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关上门的那一刻世界终于清净了,他长长地舒了口气,万分感谢刘耀文没有趁机让他难堪。
要是一早知道刘耀文在家办party,他宁愿在外面待到后半夜再回来,“撞见”从来都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尴尬。
严浩翔自知在刘家没有任何发言权,他没有办法向所有人大方介绍自己寄养者的身份。这不是关乎所谓的面子问题,而是贫富差距和身份地位都不允许。
主人的悲喜与他并不相通,缩减存在感是他的第一要义。并不是天生卑微,相反严浩翔其实是个十分落落大方的人,但他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刻起,就注定不能带刺。
是月影...
是月影里的白玫瑰,也是艳阳下的含羞草。
严浩翔戴上蓝牙耳机,与外界的嘈杂彻底隔绝。悠扬高雅的纯音乐通过电磁流缓缓注入耳道,蓝色的温柔一如海水,席卷了整个大脑。
心情随着音乐恢复成平静,严浩翔打开书包翻出作业一本本摆在桌子上,不远处的手机屏幕亮了亮。
李骐私问了他要不要买球服和装备的事,买肯定是要买,但应该只需要球服,因为装备严浩翔都有。都是他从英国带回来的,没想过以后能不能用上,只是舍不得想把它们留在身边而已。严浩翔和李骐说明了情况,李骐那边表示OK他就把钱转了过去。
然后他切出对话框,想了想,给成磊发了句谢谢。成磊那边秒回了句小意思,两人便没再过多交流。
严浩翔放下手机,开始专心做作业了。
国内外的教育制度大相径庭,刚开始一两天严浩翔十分不习惯,所有人都是用中文交流随处可见的也都是母语。而且国外的初高中课程都是非常轻松的,到了大学才变高压模式,在国内却是恰恰相反。
好在严浩翔自学过国内的初高中内容,学习进度勉强能跟上,老师上课提到的知识点他也都懂。只是中国教育注重考试,他已经多次被老师提醒答题不规范,表意不切合教材了。他问同学借了上学期各科的作业本和教材,想从中摸索出一些规律。
他们已经高二了,严浩翔不可能再去请教老师给他事无巨细地讲解这些规范问题,自然也不会去麻烦同学帮他归纳整理,能做的只有自己背地里下功夫。
“唔……”
今天早上没吃多少,上午踢了场足球出了好多汗加上天气太热让他中午没什么食欲。下午大课间也跟着去草场转了一圈,虽然没踢成但也运动了不少量。直到放学回来到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他还没吃任何东西。
物理还剩最后两大题,严浩翔已经没有办法思考了,他饿得头晕眼花。蓝牙耳机摘下来放进白色的套盒里,大别墅此时安安静静的听不见一点声音。
严浩翔试着站起来走了几步,脚底都打漂,跟喝醉了似的。提到喝醉他灵光一闪就想到刘耀文今天下午在楼下办的party,应该已经结束了吧,或者他们后来可能又出去了,因为现在确实一点杂音也没有。
他走到门边试着轻轻拉开一条缝,还是没听见任何声音。或许是被拉上帘子的缘故,楼下大厅漆黑一片,刘耀文的房间也是紧闭着的。
严浩翔这才放心地打开门出了房间,他想去厨房找点吃的,实在不行就自己下碗面。真的太饿了,青春期正在抽条长身体的大男孩哪能抵得住一顿不吃,简直抓心挠肝的难受。
他轻手轻脚下了楼,刚刚出来时忘拿手机又只能摸黑进厨房,打开灯才看见保温系统还开着,是王姨贴心地给他留了晚饭。
真好,严浩翔简直感动得想掉眼泪,他三两步走过去揭开了温箱盖子。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严浩翔挑了几样他爱吃的端出来放到旁边的桌子上,拿了碗和筷子就开始大快剁颐。又因为吃太快不小心呛到,改成端着碗慢慢品味。
嗯,妈妈说过吃饭一定要细嚼慢咽,才能更好地消化和吸收。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严浩翔吃饱了。他扯了张纸擦了擦嘴又拿纸杯接了点水喝了两口,最后尽量轻地把他吃过的碗盘筷洗了。
吃过一顿后身心舒畅,他准备回房间去把最后两道物理题肝完。
走到厨房门口正准备关灯,眼尖地瞄到沙发上躺着的黑影给他吓得差点灵魂出窍。刚刚没有光亮完全看不见,现在借着厨房的灯光,严浩翔才勉强看清躺在沙发上的颀长身形。
怎么回事,刘耀文他居然还没回房间吗?
他……醒着的吗?
不会喝多了睡着了吧……
严浩翔还是决定过去看看他,要是睡着了就去客房给他找张毯子披上,现在虽说是夏天但就这么睡的话夜里还是会着凉。
要是醒着……自己就识趣地原地消失好了。
于是他将厨房门合上一点,就露出一条光缝,完全黑暗看不清路。
严浩翔朝着大厅中央一步步走过去,他看着那副身体在昏暗的光影里有规律地起伏着,初步判断应该是睡着了的。走近一看果然是这样,手脚都随意敞着,脸朝向沙发背,身上一股浓烈的烟酒味儿,呼吸声有些沉重。
严浩翔了然,他下意识俯下身仔细检查了一番刘耀文膝盖上的绷带,还好绷带没有被他搞脱。
不过刘耀文这次带伤喝酒,醒了后有他受的。严浩翔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了他不听谁也没有办法。贪图一时享乐,到时候局部血肿伤口无法愈合才有得你小子哭的。
说是这么说,严浩翔还是打算等刘耀文醒来后找机会再提醒他一下。
他撑着膝盖愣了会儿神,才反应过来准备起身。
说时迟那时快,刚离开膝盖的手腕毫无防备被人大力一拽,严浩翔身体瞬间失去重心直直地朝旁边斜去。他飞快意识到刘耀文是醒着的,只是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严浩翔还没来得及稳住身体就迅速被从后背锁住腰和肩膀带着一起落回了柔软的大沙发里。
“偷袭我?”
刘耀文滚烫的嘴唇抵上严浩翔耳骨,电磁石般的声音在黑暗中炸开。
“刘耀文你……”
异于常人的火热身躯从背后撞上严浩翔的,两只手臂被他箍到小腹上压着肩膀也被牢牢钳制住。严浩翔条件反射就要挣脱,浓重的烟酒气味和亲密无间的桎梏让他从心底滋生反感,敏感的耳朵被嘴唇和热气烫得发红。挣扎中蹭掉了拖鞋,严浩翔就着光裸的脚底板反踩住刘耀文另一边完好的膝盖就要飞身摆脱束缚。
“别动!让我抱会儿。”
毕竟是喝了酒,刘耀文其实使不上什么劲,严浩翔再板两下他就控制不住了。他潜意识里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慌不择路地手脚并用缠住严浩翔又重新把他锁回怀里,发烫的脸也深深地埋进严浩翔清凉的颈窝。
粗重的呼吸在寂静的黑暗中尤为凸显,灼热的气息一下一下喷洒在严浩翔脖子上。严浩翔只觉得自己快要被烫熟了,刘耀文就像个无尽能源的火炉。他不知道刘耀文到底想干嘛,但他非常非常不喜欢与人皮肤相抵。严浩翔浑身都难受,脖子里已经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握着刘耀文箍在他腰间的手也还在尝试掰开。
同为男人的严浩翔对他身后刘耀文的反应再明白不过,一根直挺挺的东西就顶在他臀隙里。醉成这样还能硬也是真牛逼,严浩翔心里隔应得想爆发。
单凭这一点刘耀文就绝不是清醒着的,别说严浩翔了他估计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别跑唔……别动小猪,我不会伤害你的……”
刘耀文在他背后胡言乱语着手也不自觉一直往他身上乱摸,从大腿一路摸到腰胯,严浩翔简直快要崩溃。他慌忙扯住两只马上要钻进他T恤里的大手,反手就给了刘耀文胸口一肘子。
“刘耀文你清醒一点!”
没成想酒精能麻痹身体,还能削弱感官神经,刘耀文跟白挨了一下,立马又贴上来黏着他哼哼唧唧地说着乱七八糟的话。
“你怎么长这么大了……嗝!没有,没有软毛毛了……洗澡,我要去洗澡,好热……”
“小猪嗝跟我一起吧,洗凉凉的,舒服……”
严浩翔两眼一黑,这个刘耀文喝醉酒怎么会是这副傻样,还有那个小猪到底是什么啊!听着又像动物又像人的,怎么会把他当成小猪呢!不过刘耀文好歹是站起来了,就是走的方向不对,严浩翔带着他转了个身朝楼梯口走去。
“楼梯在这边啦!”
走过那道被他特意留的光线,严浩翔想起厨房灯还没关。但刘耀文整个人瘫在他身上又没地方放,想想还是先把这大麻烦搬回房间了再说。
“刘耀文稳住稳住!刘耀文刘耀文!”
严浩翔连忙拉住身体突然一软就要往地上躺的巨型人体,刘耀文虽然不胖甚至挺瘦但要想整个把控住还是够呛,一米八大几真不是开玩笑的。
“谁是刘耀文!不要叫我刘耀文我不是刘耀文!”
严浩翔猝不及防被大力推开,差点没站稳摔一跤还好拉住了扶手。一抬头就见刘耀文一个人撑着扶手摇摇晃晃往楼上走,嘴里还呐喊着“一二一二”,搞得像拔河现场。
行吧,那你就自己上楼吧。
严浩翔有些无语地在刘耀文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伸展着双臂准备随时接住这醉鬼,值得庆幸刘耀文没出什么岔子安全抵达了二楼。严浩翔再次松了口气,他绕过刘耀文到他房间去先把门和灯开着,一会儿方便直接把人放床上。
结果一回头,人不见了,严浩翔心头立马凉了半截。
完了,那傻子不会一跟头栽下去了吧。
“刘耀文!”
“……”
无人应答。
严浩翔这下真慌了,二话不说摸着黑就要往楼下跑。结果还没等他跑到楼梯口,黑暗中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脚,紧接着双手就被人反剪到身后,再一个不容反抗的锁喉严浩翔就被抵在了冰凉的墙面上。
“抓到你了。”
刘耀文低哑的嗓音又贴在耳旁响起,整个人压在他身上贴得十分近,一条腿顺势就卡进他两条大腿中。严浩翔试着扭动手腕,换来他更用力的抵压。
“老子他娘的意大利炮呢!”
严浩翔再次两眼一黑,这个刘耀文喝醉酒后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戏怎么会这么多啊?
“李云龙你说……说!说话!”
刘耀文不依不挠地往他颈窝里钻,严浩翔已经有点免疫了,但还是觉得十分不舒服,一个劲儿往旁边缩。鬼知道刘耀文为什么会对他的脖子这么感兴趣,怕不是把他当成哪个不知名美女了。
“报告呃二营长,你的意大利炮在秘密基地里,你要先放开我才能带你去拿。”
“八——嘎,带路!”
刘耀文果真就松开了他,严浩翔飞快地闪到一边,刘耀文就在他后面散兵游勇式地跟着晃过来。严浩翔站在他门口等他过来,转头看见刘耀文逐渐出现在光影里。两只眼睛迷迷糊糊的,头发也乱成一团,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醉红,跟他平时完全是两个人的模样。
“是你!林黛绿!”
“???”
严浩翔一脸懵逼地接过又扑到他怀里的巨婴,刘耀文带来的冲击力让他一个踉跄后退到门板砸出一声巨响,腰都快闪断了,怀里的人还挣扎着要起来。
“你,你忘了我吗?嗝!我是些宝钗啊黛,黛绿妹妹!”
严浩翔咬咬牙,捉住刘耀文在他脸上胡乱摸的手,这个傻子跳戏未免太快了点!
“你想我吗?你,你想我了吗?”
严浩翔拉下刘耀文的手搭在他肩膀上,扶着他的腰就往床边走去。他身上的温度本来凉凉的还挺舒服,被刘耀文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后背已经开始冒小汗,看来一会儿回去得狠狠洗个澡。
“哦意大利炮……不要了,我爸爸打我你知道吗?我也想你……嗝!疼着呢,黛绿妹妹你真……呕……”
严浩翔仿佛被一道天雷劈中惊呆在原地,刘耀文身子一歪就顺着松开的力道滑了出去。
“呕……呕……”
严浩翔,冷静。严浩翔,冷静,不要冲动。严浩翔,不可以揍人,不可以。严浩翔,要听妈妈的话,冲动是魔鬼,暴力不能解决问题。严浩翔,注意你的素质,涵养,气度。
“呕……”
振作,振作啊严浩翔!
严浩翔极速跑到门外,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然后憋住跑回屋里,把吐完的刘耀文从地上拉起来放到旁边沙发上,又冲进大厅厕所里提了桶水喷了半瓶清新剂拿了拖把扫帚簸箕就往回赶。
火速清理完现场开窗通风并把所有工具归位后,严浩翔又花五分钟回自己卧室冲了个澡。拿沐浴露全身上下涂抹了个遍连脚趾头都没放过,直到身上没有一点异味了才冲掉泡沫擦干水渍穿衣服出来。
虽然他心里知道,喝醉酒后呕吐是正常生理现象,可是就真的好恶心啊……不是针对个人,就他自己吐都觉得恶心到不行,更别说帮别人清理呕吐物了。
严浩翔洁癖挺严重的,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帮别人干这种事,还不求回报。
他觉得自己特别伟大,真的。
惦记着刘耀文还稀里糊涂被他丢在隔壁房间,又拿了瓶漱口水找了个一次性杯子装了些温水,带上湿纸巾就回去了刘耀文房间。
房间里算是也没有异味了,只剩下他喷了半瓶的清新剂香味儿。幸亏刘耀文没弄到身上,严浩翔才算愿意上手把他轻轻扶着坐起来。
“妈妈,你回来了。”
严浩翔汗颜,这大傻子得是喝了多少啊,吐完了都还不清醒,别到时候酒精中毒那可真是只得上医院了。
“来,把漱口水在嘴里过一遍。”
刘耀文瘪着嘴,又委屈又失望地低下头,脚尖擦着脚尖。
“你都没有叫我最喜欢听的。”
最喜欢听的?是什么?严浩翔犯了难,他真的不知道阿姨喜欢叫刘耀文什么啊!
唉算了,试试吧,为了孩子。
“文文?”
严浩翔蹲下身子试着从上往下去观察他的表情,他严重怀疑刘耀文现在的心智可能连八岁都没有。
“妈妈。”
啊,居然一下就猜中了。
唉,妈妈就妈妈吧。严浩翔想,角色扮演而已,反正他明天起来也全忘光了,不过小孩一声妈妈倒还真给他喊心疼了。
严浩翔突然有些难过,太明显了,刘耀文本质就是一个缺爱的小孩子。就算是假的妈妈,严浩翔也想试试看给小孩一些温暖,于是他模仿着小时候妈妈和自己说话的语气。
“乖,文文,来把这杯水水含到嘴里淌一淌。但是千万不能吞进去哦,这个不是白开水,是不能喝的。”
严浩翔声音放得极软诱哄着,把杯子递到刘耀文嘴边,刘耀文乖乖张嘴含了一口。严浩翔拍拍刘耀文的肩膀让他看着他的嘴巴,他鼓起来两边动了动,刘耀文就学着他动了动,眯起眼睛笑得两眼弯弯。严浩翔也笑了,原来小孩笑起来这么可爱,然后他拿过旁边的垃圾桶叫他吐在了里面。
“荔枝味儿的。”
“你喜欢吗,文文?”
“喜欢,也喜欢妈妈。”
不知道为什么,严浩翔心里突突地疼,刘耀文一喊他妈妈他就眼泪差点掉下来。可能也是出于同感,严浩翔也想妈妈了。而严浩翔只是离开了妈妈几天而已,但刘耀文大概是很久很久都没见过他妈妈了吧。
严浩翔抽了张湿纸巾替刘耀文擦了擦嘴角,小孩儿撑着手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虽然眼睛里并不清明,但是眼神中还是流露着对他母亲深深的爱意。严浩翔鼻子一酸,坐上沙发搂过刘耀文在怀里,让小孩儿的头靠在他肩膀上,轻轻顺着他毛茸茸的脑袋。
“妈妈也喜欢文文,妈妈很爱很爱你。”
现在刘耀文是儿子,严浩翔是妈妈。反过来也是一样,严浩翔能完全换位思考,就好像他现在也是个五六岁的小孩被妈妈抱在怀里轻哄一样。
他是对刘耀文说的,也是对他自己说的。
“文文好困,但是不想睡觉,一闭眼妈妈就要走了,明天是文文的六岁生日。”
严浩翔心里一惊,刘耀文居然是深陷在了回忆里。他陷得太深,才导致潜意识里不愿意清醒。
“不会的,妈妈不走,今晚陪文文睡觉好吗?”
小孩愣住了,严浩翔感受到怀里的人开始微微颤抖。严浩翔慌忙去找他的手想握住,却被挥开。
“怎么了,怎么了文文?”
“不准骗我,你不准骗我……”
刘耀文突然伸手紧紧抱住严浩翔的腰,憋了一晚上的眼泪顺着泪腺就涌了出来,严浩翔脖子湿润了一片。
严浩翔抱着小孩儿的脑袋不轻不重地蹭着,眼里的泪水也翻涌而出。
是真的,感同他的深受了。
“不骗你,妈妈不骗你。”
好在严浩翔还剩点理智,他擦了擦眼泪就轻轻带起刘耀文走向床边,小孩真的像个五六岁的孩子一直窝在他怀里。
刘耀文到了床边后就乖乖地躺进了被子里,然后抬起头眼巴巴地望着他。严浩翔叹了口气,也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刚躺下就被搂住了腰,小孩儿在他肩膀处蹭来蹭去试图想钻进他怀里。严浩翔转身回抱住刘耀文,轻轻顺着他的头发。刘耀文现在只是个六岁的孩子,眼睫毛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
“睡吧文文,妈妈一直在。”
有时候心灵感应就是这么奇妙,严浩翔能感受到安稳后的刘耀文意识正在边缘化,由原本的重影到深度模糊,呼吸也逐渐地平稳了起来。
大概是母子连心吧,他自嘲地想。
“生日快乐,文文。”
严浩翔最后摸了摸小孩的脸颊,慢慢移开了被枕着的手臂。但他腰身刚刚有所动作,原本箍在上面的手臂立马就紧了紧。严浩翔只得先作罢,他又耐着性子等了不知道多久,小孩的手臂终于松软了。他不动声色地移开腰上的手到一旁放好,掀开一点被子轻手轻脚下了床。
刘耀文在睡梦中咂了咂嘴,转过身去。
严浩翔走去窗边关了窗,又走到门口关了灯,最后捎上了门。
晚安,文文。
祝你一夜好眠,在梦里过个幸福快乐的生日。
刘耀文第二天醒来不出意外又是日上三竿了,头很疼,浑身上下也到处都疼。
啧,就不该喝酒。
“嘶——”
刘耀文动了一下不小心扯到膝盖上的伤口,他把被子掀开看了一眼,纱布上渗出来的血液都晾干了。
“真操蛋。”
被子垂下来轻轻搭到他的鼻子上,刘耀文下意识闻了闻,结果越闻越不对劲。然后他瞬间清醒了,抓着枕头被子一顿嗅。
我操,这他妈什么味道!
有人上过他的床?我操,真假的!他昨晚干了什么?可是掀开被子一看衣服裤子都是完整的,但这不是他身上的味道啊!
刘耀文又抓着被子捂到脸上一阵猛吸,还是那个味道,熟悉又陌生。
很香,绝对闻过。
#ABO先生后爱
#看浩比带娃写的一篇
*
“严浩翔,你没说你是Omega啊!”
刘耀文从酒店的大床上醒过来,看着自己大学四年的死对头躺在自己身边,啊不是,躺在自己怀里,雪白的皮肤上都是暧||昧的痕|迹,后颈上还有个清晰可见的咬||痕,怎么看都是那小片里被蹂||躏完的样子。
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栀子花香。
刘耀文锈住的脑子终于重新转了起来,昨天是毕业聚餐,是,他以为终于能摆脱这个处处和自己抢第一的死对头了,严浩翔应该也是这么想的,他俩就都喝了很多酒……
严浩翔倒是比他淡定多了,“我是没说过啊。”
他的后颈还残留着昨天被咬破的痛感,不过在那之后他就已经意识不太清...
他的后颈还残留着昨天被咬破的痛感,不过在那之后他就已经意识不太清醒了,到底什么程度他也不知道。
“是是是……我把你给……”
刘耀文抱着头,俨然是一副天塌了的样子。
严浩翔腰痛的厉害,翻了个白眼躺回床上继续睡觉。
过一会儿刘耀文的手指戳在他的肩膀,过一会又戳一下,严浩翔皱眉,“你有病?”
他看见刘耀文低着头眼泪汪汪,“我会对你负责的,我不是那种男人。”
这狗烦得很,严浩翔一把把被子都扯过来,闭着眼睛大有眼不见心不烦的样子,“我又没让你负责,睡就睡了,又没成结,看见你就烦,哭哭唧唧的烦死了。”
“你怎么什么时候说话都这么伤人,严浩翔你这样真的……”
“我怎么了,我头晕,身上痛,痛痛痛,你消停点儿不行吗?”
他跟刘耀文是两样人,刘耀文再考试周也得出去打球健身,浑身的肌肉,体育考试各项都是满分。而严浩翔本来身体就不算结实,又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己是Omega,平时就呆在宿舍坐床上打坐,他俩的体力根本就是两个阶级。
刘耀文低头闭嘴,还是没忍住小声嘟囔,“发生这种事,我接受不了不是很正常吗……”
“总是这样,就不能给我一点好脸色……”
严浩翔把被子往上扯,结结实实的盖住头,丢给刘耀文简洁明了的一句,“滚。”
他闷在被子里,听见刘耀文下地穿衣服的声音,然后房间门轻轻关上,屋子里陷入彻底的安静。身上还疼,严浩翔迷迷糊糊又昏睡过去。
再睁眼,面前又是刘耀文那张脸。
“干嘛?”
严浩翔皱眉往后退,“不是走了吗?”
“你让我走我就走啊?”
刘耀文把好几个袋子提溜到桌子上,“先吃饭,然后吃消炎药,衣服我也给你买新的了。”
严浩翔昨天穿的是个薄薄的白衬衫,刘耀文今天早上起来看的时候都被扯得不成样子了,看来他昨天是真的很过分,不怪严浩翔起来就骂他,而且这人好像洁癖还挺严重的。
严浩翔倒是没再说话,胳膊伸出来把衣服袋子拉过去,缩进被子里换衣服,刘耀文显然不清楚他的尺码,白色半袖垂到大腿。
他倒是难得有点食欲,坐在床边小口小口的喝刘耀文带过来的粥。
刘耀文蹲下去看他小腿那一块掐痕,手伸过去握住那截细细的脚踝。
“你干嘛!”
严浩翔瞪大眼睛躲开他。
“掐青了,我买药膏了给你抹点。”
“不要你管。”
严浩翔拿纸巾擦嘴,站起来就要走,牵动了酸痛的腰腹,疼的皱起了眉,“假惺惺的,搞得好像不是你掐的一样。”
“你去哪儿啊?”
刘耀文慌得去拉他,“你现在不舒服,你去哪儿我送你去,严浩翔,对不起……”
“我回家。”
严浩翔大三就出去实习,现在有份很不错的工作,在离公司不远的地方租了房子。
“我送你,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刘耀文单手拽着他,拿起散落在酒店沙发上的外套给他披上,又拿手机叫车,“你要跟我撇清关系行,你让我先把你送回去。”
严浩翔挣脱不开他,倒是被刘耀文一路护送着到了公寓楼下。
大概是什么AO结合后可笑的依赖性,毕竟刘耀文平日里的关系跟他可算不上和睦,现在这么温柔体贴的让严浩翔一点也适应不了。
“不用送了,这事儿咱俩都不清醒。”
严浩翔把身上的外套还给刘耀文,“就当没发生过。”
刘耀文的信息发来好几次,严浩翔都不理。他倒是倔的,隔几天就来送点东西,如果是在追人的话,方式实在太生硬。
“你不用这样,我说了不用你负责。”
严浩翔对此有些烦躁,他看着聊天框上方刘耀文和正在输入中反复切换,对方却迟迟没回复。
“哦,对了,我也不想和你发展什么关系。”
他一瞬间有点明白了刘耀文的意思,是因为知道了他是Omega吗,因为睡|了一次发现还不错嘛,明明在学校关系很差劲。严浩翔也说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在键盘上打字,“我没有恋爱的打算。”
至此,他终于清净了一个星期。
主管在早会上慷慨激昂,严浩翔低着头不应声,这几天他身体很不舒服,一早上吐了两次,现在脑子昏昏沉沉的,难受的紧。
“咱们晚上聚餐,老板请客哦!”
晚上的聚餐是要去的,严浩翔坐在角落,安安分分的举起酒杯喝几口,又是一阵反胃上来,他来不及和同事打招呼就冲出包厢直奔洗手间,今天原本就没吃什么东西,许是那几口酒喝的不对了,他干呕的更厉害,靠着墙坐下去低头缓口气。
“严浩翔?”
刘耀文出来和朋友吃饭,全然没想到从洗手间出来能看见严浩翔。
刘耀文脑子里警铃大作,跑过去晃他的肩膀,他第一反应是严浩翔这么漂亮的Omega,是不是被谁灌酒了。
“刘耀文你别晃了……”
严浩翔被晃的更想吐,站起来扶着洗手台呕了个天昏地暗。
身上更没力气,刘耀文搂抱着给他个支撑点,“严浩翔,严浩翔你还好吗?”
“你看我是好的样子吗?”
“严浩翔。”
刘耀文带着他往外走,找了把椅子给他坐,纠结的说出自己的猜想,“你,你不会怀孕了吧……”
严浩翔呆在原地。
“呵,呵呵,开什么玩笑。”
严浩翔干笑两声,“怎么可能一次就中了。”
然后他和刘耀文坐在医院长椅上,看着那份妊娠八周的报告单,双双沉默了。
刘耀文攥着报告单,把那薄薄一页纸揉的起了毛边。他看严浩翔脸色不太好看,也不敢开口说什么。
“你想怎么办。”
严浩翔把刘耀文手里皱巴巴的报告单拿过来展平叠好。
“你想要的话我们就结婚,你不想要我陪你做手术。”
刘耀文忙不迭地表明立场,生怕让人的心情更差劲。
“我也不知道,回去冷静一下吧。”
严浩翔脑子有点不清醒。
刘耀文送他回去,上了车,他把手掌按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在两个月之前,里面就有了一个孩子,他想想就觉得很荒唐。
“明天出来说吧。”
到了家门口,他开口堵住了刘耀文的话。
于是刘耀文第二天早早等在严浩翔公司楼下,要带他去北面很有名的一家饭馆吃饭。
他记得严浩翔很不爱吃饭,在食堂遇见的时候他只吃一点点,刘耀文那时候很不屑的想,吃的比猫还少,怪不得这么瘦。
他现在和人面对面坐着,不知道是不是怀了孕身体不舒服的原因,只觉得严浩翔现在更瘦了一点。
那次之后,他确实很想见他,他,很香,手和脚都很白很小,生气的样子很可爱。刘耀文后知后觉,严浩翔真的很吸引他。
“我不想结婚,我也不想做流产手术。”
那你想要我吗?
刘耀文攥着筷子的手僵住。
“你呢,你怎么想。”
严浩翔抬眼看向他,“就算不让你养这个孩子,你的未来也会受影响。你想让我做手术吗?”
“刘耀文,我们应该共同做这个决定,我想听你的真心话。”
刘耀文轻叹一口气,“其实知道你是Omega的时候,我还挺开心的。我本来就喜欢你这样的。”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嘴角挂了一点笑,抬头看严浩翔,耳朵通红着,“这种事情,对方是任何一个人我都会负责,但是是你的话,我想争取一下,留下他。”
大概现在脑子是真的不清醒了,严浩翔想。
他居然会觉得,坐在他面前的,认识四年关系还算不上好的alpha,会是可靠的。
可他又有些害怕。
他几乎没想过和结婚生子有关的事情。
严浩翔的原生家庭很富裕,家庭关系却极度恶劣。幼年的伤痛折射进成熟后的每一个噩梦里,他藏匿在狭小的储物间里听着门外狂风骤雨的争吵。
他拒绝所有真诚或虚假的追求,连朋友都少,因为他根本没有建立亲密关系的勇气和能力。
留下吧,把他留下。
心里有一个声音这样说,严浩翔想,就是以后刘耀文出尔反尔,我一个人也能把这个小孩养的很好。
严浩翔在原来的房子住的习惯了,是刘耀文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搬了进来。
一个人住着还算大的一居室顿时变得拥挤,刘耀文的衣服填满了他一半的衣柜,洗漱用品摆在大理石台子上,严浩翔倚靠在门框上看着他收拾,“我家只有一个房间。”
“我睡客厅。”
哦,好,倒是挺自觉的。
刘耀文没有刻意遮掩,属于alpha的信息素很快遍布在房间的每个角落,严浩翔心里很不自在,身体却感到了舒适感。孕育生命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他摸了摸小腹,几乎感受不到突起,难以想象,里面有一个小孩在长大。
刘耀文就这样住了进来,在客厅铺了一床垫子。严浩翔晚上出来喝水看了他一眼,将近一米九的一个人,靠墙睡着,很是可怜。
到了三个月的时候他的肚子长起来一点,随之而来常常难受,呕吐,差劲的情绪,还有缠绵的噩梦。
那一晚上下了大雨,他刚从噩梦里惊醒,梦里父母抛弃他,刘耀文和肚子里的孩子也离他而去,他们都消失,只剩他一个人,窗外适时响起巨大的雷声。
“刘耀文…刘耀文……”
刘耀文是被摇晃醒的,他听见严浩翔带着哭腔的声音,睁眼先看到一双泪眼,见到人穿着睡衣抱膝坐在垫子旁,连拖鞋都没穿。
他一下就清醒了。
“怎么了,刚刚打雷吓到你了?”
“别哭别哭…浩翔,别哭啊……”
刘耀文手足无措的去给他擦眼泪,手掌碰在他冰凉的小脸上,豆大的泪珠劈里啪啦的往下掉,他猛然意识到严浩翔真的很害怕。他伸手把人紧紧的搂进怀里安抚,
“没事的没事的,我在的,别怕。”
严浩翔向来都是极为自矜冷淡的样子,说得不好听就是有点傲气,刘耀文从来没见人这么脆弱过。
“你晚上吃的饭都吐了,我去给你热一杯牛奶,然后睡觉好不好?”
听着严浩翔抽泣声停了,刘耀文想哄他吃点东西,怀里的脑袋却摇了摇,“不要。”
“抱紧我,不要走…”
他不肯叫刘耀文松开怀抱,“你会走的对不对,你们都不要我,我刚刚梦见你们都消失了……”
不会,我不走,我不消失。
客厅里要凉一些,被子也不够厚,刘耀文打横抱他起来进卧室,把人塞进被窝,扯了湿纸巾轻轻擦他小脸上留下的干涩泪痕。做完这一切,他自己也躺进被子里。
刘耀文把一条胳膊给严浩翔做枕头,另一只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拍着哄睡,吻了吻他的脸颊,“不走,我就在这儿陪你。”
“我睡着了你走吗?”
“不走。”
刘耀文心里有点难受,他低头在严浩翔脸上又亲了亲,“浩翔不怕,我不走,以后我都陪着你。”
严浩翔嗯一声又点点头,闭着眼,仍然能感受到刘耀文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和温度。
后半夜,他睡得舒服,或者说,之后刘耀文陪伴他入睡的每一夜,他都没有在做那样恐怖令人害怕的梦。
似乎工作和生活都是照旧的。
只是他每天早上不再喝公司楼下的咖啡,刘耀文会比他起得更早拿小锅热好牛奶,或者做一碗热粥。他的胃被刘耀文并不优秀的厨艺照顾的很好,很少会痛。加班的时候变少,一般打卡走出公司大门,alpha已经开着车等在路边,见到他出来就立马下车给他开门。
严浩翔窝在新买的榻榻米上看胎教书,阳光照在他身上,暖洋洋晒得他发困,刘耀文在厨房洗水果。
“孕期的omega会更需要信息素的安抚,多和alpha伴侣做亲密的举动,对宝宝的发育也会有益处的哦。”
这种书应该都是骗人的。
严浩翔打了个哈欠,书是买营养品送的,刘耀文倒是常看,他今天闲得无聊才翻开。
“吃。”
刘耀文盘腿坐在他旁边的地板上,捧过来一盘葡萄,拿起一颗喂到他嘴边。
严浩翔张嘴,葡萄果肉酸酸甜甜,他把书放在一边,拽着刘耀文胳膊把自己塞进他的臂弯里。
刘耀文愣了一下,随机圈着他把他抱稳,Omega的肚子长起来不少,但是胳膊腿儿还是细细的,没养出多少肉,“好吃吗,上次买的那家你不爱吃,我换了家水果店买的。”
“嗯。”
严浩翔应声,拉着alpha宽大的手掌把玩,纤细的手指在粗粝的掌心里轻戳,“亲一下。”
“啊……啊?”
“不愿意算了。”
严浩翔扭过头去,撑着刘耀文的膝盖就要起来。
刘耀文没给他跑走的机会,又稳当当的给人搂回到怀里。
他把头埋进严浩翔温凉的脖颈处,轻轻的亲了一下。
“愿意。”
他亲的很轻很慢,轻柔的把唇落在严浩翔柔软的嘴唇上。
他们接吻的时候少之又少,他们都觉得接吻是相爱才能做的事,但是无法确定,也不敢去试探,彼此到底有没有爱。刘耀文怕,怕严浩翔不喜欢,怕他不高兴,怕他一点也不爱他。
我们都是胆小鬼。
“你要,跟我结婚吗?”
刘耀文微微瞪大了双眼,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话。
“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严浩翔又问了一遍,用自己被亲的有点红肿的唇贴了贴刘耀文的,“一直在一起的那种,我跟你说过我爸妈的事,所以,我也不太想离婚……”
他是想和刘耀文共度余生的,相爱了,就不要再分开。
“我愿意啊,我,我愿意。”
严浩翔月份大了,刘耀文按捺住自己把他抱起来转圈的冲动,他太高兴了,以至于手足无措着,不知道是先亲亲严浩翔,还是立刻回家里拿户口本,还有戒指和婚房,他早就在看了,只是一直不敢告诉严浩翔自己的打算。
他们做出生命中极其重要的决定,在这一个平常的午后。
“严浩翔,我想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
彩蛋:一家三口
抱摔看不腻啊……
艺术生海王赞×体育生绿茶啵(初恋双洁)
(甜宠,双洁,he,没误会,没狗血。)前面让大家投票四个文案,根据投票结果的统计,大家第一想看的就是娱乐圈双A,第二想看的就是海王和绿茶,还有艺术生和体育生。这篇文就把海王绿茶,艺术生,体育生融到一起来写。
传说中a大有位男神,长了一张让人神魂颠倒的脸,学习成绩优秀,性格又好。全身上下透着文艺生的魅力,一颦一笑,举...
传说中a大有位男神,长了一张让人神魂颠倒的脸,学习成绩优秀,性格又好。全身上下透着文艺生的魅力,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能撩得人脸红心跳。但他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绯闻女友一大堆,却从来没见他说过喜欢谁。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海王,不过这也不妨碍喜欢他的人前仆后继的往上凑。
与之相媲美的就是另一位风云人物——A大的体育队长。他就是传说中的冷艳挂挂,长了一张颠倒众生的脸,性格却冷冷清清,周身上下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就这种让人敬而远之的冰山男神,因为他专业能力强,街舞滑板样样精通,所以喜欢他的女生也超级多的,却是看到他的那双眼睛扫过来就吓得不敢上前。
当体育生看上艺术生之后,一路耍心机使手段,把艺术生周围的追求者全挡下去自己上位。给大家展示一下什么叫:硬汉牌绿茶。
艺术生其实什么都知道,只不过他带着爱情的滤镜,所以看人时双标。别人绿茶他一眼识破退避三舍;体育生绿茶,他觉得异常可爱甘愿被套路。
这个合集大家可以先收藏,不要催更呀,催更我也不会更的我必须先把上一篇《双向奔赴》写完,才开这个坑。我看到有些太太居然同时更好几个文,简直是叹为观止!我要是同时更两个文的话,我会精分秃头。
肖总看着那漂亮的,若隐若现的后背,平时里他最爱舔弄,啃咬的几颗小痣被暴露在大众面前,不免生出些醋意。
他迫不及待脱下衬衫,松了松勒紧的领带,步子跨得极大,工作人员都以为总裁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紧赶慢赶地跟上他的步伐,然而到了地下停车场,肖总吩咐他们开另一辆车回家,然后便一个人驾车而去。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大家不懂总裁什么意思,也只能照做,只觉得今天的肖总格外着急,丝毫没有往日那般从容。
全文w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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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火锅店里吵闹声和吃饭发出的吸溜声混合着,冒着泡的锅底飘出辛辣的香味,浮动的红油和干椒占据了王一博的视线,王一博沉默地盯着。
“怎么?”
王一博摇摇头,用公筷拿起羊肉卷入锅。
“冬天吃一些火锅暖和,你不冷吗?”肖战见他穿着单薄的灰色卫衣不忍问道。
“加了绒,还好。”
王一博显然不是那种没话找话的人,面对肖战他也和平时一般,只有在偶尔才会说几句。
肖战没吃多久就注意到对面少年空了的杯子,沉默半晌,问:“你不能吃辣...
肖战没吃多久就注意到对面少年空了的杯子,沉默半晌,问:“你不能吃辣?”
王一博略有窘迫,脸颊上不只是被辣出的红还是尴尬出来的,半晌才点头:“吃一些还行。”
肖战喜辣,这个红油锅是王一博点的。
肖战难得不会说话,无奈半晌又点了杯豆奶,“豆奶解辣,你缓缓。”
少年嘴唇艳红,伸出一点舌尖舔过嘴角的油渍,“嗯,好。”
王一博身上气质肖战罕见,这人不骄矜不叛逆,话少而冷淡,但该有的礼貌不少,家教倒是很好。
他蓦然想起那夜唐静窈来接他的场景,伸出的手顿了顿,错过了掠过的肥牛,夹了片苋菜入喉。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辣?”
“唔,打听过你户籍。”王一博实诚说:“毕竟不能不知道你的喜好。”
肖战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说:“你又不是没有我联系方式,可以问我。”
“我怕叨扰你。”王一博盯着他,“怕你觉得我烦人。”
肖战却笑:“我觉得你最烦的时候就在表白的时候,所以...无所谓,可以问我。”
这像是委婉的拒绝,又像是暗藏在手中的机会,王一博拿捏不准,只是“嗯”了一声。
这一顿饭吃得慢,出门已经是八点,外边下起了雪,两人都没带伞。
“我坐公交回去,不走多少路,你呢?”
王一博定定看着雪,答非所问:“这是这一年的初雪。”
肖战却道:“没过年呢,不算今年。”
王一博却固执极了:“是初雪。”
这人有时候有小孩子的执拗,不过肖战并不排斥,只不过觉得这样的小孩子心性出现在王一博身上有些奇特,颇有兴趣问道:“算是初雪,那你有什么好惊奇的。”
“我能和你合影吗?”
肖战一怔。
然而王一博还是这么看着他,他的目光很直白也很火热,在冰天雪地里是滚烫的,几乎将肖战灼伤。
他下意识退后一步,是一个防守的姿态。
王一博看出,只是道:“初雪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是个好兆头。”
肖战也明白自己反应太大,像是应激,因此答应:“好。”
两个男孩拍照不讲究角度如何,随随便便拍了一张就过,但看王一博的眼神却好像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肖战自认担不起这样的眼神,简略说了句就走向了最近的公交车站。
晚上到家,唐静窈见他,“和他一起吃饭?”
王一博一顿,脱了鞋,踩进家里的棉拖里:“你怎么知道?”
“你不喜欢在外面和别人一起吃饭,这点你妈我还是知道的。”唐静窈放了咖啡勺,一笑:“你还真是很喜欢他啊。”
王一博红了脸,揉了下耳根,颇有羞涩。
“喜欢人是件好事,妈妈支持你。”
王寒燮正好从楼上下来,闻言随口道:“喜欢什么?”
“你儿子有喜欢的人了。”唐静窈笑答。
这让王寒燮有些吃惊,坐在唐静窈身边瞧着王一博,“哟,你还有喜欢的人呀?”
“爸。”
王一博无奈喊了一声。
王寒燮清楚他这是难为情,更觉得难得,“喜欢的谁啊?怎么不带回家见见?”
王一博白他一眼,坐对面沙发:“八字还没一撇,怎么可能带回家来。”
王寒燮道:“快刀斩乱麻,这你就不懂了吧。”
闻言,唐静窈轻斥道:“少教坏一博,他追的是个男孩儿。”
这话一出,王一博立刻紧张地看向自己父亲。谁知王寒燮却不太惊讶,仍旧兴致勃勃地问:“好看不?你眼光不至于差吧?”
唐静窈替了他答:“长得是很好。”
“你见过了?”
“有一面之缘。”唐静窈推他:“去给我加一杯咖啡来。”
王寒燮拿着她咖啡杯就往咖啡机走。
王一博松了口气。
“怕你爸骂你?”唐静窈问。
王一博说:“有点。”
“你爸爸和我不是什么思想封建的人,觉得你能碰见好的就行,是你喜欢的就好。”唐静窈柔声说:“爸爸妈妈都会支持你。”
肖战照例给手机充上电,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就听见了敲门声。
这时候能来找他的能有谁?
他不有怀疑走到门口拉开门,面向外面人,面无表情:“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明天见吗?”
路綮白站在走廊里,面色很冷。
肖战侧身让他进来,路綮白只是站着。
“有事?”肖战语气不甚好。
路綮白紧绷着声音:“你知道温凛后,所以才对我这样吗?”
他这话像是质问,肖战笑了:“我不应该吗?”
他敛着眉眼,眉目旖丽却带着锋利:“路綮白,都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一条船就够让人难以把控,你是怎么想要两条船的?”
路綮白脸色苍白:“我和温凛什么也没。”
“你们的确什么也没,”过道的寒风吹得肖战也泛起了冷,“但是你不能否认你喜欢他。”
“是,我喜欢他。”
肖战如遭雷击,愕然僵立。
他脸上神色说不清是愤怒还是难过,路綮白看了极快道:“我从小就喜欢他。”
伤了人心不够,非要补两刀来得痛快。
肖战站在门口,感受着寒风,说出的话也含着寒意:“所以呢?”
这句话,他不曾在路綮白嘴里听过,现在听到了,喜欢却不是对着他。
他不对路綮白抱有任何希望,也不再对他有所期待,可是当那些年横在他们之间,他无法平静。
他被路綮白一句话束缚整整八年,八年来像是一个傻子一样呆在他的身边牟取温暖,可他深处寒冰中,那点温暖太容易熄灭了。
他恨着声说:“路綮白,你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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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龈肿痛了,昨晚一晚没睡好
太难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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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了
“哎呦喂,这是谁家的弟弟,咋那么可爱呢,姐姐好喜欢,肖战这不会就是你前两天说的你那个竹马弟弟吧,好可爱啊,好可爱啊。”王一博此刻的脸,正在被一位金发女郎捏着,他刚刚来到金都也是下了飞机以后刚到肖战家,可是没有想到,肖战居然交了女朋友?而且正在捏着他的脸,没等王一博要挪开她的手时,肖战便已经抓住米可的手,将她的手挪开,“别闹了,一博,不好意思啊,米可,她就是我一个处得很好的一个朋友,平时我只要休息她就会来我家蹭饭。”
王一博看了米可一眼,便发现米可手上的婚戒,忽然眼色暗淡了下来,一个女生...
王一博看了米可一眼,便发现米可手上的婚戒,忽然眼色暗淡了下来,一个女生朋友,怎么可能总是这样很自然的出入男生朋友的家,而且还是有肖战家里密码的。
“喂,肖战,你重色轻友,喔不对,用错词了,应该是重竹马轻朋友,你看看我今天来你这,你这什么态度。”米可手不轻不重打在肖战肩膀,肖战推着她的肩膀,将她送到门口,“不是我说,他韩宇宿不管你吗,赶快去找你对象去,别来我这了,我这以后常住的是一博,你别来了以后把他吓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战战,我这就来,都怪我,都怪我,。”肖战重重关上门,转头朝着王一博微笑,“生活用品我都给你提前买好了,你看看还缺什么,我在去一趟超市,晚上还得回队里,你自己住不害怕吧。”
王一博自从进屋到米可来,他都没缓过神来,于是道:“没什么了,都够,我自己也带了一些,哥,我给你转房租钱。”
金都房子本身就贵,不过这是肖战自己买的房子,王一博以为是租的,毕竟肖战的工作性质大部分都在队里,不会经常回家,犯不上买房子的,于是肖战像小时候一样,弹了王一博一记脑瓜崩,“住我家,还让你付房租,我肖战在你这小玩意面前就那么小气吗?”
“没有,战哥,我没那么想,只不过,金都租房子我看了很贵啊,不给钱我住的不踏实。”肖战有点气不过,于是捏住王一博的耳朵扯一扯,“小时候在我家吃了多少顿饭,我给你买过多少零食,你怎么样,你也要算明白吗,喔,对了,米可的事,你别放心上,她就是我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肖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又一次解释干嘛,明显显得心虚怕王一博误会他。
“嗯,那个姐姐很好看啊。”王一博确实是真心夸赞,米可也确实是美女中的美女,不过和肖战比较像兄弟,她是纯女汉子,没有什么心机,也不会绿茶那一套,要是说手撕绿茶她倒是很有一套。
“好看确实是好看,但是绝对的母老虎,你以后就知道了。”王一博将衣服挂在衣柜里,肖战将给他准备的东西也拿到了卧室,“这里有睡衣、袜子、内裤我是按照我尺寸买的,或许有点大,不过你应该都能穿,都是我平时喜欢的品牌。”
“啊…”两个人都有一些难掩的脸红,“那我先出去换身衣服,出去吃饭。”
肖战从王一博的卧室出来,他回到自己卧室,又换了一套衣服。
小时候,经常一起玩的脏兮兮在一个浴盆里洗澡都不会觉得脸红,如今这个年纪,却会不自觉的脸红起来。
王一博将睡衣放在了枕头上,睡衣还存留着洗衣粉的清香,这些年,肖战都没换过洗衣粉,还是以前的味道,袜子和内裤跟他自己的也摆放到了一起,于是脱掉有一些被汗浸湿的衣服,换了一套运动服便出来了,肖战正坐在沙发上喝水,听见声音才转头,“真帅啊,一博。”
王一博掩饰地抓一抓刘海,“还行,跟哥比差远了。”
肖战起身自然的将胳膊搭在王一博肩膀,“出发。”
肖战带王一博来到他经常会吃的一家餐厅,菜单拿给王一博让他点菜,毕竟很久没见,有点不好意思,肖战感觉到了,于是拿起菜单,点了王一博喜欢的菜品,“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吃,现在口味没变吧!”
王一博点头,“没,战哥你都记得啊!”肖战手揉一揉王一博头顶,“忘不了,你的喜好我比自己记得都清楚。”
晚饭过后,肖战想带着王一博先熟悉熟悉周边环境,告诉他,去哪里坐什么车,如果不愿意坐车,他这台车留家里,以后回来开队里的车。
“自己买去。”
“肖队,你今天都出去一天了,兄弟今天练成狗,你还这样,肖队,你最好了,我最好的副队。”
肖战揉着额头,“好好好,我马上回去。”然后挂掉了手机。
“一博,我先走了。”
王一博从卧室出来,点点头,“嗯,回去注意安全,车你开走吧!我平时打车就可以。”
看着肖战的背影,王一博有一些恋恋不舍,可是这种恋恋不舍的眼神儿肖战没有看见,可即使是看见了,对于肖战也不会多想。
小区里很安静,夜晚只有星星点点的路灯亮着,王一博手拖着下巴,看着外边的夜景,好像,在哪他都是挺孤独的,可能是选择职业的问题吧,圈子里朋友都是面和心不和,他也懒得去处那种人际关系,干好自己的工作就好了,平时有其他工作,觉得合适的也会互相介绍,再有模特圈子原本就比较乱,他觉得自己能一直独善其身,已经够不错了,有一些困了,便去睡觉。
其实有不少娱乐圈的经纪人找他聊过,想找他签约,说以他的颜值很容易火,对于火,红,都不是王一博想要的,王一博想要的一直都是创立一个自己的服装品牌,娱乐圈水太深,他也不想尝试那种,白天黑夜颠倒的生活,虽然挣得钱可观,但是只要合约签上,就属于真正没有了自由,对于他那是枷锁。
如今这样也挺好,虽然攒不下什么钱,但是还比较自由的,他本身就没签约任何一家公司,都是这些年参加一次比赛后积攒的人气,当时在那么多位优秀选手中,他获得了第二名,也是让他选择模特这条路的开始,选择这条路又不拘泥这条路,这就是他。
“肖队,从昨天到今天,你笑得我以为你谈恋爱了。”涛涛在一旁道,肖战眼神严厉,“加跑五公里,话太多。”
“啊啊啊,魔鬼啊!”
肖战放下手机,跟着去了靶场训练,虽然肖战是副队,但是现在队长在外特训,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更何况,对比队长白文俊,他们更怕这个副队,副队才是魔鬼中的魔鬼,平时都觉得肖战是最好说话的那一个,但是往往看着这样一个温温柔柔的人,才是最恐怖的。
·大写加粗的zsww,没有互攻逆反情节
·穿越架空不要跟我纠历史!反套路!没逻辑!
·王爷赞猖狂啵
·请勿上升正主,ooc算我的
———————1.穿越了———————
“一博啊!今天敞开玩哈!你的酒我请了!”周遭动感的音乐震耳欲聋,眼前部门的师兄摇晃着酒杯,已经有些醉态地朝他大声地吼道。
王一博是G大的大一新生,今年刚满十八,期末后,部门里的小萌新们就让师兄带他们去酒吧里玩。...
王一博是G大的大一新生,今年刚满十八,期末后,部门里的小萌新们就让师兄带他们去酒吧里玩。
一群刚成年的小朋友对童年时期幻想已久的“禁忌之地”激动极了,一进来就玩疯了,王一博靠在吧台边,酒吧里四处扫射的舞台灯晃得他眼花,随意向调酒师点了杯自己也不知道具体是啥的鸡尾酒,慵懒地靠在桌边,刚染不久的一头烟灰蓝,还有那白皙的脸蛋,在昏暗的酒吧加上迷离的灯光下,显得就像朵诱人的蓝玫瑰,不少男男女女往这边瞧着的眼神都是赤裸裸的。
刚喝没几口酒,就听到舞台那头一群同学喊着自己的名字,正一脸疑惑地有些不知所措,抬头看到舞台上刚还在跳着劲舞的辣妹朝自己招手示意。
王一博挑了挑眉,放下酒杯,单手撑在舞台边缘,轻松又帅气地跳了上去,随着巨声的音乐配合身旁的妹子跳得正起劲,忽然间脑子一阵眩晕,眼前的视线也瞬间变得模糊,王一博心里暗骂,刚也没喝几口酒,不至于吧。他使劲地摇头想让自己清醒,可越摇越晕,身子不住地往一旁跌,最后不受控制地往地上倒去,昏迷之前只记得好像台下的所有人都朝他涌了过来,之后就睁不开眼了......
王一博再睁开眼的时候,是在一条小巷子里,手习惯性地摸向口袋找手机,可发现身上的衣服早就不是他穿去酒吧的那一套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换成了一套粗布短衣,破破烂烂的。
王一博不禁嫌弃地撇撇嘴角,这是被人拐了?怎么还给他套一身这么有历史年代感的衣服?他扶着墙站起来,头还有些疼,趔趔趄趄地朝外走去。
走出来才发现,这儿的人怎么都穿着古装?街景布置也和电视上古装剧里演的一模一样,我是被拐到横店了?
王一博满心疑惑,走到街边的一个小铺子前问道:“大叔,这儿是哪啊?”
那位大叔满眼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不耐烦地回道:“这儿是金陵啊!”
金陵?这是南京?不是浙江?
王一博边走边想,直到肚子叫出了声才发现有点饿,随意找了个面馆走了进去。
刚走进就有店小二簇上来殷情地问道:“客官吃点啥?”
“一碗面,加葱加蒜,再来点香菜!”
“好咧!”
王一博找了桌没人坐的坐下,当一碗热腾腾的面伴随着“客官请慢用”的客套话摆在他眼前,他似乎忘了自己好像没钱的事实。
正当王一博吃的大快朵颐时,一位穿的比他还破烂的人匆匆进了面馆的门,四周环视一圈,来到王一博的对面,低声问道:“这儿有人吗?”
王一博头也没抬含糊地回道:“没人。”
当那人坐下时,整张桌子好像都颤了颤,王一博不满地抬头看了眼,想着,谁啊,这么没素质!
但当他对上对面人凶杀的眼神时,认怂地继续低头吃面,可是这人长得怎么这么眼熟呢?好像在哪见过?不可能不可能,今天自己刚到这,能遇到什么熟人。想着,继续低头捞着面。
“不许动!一个都不要走!官府捉拿逃犯!”王一博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兵器出鞘的刺耳的声音,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刚刚还坐在自己对面的老汉与追来的官兵撕打着。这才想起来,原来那个老汉就是贴满大街的通缉犯,怪不得自己眼熟呢,刚刚路过看到了好几张来着。
看着眼前的刀光剑影,这一看就是真刀真枪啊,还是下死手的那种,现在拍电视剧的演员都这么敬业的?王一博心下骇然,悄悄地起身朝门口躲去,一步一步地挪着,挤开那些看热闹的人群,快到门口时,忽然只觉腿一软,扑倒在一人身上,扑鼻而来的龙涎香,随后就感到后背一阵剧痛。
“靠!”王一博低声骂了句,咬紧后牙,狠狠地攥紧刚刚扑在的那人肩上的衣服,强忍着痛意。
“王......少爷,您没事吧?”
“这有人中了箭,快扶回府里去。”这是王一博昏过去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来不及反应就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是被痛醒的,睁眼,映入眼帘的是桃木的床顶,红棕色的床帏,房里大抵是点了什么熏香,温温和和的香味,也不恼人,闻着舒畅,一个小丫头端着盆水,刚开门就看到床上睁着眼睛的王一博。
放下水盆就往回跑,王一博暗想,自己难道是变丑了?他记得从前女孩子看到他的反应不是这样的啊。
正挣扎着想起身,双手撑在身侧极力想支撑起上半身,还是牵扯着背后的伤口疼得他“嘶嘶”地吸气,还不愿放弃的他最终被突如其来的一双手稳稳地扶着,靠着床头,坐了起来。
王一博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只见他着一身裁剪合体的月牙白锦袍,衣服上用青丝绣着华丽的图案。那张脸如雕刻过般,俊美异常,五官分明,有棱有角,乍一看只觉温温柔柔的,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却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双极好看的瑞凤眼,充满着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起了令人目眩的笑容。
“公子?公子?”身后侍卫的喊声把看得出神的王一博唤了回来,王一博收回了眼神,却还是瞥到那男人嘴角的笑意,总有种被人看穿心思的感觉,心下不快。
“不知这位小公子如何称呼?”一声淡淡的话语听得却叫王一博心头一颤,脸上却强装淡定。
回道:“王一博。”简单又直接,倒也符合王一博平日里生人勿进的气场。
那男人继续从容地问道:“那王小公子家住何处?”
王一博好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真的中了彩票,竟然真他妈的穿越了!内心还来不及反应,就听头上一声极其不耐烦地声音朝他喊道:“问你呐,住哪啊?”
王一博本就不爽别人用这么冲的语气对他喊着说话,加上心里还未从穿越的震惊中平静下来,语气中明着添了几分恼怒:“没家!”说罢眼神冷冷地瞪回刚刚说话的侍卫。
这时那男人才开口道:“小木,不得无礼!”语气中可算听出了些怒气,可也是温温的,难以察觉。
王一博对上那男人的眼,可他眼里平静得如一潭湖水,看不出半点别的情感,倒是有些深不见底。
男人微微笑着,对王一博说道:“那王小公子若是不嫌弃就先在这养着伤,等伤好了再说。”
王一博很酷地微微点了点头。
男人含着笑走出了门。
“王爷,你明知他可能是那人派来的细作,为何还要留他?况且他还这么猖狂!”小木一出房门就忍不住低声问着前面的人。
男人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脸上却再没温柔的神情,冷冷地低声说道:“是细作又如何?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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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终于更文啦!新的文希望大家能喜欢
日常求个小和小蓝
反差一发完
矜贵大佬战×富家小公子啵
人人都说王一搏高冷不可接近,可在肖戰面前像一只软软的猫咪,人人都道肖总矜贵温和,只有王一搏知道这人骨子里恶劣流氓极了,惯会逗猫。
甜饼甜饼
瞎写的,请勿上升。
人设图
深夜的江湾港灯火通明,一场盛大的宴会正热闹。
“王小公子,喝一杯?”
.........
王一搏神色冷冷,眼神轻飘飘地从这人身上掠过,一句话没说,冷漠地拒绝了。
劝酒的人讪笑,点头哈腰地走开了。
他一走,偌大的长桌上只剩了王一搏一人,他手里拿着打火机反反复复地按,嘴里叼着支香烟,却不点燃。
期间有人凑上来要给他点烟,都被他嫌恶地避开了,一来二去的也没人敢来招惹他了。
毕竟这王家小公子可是恶名在外,虽然长得漂亮,可目中无人,冷漠非常,对谁都是一张冷脸。
“脾气这么大?”熟悉的声音夹杂着笑意靠近。
王一搏猛地抬头,一看见来人,眼睛都亮了,嘴角弯起来,没了一点刚才生气发火的样子。
肖戰笑得温和,面容温柔,弯腰拿了他的香烟,在王一搏灼灼的目光中放进了自己嘴里。
眉毛一挑,王一搏登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拿起被他扔的打火机起身,凑近肖戰微微仰头给他点烟。
肖戰低头看王一搏,嫩生生白白净的一张脸,面色清冷,耳尖却红透了。
肖戰笑了声,去捏王一搏的脸颊,他也不知反抗,只是手指按着打火机不动弹了。
“哈哈哈……”看着他这副样子,肖戰低笑,起了点恶劣的心思,低声说:“一会儿把老公头发点着了。”
这下王一搏整张脸都红透了,忙收了打火机,“没点着……”
肖戰咬着烟嘴,揉了揉人的发顶,“可爱死了王一搏。”
王一搏蹙眉,“不可爱。”
“可爱。”肖戰笑,“老公要爱死了。”
外人看肖戰,只知道肖氏集团董事长温和有礼,待人谦逊,行事稳重,只有王一搏知道他骨子里的恶劣心狠和控制欲。
“怎么这么晚才来?”王一搏接不住他的逗弄,硬生生地转移话题。
“路上出了点小事故。”
王一搏眉头登时皱紧了,一把抓住肖戰的衣袖,担忧地把他从上到下看了一遍,生怕他受什么伤。
“谁干的?”王一搏冷声问。
肖戰把烟掐了,眼看着王一搏生气了,怕他又做出什么事儿来,安抚道:“我没事儿,也已经都处理干净了,不用担心。”
肖戰最近工作缠身,这场宴会是王家一脉主持的,他看在王一搏的面子上才肯赏脸来一趟,在路上出了车祸,来得晚了。
让王一搏等了他大半夜,小猫没跟他亮爪子都是好事儿。
可不能再火上添油惹王一搏生气,要是给王一搏知道了谁干的,他能将人活活打si。
王一搏一贯做事极端,易怒记仇,除了在肖戰这里温驯软糯,也就肖戰能管住他,不然手上不知道多少条人命了。
见王一搏神色还没和缓,肖戰捏了捏他的手指,“不生老公的气了,嗯?”
王一搏脸一红,“本来也没有生你的气。”
“那你摔什么打火机?还碎了杯子。”肖戰拉着他往楼上走,“咱俩再多站一会儿,那群人又要围上来了,到时候跟你说句话都费劲。”
俩人在一起实在是太过惹眼,只是站在一起就惹了一群人似有似无地注视,眼看着他们上了楼梯,那些盯着的眼神也渐渐没了。
“想我吗?”
刚进门,肖戰一把将人推到了墙上,大手抚摸着王一搏的腰侧。
王一搏不说话,仰头要亲他。
肖戰笑着躲开了,“不想我,还想亲我?到底是想不想?”
“想,超想。”王一搏哑着嗓子说。
他们有一阵子没见了,自然十分想念。
“好乖。”肖戰低头亲他,用力地吮吸王一搏的舌尖,手掌抵在他的后脖颈,不给他后退的机会。
肖戰不住地吻他,手掌隔着西装布料揉王一搏的胸口,王一搏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期期艾艾地叫他,“哥……”
这一折腾就闹到了天亮,王一搏浑身酸疼,又累又困得要睁不开眼,还惦记着要洗澡。
肖戰逗他,让他自己去洗,自己洗不了就含着…睡觉。
王一搏眼睛红着看他,肖戰一下败下阵来,伸手把他抱起来,“错了错了,哪能真让你自己去洗澡。”
“重吗?”
“不重,太轻了,还不如我举得哑铃重。”肖戰笑道,“怎么?怕累着你老公?放心,再累也能把你喂饱……”
“肖戰!”王一搏哑着嗓子喊他。
见把人逗急了,肖戰瞬间收敛了,“我们去洗澡,洗澡。”
还不等洗完澡,王一搏已经睡着了,肖戰轻手轻脚地把人抱回去,换了一间屋睡觉。
相拥而眠。
王一搏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一睁眼就去找肖戰。
肖戰走过来抱他,“腰疼吗?”
“疼。”
“你也知道疼!”肖戰忽然发难,巴掌狠狠地掴在王一搏的臀上,清脆的一声响,王一搏身子一抖。
虽然隔着睡袍,肖戰这一掌用了力,王一搏感觉臀上火辣辣的疼,他把头往肖戰怀里一埋,手指拽着肖戰的衣袖,软了声音叫他,“哥——”
王一搏还想要挣扎一下,装作不知道地说:“……什么啊?”
“啪!”又是一掌,王一搏疼极了,整个人都往肖戰怀里缩。
“还装!”
肖戰气坏了,“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做事做人留一线,你削他一条腿,弄他一根手指,都行,可你不能真sha人闹出命案!”
“王一搏!你是要活活气死我!”
王一搏自幼跋横惯了,做事也是没底线分寸,只要惹到他和他的人,心狠手辣得一点不像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
“可是他要sha你!”王一搏吼道。
肖戰的小叔觊觎财产地位不是一天两天了,昨晚的车祸是他干的。
王一搏不是第一次被肖戰训斥,往常被骂被打他都认了,这次死活不肯低头认错,就算是天塌下来,他也觉得自己没错。
“你——”肖戰咬牙,一把将人抱起来扔到了床上,王一搏浑身还疼着,这一扔他哪哪都不舒服,还是倔着头看着肖戰。
眼看肖戰在床头拿了皮带过来,王一搏瞳孔一缩,身子都开始发抖,对上肖戰居高临下的眼神,他知道这人是真生气了。
其实之前也挨过一次打,因为王一搏为了一块地和人打架,对面竟然带了qiang.,要不是肖戰扑了他一把,那颗子弹能要了他的命。
肖戰又急又怒又心疼,因为王一搏不要命似的打架,他说过吵过好几次,可王一搏一点没听,气得他拿皮带抽了他一顿。王一搏一边哭一边道歉,后来做事收敛很多,也不打架了。
那皮带抽在王一搏细嫩的肉上,很快就会肿起来,又辣又疼,而肖戰神色冷漠,一点不手软,摆明了要让他吃点苦头长长记性,王一搏受不了肖戰冷眼看他,就那一次就让王一搏长了记性。
这次也是,王一搏一看肖戰冷硬的脸庞,眼圈瞬间就红了,胳膊撑着身子翻了个身,乖乖趴在了床上。
这是任凭肖戰处置的意思。
肖戰看着他不住发抖的身体,知道这人肯定是哭了,还强撑着让他打,也不肯服软认错。
见肖戰迟迟没有动作,王一搏咬牙把睡袍拽了上去,露出咬痕指印错杂的双臀,哑着嗓子说:“你打吧。”
肖戰心口一疼,猛地扔了皮带,把王一搏抱进自己怀里,轻轻地拍他后背,吻掉他的眼泪,“不打了不打了,本来也就是吓吓你,谁知道你……”
谁知道你明明不认为自己错了,也不撒娇讨饶,也不怒声反驳,就那么乖乖地躺着让打。
王一搏从来不会拒绝肖戰什么,就算是生气也自己悄悄生闷气,肖戰发现了哄一两句他就不气了,肖戰发现不了他自己也能消化好。
他知道肖戰控制欲强,也愿意让他管着自己。
“唉。”肖戰叹气,心疼极了,“是我错了,别哭了一搏。”
当时知道王一搏差点被带qiang的人打死,事后他瞒着王一搏把人狠狠收拾了一顿,到现在生死不明,论起手段来,王一搏远远比不上他。
现在想想也是的,他忍不住不对伤害王一搏的人出手,那王一搏也忍不住不对伤害他的人发难。
爱就是这样,没有办法。
王一搏断断续续地抽泣,拽着肖戰的衣袖擦泪,肖戰低头哄他,“还疼吗?我给你擦点药?”
“不疼。”王一搏红着眼睛看他,“你不生我气了?”
肖戰心软得要命,揉了揉他的脸颊,“不生气了,就算你不出手,我也会收拾他的。”
“那你还吵我!”
“错了,我情绪太激动了,下次我再这样,你就先发制人,先给我一个大耳刮子,我就冷静了。”
王一搏低头不说话,被肖戰亲了一下才说:“我以后不这么做事了,你别生我气。”
肖戰捧着他的脸细细密密地吻他,“那我以后不对一搏发火了,你也别生我的气,好嘛?”
“嗯。”王一搏应道,“我饿了,你不饿吗?”
肖戰刮了刮他的下巴,温声说:“已经让人准备好饭了,走,去吃饭。”
完整版afd:月亮好圆
*ooc
*文笔鸡肋ww
*估计无剧情全是肉(dd揣崽+产nai预警)
*写肉不好吃,别抱有太大希望qwq
*下面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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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几个我记得很清楚(因为出现过特别多次)
还是感谢所有小可爱们给我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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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真的非常的谢谢你们
00
“殿下,神谕中所说的公主......出生了。”
王座上的少年懒懒地抬了抬眼皮,青葱一样白嫩纤细的手指在扶手上缓缓地敲了几下。
“殿下!事不宜迟!我们应该现在就去——”阶下的人有点激动,又往前冲了几步,语气急切。
“反正那些笨龙也会去的吧。”少年打了个哈欠,“我们着什么急。”
“殿下!”阶下的人十分震惊,“您难道不怕被龙族捷足先登吗!那个公主可是——”
“好啦我知道。”少年终于从藤蔓编制的华丽王座上站了起来,他抬抬手,身后的侍从立刻为他披上一件及地的黑色斗篷,“真拿你没办法。”
少年打了个响指,一根长柄扫把立刻转着弯...
少年打了个响指,一根长柄扫把立刻转着弯从窗口飞了进来,到少年身边一个急刹停住,依恋地在他身上蹭了蹭。少年的脸上难得挂了点笑意,摸了摸扫把光滑的木柄,像是爱抚宠物一样。
“走吧。”他跨上扫把,宫殿古老而华丽的大门应声而开,少年便像一道流星似的拖着风飞了出去。
“一博殿下。”阶下的人单膝跪地,右手放在左肩上,盯着少年消失的方向喃喃道,“魔女一族的命运,就全靠您了。”
01
王一博赶到萨加亚帝国的城堡时,龙族已经对城堡最外层的防御工事发动进攻了。
“哦呀,你们看——”不知道是谁先一抬头发现了他,朝着天上喷出几道灼热的鼻息,“是魔女的小殿下来了呢。”
“真的吗?!”立刻有几条龙张开翅膀飞上了天,将骑着扫把的少年团团围住。在它们庞大的身躯、厚重的甲片和长满了倒刺的巨大尾巴面前,扫把上冷着脸的王一博显得格外娇小。
他们中最健硕的一条目露嫌弃地打量了王一博一番,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早就听说魔女一族的神湖孕育出了一个男孩作为新首领,原来就是你啊,小屁孩。”
王一博连眼神都没分给他一个,调整了扫把的角度想要降落,却被几只张开的翅膀给挡住了。
“别走啊小殿下。”那条龙笑起来显得更加狰狞,它吐出几团灼热的火球,挑衅似的冲王一博勾了勾短小的手指,“听说魔女一族的王拥有黑森林最强大的自然之力,不如让我见识见识?”
王一博终于施舍般睨了他一眼,冷冷地吐出三个字:“你也配?”
那龙恼怒地吼了一声,口中喷出成串的火焰,带着炽热的温度张牙舞爪地向向少年袭去。王一博从鼻子里挤出一个音节,随意伸出一根手指画了个圈,立刻有一道水柱冲天而起,将那龙从头到脚浇了个湿透,它愣愣地张开嘴,只吐出一朵呛人的黑烟。
王一博扔下一句“无聊”,扫把转了几圈掀起一阵裹挟着沙石的狂风,趁龙们合起翅膀保护自己时一飞冲天,看也没看城堡森严的防御工事一眼,轻松地从高空飞了进去。
地面被恼怒的龙族踩得隆隆颤抖,王一博低低地说了一句:“笨蛋。”
虽然城堡里到处都有侍卫巡逻,但是王一博凭着纤弱的身形和高超的飞行技术躲来藏去,一路有惊无险地到了公主所住的房间外面。此时已近子夜,公主已经在摇篮里睡熟了。国王为她安排的侍卫们都把守在房间外面,这间精心布置的婴儿房里面反倒是空荡荡的。
王一博笑了笑,拉开窗户跳进了房间,落地的时候一点声音也没有,像一只灵活又狡猾的猫咪。他蹑手蹑脚地走到摇篮前面,刚把熟睡中的公主抱起来,整个城堡突然剧烈地摇晃了一下。
“这个感觉是......”王一博的脸色一变,随手变出个篮子把公主放进去,快步走到窗边将篮子挂在扫把上,低声吩咐,“快走!”
扫把不情愿地在原地转了几个圈。
“快走啊!”王一博拍了拍扫把的尾巴,听着门外越来越大的动静,着急地说,“别担心我,赶紧带公主回去,魔女一族的命运现在都在你身上了,别任性!”
扫把为难地蹭了蹭他,不过还是转了个身,带着公主平稳而迅速地朝着黑森林的方向飞走了。
公主房间的门突然被用力地砸了一下,厚重的门上甚至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凹陷。
王一博咬了咬牙,打了个响指让自己变成公主的样子躺进摇篮里,闭上眼睛紧张地等着。
一下,两下,三下。
号称萨加亚帝国最牢固的房门轻易地就被砸开了。
一个高挑的男人迎着洒了满地的月光缓缓走进来,靴子踏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走到摇篮前面,借着月光端详着“公主”的脸,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碰了碰。
“大人!”有人跟着冒冒失失地闯进来,听声音应该是之前在外面挑衅过王一博的那条龙,他冲到男人身边才堪堪停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震得整个房间都颤了颤,“这就是——”
“嘘。”男人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那龙立刻降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道:“——神谕中所说的公主吗?”
男人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手指轻轻蹭过王一博的脸,那种灼热的感觉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紧张地控制住自己呼吸的频率,将自己的气息藏匿得干干净净。
“是。”男人轻声应了一声,将他从摇篮里抱了出来,飞身从窗口跃下,一对巨大的翅膀适时从他背后冒出,几下就搅得地面的空气混乱起来,男人抱着他腾空而起,挑衅似的绕着城堡飞了一圈,地上的侍卫们大吼大叫地朝他发射火箭或投掷石块,却没伤到男人分毫。
直到国王终于恼羞成怒般地追了出来,冲着他大喊:“肖战!你少在我面前嚣张!总有一天我会带人踏平龙崎山谷!”
肖战冷冷地笑了笑,扔下一句“那就试试看”后便一展翅膀抱着王一博飞走了。
02
“别装了。”肖战把怀里的婴儿放到自己巨大的石床上,语气平平,“小殿下,不让我见见你的真容吗?”
空气中响起一道有些惊讶的少年音:“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踏进房间那一瞬间。”肖战好整以暇地在床边坐下,随手拨弄着一颗抢来的夜明珠把玩,“如果是真的公主,会被我吓哭的。”
“切。”少年轻蔑地哼了一声,“自大狂。”
话音刚落,床上的婴儿突兀地变回了少年模样,懒懒散散地支着身子侧躺在床上,冲肖战挑了挑眉:“那你把我带回来干嘛,龙王大人?”
肖战因他过分精致的眉眼愣了愣,继而露出一个有些危险的笑容:“总是听说魔女一族容貌出众,神湖孕育百年的王更是面容姣美,本以为若是个男孩就会俊朗许多,想不到......”
“闭嘴!”王一博被他说得耳尖发烫,打了个响指唤出几道水柱向肖战打了过去。肖战笑了笑,只一抬手就让那些水柱在他周围蒸发殆尽。夜明珠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趁着王一博错愕的空当,肖战飞快地欺身上床抓住少年两只纤细的手腕,变出两条锁链将他捆了个结实。
“你!”王一博用力挣了挣,可惜那铁链是经肖战的龙火锻炼而成,牢固得很,他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你不想得到公主了吗?!”王一博的手攥成了拳头,咬着牙道,“神谕中说——”
“我现在对什么神谕已经没有兴趣了。那个据说能够改变一族命运的公主,好像没有您诱人呢,殿下。”肖战冲他眨了眨眼,他翻身下床捡起方才掉在地上的夜明珠,背后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冒出一条长满了尖刺、末端还冒着火苗的尾巴,将王一博偷偷变出的冰棱全都扫了下来。
他没有回头,手上甚至还心疼地摸着夜明珠磕出的一条裂缝,尾巴却凑到了王一博眼前。
王一博瞪大了眼睛,看着肖战的尾巴尖抖了两下把上面的那簇火苗甩灭了,然后轻佻地扫了扫他的下巴。
“可别动什么歪心思啊,小殿下。”肖战无奈又宠溺的语气像是在哄一个胡闹的孩子,“乖乖在龙崎山谷做做客吧。”
“你要囚禁我吗?”
肖战看着他认真的模样觉得有点好笑,于是故意吓唬他道:“没错!小殿下有没有听过恶龙抓走公主的故事?”
“可我不是公主。”王一博还在跟锁住他手腕的那两条铁链较劲,原本白皙的小脸都涨红了几分,“而且在故事里,那些恶龙最后都被勇士杀死了。”
“那都是骗小孩子的。”肖战笑了笑,手里的夜明珠“咔嚓”一声被他攥成了粉末,“在现实世界里,被恶龙抓回山洞的小殿下,一般都要留在山洞里一辈子的。”
王一博难以置信地开口:“你认真的?”
“当然。”肖战拍了拍手把掌心的粉末震掉,“小殿下,聊聊天吗?”
03
“魔女一族的王,沉睡在神湖中心千年只开一朵的彩虹花里,每过一千年,花瓣舒展开来,满月的光辉就会将新王唤醒,那时所有的魔女都会跪在湖边,对新王发誓效忠。”王一博的手腕被锁链磨得有点疼,他不舒服地动了动,又想起十七年前自己醒来的时候,湖边一道道惊诧的目光和为首的貌美女人那一声尖叫,“在我之前,魔女一族从未有过男性。她们一直是这片大陆上最聪明也最美丽的种族,而我,就是神谕中所说的,那个例外。”
肖战站在床前,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你呢?”王一博转头看着他,“你为什么是例外?”
“我不是例外,你也不是。”肖战笑着摇了摇头,“小殿下,那条所谓的神谕,不过是一个传了上千年的谣言而已。没有谁的命运是还未出生就注定好的,我们或许是特殊了些,但我们没有被世界排除在外。”
王一博愣了愣,莫名觉得肖战说的话似乎有几分道理。
王一博惊讶地问:“你被扔下深渊,却毫发无损?”
“是的。”肖战笑了笑,“其实小殿下不也一样吗,虽然来到这世界上的方式与众不同,但是却拥有最强大的力量。”
“即便这样,你也不相信神谕吗?”
“‘千年以后,黑暗中会伸出前所未有的触手,它们带走萨加亚帝国的公主,从此颠倒世间的秩序’,小殿下不觉得这句神谕其实很模糊吗?什么叫颠倒世间的秩序?”
王一博咬了咬牙:“杀了他。”
王一博沉默了一会儿,放松了身体转过头盯着自己手腕上套着的铁链,轻声开口:“大人,你去过黑森林吗?”
肖战一愣,摇了摇头。
“黑森林其实一点也不可怕,它很美的,有很多小动物,一花一草都特别可爱。可是十九年前,萨加亚国王带着他的巨人军团闯进黑森林,撞倒了很多的树,踩死了很多的花草,那么多的生灵更是被他们肆意杀害......”王一博说着说着就攥紧了拳头,“十七年前我醒来,湖边跪着的魔女少得可怜,因为都被他们......”他想到当时祭司虽然惊讶于他的性别,却还是跪在地上流着泪求他保全魔女一族,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不管怎么说,我是王,我要保护我的族人,我要为她们报仇。”
“我又何尝不想为我的族人报仇。”肖战叹了口气,打个响指收走了锁链,拉过王一博已经被磨红的手腕仔细端详,“龙族虽然力量强大,但在与他们的战争中也不能完好无损,那些被他们杀死或俘虏的......”肖战说着说着眼睛也有点发红,“他们的鳞片、牙齿、甚至身上的刺、皮,都成为了人类的武器或装备,你应该知道,萨加亚国王的贴身侍卫全部身穿这世上最坚硬的龙鳞铠甲,而那些龙鳞,就是从我的族人们身上,一片片拔下来的。”
王一博听得怔住了,他一直以为龙族强大,在与人类和巨人的战争中该是占尽上风的。
“我知道你恨,我也恨。”肖战起身到山洞一角的一堆杂物中翻找,最后拿着个极小的瓶子回来了,“但是小殿下,再忍一忍吧。”他把瓶口的塞子拔出来,将里面的东西倒在王一博手腕上,“这是精灵王亲手调配的疗伤药,世间大概仅此一瓶了。”药水是淡淡的绿色,触碰到王一博的皮肤就融了进去,原本被铁链磨得通红的手腕立刻恢复了从前的白皙光洁。
“精灵一族已灭,大人把这么珍贵的东西用在我的小伤上,值得吗?”王一博很清楚他应该躲开,用了这药就相当于欠了肖战一个天大的人情,更何况他只是被磨破了点皮,实在是没必要。可是他看着男人坐在床边低着头小心地将药液涂在他的手腕上,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将手收回来,只是孩子气地问出一个有点像是撒娇的问题。
“你都值得。”肖战将瓶子里最后一滴药也涂在他手腕上,随手将空瓶子扔了,“精灵王也太小气了,也不知道多给我点。”
可仅是这一小瓶,就已经是整片大陆上再也找不到的稀罕了。
王一博看着自己的手腕有点发愣。
肖战看了看他,又摸了摸又冷又硬的石床,稍微思索了一会儿,扔下一句“乖乖等我”就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他拖着几条藤蔓回来扔在床上:“小殿下,这是整个龙崎山谷能找到的最软的东西了。”
王一博明白他的意思,虽然有些羞恼,但因为实在不想睡在石头上,因此红着耳朵使了个魔法,将那些藤蔓变成一张宽大柔软的垫子。
肖战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04
由于王一博被肖战扣在了山洞里脱身不得,因此第二天,肖战不费吹灰之力就闯进了黑森林深处的圣殿,把公主抱了回来。
王一博虽然气,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坐在床上看着肖战轻轻把公主放在自己身边,还得意地挑了挑眉。
王一博气得直接躺下,还翻了个身背对他,嘟囔道:“不是不在乎神谕吗,到底还是把她带回来了。”
肖战笑了笑,一把将他从床上拉起来,直接抱在怀里冲出了山洞。在腾空的一瞬间,巨大的翅膀从背后展开,裹挟着庞大的气流一飞冲天。王一博平时都是骑扫把的,哪里试过这种飞行方式,被强硬的风吹得脸颊生疼。
肖战带着他飞到了山尖上,将远处隐隐看得见轮廓的一座高塔指给他看:“那是萨加亚军队的前哨站。”
王一博撇了撇嘴,从他的怀里挣脱,自己又往悬崖边走了两步:“在黑森林外面,也有这么一座塔。”
两人默默无言地在悬崖上吹了会儿风,王一博转过身来,直视着肖战的眼睛,认真说道:“你要不要和我联手?”
肖战也看着他,看着狂风把他的斗篷吹得胡乱翻飞,显得被裹在里面的少年瘦弱又倔强。肖战看着他近乎苍白的脸,往前迈了半步,低声道:“你不要冲动。”
王一博笑了笑:“我原来以为,龙族会是最先沉不住气的。”
“或许他们会,但是我不会。”肖战沉声回答,冲着王一博伸出一只手,“小殿下,相信我。”
王一博站在悬崖边上,以审视的目光打量了肖战一会儿,最终还是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上。被肖战用力握紧的时候,王一博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因为那种力道和温度都在无比清晰地告诉他,肖战很需要他。
魔女一族向来是与小孩子更亲近一些,王一博虽然特殊,但终究是本性使然,不过几天就与小公主混熟了,反正被肖战困在山洞里出不去,因此也心安理得地哄着公主玩。
肖战很忙,每日天不亮就要离开,入夜很晚才归来。有时王一博半夜被公主的哭闹吵醒,下意识地往身边看去,那一边的石床仍然是坚硬冰冷的一片。
肖战从不说他到底在忙什么,王一博虽然好奇,但心里又清楚自己没有过问的资格,所以也只当不知道。有天他睁开眼,发现肖战正自己身边睡着,石床很大,睡下四五个人都绰绰有余,可是王一博看着两人之间明显的距离,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就好像他和肖战很生疏一样。
他有心相望另一边挪挪,离肖战近一些,可又实在不好意思,更怕肖战突然醒了,他就百口莫辩,只得睁大眼睛盯着肖战的背影,看着看着不知为什么就生起气来,又好像有些委屈。
他赌着气,也翻了个身背对肖战,撇着嘴闭上了眼睛。
在他身后,肖战的嘴角往上勾了勾,翻了个身到他旁边,摸了摸他的耳朵。
“快睡。”
王一博惊得连身子都僵硬了,紧闭着眼睛不敢动作。肖战明显地感觉到王一博的耳朵温度升高了些,正要再调侃两句,王一博却突然疑惑地睁开了眼,转过头来看着肖战:“你去黑森林了?”
肖战一愣,眼神闪了闪:“路过。”
王一博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破肖战身上沾上了黑森林里月牙花的独特香气,如果只是“路过”,是不会这么明显的。
肖战捂住他的眼睛,放软了声音哄道:“快睡吧。”
说着,还趁机往他身边挪了点。
05
若不是那天,一个魔女狼狈地从天上掉下来摔在龙崎山谷中央的空地上,王一博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肖战究竟在忙什么。
那魔女确实是骑了扫把的,可因为受了重伤,还没等到落地便从空中直直地摔了下来。若不是恰好有条龙在下边张开翅膀接了一把,怕是要被直接摔死。
几条龙将她团团围住,质问她为何来此。
她跪在地上哭,声嘶力竭地喊:“殿下!殿下!祭司大人让我请您回去!”
王一博立刻闻声出来了,他直接从峭壁上跳了下来,轻巧地落在地上,问她:“出什么事了?”
魔女原本精致的脸被灰尘和泪水弄得一团糟,她哑着嗓子说:“萨加亚国王带着巨人强闯黑森林,祭司大人带着人在外面拼死抵抗,就快要撑不住了!”
“什么?!”
“还,还有龙王大人......”那魔女跪着往前行了几步,将一块鳞片放在他手中。
“肖战也在?”王一博来不及考虑太多,急急地吹了声哨。他的扫把很快就拖着风从远处飞来了,到他身边还急切地蹦了蹦。
“走。”王一博骑上扫把,由于他拿着肖战的鳞片,因此半空中的结界也就不再阻拦他,骑着扫把的少年像一道流星似的朝天边飞去了。
黑森林的边缘,魔女和人类的军队以河为界对峙着,人类那边明显占尽了上风,穿着龙鳞铠甲的士兵们各个精神饱满,在他们身后的巨人更是凶恶地笑着。河对岸的魔女则狼狈许多,大祭司唇边的鲜血还未揩去,魔女们簇拥在她身边,一个个看上去都已经是强弩之末。
而在她们身前,肖战挺拔地站在最前面,他的头发乱了,尾巴伸出来在身后焦躁地甩着,更重要的是,展开的翅膀上,多了一条长长的伤口。
“肖战!”王一博来不及多想,脱口叫了他的名字,俯冲到他身边落地,急切地问:“你怎么受伤了?”
“没事。”肖战冲他笑了笑,“对不起,原本不想让你参与的,只是......”
只是他力量不够,无法保全这片王一博视作生命的森林,也没能将他珍重地族人保护周全。
“殿下......”祭司颤颤开口,“要打败他们,需要森林的力量,我们实在无法,不得已才请您回来啊......”
“什么叫不得已?”王一博气得发抖,“我的族人在受苦,你们却希望我远远地躲开吗?”
肖战把手放在王一博头上,轻轻叹息。
“我舍不得。”
只是一刹那的功夫。
狂风停歇,乌云散去,阳光急切地穿过云层漏了一地,那种温暖的感觉让遍体鳞伤的魔女们都抬起了头,忍不住微笑起来。
半晌,他问。
“肖战,你是不是喜欢我。”
肖战说:“是。”
王一博抬起一只手,身后的森林像是有意识似的动了动。
“那你就看着,你喜欢的人,有多强大。”
06
王一博腾空而起,河水也随着他掀起几道水柱,凶猛地朝着人类的军队扑了过去。
巨人立刻顶了上来,那些原本致命的水柱打在他们身上,就成了些皮外伤,他们发出大声的嘲笑,冲着空中的王一博怒吼。王一博皱了皱眉,抬手将一道水柱打进了一个巨人的嘴里,嫌恶道:“没人说过你有口气吗?”
巨人们被激怒了,他们往前走了两步,胡乱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他。无奈王一博身形灵活,飞转腾跃之间还让他们误伤了同伴,发出震天的、恼怒的吼声。
趁着王一博在这边牵扯住巨人,肖战立刻冲向了萨加亚国王所乘坐的战车。人类的士兵们大吼大叫着,另一边的魔女们也都因为王一博在场、森林被唤醒而恢复了魔力,吟唱着咒语为两人助势。
局势很快就被逆转了。
王一博的灵活使所有巨人都恼羞成怒地追着他跑,而没了保护的人类军队只能被动承受着来自肖战和魔女们的攻击,渐渐地败下阵来。
最终,肖战一拳打穿了国王的战车,将他抓到空中,并让所有人停止抵抗。
士兵们已经吓傻了,站在原地不敢动作,巨人们服从性不高,还在追着王一博。
肖战的眼睛眯了眯,揪着国王的衣领又飞高了些,威胁道:“让他们停下,不然我就摔死你。”
国王吓得两腿发软,一个劲地朝巨人们吼叫,让他们不要再追着王一博打了。或许是因为他濒临破音的嗓子实在太过聒噪,一个巨人不耐烦地扔了块石头过来,正好将他砸个正着。
“真遗憾,实现不了你统一大陆的痴心妄想了。”肖战耸了耸肩,降到地面附近,把不停抽搐的国王扔回给底下的侍卫。
“以后,不要——”肖战正想再警告他们两句,蓦的听到河那边大祭司失声尖叫:“殿下——”
他慌乱地一抬头,就见王一博不知怎的被一个巨人抓在手里,涨红了脸挣扎着。
肖战的脸色一下变了,还来不及冲过去,那边的巨人一声怒吼,手上更是明显地一捏。
肖战的瞳孔瞬间放大,连翅膀也忘了扇,竟是直直地朝着地面砸了下去。
“白痴。”
空气中蓦然响起一声清朗的少年音,王一博突然出现在那巨人的身后,唤出几株翠绿的藤蔓将他捆了个结实。
他又加快速度俯冲过来,一把拉住肖战的手,带着他往上飞了飞,平稳地落在地上。
他难得露出一个笑容,微微抬着下巴:“少小瞧我。”
肖战回过神来,知道他是故意吓唬自己,虽然松了口气,但恼怒也是真的。可是看着王一博那张写满了“求表扬”的小脸,他又什么斥责的话也说不出了。
可想来想去,心里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所以最后,他选了个比较温和却解气的惩罚方法。
——俊美的龙王大人低下了头,动作迅速地在小殿下水润的唇上亲了一下。
果然成功地让小殿下闭了嘴,闷着头直接钻回黑森林了。
07
循着路往森林深处的圣殿跑的时候,王一博看着路边多出来的花花草草,想到这里几个月前还是一副被巨人践踏过的疮痍模样,终于明白了肖战身上为什么会有月牙花的香气。
想着想着他的脚步就慢了下来,正好让追过来的肖战抓个正着。
“被恶龙抓住的话,可是要带回去关一辈子哦。”
王一博哼了一声。
“好吧。”
——————FIN——————
大家好大家好
这几天我在写这个短篇,因为622当然要搞事情啦~
爱你们!
啊啊啊啊啊,我第一次写文
文笔见谅啊!!!
明星波and教授战,同性恋合法,生子文,娃娃亲
王一博有些懵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自己不是死了吗,怎么回到了颁奖典礼.打开手机一看发现现在是两年前自己刚得最佳男主角的时候,缓了一会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前世的时候舆论压迫,网上谩骂叫嚣,自己的未婚夫在这时候说“我相信一博是一个好的明星,他不回去做那些事,希望你们不要相信那些谣言”....
前世的时候舆论压迫,网上谩骂叫嚣,自己的未婚夫在这时候说“我相信一博是一个好的明星,他不回去做那些事,希望你们不要相信那些谣言”.
明明两人没有联系,他却相信自己,王一博内心是感动的.“一博”“一博“一博”助理的声音拉回了王一博的思绪.“有事”助理看着王一博的说“一博啊,叫你上台领奖了”.王一博大步的走向台上,“让我们恭喜王一博获得最佳男主角”主持人笑着说,台下一片掌声.
“为什么啊”
“王一博我们等你回来”
“我哭了,为什么要息影啊”
......
王一博回到家,向自己的妈妈要了未婚夫的住址就离开了,留下王一博妈妈一个人“真是儿大不中留啊”
“你是我银色枪口里绽放的传奇玫瑰。”
{细腻温柔摄影师文×坚韧绝望受害者严}
{年龄私设文20严17}{全文1.6w+}
(严浩翔成年快乐本次番外为文严文)
早读课上,高二(十三)班的同学们都无意读书,尤其是女孩子们,时不时地还会往窗外探探头。
“楼下就能听见你们声儿了!”伴随着一阵沉闷的皮鞋声,班主任张老师皱着眉毛走进了班级,“真是的,都想着看帅哥了是吧!”
“是——!
“行行行!一群兔崽子!”张老师转过身,朝着门口挥挥手,“小刘老师,进来吧!”
话音刚落,那位...
话音刚落,那位“小刘老师”便踏着轻盈的步伐来到了讲台上。“大家好!我是新来的旁听生兼助教老师刘耀文,今年20岁,就读于A大,请大家多多关照。”
“哇刘耀文啊!刘氏的二少爷!就那个做服装生意的!他哥哥是刘安尧!”
“A大录取线好高的,是学神吧!”
“我天这是什么偶像剧男主角啊!”
张老师拿着戒尺轻轻敲了敲讲台,“吵什么吵,你们看看人家!才大了你们几岁?年纪轻轻学业有成!”
“行,那小刘你就先坐在最后一排吧,等之后有需要再调换。”
“好的,谢谢老师。”
刘耀文落座后,目光就被角落里的一抹身影给吸引了:明明都是男孩子,这人的骨架怎么这么单薄,握着笔的手比女孩子还小吧,冷白色的皮肤甚至可以反射灯光,刘海软软地贴在额头上,遮住了小半张脸。刘耀文看不太清他的面庞,只能堪堪记住他的眼睛,是很好看但不算标准的桃花眼。
“小刘老师,你会打篮球吗?”前桌的男生转过身来,“等一下体育课,咱们一起打球去?”
“呃、好啊。”这个班里的同学,好像都挺和善的。
“老师你在看那个人吗?”前桌降了降音量,“他叫严浩翔,是高二新转来的。听说他高一的时候打架斗殴、品行不端,才被开除来了我们这儿。只不过他现在也经常逃课,都不知道记了多少处分了。”
“我们都不喜欢他,老师你也离他远点吧。
“三分球!文哥好样的!”
“你们先打吧!我休息一轮。”刘耀文在一众欢呼声中先行退场。坐下大喝了一口水后,他四处张望了一下,好像没有看见那个严浩翔。又逃课了吗?
刘耀文起身向公共厕所走去,打算把身上的汗擦干净,黏黏地贴着衣服确实不太舒服。可惜门口摆放着“正在施工”的黄牌子,就在刘耀文叹着气,准备绕远路回教学楼的时候,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了咒骂的声音。
该不会是在校园欺凌吧?!
刘耀文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眼前,俨然是比校园欺凌更令人作呕的画面:七八个与自己身形相近的男生将另外一个男孩围住,有的拿着手机、开着刺眼的闪光灯录像,有的扯住他的头发拳打脚踢,还有的正用肮脏的语言辱骂男孩。
“装什么装啊,小三的孩子就是恶心!”“跟个娘炮一样,就不像个男人!”“和你妈一样贱!破坏别人家庭,活该被人打死!”“有娘生没娘养的垃圾!”……
站在中间被称作大哥的人,此时正用力地扯着男孩身上单薄的白衬衫。也不知是恐惧到了极点还是坚持着反抗,男孩朝着那人的手臂咬了下去。随着一声闷响,他被人狠狠地砸到了地上,然后又被强硬地拽着头发拉起来。这时,刘耀文终于得以看清了他的面貌——
严浩翔?!
“喂!你们在干什么!”刘耀文终于看不下去站了出来,朝着那群人大喊道。
“哟,又来了一个,长得还不错。”打头的不屑地笑笑,“哥们,要是不想被打,就加入我们,怎么样?”
“这人你随便打,打残了也没事,反正有我们大哥担着!”
他们要让自己也当坏人吗?刘耀文听着那些略带威胁的话语,忍着强烈地不适感,一步步向严浩翔的方向走去,他知道,他是没办法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带走严浩翔的。只能等一会儿了。
刘耀文跪下单膝,装作一脸戾气的样子,对拽住严浩翔头发的人说道,“把手拿开。”
那人悻悻地甩开了手,严浩翔立即踉跄着摔下来,刘耀文一把搂住他的腰,将人带到了自己的怀里。感受到严浩翔不失力量的挣扎后,刘耀文凑到他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气声说道:
“信我。”
严浩翔愣了一下,便安安静静地埋在刘耀文宽厚温暖的胸膛里,不再动作。
“你TM是不是傻了啊?欠打的东西,给我gun——”
“大哥!!教导主任来了!”
“什么?!”最早反应过来的人马上用凶狠的眼神盯住了刘耀文,后者则紧紧地抱住了严浩翔,背对着那群人护住了他瘦弱的身子。
“MD快跑啊!下次再来收拾这小子!!”
“诶跑什么跑!站好不许动!欺负同学是不是!一个个的不学好,要不是小刘给我发消息,你们是不是还要上天啊?!全部滚去我办公室罚站!外加3000字检讨!……”
等外面逐渐安静下来后,刘耀文便放开了严浩翔,后退一步蹲下看着他。
“是叫……严浩翔吗?我是你们班的助教,还记得我吗?”刘耀文又看了看他身上青紫的痕迹,“你受了很多伤,要不去医务室看看吧?”
“我不会伤害你的,只是带你去一下医务室,好吗?”刘耀文用尽量温柔的语气说道。
“……衣服。”严浩翔开口。确实,他的校服被那些人撕扯得糟乱,现在也不太好出去。
“我叫我朋友送一套新的过来。”刘耀文看着严浩翔默默蜷起的身子,又连忙说道,“我让他放门口,我出去拿,不会让他看到你。”
“嗯。”严浩翔总算能够放松下来。
没过多久,刘耀文就将衣服递给了严浩翔,“你自己可以换吗?可以的话我去隔间里待着,你换好叫我。”
“谢谢。”
“不用谢,好孩子。”刘耀文轻轻揉了揉严浩翔的软发,惹得那人不小心红了耳根。
“请问校医在吗?”刘耀文扶着严浩翔来到了医务室门口,朝里边探了探头。
“在在在!哎呦浩翔你看看你、怎么又是这个样子!”那校医看起来挺年轻的,应该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一看见来的人是严浩翔又开始不停地数落。
“张哥……”
张真源接过严浩翔,将他抱到床上坐下,便开始一刻不断地捣弄着药瓶。“呃……那位同学可以来帮我一下吗?”
“当然。需要做什么?”
“旁边柜子上的医用酒精和碘酒,还有第二层的棉签和绷带,一起拿过来吧。”
刘耀文递过东西后,小小声地问,“校医,我能不能冒昧地问一下,严浩翔同学经常被校园欺凌吗?”
“嗯,基本上隔几周就得来一次,每次都是旧伤没好就又添新伤。”张真源心疼地说道。
等严浩翔脱下上衣后,刘耀文才得以清楚地看到:他的背上布满了一道道纵横交横的伤疤,有些像是被踢打或撞击所致,有些则能明显地看出是被皮带抽出的旧痕。
“疼得不行你就说,再不济咬我也行,别咬嘴唇,破皮了都。”张真源又怜惜又无奈,可是涂抹伤口的手再细致,也没办法替他止痛,只能看着他发抖的手在被子上攥紧、松开,然后再攥紧。等上完所有药后,严浩翔早已疼得脸色苍白,汗珠顺着鬓角流下,双目失焦,眼眶泛起薄红,俨然一副快要昏迷的样子。
张真源小心地将人放倒在医床上,替他盖好薄被后,就把刘耀文招呼出去了。
“你……是浩翔新交的朋友吗?”
“不算是吧,我是他们班里的助教老师,刘耀文,今年二十岁。”
“哦,刘二少爷啊。我叫张真源,大你两岁,你叫我张哥就好。”张真源叹了口气,开始讲述严浩翔的过去,“浩翔的父亲丁先生是个生意人,娶他母亲只是为了利益。等他将严夫人所有财产搜刮完后,就立即离婚,转头就娶了丁夫人,还带回来个孩子,叫丁程鑫。”
“浩翔随母姓严,跟丁家不是一个姓,外界就造谣他是私生子,严夫人也被打上了情妇的标签,开始被丁家无止境的家暴。她承受不住这一切,最后还是离开了。”
“丁家留着浩翔,但也只是把他当成泄愤工具。他身上的伤,有绝大部分都是他父亲所为。”张真源说到令他气愤的片段,顿了顿也说不下去了。
“那他高一被开除是怎么回事?”刘耀文问道。
“高一的时候,不知道是谁传播了流言,大家都知道浩翔是私生子的事,所以他高一开始就被校园暴力了。那些人无时无刻不在诋毁他,校方觉得他品行不端,把他开除了。”
刘耀文不禁攥紧了拳头。
“不过,我看浩翔对你没有那么排斥,能不能劳烦刘二少爷,多帮忙关照一下浩翔?”
“我会尽我所能去帮他。”
张真源这才放松下来,对着他怡然一笑。
第二天清晨,刘耀文早早地到了教室。偌大的地方,只看见严浩翔一个人,正默默地收拾自己座位上的惨案:他的桌子和椅子都倒在地上,周围全是散落的垃圾,桌面上辱骂的文字层层叠叠,有已经淡了的印子,也有各种清晰的墨水痕。刘耀文不知道严浩翔到底经历了多久的欺凌,才能看到这一切而不做反应。
“严浩翔?你的伤好点了吗?”刘耀文关心地上前询问。
那人点了点头。
“张哥昨天跟我聊过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被欺负了可以来找我,我会保护你的。把我当朋友吧?”刘耀文伸出手来,也希望严浩翔能握住。
可是他迟迟没有动作。
不过刘耀文并不会太在意,收回手后便帮着严浩翔一起清扫座位。班级里也陆陆续续来了人,看到这一幕,似乎都对刘耀文的举动感到疑惑和诧异,望向严浩翔的目光也多了些不明的意味。
“咔哒——”老旧的门发出了铁锈摩擦的响声,刘耀文靠在门边眯着眼深深地吸了口气,感受着有柔软的风吹拂过胸腔。再睁开时,却发现不远处有个人正站在天台的边上,一只手扶着栏杆,另一只手臂伸长出去,连带着探出了半个身子——
这是要跳楼吗?!
“严浩翔?”刘耀文更是瞪大了眼睛,“不是、我知道你遭受了很恶劣的校园欺凌,但是你也不能轻生啊!这个世界上有在意你的人,不可以失去希望的!”
严浩翔愣愣地看着他焦急的神情,随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不由得轻笑出声,用一根细白的手指点在刘耀文不停劝说的唇上,嘘声示意他安静。“你以为我想不开?”
这回轮到刘耀文懵圈了。
“……难道不是嘛?”刘耀文结结巴巴地反问道。不过仔细一打量,严浩翔微笑的时候眼睛亮亮的,笑容也很温柔治愈,似乎不太像是要轻生的样子。“那你站得这么高是做什么?这么危险不怕摔啊?”
严浩翔松开紧攥着的拳头,里面是一些小的玉米和干果碎屑。刘耀文不解地看向严浩翔,那人只得无奈地回答道:“我在喂鸽子呢。”
刘耀文双手搭在栏杆上,侧头看着严浩翔喂食手上停靠的白鸽。“你经常会来喂它们吗?”
“偶然遇见,就每天过来看看这些小家伙。”
“我还以为呢……”刘耀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
“我没有那么不坚强。”严浩翔垂下眸子,“我母亲走之前告诉我,‘从你随我姓开始,你就注定是烂掉的玫瑰’,没有人喜欢烂玫瑰,但人活着就要有希望不是吗。”
有些沉沦了。刘耀文拉回自己的意识,眼前这个不愿向命运低头的少年深深地吸引了他,让他无端地生出了想要保护的念头。明明已经被践踏者恶劣的行径欺压得抬不起头,却依然用最明亮的心脏去面对迷途的白鸽。
“玫瑰不叫玫瑰,亦无损其芳香。”
严浩翔有些发愣,继而转头朝着刘耀文笑笑,“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那我们现在这样,能算得上是朋友吗?”
“谢谢你。”严浩翔答非所问,但刘耀文或许知道答案了。
近日校园圈里有传闻,高二某班新来的帅气助教小刘老师,与沉默寡言、不近人情的怪胎严浩翔成了朋友,刘耀文甚至主动提出换座,与其成了同桌,两人交往亲密,形影不离。
近日贵人圈里有传闻,业内有名刘氏集团的刘二少爷刘耀文,和丁先生与其情人的私生子严浩翔成了好朋友,而且据悉刘二少爷是主动的那一方。
——不论哪个圈里的传言都令人觉得诙诡谲怪。
不过与刘耀文成为朋友后,严浩翔被欺凌的现象已经鲜少出现,也逐渐与班里的同学相处和睦。至少在严浩翔看来,刘耀文是神明一样的存在,是给他带来了光的人。
“喂!发什么呆呢?”刘耀文在严浩翔眼前挥了挥手。
“啊、没什么。”严浩翔摇着头回过神来,原来自己又不自觉地盯着他看了。
“这个周末你有空吗?陪我去见见朋友吧?”刘耀文一看严浩翔欲要拒绝的样子,便立马反驳道,“诶,这次的朋友全都二十岁上下,都没有少爷架子,也不沉迷利益关系,而且有我和张哥在你绝对不会尴尬,答应我嘛娇娇~”
一听见这个称呼,严浩翔的脸颊瞬间爆红,急忙小声地斥道,“不是说不叫这个的嘛!”
这个称谓是在两人的天台谈话后才出现的,本意是刘耀文想夸赞严浩翔像玫瑰一样娇嫩漂亮,第一次叫的时候,严浩翔还愣了会儿,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后,耳尖就开始慢慢地变红,支支吾吾地警告他不要这么叫,太像女孩子了,刘耀文便收敛了些。可那时候两人还不算熟,现在已经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了,又是难得一见严浩翔害羞,心里就萌生了想要逗他的想法。
“娇娇你就陪我去嘛~”刘耀文拉住严浩翔的手臂摇摇晃晃地撒娇,这可让他没有办法拒绝。
“那……好吧。”
美好的周末如约而至,刘耀文领着严浩翔推开了某扇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宽敞的画室,四周墙上挂满了完美的油画作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未干颜料的气味,旖旎而静谧。
画室的中央坐着一位身形修长、面目清秀的少年人,正手持着画笔,神情专注,一笔一笔、细致地描绘着自己眼中的美好的人情世故。
少年的身旁还站着几个人,都同样用着欣赏的目光,注视着绮丽的画布,和被阳光眷顾的小画师。
“有客人来啦?”那位少年抬起明亮的眼眸,细心摆放好画笔与颜料盘,起身走到严浩翔跟前,“你就是严浩翔吧?”
“啊、是的,你好。”面对这般漂亮的男孩,严浩翔颇有些不知所措,紧张地眨着眼睛。
“总是听刘耀文提起你,你长得真好看~”男孩露出了明媚又治愈的笑容,“我叫宋亚轩,Alex,算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师,今年十八岁啦。”
“张哥在隔壁沙发上坐着,你们先去找他吧,我马上画好就过去。”宋亚轩正要回去,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又对刘耀文说道,“对了,那里坐了一位你不认识的贵客,等下让张哥介绍给你。”
隔壁房间的门上挂着“Alex休息室”的挂牌,刘耀文驻足于门外,抬手轻轻叩门,“咚咚”的两声闷响后,便有脚步声传来,随即有人扳下了把手——
“严浩翔?!”开门的是刘耀文不相识的先生,看起来比自己年长不少,五官精致,眼尾微微上挑,看上去就像一只狡猾精明的狐狸。那人一看见身旁的严浩翔,质问的同时似乎还带着几分怒气。
“丁……程鑫?”严浩翔的声音有些结巴,下意识抓住了刘耀文的手臂。指尖的温度传来,刘耀文只觉得冰凉,他很害怕吗?丁程鑫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哼,几年不见,我管不了你了是吧?!”丁程鑫话音刚落,就生气地转身回到沙发旁坐下,还别过头去不想看他。
严浩翔急忙松开刘耀文的手,快步跑到丁程鑫面前,双手背后,低下脑袋,一副认错的模样,“哥……”
站在后面的刘耀文,闻声恍然回忆起张真源跟自己说过的事情,难道这位先生就是丁家的长子——丁程鑫?严浩翔这么怕他,是因为被他打过吗?
刘耀文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将严浩翔挡在身后,牵住他的手,轻声安慰道,“别怕。”
丁程鑫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不由得嗤笑一声,“刘二少爷才跟我弟弟认识多久啊,怎么就把他教得这般叛逆了?”
“那也总比只会虐待他的丁家人好。”刘耀文冷冷地说道。
“……?”张真源坐在边上一脸茫然,“不是、耀文你别激动,你怕不是误会了什么?”
“对不起哥。”刘耀文毕恭毕敬地对着丁程鑫鞠了一躬。
“你这小孩儿,年纪不大,倒是很会诬陷人啊。”丁程鑫招呼他俩坐下,“浩翔是我最疼的弟弟,我虐谁都不会虐他的。还有——”
丁程鑫愠怒地看着严浩翔,“我是不是说过,受欺负了要和哥哥说?你倒好,说住宿就不会怎么样了,有事你会找真源,让我安心出国。要不是真源告诉我,你这一身伤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哥我真错了……”严浩翔低垂着头,“再说了,现在有耀文在,我已经过得好多了。”
“啧。”丁程鑫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刘耀文,看得那人浑身不自在,“我跟你讲啊刘耀文,你要是敢对我家浩翔不好的话,老子第一个拍死你,听见没有!”
“知道了哥,我会一直陪着他的。
“聊什么呢吵吵闹闹的。”宋亚轩笑嘻嘻地推门而入,然后直奔着严浩翔去,“我亲爱的模特,请就位吧~”
“……什么?”严浩翔懵懵的问道。
“我想让他帮咱们画像,”刘耀文解释道,“怕你拒绝一直没好意思告诉你……但是他油画真的特别好看!”
严浩翔无奈的笑笑,“人家都答应你了,我怎么能再拒绝。”
“好嘞!”宋亚轩满意地拍掌,“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好风格和主题了,现在只需要你们来摆个造型就好。”
严浩翔被要求端坐在一张红色的沙发上,怀里捧着一大束玫瑰花。刘耀文侧站在他的左后方,抬起右臂,手里握着一把银枪,枪口被插上了一枝鲜亮的玫瑰。
“你们坚持到我画完底稿,不用太久的。”宋亚轩交代了一声,便一改嬉笑的神情,专注地投入绘画中。他非常喜欢这两位模特,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们站在一起时,就觉得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氛围感。他俩的长相一个清冷一个野性,配合起来却是独有的融洽。那么这幅画就叫——
“《枪和玫瑰》我画好啦!”时隔五个小时,宋亚轩兴高采烈地喊来其他人。不得不说,他的画技实在是好到无可挑剔,不论是人体还是背景,亦或是一瓣一瓣组成的花,都饱含着细节与心思。即使人像在画中不占太大面积,也仍然能将脸上的表情看到一清二楚。
“行啊宋亚轩,五个小时能画成这样!”“我天,这也太好看了!”“真不愧是宋小画家!”……
刘耀文,要是以后你嫌我烦了,就都是你的错。严浩翔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可惜现在不能带走哦,等油画完全干要差不多一周,到时候我多修复一下再让你们来拿吧~”
高二的时光飞逝而过,炎热的夏季来临,学生们都准备着放暑假。刘耀文与严浩翔一同出校门时,丁程鑫已经在外等候许久。作为一个资深弟控,不管是被女生搭讪、还是被蚊子咬了半个小时的烦恼,都在见到严浩翔的那一刻灰飞烟灭,又在瞥到刘耀文的那一刻死灰复燃。
“好吧,丁哥再见。”刘耀文委委屈屈地挥手。等丁程鑫上车时,又悄悄地对后座的严浩翔小声道,“娇娇再见~”
“刘耀文!”严浩翔嗔怪地叫他。
回丁家的路上,严浩翔有些煎熬。倒不是因为车程太长,他都好多年没回过家了,时隔这么久再回去,也不知道那些人对自己的态度能不能好些——至少别再打他,他就知足了。
“浩翔?晕车吗?可能还要半个钟才到。”丁程鑫从车内后视镜里看见严浩翔有些发白的脸色,便开口关心。
“不晕车。”
“……”丁程鑫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你别太担心,这几年大家都冷静过了,而且他们答应了为你办成人礼,或许不会再家暴了。”
“可是我母亲没有一场合格的葬礼。”严浩翔不甘心地闭上双眼。
丁程鑫心疼的紧,但在这个家里,他说了不算。
“……都会有的。”丁程鑫想着,等自己能够独当一面了,能够撑起丁家的企业了,他一定会还严夫人一场欠她的葬礼,和属于她清白的名声。
下车后,一推开家宅的大门,便有好几个仆人管家迎上前来,恭迎大少爷回家,却对身后的严浩翔置之不理。
“呀!咱们浩翔也回来啦!”丁夫人笑得虚伪,“晏江你快来看呐,浩翔终于肯回家了!”
恶心死了。娇滴滴的声音传入耳中,令严浩翔感到不适,但出于礼仪还是问好,“丁夫人近来安康。”
“浩翔可真是越来越懂事了~”丁夫人谄媚地挽住丁先生的手臂。而眼前这个衣冠楚楚、面容英俊的男人,就是摧毁了严浩翔整个童年的禽兽,他的亲生父亲丁晏江。
“父亲。”严浩翔微微鞠躬。
“回来就好,”丁先生打量着许久不见的儿子,“下个月你的成人礼,可是你继母思虑许久、辛辛苦苦一手策划的,你要多感谢她,是她让你能够过上一个幸福难忘的生日。”
“谢谢丁夫人,辛苦您了。”“怎么让她筹办不让我?我难道不比她了解浩翔吗?”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严浩翔有些惊讶地看向丁程鑫,那人正毫不畏惧地发问。
“哎呀程鑫,你在国外奔波了这么久,我这个做妈妈的总不想再劳烦你了。再说了,浩翔的好朋友我都有请,张家、刘家、宋家,还有其他的名门贵族,你们就别担心了,多休息休息吧~”
请客的重点是名门贵族吧,丁程鑫鄙夷地想。
“我再说一遍,不想喝酒咱就不喝,没必要顺着丁晏江的意思。”丁程鑫帮严浩翔系好领带,整好着装,“要是遇到了什么突发状况,以最快速度找到我们,能跑就跑,别自己扛,记住了吗?”
“好啦,我跟着你们,就不会出事了。”严浩翔答道。
晚宴现场,丁先生面对台下的众多看客,用最慈爱的语气,为自己的儿子祝词。就算这只是自己的私生子,却依旧为其将成人礼办得这般风光,真是树立起了一个好父亲的形象。
严浩翔本来与小辈们坐在一桌,可是宋亚轩被认出是画家Alex,马上被带走预约。张真源和刘耀文被自家父母领着去认识圈里的人,好友都暂时离席,让严浩翔倍感无奈。
“程鑫啊~”丁夫人拍拍丁程鑫的肩膀,“你父亲让你领着其他小少爷和贵客们一起逛逛会场,他想带浩翔单独见见以后的合作商。”
“哦。”丁程鑫应了一声。将她打发走后,对严浩翔问道,“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不行的话我就不去了,我陪你。”
“丁少爷放心去便是。”是刘安尧,刘家的长子,“我正好要去找丁先生,让他跟着我吧。”
毕竟是刘耀文的哥哥,丁程鑫也算信得过他,“好吧,麻烦安尧先生了。浩翔,我们尽快回来,你自己注意点,不能喝酒千万别喝啊!”
直到丁程鑫的背影隐蔽在人群中后,刘安尧便扶着严浩翔起来,“快走吧,丁先生也不希望等我们太久。”
“……好。”明明是耀文的哥哥,自己不应该多想的,可严浩翔就是觉得不太对。
“浩翔啊,这几位都是我们丁家交好的合作伙伴,知道你今天生日,还送了不少礼物送来呢。”丁先生笑着将几位商业大亨一一介绍,“这么好的日子,我们一起举酒庆祝吧,祝浩翔成人快乐,也祝各位合作愉快。”
严浩翔礼貌地保持着商业假笑,但一听到要喝酒,还是摆摆手拒绝了。
“丁先生,我们都知道你家这严小少爷鲜少露面,但也不能这样不给面子啊!”其中一个人伸手搂住严浩翔,手掌不安分地摩挲着他的肩头。
刘安尧不动声色地护过严浩翔,“浩翔毕竟刚成年,也没怎么喝过酒,还是让他敬果汁吧。”说罢,便从旁边服务生的餐盘上拿了一杯橘子汁,递到严浩翔手上。
“谢谢您。”严浩翔小声地向他道谢。
“你是耀文的好友,我自然要多照顾你。”刘安尧与他碰了杯,“生日快乐,严小少爷。”
一杯下肚,没过多久,严浩翔便没了意识。
“丁哥!”刘耀文急急忙忙地跑过来,“你看见浩翔了吗?”
“浩翔被父亲叫走了,我不太放心,就让他跟着你哥了。安尧先生也不在吗?”丁程鑫闻言也变得紧张。
“整个会场我都找遍了,张哥也在找,没看见人。”刘耀文累得大喘气,“酒店楼上还没去,我们没有房卡。”
“都快凌晨一点了,我和真源把客人们打发走,你先去前台看看能不能拿到钥匙。”
所以刘安尧一从二楼下来,就看见刘耀文一脸急躁地跟前台的服务生周旋。按理说,如果遇到突发情况,提供房卡是可行的,但那些服务生说什么都不给,更增添了刘耀文的火气。
“尧哥!”刘耀文一看见刘安尧就冲上前去,抓住他的肩膀诘问道,“浩翔不是跟你在一起吗?他人呢?!”
刘安尧淡定地看了眼手表,这才过了一个多小时,应该没有这么快结束。交易达成,他不该说的。可当刘耀文眼里的担心、着急、烦躁,一同映入眼帘时,刘安尧还是心软了。二十多年来,他从没在弟弟的眼里看见过这么多情绪——那得是弟弟多在乎的人啊。
“三楼,305号房,你们去吧。”
刘耀文来不及去想为什么严浩翔会在三楼,也不敢想刘安尧为什么会那么清楚的知道。他只想看到严浩翔平平安安的样子,他要确认他的安全。
“里面的人!开门!”刘耀文不停拍打着房门,里面却始终没有动静。他冷静了一下,退后两步,抬脚发力,“嘭——”地一声踹开了房门。看见房内的景象后,他一路上楼时勉强立起的防线,逐一坍塌下来,死灰般没了生息。
空气里都是令人作呕的腥味,各个角落斑驳不堪。方才擦肩而过的几个富商客人,此时都裸着身子,躺着房间的床上、地上。不像是睡着了,更像是被人打倒后昏迷过去。而就在离门边几米的地方,严浩翔只身披一条白色的毯子,倚着墙,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严浩翔?”刘耀文颤抖地唤他。若不是能看见那人胸膛轻微地起伏,他真的会认为,他的小玫瑰死了。
刘耀文在严浩翔面前蹲下,轻轻褪去他身上的白毯,原本洁白的身体上全是发红的指印、鲜亮的血迹和乳白色的粘液。刘耀文心疼极了,用自己的外套将他裹好,然后小心地抱住。就他看到的而言,严浩翔在自己十八岁生日这天,作为交易的筹码,被他父亲呈给了这些富商。
“严浩翔!!”丁程鑫的脚步停在门口,嘶哑的叫喊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严浩翔像没有生命的布娃娃,双眼失神,四肢无力地窝在刘耀文怀里。丁程鑫实在控制不住怒火中烧的心情,一拳砸在门梁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他却感受不到疼痛。
“丁哥……”刘耀文眼睛发红,哽咽着说道,“报警,然后送浩翔去医院。”
“下体轻度撕裂,体内能提取出至少五位成年男性的体液,身上其他伤口均为轻伤,恢复程度看个人体质,基本上一个月内可以出院。”医生看着手上的报告单,“病人意识不清醒,打了一针镇定剂,现在暂时睡下了。”
丁程鑫和刘耀文在手术室门口等了好几个小时,听到严浩翔没事后,都不约而同地只松了半口气。
“被强暴后有过激反应是正常现象,但像他这种情况着实少见,可能已经有过心里阴影了。所以能否请问一下家属,病人先前有过类似的经历吗?”
刘耀文不敢相信地望向丁程鑫,那人垂下的眸里是说不出的难受和恶心。“他……十岁的时候,被我父亲猥亵了。”
严浩翔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那年他十岁,看着母亲一次次地被那个男人拽着拖进房间,然后屋子里便传来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尖叫声。母亲每次都满身红痕地扶着墙走出来,眼眶通红地抱住他,说道:
然后有一天,那个打着所谓“父亲”名号的男人,轻轻敲开了严浩翔的房门。语气温和的说道:“小严,把外套脱掉吧?”严浩翔有些茫然地攥住衣领,在男人儒雅又可怕眼神的驱使下,一点点解开了衣扣。
“小严果然是听话的小孩。”他听见那个男人这样夸他。
“丁晏江你个畜生!”柔弱胆怯的女人,为了他的孩子第一次奋起反抗,“严严他才十岁!你怎么、你怎么下得去手!更何况那是你的亲生儿子!”
严浩翔倒在地上,他觉得浑身疼得没有力气。过大的动静引来了十八岁的丁程鑫,刚成年的男孩再清楚不过发生了什么,急忙跑过去扶起严浩翔。随后,他看见男人抽出皮带走向了女人,手起刀落般划开空气,面色不改地在女人身上留下伤痕。
女人顾不上疼痛和喊叫,踉跄地跑向丁程鑫,死死握住他的手,用颤抖的声音乞求道:“程鑫,阿姨求你……你带严严走,带他出去,求求你了……”
丁程鑫震惊得瞳孔微缩,看着父亲一步步朝这边走来,然后粗暴地拽起女人干燥的长发,手臂上的青筋因为猛力而突起,缓慢地向后拖着,好像要把那个女人丢进地狱。
“程鑫!求求你带严严走!阿姨求你……啊啊啊——!”
男人转头凝视丁程鑫,用低沉的声音说道:“程鑫是乖孩子对吧?先出去,我在和小严玩游戏呢。”
丁程鑫第一次亲眼目睹父亲惨绝人寰的家暴现场。
太恶心了,恶心到令他忘记了害怕。丁程鑫一边想,一边抱起严浩翔逃离了这个房间,飞奔回自己的卧室锁上门,然后捂住严浩翔的耳朵,将他与惨叫声隔绝开来。
夜晚,丁程鑫的听见微弱的敲门声,便起身查看。站在门口的女人面容憔悴,身体上更是狼狈得不堪入目,好像比之前被家暴后的状态都要差。
“程鑫啊,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我可以进去看看严严吗?我说几句话就出去……”
女人低哑的声音令丁程鑫于心不忍,侧身让她进来了。女人好像没有一丝力气,光是走到床边就让她不断喘着粗气。她抚过严浩翔的脸颊,她的孩子好像哭了很久,眼周和鼻头上的红还没有完全褪去。
“严严,我可怜的孩子……”女人小声说道,“真是让人意外,本以为你是个男孩儿,至少不会想妈妈一样受人欺负,至少也能安安稳稳地长大,可谁曾想啊……”
“你却早早地成了一朵烂掉的玫瑰……”女人绝望地垂下头,滚烫的泪滴在床上,瞬间晕染出一片水渍。
女人吃力地站起身来,轻轻牵住丁程鑫的手,“程鑫,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你对严严好,阿姨知道。”
“等严严再长大些,他会因为严姓被外人辱骂,被你父亲打,甚至更甚,发生像今天这样的事儿……”
“以后阿姨走了,你和真源一定要照顾好他……好吗?阿姨没有办法留下什么,没有别人爱严严了……”
丁程鑫看着眼前这个被称作所谓“情妇”的女人,心里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原来那是母爱。丁程鑫从来没有得到过来自他父亲或母亲的真正的爱,他们眼里只存在着名与利,而丁程鑫这个孩子,只是为了更有利的换取资源。
“好。”
女人露出一个疲倦的微笑,很弱,却很美。
次日清晨,严夫人从百米高的顶楼一跃而下,瘦弱的身子砸在带刺的玫瑰丛中,鲜血淋漓,浇灌着干涸的丛花。
严浩翔站在大门前,浑身僵冷苍白,脸颊被溅上了几滴血液,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愣着,似乎只剩心脏还在跳动。
“浩翔!浩翔别看了!”丁程鑫跑到严浩翔身前,用力搂住他,手指发抖着抹开他脸上的血,腥味蔓延,无不象征着一条鲜活生命的死亡。
“哥哥……”严浩翔的声音沙哑得可怕,“我是不是没有妈妈了?她不要严严了是吗……”
“才不是呢,浩翔的妈妈只是太累了,睡着了而已,等她休息好了,浩翔再去找妈妈一起玩,好吗?咱们先回屋里,外头太冷了……”
之后刘耀文和丁程鑫赶回酒店查看监控,看见严浩翔喝下刘安尧递的果汁后,没过一会儿就倒在了他身上,然后被那些男人带到三楼。房门口的摄像头显示,那群人对严浩翔进行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强暴行为。等他们放松戒备时,严浩翔抓起床头柜上的台灯,奋力朝着男人后脖颈砸去,虽不致命却能将人砸晕。被制服后,严浩翔没有放弃反抗,而代价就是被打得青紫——但他早就习惯了。
最后严浩翔确认自己终于安全后,瞬间失去了浑身的力气,软倒在地上。直到刘耀文的拍门声传来,他想回应,可他累得甚至抬不起一根手指。绝望之下,真庆幸刘耀文没有放弃他。
报警后,他们都认为那些人会被判刑,毕竟调查发现,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与企业家做这种肮脏的交易了。可是那天所有人只在警局了听了训,就都被无罪释放了。
“强暴是违法行为!更何况他们是惯犯!为什么不判刑!”刘耀文盛怒地质问道。
“我们建议呢,这事儿你们还是私了吧,该赔偿多少损失你们去提。”警察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再说了,女性被强暴至怀孕是严重违法,可受害者是成年男性,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大不了的?没必要闹成这样。”
“你什么意思啊?!”刘耀文听到这话什么都压不下了,“与性别无关,受害者他是个人!活生生的人被糟蹋成这样,金钱赔偿怎么可能好起来!还是说,你们也是因为被那群富商收买了才这样的?”
“你又不是家属,这么在意受害者,难不成你喜欢他啊?”那个警察一看刘耀文噎住了,便一脸轻蔑地笑道,“哦~同性恋啊,真恶心。”
丁程鑫沉郁地回到家后,丁晏江只说,让严浩翔最好别再回来,否则自己一定会打死他。因为他挣扎时伤到了那几个富商,丁家与其的合作从此不会再有了。丁程鑫再一次刷新了父亲在自己眼里的形象,这次是浩翔,下次就有可能是他。为了利益,这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月了,严浩翔始终保持昏迷,没有一点要苏醒的迹象。“是这样,由于刺激过强,我们推测患者潜意识里或许不想醒来。建议亲友多跟他说说话,看能不能让他获得向生的念头。”
不想醒来吗?刘耀文看着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小人,心痛得像被刀割了个口子。怎么可以这样,他还没有告诉严浩翔自己的心意,还没有带他一起开赛车,还没有陪着他度过高考……还有好多好多事没有和他一起做,真的要让这段感情成为说不出口遗憾吗?
“严浩翔……”刘耀文坐在床边,双手握住严浩翔骨节突出的左手,“你躺了好久,现在已经九月了,马上我也要生日了,你能送我个礼物吗?”
“你醒一下好不好?我已经把摄影棚布置好了,摆了好多束玫瑰,墙壁上还挂着我们两个的画像。我亲自帮你拍一组照片,作为我的生日礼物吧?”
刘耀文又红了眼,泪滴使他哽咽得说不出话,“严浩翔……娇娇,我好喜欢你,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沙哑的声音传来,刘耀文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去,严浩翔的脸上,有一道自眼角滑落的泪痕,往下打湿了枕头。
刘耀文手足无措地将严浩翔扶起,让他靠在床头。然后急忙跑去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下。“好点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我让丁哥多带份餐。等下该输液了,我去把护士叫来……”
“耀文。”严浩翔打断了喋喋不休关心他的刘耀文,“我挺好的,也不饿,不要叫其他人来。”
“好,不叫了。”刘耀文重新坐回椅子上,失而复得的欣喜冲刷了他的疲惫,但眼下的乌青就足以证明他辛苦了多久。
“你帮我拍照吧。”严浩翔细语道,“咱们出院去,我陪你一会儿,然后我再走。”
“……走?走去哪里?”
“去大桥上,去到我该去的地方。”
“你想跳江是不是?”刘耀文颤抖着问道。严浩翔只是低头笑笑,但刘耀文知道,他就是要去寻死。
“耀文啊……”严浩翔一如既往的沉静,“我本来不该醒来的,我好想我的母亲,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我想去找她。”
“拍完照之后,你送送我吧。”
刘耀文领着严浩翔来到了自己的小摄影棚里,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衣服,是一件长款的白衬衫,和一件纯黑的长裤。严浩翔换好出来时,刘耀文已经放好了黑色的背景板,架好了相机、补光灯等其他设备,地上铺了毛毡和白纱。而他本人,手持一枝漂亮的玫瑰,递给了严浩翔。
“娇娇,我喜欢你。”刘耀文像求婚一样,郑重而深情。
“……不要叫我娇娇。”严浩翔没有再脸红,但他依旧抵制刘耀文这么叫他。
“我能问原因吗?”
“……先拍照吧。”
第一张,刘耀文伸手拽住严浩翔的领口,代表着他曾经受过的欺凌。
第二张,刘耀文往严浩翔的脸上抹了些红妆来模仿血迹,让他躺在白纱之下,代表着他生日那天,被人凌辱时,透不过气的窒息感。
第三张,刘耀文点燃了一根蜡烛放在地上,朦胧的烟雾缭绕于严浩翔的周围,代表着世俗无知的言语,在黑暗中发光,却烧掉了玫瑰的根茎。
第四张,严浩翔的身边多了好几束白玫瑰,却独独没了红玫瑰,代表着红玫瑰的消亡,骨灰被埋没在生长着洁白玫瑰的地下。
第五张,严浩翔闭上眼睛,手边放置着一把银枪,和一枝枯死的烂玫瑰,代表着无论严浩翔平安与否,是死是活,刘耀文都站在他的左右。
“拍完了,娇娇。”刘耀文轻轻抱住严浩翔,“告诉我原因,好吗?”
“……在我父亲之前,我母亲有过一个初恋,一个很爱很爱她的男人。但是因为家族企业,他们最终没有结果。之后那个男人出了车祸,没救过来,我母亲去看他最后一眼的时候,他嘴里还念叨着叫我母亲‘娇娇’。”
“这是他对我母亲的爱称。”严浩翔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之前不让你叫,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怕你喊太多,我会无法自拔地陷进去,而我根本不配你。”
“现在不让你叫,是怕你喊太多,我就不愿意走了……可我妈妈还在等我呢……”严浩翔终于忍不住,埋进刘耀文怀里低声啜泣。
“娇娇不哭,娇娇……”刘耀文听完刻意地去叫他。他觉得自己好自私,明明是严浩翔决定好的事了,但他想留下他的娇娇,他什么都不想要了,只想要娇娇好好的。
“刘耀文,我舍不得你,可是我实在不能拥有你,我已经烂掉了……”严浩翔哭得撕心裂肺,“你说,从小生在昏暗中的人,是不是注定见不得光啊……”
“我只是自不量力地喜欢你,才多久啊,就遭了报应……”
“刘耀文……我爱你啊……”
九月的秋风吹来,刘耀文与严浩翔神色平常,并肩漫步在夜晚人少的大桥上,下面就是水冷的大江。如果路上的行人见了,也只会以为是赏夜的浪漫人士。根本想不到,其中有一位男孩,等一下就会沉溺在江水中,离开人世。
“娇娇。”刘耀文停下脚步,争取着最后的机会,“你能不走吗?为了爱你的人,不止有我,还有丁哥他们。”
“我知道的。可是我就算活着,也是一辈子浑浑噩噩地过,倒不如趁着现在,早早一走了之来得好。”严浩翔鼻尖的微红还尚未褪去,就算他笑得漂亮,也只显示出辛酸。
“真谢谢你,让我盛开过一次。可惜我不够美丽,做不到反击。”
严浩翔一步步退到大桥的围栏边缘,对着刘耀文张开双臂,“耀文呐,再抱抱我吧。”
刘耀文如他所愿,贪婪地吮吸他身上最后生的气息。
“记得告诉丁哥,我不想要葬礼,只想要一块墓碑,放在我母亲的墓碑旁边。还有,多放点玫瑰给我母亲,我随便就好。”
“我有点怕冷,你能就在这里,陪我到明天早上吗?我母亲应该会来接我回去。”
严浩翔交代完琐事后,大着胆子吻上了刘耀文的唇,回应他的是更为温暖的怀抱。
“我该走了。”刘耀文帮着严浩翔,将他抱到铁杆上坐稳,然后与他额头相抵,闭眼落泪。
“严浩翔,我会陪你。”
“刘耀文,我爱你。”严浩翔觉得,这一刻,一定是他这短暂的一生当中,最幸福的时候。刘耀文在他面前一步步退开,严浩翔面上带泪,朝他笑得甜蜜,然后挥挥手,上半身倾斜着向后倒去——
再见啦,这个不太友好的世界。
再见啦,我说不出口的爱人,我的刘耀文。
之后几天,刘耀文回到家中,在房间里找到了自己十八岁生日时、刘安尧送给自己的银枪。既然公安法律制裁不了坏人,那就让他来审判吧。
跟随着手下调查到的定位,刘耀文一身黑装地来到了某家酒店,四楼,709房间。照上次的经验来讲,他没有再傻傻地去前台要钥匙。毕竟到了这种时候,什么人都信不过。
“砰——”的一声巨响,刘耀文踹开了房门,糜乱的交易才刚刚开始,里面还是那几个男人,尚且都还清醒,动作粗鲁地扯烂脸上的神情布满了色欲,叫嚣着要吞食床上弱小的男孩。
刘耀文有一瞬间愣了神,因为那位男孩的面庞,与严浩翔有八分相似。只不过,那不是严浩翔。等那群人反应过来后,刘耀文的子弹已上膛,正对着他们的脑袋。
“永别了。”
枪声准确地响起五下,震耳欲聋。面前的富商逐一倒下,鲜血泼洒在四面白墙上,还有男孩白嫩的脸上。
男孩惊恐极了,但当他知道刘耀文救了自己的时候,又慌忙跪在他的脚边,不停念叨着感谢的话语。
严浩翔才不会这样呢,刘耀文看着那张脸想道。他的娇娇,就算受了伤也能照样坚强,就算被下了药也能极力反抗,可是没有人及时救下自己的娇娇,一切都晚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贺峻霖。”男孩颤颤巍巍地答道。
“您快走吧,枪声这么大,楼下的人很快就会上来了!”来不及多问什么,贺峻霖听到脚步声后,马上调整了情绪,匆忙叫刘耀文离开。
“你呢?你走不走?”
“我生下来就是为了替代,什么苦没吃过。”贺峻霖朝刘耀文平淡地一笑,“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啦,所以我什么都不怕啦。”
严浩翔清冷又倔强,贺峻霖精致又温柔,明明长相相似,却能很好地分清。因为贺峻霖是蔷薇,而严浩翔是玫瑰。
警察们紧追着刘耀文,一路来到了严浩翔跳江的那座大桥。刘耀文突然停下,转身拿枪指着他们。
“都不准动!!”刘耀文大喊道。
“刘耀文你回来!”丁程鑫站在最前面,随之而来的还有张真源、宋亚轩,和他最不想见到的刘安尧。
“丁哥,你父亲那边,你来对付他吧。给浩翔造成直接伤害的人,我已经解决好了。浩翔说他不想要葬礼,但是他想要玫瑰,你挑的时候,拿新鲜点的。”
刘耀文慢慢地退到围栏边上,“丁哥,浩翔的墓碑要放在他母亲旁边,我的墓碑想放在浩翔的旁边。”
“刘耀文!!”丁程鑫歇斯底里地叫他,“你别想不开!浩翔他不会希望你死的!”
“可是江水太冷了!”刘耀文笑着回复他,“我答应过要陪他啊!”
就在警察们准备冲上来制止他时,刘耀文翻过围栏,站立着只能放下半只脚的桥边,将银枪丢给丁程鑫,“记得在我的墓碑上放这只枪啊!”
“再见了!”刘耀文双手用力推围栏,以此借力,释怀地向后倾斜倒下,坠落至江水中,强大的水压袭来,逐渐消磨了他的意识。
严浩翔,你冷不冷?
我来陪你了。
最后,丁程鑫失去了最爱的弟弟,丁家和刘家失去了高高在上的地位,残忍的践踏者失去了生命,而学校天台的白鸽,失去了每天接待它们的小少年。
在这场混乱不堪的闹剧游戏中,严浩翔成为了最终获胜的传奇玫瑰。
(回礼是两个人的另一个结局500+注意是be
不一定要解锁大家看心情哈)
【阿桃有话说:
这是人生中第一次写大长篇
我不管双死就是HE
从二月份开始有的灵感
直到现在写完总共用时半年
总之还是祝严浩翔十八岁生日快乐
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疯批专情太子战x穿书怕死小怂包啵
30.
沈喻琢犹豫了。
镇国将军一生戎马,为肖氏皇族鞠躬尽瘁,半辈子都驻守边疆与妻儿分离,临近迟暮,竟会遭此忌惮。
哪怕王老将军功高盖主,但他恪尽职守从不曾擅离军区,而妻儿都在京城,说是给肖氏皇帝为质都不为过,就这样,肖氏皇帝仍然为取兵权污蔑人家儿子,害的王一博险些在水牢里被折磨至死,一计不成伪造通敌证据……
此等冷心恶毒的皇...
此等冷心恶毒的皇帝,将来未尝不会掉过头来咬他一口。
前车之鉴,不得不防。
“沈将军,作恶之人付出代价,此乃天经地义之事,你说对吗?”
皇帝无情,肖战又何尝仁义?沈喻琢忠诚,但非愚忠,皇帝今天能对镇国将军府下毒手,未来就能用同样当时对待沈家,但是肖战……
肖战眼眸深邃,像是看出了沈喻琢的顾虑,他不紧不慢微微一笑,缓缓道:“你我二人不同,有王氏做桥梁,咱们是断做不成敌对关系的。”
没错,肖战对王一博一往情深,只要王一博和王钰的关系足够稳固,肖战就总是比旁人更可靠的。
沈喻琢微眯双眼,心里的天平慢慢倾斜:“容我回去想想。”
……
沈喻琢走后,肖战咳了几声重的,堪堪瘫下,摁着眉心揉了揉。
“太子妃在做甚?”肖战对着空气,低沉地问。
不知从哪儿跳下个暗卫,拱手禀道:“在煮姜汤。”
肖战皱起眉:“刚从天牢出来,不好好歇着,煮什么姜汤?”
“说是殿下身上寒气重,得先驱寒,再入药,方好得快。”
肖战的眼神变得温柔,嘴角也不自知的露出微微笑意,只有在想起王一博的时候,他才最柔软。
“太子妃真的很喜欢您。”
肖战缓缓抬眼,目光有些迟疑。
疑心王一博这件事,他有愧疚感,可是王一博出现的太奇怪了,他真的很难不起疑。
其实从很早很早开始,他就怀疑王一博不是王一博了,早到他第一次提出退婚……
早到他和王钰手挽着手称兄道弟……
王一博是那种,自己坐在轿子上,一只流浪狗经过致轿子颠簸了一下,他就能把狗摔死的人。
就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一点怜悯和仁善?
就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敬畏之心?
可是这个王一博,他看王钰的眼神是发自内心的喜欢,肖纯派人杀王钰的时候,他也是真心的想救……
王一博怕肖战,也是真的害怕。
王一博会怕肖战这件事,本来就是不可能的,因为原来的王一博根本不知道肖战是什么样的人,肖战伪装出来的精干模样是不带任何恶意的。
原来的王一博,就是喜欢肖战,一门心思的喜欢,那种喜欢就是占为己有、没有分寸,没有边界感。
所以一旦相处,就能确定,这个王一博,绝不是以前的王一博。
这个王一博很奇怪,他似乎第一眼就将他看穿了,那种被看穿的感觉最开始是非常毛骨悚然的……肖战不明白这个王一博对他没有缘由的恐惧出自哪里,他甚至好像能够预测到他的想法,好比说……红豆粥。
肖战第一次对肖纯动杀心,就是王钰落水那一次,那时他心中萌芽的第一个计划就是在红豆粥里下毒,可后来因为没有很好的脱身方案就打消了念头。
仅仅是一个念头。
可是新婚之夜,王一博却死活不肯喝他手里的红豆粥,说有毒。
这种事情,岂不诡异?
肖战暗自查了很久王一博的真实身份,可是无果,令他放下戒备的还是王一博这个人。这个王一博从来不问政事,丝毫不关心朝堂和东宫的那些秘密,不懂武功,也没有心眼,一门心思都是……退婚、休妻,好像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撮合他和王钰。
肖战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魔怔了,觉得这个王一博越来越可爱,越来越喜欢……大概还是因为,他虽然说话颠三倒四,但实在是和他截然相反的良善之人。
像他这种阴暗之人,身边拥有这么一束光,就好像拥有了太阳。
“你说,他接近本宫,到底为了什么?”
肖战眼神暗暗的,看不出一丝情绪,他问暗卫,却也知不会有答案。
今日,王一博突然问起了镇国将军府的事,这是他第一次过问政事,偏还是天大的政事,若是以前的王一博倒也不奇怪,毕竟王老将军是他的生父……
问题就在于,这个王一博,是假的。
他关心镇国将军府,就很难不让肖战起疑心了。
“今日,本宫试探了他,想看看他对本宫有没有杀心,”肖战眼神温温的,仿佛有点庆幸,又觉得自己可笑,“该是本宫多心了,只是……本宫想不明白,倘若他不是刺客,他为何出现在这里?”
王一博在轿子里,说,如果他……
他没敢听完,生怕他会说,如果他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他会不会原谅……诸如此类,他都接受不了。
谁都可以背叛,唯有王一博,他会发疯。
暗卫跟了肖战许多年,自也盯了王一博许多时日,他知晓肖战忧虑,作为旁观者,也许更明朗。他道:“或许,太子妃就是专程来嫁您的呢?”
“嫁我?”
“是啊,有些事若想不明白,不如直接问问,反正他也害不了您。”
也对,王一博连信件都不曾寄过,除了偶尔和王钰相邀游玩,他也没有多余的圈子了。
当然,他也不知道王一博根本不会写毛笔字。
(未完待续)
彩蛋还是题外话
置顶有预售!!!
《穿越之倾城冷妃》的实体本!!!
◎【无琑顾季】双海王/by我是走高冷路线的
◎海王季向空在酒吧看到一个极品帅哥,于是就出手了,一夜后他以为他得手了,没想到是上钩了…小海王被海王祖宗吃干抹净的故事。
找到了目标季向空就暂别了同学跟着顾魏去了吧台,顾魏似乎也抛下了朋友,到了吧台后点了两杯店里最火的"烽火佳人"。
"尝尝这个,据说是前两天调酒师才做出来的新品。"
顾魏笑着把鸡尾酒推到了季向空面前,颜色很漂亮,就像它的名字一样火红的酒水中浸入了一块奶白色冰块,杯面上还漂着一片粉色花瓣,季向空...
顾魏笑着把鸡尾酒推到了季向空面前,颜色很漂亮,就像它的名字一样火红的酒水中浸入了一块奶白色冰块,杯面上还漂着一片粉色花瓣,季向空轻轻抿了一口,顿时眼睛一亮。
"很好喝啊,我是学生,就偶尔跟同学聚会能来一次,你连两天前的新品都知道,是不是经常来啊?"
季向空说话的语气不失单纯,很难想象这样的人却是把谈恋爱当做爱好,只看外表他倒是更像清冷简单认真专一的人,大概正是因为这样独特的气质,才让他俘获了无数前任的芳心,想要拥抱他,或是被他拥抱。
顾魏跟他就是完全两种不同类型的男人,他笑起来很迷人,既像温柔暖男又像说一不二的裁决者,但那种生人勿近的气场却又意外的跟季向空相似,看似不缺对象,但又不轻易交付真心。
"我嘛,平日里工作太累了,晚上就爱跟朋友喝几杯放松放松,你呢,我都自我介绍过了,你还没告诉我该怎么称呼你啊?"
顾魏的脸上始终都带着微笑,季向空猜他是个公司高管,压力肯定很大,所以才会这么容易就被勾搭上,还在酒吧拉着陌生人热吻,想到这些季向空突然觉得自己欺负白领帅哥是不是不太好,因为顾魏看起来因为这次艳欲心情愉悦。
不管了,我又不欺骗他感情,就是暧昧几天罢了,成熟帅哥很难找的,而且看到他这张性感的脸,莫名想跟他发生点瑟瑟的事是怎么回事...
季向空谈恋爱最多就只做到亲吻拥抱牵手而已,因为他更享受正常相处的氛围,并没有要跟他们床上论剑的冲动,可是今天这个顾魏不一样,他身上的成熟男人的魅力太大了,竟让季向空忍不住想扒了他的西装看看里面是什么样子,是不是跟脸一样性感。
"我啊,我叫季向空,还是个大四的学生,顾哥哥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季向空问,顾魏的衣服和手表都不便宜,而且浑身都透露着掌权者的气质,必定是个跟自己老哥一样的钻石王老五。
"我算是做教育投资的,你叫季向空?名字很好听。"
顾魏笑道,端起酒杯碰了一下他的杯子喝了一口酒,眼睛却不经意扫了季向空一眼心中暗想:季向空?他难道就是经管那个出了名的海王季向空?有意思...
嘴角不觉浮起玩味的笑意,一闪而过季向空并未察觉,因为季向空正盘算着眼前这位即将成为他本月恋人的成熟帅哥,是跟以前一样点到为止,还是把他吃干抹净。
"谢谢夸奖,名字是爸妈取的,顾哥哥,我不想喝了,头好晕,我想出去...这里面好吵,我得醒酒,不然回家我哥不会让我进门的。"
季向空放下了鸡尾酒看着顾魏故作疲惫道,顾魏立刻善解人意地从吧椅上下来对他伸出了手:
"那走吧,你喝醉了我陪你。"
"谢谢顾先生。"
季向空甜笑道,从哥哥改口交了顾先生,然后抓住顾魏的手起身一起离开了酒吧。
"上我车吧,等代驾来了我送你回去。"
"好啊。"
顾魏开车来的,沾了酒所以不能开车,外面的风很凉,季向空不自觉往他身边靠了靠手臂贴在了一起,顾魏的车就停在酒吧门外不远的路边车位上,是好车,季向空他哥也有这么贵的车,但是今天他想演一场戏,所以上车后左右看了看故作惊叹道:
"顾先生真厉害,我都没坐过这么贵的车。"
"是吗?我看你穿得这么好,家里条件应该不差吧。"
顾魏一句话就戳穿了他的谎言,奈何季向空也是经验老道,撩妹撩汉的技术那可是炉火纯青。
"就工薪家庭,衣服嘛,都是分期付款的,年轻人都这样,有点小小的虚荣心,顾先生不会笑话我吧?"
他说得跟真的似的,要不是顾魏知道他的名号就信了,心想看来传言不假,这小朋友是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把我当鱼钓了。
顾魏看出了他的心思,看他演技这么好也不忍心戳破他,便配合他演了下去。
"当然不会,你还年轻,想穿名牌也是正常的事,刚刚我一时情难自禁亲了你,要不我买几件衣服给你当做补偿吧?可以吗?"
"没关系的顾先生,不用,是我先骚扰你的,不关你的事,而且你别误会我不是那样的人,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不会要的,一会儿你送我回家就行,不过你说情不自禁,是对我..."
季向空故作害羞道,心想果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稍微主动一下他就忍不住了,看来我的魅力还是挺大的,这种钻石王老五都能拿下...他对这次的捕猎充满了信心,自信过了今晚这个男人就能彻底被他征服,然后确定恋爱关系。
见被发现了心思,顾魏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季向空当即摇了摇头否认道:"不是的,顾先生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不知道多少人喜欢,肯定不屑耍流氓的。"
一句话把顾魏逗开心了,忍不住摸了一下季向空的头发宠溺道:
"我有那么好吗?顾先生本来就很年轻,如果你愿意的话..."
说到关键时候季向空慢慢靠近他攀上他的手臂挽住了他的手:
"今晚我多陪你一会儿就好了,反正刚刚亲都亲过了,顾先生想多亲一下也没关系的...我觉得你特别好,我很喜欢..."
季向空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那双眼睛里都是真诚,顾魏好像知道他为什么会是海王了,这种会拿捏人心的男孩子会有人不喜欢吗?他哪里像个海王,简直就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小骗子,上他的钩未免也容易了。
就在顾魏在心中评价着季向空的为人的时候,季向空的脸已经慢慢凑近他,然后闭上眼睛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还别说,确实解压又诱人,下一秒季向空又握住了他的手跟他十指相扣,脸贴脸低声说道:
"顾先生会喜欢太主动的人吗?"
"说实话,在遇到你之前,不会……"
………打码片段
一吻过后顾魏先松开了他的嘴,轻轻摩挲着季向空的细腰低声问道:
"你是学生,不怕我是坏人跟你发生一…吗?"
"我是学生,但我也20好几了,比你小不了多少...如果可以,顾先生愿意跟我交往吗?这样不管发生什么都名正言顺了啊,我不拜金,真的,你不用给我钱给我买东西,我只是想跟你谈纯粹的恋爱,我要是骗你,你可以随时结束,当然,如果能长久就更好了。"
季向空真诚道,心想这还拿不下你,有钱的男人应该最喜欢听这种话吧,因为我也有钱,所以了解有钱人的心理,精准狙击,你快答应啊,哥还没谈过30岁又帅又成功的男人呢...他的集邮册里还差这一款,他很需要。
顾魏看着他的眼睛嘴角含笑沉默着,似在考虑,季向空也不打扰他,就那样睁着单纯的眼睛望着他等着他的答复。
半个小时后后,他们就出现在了最近的一家汽车旅馆,开门进房后季向空就被按在了墙上激烈亲吻,成熟男人的荷尔蒙充斥着季向空的五感………
这一晚他很尽兴,吃了一个极品帅哥,反正他是这么认为的,结束过后还抱着那硬邦邦的二头肌满足的睡了,全然忘了留联系方式确认关系这件事,等他一觉睡醒天大亮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9点,床上只剩他一个人,且他第一节课已经迟到了。
"我靠!"
完整版属于afd
1.
王一博是个小傻子。
每天都乐呵呵的,不知道在开心什么。
旁人看了也跟着开心。
小一博是大家眼里的小开心果。
2.
小一博今天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大哥哥。
那个人看起来好像受伤了,躺在村头的杨桃树下脸色看起来很苍白。
小一博觉得那人长得很好看,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小一博觉得那人长得很好看,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不知道那人笑起来是什么样的。
3.
小一博不放心,来来回回地往村头跑了好几趟。
手上抱着他刚从家里装的满满一水壶的凉白开。
立在距离肖战十几米的地方,怯生生的不敢往前。
一壶凉白开在怀里抱着都被捂成温水了。
盛夏的太阳很毒辣,小一博想了想,终于大着胆子走向了肖战。
4.
肖战早就注意到这个小朋友了。
从刚才就一直来来回回地跑过来看他,可是又不敢上前。
他的腿受伤了,现在走不了,手机又摔坏了,被迫无奈才会在这里歇息的。
小一博往前悄悄地水壶放在离肖战不远处,然后便打算偷偷地溜走。
“那是什么?”
肖战突然开口问了一句,他原本不想理会,可是看起来眼前这个小朋友对他似乎没有恶意,更何况一个这么瘦弱的小屁孩对他也造不成威胁。
“我,我给你送的水。。热。。。”
小一博紧张得说话都有点结巴,这个人果然长得很好看,靠近了看就更好看了。
肖战看了一眼水壶,又看了一眼紧张到结巴的王一博,一时觉得有趣,逗道“我怎么知道里面是不是下毒了?”
小一博连忙摆手摇头,依旧磕磕巴巴地说“不。。不会的。。我,我可以喝。。一点。。。”
说着小一博就准备拿起水壶,却被肖战抢先了一步。
肖战打开水壶抬头灌了几口水,这水是温的,灌进干涩的喉咙一下感觉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
这小朋友看起很怕他。
5.
小一博就这么看着肖战把一水壶的水都喝完了。
开心得不行,笑得更傻了。
肖战也不知道他在傻乐什么。
“你叫什么?”
“。。我,我叫一博。”
肖战觉得这小朋友怪可爱的,看起来很瘦,但是个子还挺高的,应该还未成年吧。
“谢谢,这个拿着吧”肖战摸了摸口袋,他身上还有些零钱,便打算全部给这小朋友,反正他很快就会离开,这地方这么偏远,可能有钱也买不到什么东西,但他不想欠人情。
小一博见状慌忙地摆手拒绝道“不能要你的钱,水。。水是从家里拿的。。”
肖战闻言愣了片刻,随即笑了笑“怎么说话还结巴?我这么可怕吗?”
肖战笑了。
这人笑起来果然很好看。
小一博感觉自己脸上有点发烫。
都怪太阳,晒得他快热死了。
6.
小一博又是摇头,他不是小结巴,只是在肖战面前太紧张,他很久没有见到陌生人了,更没跟陌生人说过话。
而且,这个人长得太好看了,让他忍不住就想多看几眼,可是他又觉得盯着人看不礼貌,于是便成了这样一副胆怯害怕的样子。
肖战被问住了。
肖战撑着身子从杨桃树下起来,他右腿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不算严重,但是看着却很严重。
小一博见肖战起身才发现他的腿受了很重的伤,他想上前扶一下,可是肖战已经一瘸一拐地走到他面前了。
徐徐地微风没有带来多少清凉,但是却拂去了王一博脸上的薄汗。
7.
不知怎地,小一博就把肖战带回了家。
他翻了翻家里的铁盒子,那里有红药水,以前他摔倒受伤的时候,奶奶都会给他抹红药水的。
这是间瓦房,家里收拾得倒是很干净,屋子里没什么家具,只有一张吃饭的木桌,两张老旧破败的红色塑料凳和一张简陋的床,正中间的墙壁上有一张老人的黑白照片,看着非常的和蔼可亲,这大概是小朋友的奶奶吧。
“哥哥。。我给你擦擦伤口吧。”王一博拿着还剩半瓶的红药水,低低地喊了一句,他不知道肖战叫什么,但是他觉得肖战比他大,应该叫哥哥。
肖战被这声哥哥喊得晃了神,回过神才发现小朋友手上不知何时多了瓶药水,瓶口处已经被染成了红色。
他本想说自己腿上的伤用不着这红药水,毕竟伤口面积挺大,而且已经结痂了,跟普通的擦伤不一样,涂了也不会有什么效果,可是他看见王一博那双明亮的眼睛时,又改了口。
8.
涂完红药水,腿上的伤看起来似乎更渗人了。
肖战看了一眼被抹得仔细的伤口,不免觉得好笑,可是心里却暖暖的。
屋外不知何时多了几个围观的小朋友。
估计是村里来看热闹的。
毕竟这种地方,能有个新鲜面孔谁都会觉得稀奇。
“小傻子,那个人是谁呀?”
小朋友的声音很响亮,即便肖战不刻意去听也能听见。
这群人居然叫他小傻子。
不知为何,肖战心里莫名地起了一团火。
“是我在村口杨桃树下发现的哥哥。”王一博回道。
“不是坏人吧?小傻子,你怎么谁都信啊?”
“哥哥才不是坏人呢”王一博不太开心地回了一句,末了还觉得不够“哥哥笑起来可好看啦。”
才刚认识,就这么轻易地相信他是个好人。
屋外的小朋友又说了些什么,肖战也没仔细听。
9.
晚上,村长也过来了。
明明才认识一天,他却有点舍不得。
就好像当初奶奶离开他一样。
可是又有点不一样。
夜里,王一博把家里唯一一张床收拾得很整洁,他没有衣柜,只好把衣服弄到在床上叠放着,看着很整齐,幸好他的衣服不多,占不了多少位置。
不大的床勉强能塞下两个人。
更何况王一博长得瘦弱,还能少占位置,想到这里小一博就更开心了。
他好久没有跟别人一起睡过了。
上次还是10年前,他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跟奶奶睡过一张床,奶奶会在寒冷的冬天给他暖手,夏天会拿着蒲扇给他扇风。
肖战躺在床上,屋里很暗,没有一点亮光。
睡觉前王一博拿出了一根只剩一小节的蜡烛,点了几分钟就吹灭了。
说是怕浪费,舍不得用。
他没钱交电费,所以家里一直都没有通电。
奶奶走后,村里的人对他已经很照顾了,他不想再麻烦别人。
垂下的蜡油被小朋友用塑料盖收集了起来,这样可以反复使用。
不得不说,小朋友很聪明。
只是这聪明让肖战心疼不已。
“一博,你睡了吗?”
肖战能够感受到一旁的王一博还很清明,呼吸在他耳边轻轻的扫着,完全没有睡意。
“没……我,我有点怕黑……”
王一博缩了缩身子,触碰到冰冷的墙体不由得一抖。
肖战见状大手一捞把人往里挪了挪,伸手拍了拍王一博的背,安抚道“没事,有我在。”
王一博突然有点想哭,他好久没有哭了,因为他答应过奶奶不能随便哭的。
除非想她,否则不能哭鼻子。
这一晚王一博久违地睡得很香,他不知道明天肖战会不会就走了,但是至少现在他还在。
TBC.
假如远徵在上元节那天死在了自己最爱的哥哥手里,醒来后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幼年父母还在的时候。前世最讨厌的宫子羽竟然成了自己的哥哥。自己曾经的哥哥宫尚角的亲弟弟朗也还活着。所有的一切还没有发生。
正文————————————
“远徵弟弟,你是……不喜欢吃糕点吗?”
也许是见宫远徵愣神了好久,宫子羽的心里难免有些忐忑,他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
“不是……我是说,我很喜欢,谢谢你。”
宫远徵回过神,结结巴巴的回答。
他小脸微红,从宫子羽的手中接过那颤抖幅度越来越大的糕点盘。
“太好了!远徵弟弟,你喜欢就好。”...
“太好了!远徵弟弟,你喜欢就好。”
宫子羽莞尔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像是一个小傻子!!
宫远徵余光里瞥见宫子羽藏在背后颤抖不已的双手。
还真是个傻子……
在宫子羽期待的目光里,他轻轻捻起一块桃花酥咬了一口,糕点很甜。
他心里有一瞬间的柔软。
宫远徵小的时候特别喜欢吃甜的,常常因为这个原因而不吃饭,爹爹娘亲还因此苦恼一番。
只是自他们离世后,他便很少吃甜了。
宫门里的人都以为他生性不喜甜,就连宫尚角也不知道这件事。
可哪有孩子是不喜欢吃甜的。
只不过是他的心里苦了,没办法再甜起来了。
上一世其实也有过这样的情景,可那时他是怎么做的呢?
尘封的记忆慢慢苏醒。
当初爹爹娘亲还在世时,宫远徵在家里也是千娇百宠,可谓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的那种。
因此性子上也难免高傲了一些。
再加上他从小听多了宫门里对兰夫人和宫子羽的风言风语,一些他现如今看来不好的想法,却扎根在了心里。
“我才不要和小野种做兄弟呢。”
他那时转身就跑,抛下了言语的利剑,对宫子羽避之如蛇蝎。
“我才不是小野种。”
“你就是。”
两个孩子间的对话并不愉快,大抵也是从那时开始,他和宫子羽彻底失去了好好相处的机会。
虽然他死时尚未成年,但现在在这副稚子壳子里,终归是个早已明事理的少年人。
更何况他十三岁便成了徵宫的宫主,自认为已经是个大人了。
虽说他和宫子羽一直以来并不对付,但现在的宫子羽……宫远徵心情颇为复杂的看着对他傻乐的小孩,也着实兴不起嘲讽挖苦之意。
算了,他还是不欺负小孩了。
“哥哥,不要为她抛下我。”
“哥哥!不要抛下我!”
宫远徵常常想,上官浅和那被羽宫选中的云为衫就很像那花。
乍看纯洁孱弱,仿佛路过的人都能轻易将她们摁死,实际上气味芳郁,能将人毒毙于无声之中。
宫远徵未免宫门人中招,命人用明火烧尽了那花,只挖取了几株移植到徵宫内的药棚,由他亲自照料,以期未来能够入药,为他所用。
“既然危险,哥哥为何不杀之,还要接到角宫来。”宫远徵坐在宫尚角的对面,只穿着绣金色昙花的中衣,轻轻抬手为哥哥斟一盏茶,抬眼间灯火明明暗...
“既然危险,哥哥为何不杀之,还要接到角宫来。”宫远徵坐在宫尚角的对面,只穿着绣金色昙花的中衣,轻轻抬手为哥哥斟一盏茶,抬眼间灯火明明暗暗映在他的脸上,显得俊秀又乖巧。
宫尚角早知道他这个弟弟生的好,也愿意用私银为他多置办些衣裳,总觉得这样的少年,合该张扬夺目些好,才不算辜负了年岁。
此时他听过宫远徵的话,一双深目望了望他,又低下头浅笑饮茶:“那么,你又为什么将那花移栽到自己的徵宫呢?”
宫远徵认真地盯着宫尚角,道:“自然是放到眼皮子底下才安心,既然能为我所用,何不留下?”
“是了。”宫尚角道:“放到花身上都明白的道理,怎么反而放到人身上就不明白了呢?”
宫远徵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笑,复又抬头看着宫尚角的眼睛:“可是哥哥,这才几日,你已经为她破例许多,我都看在眼里。”
“我会为哥哥做一切事情,任何事情。”
灯烛摇曳下,宫远徵的眼格外的亮,里面噙了镜湖月,又或者山间泉,总之清亮又透彻,一眼望去全是宫尚角的身影。
宫尚角看着他,没忍住伸手摸了摸他柔软的发,上面有小男孩爱美吊坠的玉珠,“不会的,远徵弟弟,她怎么配与你相论呢。”
你是我永远的亲人啊。
宫子羽很烦,顽固守旧的长老们很烦,看上去就很像细作的新娘们很烦。
宫远徵不明白,能者居之这四个字很难理解吗?这宫门里到底还有谁能比得上他哥哥?
执刃的位子本应该名正言顺地落在宫尚角的头上,凭什么反给了那宫子羽?
可他再恨也无用,长老们的心偏到了后背去,眼睛里好像只看得到羽宫那个废物。若非如此,哥哥怎会需要筹谋拿回执刃之位。
想起哥哥,又免不了想起那已经有孕在身的上官浅。宫远徵下意识攥紧拳头,有一种火不知往哪里发泄的无力感,寻寻觅觅,再回头时,日头大的想让简直他想落下泪来。
雪已经渐渐化了,长老们也说冬去春来,角宫又添生命,是双喜临门。
道理宫远徵都懂,可他就是心里堵得慌。
即便心里堵得慌,还要日日在医馆看到关于那女人的孕中医案,就更难以开怀。
他经常趁夜色行至角宫外,看着春日里渐渐开放的白色杜鹃,一站就是一夜。
春露寒重,乍暖还寒,又兼之心情不畅,郁结于心,很快,他就连面上都藏不住苍白与萎靡。只是那眼神仍旧锐利,唇畔还时时带笑。
他与哥哥见面的愈发少了。
因为上官浅有孕,而他又药毒加身,被长老们勒令不要时时往角宫走。
他永远记得听到这消息时,上官浅回头看他时嘴角挂的那抹笑。
怎么能不恨呢。
待到宫尚角忙过这一月,回首再看时,才发现他的弟弟竟不知不觉沉默了起来。
宫尚角寻到徵宫,老远就看到那一抹单薄瘦削的少年身影蹲在药棚里侍弄着他的宝贝药草。
他蹲下去,竟然那么小一只。
宫尚角走近,就看到宫远徵警惕地回头,看清人后又睁大了眼睛,那样纯稚。
“远徵弟弟。”
宫远徵几欲落下泪来,眼框都憋红了,他站起来:“哥。”
“哥哥,不要为她抛下我,好不好?”
宫尚角失笑:“我只不过这月忙碌了许多,你又想什么呢?”
宫远徵低下头去,有些赧然,不多时复又抬眼,些许严肃:“哥哥,我好像找到了云为衫是无锋刺客的证据。”
仲春时节,雨落纷纷。
第一个露出马脚的不是云为衫,而是上官浅。
上官浅本要被关入地牢严加审查,却因腹中有宫尚角骨血而减轻刑罚,软禁角宫之中,待来日诞下子嗣后再行逼供。
宫远徵再去角宫,终于不用伫立门外,不得入内了。
此时是傍晚,斜阳倾坠,漫天彩霞如烈火般铺染。
宫远徵踏进角宫时,不见一个侍卫,这原本也是寻常,哥哥向来不愿宫内许多人侍候,可是今日,他却心中莫名一窒。
他脚下停顿一瞬,接着便举足飞奔。
宫远徵先是跑到哥哥平时办事之所,连门都来不及敲就闯入,可是里面空空荡荡,只有墨池平静地映着屋穹。可他并没有松一口气,心跳声反而愈演愈烈,于是他夺门而出,跑向寝殿。
没有人,都没有人。
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最终他奔向了关押上官浅的那处居所。
那扇半月门半开,宫远徵的手在抖。
他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是跑得太急了吗,还是中了毒。
可是他的内力又不是宫子羽那般,跑两步就喘,百草萃也还有效。
那是为何?
他颤着手推开那扇门,抬眼看到了倒在石阶上血泊里的年轻男子。
一瞬间,他眼前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有一岁那样长,宫远徵才如梦初醒般抬腿走过去。
一颗石子横亘在路上,绊倒了他。
宫远徵爬起来,一步一步走过去。
他眼睛红的要命,却还是拾阶而上,然后他看清了年轻男子的脸,一下扑跪下去,颤抖着抱起了那人的上半身。
“哥!”
“哥哥,宫尚角。”宫远徵握住宫尚角冰冷的手腕探脉,又不死心地反复摸着他的颈侧,最后俯下身去,听他的心音。
“不,不。”他喃喃自语。
“怎么会呢?怎么会这样呢?”
“宫尚角,你醒过来,你睁开眼好不好?”
“哥哥,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求你,哥哥,求求你了。”
宫远徵伏在他哥的身上,手里身上乃至脸颊都是血迹,迸发出一声哀鸣。
“宫尚角!”
继而又变作小兽低泣般的呜咽。
“求你,不要抛下我。”
天色终于烧尽白昼,暗沉下去。
一滴泪轻轻的滑落脸庞,坠入了宫尚角的怀抱。
别抛下我,哥哥。
自二公子去后,宫远徵就很少现身在人前,甚至宫门里也见不到他的身影。
大家都沉默着,不敢多说一句话。
只有宫子羽知道,宫远徵在他和长老面前,眼神凶狠乖戾,要去替他的哥哥报仇。
他已经疯了。
没有人能拦住他,唯一能拦住他的人已经不在了。
宫子羽只能看着他策马远去,耳畔响着他的誓言,此生如不能复仇,再不为宫家人。
于是他远去了。
再有音讯时,已是少年枯骨。
宫远徵被上官浅的剑刺入心脉之时,也回敬了对方三支毒镖,必死之毒,那女人绝无生还可能。
而后他双手握住剑刃,不怕疼似的拔出刺入心腔的剑身,转头却咬破了一直含在舌根的毒药。
穷尽一生。宫远徵从未如此轻松的笑过。
同手同足,同骨同泽。
你既已去。
哥哥,我又怎么会独活呢。
0.
来年春日,宫门的绿玉侍踏入徵宫,发现药棚的药草依然长青,只是移栽的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