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唧唧的推荐LOFTER(乐乎)

Sarah吃完饭后就先回去了,房间里又只剩下Tay一个人。

Tay有严重的失眠症,经常到了凌晨三四点才能入睡。夜晚太安静了,听着自己的心脏一下又一下的跳动,思绪总会被拉远。

New现在在干什么呢?以前和他经常聊天到三四点,可最近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他们已经不说话了。

这个臭石头找了女朋友也不给我说。

哼!竟然不给我说!

他给我说他想找女朋友,我会阻止他吗?

作为他最好的哥哥,他难道不想收到我的祝福吗?

七年的友谊,都不值得吗?...

七年的友谊,都不值得吗?

呵——Tay翻了个身。

骗子,就知道在别人面前装柔弱,明明每次是你在欺负我,你还要表现出你是被欺负的人的模样。

你说说,我在你心目中到底是个什么地位?

如果不是我撞见,你是不是永远都不准备告诉我?

怎么!你是不是还准备让我从别人的嘴里听见你交女朋友的消息?

我告诉你,我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很生气!

Tay越想越生气,感觉自己有些呼吸困难,脑袋缺氧。看着他大口喘气的模样,真怕下一秒他就会晕厥过去。

Tay右手握拳使劲地锤在床面上。只是某些人的蛮力,都没被子的柔软抵消了。

Tay逐渐进入梦乡,只是梦里的他又回到了撞见New和女朋友在一起的场景。

三个月前他们一起去外府出席活动,活动结束,公司给他们放三天的假期。Tay想着在家无聊,准备拿着枕头去New家里玩两天。而且他发现New最近有点不太对劲,空了就把手机拿着手里,不知道在和谁发消息,但回自己消息的速度慢了很多。

他好像也不怎么主动联系自己了。

是我多想了吗?为什么他最近看我的眼神里多了一些其他的感情。

闪躲?欲言又止?纠结?难过?懊悔?

算了,不想了——

Tay抱着他的枕头开车去New在合艾的家。(不是New的公寓,而是有他的爸爸妈妈的家)

Tay也是个骗子,其实早就已经学会了开车,虽然直线走的还是有一些扭曲,但至少能安全顺利地到达某一个地方,可某些人还是告诉New他不会开车,他学不会开车,不断地抱怨开车好难,曼谷的交通好差,自己开车的话一定很危险,出租车和摩的又很难打到,他上班真的好难。

两个小时的车程硬生生地被某个人开了四个多五个小时。

Tay把车停好,手里提着礼物和枕头轻车熟路地往一户人家门前走。

按按门铃,等待New出来迎接自己。

他见到自己会不会特别吃惊呢?怎么也得感动吧!可是专门买了他最爱吃的。

家里的院子有一块草坪,是专门留给New和他的猫咪玩耍的地方。天气不热的时候他还喜欢坐在这里喝着热可可办公。

又按了一次门铃,才看到New从屋子里小跑着出来。

New今天穿着白底黑色细条短袖,Tay今天穿着黑底白色细条短袖。两人根本没有商量,但这妥妥的情侣装。

Tay看着New开心地招手,只是因为枕头夹在胳膊下面,所以从远处看此刻的他就像一个笨拙的木偶。

New看清来人是Tay惊讶多于开心。他们之前聊的时候自己有说过这几天会回家,但没想到他能过来。

只是,今天……

“你最爱吃的——”Tay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进了院子就把手里的东西递给New。

“那个……Tayy……你怎么来的?”New面露难色。

“我自己开车来的。”

“你知道吧,我从曼谷开车过来竟然用了差不多五个小时。我觉得我们的政府真的应该把交通这一块好好规整一下。”

“Hin——我以前都没有发现自己开车去一个地方竟然也会有成就感。我之前就应该听奶奶的话,没事开开车。”

“对于我自己开车来,是不是感到很惊讶!”

“对了,爸爸妈妈在家吗?”

嘴炮Tay终于有了一个停歇。

“爸爸妈妈出去了。”New小声地说。

New手里提着Tay带来的礼物,此刻竟觉得它们比健身房里的哑铃重多了,甚至有点想松手放下的感觉。

“不在家,那你一个人在家呀。”Tay回头看着站在一旁的New。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你不舒服吗?”Tay发现New的脸色不是很好,说话也吞吞吐吐。

“没有。我不是一个人在家。”

“嗯?家里来客人呢?”

New还没有回答,一个身材高挑,样貌不错的女子从屋里走出来。

“New?”

“萨瓦迪卡——pTay,我是Megan”Megan看见Tay双手合十行礼。

Megan有些担忧地看了眼New,随后又冲着Tay甜甜一笑。

“萨瓦迪卡——”Tay也向Megan双手合十行礼。

Tay看向New等着他的介绍。

“她是我的女朋友。”New握住Megan的手对Tay说。

Tay转头一脸惊讶地看向New,问:“刚刚确认的?”

得知New找了女朋友,Tay还是挺开心的。虽然自己是个母胎solo,但还是希望自己身边的朋友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看样子今天没有来错。他们应该是刚刚确定的吧。

这个New也是的!怎么能在家里呢?他这个没谈过恋爱的人都知道确认关系怎么也应该找个浪漫的地方,在家像什么话!

“一个月前。”New说话的声音明显弱了点。

此刻的他有点像干了坏事被人抓包的小子

“一个月前?”Tay重复了这几个字后,脸上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随后脸色立刻变得严肃。

New一点都不怕把他的这位哥哥惹炸毛,因为只要自己撒撒娇,这位哥哥一秒钟后就顺毛了。可是随着接触越来越多,New和Tay越来越清楚对方的脾性。

一旦平日里嘻嘻闹闹的人严肃起来,说明他是真的生气了。

而且是很生气。

“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说完,Tay又从New的怀里把自己的枕头抢回来,转头就往外走。

“Tayy——”New拉住Tay的胳膊,挡在他的面前,低着头不敢直视Tay。

“借过——”

Tay甩开New的胳膊,继续往外走。

“PTay——”Megan在旁边喊道。

Tay停下脚步,背对着New和Megan,顿了顿说:“好好的——”

说完,不等New他们再说什么,就一个人开车走了。

Megan握住New的手,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没关系的,我之后向他解释。”New摸摸Megan的头,安慰道。

第二日早晨——

Tay抬头看到眼前的人撇了撇嘴,心里忍不住嘟囔道:冤家路窄。

New现在戴着墨镜,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他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他是目不斜视地往前走着,还是偷偷地打量着某个人。

两人一起走进电梯,还好电梯里还有别人。

电梯里饭卡和小新正抱在一起打闹着,看到进来的是他俩,饭卡搂着小新的脖子打趣道:“今天Daddy和Mammy又是一起来的。你们昨晚又住在一起了吗?”

New转头看向饭卡,笑了笑没说话。

只是好像没有人发现New在转头的时候,眼神在Tay身上停留了一会儿。New没有看Tay的脸,因为他怕即使隔着墨镜,也会被某人发现。

你知道心理感应或者默契吗?就是有些事情即使不说,两个人也都明白。就像刚刚,如果New的眼神在Tay的脸上停留一小会,哪怕就是短短的一两秒,Tay也能立刻从与别人的嬉闹中转过头来与他对视。

“电梯上你俩还在打闹,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都多大了!”Tay用这慈父般的语气叨叨着饭卡和小新。

饭卡和小新笑笑没说话。

电梯里恢复了安静。

电梯到了30楼,Tay对站在门口的New说:“借过——”

New显然没想到Tay会和他说话,先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Tay说的是什么,连忙往旁边一站。

“嗯……那个……你们先上去……我去找个人。”说完Tay低着头出去。

“P·Tay今天怎么感觉怪怪的。”小新对饭卡说。

饭卡摇摇头,说:“可能昨晚没睡好吧。”

电梯继续往上走。New看着屏幕上不断变化的数字,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借过——

看完电影后的林阳跟郑明心走出电影院,说到哥斯拉只能储能喷出能量是因为手太短打不到,林阳缩着手模仿着哥斯拉两只短短又可爱的前肢把郑明心逗得前仰后合的,手里的爆米花还好已经吃完了,不然还得笑的把爆米花都飞出去。

“P'Tay?”

啊!是那个黑长直的女生!郑明心立刻脑子里发出警报。

只见对方小跑过来笑着打招呼,“学长好,你们也来这里逛街吗?”

“嗯,我约P'New来看电影。”林阳笑着说。

郑明心看了看那女生有些含羞的表情,伸手把林阳手里的爆米花桶拿过来:“你还吃吗?”

“不了。”

“哦,那我吃了。”郑明心开始吃起了林阳的爆米花。

Mint忽然觉得自己在这两人面前有些多...

Mint忽然觉得自己在这两人面前有些多余,只好假装看了眼手机说:“啊!我还有事呢,那学长们拜拜呐。”

“嗯,拜拜。”林阳回道,郑明心也捏着颗爆米花挥挥手然后把爆米花丢进嘴里,两人继续往前走。

“快考试了,最近复习怎么样?”

“我还想问P'New借一下笔记呢。”

Mint转过头看到两人一起看手机靠在一起的头头,看到郑明心还拿了颗爆米花塞进了林阳嘴里,忍不住在自己姐妹群里发【完了,Mint估计要失恋了。P'Tay他没有女友可是他有男友啊!/哭.jpg】

大二升大三的考试周比上学期更恐怖一些,考试成绩仅占期末成绩的40%,小组作业和日常成绩占了60%。为了能拿到高分继续申请奖学金,郑明心开始拉着小组里的人完善着报告,小组作业也顺利交上去了。每天复习功课也陪着林阳几乎要到八九点才从图书馆离开一起回宿舍,至于兼职早就暂停了。

店长姐姐一直对郑明心很好,因为他又爱猫又勤快,长得帅还能招揽很多客人,所以每次都私下给郑明心加奖金。

郑明心想了想自己最近也复习的差不多了,大不了就下班后再多看几遍重点部分吧,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Tay:P'New,我想问一下关于《经济体系XXXX》那个论述有什么论文推荐吗?】

啊,林阳!去兼职就不能拉着他继续图书馆约着学习了!

郑明心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万一被黑长直勾走了怎么办,马上开始编辑信息:

【Tay:谢谢呐krub,那我带着电脑来猫咖。】

【New:那我请你吃猫咖的招牌蛋包饭!】

郑明心下课后就直接到了猫咖穿上围裙开始工作,一下午来复习的客人真是不少。

收拾完杯碟转身,看着脚下注意着不要踩到老是喜欢缠着他蹭蹭的猫,一双手伸过来抱起了那只缠人的猫。

“我来啦。”林阳抱着猫笑着对郑明心说。

“嗯。”郑明心忍不住也笑了,看着林阳开始闪躲自己的眼神和开始红起来的耳朵尖,又一次认知到这人果然是在喜欢我啊…

“我先去忙,你想喝什么?”

“嗯…可可吧。”林阳等郑明心走过去再把猫放下。

“好。”两人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本来在摸着猫安心复习的那些女生开始看着他俩开始激动的窃窃私语起来。

喝着特制的减糖版可可,林阳坐在角落开始认真的做着报告。

郑明心看着旁边那桌时不时掏出手机偷拍几张还脸红的女生,把手里的抹布放在柜台然后抱起蹭蹭猫就走到林阳,把猫塞进了林阳怀里。

“嗯?”林阳一脸疑惑的看着蹲在自己面前而显得矮了一个头的郑明心,“怎么了P'New?”

“这只猫啊,说它想被你抱一抱。”郑明心抓起林阳的手放到窝在林阳腿上的猫身上。

“真的吗?想让我摸摸抱抱啊?”林阳这么说着手摸着猫顺滑的毛发,眼睛却在看着郑明心的脸。

“当…当然是啦。”郑明心站起身把手插在围裙前面的兜里,“你加油做报告,我就不打扰你了。”

“那我要是有不会的地方怎么办啊?”林阳抱起猫捉住它的一只前爪然后对着郑明心招了招爪子,“这样喊你来吗?”

“笨!”郑明心把手从兜里拿出来,低头拿走了林阳面前的杯子,“按桌上的铃啊,我给你再加点热的吧。”

“啊啊啊啊害羞了害羞了萌死我了。”转身要走的郑明心听到隔壁桌压低声音说这么一句,更觉得耳根发烫走得更快了。

林阳看着郑明心穿着围裙更显腰细的好身材,又看到他跟店长说话的侧脸,心脏怦怦乱跳的厉害,忍不住多摸了两把猫咪柔软的背毛好让自己冷静下来专注于课业。

雨经常说下就下了,泰国的这个雨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过意外的这场雨下的比较久。

十点钟已经打烊的猫咖,郑明心和林阳挥手道别了店长姐姐,一起坐在店里躲雨。

“这个雨看来一时半会不会停诶。”郑明心把手上最后一只猫咪放进它的小窝然后关上笼子的门,

从给客人预备的伞桶里抽出唯一的一把伞。

“反正我们都往宿舍走,就挤一挤撑一把伞吧。”郑明心打开伞,伞虽然不小但是毕竟两人都是成年男性还是有些遮不到的地方。

郑明心把伞往林阳那边悄悄挪了一点,肩膀上立刻就感到雨滴打湿衣服的凉意,不过心里倒是热热的。

林阳抱着自己的电脑包走在郑明心旁边,不知道是小蛋糕的香甜味还是洗涤剂的清香味,总之觉得郑明心身上的传来淡淡的热意和香味让他心里被勾的痒痒的。

“我到了。”郑明心把伞塞进林阳的手里,刚想抽手,手被林阳温热的手反握住了。

“那…那个…”林阳握着伞和郑明心的手,想着要对郑明心说喜欢,看着郑明心的脸心脏跳的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喊着'我喜欢你!',张口却说不出来。

“那个,我明天怎么把伞给你?”林阳!你个怂包!

“没关系,你有空的时候拿到猫咖去还就行了。拜拜呐。”郑明心抽回了手小跑进宿舍楼,又站在楼门口对着林阳挥了挥手,“快回去吧,别感冒了。”

“嗯!”林阳点点头,看着郑明心转身走进去的背影也转身走了。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懊悔着没表白的时候。郑明心又回过头来看着他在路灯照射下打着伞离开的背影,偷偷的笑了。

不愧是牡丹啊。

郑明心想着林阳刚才的样子,明明害羞的眼神嘴角都在说喜欢了,便是说不出来。

太可爱了!

游戏天才林同学&人菜瘾大郑总裁

chapter1

手表上的指针指向了十点整。

今天是三...

今天是三月十号,郑明心一排一排的数着游戏,在第三排第一个软件停了下来。今天是这款推塔游戏刷新排名的日子,郑明心迫不及待的点开游戏界面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在第一位。

郑明心是个游戏迷,应该说他是个人菜瘾大的游戏迷。他玩过的游戏有很多,几乎现在市场上火爆的软件都能看到一个叫“polarbear”的id,那就是郑明心。

从小就被当做郑氏集团接班人培养的他,一直是个完美主义者。无论是学习上还是工作上,他永远都是最优秀的那个,所以郑明心是绝对不能接受自己打游戏打不好的事实。于是他想了个办法——雇陪玩。

郑明心看着榜单上,一个个熟悉的id,几乎全都是和他一起打过游戏的。直到郑明心看到第二的位置出现了自己的名字,他突然愣住了。

这个第一是什么来头?郑明心看着那个id名叫“orca”的人,他敢肯定这个人是个新面孔,因为这个游戏里厉害的角色他肯定都点过单,唯独这个id是没有见过的,这引起了郑明心的注意。

林阳打开第二名的id界面,这个名叫“polarbear”的id胜率高达99%,就只是最开始打的两盘输了,之后就开始保持全胜战绩。

“不简单啊这个人。”林阳忍不住发出感叹,如果说最开始两盘是不了解游戏规则,那么之后这个人的全胜可以说实力是和自己相当的,这引起了林阳的好奇心。

“叮咚。”电脑提示音响起,林阳的游戏界面突然跳出来一个邀请框“polarbear邀请您一同进入游戏”。

还没等自己主动去找,这个第二名就忍不住先来找了自己,竟然有人比自己还迫不及待的一决胜负吗?林阳觉得有趣。点击同意便进入了游戏。

林阳打游戏一直有开麦的习惯,但这一次决定他先点开全队收听观察观察。

“哇你竟然把这个第一名邀请进来了,那这次咱们直接躺赢了啊!”

“我刚刚想试试,没想到他同意了。”

“行啊,第一名的老兄。一起开麦玩玩呗。”

林阳一进去发现这组队阵容,加上自己榜单前五是凑齐了啊。而且听他们对话,好像竟然都认识?

“开局吧。”林阳打开话筒说了一句。

果然和高手一起打游戏很痛快,虽然几个人互相不认识,但是配合相当默契,开局六分钟就把敌方打的节节败退,甚至打出了“3—14”的战绩。

眼看着就要胜利了,系统突然传出“敌方正在攻击我方水晶”的通知,林阳才注意到因为和第四名合作的时候打的太爽太入迷竟然没有发现上路的塔已经被推完了。

“上路是谁在守!”林阳和那第四名一边回城一边有点生气的问道。

“我。”第二名的话筒亮了。

林阳眉毛一皱,这榜单第二怎么连这个守塔的意识都没有。

“你人呢?”

“死了。”

林阳这才点开右上角的数据发现原来己方的人头全都是这个第二名送出去的,敢情这个第二名根本就不会打啊。

“活了就别出去了,就在家守着。”林阳迅速做出新的指挥方案。

“我不。”

“唉你这人!”对方的回答是林阳出乎意料的,因为第一名的头衔,每次自己指挥作战的时候队友都会不约而同的听从自己的安排,除了这个人。

“唉第一名的老兄,消消气消消气。都是一起打游戏的兄弟。他不想守,我守。你们去推塔吧。”又是第四名出来打了圆场,林阳也不想多计较,带着其他几位直接发起进攻。

“UltraKill!”林阳一上去一顿操作直接来了个四杀,正准备乘胜追击时,“Youhavebeenslained.”

林阳看着暗下来的界面,感觉有一肚子火想要发泄。

“你个肉盾刚刚不挡在我面前,躲后面干嘛?”

又是这个该死的第二名!他林阳什么时候这么冤枉的被别人杀过!今天可算是破例了。对面也因为自己杀了榜单第一名而发来挑衅的文字“看来这第一名也不过如此嘛。”,气的林阳想要马上把他打爆,但是还在等复活的界面让他不得不冷静。

“我不想死。”

你不想死那老子还不想死呢?!这个第二名都已经死了八次了多这一次又怎么了!林阳刚又想怼回去,终于胜利的声音从耳机里传了出来。

二话不说,林阳一秒都没有犹豫直接退出组队,他怕慢了一步就要被第二名气死了。刚准备重新自己开一局,聊天界面突然滴滴响了一声。

“polarbear请求加好友。”

这人还好意思加我好友?林阳想着如果是自己这么坑早就不好意思的退游了,这人还厚脸皮的加自己。他倒想看看这个人想干嘛。

点击通过,林阳等着这人给自己发消息。

什么玩意?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把林阳问懵了。

“收钱。”

“我干嘛收你钱。”

“打的好我都会给。”

哦林阳懂了。敢情这个人是找厉害的陪玩才打上榜单第二的,他把自己也当成了一个陪玩所以才邀请自己打游戏。

“不用了。一盘游戏而已无所谓。”他林阳又不缺钱,干嘛要收做陪玩的钱。

“赢了就得给。和我玩的人都是这样。”

“和我玩就不可能输。”

“那以后每次都给。价格你定。”

好家伙。林阳觉得自己是不是碰到了一个人菜瘾大脑袋还不太聪明的钻石王老五。既然价格我定,那就不要白不要呗。刚好最近看上了一双球鞋。

“怎么打了三千?”

“再来开两盘。”

chapter2

“快快快!直接上!”

“刷个盾刷个盾!”

“准备开龙!”

“victory!”

呼。林阳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靠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这一天天的打这游戏还真有点累了。

“今天不打了,我下了。”

“好。”

时针才刚指向十点半。往常这个“polarbear”都会开到十二点,今天才打了一盘就下了,估计有什么事吧。

看到“polarbear”的id变成了灰色,林阳突然也没了兴致,草草的打了两盘就下线了。

“唉,林阳你这个人不道德啊。最近天天陪着你的polarbear打游戏都不叫上兄弟我了。”

同寝室的关钟鹏走过来一把勾住林阳的脖子抱怨到。说来这个关钟鹏明明是学动画设计的,但因为他和林阳从小玩到大,还没开学就跑去找辅导员申请要和林阳一个宿舍,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俩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行了,我也只是无聊。”

“嚯,无聊找别人打游戏也不叫我。”

“他们是五排,不差人。”

“那你不能不和他们打,陪我打?”

“一个大男人陪什么陪?天天陪你吃陪你睡还要陪你打游戏,你当我三陪吗?还没啥好处。”林阳转过身一脸嫌弃的把关钟鹏的手从自己身上挪开。

“怎么没好处了?你天天看着个大帅哥在你面前晃不觉得心情好吗?况且你那金主不是个男的了?完了完了,我们家阳阳被包养了,有了新欢忘了旧爱了,不爱我了。”关钟鹏那说话的语气简直就像个被渣男始乱终弃的可怜女子。

林阳皱了皱眉毛“我她妈就没爱过。什么叫包养啊?打游戏也很费脑力的好吗!这叫我出力他出钱。”

“这不和包养一个道理吗?”关钟鹏小声的继续说道。

“不过话说,你不是一个游戏不会玩超过一个月吗?这都多久了?”

“也是。是时候开下一个游戏了。”说着林阳开始在网上搜寻下一个目标。

“那你的金主爸爸怎么办?”

“反正他每天晚上十点才上线,到时候我再去就行。”林阳也没再在意关钟鹏的那句“金主爸爸”,反正说了也没用,这人就是嘴贫,让他嘴巴爽够了他也就不烦你了。

和往常一样。一到十点林阳就准时上线那个推塔游戏,点开好友界面却看到那个第二名的id是灰色的。难道今天也有事吗?林阳没有多想,等了一会,看人依然没有来,便下线去了另一款游戏。

第一天是这样,接下来一周那个id都再也没亮过。林阳觉得疑惑但是想来也能接受,毕竟只是网友,隔着屏幕除了他知道对方很有钱、声音很好听,其他一无所知。

正准备开新局的林阳,游戏界面突然又弹出一个开局邀请。

原来你在这儿啊。林阳笑了一下,他看着那个“polarbear”的id,突然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点击通过,和第一次一样他进入房间,还是榜单前十里面的几个靠前的id,还有那个全胜率的“polarbear”。

“又见面了orca。”对方倒是先开了口。

“不玩了。反正再打也不可能超过你成为榜单第一,觉得没意思了。”

这个游戏被放弃的原因竟然还是和自己有关。

“那倒也是,不过这个游戏的第一一定也是我。”

林阳像和老友聊天一样半开着玩笑,觉得在另一个游戏世界里遇到熟人有种他乡遇知己的感觉。

“那就老规矩?”

“好啊。”

又是一夜酣畅淋漓的对战。几周不见,林阳觉得这人的游戏水平似乎提高了?虽然他连每款枪的名字都叫不出来,但至少能打死个人了。

林阳突然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想当年他一遇到菜鸡的时候都忍不住想把人大卸八块,现在竟然还帮着这个菜鸡找理由了。果然人类的本性就是双标啊。

和之前一样,一晚上过去林阳的支付宝余额又多了好几千,但是他也并不在意,毕竟他并不缺钱,只是这种陪玩对他来说很新鲜罢了。

“有空吗?”

“怎么了?”

“你游戏打的很好。”

“不赖。”这还是谦虚的说法了,每个游戏的榜首怎么会仅仅是不赖。

“做陪玩多久了?”

“其实我不做陪玩。”

这个回答对面好像没有想到,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回了消息。

“那你要不要做我的专业陪玩?”

个人意淫激情写文

短打发过图片

这个世界由alpha,beta,omega组成。

alpha的容貌,头脑以及为人处事都近乎完美,天生都占据着胜利者的地位。而我——郑明心就是这样的人。

身为GMM公司的总经理,郑明心难免觉得最近新入职的omega有点多。公司里面的气味混杂,及其容易惹得脆弱的omega发情。以至于郑明心明令上班期间的omega自控力太弱,最好自带抑制剂,以备不时之需。

当然公司也可以提供这方面的服务,毕竟秉持着人道主义精神。

这个世界都在提倡人人平等,接受精英教育的郑明心觉得自己可以办到一视同仁已经很不容易了。毕竟太多的omega想借着自己...

这个世界都在提倡人人平等,接受精英教育的郑明心觉得自己可以办到一视同仁已经很不容易了。毕竟太多的omega想借着自己上位,这对与工作狂的郑明心来说简直是触及了底线。

“对不起!”林阳一头撞上上司,一瞧是郑明心。他甚至想再撞一下,给自己撞晕了便不会面对这个尴尬处境。

啊,顺嘴说一句自己上司的胸肌似乎还挺有弹性。

郑明心一瞧便对上笑得像朵花的林阳,瞬间便想起来这人是谁。听舞蹈部的部长兼他的开裆裤好友krist说新进的一批人里有个叫林阳的,人缘好得出奇,可惜是个omega!

这对狗男男是得找个人治治!

这厢林阳无地自容,只想快点开溜。而郑明心看着红了脸的林阳,心里不禁发笑:这人怎么这么害羞?

午休时刻。

郑明心和krist在楼顶天台抽烟。

“林阳是alpha又怎么?”郑明心有点好奇欲,想挖林阳的料。

“他要是alpha,追求他的男男女女得把这个大楼都挤满!”krist带有几分说笑意味。

“就他一个呆瓜?也有这么多人喜欢?”郑明心吸了口烟,有点不屑一顾。

krist白了他一眼,“行行行,就郑少爷您最逗人喜欢。”郑明心懒得跟他贫,准备抽完这支就回去搞方案。

却撞见了林阳被表白的现场。

就天台这块地儿,他们两个人想躲都没地儿,只好秉住呼吸听墙角。

“林阳,我...我能跟你...”是个帅气阳光的男alpha。郑明心和krist相望一眼,明显有好戏看了。

可林阳这呆子,还没等对方把话说完就连连摆手,开始战术后退。对方的神情似乎很受伤,而林阳这心肠软的,又上前准备安慰却又不知道如何下手。

“那你给我个死心的理由!”对面明显以为林阳是在推迟,想要个答案。郑明心皱了下眉,人死缠难打的话就显得不大体面。

得亏林阳是个脾气好的!

但是个没有脑子的!

“那个...那个我有喜欢的人了...我...我喜欢郑明心!”林阳一口气喊了出来,又觉得自己全身都要煮沸了。

对方明显被震惊了,也有一丝尴尬,只好转身就走。

而郑明心的烟被这句话吓得掉在了地上。

krist笑得直不起腰,又怕林阳发现,只好捂嘴偷笑。

郑明心你也有今天!

庆功宴。

郑明心带领销售部签了大单,便带着整个部门准备庆祝下。按照常理这种场合,上司识点趣,起着提款机的作用便行了。

人大可不必去!

但是krist说实习生也去,当然林阳也在实习生里面。他有点好奇林阳这个人,便决定亲自去瞧瞧号称男女通杀的林阳。

等他一推开包间门,这妖魔狂舞的画面顿时让郑明心后悔了。但眼见的销售部部长立刻让开了中心位,把郑明心请了过来。

而林阳瞧见坐在自己身旁的郑明心,连手都不知道怎么摆。只好坐的笔直,脸却红扑扑的。

郑明心接过部长的酒,喝了一口,“你脸红了。”

这话激得林阳一把站了起来,“泥胡说!”周围的人一瞧这指着郑明心鼻头说话的林阳,生怕得罪了老大。

明日就给他炒了!

“哈哈哈哈不好意思哈,他喝了几杯,上头了!上头了!”销售部长立刻圆场,顺带拉了一把林阳。

林阳这傻孩子被拉得一踉跄,眉头都皱了起来。郑明心显然有几分不认同,扫了销售部长一眼。

而就在郑明心推杯换盏的时候,林阳就像个小孩子似的,安安静静地坐在郑明心身边,还用手扯着郑明心的衣角。

啊!喝醉了胆子是挺大的。

“热!想吐了...”林阳软软说着抱怨的话,也没管别人听没听见就扯着郑明心往外走。大家拦都没来得及拦住,而郑明心只好笑着说自己跟去看看。

洗手间。

林阳不是想吐,是被包房的热气闷得反胃。他这时候倒也吐不出来了,可是手还扯着郑明心,怕对方以为自己是故意整他。

只好右手扒拉着大理石沿不放手,愣是要让自己吐出来!

郑明心看不下去了,只好把对方的脸捧了起来。

“嘿!吐不出来就算了。等会你直接离开就行。”说这话的郑明心很温柔,让林阳觉得是自己可以接近的对象。

他搓了搓郑明心的衣角,“沃...没醉!那你可以送我回家吗?”

玛德,郑明心没想到林阳是个打直线球的。

“就因为你喜欢我吗?”郑明心一脸揶揄的模样看着低头的林阳,他头顶有一个小小的发旋。

“对!没错,是因为我喜欢你!”林阳说这话倒是口齿伶俐,只是一说完便被自己吓得后退了,还顺带放开了拉着郑明心衣角的手。

场面一度很尴尬。

而这也仅仅是为了跟自己从三十三楼坐到三楼,中途还憋不出一句话跟自己说说。

是每天。

郑明心那时候才想也许这呆瓜是真的喜欢自己。

林阳的脸在郑明心的沉默中已经红得快像是要发情了,然后他就看着郑明心冲着自己笑。这时候,他都不忘感叹一句自己上司是真的一朵金花!

“走吧,送你回家。”郑明心重新牵起了林阳的手,带着林阳走了出去。

两人并非头一次在一起睡觉。一起出门旅游的时候,他们常常只定一个房间,而且不是标间,是大床房,所以在一起睡不值得大惊小怪。

不过以前一起住,早上醒来常常是两个人穿着睡衣四仰八叉地瘫在床上,从未试过这样光溜溜地搂在一起。

林阳看见郑明心顶着鸡窝头一脸呆滞地看着自己就觉得好笑。其实昨天的事情他多少还记得一些,他记得自己亲了郑明心,也记得两个人一起回来的。他之所以这么问,是想看看郑明心还记不记得。

果不其然郑明心不记得了,因为后面的酒郑明心喝得多。而且他喝一口还要问一句“我惨不惨”,非要林阳说“太惨了”,他才肯讲下一句。

他的记忆停留在自己大喊“我连条狗都指挥不动!”从那之后就一片空白。

林...

林阳看见他一脸的茫然,就知道他一点也不记得,他在郑明心脸上掐了一下:“赶快起来吃饭。”

林阳先下床去冲澡,郑明心捧着头坐在床上,宿醉的头痛让他思维迟缓,他听见房间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响,过了好半天才意识到那是自己的手机铃声。

他从地上把满是酒味的裤子捡起来,把手机摸出来一看,是一个不认识的手机号码,他接起来:“你好。”

郑明心:“……啊?”

“还有,我想麻烦你把你那个帅哥朋友也带上,可以吗?”

郑明心用力转动了被酒精侵蚀的大脑,终于想起来他上个月底的时候答应要把林阳介绍给南棠,昨天晚上他提了一嘴,结果被林阳灌酒强迫消音了。

“好的,我待会问问他,短信回你。”

他爬下床,头重脚轻地走到卫生间敲门:“林阳,你洗完了吗?”

卫生间的门拉开一条缝,林阳伸出头来,“还没有,怎么了?”

“我也想洗澡。”郑明心说,“你待会能给我拿件你的衣服吗,我的臭了。”

“可以,”林阳把门缝拉大了一点,“要一起洗吗?”

“滚蛋。”郑明心把推拉门用力拉上。

很快林阳洗完走出来,又轮到郑明心进去洗。

林阳走到卧室里帮他找衣服,他大声问郑明心,“内裤要吗?有新的。”

“要——”

林阳把衣服裤子抱到浴室门口放下:“衣服放在门口了。”

他正转身要走,门里的郑明心叫住了他:“林阳,我跟你说个事情。”

林阳回忆了一下,眼前出现一张漂亮的脸,他微微皱起眉:“那你要去吗?”

“我去不去其实不重要,”郑明心一边洗头一边说,“我就是个穿针引线的人,她是想约你,让我出面撮合一下。你去吗?”

“没兴趣,不想去。”

“你别急着拒绝啊,那个女孩子很不错的,我觉得你们可以试试。”

试个屁,林阳恨郑明心的无知无觉,对着玻璃门上郑明心的影子挥了挥拳头。

郑明心又说:“而且人家跟我说了不止一次,我也答应要帮她介绍,你就当帮帮我,去见见吧,说不定见完面你就喜欢她了呢。”

林阳简直要被郑明心气死,不过郑明心恳求他,他也不好拒绝,他的视线落到浴室门前的衣服上,他把原本拿好的卫衣抽出来,又回到卧室里重新拿了一件。

郑明心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林阳回话,他提高声音问:“林阳,你还在吗?”

“还在,”林阳的声音响起来,“那下午就去见一面吧。不说了,我还得做饭,你洗完澡自己穿衣服。”

郑明心这才放下心来,总算办成了答应人家的事情。

吃过午饭,郑明心就催着林阳出门。林阳说,“不着急,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

林阳很快换了卫衣走出来,郑明心看看他,又看看自己,发现他们身上穿的卫衣是同款不同色的。

“你这个衣服——”

郑明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林阳揽住肩膀往外走:“赶紧走吧,人家女孩子还在等呢。”

暹罗广场的咖啡厅里,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女孩子,南棠今天化了一点妆,精心卷了头发,看起来非常漂亮,只在这里坐了五分钟,就已经有三个男人过来搭讪,都被她拒绝了:“我在等人。”

两点二十分,郑明心和林阳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咖啡厅。

南棠站起来招呼他们:“这边!”

两个人远远地走过来,南棠作为女孩子,对衣服饰品格外敏锐,她一眼就看出这两个人是穿着情侣装来的。

郑明心没有这个意识,他引着林阳走到近前,安排他坐在南棠的对面,自己则坐在一边。

服务员走过来帮三人点好单,郑明心帮两人互相介绍了一番,就尽职尽责地坐在一边保持沉默。

郑明心不是擅长炒热气氛的人,但一向健谈的林阳今天也不说话,气氛一时有些僵硬。郑明心在桌子下面偷偷撞了撞林阳的膝盖,示意他说几句。

林阳扭头看他:“你撞我干什么?”

郑明心无语了。

服务员把点好的饮料端上来,郑明心端起咖啡杯吨吨吨几口喝得精光。

林阳和南棠都惊讶地看着他。郑明心扯过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站起来说:“我去上个卫生间,你们先聊着。”

不等两人回答,他就径自走了出去。

出了咖啡厅大门,郑明心没有按照指示牌去卫生间,他转了个弯到了楼下休闲区坐下。

他当然不是想去卫生间,而是想给林阳他们留一点独处的空间。

这下只剩林阳和南棠两个人对坐了。

南棠起了个话头:“这家店的奶绿很好喝,你要试试吗?”

“郑明心爱吃甜,”林阳礼貌地拒绝,“我不爱吃甜。”

“噢,你和郑明心认识很久了吗?”南棠问。

“认识很久了,已经有七年了,我们是很亲近的朋友。”林阳说。

南棠点点头,“你喜欢看电影吗,我们待会去看电影好吗?”

林阳看了她一眼,说:“我不喜欢看电影,我喜欢工作。”

“……啊?”

林阳双手交握放在桌面上,他的身体微微前倾,非常诚恳地问:“你需要贷款吗?”

南棠疑惑地看着他:“……什么?”

“我们银行不仅提供公对公贷款业务,还提供私人贷款服务,”林阳侃侃而谈,“不管你是房贷,车贷还是装修贷,我们都能为你办理,而且贷款利率绝对合理。你有需要吗?”

“不,我没有贷款要办,”南棠被林阳说晕了,“我是想——”

林阳抢过话头,“没有贷款不要紧,我们银行还提供承兑贴现服务,贴现手续费只要百分之二点四五。你是哪个部门的?”

南棠还没反应过来,她顺着林阳的话说:“我是国际贸易部做出口跟单的。”

“那太好了,你们销售回款金额太大的时候一般都是承兑付款,如果周转上急需现金的话,可以找我们银行贴现。”林阳从裤兜里拿出钱夹,摸了一张名片塞到南棠手上,“多多关照。”

南棠看着手里的名片,“这是什么意思?”

林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第三季度的业绩还没有着落。要麻烦你们了。”

“你!”

南棠生气地站起来,“我是来交朋友的,不是来跟你谈业务的,你太过分了!”

她把林阳数落了一顿,连奶茶也没有喝,把名片往林阳脸上一扔,怒气冲冲地走了。

林阳顺利地吓跑了相亲对象,不紧不慢地摸出手机给郑明心发了一条消息:“郑明心,你上厕所掉到坑里了吗?”

郑明心秒回:“你和南棠聊得怎么样?”

“没怎么聊,她临时有事,已经走了。你快过来。”

不到五分钟郑明心就出现在了咖啡厅里,他坐在林阳面前问他:“她怎么突然走了呢?”

“我怎么知道,可能赶着回家办贷款吧,”林阳指着桌上的奶茶,“她一口也没喝,你喝了吧。”

郑明心不见外,他端起杯子喝了两口,又问:“你们聊得好吗,你觉得她怎么样?”

“她人是挺好的,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林阳说,“下次不要介绍给我了。”

“这样的你都不喜欢?”郑明心很惊讶,他以为林阳只要看到南棠本人就会喜欢她,毕竟她确实很漂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你跟我说说,我帮你留意一下。”

林阳看了他一眼,“首先皮肤要白,短发,身高不能比我高,但也不要太矮,比我矮一厘米就行,最好有坚持运动的习惯,要能和我聊得来,为人要勤俭节约,朴实一点,不要浓妆艳抹……”

林阳洋洋洒洒地说了一篇长篇大论,他一转脸看见郑明心满脸震惊地看着自己,就问:“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你有病,”郑明心毫不客气地说,“人家找对象是给一个标准,你找对象是给了一个具体的框,这能框住谁啊?我到哪去找一个完全符合你条件的人啊?”

“你问我,我才说的嘛,找不到就暂时不找,我现在不着急。”林阳端起杯子猛喝了两口,“赶紧喝,喝完了我们去楼上电影院看电影。”

“什么电影?”

“蝙蝠侠大战超人。”

“好的好的,”郑明心两口就把奶茶喝得一干二净,“走吧。”

快乐的周末总是格外短暂,辛苦的工作日因为要加班,显得尤其漫长。

本周的工作重点是,工厂新的生产区域要放电缆线,前期小马已经购入了两万米的大电缆存放在库房,只等工程部放线安装。

郑明心上班的时候,同办公室的工程师就催他尽快在配电设计图上签字,工程部等着图纸施工。

“我知道了,今晚我再去现场实地看一下,没问题我就签字。”

晚上毫无意外的要加班,不过郑明心单身汉一个,没人在家里等他,所以他也不急着回去。等人都走光了,他一个人拿着设计图纸慢悠悠地去了现场。

根据图纸上的内容,这次放线从东区角门开始,到南区固化车间结束,顺着车间走向铺线,一共是十八公里。

郑明心边走边看,图纸上铺线的地方几乎都已经准备好了,周围的易燃易爆物品也全部清理干净,具备施工标准。

他转过一个墙角,来到了硫化车间门口,这里有一个施工点,但现在施工点的位置上放着一个低压配电柜。

车间办公室还亮着灯,郑明心敲了敲窗户,窗户打开,伸出一个头来:“什么事?”

“你们车间门口为什么放着一个配电柜?”

“今天我们安装了新的配电柜,那个旧的被换下来,暂时放在那里。”

“那个东西不能放在那里,”郑明心说,“工程部马上要带施工单位过来放线,你们把这个旧柜子推到库房去。”

那人打量着郑明心:“你是哪位?”

郑明心把工牌递给那人看。

原来只是一个工程师,不是来视察的领导。那人一点头:“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安排人把他推走。”

郑明心又去了别的地方检查,没什么大问题,又慢悠悠地走回办公室。

第二天一早,他就在图纸上签了字,把它交到了工程部。

中午吃完饭,郑明心有到处溜达的习惯,可以促进消化,防止长胖。他想起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个柜子,决定去看看搬走了没有。

结果他还没走近,一眼就看见就看见那个柜子还放在原地。

他快步走进车间办公室,询问道:“门口那个配电柜,不是说了要安排人搬走吗,怎么还在那里?”

办公室里的人面面相觑:“没人说啊。”

郑明心环视了一圈:“昨天晚上在这里值班的那个调度呢?”

“他昨天的夜班,今天轮休了,没来公司。”

“那麻烦你们安排两个人把那个柜子搬走。”郑明心说,“一直放在那里有安全隐患。”

“行。”

话是说的挺好的,答应的也很爽快,不过郑明心下了班过去看了一眼,那个柜子竟然还放在那里。

这下郑明心真的生气了,不就是移个柜子的事吗,为什么这么难,就没人去做呢?

他把窗户拍得哐哐响,值班的调度上午见过他,于是问:“怎么了?”

“这个柜子要在这里放多久,”郑明心指着那个大柜子,“你们究竟有没有安排人来处理啊。”

那个人也不高兴了,郑明心又不是领导,凭什么对他呼呼喝喝的,他说:“你是设备部的工程师,你管好你们部门的事情就行了,我们车间的事情轮得到你插手吗?”

郑明心正要争辩,旁边过来一个人,“怎么回事,吵什么?门口怎么放着个配电柜?”

来的人是硫化车间的车间主任,值班的调度脸色一变。

“我出差几天不在厂里,你们连东西该放哪里都不知道了是吧?”主任用脚尖碰了碰那个柜子,“还是说我们车间的柜子原本就是放在这里的?”

“不好意思,我马上安排人把他移走,”调度站起来,招呼两个值班的工人,“你们俩把配电柜搬到库房去。”

“我现在去生产线上看看,”主任透过窗户看了调度一眼,“我不希望我出来的时候这个柜子还放在这里。”

主任走进车间里去了,一高一矮两个工人从办公室里跑出来,一左一右地蹲在柜子边,就开始往上抬,吓得郑明心赶紧阻止他们:“你们就这样硬抬啊?这东西一百多斤,人哪里抬得动,要用叉车来叉。”

两人对视一眼,“现在叉车班下班了吧?我们也找不到人啊。”

“我认识叉车班班长,”郑明心看事情能得到解决,也不介意自己跑一趟,“我去帮你们问问,你们在这里等我。应该有值班的。”

郑明心往叉车停放点走去,两个工人面面相觑,大高个说:“领导很快就视察出来了,要是看到这个柜子还在这里,一定会扣钱的。”

矮一点的说:“是啊,其实这个柜子也不是很重,只有79kg,反正这里离库房也不远,要不我们还是抬过去吧。”

两人一拍即合,他们无视郑明心说的话,合力把那个配电柜抬了起来。调度正低头写工作日志,也没注意到二人的动作。

两人一前一后的抬着沉重的铁皮柜,曼谷天气炎热,这柜子在外面暴晒了一天,摸着十分烫手,他们抬着柜子慢吞吞地走了不到二十米,手心就开始变得湿滑。

走在前面的大高个说:“我的手有点出汗,我抬不住了,咱们放一下。”

走在后面的矮个子说:“不能放到路中间,会被安全巡视员看到的,我们放到那边台阶上。”

“不行不行不行,要滑了!”

大高个话还没说完,铁皮柜子脱手而出,沉重的柜子向下一坠,重重地磕在他的膝盖上,砸得他发出了一声痛极的惨叫。

郑明心有叉车驾驶证,他在叉车班借了车,刚刚开回原地,就发现那两个人和配电柜一起不见了。他还没来得及下车寻找,就听见拐角后面传来一声砰的一声,随即有痛叫响了起来。

郑明心一惊,赶快跳下车,循着声音跑过去,就看见大高个跌坐在地上,脸色煞白,额头上有豆大的汗珠一粒粒渗出来,他死死地捂住腿,嘴唇咬出血来。

“这是怎么回事?”郑明心蹲下来查看,“我不是说了让你们等我吗?”

“配电柜砸到他的膝盖了,”矮个子很慌乱,“赶紧送到医院吧!”

伤者被转移到外科住院大楼,车间主任瞪着那两个人:“这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安全操作手册全忘到脑后了!你们等着扣钱吧!”

训完那两个人,他又对郑明心说:“今天谢谢你,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可以先回去。”

郑明心留在这里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忙,他点点头,出门去了。

不过他刚刚出门,就碰见个熟人。

阿塔潘手里拿着一个塑料盆,蹦蹦跳跳地往开水房那边走。

郑明心叫了他一声:“阿塔潘!”

阿塔潘脚步一停,他循声转过来:“心心?你怎么在这里?”

“我送我的同事来医院,你呢?”郑明心打量着他,“你怎么也在这里?你生病了吗?”

“不是我,是钟鹏,他阑尾炎发作,住院了,”阿塔潘晃了晃手里的盆子,“我出来给他打水洗脸。”

“阑尾炎?严重吗,”郑明心吓了一跳,“做手术了没有?”

“慢性发作,还在保守治疗。”阿塔潘往走廊那边指了指,“九病房,二十七号床,你去看他吧。”

阿塔潘去了开水房,郑明心去了九号房探病。

钟鹏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手背上扎着吊针。他听见有脚步声响起,掀开眼皮看了一眼:“郑明心?你怎么来了,我下午才发病,你这么快就知道了?”

“不是,我送我同事来医院,碰到阿塔潘了,”郑明心在床边坐下,“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阿塔潘气我。”钟鹏有气无力地说,“给我气成这样的。”

郑明心不解:“你不是阑尾炎吗,怎么又是阿塔潘气的?”

“就是他气的!”钟鹏粗重地喘了两下,“他今天没戏拍,我也不用开店,就在家里陪他学英语。二十个选择题错十八个,还和我嬉皮笑脸,气死我了!”

郑明心见他脖子上青筋都冒出来了,赶忙安抚:“别生气!”

“气得我胃疼啊,疼了几个小时都止不住,”钟鹏深呼吸两次,“实在受不了了,过来拍了个CT,结果是阑尾炎发作。”

郑明心觉得这是碰巧,但他不敢说出来,只是问:“那你不做手术行吗?”

“医生建议是做手术,不过他害怕,”阿塔潘端着水推门而入,“所以先扎吊针消炎。”

阿塔潘把毛巾浸湿,又拿起来给钟鹏擦脸,一边擦一边问郑明心:“你是不是交女朋友啦?”

“没有啊,”郑明心说,“怎么这么问?”

“上周末我去逛暹罗广场,无意间看见你和林阳好像在和一个女生约会。”阿塔潘说,“林阳这棵老铁树我看是开不了花了,应该是你在和那个女生约会,林阳只是在陪你吧?”

“这你就猜错了,那个女生是我同事,我介绍给林阳的。”郑明心笑着说。

钟鹏闻言惊异地看了郑明心一眼。

他是知道林阳对郑明心有意思的。

不过郑明心本人貌似还没有感觉。

竟然还给林阳介绍对象。

不知道林阳会不会气死。

“这样啊,”阿塔潘把毛巾放回盆里,“那成了吗?”

“没有,林阳要求可多了,我那个同事长得像仙女似的,也没入他的眼。”

“怎么说,”阿塔潘问,“林阳看不上人家?”

说起这个郑明心就来气。

“我给你们说说林阳的标准,你听听看有多奇葩。”郑明心清了清嗓子,像报菜名似的开始报林阳的择偶标准:

“皮肤要白,脸要小,要短头发,要长得漂亮,不能太高不能太矮,比他矮一厘米最好,要爱运动,要勤俭节约,要聊得到一起,要性格好……”郑明心叽里咕噜地念了一长串,最后他说,“他又不吃甜品,他还要求对方会做甜品,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郑明心慷慨激昂地陈词一番,他看见阿塔潘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于是问:“塔子,你说他是不是奇葩?”

“确实很奇葩,细节太详细了,”阿塔潘慢慢说,“简直就像是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他是照着那个人在提要求。”

“可不是嘛,我到哪去找这个人给他。”郑明心一摊手,“他真会出难题。”

阿塔潘撑着下巴定定地看着他,犹豫了片刻,还是说出了心里的话:“……我怎么觉得这个形象,就是你呢?”

郑明心一瞬间哑火了,他瞪大眼睛:“什么?”

“短头发,白皮肤,比他矮一厘米,爱运动,节约,会做甜品,”阿塔潘重复了一遍,“这人不就是你吗?”

郑明心如遭雷击。

看着郑明心呆呆愣愣的傻样,如果靠他自己发现林阳的心意,不知道自己的傻兄弟还要等多久。钟鹏决定给自己的好朋友送一次助攻,他对郑明心说:“你回去和林阳好好聊一聊吧,他对你有意思——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钟鹏是林阳的铁哥们,听他这样说,郑明心彻底石化了。

他的脑海中闪过许多事情,最终留下的是那个被自己摔在地上的相框,那里面裱着一张纸,是自己对林阳的承诺:

林阳三十岁还没有对象,我就要当他男朋友。

林阳是来真的!

他真的在等我!

郑明心两眼一翻白,差点晕过去。

郑明心几乎是落荒而逃。

他一路狂奔下楼,直到坐到车上,心脏还砰砰跳个不停,脑子里一团乱麻: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林阳为什么要把那张纸留下呢?他是真的在等我吗?难道说一直以来他暗恋我?可是我怎么没感觉呢?我承认我和他之间确实比较热络,但这不是亲密朋友之间的正常往来吗?而且这么久以来林阳也没告诉过我啊。不过谢天谢地他没有告诉我,他要是真的告诉我,我们朋友都当不成了。

郑明心苦恼极了,他趴在方向盘上,额头砰一下磕在喇叭上,发出刺耳的鸣笛声。

寂静的夜里这一声格外响亮,也打断了郑明心的胡思乱想。他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发现工作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朋友们,零点开始汽油涨价,没加油的抓紧。

郑明心看...

第二天早晨八点五十,郑明心刚刚把车停进停车场,手机就提示有新消息进来,他拿起来一看,竟然是交管局发来的违章短信,说他昨天晚上在主城区超速了,记三分,罚款五十元。

昨天晚上加了一箱油一共节约十二元钱,结果超速罚款了五十元,得不偿失。

郑明心随手截了一张图发在社交圈,配文:太惨了。

郑明心看到林阳的名字出现在手机屏幕上就觉得有些不自在,他到现在也没搞明白林阳究竟是什么意思。

考虑再三后,他决定假装没有看到这条信息。

进了厂区他先去更衣室换工作服,随后才去综合管理办公室开始一天的工作。

郑明心现在就职于曼谷最大的橡胶生产厂,因为有硕士学历,所以招聘时是以储备干部身份进入公司担任电器仪表巡检员一职,上班满一年后,恰逢厂里评定职称,郑明心提交的年度工作报告内容翔实,参加答辩时字字珠玑,因此顺利评上初级电气工程师,从车间调到办公室里。

他正坐在电脑前看设计院发来的图纸,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他接起来,那边传来仓库管理员的声音:“郑明心,你提的电缆线和断路器到货了,过来验一下。”

库房门口堆着几个电缆线盘,还有一个大纸箱,库房管理员拿着文件夹在旁边清点数量。见他过来,用脚踢了踢面前的东西:“两百米小线,三盘。断路器,一百个。看看有没有问题。”

郑明心蹲下身验货,只一眼就看出问题了,“型号和长度倒是没问题,但我要的不是这个牌子,这是小厂的,家庭用可以,咱们厂区用不行。”

库管员一挥手:“这个我不管,我只管收货保管,货不对版你找采购。”

“现在不是能不能用的问题,是为什么我提的东西变了样了?”郑明心质问,“你怎么做的采购工作?”

马群耀压低声音:“郑哥,我知道你提的是什么,但是换货这件事情,是你手底下电工二班那几个电仪操作员亲自和供应商沟通的,我只是帮忙走个流程。”

郑明心一愣:“什么意思?”

“电缆行业向来都是大线小利,小线大利,”马群耀点到即止,“我才来,这些事情我真的做不了主,郑哥你体谅一下吧。”

“退什么退啊,怎么就不能用了?”

郑明心转身一看,他手下电工班的几个电仪操作工抄着手过来,他们看了一眼地上的电缆盘,直接伸手抱起来就走。

“不能拿走,我说了这个不能用,”郑明心拦住他们,“放回去,我要退货。”

为首的操作员大约五十岁,在公司上班已经二十七年了,因为学历问题只能担任操作工,但由于资历老,向来看不起郑明心这个年轻人,即便郑明心评上工程师了,他也没把这个后生仔放在眼里。

“我们向来都用的这一家的,从来没什么问题,”那人吊儿郎当地说,“偏偏您郑工说不能用,这么多年就您一个说不能用,您真了不起。”

郑明心想跟那人争辩,却被旁边的库管员拉住,库管员在收货清单上打上勾,又让他们把字签了,“没问题没问题,你们拿走吧。”

几个人瞥了郑明心一眼,大摇大摆地走了。

郑明心很生气,他问库管员:“你拉着我干什么?”

“小郑,年轻人想做出一番事业,以公司的利益为先,这个我明白,我也很支持,”库管员也是老员工了,对认真做事的郑明心很有好感,所以忍不住多说几句,“但是走到哪里,都避免不了人情关系。你到公司不算很久,还不知道,刚刚那几个操作员,学历那么低,为什么还能在公司里横行?因为他们或多或少都和公司的中干或者高层有点关系,你得罪他们,不会落好的,所以忍忍吧。”

“可是如果有质量问题,那是电缆,要出大问题的。”郑明心两手一摊,“这哪是忍忍就算了的事情呢。”

“天塌下来,还有领导顶着,你急什么,”库管员把美工刀递给他,“还有一箱断路器,你验一下。”

库管员的态度让郑明心觉得无力。

明明就是不对的事情,却没人站出来说话。

他想起自己还在学校里的时候也曾幻想将来要做出一番大事业,做最好的电气工程师,可真正上班之后他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人世间芸芸众生中一只最普通的蝼蚁,人微言轻,力量有限,即便他想要做出些改变,也有心无力。

改变规则,那是权贵阶层的特权。

他这样的普通人,只能关心中午食堂的菜单是什么,今晚会不会加班。

他回到办公室就有些闷闷不乐,很想找人倾诉一下。

要是以前,林阳一定是他的第一人选,他的脾气性格有些独,朋友不是很多,除了阿塔潘,和他最亲近的就是林阳,亲密程度甚至远超几个女朋友,他们无话不谈,常常聊天到凌晨三点。

可是昨天的事情之后,他不敢联系林阳了。

虽然还不知道林阳真正的想法是什么,但他不想去查,也不敢去查,他情愿当一只蜗牛,缩在壳里,这样也许能维持和林阳的友情。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还没叹完,主任给他发了一条信息:今天晚上六点到九点,东区停电检修,你上OA发一条公告,让各生产部门做好准备。

郑明心给主任回了一条消息:好的。今天我去验了到货的电缆线,我觉得有点问题。

主任过了五分钟才回复:使用人提出来有问题的话,直接联系采购。这是采购的事情,让他们去衔接。

郑明心的心一寸寸凉了下去。

使用人已经拿走了,他们怎么会提出有问题。

主任分明是知道的。

说到底,自己只是一个打工仔,什么也做不了。

郑明心没有再回复消息,他按照主任的要求发了一条停电公告。

中午的时候郑明心坐在食堂吃饭,今天饭菜也不好,他食不知味。

他一个人坐在窗户边上,刚吃了两口,面前的空位上坐下了一个女孩。

这个女孩郑明心认识,是隔壁办公室新来的行政助理,叫南棠,长得非常漂亮,郑明心如今正在空窗期,对她很有好感。

不过今天他心情不佳,没有精力搭讪美女。

没想到美女反而先搭讪他了:“郑明心,你怎么今天一个人吃饭?”

“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吃饭,”郑明心没想到南棠对他说这样的话,“怎么了?”

“昨天中午,不是有一个穿制服的帅哥和你一起吃饭吗?”南棠手撑在脸颊上,“好帅啊,是你朋友吗?有没有女朋友?”

原来说的是林阳,郑明心点点头:“是我大学时的好哥们,现在没有女朋友,还是单身。”

“这样啊,”南棠笑起来,眼睛里充满了钻石一样的光,“我想和他认识一下,你能给我介绍吗?”

郑明心动作一顿。

他和上一个女朋友分手已经半年了,一直处于单身状态,三个月前南棠来了,他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女孩子非常漂亮。

他性格不是特别外向,尽管他们办公室和隔壁办公室还一起出去联谊过,但是也没有大的进展。

没想到只是昨天见了一面,南棠就对林阳感兴趣了。

我喜欢的女生喜欢我的好兄弟。

郑明心有些不是滋味,不过他还是慢慢点头:“好,我回去问问他。”

“谢谢你,”南棠站起来,“你慢慢吃,我走了。”

郑明心吃完饭,去厕所洗手,他对着镜子打量自己。

平心而论,他的长相是不错的,但是裹在绿色的大码工作服里,头上还戴着黄色的安全帽,即便有十分姿色,也被压到只有两分了。

林阳就不同了。

国家单位的制服都是请了裁缝量体裁衣,笔挺的制服每一寸都贴合人的身材,勾勒出细腰长腿。林阳外出公干的时候还会打理头发,看起来异常英俊。

一个灰头土脸的工人,和一个挺拔清秀的才俊,任谁一眼看到的都会是林阳,而不是我。

南棠不就是这样吗?

按照林阳的外貌条件,他可选择的对象实在太多了,他之所以迟迟不找对象,应该是因为现在工作太忙了。他相貌出众,工作体面,又有新房,在婚恋市场上绝对是一只绩优股,他怎么可能喜欢我呢?

郑明心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昨晚是我杯弓蛇影自作多情了,林阳留着那张纸,可能只是为了好玩,方便随时拿出来取笑我而已。

他莫名其妙地说服了自己,同时下定决心:既然南棠喜欢林阳,他们看起来也很般配,那我就帮我的好兄弟做成这一桩好姻缘。

他回到办公室就立刻给林阳发了一条消息:最近几天,晚上有空吗?

林阳过了几分钟回过来:

——要加班。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有空呢?

——六月底都没空,七月初吧。

——好,那你闲下来的时候跟我说,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好的。

“我今天不加班,出来喝酒啊。”林阳说,“有空吗,我在我们常去的那家居酒屋等你。”

“有空,你等我几分钟,我马上就到。”

他们以前常去一家日式居酒屋喝酒,这里很清静,适合放松地谈话。

林阳在卡座上坐了大约十分钟,郑明心就到了。

他掀开帘子走进来,身上还粘着几根彩条。

“你去哪了?”林阳拿着小陶杯给他倒水,“从外面过来吗?”

“我们工会组织了一个和证券公司的联谊,”郑明心一边摘彩条一边说,“刚刚从那边过来。”

“哦,联谊。”林阳把杯子推给他,“好玩吗,美女多吗?”

“美女很多,但是不太好玩,”郑明心端着水杯喝了一口,“都叫人上台去做游戏,太尴尬了。”

林阳皮笑肉不笑地问他:“美女多,还尴尬啊?”

“反正我不太能和他们玩到一起。点小吃了吗,喝了一肚子水,有点饿,”郑明心把菜单拿过来翻阅,“你要是感兴趣,下次我带你去。”

“先吃点毛豆,小吃待会上。”林阳把毛豆推给他,“但是联谊就不用了,我不感兴趣。”

说起这个,郑明心忽然想起来,他从林阳的对面转移到林阳身边坐下,打开手机相册,找到南棠的相片递给林阳看:“你看看,这个女孩子怎么样?”

照片上的女孩子大眼睛高鼻梁,一副好皮相,但如果她是郑明心的联谊对象,那她就面目丑陋。林阳点评道:“不怎么样。”

“这还不怎么样?这放到朱拉,不说是校花水平,当个院花没问题吧?”郑明心震惊于林阳的高眼光,“这么漂亮你都看不上,我看你是要找个仙女才行。”

“怎么,你看上她了?”林阳问。

“我之前是看上她了,不过人家没看上我,”郑明心摆摆手,“人家看上你了!”

“什么?”林阳大吃一惊:“可我根本就不认识她!”

“所以说你们有缘啊,这是我同事。那天你到公司来,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她碰巧看见了你,就这一面,人家就看上你了,”郑明心翘起两个兰花指,又把食指并拢到一起,“这就叫千里姻缘一线牵。”

林阳毫不留情地把他的手压下去,他吐槽道:“牵个毛,没兴趣。”

服务员端着清酒过来,又把小食放在台面上。

眼看郑明心还要说他同事的事情,林阳立刻倒了一杯酒堵住他的嘴:“别说了,喝酒。”

猝不及防地被灌了一杯酒,郑明心咳了几声:“我待会还要开车呢,不能喝酒。”

“今天周五,你到我家去睡就行,”林阳把酒给他满上,“我这两天非常抑郁,你必须陪我喝点。”

连小太阳也抑郁了,这不是件小事,郑明心问:“怎么了,你说来听听看。”

林阳喝了一杯酒,然后开始诉苦。

原来林阳被投诉了。

国家号召要给小微企业减负,其中一条是说,尽量减少小微企业办事的跑腿次数。

郑明心一边剥毛豆一边摇头:“这不是按程序办事吗?”

林阳喝了一口酒,继续说,“对啊,这是程序,不能变的,他就拿回去签字了。第二次又来,他没有盖法人代表的私章,办贷款这种事情是公家业务,一定要有法人代表的私章或者签字,表明这件事是公司知道并且批准的,对吧?”

郑明心点头。

林阳看郑明心附和他,心里舒服了一点,他张开嘴,“毛豆给我吃点。都快被你吃光了。”

郑明心把剥好的毛豆塞到林阳嘴里:“然后呢?”

“然后他就投诉我了,说我刻意为难他,不给他办事,”林阳一拍桌子,碟子里的毛豆全撒出来了,“这能怪我吗?他自己资料不准备好。我吃了这个投诉,上个月绩效扣五百,我真的是倒霉了。”

郑明心看他气得脸通红,连忙拍着他的胸口给他顺气,“别生气。可是上班不就是这样吗?为了两个钱,只能当孙子。”

林阳一把抓住郑明心的手,叹一口气:“银行这个工作,说出去体面,实际上有多难,只有我们自己知道。说起来我还挺羡慕你做技术的,整天和机器图纸打交道,应该没这么多糟心事儿吧?”

“大错特错,错得彻底。再来几壶酒,我好好地和你说说这件事。”郑明心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又把自己的遭遇讲给林阳听。

“……事情就是这样,他们说的好听,真的出事了,有领导顶住,”郑明心喝得打酒嗝,“领导顶住有什么用啊,要是死了人,那些人命怎么算?”

他激动地站起来手舞足蹈:“我在公司里,没人拿我当回事,手下的人也不听我的,我指挥谁啊,我连条狗都指挥不动!”

两个人在居酒屋喝了好几个小时,都喝得面红耳赤,林阳还留了点神智,他拉着郑明心坐下,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前:“好了好了,你小声一点。”

郑明心歪在林阳胸口,不停地哼哼唧唧:“林阳,上班好苦啊,还是上学好,我们在学校里的那几年,是我最快乐的几年。”

“谁说不是呢?”林阳一手揽住郑明心的肩膀,另一手去摸郑明心的圆圆脸,“我在学校里跟你在一起的那两年,是我最快乐的两年。”

郑明心根本没有听见林阳说什么,他闭着眼睛发牢骚:“我好累啊,我又穷又累,要是我累能赚很多钱就算了,我又累,又赚不到钱。我买不起房,女朋友跑了,爸妈也不在,我每天晚上回家就对着冷锅冷灶,连个知冷知热的人也没有,你说这生活还有什么意思啊?”

“不就是房子吗!”林阳酒意也上了头,他扳着郑明心的脸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豪气地说,“走!我今天带你住我的新房!”

郑明心被林阳亲在嘴上,他塞满酒精的大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账单早就在点单后就已经支付,他跟林阳勾肩搭背地站起来,两个人踉踉跄跄地走出门去。

林阳喝得不辨西东,被街上的冷风一吹,酒意上涌,他开始在原地打转。

郑明心一屁股坐在地上哈哈大笑:“林阳,你怎么在转圈圈!”

林阳循着笑声找到郑明心,郑明心已经在地上躺下了,正乐不可支,林阳一把抱住面前的人,“快起来,带你去住我的豪宅!”

从居酒屋到林阳居住的小区步行只要十分钟,两个醉鬼走走停停,两个人间歇性耍赖,硬生生地走了半个小时才回到家里。

一进门郑明心就冲进林阳的卧室,扑通一声趴在床上:“我要睡床!”

“我才换的床单!”林阳跌跌撞撞跟进去,用力拖郑明心的裤脚,“不要穿着外套躺在我的新床单上!”

“放开我,我要睡觉!”郑明心在床上乱蹬,他蹬不开林阳,索性直接把裤子脱掉了。他在床上躺了片刻,也觉得穿着衣服不舒服,又爬起来把衬衣脱下来扔在地上,这才光溜溜地又躺回去,几秒钟就睡着了。

郑明心没有穿着外衣躺在床上,林阳就满意了。他三两下也把自己脱得精光,爬到床上,一伸手就把睡着的郑明心揽进怀里,下巴磕在郑明心的头顶上,瓮声瓮气地说:“郑明心,我好想你啊。”

郑明心睡着了,没有回答。

迟迟没有听见郑明心的回复,林阳也闭上眼睛睡着了。

星期六上午九点,天气晴朗,空气清新,鸟儿在窗外发出喳喳啾啾的叫声。阳光穿过没有拉好的窗帘洒在郑明心的眼皮上,有些刺眼。

郑明心抬起手遮住眼睛,他隐隐约约记得今天不是工作日,于是翻了个身打算再睡一会儿。

谁料一翻身,他就感觉到自己的手碰到个热乎乎的东西。

这是什么玩意儿?

郑明心闭着眼睛摸了两把。

怎么好像人的胳膊?

郑明心一睁开眼睛,林阳的睡脸就映入他的眼帘。

他有些发懵:林阳怎么跑到我家里来了?

可随即他就注意到,这里并不是他的房间,而是林阳新房的卧室。

他垂下眼,看见自己的手正按在林阳的胳膊上,林阳的手在被子里,虽然看不见,但他能感觉到林阳的手扶在自己腰上。

郑明心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他只记得昨晚和林阳一起喝酒。喝了就以后发生了什么他完全不记得,难道酒后乱性了吗?

他动作僵硬地拉开被子偷偷看了一眼:

还好还好,内裤还穿在身上。

看来没发生什么。

他悄悄舒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他的耳边却突然响起林阳的声音:“郑明心,你怎么在我床上?”

郑明心一呆,他抬起头,和刚刚醒来的林阳面面相觑。

EABO设定

有大量私设

OOC预警

草木信息素tayx橘子信息素new

副cp:白兰地信息素off×蜜桃信息素gun

郑明心一个人回到了孤单的宿舍,身边没有林阳嘈杂的说话声,没有林阳牵着自己的手,没有林阳煮好吃的给自己,没有林阳开灯和关灯……

郑明心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依赖上了他,只觉得没有他怎么都不对劲了。他一回宿舍就躺在床上,抱着有微弱草木气味的枕头,闻着上面的气味,感觉怎么都不满足。

阿阳你一定要快点回来啊,在你的气味还没完全消失前回来啊。郑明心将自己的头深深地埋进枕头里,仿佛林阳在自己的身边。

他就这样抱着枕头睡过去了,也没有接到林阳打给...

他相信心心一定是他的命中注定,可他怕心心接受不了这个消息。虽然他一直介意他的分化问题,可毕竟也是个骄傲的alpha。

如果突然告诉他,他的匹配对象是个比他还高级的enigma。这不是更加打击他的自尊心吗?身为alpha却还要被别人分配,这和omega有什么区别?

林阳现在被父母监管着,是不可能自己提前出院的,更何况因为二次分化已经让父母担心受怕了很久,他也不想再因为自己的任性让父母担心。

他只能自己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他的心心不要因为这些事情而疏远他。林阳看着窗外的月亮,思念着不在自己身边的郑明心。

这一晚上郑明心睡觉睡得一点都不安稳,他感觉自己需要更多林阳的信息素,他迷迷糊糊地下床,跑到林阳的衣柜里,把他的衣服从衣架上扯下来抱在怀里。

他在林阳的衣橱里睡了一晚上,等到醒来的时候,郑明心被自己的行为吓到了。看着林阳的衣服全部在自己的周围,围成了一个圈,像筑巢一样。

难道是易感期吗?可为什么会对一个前alpha产生易感期?这太反常了。幸好房间只有他一个人,他尴尬地站起身,把衣服一股脑塞进衣橱里,彭地关上门,假装咳嗽一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去洗漱。

等到洗完出来的时候,郑明心第一件事就去找手机,昨天都没看手机,一回家就躺着睡觉了。

“你好,是郑明心先生吗?”

“是的。”

“您的报告出来了,最高匹配度的是一位叫林阳的先生,他是enigma。”

郑明心长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自己有心理准备了,可听到的那一刻还是不由得想起自己的身份。

“可我是个alpha。”

“是这样的,我们是根据信息素的匹配度决定的,其次才考虑的是性别。之前还没出来报告是因为他的分化不完全,出于综合考虑才等到他二次分化稳定后再公布。”

“好吧,谢谢您。”

他该怎么面对林阳呢?他查过资料enigma可以把alpha变成omega,只要打开生殖腔。听着很容易,过程却很痛苦。

alpha的身体构造不同与omega和beta,身体深处有生殖腔却开口很小,小到几乎没有,而大部分的alpha是直接没有,所以想要进去谈何容易。

郑明心想想就觉得痛苦,就像治疗器官你得切开一层又一层的组织才可以到达身体内部。更何况做手术得打麻药,可让他变成omega可不能打麻药。

还有就是自己到底有没有生殖腔都还是未知数。这种东西他可不敢去医院检查,哪个alpha会要求检查有没有生殖腔的?

自己也从没有做过,他不知道是进入生殖腔什么感觉,他之前从没有一个omega,所以一切都是书面知识。

不知道林阳会怎么进入自己的生殖腔呢?郑明心的思维开始飘到别的地方去了,满脸通红,头顶都要冒烟了。

他晃了晃脑袋,急忙阻止自己想下去,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起反应了。郑明心又去浴室冲了个澡,只是这一次洗的更久了。

林阳喜滋滋地开始打算回去了之后要怎么和郑明心确定关系。还有是不是得学一点知识呢?林阳的脸也烧起来了。

林阳的爸妈看着林阳那羞涩的样子,马上就明白他在想什么了。只不过,还是得给他泼一泼冷水。

“你有想过他爸妈会不会接受吗?如果你把他变成omega,那他们能接受吗?郑明心能接受吗?”林阳的爸爸严肃地说。

林阳的脸顿时垮了下来,是啊,郑明心现在已经开始有点躲他了,是不是就是因为他变成了enigma呢?

10.

于是今晚kay就顺理成章的住在了我家,但他晚上睡哪儿是个问题,家里一共就两个窝:一个狗窝一个猫窝(狗窝属于tay和new,而猫窝里还放满了玩具)。

我挠了挠头,走到tay面前蹲下试图和他说明情况,争取到猫窝的使用权。但我才刚开口说了两句就看见他盯着我斜后方一脸委屈,我转头就看见new叼着猫窝里的玩具正一样一样往外拖,还整齐地堆放在一旁。

tay嘴里发出两声嘟囔,我手刚放在他头上还没胡撸两下就被他一摇脑袋甩飞了,他一个箭步窜到new旁边直接把白猫压在地上。

我下意识一捂脸,这是我能看的吗?不对呀,我有什么不能看的?于是我理直气壮的放下手,双手环胸看着他们。

new...

new被压倒的时候直接吓得尖叫了一声,缓过神来之后就不动弹了,任由tay伸长脖子拱他舔他,还用粉乎乎的脚垫轻轻摸tay的脸,像是在安抚一样。

旁边的小边牧也被这场突袭吓了一跳,此时有些担心地在旁边窜来窜去,我一把捞起他搂进怀里,捂住了他圆溜溜的小眼睛。

孩子还小,不能看不能看。

而小边牧还以为我在跟他闹着玩儿,昂起头舔我手,弄得我手心湿漉漉还痒痒的。这小崽子怪可爱的,热情又性格好,明天一定要努力把他送回家,估计主人也担心坏了。

等地板上的打(调)闹(情)现场进行到尾声之后,我才安心地把小边牧放进了已经空出的猫窝里(被安抚之后tay也心情很好的帮忙进行了搬运)。

向小家伙们挥手说了句“晚安”,我也准备回房间洗澡睡觉了,这一天真的把我累个够呛。随着开关“啪嗒”一声响,客厅陷入了黑暗中……

第二天一早我就抱着小边牧,带着tay和new一起出门去找kay的主人。因为手里牵着只金毛,怀里抱着只边牧,金毛身上还趴着只白猫,导致路人回头率极高,也有几个喜欢宠物的跑上来和我打招呼,但都没人认识kay。

我原本以为kay的主人会是我们小区的业主,但没想到一上午跑遍了小区每一家别墅都没找到他主人。

又累又失望,正好前面走几步就是gun家,我索性过去按响门铃,想进屋和他商量下解决办法。

门开的挺快,打开的那一瞬间一只大杜宾就扑了出来向tay冲过去,速度快的吓人。我紧张的大叫了一声,随即就看见一道白色的影子窜到杜宾面前,然后对着他脸就是两巴掌,直接把杜宾给打懵了。

不光杜宾懵逼,我也懵逼了,旁边的tay还在欢快的加油,怀里的边牧歪着头一脸疑惑。

我望向还握着门把手的gun,他张大着嘴但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而门后的off手插口袋冷漠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怎么办,我是个起名字的废人,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这个该叫什么名字,闹心吧啦的

new听到门外的对话,好像是管家?于是他开了一个小缝,想证实一下心中所想,他到底是不是最开始的那个人?

:new出来了,可能有什么事情,

管家转回身,;new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哦,我想问问,明天我需要干什么工作,几点下楼,和谁对接。

:是这样的先生,您的工作是由主人定的,但是主人外出没有回来,这几天您可以休息。

:那我能出外边呢,还是只能在这个房子里

:我还想问一下,这个房子住了几个人?

:屋里的人您今天都见过了,除了外出的主人

:冒昧的问一下,您有孪生兄弟吗?

:没有

new的心里很疑惑,可是刚才那个人,明显和这个管家不一样啊

:在没有其他人了?

;是的,没有

虽然床很软,但是危险的气息围绕他,这个房间的人,好像不太对劲,不知道妈妈是不是也舒服的正睡者。

他的生物钟,使他无论在哪个地方,都习惯早起

从浴室出来,桌子上已经摆好早餐,有点丰盛呢

餐后,他打开手机,依然是没有信号,回想昨天路过的客厅和房间,任何一个地方,似乎没有电器设备,比如,电视、电锅、

心头的疑虑又加深了

轻缓的敲门声,阻断了他的思路,new打开门:是你?

:惊喜吧,我居然能找到你的房间

他指着左侧:你从那边不就能直接过来

;都跟你说第二遍了,我们不是一个楼层的,不过无所谓,不要在意那个,我想跟你玩,这里已经很久没来人了?

:很久?有多久

gun认真的算起来,:超过50年了

new同情看着这个漂亮的男孩,可惜了

gun用力敲了一下他的头:你是在看傻子吗?好无理呦

:我没有,只是你说的也太离谱了,50年,那你不就是个老头了

:恩,按照你们阳间的说法,我确实是

:还我们阳。。。间。。。

亮晶晶的泛起恶作剧的光芒:对啊

;不好笑

:你真的有点无趣诶

:我不是少爷哦,我们跟你一样也是寄宿者,只不过我们呆的久了些

:那真正管我们的人是谁啊

:是tay啊,他是个很有意思的无赖的,你要跟他学,然后跟我玩

new(内心):原来是黑社会啊,住这么高级的地方,居然是流氓

:tay不是流氓

new(内心):我没有说出来

:我听到了

new(内心):又在胡说八道,这个孩子真的脑子有问题,以后对他多照顾一些吧

:你还挺善良的

他不会真的听到了吧

:我说了,我是听的

:你听我内心在说什么

;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

;你会特异功能

:从某个角度,是,但不是你认为的科幻

他还是有病的,new这么想的

头又挨了一下打,:都跟你说,我不是了,我是个巫师

:我是灭霸

又挨了一下

new刚想回他,人消失了

他走的这么快吗?还是他记忆出了什么问题

new实在想出去走走,或者干点什么活,他的心里很不安,总觉得不会是进入器官贩卖组织了吧

前台=管家

销售=gun

屠夫=off

收益=tay?那个没见过面的老板,会不会是在找卖家啊

越想越恐怖,他已经设想自己被绑在手术台上,身边站立四个穿戴整齐的人,off;斧子

gun把一把开山斧递给了他

:我比您小,您还是叫我new吧

:好吧,new,你有什么事情

;我想问您,我有什么活可以做,我呆的有点寝食难安了

:跟你说过了,等主人回来

:那我能去外边跑跑步吗

:当然可以,我马上引你下楼,请稍等。

这也太快了

new沐浴着阳光,踩着青青的草地,真的好久没有这么舒坦了

城市里到处都是高楼大厦,人们集中在一个地方,呼吸好像都困难,满面愁容的成年人,在楼与楼之间穿梭

:在想些什么

new大喊:我的妈呀

惊魂未定的一看,gun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没听见你的脚步声

:我很轻啊,刚过来,我看你在外边,正好他睡觉,我就过来

new用目光测了一下距离,还有gun呆的楼层角度,怎么也不该看到他吧

:你的房间,不是应该在那侧吧,你怎么看到我的

;谁说我呆在你碰见我的那屋,我平常是住在off那里的

还真是,光明正大

:你在嘲讽我吗

;没有,没有,就是觉得你很幸福,有一个对你上心的男朋友

:你不会是个处男吧,没谈过恋爱啊?

new干嗑了两声:谈恋爱跟是不是处男有什么关系?

:虽然我还想逗你,但是我跟off不是你想向中的那样,我们怎么理解呢?共生

:听不懂

new(内心):你现在不就很闲

当然他又挨了一下

越在这里呆着,他越是感觉,谜团一圈一圈,快把绕成一个蚕蛹了

但是他也了解到了一个神奇的事实,这个房子满足他们自给自足,没有网络,他们也不需要。

这不就是摩门教吗?

可是这里的人一点都不像啊,

天啊,究竟有没有人能给他解释一下。

:new先生,主人回来,请随我出来

;好的,先生,请稍等

穿戴好管家提前给他的衣服,他们两个上楼了

对没听错上楼,new仍然对这个有误解

:这个是三层的建筑,我们已经住的最上面了,我以为他办公的地方会在一楼

至少有五层了吗,这个距离,太匪夷所思了,怎么可能突破建筑的极限的,这太不合理了

老式的大门,管家直接推门让他进去

:是new吗

;请把门口那杯喝的拿进来,小心别被绊倒

:你路过的第二个架子上,倒数第二层,有一个金属器卷宗,拿给我

new暗照他的指示,在这个有些暗的屋里里,照他要的东西。

:先生,能开个灯吗,实在有点暗了

;抱歉,我这个屋子光线不能太亮,稍等一下

new看见一个光球向他蹦来,真的就是在蹦

像立定跳远一样

这tmd是个什么东西

这个光球不能new拿起来,它就主动跳到了档案的地方,new把它抽出来,光球好像再示意他跟着它走。

一个男的背对着他,他在一堆比他还高的书墙里,有好几只手在把分类,而他在抽烟?

:拿来

:哦,给

他跟那堆手说,这个东西也分进去。

他要走出来的时候,书像开门一样,他迈出来了

他终于忍不住的说:哈利波特吗?

:不是,但是按照你的想法,也可以这么认为

:你是魔法师?不,巫师,gun说的他是巫师

:我不是巫师,我跟你一样,是人,我呢,相当于代理人,你是我的助理

:可是你能指挥这些东西,它们怎么可能会听你的

:怎么说呢,他们不是魔物,而是人

:人?

:欠我钱的人,骗我的人,我讨厌的人,变成了这个屋子,可能的一切

他背部的汗毛竖了起来,冒着凉风

;不太懂

;比如,你踩过的台阶,比如你摸过的扶手,比如你昨晚睡得床,再比如,你今早吃的饭

:你少吓唬我,你是人,怎么可能会变,你顶多是个魔术师,骗人的把戏

:不害怕?

:害怕,但是我不相信,gun也曾经糊弄过我,你们都是爱开玩笑的人

:不过我没骗人,我跟你一样曾经是凡人,如今是地府代理人,其他的都是真的

那个光球和手已经让new相信,这个房间的人和事物不能用常理解释,八成他说的是真的,匪夷所思,让他碰见了。

比中彩票还稀有

:如果,我提出要回家,毁约,会有赔偿吗

:会,让我不高兴的人,第二天变成餐桌的食物

new吞了一下口水,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

:我怎么相信你说的

他伸出手;抓住我

刚搭上,一点点凉意,睁开眼睛,:你放的。。。。幻灯片好大啊

;这个就是埃菲尔铁塔,要上去吗

new把嘴闭上,眨了眨

又一个瞬间,;这是什么河,

;你的课本没学过,泰晤士河吗?那个是伦敦眼啊

一个外国小哥朝他微微一笑

魔幻的一幕

:你有想去的地方,我也可以试试,不过有几个地方,不太能去?

:哪里

:埃及

:为什么

:我方有人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绿了其中一个法老,现在还在打架

:你们也这么乱

:我们曾经也是人,是人就会犯错

new转过头,喃喃;怪不得说,人都是那个鬼样子

在一瞬息,他们又回到了昏暗的房间

:这下你相信了吧

;我还有一个疑问

:你怎么那么多疑问,说最后一个,我耐心有限

:我想上网,看电影,或者听音乐

;跟管家说,我们这有所有你想看的电影,至于上网聊天什么的,让管家给你一部地狱手机

:可是之前gun说,不需要

:他当然不需要了,他的世界比起你那些电子设备好玩多了

:那我需要干什么

:这个房间所有的东西,你都要熟悉,从明天开始,你就开始帮我找文件

:不是有那些手吗

:不,我就喜欢你找

:那我要灯

tay从兜里翻出了那个光球,这个以后是你的,你需要滴一点血进去

;它嗜血

:不是,它喜欢血的味道,如果你不滴,你把它带在身上,它就会慢慢吸光你身上的血,直到你变成干尸,只需要一晚上

;我,觉得,你给我个手电筒就可以

:没有那个东西,还需要充电,费事,它是永亮的

:现在不要都不行了吗

:恩,它喜欢你

new在床上捧着这个光球;你喜欢我,可是你是第一天见我啊

光球轻轻地蹦了一下

;是

又蹦了一下

:你有名字吗

两下

:光蛋

光球轻轻撞了new脑门一下

;看来不满意呀,那,那,球蛋?

又撞了一下

:光蛋和球蛋你选一个

光球像着急跳脚的人一样,左思右想后,蹦了一下,选择了光蛋

:你好,光蛋,睡觉,关灯

泰兰德夏季的太阳耀眼又火辣,郑明心呼出一口气,用手当扇子扇出了一点聊胜于无的风。

鼻梁上的墨镜因为汗珠而稍稍滑落了一些,把墨镜摘下夹在T恤的领口,宽松的领口便从圆领变成了'V领'。

“到了没有啊!”

“快了快了,约了十一点,现在才…”郑明心看了看左手腕上的手表,“才十点五十,我过个马路就到了,别催了。”

“哎呀,不是我要催你,我是要跟你说回来的时候别忘记给我打包一份那家店的招牌蛋糕回来放冰箱,妈妈要出门跟你阿姨去逛街了。”...

“哎呀,不是我要催你,我是要跟你说回来的时候别忘记给我打包一份那家店的招牌蛋糕回来放冰箱,妈妈要出门跟你阿姨去逛街了。”

“嗷,好。”看了十字路口的信号灯跳成了绿色,“不说了我过马路进去了拜拜妈妈。”

白皙的皮肤和在阳光下仿佛跳跃着透亮光泽的栗色头发,大跨步往前的动作带起粉色墨镜弹起的弧度,一瞬间都被记录在了林阳的相机里。

林阳拍完之后看着相机上显示屏上显示出的照片,舔了舔嘴唇对自己抓拍水平满意的点点头。

忽然想到自己学弟约自己在对面这家网红店十点见面的,现在已经足足超出了快半小时,林阳看到闪烁即将变成红灯的信号灯,三步并作两步小跑过了马路。

【Sinto10:40am:

【Sinto10:50am:

Sinto刚发完信息抬头,看到那个果然跟妈妈说的'白的一眼就能在人群中看到的'相亲对象和他差不多黑的摄影社学长前后脚一起走了进来,甚至那个相亲对象还非常绅士地用手拉住了门方便后面的学长进来。

郑明心环视了一圈店内,这家网红甜品店基本上都是女生或是情侣,只有一个看起来虽然黑黑瘦瘦但是看上去很精神很帅的男生坐在窗边。

径直走过去刚坐下,没想到刚才跟自己一起进来的那个男人也走了过来一边打着招呼“嘿,Sinto!”一边在自己的身边也坐了下来。

郑明心一脸茫然的看着这个脖子上挂着相机额间还有点点汗珠的帅气男人,又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带着有些尴尬微笑的男人。

妈妈该不会这么不靠谱给我一下子介绍两个相亲对象吧???

其实郑明心一点都不想来相亲,早就已经在大学就出柜的他虽然得到了家人的理解,但是也经不住妈妈三天两头的“你都要28啦,你们学校就没有你看得上的男老师吗?”“哎呀,你说你当初搞科研多好,科研都是男的。现在学校里大部分都是女老师,你怎么找人谈恋爱啊?”

妈妈你想多了,真的。

我觉得我单身还挺好的。

郑明心无奈的在妈妈的威胁(关空调删游戏)利诱(去相亲一次妈妈再也不管你了,那个人是妈妈好友的儿子你看不上咱们就可以直接拒绝)之下,出门开始了他的第一次相亲。

林阳坐下之后这才注意到刚才自己拍的那个小可爱居然跟自己和学弟坐到了同一桌,露出了高兴的笑容,一点没注意到Sinto给他使眼色让他看手机,“好巧啊,谢谢你刚才给我开门。”

“不要紧我也是顺手。”郑明心又看了看两人,“那……你们俩谁是来跟我相亲的?”

“相亲?”林阳吃惊的睁大眼看了看Sinto和郑明心,“你们俩这么年轻就要相亲了吗?”

“额…”Sinto觉得自己正在经历社死现场。“我妈要求我来的。”

“我也是我妈要求我来的…你就是要跟我相亲的Sinto?”

“对,其实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只不过我还没追到手所以我妈不信非要我来相亲,所以对不起我不能跟你相亲。”一口气说完的Sinto把菜单讨好的递给郑明心,“作为赔偿我来请客,你看看有什么想吃的。”

“你单身吗?”忽然坐在一旁的林阳开口了。“不对,应该问你没有喜欢的对象吧?”

“啊?我没有。”郑明心还在考虑是吃草莓的冰淇淋还是巧克力的冰淇淋,侧过头看着这个露出灿烂笑容的帅气男人。

“我也单身,我叫林阳,也可以叫我Tay,30岁,身高177,体重63.8kg,朱拉经济系毕业现在是自由摄影师定期给杂志社供稿还开了个工作室月收入不稳定但是不少,你要考虑我相亲吗?”

“啊?”Sinto一脸懵的看着忽然'抢'自己相亲对象的学长,又看了看手机上终于回复自己信息的学弟Krist,利索的站起身:“学长,那你跟他好好聊,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你先付钱我给你报销。”

“不用,你走吧。我自己来请客。”林阳拍了拍Sinto的背,然后坐到了郑明心的对面继续推了推菜单,“你点吧。”

“那我可以草莓和巧克力都点吗?”郑明心指着菜单上那两种超大芭菲问。

“当然可以。”林阳把脖子上的相机拿下来放到桌上,灵机一动找了个借口“待会我可以给你和甜品拍照吗?要给杂志社的。当然你介意的话光手入镜可以吗?”

“好啊。我也喜欢给甜品拍照,毕竟做的那么好看!”郑明心招手叫来服务员点了冰淇淋,“你要不多拍一点。”然后又加了两份甜品。

“好。”林阳要了杯柠檬红茶之后全程都在拍郑明心吃甜品的样子。

然而好心情在郑明心非要把巧克力冰淇淋和草莓冰淇淋混合在一起搅拌的时候被破坏了:“不行这样太破坏美感了!”

“你都拍完照了为什么我不能这么吃!”郑明心撅起嘴非要把冰淇淋混合在一起。

林阳阻止不及,作为一个强迫症只能拍自己的大腿来解气。

“噗,你好可爱哦。”郑明心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两人刚才差点为了冰淇淋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消失了。

林阳看他咬着勺子笑的样子,故意摆出好笑的表情,“太让我生气了。”

郑明心也看出他在逗自己,一脸敷衍的样子:“嗷,好好好那我道歉好了。”

“改吗?”

“emmm……坚决不改!哈哈哈哈哈”

两人吃完了甜品,应该是林阳看着郑明心吃完了甜品,一边往外走林阳一边感慨着郑明心这吃甜品的功力非常人能比,而郑明心则露出了得意的表情表示吃甜品这件事深得妈妈真传。

“那…拜拜。”郑明心把墨镜从T恤领子上拿下来,松松的挂在鼻梁上,挥着手机,“我们下次再联系?”

“好。”郑明心把双手交叠到背后,看着一点都没有走的意思的林阳,“那我先走了?”

“嗯。”林阳忽然伸手拨了拨郑明心因为刚才大笑而靠在沙发椅上翘起来的一撮头发,“拜拜。”

郑明心快步走过红绿灯路口,又挥了挥手告别,然后往BTS站台走去。

“New,冰箱里怎么没有妈妈要你买的蛋糕?”

“嗷!我忘了!”趴在沙发上玩游戏的郑明心拍了一下脑门。

“跟妈妈说说Sinto怎么样?”

“妈妈,我没跟Sinto相亲。”

“啊?”

“不过我跟Sinto的学长相亲了。”

“啊???”

/我们在天昏地暗的废墟中相拥

吻到骨髓都尖锐灵魂都颤动/

“他回复你了没?”

当郑明心问出这句话时,阿塔潘熟练的翻了个白眼,手机在他的掌中转了一圈:“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我一千遍了,我也回答了你一千遍,没有!”

郑明心听到这个答案后顿了顿,但很快便又恢复了常态,他撇了撇嘴:“别这么急躁,晚上想吃什么?”

正如林阳所说,郑明心以前是一个杀手,但是现在他只是一个擅长做饭的甜品店老板,还要照顾一个天天在自己店里蹭吃蹭喝的阿塔潘。

阿塔潘像是没有听到郑明心的问话,他躺在沙发上仰着脑袋问道:...

阿塔潘像是没有听到郑明心的问话,他躺在沙发上仰着脑袋问道:“我就不懂你了,人家说不定就是玩玩而已,你还当真了?”

“还有客人呢,你别太随意”,郑明心随手抓过一个羊角包丢向阿塔潘,他耸耸肩看起来很不以为意的说道:“我乐意,你管我?”

阿塔潘说的是实话,林家小少爷生性风流人人皆知,他追过的人可以从大王宫排到普吉岛,郑明心只能算是这条长龙中微不足道的一枚小鳞片。

郑明心说的也是实话,自从那件事过后,他确实再也没出现在林阳面前,但他却一直追随在林阳身后。

但郑明心从来不敢出现在林阳面前,就连靠近他都不敢。他不知道以什么样的身份再次与林阳相遇,以旧情人的身份?以骗了他感情的仇人身份?或者只是一个普通的甜品店老板的身份?

郑明心不能确定自己在林阳心中的定位,所以他甘愿做一个躲在光后的影子,只为能看得到阳。

“你就这么躲着,就这么跟在他身后一辈子?”阿塔潘曾经这么问过。

“谁不想爱的光明正大呢?可我们的感情好像从产生开始就注定了要在黑夜中纠缠。”郑明心记得自己是苦笑着回答的。

但总有长风能攻破塞外的关口,总有阳光可以刺破黑暗,总有躯体兜不住的感情从眼睛里跑出来,郑明心也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所以他喊来阿塔潘无中生有的制造了这么个“保护任务”。

他把店面给了阿塔潘,自己躲到那个小门后,只是为了能近距离的看上林阳一眼。林阳还是原来的模样,只是眉宇间多了些疲惫,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用食指刮自己的耳垂,还是像以前一样总是高傲的翘着二郎腿垂着眼睛看人,还是像以前一样只带着一把匕首防身。

只是,这一次他的无名指上多了一枚戒指。

郑明心摆了摆头,自从昨天看到林阳之后,他带着戒指的模样就一直盘旋在郑明心的脑子里,林阳下意识转着戒指的模样,林阳小心翼翼护着戒指的模样,林阳看向戒指时眼睛中流露出的柔。

能让林阳愿意戴上戒指的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或许是一个穿白色裙子的花店女孩,或许是一个能和林阳一起共浮沉的小男生,反正不会是自己。

不会是这个在林阳大难之时消失的杀手,还是一个看上去像是造成他的灾难的旧情人。

林阳一定很爱那个人,否则怎么会愿意献上自由,甘愿用一枚小小的指环禁锢住天性的放纵。

郑明心看看向了窗边的那束白色的小蔷薇。被淡黄色的皱纹纸包裹着,干干净净。他记得林阳在追他的时候,大张旗鼓的送了一大束白蔷薇给他,说是象征着他“纯洁的爱”。

只不过后来他们之间的爱恋并不纯洁,但是郑明心留下了养白蔷薇的习惯。

郑明心把它放在窗边,他喜欢看着白色的花瓣在阳光下微微颤动的样子,那总能触及他柔软的心跳。

可下一秒,那束小蔷薇就被突然出现的阿塔潘挡住了,只见阿塔潘面无表情的把手机怼到郑明心面前:“他回复了。”

郑明心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立马伸出手想要接过阿塔潘的手机,却在伸出手的瞬间停住了。他抽回手缓慢的攥成了拳头,指甲不安的在摩擦:“他....怎么说?”

阿塔潘见着郑明心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不满的撇了撇嘴,他直接把手机丢进了郑明心的怀里,扭头又窝回了沙发椅上。

郑明心在接住手机的那一刻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他抿着嘴微微颤抖着点开了林阳的回复。

—这单我接,但是你要给我和我的一个朋友提供住处。

—我朋友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的。

不知是谁打开了那扇窗户,一阵风从窗外侵入室内,吹落了一片蔷薇花瓣,那白色小船一般花瓣在金色的阳光下映出了一个小小的阴影。

窗前那位年轻的甜品店店长此刻却无暇顾及那朵花,在看到这一条回复时,郑明心感觉自己脑子里那一根线啪的一下断了。他攥着手机将林阳的那一条回复反反复复看了又看,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上扬。

下一秒郑明心就开始考虑给林阳找一个什么样的房子,他以前住的那个小仓库条件太差了,潮湿阴暗冬冷夏热,以他这么个少爷身子肯定吃了不少苦头,自己的那一点存款应该还可以给他弄一个还算不错的小居室,最好能离自己的店面近一点.......

郑明心还没考虑完,林阳下一条信息就来了。

—我们到你店门口了,可以面谈吗?

店面门口?

郑明心几乎是在看到这条信息的瞬间跳了起来,也顾不得店里的客人了,他迅速冲往那扇小门里跑。

在郑明心逃进门的同时,门口的小熊发出了“欢迎光临”声,两个身形修长的男人走进了unisex。

郑明心靠着门,抿着嘴努力稳下自己刚才加速的心跳,他一边用耳朵贴着门听着他们的对话,一边用手机迅速打字给阿塔潘发信息。

【答应他,房子我会安排好的。】

阿塔潘不用看这条信息都知道郑明心会这么做,他在角落里找了一张桌子,示意林阳和关钟鹏坐下。

“很高兴能和林少爷合作,希望我们合作愉快。”阿塔潘这话虽是说给林阳听的,但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林阳身边的关钟鹏。

关钟鹏也不甘示弱的盯着阿塔潘,还挑衅的扬了扬眉毛。

“住房我会尽快给你们安排的,只是希望....你的朋友”,阿塔潘给关钟鹏翻了个白眼,“不会坏了我们的事。”

“放心,您大可当我是空气。”

林阳还没张嘴,关钟鹏便接过了阿塔潘的话,他嚣张的翘起了二郎腿眯着眼瞧着阿塔潘。

但林阳从踏入这家店面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阿塔潘有些紧张的看着他若有所思的看着窗边那束白蔷薇,伸手将那片掉落的花瓣挑至掌心,捧近鼻子闻了闻,然后轻轻的勾了勾嘴角。

“花养的不错。”

林阳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阿塔潘闻言稍微放松了一点,他摆了摆手道:“随便养养罢了,你要是喜欢这条街尽头就有卖。”

林阳给面子的点了点头,他站起身插着口袋开始在店里踱步,随意的问道:“真的是你养的吗?”

“还是门里的这位?”

说话的同时,林阳来到了那扇小门前,他微微依靠着那扇被漆成白色的小门,有意无意的敲了敲门。

“郑明心?”

当郑明心听到林阳的脚步声靠近时就知道刚才自己一定被林阳看到了,他在短暂的几秒内想了一千种逃跑的方案,几乎每一种都能让他完美的逃脱,他也相信阿塔潘能帮他圆过这个谎言。

但在郑明心听到林阳低声唤他名字的那一刻,他就被定在了原地。那熟悉的声线和郑明心回忆中的一模一样。

或许是因为这天的天气太热,或许是没开灯的房间让他感觉很闷,又或许是因为理智短暂的下了线。

总之,郑明心选择了第一千零一种方案,几乎是不受控制的,他打开了门。

然后林阳就这么出现在了郑明心的面前,林阳还是像以前一样穿着黑衣服,背着光低头直直的看着郑明心,郑明心却不敢像以前一样理直气壮的回望林阳,他只是垂眸看着林阳无名指上的戒指。

“好久不见,郑明心。”

“好久不见,林阳。”

———

这里川吞,谢谢你愿意看我写的东西。

给明天平安夜的!

8.

今天是周六,我看着窗外照进来的阳光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在浴室里梳洗完之后带着tay出门兜风。

是真的开车兜风,目的地是常去的那家宠物店。最近粮和零食的库存又在他们踔厉风发的干饭精神下快要见底了,刚好gun昨天又给了我一笔足够的钱,所以我决定今天去采购一波。

我蹲在货架旁认真的挑选着,等我把想买的粮和罐头零食都挑选完毕之后我突然发现tay不见了,转头仔细找了找终于在一个卖项圈的地方找到了他。

他像是在很认真地挑选着,甚至都没发现我站在他身后,直到我问出一句“你想给自己买项圈?”他才猛地转过身来。

大金毛期待地看了我几眼,然后用嘴小心翼翼地叼起一个用毛线编制的项圈放到...

大金毛期待地看了我几眼,然后用嘴小心翼翼地叼起一个用毛线编制的项圈放到我手里。我看了看,这个大小明显是猫用的装饰项圈,毛线软软的摸上去很舒服,大概也不会被小猫咪抗拒。而且tay的品味居然还不错,选的是一个有编织小虎鲸挂坠的项圈,整体是蓝色调的,很清新可爱。

大概是见我发愣以为我不愿意帮他买,tay突然用两只后脚站立起来往我身上一扑,抱住我腰之后往我放着钱包的地方拍了拍。

如果他能说话,我猜他可能说的是:小气鬼,我又不花你的钱买,用我自己赚的钱!

嗯……总之最后还是买了下来,tay非常开心,我把项圈放在装粮的袋子里他都不肯,非要叼出来自己看着才安心。

到家之后打开门就看见new在大幅度缓慢晃动着尾巴,很高兴地迎接我们回家。tay临到阵前突然变得害羞起来,叼着项圈低着头不敢往前走,最后被我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才行动起来。

new从疑惑的喵喵叫也变成了嗲嗲的撒娇声,他主动把脑袋伸进了项圈里。得到了礼物的new很高兴地跑到镜子旁边照了照,还甩着尾巴摆了几个姿势,tay就在一旁憨笑着看他。

过了一会儿一猫一狗还跑到我面前来炫耀,我看着他们贴的紧紧的身体突然感觉哪儿不太对劲。

这看着也不像是兄弟情啊,怎么越看越像小情侣了?这场面和求婚时新郎给新娘带戒指不能说毫不相干,简直是一模一样。所以这是个我家狗在外面捡了个童养媳带回家养大结婚的故事?

算了算了,反正他们也是要生活在一起一辈子的,是什么关系又怎么样呢。人类也有同性恋,难道动物就不行了?

我想通之后愉快地开始准备午饭去了。

原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第二天发生了更神奇的事情。

第二天我一早起来发现new不见了,而tay很急躁的在屋里到处转悠,撞翻打乱了一堆东西,最后无奈地趴在自己的狗窝里使劲儿闻着垫子,好久才镇定下来。我一边收拾屋子一边也有些担心小猫咪,不是怕他不回来而是怕他在外面被其他猫狗欺负了。

他估计是趁tay睡着的时候从微开的窗户边溜出去的,也不知道是去干嘛了。

好在没过多久new就回来了,否则大金毛就要离抑郁崩溃不远了。

他还是从窗口跳进来的,身姿灵活落地姿势优美,去参加体操大赛大概能得十分的程度。但是我现在没有心情夸奖他,一把揪起他后脖子就丢进了狗窝。

tay明明见到他之前担心的不行,真的见到了却转过头不理他,好像是在生气的样子。

我这才发现new的嘴里还叼着一朵白玫瑰,我立马凑过去仔细看了看,幸好是没有刺的。可没有刺的玫瑰不是只有花店有吗,难道他跑去花店偷花了?

好吧,这好像不是大家关心的重点,让我把画面转回去。

new叼着玫瑰使劲蹭着大金毛的脸,在tay终于转过来看他之后就把玫瑰轻轻放在他爪边,用小小的粉色肉垫拍了拍玫瑰,然后又开始凑过去舔他。

我在心里默默倒数:5,4,3……好吧,连5秒都没到大金毛就已经被哄好了,他叼着玫瑰一下蹦起来,兴奋地追着自己的尾巴绕了好几圈,直到头晕目眩的侧躺在地。new就在他躺倒之后迅速地跳进他怀里紧贴着他肚子,tay也伸出爪子搂住他。

我轻笑两声,默默地回了房间。

还是给小家伙们留点谈恋爱的私人空间吧。

郑明心洗完澡出来,坐到床上,他的鼻子动了动,问林阳:“你是不是在烧什么东西?怎么有一股烟灰的味道?”

林阳没想到郑明心的鼻子这么敏锐,不过他也不慌张,张口就说:“我刚刚在点蚊香。”

“蚊香呢,”郑明心四下看看,没看到蚊香,“我没看到啊。”

“受潮了,点不燃,被我扔掉了,”林阳转移话题,“赶紧吹头发。”

郑明心没听出什么异常,他把吹风机的插头插在床边开始吹头。

林阳坐立不安。

他想跟郑明心问个清楚,为什么突然想要离婚。也许一开始这段婚姻并不得到双方的认可,可是走过七年,他早已经爱上郑明心,他把他当成自己的爱人对待,两人衣食住行都在一起,还共同抚养了一个孩子,和真正的夫妻没什么区别。...

他想跟郑明心问个清楚,为什么突然想要离婚。也许一开始这段婚姻并不得到双方的认可,可是走过七年,他早已经爱上郑明心,他把他当成自己的爱人对待,两人衣食住行都在一起,还共同抚养了一个孩子,和真正的夫妻没什么区别。

哦,还是有一点区别,他们没有性生活。

不过老夫老妻嘛,性生活次数减少到没有,很正常啊,自给自足也很好,林阳这样安慰自己。

他以为郑明心也是这样想的,完全没有想过郑明心会想离婚。

他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日子过得好好的,为什么郑明心忽然想要离婚。

他有点焦躁,既想问个清楚,又怕提醒了郑明心,他会对自己摊牌,他不知道如何是好,在卧室里走来走去。

郑明心被他晃得眼晕,他关掉吹风机,关心地问:“你是不是长痔疮了,坐不下来?”

“你才长痔疮了!我走一走路,促进消化而已。”林阳在郑明心身边坐下,看他把吹风机收好,又朝着床头挎包的方向伸出手。

他是不是要拿离婚协议书跟我摊牌了?

林阳面色僵硬地看着郑明心的动作,他的汗毛竖了起来,脚趾头偷偷抓紧了鞋面。

郑明心的手越过挎包,抓住了插在墙上的充电器,他把数据线连在手机上开始给手机充电,一回头看见林阳像见了鬼似的看着他,他动作一顿:“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林阳缓慢地摇了摇头。

郑明心不知道林阳今天晚上是怎么回事,他把林阳的异常归结于爷爷过世,林阳受了刺激。毕竟以前林老太爷最疼爱这个大孙子,他离世,林阳伤心到行为失常,也情有可原。

涂完脸郑明心先上床躺下,林阳悄悄松一口气之余又有点气恼他:自己在这里坐立不安,郑明心却一点也不知道,他明明包里就携带着离婚协议书,还表现得一如平常,徒留自己内心七上八下,郑明心真是个讨厌鬼。

林阳实在是错怪了郑明心,离婚协议是郑明心自己拟的,顺手打出来放在包里而已,他是回来祭奠林老太爷的,所以暂时没有给林阳看这份协议的打算。他不知道林阳已经偷看到了,更不知道林阳激烈的内心活动,当然表现得和平常一样。

郑明心睡在靠墙的那一侧,他睡眠质量向来好,闭上眼三分钟就会睡着;林阳没那么容易入睡,尤其今晚碰到这件事,他就更睡不着了。

他侧过身去看郑明心,郑明心已经睡香了,长睫毛跟着呼吸轻轻起伏,像一只振翅的蝴蝶。

以前林阳睡不着的时候很喜欢看郑明心的睡相,听他沉稳有节奏的呼吸声,就像一支催眠曲,温柔地哄他入睡。可今天心境变了,他只觉得生气:我都快气死了,你也没发现,还睡得挺香,睡睡睡,睡个屁!

林阳重重地爬上床,动作幅度大到恨不得把床掀翻,可郑明心一点反应也没有。

没办法,郑明心是脑袋下面垫个塑料瓶就能当枕头睡一下午的人,林阳这点动静根本奈何不了他。

林阳粗鲁地掀开被子,猛地躺下去,发出啪的一声,郑明心连眼皮都没翻一下。

唱了半天独角戏,没有得到一点回应,林阳更生气了,怒从心头起,他在被子里伸直腿,在郑明心小腿上踢了一下。

这下郑明心有了反应,他把眼皮掀开一条缝,看着林阳。

林阳说:“你往里面睡一点,太挤了。”

郑明心闭上眼睛,摆动肢体往墙那边挪了十来公分。

林阳严丝合缝地挤过去,“还是挤,再往那边睡一点。”

郑明心又挪了一些。

林阳得寸进尺:“还要过去。”

郑明心的手臂都已经碰到冰凉的墙壁了,再挪就只能睡进墙里,他睁开眼,翻身看着林阳:“你有病吗?我睡到墙上去你才满意?”

林阳垮着脸:“我不管,你过去一点。”

“过不去了,我又不会穿墙。”郑明心被林阳推得快要上墙,他也生气了,“你再不让开我就睡到你身上!走开!”

林阳心里憋着气,不肯让他,郑明心推了半天,林阳还是一个劲地挤他,把他夹在自己和墙壁中间。

郑明心微微眯起眼睛,看出这是林阳在找茬,他在林阳再一次挤过来的时候猛地坐了起来,林阳挤了个空,顺势仰面躺在郑明心刚刚躺过的地方。

郑明心立刻倒下去,叠在林阳身上,牢牢地压住他,“睡觉!”

林阳被郑明心压住,闻到郑明心身上的气味,心情奇迹般地平静下来,他抬手摸了摸郑明心的胳膊,觉得心里很充实。

倒是郑明心睡了不到五分钟,就滑了下去,林阳太瘦了,身上膈得慌,哪有席梦思床垫舒服。

他怕林阳再挤他,于是滑到外侧,这下换林阳睡在里面,只能看见郑明心的后背。

不过即使这样林阳也很高兴,他往前蹭了蹭,牢牢抱住郑明心的腰,把脸靠在郑明心颈后,然后闭上眼睛。

第二天早上郑明心先醒,醒来一看林阳像八爪鱼似的缠在他身上,怪不得他一整夜都梦见被一只熊压住。他推了推林阳的脸:“起床了,你们待会要去庙里。”

林阳睡得迷迷糊糊的,含混不清地说:“你不去吗?”

林阳也从床上坐起来,抓了抓头发,看着郑明心的背影。

郑明心和他很少有私人同框,他们只在工作方面有合照,郑明心的理由从来都是这个:怕被别人发现关系。

从前林阳还觉得没什么,因为泰国虽然通过同性婚姻法案,但是真正注册结婚的毕竟是少数,作为年轻男演员,工作的一大重点就是贩卖爱情,满足女友粉的恋爱幻想,所以必须维持自己的单身人设。他有林家的背景,对这一点并不过分在乎,可郑明心没有,对外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演员,所以他格外在意一些也无可厚非。这是林阳原来的想法。

可经过昨天晚上,林阳的思维发生了一些变化。郑明心也许早就在给他自己寻找退路,在为离婚做铺垫,所以他才从不留下痕迹。

不过林阳绝不会就这样轻易顺从郑明心的想法,从法律角度来说,他和郑明心是持证上床的合法伴侣,要解除婚姻关系必须双方签字盖章,绝不是郑明心说一句分手就可以将他轻松甩掉。

如果郑明心厌倦了作假夫妻,他也不介意把配偶关系坐实,因为他早就想这样做了。

郑明心换完衣服,转身就看见林阳正坐在床边发呆,说是发呆,却又双眼冒精光地看着自己。林阳从昨晚到现在的表现实在异常,郑明心走上前,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回神了!”

林阳回过神来。也开始洗漱换衫。

今天早上还留在林家大宅里的,就只剩下本家人。所有人都穿着黑色的套装,胸前配着白色的绢花,手臂上系一条黑色纱带。

八点零八分,殡葬队伍从林家出发,当先的是由二十人组成的管乐团,正在吹奏哀乐,林阳的父母走在乐队后面,林老太爷的遗像由林阳的父亲捧在手里,二叔二婶手里捧着香紧随其后,这之后是一辆加长的四轮推车,老爷子的棺木就放于其上,由十八个和尚用白线牵引着往前走,林慕和林阳分别扶在棺材的两侧,林显走在棺材的后面。

泰国人信奉佛教,相信人死后会根据生前的功德重入轮回,因此林家人并不过分悲伤,只是庄重而虔诚。

送葬队伍浩浩荡荡地走了,郑明心抱着噗噗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去。

噗噗坐在郑明心的胳膊上,他揽住爸爸的脖子,也目送爷爷奶奶走出门,随后他问:“爸爸,奶奶他们去哪里啊?”

“他们去送太爷爷,太爷爷走了,大家要去送他。”郑明心看着噗噗,“要和太爷爷告别。”

“噢,我知道!”噗噗大声说,“奶奶和我说了,太爷爷上天当神仙了!”

郑明心听着噗噗幼稚的话,忍俊不禁:“对,太爷爷上天当神仙了。”

“我也想当神仙,”噗噗忽然说,“当神仙就不用上幼儿园了。还会飞,我想去哪里就飞到哪里。”

郑明心诧异地看着噗噗,不知道这颗小脑瓜里为什么有这么多奇思妙想,他拨了拨噗噗的头发,对他说:“当神仙就一个人在天上了,你就见不到爸爸和奶奶他们了,你真的想当神仙吗?”

“我想跟爸爸,爷爷,奶奶在一起,还有奇萌,我喜欢和他一起玩,”噗噗认真想了想,觉得还是爸爸重要,“那我不当神仙了,我要和爸爸在一起。”

“噗噗真乖,”郑明心在噗噗脸上亲了一下,“爸爸带你去买玩具。”

他抱着噗噗上了车,把噗噗放到儿童座椅上,又从置物盒里拿出墨镜带上,就开车带噗噗去市中心逛玩具店。

郑明心虽然经常在出演电视剧,但常常是打酱油的小配角,本质上是个糊咖,泰国人人追星,明星遍地走,群众对他这样的糊咖根本不在意,所以他不需要过多伪装,一副墨镜就足够了。

郑明心带着噗噗到了暹罗购物广场,他停好车,抱着噗噗走进商场。

理论上来讲,噗噗才是最好的掩护,谁会把一个抱着孩子的父亲,和一个年轻演员联系在一起呢,更何况他还戴着墨镜,只有很熟悉他的人才会认出他来。

哦,还有那个跟拍了三个月的狗仔。

郑明心抱着噗噗从一楼大厅的奶茶店经过,坐在奶茶店里的狗仔先是看见了郑明心,随后看见了靠在他肩头的噗噗,狗仔眉头一跳:这他妈的和郑明心长得也太像了吧,这是郑明心的儿子?郑明心结婚了?为什么一点迹象都没有?

狗仔今天其实没有上班,但是出于不能放过线索的考虑,他还是起身跟了上去。

这一下可谓是收获颇丰,狗仔跟着他们进了玩具店,亲耳听到那个小孩管郑明心叫爸爸,郑明心还答应了,看来的确是郑明心的儿子。他环顾四周,没有人注意这里,他掏出手机,偷偷拍下几张相片。

主编给他的截稿期就在月底,他挖不出林阳的料,总得交点东西才能交差,眼下有这样大的一个料送到眼前,他不利用才叫做浪费。

不过这几张照片显然是不够的,他决定放弃林阳,专心跟踪郑明心。

回家一起吃了中饭,林阳和郑明心就要走了,他们还有工作,不能久留。林妈妈抱着噗噗送他们出去,林阳摸了摸儿子的脑袋:“要听奶奶的话,知道吗?”

“我知道了,爸爸下周又来看我。”噗噗对着两个爸爸挥手,郑明心在噗噗脸颊上亲了一下,林阳紧跟着在同样位置亲了一下,两个人这才走了。

两人一起上了车,玉姐已经在车上等了,见他们上来,把手里的文件递过来,“今天下午GMM有个情人节采访,所有人都要参加,这是问题,我已经把回答写好了,你们看一看。”

郑明心坐到驾驶座上开车,林阳翻开文件,这是一份采访稿,封面上用红笔写着标题:情人节特辑。

林阳猛然反应过来:今天已经二月十号了,马上就是情人节。

他翻开封面,问题都是相同的,玉姐每个问题都写了两个答案,让他和郑明心熟记。

第一个问题是:你喜欢情人节吗?

郑明心的标准回答是:我喜欢,情人节是一个浪漫的节日,让有情人可以甜蜜地度过一天。

而自己的答案则是:不喜欢,因为我还没有遇见我的完美情人。

另一个问题:你对爱情的憧憬是什么?

郑明心的答案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而自己的答案是:我还不知道,我想和对的人一起探索。

探索个屁啊,我和郑明心就是爱情。

林阳烦躁地把采访稿扔在座位上,按了按额头,玉姐问:“没睡好吗?”

“不是,在车上看东西,有点头晕,”林阳说,“到公司再看吧。”

车在公司停车场停下,林阳揉了揉脸,拿着采访稿下了车,几人一起坐电梯上去,玉姐把稿子也给郑明心拿了一份:“待会照着这个来回答。”

林阳看着那份标准答案,心里烦闷的情绪越来越激烈。

三人一起走到了小会议室,这里被装扮得非常温馨,墙壁上用粉红气球和丝带装饰,会议桌上散布着玫瑰花瓣,透露出情人节的甜蜜气息。正在接受采访的人坐在主位,其他人分散地坐在摄像机后面排队。

前面排队的人一个接一个的上去,然后轮到郑明心,他记忆力好,在等待的过程中已经把稿子背了下来,林阳听他一字不差地把标准答案背出来,心里的烦闷更上一层楼。

林阳是最后一个接受采访的人,记者听标准答案已经听得疲倦了,此时的询问就像例行公事:“你对爱情的憧憬是什么?”

林阳向着郑明心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正低着头看手机,没有注意自己的目光,他蓦然变得有些失落,“我渴望爱情,想要家庭。我希望我每天晚上回到家时,餐厅里有温暖的灯光,我的爱人系着围裙坐在餐桌前,我的孩子抱着我的腿欢迎我回家。这就是我对爱情的憧憬。”

记者有点发愣,林阳并没有背标准答案,而是给出了一副具体的场景,这场景是如此的真实,就好像他亲身体验过一般。

这个回答很好,一定要剪到成片里。

收工以后,林阳本来想和郑明心谈一谈,可话到嘴边还是被他咽了回去。

他怕问出口,郑明心就顺势提出离婚,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只好像一只鸵鸟似的把头埋进沙子里,看不见就当不存在。

可是这样的逃避并未持续多久,情人节的前一夜收了工,他和郑明心一起回家,像往常一样吃了晚饭,郑明心走进卧室里,几分钟后,拿着一个纸文件袋走了出来。

林阳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脊背发凉:是那个装过离婚协议书的文件袋。

郑明心没注意到林阳已经僵直了身体,他走到林阳身边坐下:“林阳,爷爷的丧事已经结束了,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郑明心也有些紧张,他深呼吸两下,话在脑海里过了两遍,才说:“我们结婚的时候你对我说,你不是真的想和我结婚,只是爷爷身体不好,你不想惹他生气才勉强答应,我也不想逼迫你,所以我们那个时候就约定,我们的婚姻持续到爷爷过世为止,只是没想到爷爷后面又好转了,所以我们多耽误了七年。”

“现在爷爷去世了,我想是时候履行我们的约定了,我自己拟了一份离婚协议,你看看,有没有要改的地方。”郑明心把文件袋打开,“如果你觉得可以接受,我们就去婚姻登记处申请……咦,我的离婚协议书呢?”

郑明心把袋子倒过来,可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他有点奇怪,因为他明明记得自己是把那两份协议放在这里的,怎么找不到了呢?

他又进房间把包也拿了出来,仔细找了一遍,还是找不到,他看向林阳:“你动我东西了吗?”

林阳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郑明心又问了一次,他才说:“没有。公司里人多手杂,是不是有谁拿错了。”

郑明心回想了一下,最近自己出入都背着这个包,的确有拿错的可能,他有点紧张,万一被人看到协议书上自己和林阳的名字,一定会闹出大乱子。

不过先解决眼下的问题,他提着包又走进卧室里。

林阳本来以为逃过一劫,可他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郑明心就端着笔记本电脑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我找不到那两份协议了,不过我电脑上有电子版,你可以先在电脑上看,如果你没有异议,我们再打印出来签字。”

林阳瞪着那台轻薄的笔记本,如果目光能凝成实质,那么笔记本此刻已经被他目光形成的利剑刺穿了。

郑明心浑然不觉,因为离婚是七年前林阳提出来的,那个时候他满脸都是不耐烦,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我爷爷毕生的心愿,就是完成以前和郑老爷子定下的亲事,本来你应该和我姐姐结婚,但我姐姐看不上你,她被你吓跑了,都跑到美国去了。为了完成爷爷的心愿,换成我来和你结婚,不过你不要以为跟我结婚就能享受到林家的特权,因为这是假的,如果爷爷去世,我们就立刻离婚。”

郑明心想,林阳当时的态度这么恶劣,自己为什么会同意呢?

大概是因为那个时候自己真的很喜欢他。

不过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郑明心把笔记本电脑放到林阳面前,打开文档:“你看一下。”

林阳看一眼就觉得眼睛疼,他移开视线,心中开始思考假装失手把笔记本摔在地上的可操作性。

不过摔笔记本也没有用,只要这个想法在郑明心脑海里,那么他总有一万种方法和自己提出来,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就必须要打消郑明心的想法才行。

见林阳不说话,郑明心问:“你觉得怎么样?”

林阳往沙发上一靠,他抱着胳膊,满脸都是不同意:“我觉得不怎么样,我不想离婚。”

“你都没仔细看,为什么不同意?你是不是怕我分你的财产?”郑明心问,“你不用担心,我在离婚协议里写明了,我不会分割你婚后的收入,你的存款也归你所有。”

林阳瞪了他一眼:“我不是怕这个!”

“那为什么?”郑明心想了想,“你怕我和你抢噗噗?你的条件好,噗噗归你抚养,我每周能看他一次就可以了。”

林阳很生气,郑明心不是考虑钱就是考虑孩子,他没考虑过是因为爱吗?自己爱他,不想和他分开,就这么简单,难道他一点也没想过吗?

郑明心真的没有想过爱情,在他心里,林阳这样的家庭,当初接受一个男媳妇,都是迫于老爷子的压力,如今老爷子走了,林家包括林阳在内,应该都是盼望着自己和林阳赶快离婚,然后娶一位温柔贤淑的名媛,组成一个真正的温馨的家庭。

林阳看他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就知道他从没想过这回事,他这几年的爱意,也许郑明心一点也没有接收到,他皱起眉头,正要说话,忽然有视频通话请求进来,是他妈妈。

“爸爸!”噗噗从镜头旁边挤进来,“老师今天表扬我了!”

林阳看着儿子的笑脸,他深呼吸一口,露出一个赞许的笑容,“真的吗?噗噗好厉害。”

“爸爸,我爸爸呢?我要告诉他这个事情,他要带我坐旋转木马。”

这是要找郑明心的意思,郑明心向林阳那边靠了靠,出现在镜头里,“爸爸听见了,过两天回来就带噗噗去坐旋转木马。”

“好,爸爸星期一就来陪噗噗参加运动会。”郑明心答应道,这种活动向来都是他参加,因为林阳的身份不方便,如果噗噗是百亿林家的孙子的事情暴露于人前,也许会给噗噗带来危险。

听了郑明心的话,噗噗摇了摇头,“两个爸爸都要来。”

林阳和郑明心对视一眼,噗噗以前从未提过这样的要求,郑明心说:“别人都是一个爸爸,一个妈妈,噗噗两个爸爸,人家会笑噗噗的。”

以前这样说,就能吓退噗噗,可今天这一招不管用了,噗噗大声说:“不会的,奇萌也是两个爸爸!他两个爸爸都要来,我也要爸爸来!我要让奇萌看我的爸爸。”

原来是这个奇萌鼓动了噗噗。

不过他也是两个爸爸,难道也是同性结婚家庭?

见爸爸没有回答,噗噗把手机拿近,整个镜头都充斥着他的小圆脸:“爸爸,你们来吧,人家都是两个人,我只有一个人,我好难过啊。”

噗噗和郑明心长得太像,林阳不忍心拒绝,一口答应下来:“好,星期一爸爸也过来。”

“你方便吗?”郑明心问,“不方便就不要去。”

“儿子盼望着我去,我怎么能叫他失望,”林阳说,“星期一我跟你一起。”

“好,”郑明心指了指电脑上的离婚协议,“那这个怎么说?”

林阳瞟了一眼:“等参加完噗噗的运动会再说吧。”

[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到这里就结束啦!感谢大家的一路陪伴~希望大家也能喜欢最后一篇。

接下来没有连载计划了,应该会有一些番外和几个短篇,大家也可以来微博找我玩或者催更~

再次感谢大家喜欢!有缘我们下篇再见~

人物简介(暂时):

郑明心:三线艺人,林阳爱人前夫

林阳:一线艺人,顶流巨星,郑明心爱人前夫

张翊昕:郑明心经纪人

邱常誉:林阳经纪人

林沐:林阳亲姐,光幕娱乐当家人

ooc预警,与正主无关。侵删

本章百分之九十八是林阳为视角的回忆,交代一些事情

[图片]

两人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手里的红色小本已经换成了绿色,还没来得及好好说声再见。匆忙间,郑明心将自己的那份小本本收进包里,转身上车离去。

看着郑明心的车驶离自己的视线,林阳才慢慢悠悠的拐进一条寂静的街道,向前走着,漫无目的。

“喵~”

顿足,低头,一只奶白色的小猫抬起圆圆的脑袋对着林阳,无辜的大眼睛,还透着一丝同情,许是把他当作了流浪人。

于是,鬼使神差般地蹲下、抱起,脏兮兮的流浪猫依偎着惨兮兮的流浪人,一起回了家。

折腾了半天,猫咪见了原色,林阳却是累得不行,却还是给它取了一个可爱的名字——妞妞,明明他是喜欢狗狗,但看着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的小猫,还是忍不住亲了几口,却突然又有些难过。

刚结婚不久,郑明心提过想要养一只猫咪,可是林阳拒绝了,那时的他害怕三年之后,猫咪的归属问题。

三年,好似成了魔咒。连睡梦里都是:“三年,三年之后,我一定会得到我想要的……”

抬眼,便看见了从电梯里出来的那个男孩,扬着笑,干净自信,皮肤白皙。于是,林阳想:那日的阳光可真好,好到眼前的男孩都发着光。

本是一个对未来没有太多向往的人,优渥的家世,傲人的成绩,连外表也是值得让人称赞的,好像这一辈子没有什么可以让自己去努力拼搏,也没有什么可以引起太大的兴趣或是“激情”,就连来gmm工作,也是因为关钟鹏的一句:“反正你没想好做什么,所以要不要跟我一起称霸娱乐圈?”所以,他来了,没有太多期盼的来了。可就在这一刻,林阳开始有了向往。

关钟鹏说林阳骨子里其实是个冷淡的人,却无时无刻的挂着笑容,欺骗众人,可也就是他的笑容让所有人都对他毫无防备,没有距离感,偏偏郑明心除外。

在公司的每一次见面,林阳的嘴都快咧到后脖颈,可是郑明心也只是淡淡一笑,微微点头,守着自己的那一方角落,从来没有像别人那样,主动走过来,和林阳打闹玩笑。同期的人都说,郑明心看似温和,可就是在一副天真无辜又恰到好处的笑容下,将所有人都隔离开来,除了他本人,没有人可以走近他的安全领域。

而有的人,无论生得多耀眼,过得多肆意,都会在某些方面,有着自己的自卑和不安定感。林阳,对于感情,太自卑,像一只藏头藏尾的寄居蟹,到最后想放弃的时候,都没有主动走出那只壳。

直到那一夜,海浪咆哮,推着他撞上了海岩,外壳的破裂,他见到了月光,由最初的清凉柔和,几番浪潮来,几番覆雨后,白色的绸缎遍布斑驳红痕,没了壳的蟹终是贪恋上了月色。

进公司的第四个月便迎来了gmm娱乐的年终晚会,同时也是下一年的新剧发布会。

会后,躲不过的酒宴。

郑明心生得精致,被gmm娱乐的高层轮番提酒,男女皆有,应接不暇,一轮下来,林阳看着旁边的人,已有醉意,面色染了红晕,眼神闪烁着迷离,不知为何心中起了恼意,仗着这几日因为合作歌曲排练而生出的热络,随意找了个理由,牵起郑明心逃离了那个酒气冲天的场所。

至那日后,郑明心便像变了一个人,本来工作就不多的他,开始跟在林阳的身后,公司、片场,都能听到有个白皙干净的男孩子,用软软糯糯的声音叫着:“林阳~,我要吃这个。”然后就会有一个皮肤黝黑的男生嘚吧嘚吧的跑过去,亲手送上,换来两脸满足。

林阳的剧《生邪》,是一边拍一边播的模式,刚播了两集,他便因为禁欲冷酷的气质圈了一大波粉,而后上综艺为《生邪》做宣传,又因为笑容和所谓的反差萌大火。而此时的他,仍能在某一个角落,一眼就瞧见郑明心的身影。

时时刻刻黏着的两人,那日的聚餐,郑明心自然也跟了去。

推杯换盏。

………

林阳看着倒在自己床上的人,人红桃面,呓语娇态,还伸手要抱抱,真是要了命了。

于是,外壳破裂,一夜疯狂。

第三日,便去领了证。

什么?为何第二日不去?

绝不是林阳不想负责,只是初尝禁果的人,不知食用方式,逐步探索,不知轻重,不小心咬到了果核。而后,两人又食髓知味,贪吃了些,竟忘了时辰。

从民政局出来,林阳将结婚证给了郑明心,让他放好。昨日已经请了一天假照顾郑明心的林阳,今日只请得了半天。后视镜里的郑明心转身走了几步拐进那条寂静的道路。他说过:他喜静。

自领证后,两人已有三日没见,林阳想着结了婚,单身公寓已然不适合两人的生活,而且吵闹了些,便提前让人收拾了自己原先的房子,添了双人的生活用品。

派派琳正准备推门的时候,林阳连着发了几条消息。

林阳没有在意派派琳语话里的揶揄打趣,因为他在后面的三条语音中听到了郑明心的声音,那日公布结婚,第二天郑明心的工作也多了起来,虽然是一些综艺和杂志拍摄,倒也算得上昏天黑地,两人也没有好好聊天,这时候听到他的声音,林阳自是欣喜万分。

第一遍没有听清楚说的是什么,他又将声音调至最大,然后笑容一点点消失,属于林阳的自卑和不安定感在一点一点的吞噬他的万分欣喜。

(第二条语音里)

张翊昕:“哎,没想到火了这么累!”

郑明心:“你累啥,我拍摄的时候你都在旁边坐着的好吗?”

张翊昕:“嘿嘿,不过这真的感谢林阳。话说,你和他结婚不会就是为了火吧?”

郑明心:“做艺人,想火才是对这份职业最起码的尊重,好吗?再说了………”

(第三条语音里)

张翊昕:“…………你啊,所以你准备一直这样?”

一秒沉默。

郑明心:“也不是,三年,我肯定可以得到我想要的……”

(第四条语音里)

郑明心:“就离婚啊…”

张翊昕:“可这样是不是对林阳不太好?”

郑明心:“什么不好,离过婚的男人很吃香的!而且………”

原先觉得这套房子的隔音很好,但突然间好像四面八方的声音全都向林阳袭来,喧闹嘈杂,撕扯着他的神经,他又从包里翻出耳机戴上,那些话又通过耳机真真切切的冲击在林阳的耳膜,一下又一下。

抱着妞妞的手突然收紧,妞妞在林阳的怀里醒来,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新主人,他双眼紧闭,表情痛苦,脸上覆上一层薄薄的汗还有挂在眼角的泪。

猫是有魔力的。

它可以感受到,林阳此刻的梦是悲伤的,妞妞“喵~喵~喵”的叫着,而林阳还在沉溺在自己的梦中。

《生邪》播完,林阳也跃进一线,然而gmm娱乐的高层丑闻不断,公司面临倒闭。

他向爸爸借了钱和姐姐林沐买下了gmm娱乐,将其改名为光幕,意为:你若想成为最亮的星,我愿意成为照亮你的那一道幕后光。

公司占股,林阳百分之六十,不参与公司管理,林沐占股百分之四十,全权接管公司,至于年终红利分成,林沐占六,林阳占四,唯一的附加条款:万事以郑明心的个人意愿为主。

调整模式,改变方向,历经两个多月,光幕才艰难的将原先破败不堪的形象正面化。

一个平常的清晨,林阳大股东的身份被被爆,所有人都在称赞林阳,家世显赫却还在努力拼搏、演技纯熟,为人亲和。

与此同时,好像所有人都在嘲笑郑明心,说他攀附不知廉耻,骂他吸血毫无底线。原来陪林阳出席活动的照片,陪林阳去片场的视频,全都像涨潮后的鱼虾,被冲上了海岸,所有人都在嫌弃,将他视为恶臭之物。明明他诚心诚意的陪着一个人从籍籍无名走向璀璨闪耀,却就轻易被人颠倒黑白,说成了不可见人的手段,自己的真心也变成了众人口中那凿凿的“铁证”。

林阳从片场匆忙赶回家的时候,郑明心正在厨房研究他的布朗尼,看见门口的林阳,咧开嘴笑了起来,推搡着让他去坐着等着吃。

郑明心将一大口放进自己的嘴里,差了点甜,倒也可以打个九点五分,满足感从眯着的眼角溢了出来。

林阳看着眼前的人,没有悲伤,甚至是连一丝丝忧郁都没有,他突然想起前几天郑明心回消息的速度很慢,因为他说他沉迷于研究糕点甜品,没有得闲。他想他可能没有看到热搜,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掏出手机,给姐姐发消息:姐,我希望全网看不到有关心心这件事的所有消息,然后把他近两个月的通告也都推掉吧。

郑明心将最后一口蛋糕送入林阳的嘴里,林沐也刚好发来消息:妥了,这几天你好好照顾心明心。

他一边嚼着蛋糕,一边对眨着眼睛看着他的郑明心说:“明心,你这最近几个月不要出去工作了吧。”

“好啊。这样我就可以好好研究我的甜品了。”

没有疑惑,没有询问,坦然接受。

可是本来以为只是沉寂两个月,没想到此后的郑明心好似变了一个人,把演戏当做了娱乐消遣,无聊之时才会接一个小小的角色。

最开始的时候,林阳也会质疑,可是每次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如何提起。

生活好像过得越来越平常,就像一个出门挣钱的丈夫,每次出差回家,都可以见到自己心爱的人。可是这样的生活似乎太幸福了,让林阳开始害怕那个“三年”。他在自己的不安定感中浮沉,只有在每次酣畅淋漓的云雨之后,看着身旁之人嘟着嘴的睡颜,他才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真正拥有这份幸福。

“林先生啊,我收拾完二楼客房,下楼的时候好像听到明心和翊昕提到什么医院啊,离婚啊,有些担心他,所以告诉你一声。”

那日,正好三年。

然而,相比于“离婚”,他先听到的是“医院”,从《记得你》的片场逃出来,上了车才想起给导演请假。

当看到人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时,松了一口气,而后才是“离婚”。

他准备了三年去接受这个结果,却还是在一夜间沉沦,然后天还没亮,又逃回了片场,躲进了自己的外壳,只能借着那道裂缝去窥视那月光。

当自己的名字和郑明心一起出现的热搜的时候,他是高兴的。

窃喜之后,接踵而至就是那时的辱骂,虽然全网已经找不到任何记录,可林阳害怕历史重演,所以让邱常誉撤热搜,时刻监视网上的一切动态,如果郑明心要离开,那他也应该清清白白的踩着这个平台,登上顶峰。

林阳想:如果这注定是一段失败的感情或婚姻,他不希望成为郑明心的错误或是污点,他情愿自己是孕育他成为蝴蝶的茧。

推荐一首歌吧:JackJohnson《Cocoon》

请不要太在意逻辑[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喜欢的话就多互动鼓励一下吧)

(大概快完结了,感谢一路相伴)

希望大家12月从第一天就开始快乐~[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看得开心的话就多互动一下吧~)

(感谢阅读)

#激情短打一发完

#三观不是重点

#ooc双渣

#勿上升真人

(1)

我叫郑明心,是GM游戏公司的研发部组长,今年二十八岁。

我第一次知道对方的存在是下班回来时房东太太告知我下礼拜隔壁会有新住户般来,那时候我刚被公司一个空降的企划案搞的焦头烂额,因此对这件事没放在心上。随便应了声便开门进去了。

(2)

一个礼拜后隔壁传来搬家公司的声响,那时我正要出门,在电梯门关起前的缝隙中,我看见了新邻居的背影,一头漆黑外加刚睡醒的慵懒造型,宽大的T恤搭配双居家拖鞋,身高和身形和我差不多,声音听不清楚,但似乎是在知会搬家工人不要...

一个礼拜后隔壁传来搬家公司的声响,那时我正要出门,在电梯门关起前的缝隙中,我看见了新邻居的背影,一头漆黑外加刚睡醒的慵懒造型,宽大的T恤搭配双居家拖鞋,身高和身形和我差不多,声音听不清楚,但似乎是在知会搬家工人不要撞到他的家具。

我微不可见地皱起眉头。

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啊,忘了说,我是生理男性,性向男女不拘。

当然,偶尔还是会出现不按照约定走人的家伙,男人的话我会直接轰出去,女孩子的话我就怜香惜玉的多,告诉她现实,再粉碎她的幻想,虽然有时候会得到一耳刮子,但的确是最有效率的方法。

(3)

说到喜欢的类型倒是有一个,可惜是在公司裏,我作为人世间称为渣男的基本原则是不对周围的人下手,否则对方早就被我吃了。

那家伙叫林阳,跟那个讨人厌的企划案一样是空降的企划部组长,而我好死不死是研发部的,前几天他们部职员交出的那个企划案就跟没过脑子似的,以为商品的功能只靠他们几张嘴,随便打出几个代码程式就好了。凡是要讲求逻辑啊,真不知道那些天马行空的人当初是怎么被公司录取的。

话说回来,虽然我常常跑去企划部吵架,特别是跟林阳吵,甚至会吵到隔壁会计部的来劝架,但其实我是有私心的,嗯,就是为了林阳那张对我胃口的脸。毕竟不看白不看嘛,架是肯定要吵的,可人也是要看的。

林阳长着一张深邃且棱角分明的五官,肩宽细腰比例匀称,亚光黑的小麦肌肤和穿上西装裤后修长的腿,加上上班时不苟言笑的模样,偶尔戴上那副金丝框眼镜,啧啧,妥妥的禁欲系斯文败类,不只会计部的那些姊妹,连我都差点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听说是因为他奶奶是公司董事,所以才能刚从国外回来就空降企划组长,但人嘛,总是忌妒这种能靠关系上位的,上位就算了,管理能力还强的不行,这就让其他人眼红了,以至于除了我跑去找他吵架以外,我还真没见过他身边有过其他朋友。

(4)

和隔壁邻居的正式见面是在周五晚上,我老样子在酒吧带了个男人回家,电梯的楼层还没到,我和他就在密闭的空间裏调情了,循着一丝暧昧万分的酒气味,我把眼前的男人代换成了林阳。

电梯门开了,我拉扯着后头的男人走到公寓门前,那时候从另一头楼梯口也上来了两个人,我并没有多注意,可就在我用钥匙开门的瞬间,我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地往旁边一瞥,我愣住了,从楼梯口上来的人也愣住了。

你以为发现隔壁邻居就是你长年在公司裏吵架且意淫的同事已经够尴尬了吗?不!

你以为发现新邻居是你同事而且还同样身边带了个男人半夜回家已经够让人惊喜了吗?不!

最惊人的是,我只靠这么匆匆一瞥我就知道,林阳和我是同路人。

都是是渣男啊啊啊啊啊啊啊!!!

(5)

对于私下和平日的形象有反差这件事我是没什么意见的,毕竟我本人就是如此,世上大部分的人哪个不是抵着现实中的压力,做着差不多的工作过着差不多的人生,偶尔对着窗口羡慕别人的生活,做着无聊的白日梦。

其实大部分的人都过的不快乐,只不过是习惯忽略别人美好背后所作的努力,对他人表面上的荣光欢呼而已。

人总是要有发泄的渠道的,只要不犯法谁管你。

所以当下我没有做过多的反应,视线只与林阳在半空中交汇了半秒,随即就象是约好了似的,匆匆进门当作没看见。

只可惜我是再没那个闲情逸致做了,我对着眼前这名男孩说了声抱歉后就让他回去了,躺在床上想着刚才看到的景象。

原来林阳对男人也是有兴趣的啊,还真看不出来,我以为以他那种出身应该分分钟商业联姻才对。

我对着天花板上电灯发呆,仔细回想才发觉,原来当初在电梯门缝看见的那颗刚睡醒的鸟窝头就是林阳,私底下原来这么不拘小节,我噗哧笑出声,象是抓到什么有趣的把柄。

林阳旁边那个男孩…长的白白嫩嫩的挺可爱。我嘴边咕哝着盘算,那他应该是1,咦不对,我也是1,唉…看来我俩是没有那个缘分了。

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照了照镜子,摸摸自己的眼睛鼻子嘴,其实也还不赖,很多女孩子都说我的皮肤比她们都要白,长的也一副娃娃脸的样子,就是身材壮了点。

算了,我还是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周五晚上的放纵毁了,还是出去吹吹风吧。

(6)

我走到公寓外的走廊边,手肘抵在栏杆上吹着风,望着夜晚灯火通明的景致,心中异常平静,仿佛什么都无法提起我的兴致。

我难得点了根菸抽,半年了,我以为我戒的了。

菸圈从口中浮出,嫋嫋白烟沿着上空飘荡,熟悉的烟草味灌入鼻尖,最终没入这片无星的夜。

隔壁的门开了,我一转头就和林阳对到了眼,气氛瞬间落入尴尬之地。

「我打扰到你今晚的雅兴了吗?」没办法,我缺点就是嘴巴坏,为了打散这个尴尬的雰围,我不得已揶揄了他一顿。

林阳的眉头听到我的话后下意识蹙起,但随即归于平静。

他走到我身边,语气不冷不热,「你不也一样吗?」

我笑了笑,「都是一样的人就别打哑谜了。」我看向他时他同样望向我,「我们就稍微替彼此保密一下吧,装作不知情,你玩你的我玩我的,公私分明怎么样?」

「听起来不错。」林阳的目光放远,似乎才发觉这里独特的夜景,「还有菸吗?」

我挑了眉,从口袋掏出另一根递给他,而他接过去后又示意我打火机。

我忍不住内心的坏心眼,在林阳含住那根菸时伸手扣住对方的后脑勺往我这儿压下,金黄的火苗映在林阳诧异的双眸中,那里眼中有我。尾端的火光顺利点着了林阳的菸,两端的接合象是另类的契约签订,我快速抬头夹住手里的菸对着空气一声轻吐,口中夹杂着浓烈的烟草味和刹那间莫名萌生的热度,可我尚未得知它打哪来。

「合作愉快。」我对着他笑了笑。

这是我的私心,也是我下定决心所作的唯一一次引诱。

林阳的反应没有多强烈,似乎打从心里觉得我会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嘴角微微扬起,饶富兴味盯着我瞧。

我知道那种眼神代表什么意思,他想要看透我,而我偏不要。

否则就不好玩了。

「我不跟身边的人上床。」我说。

闻言,林阳歪了头,我认真觉得这个动作异常性感。

「那你还总是找我吵架。」

「只是为了吵架。」

「真的吗?」

我转过身还面对他,「你想怎样?」

他俯身下来,眼底中属于我的倒影越来越放大,「所谓的原则,是为了能遇见一个人之后被打破的。」

后面的话被覆盖在洒落的月色之中,我攀附他的肩头,从深吻的缝隙中逃脱,轻咬住他的耳垂,呢喃道:「我冷。去你那。」

如林阳所言,我真的为他打破了我做人的原则,和身边的人做了,还成了他的0。

隔天是窗外刺眼的阳光和腰部以下的痠疼叫醒的我,我迷迷糊糊地扶着腰从床上醒来,摸了下旁边的床位,是冷的。

这在我意料之内,倘若他还在,那就真的不正常了。

然而下一秒,林阳再度出现在我的视线,他进屋后脱下外套,手里拿着一袋早点。

「醒了?要吃吗我有多买。」

我不可思议地盯着他看,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我,不是…」我花了半晌才讲出一句完整的话,「你怎么还在这里!?」

林阳一脸你在问什么鬼话般看着我,「这里是我家我不在这里要去哪里?」

「不是——」原谅我刚起床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你为什么要帮我买早餐?」

「怕你早上起来会饿啊,毕竟昨晚运动量挺大的。」

我扶额,深吸一口气后当着他的面自顾自地穿上衣服,也懒得管腰有多酸,「该死,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想跟身边的人做。」

林阳坐在餐桌前笑着盯着我的身体,对,他在正大光明的看,「有那么夸张吗?」他说,「虽然是炮友但至少我们还有同事这层关系。」

林阳抱住我的腰身,我怀疑他还趁机捏了下我的屁股,「小心点。」林阳笑眯眯说道。

虽然有点恋恋不舍,但还是一把推开他的胸膛。

「是不是炮友还不好说。」我瞪了他一眼。

「难道你要对我用完及丢?」他委屈地看着我。

我翻了个大白眼,「现在渣男不流行装可怜了好嘛。」

我迅速收拾好自己,推开门离去。

(7)

事实再度证明,我是不可能摆脱林阳的。

后来我不死心又找了几个对我胃口的1试了试,但最后总是不了了之,要不是当时我清醒的很我都怀疑他对我下蛊了。

于是我只好硬着头皮去试探下林阳的意思,那时候是在公司的茶水间,我真的不是在开玩笑,要不是那时候会计部的姐姐们一边聊天一边走过来,林阳当场就会在那里把我给办了。

然而我还是太天真了,因为大概一个月后,公司的储藏室、研发部的资料库、林阳的个人休息室(问就是他奶奶是董事),反正只要能让我们有个人独处的空间,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在那之后我就不太敢去找企划部的吵架了,因为每每跟林阳正事在公司吵完,当天晚上他就会跟我接着『深入』检讨,以至于现在公司都在传言我是不是彻底跟企划部的林阳少爷决裂了。

再后来那就更恐怖了,在我完全没缓过来的日子裏,林阳和我公寓的房间基本上配置是完全一样的,两人用的盥洗用具、毛巾、杯子、枕头,有关林阳的所有东西全都侵入到我的生活中,基本上就只差有没有同居的事实了。

太可怕了,我不敢相信我现在在干什么…郑明心小朋友,你还确定你还是当年那个男女通吃,风流倜傥的渣男吗?结果你现在在做什么?三个月来只剩林阳一个对象?

这种过度安逸的恐惧占据了我的心灵,我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只有一人的生活,这样下去的话,那跟我在和林阳交往有什么区别??

不会的不会的,林阳是谁,林家大少爷,走过花丛都懒回顾的玩咖,当初我还是调查过后才肯和他来往的,这绝对是林阳惯用的温情伎俩而已!没错!

郑明心呀郑明心,不要被一个同类牵着鼻子走啊!再怎么安逸总有一天也会消失的!

(8)

假象只要一经察觉会就会有破灭的一天,于是我很快的面对到了。

「我妈让我去相亲。」

那时候正躺在林阳的肚子上滑手机,而对方斜靠在床头,一边看着企划案另一手的指腹抚过我的锁骨处。

当时我一听这句话就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那个俗称为现实的牢笼。

我点击屏幕的指尖僵了一下,忽然觉得心情一下子跌到谷底。

我强说着不在乎的语气,「才三十岁就让你去相亲,你妈也是挺为你操心的。」

我看不见上方那个人是什么表情,也许是一如往常的平静,也许什么表情也没有。

「毕竟我也玩的够久了,也到了该定下来的时候了。不能再任性下去。」

喔,所以我就是那个任性是吗?

我终究没问出口,毕竟我出了名的言不由衷。

那天我随便找了个小事来跟他大吵一架,大手一挥就叫他滚出去,看吧,我多么贴心,还特地帮你找好结束这段关系的理由。

我背对着他装作镇定的样子,手里的抱枕快被我捏的皱成一团,我努力用嘴巴呼吸,绝不让他看见我现在的模样,否则林阳这个人特别细心,一个哽咽的鼻音都会被他发现。

我听见林阳打开门临走时对我说的那句话,「郑明心。你真的希望我结婚吗?」

眼前变得极度模糊,直到听见了关门的声音我才舍得让挂在眼角的泪珠淋湿我整张脸。

我用捂住我的眼睛,把自己藏进被窝之中,里面有林阳还在时残留的味道。

那天之后林阳像公司请了一个礼拜的假,我想他应该是去准备相亲之类的事。我打起精神将心力放在工作上头,只是不小心在一个人身上摔了一跤而已嘛,下次提醒自己不要再那么蠢就好了。

说是这么说,后来我再也没有带其他人回公寓,连林阳留在房里的东西也没有丢,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居然还盼望着他能回来给我一个正式的结束。

林阳到底对我下了什么药,我凭什么要为了他守身如玉,偏偏我真的没有再找其他人。

正当我以为接下来就会听见林家集团与其他什么商业集团联姻的新闻时,却只是在平常的某日,我窝在研发部处理精密仪器时看见玻璃窗外站着一抹熟悉的身影。

透过实验眼镜,林阳消瘦的双颊映入我的眼帘,我茫然地拿下它,想确认是不是我连续加班一个礼拜所产生的错觉。

门前的这段路显得特别漫长,转开门把时的双手在颤抖,直到林阳的声音再度传入脑海时我才确认,林阳是真的回来了。

他会和我说什么?

邀我去他的婚礼吗?

林阳的指尖抚过我的下眼睑,「是不是都没好好睡觉啊?」他指的是我的黑眼圈。

我下意识往后退一步,他也察觉到了,露出一丝苦笑。

「要结婚了还来找我干什么?」我没想到我的声音现在如此沙哑。

只听林阳长歎了口气,看着我的眼睛说,「我一直在想我离开前我们为什么会吵架,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能以我吃饭的样子太丑、忘记下班买你爱吃的甜品,甚至是忘记沖马桶这类的事为由把我赶出去,连最后一句话都不肯听我说。」

林阳握住我的手,不让我甩开,「所以我很生气,非常生气,可我又不敢见你,因为怕你又赶我走。郑明心,你我都请楚我们在遇见彼此前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不曾学会去安慰或是哄人,所以我下定决心离开一阵子,我要把整件事情梳理请楚。」

「那你现在想请楚了吗?」

我愣在原地,「什、什么??」

「等、等等等等!」我推开他,「你的意思是,你为了我,跟家里出柜!!??」

我现在脑子有点矇,不会吧,怎么可能,林阳欸,怎么可能……我听错了吗?

然而林阳回答的十分轻松,「是啊,不过我奶奶很疼我,我只要以后乖乖的回去继承公司,其他是事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爸就比较麻烦一点,现在暂时不想跟我说话。」

我的嘴巴已经被一连串的讯息吓得张的不能再大了。

林阳被我扯开的手趁机又抱了上来,将脸埋入我的肩窝,滚烫的热气席卷我的耳际,「现在你要对我负责了。」

「什么责?」我说。

林阳扬起了酒窝对着我,吻过我的嘴角,「我想如果我们不结婚估计这事没办法翻篇了。」他坏笑着盯着我,「所以,你愿意和我结婚吗?郑明心先生。」

我望着眼前的人,再度不争气地红了眼眶。

「我愿意。」

我抬起手紧紧抱住他。

END.

最近好想站nt,但是不会写。

只好来篇tn自欺欺人。

碎碎念:郑家大哥和林总的故事

冬天真的好难起床啊>o<

他的恋人,虽然工作时雷厉风行,但在日常生活里是个爱撒娇的人。在第五次叫醒失败后,林阳是这么认为的。

郑明心有早会,定了五个闹钟,还提前跟林阳打好招呼,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他叫醒。

“不行!我要挑战自我,克服赖床的毛病,工作一定能够叫醒我的。”

“好好,那郑总今晚就早点睡吧?”

早睡是不可能的,郑明心困得只打哈欠,还是没能放下手机,感受到旁边的低气压,他嘟囔着,“最后一把,玩完这局就睡。”

然后就被拉过去做了睡前运动。沉入梦乡...

然后就被拉过去做了睡前运动。沉入梦乡时,他还在担心,不知道明天起不起得来。

答案当然是起不来,被连续的闹钟吵醒,起床气很重的人闭着眼睛摸到手机,抬手就往外扔,还好被林阳眼疾手快地捞回来。

林阳拍拍他,“阿心,起来了,不然要错过早会了。”

“不会的……”郑明心翻了个身,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我再睡五分钟就好……”

黏黏糊糊的声音,像芝士锅里长长的拉丝,带着热乎乎的香甜气息。林阳摇摇头,把这些奇怪的联想摇走,去拉郑明心的被子。

郑明心伸出手抗议似的挥了挥,什么都没挥走,徒在空气中留下几个猫爪残影。

林阳抓住他乱晃的手,用了点力气把人拽起来,可半梦半醒的人像是没有骨头一样,他一扭头的功夫,人又缩进了被窝里。他裹好被子,顺势往旁边一滚,把自己卷成了个寿司卷。嘴里还念念有词,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林阳看着赖床到极致的人,既好笑又头疼。他被激起斗志,撸起袖子,一步迈上床,把长长的寿司卷困在自己两腿间。他把被子往下拽了拽,扒出裹在里面的小脸,对着嘴唇吻了下去。

郑明心一激灵,费劲地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推开林阳的脸,“我还没刷牙,不能亲。”

“没事,我不在意。”说着就又要亲下来。

郑明心彻底被吓醒,一骨碌从床上弹起来,推开林阳跑到了洗手间,远远地飘来他的喊声“我在意!”

林阳回味了一下柔软的触感,笑了笑。

等郑明心带着清新的水汽扑闪着大眼睛走进厨房时,林阳刚好煎完鸡蛋和培根。他捏了下郑明心的脸,把盘子递给他,“面包马上就烤好,你先吃。”

郑明心接过盘子,又等了一会儿,见林阳忙着对付烤面包机,一直没回头,有点不开心。

吃饭时,林阳敏锐地感觉到郑明心有些不对劲,可他回想了一下,做早餐期间没发生什么事。难道是起床气还没消?他试探地开口,“今天能准时下班么?我去接你一起吃晚餐?”

“好啊,”郑明心点点头,“上次你想看的电影也上映了,吃完饭可以一起去看。”

好像没什么问题,林阳困惑地灌了一大口牛奶。

接下来的几天,郑明心正常地不得了。可是林阳却越发疑惑起来,他总觉得郑明心在别扭着什么,可是两个人的交流又完全没问题。无论是语言上还是身体上。

再这样下去,大概要闷出问题来。林阳想了想,点进了“大宝贝的小宝贝和讨厌鬼”聊天群。群里只有newwiee和newnew,是他当初为了追郑明心而建起来的群,已经很久都没有用过了。

名字不是他起的,他一本正经地写了“郑明心-弟弟群”,但是郑明心知道这个群的存在后,强行改了群聊名称。newwiee除了翻个白眼以外没出声,当然,就连翻白眼这件事都是林阳脑补的,他可能根本没注意群名的事。倒是newnew看到后,暗戳戳地在“讨厌鬼”后加了颗爱心。

林阳在群里简单说了下这件事,问newwiee和newnew知不知道原因。

--newnew:所以你觉得我哥不对劲?但他又没有表现出哪里不对劲?

--林阳:是

--newnew:………有我妈的感觉了,不管你饿不饿,反正我觉得你饿。

林阳稍稍红了脸。

不怎么说话的newwiee忽然发来一句

--newwiee:你怎么让他起床的?

--newnew:对吼,你怎么叫他起床的?我小时候在他床前哭出声,才成功让他起了床。我爸妈说为了叫他起床,甚至考虑过拿凉水泼他

--林阳:……他在你们家到底遭了多少罪?

--newnew:天地良心!你应该问问,为了叫他起床,我们遭了多少罪!我有一半迟到记录,都是为了叫他起床而造成的!

--newwiee:跑题了

--newnew:哦(′-ω-`)

--林阳:也没什么,就是亲了亲他

--newnew:对方拒绝你的狗粮并一脚踢翻了碗.gif。我又不是单身狗!

--newwiee:他让你亲了?

--林阳:没有,亲了一下,他就跑去洗漱了,说没刷牙不能亲

--newwiee:然后呢?

--林阳:额……吃早餐?

--newnew:哈?就没有然后了?

--林阳:什么然后?

--newnew:亲亲啊!早安吻啊!他都洗漱完毕blingbling站你面前了啊!!!

--林阳:他没说……

--newwiee:他那个人,废话一堆,但真正想要的东西,从来都不说,甚至不会让你看出来。你要主动给他,你不给,不管多喜欢,他都不会开口的

林阳想起那天一脸期待,眨着眼看自己的郑明心,有点后悔。

--林阳:我知道了,多谢

那边,newnew又缠着newwiee说了几句,林阳放下手机,走进了卧室。

郑明心正兴致勃勃地刷着游戏,等到终于赢了这一局,他放下手机,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好困。”

林阳拉开他揉眼睛的手,抬起他的下巴,吻了上去。两个人吐息间交换着清新的牙膏味,林阳是薄荷的,郑明心是草莓的。当初两个人一起去超市买牙膏,林阳随手拿了常用的薄荷味,郑明心扔了两管草莓的进购物车,还不忘点着他的额头教训,“要多注意你男朋友的需求,你这个榆木脑袋。”

那时明明挺坦诚的。林阳放开郑明心,在他鼻尖上咬了一口,被对方小猫一样挠了一下。

“以后,早上会有早安吻,晚上会有晚安吻。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要跟我说。”他想了想,又接了一句,“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会努力去发现的。”

他的恋人,虽然工作时雷厉风行,但在日常生活里是个爱撒娇的人。不过,还可以更爱撒娇一点,林阳是这么认为的。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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