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的推荐LOFTER(乐乎)

两个人站在狭小的试衣间内,贺峻霖只能紧贴着墙角才能勉强直立,他看着眼前眼睛发红的Alpha,不禁生出几分畏惧。虽然闻不见信息素,但他能够感受到此刻空气中独属于Alpha的气味定格外浓郁,早就超出了安全值。

“严浩翔…”

他的叫唤声显得格外微弱,像是雏鸟遇见危险时无力的哀鸣。严浩翔脸上的表情却并未有松动,他牢牢地抓住贺峻霖纤细的手腕将他抵到墙上,发烫的唇紧紧贴着贺峻霖的耳朵,吐出的热气悉数打...

他的叫唤声显得格外微弱,像是雏鸟遇见危险时无力的哀鸣。严浩翔脸上的表情却并未有松动,他牢牢地抓住贺峻霖纤细的手腕将他抵到墙上,发烫的唇紧紧贴着贺峻霖的耳朵,吐出的热气悉数打在他的耳廓,很痒。

“他摸你了。”

贺峻霖抬头刚要反驳,却被严浩翔的吻堵住了。这个吻很用力,重到贺峻霖反抗了几下后便只能顺从地接受,舌尖被吮得发麻,一吻落罢时,贺峻霖眼底都染上了晶亮的水光,看上去格外惹人怜。

严浩翔捏着他发红的脸颊,眼睛却直直盯着贺峻霖被磨红的嘴唇,像樱桃,他想。

“他摸你哪里了?”

“小叔。”

听到这个称呼后,贺峻霖猛地一扭头,试图以这种方法逃避两人之间斩不断的伦理关系。严浩翔却很喜欢看他这种被伦理折磨的模样,用指腹轻轻摩挲着贺峻霖的嘴唇,另一只手却逐渐下移到他的腰部,用指尖柔柔地滑过细腻的皮肤,贺峻霖怕痒,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他摸你腰了,对吧?”

贺峻霖抬眼对上严浩翔的视线,后者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就像刚刚一样。

一小时前,贺峻霖在跟钟予拍摄新的封面。钟予跟他合作已经很多次,彼此之间很熟悉,因而也没了所谓的隔阂。这次拍摄主题需要模特展现足够的*张力,服装也比较暴露,贺峻霖有些不自在地看着自己胸前裸露的大片皮肤,又不敢伸手去扯昂贵的西装。

相比之下钟予就显得自然很多,他是个Alpha,长相和身材在圈内也算得上顶级,而贺峻霖在Beta中属于格外清冷的那挂,两人只是站在一起张力就已经展现大半。摄影师也是老朋友了,稍稍指导了一下动作便开始了拍摄。

余光瞥到了站在角落里的男人,贺峻霖的身体瞬间僵硬了几秒。严浩翔正站在角落里,被黑暗笼罩着,唯独皮带上的金属挂件还在幽幽地闪着冷光。他只是这样看着贺峻霖,后者就感受到了一阵凉意。

钟予莫名感受到一阵信息素的压制,秉承着职业操守,他还是强忍着难受拍完了这组照片,只不过刚结束就忍不住跑去厕所干呕了一阵。都是Alpha,他自然能感知到信息素的主人级别要比自己更上一层。

也不知道是哪里惹到这尊大佛了,钟予捧起一手凉水漱了漱口。

也不知道严浩翔是怎么混进来的,贺峻霖之前拍摄的时候他倒是没有亲自来现场看过,只会在成片要发表之前以贺峻霖本人的名义删去那些他认为“尺度过大”的图片。对此贺峻霖没什么想说的,他从小就管不住这个年纪跟自己相差不了多少的侄子,况且…况且自己也不是严家的人。

贺峻霖是被严家抱回家养的,身上流的血跟严家没有半分钱关系。他的养父身体打小就不好,长大后也是体弱多病,把贺峻霖抱回家养到成年后没几天就撒手人寰。不过好在养了这么多年也养出了感情,他把自己手下的部分财产都留给了这个养子。

养父生前是界内有名的摄影师,小时候贺峻霖被带着去拍摄现场时就有人说过他的五官很适合当模特,也算是为了延续养父的夙愿,贺峻霖大学毕业后进圈做了模特。

他是个Beta,这在模特圈也算是个被默许的优势。毕竟Alpha和Omega都很容易染上些桃色事件,听说过的交易也不在少数。贺峻霖都没放在心上,因为自他进圈开始,他的好侄子严浩翔就把他看得很紧,什么商界大佬都比不上严浩翔的背景。

他是严家现在板上钉钉的继承人,贺峻霖连姓都不是严,还进了模特圈,自然是跟严家的商业帝国没了继承关系。但严浩翔不一样,他的父亲是家里的长子,而严浩翔又是他唯一的儿子,再过几年后把掌门人的位置传给严浩翔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贺峻霖跟严浩翔没差几岁,但从辈分上讲严浩翔却得喊他一声“叔叔”,越长大越觉得别扭,后来就变成了“小叔”,到现在干脆有时候都不喊了。

倒是从没深究过这些,他生性冷淡不爱跟别人多说些什么,小时候也只有同龄的严浩翔会拉着他的手在家庭聚会上把人偷偷拽去花园里玩。

花园里种了很多月季,一到花季就会开得烂漫。每次严浩翔都会拉着他玩些过家家的小游戏,贺峻霖有时候心里会想,怎么严浩翔会喜欢玩这种游戏,而不是跟其他小孩儿一样去玩泥巴。

后来他知道严浩翔有洁癖,但就在他知道这件事之后,贺峻霖眼睁睁看着严浩翔为了给他摘一朵最艳丽的月季花沾了一身草叶。

那时的贺峻霖就在想,严浩翔会不会因为这个不开心呢。不过他战战兢兢地观察了很久,严浩翔也只是转过身把花朵挂在他的耳边,而后伸手拍了拍衣服上的脏东西。至于什么洁癖不洁癖的,严浩翔一句话也没说。

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味的,贺峻霖也说不清。他只知道从很久之前开始,严浩翔看向他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样,贺峻霖曾经想了很久,想严浩翔是不是突然介意起自己的身份了。

自他出国之后跟严浩翔的联系就不像之前那样多了,偶然听起亲戚说严浩翔也申请了国外的大学,贺峻霖刚开始没放在心上,毕竟现在出国读书也不是什么稀有的事。直到一个雨夜,在异国,严浩翔叩响了他的出租屋房门。

贺峻霖至今都还记得他那晚的模样,被英国连绵不断的雨浇湿了头发和身上的衣物,脸上的表情也算不上好。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眼神,贺峻霖以为他是被坏天气坏了心情,赶紧迎人进屋。

可严浩翔没有进来,只是站在玄关处静静地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猛地大力把人拽进了怀里。贺峻霖被他抱得生疼,甚至有些喘不过气。

那时的他还不知道严浩翔为什么会突然变成那样,直到后来严浩翔分化后第一次易感期,毫无经验的两个人共处一室,贺峻霖是Beta甚至都感知不到他身上信息素的变化,只能在旁边像只热锅上的蚂蚁瞎着急。

就连后来被严浩翔半哄半骗地拐上床时贺峻霖也还是懵的,事情发生后他就知道从那刻开始他和严浩翔都已经没了回头路。食髓知味后容易上瘾,那段日子两人都跟着了魔似的待在黑暗的房间里,喘\\\\息声混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响了很久,惊动了夜间出行的黑猫。

贺峻霖回国之后没多久严浩翔也跟着回了国,原本说好到此为止,回国后就还是以原先的身份相处。没曾想贺峻霖时隔两个月后再度在老宅里看到严浩翔,后者穿了一身板正的西装,表情冷淡,眼神只在扫过贺峻霖的那瞬变得炽烈。

不可避免地回想起几个月前自己还和他一起躺在出租屋的藤木躺椅上晒太阳,难得的晴日午后,严浩翔伸手将他搂入怀中的那刻,贺峻霖闭眼感受温暖时真的短暂祈求过——

对上严浩翔眼睛的那刻贺峻霖浑身一颤,他低头喝了一口果汁掩饰自己的心虚。本想着一会儿就找个理由早早离开,却在去往洗手间的路上被突然出现的严浩翔挡住了去路,Alpha嘴角勾起,轻而易举地将贺峻霖拽进了狭小的浴室内。

“到此为止?”

“小叔,我没玩够。”

之后跟在英国时没什么两样,不过国内认识的人太多,贺峻霖有时候去严浩翔家都得全副武装,在那时他会短暂地后悔一阵自己选择了模特这个需要抛头露面的行业。

严浩翔现在被家里人看着天天去公司熟悉基本运转,严父给了他一个项目经理的名头,公司上上下下见到他都会毕恭毕敬地喊声“少爷”。严家内部对严浩翔继承人的身份也基本认可,现在已经愈发有要巴结他的架势。

唯独贺峻霖。他每次见到严浩翔也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偏偏自己还是个Beta,连信息素都没有,因而严浩翔也失去了唯一可以探知他情绪波动的线索。每回久别再见,严浩翔总要跟猫见到猫薄荷似的,紧紧抱着贺峻霖,用脸颊去蹭他的脖颈——

“现在严家上上下下也就你还会跟我摆臭脸了。”

看来自己在某些方面也算得上是“唯一”,贺峻霖心情稍微好了点,微微勾了勾嘴角。一想到前不久听严父说要早些给严浩翔物色个Omega的事,脸瞬间垮了下来,贺峻霖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

“以后你的Omega也会给你摆臭脸的,早些习惯不是挺好。”

严浩翔皱了皱眉,手上的力度也不自觉地加大了些。他死死盯着贺峻霖,后者脸上却还是那副样子,像是一潭死水,尽管这么多年扔了这么多块巨大的石头下去也没能掀起几分波澜。

“再说一遍?我的什么?”

贺峻霖抿了抿嘴,此刻他的心里已经有些动摇。不可否认自己刚刚是为了气严浩翔,可惜贺峻霖本身也不是习惯服软的性格,况且自己跟严浩翔这段感情本就是见不得光的,就算严浩翔明天就领了个Omega进门贺峻霖也只能笑脸相迎。

他吸了吸鼻子,重新迎上严浩翔愠怒的眼神——

“你的Omega。”

“严浩翔,你迟早要结婚的。”

就像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注定不会永远属于我。

严浩翔第一次摔门走了,贺峻霖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过了好久才缓过来,转身往里面走去。半晌他才扯出一个笑容,比哭还难看的。

当天晚上贺峻霖去酒吧喝了酒,他本身酒量算不上太好,就连酒精也没碰过几次,只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才会喝两口。依稀记得别人说严浩翔的信息素是冰酒,贺峻霖特地点了一杯尝尝,浓郁的酒精气味混着丝丝凉意滑入喉道,返涌上来的冷感让人不禁一颤。

很让人上瘾的气味,贺峻霖轻轻晃动了手中的酒杯,看着杯中的液体倒映着五彩的灯光,周遭的热闹仿佛将他隔离在外。贺峻霖轻叹了一口气,又往嘴里闷了一大口。

有些塞喉咙,他缓了缓才把酒精咽下去。其实跟严浩翔的这段也不能全怪他那年轻气盛的侄子,贺峻霖早就是成年人了,这些情爱的游戏规则不会不懂。一个巴掌拍不响,从某种程度来说他和严浩翔也算得上是“心意相通”。

只不过彼此的心意是否是同一种心意还不得而知。贺峻霖有好几次都差点陷落在被伪造的甜蜜中,在他心里一直都认为严浩翔只是在异国一时没找到泄\\\\欲的对象,而作为Beta的自己就成了最好的人选。

但贺峻霖对他的情感早就不是那么简单,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一方面他名义上作为严浩翔的长辈,希望他成家立业、稳稳当当地走完这一生;另一方面他又很自私地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和严浩翔一起大大方方地牵手走在阳光下。

我们好像一对。

可惜泡沫被戳破得太快,贺峻霖都没反应过来严浩翔已经到了适婚年龄。也不知道臭小子会找一个怎么样的Omega回来见自己,贺峻霖勾起嘴角小了一下,眼角却流下了眼泪。泪水混着酒液滑进嘴里,是苦的。

正当贺峻霖打算再要一杯酒时,有人从他背后伸手大力握住了他的手。

“别喝了。”

熟悉的嗓音闯入耳膜,贺峻霖看了眼正握住自己的手,严浩翔的手腕上纹了一朵类似桃花的形状,还是在英国的时候贺峻霖陪着他一起去的,那时候好奇问了句这是什么花,严浩翔神神秘秘地不肯告诉他。

见贺峻霖看着自己的手腕发愣,严浩翔又使了点力把酒杯从他手里抽走,重重地放在酒桌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像是终于回魂,贺峻霖抬头跟他对视一眼,慌张地用手擦去了脸上的泪痕,严浩翔看他这副样子只觉得心像被揪起似的难受,皱着眉用手指轻轻抚去他脸上的眼泪。

“哭什么。”

“贺峻霖,你哭什么。”

贺峻霖没有回答,严浩翔却不断地重复问他,你在哭什么。直到最后贺峻霖终于忍受不了,红着眼睛大力推了一把严浩翔,他质问道——

“你明明就知道我为什么哭不是吗?”

严浩翔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说贺峻霖,我不知道,你告诉我好不好。贺峻霖像是浑身被抽走了力气,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晃晃。

他说,严浩翔,因为我喜欢你。

一起回到家后贺峻霖才发现严浩翔脸上有很明显的巴掌印,连嘴角都带着血迹。伸手抚上伤口,贺峻霖急切地想要询问在他离开后又去做了什么,怎么会被人打成这样。严浩翔却只是摇摇头,笑着说贺峻霖你能抱抱我吗。

贺峻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坚定地拥住他,他紧紧地抱着严浩翔,后者也用同样的力度回抱他。后来贺峻霖才知道那天下午严浩翔在自己这里受了气,转头就回严宅把两人的事全盘托出,还把责任全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果不其然被严父扇了好几个巴掌,怒骂他是个分不清黑白的混账,严浩翔一声不吭地默默接受,最后干脆让严父打得没力气了才离开了。走出老宅的那刻严浩翔觉得无比畅快,连吹起的凉风都像是庆贺的胜乐。

庆祝他和贺峻霖终于不用偷偷相爱。

严家对两人的恋情一时接受无能,严浩翔也懒得跟这群老油条多说什么,反正他和贺峻霖也没有血缘关系,硬要说乱伦的话其实也算不上。两人还是坚持着,尽管被严父派来的眼线监视,贺峻霖也还是视若无睹地牵起严浩翔的手。

“这是我的Alpha。”

坦然自若的模样让人挑不出毛病。

不过再怎么样也无法改变严浩翔是唯一继承者的事实,严父再看他不爽也不能让严浩翔从严家彻底滚蛋,不然继承者的身份可就只能让贺峻霖来顶替了。

反正横竖都是这对幸运的小情侣,严父执拗着坚持了两年后最终也还是松口了,在某天晨会后把严浩翔单独留下,让他有空带着贺峻霖一起回家吃顿饭。

严浩翔自然是开心的,喜滋滋地告诉了贺峻霖。到了回老宅那天,贺峻霖紧张得有些找不着北,这还是他第一次以严浩翔的伴侣出席,总归和之前是不一样的。

好在严父也没有刁难他们的意思,只让几个彼此熟悉的亲戚来参加了。整场聚会下来丝毫没有提到两人的事,这倒让提心吊胆的贺峻霖兀自松了口气。

严浩翔看他这副样子只想打趣。

“原来贺大模特也会有紧张的时候啊——”

贺峻霖白了他一眼。

夕阳西沉,严浩翔和贺峻霖嫌里面闷便走到了花园里透气。又是一年花期,满园的月季争相开放,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气,贺峻霖吸了一口,仿若回到了小时候严浩翔摔得一身泥也要给自己摘花的时候。

与回忆重叠,严浩翔走到花丛边上,择了一朵最艳丽的月季,塞到了贺峻霖胸口的口袋里。

“花和你,终于都是我的了。”

*初次易感期在甜剧场

*纹身的秘密在彩蛋

END.

巨无敌喜欢这一篇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有没有人能懂TTTTTTT宝宝们喜欢多点点小蓝手!!好期待明天的演唱会嘿嘿嘿

/甜剧场和彩蛋按需解锁量力而行

《迟到了吗》1

苏新皓梅子酒A&朱志鑫荔枝O

张极红酒A&张泽禹薄荷O

左航柠檬A&邓佳鑫抹茶O

张峻豪啤酒A&穆祉丞百利甜O

余宇涵玫瑰A&童禹坤月季O

先婚后爱/日久生情/甜的

总裁×作家

有OOC

文/捧月

——“我只希望,他的现在和未来,是我。”

入夜的寒风吹进衣襟,让人忍不住发抖。张泽禹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眼睛还是很红。

他对张极笑了笑,轻声说道:“外面好冷,我们先进屋好不好?”

这样寻常的话语,却是给彼此一个台阶下。张极缓慢地眨了眨眼,松开了自己抓着张泽禹,早已冻僵的手,最后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略微颤抖的“嗯”。

这样就好像他们彼此各退了一步,将这个话题翻篇。

他们之间总有些奇怪的默契,比如刚结婚时没人提起的蜜月,酒后那晚错觉般的吻……这些都如同今天这......

他们之间总有些奇怪的默契,比如刚结婚时没人提起的蜜月,酒后那晚错觉般的吻……这些都如同今天这场匆匆落幕,没有答案的对话。

不敢问,也不敢答。

走进屋子后,两人情绪都调节得差不多了。往客厅里一看,寻常这个点已经睡觉的奶奶,竟然还坐在沙发上。

奶奶穿着一身黑色旗袍,绣着暗银色的牡丹花,盘扣齐整,被岁月洗涤沉淀的美在一颦一笑之间散发。

张泽禹对老太太笑了笑,脱掉厚实的大衣,说道:“怎么还没睡呢奶奶?还穿得这么漂亮。”

奶奶抚了抚头上的梨花木簪子,欢声道:“睡不着啊,我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想好好打扮自己,拍拍照。”

张极走到沙发边,拿起茶几上的相机,笑着说道:“要我帮你拍吗,我拍照技术不错的。”

奶奶摇了摇头,不再清澈的眼神望着张极,柔声问道:“余家那小子也要结婚了?”

“嗯。”张极轻声应道。

奶奶从张极手里拿过相机,还是那样温婉地笑着,“都长大了啊,让人可以不那么担心了。”

她将相机立在不远处的三脚架上,之后慢慢走到落地窗边,冲两人招了招手。

“我自己想拍的都拍完了,现在想和二位拍张,赏不赏脸呢?”

张泽禹看着奶奶的笑脸,心里蓦地有些沉重,这种说不清的,莫名其妙的沉重,不知源自哪里。

或许是奶奶苍白的脸色,眼下的皱纹,鬓边的白发。

张极笑着,张泽禹却觉得他不开心,眼里的忧愁像是雨雾天荡起的水雾,在几人的距离间扩散开来。

张泽禹主动拉住张极的手,从屋外进来这么久了,他的手还是一片冰凉。

他们在奶奶身后站定,随着闪光灯与快门的一声轻响,这一瞬间被相机定格。

那是张很温馨的照片,橘黄色的暖调灯光洒在他们脸上,张泽禹一手搭在奶奶的肩上,一手紧牵着张极,带着笑意平视着镜头。

而镜头里的张极,垂着头,弯着唇角看着张泽禹。

奶奶很满意这张照片,抱着相机就要上楼。她走得不快,忽然像是想到什么,转过身对着两人说道:“其实我很早之前就想说了,但我老是忘。”

“你们俩要好好的,好一辈子。”

那时的两人并未察觉奶奶这句话深重的意义,只是点头笑着说道:“知道了,快去睡吧奶奶。”

老太太灿烂地笑着,点了点头,轻快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当天夜里,张泽禹想着自己和张极的婚约,有些犯了难。

如果张极知道自己暗恋他很久,会是怎样的心情,是会结束这段本就看起来有些滑稽的婚姻,还是选择继续。

张泽禹烦躁地翻了个身,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揽进了怀里。

鼻息间是张极身上凛冽的薄荷香,混着浅淡苦涩的西柚味。

那只放在两人中间的玉桂狗,似乎从G市回来后再也没有出现。

张极把下巴靠在张泽禹头上,说话时胸腔浅浅震动,声音低沉又有些沙哑,“你再这么翻身下去,床都被你翻烂了。”

张泽禹忍不住回嘴,“我就翻了一个,再说床的质量哪有那么差。”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睡前的拥抱竟成了自然。

等到张泽禹回过神,发现这些细小的改变时,心里总会生出一股隐秘的窃喜,伴着难以察觉的哀愁。

他心里总是有点怕的,结婚前他骗张极没有喜欢的人,怕这次再错过。

现在也怕,怕张极得知这份喜欢后,他迎来的是冷漠,毕竟自己结婚的目的并不单纯。

曾经他认为感情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东西,但察觉到张极似乎有点喜欢自己后,就不可避免地变得贪婪,想要更多。

人都是一样的,付出爱,想要爱,想被爱。

头被人轻轻摸着,张泽禹复杂的情感与思绪一同断掉。

张极的手在他背脊上拂过,左肩胛骨,他蝴蝶刺青的地方被着重按了一下。

张泽禹顿时有些失神,呼吸加重。

但那一下好像只是错觉,张极轻柔的拍着他的背,声音很低,也很小声。

“我要哄你睡觉吗张泽禹?”

他抱紧张泽禹,接着道:“睡吧,我们先过好现在,一些还没发生的事,不要太过忧愁。”

张泽禹头蹭了蹭张极的脖颈,张极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

“我们先过好现在,过去的都过去了。”

张泽禹闭着眼,过了很久,才低声应了句:“嗯,好,都过去了。”

他在张极的怀中很快睡去,于熟睡中又做了梦。

高考结束那天,在人声鼎沸中,张泽禹抱着爸妈买的花,费力地穿过人群。

他还落了东西在寝室,准备回去拿。

同学陆陆续续的从学校离开,盛夏闷热的燥意爬上心头。

他拿了东西,在理科大楼的楼下站了很久。

这里来来往往很多学生,但张泽禹始终没看到那个熟悉的影子。

童禹坤曾经说,喜欢就去追,不追你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在一起。

张泽禹只会摇摇头,他实在不愿就这么莽撞的闯入张极的生活,不管不顾地追他,告诉他喜欢他。

他担心对张极来说,这样只是扰乱了他本该有的生活秩序。

他不愿惊动喜欢已久的人。

张泽禹希望有一天,张极能主动走向他。

那天他在理科大楼呆到傍晚时分,半边天色倾颓。从这里看不到理科大楼下的篮球场,但能看到晚霞。

树叶在沙沙作响,借着暧昧不明的灯光,他看见那树叶模糊的影子。

在空中飞舞,盘旋,落下。

一群炽热鲜活的少年从张泽禹面前经过,张泽禹一眼认出青涩张扬的张极。

被簇拥在一群朋友中间,抱着一束很大很漂亮的花,眼波流动间,是比盛夏骄阳还要耀眼。

他看着张极从他面前走过,那群朋友里有人问:“那个男生在看你,张极,是不是你认识的人?”

张极停下脚步,转过身看他,笑容明媚。

“不认识。”

“我们不认识。”

那一瞬间张泽禹移开眼,从很远的地方吹来了一阵经久绵长的风。

他忽然发现,吹过来的风丝丝凉意,不再燥热闷人。不可名状的哀愁快要将人吞没,压着脊柱,沉重而又疼痛。

他感知到风已离去,而夏天已经结束。

终于,他的青春也于寻常不过的傍晚,一去不回来。

醒来时,张泽禹眼睫湿漉一片,满脸的泪痕。

张极半睁着眼,轻柔仔细地为他擦去泪痕,最后问了句,“做噩梦了吗?”

张泽禹怔愣许久,回道:“不,不是噩梦。”

此后悠久漫长的岁月,他再也没做过关于这段往事的梦。

那些过去如一场酩酊大醉,梦醒后,一切都过去了。

第二天清晨,张极难得起了个晚,收拾好了准备去公司。

刚下楼,路过客厅时,张极看见了客厅茶几上放着的一张白色纸条,啵啵蹲在茶几旁,像在守着什么。

张极拿起纸条一看,上面的字迹工整大气,是奶奶写的。

「我回A国继续治疗了,勿念。」

张极继续往下看,又是一行字。

「PS:小极,感情的事要尽早,越拖着越伤人。」

张极盯着纸条看了许久,最终无奈的笑了笑。

还是被奶奶看出来了,不知道是哪个环节的原因,张极仔细想了想,或许是他们没谈恋爱吧。

张极发了条消息给老太太,在下午终于收到了老太太的回信。

「ZJ:奶奶,你是不是看出来我和张泽禹不对劲。」

「奶奶:别忘了现在的张家,有三分之二是我垒起来的,你那点小把戏在我面前不够看。」

「奶奶:喜欢,爱和不爱的差别很大。」

张极笑了笑,又收到了奶奶的新消息。

「奶奶:我希望小宝能真正成为我的孙媳妇。」

张极看了半响,回了奶奶一条消息,熄灭了手机屏幕。

「ZJ:好。」

接近年末,各家公司要忙的事越来越多。

张极结束一天的工作后,揉了揉眉心,恰好看着一脸怨气的朱志鑫从自己面前拿走签好的文件。

张极想了想,还是问了朱志鑫一句,“你知道怎么追人吗?”

朱志鑫抬头,十分震惊的说道:“你都结婚了追什么人?!虽然你是我兄弟,但是站在道德底线上,我还是要骂你!”

张极皱了皱眉头,“瞎说什么呢你?我追张泽禹!”

朱志鑫表情更难看,看张极的眼神有些难言,“他都是你老婆了,追什么追!”

张极呼出了一口气,“我想让他更喜欢我,不行吗!”

朱志鑫了然点头,高深一笑,看似十分专业。

“不知道!”

张极听后,对着朱志鑫也笑了笑,温柔说道:“你这个月奖金没有了。”

朱志鑫:???

当天晚上,张极的所有朋友收到了一条群发消息。

「ZJ:谁知道怎么让我老婆喜欢我?」

绝大部分人不知道张极发这条消息的用意。

知晓的极少数人,明白张极是彻底栽进去了。

对于张泽禹过去喜欢谁,张极想了很久。他不能做到视而不见,那么就让自己完全进入张泽禹的世界。

张泽禹的现在,未来,只能是张极。

作者有话说:来晚了,关于青春的笔墨到这里就算彻底结束啦。

我们张老板要开始进攻了

明天应该还会有一更

——“我想你了。”

冬天的C市天气算不得太好,总是阴天,但今天却罕见地有了阳光。

清晨的阳光顺着窗沿爬进室内,手机铃声震动,张泽禹皱着眉,关掉闹铃,慢慢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一片白皙的肌肤,精致的锁骨抵在鼻尖。张泽禹愣了好几分钟,视线向上移,扫过张极饱满的嘴唇和清隽的眉眼。

腰被张极捁着,体温不停的交换,升温。

张泽禹慢慢睁大眼睛,逐渐意识到他此刻还在被张极抱在怀里。

宿醉的头疼随着意识的清醒慢慢的加重,张泽禹揉了揉太阳穴,昨晚的记忆像是老电影一...

宿醉的头疼随着意识的清醒慢慢的加重,张泽禹揉了揉太阳穴,昨晚的记忆像是老电影一般,一帧一帧浮现。

他和童禹坤出去喝酒,不管不顾地灌醉了自己。张峻豪说叫张极来接,他被张极抱着回家。

他向张极道歉,张极说想照顾他。

后面做了什么?

他抱着张极,吻了张极的痣。

张泽禹心脏剧烈跳动,仿佛加速跑了长跑一样,不堪重负。

指尖也开始颤抖,张泽禹闭了闭眼,回忆起自己昨天干过的所有事。

他吻了张极。

在手机铃声第二遍响起之前,张泽禹小心翼翼的离开张极怀里。

他今天还要去隔壁G市参加一个作者论坛,再晚点可能会赶不上高铁。

在起身的一瞬间,张泽禹被一只有力的手拽回床铺,接着被人用力抱在怀里。

清冽的香味扑面而来,张极的下巴靠在自己头上,呼出的气息洒在额头。张泽禹觉得脸又些烫,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又被人抱得更紧。

张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低沉沙哑,含着未睡饱的困倦。

“别动,我再抱会儿。”

张泽禹耳朵被他的气息烫红,贴得太近让某些生理现象避无可避。

张泽禹靠着张极的锁骨,脖颈都快红透,小声道:“不能抱了,我要赶不上高铁了。”

张极皱了皱眉,稍微松了手,拉开点距离低头看张泽禹,“什么高铁?”

张泽禹根本不敢看张极,“我要去G市出差几天。”

“去几天?”张极问道。

“五天。”

张极没说话,沉默地松开了手。张泽禹松了一口气,急急忙忙地跑去卫生间。

等到一切收拾妥当,准备出发时,张泽禹发现张极早就等在客厅。

张极自然地提着他的行李箱往外走,轻声道:“我送你去。”

那些下意识的拒绝差点脱口而出,忽然想到自己昨晚答应张极的事,张泽禹弯着眼笑了笑,对张极说道:“好啊。”

阳光轻轻柔柔地落在张泽禹脸上,清晰得连脸上细小的绒毛似乎都能看见。张极忍不住捏了捏张泽禹的腮腮肉。

张泽禹眼睫一颤,清润的眸子与张极对视。

两人呼吸忍不住放轻,原本只是捏捏脸颊肉,鬼使神差的,张极指腹擦过张泽禹脸颊,又捏了捏他小巧的耳垂。

白玉样的耳垂迅速变红,张泽禹抬手抓住张极的手腕,狗狗眼眨了眨,“张极,我们该走了。”

张极移开视线,抿了抿唇,反握住张泽禹的手,喉结上下滚了滚,眼神幽深,轻轻应道:“嗯,走吧。”

一路上他们没再说话,张泽禹觉得张极有点不对劲,他不太能说上来。

总觉得张极是在忍耐什么东西。

在快要到车站时,等待红灯的间隙,张极胳膊支在方向盘上,侧过头看张泽禹,左手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在阳光下泛着光。

“还记得昨天你喝醉后的事吗?”

张泽禹正在喝水,听见这句话猛地呛了一口水,弯着腰剧烈地咳嗽。

张极蹙着眉,拍着张泽禹的背,好一会儿张泽禹喘过气,一双狗狗眼都变得水润润的。

他又想到昨天亲了张极。

张泽禹不自然地蜷着手指,哑声应道:“记得。”

绿灯亮起,张极收回视线,发动引擎,车随车流前进。

张泽禹忽然觉得有些燥热,打开了车窗。

清晨带着冷意的风迎面吹来,额前的发丝被拂开。心头无法言说的燥热缓解些许,他的意识逐渐散在吹来的风中。

丝丝缕缕的风缠绕着发丝,张泽禹舒服得眯了眯眼,又从风里听到了张极的声音。

“到了那边要和我说,任何开心不开心也可以和我说。”

“张泽禹,我说想要照顾你不是一句玩笑话。”

车窗外的景色变换,车速慢慢降低,最终停在车站前。

张泽禹回头,张极对他扬起笑容,侧身靠了过来,头与他贴得很近,张极身上极浅的西柚洗衣粉的香气再次窜入他鼻尖。

随着一声轻响,安全带被解开。

张泽禹和张极对视着,点了点头,忽然生出一点不想走的情绪。

“包括想我。”

张泽禹垂下眼睑,无声呐喊,他好犯规。

张氏财团的高层发现最近两天,他们的老板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

以往开会时,张极从来都是冷着脸,面无表情的听着员工的汇报,这两天还会时不时的看一眼手机,像是在等人的消息。

搞得一些高层很好奇,纷纷向总裁助理兼好友的朱志鑫打探。

朱志鑫看着朋友圈里张泽禹发的G市景色和美食,心里顿时有了底。

于是朱特助在总裁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大肆地在员工之间进行宣扬。

朱特助:“他只是太爱他老婆了,他老婆最近不在他身边。”

张老板爱妻人设在全公司立得死死的。

张极确实是在等人消息,没等来张泽禹的,先等来了余宇涵的。

「鱼鱼鱼:今晚出来吃饭!」

「ZJ:不了。」

「鱼鱼鱼:哦。」

余宇涵拿着手机,过了一会儿张极弹过来了几条消息。

「ZJ:你那个哦我不喜欢。」

「ZJ:那个句号我更烦。」

余宇涵:“???”

余宇涵:“不是,他有病吧!”

张极怼了余宇涵两句,心里舒服了点。手机再次震动,张极一看,是张泽禹发来的消息。

「眨眨眼:今天的会开完啦!」

「眨眨眼:好无聊啊张极——」

张极笑了笑,在键盘上敲了几个字。

「ZJ:辛苦我们小作家了。」

「ZJ:摸摸小狗.JPG」

G市的温度比C市的低,十一月的天,湿冷的空气让人不得不穿上厚重的棉衣。

这两天他喉咙有些疼,偶尔脑袋会昏昏沉沉的,或许是吹了冷风,又或许是之前淋了雨的原因,他感冒了。

这样的感觉并不好受,不至于太严重,但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吃过晚饭后,张泽禹就待在酒店房间里写稿。房间里暖气开得很足,这反而让他觉得脑袋越发昏沉起来。

喉咙里的痒意越来越重,张泽禹止不住的咳,眼皮也在发着烫,但手脚却冰凉。

他明白自己可能发烧了,找了酒店前台要温度计,又点了外卖的药,吃过后窝在被窝里,昏昏沉沉地和张极聊着天。

自己是什么时候睡去的,张泽禹一点意识都没有。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又回到了他高中时期。

那个下着雨的夏天,他背着被父母砸碎的吉他往外跑,茫然得无处可去。

雨落到眼睛里,不适的疼痛让他流眼泪。

下雨天不该在树下躲雨,他却迷迷糊糊跑到了灰白巷子里,躲在了一颗槐树下。

雨是沾满了夏天的热意,落到身上并不冷,却很黏腻。

他站在树下听着雨的声音,杂乱无章的声音。那些湿腻被绵长的风一吹,变冷,很快又变热。

不知道这场雨什么时候停,但他世界的雨却在穿着同样校服的少年靠近时,停了下来。

少年撑起的黑伞挡住了槐树缝隙中落下的雨,杂乱无章的声音在对视的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没带伞吗?”

少年好听的声音问着,张泽禹盯着他锁骨处的蝴蝶刺青,点了点头。

“冷不冷啊?”

他听见他问着,张泽禹蜷着指尖,依旧没说话,身体有些颤抖。

那把伞被塞到他手中,张泽禹抬头看着男生。

男生笑了笑,又说道:“伞给你,这样就不会淋到了。”

张泽禹低声说道:“谢谢。”

男生又是一声轻笑,他低头,随着眼睑垂下的睫毛很长,浅淡的西柚香气从男生衣领处散发。

“风会吹很久,不要感冒了。”

“还有,别哭了。”

张泽禹看着男生跑进雨里,下一刻,消失在老旧的巷口。

还没问他名字呢,还没和他认识呢……

从午夜梦回中惊醒,手机在不停震动,张泽禹抹了抹湿润的眼角,觉得身体难受得厉害。

“张泽禹,你怎么了?”

张泽禹的呼吸沉重,又听见张极说道:“是不是难受了?生病了吗?有没有吃药——”

那声音逐渐与多年前,在雨巷里干净的少年重合起来。

G市开始下雨了,淅淅沥沥的,似乎很大一场雨。

在涣散的意识中,张泽禹快分不清此刻究竟是多年前的雨巷里初遇,还是多年后偶然的重逢。

“张极。”张泽禹打断张极的话,声音嘶哑,“我想你了。”

那边的张极沉默着,没有说话。

张泽禹闭着眼,又快要陷入沉睡。

他真的想张极了,可能是两天不见,也可能是想了好多年,从泛黄的青春开始。

那边想起一连串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在穿衣服。

片刻后,张泽禹听到了张极的声音。

“我也想你。”

作者有话说:本章涉及一些初遇的细节,我们张老板在慢慢主动进攻啦

——“他耳朵红了。”

婚礼仪式结束后,夫夫两人需要留在场内向宾客敬酒。

首先是朝家中长辈敬酒,张泽禹走到姜教授面前,笑着喊了声“外公”,姜教授又是递上一个大红包。

他低声朝张极姐姐耳语:“这下真成我外孙媳妇了!”

走到童禹坤那桌时,张泽禹看到了童禹坤对面的余宇涵,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

童禹坤举着酒杯朝两人示意,接着将杯中小半红酒一饮而尽,瓷白的脸迅速染上红晕。他眼神幽幽的盯着张极,半响后开口说道:“好好对我们张泽禹。”

张极笑着点了...

张极笑着点了点头,倒是旁边的余宇涵开了口,“你是张泽禹朋友?”

张泽禹扭头看余宇涵,凭心而论,余宇涵长了副优越的皮骨相,眉骨凌厉,眼神含情。张极稍微侧了侧身子,挡住了张泽禹的视线,低声在他耳边说道:“余宇涵,我发小。”

张泽禹收回视线,点点头,示意自己清楚。那边童禹坤估计是醉意已经上头了,不知道在这之前自己喝了多少,眼睛里已经氲起了水雾。余宇涵抿了一口酒,斜睨着他。

童禹坤摇了摇头,神色严肃说道:“不,我是他前夫。”

“咳!”

余宇涵猛地呛了一口酒,和张极一起神色惊恐的盯着童禹坤。

张泽禹憋了一口气,还是没忍住拍了一下童禹坤脑袋,“前夫你个大头鬼,少喝一点,又醉了是吧。”

童禹坤猛地一下站起来,“没有!”

说完他忽然抱住张泽禹,头靠在他肩上,闭着眼轻轻说道:“我是想你要幸福的。”

张泽禹愣了愣,拍了拍童禹坤的背,又听见童禹坤说道:“我们张泽禹,要幸福。”

张泽禹感觉鼻子忽然一酸,低低回了一句。

“好。”

敬酒之后,宾客们陆陆续续的离开。

晚上八点,公馆之外忽然下了一场小雨。C市秋天的一场秋雨,带着仲秋的凉意,扫去了夏末的燥热。

童禹坤站在屋檐下,被风一吹酒醒了大半。在秋天的冷意中,他抖了抖,无言的看着房檐上落下的雨。

“怎么不走啊?不会是没伞吧哈哈哈!”吊儿郎当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童禹坤皱了皱眉,回头盯着站在他身后的余宇涵。

余宇涵西装外套抱在怀里,手上拿了把黑伞,笑着和童禹坤对视。

童禹坤转过头,又是他,烦人精。于是不耐烦的回道:“关你屁事。”

余宇涵没说话,片刻后“啧”了一声。童禹坤正发着抖,肩上忽然覆上一片温暖,接着鼻息间溢上一点浅淡的香水味,沉稳温柔的男香,和余宇涵这个人表面上看着一点也不配。

他抓着余宇涵的外套,抬头去看余宇涵,正巧余宇涵低头,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没了散漫的笑意,余宇涵整个人看着稳重不少。

他眉骨压低,声音低沉,“冷了也不说。”

童禹坤垂着眼错开视线,“不用你管。”

后颈皮肤忽然贴上余宇涵的掌心,他被余宇涵捏着后颈抬头对视。余宇涵那双深棕色眸子里清晰映出他的身影,他笑了笑,低声道:“怎么就不用我管了呢,再过不久你就要和余彦订婚。”

余宇涵低头,蹭过童禹坤鼻尖,在他耳边一字一句道:“于情于理,你该叫我一句小叔。”

小叔,童禹坤眼眸缩了一下。明明知道两个人后面的关系,却还做出这样暧昧的举动,他不可控制的耳朵染上薄红。

说完,余宇涵松开童禹坤后颈,后退几步撑起了伞,似乎是想要离开。

童禹坤急忙拉住余宇涵。余宇涵低头看着那只细白的手,前不久他在这只手的手腕上,留下了深刻红痕。

童禹坤眸子湿润,坚定又小声的对余宇涵说:“把我带走。”

余宇涵抬头,“我和你可不顺路。”

童禹坤抿了一下唇,重复一遍,“带我走。”

晚上九点,雨仍旧不停。

累了一天的新婚夫夫也终于回到了家。

站了差不多一天,张泽禹感觉眼皮沉重到快要抬不起来。走进客厅张泽禹往沙发上一坐,意识逐渐开始模糊。

张极看了张泽禹一眼,慢慢走到沙发前。张泽禹唇上的口红后来又被化妆师补了一次,红唇白齿,齿缝间依稀能窥见一截柔软的舌尖。

张极移开视线,感觉喉咙有些干涩,他弯下腰,再次扫过张泽禹的唇,不知道是不是今天酒喝多了,忽然做了一个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动作。

拇指指腹轻轻擦过张泽禹的唇,口红在指腹晕染,张泽禹眼睫颤了颤,却没醒。少了口红的唇色淡了不少,张极手一顿,手指按着的唇温热柔软。

他匆匆收回手,耳朵烧红一片。

磋磨着染着口红的指腹,张极无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蹲在沙发前,轻轻拍了拍张泽禹的脸,“不要在这里睡着了,回房间睡。”

张泽禹慢慢睁开眼,眼神是困倦的懵懂,他下意识的抓住了张极拍他的那只手。

过了几秒,张泽禹缓了过来,松开张极的手站了起来。张极跟着起身,两人距离不远,张泽禹清楚的闻到张极身上的酒香。

婚礼上几乎三分之二的酒,都是张极给他挡的。

张极揉了揉张泽禹的头,低声又说了一遍:“快去洗漱,回房睡觉。”

张泽禹点点头,张极放心地走了两步,又被张泽禹拉住。

张极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张泽禹倏地抓住他的衬衫领子,拉得他弯腰低头,两人的距离迅速缩短,张泽禹浅粉的唇又在眼前放大。

张极愣了几秒,对上张泽禹的眼睛。张泽禹的眼睛生得很漂亮,眼睫浓密,眼角圆钝,眼尾细细一条向下压,瞳仁又透亮。一双眼睛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温顺又乖巧,漂亮又纯情。

离得近,让张极反而只有一个想法,像小狗。

小狗鼻尖凑近他脖子嗅了嗅,秀气的眉蹙着,轻轻问了句:“你有没有喝醉?今天你帮我喝了太多了。”

张极笑了一声,“这点酒还不至于喝醉。”

张泽禹眼尾的眼影还在,浅浅的红,在灯光下亮着细闪。张极喉结滚了两圈,还是没忍住,曲起手指关节轻轻蹭了蹭他的眼尾。

本就骨感的指节,覆上了一层淡淡的,带着亮片的红。

像是两个人都怔愣了几秒,张泽禹觉得手心发烫,呼吸到的氧气似乎稀薄了许多,他慌乱的垂着眼,恰好看见了张极的喉结。

凸在细长颈间,上下动了动。

忽然一下,张泽禹感觉全身血液逆流而上,集中在脑袋,脸一下红得不像话。偏偏张极似乎没感受到这暧昧不清的氛围,他又靠近了张泽禹几分,轻轻问道:“是你喝醉了吗?脸好红。”

张泽禹匆匆松开拉着张极领子的手,往后退拉开距离。张极却觉得张泽禹脸很红,眼尾很红,连脖颈锁骨都泛着一层红。

指骨上的红配着张泽禹的眼尾,一下砸进心里。

张极后知后觉氛围的奇怪,好像真是喝醉了酒,头脑发热,脚步也快虚浮。

不自然的抿了抿唇,张极迈步从张泽禹身边走过,“我先回房了。”

张泽禹抬头看了他一眼,回道:“好、好的。”

张极走得快,他离开后,张泽禹猛地松了口气。他又在沙发上坐了会儿,脑子里闪回刚才的画面。

张泽禹摩挲着左手无名指的铂金戒指,回味片刻,然后逐渐意识到一件事,刚才张极用手蹭过他眼尾时,耳朵好像红了。

比今天化妆师给他上的口红还要红。

呆呆在客厅带了片刻,张泽禹感觉自己的脑袋似乎不太清醒,明明喝得酒不多,但好像神经被麻痹了,让他很多事情都思考不明白。

神经开始放松之后,困倦感又再次袭来。张泽禹强打起精神洗漱完,窝进了自己床里。

一闭上眼睛,婚礼的片段又不断重回脑海。像是默片电影,一帧一帧的闪过。

被张极吻过的触感一瞬间又变得更加清晰了起来,只是单纯的唇贴着唇,但是彼此的呼吸与身上的气味却融合在一起。

在不宁纷扰的思绪中,张泽禹逐渐意识模糊,沉沉睡去。

在意识模糊前,张泽禹的唯一一个念头是

——为什么张极耳朵会红?

另一边的张极,只开了床头灯,坐在床上仔细的看着自己的手。

指骨沾上的眼影已经被他洗去,莫名其妙的张极还是觉得那一小块皮肤很红。

他烦躁的啧了一声,关掉灯躺进了被窝里。身体疲倦,但思维却不停歇。

他吻过张泽禹后,张泽禹那双狗狗眼氤氲着水雾,只是轻轻眨了眨,睫毛就被濡湿。只是落了两滴泪,只是默不作声的流泪。

张极说不清,总觉得张泽禹有些心酸,让他也跟着心酸。就好像是他想了很多年的东西,在某个时刻离他而去,又在某个时刻失而复得。

张极迷迷糊糊想,为什么张泽禹会哭呢?

盛夏落下的雨太多,掺杂着难以停歇的蝉鸣,没有规律,也毫无记忆点。盛夏的风也一样,带着难以明说的燥意,人永远猜不透下一阵风会是什么时候。

寻常无意的风肆意掠过无人存在的荒原,终于在某一瞬间,落下了燎原的火种。

作者有话说:铁铁们我又来了

终于心动啦,老母亲欣慰

——“我们是不是,认识?”

01

“张极!快来看看!”

张极刚进家门,就听到了他母亲的呼唤。他才从公司回来,身上还穿着做工精致的西装,高挺的鼻梁上架着无框眼镜,显得斯文俊秀。

他换好鞋,看见妈妈和姐姐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几张照片,桌面上还有一叠,张极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看什么?”

妈妈笑了笑,眼角皱纹显出来,“当然是看你相亲对象的照片啊!”

“这么多?”张极揉了揉眉心,他今年二十五,还没谈过恋爱,已经被逼着相亲了。

妈妈白了他一眼,说道:“...

妈妈白了他一眼,说道:“是你妈我的实力不行,还是你觉得自己条件不行?”

张极姐姐已经结婚,和妈妈一起兴致勃勃的选钟意的儿媳,弟妹。

张极在她们对面坐下,心里忽然有些烦躁,瞥见一张照片单独被放在另一边。

张极拿起来一看,照片上是一个男生,穿着宽大的衬衫,短裤,露出的皮肤很白,手腕细瘦,戴了一条红绳系的转运珠。

脸有些虚焦,没有拍清,隐约能看到挺直的鼻梁和清秀的轮廓。

「张泽禹。」

进入夏天的C市已经开始有了热意,恰巧凉风往室内一吹,温度降了下来。

张极垂眸看着照片背后的名字,问道:“为什么这张照片单独放出来了?”

张极姐姐看了一眼,说道:“这张是外公发给我的,不知道为什么发了张看不清脸的来,就放一边了。”

她的意思是,这张看不清脸的照片,不在她们的考虑范围内。

张极却笑了笑,语气笃定道:“既然这样,我就想和他见见。”

妈妈眼角的笑意一凝,好半响开口说道:“你认真的?连脸都看不清你选什么?”

“不是你让我选的吗?”

妈妈哑口无言,张极低低笑了一声。

“我就要他。”

张极点了点头,把照片又放回桌上,打了个招呼后回房间换衣服。刚走没多久,妈妈见张极又走了回来,拿走了桌上那张张泽禹的照片。

妈妈忍不住问道:“脸都看不清你小子就这么喜欢?连照片都要拿走。”

张极摇了摇头,“既然决定要见一面,这样比较尊重他。”

他将那张照片放进了书桌的抽屉里,夹在常翻阅的资料中间,冷不防的想起那个名字,喃喃出声,又笑了笑。

“张泽禹……”

张泽禹收到好友申请时还在赶稿,电脑上突然弹出的消息把他的思绪一下打断。

张泽禹愣了几秒,想起来自己的导师说要给自己介绍女朋友,应该就是她了吧。

他划开小绿软件的好友申请界面,通过了好友验证。对方的头像是只柯基,眼睛亮亮的盯着镜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摸着头。

张泽禹盯着那只手看了两分钟,手指很长,白皙,指甲修剪得干净,但怎么看都不像个女孩子的手。

现在女孩子都喜欢用这种头像了吗?

张泽禹没有多在意,没一会儿那边发来一条消息。

「ZJ:你好,是姜教授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的。」

张泽禹手指敲了敲手机屏幕。

「眨眨眼:我知道的,很高兴认识你。」

「眨眨眼:要见一面吗?」

在女孩子面前还是要主动一点,张泽禹暗自点头,即便他现在没有谈恋爱的想法,但无法拒绝教授的好意,见一面说清也好。

张极看着对方发送来的见面请求,慢慢挑起眉头,把编辑好的“我是张极”删除,回复了一个“好”。

既然他知道对方是张泽禹,那张泽禹也肯定知道他是张极,名字的介绍还是免了。

“张极!”妈妈在房间外喊他,张极应了一声,打开了门。

张极点点头,拿着车钥匙和姐姐一同离开。低调的奥迪A8穿梭在城市高楼大厦间,张极的脸笼罩在暧昧不明的路灯灯光下。

姐姐开口道:“这次怎么不和妈作对了?”她顿了顿,接着道:“按你的性子应该是妈越想让你去,你越不去才对。”

张极笑了声,“姐,我知道这样没用啊。”

姐姐沉默半响,摇了摇头,听见张极低声问道:“你相信相亲能找到喜欢的人吗?”

张极姐姐和姐夫是高中同学,年少相恋,一路走到现在。她转过头,看着车窗外变化不停的城市风景,叹了口气。

大部分人开始相亲时,或许考虑的就不是喜不喜欢,而是合不合适。

这毕竟是两个概念。

车速渐渐慢下,在小区门口停稳。姐姐拿着手提包下车,关上车门前,她盯着张极,有些无奈道:“小极,我知道你不愿意。”

“但是奶奶年纪大了,脾气又犟,你……”

“回去注意安全。”姐姐关上车门,叮嘱了一句,看着张极的车远去,直至在视线中消失。

“喂?外公?”

姜教授沙哑的声音透过手机屏幕传来,“喂?娅娅啊,外公今天发给你的那张照片发错了啊。”

“啊?!”

“我本来是要发给你小姑的,你小姑的女儿不是恰巧也在相亲吗?我学生张泽禹是个很优秀的孩子,我就想着介绍他们认识认识。”

“列表里你和你小姑挨在一起的,我没注意就发给你了,你没把这张照片发给你妈吧?我听说小极最近也在相亲。”

张极姐姐回过神,叹了一口气,慢悠悠的说道:“外公,可能晚了。”

“你可能要有外孙媳妇了。”

“……”

和张极的见面迅速敲定下来,见面的地方是隐藏于闹市里的小咖啡馆,距离他家还有张极的公司都不远。

咖啡厅的位置很好,透过落地窗能看到外头的风景,C市的小巷子总是灰白而又斑驳,似乎一成不变,他看了好多年。

张泽禹不喜欢太苦的咖啡,在等待的过程里,他点了一杯摩卡,巧克力色的液体泡在阳光里色彩很分明。

咖啡馆放的歌耳熟能详,是薛之谦的《演员》,这首歌好像一直很火,高中时一放谁都能唱两句。

张泽禹一边听着歌喝着摩卡,一边看着窗外。外面风似乎很大,树叶被吹得东倒西歪,散落在风里,走了几里地。

他思考着等下来的女孩会是什么样子,他又要如何委婉的说明他没有谈恋爱结婚的念头。

那首歌的高潮不知道什么时候过去了,咖啡馆的门终于又被人推开,门沿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身材高挑的男人走进了咖啡馆,穿着简单的衬衫短袖和休闲裤,扫视咖啡馆内一圈后,看到坐在窗边背对着他的青年,倏地笑了笑。

脚步声与风铃互相碰撞的声音阵阵响起,夏季燥热的风透过未合拢的门灌进咖啡馆。

那双曾在他身上短暂停留的桃花眼。

张极朝张泽禹走来,短短几步的距离,生生的被他拉得漫长。他衬衫卷起的幅度,垂落到耳朵的发丝,桃花眼下的小痣,甚至吹进耳膜的风……

所有细节落到他眼底,C市的夏天没有哪年不同,张泽禹指尖蜷缩,有一瞬似乎回到了好多年前的夏天,一样的闷热,躁动。

一样的朝他看来的张极,以及一样的,难以忽视的,心跳。

有些记忆只会折磨有心人,在他快要忘却的时候,又将他拖回身后一片无量海。

他在他面前坐下时掀起一阵风,微弱绵长的气流让张泽禹心有些发疼。

还未来得及咽下的摩卡停留口中,他反应过来后愣愣咽下,却忽然觉得舌尖泛起难以言说的苦,没由来的苦。

他下意识想着,为什么会这么苦。

那歌唱到,“其实说分不开的也不见得。”

他说:“你好,我是张极。”

——“其实感情最怕的就是拖着。”

“我们俩是不是,认识?”

张泽禹出神片刻,听见自己说,“不认识。”

作者有话说:更!

※我流哨向paro,OOC有,废话多,谨慎下口

主CP:纬钧、南北、九明,其他如有提及会有警示

原创NPC她还在出没警告

(八)

郭文韬磨磨蹭蹭地回到自己的宿舍准备洗个澡换身衣服,隔壁蒲熠星的房门关着,他不知道对方是回来休息了,还是去了什么别的地方。犹豫了片刻,还是没好意思上去敲门。

郭文韬蹲下身按了按自家雪豹湿润的鼻头,他又不傻,这会儿已经回过味来刚才发生的事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

哨兵自顾自嘟囔着:“要不然,下次再约他去打一架吧。”

汤汤烦不胜烦地拿爪子挥开他的手,郭文韬也没在意。

“否则上来就问你要不要跟我精神结合一下,听起来就很流氓。”...

“否则上来就问你要不要跟我精神结合一下,听起来就很流氓。”

被惦念的首席向导正站在何老师的办公室里,从作战服的暗袋里取出了芯片递给面前的男人:“本来应该早点来的,但是师傅说这份资料很重要,我怕刚来的时候太多眼睛盯着,就拖延了几天。”

魔王松鼠好奇地凑过来嗅了嗅他的手指,被人温柔地挠了挠下巴。

“辛苦你啦小蒲。”何老师收下了芯片,温柔地冲着他笑,然后看到面前的青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

蒲熠星犹豫着问:“何老师,我想问问,我师傅当年,如果需要给认识的哨兵做精神疏导的话……要怎么样才能不伤到对方呢?”

何炅听到这个问题也是楞了一下,他歪了歪头,反问:“你觉得,有我在场的情况下,撒撒得遇上什么情况才需要亲自出手去给哨兵做疏导啊?”

他看到对面年轻的向导一瞬间愣神的表情,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了。

“好了好了我逗你呢。撒撒又不是跟我捆绑销售的,总有单独出任务的情况。”何老师笑眯眯地摇了摇头,冲他招了招手,“过来过来,我偷偷告诉你。”

虽然不知道就两个人的办公室有什么需要凑近了说悄悄话的必要,但蒲熠星还是听话地凑了过去。

何炅神神秘秘地凑在他耳边小声说:“有爱就可以了哦!”

蒲熠星:?

正在忙着整理资料的齐思钧只觉得肩膀上一重,热乎乎的呼吸就凑在耳朵边,痒得他下意识偏开头躲。

都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是他在旁边等得无聊了的哨兵坐在转椅上一路滑过来,从背后把他连人带椅子一起抱在怀里了。

周峻纬这个人啊,最近越来越黏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刚结合没多久的哨兵独有的毛病,日常非得有些身体接触才觉得安心。齐思钧不免叹气,他甚至发现某个人试图偷偷去档案室给自己的精神体登记的名字Jokul后面加个括号,添上雪球这个不伦不类的中文名。

没必要,这种毫无意义的情侣名就真的没有必要。

齐思钧冷酷地制止了他的行为,连对方拿一双狗崽一样可怜巴巴的眼睛看着他都没有动摇,十分有原则地维护了白狮最后的尊严。

把趴在自己肩膀上的哨兵抖了下去,醉心工作的齐老师持续保持冷酷:“别闹我,马上就好了,五分钟,真的五分钟。”

小周弟弟蹭了蹭他的头发,听话地滚开了。

五分钟之后,齐老师顺利完成战斗,领着亦步亦趋的哨兵一起去训练场,今天说好的要进行联合训练,南北军区的人应该也都到了。

到场时又是眼熟的场景,两派人马,分据两边。

带头的郭文韬和蒲熠星,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对方。

然后他转过头认真严肃地问旁边的唐九洲:“九洲啊?或许你不介意改个名字叫周九唐?”

唐九洲:“???小齐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还有周九唐这个名字为什么听起来像周峻纬的儿子?”

“谁是我儿子?”刚去换了作战服回来的周峻纬耳尖地听到了关键词。

这两天莫名其妙被顶头上司在训练的时候揍了好几顿的唐九洲一听到他的声音就觉得浑身疼,下意识地往他齐妈背后一躲。

周峻纬目光一凝,露出一个标准而残酷的笑:“其实周久棠这个名字,要当女儿也是可以的。”

唐九洲乖巧地、慢吞吞地,从齐思钧背后挪了出来。

提前了一些到达的南北军区的交流队员都已经完成了热身,齐思钧敏锐地发现,郭文韬原地站着摇摆了一会儿,然后转身朝蒲熠星那边走过去了。

齐思钧紧张得一把抓住了周峻纬的手。

蒲熠星还在拉扯自己不太服帖的战术手套,一抬头,就看到已经走到了自己身边的郭文韬。

挺拔如青竹一般的哨兵朝他伸出右手,略微有些紧张地开口:“我叫郭文韬,北方军区首席哨兵,以后可以请你帮我疏导精神力吗?”

看上去就像,要和他重新认识一次一样。

蒲熠星站直了身子,双手抄在胸前,一脸的高深莫测:“不疼?”

郭文韬空着的一只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其实也不是很疼。”

他睁大了眼睛,试图让自己的表情显得真诚可信一点:“真的!上次只是太突然了,我没有准备,下次你提前告诉我一声就好了!”

蒲熠星看着他的眼睛,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南方军区,蒲熠星,很高兴认识你。”

齐思钧欣慰极了,他转头拍了拍唐九洲的肩膀,真诚道:“恭喜你啊九洲,保住了自己的名字。”

从头到尾都没能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的唐九洲,觉得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错过了很多很多的剧情。

他决定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因为他在南方军区的队伍里看见了邵明明,跟嘟嘟站在一块儿,两个人正紧张兮兮地凑在一起看着场地中央的蒲熠星和郭文韬。

“明明!”唐九洲喜滋滋地喊着邵明明的名字,快乐地奔了过去。

关心着唐九洲精神域恢复情况的齐思钧当即带着周峻纬也跟了过去。

而场地中央的蒲熠星见状,也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一个郭文韬。

突然被众多首席次席包围的邵明明不知所措,恨不能先一把掐死大嗓门的唐九洲。

精神域对于哨兵来说十分重要且敏感脆弱,邵明明是B级向导,精神力操作的精细度还不太够,为了更好地进行修复,他们这两天已经准备写报告,申请借用研究院中的精密仪器进行辅助。

“研究院?中央军区下辖的研究院吗?”虽然邵明明借调到了中央塔,但在归属上依旧属于南方塔,蒲熠星自然而然地凑了过来发表关心。

“对,是中央研究院!”唐九洲推了推眼镜,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哦小齐哥!咱们可以找念念啊!甄院长是念念的堂叔,让念念去问问,说不定就不用写报告了嘛!”

“甄院长?”蒲熠星和郭文韬对视了一眼,“那个提出可以借助实验帮助向导完成精神力突破提升精神力等级的甄院长?”

周峻纬的眼神也是一凝:“甄念的叔叔是研究院的院长?那她怎么没去研究院工作?”

“啊?我不知道诶……”唐九洲挠了挠头,发现自己一个问题都回答不上来,“研究院应该就只有一个甄院长吧……至于念念,她可能就是不太想当研究员?”

还好万能的小齐哥站出来解救了他:“甄院长确实曾经提出过提升精神力等级的论题,但是这个实验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关停了。”

精神力的等级在觉醒的时候就已经被固定,日后再多加锻炼,能改变的也只有运用的精细度和发挥的效果,无法再改变等级。

然而事实上,确实曾经有过向导,因为意外原因突破过精神力层级,从C级向导成为了B级,这个人,恰好姓甄。

甄家关于精神力突破的研究进行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找到当年成功的原因,似乎那真的确实只是个意外,到了甄院长的时候,集结了中央研究院的科研力量也未能有所建树,这个实验最终被叫停。

而说到这个,齐思钧皱起了眉头,他记得还在上学的时候,那时甄院长的实验还没有彻底停止,他曾开玩笑地和甄念说起过这件事,说自己怀疑精神力突破可能会遗传,说不定要不了几年甄念就能从B级向导成长为A级。

而那时候小姑娘皱了皱鼻尖,大声反驳他:“那师兄突破的可能性应该比我更大吧,毕竟觉醒的时候就是A+级的向导,距离S级真的只差临门一脚,说不定是你当时觉醒的时候未完全,等你成年发育完全了就自然而然地变成S级了呢?”

那张被刻意夹杂在资料里的名单上的名字浮现在他眼前,齐思钧决定,是时候该去找她聊一聊了。

tbc.

何老师的鸡汤小铺营业中

写谈恋爱真好啊,我为什么要写剧情呢?每天都在这样拷问自己

今天也是没有小齐哥给大家念诗的一天,难过

(七)

“Jacky。”

他知道自己是在做梦的。

梦的边缘总是模糊的毛边,况且面前熟悉的场景正是他经常经历过的现实。

对面的白人男子面容模糊不清,但周峻纬知道他是谁,曾经他在加拿大的时候选修心理学的老师,也是一名高级向导。

“这已经是你这个月第三次出现神游症状了。”对方将一份文件推到了他面前,“你的能力强大,容易出现感知过载,但最近神游的状况还是过于频繁,我的建议是希望你可以找一个向导,至少先进行精神结合,但你已经拒绝过了,所以我为你争取...

“这已经是你这个月第三次出现神游症状了。”对方将一份文件推到了他面前,“你的能力强大,容易出现感知过载,但最近神游的状况还是过于频繁,我的建议是希望你可以找一个向导,至少先进行精神结合,但你已经拒绝过了,所以我为你争取了参与我们和中央塔研究院共同推进的一项保密实验的机会。”

梦里的周峻纬和当初一样,一言不发地接过了文件,认真翻阅,准备在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而和当初不同的是,那一份文件的最后,突然掉落出一张照片,梦里的周峻纬捡起了那张照片,照片上的三个人穿着《哈利·波特》电影里的巫师服,笑着挤在一起,正中间属于他的向导的脸上,被人用红笔充满杀意狠狠地画上了一个叉。

周峻纬从梦中惊醒过来。

梦中那种惊愕中带着愤怒的感觉依旧没有消散,而他颤抖的精神触梢末端正被牢牢地包裹着,链接那端的齐思钧好像是被他突然波动的情绪吵醒了一样,一边通过精神链接迷迷糊糊地问着怎么啦,一边下意识地对他进行了安抚。

[没事,只是做噩梦了而已,你继续睡吧。]

精神结合已经过去了几天,周峻纬逐渐开始习惯于通过精神链接和自己的向导进行一些简单的交流。精神链接的另一端不再是一片空荡,而是切切实实的,属于他的向导,任何情绪的波动和起伏都会得到回应和安抚,就像是漂浮在温热的水流之中,妥帖而安心。

他都不用刻意回忆就可以在脑海中勾勒出齐思钧弯起眼睛笑的模样,说话时习惯性地字正腔圆,是校园时期当惯了主持人留下的后遗症,爱观察,也爱操心,给唐九洲理过衣领,也给邵明明整过头发。今天分别前,还顺手替周峻纬扯平了卷起的衣袖。

属于他的向导,从一个遥远飘渺的声音,逐渐被各种各样的齐思钧所支撑,一点一点地充盈成了链接那头活生生的人,即便是冷静自持如周峻纬,在这一刻也不得不对于哨兵向导这两类人群之间所谓的命中注定,多了一些实际上的认同感。

齐思钧是在和周峻纬一起到食堂吃早饭的时候得知了蒲熠星和郭文韬正在训练场打架这一消息的,他一口小米粥差点没噎死自己,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来通风报信的唐九洲。

“你也不上去劝一下就跑了?”

上一次跑到齐思钧的房间决定开诚布公谈一谈的南北二人并没有从中得见成效。这两个人扭捏了半天,说了一堆毫无意义的话,齐思钧帮忙总结了一下,可以归纳概括为以下两句。

郭文韬:“我当时不是故意的。”

蒲熠星:“哦,我知道。”

齐思钧:???就这?就这?!

你们在我屋里东拉西扯了半个小时,就这个水平?

贡献了自己的房间还陪着浪费了宝贵人生的齐思钧在快要被气死的边缘,打开房门,把两个面面相觑又不说话了的人扔了出去。

当然,这两个人后面又有分别单独来找过齐思钧牌树洞进行单方面输出。

“我是真的觉得很抱歉,而且也真的不是故意这么做,我希望他可以原谅我,我们重新认识。”郭文韬俊秀的脸上满是诚恳的表情。

小齐牌树洞冷漠脸:“这话你跟蒲熠星说去。”

“其实我知道他不是故意针对我,当年是我自己觉得没面子才迁怒他的。郭文韬这个人其实和我很像,如果我跟他再聊三次天,我觉得我们有机会成为好朋友。”蒲熠星也是满脸认真的样子。

小齐牌树洞持续冷漠脸:“那你倒是聊去啊?”

结果呢?说好的聊呢?你们南方军区和北方军区是不是都对聊这个动词有一些误解?齐思钧头都要大了。

但是没办法,他是中央塔的次席,是这次接待的主要负责人,也是那两个巨型傻逼的朋友,还是得亲自去看一下到底出了什么情况。

而且他不打算带上周峻纬一起,毕竟小周弟弟不了解当年的事,去了除了撑个首席的场子之外别无用处。

齐思钧觉得,郭文韬跟蒲熠星,倒也不至于一言不合,一起动手打他……吧?他们要能有这默契,也会为了句道歉折腾这么久。

终于意识到自家向导不准备带着自己一起的周峻纬,露出了一个无辜迷茫中夹杂着委屈的表情。

齐思钧快被他逗笑了,自从精神结合以来,初见时那一层成熟稳重的精英外壳逐渐褪去,露出内里那个年纪比他小一岁,聪明敏锐英俊不凡却依然会有些孩子气的小周弟弟。就像是白狮经常会突然出现在齐思钧脚边打个滚露出柔软的肚皮吸引他的注意力一样,周峻纬偶尔也会在精神链接中无意识地传来撒娇的小情绪。

这表情实在是过于可爱了,齐思钧忍不住伸手揉乱了周峻纬的头发,咳嗽了一声忍笑道:“好啦,我很快就回来,你们继续吃饭吧。”

向导绝情地转身走了,周峻纬失去了表情,转过头冷冷地盯住了打扰他们吃饭的罪魁祸首唐九洲。

唐九洲发挥了小动物独有的直觉,打了个冷战之后飞快地喊着“我要去找明明一块儿吃饭了!”逃离现场。

齐思钧赶到的时候山原猫瓜蛋正踩着蒲熠星的肩膀飞跃而起给了对面的雪豹一巴掌,蒲熠星虽然是个向导,在体能方面和非常人可比的哨兵有着不小的差距,但他的精神力十分特殊,具有攻击的特性,在这场并不以厮杀为目的的对战中,也表现得不落下风。

蒲熠星当年在校时的成绩就很突出,理论课非常优秀,但每次到了实践就总会出点问题。向导们的精神力一般都偏向柔和,在精神疏导和安抚调整方面能起到强大的作用,但蒲熠星不一样,他的精神力就像是带着锐利尖刺的藤蔓,倒不是说不能进行普通向导的工作,只是他伸出精神触梢去给队友调整一下感官,只是轻微短暂的接触,对方也会像是被迎面抽了一鞭子一样疼得一哆嗦。

久而久之,南方军区学院的小哨兵们都开始避着蒲熠星走,生怕实践课被分到跟他一队。

自此蒲熠星就不再在团队里担任过多的向导职责,他像是半个哨兵一样进行日常的训练,学习如何将自己特殊的精神力发挥出最大的攻击效应。

当然,他现在也能够有效控制自己精神力的攻击性了,对比起来的话,就是从当年的狂风暴雨,下降到了现在的中到大雨的程度吧。

站在旁边观战了几个回合,发现两个人只是正常切磋,而不是唐九洲夸大其词的打起来了,齐思钧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决定回去让周峻纬把唐九洲打一顿。

郭文韬并没有发挥自己最强的力量,保持着切磋的状态向蒲熠星发起进攻,而蒲熠星也同样没有采用自己最擅长的精神力攻击,而是以精神力筑起高墙,借以抵抗对面的进攻。

他们两人本就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几次试探下来,居然能默契地将双方的力度固定下来,每一次的攻击和抵抗,都能恰好对冲抵消,齐思钧在旁边,觉得自己看了一场表演战。

双方来往时倒也有几次近身打斗,基本都是克制的拳脚,看上去还不如旁边两只猫科动物来得激烈。

齐思钧又开始不明白他们到底在干嘛了。

片刻之后,双方默契收手,山原猫迈着小猫步走回蒲熠星旁边,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对着齐思钧开始喵喵叫卖萌。

雪豹也优雅地趴了下来,理了理身上弄乱的毛发。

蒲熠星一脸正色地对齐思钧说:“哨兵之间大多数是打出来的交情,所以我们也准备打一打,增加一下交情。”

齐思钧心想我信你个鬼你在说什么啊?而且你是个向导啊!

旁边的郭文韬腼腆地笑,也不说话,只是伸手摸了摸自家雪豹的脑袋,眼睛却盯着对面已经开始自己打滚玩儿的山原猫。

郭文韬是个神奇的拥有过敏体质的哨兵,虽然哨兵本来就很容易感官过载,但是他更离奇,他连一件没有上过身的新衣服都穿不了,导致每次发了制服,都要先用专门的柔化洗涤剂清洗晾干,再清洗晾干,反复几遍之后才能上身。

而且郭文韬还是个没有结合的单身哨兵,靠着向导素过活,保证日常生活就是了,一些过敏的小细节,往往是等到真的出问题了,再去找认识的向导临时帮忙做个疏导。

刚才和蒲熠星切磋了一场,略微出了一些汗,他拉了拉训练服的领口,白皙的锁骨处已经开始因为摩擦和过敏留下了红色的印子。

这种情况对他本人来说司空见惯,但对面敏锐察觉到了这一点的蒲熠星却有点看不下去。

不太合格的半吊子向导下意识地伸出自己的精神触梢想帮着调整一下郭文韬的感官。

“哎哟。”郭文韬突然叫了一声,怪委屈地看过去,“你干嘛打我呀?”

蒲熠星楞了一下,脸色又沉了下去,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被丢下的郭文韬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齐思钧,小小声地问:“我又怎么惹他生气啦?”

齐思钧当然看明白了。

但齐思钧觉得自己说不明白。

他犹豫了一会儿,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提议:“我觉得,要不然你们精神结合一次试试吧……”

因为自己尝试过了精神结合,切实地感受到了这种方式对于哨向双方加深了解和信任的好处,他思来想去,只有最直接的精神对接可以帮助这两位不会说话的朋友化解芥蒂重新开始美好人生了。

况且他最近和周峻纬结合的事情并不是秘密,在各大军区这都是非常正常的情况,所有人都习以为常,除了唐九洲表现得实在是过于高兴了点以外。当然,唐九洲高兴了没几分钟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小齐哥!那你跟峻纬结合了之后,以后是不是就不能把雪糕借给我过万圣节了呀!”唐九洲每年的万圣节都做一样的扮演,他本身就自带驯鹿,又借来了一只雪鸮,只要穿上巫师袍,再在脑门上画一道闪电,就是个本色出演的哈利·波特了。

齐思钧觉得自己的提议非常完美,郭文韬应当可以理解。

然而郭文韬愣住,郭文韬疑惑,郭文韬向他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小齐你知道吗?”郭文韬语重心长,“你现在就像个自己结合之后就觉得全世界单身的哨兵向导都应该去结合的恋爱脑。”

郭文韬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带着你一身恋爱的酸臭味,回去找你的哨兵吧。”

齐思钧:“……”

我再管你们俩的破事我就把唐九洲的名字倒过来写!

小齐哥冷酷地想着,回去果然还是让峻纬揍一顿唐九洲吧。

写得再烂也要为lof的日活添砖加瓦

今天没能找到机会让小齐哥给大家念诗呢,啧

*圈地自萌

*勿上升OOC

*ABO综艺节目有明显彩蛋(其实是觉得不用白不用……)

——

十一月下旬,阴雨连绵几天。

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不停,齐思钧紧闭着双眼皱皱眉,试图将头埋进被子逃避这恼人的声音失败后认命地坐起来,揉着眼睛拿过一边的手机。

看了看来电信息,经纪人打来的。

“喂…”齐思钧打个哈欠。

“齐思钧!还他妈睡呢!”经纪人的怒吼声传来。

迟钝的大脑重新...

迟钝的大脑重新正常运行,齐思钧大概猜到自己经纪人要说什么了,一些让他反感又夹杂着恶心的回忆涌上心头,忍不住啧了啧嘴。

“热搜怎么回事?”生气归生气,经纪人还是更相信背后有什么隐情,“你跟谁吃饭被拍了?那个马赛克厚到亲妈不认的陌生男人是谁!”

热搜?

齐思钧瞬间了然。

“我猜,你这么生气是因为我有个节目黄了是吗?”不急着回答,齐思钧反问。

“也不完全是…”

“而且你觉得黄了是因为我背着你塌房了?”

“…嗯。”

“啊?”经纪人愣住了,如果他没记错,昨天还是他亲自送齐思钧去的餐厅,怪不得看那团马赛克有点眼熟,“可是…”

可是吃个饭怎么还把节目吃没了?

“料应该是他自己曝的。”齐思钧揉揉隐隐作痛的额头,“因为他昨天被我骂了几句,这人不是什么好人。”

那头的经纪人沉默片刻,语气尽量委婉,“小齐啊…我知道你的性格,但是圈里就是这样,那些导演制片看不起艺人是常态,更别说你出道这么多年也就小小火过一阵,所以要是听到了什么过分的话,忍一…”

“不,他要我跟他打罒炮打到他玩腻了想换下一个为止,并且这期间还不想带罒套。”齐思钧冷静打断。

经纪人:“……”

那头的经纪人实在安静了太久,久到齐思钧快以为他掉线了,还没来得及出声询问,就被一声巨大的“靠”吓住了。

“黄了就黄了,咱不稀得去!”经纪人咬牙切齿,“油腻的中年Beta老男人不关心关心自己这个年龄段该关心的早罒泄问题还想着玩这些花的?”

齐思钧哑了哑,垂下头,“对不起…”

“你确实应该道歉。”经纪人深吸一口气,“该忍的可以忍,这样的人你就骂了几句?不给他来一拳?我以前怎么跟你说的?”

在某些时候,比起自己的经纪人,齐思钧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慈悲为怀的佛祖。

“没关系,你别放在心上,这可能就是老天爷安排的,为了不让你去那垃圾节目当背景板,好事啊。”经纪人突然兴高采烈。

齐思钧:“?”

齐思钧:“年前都要在家抠脚了也是好事?”

“非也非也,此言差矣。”经纪人语气带笑,“其实昨天我还接到了一个综艺的邀请,只不过行程撞了,所以我本来想今天回掉,这下不用回了,我先把他们的节目大纲发给你看看。”

“真的假的,我这种没什么流量的人,还有综艺主动要我去?”齐思钧自嘲道。

“放心,这个节目不一样,你要是个顶流,人还不一定要你。”

“?”

仔细看了看节目介绍,齐思钧大概明白了。

说白了这就是一个真人秀节目,带点恋爱类综艺的味道,想找一群来自各行各业有点名气的人进行为期两个月的合宿,说得好听一点叫撞破次元壁,说得难听一点,其实就是糊逼和半素人聚会。

懂了,我就是那个糊逼,齐思钧自我认知明确。

“别这么消极,万一他们给你定位的是半素人呢?”经纪人安慰道。

老实说,齐思钧更难过了。

自己现在在圈里得有多查无此人才能被这么定位?!

“怎么样,接不接?”经纪人又问。

“接。”齐思钧没有犹豫。

虽然这么说有点封建迷信,但冥冥之中他有一种预感,这是个必须要抓住的机会。

一个能让自己以后过得好一点的机会。

“不过,我这刚疑似塌房,节目组不会后悔吧?”齐思钧担忧道。

“不会,他们会更开心,黑流量也是流量,定下来之后不管你是现在澄清还是节目里澄清,他们都能收一波热度。”经纪人回道。

“好。”齐思钧松了口气。

但齐思钧清楚知道写了什么。

哪怕以后整张纸条碎得渣都不剩他也知道。

甩掉脑子里一些有的没的,齐思钧合起项链,带着些经久未消的赌气,微微启唇——

“我要去和别人谈恋爱啦。”

-

车子在一栋别墅前停下,齐思钧一只手打着伞一只手从后备箱里拖出自己的行李箱。

这就是接下来两个月他要住的地方。

齐思钧将代表自己的磁吸徽章放上大门口挂着小黑板上,突然发现黑板上空荡荡的,自己是第一个到的。

调整好心情和门口的摄像头打了个招呼,齐思钧拖着行李箱继续往里走,深冬的雨飘进伞下带来丝丝寒意,他忍不住加快脚步。

别墅门没有锁,一推就开,齐思钧探了探头,先观察了一下里面的情形,又蹲下将行李箱轮子上的水擦干净才小心翼翼对着空气说了句“打扰了”走进去。

别墅面积很大,内里也空旷,齐思钧路过一张小小的桌子时停下脚,拿起了桌上的海报,海报是几位入住嘉宾的简介,但没有公布姓名。

在入住前,所有嘉宾的信息都被保密,所以齐思钧根本没办法提前做功课,这会儿拿了海报,他终于可以提前看看自己未来两个月的室友都是什么样的人。

——畅销小说作家,代表作《??》《????》等

这几个问号是什么意思?

都进来了还在保密?

——人气画师,新生代潜力画家

这个描述很抽象。

抽象到齐思钧脑子里一瞬间闪过去二十来个名字。

……

熟悉感扑面而来,齐思钧喉结滚了滚。

他好像听到外面打了声雷。

应该不会这么巧吧……毕竟游戏那么多冠军战队退役的选手也那么多……

放下海报的同时,别墅门又开了,齐思钧转头看去,背着包围着围巾的青年同时也淡淡看了他一眼。

“你好。”齐思钧率先打招呼。

“你好。”青年将行李箱搬进来,又问:“只有我们俩?”

“目前看来是这样的。”齐思钧上前一步,想主动接过人的行李箱。

“谢谢,我自己来就行。”青年婉拒。

再热情下去不免尴尬,齐思钧也不坚持帮忙,只是问:“你叫什么?”

“郭文韬。”青年答道。

“噢…”齐思钧微微一笑,“齐思钧,叫我小齐就行。”

“嗯。”郭文韬不冷不热应一声,打量着别墅里的摆设。

这位朋友,你有点不好聊天。

尴尬地和郭文韬面对面坐在沙发上,齐思钧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但对面的人明显没有想要唠嗑的意思,他只能一起沉默。

沉默着沉默着,第三位室友来了。

还扛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死寂被打破,齐思钧松了口气,感觉这位简直就是救星,起身迎过去,“你好。”

“你好你好!”新室友热情回应,和郭文韬形成巨大反差。

“要帮忙吗?”齐思钧照例询问。

“要要要!可太要了!”新室友哭丧着脸,“早知道不坐地铁了,挤得我午饭都要出来了。”

齐思钧笑着拿过这人的东西,被坠了下,惊讶,“什么东西这么沉?”

原本坐着的郭文韬见状也起身来帮忙,齐思钧给他一个感激的眼神。

“哦,直播用的。”新室友咧开嘴,“录节目本业也不能忘嘛。”

直播?

齐思钧眼睛一亮。

什么人才需要直播?

退役的电竞选手啊!

太合理了!

“看你这一表人才的,想必就是那位电竞大神吧。”齐思钧急急想要确认。

结果新室友眼神茫然,“啊?什么电竞大神?”

齐思钧:“那你…?”

“既然都说到这儿了,那我自我介绍一下。”新室友友好地伸出手,“唐九洲,在D站做UP主,闲着没事也会开开直播。”

他忘了,UP主也是会直播的。

第四位和第五位室友是一起来的,两个人可能在门口还谦让了一番谁先进去,身上多少都有点湿。

屋子里的三个不停瞥着门口的两个人,一个穿着风衣的正朝外甩着伞上的水,还有一个比较特立独行,他穿着雨衣来的。

黑色的,像一个斗篷,有点中二。

齐思钧评价。

“这里有地方可以挂雨衣吗?”中二一点的那个说话了。

“挂门外就行了吧。”齐思钧回道。

“行。”那人摘下帽子。

皮肤挺白,戴着眼镜,长长的头发好像很久没理了,但还是能隐约看出长得不错,属于帅哥那一挂的。

齐思钧又评价。

“那个…大家好。”穿风衣的先开口打招呼,声音温温润润,“我是王春彧,去挂雨衣的那个是蒲熠星。”

“你们认识?”唐九洲好奇。

“不认识。”王春彧摇摇头,“在门口先聊了几句。”

“蒲熠星…熠…星…”一直没说话的郭文韬突然拿起桌上的纸笔将这三个字写下来,又把后面两个字的偏旁部首圈了出来。

“怎么了?”齐思钧疑惑。

“没事。”郭文韬扭过头,冲门口道:“火羽白日生?”

“是我。”蒲熠星睁了睁眼,饶有兴趣,“你看过我的小说?”

“没有。”郭文韬秒答。

“哇…你好聪明啊…”齐思钧震惊,“光听个名字就猜到了也太厉害了。”

郭文韬别扭地挠挠耳朵,“因为我是画画的,有时候会和出版社有合作,所以了解一点。”

“那也厉害!”齐思钧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郭文韬张了张嘴,没再说话,又缩到了一边。

到目前为止,三个人的身份都已经确定,齐思钧目光放到了王春彧身上。

难道这个才是电竞选手?

看着也不像啊,文质彬彬的,更像嘉宾介绍里那个T大的博士。

“没…在猜你的职业。”齐思钧如实回答。

“现阶段在T大做研究员。”王春彧道。

“噢…”齐思钧点点头,“…那你也很厉害。”

果然。

看来退役的电竞选手另有其人。

外面的雨好像又下得大了点,雨点打在窗户上,汇成水帘顺流而下。

齐思钧有些担心起迟迟未来的最后一位室友。

这么大的雨,过来应该挺艰难的,千万别出什么意外。

“还有一个是谁你们知道吗?”等得有些无聊,唐九洲挑起话题。

毕竟还是在录节目,四面八方都是摄像头,总不能就这么干等着。

“也没说是什么游戏,藏得真严实。”蒲熠星槽一句。

郭文韬已经在纸上画起了画,齐思钧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些用黑色水笔画的一团一团的东西是什么,欲言又止。

“我的心情。”郭文韬解释。

又看了看那些杂乱无章的黑色线条,齐思钧得出结论——嗯,看出来你这会儿心情不怎么样了。

“吃!”唐九洲两眼放光,非常自来熟,“谢谢小齐哥!”

“不客气。”齐思钧笑着递给弟弟一包饼干,“还有几盒,我分一下吧。”

“你还带了食材?”蒲熠星瞥了眼。

“对啊,一些自己吃过挺好吃的东西,带过来给大家一起尝尝。”齐思钧弯下眼睛。

闻言,蒲熠星思考几秒,“那你一定会做饭了?”

齐思钧点头。

“那太好了。”蒲熠星松了口气,“不让我进厨房干什么都行。”

“别高兴得太早,万一节目组让我们抓阄做饭。”唐九洲提醒,“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

蒲熠星:“……”

蒲熠星一句WTF差点脱口而出。

不知道又等了多久,齐思钧开始收拾桌上的饼干盒,正准备起身时,背后的别墅门响了,其他几个瞬间一齐转头。

“抱歉,下大雨路上有点堵,来晚了。”那人进门后先道歉。

齐思钧动作一僵,耳朵里嗡嗡的,一瞬间心里情绪落差太大,差点眼前一黑栽倒,还是离得最近的郭文韬扶了一把。

“没事吧?”郭文韬抬起眼。

“没、没事…”齐思钧抚着脖子轻咳两声,胸口起伏,“我有点低血糖,刚才起太猛了。”

郭文韬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看我干什么?”齐思钧有点紧张。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郭文韬顿了顿,“…你这回怎么没有主动要去帮别人拿东西?”

齐思钧眼神飘了飘,“我…”

“喔!帅哥!”唐九洲的惊呼打断了他们俩的对话,郭文韬被吸引了注意力,齐思钧赶紧低头继续收拾。

“你们好。”唐九洲口中的帅哥挨个儿跟人点头打过招呼,拉着行李箱走近,“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职业选手?”蒲熠星指指海报。

“嗯,去年刚退役。”

齐思钧听到那人这么回答,还是没有回头。

“你打什么游戏的?”唐九洲热情地问。

“STB,玩的人还算多。”那人回道。

声音越来越近,就在自己身后。

齐思钧捏紧了拳头。

听到这话,唐九洲凑近一点眯起眼睛,“啊!我知道你!周峻纬!TSG战队的!前年SPL的冠军!”

周峻纬冲人笑笑,伸手拍拍唯一背对着自己的那人的肩膀,“这位朋友好像不是很热情。”

齐思钧浑身一抖,缓缓转过去,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峻纬脸上笑意不减,眉稍轻扬,“你好。”

“…你好。”齐思钧挤出来一抹笑。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周峻纬停了停,紧紧盯住齐思钧那双闪躲的眼睛,“…周峻纬,你呢?”

沉寂海底的心跳动一下。

自己要死了。

齐思钧想。

他不该接这个节目的。

————TBC————

老规矩,第一章打全部CP的tag

跟荣光没什么联系,可以当作平行时空

顺便,我们韬韬,不是冷漠,他只是社恐!

summary:只等着选秀一轮游过后好回去上班的郭文韬没想到,自己的cp红了。

收录于个人志【猫猫磕学悖论】感兴趣戳首页置顶印调

片段式选秀pa独立于鹅系桃系之外的我流芒果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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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咱俩火了。”蒲熠星捅捅郭文韬。

“你说什么?”

“我说咱俩火了!!”蒲熠星揪着郭文韬的耳朵说。

这一嗓子嚎的声音着实不小,郭文韬愣愣地扭过头来去看蒲熠星,半个练习室的训练生也都扭头看...

这一嗓子嚎的声音着实不小,郭文韬愣愣地扭过头来去看蒲熠星,半个练习室的训练生也都扭头看他俩,目光晦涩不明。

郭文韬对目光向来敏锐,扭过头看了一圈,跟每一个或明或暗盯着他俩的人都对视了一遍之后,他又转回脸看着蒲熠星,那张上岛以来没怎么笑过的脸这会扯出个很有观赏价值的笑容。

“不是,你没红——也不能这么说,就是咱们俩打包红了,咱们俩的cp红了。”蒲熠星说。

郭文韬差点从地板上蹿起来:“什么东西?”

“韬韬,咱俩的,cp,红了。”蒲熠星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有多红?”郭文韬战战兢兢地问。

“还行吧,在微博热搜榜第一挂了半天。”蒲熠星说。

正在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郭文韬闻言如遭重创,瘫倒在地,再起不能。

“所以说,”他绝望地说道,“我一个月之后就回公司上班的梦想破灭了?”

蒲熠星蹲下来怜悯地摸卝摸卝他的头,“还想着回去上班呢宝贝,收拾收拾准备开始营业吧。”

2.

不像蒲熠星,从上岛的第一天所有人就知道,他大概率是要c位出道的。

偶像行业终究还是爱与造梦,永远有人年轻,有人真情实感。

但是郭文韬并不真情实感。

他站上初舞台自我介绍的时候说:“大家好我是郭文韬,来自xx信托。”

导师迟疑着问他这好像不是娱乐公司的名字,郭文韬坦然回答:“这是我的单位,金融行业国企,五险一金齐全一年十五月月薪,基本按时下班不鼓励996007,欢迎大家报考。”

他是给客户送资料路过被导演看到拉进营训练的,郭文韬本来想拒绝,还是老板建议他请个年假去试试。

“但是老板,”郭文韬认真地反驳,“我几辈子的年假加起来能有三个月?”

“反正你也出不了道,去那混一个月回来得了。”

“您说了算,带薪就行。”

以为自己是带薪休假的郭文韬对偶像行业一无所知,直到大家开始选曲练习他才知道,天天训练的预备役偶像比打工人还累。

已经坐了一年办公室的郭文韬每天都累得眼前发黑,做梦都梦见自己被淘汰了高高兴兴回公司,给同事带了一堆这个那个导师的签名,被老板大肆赞扬。

由于石破天惊的喜剧人发言和一骑绝尘的脸,郭文韬开头第一期竟然真的吸到了几个活粉,他的一个临时粉卝头曾经在微博激情发言:“看郭文韬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我偏偏要给他投票!我天天痛苦打工,他也得给我呆在营里痛苦打工!”

“话说回来,他是社畜,我是社畜,除了他比我长得好看并无不同,我凭啥给他打钱?”粉卝头又说。

于是喜剧人郭文韬就像一片小小的水花,淹没了秀人的大海中。

3.

“我真的飞升了?”蒲熠星恍惚。

“可不是嘛,”经纪人笑着说,“选修第一财富密码,你们俩抓卝住了。”

理论上练习生上岛之后会被没收通讯设备,并不能跟岛外沟通,但是很多大公司的人还是会定期联系艺人,告诉艺人一些多跟谁营业或者多起哄哪俩人之类的外部舆论走向。

那谁被扒出来私联站姐,那谁谁被扒出来不当言论,因为各种原因塌房的人一茬接着一茬,总有人真情实感地为这些远在天边的人流眼泪。

不知道哪个无聊的营销号扒了他俩的本科学历,发现俩人曾经参加过同一档答题节目,母校的名字也称得上一声般配。于是俩人初入大学时站在舞台上答题的视频一下子有了几十万转发,名叫“北大校草南大校草”的热搜出乎预料的蹿上第一,一大帮曾经的观众在底下哭喊三年前的cp竟然有售后了爷青回,于是他俩这简洁朴素的“南北”cp在一众四字词语中脱颖而出,窜进了一环。

一夜之间,青春年少答题相识无疾而终三年后选秀节目再相遇终成神仙眷侣的文学在各大网站冒了出来,网友在节目的角落里扒这对璧人的互动,终于发现这俩人好像真的从始至终坐在一起。

【蒲熠星!真的有这么爱吗?跟你一起来选秀的同公司艺人呢?】

【磕死我了磕死我了】

【他好爱他】

网友扒出来的证据佐证了此两人绝对关系匪浅,大部分唯粉都选择含泪祝福这对新人,选择打不过就加入,两人的cp节节高攀,获得了芒果本届美帝的称号。

4.

但是网友的推测并不总是正确的,无人的角落里并没有更多浪漫秘密,只有两人不熟的真相。

至少对蒲熠星来说是如此。

对他来说郭文韬就是之前录节目认识的普通朋友,比营里其他人都熟一点,但在他心里够不上好朋友的格。

最多是这位普通朋友对选修一窍不通还被节目组强抓壮丁,蒲熠星觉得自己应该帮点忙。

恰到好处的骚话,口嗨,玩笑,都是他待人处世之道的一部分,这些外热内冷的小细节为他的人格魅力添砖加瓦,使他显得更容易坐稳那个引人注目的c位。他在营里或明或暗地拒绝了很多人炒cp的暗示,但是他还是被郭文韬的操作搞得措手不及。

Oh,Jesuscrazy.蒲熠星在心里第八百次问自己。

“郭文韬到底是不是想绑着我炒cp!!!”

他问天问大地也不敢问摄像头,只能每天扪心自问八百次然后任劳任怨地带着郭文韬练舞。男团舞对于郭文韬这个社畜来说还是过于难了一些,郭文韬总会在一些蒲熠星根本意想不到的点上卡住,二十来年没跳过舞的身子骨像是锈死了的金属,任蒲熠星怎么口头指导也转不了一下,蒲熠星无奈只能上手去帮他。

“学会了吗?”蒲熠星温柔地问。

郭文韬摇摇头,自然是没有,甚至因为蒲熠星刚才按他的腿下手有点重感觉自己肌肉拉伤了。

蒲熠星认命地上手给他揉腿,一边揉一边问舒服吗这样行不行,郭文韬闭眼躺着哼哼唧唧,一会说就这就这一会说慢点轻点有点疼。

到了半夜练习完俩人还要一起回宿舍睡觉。

对,他俩住一起。

去年选秀扑了的芒果今年为了不扑剑走偏锋,前几季都是初舞台选出来的A班学员自己住单人间,今年是A班学员选室友跟自己一起住双人间。蒲熠星拿着话筒纠结自己该选谁,正好瞥见角落里的郭文韬不找镜头也不放送微笑,正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

蒲熠星忍不住想到,郭文韬既没有公司助力自己也不注重在镜头面前表现,万一被节目组恶剪了全网黑回去连打工人都当不了了怎么办,长这么好看万一被人拉着捆绑卖腐吸血了怎么办——哦他之前是素卝人确实没血可吸——但是那也不行,好歹也是之前节目里认识的朋友......

于是此人的目光毫不犹豫地越过了同公司的几个弟弟,直勾勾地盯上了郭文韬。

“我选c班的郭文韬。”

虽然我选了郭文韬跟我一个宿舍,但是这不意味着我们俩就要炒cp,蒲熠星如是想到。

然后当天晚上就给躺在床上不愿意起来的郭文韬带了饭,路上热情地跟站姐打招呼,遂被拍到了手里拎着的饭盒上贴了个“韬”。

第二天又跟自己并没有那么熟的室友一起出门,这次被站姐拍到了郭文韬身上贴的身份牌,遂确定昨天被带饭的室友是何许人也。

蒲熠星哦了一声,第二天晚上无奈地在楼道里喊了一嗓子谁要带饭,抱了一摞饭盒回去。

只是事已至此,似乎真的不是郭文韬一厢情愿要捆绑他。

5.

爆红的南北一下在各大选秀小组有了姓名,在站姐和业内的多方确认下i南北锤了一个又一个的糖,惊喜地发现这竟然是一对真正认识的cp。

众所周知,对于一对cp来说,俩人互相认识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情。

嗑药鸡们火宅甘霖,纷纷冲向南北,势要为这一对越扒糖越多的小情侣添砖加瓦。

芒果也很上道,适时放出了一个新的衍生节目。

不到一个小时的正片,二十分钟的郭文韬面部表情特写,剪辑老师似乎突然被郭文韬的智商魅力击中了,像一个癫狂的迷妹一样疯狂地给郭文韬镜头,六十分钟的正片基本就是他跟蒲熠星组团把一帮天真的小朋友骗得团团转。

当最后郭文韬对着镜头勾唇一笑亮出自己的红色身份牌时,全场都为这位帅哥的智力心悦诚服,剪辑老师为帅哥献上心脏,观众惊呼我要给他投票。

【这就是xql的默契吗】

【磕拉了啊兄弟们】

【什么时候有妈咪写一个恶人夫夫】

不得不承认,这期衍生节目的效果几乎是郭文韬和蒲熠星两人撑起来的,郭文韬似乎被骗了实则是暗狼的操作惊呆所有人,让人看了很难不哭着说一声被演的只有我。

但是对于一夜蹿红,郭文韬充满了苦恼。

节目组给了他另一个一直开着收音的麦,镜头时不时地会往他的脸上怼一会,出门录节目会有一堆小姑娘举着相机大声喊他的名字,他朝小姑娘们挥挥手笑一笑就会有大片的尖叫和祝福。

“阿蒲,”他躺在床上盯着自己的床板,“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

“吸粉是门玄学,”蒲熠星安慰他,声音闷闷地从床板上传下来,“你是应该适应一下红了的生活。”

“试试出道吗?”郭文韬迷茫地抬头。

“我真的能出道吗?”

“你知道对我来说进决赛夜很不划算吧”郭文韬说,“意味着没有公司支持,只能靠逆天改命的幻想,丧失了签个公司明年再试试的机会。”

“国企的工作蛮好的,很稳定,老板同事都很好,比起我很多熬白了头的同学也不算很累。”

“如果我失败了,我丢下的这一切谁会给我呢?”

这里的很多人都是抛下了很多东西来的,蒲熠星想,但是似乎又不应该这样苛责郭文韬。毕竟那些人都是有站在聚光灯下的梦想的,他们用手里的一切换追梦的机会也算值得,而郭文韬从来没有这份梦想,好像也确实不应该用什么东西去换。

于是蒲熠星嗯了一声,准备接着听他说。

“哎,算了,我再想想吧。”

郭文韬的长篇大论却就此戛然而止。

“对了阿蒲,明天再教教我那几个动作,我还是串不起来。”

6.

“哎,你还记得我们答题的时候最后谁也没答上来那道题吗?”

“什么,就那个电影题?”

“是小说题。”蒲熠星纠正,“郁达夫的《春风沉醉的夜晚》。”

“叫《春风沉醉的晚上》。”郭文韬又纠正。

“有什么区别?怎么还抬起杠了,睡觉不睡了?”蒲熠星失笑。

“唔,晚安,电影博主。”

“晚安。”

他们在心里齐齐默念自己的答案:在这春风沉醉的夜晚,我每要和你一起乱走,走到天将明的时候。*

——————————fin——————————

原句:当这样的无可奈何,春风沉醉的晚上,我每要在各处乱走,走的天将明的时候。

本文本来叫《春风沉醉之夜》但是被我写成了沙雕文遂放弃

没有原型哈不要上升

希望大家自己的pick都能出道哦

【祝大家元宵节快乐!!!】

#有一个会穿女装陪你逛漫展的帅哥哥是什么感受?

#阿蒲哥哥x小桃妹妹,韬韬单性转,蒲郭only不逆不拆

“你的笑像西瓜最中间那一勺的口感,点亮了整个夏天星空也为你斑斓。”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韬韬是性转!是性转!是性转!雷的不要点进来!现在快跑还来得及!(完蛋,奇怪的xp一朝暴露了)

“雯桃学妹话好少哦。”

“那你是没见过她跟蒲熠星在一起的时候吧?”

1

课间休息,教室里乱哄哄的。男孩子们坐在课桌上,长腿搭在凳子边,热热闹闹聊着昨晚的球赛,没吃早饭的女孩从桌底下拿出牛奶和...

课间休息,教室里乱哄哄的。男孩子们坐在课桌上,长腿搭在凳子边,热热闹闹聊着昨晚的球赛,没吃早饭的女孩从桌底下拿出牛奶和三明治,爱漂亮的小姑娘专心致志对着小镜子补口红。蒲熠星正坐在靠墙角的位置上打盹,突然就听见班长喊了一声:“大家都在位置上坐好,学生会的来查仪容仪表了!”

领头的小姑娘黑发扎成高马尾,套着宽大的秋季校服,胸口挂着工作证,怀里抱着深蓝色的文件夹。她眉眼很漂亮,五官端正到像是画里走出来的,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

纪检部的郭雯桃,长得好看成绩也好看,一扫一眼就知道,这是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

学生会的抽查来得猝不及防,好多东西便没来得及被毁尸灭迹。郭雯桃白皙的指节在桌面上敲了敲,看着桌上刚收好的口红,眼神俨然是在问女生这是怎么回事。

女生对上郭雯桃的视线,滞住了说不出话。

郭雯桃轻轻笑了一下:“下次记得收好。”

“哦……好。”一般人根本顶不住郭雯桃这样专注地盯着她看,女孩子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郭雯桃绕过这桌去检查后排男生的校服穿着情况,女孩一下子趴在桌上把脸埋在手臂里,又抬起头去摸自己滚烫的脸颊,没忍住转过头去看郭雯桃的背影。

好漂亮好温柔……好喜欢。

“哥……”郭雯桃走到蒲熠星身边,无奈地低声道,“你怎么又不穿校服,要扣分的。”

她看着蒲熠星,蒲熠星也看着她,两个人对视两秒,蒲熠星默默把搭在椅背上的校服拿起来。

“好啦我穿了,这校服不是在这儿么。”蒲熠星从口袋里摸出两块大白兔奶糖塞到小姑娘手里,“你不是还要检查下一个班么,快去吧。”

学生会一行人前脚刚走出门,后脚整个班就又吵起来。

“我靠郭雯桃也太好看了吧。”

“她刚刚看着我笑我觉得我脸都红到耳朵根了。”

“笑死,对学生会例行检查根本生气不起来,原因竟然是纪检部长太好看了。”

“蒲草,”有男生隔着半个班喊蒲熠星,“郭雯桃刚刚是不是管你喊哥啊?老实交代你跟我们校花什么关系?”

蒲熠星笑骂道:“你这是什么耳朵这么灵?”

“蒲哥你要说八卦我就不困了啊,搞快点搞快点。”

“跟小学妹搞对象,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蒲熠星抿了一下嘴唇,舌尖不自觉地舔了舔虎牙,说出的话却是:“瞎说什么呢,她是我邻居家妹妹。”

2

郭雯桃比蒲熠星小一岁,两人家住对门,生日就隔十天。

“我本来肯定是要投胎成你哥哥的,”郭雯桃曾经跟蒲熠星说,“你看,我生日还比你早十天呢。”

蒲熠星笑着问她:“为什么是哥哥,不是姐姐?”

郭雯桃撇嘴:“做男孩子多好啊,你看你,上房揭瓦蒲阿姨也没说什么。”

“而且,”郭雯桃上下打量了蒲熠星两眼,笑道,“看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连羽毛球都打不过我,万一被人欺负了怎么办?我要是你哥哥,我就可以保护你啦。”

这话说得不假,蒲熠星觉得自己的运动基因可能都被老天爷点到了郭雯桃身上。十七岁的女孩子长了一米七的高挑个子,腰细腿长,乒乓球篮球羽毛球样样拿手,八百米三分钟跑完不喘气,体育成绩就没下过九十分。就连蒲家妈妈见了郭雯桃都要夸,然后转过头来戳着蒲熠星脑门子叫他学学人家姑娘。

蒲熠星:这是我想学就能学得来的吗?

可就是这么个连羽毛球都打不过郭雯桃的男孩子,大热天的出门都要嫌不能把空调背在肩上,却愿意在寒风凛冽的冬天翻出学校的墙去给郭雯桃买刚出炉的小蛋糕。

蒲熠星对自己很随意,有时候翻墙手上多了两道伤都不怎么放在心上。蒲家妈妈成日里担心他不会照顾自己,但他却能把郭雯桃照顾得很好。

小时候,郭雯桃的爸妈工作忙,两个人就轮流学着做饭。郭雯桃在连吃了一个星期蒲熠星煮的泡面之后终于揭竿而起,把人从厨房里推出来,说把刀放下,让我来让我来。

蒲熠星惊讶的是,郭雯桃居然会做饭,味道还不赖。

“放心吧,我在家练过的,毒不死你。”郭雯桃举着铲子,从矮矮的垫脚凳上跳下来——那时候的小姑娘还不高,得跳上凳子才能够得到灶台,却有模有样地系着大人的围裙,让蒲熠星觉得看得好笑却又眼眶发烫。

一盏灯,两碗面。蒲熠星和郭雯桃吃好了饭就坐在灯下开始写作业。郭雯桃很聪明,可是架不住蒲熠星比她高一个年级,总爱显摆些她没学到的东西。小姑娘被蒲熠星气急了就不再说话,闷闷低头解最后一道大题。蒲熠星见自己把人给惹毛了,只得乖乖认错,说小桃你看我,我给你变个魔术吧,于是手掌一合,再摊开时掌心就躺着两块巧克力。

“妈妈本来说,这两块巧克力是你一块我一块的,”蒲熠星跟郭雯桃眨眼睛,哄人似的道,“两块都给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所以后来郭家妈妈开玩笑似的问郭雯桃说你觉得蒲熠星怎么样的时候,郭雯桃眨巴眨巴眼睛,然后严肃回答道:“小小年纪就会花言巧语,不好。”

蒲熠星的妈妈听了这句话,回家还威胁蒲熠星:“你要是敢对人家小姑娘做点什么,仔细你的腿。”

蒲熠星:“我不是我没有,我真的冤。”

3

“诶,等一下,你眼睛不要眨……对对对就这样睁着,眼线马上就画完了。”郭雯桃跟蒲熠星凑得很近,近到眼睛里只容得下他一个人,蒲熠星睁大眼睛,几乎能数清眼前女孩子的睫毛。

“好了。”郭雯桃盖上眼线笔盖,靠着桌子笑,“天呐阿蒲姐姐,你好美啊。”

蒲熠星说别夸了别夸了,再夸要骄傲了。

“真的好看,”郭雯桃把小镜子拿过来让蒲熠星看自己的妆,又打开口红盒子,“想涂哪个色号?自己挑。”

蒲熠星问:“这么相信我?你就不怕我挑个死亡色号?”

郭雯桃笑了一声:“这盒子里的口红大部分还是你买的呢,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正常直男了蒲熠星。”

蒲熠星戳了一下郭雯桃脑门子:“没大没小,要叫哥哥。”

郭雯桃委屈地捂住额头:“我刚打好的粉底!”

她伸手撩了一下蒲熠星香芋紫色的假发,长长的、打着卷儿的发丝从掌心淌过去,她又帮蒲熠星把粉红色的猫猫耳机戴好:“Aka艺馨妹妹,绝对是漫展上最好看的仔。”

蒲熠星抓住郭雯桃乱动的手:“不会吧,最好看的妹妹不应该是小桃吗。”

郭雯桃拍开他的手:“这话一看就知道是说出来哄我的。”

这是郭雯桃高中毕业的暑假,两人约好了要一块儿去看漫展。

郭雯桃给蒲熠星画完妆,就开始收拾自己。奶茶色系的眼影盘还是蒲熠星去年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深褐色的眼线,杏粉色的腮红,温柔甜蜜得像糖果,口红色号的名字也好甜,叫蜜桃乌龙。女孩子把黑色的直发扎高,鬓边贴着的几缕碎发挽到耳后。似乎是察觉到蒲熠星一直在看着她,郭雯桃抬起眼,冲他一笑。

蒲熠星的心突然一跳。

一心扑在书上的小姑娘向来甚少这样隆重打扮,今日这样一看竟漂亮到叫人不敢直视。

他不是没见过郭雯桃不修边幅的时候,打小一起长大的两人也没什么男女大防,有时候夏天晚饭后,女孩子穿个大T恤超短裤,头发还没吹干都能跟蒲熠星一块儿蹲在门沿啃西瓜。他也不是没见过郭雯桃光彩照人的时候。高中校庆,郭雯桃年年都是主持人,踩着七八厘米高的高跟鞋,长发挽成髻,眼角飞着亮片,蒲熠星还嫌她穿得太少给她带过外套。

旁人都说郭雯桃沉默寡言,年少稳重,只有蒲熠星见过她什么风度都没有,拽着蒲熠星耍无赖只为了多吃一口冰激凌的样子。

只是,在郭雯桃那一眼看过来的时候,蒲熠星突然意识到,现在站在他眼前的,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他种下的玫瑰花开了。

4

郭雯桃大一入学军训的时候,蒲熠星是志愿者。

“欸,你们有没有听说,今天学攀岩的时候有个学妹踩着那个岩壁就跟踩平地一样!”

蒲熠星对床的室友也是军训志愿者,闻言立马从床上坐起来:“我知道,我看见了!我的天呐飞檐走壁原来是真实存在的吗?”

“就是那个状元考进来的学妹?”

“听说还长得特别漂亮?”

“岂止是特别漂亮……我看她一眼都觉得我要爱上她了好吗?”

蒲熠星躺在床上拿起手机,打开郭雯桃的对话框想说些什么,打了两行字又删掉。

郭雯桃的消息却来得猝不及防:“看你一直正在输入中,是想说些什么?”

蒲熠星手一抖,手机差点砸在脸上。

“没什么,”他说,“来学校好几天了都没见着你,明天晚上一起吃个饭?”

郭雯桃:“好。”

“快去吧,再晚宿管就要锁门了。”蒲熠星拍拍郭雯桃的肩膀。

“哦。”郭雯桃站在路灯下,拢着蒲熠星的外套,身形就更显得小。她还穿着军绿色的T恤和迷彩长裤,白日里出的汗被冷风一吹,便叫她打了个寒颤,下意识把手缩进袖子里。

郭雯桃说:“哥你先走。”

蒲熠星失笑:“怎么?舍不得我?”

郭雯桃这小姑娘很倔,就是站在原地不肯动,一双漆黑的眼睛映着灯,很亮。

蒲熠星看着郭雯桃,无奈地一笑。他承认他的问句夹带了那么点私货,他希望自己在郭雯桃心里是与众不同独一无二的那一个——出于他那些不可言说的私心。

等蒲熠星走到路口转弯处的时候转过头去看,郭雯桃依然站在那盏路灯下,叼着棒棒糖冲他挥手。

蒲熠星突然就停住脚步不再往前走了。

等他跑回郭雯桃跟前的时候,女孩子的棒棒糖还没吃完,疑惑的眼神往蒲熠星身上扫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吃吗?”

蒲熠星摇头说不要。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来头一次在蒲熠星这儿吃了拒绝的郭雯桃仰起头看他,睁大一双猫儿眼睛:“什么事?”

蒲熠星抿了抿唇,问:“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郭雯桃笑着把手心里另一根没拆封的棒棒糖揣进蒲熠星衣兜里:“不怕被阿姨打断腿了?”

5

军训刚结束郭雯桃便收到了同学的表白,她虽说不是头一次碰见这样的事情,却依旧红着一张脸手足无措。

幸好这回有人替她解围。

“不好意思,”蒲熠星把手搭在郭雯桃肩上,把漂亮小姑娘整个儿揽在自己怀里,弯起眼睛笑道,“她有男朋友了。”

FIN.

每天都在感叹老天爷欠我一个青梅竹马

“你的笑像西瓜最中间那一勺的口感,点亮了整个夏天星空也为你斑斓。”——许嵩《我乐意》

虽然说着这个脑洞辩论结束后再写,但还是没忍住先摸了,问就是郭文韬这男的最近好软好可爱我好喜欢

《Dareordare?》系列

南北/蒲郭

情侣minivlog博主

ooc,勿上升

无脑沙雕小甜文

【弹幕】

———

0:00

“早上好早上好,不对,发出来的时候不一定是早上,那就你好啊哈哈”坐在餐桌上的蒲熠星扭过头去看镜头外面的人,“你吃完了吗?”

“嗯嗯,吃完了。”

“那快坐过来点儿。”

不久,镜头里多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郭文韬把椅子拉到蒲熠星的旁边,两个人肩并肩坐在了一起。

“今天这个视频呢,将会是阿蒲的生日小福利,当...

“今天这个视频呢,将会是阿蒲的生日小福利,当然还会有其他福利,但这我就不知道了,到时候就自己去看吧。”

【期待期待】

【ppp生日快乐】

“哈哈是的呢,那么今天我和韬韬会来个双人大,冒,险!而且毕竟是生日福利,比较特殊,我们让小齐帮我们精心挑选了一条大冒险,所以就不用抽了。”

郭文韬打开那蓝色的纸条,“我*beep*”

【哈哈哈是什么?是什么?】

“什么啊?”蒲熠星凑了过去,“在公共场合里kiss10秒...x3...哈哈哈!”

【我靠!这是我能看的吗???】

【这能播吗??】

【好家伙!小齐哥!谢谢您!】

【哈哈哈哈ppp可开心了!再看看ggg...生无可恋的样子哈哈哈】

“不行,这个不行,”郭文韬挤着眉头说,“我们换一个吧。”

“这怎么行呢?韬韬。”蒲熠星坏笑着,“游戏规则要完成大冒险的哦。”

“嗯~”郭文韬撒着娇,“换一个,换一个。”

他起身,大概是想去抽一条别的大冒险,但蒲熠星也起了身,把GoPro放了下来,然后拉住了郭文韬。

现在的镜头里只剩下两个人的脖子到腰部了。

【???这是在干嘛??】

“嗨呀,没事的,10秒很长的,再说了我们可以亲短一点,到时候剪辑的时候放慢不就行了吗?你看就这样...”

蒲熠星一只手托着郭文韬的下巴,然后大声地mua了一下。

【蒲熠星,真的有你的】

【快把镜头调高点!孩子想看啊!!】

“那为啥不在家里亲啊,外面会有很多人看的吧...”

“放心,到时候我帮你挡着,就当是为了我的生日好吧。”

郭文韬不情不愿软软地嗯了一声儿。

GoPro被蒲熠星拿了起来,“那我们待会儿外面见。”

1:03

“我和韬韬现在来到了一个商场的外面。”

两个人都带着口罩,又穿上了新金主爸爸的情侣装,可可爱爱的。

蒲熠星把下巴搭在了个郭文韬的肩上,打了个大哈气后说,“太早了,我好困啊!”

“那今晚睡早点儿咯。”

“嗯嗯,那我们第一个kiss就在这外面吧。”

“这里?”

商场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不多但也不少,从郭文韬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他开始紧张了。

“对啊。”

蒲熠星拉下自己的口罩后也帮对方拉下了,他拿好了GoPro,一手搂上郭文韬的腰间,慢慢的靠近对方的嘴唇,浅浅的吻着他。

觉得被上千万双眼睛盯着的郭文韬仿佛忘记了如何接吻,他只是顺从的闭上了眼睛,把双手轻轻的搭在了蒲熠星的胸前。

屏幕左下角的计时器弹了出来,1,2,3,4,5,6

【好家伙!来真的了!!】

【只有六秒??不是十秒吗?】

“这够十秒吗?”

“十秒x3共三十秒,亲多几下够三十秒就行了”蒲熠星牵上郭文韬的手,“来,先进去吧”

【还能这样玩??】

【pyx我看你就是想多亲几次韬韬吧】

1:47

“我们刚刚逛了一会儿,某人就开始饿了,所以来到了这家火锅店。”

【某人】

“嗨呀,起太早没啥胃口就没吃,所以现在饿了哈哈哈。”

郭文韬和蒲熠星坐在了同一边,后者把GoPro放到了他们的对面,然后说,“现在亲一个?”

还没等郭文韬反应过来呢,蒲熠星的嘴唇就已经覆了上去,微微的蠕动。

计时器,1,2,3,4,5,6,7,8,9

【wocwocwoc!!!!!!】

【韬韬的耳朵好红啊哈哈哈哈哈】

【9秒!现在共15秒了】

等吻完后,蒲熠星趁着郭文韬没注意的时候像只啄木鸟似的,在对方的脸蛋儿上啄了一下。

计时器弹出了1

【这也算??】

“干嘛~”

“喜欢亲你呗”蒲熠星满脸写着幸福,“快点儿吃吧,饿死我了!”

2:24

“我们刚刚吃了快一个小时,现在想找个地儿,再亲一次。”蒲熠星嬉皮笑脸,“我们还剩14秒哦!”

“快点啦,亲完赶紧回家。”

“回家干嘛?继续亲?”

郭文韬拍了一下蒲熠星拿着GoPro的手臂,镜头跟着晃了晃。

“老子有事儿要干!”

“干谁啊?干我吗?”

郭文韬又打了几下蒲熠星,“请你清清你的脑子!别老乱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蒲熠星边说边躲着郭文韬的打,“诶,我知道去哪儿了。”

“哪儿?”

蒲熠星拉着郭文韬走到了一个去洗手间的走廊里,这里暂时一个人都没有。

“就这儿。”

蒲熠星把郭文韬壁咚在墙上,慢慢的俯身吻了上去。

1,2,3

蒲熠星闭上眼睛后便加深了这个吻,把灵巧的嫩舌缓缓的渡了过去,吸允着那片柔软。

【woc!!!!】

【这能播吗?!!】

【ppp好会啊!!】

4,5,6,7,8

郭文韬一只手勾起蒲熠星的脖子,一只手遮住了镜头。

【gwt你在干什么??????】

【韬韬乖!把手放下!!!!】

9,10,11,12,13,14

15,16,17,18

【还继续????woc!!】

【这超三十秒了吧?】

【35秒了!】

“生日快乐啊阿蒲!”

“谢谢wuli韬韬!”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蒲生日快乐!!!!】

3:10—

一醉解千愁……了吗?

喜欢请多多反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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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结婚后不想上交私房钱怎么办?

答:重开!

20

等他们把张泽禹退租搬行李的事情忙完,气喘吁吁地坐在张极家客厅沙发时,已经十一点多了。

张峻豪瘫在沙发上,肚子上盖着校服外套,有些生无可恋地说:

“张极,你要搬这么多行李为啥不搞个车啊?你知不知道我腿都软了?”

张极喝了口水,额头上的汗珠被张泽禹用纸巾一点一点擦干净。

“靠,我也不知道这么多。早知道把我爸那辆摩托车留下了。”

张峻豪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翻身趴着,舒了口气。...

张峻豪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翻身趴着,舒了口气。

张泽禹不是容易发汗的体质,再加上张极总不让他拿行李,所以这一路上他除了推张极的自行车以外没怎么出力气。

他见两个瘫着的人都缓得差不多了,便又给他们倒了杯水,起身上楼收拾东西。

刚跨过张极横在茶几和椅子间的腿,腰就被抱住了。张泽禹颇为无奈地揉了揉张极靠在他腰上的脑袋,手抚上张极环在他身上的手臂。

“怎么了?”

“充个电。”

两个人的声音不大,但张峻豪耳朵好,以至于他刚准备起身,闻言就又趴了回去,还捂住了耳朵,满脸幽怨地把水一饮而尽。

张极的余光把张峻豪的小动作一览而尽。他偷偷笑了一声,鼻尖蹭蹭张泽禹的小腹,把张泽禹的手拉过去亲了一口。

“要不要帮忙?”

张泽禹摇摇头,把张极的手推开一些。

张极无可无不可,拍拍张泽禹的后腰就放人走了。

等上楼梯的踢踏声消失之后,张峻豪才一个鲤鱼打挺翻坐起来。

“极哥,我刚刚突然想起来一个事儿。”

张峻豪已经把那副累成狗的表情收了起来,压低声音冲张极招招手。张极一挑眉,挪了过去,坐在张峻豪身侧,翘起二郎腿。

“什么事儿得这么神秘?刚才干啥不说?”

张峻豪啧了一声,下巴往二楼抬了抬。张极皱起眉,低声问:

“不能让他知道?”

“不是不是,是不知道要不要跟他说。”张峻豪往张极那边挪了挪,小声道:

“昨天早上,我去小漂亮班上找人,路过他座位的时候看见了那只绿色小象。”

张极嗯了一声,示意张峻豪继续说。

“我第一次路过他座位的时候他不在,但他的小象在,露出了一个象脑袋在外面。我当时没怎么注意,不过等上课铃响了之后我路过又看了一眼,发现那个象脑袋没有了,而且有一个人刚从他的座位上起来,那个时候小漂亮还没回来。”

张极摸了摸下巴,有点惊讶地侧头问:

“你的意思是,有人拿走了他的小象?”

张峻豪迟疑了一下,挠挠头说:

“我不是很确定有没有,但我觉得十有八九和下午跑道撞人事儿有关系。”

张极了然地点点头,想了一下,又问:

“为什么不能让他知道?这有什么?”

张峻豪咽了咽口水,拍拍张极的肩膀。

“从他座位上起来的那个,是你的死对头,朱家小少爷。”

张极沉默了一下,从喉咙里哼了一声冷笑。

“妈的,怎么跟他有关系?”

张峻豪耸耸肩,有些无语地撤开身子往后靠了靠,给自己又倒了杯水。

“这谁知道。不过我听说他和小漂亮关系不错,应该不会害他吧。”

张极的眉心拧成一股绳,往楼上瞟了一眼。

张泽禹忙碌地收拾衣柜的声音隐约可闻。

“你下午去不去学校?去的话一块找他问问呗?”

张极揉揉眉心,思索了一下,站起身来把张泽禹倒的水一饮而尽。

“去,和泽禹一块去。”

张峻豪点了点头,也站起来,拍拍张极的肩膀,扭了扭脖子,不客气地说道:

“请吃饭嗷。”

张极斜睨了张峻豪一眼,把肩膀上的手拍掉。

“去客房待着吧你,外卖到了叫你。”

张泽禹站在衣柜前,看着张极黑黑白白的衬衫和自己花花绿绿的T恤混在一起,有些头疼。衣柜的这一层是放衣服的,下一层的抽屉里,摆满了许多双一模一样的黑色或白色袜子。

“张极——”

张极楼梯已经走了一半,听到自家小朋友的呼唤连忙加快脚步,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进房间。

“怎么了泽禹?”

张泽禹叉着腰,指着满柜子黑白衬衫,不满地问:

“这都是谁给你买的?”

张极走上前,把张泽禹的手拉下来握进掌心,探头看了一下。

“这——我自己挑的啊,咋了,不好看吗?”

张泽禹翻了个白眼,挣开张极的手。张极不明所以地跟着张泽禹走近两步,有些疑惑地拽拽张泽禹的衣角。

张泽禹把几件挂在一起的黑衬衫翻了翻,拉着张极问:

“我问你,这几件有什么不一样?”

说着,他又往旁边挪了挪,抓出几件白衬衫。

“这几件呢?又有什么不一样?”

张极挠挠头,凑到张泽禹身边小声说:

“没啥不一样……”

张泽禹和善地笑了笑,放下衣服。

“为什么买这么多一样的?别撒谎哦,我看得出来。”

张极呵呵地笑了一声,猛然想起上一世张泽禹就最讨厌不爱干净的人。他心里像有一千只草泥马飞奔而过,后知后觉开始慌张。

但他又没法对着张泽禹撒谎,只好压低声音,有些支吾地说:

“我就是要买一样的嘛……就,不用老是洗一件衣服,对吧,就是,轮着来穿嘛……”

张泽禹被气笑了,揪着张极的耳朵说:

“你的意思就是脏了就换一件,又脏了就再换一件,换到没得换了再洗,不然天天洗衣服太麻烦了对吧?”

张极咽了咽口水,疼得龇牙咧嘴的,抬手握住张泽禹的手腕却不敢使劲儿,只能歪着头嗷嗷直叫。

“那这堆一模一样的袜子你也是这样用的吗?”

“对…嗷嗷嗷不对不对,不对…疼疼疼……”

张泽禹手上没用多少力气,但见张极眉头皱得紧,表情狰狞得好像真的疼了似的,又有些不忍心了,只得叹了口气,松开张极的耳朵,狠狠地戳了一下张极的额头。

“你说你能不能干净点?你这样我不跟你睡了。”

张极正捂着耳朵一边观察张泽禹的脸色一边装腔作势地喊疼,听张泽禹说了对他相当不好的气话,连忙放下手,原本疼痛难耐的表情瞬间收了回去,两只手握住张泽禹的手臂晃了晃,

“不行,泽禹,你不能这样。”

张泽禹没好气地挑挑眉,推开张极的手。

“那我能怎样?”

空气短暂地凝滞了两秒。

张极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张泽禹,突然把张泽禹的手握紧,往自己怀里拉了一把。

张泽禹倒也没有推拒,只是瞪了张极一眼,还是如人所愿,靠在了张极肩头。

“泽禹,我就是懒,我知道这个习惯很不好,我改,好不好,你督促我嘛,行不行?”

说着,他还抱着张泽禹晃了两下。张泽禹趴在张极的胸膛前,闷闷地哼了一声。

这就是没真生气,也代表事情是可以就这么过去了的。和未来的冷面美人生活了整整一年的张极已经摸清了张泽禹的脾气,看张泽禹的脸色并非真的不好,暗暗松了口气。

“说真的,张极,你好多坏习惯要改。”

张泽禹点点张极的下巴,小声地说。

张极看着张泽禹不满又舍不得凶的表情,心里暖丝丝的,像被一汪温泉滋润过。

上一世,他的父亲还因为他屡教不改而频频头疼时,也是张泽禹一边像今天这样佯装严厉地凶他,一边陪他一点一点改变。

不让他熬夜,不让他去酒吧,不让他空腹吃冷饮。看似处处约束他,其实处处都在对他好。

张极的心酥软得要命,恨不得把张泽禹搓成汤圆揣进怀里。张泽禹似乎也听到了张极满腔心声,抬起头,用湿漉漉的眼神和张极毫不遮掩地占有的目光碰撞。

张极喉结一滚,舔了舔后槽牙,把张泽禹整个抱起来,三两步走到床边放下。张泽禹抱着张极的脖子,仰起头,坐在张极旁边。张极揉揉张泽禹的后脑勺,也坐下来,还拍了拍张泽禹的腿。

“都听你的。你帮我改。”

张泽禹撅起嘴,在张极唇边碰了碰。

“是陪你一起。”

张极笑了笑,低头,握住张泽禹的手,手指在张泽禹滑嫩的手背摸了摸。

“哦对了,我要问你一个人。”

张泽禹嗯了一声,把拖鞋甩掉,爬到枕头边靠着。张极也坐近了些,手放在张泽禹的大腿上。

“你认识朱志鑫吗?”

张泽禹眉心微皱,点了点头。

“怎么了吗?”

“他可能知道你的小象在哪儿。”

张泽禹很聪明,和他不需要打什么弯绕和哑谜,所以张极索性直接开门见山,免得张泽禹还要多想。

张泽禹闻言皱皱眉头,有些疑惑地歪歪头,手指在张极的手上捏了捏。

“他怎么知道?”

张极摇摇头,把好队友张峻豪给卖了出来。

“张峻豪说的,等会儿让他跟你讲。”

张泽禹欲言又止地张张嘴,酝酿了一会儿,才低声说:

“朱志鑫……我和他不是特别熟啊。”

张极耸耸肩,叹了口气,俯身捏捏张泽禹的脸颊。

“好啦,别多想。外卖快来了,去吃饭吧。”

张泽禹撇撇嘴,看了张极一会儿。直到张极捧住他的脸晃了晃,他才翻身下床。

算了,吃饭要紧。朱志鑫……等会儿再说吧。

/

解锁新朋友!

09

假如张极的生命到高中时一共走了十七格,那么从第十七格开始倒退着往前数,一共有十格是疲惫而灰暗的。

他和张泽禹一样,生活在一个庞大而恢宏的家庭里。他们都需要学会察言观色,需要学会酒桌话术,还要观察父辈祖辈那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姿态,来端正自己的气场,并为以后要走的路定型。

要狠,要果断,要凉薄。

张极一直到七岁时一直都是接受这样的教育。他沉默寡言,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如何取舍。比如,他在一只很漂亮的汽车模型...

张极一直到七岁时一直都是接受这样的教育。他沉默寡言,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如何取舍。比如,他在一只很漂亮的汽车模型和一份百分之七的公司股份中间,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得到了爷爷最难得的赞赏。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自由和前途只能选一个,张极很早就明白了。

他的童年过得冷漠。七岁之后,他有了继承人的资格,仅他所有。

没有人为小小的张极疏解寂寞,于是,他唯一学会的可以发泄情绪的事情是格斗。

说通俗点,就是找人打架。

谈不拢就上拳头。这是他的人生格言。

这种暴力而冰凉的心态一直伴随他上了高中,直到父母亲实在无法接受爷爷的压迫,分了百分之四的股份给了爷爷最疼爱的儿子才把张极接出来,可张极已经很难改变了。他认识了张峻豪等同样家境富裕的公子哥,他们带他去酒吧,去夜/店,去拳击馆。

并且在一次挑衅闹事中和张峻豪成了过命的兄弟。

他从头到尾变成了一个吃喝玩乐,淡薄暴戾的人。他脑子其实很好使,继承家业绰绰有余,可他已经懒得去和一群对他失望透顶的人周旋了。

好在他的父亲母亲都是正直善良的人,自张极离开爷爷后从未放弃过挽救。张极后来很庆幸,他没有变成一个坏人。

他仍有一颗在不停跳动的人心,才没有错过张泽禹。

虽然如此,校园生活里,任何糟糕的事情都还是会第一个怀疑他。尽管他从来不会欺负人,一直对老师毕恭毕敬,和同班同学相处得安安稳稳,也鲜少人会去相信他的辩驳。

他疲于和舆论斗争,也堵不住悠悠众口,便索性熄火,乐得接下那些烂摊子,成为一个坏学生。

谣言四起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这是上一世的十七岁的张极。

可这一世的张极不一样了。

张极依旧不介意他的名声怎么样,他相信张泽禹也不会在意。

假如像张峻豪所说,有人要借他的名字在校运会害人,那他可能也就认了,反正他还背过更离谱的黑锅。

但被害的那个人如果是张泽禹。

张极捏着拳头,手臂上青筋暴起。

那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张极揉揉眉心,耳边响起的刺耳的上课铃吵得他头疼,他烦躁地嘎嘣一下,把棒棒糖咬成无数个可怜的小碎块。

班主任走进来,砰的一声把教案摔在讲台上,开始了他每日一次的痛骂。

张极坐直身子,拿出耳机。张泽禹的歌单他还记得,在重生后的第一天晚上他就整理好了。温柔流畅的歌声淌过他的心头,让他逐渐平静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隐隐约约有种预感。

张泽禹的前十六年过得并非全部都不好。据张极所知,他的童年——这里指七岁之前,和张极不一样,是恬淡幸福的,因为张家祖辈允许他写代码玩游戏。

后来张泽禹的父亲回来了,他才被迫从张家出来。

但一直到现在,张泽禹十六岁生日刚过去,除了追着张泽禹要钱,张家都没有特别过分动静。

张泽禹目前的生活算是富裕的。张泽禹早就摸透了张家人的德行,不可能只赚了四十万,他知道。

张极吐掉棒棒糖的那根棍,把糖咽下去。

或许三千米摔断腿这件事,是张泽禹厄运连连开端。

不过,他不会让任何想伤害张泽禹的人如愿的。

谁叫他回来了呢?

班主任站在讲台上口若悬河,喋喋不休地讲了十分钟,终于讲累了,从包里掏出一沓试卷。

“二十分钟做卷子,十五分讲题,班长,上来发。”

班长也是个女孩子,和陈晓雪很要好。陈晓雪是个招老师喜欢的学生,两个人对视一眼,靠在一起上台拿试卷,班主任也没说什么。

“做不完放学留下来继续做。”

班主任看了张极一眼,突然补充道。班里顿时哀声怨道,叹气声此起彼伏。张峻豪装模作样地在那捶胸顿足,被班主任呵斥:

“张峻豪你再演上来耍杂技。”

成功把几道落在张极身上的视线移开。

可张极还是能听清几声低语。

“诶,刚刚老谢看张极了。”

“张极该不会是想放学去找那谁麻烦吧?”

“那谁是谁啊?”

“张泽禹啊,嘘,你别乱说啊……”

张极听得心头燃起熊熊怒火,在头上被砸了一个纸团之后达到巅峰。

他一边深呼吸一边打开纸条,独属于某个人的字迹被展开来。

张极从鼻孔里嗤出一声冷笑。

张峻豪这个崽种。

(极哥,老谢为啥针对你啊,他是知道啥吗)

(没,估计是怕我和张泽禹撞上)

张极把纸条才扔回去没一会儿,陈晓雪就带着试卷走了过来。

“极哥,给。”

张极连谢谢也不愿意说了,接过试卷就塞进桌肚里。

“文委,帮我报个名,三千米,张泽禹旁边的跑道,左右都行。”

陈晓雪第一次听张极说这么多字,还有点愣,直到听到张泽禹的名字才恍然大悟。她笑了笑,比了个ok的手势。

张极没压低声音,周围人都听到了,纷纷倒吸一口冷气,只有正在写纸条的张峻豪抬起脑袋,冲张极竖了个大拇指。

参加三千米的放学可以申请训练。以张极对张泽禹的了解,张泽禹肯定会去训练的。

张泽禹对任何重视的事情都会花十分的心思去做好。

纸条又来了,这回很有眼力见儿的飞到了张极的桌上,不用等张极动手就被风吹开。

(极哥,给我也报一个呗,在小漂亮旁边?以防万一嘛。)

张极顿了顿,心头一暖,侧头看向张峻豪。

他并没有告诉张峻豪他为什么要在张泽禹旁边,可张峻豪一下子就知道了张极的用意。他知道张极是真的对张泽禹好。

张极回过头,叹了口气。

张峻豪仍然撑着桌子呲大牙乐呵呵的,只不过这一次的笑容格外顺眼。张极低头笑了笑,摇摇头,扔了根棒棒糖过去。

“泽禹,你报了三千米啊?”

同桌大呼小叫地从办公室跑出来,握住张泽禹的肩膀前后晃了晃。张泽禹正在洗手,被晃得水滴了一裤子。

同桌也被殃及到了,但顾不上擦,拉着张泽禹问:

“你这小身板怎么受得了嘛?”

“体委逼你了是不是?我去帮你退了?”

忧心忡忡的表情和过分关心的语气让张泽禹以为自己是要去蹦极还是跳伞。

他哭笑不得地拍开同桌的手,说:

“我是自愿的,哎呀,我又不是跟你一样四体不勤,三千米我还是可以的好不好?”

“可是你们报名的要去加训啊,很严格的,你受不了的。”

张泽禹挑挑眉,无声地叹息着。他真的是和一个老妈子坐一块了。

“这不是军训,不会过分到哪里去的。相信我,我可以。要不我拿个金牌给你玩儿?”

张泽禹手撑着栏杆,学着自己在书店偶然看到一本霸总小说的封面上的一句台词说。

同桌担忧地摇摇头,戳了戳张泽禹的脸颊。

“你别逞强就行。”

张泽禹心里暖暖的,笑着点点头。

“小漂亮,你刚刚说什么金牌?”

张峻豪刚好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听到了只言片语,挤进两个人中间凑热闹。

同桌向来不喜欢和风云学生玩儿,点了个头就走了,还不忘叮嘱张泽禹如果不想参加可以退赛。

张泽禹连连点头,送走了同桌这尊大佛。

张峻豪好笑地靠在张泽禹旁边,侧头问:

“你报了三千米啊?”

张泽禹从裤兜里拿了张纸擦手,闻言问:

“你怎么知道?”

“我刚刚报名的时候看到你的名字了。”

张泽禹疑惑地问:

“你也报了?你不报篮球赛吗?每个人只能报一样的。”

张峻豪挠挠头,大言不惭地说:

“篮球哪有跑步好玩儿?我就爱跑步,篮球pass。”

张泽禹被张峻豪装腔作势的语气逗笑了,弯腰把纸扔进办公室门边的垃圾桶。刚直起身子,张极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两个人抬头一个低头,莫名其妙地就对视上了。

张峻豪正看好戏呢,冷不丁张极就抬起眼瞪了他一下。他一个激灵,迅速别过头,插兜哼着大悲咒走了。

“泽禹,我也报了三千米。”

张泽禹不自在地摸摸鼻子,嗯了一声。

“我……在你旁边的跑道,我们可以一起跑了,巧不巧?”

张极挠了挠头,傻笑着说。站在张极身后的体委被张极这幅不值钱的模样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

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体委眼观鼻鼻观心。

张泽禹自从做了那个梦之后看见张极就心慌气短,低下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又嗯了一声。

张极看见张泽禹慢慢变红的耳根,忍不住俯下身逗逗这只小猫。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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