒,要不你来起个名吧?”

宠物该怎么起名好?通常大家是用颜色来起名的,叫小灰吗?

三月七听了直摇头,说这名字也太随便了。她双手轻轻放到小猫腋下,小猫就这样被提溜起来,但它没有挣扎,依旧安安静静的,金色的眸子里透出一丝懵懂。

“要不就叫它星星吧?大晚上捡到的,它眼睛也像星星一样亮闪闪的耶。”

三月七特地留意了一下,星星是一只小母猫,太好了,她可是看到小猫咪后迸发出的灵感一个接一个。她得回去多准备些布料,要不要用些毛茸茸的布料?冬天一定会很保暖。

丹恒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从收养星星的那天开始,他就已经远离平静的生活了。

这小猫崽虽然称得上乖巧,但是薛定谔的乖巧。长相是会骗人的,丹恒第一次从猫身上意识了这个问题。

星星初到的那天晚上,三月七走后不久这小家伙就越狱成功了,虽然走起路来摇摇摆摆的,但是以惊人的速度熟悉了这里。从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后面四只脚各走各的,所到之处东嗅嗅西嗅嗅,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好奇心。

丹恒把握不准小家伙到底饿了多久,便出门去买猫粮。这个时候大型超市已经关了门,只能在周边各个24小时便利店里凑合一下。

他提着大包小包往回走,袋子里从猫奶粉到猫砂盆一应俱全。他在回家的路上还搜索了一些口碑不错的幼猫专用的品牌,然后在手机上下了单,过几天就应该到了。

丹恒打开门,四处没看到小家伙的身影,便出声叫了几声小猫的名字,隐隐约约看见他随意丢在沙发上的外套里有一些动静。

“喵呜——”

星星想把脑袋伸出来,但是它太小了,任凭它怎么顾涌,也找不到这庞然大物的出口在哪儿。

丹恒叹了口气把东西放下,一手抓着外套,一手提起小猫,重见天日的小猫终于又安稳的回到沙发上。

折腾好小猫的一切,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幸好丹恒第二天没有安排,他是打算在家里把报告给写完的。

家里的灯光逐渐熄灭,丹恒本来是准备进入梦乡的,但显然他低估了猫科动物的夜行性生活。

这是星星的叫声。叫声逐渐变大,它离卧室越来越近了。

咔啦——咔啦——

这好像是爪子挠门的声音。

丹恒为了保险起见,最后还是决定给星星开门,这毕竟都凌晨一点多了,这样挠下去他怕是真得被物业找上门。

门在打开的一瞬间,一个小小的身影便溜了进来,丹恒准备放任不管继续睡觉。

星星或许是好奇,也或许是寻求安全感,它看着床的方向,扭了扭屁股准备向上一跃——失败了。它高估了自己的个子,但是没关系,失败是成功之母。它第二次起跳后敏捷的伸出藏在肉垫中的小爪子,勾住了!先伸出左爪,再伸出右爪,后腿一蹬,最终星星选手以一种不太轻盈的姿势爬上了巅峰!

脑内欢呼声跃起,胜利者的尾巴高高翘着,灰色小猫的脸上尽显得意,只是可怜了差点勾丝的床单。

丹恒的睡眠比较浅,他早就注意到了小猫的动静,但是他并没有打算睁眼。

小猫从床尾走到床头,蹭着丹恒的脸喵喵叫了几声,仿佛是想叫醒他,陪它玩耍。

丹恒依旧闭着眼,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小猫,小猫看着人有动静,便兴奋的对手又蹭又抱,直到过了一会儿发现丹恒并没有打算理它,便安静下来,只留下喉咙里浅浅的呼噜声直到沉沉睡去。

事实证明清晨的闹钟比星星起的早,但是这又关小猫咪什么事呢?小猫咪年纪轻轻只想睡觉。

丹恒关掉了手机闹钟,他看了看睡在一旁的灰色小猫,他起床的动静比平日里更小,小猫没有醒,看起来还睡得很香。

饲养宠物会让人不注意或被迫改掉一些习惯,丹恒也不例外。他本来有就算一个人住,睡觉也要关门的习惯,星星的到来改变了这一点。他现在每晚会留一道门缝,星星就算有了温暖舒适的小窝,也总是喜欢和他一起睡觉。但好在小猫特别懂事,晚上不会吵闹,它会陪在他身边老老实实的睡觉。丹恒通常会伸出一只手摸摸它,它也顺势抱着手,呼噜呼噜地进入梦乡。

“嘿嘿,小星星,嘿嘿,来亲亲!让三月七姐姐亲亲!”

三月七抱着灰色小猫爱不释手,她时不时会来吸猫。任她怎么摸,小猫也不恼,就比如现在小猫会乖乖的让她亲个够,随后一声轻快上扬的喵呜——

但是看起来小猫还是更喜欢主人的,它和三月七玩完之后,一般会屁颠屁颠跑去丹恒旁边。用三月七的话说,星星好像格外喜欢丹恒,它最喜欢睡觉的地方不是在沙发的外套上就是在丹恒床上,如果小猫醒着,它便会十分喜欢往丹恒身上蹿。

可恶,帕姆怎么不每天都贴贴她呢,三月七心想。

随着星星逐渐长大,丹恒发现了一个令他十分头痛的问题——星星仿佛喜欢上了翻垃圾桶。

“不准再翻垃圾桶,听见了吗?”

丹恒提溜起灰色小猫的后颈,一人一猫正在严肃的对视,尽管这已经是丹恒说的第四十六次遍了。

小猫金色的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带着一点委屈,但是丹恒知道这只不过是小猫极好的伪装——对不起,下次还翻。

垃圾桶对小猫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星星后脚踩在踏板上,前脚扒拉着垃圾桶边缘,这是它第四十七次凝视着垃圾桶深邃的洞口,虽然这洞口实际上并没有很深邃。

垃圾桶就静静的立在那里,即使风从厨房窗户吹过,垃圾袋发出细微的声响,它也没有一丝的动摇,何等坚韧的精神!星星似乎看到了垃圾桶散发出的淡淡光芒,它想靠近那束光芒,不,它愿意成为那束光。桶底也逐渐被光明照耀,它看到了,它看到了那个神圣的东西,不属于厨房垃圾桶的一员,那件东西的归宿本应不在这里。它似乎还看到了有个金色的小人正在呼唤它,它十分熟练地跳进垃圾桶,用牙齿轻轻地、虔诚地将其叼起,然后——它被关在了垃圾桶里。

丹恒回到家,他听到厨房里熟悉的响动,毫不犹豫地踩着垃圾桶踏板,他仿佛就如超级英雄那般,从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拯救出一只嘴里叼着他剃须刀的小猫咪。

又一次的人猫对视,丹恒的脸上依旧是七分的面无表情,两分的无奈以及一分的怜悯。而罪魁祸首,从丹恒的角度来看,它的金色眼睛依旧是闪闪亮亮的,带着点清澈的愚蠢。但是他不知道的是,灰色小猫看到了一旁的小金人对着丹恒竖起了大拇指,那是高尚之神对他道德崇高的赞许。

“你这样想一想,小星星起码晚上不会闹腾对不对?我朋友说养猫的铲屎官大多都逃不过小猫咪夜晚跑酷的折磨。”

三月七抱着前两日已经洗香香的小猫,捏住粉色的小肉垫,看爪子像弹簧刀一样自如伸缩。

丹恒表示是有一些道理,他之前也在网上找了许多资料,猫咪的恶劣行为包括但不限于半夜跑酷、偷喝马桶水,白嫖小金鱼等等。星星虽然是有他不能理解的怪癖,但是确实比起那些猫咪怪癖排行榜榜首的好多了。星星既不会扰他也不会扰民,更没有对肠胃造成不良影响,它只是单纯喜欢翻垃圾,并没有吃垃圾的兴趣。

况且厨房的垃圾其实也没有脏的过分,大多是一些蔬菜果皮,有异味的东西很少,等星星翻完他简单做个清洗就好了。幸好星星在洗澡这方面乖的像只假猫,它会安安静静地、大大方方地往浴缸边一躺,享受着侍者对它的服务,说人话就是像个大爷一样。

猫咪比烂法的思维拓展让丹恒稍微轻松了一点,这样一来自家的小猫咪也不是那么过分,能接受了。

小猫咪当然不知道丹恒心中经历了怎样一场风暴,它依旧和三月七玩的很开心。但是它翻垃圾的次数不再那么频繁了,丹恒和来吸猫的三月七偶尔还能看到小猫咪对着垃圾桶深情凝视,随后决绝地扭头就走的场景,除非很久没翻了实在忍不住。

三月七握紧了拳头不禁感慨,星星真的太喜欢丹恒了,她哭死,要是自家帕姆能比得上星星一半的深情就好了。

夜晚的活跃通常是刻在猫咪DNA里的东西,就算星星非常乖巧懂事地嗜睡到第二天上午,但它也抵挡不住它身体里的活跃因子,至少在傍晚到丹恒睡前。

但丹恒晚上一般喜欢看书或是整理资料,整理资料时星星通常不会过分地去打扰他,不过看书可就不一样了,比如现在。

丹恒正坐沙发上看着瓦尔特教授推荐的书籍,灰色小猫便会来用身体蹭蹭他,邀请他一起玩耍。他腾出一只手与星星玩耍,但是目光依旧落在面前的书籍上。

星星似乎是没了兴趣,不再与手玩耍,轻松一跃便跳上沙发靠背——它早已把跳跃升级到lv10,是只合格的好猫了。它优雅地在沙发沿上走着一字猫步,虽然并没有人看它。待它走完全程,两条前腿搭在丹恒肩膀上,不吵不闹,就这么靠在主人颈窝处撒娇。

丹恒揉了揉肩上的小脑袋,书本也翻到下一页。

绝大多数宠物会认为主人在他们身边时总是令宠安心,这点星星也不例外。它是个幼年小猫咪,瞌睡比吃的饭还多,不一会儿就呼噜呼噜打起轻鼾。

丹恒听到自家小猫的鼾声,嘴角忍不住扬起笑容,要是三月七,不,就连瓦尔特和姬子也没想过丹恒的嘴角竟然能咧到这种程度。

秋天快过去了,室外人们呼出的寒气开始显形,三月七提着好几个口袋敲开了丹恒的房门。

“这是给小星星的冬日礼物!小星星~嘿嘿,三月七姐姐来了哦,来么一个!”

三月七不由分说把袋子强行塞到丹恒手里,就开始找小猫抱着猫开吸。

丹恒打开袋子,里面各式各样的小衣服都有,花花绿绿的一堆。

三月七吸完猫猫便一件一件开始给星星试起衣服来,有可爱的小裙子,酷酷的小裙子,和毛茸茸的小裙子……这是三月七自己十分得意的独门手艺,她在家里有事没事也会给帕姆缝制小衣服,不知不觉满满当当地塞了一整个抽屉。

可即使星星再乖巧,如果衣服一多它也有些支撑不住了,它好累,它只是一只小猫咪,为什么要遭这样的罪。它此刻希望自己只是家里的一盆植物,猫咪星星一动不动。

不过好在衣服快试完了,三月七帮小猫咪整理好最后一件衣服,“好了!”

星星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白色的内衬与黑色的外套,还有些黄色条带做为装饰。嗯,从实用性方面来说它还挺喜欢这套的,两件有够保暖。

“喵——喵——”

三月七看着突然精神的星星嘿嘿一笑,这件她可是费了好些功夫做的。她之前偶然刷到视频看中了这类酷宠风格,但是和她往常的风格相差太大了,她也摸不着头脑,一连做失败了好几件才做出来星星身上穿的理想型小衣服。

秋末的夜里有些冷,丹恒怕星星着凉,依旧让它穿着那套衣服,况且看它自己还挺喜欢的,一脸小得意样,尾巴早就翘到天上去了。

星星依旧躺到了丹恒旁边自己的专属位置,丹恒依旧伸出一只手给星星抱着。当平稳的呼吸声响起,星星便轻手轻脚地起来,用嘴把被子叼住直至被子盖住了主人的手。做完这一切才轻手轻脚地又躺回老位置,逐渐睡去。

这人怎么这么黏它,它想,快冬天了也不怕生病。

“嘿嘿,丹恒,我给你看个大宝贝。”

少女偷偷摸摸地关上资料室的门,丹恒见她拿出来一个小东西。

“这是我从仙舟上拆废弃快递箱拆出来的仿真狐人体验器,还有超超级稀有的猫人体验器!”

丹恒听着少女一边讲述这些东西的作用,一边一步步地向他逼近。

有些不对劲,糟糕,他应该——

“呜哇——太合适了,丹恒老师实在是太合适了!”

少女惊呼,她忍不住拿起手机对着丹恒连拍了好几张照片。

丹恒脑袋上的狐狸耳朵正在不自觉的抖动,尾巴也小幅度地左右甩。它们和他的发色一样都是墨色,但是皮毛看起来油光水滑的,手感想必十分的好。

他现在特别后悔,刚才他肯定是脑子被门夹了才会看她所谓的大宝贝。

眼前的少女仿佛看到了贝洛伯格的最豪华的垃圾桶一般双眼发亮,但语气却像极了一个调戏良家妇女的街头恶霸。

“丹恒老师,你耳朵好红哦。”

“诶诶,别捂着脸呀,我还挺喜欢看的。”

“……丹恒老师?”

“冷面小青龙?”

“丹恒大人,您就行行好吧,看我一眼。”

丹恒实在是受不了少女的折磨,他抬眼向少女的方向看去,却看到她不知何时已经启动了另一个体验器。她头上的灰色猫耳动了动,尾巴上还绑着一个铃铛,她的尾巴只要稍微动一下就会叮铃铃的响。她恶劣一笑,显然是恶作剧成功的笑容。

“喵~”

丹恒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如果忽略掉身后大幅甩动的尾巴和脸颊上悄然浮现的红晕的话,那他更有八分的说服力。

他们并不知道是谁先开始,也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的,也许是罗浮的那场意外分离,也许是贝洛伯格的第一次行动,亦或是黑塔空间站的初见,他们就像两团缠在一起的毛线一样,越缠越多、越缠越紧,两股逐渐变为一股,最后竟如同混色毛线一样,彼此相溶却尽显自然。

少女的气息宛如蜻蜓点水一般,在他唇上只停留了一瞬,他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太短了,他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产生了错觉。

她的恶作剧非常成功,似乎还远远超出了预期之外。

“星,”

丹恒回过神来抓住少女的肩膀,他能看到她脸上的得意与惊讶,也能看到她眼睛里倒映出他的窘迫。气氛变得微妙起来,他感觉胸腔里烧的慌,到底是谁先开始缩短彼此间的距离呢?他已经分不清了,此刻他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再来一次。”

丹恒这一觉质量极好,但并不妨碍胸口上的重物压久了难免把他压的有些难受,他半眯着眼试图看清那重物是什么,映入眼帘的却只有白、黑、黄、灰四色在他眼前尽数交织。他似乎被这光线刺的有些恍惚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早上好,星。”

《崩坏:星穹铁道》动画短片:「玄黄」

星历4800年,会持明五脉盟于玉阙,载书誓曰:金石可铄,此誓不破。——《仙舟通鉴五龙远徙》

星历7379年,饮月君丹枫衅乱,危及若木。云骑会持明龙师共击之。——《仙舟通鉴云骑战事纪要》

「荡荡龙君,受天至灵。云行雨施,品物流形。」

他梦见自己膺承职责,舞雩如仪,封印建木。

他梦见自己踏足锋镝流坠的战场,自天降罚。

他梦见自己被玉柱牵锁,长针贯身,镇入黑暗。

他梦见自己在黑暗中徘徊无措,被逡巡的影子追逐。

在所有梦中,他是龙,是英雄,是罪囚,唯独不是和他们一样有着爱恨悲欢的人。

出品:miHoYoAnime

联合制作......

联合制作:幻想师动画、REDDOGCULTUREHOUSE

原创音乐:HOYO-MiX

中文CV:

丹恒——李春胤

丹枫——杨超然

应星/刃——刘以嘉

景元——孙晔

镜流——杜冥鸦

白珩——陶典

姬子——林簌

瓦尔特——彭博

三月七——诺亚

帕姆——蒋丽

皮肤饥渴症,病症梗,老套路。

你=开拓者=星

嗑代随意。

丹恒/景元/彦卿/罗刹/三月七

彩蛋星核猎手

赫赫有名的黑塔空间站,数不尽的奇物用不尽的珍藏。

是你和三月七四处游荡的好地方。

前提是你们没有乱打翻什么东西的话,刚开始还十分紧张,后来发现啥也没发生,你们便将这事抛在脑后。

事实证明,人还是不能做坏事。

毕竟每个人都会得到他应有的报应。

深夜。

对睡眠需求并不多的丹恒被急促的敲门声催着起身,打开门...

对睡眠需求并不多的丹恒被急促的敲门声催着起身,打开门就见面色通红的三月七,和粘在她身上试图脱她衣服的开拓者打了个照面。

“丹恒你别愣了,快把她拉下来啊!”

“……”眼见着再继续下去这文就不能播了,丹恒终于出手,将你从三月七身上薅下来。

迷迷糊糊,你只觉得浑身上下躁痒难受,在触碰到什么东西时才能舒缓,对他人的阻拦你自是百般不愿。直到发现阻拦的大型抱枕摸起来似乎比怀里这个还要舒服,便毫不犹豫且迅速的抛下手里这个,转身投入了新欢的怀抱。

长长的龙尾将那乱来的双手捆在一块,少女在怀中不断扭动着,如同脱离水不断甩着大尾巴的鱼。

“所以你们又干什么了?”老妈子·丹·操碎心·恒,熟练又令人心疼的询问。

“其实……也没干什么啦……”三月七对了对手指,老实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那她就拜托你啦!”可靠的丹恒,令人信任的丹恒,万能的丹恒。

三月七发出了甩手掌柜的声音,比了个加油的手势,便毫不犹豫的跑了。

而你此时已经挣脱了龙尾,手脚并用将这大尾巴一整个锁在怀里,姿势终于舒服了,呼吸也跟着平缓下来。

居然在这时候还能睡着。

看着靠在腿边的少女,也不能就这么在门口站一宿,丹恒便将人抱起回房间休息。

一夜好眠,对夜间发生的事全然不知情的你睁开眼,面对的是坐起身正在看书的丹恒的……腰?

顺着衣摆的间隙甚至能瞧见漂亮的肌肉线条,看起来特别的好摸的样子。忍不住抱紧了怀中让人觉得舒服的东西,手指碰到某处鳞片却见那截腰忽然震颤。

“醒了?”丹恒放下书,垂眸看向你。

随着这一声,那长长的,让人觉得舒服的一根大尾巴抱枕就这么从你怀里消失了。

顿时心中空落落的。

你垮张脸,忽然想起“昨晚我不是和三月七睡一块的吗?”

“发生的事还记得吗?”

见你两眼茫茫,丹恒将手机上黑塔的消息转述给你。

“这几天不要乱跑,特别是晚上。”丹恒这么提醒你。

按目前的状况来看,这种病症会你在意识不清时发作,好像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人真的不能太大意。

突如其来的冲击使正独自行走在接取委托路上的你毫无防备。

晚上都有丹恒守着,你什么也不用操心,只需要好好抱紧那根大尾巴,再睡上一觉。现在却必须要保持清醒,拉扯出被欲望逐渐吞噬的理智。

仙舟的路你还算是熟悉,可你也只能往人少的方向跑,以免对陌生人出手传出不可说的八卦新闻。

路走窄了,碰上魔阴身了

这种时候,碰上魔阴身,总不能冲上去把对方抱紧吧?大概率是会被捅对穿的节奏。

拿起武器的动作都十分艰巨,你满脑子吾命休矣。

干掉一个没防住后边,眼见锋利的尖刀即将落下,先来的却是一缕如阳光一般的金发,有人干掉了它,随即,你落入一个带着淡淡花香的怀抱。

“已经安全了,你有没有受伤?”那人温言细语,脸颊触到金丝绸缎,你不由舒畅的咪了眼,长长呼气。

罗刹并未听见回应,以为人被吓着了,正要安慰时。两只细长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少女紧紧贴上来,一张漂亮的脸埋进颈部。

身子一僵,罗刹瞳孔紧缩“姑,姑娘?”

你树袋熊似的,扒拉着自己认为最舒服的大树,时而轻蹭时而向上攀爬。仔细看,双眼中瞳孔涣散,已然是一副神智不清的状态。

换了旁人,定要误会这少女是为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急于献身情不自禁。

可罗刹不是常人,他是一名医者,很快便察觉到你的异样“得去安全地方才行。”

开拓者失踪了,此消息一出。

不止列车上的朋友们,罗浮一众也立刻派下人手,四处寻找线索。

彦卿踏剑而行,以他的身手以及对罗浮地段的熟悉程度,速度自是最快的。据他打听的消息,有一位长发外化民医者,曾有携着一名银灰发色的女子,两人行事亲密,那女子样貌神似开拓者。

这附近就是那医者暂居之所。

彦卿收好剑,确定方位后继续向前,只听一处屋子传来像是打斗一般的动静,这里房子隔音效果一般,稍微离的近些才能听的更清楚。

“别动。”

“不…不要!不可以——”

那男声几乎是从牙缝挤出来的隐忍,里边传来女子厉声,话语中充斥着对男子所做的事情相当抗拒,彦卿几乎能听出嗓音中的一丝哭腔。

这是老师的声音!

刚收回的剑迅速出鞘,凌空一道剑光,大门如泥般破开平整两段,砰然倒地。“云骑军骁卫彦卿在此,尔等淫贼休得放……肆?”

正义凌然的话语如鲠在喉,眼前这画面着实叫小少年傻了眼。

只见他敬爱的老师,将军的贵客,一棍能敲飞三个怪物的银河棒球侠。

“不要跑!”

此时衣冠楚楚,以绝对上位者的姿态将一位长发及腰的金发美男子压制,身下,而那受害人外套已经被皱巴巴扯在床角,内里的白衣也被扯破,露出的皮肤上,满是被人粗鲁蹂躏过十分醒目的红色痕迹。

对方还尽力阻拦着少女乱来的双手,可以说是,好一副被欺凌的可怜模样。

有他人在,少女也未曾停下自己的举止,她一把脱下了身上的外套,整个人贴上去,温热的唇瓣落下。

“这位,彦卿小兄弟,可来帮把手?”

罗刹本想将人敲晕以免对方乱动,却不想这一晕对方却忽然从昏迷诈醒,现如今完全失控了。

“啊啊好的!”

目眩神迷,彦卿被这与意料中截然相反的画面刺激了,满脸都是未尽人事年少人的青涩。

不可伤了老师,彦卿想着,再次收了剑上前。

他们有所顾虑,你可毫无顾忌。满心都是能缓解皮下难以忍耐的痒的抱枕,可下面这个抱枕怎么都不愿让你彻底拥抱他。

如今有个娇小可爱的抱枕送上门来,你自是不可能放过的。

反手将彦卿一拉,那少年便整个落入怀中,模样不高也不大,刚刚好可以被你整个抱在怀里。

心满意足的嘀喃话语:“小小的一只,喜欢。”

原来老师的身体是这么软的吗?

每次与对方的请教,印象最深的,都是怎么都无法突破的那牢固的防守。如今姑娘家独有的女子气息充斥着在空气中,每一次呼吸都能清楚的感知。

那小小一只的形容顿时刺激了彦卿男子汉的自尊心:“老师!彦卿不小的,以后还会再长。”

你哪里能听清这些,只顾着贴贴,脑袋蹭着软绵的枕头。

眼前少女的唇不断靠近,彦卿傻了般,不避不躲,胸口里边那处心跳声如雷震鼓。

即将落下的时刻,一只宽大,属于成年男子的手挡在中间,按住你下半张阻拦了你的动作,这种皮肤之间的接触并不使你反感,反而极大的舒缓了你的情绪,更加放松下来。甚至主动用脸去蹭那手心,仿佛一只从主人那讨要抚慰的宠物。

“乘人之危可不好啊,小兄弟。”罗刹提醒他。

充血的大脑像泼了水冷静下来,彦卿往罗刹那瞪了眼,牵起老师的手言语温柔:“老师,请和彦卿离开这里吧。”

你是在清雅优置的居所醒来的,安神香使你的精神状态相当饱满充实。

“醒了?先吃些东西填填肚子。”手里头逗弄着肩上几只可爱如圆球一般的鸟崽,景元正坐在床头,一点泪痣落在他眼下,使温文尔雅的笑容带上一丝他本身所独有,无法被外人所看穿的神秘感。

不再逗鸟,几块点心被他递来,食物外表被制成相当能挑起人食欲的形状。

“彦卿可是废了好大劲才将你找回来。”

“回头我会好好和他道谢。”你应着话,拿点心时才注意到,自己与景元居然是手牵着手的,而且看动作,还是自己主动的抓着对方不放。

“抱歉。”你尴尬的松开手。

接触一断开,心口处仿佛空了一块,不适的感觉又开始缓慢上升,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不必在意,仙舟上的事你也帮了不少忙,我还正头疼着该如何回报。”景元将点心喂到你嘴边,你下意识张口咀嚼。“若是能舒服些,你可以尽情使用我。”

说罢,那人掌心摊开,如同诱惑亚当的苹果夺去你全部的目光。

丹恒和你说过,不能随便触碰陌生的人,可是对方自己同意的,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

你理所当然的想着,将两只手都搭在景元的手上,五指纤细,比较对方的要小上些,指腹下随意抚过,便能触到一层因常年使用武器而留下的茧。

难受的感觉逐渐褪去,你慢慢舒展了眉头,有些好奇的对比男女手掌的差异。

还真不客气啊。景元心道,面上依旧那副笑脸,瞧着少女自然而大胆的动作,丝毫没有女孩家对异性该保持距离以及害羞的反应。

毫无防备心可不行。

回忆女孩方才双手放上,眼底带着纯粹好奇的模样在掌心轻戳,像极了猫崽,会伸出软软的肉球在踩奶。

这一下又一下的,仿佛戳在心口,当真可爱。

直到那手指调皮摆弄护臂的绑带,试图用蛮力扯下“要这个?”

景元的语气换了,像极了招猫逗狗时那种逗玩小动物的口吻。他自然的拆了护臂,亲手送上。

你没有接过,而是将护臂下长长的衣袖挽起,露出衣服下边结实有力的手臂,动作熟练的一把抱在怀里,像极你当初抱着丹恒尾巴的模样。

景元意外,放下手中东西刚要说什么,就见你低头要蹭上来,却不小心被披肩扫着了眼睛,眼睛敏感立刻就红了。

颗颗小泪珠从眼眶滴落,好一个委屈的小可怜。

“别揉,我帮你看看。”挡下要去揉眼睛的手,景元两只手捧起你的脸,见你难受的很,却还是很乖的没再抬手。

“乖。”

拇指擦过脸颊上的泪痕,泪水朦胧模糊了视线,一双眼睛飞快眨了眨。

好不容易能看清了,正面对着的是景元放大的俊脸。

好近,近到你能甚至能看清长长的睫毛,以及对方那双眸子里面的倒影。你忽然感觉晕眩,却不太像是病症发作时的那种。

而是脸上热乎乎的,有种打个鸡蛋都可以煎熟的错觉。

“好一点了吗?”景元双眸望入你眼底,被蛊惑一般,你忍不住靠近他。

两颗脑袋越离越近,男人不闪不避,等待着猎物落入网中。

等到丹恒接到彦卿发来开拓者被找回的消息后,急匆匆赶来,眼前出现的便是这样一副画面。

少女整个落在景元怀中,猫似的用脸蛋蹭着对方的。

眼底满是餍足。

担忧褪去,丹恒心中一抹烈火灼烧,促使他大步上前“你在做什么?”

“我之前不是说过了,不能这样做。”他朝着少女伸出手:“过来,我们该回列车了。”

“哦,好。”原来对方同意了也不可以吗?你脑袋里满是疑惑,但丹恒说的总有他的道理,你没有异议,要从景元身上下去。

到手的宝物哪有放出去的理?

景元抬手一把圈住要离开的人,手心把玩落下的灰发。

“可景元,已与这姑娘有过肌肤之亲,理所应当该负责才是。”

“放开她!”丹恒的脸色十分难看。

你一脸茫然,被景元慎重的成婚二字砸的晕头转向。

原来,贴贴之后是要结婚的吗?

你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若无这般打算,便算是冒犯轻薄了。”

“那我们三个人一起结婚吧。”

一句话,让两个针锋相对的男人为你回头。

“啊,不对,应该还加上彦卿,罗刹,三……”

景元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笑,丹恒的长枪都快握不住了,听你倒豆子似的数着数人数。

“小家伙有些贪心了。”被你抚摸过的手掌捂住你的嘴,拦截那些过于刺耳的话。

“这是你希望的吗?”丹恒向你走来,头上那对龙角软玉一般又缓慢降低到你能触碰的高度。

二人一前一后,将你夹在中间,这使气氛莫名沉重起来。

你不自知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见他们都因此不快,便小声道歉。“对不起……那个。”

长长的龙尾落在你怀里,被一把抱住。

景元熟悉这个姿势,眼底逐渐深暗。

对皮肤饥渴症的患者来说,被触碰本该是,感觉到愉快,舒服的事情。可是过度过量,超出承受范围之内的欢愉,某种意义来说,也是一种灾难。

你被拉入欢愉的深渊,第一次哭的如此惨烈,可即便如此也无法停止沉沦。

end.

彩蛋是星核猎手场合,有银狼/刃/卡芙卡。

当救下你的是银狼.√

你=开拓者/人鱼=星

文里已经设定成人鱼了√

设定满天飞,毫无逻辑的搞事情,全员童话故事设定的大杂烩。比如人鱼啦,公主啦,之类的!

all向的,嗑代随意,希望食用开心!

接受不了设定可以划走的,真诚.JPG

然后嘛,就是,那个……喜欢可以点点小爱心哦,爱你们么么。

大海一望无际,看似风平浪静,又随时会迎来狂风暴雨,而这样危险又神秘的地方是人鱼的摇篮。

作为大海的宠儿,人鱼们居住在最深处,物资最丰饶的海域。

千百年前,人鱼王国在此...

千百年前,人鱼王国在此地建立。

那一天,举国欢庆。

人鱼女王卡芙卡,迎来了她珍贵的唯一的继承人。

那是多么夺目的存在,浅灰色的发丝如同最高等级的绸缎,那双琉璃一般璀璨的眸子,一眼就能将人吸去,晶银剔透的银白鳞片在夜光石下散发迷人的光泽,

作为年轻的人鱼公主,你自出生起就被母亲卡芙卡教导。

“在海洋生存是非常艰难的,作为大海的主人,最强的捕食者,你要善用自己的优势。”

从小,母亲就告诉你,这个世界有太多的危险,你必须要变得强大才能生存下去。

于是海洋大多数的凶猛鱼类几乎都被你揍了个遍。

你强悍的战斗力比美貌更加出名。

海马银狼是母亲的下属,经常会从其他种族搜刮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

书中常诉说着人们传奇的故事,歌颂爱情的美好,与人类生存的真谛。

可你只是一条鱼。

不过看多了这类东西,你对外面的世界产生了好奇。

如同书中的故事一样,你因贪玩游离族群,遇见了被暴雨打翻的人类船只。按照剧情,这时你会遇上落难的英俊的王子,救下他,并且对他一见钟情。

看着面前年少纤细处在昏迷中的小少年。

你不由感慨:“他看起来好小一只啊。”

“是啊是啊,我们快回去吧。”银狼组装着手里的配件。

“他为什么还没醒?”

“可能喝多了海水。”

于是你用长长的鱼尾巴卷起少年小腿,将人倒过来甩。

只见被甩的少年吐出几口海水,撑着晕乎乎的脑袋睁开眼。

开始瞧见你的鱼尾还有些呆愣,记忆中他的确被似鱼似人的生物救下,了解情况后。小少年自报家门,他名为彦卿,是罗浮国的王子。

“谢谢你们救了我。”由于你的穿着过于清凉,彦卿眼神躲闪耳廓绯红,不敢正面视你:“救命之恩,彦卿定会报答。”

人鱼眼里冒星:“你是王子?”

彦卿:“是。”

正当银狼警觉抬头,想着你万一爱上人类非他不嫁,自己肯定会遭遇卡芙卡的疯狂报复。不如现在手起刀落……

“那你一定很有钱吧?”显然银狼多虑了,你完全没这个心思,满脑子都是闪闪发光的亮晶晶。

“报恩现在就可以的!我想要很多很多亮晶晶的宝石和金币!”

“可是我的船被毁了,得回去一趟才能拿给你。”年轻的小王子挠挠头。

“万一你赖账怎么办?”你想到书中描述人类的狡诈。

“怎么可能!”像是被踩中尾巴的小猫炸了毛,正直的小王子从身上取下样东西给你:“这是我从小佩戴的长命锁,算是信物。”

之后又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料,开始咬手指,说要写张欠条。

你看他写的费力,便从银狼的万能口袋里掏出支笔给他。

有了笔,彦卿三下五除二的就写好了欠条,拍着胸膛保证:“等你有空了,随时来我家取。”

“嗯,我相信你。”

少年的手被小人鱼牵起,面对笑吟吟人鱼,小王子那张白净清俊的脸顿时抹了晚霞一般红扑扑的。

帮人办到底,为了你的金币,啊不,为了彦卿的安全,你从自己的收藏里拿了把剑又捉了些小鱼作为干粮给他。

“一路顺风!”

晚上,你回到自己的大贝壳,抱着硕大的夜明珠入眠。

然后,你失眠了两天。心里一直惦记着欠你钱的小王子。

不行!

在失眠的第六个晚上,你终于下定决心。

你要上门讨债(划掉)出门历练!

顺便收回自己的欠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为此,你提前打好腹稿,对着亲爱的母亲卡芙卡一顿撒娇。

卡芙卡充满神秘感的紫色鱼尾被你活泼的小尾巴缠了又缠。

“可以吗?可以吗?”

拜倒在你的眼神攻击下,卡芙卡只能同意。她捧起你的脸蛋,落下祝福之吻。

“要早点回来,我会想你的。”

“卡芙卡万岁!”

用力亲了亲母亲,你欢快的收拾着行囊。

不过人鱼没有腿,该怎么上岸呢?

思来想去,那个家伙应该有用!

据说是在海族相当出名的人物,很多人鱼同族需要帮助的时候都会找上他!

号称万物皆可交易的深蓝巫师桑博,前两天又结束了一单无趣的交易。

幽蓝火光打在一张人畜无害的英俊面庞上,上身人类模样,下半身却是章鱼独有的八条粗壮腕足。

他用腕足卷起装着珍贵的人鱼声音的魔瓶放进仓库里。

无趣,真无趣。

明明有着如此珍贵的歌喉,却因为可笑的爱情换一双人类的长腿,甚至要遭受踩在碎玻璃上的痛处,最后的结局,要么化作泡沫消散,要么杀死心爱之人贪图存活。

这种事见太多了,桑博难免困乏。

当然,对一名合格的商人来说,交易肯定是不亏的。

真希望能发生些有趣的事情。

巧合般,大门被敲响。怀着一颗期待的心,桑博推开门,瞧见来的漂亮人鱼顿时猜到了结局。即便对方每一处都长在自己的审美点上,他也不由得失落起来。

“这位美丽的客人,欢迎您的到来,不知老桑博是否有这个荣幸,能倾听您的烦恼?”怎么说,生意不能往外推不是。

“我需要一双人类的双腿。”你表达来意。

“这好办。”桑博熟练的走起流程。

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能得到解决,你心情顿时大好。

还没等你高兴多久,便听到鱼尾化作双腿的代价,这过于高昂的价格使你感到抗拒,远远超过你估算的数字。

“不行,我需要声音,也需要没有副作用的药水。”你的表达很直接。

可是对桑博来说,这交易便不划算了,就好比原来卖出去一单能赚百倍的货物,这一次买家便直接砍去了八十的赚头。

于是,他用高超的话术讲述爱情的美好,为之付出的人鱼族们也从未后悔,是炫耀也是诱导,桑博将大量珍贵的人鱼之声摆放在你眼前。

“仔细想,那位您日夜思念的王子殿下,正在不远的将来等待着您的到来。”

桑博相信以自己的能力,这一单妥了。

迎面而来的却是人鱼的铁拳。

“你居然敢对我的族人做出这等卑劣之事!”

越是听对方讲述,你心中燃烧的火焰越是旺盛。若不是没带武器,那根大白鲨牙齿打造的狼牙棒。

不然你非得把面前的章鱼打成章鱼肉泥不可!

绕是桑博这般谨慎的,也没想到阴沟里翻船,生意做在了人鱼女王下一任继承者身上。

不是传闻对方身高九丈,青面獠牙,入夜可止小孩啼哭么?

桑博又看了一眼人鱼那张伟大的脸以及优美的身段,狠狠地在心中痛骂造谣者。这是欺诈!欺诈!

这般纤细的手臂,怎会有如此强悍的爆发力?

八条腿干不过一条尾巴的人鱼,眼见脚全被打成死结,这时候还是保命要紧。

“冤枉啊公主大人!”不求放过只求减刑:“那些,都是客人们自己自愿的!买卖两心愿,我桑博可以对海神起誓,从未强迫过您的族人!”

你冷哼一声,一尾巴甩在桑博脑袋上:“刚才你说的话我可都记着,蛊惑人鱼私自上岸,交易?你那破药也值得我们付出声音的代价?”

“您,您先听我解释。”桑博被揍的毫无还手之力:“此事因人而异,她们本身就被爱情之名冲昏头脑,这生意不找上我,她们也会找上别人的,我就是个卖货的!”

“还狡辩!”

“大人!我想起来了,您之前说的那种无副作用的药水有的,我能为你找来。何况,现在就是抽死桑博我也于事无补,我愿意将功补过,无偿为您提供所有帮助!直到还清罪孽!”

将这狡诈的巫师胖揍一顿,出完恶气,你决定将他交给母亲处置。

不得不承认,桑博这家伙不干正事,但能在人鱼族眼皮子底下将这交易做这么久,能耐是不小的。

本来按照律法,该斩去他八只脚,投放禁区。

不过这小子机灵,居然能劝说卡芙卡。最终,他戴上了奴隶项圈,被安排到你手下,归你驱使。

掌握桑博性命的钥匙则在你手中。

“愿意为您效劳,主人。”面对你的冷脸和不喜,桑博仍然笑脸相迎。

“你最好不要耍什么把戏。”

人鱼纤细柔软的小手上,一柄密布獠牙的狼牙棒被她轻易拿捏着,上下轻晃。

桑博吞咽唾沫,狗腿的弯下腰轻轻搓手,满脸讨好:“绝对让您物超所值!”

桑博带你见了名为娜塔莎的魔女,能让人鱼鱼尾化作双腿的半成品药水就是她的哥哥瓦赫的作品。

相比桑博的老奸巨猾,娜塔莎魔女是个聪明又十分善良的女人,她家收留了许多无家可归的孩子,为了养活他们,娜塔莎做了许多努力。

好在孩子们没有辜负她的善意,各自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

一定要说有谁令你印象深刻,那必然是名为虎克的小鬼头,她实在是过于的活泼了。

不得不说,带上桑博是明智之举。

几乎哄小孩入睡和一日三餐都是他负责的,你只需要偶尔陪他们玩游戏和讲故事。刚从鱼尾变成双腿,你连走路都很艰难,至于桑博……或许是拥有八条腿,所以操控两条腿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离别时,孩子们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你也跟着哭,眼泪化作小珍珠,一人分了一颗。

用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掉眼泪是十分诡异的。

桑博看见了,但桑博不敢吱声。

出了魔女的地盘,外面的一切新鲜事物都能引起你的兴趣。

吃的喝的穿的用的玩的,若不是资金被花的七七八八,你指不定买块地来建房子。

你不明白为什么桑博不允许你用眼泪珍珠来换取钱财。

深知人类贪婪阴暗,要真暴露了人鱼身份,桑博纵然是有八只手也保不住对方。何况人鱼阅历浅薄,被下黑手的可能性更大。

好在对方性格是极好的,多解释些便不再执着。

没多久,桑博就被人鱼的操作干傻眼了。“剩一半酒水的酒瓶,缺两条腿的木桌,破了洞的衣服,碎一半的碗……我的好姐姐,你这都捡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回来?”

你清理着自己找到的宝物不明所以:“才不是乱七八糟的东西!这都是我找到纪念日,回头给大家带回去。”

“就……就这???”桑博感到窒息。

“是啊,不是没钱了吗?我拿的这些都不要钱,多好啊!”你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带这么多破烂回去肯定会被卡芙卡以污染海洋的名义砍死的,桑博汗如雨下。

为了小命,桑博几乎磨破嘴皮子,才让你暂时放下继续收集破烂的念头,决定去试一试他说的能赚很多金子的赏金猎人这份工作。

简单来说,赏金猎人这活就是给钱啥都干。

上到击败魔王拯救世界,下到给猪洗澡。

大钱大赚,小钱小赚。

做几单小活,撑死就赚1银币。你算来算去,发现等级越低的悬赏就是钱少事多,又脏又累。

不行,要干就得干一票大的!

要赚,就赚有钱人的钱,这个世界上都有谁最有钱?当然是一国的国王啊!

第二个是需要带领军队的将士,领兵打仗?完全没经验,不过这么重要的人才还悬赏真的不怕混进奸细吗?算了与你无关,下一个……

悬赏翻的头晕眼花时,一道清醒脱俗的文字闯入你的视线。

六相国重金悬赏勇士!拯救高塔公主,奖五百万金币!并授予国王之位。

被五百万冲昏头脑,后面的细说你压根没看,雄赳赳气昂昂拉着桑博就冲。

同样接下悬赏的勇士都被召集面见国王。

原来是多年前国王辜负一位魔女,因此,魔女因爱生恨,将诅咒施加给他最小的女儿,十八岁那年因沉睡魔咒至今未能醒来。

要解除魔咒,唯有真爱之吻。

而那可恶的魔女,为了不让公主醒来,将公主带入高塔,高塔周围密布荆棘林,还有魔物在其中游走,很是危险。

有多少前去的勇士都折在林中。

“我的女儿,就拜托你们了。”国王白发苍苍,起身与每一位勇士握手,真诚的表示自己的感激,仿佛是深爱女儿的一位父亲。

众人都在批判魔女的残酷,赞扬国王与女儿父女情深。

荆棘林,天空被乌压压一片黑云遮挡,隐约有雷电闪过,空气中偶有呜声环绕,仿佛幽暗恶鬼低咛。

“啧,居然要来这种鬼地方。”壮汉们抱怨着此处的荒凉,挥舞着巨大的斧头和刀剑开辟道路。

“嘿,你们两个弱鸡也跑来凑热闹。”瞧见少女和她身后那小白脸,男人不由嘲讽起来:“一会别被魔物吓的满地跑。”

强者尊严不容挑衅,你掏出狼牙棒,桑博迅速倒退三步。棍风往前猛的一扫,只见大片荆棘在此等威压下不堪重负,片刻化作齑粉。

一击足以证明实力,男人们脸色顿时变了,五米范围内没人靠近你俩。

不出桑博的意料,大出风头最容易被所有人针对,夜间休息时二人被群起而攻之。唉,他是真的不想做主角类的角色啊。

但,好像也轮不到他出手了。

默默收回八足,瞧人鱼殿下将狼牙棒舞的虎虎生威,能来接国王悬赏的能有几个弱角?居然会被解决的如此轻易,这还是在对方不擅长的陆地作战。

所以……当初这小姑娘对他,大抵是真手下留情了。

奴隶并无尊严,桑博也做好被当肉盾的准备,不过对方显然没有这个打算,还将他保护起来。

别说,被保护的感觉还不坏。

瞧着一地人,该扫尾了,再不做点事,显得他太没用处可不行:“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小姐好好休息。”

魔物对付起来不难,至少对你来说是如此。

暴力破门,上塔。

最高层的房间里,一位粉色头发的少女静静睡在由寒冰打造的棺材里。

“这就是公主啊。”你趴在寒冰上,闪闪发亮的,喜欢!

“接下来,破除诅咒就需要真爱之吻了。”桑博提醒你下一步。

“真爱?”你感到疑惑,随后提出疑问:“桑博,你爱她吗?”

猝不及防一句话,桑博连忙表明忠心:“绝对不可能,我的心里只有小姐一条鱼。”

完全没将对方的话放在心上,你自顾自说着:“我呢,是为了五百万来的,那些同样接了悬赏的人也是为了五百万来的,没有人因为爱她而来。”

“真爱之吻并不存在。”

推开棺材,少女精致的面容不输光彩夺目的宝石,不知睁眼后又是怎样的光景。

你取了桑博腰间的小刀,在手臂划上一道,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流出。

“等等!”动作太快,桑博甚至没机会阻止,只能看你将血液喂给沉睡的少女。

人鱼的恢复能力很强,这点伤你并不放在心上,桑博非要包扎你也随他去。

等待无需多久,很快粉发的公主便睁开眼,清醒过来。

对话中,你们得知这位名为三月七的六相国公主,沉睡多年,但意识一直清醒,而且能够看到高塔下有人来救她的画面。

也许是憋了许久,三月七格外喜欢与人交流,兴致勃勃的话语使你很快与对方熟络起来。

原来,前来救助的勇士们并非是因为魔物而死,大多时候他们都是为了干掉竞争对手自相残杀而死。

没想到这回来了硬茬,三月看了都要说一声,女侠好身手。

“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伴侣了。”三月七说出的这话使你茫然:“虽然你还没有爱上我,但我还可以努努力,尽量喜欢上你。”

“可我是,女的?”你们被三月七的发言震住了。

“我知道啊,可你要成为国王的话,就只有和我结婚这一条路,毕竟五百万金币是这个国家所有的财产。”三月七摸摸下巴,又看了看桑博:“哦对,我承认,我那老糊涂的父亲可不同意,他只需要个男的来当国王,不过比起这家伙我还是更喜欢你一点,你比他漂亮多了。”

桑博:“……”

“……”沉默片刻,三月七轻轻叹息:“原来在其他的国家里,女性也能成为国王,真想亲眼看看外面是什么样。”

“不过,你们真想好了要带我走?那可是五百万哦。”即便已经离开了六相国踏上路程,三月七还是会感到不可思议。

“反正你也写欠条了。”你一口一个桑博准备的小鱼干。

显然,在六相国,不成为国王就拿不到那笔钱,从三月七口中你得知了事情的全貌。

原来年轻时国王欠下不少情债,生下的七个孩子全是公主,公主们几乎都中了沉睡魔咒,但国家又不能没有继承者,于是便贴出这些告示。

选择三月七的原因,完全是因为她出色继承了母亲全部的美貌,这样才能引的一批又一批的男子争相赶来。

“其他公主呢?”你问。

“可能活着可能死了,可能还在睡。”

三月七告诉你,她不喜欢这样的人生,被迫嫁给不认识的陌生男人,然后不断的生孩子,一直到生下男孩才能停止,当然,也可能生下男孩后也不会停止。毕竟,她的母亲当初就是这样年年生着。

于是你问她:“那你要和我一起走吗?”

“可以吗?”

“可以啊。”

“那样的话,你一个金币都得不到。”

“你可以打欠条。”

“……也行。”三月七想着,反正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

桑博很绝望,他没想到接悬赏钱没赚到,倒贴一个吃干饭的。人鱼殿下又打算重操旧业,收集破烂。

好在三月七同为公主,却完全没有捡破烂这爱好,还能帮忙劝说你。

“你之前不是说,有个人欠你很多钱吗?咱们去收个账,不然过久了他不认账咋办。”

捡破烂正上头的你,脑海浮现出少年的一身正气。“应该不会吧?”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要相信我!”三月七疯狂对桑博使眼色。

“啊…对对。”被误伤的桑博只能迎合。

名为罗浮的国度十分富饶,是兽族与人族共存的国家,汇聚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种族。

你甚至能看到甩着狐狸尾巴的人招摇过市的。

三月七和你嘀咕:“这可比我那大多了,要是六相国有兽人,肯定会被当作妖怪抓起来。”

当然,作为大国说是包容,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彦卿当初留给你的长命锁派上了用场,对方也没骗你,当真是个王子,接待你们进城的是名为停云的狐狸小姐。

罗浮的待遇是相当不错,停云几乎将吃喝玩乐都你们安排好了,特别是在这里最畅销的一本名为《旅途》的小说,里面讲述了一人踏上冒险的故事,剧情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几乎每个桥段都有引人深入的转折点。

你痴迷小说无法自拔。

三月七每天到处闲逛,用她的话说,来都来了,不得到处看看长长见识。

桑博似乎又在研究什么赚钱的野路子。

你们所表现出的闲,令人发指。

还记得自己是来要债的吗?

若不是停云带来国王的传话,你几乎都要忘记这回事了。

罗浮的国王会是什么样的人?

不同于奢华浮躁的六相宫,罗浮的建筑气势磅礴,雄伟壮观。

或许是,国王陛下除了是国王以外,同时也兼具元帅的身份。景元,是你在罗浮听过比较多的名字,关于他的传闻很多,深谋远虑,捉摸不定。

总得来说,在人们心中是无比尊贵的存在,深受国民爱戴。

可当殿堂之上,一头穿着衣物身形威猛的白毛雄狮出现在你眼前。

如此猝不及防,被天敌紧盯的危机感,应激中的你鱼鳞片都快炸起来。

为什么罗浮的国王会是猫科啊!!!

你恨不得拔腿就跑。

“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那狮子,阿不,景元声音并不威严,甚至可以说是慵懒,却不会给人轻浮的感觉。

“景元近几日诸多公务,未能接待诸位还请见谅。”

“没关系,正事要紧。”你努力克制着,说话的声线不抖。

彦卿与景元有书信来往,景元的确知晓有这么一号人物,不过,书信中所描绘的是上身类人,下身鱼尾。简单的说,要债可以,证明一下身份。

见你沉默,景元兽瞳微暗,纵身跃下,落至你身前,那雄狮小山似的身躯带来难以言说的压迫感。

虽说你在海底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物,但是……但是你是一条鱼啊!

哪有鱼见了猫不怕的?!

不接近还好,一下凑这么近,你几乎就要失控了。

桑博眼疾手快,飞快将受惊的你捞起来,八只腕足齐上阵,夺了你掏出的狼牙棒。

在人家的地盘攻击地盘的主人,两人身份都非同一般,那传出去两国不得打起来?

“冷静啊姐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快快……深呼吸,尾巴尾巴收起来。”桑博忙带着应激出尾巴的你远离了面前的猫科生物。

三月七也拦在你身前,挡住狮子的目光。

证实了身份,景元态度温和下来,也保持了能够让你接受的距离。

对此事他表达了歉意,同时也解释如此谨慎的缘由。有人对小王子有救命之恩的事情因走漏,图谋不轨之人伪装自身想要潜入罗浮。

可他们不知,此人非常人,而是居住深海的一位人鱼小姐。

景元也因此捉了不少埋藏在罗浮的隐患。

面对两大箱珠宝金银,你已经被迷惑了心智,原谅景元的速度相当之快,甚至连原本对大狮子的警戒都放下,看对方怎么看都顺眼,也能正常交流了,所谓亮晶晶治百病。

此刻,你觉得景元真是个好狮子。

至于桑博,桑博这个贪财的,眼珠子也钉箱子上了。

唯一还存着些理智的三月七扶额,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

“怎么不见彦卿?”总算将理智分出一些。

“他?还在寻找解药。”大狮子随意道。

“解药?是有谁生病了吗?”记忆中,你记得与彦卿曾站在一艘远航的大船,当时远远看过一眼,毕竟对方是最好看的一个。

对好看的人或物,你总是有多些的注意。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

原本,身为兽族的景元也是能变成人形的,只因他拒绝了一位巫女的示爱,便遭了报复,被下魔药,再也无法变成人形,只能以兽态示人。

彦卿远行,就是为了找到书中能消除药效的秘方。

不过对于无法变成人形这事景元倒是接受良好,毕竟不用处理怎么批都批不完的公文,还能经常赏花逗鸟睡睡午觉什么的。

如果没记错,刚见面时,这大狮子说自己公务繁忙?

对你的言语,景元轻描淡写,说作为一国之君,自是不能日日玩乐消遣。

于是你哦了声,说:“你这药效我能解。”

景元原本以为你是说笑,却见你身旁二人忽然一僵,试图带过这个话题,便来了兴趣。

“哦?”

你心里打着算盘,之前救彦卿一命,就两大箱亮晶晶,若是帮了国王,怎么说也得三箱起步吧?

桑博恨不得现在就扛着你夺门而出。

这话你也不能和谁都说啊!

真不怕被人锁在这当生鱼片切了吃?

三月七记得你是怎么救她的,深知人性禁不起考验,就怕你说错话,当场就被压这了。

“其实母后近期有与外界交接的打算,只是族人少与外界交流,因此联盟国的选择极为为慎重。”之前有在长老与母亲的会议听及此事,若是卖个人情给这还不错的国王殿下,也算功劳一件呀!

一国是否适宜联合,常与子民对待上位者的态度而决断。

这里的人民谈及景元多是夸赞,敬重,显然这并非暴戾的统治者。

再来,此国对种族并不限制,若是换成六相那古板老旧观念的地方,那可真是灾难。

“你是人鱼女王的后羿?”只言片语,景元便确定你的真实身份,涉及两国交往,言语变得慎重起来。

说来,若是人鱼国与罗浮国联盟,这对双方来说易处都是巨大的。谈及正事,话语间你来我往,最后竟是一猫科一人鱼相谈甚欢,更有结忘年交的架势。

哪还有刚见面时的疏离戒备?

可给一旁桑博和三月七看的一愣一愣的。

至于要解除景元身上的药性,你在纸上写下需要准备的东西,和景元说制药得用上两天。

离开宫殿回到为你们准备的高档房间,三月七最先沉不住气,用一种感慨的语气:“原来你出来还带着这么重要的任务啊?”

“没有啊。”你懵懵抬头。

“那你还和他聊那么多?”

“刚好想起来嘛。”

闻言,桑博也插话进来:“那你刚才,说要准备的那些东西是……?”

你更不明所以了,反问“不是桑博你说,出门在外要注意别什么都说吗?至少要打个幌子。”

哦对,他是说过,只是看人一副发呆的模样,还以为根本没听进去,没想到……没想到啊!

大狮子服下药,效果立竿见影。

不需多久,原本站着狮子的地方换成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美貌的冲击下,就是你也不由得愣了许久。白发披肩,眸眼深邃含情,泪痣更绝,仿佛点在人心尖一般。如此俊美的人,也难怪那位女巫会对他一见钟情,痴狂爱慕了。

说来景元都有孩子了,那女巫为什么还如此执迷?

对此,景元思考片刻:“或许是因为彦卿是我收养的孩子?”

忽然眼前一黑,你扒拉下桑博挡住你视线的手,一脸不解:“怎么了?”

桑博打着哈哈,跟你讲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

联盟之事进展的还算顺利,以后还会有不少麻烦事,但一个好的开端尤为重要。

平静日子还没过两天,景元又找上了门。

“彦卿失联了?”

对此事,景元也颇为头疼,据说最后一封信件中,他不知从哪得了消息跑去了放逐之地。

“真让人不省心。”

放逐之地,路途会经过一片未知海域,那并非是景元所知晓的领地。

这不,正好有未来盟友对那熟么?于是便上门诚心请求一番,托人办事时景元的诚意自是满满。处世未深的你哪里斗的过这老狐狸,吃下画的一个个又大又圆的饼并打了个饱嗝。

也行,反正也顺路回去和母亲商讨结盟的事。

“三月也要去吗?”放逐之地这地方,危险必然少不了。“你可以留下来的。”

三月七将弓矢拉满示意:“可别小瞧我呀。”

要知道在她母亲还未被国王强娶之前,可是赫赫有名的寒冰射手,何况这一路走来她也没少出力,可别想丢下她。

见对方坚持,你只能同意。

放逐之地,是被海洋包围的一座岛。

天空常年被乌云遮蔽,时有电闪雷鸣。

三月七看完表示,就这?

和她以前呆的高塔没多少区别,不过黑了点,有点雷,时不时刮大风吹的呜呜响。

听完三月七的说法,你觉得有道理。

相比高塔,这儿的魔物倒是多了许多,还有不少各国流放此地罪大恶极的犯人。毕竟你们是来找人的,找个会说话的人问问正好。

随机绑架两个犯人,你们问出了彦卿的去向。

那是一座漆黑的城堡,里面居住着放逐之地的统治者,也是唯一被流放的恶龙。

彦卿就这么独自一人闯进去了?

真是个勇者。

城堡比你们想象中的还大,根据情报,那恶龙通常会在日落后回归。你们只能分头行动,日落后不论是否找到彦卿都要在约定好的地方汇合。

穿过无数走廊,在连续不断的左拐左拐,右拐再直走后,你终于成功将自己绕迷路了。

你努力找回头的路,然后失败并放弃的很快。

随着你不断重复推开房门的动作,终于,你来到了一间特殊的房间。

不,准确的来说,这里更像是一个巨型仓库,看着简陋,可堆积成山金碧辉煌的金银珠宝就像是垃圾一样摆在你面前,你甚至能看到那些金子上厚积的灰尘。

这,就是天堂吗?

你情不自禁,你难以自控,你快乐的跳进金山打滚。

乐极生悲的你滚过头了,咕噜咕噜转着一脑袋磕上墙角。只听咔嚓一声,你误打误撞中机关。

原本平整普通的墙面一分为二开启,里面是一条通道。

反正也不到回去的路了,心一横,你大步往里走。

若是说,刚才那是堆积成小山的财宝,那这房间里高高三四层,放眼望去密密麻麻摆满了书籍。随手翻出一本,其内容之深奥,其文字之繁琐,犹如天书。

完全看不懂呀!

更诡异的,是这件书库的两根粗壮柱子上还缠了一根麻绳,与这里的画风格格不入。

难道有人在这里上吊吗?

你开始胡思乱想。

到处乱窜时踩上一团软东西,低头一看,木桌下到处堆满了纸团子。随意拆开一个,上面写着的居然是,小青先生的著作!《旅途》的后续!!!

看这一地狼藉,作者应该是不满意写出的后续,为追求完美而不断进行修改。

太敬业了,太认真了,其实都写的很好的啊小青先生!!

桌下是废稿,那桌上那一叠便是还没发布的手稿!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你再也忍不住诱惑,一把捧起那堆手稿,如痴如醉的阅览起来。

“你在做什么?”

正看的入迷,一道声音传来,你眼皮都没抬:“当然是欣赏小青先生的神来之笔,你别吵,你别说话,他这一段写的可妙可精彩了。”

对方没再打扰,你终于看完最后一段,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将手稿整理好,边干活你边感慨:“不愧是小青先生!太会写了,看不够,根本不够看,什么时候更后续啊……”

“等找到灵感的时候。”

“咦,你是?”

大变活人?看着眼前乌黑短发,眼尾带一丝红痕的俊俏男子,联系上下文理解,你转动因兴奋过度有些僵硬的大脑。

难道他就是!

对方承认,你就像千千万万小书迷一样,巴巴凑到大佬跟前,倒豆子似的将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为何而来,又因此迷路噼里啪啦的都抖了出来。

中间大把大把夹杂着真心实意的彩虹屁,直白的和告白差不多,叫对方脸红心跳不够,甚至恨不得把人夸上天。

讨论书中剧情时,更是无法自拔。

聊着聊着,你忽然想起。

“不对,这儿不是那个叫丹恒的恶龙的地盘吗?先生在这里,难道你……”

没瞧见对方眼底微暗的神情。

你自顾自道:“难道那恶龙也喜爱先生你的作品,将你捉来,督促先生快些写?”

看地上一地纸团,你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正确“这恶龙虽然危险,品味倒是挺好的……当然,也不能违背先生你的意愿,你放心,我很强的,一定将你和手稿都安安全全送出去!”

真相来的如此突然,桑博一把将你从大佬身旁捞走,扭头就跑,对你们两个的不守时十分不满。

“抱歉,我迷路了。”你老实交代。

“等下,你跑什么?那是我刚……”

几朵巨大的白色水莲开在你们逃离的路上,再瞧大佬,对方却不知何时起头顶多了对角,眼底泛起危险的青芒。

“认识的朋友。”

“哈?”桑博翻个白眼:“您还有心情交朋友?在这能和谁交朋友?刚站你旁边放逐之地统治者吗?”

“放下她。”丹恒冷然。

“我去,你还真交上朋友了?!”

一阵兵荒马乱,总算能心平气和的坐下说话。

“所以,彦卿为解药秘方与你单挑输了,现在正履行约定,需要为你维护放逐之地的治安一个月?”

“我无意挑起争端。”丹恒双臂抱胸。

“桑博之前也没见到三月七,那你知道她在哪吗?就是一个粉色头发,很活泼的女孩子。”

“……”见丹恒沉默,你正担忧着,就听对方道:“她也迷路了。”

这个也,就用的很妙。

得知三月七在找彦卿后,丹恒便为对方领路,后面的事他也不知。见你苦恼,他主动提出带你们去找人。

如此可见,丹恒真的是条好龙,你心中暗道,传闻不可信。

终于成功与队友汇合,许久不见彦卿,对方眼底多了些沉稳,看到你的脸,少年迅速扬起灿烂的笑容来。

“真的是你啊!”

简单打过招呼,询问时三月七锤了锤手心:“我就说忘了什么呢!”

“唉呀,对不起嘛,我真不是故意忘记汇合这件事的。”

漂亮的小姑娘可怜巴巴拉了拉你的衣袖,还摇了摇。

你努力板着的脸也不由自主的柔和下来,还是忍不住多说了几句:“下次可不能这样了,这次要不是丹恒他龙好……”

三月七认错态度良好,你也不忍心再多说她。

将景元已经恢复和最近发生的事告诉彦卿,对此彦卿自是欢喜:“似乎我每次遇见你,都会发生幸运的事情。”

少年看你的目光闪闪发亮,像极了某种可爱的小动物,你不自禁摸了摸人脑袋,彦卿似乎很容易害羞,一时又红了脸。

彦卿恨不得这就回去看看,只是与丹恒赌约还未完成,完成了这些活,便立刻动身回去。

对于你留宿的请求,丹恒并未拒绝,他城堡房间数不胜数,让你们自行挑选,就是那些房间都不知道空旷了多少年,一推开门厚厚的积灰扑面而来,还得借丹恒用水之术清理。

这龙脾气是好极了,你看着对方一张清冷高贵疏离的脸,做着操纵着流水打扫的活,这就是母亲常说的人不可貌相啊。

当然,这些夸奖也是你也是真心实意的念头,真诚是必杀技。

牵动情意不自知。

丹恒看着面前的少女,时不时看入神了,被发现一开始会紧张,对方却总能为自己编造借口,慢慢习惯了,目光不偏不倚,甚至带着贪婪。

你们也会聊些书外的话题,比如说,丹恒为什么会被流放?

真相却是十分荒谬的。

“巨龙必须要抓走公主。”他这么说。

龙性本y,他们大多贪图美色,抓走美丽的公主是为私欲。丹恒只是不想惊吓人族女子,便被一些族人排挤,流放是他自己选的。

或者说,他是以一己之力孤立所有人。

殊不知听了这话,你对丹恒多了些心疼,不由安慰起来:“没关系的,其实你比那些龙都厉害多了。”

“你看,你的城堡里现在也有公主啦!他们只能靠抢才有公主,我就不一样了,我是自愿留下来的。”你给他看自己漂亮鱼尾巴,自卖自夸:“而且还是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人鱼公主。”

丹恒将你紧紧抱住时,你还以为他是为你的友情感动的难以自拔,心大的拍拍他的背。

可那到底是条天性贪婪的龙,特别是当从未有过欲望的他终于有一天,发现了自己喜爱的事物。

不过正事还有很多,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离开放逐之地前,丹恒还将《旅途》的手稿作为礼物送给你。

目送你们许久,直到连影子都看不见后,他才收回目光。

为了人鱼国与罗浮的联盟,作为始发者,你也不得不忙碌起来。

除他以外,彦卿也常有来信,最近他剑术有不少长进,说是想让你见识一番。

当然,最令人激动的还是小青先生丹恒的来信,里面除了信之外,还有带亲笔签名的《旅途》,绝版的!只此一本的!

你也想去找他们玩来着,只是每每到这时候,桑博和三月七都能找出不少活计,让你忙的脚不沾地。

这里放一条百粉福利点梗的提醒,有想点梗的小伙伴可以去置顶看一眼。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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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在家外出旅行时是否值得为我的小毛球支付额外的费用即使是只需...现在,让我们回到我们的主题——“寄养猫咪20元一天贵吗?”这个价格听起来似乎有点高,但如果我们考虑到所有包含在内的一系列服务和保障措施的话,这个价格并不算过分。在这种情况下,20元一天代表的是更多的是一次性的付款,而不是长期承诺。你可以根据自己的预算来决定是否接受这样的条件。 https://www.lynecx.cn/chong-wu-gou/46470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