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向pa轻松日常cp向有且仅有刃恒和镜珩均为已交往设定
有一点罗浮公务员友情向食用愉快
公共食堂里人声嘈杂,窣窣嗡嗡得跟老旧收音机传出来的声音似的,总会让人感觉坐在这吃饭就像是让耳朵吃噪音来的。不过即便如此,同坐一桌吃饭的同伴的声音仍旧很清楚,让人一听就知道她又在给女伴塞东西吃了:
“你尝尝这个,还有这个,这个炸鸡块也好吃!哎呀,你盘子里的东西怎么总是清汤寡水的啊……怎么样好吃吗?”
就算坐在白珩手边看不见她的表情,也能料想到这狐狸一定是笑得眼睛微弯的样子,像月牙儿似的。镜流边在大脑里一...
就算坐在白珩手边看不见她的表情,也能料想到这狐狸一定是笑得眼睛微弯的样子,像月牙儿似的。镜流边在大脑里一掠而过这样的信息,边面不改色地将对方夹来的鸡块入嘴吃了,眉目微垂,语气却轻轻的:“好吃。”
镜流面前的餐盘里多是没有浓酱重料裹挟的菜色的,肉类也只是简单的炒烩或者原味烤制;但是米饭的右上角却堆了小小一座山似的肉菜,都是白珩自己还没吃却要先给她夹过来的,基本上是浓墨重彩的口味。
她习惯了盛点清淡的饭菜,一方面是她自己确实偏好这种,另一方面就是白珩喜欢给她添上剩余那些味重的。
吃了白珩的投喂后,礼尚往来,镜流也用筷子夹起狐狸最喜欢的原汁烤肉,用左手在下方微微托护着,送到她嘴边。
“好吃——”狐人少女叼肉入嘴,满意地发出喟叹,一只手托着侧颊,蓬松毛茸的大尾巴还在身后摇了两下。
挺美好可爱的一幕,如果在场没有其他人,只有她们这对情侣的话。
刃:“……”
丹恒:“……”
景元:“……”
对面齐齐坐着的三位男士唰唰沉默。
面对此景,景元心理素质强大,仍旧保持着一贯不变的微笑猫猫嘴,想了想,还是选择先填饱肚子再说。毕竟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吃饱了好睡觉,睡饱了好……好、好训练……唉怎么午睡完还要去训练场呢明明上午已经进行了四小时的高强度训练……思及此处,他忍不住流下一行面条泪,心想当代如同地里头黄叶小白菜的哨兵向导们就是这么艰难啊,孤苦伶仃,凄凄索索,迎风而立,怅然一身……哎?这红烧狮子头味真够啊再来一块,唔、好吃。
景元再从碗里捞了块丸子肉细细品尝,哀苦愁思瞬间抛置脑后,像只大猫似的,一顿大快朵颐,吃得心平气和、胃足意满。
“她们一定要在和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腻歪?”刃低头,面无表情地扒拉了一下米饭。他筷子稍微撇了一下,噌地划过不锈钢盘底,同时,声音也骤然放低,只能让身边人听到:“……跟谁没有对象似的。”
听到这句话,丹恒正在夹菜的手陡然一僵。
他转头,果不其然对上刃有意无意瞟来的一抹视线,但是在看见他后便收了过去,转为看向面前的餐盘,筷子尖轻轻剌过肉的表面纹理。丹恒没继续看他那仿佛是要剁肉分尸的手下动作,只迅速地也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匆匆说道:“别看我,吃饭。”
刃的动作保持不变,身体朝向也如旧,眼睛却微微一阖,发出了一声很酷的:“……哼。”
听到这声低低沉沉的熟悉气音,丹恒两眼一闭,耳根却控制不住地渐渐发熟。像是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半晌,他才有了下一步动作,顶着红透了的耳朵,从自己的餐盘胡乱夹了一块白蘿蔔,佯作稀疏平常的语气,微侧身体递了过去,对刃说:“它……嗯、今天做的的萝卜,挺入味的,你要不要试试?”
“好。”不知是萝卜好吃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刃似乎满意了不少,连语气都好像略带了一些愉悦。
……
稍作饱腹的景元并不眼盲心瞎,他的视觉器官还好好地长在脑袋上。此刻,他先是看了看对面仍旧在投喂并且不亦乐乎的镜流和白珩,又转头看了眼旁边二位和自己在训练场上并肩作战同生共死的大兄弟——很明显,在训练场下他俩并没准备和他同生共死了。
唉,令人哀叹。景元微笑着想。恋爱令人降智。
正巧符玄端着餐盘从他们旁边路过,景元转过头,抬手跟她打招呼:“符卿来这边一起吃。”
被蓦然喊住的符玄:?
她转头看到这桌上的四个人,立马反应过来景元在打什么算盘,无语地看向他:“我有病啊不和青雀一块吃,非要跟你们五个挤一起?”
景元无泪也要抹,假装苦兮兮:“可是他们四个孤立我啊,符卿。”
“那你勇敢点加入他们。”
符玄不管他的胡言乱语,面无表情道。
“搞银趴。”
-
符玄离开后,白珩先笑出了声,整个脑袋都跌在了镜流的肩膀上。
抹掉了眼角一点儿笑出的眼泪,白珩探过身来,笑嘻嘻地敲了敲景元的脑瓜:“干嘛呀,咱们哪敢孤立你啊大少爷,镜流第一个就要不同意了。”
丹恒努力收敛了笑意,说:“那我第二。”
刃声腔中还带着低沉的笑,听到这话,言简意赅地紧跟其后:“三。”
“哎,你俩这又是在干嘛,怎么给我干最后一名来了?”白珩乐道,歪斜地靠到镜流身上。
镜流被撞得身形差点摇晃也不去阻止这人,只把眼睛轻轻一阖,面无表情地调侃她:“吊车尾咯。”
其余三人心领神会,齐声应和:“对。”
然后还没完。齐整的话音未落,这四个人又以极大的默契同时伸出手来,两两成对击了个掌;两头响亮的击掌声完美重叠,简直就像提前说好的一样。
“镜流!”
狐女笑着叫了一声,权当短暂的战前威慑,然后就分秒不差地立刻扑向了离得最近的女友,一点儿喘息的余地都不给她留;镜流闻声而动,迅速侧身,敏捷地稳住身形后,稳稳当当地接住了白珩,任由她佯装恼怒地轻轻拍在自己肩头,脸上却憋不住似的,带了一丝平时怎么也不会出现在这张冰块脸上的笑意。
她俩在这边闹腾,而正对面,感受到头上的阴影正在撤走中的丹恒沉默了一瞬,最终还是没有沉默得住:“……下次再有这种活动的时候,你们俩击掌能不能别在我头上击了。”
他话说的是“你们”,但脑袋先转向了刃那边,眼神满是无语地盯着对方,就差翻个白眼了。
“抱歉,不方便。”刃低沉的声音里似有些忍着的笑意,他才刚撤回和景元击掌的手,还没完全从丹恒身边移开,于是此时就顺势搭在了对方肩膀上,把丹恒勾着脖子往自己这边靠过来了一点,道:“除非下次你跟我击……不就没有这个烦恼了吗?”
丹恒被刃的臂膀压得有些视线过低,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近距离灌了一耳朵刃的声音,后背贴着的胸膛更是传来微微的颤动感,让他清晰地感受到两人的肌肤相贴。他从臂弯的压迫下努力抬头看向刃,表情更无语了些,抬手轻轻给了这人一手肘后,从他半个怀里挣动开,上半身也回归了原位,却刻意忽略了刃的回话:
“……再说一遍。去吃饭,别打扰我。”
刃看了他一会儿,这次倒是没再继续纠缠,轻笑一声后便也真的乖乖吃饭去了。
看着身边的闹剧堪堪结束,而对面的白珩姐仍在努力,景元叹了一口气,忧愁地盯着面前这盘——就在刚刚被刃恒镜珩四人各加了“一点”餐的午饭,有点面带难色地举起了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挨个品尝了一遍,额前的头发碎下愉悦地露出一只带着眯眯笑意的眼睛。
这下不能好好专赏红烧狮子头的美了啊。可惜,可惜。景元悠悠地心想。
得亏另外四人不是还在打情骂俏地互相闹腾中,就是在掩耳盗铃地正经吃饭中。不然要是谁看见了景元这副干仗似的干饭架势,即便心知肚明他年龄尚浅还在长身体的时候,也说不准得在心里默默吐槽一句:
这小子的肚子难不成真是个无底洞?
从食堂所属的那栋铁皮建筑回到集体宿舍,只需要走过长长一段网架结构的钢铁走廊,在整个训练基地里,这算得上是为数不多相当便捷的通道;其余的,无论是从训练场跑到食堂,还是到医疗所或者精神训练的教室,那距离带来的热量消耗完全不亚于一场普通的体能训练,几乎等于是来回路上就让人顺带强身健体了。
为防止挡了别人的道,镜流和白珩走在其余三人前面。小狐狸挽着女伴的胳膊,边贴着她边闲聊着什么,脑袋上尖尖的兽耳时不时动两下;镜流话不多,却很乐意听她讲话,右臂被白珩牵着,她就拿左手去搭上对方的指背,盖住女孩儿微微泛冷的手指。
后面三人话没有白珩那么密,但也没多安静。景元笑眯眯慢悠悠地开口,和另外两个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没说两句就被刃不带恶意的嗤笑打断,揶揄他的同时还要动手勾肩搭背,把夹在中间的丹恒压得够呛。被挤占了生存空间的丹恒忍无可忍,终于加入他们的行列,挤兑道:再挤就把你俩打包扔下去。
好,好。刃立马松开手以证清白,连带着景元也佯装“正人君子”似的摆正了身形。
打闹之间,很快走到钢铁廊桥的尽头,两边分别是通往男女宿舍的楼梯口,正中间则是公用的升降电梯——他们来时大铁门正好轰隆作响地缓缓闭上,门前挤满了人头,一眼望去简直人山人海。
“好家伙,原来在这等着呢。”白珩惊叹,“怪不得刚才路上人那么少。”
刃粗略计算了一下得多久才能轮到他们,看向白珩:“大约得等个两三趟吧,怎么,你们俩是打算走楼梯还是在这儿等?”
两个女生的宿舍就在五层,爬个楼上去也不算太累;但他们三个可是实打实的十一层,非极端情况下,并不想爬上爬下然后气喘得累成条狗。
白珩闻言笑着朝他们挥了挥手,拉着镜流往楼道那边走:“那当然是不选择在这儿被汗蒸啦,你们慢慢等,我们就先走一步了。”镜流顺从地被她握着手腕往前走,安静看着前方白珩的脸,直到被她拽着走到楼道口临近要消失的时候,才想起来转头跟三个男的摆了摆手说了句“拜拜”。
“……”刃牙酸好笑地无语了一阵儿,转头看向旁边的丹恒:“那我们等一会?”
丹恒把视线从面前的人堆里移出,抬头看他,应道:“嗯。”
他们在这等着面前的电梯带走一波又一波人,逐渐热得有点儿心绪不宁,忍不住掀起上衣来回轻扇,扑些风能凉快点;而那边爬楼的镜流白珩二人也没好到哪去,毕竟又是训练了一上午又是刚吃饱饭,buff实在叠得太满。
“啊我不行了——”爬到半道,白珩一胳膊肘搭在扶手边,伸手抹了把被汗黏湿的刘海,“镜流慢点、慢点,别那么快呀。”
走在前面的镜流回头,没什么表情的脸在白珩看来硬是有点呆萌得可爱;她不怎么怕热,夏天的时候也不多流汗,整个人看起来都冰冰凉凉的,完全不被暑气侵溽,配上那张好看得近乎完美的脸,简直就是赏心悦目又令人沁凉舒畅的冰块美人一枚。
我女朋友真好看呀。白珩吐吐舌,在热气萦绕的楼梯道里苦中作乐地想着,并以此为动力,努力地爬到了女友身边。
然而她才刚站稳,还在轻轻喘着气休息,在她旁边扶着楼梯扶手的镜流却突然靠了过来,对着她微微侧下身子,说:“上来吧。”
白珩愣住了。
她反应过来后,也顾不上自己热了,连忙去扶镜流的手臂,难得一见的有些慌张:“哎呀你干嘛——我不用的我马上就能上去了,都训练了一上午了你不累的吗?我……”
镜流没让她把话说完,凑过来用唇轻轻碰了碰她,有些微凉的皮肤蹭过来,险些让白珩沉浸其中。她的语调依旧又平又冷,脸上也没多少情绪起伏,可声音里却似乎带着点调笑的温柔,说道:“是我想背你。快上来吧。”
“唔。”白珩噤了声,盯着镜流的手腕发呆。
她已经摆好了预备背人的手势,手腕也微微弯着,看着白净,实际上跟她掰过手腕的人都知道这人力气有多大。更重要的是……看着女友顺滑垂落至肩颈的的长发,白珩顿了顿,伸手把她的头发扒拉到身体两侧,然后乖乖地趴了上去。
镜流背她果然是轻轻松松。
哨兵的体力很好,背着她爬楼梯都不慌不慢,镜流一步一步地往上走,节奏和力度都适中到背上的人完全感受不到不适。白珩轻轻伏在她肩背上,双臂伸出,越过镜流的脖颈去寻她的脸颊,用手背去碰镜流的鼻梁、鼻尖还有嘴唇。
从镜流的视角,能感受到白珩在自己背后折腾,还能看见她伸到前面来的好看小臂,然后就是直朝自己脸上而来的手指,镜流微微往后躲了一下,于是脑后的头发撞到白珩的脸,没忍住轻笑:“别闹。”
她感受到白珩抱着自己脖颈的手臂更紧了些,说话的气息也烘烘地铺洒在耳畔,背后的女孩儿也忍不住笑了,身体的重量前倾,嬉闹着和她更为亲密地贴在了一起。
楼道里的闷热此刻也不消而散,黏糊糊地肌肤相亲时,无人再去在意这点儿不适。
她们这边都快要到寝室楼层了,其余三人才堪堪等到电梯。
拥挤的人群“呼啦”一下如同泄洪似的往电梯里涌去,丹恒几乎是被推攘着带进去的,一点主观能动性都全无。然而等到他终于进到电梯里面,才明白为什么之前那几趟电梯载人那么勉强。
原来是电梯内壁上涂抹了一层几乎看不见的……垃圾层?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污垢才好,又有固体残留又有液体痕迹,量不多,薄薄一层攀附在电梯内壁。看来是午饭之前有垃圾回收车经电梯上下,才弄成了这副境况。进来的人哪怕被推推搡搡地往里挤,都会尽量避免着自己的身体碰上“垃圾墙”,这么一来,能装载的体量自然是少了一些。
然而或许是外面的人等得太急,毕竟他们本来到的就算早,身后排队挤着的人群远大于身前走掉的人;于是等这趟电梯上人的时候,也没人顾忌你会不会碰脏了,只一个劲往里挤,不止丹恒,连刃和景元都没逃过这种迫害,简直是“身不由己”地被撞了进去。
他们三个好巧不巧被挤到电梯角落的地方,就要和“垃圾墙”来个亲密接触——
被汹涌的人流所裹挟,刃的后背被迫和墙面靠在了一起,他伸手扯过丹恒的上臂,把对方拉到了自己身前,双臂也及时伸出护住怀里人的脑袋。丹恒撞到刃的胸口附近,恰到好处的身高体型差使得他正好能被刃的躯体包裹住,前后左右都完美避开了被垃圾污垢蹭到的可能性。
至于景元,则是顺从地接受了撞上垃圾墙的命运,无奈地背贴着电梯内壁,被陌生的人群挤得差点没空下脚。
好险没有超载,电梯门缓缓地关上了。
“……”丹恒试着挣动了一下,但是电梯内人多太挤了,他完全没办法从刃的臂弯里出来。
“别动了。”刃开口,同时俯身把脑袋搁到丹恒肩膀上,将全身的重量压了一半过来,“让我歇一会。”
丹恒颇无奈地由他凑过来,能够显著感觉到刃那高挺的鼻梁骨蹭过自己侧颊,在电梯里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脑袋来回耸动,对他的脖颈处蹭了又蹭。他被刃整个圈住,禁锢得动弹不得,只能略略动一下脖子以上的部分,下巴安抚过刃毛茸茸的脑袋。
人挤人的空间内,还真没人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
丹恒挣力伸出手,拥上刃的后背。虽然这个动作极其勉强,也让他不太舒服,但丹恒还是维持着这个姿势,伸手摸向刃背后的衣物,抱了一会儿,直到手臂有些酸痛,才慢慢放下。
他的外套果然沾上电梯内壁的那层脏垢了。丹恒想。
……回去要记得让他换下来。
乌漆墨黑的天空早就有倾盆瓢泼的预兆,果不其然,刚下了训练场,雨势就开始渐猛。所有人都被这大雨打得猝不及防,就近躲的就近躲,加速往回冲的也不在少数,但都没有某五人跑得快的。
一头从雨幕扎进宿舍楼,景元先抬手把脸上的雨珠给抹了,又攥了攥自己湿淋淋的头发,居然真的拧出了一小股水来。
他头发实在太厚了,一旦落水宛如雄狮,塌下来的鬃毛连眼睛都要全部遮住。
紧随其后的是镜流和白珩。两人身上都挂了彩,毕竟刚从训练场回来,这也难免。镜流抹了一把因风吹雨打而凌乱的前发,服服帖帖地捋至脑后,露出光洁的前额,水珠顺着皮肤静静下滑。白珩浑身毛发浸湿,尾巴更是受重,却丝毫不察自己身上如何,全心牵挂女友,推着镜流的肩膀说“快回去擦擦”,直把人赶着回去了。
甚至都忘了和其余三人打个招呼。
景元见状,悠悠叹出口气。在雨里如此奔波真是太累了,好歹是终于得以休息,先缓缓,别的什么的都再说。
他一转头,又看见另外两个“璧人”。
那边刃和丹恒也没好到哪去,淋的雨一样不少。可二位倒浑然未觉似的,挨在一起不知道在干嘛。
丹恒皱眉,说不清是责怪还是担心。他拿起刃的手一看,那人在训练过程中什么时候被戳破了指腹,创口面积还挺大,浓浓流出一泡血来。丹恒用手给抹掉了,不过片刻复又流成一泡,跟血小板功能坏死了一样,看着甚至有些骇人。
他攥紧刃的手指,聊作止血功效,拉着人就往回走,低声说:“快回去。”
刃低低地笑了一声:“怎么,你在担心我?”
不合时宜的逗弄男友是会被怒瞪的,刃切身实在地领会了这一点,但因为心情实在不错,所以或许没有记住教训。
丹恒懒得理他,边快步往回走边询问景元宿舍里的医药箱现在放在哪了;景元也紧步跟上他,一路入了电梯,说大概还放在我那,待会给你拿。
“……好,谢谢。”丹恒不动声色地长出一口气,感受到手里握得紧紧的手指在不安分地乱动,暗中使劲一攥示意他安静。然而刃不善罢甘休,他又借机躲懒,下巴一抬搁到丹恒肩膀上,从后压了过来。丹恒被迫微微弯腰,整个人都要站不稳,只能被他揽入怀中。
丹恒刚想回以颜色,却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忽然止住,缓缓抬头看向景元那边:“……景元。我记得,上回最后一个用医药箱的好像是我,给刃手腕包扎那次。”
他们宿舍不成文的规矩,用完医药箱之后要负责保管得当,谁需要谁再去拿,以防急需时找不到放在哪。
“你又训练负伤了不告诉我们?”
听闻此言,刃也缓缓抬头,一言不发地看向景元。
但是那眼神分明是“你小子别又给自己造作进医疗所去了”“从实招来”。
“哎……”景元无奈一笑,伸手以作清白:“我真没有啊,不信你们看?我是上次跟你们偷偷点夜宵那回撑着胃了,所以拿了两片消食片……”
待他解释完,场面一度陷入沉默。
刃毫不留情嗤笑道:“所以你那天狗狗祟祟就为了这?”
景元微笑反击:“嗯。”怎么你了呢。
“眼大肚子小。”刃无情嘲笑道,手顺道往下捏了一把丹恒肚子上的少许软肉,给丹恒又惊又怒得立马目视向了他。但刃浑然不觉似的,继续说道:“还不如这小子,比你矮,比你年纪小,也不会吃成你那狼狈相,照样细皮嫩肉身强体健的。”
“……”景元的涵养极高,面色依旧平静如水,却仍不住心有担忧地想,丹恒下一秒不会暴起伤人吧。
“……刃!!”
好了,这下是真差不多了。
景元识趣地选择转过身去,以免被他俩血溅三尺,实为不美。
双人间的独立卫浴真是天底下最让人惬意的东西了,随时随地想洗澡就有热水供应,既方便又省时,如果两个人愿意的话,甚至不用决定谁先谁后去洗澡——她们一起就行了,可以借此肌肤相贴,还可以互相帮忙洗头擦背。
被雨淋了个彻底,谁也不允许对方穿着湿冷的衣服等自己洗完。
轻便的卫浴门被推开,镜流先一步从里面出来,从衣柜里拿藏起的吹风机,白珩跟在她后面,收拾了一番洗浴用品,又把换下的湿衣物统统丢进衣篓,刚走两步坐到桌前,就被干燥的毛巾糊在脑袋上,一搓一搓地擦着她的头发。
镜流的动作很轻,注意着不伤了她的发根,边半擦半揩地用毛巾吸干水分,边顺手从桌上拿了瓶补充体能的能量饮料递给白珩。狐女伸手接过,不费力就将那安得死紧的瓶盖拧开,小试一口后自然地抬起手臂,把开了盖的饮料递给镜流,手指不经意碰到女友的小臂,便有意地蹭了蹭,动作亲昵又暧昧。
那饮料入了口凉丝丝的,带着些有点腻味的甜,也算是味道不错。
两人就这么一坐一站,顶着吹风机有点吵人的嗡嗡声,也要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甚至被风声蒙了耳导致没听到对方说什么的时候,还要大声再把那话重复一遍。白珩几乎是扯着嗓子在喊,与耳边的噪声抗衡,而镜流仍旧是声调平静,只将音量提高了不少。
旁边桌上放着那瓶被喝了一半的能量饮料,塑料瓶身已缓缓淌下遇冷液化的细小水珠。
吹风机聒噪的声音终于在耳边戛然而止,白珩趴在椅背上转身,面朝镜流的方向,伸手勾了勾她垂落下来的潮湿头发。镜流不明所以,冷着张呆脸看过去,还没看清对方来意,就被小狐狸灿烂的可爱笑容糊了眼,自己倒先愣了愣。
白珩扯着镜流跟自己贴近,努力从椅子上抬起上半身,凑过去,像狐狸点食似的,贴贴镜流的鼻尖。她的声音轻轻的,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但脸上却没有半分扭捏,也无羞赧之色,全是坦坦荡荡的索求:“要亲亲。”
怔愣的面孔很快放松下来,镜流无奈地看着她,说“好”,眼角有一点难以外显的温柔,这是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在别人面前露出的神情。
她俯身,双臂撑在椅背上,把白珩稍微圈住,脸凑过去,眼睛也轻轻闭上,明明面无表情,却好像因虔诚而睫尾轻颤。
无论是接吻还是被亲,白珩都很少闭眼,她喜欢看镜流垂眼之后漂亮的脸蛋,也不愿意错过温软的吻落到自己身上时,镜流忽然眉头一松,整个人都柔软下来的样子。这恐怕是只有白珩才知道的事情,就连镜流自己,也未曾察觉到过这小小的细微之事。她感受到对方在自己脸上啄吻,偶尔几下碰到嘴唇,或者蹭过眼角,温柔得令人享受,像羽毛一样搔得她心底发痒。白珩被亲得笑了起来,声音低低地从声带震动而出,涟漪似的泛了出去,惊扰得镜流缓下了动作,于是白珩伸手揽过女友的脖颈,贴着抱了上去。
镜流反手抱住她的后背,脸颊轻轻陷入白珩柔软的长发里,问:“怎么了?”
“我想起来当初,我们和应星他们一起,不谋而合地同时告诉景元咱们四个脱单了那次……”白珩眼睛笑成了弯弯月牙,因为太乐不自禁,甚至笑得身体都微微弓了起来,只能使劲往镜流怀里钻,“……景元的表情……哈哈……”
少女刚洗过澡的身体带着淡淡的沐浴香,连周围的空气都被扑得和她一样好闻。镜流稳稳抱住白珩笑得乱颤的上半身,脑子里也不由浮现当时景元的表情:虽然还是微笑猫猫头,但很明显地从脑门后面冒出来一串鱼吐泡泡,平日里擅言长语的高情商大猫终于是在他们面前露出了一点孩子气,呆滞地问道那需要我回避吗。
然后就被四个“大人”围攻了毛茸茸的脑袋,身高不够的就伸长手——比如丹恒,或者把景元的脑袋压下来揉——比如白珩。当时,紫毛芋泥狐女半笑半恼地揍上了景元的那头厚重白毛,呲着牙说怎么啦谈个恋爱就不能一起耍了?告诉你只是必要的坦诚又没让你干嘛,小小年纪啊……
她的话没说完,话头便自然而然被熟悉她的刃接了过去,冷哼一声说道,小小年纪心眼这么多,怕不是被扎漏的花洒。
别损我。见此状,景元摸准了他们的来意,随意而又放松地回嘴道,谁知道你们中有没有谁恋爱脑呢,我可不愿意被祸祸牵连,当一对情侣的共友就够恐怖了,你们还是两对……
镜流闻言冷眼一抬,目光如寒星四射,景元,你说谁会是恋爱脑?
白毛小狮一哆嗦,脸上的微微笑差点挂不住,觉得自己命恐不久矣。
还没来得及向“师父”作出生当陨首死当结草的陈情,景元先听到另一道平静的声音传来,丹恒看着他,说,放心,我和刃就算吵到打起来也不会托你传信或者劝架的。言罢,顿了一下,拇指抵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又道:当然,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和他在你面前可以保持之前的关系不变。
听完,刃不干了,黑着脸凑到了丹恒旁边。阴恻恻道,你最好不是在开玩笑。
如你所愿。丹恒微微侧头,看向他,满脸“我什么时候在这种事上开过玩笑?”的表情。
他说得太过认真,而景元又清楚丹恒那重情寡欲的性格保不准真会实践其言……景元心里想着此番磨难乃上天赐予我之大劫,面上却半开玩笑地作出真诚应对:倒也不必,我心理承受能力还没那么差,不至于看见男同就晕死的程度。
啊、喔……好……丹恒自顾不暇之余抽空应了一声,刃从身后环抱过来捏他的脸,力度不大,但有些恶狠狠的,一副不想让他说话的神情。丹恒也不生气,只拼命调整姿势试图把脑袋从他的毒手下解救出来,最后实在不成,一拳打在刃的小臂上。这没用劲的一声闷响后,刃终于收手,而丹恒也堪堪得救。
幼稚死了,跟没谈恋爱时有什么区别?
想到那场闹剧和景元的“猫猫吐泡泡”,镜流也忍不住笑了,被白珩扑过来打闹也没抵抗。两人笑闹着跌到镜流的床上,四散的头发铺开来,头抵着头互相缱绻蹭抚着。
白珩侧躺着,身下是柔软的床铺,抬眼就能看见自己女朋友。她伸出手搭到镜流的腰上,收力将对方往自己这边揽了揽,两副躯体贴合到一起时,几乎能感受到对方骨骼的脉络走向。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拉缩到几乎为零,鼻尖就这么撞到一起,软软地互相怼着,惹得白珩想笑。
好舒服,真想一直这么躺着。镜流闭上眼,感受到脸上触到白珩毛发的感觉,刚洗过的头发不痒不燥,既顺滑又带着股洗发水的芳香。
……啊。
她缓缓睁眼,看见白珩漂亮得如璞玉一样的眼睛,淡淡的青翠色蕴藏在灰膜之下,静静地观视着自己,专注得好似在看什么珍宝。
忽然,白珩眉眼一弯,对着她笑了。
镜流没有说话,安静地将她的模样描摹进脑海,在这样璀璨的存在面前,连群星都要为之黯然无光。她想,她笑起来时的眉眼——
——真像弯弯的月牙儿啊。
消毒水被倒在伤口处时,刃有一瞬间怀疑丹恒是不是真生气了。
不过在他看着那氲开来的深渍,“嘶”地倒吸一口凉气后,丹恒还是轻微地皱了皱眉,用药棉蘸过那条细细的裂缝,手下动作不自觉地放轻了很多。刃看在眼里,在丹恒看不见的地方放松地笑了一下,知道他没生气就好。
在旁侧站着的景元手里拎着医药箱,微笑着沉默了。
景元可以发誓,他原本是真心有在担心的。
因为丹恒虽面上不显,但回寝的脚程明显加快不少,手里又紧紧攥着刃的手指帮他止血,让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比如景元,也跟着提心吊胆,以为这人是露肉见骨了还是鲜血淋漓了;告诫自己晚上就吃这一顿千万不能被吓吐,才颤悠悠地把视线投向那人正在被处理的手指。
好家伙嘛,再晚一分钟都要自动愈合了。
刃指腹上确实是被实打实戳破了,看着好像要成个小窟窿似的;但实际上皮肤表层还都能自然合上,伤缝长度目测也不会超过一厘米,最多贴个创可贴就行了。
能比它还轻的伤,也就一个蹭破油皮了吧。
景元止言又欲,看起来想说点什么。
丹恒收拾完手边的东西,一抬头看见景元的神态,便知道他的意思。于是青年又垂下头去,声音有些闷闷地传来:“……还好,不算很严重。但刚训练完,怕有雨水和泥水在里面,伤口可能会发炎。”
景元欲言又止,长叹一口气。
算了,好言难劝盲目的龙。
刃的手指被捧起来检查包扎的松紧程度,从景元站着的视角看过去,已经看不到丹恒的脸,只能看见毛茸茸的黑色脑袋背面。于是趁着这种视角盲区,刃沉默不言,缓缓抬头看向他,嘴角好似一条拉平的直线,又好像上扬了那么几个像素点……?喂,他那副看着好像还算阳光,实际上怎么有点阴阴郁郁的表情是几个意思啊。
刃:“……”少说有的没的。
景元:“……”我也没说话啊哥。
大眼瞪小眼。
为防眼球干涩,景元先一步退出此赛,和他们拉开了距离,边拿起桌上空了的保温杯,边微微笑着开口:“你知道吗。你这人啊,笑比不笑还恐怖。”言罢,整个人行云流水地离开此地,奔赴水房,没有给刃一点把眼药泼回去的机会。
屋里一片安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丹恒还捧着刃的手指没来得及放下,两人面面相觑。
“……”丹恒抬头看他,背还没有完全直起来,像只仰视的小猫似的,从刃的角度看过去,就看到他那略杂软的头发,和直勾勾看过来的青灰眼睛,脸颊肉也让人很想上手捏,有种说不出的可爱。丹恒没完全相信景元上的眼药,面色依旧平静,却还是似有些犹疑地开口,问他:“……你刚才干了什么?”
刃收回了手,抱着臂不吭声了。
手中的重量倏然减空,丹恒不明所以,脑袋歪了歪,眼睛里微微露出一点疑惑。看着他这样子,刃也不多说什么,两人沉默地对视着,倒也分外符合他俩的性格。
最终,刃看着他,开口:“为什么总想着先问我。”
“什么?”丹恒没听懂他的意思。
“那小子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也不用多过问两句。”刃看不出脸上有什么表情,只是隐约给人感觉阴恻恻的,眼角也平嘴角也平,但眉峰却重重压在眼皮上,好像是有点不高兴了。他看着丹恒,就这么用无言告诉他:你对我的信任反而不及对旁人。
丹恒反应很快,迅速理解了他话中的意思。
这件事要表达出来很复杂,但是丹恒向来心思沉静而又敏捷,没让对方等太久就给出了回复,语调仍平平淡淡的,却能听出是切实无比的真诚,稳稳敲在刃的心尖上:“之所以会第一个问你……是因为想相信的人是你。”
刃瞬间了然,甚至不需要他再作多余的解释。
丹恒为人警戒,对除自己外所有人都是如此。不易轻信和遇事先防几乎就是他的本能,归根结底,他其实是个不适合开玩笑的人,因为不好分清到底是不是玩笑。但不幸的是丹恒身边擅长满嘴跑火车的人还真不少,所以丹恒习惯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是别人说啥他都不会较真里面的虚虚实实假假真真,百分之五十信百分之五十不信,也就是:信吗?如信。
不较真也就是不会在意,不会过问。
那想要过问的,自然就是在意的了。
得到答复后,刃整体宽松了不少,肩颈不再紧绷,环着的双臂也缓缓放下,但没垂落下去。他把小臂和上臂之间的角度固定,自己也一动不动地看着丹恒,门户大开,双臂就这么大剌剌地迎着,说是求抱吧,未免太过直白粗糙;说不是求抱吧……这个姿势除了求抱还能是什么?
丹恒跟他僵持着,在原地没动;刃看着他,微微皱眉,跟撒娇似的,双臂张得更开了些。
……行吧。丹恒稍微偏过头去不看他,身体却动了起来走了过去。刃的眼睛太具有欺骗性了,明明人高马大,浓眉也极易给人压迫感,可偏偏眼睛生的是尾部下垂的样子,一旦他有意为之,总会让人觉得他在面无表情地委屈。尤其丹恒不擅强拒,忍不住便软了心肠。
刃一手拉过丹恒的小臂,另一只手揽上他的腰,顺着丹恒自己凑过来的力道,如愿以偿地抱到了人。
放在腰间的手往上游,刃将五指微微张开,抵住丹恒的后背,同时,上半身往前压去,高挺的鼻梁就要蹭到丹恒的下颔线。
门口传来鲜明的,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丹恒反应极快,猛地向后撤去,甚至手上还推了一把,愣是从那怀抱中挣开了。刃猝不及防,被挣开的双臂还来不及复原,在半空中保持了一个张臂求抱的动作。
两人看向门那边。
“不好意思,忘记拿东西了。”景元悠哉进来,将接满水的水杯放到桌上,又拎起旁边超大的暖水壶,道:“二位继续,别嫌尴尬。我这回真走了。”
然后真的提着暖水壶又去接水了。
屋内归为寂静,刃和丹恒对视一眼,没忍住一齐笑了。
“知道了。”
虽然被迫终止了什么,有些不甘心。但为了不让景元一晚上把寝室里所有水壶都给打满,他俩不打算再做什么了。往后一仰,后背靠上椅背,刃点开白珩的对话框,发送消息:实践课。A栋6:50。
那边向来秒回,这次却过了一会儿才发了个比着“OK”的小鬼脸来。
刃没在意,把手机熄屏揣兜里了。
卫生间那边传来一阵一阵的哗哗水声,他没什么事干,景元又还没有回来,不能聊个天或者开个1v1精神体格斗什么的。于是刃只是坐在椅子上,双手环臂,闭眼小憩。
忽然,有什么微凉的东西触上他的手腕。
刃微微睁开一只眼。
只看见一条幽青色的小龙不知什么时候窜到这边来,尾巴在空中一甩一甩的,在他的手腕上打了个圈,牢牢地缠住了。青绿色的纤细龙须飘动着,眼珠却一刻也不错地看着自己,见刃没有动静,便张嘴发出轻细的叫唤,像是以为他睡着了,所以要把他叫醒。
他低笑一声,沉沉的嗓音让小龙意识到他已经转醒,于是将张开的龙嘴合上,静静地看着他,不出声了。
这种时候倒是和丹恒很像。
刃伸出被缠了绷带的左手,递过去,小龙便自己把脑袋凑过来蹭,微微闭着眼,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可爱得要死。
一人一龙相处甚好,但刃不满足止步于此,他盯着这条龙看,终于,在小龙蹭着自己的时候抬起拇指,对着它那光亮灵活的尾巴下了毒手。
卫生间那边的洗浴声忽然停止,刃似有所感地抬头看过去,嘴角微扬。
“刃!别捏它的尾巴!”
丹恒的声音传来,似乎有些恼怒,也因空间的隔阂而显得有些闷沉。刃隔着墙壁都能想象到他的神情,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会把对方惹恼,他识趣地没有说话,指尖勾了勾小龙的下巴,低低地笑出了声。
比早八更可怕的是什么?是你待的“监狱”是个不讲理的地方,凌晨五点就得爬起来接受训练,先跑个十圈再去上实践课,短短三小时好似过了一天,被肉体和精神双重暴击打压得抬不起头。这甚至还不如真正的监狱,起码囚犯有吃有喝有工作还保障人权。
白珩撑着昏昏欲垂的脑袋,双目无神地看向前面讲台上讲解示范的教官,她基本上没听进去什么内容,但所幸这种精神图景梳理对她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因此溜号了也无伤大雅,最后试炼能通过就行。
她旁边站着的是几位好友。除了被头发遮住而不好说有没有睡着的景元,其他三个都耳目清明地看着台前的课程演示,半点困倦之意也没有。除了她太奶,她还没见过早起成这样还能保持清醒的人呢。白珩搓了搓眼皮,在手掌的掩护下微微打了个哈欠。
就连被请上前面做“道具”的那位哨兵同学,都一副目光呆滞、困意盈脸的样子。身为向导的教官看着,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收回进入灰发少女精神图景的暗色蛇,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可以回去了。
她话音刚落,周围便窸窸窣窣响起动静。
都急着找人组队去了。毕竟这种情况下,落单不可怕,完不成训练就麻烦了。
景元倒不着急这个,且不说他是个向导,本身就属于“稀缺资源”,并不愁排不上队;更何况他身边就有四个人了,随便等他们其中一对完事就好。他百般聊赖地在旁边坐着等,指背托着下颔,无聊得都快要睡着了,脑袋一点一点的,状似小鸡啄米。
顺着他左脚的方向往上看去,那边正是在进行精神图景梳理的白珩和镜流。
众所周知,哨兵的五感远超于常人。这在战争中是一种优势,进可暴攻退可防敌袭,但生活在和平年代,它的用处便被无限缩小,而最大的缺陷也暴露了出来:它会严重影响到哨兵的日常生活和精神状态。
略粗糙一点的被面和添加剂过多的食品就足以刺痛哨兵的感官,而在旁人听来正常的音量在他们耳朵里就是能够震痛神经的噪声;更严重的是,这些点点滴滴积以微末的东西会一点一点侵蚀哨兵的精神状况,如果得不到有效的疏解,他们会被脑中的幻想和杂音逼得发疯,届时也会再也听不进他人劝解,变成非常恐怖的模样。
用仙舟的土话,这东西也被称为「魔阴身」。
镜流是其中症状最为严重的那类。她是哨兵中的上等,得天独厚的天赋和后天辛勤的练习使得这女人几乎是屹立于不败之地,因此,越为强大,便越为痛苦。
狐人少女抱着她,抚着她脑后的长发,动作轻缓而又温顺。白珩放出那只芋泥似的紫色小狐,让它踏入镜流的精神图景,去寻那只栖于寒川深处的猛禽。
这种时候,哨兵的情绪往往不会太好。镜流微微低着头,死死抱紧了怀中的少女。
白珩没多说什么,只闭上眼睛,欣然接受了对方的索取。
相比之下,另一边就稍微缓和一些。
或许是得益于他们前不久才做过,也可能是最近刃的重心不在周围环境上,总之,他的精神图景看起来要舒适得多。虽然也是一片荒山野岭,但其中悬挂的孤月却并不清冷,反倒有种温润柔和的感觉,甚至旁边还有一弯汩汩流淌的清溪,让进去和大狼嬉闹的小龙也感到颇为舒服。
丹恒只将手轻轻放在刃的掌心中,以这样小面积的肢体接触来进行精神链接。
差不多之后,他缓缓睁眼,看向面前的男人。
刃抬着手,不愿意放下;于是丹恒也没有将手指撤离,仍旧搁在他的掌中,并轻轻弯起指骨,抓了抓刃的手心。
有点痒。但是不想放开。刃看着他,目光缓沉。
两边同时结束。
待镜流和白珩分开之后,景元也恰到好处地醒了,他抬头,一脸困倦地望向几位好友:“你们已经好了?那谁可以借我用一下……”
镜流似是还没缓过劲,沉着脸默然了一会儿,少见地神情恍惚道:“……你去找隔壁组那个小弟弟。”
景元:?
白毛小狮一时不知道是自己没睡醒还是恩师没睡醒,懵了三秒之后缓缓抬头,聪明的大脑难得转不动圈,愣了半天硬是没接上话。
她说的是彦卿,在场的都明白。
平时那小燕子常在他们隔壁组训练,偶尔看见几位也会懂事地喊人,长得可爱又嘴甜;不光是与他关系更近的景元、和算得上是师祖辈分的镜流,白珩也很喜欢那孩子,时常揉揉脑袋给塞点东西吃。
就连刃和丹恒,偶尔也会陪他练上几次,磨炼心性,增进技艺。
但彦卿年纪尚小,还没到能参加精神图景训练的时候,所以压根不在场,更不在“隔壁组”。
丹恒扶额,没说话;白珩更是无声地笑了场,扶着镜流的肩膀颤个不停。
刃颇为无语,不留情地对镜流道:“景元那小子没睡醒,你也没睡醒啊?”
“……”镜流沉默一阵,但自己不小心做的蠢事无法反驳,于是只冷冷剜了他一眼,抬首往景元那边走去。
她站定,双手抱臂,微微抬头,对着比自己高上一点的徒弟说:“速战速决。”并闭上眼睛,等待那头熟悉的小狮子迈入识海。
可等了半天,景元也迟迟没有动静。
镜流睁眼:?
五人在此面面相觑,连景元本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茫然地做了个“我也不知道啊”的动作。白珩身旁的狐狸好奇地凑了过去,圆乎乎的鼻头耸来耸去,不知道是在嗅狮子的气息,还是在找寻鹰的位置;丹恒的青龙也围在了景元脑袋旁边,纤细的龙尾巴一甩,冲着丹恒叫了一下。
景元听懂了,景元微笑。
丹恒:“……它说你的狮子睡着了?”
“不是吧。”白珩也愣了,难以置信道,“还能这样的?”
刃嗤的一下笑出声了。
镜流也沉默地看向了景元,眼底似乎多了一丝怜悯,像是在说“这可怜孩子”。
最后千呼万唤始出来,那头被景元养得格外温和的可爱小狮子终于愿意冒头,但完全没有去帮助别的哨兵精神体的想法。它勉强用四只爪爪直立地站了一会儿,眼皮不停地打着架,撑着给景元蹭了蹭脑袋之后便悠悠打了个巨大的哈欠,卧下睡了。
景元无奈地轻拍了拍小狮的头,没多说什么。
其余四人连带着他们的精神体都凑过来围观睡着的小狮子,在各种如芒视线下还能睡得这么安稳,看来孩子是真困了。
“那你的训练怎么办?”镜流站在旁边,抱臂问道。
“没办法,去找教官通融通融吧。”景元一下一下地轻轻顺着小狮背上的毛,淡淡回复。
白珩一乐,凑过去将双手作喇叭状,用气音对着小狮子喊:“喂,起床啦,该上早八啦,不然景元元要遭殃咯。”
“真不弄醒?”刃问景元,确认道。他旁边的大狼闻声,抬头看他,叽里咕噜地从喉咙里发出一段声音,似乎是在表达些什么,然后被脑袋旁的小青龙用尾巴拍了拍头,于是它转头过去用吻部蹭了蹭小龙,又甩了甩尾巴轻轻趴下,伏在了丹恒脚边。
丹恒低头看见,蹲下来摸了摸大狼的脑袋。
“孩子想睡就让它睡呗。”
景元无奈笑道:
“能咋办。”
对于深居训练基地的哨兵和向导来说,食堂算是个休闲娱乐的地方。因此,聊天聚会什么的经常在这里发生,大家都默契地对此表示接受,毕竟食堂也很大,并不会互相打扰到。
他对面是符玄和青雀,灰毛小姑娘嘴角粘着糕点碎屑,两眼全挂在手机上,似乎是在打麻将,偶尔兴奋地喊一句“和了”!
她旁边的符玄似是很看不惯她这副吃东西还要玩游戏的作风,一直不耐烦地喊着“青雀”并絮叨地给出训话内容,说是不耐烦,但能锲而不舍地对着青雀输出这么多,怎么不算一种耐心呢。
小姑娘脾气好得惊人,完全不恼,只嘿嘿笑着安抚符猫猫炸起的粉毛,吐吐舌头往嘴里塞了块桂花糕。
顺带给符玄嘴里也塞了一块,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训话。
“我呃……唔!青雀!”
把糕点咽下去之后,符玄恼怒地喊出了声。
景元没忍住低头一乐。
他旁边安心吃奶黄包的彦卿被惊动,转头来看着他,懵懵道:“呃……老师?”
“没事,彦卿。”景元将桌上的白糖糕夹了一块放到彦卿面前的盘里,看着他笑道,“多吃。”
“谢谢老师!”小孩到底天真,很快便被吸引去了注意力,甚至都没发现这块白糖糕是他师父从对面符玄那顺来的。
注意到景元的动作,符玄也没跟他计较一块糕的小事,只将目光集中在景元身上,开始了新一轮问询。景元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嗯嗯好好半天终于听清符玄在说什么。
“他们四个我也不算惊讶。”符玄看了一眼旁边那桌的几人,又对着景元说道,“不过你虽然是向导,没有硬性需求,但真的不考虑找个哨兵结对吗?和朋友搭档一下也好,省得从这出去之后被「塔」那边包分配了。”
她是好心提醒,景元清楚,于是他笑眯眯地回了句什么。
“唔!我怎么老吃葡萄吃到葡萄籽!”白珩惨叫一声,把咬碎了的籽呸呸呸吐了出来,舌头还在阵阵地发麻,她没忍住哭丧着脸抱向了旁边的镜流。
“……这葡萄本来就有籽。别吃那么快,咬到了就吐。”镜流给她拿着卫生纸,递到面前。
对面丹恒也是一皱眉,哽道:“……好酸。”
“吃这个。”
刃剥开一瓣桔子递过去,没等丹恒自己接就上手塞进了他嘴里,指头将橘子瓣推了进去。
汁水在口腔中溅开,还好是甜的。
丹恒不动声色看了刃一眼,放在桌下的手悄悄狠捏了一下他的手腕,劲不大,但是明显带着点小怨气。
刃也看着他,无声地笑了。
“……你已读乱回啊你?”符玄颇为无语地盯着景元看,一副“真是没救了”的表情。
“哈哈,我可没乱说话。”景元微微一笑,安心吃起盘中的饭来,“饶了我吧,我只想跟我家咪咪白头到老。”
看了一眼埋头苦吃的景元的白发,又想了一下他那精神体狮子「朔雪」的白毛,符玄颇为无语地想:
这不是已经白头偕老了吗。
-fin-
仍然是嬷嬷产物
本篇涉及98%的刃恒和几句话景恒(是的,美味大三角)
希望大家吃得开心
十个系统时之前,刃还在一个遥远的星球上执行任务,连绵的血色很快诱发了他的魔阴身,任务完成之后他顺着臂鞲的热意降落到一户人家的窗外。神智刚回归一点,熟悉的莲花香和模糊的字句就传了出来。
...
“…休息…回来…”然后是一个男人叹气和掖被子的声音,随后就是嘎吱的开门声和离开的脚步。
刃贪婪地咀嚼着漏出来的一点莲花香,摸摸越发滚烫的臂鞲,打开窗子翻了进去。
后续走文阑:2幺00期68
*1.0x师尊
*abo设定
*随便写写,催更打钱
孕后期是最需要信息素的,于是在楚晚宁生辰后一月,墨燃住进了楚晚宁的卧房。
这一个月过去,楚晚宁的肚子越发的大了,低下头都看不见脚,很多事情也都开始变得不方便做,甚至连每日穿鞋都要墨燃帮衬。
前几个月尚且不明显,从怀的第七个月开始,随着天气的转凉,楚晚宁开始像寻常妇人那样水肿了,从前楚晚宁的腿是修长的,现在肿的好似大白萝卜,夜里也时常因为水肿难受的睡不着。
楚晚宁也有在王夫人把脉后问过有没有什么可以缓解的方法,然后……墨燃又多了一项任务。
在红莲水榭太过忙碌,以至于墨燃已经很久没和师昧单独相处了。
昨夜楚晚宁不知...
昨夜楚晚宁不知为何一直没睡,在榻上翻来覆去,时而还下床走动,直到天蒙蒙亮才睡着,于是今天的晨课就被取消了。
薛蒙背着龙城去了后山习剑,墨燃则拉着师昧去了厨房。
“阿燃有什么事吗?”
“好久都没吃你做的红油抄手了,馋了。”
师昧的动作停滞了一下,“但是你现在住在红莲水榭,到时候带着满身的抄手味回去,师尊闻了不舒服怎么办?”
墨燃撇了撇嘴,“说的也是,师尊现在可娇气了,我每天在红莲水榭里仿佛是师尊的贴身侍从。”
师昧拉了拉墨燃的衣袖,“阿燃,你待在师尊身边这么久,可知道孩子的另一个生父是谁?”
“我怎么可能知道,他从来没说过,师昧你问这个做什么?伯母不是说让我们别打听这事的吗?”
“我这不是担心师尊嘛。”
晚上墨燃帮楚晚宁按腿的时候,心里总是记挂着师昧说的话。
“师尊对感情之事向来迟钝,万一是被人骗着怀上的宝宝怎么办?”
心里挂念着事,手上也有些没轻没重。
“嘶——”
楚晚宁的腿缩了缩。
“抱歉师尊,是我走神了。”
楚晚宁重新把腿放到墨燃面前,“你在想什么事?”
墨燃看了眼楚晚宁,面上露出纠结之色,“师尊,你……你肚子里的宝宝的另一个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楚晚宁垂下眼眸,“是个很好的人,你放心吧。”
墨燃有些急了,“可那么久也不见他来寻你,师尊你会不会所托非人。”
楚晚宁看向了他,“他不知道我怀了他的孩子,孩子也是我执意要留的,就当是我一厢情愿吧。”
说完,楚晚宁扯过被褥盖住自己肿胀的腿,“今天就按到这吧,你早些睡。”
墨燃透过帐幔看到楚晚宁背对着自己躺着,越想楚晚宁方才说的那番话便越气。
前世自己说想让楚晚宁生一个孩子时,楚晚宁的表情普通碰上了洪水猛兽,怎么到了这就可以不明不白的给别人生孩子?
既然如此……
墨燃掀开帐幔抬腿跨上了楚晚宁的床,然后从后边拥住他,手从他胸口一直滑到小腹。
“墨燃?!你做什么?”楚晚宁一脸惊慌,转身变想推开墨燃。
墨燃心里忍不住的咒骂:“怎么别人就可以跟你上、床?本座连碰都不能碰你?”
楚晚宁的唇动了动,最后默许了墨燃的动作。
墨燃得寸进尺,“这夜深人静的,地上又滑,师尊如果摔了可就不好了,明日弟子下山去买个夜壶,方便师尊起夜。”
“不必!”楚晚宁的脸有些发烫,“我现在不难受了,你可以下去了。”
墨燃低头,故意把唇凑到楚晚宁面前,轻轻的吹了一口气,“弟子一片好意,既然师尊不领情,那就罢了吧。”
戏弄完楚晚宁后墨燃心情大好,翻身下了楚晚宁的床,还贴心的帮他拉好帐幔。
“墨燃,从我怀孕以后你就变得很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说,墨燃,你在害怕什么?”楚晚宁的声音透过帐幔传了出来。
墨燃整理帐幔的手一顿,“师尊,您多虑了。”
本来大好的心情被楚晚宁一句话整的开始烦躁,他有什么可害怕的,他是死生之巅的公子,师昧也还好端端的待在他身边,一切都很好。
最后,墨燃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都是因为楚晚宁太放荡了。”
都是因为楚晚宁随随便便就怀了别人的孩子,未婚先孕不知羞耻,所以他在惩罚楚晚宁。
这几个月他的异常也仅仅只是因为这个。
这个孩子出生于新一年的第一天。
如同往常一样,他陪着楚晚宁在院里散步。
虽然肚子已经很大了,走几步总要停下来歇歇,但是王夫人叮嘱楚晚宁说多运动孩子才生的快,于是楚晚宁每天都绕着院落走十圈。
“墨燃……这是第几圈了?”
“第六圈。”
楚晚宁没有回话。
墨燃低头看了看,发现楚晚宁佝偻着身子,手托在肚腹下方。
墨燃知道,楚晚宁要生了。
他把楚晚宁扶进屋里,自己则跑去找王夫人。
等到王夫人到红莲水榭,楚晚宁已经疼了半个时辰了。
里面传来一些说话声,隔着门墨燃听不真切。然后王夫人出来了,让墨燃馋着楚晚宁多走走。
“伯母,师尊已经那么痛了还不生还要走吗?”
王夫人摇了摇头,“哪有那么快,还早着呢。”
墨燃搂着楚晚宁,走的极其缓慢。
楚晚宁的白衫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但是他还是咬着牙,迈着沉重的步子往前挪。
墨燃有些庆幸,前世楚晚宁没遭这个罪。
“师尊,值得吗?”
“值、得……”
墨燃跪坐在床头,一只手被楚晚宁紧紧攥着,另一只手拿着手帕替楚晚宁擦汗。
他从未见过楚晚宁这种的模样。
一盆一盆的血水端出去,一盆又一盆的热水端进来。
墨燃的意识开始变得混沌,所有的事物都开始旋转,眼里只剩下一个楚晚宁。
“墨燃……我疼……”
前世的记忆纷至沓来。
“是我薄你,死生不怨。”
“请你,放过你自己。”
“陛下,再见……”
婴儿的啼哭声传来,墨燃混沌的意识才稍微清醒了些,楚晚宁的头发都湿透了,他闭着眼睛喘着气。
王夫人抱着孩子走到床前,把刚擦洗过的孩子放到楚晚宁怀里。
墨燃看了一眼,小孩全身都红彤彤的,像只小猴子,没有半分像楚晚宁。
王夫人有些担忧的看向墨燃,明明生产的是楚晚宁,墨燃脸色却更差些。
“燃儿被吓到了吧,已经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墨燃应了一声,脚步虚浮的向外走去,刚打开门,薛正雍、薛蒙和师昧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问他楚晚宁的情况。
“都平安。”
墨燃只说了这一句,然后眼前一片黑暗。
“墨燃/阿燃!”
tbc
墨燃:楚晚宁太放荡了,他活该被本座调戏
楚晚宁:墨燃又发什么疯
生了生了终于生了
新一年的第一天指的是元旦
下一章就要写到我最期待的情节了,不出意外周六更
是回忆杀,兴奋的搓手
无奖竞猜,师尊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虽然无奖竞猜男孩还是女孩,但是重点不是这个啊!!!狗子调戏师尊和狗子晕倒居然无人在意嘛,你们的文字,不爱他
哈哈笑成大奋了
“嘭”的一声,门被关上了,踏仙君可怜兮兮地趴在门上软语求饶:“晚宁,是我的不是,我一时糊涂了,你方才把吃的几口饭都吐了,你怎么样?你叫我进去看一眼,看一眼就好…”
回应的是楚晚宁冷冷地一声“滚”!
踏仙君果真就滚道院子里的海棠树下,哼哼唧唧道:“晚宁,我就在这儿呆着,你若是不舒服叫我啊!”
屋子里再无声响,烛火渐次暗了下去。踏仙君可怜兮兮地蹲在树下,喃喃道:“不会躲在床上偷着哭吧。”
我已经不想搭理他了。
踏仙君就这么靠在树上,过了一会,方自言自语道:“当时,查八苦长恨花的时候,是说,施术者将自己的一片灵魂和八苦长恨花一起种下。受术者则对整个世界充满仇恨,唯有对施术者心存爱意…可...
踏仙君就这么靠在树上,过了一会,方自言自语道:“当时,查八苦长恨花的时候,是说,施术者将自己的一片灵魂和八苦长恨花一起种下。受术者则对整个世界充满仇恨,唯有对施术者心存爱意…可是,可是我喜欢过的只有师昧和师尊啊!师昧已经去世了…”
说实话,虽然一向知道墨燃不聪明,但这世他仍然蠢出了新高度。并不想搭理他。
墨燃絮絮叨叨一阵,见无人捧场,又站起身,如今已是月上中天,他抬头看了看月亮,又看了看屋门,悄声道:“师尊大概睡了吧,我进去看一眼,就看一眼!”便做贼一般向屋子里潜去。
水榭的门并没有锁,墨燃似得了鼓舞,轻手轻脚地挪了进去。桌上墨燃精心烹制的几样小食纹丝未动,唯有一壶梨花白不见了踪影。地上一片狼藉,半碗芝麻糊和打碎的碗仍在原地。墨燃叹了口气,施了个咒将地面清理干净,又向里屋走去。
银红的软烟罗在月光下隐隐约约,里头只能看得堆叠的锦被,墨燃轻声唤了句:“师尊?”并无人应答。
“离了我,定是连被子都盖不好。”墨燃呢喃着轻轻掀开纱帐,里面空无一人。墨燃的手一下子顿住了,语气戚惶道:“师尊?”
我本也有些惊慌,不过想到整个红莲水榭被墨燃的棋子围的铁桶一般,便放下大半的心,提点道:“去后院看看。”我记得晚宁有时候不高兴了,便会独自去莲池亭子中生闷气,也不知他今世有没有如此习惯。
池塘上里雾气袅袅,芙蕖灼灼。墨燃早引了一股温泉进来,使得冬日里荷花依旧盛开。池中亭内坐着一人,正是楚晚宁。
墨燃松了口气,小跑了几步,又放慢脚步,缓缓走进亭中,见楚晚宁并未斥责,顿时大受鼓舞道:“师尊,今日是我言错,我今日不知怎的,就是一下子冲动了…这里毕竟寒凉,师尊莫要久坐,我们回屋去吧。我帮着师尊暖暖手可好?”
见楚晚宁不言不语,他有些慌,整个身子凑了上去,环住楚晚宁单薄的身子,软语道:“晚宁消消气,不要恼了,怎样罚我都行。”他身形高大,整个人把晚宁连人带被都圈在怀里,还摇了摇,哄孩子一般。
楚晚宁挣了下,直起身,整个人笼罩在阴影里,看不清脸色:“你最近可是心中茫然,行事不由自主?”
“也没有…”墨燃把身上的大氅脱下,披到楚晚宁身上,想了想道:“有一点吧,我感觉还好。”他顿了顿,又软语道:“就是怕有时言语冒犯了师尊,还请师尊大人有大量,宽宥徒儿可好?”
月色下晚宁秀眉微蹙,道:“还是不妥。”
墨燃道:“师尊手脚都冷了,和我回去吧。”他手顺着晚宁的身子向下探,不知碰到什么,只听得“仙嗡”一声。
“什么…”墨燃才问,晚宁早推开他一些,从几案下捧出一架古琴。
“师尊,大晚上的?”墨燃看了看天色,迟疑道,“明日我们再行此雅性可好?”
楚晚宁淡淡道:“你说怎么罚都成的。”
墨燃嘻嘻笑了两声道:“哪里是罚?分明是赏!我之前都不知水榭还藏着琴?”
楚晚宁声音冷清下来道:“你之前又何曾进过水榭?你进的都是…”
他话头停住,两人都沉默起来。
半晌,墨燃才强笑道:“师尊不是要弹琴吗?徒儿洗耳恭听,只盼着不是对牛弹琴才好!”
楚晚宁不语,手指按在琴弦上,只是一声,琴案上顿时大放光华。古琴尾上扬翻卷,散开繁茂枝叶,上头海棠泣露,光华流散。犹如一株尚带生机的树木,尾梢枝繁叶茂,海棠花开,根根琴弦呈剔透的冰白色,丝弦上不断逸散寒气。
“师尊,琴…”
“不好,九歌…”
墨燃和我俱是眼前一黑,人事不知。
亡灵大军召不召唤得到还在其次,我的猫可不能丢,这可是原著的那只,一辈子虐身又虐心。要不是他不乐意,早造个金屋把他装起来了。如今掉了一根毛,都能让我心疼死。
四鬼王脸上青肿一片,含含糊糊道:“什么猫?丢了再养就是。”被我恶狠狠的眼光一瞪,吓得一哆嗦道:“找,给你找就是了。光是脸长得好,小心凶巴巴的没人要。”
嘁,脸长的好就够了。
门口传来咚咚的敲门声,一个鬼吏慌忙的冲进来道:“鬼…鬼王大人,外面有两个人要来见你。”
四鬼王不耐烦的问:“那都能见的吗?谁呀?”
“是楚洵先生和楚洵先生。”
“什么?”四鬼王一直没有弄明白。
“就是两个楚先生…”那鬼吏的目光一下子扫到我,磕磕巴巴道,...
“就是两个楚先生…”那鬼吏的目光一下子扫到我,磕磕巴巴道,“三个了…”
和我长得像的,八成是晚宁,不过两个?难道狸奴也来了?我忙道:“赶紧请进来。”
进来的两人,一人不出所料是晚宁,另一个?容貌与我一般无二,素白立领的袍子严严实实的遮住脖颈,将修长的身躯服帖包裹。银色的星辰扣带系于腰封,勾勒出完美的腰线。气质淡然,飘逸若神。
我们两个的视线相对,同时从对方的目光中读出了惊异。
“不是,”晚宁脸有些红,看了看身边的楚洵,含含糊糊道:“我…出去偶然遇见了楚先生,他…他和先生长得一模一样,我就…”
楚洵看着我若有所思,突然笑道:“相遇即为有缘,看来今日缘分不浅。我居然知道了几件有趣的事,不知阁下能否与我私下聊聊?”
我点点头,对晚宁道:“乖宝先出去好不好?我和楚先生有事要商谈。”
晚宁脸色飞红,瞪了我一眼,转身出了屋子。
四鬼王很不识趣的问道:“我…我呢?”见我和楚洵都一副“你怎么还在这儿”的表情看着他,委委屈屈地退出了屋子。
“你…”楚洵看了看我,思索道,“楚小公子,头一次看到我,便认出了我。”他笑了笑,“楚小公子,心性剔透,很是可爱。因此他委婉的说出我们二人的关系时,我没有急着否认,只是我很奇怪,何时我多出一个这么大的儿子来?”
没急着否认便好,我生怕他嘴快,伤了晚宁的心。
“你与我…”
楚洵做了个手势,打断我的话道:“你不是楚洵。”
“哦?”我看了看自己并无不妥,“如何见得?”
楚洵笑了笑道:“楚氏子孙,自幼修行。《咒符全解》乃幼学必读。你若学过,必知晚宁身上虽无灵力,但只要外界稍加刺激,他就会变回人形。而你却一无所知。”
我从记忆里扒了好半天,才搜到了只言片语。修真了不起啊,三百多年前的事情居然还记得清楚。是挺了不起的,我要有这记忆力,何愁上不了清华北大。
我咳了一声道:“这些都不重要,楚家世代簪缨,守护临安城有近千年。一朝败落,子孙断绝。楚先生,你有没有兴趣养只猫?”
楚洵奇怪的望着我。
“啊,不是,你有没有兴趣养个儿子?延续楚家的辉煌。”
再回到红莲水榭,晚宁已经多了一个爹。楚洵不像我这样自来熟,晚宁也是拘谨守礼,两人的相处有些生疏。尤其在旁边薛正雍父子的对比下…
“爹爹,我好想你啊。”
“蒙儿,爹也想你啊!”
两只孔雀竞相开屏,抱头痛哭,说不尽的情真意切。
“唉,”楚洵蹭到我的身边,低声道:“先前你是不是说有一本,怎么养儿子的书?”
我哼了一声道:“那是自然,我自己写的白猫饲养守则。晚宁喜欢吃什么?用什么?喜好什么颜色?爱那种熏香,里面都有。”
“那…”
楚洵的话还没说完,一直狂奔而来的狗子嗖的扑在楚晚宁身上“师…师尊,晚宁,你别不要我。你要生气就狠狠的抽我,不要离开我…”
楚洵的面容有些扭曲,紧盯着踏仙君道:“这是什么东西?”
我忍着笑道:“嗯,虽然他俩还没成亲。但据我所知道,这应该是晚宁的真命天子。”
“这…这是个男人吧!”楚洵目瞪口呆。
“没错,”我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对了,《饲养白猫守则》上写着,一定要尊重孩子的恋爱自由。”
“胡闹!”楚洵怒道,“成何体统,这样如何传宗接代,我就不信这要是你儿子你也肯。”
才说着,楚晚宁与墨燃联袂走来,携手并肩,珠联璧合。
“爹,您回来了?”
“爹爹,这是这个世上晚宁的爹爹么?”
“乖啊,”我摸了摸晚宁的头发,又拍了拍墨燃的肩膀。对楚洵示意道,“知道梁山伯与祝英台不?知道金屋藏娇的典故不?任何时候政治联姻,包办婚姻都要不得。为了孩子的幸福,我们要尊重孩子的意愿,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家长。”
唉,我觉得楚洵脸都绿了。
-6.1算前一话的小补丁
第八十六章楚晚宁阴影锁结界南宫燃出气揍秋桐
设定是南宫严认回墨燃,段衣寒也没有死,被南宫严迎娶入门,南宫燃(墨燃)死死纠缠北斗仙尊的故事。
本以为画像的事情收拾完了那些女弟子就算完了,但没想到这个消息第二天一大早就不胫而走,很多弟子都在讨论楚晚宁昨天的脸色有多难看,那些图到底画得有多过分。
由于楚晚宁把宋秋桐撵走了,他又回到了以前吃青菜豆腐的日子。...
由于楚晚宁把宋秋桐撵走了,他又回到了以前吃青菜豆腐的日子。
本来孟婆堂里弟子们热热闹闹地吃饭说笑,可一见楚晚宁来了,都安静如鸡,大气都不敢出,尤其是那些女弟子。
他脸色阴沉沉的,看着这些怯生生的弟子。眼刀扫过之处,弟子们更是吓得低下头扒饭。
待到他打了一盘青菜豆腐,走到角落里的专桌处,拿起筷子吃饭,弟子们才松了一口气。
楚晚宁不敢相信任何人,总感觉所有人都要非礼他,进了红莲水榭的弟子有一个算一个,都对他图谋不轨,更何况还有这么多看过他出浴图的女弟子,不对,男弟子也不安全。
话说回来,宋秋桐到底是怎么画出他的出浴图的,明明每次都会避开了她再洗澡,怎么还是被她看到了?
她既然没看过,那想必是她胡编乱造的,都过去了,这么羞耻的事情他也不想去问。
这件事情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楚晚宁把红莲水榭的给所有人上了禁制,包括薛蒙和薛正雍都进不去。
薛蒙对薛正雍抱怨,薛正雍说他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更何况又不止一条蛇,那是一群蛇,而且还有男有女,他这心里能没有疙瘩吗?等他缓过这阵估计就好了。
墨念的事情全是解决了,南宫柳父子就回了南宫家。
可刚回去,叶忘昔就跟南宫驷告状,说师昧意图非礼她。
南宫驷听了,立刻拍桌子,带着大队人马去南宫严家把他赶走。
师昧的辩驳都没有用,只能收拾东西离开。
南宫柳还抱怨他把师昧赶走,还得靠他找南宫严的证据呢。
南宫驷说道:“他心术不正,就算让他探听,以后不一定会出什么幺蛾子,没了他我们还就办不成事了?”
“他都有宋秋桐了,还朝三暮四的勾搭有夫之妇,根本不是个好东西!”南宫驷骂道。
“行了行了,想想下一步怎么办吧。”南宫柳说道。
红莲水榭
楚晚宁收到了南宫驷的来信,看了他只想扶额,南宫驷也太沉不住气了,就这样就把师昧赶走了,看来只能想其他办法了。
他想到当初南宫麒提过南宫严有跟师昧的通信,便寄了一只凝音海棠过去询问具体的位置。
无悲寺里,南宫燃收到了凝音海棠,兴冲冲地放在耳边,本以为会有些甜蜜的私房话,可楚晚宁开口就问南宫麒知不知道书信的具体位置。
南宫燃不情不愿地把凝音海棠递给南宫麒,闷闷不乐道:“给你的。”
“给我的?”南宫麒疑惑地接过凝音海棠放在耳边仔细听了听,说道,“我这就给他写信。”
但看南宫燃一副蔫蔫的样子,南宫麒问道:“怎么了?丢钱了?”
南宫燃说道:“没有,只是这么多天没见了,他也不问问我,心里有些别扭。”
南宫麒说道:“现在是特殊时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要理解他。”
“我知道。”南宫燃小声嘟囔着,“我就是抱怨抱怨。”
南宫麒说道:“你明白就好。”
南宫麒在信中除了跟楚晚宁详细描述了书信的具体位置,还嘱咐他给南宫燃写封信,安抚一下他的情绪。
楚晚宁看后无奈地摇了摇头,仔细想了想这估计就是另一半比自己小太多的弊端吧,便给南宫燃写了一封三页长的信,他不是个擅长言辞的人,但也绞尽脑汁地搜刮了他全部肉麻的词汇,谁让南宫燃就喜欢这些呢。
南宫燃收到他的信,喜滋滋地躲到房间里打开一张一张地仔细端详,看了一遍又一遍,晚上还抱在怀里睡觉,就好像抱着楚晚宁一样。
半夜里,南宫严家屋檐上有个黑衣人在行走,虽然他的脚步很轻,但仍然还是踩得瓦片嘎嘎作响。
终于,他看到了目标,看院子里没人巡逻,便翻身落了地。
他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仔细地寻找窗户上的错缝。终于,他找到了一个窗户栓,便用刀背轻轻地将窗户栓一点一点地挪开。
忽然手上一轻,他意识到窗户开了,便轻轻推开跳了进去。
按照楚晚宁的说法,应该是在左手边的花瓶后面。
他走过去,轻轻转了转花瓶,后面露出一个暗格,暗格里有个小盒子,撬开锁,里面果然都是书信。
他便将书信藏在自己准备好的包袱里,又换上一堆假的,收拾好房子,关好窗户离开了。
南宫柳和叶忘昔在正厅里等得直打瞌睡,黑衣人窜进来,扯下面罩。
南宫柳迷糊道:“回来了阿驷。”
南宫驷把包袱打开说道:“这里面全都是书信。”
可她却丝毫不记得。
南宫驷看她神情恍惚,拿过她手中的信看了一遍就明白了她是什么时候种的花,从那时候起,叶忘昔的脾气就变得暴躁,而且还对南宫驷索取无度,幸亏当时怀孕了,要不然任由其发展,叶忘昔迟早变成杀人魔头。
想到这里,南宫驷抱着叶忘昔,说道:“好了好了,都过去了。”
叶忘昔哭着说道:“阿驷,好险,好险我就把你害死了。”
南宫驷说道:“好险,不过我们运气好,是咱们的三个宝宝给我们带来了福气。”
南宫柳见状有些肉麻,咳了两声,他们立刻分开了。
南宫柳却在一堆信件里摸出一封信,他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怎么了?”一时之间亲爹跟老婆都是一副吃惊的表情,南宫驷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南宫柳把信递给南宫驷说道:“我觉得这事不简单。”
南宫驷接过信,看上面寄信人写着南宫絮。
南宫驷问道:“南宫絮?南宫絮是谁?”
南宫柳说道:“他是我弟弟,多年前去世了,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活着。”
“那他回来怎么不跟你说啊?”南宫驷天真地问道。
南宫柳说道:“他是来找我报仇的,当然不会轻易露面,没想到他居然跟南宫严勾结在了一起,看看信上写了什么。”
第二天,便带着一大帮人去南宫严家抓人,可南宫严看证据确凿,便使诈扔下几个烟雾弹逃走了。
普天之下皆是儒风门的地盘,南宫柳立刻下了海捕文书,要各大门派都留意抓捕,看他能逃到哪里去。
段衣寒母子听说南宫严走了,便都从无悲寺回来,把房间收拾了一下,南宫麒担心南宫严随时会回来,便跟段衣寒商量了一下,让香蕖晚上给段衣寒陪房,她会些法术,南宫麟又从小跟着她,有她保护也放心一些。
南宫燃也说要把楚晚宁接过来,他是天下第一大宗师,若有他保护,也能放心。
可到了红莲水榭,南宫燃却发现自己根本进不去,他敲了好半天门,楚晚宁才出来,可却是一副颓败的模样。
南宫燃关切地问道:“师尊,你怎么了?”
楚晚宁说道:“没什么,只是不想见人。”
南宫燃问道:“你连我也不想见吗?”
楚晚宁问道:“我问你,我是不是很不像个师长?”
“啊?”南宫燃疑惑着说道,“没有啊,你很正派,像个师长。师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楚晚宁平静地说道:“你走吧,我想静静。”
“师尊!师尊!”南宫燃叫了几声,楚晚宁连头都不回。
他本来想去问问薛蒙,但想着他毕竟是薛蒙的杀兄仇人,薛蒙估计都不愿意搭理他,便随便抓了个弟子,打听之下才知道宋秋桐干了什么好事。
只见他怒气冲冲地走到藏书阁。
宋秋桐正在抄经书,但觉得脊背发凉,回身一看,正巧看到南宫燃目露寒光地瞪着她。
宋秋桐有些结巴,站起身,说道:“南……南宫师兄,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南宫燃恶狠狠地说道,“你怎么不说说你干了什么好事?”
宋秋桐立刻蹲下,揪着自己两只耳朵说道:“我错了。”
“错了?”南宫燃被她气笑了,“你做下这种事,一句错了就算完了?我告诉你,我师尊脾气好不跟你计较,我不一样,脾气差的很,今天我就要替他报仇!”
说着就要押着宋秋桐去善恶台。
此时,薛蒙恰巧赶来,把他们分开,说道:“算了算了,师尊都不跟她计较了,你也别太生气了。”
南宫燃说道:“我能不生气吗?我活这么大就没见过这种人!为了钱什么都能做!居然还打师尊的主意!我今天要不收拾她,我都对不起师尊!”
薛蒙立刻让人去把楚晚宁请来。
楚晚宁听说南宫燃正在收拾宋秋桐,连忙赶了过来。
本来南宫燃正和他们吵得不可开交,楚晚宁过来把他拉到一边,说了句:“好了,算了,都过去了。”
南宫燃看了他一眼,气消了一半,楚晚宁又劝了他几句,便拉着他离开了。
summary:云上五骁对于饮月的龙尾各有各的使用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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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屏了重发,脑壳疼
少量流珩注意
01
镜流说,龙尾可以用来协助她对练。
在战场上抵挡敌人的暗箭也不失为一种优秀的选择。
持明龙尊饮月君的龙尾颀长,上方遍布青色...
持明龙尊饮月君的龙尾颀长,上方遍布青色的鳞片,坚硬程度远比于那些人间打造的凡兵利器,能攻能守,能抵能防,可谓是世上最出色的一柄刀刃。
漆黑剑身挽了个漂亮的剑花,随即支离剑猛然挥出,目标直指前方负手而立的龙尊,途径路上带起的剑风猎猎作响,卷过漫天的枫树叶,剑的主人用了狠劲。
就在周围旁观的同伴为他捏了一把汗之际,饮月君淡然睁开那双青翠碧绿的眼眸,神色仿佛胸有成竹,看上去丝毫并未将那柄斩断无数魔阴身首级的天下名剑放在眼里。
剑身接近眼帘,每一面都是刀口,从被锻造出炉的那一刻,支离剑只为了斩杀而存在,所以剑身毫无刀背可言,这柄浑身寒芒的剑挟着凛冽剑风逼近他的鼻尖,大概下一秒就该劈开他的头颅。
胆子小的白珩已经双手捂住眼睛不敢再去看女人如狼的攻势,直跺着脚嚷嚷道阿流啊啊啊啊,景元目不转睛盯着这场前辈之间你来我往的训练战,手下暗自学着师父的剑招反复比划,喜道真不愧是镜流师父!
而应星……应星双手抱臂,凝望着龙尊淡然的面容,嘴角不由得微微勾起。
平日隐藏于骸骨下的青色龙尾乍现,饮月君保持负手而立的姿势,身形急速后退,瞬间剑锋便如期而至……支离剑砍中的并非他的脑袋,而是龙尾巴最为坚硬的脊柱骨部分,其上鳞片犹如过江之鲫密密麻麻,每一片的硬度都不亚于工匠手中反复冶炼的金刚石。
剑与龙鳞相抵之处迸发出耀眼的火花,溅射的火星子甚至点燃了周边枯萎落下的枫叶,枫叶干枯的身体逐渐变得焦灰,又被剑锋一刀劈成了两半,而有条龙尾轻柔接住了不成叶样的它,并将它稳稳埋进了土里。
“今日比试就到此为止吧。”
镜流反手收剑,长舒一口气。
褪去攻势的女子笔直站立,隐约为冷酷的面容添上了一丝柔美的气息,旁边趋势待发的狐耳姑娘大大咧咧冲过来挽住她的胳膊,娇啧道可算是吓死我了阿流你还不好好安慰安慰咱……于是镜流使空着的那只手摸了摸姑娘的头顶,连声应道是是是让珩儿受惊了是我不对……
望着不多时又粘在一块儿的姑娘家们,饮月君无奈摇摇头,收回的龙尾重新塞进了脊椎骨里,他端了石桌上的一杯温茶,抬头便望见对面灰发的匠人同样端着茶水,举着手冲他示意碰一杯。
“好身法!依我看来,你貌似并不需要那柄「击云」了呢。”应星脸是笑着的,可语句里分明意有所指。
饮月君笑笑,主动递上茶杯与男人碰了一杯,清脆瓷碗相碰的声响间,龙尊温润的嗓音响起:
“「击云」之于我便如另一条龙尾那般……怎能有不用之理?”
02
白珩说,龙尾可以用来帮助她拎包。
持明龙尊饮月君的龙尾长且稳定,内附骨骼甚至达到了能够自由收缩的地步,白珩盯着那条龙尾巴仔仔细细观察了好一阵子,一拍大腿道这难道不正是本姑娘日思夜想的行走式自动拎包一体机吗?
于是繁华的长乐天街道中,来往的行人皆驻足回头,要用眼球深深印刻下今日这难得一见的诡异场面:
罗浮的传说云上五骁齐聚长乐天,肩并着肩有说有笑地走走停停,而正中央持明龙尊的尾巴伸成一条笔直的线,几乎占据了五个店铺门那般硕长,每一道鳞片交接的地方都挂着袋手提包裹……一眼瞧去,仿若哪家定制的拟态龙尾晾衣杆。
似乎仍嫌这道晾衣杆晒的“衣服”不够多,买糕点的铺子里窜出来一位狐耳姑娘,姑娘手提满满当当的零食包裹,手法娴熟地试图套进龙尾巴圈,当感受到长度貌似不够之时,她拍了拍应星的肩膀,应星又捏了捏龙尊的手心,于是那条长及一丈半的尾巴再次开始拉长拉长……直到所有零食袋都被挂上为止。
“白珩……”镜流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别再为难丹枫了。”
他们五人之中,大大咧咧的狐族女子永远都是天马行空的前行者,想到什么就会做什么,此次支使持明龙尊替她们的采买负责一事,本就是自己在情理上落了下风,更何况挂得还是人家龙尊的龙尾巴——镜流以手扶额,心道你不要云上五骁的面子,至少也得给持明族一个面子啊!
“无碍,平日的佳酿清茶皆由二位下山采买,枫心里已然过意不去,此番能为二位尽一份微薄之力,乃枫之所幸也。”却是饮月君先替白珩说了情。
那龙尊说情时,身姿挺拔,目若繁星,青丝白衣裹身下,真是应了一句「翩翩佳公子,逸气凌青云」……但身后笔直如铁棒锤的自动拎包一体机呈一字排开,又为这份公子诗意蓦然增添出格格不入的气质。
镜流沉默半晌,在反驳与安慰之间,她选择了无语。
03
景元说,龙尾可以用来举高高。
在任何因为身高差无法争抢前排的戏剧中——他便是人群中最靓的那个仔!
持明龙尊饮月君的龙尾不仅长,不仅坚硬,不仅能够自由伸缩,并且具有柔韧性极强的猫尾特点。
看着面前白猫摇成大风车的炸毛尾巴,小小的景元不由得在内心思索起丹枫前辈那条精密到甚至能卷起茶杯的龙尾……喜道以后看戏终于再也不用缠着冷酷师父出卖色相了!
“看得见吗?”
“看不见。”
“……这样呢?”
“唉——看不见。”
镜流狠狠皱眉,心说你这小兔崽子人不怎么大脾气还挺大,今日为师特地穿了三寸高跟鞋只为让你看清前排的戏剧,这高度都快抵到前面人的天灵盖了,还有啥不满意的?
“景元……这已经是最高的地方了。”
“嗯——师父,徒儿觉得还能更高。”幼年白狮扭过毛茸茸的脑袋,手指指向不远处正与巧匠应星卿卿我我的饮月君,眨巴眨巴眼,“徒儿可以借用一下丹枫前辈的尾巴吗?”
戏子不满抬头,刚想好好瞧瞧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竟敢扰乱他们「淂昀社」十年一巡回的演出,没料到入眼便是条极其突兀且笔直朝天的青色龙尾巴,而龙尾顶部居然绑着一个吊儿郎当的白发少年郎。
少年郎手比喇叭状,朗声朝台上呆愣住的一众戏子叫道:“唉唉!别停啊!——别管我!——你们继续!——”
景元说的是实话,龙尾举高高的地方好比最佳观影台,放眼望去看的一清二楚,虽然脚不沾地的感觉有些失重的紧张,但他相信丹枫前辈能够很好地拖住他不让他掉落。
可这就为难了案台上的戏子们。十年一次的巡回演出固然很稀奇,但持明龙尊饮月君显露出的龙尾巴更要比他们的戏剧稀奇上千万倍,观影的人群几乎全都围着中央一脸无奈的龙尊大人叽叽喳喳吵吵嚷嚷,而灰发的巧匠持剑挡在饮月君身边,任谁试图伸手触碰龙尾,男人便使剑背狠狠劈他个手骨开裂。
戏子:……你们是来砸场子的吧?
04
应星却说,龙尾可以用来做任何事。
譬如蚊虫多的夏日时季,莲花池边入眠的莲台其实睡着并不安稳,但即使处于熟睡中,身旁饮月的尾巴仍可以不受控制地扫来扫去,有效驱赶走惹人清眠的小虫子。
譬如受伤无聊时的间隙,守在身侧的饮月会露出龙尾,用尾巴尖逗弄他的指头,尾部鬃毛一下又一下磨蹭着他的指尖,好似调皮捣蛋的小孩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着虚弱的病人那般。
譬如落雪纷飞的冬日冰河,身体羸弱的匠人第一个披上层层雪裘衣,亦难以抵抗罗浮特有的寒冷天气,饮月总会将他揽在怀里,用龙尾把两人的身体包裹起来,哈着气替他温暖冰冷的手心。
又譬如此时此刻的骄阳烈日之景,他枕着那微凉的龙鳞枕头睡得香甜,枕头的主人低垂眼眸静静凝望他的睡颜,伸手轻柔拨开那些拂面的发丝,为他撩至耳后。
景元感叹道:“很宠啊。”
白珩不甘示弱,跟着感叹道:“笨蛋景元,应该叫很很很很——很宠啊。”
镜流……镜流薅了一把狐狸耳朵,成功收获狐狸杀猪般的鸣叫。
“阿流!!干嘛摸我耳朵!!”
“不准欺负景元。”镜流满意看着白珩的耳朵尖低垂下去,脸颊泛出暧昧不明的红晕,她低声笑了笑,贴近姑娘的脸庞道,“怎么……羡慕起他俩来了?”
白珩嘟着嘴抬起头狠狠剜了女人一眼,扯过还在看好戏的白毛少年郎转身就走,在景元劝架的安抚声与镜流时不时笑意盈盈的插嘴声中,三人打打闹闹,逐渐远离了此地,唯留树荫下乘凉的星月二人。
同伴离开后的世界忽的冷清下来,四周安静得宛若不见天空的海底,饮月微眯着双眼,听见了清风飘落耳畔的声息,夹杂着一两滴将落不落的雨珠。
他信手捻了诀,暗蓝的水波缓缓包裹住了两人乘凉之所,涌动的水流之下,灰发的匠人若婴孩蜷缩在他的尾巴里,嘴里喃喃自语着梦呓,紧皱的眉头随着指尖的抚弄渐渐舒展,男人自梦中伸出手,忽的将龙尊一把揽入怀里。
“……别走……”他终于听清了那些梦呓的内容,而每一条都与他紧密关联。
于是饮月回抱了应星,如永世不会抛弃星汉的皓月那般,将下巴搁置在对方的左肩,温柔地一声声回应着他的呼唤:“嗯,我就在这里。永远不会离开你。”
05
丹恒怒斥,龙尾不能拿来干那种事!
变成饮月龙尊的模样需要消耗他大量的体力,因此在面对男人的进攻时,他根本抵抗不了这份剑矢的感觉,整个人虚虚靠在刃的胸前,额前黑发几乎被汗液沾湿透。
更何况……不仅身下(你懂的)得厉害,男人的爪子游走于龙尾的根部,又是揉面团又是搓麻将……丹恒咬紧牙关,留长的指甲恶狠狠划过对方的脊背,突兀留下几道鲜明的血痕。
该死的龙尾巴!他迷迷糊糊地摇晃,双眼止不住向上,他在白色与红色构成的海洋里凝聚了最后的一丝理智,恶狠狠地想,等到一切结束后,他肯定率先斩断这条龙尾!
不……他转念又想。果然,最先应该被斩断的……是刃的脑袋。
end.
我已经够退让了!!不要让我生气lof!!
※脑洞来自丹恒同行任务
※是谁放着一堆同行任务和传说任务没做啊,是我啊那没事了(听说奖励有水龙吟立马滚去做的同行任务的屑)
※记起白露由来的点刀哥×准备去找白露的小青龙
※一人论支持者
※仙舟一家三口,见过都说好!(我原本想写沙雕的怎么回事)
※后续见合集生了!生了个……什么?
※开拓者是星
※文笔差ooc注意
“你刚才……说什么?”
来陪丹恒找白露的开拓者与事件的主人公面面相觑,星核精和前任龙尊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在黑塔新模式的模拟宇宙里被奇物弄坏了耳朵。
很遗憾,星核猎手的造娃技术没什么缺陷,龙尊的躯体也是倍儿棒,新版的模拟宇宙除了难打也没什么...
很遗憾,星核猎手的造娃技术没什么缺陷,龙尊的躯体也是倍儿棒,新版的模拟宇宙除了难打也没什么其他bug,面前自称白露新任侍女的持明族再次重复了自己刚刚说的话。
“白露小姐在她父亲的帮助下又跑出去了。”
星:……
丹恒:……
瞳,孔,地,震.jpg
不是,白露哪儿来的父亲啊?!
*********
在见着妈咪就毫无底线的开拓者的帮助下,卡芙卡成功帮助刃平复了魔阴身,并返回了星核猎手基地。
本来卡芙卡想着,这刃捅刀也捅了饮月也见了,现在暂时消除记忆平复了魔阴身,多少能再安生些时日,谁知没过几天,刃又找上门来,当场就是一句:“卡芙卡,我想起来了。”
卡芙卡差点没再甩一句言灵张口就来“听我说”。
等发现此时的刃虽然有些说不出的不对劲,但精神状态相当稳定后,卡芙卡放宽了心,靠在柔软的沙发上问:“怎么了,阿刃?”
刃再次扔下一枚重磅炸弹:“我好像有一个孩子。”
剧情开始以来一直优雅端庄的卡芙卡差点没崩了人设。
好像?什么好像?!孩子?什么孩子?!
此时此刻,卡芙卡的心情莫名和几日后自家的星核宝宝达成了共鸣。
等刃讲述完应星和丹枫的爱恨情仇,卡芙卡大致总结了一下:还是应星的阿刃和列车上那位丹恒的前世丹枫是一对儿,就是那位丹枫的精神状态和如今的阿刃一样不太正常,本想整个大复活术结果搞出来个孽龙弄出了饮月之乱,还弄出来了新生命——也就是当代罗浮持明龙尊白露。
对此,卡芙卡表示:贵圈真乱。
先不说这前世在JJ区的纯爱恋人在转生后变成了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的HT片场,光是造娃这东西就足以让卡芙卡感叹自家崽子整天嘴里“万能的丹恒老师”是真万能,这下连生孩子都会了。
看着刃这副“我关心我在意但我就是不说”的别扭模样,卡芙卡忍住笑,发问:“那么,你要去看看这代持明龙尊吗,阿刃?”
“听说这孩子被龙师们监视在丹鼎司,一举一动都被约束着,真可怜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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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知。”星开始复盘龙返其乡同行任务,同时远程从智库里拉出丹恒·饮月的个人资料,冷静分析,“白露是丹枫运用化龙妙法时和孽龙同时出生的,与丹枫一起制造崽子的人是前任罗浮百冶。丹枫能被称作是白露的一位父亲——说实话没想到你们龙尊居然也搞世袭制这套,那么请问,白露的另一位父亲能是谁?”
还能是谁?还能是谁啊?!
这题幼儿园学生都做得出来啊!
星能想到的事,丹恒当然也能想到,但这一答案答案不仅没能给二人解惑,反而催生了新的问题。
——不是,她二舅/刃,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与其驻在这儿思来想去仍毫无进展,不如勇往直前主动冲锋。星和丹恒向那位持明族侍女打听清楚白露的去向,当场就打开地图选中传送锚点界域锚点跑去了金人巷。
说起这金人巷,列车组里大概没人比星和丹恒更熟悉。
一个靠着连线码货和从隔壁枫丹学来的辩论技巧复兴了金人巷,一个被拉着一路旋转跳跃哐哐哐疯狂赶路,两人不说自诩为人形导航,但也差不了多少了,再加之对白露喜好的几家店铺的了解,星和丹恒很快就找到了白露和刃,然后看到了让他们瞳孔地震的一幕。
昔日给人印象不是阴沉酷哥就是疯批女鬼人五代三健康笑容的点刀哥,此时左手小吃右手购物袋,任劳任怨表情温柔,而他的脚边,现任持明龙尊兼衔药龙女活的像一个真正天真烂漫的孩子一样,怀揣着吃食在金人巷里蹦蹦跳跳边走边吃。
任何一位不知道两人身份的化外民都不由得感叹一番父慈女孝岁月静好。
星喃喃自语:“起猛了,看见二舅真成慈父了。”
丹恒受到的冲击可不比星要小,作为刚出幽囚狱就惨遭追杀,梦中整天女鬼缠天人五代三饱受折磨的受害者,现在猛然看见女鬼变慈父,先不说这反差之大冲击力之强,作为丹枫的记忆更是开始攻击他。
刃这副模样像极了曾经的应星。
作为长生种,丹枫曾目睹了应星从一个小小少年到中年人的全过程。
皱纹爬上昔日青葱少年的皮肤,但在短生种短暂的岁月中,男人总是顶着这副笑颜,有时是在云上五骁聚会的时候,有时是拿着龙尊MK2000最新款十米高大金人找他炫耀的时候,有时则是两人在月下推杯换盏,对月共饮的时候。
然后白发男人的身影消散,变换成了午夜梦回时刃举剑相对的模样。
这厢丹恒还沉浸在昔日云上五骁的记忆中,那边的白露已经发现了二人,小小的龙女面带惊喜地奔向他们,开口第一句话就把两人再次整懵了。
她说:“丹恒,你上次怎么没告诉我你是我娘啊?”
丹恒和星:???
谁?什么娘?哪次?
虽然从逻辑上来说确实是这样没错,但为什么一说出来就感觉那么奇怪呢?
“哦,对,丹枫蜕鳞转生,你上次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没等两人反应过来,白露就自问自答地解了惑。
星核宝宝和白露小朋友手牵手逛街走,徒留下丹恒和两手满满当当的刃大眼瞪小眼。
“白露是怎么回事?”丹恒先发制人,问道。
“难道事实不是这样?”刃反问。
丹恒哑然,无法反驳,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俩还真算得上是白露的“父母”。
“你想怎么样?”丹恒问。
星核猎手突然搞这样一出,丹恒可不相信仅仅是因为理论上的亲缘关系,对方必然是有什么所求。
——所以,事情是怎么发展成他和刃宛如一家三口带娃逛街出行似的呢?
几分钟后,丹恒一手拎着购物袋,一手牵着白露,感觉只有叠满了的【唯有沉默】能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星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虽然把两个人放在任何一个环境里,她亲爱的丹恒老师那绝对是一百万个不情愿想尽办法都要逃离那个是非之地,她威武的二舅倒是会很乐意——提起支离剑就追着丹恒砍的那种乐意。
这种情况下,要让两人和平相处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是,谁能拒绝白露小可爱湿漉漉的大眼睛呢?谁想让白露伤心呢?更别说是在某种意义上和白露有亲缘关系的两个人。
白露的精神头很足,可能是知道了自己是有爹妈的孩子后把兴奋转化成了食欲,加上原本就对金人巷的小吃青睐有加,她和星当场化身噬元兽嘎嘎乱吃一通,大有罗刹三顾小吃摊的风范。
加上刃现在的精神状态还算稳定,也不敢在白露和满大街人的眼皮子底下进行对他的人五代三,丹恒逐渐放松了下来。
也因此,当一块糕点十分自然地送到他嘴边的时候,丹恒下意识的就咬了下去。
味道确实不错,挺合他的口味,问题是……
“怎么了?”刃晃了晃手中的被咬了一口的豌豆黄,毫不在意的吃掉了剩下的部分。
“喜欢吃吗?”
***********
“我在鳞渊境从未吃过这种食物。”丹枫咬了一口手中的糕点,细腻的口感和甜腻的滋味充斥了他的整个口腔,“但是……味道尚可。”
应星已经投喂了他一路,有些食物他吃的古怪,特别是那个叫做苏打豆汁儿的东西,差点让堂堂持明龙尊当场吐出来。其余的食物各有滋味,他倒也吃的欢快。
“别这么含蓄嘛龙尊大人。”应星憋着笑,“坦诚一点不好吗?你明明挺喜欢的。”
丹枫一怔,不明白对方是如何看出来的。
“丹枫哥,应星哥都投喂你一路了。”一旁的景元插嘴道,“连我们都看得出来你更偏好吃那些甜食糕点一类的东西,更别说盯你和盯老p……!!!”
一巴掌捂住景元嘴的应星笑容怎么看怎么危险:“你在说什么呢,小子,镜流没教你审时度势吗?”
“唔唔唔!”
有幸与几百年后自己徒弟得到一个待遇的景元挣扎着向自家师父投去求助的眼神,后者却是视而不见,倒是在她身边的白珩为将来的神策将军发了声:“镜流,应星在欺负你那小徒弟呢,你不管管?”
“身为云骑骁卫,可不能只是空有武力。”镜流淡淡地回复,“景元这小子,也该学会看人眼色,知道什么话不该说了。”
白珩:……我看你明明就是不想管。
“只是没想到堂堂持明龙尊饮月君,居然和孩子一样喜欢吃甜口的。”
“是甜咸口的。”应星矫正道,非常自然地牵起丹枫的手,后者纵容地看了他一眼,倒也没把手给抽回来。
被应星拉着的丹枫感受着两人手掌相握处的触感,应星的手掌宽大粗糙,能将丹枫的手包裹住,掌心和指尖有着锻造留下来的厚实茧子,五指骨节分明。巧匠那双天赐的双手连温度也好似带上了锻造时的热浪,如同一炉永不熄灭的火焰。
五人继续前行,虽然云上五骁关系亲密,但碍于公务,平日里也是聚少散多。白珩多陪着她的无名客朋友们四处旅行,工造司任务繁忙应星却是乐在其中,丹枫持明要务缠身还要听龙师们叨叨絮絮,镜流景元这对师徒倒是常常待在一起,却见不到其他几人。
这次五人好不容易聚一聚,又听说金人巷开了个小吃街活动,自然是有着把街道吃空的远大宏愿,但在发现丹枫几乎没怎么接触过罗浮传统小吃后,这宏愿就变成了投喂龙尊的快乐。
“嘿,丹枫你尝尝这个!烤蝉蛹!可肥可香了!”
“……不,这个还是算了吧。”
丹恒突然牵起刃的手。
他曾无数次见到过这双手,曾亲手贯穿过它们,也曾拆开上面一层层缠绕着的厚厚绷带,看到底下数十道交错横纵,深浅不一的伤痕。这双手连最简单的工具都难以握住,连最普通游戏都无法精准操纵,昔日罗浮百冶那双能锻造出世上最出色兵刃的双手,此时和它们的主人一样遍体鳞伤。
刃和应星……
“……丹恒?丹恒!!”
丹恒猛然回神,连忙松开刃的手。
面前的星和白露神色担忧,龙女抓着他的衣摆以痛击啊哈玩偶的力道平面摇晃,看起来快是要急哭了。
“……我没事。”丹恒说,“只是想起来一些前尘往事。”
星和白露的嘴同时动了动,丹恒勉强能看出她们几乎把龙师问候了个祖宗十八代,大有用言语株连九族的意味——如果持明族真的有这种东西的话。
丹恒看向面前的摊铺,铺子上的小炉加热着液态的麦芽糖,甜腻的味道从糖画铺中溢出,涌入鼻腔,沁人心脾。
刚才似乎答应了白露画一副全家福糖画,而至于画的几位主角,那自然是不言而喻。
丹恒勺起糖浆,剔透的糖浆从勺中淌落,逐渐勾勒出一个长着龙角龙尾的女孩,丹恒手腕转动轻晃,糖浆装饰着女孩的衣裳。金丝流转,拉伸再起落,他在颈部的发丝上犹豫了会儿,最后拉出流畅的双马尾,再飞快地在另一处画上了自己。
刃轻笑一声,丹恒权当没听见,将凝固的糖画递给在一旁眼巴巴等着的白露。小姑娘欢呼一声,珍惜地接过糖画细细观摩,一时不忍下口。
“直接吃的也太可惜了。”白露嘟囔。
白露最终还是没把那个“全家福”糖画给塞进胃里,只是自己又重新画了个断断续续的四不像,泄愤似的啃着。
夜晚的金人巷不减白日的热闹,万人空巷,和节假日去景点看人潮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只剩两间房间了。”向旅馆前台询问的丹恒回来说,与星对视一眼,双双看出了其中的问题。
这数量未免太过凑巧,碍于性别问题这直接连谁住哪儿都给分配好了,加上星核猎手里还有个天才骇客银狼,很难不让人怀疑这不是故意的。
星:能打赢一次就能一直赢下去,实在不行直接把二舅捆起来也没有问题的丹恒老师!上吧!
丹恒最后确实上了,就是这个上的方式不太对劲。
一开始是刚进房间时刃的袭击,男人的动作称不上是吻,更像是蛮横无章的撕咬。犬齿咬破嘴唇,将珍贵的持明血尽数咽入口中,又贪得无厌地继续深入。丹恒反手勾住刃的头颅,龙裔自骨子里的骄傲和欲望促使着他反抗,他不甘示弱地回应着刃猛烈的攻势,涎水从两人相贴处划下,沿着脖颈一路伸入衣里。
冰冷的,与温凉的两具躯壳相触,在仇恨与爱欲搅动出令人眷恋的安全感。
刃和应星是不同的,丹恒很清楚。
曾经的罗浮百冶是张狂的,他从不因自己短生种的身份在一群长生种间自卑,位列于云上五骁之一,他会开着十多米高的金人高达狂妄地闯入战场,也会用那双巧手细细打磨给友人的武器;会在饮月面前难得的显露年轻人的青涩,会笨拙地向龙尊表达自己的爱意。巧匠早早的规划好了自己的余生,留下亲手打造的武器陪伴自己的长生种好友们度过剩下的时光。
但这一切现在都实现不了了。
弓箭的主人逝于天际,石火梦身陪伴主人度过百年孤寂岁月,支离剑被主人一次次贯穿制造者的胸膛,击云同主人一起抛却前尘投向星穹。
云上五骁不再。
而刃魔阴身不犯的时候是安静的,沉默的几近阴沉他的目光总是游离四散,只有看到丹恒是才有了具体的焦距,像一团已经被熄灭的火种失去了往日的真挚炽热只剩冰冷的灰烬。巧匠再也打造不出傲人的兵器,正如他失去了往日的张狂,他将自己打造成最后一个作品,如同重新回到他手中的支离剑一样破碎。
相似又不相同,就想他和丹枫一样,都是往日的余晖,已消散的过去。
丹恒被亲的意识模糊,龙尾贪婪地缠上刃的腰间,任由后者的大掌一路向下。
“……刃。”
刃喘着粗气,手掌紧按着丹恒的脖颈,猩红的眼眸因魔阴身的发作而明灭不定。
“这次你逃不了了,丹恒。”
(一辆虚拟车车开过——呜呜呜呜——)
次日清晨,刃和丹恒从房间里走出来。
初次尝试的两人都颇为生疏,虽然不知道曾经的应星和丹枫有没有过这种深入交流,但就算有过,现在的刃估计也记不清楚。这可就苦了丹恒,刃在魔阴身的影响下几乎是越做越兴奋越来越用力,抓着他正面炒反面炒,炒的小青龙至两面金黄香气扑鼻,汁水四溅粘稠浓郁,二舅都馋哭了。
即便持明族的恢复能力相对其他仙舟人而言极为强悍,丹恒第二天醒来时还是感觉浑身酸痛。
下次一定要提前做好准备,丹恒揉着腰想。
介于做某些事情导致了晚起,星早上就发消息给他俩报备过自己和白露先出去吃了早饭,几人决定之后再在宾馆大门口集合,但走在前面的刃突然停了下来,外头更是传来星的急呼和众多纷乱之声。
……发生了什么?
丹恒立刻上前探出头,只见宾馆外头和丧尸围城一样乌泱泱地聚集了一群仙舟人民,星和白露几乎是手忙脚乱的维持着秩序。星甚至掏出炎枪怒磕一个战技点大开嘲讽,光锥朗道的选择加上技能效果都没能拦住那群仙舟人向刃伸出的手。
而见到丹恒露面,他们显然更加疯狂了,加之丹恒目前糟糕的身体状态,直接把他吓出了饮月状态。
“请问两位是白露小姐父母的消息是真的吗?”
“龙角龙尾,您就是前任龙尊饮月君吗?那另一位就是前任百冶大人吗?”
“我就说,丹枫为什么会指定白露小姐当龙尊,感情这是他自家女儿啊!”
“龙尊大人,请问你和百冶是真的吗?”
……这都什么和什么?!
小青龙目瞪口呆百口莫辩,而另一位当事人则毫不避讳地揽过他的腰,在围观人群骤然爆发的尖叫声中开口。
“是的,我们是有一个孩子。”
写沙雕搞烂梗的我:码字疾如风不带脑子不带逻辑想到啥就啪啪往下写直接重拳出击
搞抒情写正经东西的我:磨磨蹭蹭半天憋不出一句话写几个字就要琢磨好久几天都搞不出来一篇文
所以这就是我这篇磨了几天的原因……之一(目移),明明一开始想写沙雕点的为什么后面就正经了起来
枫哥节约用水,枫好
看了游戏剧情觉得这俩蛮有意思的
所以写写
又写了冷冷的怪怪的CP
校园趴
沙雕不正经向
occ有
Start
家人们,谁懂啊?这已经是我这个月第四次在天台撞见波提欧和丹恒两个人待在一起,趴在栏杆上眺望远方了!两个人每次就静静的依偎在一起,什么话也不说,我觉得他俩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1L:沙发!说实在的,光听楼主这么描述,确实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2L:他俩有点暧昧了,感觉。啧,我都有点磕他俩了。
3L:同感!话说回来,楼主有没有现场的照片让我鉴赏一下?(苍蝇搓手jpg.)
4L:实不相瞒,我也有一个朋友……算了,不装了,是我...
4L:实不相瞒,我也有一个朋友……算了,不装了,是我想看。(歪嘴笑,jpg.)
5L:有有有!我昨天上天台拍晚霞时没看到他们,拍完了才发现拍了这俩人进去,图放这,自己看。图片
6L:看完了,看不清楚,但大为震撼。
7L:不懂就问,他俩是在拉手吗?看我画圈的地方。图片
8L:啧啧,还有他俩这眼神,我不明白,谁家好兄弟这样看彼此啊。
9L:反正刘备不这么看张飞。
10L:吃瓜萌新报道(弱弱的举手问一句),他俩怎么认识的?有人知道吗?
11L:姐妹,你听我给你讲!我是他俩同班同学,他俩初见我全程观看了!
12L:哭了,慕了(默默搬小板凳)坐下来听喽。
13L:好奇探头jpg.
14L:垂死病中惊坐起,姐妹快给讲初见!
15L:波提欧是上个学期转到我们班上的插班生,当时班主任让他自己挑个位置坐,他大大喇喇的往丹恒旁边一站,朋克系的包往座位上一扔,直接坐椅子上了。两条长腿一叉,他一手撑着下巴凑到丹恒面前,露出一口鲨鱼牙朝他笑。
波提欧那语气是一股挑逗的意味:“嘿,喵了个喵的,兄弟,你长得真他宝贝的好看,你叫啥?”
不行,一口气打这么多字,有点累,我留点悬念,歇会再说。
16L:啊啊啊——光是听楼上的描述就可以想象到画面了,什么轻佻小痞子和高冷好学生的初见啊!
17L:楼上姐妹你简直是我的嘴!他俩好校园文的配置啊!
18L:15楼的姐妹请你接着讲!(星星眼)好听,爱听,多听!
19L: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接着刚才的讲,然后丹恒冷淡而平静的看了他一眼,神态自若:“我叫丹恒。”
然后波提欧就自来熟的上手了,他握住丹恒一只手,笑眯眯的说:“幸会幸会,我叫波提欧。对了,你是哪里的人?”
“仙舟人。”丹恒一边说着一边把右手的笔换到左手去写字(谁懂啊?会左手写字真的好帅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嘿,喵了个喵的!我还挺喜欢仙舟人的,看起来你话不多,和我一样,我俩一定会相处愉快的!”
波提欧笑的可开心了,感觉整个屋顶都要被他笑翻了。不过最最最最让人匪夷所思的还是丹恒,一向几乎24小时不离开学习的丹恒大佬居然破天荒的放下了笔,看着波提欧,也笑了!
他居然也笑了!
20L:家人们,我先磕为敬,这不磕就有点不像话了!
21L:磕磕磕,我疯狂炫,这还不磕准备干嘛呀?
22L:脑海里已经有一篇文了,玩世不恭痞子校霸x高岭之花冷漠校草!
他和他的第一次相遇是在教室里,初次相逢,向来漫不经心的校霸突然认真的询问他的名字,向来冰冷的校草抬头向他微微一笑。
天呐!这也太好磕了啊啊啊啊!
22L:递笔给楼上的大大!楼上快写!
23L:当时22楼的老师要退出文坛,我就是极力反对的!(尖叫)老师快写!
24L:爱了,爱了,我也想看这篇文。
25L:作为他俩另外一位同班同学,我觉得我有必要再加以补充。
26L:快说!快说!今晚我就要住在这层楼里了!
27L:哇哦,第一手视角资料又来了,我想听!(重新摆好小板凳。)
28L:。咳咳,那我就开始讲了,先说明一下,我是他俩的后桌,VIP磕cp位。
就是吧,怎么说呢。虽然波提欧看起来凶凶的,有点小痞子那意味,但在丹恒面前他整个就像一只……求主人表扬的大狗吧,就举个例子来说吧。
他每天都要在丹恒面前罗里吧嗦的说他自己的光荣战绩,比如昨天抢了路边小混混的钱分给小乞丐们了,前天把进行校园霸凌的小孩儿打了教育了一顿,大前天带领一帮兄弟把隔壁二中来闹事的小流氓揍了一顿……
说完之后,诸位猜怎么着?这么个大高个,双手一托腮,笑的有点傻气的看着丹恒,一脸骄傲:”丹恒兄弟,我他宝贝的厉害吧!”
“嗯。”丹恒通常是头也不抬的点点头,专注手上的作业。
这个时候,波提欧就会心满意足的把丹恒一搂,十分热情的喊:“丹恒,我真是爱死你了!”我甚至已经习以为常了。
29L:觉得他们好磕的同时,又觉得楼上有亿点可怜怎么办,哈哈哈,不行了,我先笑一会儿。
30L:还是羡慕28楼,我也想近距离磕cp!
31L:刚来报道,突然想起来,我好像之前放学的时候看到过他俩走在一起!
32L:哦,他俩干嘛了?(好奇.jpg.)
33L:同问,蹲蹲。(吃瓜.jpg.)
34L:也没啥,不过是他俩背着情侣书包,挂着同款子弹壳装饰罢了。(摆手.jpg.)对了,他俩还手拉手,嗯,除此以外没什么了,嗯,对。
35L:已经可以猜测到子弹壳是波提欧强行给挂丹恒书包上的,哎,丹恒也宠啊,根本不拒绝。这就是恋爱中的冰山校草嘛,主打一个宠,你就宠着你男朋友吧。
36L:哎,这算什么?我看到过更狗粮的,那天晚上,硬生生给我看饱了,都没去食堂吃晚饭。
37L:哦,说来听听,难道是……(兴奋)果然睡迟了什么都能看到。
38L:对,没错。(苦笑.jpg.)我看到他俩kiss了。
39L:?!!
40L:?!!
41L:我给翻译一下楼上两位姐妹的话。“什么,什么,我要听当时这是什么场景?”嘿嘿……我也。
42L:不用多说。(尔康手jpg.)我知道你们都想听,既然你们都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们吧。
那天去食堂吃饭前,我想着水没了,于是先没下楼,而是拐去茶水间接水,结果,结果,你猜我在拐角看到什么了!!!
43L:什么?(装傻)
44L:他俩在接吻,波提欧把丹恒圈在怀里,丹恒站在角落里背靠着墙,手捧着波提欧的后脑勺,波提欧也扣着丹恒的后脑勺。两张脸叠合在一起,他们俩在接吻!
天呐,我当时就饱了,没忍心打扰他们,又默默的退回去了,水没打成,晚饭也不用吃了。(苦笑)
45L:么么姐妹,感谢姐妹的第一首cp糖料。
46L:而你,我的朋友,你才是真正的英雄。
47L:半途入坑的报道,问问,还有啥糖吗?
48L:同问加一。
50L:好嘞,我来力
————————此贴已封————————
End
话说回来,这对cp叫啥?
码字不易
谢谢喜欢
(ω)栓Q
ooc
天色渐渐暗沉,波提欧在麦田旁边点了篝火。
红色的火苗自两人面前升起,丹恒将手靠近火焰,手掌上传来火焰的温度。
不烫,很温暖。
柴火燃烧时偶尔会发出尖锐的爆鸣声,往往这时候一些火星便会往外蹦出,丹恒默默离远了点,他还不想让自己的裤子被火星烫出个小洞。
波提欧拿出几根肉串,插到篝火旁边,顺便又打开了一瓶小麦酒。
这些东西都是那两位老人提供的,说实话,波提欧对于这两位老人的善良心地依旧持以感谢,每次想以金钱作为报答时,对方却只是说着赚钱不容易,他们老两口不缺钱,让波提欧自己留着。
如此,波提欧会在老人们的酒馆上工作几天,负责一些琐事,比如打扫卫生、搬...
如此,波提欧会在老人们的酒馆上工作几天,负责一些琐事,比如打扫卫生、搬运材料,当做是对老人们的回报。
不过两位老人反而热衷于替波提欧准备三餐了。
这颗星球名叫斯勒布,以盛产小麦酒闻名星系,白天时温度偏暖,等到了晚上就夜色微寒,雨露较重。
看着丹恒被火光映照得通红的脸,波提欧凑近了些。少年的身体还是太过单薄,他解下自己的披风,盖在丹恒肩上。
肩上是波提欧红色的披风,丹恒捏着这块布料,披风边缘满是被烧毁后的焦黑破洞。但披风依旧光滑,色泽鲜亮,看起来主人一直有在好好保存。
“想知道它的故事吗?”
火苗在风的作用下越发高涨,肉串的油水被烘烤出,一点点滴落在火焰上,发出滋滋声。
波提欧的家乡是个美丽的星球,有着草原溪流,以及成群的牛羊,在养父母的照料下,他如同每一个幸福的孩子般长大。
将牛羊敢去牧场,在朝阳中,在养母临行前的叮嘱里,在养父的歌声里,他会快活地笑着,踢踢小马,拍拍奶牛的屁股,嘴里发出清亮的声音。再长大些,他会同伙伴学着牛仔打扮,笑着打闹,半大的少年们在草原上摸爬滚打,最后一个个体力不支倒在草地上,鼻间满是青草和露水的味道。
说到这里时,波提欧拿起两串烤肉,撒上白胡椒,肉串被烤的刚刚好,微焦的表皮上满是金黄的油脂。
“来尝尝看。”
他将一串烤肉递给丹恒,小孩将肉串接过,用鼻子嗅了嗅后才放进嘴里。
“怎么样?”他问道。
丹恒咬下一块肉,白胡椒与烤制后的新鲜肉块十分适配,肉块似乎刷过酱汁,在嘴里如同蜂蜜般甜嫩。
“好吃。”
丹恒从嘴里模模糊糊说出两个字,他的嘴都被肉串塞满了。
脸上也是被蹭到的油脂,像只小花猫。
波提欧笑起来,咬下一大口肉。烤肉的手艺他还是和尼克学的,这么久了,看来他的手艺还没有生疏。
丹恒正嚼着肉,忽然又想起什么,手指在身上随意擦了擦后,扯住牛仔的衣角。
“然后呢?”
他的脸上带着好奇,牛仔讲的故事是他从所未见的,他带着十足的急迫,想要知道牛仔为何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然后?波提欧将手放在丹恒的肩上,手底下是那红色的披风。
“之后我捡到了一个小孩,她那么小,哭声却那么大,火红色的披风包裹着她,在雪地里,一眼就让人看见了。”
跟波提欧一样,小女孩也是被人遗弃的孩子,如同当初的格蕾和尼克,他把小女孩带回了家。他学习着如何当好一个年幼的父亲,看着小女孩从哭闹不停到牙牙学语,他的小孩多么聪明,不多时就学会走路,他甚至为她做了小木吉他和小口琴,就为了有一天能教教她,把尼克教给他的曲子教给他的孩子。
“那个孩子呢?”
丹恒问的犹豫,他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
“她死了,死在了一场几乎碾压的战斗中,炮火吞噬了许多人。”
波提欧甚至还没来得及给她取个名字。
格蕾、尼克,许多波提欧叫得出名字的人,都死在了那场战斗,炮火从天而降,将房屋摧毁,草原燃起大火,溪流也逐渐干枯。
“为了复仇,我改造了身体,加入巡海游侠,发誓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波提欧将小麦酒灌进嘴里。
他说的平淡,但丹恒却从他的话语中感受到他对复仇的执着,波提欧被仇恨支撑着行动,却不会成为仇恨的奴隶。
他美好的童年,造就了他的性格。波提欧虽然改造了身体,但对丹恒来说,他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有恨,有爱,有执着,也有着心善。
在牢狱的初见,就足以让丹恒确信,波提欧是个好人。
丹恒靠向牛仔。
“你的家乡叫什么?”
“阿尔冈-阿帕歇。”
波提欧已经很久没回去过了,那颗星球被炮火摧残的模样却一直深入脑海,提醒着他,不能忘记发生过的一切。
“我想去看看?可以吗?”
小巧的手覆盖在他的手背,被火光烤着的皮肤是热的。
波提欧将丹恒的手举起,拿起一旁的纸巾,仔细擦拭着。
“当然可以,不过前提是你把手指擦干净。”
看着纸巾上黄色的油渍,丹恒这才注意自己用的是没擦过的那只手,再一看,牛仔的机械皮肤上也反射着油光。
下意识咬唇,丹恒伸手把那片油渍抹去,又悄悄将手指在衣服上蹭干净。
小麦酒度数不高,但在夜风的吹拂下,波提欧酒色上了脸,染上不明显的红晕,他看向丹恒。
“说说你的过去吧,丹恒。”
波提欧说完这句话后,只是静静坐在那,等待着丹恒的回答,却没有松开牵着丹恒的手。
两人挨得很近。
或许是因为这个动作,为丹恒带来了安心,他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从他的梦到旁人的只言片语。
所有的一切,从此刻开始坦白。
因为小恒还小,波只是大体讲了下,他不想让丹恒知道太多残酷的事,不过就算是只言片语的带过,恒也能想到他没说出来的事。
写的比较潦草,一切只是个人理解。
*儒风门客卿×城主私生子
这世间有那么些人的童年称不上是快乐,墨燃就是其中之一。早些时候母子两人相依为命过得很艰难,段衣寒临死前要他去求那个所谓的父亲。若她还能活着,定然不会向南宫严低头,但是幼子无所寄托,她已经走投无路。那时候还没有姓氏的小燃用微薄的余钱安葬了母亲,来到城主家宅的后门。
南宫严并不待见他,但是夫人所出的孩子幼年夭亡,这狗崽子虽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可到底也同自己血脉相连,小燃被留了下来。但是他无法让这孩子出现在族谱之中,也不能让他跟自己姓。既然要隐瞒他身世,就要埋葬漆黑如墨的过去,遂随意地给予了这孩子一...
南宫严并不待见他,但是夫人所出的孩子幼年夭亡,这狗崽子虽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可到底也同自己血脉相连,小燃被留了下来。但是他无法让这孩子出现在族谱之中,也不能让他跟自己姓。既然要隐瞒他身世,就要埋葬漆黑如墨的过去,遂随意地给予了这孩子一个墨姓。
那次墨燃随从南宫严去往儒风门城主的聚会,见到笑眯眯的南宫柳以及他身边那面色冰冷如霜寒的少年郎。南宫严注意到他的目光,讥讽地说着你命中三尺难求一丈,眼睛总盯着那位客卿做什么,他这样年轻却也不知道是怎么身居高位的,若不是有本事便是有手段。
他拽着对方的衣袍,“仙君,仙君,你理理我。”
那人低头看他,并没有像是那些所谓的达官显贵一般透露出嫌恶的颜色,面上大抵还维持着冷静,但是更多的还是不知所措。然后对方开口说:“你……是和父母走散了么?“
墨燃摇了摇头,“我看你在这里喝了很多酒,我阿娘说,这样会伤身的。是因为不开心吗?“
那人应该是没有想到这茬,下意识地反驳:“我有什么不开心的。”紧接着却觉得这样对小童说话实在是过于严厉,然后摸出先前随手带过来的奶糖递过去,“你吃吗?”
楚晚宁是没想到这孩子竟然没有吃过糖果,再仔细看那显然是慌忙赶制出来新衣遮盖了小儿瘦弱得过分的身体,也知道这孩子并非含着金汤匙出生,可是那双澄澈的眼睛却是如此真挚温和,心下怜悯便抚了那小孩儿的头发。
等到南宫严找过来的时候,瞧着墨燃在楚晚宁面前欢快地说着什么,也不知道是该上前去结交这位据说脾气极差的客卿,还是该如何训斥自家那狗崽子一顿。倒是南宫柳过来打了圆场,“严弟,我还没见过楚宗师有这般同他人亲近过,令郎也着实是活泼伶俐。”
楚晚宁瞧着墨燃所谓的父亲,也曾听说这第九城城主并非什么善类,隐约猜到这孩子恐怕是不受待见的私生子,才是这幅瘦骨伶仃的模样,脸上更冷了几分。他说话向来直率,这会儿更是没有留面子:“我瞧着这孩子天赋不错,若是城主答应,就留给我教导吧。”
多年后。
那高大俊朗的青年在集市上买完糖果便匆忙骑马折返,瞧着自家师尊驻立在庭院中捧着书卷读得专注,便走过去将对方揽住,直接将糖果喂到他口中。楚晚宁对这样的突然袭击也已经是见怪不怪,直接吩咐道:“再来。”
而墨燃笑着瞧他,又喂了他一颗糖。然后抚着爱人面颊顺势吻上去。有牛乳糖的味道,有草木的气息,那是他行走在人世间全部的甜蜜和爱意。
我真的不会起标题了/这是忙里摸鱼不要嫌弃它短.
#土匪头子应星x鳞渊境公主丹枫
#3W5,脱离原型ooc,ooc,ooc,重要的预警说三遍,很土,枫枫很娇而且没把,但不会揣崽,自行避雷
距离罗浮主城的大门口还有约莫半个时辰的路程,坐在马车里的丹枫已经快受不了了,他作为赠与仙舟皇帝的贡品,没有专人接送就算了,坐位上连个软垫子都没有,一路颠簸曲折也不许下车,腰酸腿软不说,屁股是真的麻了
还有身上这件花里胡哨又根本没几块料子的...裙子?叫裙子也有点抬举它,根本起不到任何衣服的用处,不该露的全露了,最重要的就是冷,白天还好点,一到晚上冻得人直打哆嗦
到底还是罪人之身,鳞渊境的长老们送行时,根本没考虑丹枫这个大活人和...
到底还是罪人之身,鳞渊境的长老们送行时,根本没考虑丹枫这个大活人和其他贡品一个待遇有何不妥
唉...再忍忍吧,马上就到了,丹枫不断在心底安慰自己,至少去了皇宫能有点正常衣服穿,传言中他们的皇帝也是非常亲民,善解人意,应该不会亏待他这么个外来妃子....当然前提是自己没暴露身份
想到松软的大床,期盼已久的仙舟美食,突然感觉屁股也没那么麻了,丹枫又托起腮,往旁边的小窗口看去。一路走过来的风景变化他都看在眼里,不得不说,这种生意盎然的环境比鳞渊境好太多了,那些死老头子以为是把自己这个累赘给丢出来自生自灭,实际上还留在那破地方的人才更可怜。
丹枫还在出神,突然一声马儿的嘶鸣传入耳中,紧接着就是车厢剧烈晃动,火光逐渐从路旁的树林中显露出来,这是...遇到劫匪了?前面领路的护卫可是皇帝派来的,还是在这种距离城门极近的官道,疯了吧
丹枫自身实力不弱,可他被规定了不能出车厢,自己穿成这个样子要是被别人看到,再传到皇上耳中,那他未来的美好生活就算是彻底毁了,丹枫轻轻叹了口气,往车厢里边缩了缩坐好不敢再吱声,眼下只能期望那群侍卫靠点谱了。
早就埋伏好的百来号人一块冲了出来,那些侍卫也没想到鳞渊境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给这位公主配,路上的餐食和尿壶还是他们从那个小窗口往里递的,这才没把丹枫饿死憋死,侍女都没有,就更别提护卫,整整二十车的贡品,除去这位公主,其他车子里可都是实打实的稀罕货,四个人提心吊胆了一路就怕出事,结果居然在家门口被截了。
应星也是算准了他们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有所放松,在周围蹲了大半天,周遭的蚊子都快被打完了才看见浩浩荡荡的马车队伍
听说鳞渊古国要和老皇帝交好,弄来不少罗浮见不到的东西,送来的神女也漂亮的很,应星对神女没什么兴趣,但他对气死狗皇帝还是在意的,顺便得个美人也不亏
东西丢了,几个侍卫回去几条命也不够赔的,他们只能咬着牙与山匪对峙,但武功再高强,也抵不过人海战术,没一会,四个人就都被撂倒了,后边的车夫听到动静全都吓得弃马跑路,但其实根本没人会去追他们,这事传的越快越好,应星等不及想让那老皇帝气的跳脚。
看几个护卫都晕过去了,应星才晃晃悠悠的从树后面走出来,他今天被几个小弟强行捣鼓了一番,瞧着人模狗样,不知道还以为是哪家学院出来的公子哥,连佩刀都没戴
可是,谁家匪徒窝里会掺和进个读书人啊!
这事被应星吐槽好几回,但大家说他这样好看,也就穿着来了,受惊的马儿都被小弟们牵回来安抚好,其中还有一个张着嘴巴无声大喊疯狂比划手边马车的,想必那绝色神女就在这里面,刚刚蹦跶最欢的就是那匹马,里面的人应该是吓坏了,应星直接伸手撩开门帘子,摆了个自以为帅气的姿势
“受惊了,你的侍卫们都被干趴下了,不如跟我回去吧美…美呃.....美人儿?”
开口还是文绉绉的读书人模样,结果第二句就暴露了,应星准备好的台词说到一半突然被卡住,满眼都是那双雪白雪白的大长腿,他不由自主的吞咽一下口水,白嫩的皮肤看起来水灵灵的,像寨子里备菜时洗干净的大白萝卜,咬一口汁水肯定很足
好不容易把视线从大腿上挪开,应星又看到了几块薄纱布包裹的小细腰,可再往上....事情就不太对了,这人胸口平的还不如他自己有料,而且这脸,一看就知道是男子啊,哪像是神女该有的样子
狗日的,不知道哪边撒了谎,但眼下都这样了,还是先劫回山上再说。
应星一个美字反复念叨了好几遍差点咬到舌头才把那美人儿给念出来,但其实仔细看看,这人好像的确长的很不错…
被掀开的门帘露了阵冷风吹进来,丹枫终于回过神哆嗦一下,侍卫都倒了,他一个人也没可能从这包围中杀出去,只能暂且示弱一番...
“我是要去见皇帝的,你...想清楚就把我放了”丹枫说着,又往车厢里头缩了缩,双手抱住膝盖把脑袋埋在了臂弯里,看起来像是怕极了
“那老东西不敢管我”
听声音果然是个男的气的...算了,反正也没对那神女抱什么希望,应星直接撑着门槛跳进马车内,相比里面堆放的宝贝与公主,车厢实在抠搜的很,只有一侧有座位,丹枫自己坐着还算宽敞,应星这一上来倒是有些拥挤了,同时也难免触碰到他裸露在外的皮肤,被摸的都没说什么呢,应星倒是先触电一般躲开
两人尴尬对视一眼,他又突然反应过来....这样也太怂了,自己抢劫还管男女?应星故作镇定的脱下自己外衣轻飘飘丢人身上让他盖着,抢劫嘛,可不管他乐不乐意,直接指挥着等在外边的小弟牵着马车就往寨子里走
衣服上还带着淡淡的体温,丹枫犹豫片刻也乖乖披上了,谁会跟一件衣服过不去呢,应星第一次抢人不知道说什么,但看他缩在角落不像愿意让自己坐过去的样子,只好腿一蹬坐在门框边上将就将就。
“喂,你真愿意嫁给那个老皇帝啊,图什么?图他年纪大?图他不洗澡?”
“别乱说,皇帝怎么可能不洗澡,等等...你说年纪大...是有多大?”
“两脚一蹬马上就该入土了”
“.....”
来之前也没人跟自己说啊,亏得着一路上还都在想象那善解人意又温柔帅气的皇帝,这下好了,幻想破灭了,难怪...难怪啊...那些老头子着急把自己送来,原来是跟他们同一年龄段的
“你担心啥呢,你的国家?没事儿,他有空管你们还不如找个机会把我们剿了呢,与其关心他还不如想着进了寨子如何讨好大当家”
“哼...说了你也不懂”
虽然应星自己就是当家的,但被他们撺掇久了还真就下意识代入了读书人的人设,反应过来想改口却感觉眼前人莫名其妙放松了点,索性随他去了,没什么大关系。
这人还算安分,应星总算有空好好打量,难道这一届的神女是个男子?神女也不过是个称呼满足那古龙的癖好?不过长的这么好看当神女也可以,可...可自己不好男色啊,抢来有什么用!应星在心里咆哮几遍感觉亏了,可扭头看见丹枫披在身上的衣服随着马车颠簸滑落又不由得吞咽下口水,这腿是真的好白好细啊....
他给人把滑下去的衣服扯上去盖住大腿,随后按住一角以包包袱的手法把他露出来的地方全部遮住,这才自顾自点点头,就算是男子也得顾及形象!
几乎被裹成个粽子的丹枫伸手扯了扯领口,刚想抱怨两句自己喘不过来气,车厢就猛的一下停住了,结果话也没来得及说,身体便不受控制的顺着惯性前倾栽到应星身上去
然而应星他们其实也没坐过几回马车,他堪堪稳住身子刚想掀开帘子看看是哪个骑的马这么不当心,迎面就被人扑了个满怀胸口遭到一记头捶,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扶,又摸到了晃动中露出来的肩膀,上车的时候轻轻碰了一下没感觉,现在细摸之下异常滑嫩,比那加了奶的鸡蛋羹还嫩,这家伙真是个男人吗?怎么这般那般....
胡思乱想之际,他已经被推远了,应星灰溜溜的跟在丹枫身后好似他才是这里的主人,旁边围观的小弟们眼睛也是一个比一个瞪的大,都想仔细看看神女是个什么模样
可这眼神落到丹枫眼里就变味了,他瞧了两眼最前面带路的几个壮汉,按理说那什么大当家应该就在其中,可...好像还是身后那个更好说话一点,而身后那个好说话的正伸手比个嘘的手势给小弟们看,意思别把人吓跑了,要是寻死觅活起来他可没招哈。
“你刚说的寨主是哪位?”
感受到拉拽,应星稍稍加快脚步走到人身侧并行,又稍稍弯腰偏头听他轻声细语。他刚刚没有承认身份,可看一看前面五大三粗的小弟们演技都不咋样,只得现场开编
“额,大,大当家啊,他出去了,所以弟兄们才劫了你准备给他一个惊喜,你可得好好表现哈”
应星边说边摇头,一路给他带进准备好的卧房,虽然是按照女子喜好布置的,但这会儿也由不得他选择
站在门口一看,丹枫便也清楚了他们这是有备而来,不知道是哪里走漏的消息...但既然是给他们大哥准备的,想必自己现在很安全,于是丹枫直接手拎脚踹把旁边几个小弟全都塞进屋里,行云流水一套动作结束,又把门口的锁给扣上拍拍手看向旁边漏下的
这白毛确跟那些大汉不太一样,方才对自己倒也算老实,但是能在这种山头里混着应该也是个什么有身份的,军师?土匪窝里会有这种人吗?丹枫轻哼一声把身上的衣服扯下来塞进他手里,对上直勾勾的目光开口道。
“看什么,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我现在就要见你们老大”
哟,小美人性子还挺烈,细胳膊细腿的看着像是虚张声势,但刚才那一套操作好像还真有两下子,应星上前扯了扯门锁,钥匙没随身带着也就干脆无视里面拍门喊叫的几个,他拍拍手,又有一堆人围了上来,气愤的丹枫被粗麻绳捆走送去了旁边另一间屋子,不一会儿那几个人或多或少带着点伤跑出来了
应星憋着笑挨个拍拍肩膀自己溜达进了里间,绳子捆的实在粗糙,连脚都不绑,怪不得被踹了,他没靠近,顺手扯过把凳子坐到床前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把瓜子
“何必呢,跟你说了大当家出去了,下次别这样对待弟兄们了,我会很没面子的”
丹枫身上还被硬套了件粉红裙子,是应星交代的,刚才那几个也不敢碰他,好好的衣服被套的皱皱巴巴,他愤愤的盯着悠闲嗑瓜子的人一时挣扎不开,手腕都被麻绳搓红了才渐渐歇了力气躺在床上直喘气
等他们老大回来指不定要多久呢,万一要是真就看上自己了,自己不就一辈子要住大山里,想到这里丹枫又艰难的靠着床栏坐起来挣扎两下,不死心的蹙眉开口
“你是几当家?看着和他们不一样”
“我,我嗯…我跟大当家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他不在我就是这里老大”
应星这瞎话张口就来,脸不红心不跳的,而后还呸呸两下将瓜子壳吐到地上展示自己的随心所欲让人信服,刚刚把他捆起来捆起来也只是给自己长长面子,这会看到美人皱眉很识趣的准备起身给人解开,应星对自身武力很自信,肯定不会像那群小弟一样狼狈,就怕闹出点动静给外边人误会。
他往前一凑,丹枫居然还往里缩了缩,好像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应星不由伸手摸摸脸蛋,长的也不恐怖啊,往外一杵说是翩翩公子也不为过,肯定是这个代理大当家的身份镇住他了,应星轻笑一声顶了顶腮帮子,强行给他提溜过来开始解绳索。
终于被解放的丹枫揉揉红了一圈的手腕又扯扯身上的衣裙,垂着脑袋看起来有点低落,他在鳞渊境本来也不被喜欢,但到底身居高位,一直是被下人们捧着的
现在倒好,被人捆了还得看人家眼色,既然是好兄弟应该不可能轻易策反了,丹枫扯着边上的大花被子被子往身上一盖,又窸窸窣窣的捣鼓了一阵把裙子脱下来从边沿丢下去,最后翻了个身面朝墙壁不去看他。
“喔,那你出去吧,给我找个侍女来”
应星弯腰捡起自己精心挑选的裙子也有些失落,他先前还特地问了大娘们女孩儿喜欢什么款式呢,可惜人家不喜欢公主也没了
亏啊....亏死我了,应星长叹一口气给人把被子拽开盖好,这么大个人了被子都不会铺就硬往里钻,盖好被子,这公主好像也没有要表示感谢的意思,他只得背手稍显落寞的转身开门离开。
门外好几个偷听的猝不及防全部摔进来,嘴里喊着老大不好意思哄闹跑开了,应星翻个白眼准备落锁才想起来他问自己讨要侍女,扭头又对着那团大花被子嬉笑道
“你的护卫都被我打发去跟老皇帝复命了,总要通知一声是谁抢了他的美人,侍女也别想了,咱这穷乡僻壤的有没有,你安心待着吧,肯定亏待不了你”
趴在被窝里的丹枫捏了两下枕头,又愤愤把脑袋漏出来,直接掀开大半坐起身来把腿也探出去搭在床边,他都这样说了,不要白不要,这些天连着赶路,丹枫一直都是将就着吃点,刚刚又折腾那一阵早就饿了,他昂起下巴伸手指了指应星,颇为罕见的端起架子。
“既说不亏待,那就你来给我洗漱吧,还有,我现在饿了要吃东西,待会睡前还要喝一碗热牛乳,你去给我找来”
“...你又不是真姑娘,怎么浑身公主脾气”
是公主就罢了,长的好看说不定以后还能当老婆,现在这是劫了什么,劫了个祖宗!应星小声抱怨着扭头吩咐人给他送去干净的毛巾和热水,自己则是跑到厨房翻翻找找,牛奶没找到倒是找到还算新鲜的羊奶,大半夜的加热是不可能了,随便找个干净的碗拿了就走,走到门口,应星又忽然想到,估计就是没吃饭才这么大脾气,他又扭头回去拿了俩大馒头,开门进去放到桌上对着刚擦过脸的努努嘴。
“喂,吃饭了”
丹枫接过比他拳头还大的馒头啃了一小口,硬硬的,也没有味道,抿一口都是碎末末,吞咽一下还干巴巴的噎嗓子,就着一口凉奶吞下去又腥真的不好喝,吃的他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被人绑架了再没自由不说,连口好吃的也吃不上,还说亏待不了,这不是亏待的话...那真亏待起来得是什么样的。
艰难咽下嘴里的东西,丹枫把馒头往桌上一放,又把盛羊奶的碗往他那一推,扁着嘴巴开始在屋里寻摸个合适的自杀地方,看着那根房梁倒是挺粗重结实的模样,等他走了就吊死在那,明早吓不死他,想着计划,丹枫又敛了敛神情重新钻进被窝做一副老实模样。
“我吃饱了,你出去吧”
看着像被猫啃过的馒头,应星陷入沉思,虽然单一个馒头是没什么味,但是真有这么难吃吗?那自己从小吃到大算怎么回事
他凑过去戳了戳被窝完全没反应,只好关门出去把小弟们都招呼过来挨个分配任务说自己要在二十分钟内看到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拍拍手看各自去了应星这才端着牛乳蹲在灶台边点火加热起来
好窝囊啊....跟师父说的不一样,没杀人没放火还是给请进来的,不就捆了他一下,饭简单了点,别的明明都很周到,要不是他看长的好看还大费周章弄回来,高低打一顿教教规矩!应星独自蹲在灶台间比划了两下,抬头看到锅里的奶已经咕嘟咕嘟冒泡才拿回去,回到门口等了一小会,拎起他们弄来的食盒在一个个小弟‘老大加油’的眼神中再次关门坐下猛拍桌子。
“吃饭!!!”
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丹枫早都像雨后的蘑菇一样从被窝里钻出来了,还被他吼声和拍桌子的声音吓了一跳,轻哼着瞪了他一眼,丹枫咽了下口水慢慢挪到桌边来
把桌上的三个菜挨个尝了一口,公主眼睛亮了亮,这仙舟菜还真是挺好吃的,他又将最合胃口的菜色多扒啦两口,就着暄软的馒头吃了个饱,再喝掉一碗温热的牛乳,瞬间觉得生活又有望了
丹枫捂住嘴巴打了个嗝,伸手摸摸微微隆起的肚子终于露出了点笑模样,在把空碗递还给应星的时候还顺便凑到他身侧,在脸颊上亲了一口
“吃饱了,早上起来也要喝一碗”
“你..你你...”
捂着脸的应星满目惊恐看着眼前这人,几秒钟反应过来这是被亲了,连说三个你字没有下文,刚刚还试图凶巴巴的山匪不自觉红了脸,他根本没经历过这种亲密行为,从小时候孤儿被师父捡到时已经记事,也有过姐姐大妈说他长的可爱想亲两口
但应星都谢绝了,他从心里排斥这种无理由的动作,长这么大几乎可以算是守身如玉的程度,这会儿居然被个男人亲了...就算他长的好看也不能这样吧。
脸越涨越红,应星连碗筷都顾不上收拾拿着手里空碗落荒而逃,但这样离开不说什么总觉得没气势,他又站在门口仔细思索,从肚子里搜刮出仅剩的文墨
“你不知廉耻!明早看我心情!”
...?
莫名其妙被人说一句不知廉耻丹枫有些懵,仙舟人这么保守的?还是说只是这大山里比较保守,不过他脸蛋倒是养的挺软的,嗯....思绪拉回到之前急刹车的时候,他的胸肌好像也挺软的。丹枫垂头瞧了瞧自己干巴的身体和胸口,还真是不如人家。
吃饱喝足他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一觉睡到天大亮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而后轻声喊着侍女的名字,这才缓缓想起自己现在身处在山匪寨子里,他坐起身来扯了扯身上软软的被子,想要叫昨晚被自己亲跑的人,但是...嗯...好像还没问他名字!
而被他亲了的小白毛则是翻来覆去一整晚都没睡着,早上顶着俩黑眼圈出现给大伙吓一跳,小弟们都关切的围上来询问,应星只是摆摆手表示往事不堪回首,他蹲在厨房看着锅里的羊奶加热,终于在它开始冒泡的时候说服了自己
既然能被派来嫁给那老皇帝,想必在家是个不受宠的,所以吃了顿好饭心生感激...也合理,而且民俗不同,可能他们那里就是这么表示感谢的呢。
羊奶热好了,应星捧着碗一路上遮遮掩掩不想被人看到总算摸到了房门,去掉锁推门进去,丹枫已经醒了,可衣服还是他那件四处漏风的,应星一拍脑袋想到根本没给他准备男子的衣物,土匪的衣服...他大概瞧不上,就只有那件粉红裙子还算上的了台面。
“没别的衣服,你爱穿不穿”
说着,应星把那件裙子丢到床尾就迅速后撤一步,丹枫愈发看不懂他的行为,爬起来喝了一碗羊奶精神满满,脑子也活泛了一点,回想他昨天通红的脖子恍然大悟般的喔了一声,随后指指自己的脸蛋
“你害羞了?”只听过山匪强抢民女的事,还没见过亲一下就会害羞的强盗,抿唇忍着没有笑出声来“出去,我要换衣服”
听到换衣服三个字,应星的眼睛就控制不住的往他身上飘,这人白白嫩嫩的皮肤像是有吸力一样,格外抓眼球,他轻咳一声,装作无事发生离开了,丹枫捣鼓了好一会才把那花里胡哨的衣服脱掉套上粉裙子,胸口有点空荡荡,颜色也不太搭自己,但料子还不错,这样看来他们准备的东西还真是挺好
他又想到昨天被自己挠了踹了的几位,突然有点愧疚,走到门口看见站在外面正瞅着地面不知道在干什么的人歪了歪脑袋
“还没问过你叫什么呢”
“我?你还没解释你为什么是男的呢,不是公主吗”
丹枫倒是解释了两嘴,但应星注意力全在他说话时一张一合的嘴巴上,昨天贴上来的时候软软的...两瓣软唇停顿一下,他就点点头,可其实根本没听清之后说了什么,只是一味地嗯嗯附和,回过神来才发现丹枫已经换话题了,巡视寨子....这是一个被抢来的人该有的想法?难道倒不应该锁在屋子里学乖了再放出来吗
不过想看就看吧,反正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丹枫顺着他手的方向瞧过去,倒真不像是个土匪窝,更像是坐落在山间的村子,除了些凶神恶煞的大汉,还有不少种菜喂鸡的妇人,天色不错,再瞧河边居然还有几个玩闹的小孩子
从没听过这种事情,土匪不应该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吗?沉思片刻,丹枫收住了脚步,他爬到旁边一块大石头上将四通八达的林间小道看了个一清二楚,虽说现在看着这地方还不错,可那大当家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的人,有备无患,想跑路的话,要走树少的那边,出去应该就是官道了
简单一看将地形记在心中,丹枫扭头想跳下去,低头却瞧见下边那人猛的把胳膊放下装装没事人,刚刚张着手是怕自己掉下去?还蛮贴心的嘛
亲一口都能害羞的人....丹枫忽然起了想逗逗他的心思,说干就干,他直接蹲下身来,拔掉大石头缝隙里长出来的小草丢到他身上吸引注意。
“喂,接我一下,我不敢下去”
“麻烦,你要是这样被送到皇宫里不得被欺负死”
小声嘀咕了两句应星还是握住了丹枫伸来的手,而后稳住重心往后一拉直接抱个满怀,有意逗弄他的公主自然没再像之前一样迅速推开跑掉,反而往上一靠把脑袋依在应星胸前,果然身材很不错啊...
丹枫手中有练武得来的一层薄茧,但几乎从来没有用到过,相反,因着身体原因,他常年待在鳞渊境的大屋子里活像只吉祥物,这种满是肌肉的健康身材正是丹枫所向往的
应星揽着他的肩膀没敢用手去碰,生怕他再来点惊世骇俗的习俗,但美色归美色,他也不傻,刚才丹枫观察地形也不找个隐蔽的时候,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想跑。
“你可别想着跑,我们大当家身高八尺凶神恶煞的,被他知道没你好果子吃”
嘴上说着没好果子吃,应星却是从衣服里摸出一个苹果,刚刚路上有个大娘塞的,他在衣服上随便擦擦准备递给丹枫,但仔细一想,公主嘴这么挑,估计不洗干净不会入口,他又跑了一趟去到溪边过水洗净使劲甩两下才递给他
“我...谁说我要跑了”
结合了一下几个粗狂大汉的模样,再比对眼前的身高大致拼凑出个极其凶恶的模样,丹枫坐在溪边咔嚓咔嚓啃着苹果又陷入了沉思,其实这里人都挺不错的,东西也好吃,可要他伺候个凶神恶煞的...等等,他不会打人吧,要是还手...是不是还会像之前那样被绑起来?
不能坐以待毙,趁着大当家还没回来得给自己找一条后路。
既然原本是要去给皇帝当妃子,丹枫自然是有完全的伪装,只是先前在车上又不见人,他也没有兴趣拾掇,眼下这代理大当家...对自己的投怀送抱毫无反应,应该是喜欢女子的,简单
他把吃完的苹果核塞到应星手里,噔噔噔自顾跑了屋子里,那些贡品都被他们拿走了,但随身的行李倒是还在,丹枫从里面找出假胸戴好撑起了空荡荡的胸口换上件没露太多风的衣裙,又把长发披下去简单梳了个造型,插上路上打听过的仙舟人喜欢的发饰,而后化好修饰的妆容,在喉间戴上几串珠宝链子以做遮掩喉结。
拾掇好这一切,只要他不说话自然是个漂亮姑娘的模样,公主提起裙摆准备回去找应星,结果一出门就看到他依在墙上,倒是方便了,丹枫眨眨眼睛凑上去,直接伸手搂住人胳膊轻轻晃两下。
手臂被胸前莫名多出来的两坨软乎东西挤压,要不是知道他是男子,应星这会儿得一蹦三尺高的跳开
好吧.....不批判老皇帝的口味了,公主这身装扮比宫里那些个娘娘更好看,他有点呆愣得扯了扯丹枫脖颈上的珍珠细链,似乎只是装饰用的,应星轻咳一声转开头看到不远处有人过来了,连忙掰着白皙的肩膀转进道里屋,跟偷情似的
应星试着扯了扯少块布的袖子怎么都盖不上,再次批评过鳞渊境衣服太过暴露之后,他还是没忍住,好奇的伸手戳戳凸起来的地方盖上去揉捏一把,好软,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竟然如此神奇
“你还会变戏法?”
“...不重要,那个,听你说的大当家好吓人的....能不能别把我给他,跟你行不行”
应星这样揉捏丹枫也没感觉,当然是没什么所谓的,但看他这耍流氓一样的动作还是不由稍稍红了耳尖,之前还装的挺正经,但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人!
心中暗暗感叹着还得往上贴,见应星不说话,丹枫又用涂的水润的唇瓣凑在人脸蛋上又亲了一口,这回涂了口脂,自然是留下个非常显眼的红色唇印,为防止他再红着脸跑开,丹枫直接拽住他胳膊抵在胸前紧紧搂着不撒手。
“你都摸我了,得负责!”
“这不是假的吗我摸你哪了!”
应星实在是没想到高贵的公主也能有这种撒泼不要脸的把戏,胳膊抽又抽不出来,走就更走不掉了,他用手背擦着被亲过的地方蹭的全是红色,照理说应该发个彪给他点颜色悄悄,可不知怎的,看丹枫这副样子应星就是不舍得直接掀翻
果然美色误人,师傅诚不欺我啊
两人这样僵持着一个不松口一个不松手,半推半就坐到了床上,应星感觉自己去跟官兵打架都没这么累过,算了,他喜欢抱着就抱着吧,不过给自己证个名还是很有必要的
“我们大当家长的虽然凶神恶煞,但这么久没娶老婆,肯定会疼人,你跟他不吃亏的”
怎么这么不懂情调,丹枫轻声哼一声也豁出去了,左右这人不喜欢男人,不会拿自己怎么样,他直接翻到应星身上压着长发都垂下去遮住外光,手指按在应星真材实料的胸口上打着圈,轻声念叨
“那么久没娶老婆肯定年纪也很大了,没有你模样好看...唔,看你像是读过点书,我就喜欢这样的,而且那...那身材太过高大了我吃不消的,你帮帮我好不好——”
背光显得丹枫面庞轮廓模糊,腰身倒是显得愈发纤细比女子更多姿,应星感觉胸口上被指尖划过的地方都像是着火一般,他这样凑的极近,甚至能闻到体香
不争气的咕咚咕咚吞咽着口水,应星伸手搂上去感到怀里的身躯一僵,等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调转身位把丹枫压在身下
坏了...难道自己这么多年没心动不是没遇到好姑娘....是因为性取向一开始就搞错了?又或者,自己只是单纯喜欢长得好看的?不然怎么解释刚才下意识的动作!
不过说到底大当家也是自己,他倒是想看看公主能耍什么花样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先说好,我很惜命的”
应星粗壮的手臂还撑在脑袋边上,这哪像是对男子不感兴趣的,情况有点不对,丹枫直接否了原先让人留宿的计划有些出神的扣起袖子上的线头随口乱编
“也不用你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就是想你能给我多弄点好吃的,我晚上都要吃夜宵的,不吃饱会成宿成宿的睡不着,然后就是...想你能在大当家回来之后帮我说说好话,我不想跟他....”
“我尽量试试吧”丹枫这幅委委屈屈的样子让应星很想搂到怀里哄一哄,但他到底还是迈不过心里那道坎,只是默默收手给他把被子铺开盖好
经这一遭,丹枫更加坚定了自己要跑路的想法,当然也要表现的乖一点让他们放松警惕,但具体形式其实是...吃吃喝喝,摸摸猫逗逗狗
虽然应星一直都没告诉他自己叫什么,但这不妨碍丹枫黏着他,也不知道是讨好攻势起效了,还是这人本来就不怎么直,丹枫感觉他对自己的态度有了些许转变,不论如何,也算是有了重保险吧
大概过了十几天吧,丹枫趴在窗户沿上看着外面安静的田地,一个人都没有,前几天看那些人都在忙活着收获萝卜之类的东西,丹枫连着吃了好几顿纯素菜,眼下大家都给自己放假去休息了,应星也被打发去给做宵夜,月黑风高....现在不跑还等什么时候?
丹枫什么也没拿,仔细想想其实还应该算是自己骗了人家的感情....吗?总之他把自己从小戴到大的手链解下来放在床头,也算是道歉了
四处瞧过真的没有人,丹枫直接把裙子往上一掀围在腰间系了起来,这样跑的比较快,他从窗户翻出去悄悄挪到之前看好的树林小道长舒一口气,但也不敢再多停留,直奔着官道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去。
应星端了餐食回房没看到人影,窗户大开,果然是跑了,并没有多大震惊,似乎早有预料,他不紧不慢爬到高点吹起早就通过气的哨子。
去林子里搜人太麻烦了,反正他要跑也是往城里跑,应星随手点了几个人抄近道堵在官道上,这一片几乎都是他们的人,平时路过的行人都极少,更别提官家马车了
过了大概十分钟,果然看到个人影从林子里走出来,手里拎着被捆好的公主,他衣服拢成了滑稽的模样缩在腰间,刚刚应该是和自己的小弟们打过一架,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身上也都是草屑和泥点,他是没受伤,去抓他的人可惨了,只有这一个人把他带出来也是因为另外几个都被揍的趴在地上动不了
丹枫又被捆着带回了带回寨子里,这次记得捆脚,总算相安无事,应星把自己的佩刀在桌面又坐在椅子上
“都告诉你了别跑,当我吓唬你呢,大当家马上回来了,你就从了他吧”
其实是他自己忍不了了,这是个摆明身份的好机会,这几天丹枫变着花的磨人,应星面上表情虽没有什么变化,其实心脏已经被小鹿创出七七四十九个窟窿了
害羞归害羞,从山匪窝子里爬出来的人又能有多纯洁呢,再加上这些年他确实是守身如玉等待属于自己的爱情,大小伙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自从看丹枫顺眼之后,人家公主勾勾手指头他都能原地起立
都是男人,下边一鼓还能不知道什么意思?可惜...咱们公主好像是真的什么都不懂,一开始应星还以为他在装,直到他偶然一次去茅房撞见背对自己刚站起来提亵裤的丹枫
谁家好男儿蹲着小便?鳞渊境那边教育也太落后了吧....
“你,你这个...”
被丢在地上的丹枫气愤的在地上扭来扭去,想着他描述的那个大当家不由阖上眼睛,而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很是不甘的又瞪了应星一眼
先前他跑的急,身上被树枝杂草划破了不少小口子,衣服也摔的沾了泥土,惨兮兮的公主咬了咬牙,他实在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交代在这里,而且,就算死,也不能这么憋屈的死,可惜他从小没与人去过大冲突,这会想骂人都不利索。
“你...这个助纣为虐的...呃...坏蛋!我才不会从,你有本事杀了我好了”
“哪坏了,我从不杀人,不放火,还从狗皇帝手里救下了你”
其实之前应星也被其他人骂过,但真的了结过他们之后也都会理解,他现在给这公主好吃好喝供着,多荒唐的要求都给他满足,结果不死心的逃跑完了还得骂自己两句
应星是真的好久没这么生气了,他蹲到丹枫旁边摁住乱动的躯体,捏着下巴逼迫他抬头,咬着后槽牙想跟真的土匪一样就地把他治的服服帖帖,但这张脸....唉,算了
他轻哼一声把丹枫残破的外裙剥掉留下还能看的里衣扔到床上,甩门而去前淡淡留下一句
“你猜你就这么回去了你的国家会被怎么样,你被老皇帝的人找到又会怎么样?蠢东西,等着吧,我去喊大当家来”
似乎....是这个理?
可就算他说的对,也不能这样把自己困在这吧,前几天说好的都不算数了吗?呜咽两声根本没人进来,空荡荡的房间窗户还吹进来一丝凉风,丹枫窝在床上身体被捆的结结实实,连从床上滚下去都做不到
说是去见大当家,其实应星是回在自己房间里对着那些个桌子板凳什么的发了通脾气,慢慢冷静下来之后,他又瞥见自己之前用兽皮做的衣服,穿起来有种别样的风范。
应星不喜欢袒胸露乳,平时都没穿过,但这会儿直接抓着边角麻利给自己套上,而后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两片小胡子装模作样贴在上面
大致练习了一下凶神恶煞的表情,他又风风火火杀到公主的房间,抬脚踹开房门
只听砰的一声,丹枫浑身颤抖了一下,他余光瞥见个不太真切的身影便赶紧把眼睛闭了起来,他在书里看过很多类似的说法,这种穷凶极恶的人,看到了他的模样,就绝对走不了了。未知的恐惧,加上应星之前的渲染,以及身体被束缚无法挣扎的不安,丹枫心中的绝望达到了顶点
应星来到床边,被他眼角滑落的两颗泪珠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半张着嘴巴刚刚想好的台词全忘了,脑袋空空的,只好把第一次见面的话压着嗓子换种方法说
“哟,小美人儿,你就是要献给俺的婆娘是吧”
丹枫没抬头,只能瞧见那粗狂的穿搭和嘴角的胡子,他又悄悄挪动屁股往床里面挪挪缩到角落反驳道
“我是男子!你,你的手下们也都知道,所以我不能给你当....婆娘”几乎面上蒸的通红才咬着牙把这俩字念出来,怕他不信,丹枫还紧闭双眼高扬起脑袋露出喉结
“你前些天还说要跟我,这会儿怎么说话不算话”
换了件衣服他就认不出来了,明明之前还说喜欢,原来都是骗人的,虽然不知道丹枫哪句真哪句假,但应星心底还是生出来一种被骗感情的悲凉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当不当俺婆娘”
“你...是你?你不是....”
丹枫小心翼翼的眯开眼睛,总感觉这突然长出来的胡子有些说不出的滑稽,而且,先前就是看他并不喜欢男子才拿来当借口的,怎么还真要自己留下当老婆呢
不过...这好像真的是唯一解,自己是被绑走的,自然关系不到鳞渊境,反而要怪他们自己派出的护卫不行,现在要是回去了...那就不一样了,虽然他对那些老头没什么好感,可鳞渊境也不止他们,还有很多无辜持明,真要因为自己打起仗来....
脑袋里面疯狂转动,丹枫的目光逐渐下移从他不怎么好看的表情挪到了脖子,然后是胸肌....嗯....没了衣服的束缚,好像比之前感受到的还要大,再往下是腹肌,腰线与肩头相连可以说是个完美的倒三角形状
有点心动,不管是模样还是身材,应星在鳞渊境都能排的上前五名,而且这里好吃的也挺多....
思及此处,丹枫不再犹豫,他抬起头来眨了眨还泛着水光的眼睛
“我...可以当....但你不是不喜欢男子吗”
“呃,这个...那个...啊对,我师父说了,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再说你这么好看我也不亏”
见丹枫松口,应星颇为得意的瞥他一眼再次松绑,然后一拍手,外面早就准备好的弟兄们就把热水啊毛巾啊伤药什么的全部抬进来了。
全程没人抬头偷看,让这小气的大当家十分满意,应星挥挥手让他们退出去关好门,几声嫂子恭喜发财早生贵子之类的浑话从外面传进来,他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了
虽然刚刚丹枫成功说服了自己,但一时半会的还真没法真的接受当眼前这人的媳妇,他甚至....还不知道这白毛大当家到底叫什么名字!当然他也也没给应星说自己叫什么,俩人就这样你你你喂喂喂这样喊
不过好在应星也反应过来这事了,正常娶媳妇是要下聘的,现在省了那么多步骤,是不是得来个自我介绍?可是他的财产总共就这么多....公主不会看不上吧。
“咳,我呢,叫应星,是这个寨子的老大,当了我婆娘,这寨子就有你一份,而且我们只给官差找不痛快,不抢劫平民,下次不许骂我坏蛋了”
“你还骗我了,就是坏蛋”
人不是个文化人,但名字还挺好听,丹枫看看他围在腰间的兽皮又想起他煞有其事的给自己描绘那吓人形象,他愤愤丢出毛巾扔到了应星脑袋上,而后把胳膊上勒的印子往他眼前递。
“我也不是官差,你劫我做什么,还给我捆的身上一圈一圈的红印子,坏蛋!”
“谁让你跑的,老实呆着不就没这事了”
应星把毛巾扔到水盆重新后又重新拧干,也不管丹枫愿不愿意直接扒了他的上衣给腰间和胳膊几处最明显的红印子擦干净,真的就是红印子,甚至都没勒破皮,可公主这么娇气他也只好用手指沾了点膏药抹上去慢慢揉搓
这副身躯实在瘦弱,小胳膊小腿的怪不得能当公主,应星趁机捏一把没什么赘肉的腰侧啧啧称奇,还从后面箍住流氓似的揽过臂膀凑到他耳边轻声道
“那老头子早就不行了,选男人还是得选我这样的”
什么行不行的丹枫不知道,他只知道应星那只手马上就要摸到他亵裤里边去了!脑袋短暂的空白了一秒,丹枫急中生智扭头抬手直接撕下他的小胡子
果不其然,应星立马松开他捂着嘴巴哀嚎去了,大概一分钟后,那对幽怨又委屈的眸子又移了回来,丹枫被他看的有点心虚,只好捧起他的脸颊凑近吹了吹
“不痛不痛”
这般哄小孩的伎俩当然不能满足应星,漂亮的脸蛋主动凑上来,哪有不把握的道理,而且他都答应做自己婆娘了,亲一口...不算过分吧
丹枫被猛的扑倒压在了身下,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先前亲口脸蛋还会害羞的人,现在会像匹几百年没吃过饭的恶狼一样啃咬着自己的嘴唇。
亲嘴,深入交流,这些事应星在十年前就懂得不能再懂的了,可惜一直没有实战的经验,他捏着丹枫的脸颊迫使人张开嘴巴轻易就将舌头挤进齿关,没过多久,应星便掌握了窍门,他不再粗暴的侵略口腔,而是轻轻的卷起丹枫那条无处安放的软舌交缠轻吮
“唔....唔——唔唔...”
丹枫试图反抗,结果手腕被人攥住他才发现自己身体有点软,使不上劲...
一个长长的吻结束,丹枫被亲的七荤八素分不清东南西北,而刚刚听着公主像小奶猫似的哼哼唧,应星又原地起立了
既然嘴都亲了...是不是可以...
应星甚至都没来得及把目光挪过去,就被丹枫一把推下了床,原本坐在床上的公主已经卷好被子躺下,一双凤眼瞧过来似乎还带了些不满
“我可以和你睡一个床,但是得两个被窝,还有,不许动手动脚的”
唉...看来不可以,应星倒也没有特别难过,反正已经是自己的人了,早晚能吃到嘴,他可不想给公主留下个坏印象,他从地上爬起来给丹枫掖好被角,蹲在床边戳了戳那个背对他的小脑袋
“光我说了,你还没说自己叫什么名字呢”
“饮月”
到底只是口头上的约定,丹枫不想告知真名,遂只是想用自己的绰号糊弄他一下,可话说出口他才反应过来
应星...饮月...怎么听都带点关系在里面
“好,饮月公主”
这几个字是应星趴在他耳边说的,刻意压低的嗓音与平日有些差别,听起来略显沙哑,可...居然该死的诱人
应星都关上门出去了,丹枫还捂着自己的心口猛拍,脸颊也红红的,他把枕头拉进怀里像毛虫一样诡异的扭动了两下,而后才慢慢恢复正常
喜欢...那种声音和语调真的好喜欢...
自从答应了应星做他老婆,丹枫的待遇可以说是一天比一天好,无聊了有人陪着说话,累了有枕头,饿了有吃的,就算应星不在家,其他人也把这公主当宝贝给宠着,当然这也是应星提前嘱咐好的。
他还记得丹枫刚来的时候说要喝牛乳,特地去给他买了只专门产奶的乳牛,大家伙一开始都不太懂挤奶手法,准备也不够齐全,七八个人手忙脚乱半天就弄出来一小桶
丹枫站在不远处观看乐的不行,和他一起看的还有个小豆丁,应星把自己的战斗成果热好送到丹枫手里,那小豆丁含着手指头不断耸动鼻尖,他还从来没喝过这么香的东西
丹枫只尝了尝味道,便想把碗递给旁边小孩,结果应星直接给他拦住了
“喝你的”说着,他又拎起小孩的后衣领放声道“毛都没长齐的小东西,这是我给我婆娘弄的奶,想喝你也去找个媳妇”
大庭广众之下说这活,丹枫脸上的笑容马上就挂不住了,一口牛奶差点没喷出来,他脸颊浮上一丝红晕,扭就头往屋里去,根本没瞧见身后的应星趴在小孩耳边说悄悄话
“回家喝去,给你娘送过去了”
是的,应星有意无意的都在展现对丹枫的好,他想堂堂正正赢得丹枫的倾心,想等到丹枫同意与他酱酱酿酿,他急啊...他快憋死了
主要是丹枫还时不时的会跟他撒个娇,这谁受得了,今天想吃地上跑的,明天想吃天上飞的,从小就缺爱的公主大人尝到点甜头就愈发想要试探更多,这不,今天轮到水里游的了
原本是吩咐兄弟们去抓鱼,应星亲自来煲一锅爱心鱼汤的,结果丹枫又有新花样了,他也要去,他要看应星抓鱼
春日清晨的溪水还有些冰手,丹枫坐在岸边拨了两下浑身一哆嗦,而后赶紧缩回来往应星脖子里塞,一边暖着手还不忘继续往里瞧,鱼儿游得正欢快
“我要吃这个”
皮糙肉厚的汉子自然不在意脖子里的冰块手,任由丹枫暖着手,应星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几条鱼扑腾着尾巴好似在挑衅
卷起衣袖和裤腿,应星轻笑一声从溪水浅的地方进入,平日里抓鱼自然不在话下,但他今天在水里来回十几分钟才抓到两条,应星搓搓手臂回到岸上,拧干裤腿边沿沾上的水,指指战利品
“你想怎么吃”
“怎么吃...?”
应星说这话的时候,丹枫已经把其中一条鱼抓过来敲晕了,还能怎么吃,当然是直接咬....
他们鳞渊境别的没有,就是鱼多,虽然每次送到面前都是切好了的鱼片,但到底都是生的,他看看自己手里的鱼,又看看应星手里的,想起前两天吃的烤肉排,滋滋冒油可香了
“我想吃烤的”
“我不会,你会吗?”
本来就是想开个玩笑,结果丹枫听了这话嘴角耷拉的越来越厉害,应星认命的一拍大腿掏出随身的匕首准备把鱼处理好再带回去。
掏干净内脏,再刮掉鱼鳞,放在地上也不干净,应星把处理好的鱼递给丹枫让他先拿着点,结果刚开始挂第二条的鳞他就听到些诡异的动静,回头一看,也顾不上手里的鱼了,应星感觉捏住丹枫的手腕轻轻拍起他的背
“我开玩笑的,回去就给你烤,快吐出来!”
叼着鱼肚子的丹枫像只来偷鱼的猫儿,他非常轻巧的躲过了应星的大手往旁边一扭头,把嘴里的刺吐掉了
“你...”应星沉默了,看丹枫的表情,他是真觉得这样生啃一条鱼挺好吃的
没办法,就地烤了吧,他把地上的鱼捡起来洗干净又穿上树枝插在地上,再三叮嘱丹枫不要动它之后又下了河捞了一条
应星拾了点干燥的小树枝简单生了个火堆,而后又把自己的水壶递给丹枫,寨子里有头牛,奶自然是很充足的,所以应星现在只要是跟丹枫出门壶里装的都是牛奶
丹枫接过水壶喝了一口,悄悄打量起旁边伸着手烤火的应星,暖乎乎的火光照在身上映的这个男人好像更好看了一点,他的心跳扑通扑通乱跳,好在被噼里啪啦的烧火声音盖住了,丹枫刚刚是摸过河水的,特别凉,吃鱼也只是随口说说,应星居然真的说下去就下去
一点点愧疚伴着心虚涌上来,丹枫拉着他一只手拽到身前,而后双手一起盖上去握住比自己大一圈的搓搓手心再搓搓手背
这个距离,应星得往侧面够够才能稳稳把手放到丹枫身前,他挪动身体往那边凑,两人几乎是紧挨着贴在一起,丹枫的手指看起来细细长长的,劲却不小,没一会就给他搓热乎了,应星不动声色的把另一只手递过去,借机搂住丹枫肩膀
“咳....那个,饮月啊...你觉得...我们寨子怎么样”
“还挺好的”
丹枫仔细回想这几天的经历,几乎整个寨子的人见着自己都是笑呵呵的,走在路上也会有递到手里的吃食,除了房子简单一点,穿的不太顺心,其他确实都还挺不错的
说是寨子,应星又哪是真的想问寨子,他扁了扁嘴指指自己又问道
“那我呢?”
这位大当家再没给丹枫使过一点架子,还费老劲去讨好他,弟兄们甚至都认为他们老大完了,原本威风凛凛的堂堂八尺男儿,怎么成妻奴了呢?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应星都很好,丹枫捻过一律头发用手指纠缠弯绕陷入了沉思,给他当媳妇,以后不是得睡一个被窝,应星那手真的特别不老实
丹枫就是因为身体的异样才被冷落,身为皇室,无法为鳞渊繁衍后代就是罪过,他也就成了罪人,要是被应星发现了...会不会也要被赶出去的?丹枫又垂下脑袋,心下暗暗叹气眼前的烤鱼看着都不香了。
见他不答话,应星心里咯噔一声,他也开始回忆这几天的事情,并没有怠慢的地方,但总归比宫殿里差,总不能因为这个嫌弃吧?!
欲哭无泪的可怜白毛耸耸鼻尖,闻到了鱼肉焦香的味道,树枝还有些烫手,他拿下来冷了冷吹吹才递给丹枫,另一条稍大,还没有完全被烤酥,他又牵起个小脸重新打起精神
“你先吃,这条还没好,好了我递给你”
师傅说,感情得慢慢培养,应星还就不信了,只要以后日日都这样对他好,就算是快千年寒冰也得被捂化!
他们的烤鱼并没有放调料,但这对丹枫来说还是格外新鲜的美食,好吃的都递到嘴边了哪有不吃的道理,他一下便把烦心事抛到脑后,张口咬上了嫩的鱼肚子,这鱼倒是鲜的很,但除去鱼肚外的乱刺偏多
以往他是不爱吃这些的,但毕竟条件不一样了。丹枫拿着鱼纠结了一会,张口咬下鱼肉腾出嘴来吐着小刺含含糊糊道
“唔...那条你吃吧,我就是想尝尝这里鱼的味道,这个够了”
“可是这条刺少,还烤脆了,你不想尝尝吗”
看着火候差不多,应星便把另一条鱼拿起来放到嘴边吹吹,虽然看着有些黑乎乎的,但尾巴一掰就能听到脆响,他用刀刮掉表面的东西,颇为顺手的将丹枫手里的那条换下来,并且毫不嫌弃的把那半截鱼叼在嘴里
这里的鱼品类挺多,他刚刚也是找了好久才选到这两条,一条最鲜一条刺少,哪怕是再挑剔的嘴都能伺候好了。
饮月眼睛亮亮的,一看就知道是开心了,应星哼笑一声开始嚼嘴里的半截鱼,不知怎的,就感觉特别满足
吃饱喝足,丹枫把手里的树枝塞进火堆里颇为满足的抻了抻身体,他早都想好了些逐步试探应星的小问题,这会见人表现的这么好倒是可以省些功夫
那软软的身体又靠上来了,刚刚被烤鱼味压下去的莲花香气又开始往应星鼻子里钻,啊...这是又要撒娇了吧,应星特别喜欢丹枫眨着眼睛跟他柔声细语讲话听,但每次都会搅的一身邪火散不掉,他轻咳一声摆出副正经模样,推了推靠上来的小脑袋
“又怎么了?”
“那个...你是不是很有钱啊”
这些年应星积攒的家业和老婆本还是不少的,发展这么大一个寨子都是自给自足,主要是没什么费钱的花销,所以进的比出的多,应该算是有钱吧?他略略思考确定了大概数目点头回应他。
“嗯,怎么了,难道你留在这是图我钱?”
“怎么会,当然是图你人了”
这不是真话,但也不算假,看上了他的脸和身材怎么不算图他人呢?但不得不说,应星比小侍女们照顾的还要贴心
听到满意的回答,应星又带着丹枫走到溪边放到水里洗了洗手,这会儿刚吃完手还热乎着,没有太大反抗,他用衣摆给丹枫擦干拢进手心
两人牵着手慢慢往回走,走到一半,丹枫又要人背他,应星无奈笑笑,当即单膝着地蹲了下去,等公主搂着脖子趴上来,他便托起两侧的大腿站起来颠了颠,真轻快
丹枫趴在应星背上,嘴巴也没停,他捏捏应星热热的耳廓凑到旁边念叨起来
“我想去城里逛逛,想买些好看的衣服,还有被褥和家具,屋里都灰扑扑的,既然有钱你怎么也不装饰一下”
“从小就这么过的,哪那多讲究,再说了,我们是土匪,你有地方睡就不错了”
嘴上这么说,应星还是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早上出来的有点匆忙,随便套的衣服有点破旧,跟丹枫一起上街的话....好像有点丢人。他实在是不忍拒绝丹枫这种合理的要求,既然留下来给自己当媳妇了,那肯定要聘礼,他又带不回去,只能用在寨子里,这样既不便宜别人丹枫也开心,两全其美
给人背回寨子里,应星就叉着腰在自己众多衣服里挑挑拣拣,这件不符合气质,这件又太像土匪,这件...好丑,他犹豫了好久,突然余光瞥到了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盒子
这是他小时候说想去当侠客,怀炎给他弄来的,由于做的太大,当时只拿出来看过一眼就没在管了。
他把盒子拆开试了试,现在上身尺寸倒还算合身,领子比他原先穿的高,还是正肩款式,平日里应星也不爱束腰,但放到这套衣服里似乎是点睛之笔,打扮都打扮了,他干脆再抓两把头发梳了个高马尾,而后对着铜镜满意的拨了拨碎发找丹枫去了
丹枫自己是没有男装的,应星的衣服也都太大,小弟里倒是有两个体型相仿的,但应星说什么都不同意,他也只好给自己化个妆穿上应星买的那件粉裙子,出门只是买东西,丹枫便没再戴那些花里胡哨的珠宝,而是用一条小丝巾系在了脖颈间
两人对视一眼,似乎都对对方的装扮十分满意,应星伸手扯了扯丹枫的领子又往上拽了拽,恨不得把脑袋以下的地方全给遮起来,被人家瞪了一眼这才轻咳一声不忘拍拍腰包
“走了,看上的都买,有钱”
马车还在寨子里停着,应星叫了两个兄弟去骑马,腿着去城里,估计到了天都黑了,丹枫再怎么不想坐那颠啊颠的马车还是得妥协
不过他一伸手,应星就乐呵呵主动把钱袋子递过来了,好像没有怨言的的样子,丹枫暗戳戳又在心中给他加了好几分
同样的车厢,同样的人,这会关系却是不一样了,当然不能再让应星坐地上,但俩人挤着也不太舒服,丹枫干脆横过身子坐到他大腿上,这样还能多一个人肉坐垫,也不会颠的屁股疼了,那一点羞涩被他忘了一干二净,颇为坦然的拽着应星衣袖当扶手
“饮月公主怎么一点都不矜持,我们还没成亲呢就投怀送抱的”
得了便宜还卖乖,就是这欠揍的小白毛了,他伸手揽住纤细的腰肢,一条胳膊就能箍住,另手则勾着丹枫脖子上的丝巾扯松拿在了手里,好浓的香气...应星没忍住,凑上去舔了一口,而后又张开嘴巴用两颗尖牙叼住血管出轻轻咬了咬
“你....流氓!刚还说没成亲呢,怎么就搂搂抱抱的,还咬人”
颈间方才被蹭的热热的,但好歹是在外面,丹枫也就忍了,哪能想到这是个属狗的,炸了毛的公主一拳落到了应星脑袋上,重新把丝巾系好涨红了脸瞪着他,这一拳他也没真的使劲,而且他人都还在应星怀里呢,毫无杀伤力
“我就是流氓啊,不然怎么把你抢寨子里来”
这种行为在应星看来就是不抗拒,他又坚持不懈的凑上去,最终成功亲到了两瓣软软的嘴唇,马车质量不咋样,根本没有隔音,他俩的对话,后面亲嘴的啧啧水声,和丹枫糯糯的气音都被外面骑马的小弟给听到了
一米八几脸上还有道疤的大汉满脸姨母笑,张口喊道
“大哥,劝你回去再和嫂子亲热,咱可快到了,你不能这么快吧?”
“滚你的,羡慕老子有媳妇是吧”
丹枫的假胸挤在两人中间,刚才被压的偏离了方位,好在有那小弟的掺和,应星也不打算继续跟他胡闹了,丹枫摸摸自己热乎乎的脸蛋,轻哼一声拉开撩开帘子透气去了
应星也往外边瞟了一眼,路边景色已经隐隐有了人气,想来离城门口不远,他给丹枫理好乱调的发丝和衣服,又把人给护在了怀里,果不其然,还是急刹车,好像他们寨子里的人都这样
他先一步下了车,对旁边小弟使了个眼色在脖子里比划两下威胁起来,得了他在嘴上拉拉链闭嘴的动作才满意回头朗声道。
“别生气了,你不是要买衣服吗,我们到了”
话音刚落,车里就伸出来一只手,应星也把手伸过去,把拎着裙角的公主扶了下来
诚然丹枫是来买衣服的,可踏入城门首当其冲的便是各种卖小食的香味和叫喊声
这个没见过,那个也没见过,新鲜事物对丹枫的诱惑可太大了,目光落在晶晶亮亮的糖葫芦上,他抿着嘴角指了指插在上面最大的那一串让老汉帮他拿下来,不过...前面还有那么多好吃的,挨个付钱好像有点麻烦,丹枫张口咬掉最大的一颗山楂挤在一边咀嚼脸颊都鼓了起来,酸酸甜甜的味道很奇妙,他心满意足把剩下的糖葫芦和钱袋一并塞到应星手中又去瞧别的
人头攒动的街市好不热闹,应星生怕走丢了,感觉分出一只手拽住丹枫衣摆,让人别离自己太远
他把看到拿走的东西挨个付钱,没过多久怀里就满是形形色色公主只吃过一口得东西,也不知是留着等等吃还是就尝尝,没办法,应星也只能挨个归类揣好跟在丹枫身后,颇有小姐和护卫的模样,只是这小姐是个哑巴,遇到事情只能眨巴眨巴眼睛看他。
丹枫本来就漂亮,化妆做过掩饰之后更是抓眼球,这一路上不乏有公子哥上来搭话,都被应星冷脸喝斥走了,他也不怕得罪人,只是手里实在拿不下了,只得跟公主哭诉
“等等等等,你先把这些吃完了再买别的行不行啊祖宗”
今天一天丹枫的嘴就没停过,听他这一说才发觉自己老毛病又犯了,以往都是打发给下人吃掉,但应星显然对这些零嘴不感兴趣,他拉着应星的耳朵让他低头,凑在边上小声说话
“你去买个背篓,我去前面的布庄看看”
湿热的气息吐在耳边,应星身上一阵酥麻不由眯起眼睛,等他回过神来,丹枫早就跑了,他目送那个粉色背影顺利进了布庄,这才安心去买背篓盛放他的美食,但等他再到那店里时,丹枫却不见了身影
粉色裙子,长得像天仙一样,来买男装,这几个关键词一出应星就瞧见店家目光游移,他立马板起脸来,那人没说话,只是用目光示意他深处那间拱客人试衣用的幔帐
应星大步走过去一把撩开帘子,几位长的人模狗样的畜牲围着的正是饮月,其中一个竟然还调笑着想去摸,他这一出现,几个人都顿住了,应星直接剥开人群拧着那只蹄子反剪听到骨头脆响,满脸阴沉踹在人腿窝被迫跪下,而后用鞋底毫不留情踩着他的脑袋压在地面上
这些公子哥平日里吃吃喝喝哪见过这阵仗,一个个跟鹌鹑似的不敢说话,地上那人也忍不住发出哀嚎和求饶,应星一脚踹在他跨间给人踢出去好几米,对他们临走时的威胁也完全不放在心上,只是皱眉看着站在角落的人
“真哑巴了,喊救命都不会”
就算应星不来,那只蹄子的下场也会跟现在一样,但英雄救美这种经典的桥段虽然老套....却很戳丹枫的心,他抬头望去,原本已经看惯的脸上似乎又多填了几分帅气
“他们人多”
丹枫干脆顺着他说了,有人保护的感觉真挺好的,那边应星气的不行,但这又不能怪饮月...还是扮女子惹得祸端!早知道就自己出门替他买身像样的回去了。
这回有应星守在门外,丹枫麻利的换上了刚刚挑选的男装,店家还凑过来陪着笑不住的夸他,丹枫对着铜镜瞧了瞧,拆了自己的发型跟应星一样绑起高马尾,脸上的妆倒不是太突兀,就是口脂太红
于是,应星脸上凭空多出了两个唇印,美其名曰谢谢你来救我
“别以为我没准备”
刚刚抽空问店家讨要了水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处,应星用沾湿的帕子细细给丹枫了一遍也不忘把自己脸上的印子带走
没能得逞的丹枫扭头去拿自己之前挑的一沓衣服,应星接过精致的布包一并放进身后的背篓,拎着也没感觉有多重,怎么就那么贵呢?不过饮月开心就好
刚刚经了那一遭,应星是不敢再让他离开自己的视野了,一出门就拉起丹枫的小手攥在掌心偏头勾了勾唇角
“接下来去哪啊,这位小公子”
应星特别喜欢牵手,丹枫不知道为什么,但也已经习惯了,他前后晃晃胳膊拉着人直奔之前打听好的地方,传说中仙舟最好的手艺人聚集之处,工造司
这地方不像普通的店面,直接承包了一条街,丹枫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还分类型,有打铁的,编竹筐的,还有捏泥人的,他有点想去瞧瞧,倒是应星突然捏紧他的手成了领路的那个带他往巷子深处走去。
“应星?”
一进大门,躺在摇椅上的一个老头就看了过来,丹枫也抬起脑袋看向他,应星居然和这里的人很熟吗
“你晒你的太阳,我今天是来买东西的”
估计他俩关系还挺好的,老头真就没起来迎客,只是盘着手里的珠子咧嘴露出个笑
“旁边这是谁啊,小伙子挺俊”
“我媳妇,能不好看吗”
应星说着特别骄傲的扬起了脑袋,丹枫在他后腰上使劲掐了两下才阻止他继续说些离谱的话,老爷子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应星嘶了两声赶紧搂着丹枫肩膀往里走去
很显然,丹枫对木头的品类没什么研究,他就喜欢那些好看的样子,好奇的小公主左摸摸又碰碰,最后抬手指着个雕花的小圆桌,另手使劲晃应星袖子
“你看这个摆两盘水果是不是很好看?”
“.....?我觉得水果放我手上也挺好看的,你觉得呢”
桌子怎么看都看不出花来,倒是把视线移到丹枫脸上就能瞧见他眨巴着眼睛好像在说买嘛买嘛买嘛,根本没法想太多,应星立马点点头应允了,果然丹枫像只开心的小蝴蝶撒开他又去挑其他各式各样的家具
应星大致计算着丹枫挑的那些物件的价格,突然开始担心自己今天带的钱够不够,要是被师父知道自己这么败家,估计少不了一顿鞭子抽打,可这是他的徒媳,又能说什么呢?他成功说服了自己,凡是公主看上的几乎大手一挥都买下了。
丹枫的房间直接焕然一新,哪哪都是新买的,甚至被子枕头都是新的,之前那个大花实在是有点丑,那雕花小桌上果真给他摆了盘水果,还有床边橱柜上的花瓶,应星每天都会早起去摘新的,给饮月送早餐的时候给他换上
他认为自己做的够好,饮月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结果...
饮月跑了
应星一觉睡到了晌午,他一睁眼就感觉脑袋晕晕的,本以为是这几天累到了,去丹枫房间前还在想他早上有没有饿到,结果一开门,里面空空如也,应星心下有点不安,可还是耐下心来去找了几个他爱去的地方,都没有,再问问其他人,都没看见
整个寨子的人都在帮他找老婆,他们几乎翻遍了附近的村落,连城镇里都找人去打听了,依旧杳无音信,应星不信邪,他又沿着山路细细再寻一遍,直到太阳落山也没半点线索
应星这辈子第一次气的想杀人,他把晚上值班放哨的小弟全都叫过来,呵斥他们全部站在门口罚站,连个大活人都找不到看不住,真是白长这么大个
他坐在房里焦躁的捏着鼻梁实在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好,饮月这一跑...要是被狗皇帝发现了,或者逃回去了...根本不敢想他的下场
提心吊胆了两天一夜,顶着个大黑眼圈的应星本打算去皇宫走一遭看看情况,但在第二天晚上,他的公主又回来了
丹枫并没有跑路,他现在正迷应星迷的不得了,想让公主大大方方的说他真心同意应星是不可能的。他听说了仙舟人的媳妇都会给自己男人做衣服,丹枫不会做衣服,但是会画画,他想亲手设计一套衣服,再用自己的钱买下来,这样...应星应该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吧
于是他也顶着俩黑眼圈一直抄书抄到了第二天中午,这才终于是凑够了需要的银钱,他又打着哈欠来到之前那个布庄,上次来就看中那块料子了,再加上他的设计图,应星穿着肯定好看
确定好了一个月后拿货,丹枫便小跑着往回赶,他想给应星一个惊喜,可他根本想不到自己出去这么久能有什么理由....
“敢给我下药,还知道回来,怎么,有东西没带?”
是没找着带他回家的马车?还是没处可去干脆回来再讨好一下自己混过去?不论怎么想都很让人伤心,应星捏着丹枫的肩膀上下左右四处打量,发现没有外伤还是悄悄松了口气
丹枫看他一直板着脸也着急,总不能说是半夜出门上厕所滚下山了吧,说到底还是吃了没经验的亏,谁知道抄一本书就给那么点钱的,不过与其扯谎再被揪出来,还不如早点认错哄一哄
他小心翼翼的伸手拽住应星的一根手指,熬了这么久,干涩的眼睛随意眨了两下便挤出些眼泪
“我错了...”
“你没错,你怎么会有错呢,毕竟是我把你抢上来,想跑很正常”
悬着的心放下来,生气的感觉也在慢慢消散,应星只是突然觉得挺失败的,他竭尽所能对人好,可皇室里的人过惯了好日子怎么会委身给土匪呢?现在回来了,那就说明自己还有点利用价值,只要不威胁到根本就当是被当成狗耍了也罢。
应星垂眼捧起公主的小脸帮他擦掉泪水,又将桌上的水倒了一杯递到他嘴边,唇瓣唇都肉眼可见的起皮了,看着饮月乖乖喝下一大杯水,他才长叹一口气摆摆手。
“以后你想走就走吧,也不用费尽心思给我下药,不会再拦你了”
“我没想走...你看,我这不又回来了吗”
丹枫根本就不会哄人,除了撒娇,他根本想不出别的办法,只好还是用着老办法把人胳膊抱在怀里泪汪汪的抬着脸。
“你是要赶我走吗,我都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我可以每天少吃一个菜的,还可以给你捏捏胳膊,和你睡一个被窝好不好...”
“我不赶你走,你想住这里就住,想去哪也不用和我说”
一直绷紧的神经缓和下来,应星突然感觉自己好累,他把胳膊抽出来揉了揉太阳穴准备回屋,丹枫看他好像是真生气了,赶紧扑上去紧紧抱住人腰身不撒手
“其实我是去给你做衣.....”
话说到一半,丹枫的嘴巴被捏住了,应星头一回用这么大的力气,给人捏的下巴格外疼,红红的眼眶不知是气的还是熬夜熬的,丹枫只感觉他的呼吸在逐渐加重,有点...恐怖?
应星感觉自己看不透眼前的人了,他不想强迫饮月,可身体却一直很诚实,被这么一抱,小应星又开始不顾主人意愿往上翘起,公主好像还毫无知觉,使尽浑身解数的给他撒娇
“饮月...”
仅是两个字,就透露出应星无尽的委屈,丹枫踮踮脚尖将双唇贴上去碰了碰应星的嘴巴,而后学着他之前的做派探出一小截舌尖舔着唇缝挤了进去。什么话都不如实际行动来的实在,应星喜欢亲嘴那就亲好了,丹枫还特地吸了一大口气才凑上去的
唇齿交叠间,丹枫不住的吞咽口水,应星温热的鼻息一点一点打在了脸庞上,原本试探着卷上来的舌头突然一转攻势推回他口中,仿佛又回到了应星逼问他要不要当自己婆娘那时候,嘴唇有点疼,丹枫突然有一种会被撕碎吃掉的错觉
其实也不算是错觉,应星接下来的一步动作的确就是要把他拆吃下肚了,一双大手在腰间摸来摸去,衣袍都被他扯得凌乱不堪,丹枫偏爱这种繁琐的服饰,就导致他像个难拨的粽子
一吻结束,丹枫气喘吁吁想拍开他那乱动的手,可想想刚刚才惹他生气又收手了,应星弯腰瞥了他一眼,直接弯腰把人扛在肩头搁在了床上。
还是这两个字,但话语里的委屈已经完全散尽了,取而代之是满满的欲望,丹枫主动亲他,还没阻止他的动作,那不就是同意了吗!
“你不生气了?”
亲个嘴就好了,其实这大当家还蛮好哄的嘛,看到应星点头丹枫也露出点笑意,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太久,衣服就被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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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深入交流的时候两人都爽得很,但第二天起来,就只有应星能笑的出来了,丹枫本想去趟厕所,刚下床就腿一软差点把脑袋磕到桌子腿上
腰好酸...
他又艰难爬回床上,把睡的跟头死猪一样的应星给晃醒
一睁眼就是媳妇漂亮的脸蛋,应星迷迷糊糊伸出手把他捞进怀里亲了一口,嘴里还念念有词夸他好香好软
腰也酸,腿也酸,丹枫没好气的给他胸口来了一拳,休息一晚手上还是有劲的
“呃...怎,怎么了”这下应星是真醒了,他扶着胸口满脸委屈,两天没睡个好觉了怎么搂一搂还要挨揍的!
“抱我去茅房”
“好”
应星用一个非常标准的公主抱把他的公主抱去了厕所,看丹枫那颤颤巍巍的两条小细腿,应星真怕他一个不小心掉到茅坑里,没办法,谁让他是个贴心的男人呢
涨了个满脸通红的公主被人抱在怀里以那种极其羞耻的姿势上了个厕所,他很努力的控制着表情没太狰狞,小声哼哼像是要哭出来了
“应星...好疼...”
这下应星也笑不出来了,他哪知道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啊,得去找个医生看看,可他又不想别人看到自己媳妇的身体,只得先把人抱回屋里塞进被窝,一只手伸进去给他揉着腰分散注意力
“你先躺会,我去叫兄弟们请个医士,饿了吗?想吃点什么”
“想吃上次那种鹿肉...”
食物这个话题成功把丹枫的注意力引走了,他在外边奋笔疾书没吃上什么像样的饭,还是老板怕他饿死才送了他几个包子,想到香喷喷的肉排,丹枫肚子非常配合的开始叫
“咕噜”
“还有别...”
“咕噜噜”
“还有别的吗?眼下没有鹿...”
“咕噜咕噜”
“肉....”
不就是个鹿肉吗!怎么能委屈了媳妇!应星去厨房给他端了一碗牛乳,还有小弟们给他俩留的馒头小菜,暂且让丹枫填饱肚子,然后又抱他去上了个厕所
“再睡一会,待会睁眼就有鹿肉吃”
把丹枫哄睡着,应星立马拎起弓箭派几个兄弟去请医士,他自己则是骑上马奔着森林深处去了
腿上传来零零点点的麻木感,应星咬着牙猛锤了一把,直冲天灵盖的感觉遍布全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同时,他又重新把箭搭好拉起弓
他往身上抹过泥,完全掩盖住了自己的气息,也不枉等待这么久,鹿群终于出现了。放在平时,应星是不会这样小心翼翼的,他更喜欢骑在马背上享受追猎过程,但今天不一样,他必须保证自己第一箭就完美命中,着急回家做饭
被他盯上的小鹿还没有察觉出威胁,正围在池塘边小口小口的舔水喝,紧接着,箭矢破空飞出完美命中了脑袋
好在丹枫也是熬了许久的人,应星把鹿刨开烤成肉排都没醒,肉香渐渐在寨子里散开,他留了一条鹿腿放在公主专用的食材框里,剩下的给大家分掉,端着盘子做到了丹枫床边
“唔...”
闻到香气,睡梦中的丹枫似乎也在吃肉,伸手随意挥了几下又张开嘴巴,应星把肉排都切成一口一块的大小了,他还特地夹起一块送到人鼻底晃了晃
丹枫没睁眼,但醒了,他一口咬住嘴巴的肉块仔细咀嚼起来,非常鲜嫩,比别的什么鸡肉羊肉都嫩,上次寨子里有人猎到一头,丹枫跟着吃了一小块,虽然以应星的身份地位,多拿点是没什么所谓的,可丹枫没好意思说,现在终于能吃个爽了
躺着吃还是不太容易消化,应星伸手给人捞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胸口,接连喂了好几口就听到外面声音略有些嘈杂,估计是医士被“请”来了。
他把自己的外袍拔下来披在丹枫身上裹了个严严实实,出声让小弟把人带进来轻咳一声无奈道
“这位老伯,你别害怕,兄弟们就是有点急,咱们不兴杀人放火那一套的”
门口几位负责请人的也打着哈哈接连抱歉,那老头这才没再继续抖,将自己的小箱子放在桌上捋了捋胡须
“你们二位谁要看病”
“我媳妇,昨天我俩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的时候也没有伤到,今个一起来就开始疼了”
丹枫一口鹿肉差点喷到应星脸上,他居然还详细说过程!老头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显然他是把只露着一个脑袋的丹枫认成女孩了
“手腕给我”
他松开手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也轻咳一声缓缓道
“不必担心,刚开始会这样很正常,安静休息两天就好,但还有一事需得告知...我们出去详谈”
“在这说就行”
“可...”
听到没事应星也放心了,他把丹枫的手腕塞回衣袍里面,又揪着被子给他裹厚一层,这才抬起脑袋疑惑道
“可什么可,有啥事是他听不得的,说!”
“夫人身体虽然无恙,但往后...呃..恐怕无法生育”
尽管应星不在乎,常年受到那般教育熏陶的丹枫还是垂下了脑袋,老头还想说的什么,就瞧见那白发男人投来一个极其恐怖的眼神。
都说了出去谈出去谈,听了不开心不还是得怪自己吗!老头摇头叹气拎起箱子就要走,出门想起忘了收钱又扭头去找,然后就看到刚才还凶神恶煞的男人正抱着那团被子撒娇,还说他是庸医!
庸医再次被气的扭头就走,不过好在出寨子前,他顺利拿到了自己的出诊费。
丹枫眼皮一塌,就跟天塌下来一样,应星瞧着心疼的不行,他把门窗关死,钻进被窝把人搂进怀里哄了好久,外边兄弟们都好奇这是怎么了,奈何他们老大太小气,平时多看一眼嫂子都得被瞪一眼,更别说打听事了
就厨房这氛围,谁进去打扰估计都得被丢出去喂狼,大家伙还没吃饭呢,没办法,饿着吧。
甜蜜小两口就这样腻歪了半个时辰,在一众绿油油的视线注视下,端着香喷喷的饭菜回房间了
身后的喧嚣,哀嚎,以及震天响的肚子咕噜声,都不重要,现在的应星,满心满眼都是媳妇,完全不顾他人死活。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大家不管走到哪,看见的都是黏在一起的俩位老大,应星是老大,丹枫是老大的老大
他们四处约会,花不少折,动物也没少打,现在就连河里的鱼都知道绕着他们游,一个不小心被看见,绝对难逃一死。直到丹枫拿回他定做的衣服,周遭的小动物们才得以喘口气,因为应星要穿着新衣服出去炫耀,他俩要去郊外的草原,嚯嚯一下别处的生物。
丹枫是会射箭的,而且准头比应星还好,但谁能拒绝一个贴在身后柔声细语手把手教射箭的男人呢?反正丹枫不行
他故意用错误的手法持弓,应星捏着他的手心耐心纠正了好几遍,俩人同骑的那匹马都看不下去了,撂了下蹄子发出气愤的哼声,而后被他主人不动声色拍了下屁股
“啊”
马而突然失控一样跑起来,丹枫不由得惊呼一声想去拉缰绳,只见应星一搂搂住他的腰,一手把弓箭搁在他面前,偏头凑在他耳边轻笑道
“别怕,来试试”
除去刚开始那一下,小马跑的还是蛮稳当的,丹枫往应星怀里缩缩,做足了小龙依人的模样,他可不想出手,从小练就的技术难免会通过下意识的动作流露,应星指定能看出来
展现男子气概的机会来了,应星勾起嘴角左右张望,还真看到远处一个小黑点在逐渐放大,他立马调转方向让马儿往那边奔去,同时拉弓搭箭准备把那只毛色极其漂亮的鹤给打下来
屏息凝神间,箭矢像着远方的鹤飞出,但他们身下奔跑的马儿却哀嚎嘶鸣一声往一旁栽倒而去。
俩人落地滚了两圈所幸都没受什么伤,应星赶紧坐起来捧着护在怀里的脑袋左看右看,来不及舒一口气,他又突然被丹枫压着肩膀躺回了地上
一支短箭飞过他刚刚脑袋所在的位置,插在了不远处的草坪上,丹枫左右看看,抬手指向右侧不远处的山岩和小树林
“那边有人”
再迟钝的人也该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应星瞥一眼已经无法行动的马儿,直接把丹枫抱起来就往相对的山岩跑去。
有人想杀他...难道是狗皇帝那边终于要对自己下手了?
情报用时方恨少,应星突然有点后悔昨天没看兄弟们送过来的消息,只听了一嘴和皇帝有关,但他当时心思完全在老婆身上,根本没当回事。
躲在暗处当冷箭的人准头很好,应星紧绷着精神时刻留意还是被划破了肩头和大臂,全都是奔着致命处来的,他把丹枫安置在山岩后,小口喘着气擦了擦额角汗珠
还不能太放松,那边有人能埋伏,那他们躲藏的这边也可能会有伏兵,应星蹲下身去,用没伤的手给丹枫的衣摆拍干净,摸了摸自己破开的伤处
“等回去之后我立马去学针线活,绝对给他补好”
“这种时候还管什么衣服啊”
丹枫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应星眼中的形象似乎有点娇蛮过头了,刚刚躲过致命的攻击,第一反应是给他拍干净衣服?虽说平日里是挺爱干净,但也不至于到洁癖的程度,还好箭矢上没有涂毒之类的,不然别说衣服,胳膊都不一定能补回去
“可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
应星委委屈屈的拉着丹枫的手搁到自己脸颊旁,成功讨到个亲亲才肯包扎伤口。
其实正如应星所想,这边也有埋伏的人,但他俩的爱情光环实在是太亮了,直接闪瞎了周围几里地的单身狗
原本只是按命行事,这下是火气冲到天灵盖了,伤口包到一半,就有四个人从树上跳了下来。他们全都以黑布遮面,只余四对眼眸直勾勾盯着眼前的白毛
应星往后一靠,把丹枫拉到身后夹在了自己和粗壮的树干之间,应该...不是皇帝那边的人,否则都是老熟人了,遮脸干什么?
四人明显有提前商议过对策,其中三位同时出手,两个使剑,一个使刀,还有一个不见了踪影。
应星又要护着身后的人,还得同时招架三个功夫不俗的对手,实在是有些顶不住,他压低身子躲过袭来的攻击,一脚踹开最近的那个抽出佩刀又挡下双剑压下的力量
肩头的伤口隐隐作痛,刚刚还没出多少血,再这样僵持一会估计会裂开,应星急得出了一头汗,就在他脑袋高速运转快冒烟的时候,一个轻巧的身影从他腰侧窜出去一脚踩住了刚刚被他踢开的那个人。
又是暗箭,丹枫眉头紧蹙,想不明白这些仙舟人为什么如此阴险,他直接使力往下一剁,听到了骨头的脆响,紧接着,之前连弓都拿不稳的小公主,捞起那人的弓箭抬手对着应星喉咙处就是一箭。
果不其然应星被那两人压制不得不后退,箭矢刚巧射中其中一位的脑门横着穿了过去。
“丹枫!”
应星来不及震惊,扭过头想道谢,就看见先前消失的第四人出现在了丹枫身后,这个距离根本来不及,那刀马上要落到他头顶了....
沉重的砍刀劈了个空,丹枫扭身一脚直接给人斜踹出了十几米远,丝毫不逊于应星那一下的力道,他柔韧性还好,刚才那一脚直接踢到那人面门了,鼻血流的满脸看起来特别恐怖
这和情报里说的不太一样啊...唯一还有战斗力的那个举着剑突然愣住了,你跟我说这叫柔弱不能自理的人?刚刚那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吧,废了一个,杀了一个,还有一个撑着地半天爬不起来的。
应星也是目瞪口呆,但他之前见过兄弟们被揍的模样,回神还算快,当即就把最后一人拿下了。
没工夫审讯问话,他们有组织有纪律,身手也不错,难保不会有援兵,再者,刚刚在另一边偷袭的人还没出现。大致分辨了一下方位,应星拉起丹枫的手就走,他倒是还想抱着媳妇走,但身上的伤口着实有点疼
他个子高,步幅也大一些,丹枫两步合一步跟着他差点跑起来,俩人都没吭声,一直保持警惕,差不多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应星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扭头抱住丹枫把脸埋进人颈窝声音闷闷的
“抱歉,连累你了...”
“那回去给我做好吃的,饿了”
丹枫偏头蹭了蹭应星发顶,又伸手拍拍他的脊背,比他整整高了一头半的大男人居然还想学他大鸟依人,不过受伤是真的,得赶紧回去处理一下。
俩人来到最近的村镇买了匹新的马儿,简单填过肚子便立刻返程,不清楚那伙人的目的,在外面还是太危险了
一路上都没再有袭击,他们成功回到了寨子,可刚进到大门应星就察觉到不太对劲,晚上一般都会有个放哨的,那小子视力好,远远看到熟人就会开门放行,今儿个走到大门口,却依旧紧闭
应星把丹枫扶下马,刚刚缓和一点的神经又重新紧绷,寨子门口站了两个人,他认得那套装束,是皇宫里的人...
他们也瞧见了颇为狼狈的两人,帮他们把大门打开做了个请的姿势,往里看去,寨子里已经完全被这些家伙给控制住了!
事已至此...也只能进,至少他们没像早前那些人是奔着应星的命来的。
应星把丹枫稍有些凉的手攥在掌心往里走去,路过那两人还轻哼了一声,居然趁他不在来偷袭寨子,真是卑鄙
“应星少爷,您终于回来了,哎呦,怎么身上还有伤”
听到动静,一个看起来白白净净的胖男人从里头跑了出来,热情的跟他俩之前很熟一样,应星搂着丹枫往旁边一偏身子,躲过他伸过来的手
“干什么干什么,有事就说,没事就滚,大爷我今儿个没工夫跟你们折腾,大不了把前几个月那批货还给你们就是了”
胖子脸上还挂着笑,但看得出,有点勉强,他缩回自己的手抬臂一挥,十几个全副武装的侍卫便围了上来
“那点货不值几个钱,您随便挥霍也没有问题,但我今儿个是奉命来“请”少爷进宫的,皇上要见您”
那个请字说的非常重,可结合着周围那一圈长枪刀剑,应星突然感觉自己有点理解那个医士老头的感受了
丹枫还有点在状况外,但听到皇帝的字一下就精神了,是来抓自己了吗?
“嘁,见就见,叫他们把武器都收起来,吓着我媳妇算谁的”
“马车”
看得出来他们是真的很急,那胖子话音刚落马车就被牵过来了,不同于丹枫那磕碜的小车厢,这车足足大了两倍,前面的马儿也是毛发柔顺精神满满,一看就是匹好马
“等等,陛下就见您一个人”
他俩正处在时刻黏在一起的热恋中呢,听到这话,应星当即就要翻脸,那胖子跟旁边几个人商量了几句,轻叹口气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上车
“应星少爷,待会见陛下可别这么冲,路上您好好想一想,那么多年了,这个小寨子凭什么一直没有被清缴,您不会真的认为,平日里陪您小打小闹的兵力,就是仙舟的全部吧”
一路上再没人打扰他们,应星却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好在怀里还搂着丹枫,他悄悄叹了好几口气,才把那人说的事情抛出脑外。
这马车开的稳,座椅上还要厚实的软垫,桌上也有茶水和糕点,应星拿起一块抿了小口尝过味道,便送到丹枫嘴边
“等回了寨子我就给你做好吃的”
看这个情况,能不能回去都还是个问题呢,丹枫也没多说什么,点点头张开嘴巴咬下一口,比外面卖的要好吃一些,但眼下这种情况,他实在是没法安心享受美食
俩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了半盘点心,又喝了壶茶水,还悄无声息的亲了个嘴,依旧没有到地方,应星伤口已经不疼了,他把人横抱到腿上让丹枫靠在自己胸口先眯一会
马车一路驶进皇宫,直接停靠在了某一扇大门前,夜里本来就有点冷,更何况丹枫还睡了一觉,应星在车厢里看了一圈没找到什么合适的东西,最后把车门上挂的幔帐扯下来给丹枫披上了
领路的小太监垂着脑袋把他们送进去,便赶紧离开了,华丽的房间里半躺着一个人,应星其实并没有见过皇帝,这会却感觉这人有些眼熟
那人看起来精神头是不太好,但也没到应星说的老的快入土的地步,他的目光落到丹枫身上,停留几秒后又移到了应星脸上
“来啦...过来坐”
年龄对不太上,但丹枫感觉这和他之前听说的皇帝形象还蛮一致的,他跟在一声不吭的应星身边,坐到了床边的倚凳上
“找我什么事”应星垂眼又看了看面色苍白的皇帝,声音不由得放轻了些
“现在才让你知道这些...可能是有点晚了,但,你必须得接受”
应星从小是孤儿,并不是自己儿时的记忆,从记事起,在抚养他的便是师傅了,怀炎一直说应星是在路边捡来的,河里钓上来的,或者买武器商家赠的,一直到长大了,应星才知道这些都是玩笑话,他也不在意,毕竟师傅给他的关心不比别人少
但其实,怀炎是受人托付,皇帝当时也年轻,正是叛逆的时候,时不时就要偷摸溜出去玩,还结实了一个酒楼的端菜小妹,年轻人嘛,冲动之下便有了应星,但也只剩下应星。
愧疚,或是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总之他没有放弃这个孩子,皇帝没有信心能保他安全长大,便拜托给怀炎照顾,能在退休大将军手底下长大,至少过的不会太差
成功登上皇位之后娶了不少妃子,但后宫不合,他还在前些年的争斗中搞坏了身体,很难要上孩子,他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个儿子在外边。可他哪知道这位将军卸了担子就带着娃跑出去云游四海,等他想把人接回来的时候,孩子已经被养歪了,变成这幅土匪样
几次派人去沟通都没能成功谈上话,还打了一架结下梁子,没办法,只能慢慢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下边的人急,皇帝自己更急,总不能眼睁睁把江山拱手让人吧,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早就有虎视眈眈的人盯着这个位置了
原本想着给应星留个好印象好相认,但眼下也没办法只能强行把人给“请”来了
应星这幅狼狈样他大概也能猜到是谁出的手,皇帝颇为无奈的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望着儿子
这一番前因后果信息量实在是太大,给应星cpu都给烧了,旁边的丹枫更是从听到皇子这一身份脑袋就一片空白,这怎么办,他还真的有皇位要继承,那自己生不出孩子啊!难道要和别人共享一个应星吗...
“我不干,当皇帝有什么好的,再说了,前两年你不是刚生了个儿子吗,还什么昭告天下一块庆祝来着,让他当不就行了”
“我没几个月活头了”
这话一出,应星也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把小娃娃送上那个位置,跟把皇位让出去也没什么区别
“应星....”
“应星啊”
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声,应星直接抬手制止了自己那便宜老爹的话语,扭头看向丹枫
“没事,咱们不是说好了回去给你做好吃的吗”
得了媳妇点头,他又收回手看向皇帝
“叫你狗皇帝还真没叫错啊,但看在快死的份上就不气你了,这样吧,你给我个什么最厉害的军官当当,然后把军队给我,我呢,继承一下师傅的衣钵,帮你把孩子看大,算是报你那一点生的恩情,往后地府再相见咱们谁也不欠谁的”
“将军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应星一直以来都是对朝中的贪污腐败表示不满,所以才会做那档子劫富济贫的强盗,若是能当个官,保准不出两年就能把那些人全部拿下,而且...他没有理由去害那两岁的小娃
皇帝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当即就爬起来拟圣旨去了,刚才那副模样其实也有点装的意思在里面,太医说他至少还有个一年的活头,并不是如他所讲几个月就要入土了
在事情解决之前,对应星动手的人应该不会善罢甘休,皇帝直接给他俩安排去了不远处的将军府,那边安全,目前在职的这位,比应星还要小一岁,但他在军中的话语权绝对是一顶一的高
但其实说白了,也是靠前辈的名声,景元从小跟着镜流习武,入军之后更是被腾骁一直带在身旁,眼下应星以怀炎亲传大弟子的身份加入,他还真有点怕两个年轻人打起来
应星那个倔脾气随自己,他知道说不听,而且到底是自己儿子,肯定还是更向着自己人,他提前派人给景元去了个信,让他多担待。
景元自认脾气很好,一大早就穿戴整齐乐呵呵的去迎人,结果到了地方一看,信里说的那个白毛,正抱着个黑毛把人压在树上亲嘴呢
“那个....”
听到声音,丹枫脸颊一下涨得通红,他猛拍两下应星的手背,扭过头去擦了擦嘴角津液轻咳一声
应星倒是没什么所谓,扭头冲人一笑搂着丹枫的腰肢便走到近前自我介绍道
“我是应星,这是我媳妇丹枫”
最终的圣旨还没能下达,他只得趴在桌前,颇为无奈的掏出自己的印章给皇帝去了封奏章,把手底下大家伙的联名投诉报了上去,封面还特地写了五个大字
「陛下,三思啊!!!」
私设如山,cp刃恒,有微量星月
大量造谣饮月之乱
爷是星
大量ooc,大量私设,没逻辑,没大纲
龙躺在床上微微挣扎,却又不太敢动。
他现在有点不确定身后的人是要宠他,还是要罚他,早上的事情不算什么,可是他昨天晚上的事情,才是大事。
丹恒本来不想说这些。
但是……
这些个晚上他睡得都极死,犹如昏迷,他不确定自己睡着的时候,会不会说梦话,或者……不朽星神会不会借他的身体来用。
他想起之前姬子小姐收到的来自匹诺康尼的音乐盒,那里面用暗语传达的诸多问题当中的一个:生命因何而沉睡?
他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但是他想说,他恐惧沉睡。
所以,在有人暴露他......
刃会把他弄死在床上的。
刃一想起他一个月以前被自己抱回去浑身是血的模样,又想起丹恒昨天晚上睡前跟他说的话,他就无比生气。
他居然想又一次抛下自己赴死。
刃怎么能同意呢?
说好了相互折磨一辈子,说好了下一次自己等他轮回蜕生,说好了生生世世,他怎么能先违背誓言呢?
丹恒不敢乱叫,刃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这种温柔的残忍虽然他不是第一次见,但是……
刃已经很久没用言灵压制他的魔阴身了……
伤到他倒是无所谓,但他身体里,他的神识海里……
每一位饮月都知道他和刃在处对象,每一位饮月都知道他的计划,龙祖对此更是清楚不过。
如果不是他最近晚上睡觉太死了,像是昏迷一样,他也不会冒那么大的风险跟刃将几乎整件事和盘托出。
因为他不确定,自己神识海里面的历代饮月君是否有方法在他睡着的时候控制他的身体,或者龙祖会不会来控制他的身体,然后跟着刃告状。
如果有人这么做的话,丹恒相信,刃绝对干的出把他囚禁到死的事情,他看着自己周围的环境,叹了口气,虽然现在他就有可能在考虑做这件事了,但是……最起码他现在还是有一定理智的,若是……别人说了这件事……
丹恒肯定会完蛋的。
作者有话要说:
发出来的是全文唯三正常的片段,其他
1.afd:江天一色无纤尘(头像是绿的)
前面忘了后面忘了总之应枫好甜
午饭后兰波回床上睡觉,听见猫咪进房间刚想招呼他过来obe,猫猫头就先开口:“老婆,下午ioa有点事,你陪我去一趟呗。”
“不去。饱,困。”兰波言简意赅。
“哎呦,真有事!你现在好歹也是半个特招警员,怎么能说翘班就翘班呢?”
“Randi,兔子的事,你为什么这么上心?”
“不是老大找你,咳...是有个紧急会议!讨论海洋保护的...额,好像还跟前研究所有点关系...”
兰波翻身看着他。
“真不去?不去我只能帮你请假咯~”
兰波沉默。
“很多毛茸茸都会来开会的!”
兰...
兰波起身了。
一一一一一
两人一前一后推门走进言逸给白楚年专设的休息室。虽在那次大战后白楚年卸去了在ioa的职务,后来在陆上锦反复拉扯下被迫选择转行投身金融业帮锦叔打理公司,但言逸依旧保留了白楚年办公室这块原址,改造成了专属他的休息室,叮嘱他有空多回总部,顺便为了有理由多见到二儿子还在名义上给了兰波个特招警员的身份,偶尔派点轻松的任务促进他们夫夫感情,回味二人作为搭档那会的美好时光。
白楚年休息室里一如常态,电脑桌上摆放着他在蚜虫岛当教官时与陆言那届学生的合影,旁边是他大战后以白狮形态跟陆上锦一家拍的全家福,还有后来和兰波补拍的结婚证照片。这几个相框一看就是被经常擦拭的,旁边的工作电脑却有些落灰。兰波进门把房间从上到下扫视了一圈,眼眸垂了垂。白楚年没注意到身边人的微表情。
兰波径直越过白楚年往沙发上一躺:“你的紧急会议呢?”
白楚年闻言拿出手机,故作惊讶道:“欸?怎么临时取消了?哎!这IOA办事真是越来越不靠谱...”
“Randi,obe.”兰波并没有太大反应。浅蓝色鱼尾缠到了猫猫头腰间。会议取消了,于他而言刚好换个地方obe,王从不挑剔环境。
备忘录刚好写到第八面,洗手间推拉门被推开了。白楚年抬起头,视线对上了嘴角还粘着牙膏泡沫的兰波,他立刻反向扣上手机下床朝兰波走过去---这么好的占便宜机会怎么能浪费呢?
白楚年一手扣着兰波刚睡醒蓬蓬的金发贴近自己的喉结,顺势俯下身舔尽眼前人嘴角蜜桃味的泡沫。
香香甜甜的,不愧是老婆用过的牙膏。
兰波也毫不示弱,伟大的王在这种时刻当然不会是被动的那方!面对毛茸茸的主动示好,王略微仰头,双手环住alpha的脖颈,边抚摸着他最脆弱的腺体便将人往床上推。
就在这时,小白的手机响了。兰波嫌恶地瞥了一眼打搅王干正事的人类低能设备,看到屏幕上显示着的...
亲眼目睹小白全程奇怪举动的兰波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于是用鱼尾滑到白楚年身边,凑近他耳边用极具魅惑性的声音质问道:“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即使他白楚年身为顶级特工身经百战,应付过无数次敌对实验体的狡黠心理战术,此刻面对自家老婆贴脸开大也无法保持冷静。
这天一大早白楚年就悄声翻下了床,轻手轻脚走出卧室带上门,这才敢从口袋里拿出刚顺手从床头柜摸到的手机打开聊天框
--IOA地表最强小分队(无兰波版)
啵啵鱼的randi:“@所有人,起床了起床了起床了!别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毕揽星:“阿言还没醒,等他醒了我会提醒他的,放心吧楚哥,晚上绝对准时到。”
珣:“收到!”
谦:“...提前一周每天这时候把我们叫醒报备,这大日子想忘也忘不了的。”
啵啵鱼的randi:“咳,都记得就好,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都别在兰波面前走露风声啊!我再去通知下老大和锦叔。晚上七...
啵啵鱼的randi:“咳,都记得就好,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都别在兰波面前走露风声啊!我再去通知下老大和锦叔。晚上七点,地点我家,千万别迟到!”
猛男帅兔挺举八百斤胡萝卜:“@啵啵鱼的randi,楚弟,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兰波会喜欢我特意挑的大胡萝卜抱枕,你确定不用带给他吗?”
毕揽星:“@猛男帅兔挺举八百斤胡萝卜,阿言你醒啦!牙膏我给你挤好放在漱口杯上了,刷完牙快下楼吃我给你做的胡萝卜馅饼~”
啵啵鱼的randi:“...真不用。你把尾巴毛捋顺点带过来他会更开心的。”
例行好每日通知后,白楚年又轻轻躺回兰波身侧,确认身边人还熟睡后把手放到兰波腰上假装自己刚醒:“老婆~”腻歪完这声又撑起胳膊在兰波脸上厚着脸皮啵了一口,兰波这才翻过身面对着他:“Randi~乖乖~”两人亲昵了好一阵子才肯正式从床上起身洗漱。
趁着兰波去洗手间的间隙,白楚年腰枕着枕头半躺在床头,又开始拿着手机备忘录安排今晚惊喜生日派对的每一个小细节。他要确保他陪兰波过的第二个生日是完美无缺的。
去年九月二十号,由于兰波是一时兴起给自己定下的生日,白楚年甚至都没来得及准备,幸好自家小鱼朴素的生日愿望他趁着年轻身强力壮可以随时满足。
兰波兴头过了自己也就把这么个为了顺应人类潮流定下的节日抛诸脑后,白楚年在这之前对着老婆旁敲侧击了好几次才终于下定结论:这鱼是把自己生日给忘了。
老婆忘了,自己可不能忘!
想到这,白楚年兴致勃勃在字数可以赶超每次出任务后毕揽星代写报告的长篇备忘录后又加了一条:在派对上自己要尽可能节省体力,陪老婆度过美妙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