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延续高于你所提到的所有代价”
X:@oizzexo
有能力上X支持
同时恶狠狠的盯着偷窥的记者
目光太明显啦
1、
你发现自己重生这件事,是一个星期前。
前世因为被师尊同门的蘅芜仙子当众点破你对师尊百年间死死埋在心底的爱慕,你难以面对师尊失望和旁人震惊异样的目光,一时之间走火入魔跳了绝情渊。
绝情渊这个地方乃三界交壤之处,能量大幅混乱,目光所不能及处更是不知藏着多少可怖的上古凶兽,掉下去的人必定凶多吉少。
你本来也是没抱着活命的想法跳的,却不想一睁眼回到了刚拜入师门那会儿。
你本就是天煞孤星,家里的人早就死完死绝了。
世人都视你为不祥,只有既明仙尊路过人间的时候收留了你。
师尊法力高强,又生得一副好模样。
你常常只是坐在那里,远远看着他披散着一头墨发,抚琴或...
你常常只是坐在那里,远远看着他披散着一头墨发,抚琴或是翻书,都不自觉地入了迷。
但师尊对你没什么感情,你也不是修仙的那块料。
想必是因为他还有点对苍生的怜悯心,那日才从山贼手中救下你。
你不敢想前世蘅芜戳破你心思的时候,师尊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你就是一个懦弱到极点的人,宁愿去死也不想面对他脸上的失望和厌恶。
还好,你重生了,一切还来得及。
2、
因为前世无论如何修炼都不得章法,你今生很明智地放弃了修仙这条路。
反正师尊也不怎么管你功课,你便偷摸着时不时溜下山去,找人学些算账和女红的本领。
你这一世认清了,自己终究只是一个没有天赋的普通凡人,最终还是要回到人间去的。
你尽量避免和师尊见面,就连每月一次的大会也称病找理由不去了。
反正师尊不会在意你这个小小徒弟,他从不点名。
然而,事情好像和你想的不太一样。
师尊特意让人把你叫到大殿谈话,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在这里习不习惯。
前世可没有这一出,你思来想去,还是谨慎地回话。
“仙山宝地,有何不好。只是弟子愚笨没有天赋,只怕日后还是要回到人间的。”
你没有看到高高在上的既明仙尊,在听到这句话后神色陡然阴沉。
仙尊问你可有想过回到人间后做什么谋生。
你以为师尊会夸你努力,没想到他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极难看,然后挥手屏退了左右众人。
大殿门紧紧关上,室内顿时只剩你们两人。
你眼睁睁看着平日里清冷不食人间烟火的师尊一步一步朝你走过来,然后伸出宽大的手掌将你狠狠摁在了怀里。
那双漂亮得像黑曜石一样的眼睛死死盯着你。
甚至低下头,毫不怜惜地啃咬你的唇瓣。
3、
你已经被既明囚禁在大殿内整整三日了。
这三日里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你之前的想象。
你整日被既明困在床笫之间,搂在怀里,日夜笙歌。
肌肤相贴的触感已经足够奇妙,更别提更亲密的接触。
很难想象表面上光风霁月的既明在这方面却是一等一的难以餮足。
他不知疲倦地向你索取,力道之大几乎要将你揉碎在身体里。
你的身体上全是斑驳的图案,眼角的泪一刻也没干涸过,嗓子也因为嘶哑得不成样子。
你本就是凡人之躯,哪里受得住这样没日没夜的折腾。
趴跪着想要往前挪动避开身后人的动作,下一秒却被狠狠拉住腿直接扯回了他的领域里。
“呜呜,师尊,求你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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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水,你别想再离开我回到人间去。”
高考前一天,我折了一罐星星送给喜欢的男生。
高中毕业的聚会上,我打算向他表白。
在包间外听到他在对同学吐槽道。
「现在谁送礼物还送自己折的星星啊?真是老土。」
同学嘲笑道:「为什么送礼物的人是李爱慈,丢脸的人却是你啊,要不要我帮你扔掉啊?」
「好啊!」
程凯没有半分犹豫,将罐子扔到她。
此时,正好服务员从我身边推门而入。
我静静的看着程凯的笑容淡去,然后转身离去。
1
或许程凯也不会想到,他刚才和同学说的话,会被我这个当事人听到。
以至于服务员开门的那一瞬间,他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住了。
同学见到我后,立马掩去笑容,将那罐星星放到程凯面前,说:「这毕竟是李爱......
同学见到我后,立马掩去笑容,将那罐星星放到程凯面前,说:「这毕竟是李爱慈的心意,丢了多不合适啊。」
程凯更是一脸为难的不知道如何解释。
其实里面还有一样东西,是一条项链,只是被星星都掩埋住了。
其实这条项链也不贵,三四百,是我省吃俭用存钱去买的。
不过他也肯定看不上。
毕竟程凯家庭条件很好,而我只是一个农村女孩儿。
我每个月的生活费还比不上他的一个零头。
我走上前,拿回那罐星星:「不好意思,我自己丢就好了。」
于是我把东西拿起就转身离开包间,出了餐厅,直径走到离我最近的垃圾桶。
我停下脚步,下意识的回头望去,发现程凯追出来了,但也只是止步于餐厅门口。
此时此刻我的心情很复杂,就好像被人扯掉羞耻布似的,很狼狈。
特别是程凯漫不经心嘲讽的语气,更是让我特别难堪。
我心一狠,将那罐星星扔进了不可回收垃圾桶,然后转身就走。
这两年的喜欢,算是画上一个不完美的句号。
只是我没想到,就因为这一件事情,在我心中埋下一根刺,以至于在往后的岁月里,都不能拔去。
丢了那罐星星后,我也没有重新回到餐厅,而是选择回家。
这顿饭是AA,我家庭条件不好,本来不想参加,但是想着向程凯表白,所以就来了。
还好在表白前我就发现他其实是不喜欢我的,不然当着众人面前拒绝我,多尴尬啊。
回到家,爸爸下班还没有回来,妈妈正在做晚饭,我赶紧去打下手,拿柴生火。
我妈见到我后,惊讶道:「闺女儿,你今天不是毕业聚餐嘛?咋回来了?」
我笑着解释道:「有啥好聚的?就回来了呗。」
我妈着急的问道:「你是不是钱不够呀?我去给你拿!」说完湿漉漉的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
我赶紧上前拦住:「不是的妈,我就是觉得没意思,这毕业以后几百年都不会联系了,有啥好吃的,还浪费钱,不如在家陪你和爸吃饭呢。」
我妈见我执意,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继续弄着饭。
我把柴火丢进土灶里,火一下子就烧旺起来了,照得我脸热扑扑的。
「妈,等我考个好大学,以后找个好工作,就把你和爸带进城里住。」我开始遐想和规划着未来。
我妈听着连说好。
满满一桌子菜,就等我爸回来了。
这个点平时他早就到家了。
我妈也是一脸担心。
「我去工地看看。」我起身对我妈说道,正准备出门的时候。
就见村里面的刘叔匆匆忙忙的跑来:「不好啦不好啦,李哥他被工地的钢板砸到了。」
2
刘叔带着我和我妈来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告诉我们已经尽力了。
几百斤的钢板压在我爸的身上,内脏出血。
我妈听了后,昏倒在了医院。
我看着我爸的遗体,顿时就哭了,扑上去抱住他摇晃着:「爸,你快醒醒,你不是想看我考大学吗?」
可他怎么也叫不醒。
紧接着,楼道传来人们的尖叫声,随即一个「轰隆」声。
「有人跳楼了,有人跳楼了。」楼道里面的人慌忙的大喊道。
而我沉浸在失去爸爸的痛苦中。
没过多久,刘叔急匆匆的赶来,一脸无措,对我说:「爱慈,你妈跳楼了。」
原来,刚才跳楼的人是我的妈妈。
我听到这件事后,却异常冷静,泪水一颗一颗的往下落,怎也止不住。
这一天我经历很多。
知道了我喜欢的人其实一直不喜欢我。
也一下子失去了双亲,成为孤儿。
我知道,我妈接受不了我爸离世的打击。
虽然我家穷,但是他们两人很相爱,感情很好。
我妈身体一直都不好,需要长期吃药。
我爸就心疼我妈,不让她出去工作,不愿意她受累。
他就去地打工,只因为工地的工资要高一点。
我爸叫李华,我妈叫王慈,所以我叫李爱慈。
他们也很爱我,竭尽所能的给我最好的一切。
我本来有一个爱我的爸爸妈妈,一个幸福的家。
可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如同行尸走肉般,很平静的处理好我爸妈的后事。
我已经好几天没睡觉,上眼皮打着下眼皮,我真的好困。
于是我躺在田里的玉米地里,秒睡了。
在梦里,我又和爸爸妈妈团聚了。
我放学回到家,妈妈在厨房里做着晚饭,笑着让我洗手。
饭桌上,妈妈不停的给我夹着菜,爸爸也喝着小酒。
日子虽苦,但一家人在一起很开心。
明明我们一家三口正高高兴兴的吃着饭,然而画风突变。
我看到爸爸安安静静的躺在抢救台上怎么也叫不醒。
我看到妈妈从楼顶一跃而下,鲜血直流。
我也被推进了黑暗,无助的嘶吼着。
温馨的美梦变成了压抑的噩梦。
「爸爸妈妈!」我猛地睁开眼睛,歇斯底里的喊道,回应我的只有空气。
身下已经不是硬邦邦的土地,而是柔软的床。
我起身喘息着粗气,睡衣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我也慢慢的回过神来。
原来已经十年过去了。
当初只有十八岁的小姑娘,现在也已经有二十八岁了。
几乎每天都会做这样的梦。
梦里是程凯不屑的嘲讽,和爸妈的团聚,还有突然的生离死别。
我啊,就一直在梦里经历悲欢离合。
有时候就连我自己都无法辩证,现在的我,到底是生活在现实里,还是幻想中。
墙上时钟发出的滴答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很大声。
我打开台灯,拿起床头柜上的安眠药,随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看来失败了。
我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自杀失败。
3
自我爸妈离开后,我拿着我爸的工伤死亡赔偿款去外地上了大学。
后来政府要修路,占了村子的土地,家家户户包括我也拿到了拆迁款。
可是我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变得更加沉默,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毕业后,我的精神状态不适合找工作,最后在社区工作人员的建议下去看了心理医生。
医生说是因为十八岁的那件事情,导致我心里压抑,然后走进了迷宫里走不出来。
最后的结论是躯体症状疲倦和抑郁症。
心理医生给我放着轻柔的音乐,开始跟我聊天:「爱慈,其实你可以尝试一下分散注意力去生活。」
我不懂他的意思,一脸疑惑的问道:「分散注意力去生活?」
心理医生点点头:「比如养一只可爱的小动物,这样你的注意力就会不自觉的放在小动物身上了。」
我沉默了一分钟,最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自己都半死不活了,哪里还有精力去养可爱的小动物?
「佛说十年一个轮回,这十年我一直都在为我爸妈诵经祈福,你说他们是不是也应该进入轮回了?」我漫不经心的问道。
是的,当拿到拆迁款后,我一下子变成了有钱人,可是爸妈不在身边,钱多有什么用?
当时大学室友告诉我,要找一个可以寄托的东西。
后来我就常去寺庙诵经祈福,只希望我爸妈下辈子可以轮回好一点儿。
我继续说道:「我是时候该回去看一看他们了。」
当初我们的家已经变成了公路,爸妈被我安顿在离家最近的陵园里。
十年我也没有回去过一次。
我也不敢回去。
心理医生将药递给我,叮嘱道:「记得按时吃药。」
我道谢后接过药,笑问道:「我们快认识五年了吧?」
心理医生点点头:「嗯。」
我也没有说什么,起身打算离开。
「李爱慈。」身后的心理医学叫住了正在开门的我。
我停下动作,转过身。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我,最后露出一个笑,柔声问道:「我等你从老家回来,我还有很多天想跟你聊。」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开门离开了。
我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那袋药,重了一点儿。
看来我的病情也严重了。
今天出门的时候,我就带上了身份证,所以一场医院我就去了机场,买了一般最近回家的航班。
一上飞机,我又睡着了。
在梦里,我和爸妈坐在屋前的大树下乘凉,看到天上飞过的飞机。
「这飞机这么小,也不知坐在里面是啥感觉。」我妈问道。
她是个土生土长的农村人,没读过书,大字不识几个,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镇医院了,根本没有去过飞机场。
我笑着解释:「别看在天上这么小,其实在地上老大了,等以后我有钱了,就带你们去坐飞机。」
我妈听后一脸欣喜和期待,随后又一脸担心:「可我听说机票老贵了。」
我拍了拍胸痛:「我都有钱了,机票就不贵了。」
下了飞机后,我又转坐高铁回到小镇。
十年过去了,小镇变化很大,公路变宽了,也盖起了高楼大厦,找不出记忆中的样子了。
我打了个出租车就去了陵园,在白事店买了一幢纸别墅,纸汽车,还有很多的金银珠宝来到爸妈的坟前。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我点燃了纸钱放在纸房子上,火瞬间就燃了起来。
「对不起,十年了都没有来看你们,这十年,我日复一日,每天都梦到你们还在,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吃饭的场景。」
「爸爸妈妈,你们总说大城市很好,可是我却不觉得,每次回到家都冷冷清清的,没有朋友。」
「十年一轮回,也不知道你们现在怎么样了?我想你们了,我来陪你们好不好?」
火烧着纸钱,烘烤着我流下来的泪水。
最后,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强挤出一个笑容:「如果你们还没有轮回,就在下面等着我,我很快就来找你们了,这样我们一家人就又可以团聚了。」
「现在车子房子咱们都有了。」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
喊了出租车,在车上一直想着待会儿要怎么死去。
这时肚子响了,饿了。
我对小镇已经陌生了,让司机师傅把我带到吃饭的地方。
来到夜市后,我大概逛了一圈,也不知道吃什么,于是随便找了家面馆。
小镇很小,我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到有人叫我。
「李爱慈?」
声音是从隔壁的大排档店传过来的。
「真的是你呀!」说话的男生是体育委员,很惊讶。
「哟,自从高考后你就消失了,也没有人知道你的去向,原来你还活着呀!我就说今天出门怎么不舒服,感情是要碰到你啊,真是倒霉。」
说话的人是黎芹,也是我的高中同学,她家是做小生意的,也是当时班里条件最好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她,她看我从来都不顺眼。
我没有说话,吃着老板端来的面条。
生活委员问道:「李爱慈,要不你过来吃吧,都是老同学,好久没见面了。」
「什么呀,别叫过来。」黎芹声音很大的反对道,「我才不想跟穷人一起吃饭,真是拉低了我的身份。」
其他同学都让黎芹少说两句。
黎芹却越说越得意,语气尖酸刻薄,漫不经心的说道:「听高中班主任说她考上了重本,也不知道重本出来的学生现在有没有脱贫啊!」
「李爱慈,你现在还喜欢程凯吗?我听说程凯找了你十年。」
“老婆盯他看了好久,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老婆别看别人嘛,他哪有我好?看我就够了…”
“老婆…老婆…”
救命!谁能想到!醉酒抱着男神叫了一夜老公后,
好好的高冷男神,居然变成了绿茶撒娇精,
还天天叫你老婆?!
这谁顶得住?!
反正我顶不住!老公我来啦!
我喝醉之后调戏了哥哥的同事,抱着他不撒手还非要他陪我睡觉。
因为他长得特别像我老公。
一
宿醉醒来,发现家里来了一位英俊的客人,乍一看特别像我喜欢的明星林骁,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我哥介绍说:“这是我好朋友林勖,把口水擦擦,过来叫人。”
我走过去乖巧地和他打招呼:“林勖哥。”
林勖却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唔......
唔,是我目光太专注,把人看得不好意思了吗?
我大学毕业后就住在哥哥家,房子三室一厅两卫,多住一个人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何况哥哥说林勖厨艺一绝,我自然没意见。
吃饭时,我忍不住问林勖:“林勖哥,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像林骁啊!尤其是眼睛!”
都是一双桃花眼,眼尾微翘,盯着一碗大米饭大米饭都会有一种他爱我的错觉。
仔细端详,就连脸的轮廓也很像。
林勖夹菜的动作一顿,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还有这种事!”我放下筷子,义愤填膺地指责那个色狼:“真是世风日下,喝醉了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林勖哥没吃亏吧!”
“怎么没有,吃大亏了!”江湛边说边拿起手机:“我有视频你要不要看!”
我看了眼当事人,林勖又好气又好笑,“江湛,你差不多得了!”
“林勖哥,没关系!该羞愧的是那个色狼!我看了视频再帮你谴责她!”
我从江湛手里接过手机,怎么是昨天晚上家里的监控?我狐疑地点开视频。
视频里,江湛扶着喝醉的我进门,迎面撞上穿着浴袍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林勖。
我原本倚在江湛身上,看到他之后立马直起身,凑到他面前疑惑地问他:“你长得怎么这么像我老公?”我喜欢林骁,平时总以林骁老婆自称。
林勖愣怔地看着我,手足无措。
我凝悌着他,突然惊呼了一声,猛地捂住嘴,睁圆了眼:“我怎么可以做这种梦!我思想已经这么不纯洁了吗!”
刚反省完,下一秒便扑进了林勖怀里激情告白,“老公,你太好看了!我太喜欢你了!我全世界最喜欢你!我一定要嫁给你,我一定要和你睡觉!”声音之高亢,情绪之饱满,林骁本人看了都要为之一振。
林勖呆滞地看着我,又看了看江湛,双手高举以示清白:“我,我我我什么都,都没做!”
江湛黑着脸走过来拉我,我一把把他推开,不耐烦地说:“你怎么还在啊哥哥!你怎么这么碍事呢!你平时不懂事也就算了,怎么梦里都这么不懂事!”
我指着他大喊:“消失!”然后又搂着林勖的脖颈眼神亮晶晶地问他:“老公,你有八块腹肌吗?”
然后不依不饶地将林勖拖进了房间,声情并茂地给他讲了三只小猪的故事,还给他唱了邋遢大王的儿歌,拉着他的手一个劲儿地问他:“邋遢大王的朋友因为邋遢大王邋遢不喜欢他,邋遢大王不邋遢之后大家又都喜欢他了,你说他们算真朋友吗?我的好朋友就不嫌我邋遢!”
怪不得今天醒来之后嗓子冒烟。
我关了视频,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的两个人,江湛在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林勖低着头也在笑,笑得肩膀颤抖。
我深吸了口气,站起来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沙棘汁:“哥,林勖哥,你们尝尝这个饮料。”
两人很给面子地喝了一口,我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语气严肃:“你们知道你们刚才喝的是什么吗?”
江湛看了一眼瓶子:“哈哈哈哈,沙棘汁啊,你放毒药了,你要杀人灭口?哈哈哈哈哈。”
“你们喝的是失忆水,喝下之后昨晚的事情就如过眼烟云,谁都不能再提,谁再提我就打死谁!”
江湛:“哈哈哈哈哈,人生自古谁无死,你知道你昨晚……”
我拿出一个星期前考取的跆拳道黑带三段证书,在江湛面前晃了晃,平静地问他:“昨天晚上我怎么了?”
江湛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清了清嗓子:“昨天晚上你喝醉了,回家之后就睡了,念念喝醉之后特别乖,真是哥哥的好妹妹。”
林勖喉头微滚,语气诚挚:“昨天晚上我洗完澡就睡了,今天才见到你,念念也是我的好妹妹。”
“嗯,”我满意地点了点头:“那我们吃饭吧,哥哥们。”
二
林勖入住之后主动承包了做饭的任务,每次买菜之前都会先问问我想吃什么。无论我想吃的菜多么复杂,第二天都会出现在餐桌上。
他还给我开小灶,我吃饭时他就坐在旁边看着,时不时露出欣慰的眼神。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妈妈和姥姥,从来没有人会这么精心地投喂我。我实在太感动了!我一定要以身相许!
趁林勖不在,我偷偷地和江湛说:“哥,我觉得林勖喜欢我,他对我太好了。”
江湛正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头也没抬:“念念,我不是想打击你。”
他每次这样说时我就知道他要打击我了。
“林勖之所以那么在意你吃饭是因为他说我苛待你,把你养的瘦的跟猴似的,我不服气,所以我们两个打赌,如果他能在两个月之内让你胖两斤,我就给他两个月的工资。”
他斜眼睨着我:“你明白吧,他对着你时就类似于养猪能手看着自己养的猪一天天壮起来的那种成就感。”
真相永远那么残忍。
我深吸了口气,压制住打他的冲动,谄媚地凑过去给江湛捏肩:“哥哥,你和林勖这么熟,你一定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吧。”
江湛又开了一局游戏:“他喜欢漂亮,独立,勤快,聪明的,就是你的反面。”
我气愤地抢过他的手机扔到一边:“我管他喜欢什么!反正我喜欢他,我就要和他在一起,我要嫁给他!你帮我!”
江湛蹙眉,直起身审视地看着我:“就因为他长得像你喜欢的明星,就因为他做饭好吃?”
这些还不够吗?
江湛正色:“那如果你遇到一个比他更好看,做饭更好吃的人呢?”
他认真地看着我,循循善诱:“念念,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要为自己做的事情承担后果。你也知道林勖是我很好的朋友,你也不希望因为你的一时兴起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关系吧。”
我一时无言。
江湛再接再厉:“喜欢就一定要在一起吗?你们现在这种关系,不就很好吗?”
不是的,喜欢就是喜欢,喜欢一个人怎么甘心只和他做普通朋友。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比林勖更优秀的人,但与我何干。
只有林勖会做我爱吃的辣椒炒肉,哪怕被干辣椒呛得直咳嗽,只有林勖会把我说的每一句话放在心上。我就是喜欢他。
想通了之后,我理直气壮地反驳他:“一点都不好,我喜欢他,就要和他在一起,我一定要让你们亲上加亲!”
江湛着急起来:“你喜欢他什么?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你别看他和谁都客客气气的就觉得这个人温和良善,他根本就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他说着就掐住我的脸蛋,目光沉沉:“你给我听着,去和你同龄的男孩谈恋爱,你怎么着我都不管,别打林勖的主意。
你和别的男生分手了顶多伤心一场,你和林勖分手得脱一层皮!他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不是说他不好,林勖这个人做朋友没的说,但做男朋友,不合适你明白吗?你会付出很惨重的代价。”
我挥开他的手,笑盈盈地说:“哥哥,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一只大灰狼,和他的妹妹小灰狼过着平静又幸福的生活。突然有一天,大灰狼往家里领回一只大白兔。
小灰狼很喜欢这只大白兔,就问大灰狼:“哥哥,你说兔子是红烧好吃还是炖了好吃?”
大灰狼说:“妹妹,这只兔子不能吃,你吃了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小灰狼说:“那你为什么要把它带回家?”说完便把大灰狼打晕了,大灰狼醒来后,只看到一地兔毛。
小灰狼说:“哎呀,兔子还是红烧好吃呀。”
江湛又好气又好笑:“余念,你真是猪八戒下凡!又馋又色!”
我跳到沙发上,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看着他:“我告诉你,我一定要和林勖在一起!我不能嫁给林骁已经很伤心了,现在老天爷把林勖送到我面前,就是为了让我嫁给他!”
我字字铿锵,句句有声:“我就要和他在一起,就要嫁给他!睡不到林勖,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话音刚落,防盗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林勖抱着一箱鸡蛋,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嘴里还叼着一根冰棍。
满室寂静,落针可闻。
林勖沉默地把鸡蛋放下,我羞耻地闭上眼,生无可恋地从沙发上跳下来坐好,努力营造出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氛围。
林勖坐立难安,嘴巴张开又闭上,几分钟后还是心有戚戚地问江湛:“光做饭已经抵消不了房租了吗?”
失忆水呢,我的失忆水呢!我要灌他喝下去!
我理解诸葛亮了,我明白什么叫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呜呜呜。
三
林勖就是再好也会结婚,既然总会有人嫁给他,那为什么不能是我!
没有攻不下的老公,只有不努力的念念!
攻下林勖第一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我查了医院的排班表,林勖每周一三四出诊。
到了周一,我破天荒起了个大早,吃了饭就跟着林勖坐上了去医院的公交车。
我的工作是画漫画,我跟他说我下一部漫画的主角是一个医生,要去医院找找灵感。
林勖嘱咐了两句不要影响到别人便答应我跟着他了。
林勖的诊室在五楼,我们来的早,候诊区只有三三两两的病人。我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摊开纸笔,透过门诊室的窗户观察林勖。
找创作灵感并非借口,我下一部漫画的主人公确实是一个医生,一个以林勖为原型的医生。
如果以自己心爱的人为主角,作品会不会更能打动人心?
候诊区的病人渐渐多了起来,人声嘈杂却并不热闹,每个人脸上都只有沉重,紧张亦或痛苦和麻木。
我不喜欢来医院,每次来这里,总忍不住慨叹众生皆苦。
他们忐忑地推开诊室的门,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是什么,只能把里面萍水相逢的医生当成唯一的倚靠。
林勖穿着白大褂,比平日多了几分严肃。此刻坐在他面前的是一对母子,母亲满眼忧色地向他诉说着孩子的伤情。
林勖听完后蹲下身,撩起小男孩的裤脚捏了捏他的腿,抬眸和他说了些什么,神情温柔而认真。
不一会儿,妈妈拉着孩子走出诊室,目光安然却还要故作严厉:“小崽子,这次没摔断腿,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跑了!”
认真工作的林勖温柔又有耐心,有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
我在候诊区坐了一上午,结识了每个周末都被家里人逼着去相亲的护士姐姐,写论文写到头秃的小周医生,收到锦旗最多投诉也最多的安诺医生以及踢足球踢断腿的倒霉学弟。
学弟原本坐在椅子上长吁短叹,我给他在打着石膏的右腿上画了一个奥特曼,他瞬间开心起来,兴致勃勃地和我讲起运动会上他是如何动如脱兔,以一敌十,一脚定乾坤,为了学校的荣誉不惜贡献了自己的一条腿。
我一回头,林勖正站在我身后,一手拎起我,一手将手机揣进自己的口袋,面色不虞地睨着我:“午休了,去吃饭。”
我还没来得及和学弟告别就被拎走了。
去食堂的路上,林勖语重心长地教育我:“小姑娘,你知不知道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我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那是我学弟!”
林勖突然止步,伸手捏住我的脸:“你是来找灵感的还是来看学弟的?”
他自上而下地盯着我,眼眸仿佛摄人心魄的漩涡:“找灵感不应该看我吗?为什么看别人?”
凭什么答应你?除非你亲我一口!心里有个小人叉着腰嚣张大笑:他是不是吃醋了?他醋了他醋了!
面上却只能乖巧应答:“听到了。”
攻下林勖第二步:收买人心。
导诊台的护士姐姐还有跟着林勖的好几个实习医生已经都被我用奶茶和小蛋糕收买了,我从他们那里了解到很多敌情。
妇产科的张医生喜欢林勖,外科的王大夫也对他有点想法,骨科的梁教授还一直张罗着给他介绍对象。
一句话概括就是:群狼环伺,虎口夺食。
唉,我怎么样才能在不招林勖讨厌的情况下让别人知道林勖是我的呢?
我烦恼了好几天,安医生帮我解决了这个问题。
星期四和林勖一起吃饭时,还没走到食堂就被安诺怒气冲冲地拦住。
她满是厌恶地觑了我一眼,对林勖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安诺医生平日虽然面上冷清,但相熟之后很好相处,今天不知为什么,突然对我充满敌意。
林勖也不解她的反常,狐疑地问道:“和念念有关?”
安诺睨着我,冷笑了一声:“是!你知不知道余念她!”
她说到一半,突然顿住,盯着我思忖了几秒,才下定决心继续道:“你知不知道余念脚踏两只船,她一边和你好一边还吊着江湛!你知不知道她就是江湛手机屏保上的那个女孩!”
她说着又怀疑地看着林勖:“你和他关系那么好你会不知道?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林勖没说话,安诺以为他是默认,情绪更加激烈,语气中带着被蒙骗的愤慨:“难怪我见她第一眼就觉得眼熟!亏我还觉得她这个人不错!我真蠢!江湛也蠢!”
江湛高中起就用我的照片做手机屏保,遇到自己不喜欢的女孩表白就打开手机说,我有喜欢的人了,这是她的照片。
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就深情地对她说,遇到你之前我的手机里就只有我妹妹这一个女生。
江湛这个狗东西!怪不得这两天总有别科的护士和医生跑来偷偷看我,还在我背后窃窃私语!原来我是被当成脚踏两只船的渣女了!
我和林勖对视了一眼,都明白安诺误会我和江湛的关系了。
我十分配合地搂住他的腰,做鹣鲽情深状。
安诺愣怔地看着我们,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指着林勖艰难问道:“念念,是你女朋友?”
林勖坚定点头:“是啊。”
“江湛单相思?他那种人会单相思?”
“你自己去问他喽!”我无辜地看着她。
安诺红着脸结结巴巴地道完歉,飞快地跑开了。
我松开林勖,蹙眉问他:“安诺也喜欢你?”据我掌握的情报安诺对林勖不感冒啊。
林勖勾起嘴角坏笑着说:“她喜欢你哥。”
啊?我心里蹦出一个小人对安诺抱拳:“眼光不怎么样的嫂嫂,多谢了,多谢了!”
刚才我们对峙时,我余光看到小周就站在不远处,假装散步但实际上竖耳听着我们这边的动静。
小周可是院里的大喇叭!
很好,所有人都知道林勖是我的了,接下来的一个小问题就是怎么样才能让这个谣言坐实。
如果周围即世界,
那全世界都知道我是林骁老婆,只有林骁不知道。
全世界都认定我是林勖女朋友,只有林勖觉得这是个玩笑。
我得让他知道,饭可以乱吃,药可以乱喝,玩笑不能乱开!
四
现在全院都知道林勖有一个小女朋友了,历时半个月的医院之行圆满结束。
早上骑摩托送林勖上班时遇到梁教授,还被他打趣:“小林好福气呀,别人都是送女朋友去上班,你倒好,女朋友接送。”
林勖摘下头盔,桃花眼弯成月牙:“可不是嘛。”
刚巧江湛踩着点跑进来,看到我们之后翻了一个硕大的白眼,还抬着下巴冷哼了一声。
梁教授的笑容越发意味深长了。
江湛近来看我们很不顺眼,起因是我在两个月内真的胖了两斤,害他输给林勖两个月工资;
导火索是前一阵子他在医院的浪子人设被我们嚯嚯成了舔狗人设,因为他跟我爸江,我随我妈姓余,所以他四处辟谣也没人信我是他亲妹。
前几天他和林勖都起晚了,我骑着摩托车停在林勖面前,笑盈盈地说:“林勖哥,上马!”
林勖坐上后座,刚抱住我的腰,江湛就跑过来抓住我的胳膊着急道:“念念,送我送我,今天我们领导视察!”
我还没说话,林勖就一把把他推开。我载着林勖扬长而去,听到他在后面气急败坏地骂:“余念,我养你有什么用!林勖,我今晚就把你扫地出门!你到别的地方发财去吧!”
江湛和林勖工作的医院离小区挺近,坐公交要半个小时,开车十来分钟,可要遇上堵车比公交还慢,但骑摩托只要十分钟。
自那天送了林勖一次之后,他就每天央着我送他。
我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一张嘴,他就叉着西瓜送到我嘴边。
我咽下西瓜,很是为难:“小林子,不是朕不疼你,我实在是起不来,我七点半真起不来!”
他又叉起一块哈密瓜塞进我嘴里,一双桃花眼专注地看着我:“皇上,我主要是想见识一下您骑摩托的风采,您骑摩托真是太帅了!”他朝我竖起大拇指:“特别酷!”
我心里天人交战,搞个男朋友怎么就这么难,还要早起!人是铁床是磁铁,七点半我怎么起得来嘛。
一旁的江湛掐住我的脸痛心疾首地咆哮:“念念,你清醒一点,我才是你的亲哥哥呀,要送也是送我,哪里轮得到他!”
林勖挥开他的手,也掐着我的脸急切地说:“念念,你接我上下班,我答应你一个条件,什么事都可以!”
我马上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的脸咽了口口水,“成交!”
我先接送他一个月,把他变成男朋友再把他睡了!让他只知道社会的险恶!
五
林勖的号可真难挂,未来女朋友都抢不到。
我和师兄在道馆切磋,不小心扭伤了脚,网上挂号时发现林勖当天的号已经挂满了,只好挂了隔壁梁教授的号。
骨科诊室,气氛凝重。梁教授端详着我的片子沉默不语,就连一向嘻嘻哈哈的小周医生也一脸严肃地看着我。
师兄的手无意识地搭在我肩上,脸皱成了包子,比我还要紧张:“医生,严重吗?骨折了吗?以后还能练跆拳道吗?”
他觉得是自己害得我受伤,一路上十分自责。
话未说完,诊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林勖穿着白大褂带着一阵风走了进来。
他怎么知道我受伤了?沉着脸还有些生气的模样,也不理我,一走过来就举起片子端详起来。
小周医生看到他之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你那边完了吧?”
林勖放下片子:“完了,还多看了两个病人。”
梁教授笑呵呵地站起来,商量好似的招呼他:“既然你来了,那我的最后一个病人就你负责吧,我和小周下班喽。”
梁教授走了出去,小周却磨磨蹭蹭地整理起包来。
怎么回事?我探询地看向林勖。
他摸了摸我的头,又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查看了我的脚,眼中满是关切:“怎么会受伤?怎么不告诉我?”
我扁了扁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在道馆练习的时候不小心扭伤了。林医生,你的号可真难抢,家属都没有福利。”
师兄这才反应过来,捏了捏我的肩:“你们认识啊?”
林勖的目光凌厉地射在我肩上,师兄像被烫到一般飞快地收回手。
小周医生在旁边慢悠悠道:“你不知道吗?林医生是她男朋友啊。”
师兄一激动,又伸手捏我的胳膊:“念念你有对象了?”
林勖不动声色地挡开,俯身抱起我,对师兄说:“谢谢你送她来医院,我送她回去,麻烦你了。”
师兄憨憨地挠了挠后脑勺:“不麻烦不麻烦,这些都是我该做的。那个,不如我送她吧。”
他这个人一根筋,心里觉得愧疚就想做些事情弥补我。
林勖垂眸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地说:“不必了,我和她住在一起。”
小周医生的小眼睛瞬间亮起八卦之光,一脸知晓了天大的秘密的兴奋表情。
以他的传播速度,没过几天我和林勖同居的事情就要传遍整个医院了。
我急忙解释:“不是的,小周,我们只是住在一起,只是单纯地住在一起,不是你想的那个住在一起。”
“嗯嗯我明白,我会保密的,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你们已经同居了。”小周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
我信你个鬼!我还要解释,林勖抱紧我,非但不和他解释还和他说:“改天请你吃饭。”
回去的路上我才反应过来,问林勖:“是小周告诉你我受伤了?”
林勖幽幽地叹了口气:“他给我发了你脚上缠着绷带的照片,你受伤了不挂我的号,你师兄还对你那么殷勤,他们怕我煮熟的女朋友飞了。”
我埋首在他怀里,听到自己如鼓点般的心跳声。
希望江湛争气点吧,否则我只能在他之前结婚了。
六
自从我脚崴了之后,林勖就更热衷于养猪事业了,一天三顿不带重样的。
江湛一边傍着我吃香的喝辣的一边还要吐槽:“林勖,念念只是骨折,不是坐月子!”他说着就用刚啃了猪蹄的手捏住我的脸:“你瞧,脸都胖了一圈了!”
林勖便露出颇有成就的笑容。
他不顾我的劝阻,又和江湛打赌接下来两个月,还能把我喂胖两斤,赌注是四个月工资。
闲在家的日子格外惬意,我每天吃完饭,在家里画一会儿图,没灵感了就去小区底下和阿姨们打会儿牌,等林勖下班回来再把我背回去。
林勖还有半个小时下班,我去外面买了一盒糖炒栗子,悠哉悠哉走上去时却发现骨科门诊出事了。
而匕首对着的,是林勖,他的胳膊被划伤了,伤口狰狞,鲜血顺着指尖滴落,染红了我的眼,一瞬间人们呼号叫嚷的嘈杂声全都消失不见,我耳边只能听到他的血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我不管不顾地冲上前拉开林勖,挥手将栗子撒向行凶者。
他下意识地伸手抵挡,我趁机抬脚踢落匕首,而后一个侧踢将他踢到在地,行凶者被我制服时保安才姗姗来迟。
“念念!”林勖冲上前抱住我,整个人都在抖。
四散的人群又聚集起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这人原本是冲着梁教授来的,还好被林医生拦住了。”
“可不是,要不梁教授哪里跑的了!”
“小姑娘可真厉害。”
“这小医生是她男朋友吧。”
林勖却只是旁若无人地抱着我,神色惶惶,一遍一遍呢喃着我的名字,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六神无主的模样。
众目睽睽之下我有些赧然地抚着他的背脊轻声安抚:“林勖,我没事,别怕,林勖,我没事,你受伤了,得去包扎。”
他这才放开我,眼圈红红的,眼眸波光潋滟,欲说还休。
我扶着他正要起身,脚一着力,才感觉一阵钻心的痛,不由得“嘶”了一声。
林勖立马紧张地问我:“怎么了?脚,脚……”
刚才太用力,脚大概是又骨裂了。我忍着疼,握住他的手:“你先去包扎,我去拍个片子。”
他不肯,非要陪我去,一旁正在安抚病人的护士推了他一把:“快去吧林医生,我陪念念去拍片子。”
林勖这才离开。
果然又骨裂了,夹板和绷带都白拆了,所幸林勖手臂上的划伤虽然长但并不深。
回家的路上,林勖紧紧握着我的手,眸色晦暗,一言不发。我知道,他是在自责。
回到家,我把他拉到沙发上,认真地看着他:“林勖,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学跆拳道?
我小时候有个好朋友,是个漂亮的小姑娘,总有男孩子欺负她,我为她出头,结果自己也被欺负了。
后来我就去学了跆拳道,我学得可辛苦了,可还是坚持下去了,因为自从我学了跆拳道,他们就再也打不过我了,也不敢再欺负我的好朋友了。”
我捧起他的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林勖,我学跆拳道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你别自责,你不知道我有多庆幸,今天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我在你身边。”
林勖凝睇着我,鼻尖红红的,眸中氤氲着雾气。
我刚想再说点什么,就感觉有一滴滚烫的液体滴落在手背上。
林勖的眼泪大颗大颗地砸落,他抱住我,哽咽着:“你傻啊你,那么危险,还,还往上冲,我都,都快吓死了,那把刀,差一点就,就掉在你身上。”
我回抱住他,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我很厉害的,林勖,而且我就是要保护你呀。”
他抽噎了好一会儿,依然抱着我,脸颊贴着我的脖颈喃喃:“念念,我,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说,我拍了拍他的脸:“哎呦,我也没把你想的有多好呀,你在我面前不就是真实的你吗?不就是比普通人好看了点,做饭好吃了点,人品也很好的样子?”
他靠在我肩上闷闷地笑,温热的气息拂在我颈边,我甚至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又被他桎梏。
“念念,遇到你之前我特别倒霉。”他抱着我低语,声音如泠泠清泉:
“我家是做生意的,我有一个哥哥和姐姐,都有自己的事业,我爸就希望我大学毕业后能够继承家业,后来我留在医学院硕博连读他都快气死了,现在都不理我。”
我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不是你的错,你爸可真过分。”
林勖用脸蹭了蹭我的颈窝,像只委屈的大狗狗:“我之前有个谈了两年的女朋友,嫌我当医生没出息,劈腿了一个富二代。”
天呐,林勖这么好居然还被戴过绿帽子!
我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是她没眼光,说明她不是你的正缘!”我,美丽活泼可爱的小仙女余念才是你的正缘!
林勖抱紧我:“还好我遇到你了。”
林勖语无伦次地说了很多话。原来,他之所以想要成为一名医生是因为最疼爱他的姥姥当年身患重病,就是被一位仁心仁术的老医生治好的。
林勖这么好,却没有人支持他理解他,那我就做他唯一的后盾。
希望江湛抓点紧吧,按现在的发展速度我和林勖大概年底就能结婚了。
七
又过了半个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去医院复查的时候还收到了林勖医院骨科全体同仁送的锦旗,梁教授还请我和林勖吃了顿饭。
我观察了一圈发现即便发生了这样的意外,医院的安保依然松散。亏它还是省三甲医院,安检设备短缺,保安还都是些五六十岁的老大爷。
我决定去会一会医院院长。
院长办公室很好找,院长是个五十多岁看起来很严肃的老头。
我客客气气地说明了来意,叙述了那天的惊险情况,表达了对医院医护人员人身安全的担忧,希望医院能够增强安保力量,保证大家的安全。
院长正襟危坐,一脸认真地听着,看我说得口干舌燥还给我倒了杯茶。
我一口饮尽,语重心长地看着他:“张院长,咱们医院的安保问题亟需解决,刻不容缓!”
他点了点头,问我:“你是林勖的女朋友吗?”
唔,这么八卦,也没有看起来那么不好说话嘛。我放下茶杯,笑嘻嘻地说:“不出意外的话,以后应该在一个户口本上。”
院长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严肃地说:“那你别叫我院长了,叫我老舅吧,我是他老舅。”
我一口茶差点从鼻子里喷出来。
自从认识了林勖,我每天都在社死!
吃饭时林勖问起这件事,我马上倒打一耙:“谁叫你不告诉我你们院长是你老舅的?我还不是担心你和我哥的安全嘛?”
林勖问我:“我老舅那一副黑脸样我平时遇见他都绕着走你就不害怕吗?”
我嘟囔:“我是找他去说理我又不是找他去打架,打架我就更不怕他了。”
林勖又问江湛:“你妹是有社交牛b症吗?咱们小区里的几个大妈和她打了几天牌,争着抢着要认她当干女儿。”
江湛啃着猪蹄,头也不抬:“你现在才知道?你不都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林勖立刻哑口无言,掩饰性地端起水杯喝水。
林勖生日快到了,我躺在沙发上举着手机给给他挑选礼物。
江湛走了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就那么喜欢他?”
我翻了个身懒得理他。
“你喜欢他他可不一定喜欢你。”
我斜了他一眼:“哥哥,别挑拨离间了,你抓点紧吧,我不希望我结婚的时候你还光棍一条。”
江湛收了笑,坐在我旁边,点开了一段录音。
他们似乎在车上,有风的声音。
江湛问林勖:“我妹是不是话挺多的,挺聒噪的吧。”
林勖轻笑了一声:“没有啊,挺可爱的。”
江湛又问:“那你喜欢她吗?”
“喜欢啊。”十分坦然的语气。
我心中雀跃,得意地瞧着江湛,又听录音里他追问道:“你喜欢她?你不会真的喜欢我妹妹吧?”
我的心揪了起来。
一阵刺耳的鸣笛声之后,林勖的声音无波无澜:“是啊,我把她当妹妹一样喜欢,不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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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不吃火锅我就不辣了
原标题:《偶像与老公不可兼得》
【BG】校园暗恋
你和许星渐是青梅竹马。
你们是邻居,家长还是关系非常好的朋友,两家甚至经常一起出去聚餐。
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并且非常巧合地从同一个幼儿园升入同样的小学、初中。
现在你们又一起考入同一所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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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背着书包天天和许星渐一起坐公交上学。
现在,他就拉着公交车吊环站在你边上,笑道:“怎么样?哥哥天天护送你上下学,感不感动。”用词极其矫揉造作。
你坐在椅子上吃着早餐,闻言没好气地抬头白了他一眼,“一点也不好!”你还以为上了高中能享受爸妈接送的待遇呢。结果许星渐又和你上同一所学校,于是你爸妈便放心地让你跟着许星渐天天...
你坐在椅子上吃着早餐,闻言没好气地抬头白了他一眼,“一点也不好!”你还以为上了高中能享受爸妈接送的待遇呢。结果许星渐又和你上同一所学校,于是你爸妈便放心地让你跟着许星渐天天自己上下学。
你白眼翻过去,却好像要翻不回来了……
许星渐忙抽出你书包侧边的牛奶,拆开了递给你。你咕嘟咕嘟两下,才免于开学第一天被噎死的命运。
许星渐因为刚刚松手给你拆牛奶,现在就倚在你的座椅靠背边站着,他弯下腰在你耳边冷笑:“乖乖,我就该冷眼旁观,看着白眼狼被噎死。”
你受不住他在你耳边呼出的热气,只觉得脖子发痒,身子一躲,往窗边一靠,“开学才第一天!你少犯贱!”
许星渐站直了身子,挑眉看你。你不甘示弱,一面吃东西,一面专心仰头瞪他。最后还是他先忍不住笑了,伸手捏了捏你的脸颊,“渺渺,你现在就像一个仓鼠。”
你又一次躲开,嘟囔着,“仓鼠仓鼠,你才是仓鼠。”你选择不再看他,却听到他笑着夸你真可爱,你转头望窗边的风景。你感觉脸上有点热,凑近凉凉的窗玻璃,车子路过林荫道,窗上映着一片绿色,又倒映出你的面容,以及你身后的许星渐。
许星渐个子很高、又瘦,背着个书包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雪白的T恤却没有任何褶皱。
你在看风景。
你在看许星渐。
……
许星渐可真好看,你是怎么发现这个事情的呢?在小学,你发现大家都爱讨论许星渐,你才知道你的哥哥原来还是个帅哥。你回家后,照着镜子,左看右看,问道:“他们说哥哥是帅哥,那我是美女吗?”妈妈笑着亲了你一口:“渺渺是大美女。”
可惜渺渺并不是大美女。
你渐渐明白,你和许星渐不同,你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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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看到三班那个帅哥了吗?”
“看到了,真的好帅啊!”
“我也看到了,他的侧脸真好看,眉骨好高,眼睛好深邃。谁知道他叫什么啊?”
“好像叫……”
叫许星渐。
你看着面前的摊开的书,听着教室前面的讨论声,在心里回答。
你们不在一个班。
许星渐每到一个学校,都会快速成为那个学校的风云人物。他太好看了,即使和大家一样都是黑色碎发和普通的校服,却依然像是独自开了滤镜一样耀眼突出。
而你不一样,才毕业两个月,你猜即使初中是一个班的,能记得你的人也两个手掌数得过来。
你们是青梅竹马,但你们并非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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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了,你慢吞吞地收拾书包,甚至还去饮水机重新接了一杯热水。
你端着水杯还没坐回位子上,就听到后门有人喊你,“渺渺!”
你稳稳地放下水杯,看去。
是许星渐,正站在夕阳中。他仿佛刚刚是跑来的,微微喘着气,他肤色很白,稍微运动就会变得红润。
因为已经放学了,班内的人都在随意聊天进出,许星渐干脆直接走了进来。
你低头喝水,余光看见他的修长的手指搭上了你的课桌。他敲了敲你的桌子,“李思渺,能不能动作快一点。”
“哦。”你应道,开始继续收拾书包。你感受到周围人都在看你们,那隐隐约约探究的目光。
你知道的,许星渐一定会来接你,你们的教室在上下楼,如果你动作快点,你们会在楼梯那相遇。但你偏偏……
你偏偏选择了让他来到教室。你有些不知名的窃喜,又有些难过。你讨厌自己的这点小心思,你抬头看他,他敏锐地察觉到你的情绪不对,“怎么了渺渺?”于是开始接过你的书包帮你收拾,“不舒服吗?不会肠胃炎又犯了吧?”
你摇了摇头,“没有,我们快点回家吧……”
他总是这样,这样的体贴,让你觉得世上再没有比他还好的哥哥了。小时候你问为什么哥哥不和你住一起,当你终于明白你的哥哥原来和你本不是一家人后,你为此哭了好几天。
你初中有次肠胃炎痛到住院,天天吃了就吐,只能挂点滴喝盐水。你在病床上模模糊糊睡去,醒来就是许星渐在床前。
“你怎么不在学校?”你声音虚弱,但睡了一觉精神好些了,还有力气开玩笑,“难道是打着来看我的名义好逃课吗?”
他却顿时湿了眼睛,那双好看的眼睛蒙上水雾,“渺渺,你怎么这么可怜。”他脱口而出,又快速回神,伸手擦了一下眼角,再睁眼,仿佛那些水雾都是错觉。他温柔地问你想吃些什么,他去买。
你感受到身下病床厚实的床褥和枕头,支撑着你不陷入漩涡,但你还是有些眩晕。你盯着雪白的天花板,说,“随便去买些吧。”
许星渐说你可怜,可是你看着这样的许星渐又怎么不会心生怜意呢。所以随便去买些什么都好,只要这样的许星渐快点离开,你就不会刚睡醒却又头晕目眩了。
“李思渺,你认识三班的许星渐吗?”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你加上了一句,“和亲哥哥一样的哥哥,我们就像亲兄妹一样。”
是的,你们就和亲兄妹一样。
许星渐有没有发现你的小心思?
你有时候很害怕被发现,有时候又希望他发现。甚至有些时候,你感受他牵你手的温度时,你会想他应该是要发现的。
可你也知道他是真的只把你当做妹妹。许星渐喜欢漂亮的女生,他甚至会和你一起夸赞哪个女生最好看。你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故意问上一句,那我呢?我好看吗?这很没有必要,你的自尊也不允许你问出口。而且你已经猜到了答案,对许星渐来说你只是个可爱的妹妹。
你的暗恋只需要许星渐的一眼注视就会变得明了。仿佛树上已经熟透了的苹果,只要他抬头看一眼,就会发现,可他不仅没有摘,甚至都没有抬头看。
为什么平时那么贴心细致的人此刻可以视而不见呢?
你的怨气和你的情思,如同盛夏的榴花,以一种不可抑制的姿态野蛮生长。
但你最终选择维持现状。
就像一块脆弱的薄冰,固执地想要冻住冰面下的暗流涌动。因为你已然明白,他没有发现,只是因为他全然没有这种心思……
你想的很美好,你想你会一直做许星渐可爱的妹妹。你觉得许星渐对你已经足够好了,他是个合格的哥哥,你应该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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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暗恋不总是美好的。再坚强的暗恋者也会受伤。
你知道他们今天在体育馆打比赛,你没有选择去看,是觉得这种情形,妹妹这样的角色在场,会打扰到其他喜欢他的女孩。
这是你从未来过的体育馆,场地很大,光是篮球场都有很多个。所以许星渐在哪呢?
你猛地发现一个人,你有八成的把握,他是许星渐篮球队的,你小跑过去,想问他许星渐现在在哪。
结果他一听到许星渐的名字,就打断了你,笑着挥手离开,“同学,现在找许星渐的人实在太多了,他马上要上场了,你暂时别打扰他了。好好看比赛吧。”
你看着他快速离开的背影。其实可以立刻上去解释清楚,但你的脚却仿佛黏在地上了一样。你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
你觉得自己有点矫情,明明说清楚就好了,为什么因为旁人的一句话突然这么难受呢?
你反复思索着为什么,杂乱无章的心思简直要把你的一颗心拧出泪水来。
终于,你的手机振动了,“渺渺,你到了吗?”
你用愤怒伪装自己。
许星渐没说自己在哪,而是问清楚了你的位置,过来接你。
“渺渺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来得这么快。”
你被他带到了篮球场,你的愤怒已经消退了,但作为妹妹,你应该继续借题发挥。所以许星渐无奈地满足了你随口说出的想要买新出的游戏的愿望。
你被许星渐安排在观众席很前面的位置,非常好的观看座位。你在众人的喝彩和加油声的掩盖下,大声呐喊着许星渐的名字。
你敏锐地发现观众席上的一个女生,她抓着栏杆,半个身子倾出观众席,视线随许星渐移动,在欢呼时,眼睛亮晶晶,真好看。
她那么张扬,却又实在美丽,和篮球场上此刻的比赛一样,都值得目光的停驻。
所以后来,你发现她和许星渐在操场边的花园里偷偷亲吻时,也毫不意外。
真的很狗血,那是很少有人去的小花园,你只是吃完午饭想去看看新开的月季。雀跃的心情,在发现花园里的拥抱在一起的人时戛然而止。
你慌乱地逃离,心神不宁。那天回家的路上你明显情绪不对,但许星渐没有发现,因为他嘴角带笑,显然也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
你明白,到此为止了。
许星渐不喜欢你,许星渐喜欢上了别的女孩。
你有时候会想,是自己不够漂亮吗?可是,你明明也有着自己的优点,许星渐笑着夸你时也是真情实感的。许星渐喜欢漂亮的女生,但这不代表你不够好。除了漂亮,你还有其他许多优点,只是恰好没有许星渐喜欢的那个点罢了。
你想明白了这一切,决定抛弃这份感情。
但许星渐原来可以很温柔,也可以很残忍。
“渺渺,这是我的女朋友洛宜。拜托你一定要保密!”
“渺渺,我和洛宜想一起上晚自习,你要是不留下来一起上,爸妈肯定会觉得不对劲。”
“所以,咱们一起上了晚自习再回去吧。我的作业依然给你抄。”
“好啊。”
你很讨厌化学和生物,每次都爱抄许星渐的作业。
但许星渐答应给你抄作业,却总是在晚自习快结束时才来到你的班级,抽出作业让你匆匆忙忙地抄。
你写完其他作业,在无聊地等待中,开始自己做,却发现原来化学和生物没有你想象中的难。也许只是之前的你太依赖许星渐了。
你开始自己做生物和化学,你的成绩提高了,你父母以为你的进步是因为在校上晚自习的缘故。你却说不想再上了,因为学校的晚饭太油腻,吃了胃不舒服。
又因为许星渐要继续上晚自习,你父母决定干脆满足你的愿望,每天接送你上下学。
他愧疚地看着你,你发现,曾经让你晕眩的目光,此刻再也无法影响到你了。
也许是之前你已经体会过太多一个人的悲伤与难过,所以真的决定放下时反而没有什么疼痛的感觉。宛如悬崖边摇摇欲坠的石头,直到真的摔下去,才发现诺大的崖底,即使坠落也传不来任何声响。
你的暗恋就是这样悄无声息地死掉。
“哥哥晚安。”离开时,你温柔地对他说。
在你脱离妹妹这个角色好几年后,你终于再次回到了这个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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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向许星渐打听李思渺,许星渐觉得很不耐烦,“别打她的主意,她不会早恋的。”
“哟,你自己都早恋,还管人家早不早恋啊。”
许星渐对此一律不予理会,但找他问有关李思渺事情的人越来越多。
而他也突然发现,他已经不像以前那么了解渺渺了。
渺渺现在不和他一起上学,平时又不在一个班。只有周末,两家一起吃饭时能见到。来了也很匆忙,吃完饭,立刻就要回家写作业。上星期,他妈妈留她多吃一点,她摇头说要参加什么比赛,所以周末要多多准备。
从什么时候开始渺渺的成绩在年级都名列前茅了呢?什么时候开始,渺渺耀眼得所有人都能看见呢?
就连她最讨厌的生物和化学,现在也学得很不错。
许星渐突然发现,他对渺渺高中以前的事情了如指掌,但对于她升入高中后的生活却不甚了解。
他突然感觉很不习惯,他习惯性地照顾渺渺,了解渺渺的生活。可现在,渺渺的一切都好像脱离了他的掌控。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他们接触变少开始。
本来一起坐公交车就是他们每天彼此交流最多的时候。而他因为要和洛宜上晚自习,所以渺渺就天天坐她父母的车回家了。
许星渐手中的笔越转越烦躁,他知道他们这个年纪,毕竟是两个独立的个体,渐行渐远是再所难免的。可是,习惯是很难改变的。
他和洛宜已经分手了,他们就像是两颗同样璀璨的星,相交碰撞擦出绚丽短暂的火花。洛宜是个和她美丽相貌一样,充满活力与激情的女生。她对球场上的许星渐一见钟情,但现实里的许星渐更多的是沉稳,缺乏洛宜倾心的特质。
而分手后,由于许星渐每天收到的情书实在太多了,导致他难以从中挑选出下一个合适的恋爱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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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回家,许星渐立刻说他也不想上晚自习。但渺渺不会和他一起坐公交了,改成他搭渺渺家的顺风车。
一上车,渺渺就塞给他一个三明治,“妈妈做的,非常好吃,专门给你带一个。”她眨眼微笑,灵动狡黠一如从前。亲密的语气仿佛也不曾有什么改变。
但许星渐咬着三明治,总感觉有什么变了。他侧过头看窗外的风景,车窗上倒映着渺渺背单词的样子。
他轻声提醒,“渺渺,车上看书不好。”
“哎!马上就背完了!”她一面应着,一面却还在看。
以前他会直接伸手抽掉她的书,可不知为什么,现在他却畏惧于这样做。
也许这样会被渺渺厌烦,他想青春期的女孩子叛逆,他应该顺着她。可许星渐隐隐不愿承认的是,他好像太久没和渺渺亲近地接触了。
青春期他们的身高在疯长,他们自身作为个体也在疯长。他们只是减少接触了半年,却立刻成长成不再相依的样子。
所以,他再管渺渺,已经不合适了…
渺渺直到被爸爸说了,才乖乖放下书。
许星渐骤然感到心堵,他慌乱地吃着三明治,吃着渺渺带给他的三明治……
-------------
渺渺要参加毕业聚会,他们还要一起去唱歌,许星渐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一起跟着去,好在他算是校园红人,大家也知道他是李思渺的哥哥,所以对于聚会多一个他,乐见其成。
他们果然想要尝试一些酒水。
在酒瓶转动间,大家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
渺渺的运气很不好,一下子就转到了她,她喝了一点点酒,不至于醉,只是脸有点红。抽到的问题是,高中期间喜欢过的人。
渺渺想了两秒钟后摇头,“没有,没有喜欢的人哎。”
这么吵闹的KTV,后者的声音还是牢牢传入许星渐的耳中。
所以,
为什么,
渺渺不可以喜欢他呢?
许星渐心头一颤,那话仿佛什么偈语一样突然就点醒了他,他明白了他非要跟来的理由……
其实他,
是不是喜欢上了渺渺?
喜欢渺渺。
你喝了一点酒,虽然不至于醉,可是毕业心情实在太好了,难免还是有些上头。
于是连带着思维都有些迟缓。
许星渐这个非要跟去的“外人”,尽心尽责地带着你回家。
晚风吹面,你突然清醒了一点,看了眼边上的许星渐,他两手插在口袋里,好像在沉思。
你伸手在他眼前一晃,“发什么呆呢?”
许星渐看了看你,无奈地微笑道,“没什么。”
他的眼睛很深邃,看人时特别深情,你突然发现,刚才的真心话你答错了。高中时你有喜欢过一个人的。
你曾经喜欢过许星渐,不过可能因为太久没想起了,加上高中后半段你一直无欲无求的,所以一时还以为高中生涯没有喜欢过人呢。
你有些明白许星渐当时为什么不喜欢自己了,其实可能是没有任何理由的。如果非要探究这个谜底,不如问自己。
许星渐依然是当年你喜欢的样子,而你现在为什么不喜欢他了呢?
“怎么了?”
“突然发现刚才头昏,真心话有一个说错了。没有事情吧?”你决定实话实说。
“没事。只是一个游戏而已,没关系的。”他笑道,“是最讨厌的水果那个吗?你说的山竹。但你最讨厌的应该是蓝莓,其次才是山竹吧。”
晚风传来他的声音。
你微微一愣,其实你因为高中学习用眼过度,听说蓝莓明目后就开始多吃,没想到突然喜欢上了吃蓝莓,所以这个问题并没有答错。
但你只是笑了笑,顺着他的前半句说,“还好只是一个游戏。”风继续吹散你的话,“答错也没有关系。”
你之前讨厌吃蓝莓。
你之前喜欢许星渐。
但这都是之前的事了…
你与程瑞殆是合租关系,程瑞殆刚从国外留学回来。
家里亲戚都忙着阿谀奉承你的青梅竹马程瑞殆,拍拍马屁也是很正常。
程瑞殆家境有权有势,反正这样美好的人怎么和你一起长大的啊?
你还是放不下程瑞殆,他在出国前一天给你留下来了一个吻。把你的心扰乱,就这么堂而皇之逃走又回来了。
这算什么嘛…
想想还是先躲进自己房间就没事了,外面声音嘈杂,他也在外面。亲戚变相宣传自家闺女的优点,不知道程瑞殆会怎么想啊。
程瑞殆靠着沙发...
程瑞殆靠着沙发“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会。”
程瑞殆的声音离房间门口很近,随着嘎吱声门打开了。他进来立马反锁门,程瑞殆目光盯着你,你俩面面相觑没有开口。
该死的,门被反锁了。
你只能趴在桌子上发呆,程瑞殆在你的床边给手机充电。
嗯,一切很祥和。
凭你对程瑞殆往日回忆里,他忘性很大。早就忘了你那出事了吧…
你听到门外妈妈喊你出去摆水果盘,还好。有救了^_^
很久没回来老家有很多锈斑发霉的桐木,刀不太利索需要磨。
等茶几上摆好水果盘出门,转角碰见程瑞殆在门口抽烟。“为什么抽烟了?不是讨厌烟草味吗”
他只是拿着打火机吐完烟圈回答,“很苦,不过容易上瘾。”
“我没忘当时亲了你,猜猜为什么我提起来了?”
你不知道,摇摇头看他怎么说。
“看着我,我就告诉你。”
你,盯着程瑞殆出神。聚焦视线才发现他看着你。
程瑞殆注意到你的反应,忍俊不禁地笑起来。
“怎么还是之前一样,呆呆地一点没变啊”他摸摸你的头,像摸小狗的手法。
他突然抱着你,抱得很死。
“为什么不懂我的心思…好笨啊…”他和你的脸靠近,马上就是接吻的距离了。程瑞殆的耳朵红了,包括脸颊两边红得不行。
“我们合租吧?我刚回国没有住的地方就当是收留我吧?”
你确实一个人住,但是你租房是两人套房。还要交两人份的房租费,实在心累。
凌晨的晚上透给车上一些光亮,程瑞殆送你回去。租的房子和老家很远,开车起码一个小时左右。
你无聊嚼嚼口香糖,望望窗外。手机没电了,所以玩不了。
程瑞殆看你这么无聊,在路上和你聊他在国外发生很囧的事。很有意思,你也没感觉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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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不打算跟我一起去看看吗?”程瑞殆轻敲你的背,原来你睡着了。
租房刚好是有两个卧室,你平时只把另外空闲房间放杂物。
他倒是不在意打扫完了卫生,可是他住的房间没有床啊。
“看来只能和你睡在一起了对吧?不至于让我睡地板上吧?”程瑞殆歪头反问道。
他洗完澡穿好了带的衣服就出来了,没想到他那么瘦。但是上半身存在若隐若现的胸肌,他看起来是不会锻炼的样子啊…
你也早早就洗完了,想早点休息。
他突然拉你在怀里,你来不及反抗,就被抱住。
抱着你,坐在他的腿上。
“怎么了?”他看你低头不语,很迷茫。
他靠紧你的肩膀,无奈的笑意在他脸上蔓延。“幼稚园时期,不是经常这样抱着吗?”
“过家家你扮演妈妈我扮演爸爸忘了吗?”
程瑞殆也不求你有什么反应,听着就好了。
算命的人说,我母胎单身,原是因为身边一个183CM的小伙子替我挡桃花。
我思来想去,也不知道我身边谁是183CM。
后来才知道,我那个188CM的小竹马,多年来谎报身高。
我妈从小就说,我和沈南,从幼儿园开始,就犯冲。
他第一次见到我,扯乱我的麻花辫。
我第一次去他家,碰散了他的乐高。
我哭啼啼地带着他的乐高积木回家拼,归还的时候看到他正剪着自己的头发,试图将他的头发,和我的头发缠绕在一起。
我尖叫一声,认定他在施法,行使巫术。
我一脚飞踢上去,洋洋得意,自封没有辱没跆拳道老师的师门,转眼看到对方眼角含泪,颤抖着手指着我,哆嗦着身体,眼底无尽委屈。
从此,......
从此,我和这位富二代沈南结下了深仇大恨。
沈南想尽一切办法报复我。
过家家时,他当爸爸,妈妈必定是我,叫我为他缝衣服、烧晚饭。
作为回报,我当他同桌,每天抢他的早饭,喝他包里的牛奶。
下雨天,沈南不坐私家车,和我挤着小破伞回家,在我淋得衣服湿透时,假惺惺地给我送生姜水。
我妈在我面前夸他道:「你看沈南,真是个体贴懂事的好孩子!」
我躲在妈妈背后,给他暗戳戳竖中指。
沈南笑得猖狂又得意,微抿双唇,故作谦虚道:「阿姨,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一定会照顾好栀栀的,这是我的责任。」
于是,从小学一年级到初三,整整九年,送给我的36封情书,没有一封到我的手里。
沈南总是抢先我一步,冷着脸从对面腼腆的男生手里夺下情书和礼物,黑着脸拽走我。
他老神在在,「你是个学生,应该要以学习为重。我都是为了你好。」
笑得欠揍极了。
他甩甩手上的礼物,「女孩子吃太多巧克力容易胖,所以还是我替你解决吧!」
可是我从来没见过他吃那些巧克力。
反而看到好几次,他把巧克力丢进垃圾桶里。
一边扔,一边还皱着眉头,嘴里念念有词,说着「送、送、送,尽是些倒霉巧克力……」
我大惊失色,就知道这家伙没放弃巫术和诅咒。
初三那年,我中考,发生了两件大事情。
沈南老爹的公司上市了,他家一跃成为市区首富。
我中考全市第一,被省重点选中,要去省会读书。
毕业那天,成为超级富二代的沈南送了全班同学一人一台最新款的游戏机。
等他走到我面前,我连感谢词都说好了。
我一定要热泪盈眶,扶着沈南的肩膀,充满感情地说:「亲爱的发小、竹马、好朋友——沈南!虽然我们的友谊之旅充满坎坷,并不愉快,但在这个分别的时刻,你不计前嫌地送我礼物,我表示十分感动。我会将你的祝福带到省会,带到我的高中……」
但是沈南没给我机会。
他神情冷淡,一脸无所谓地给我递来了游戏机盒子。
我一打开,居然是他玩了五年的旧游戏机!
我气得要跳脚,沈南却一脸淡漠,但是眼底隐隐泛红,说出的话仿佛带刺。
「顾栀栀,你肯定玩不懂最新款的游戏机,你读书都读傻了。还是这个用了五年的游戏机适合你。」
我接过来,咬牙切齿道:「我一定把所有游戏都通关,你信不信?」
那个暑假,我昼伏夜出、宿夜不眠,沉浸在游戏世界。
沈南的游戏机里,一共三个游戏,都是他玩过的,但是送我的时候,被重新刷了进度。
这家伙真奇怪,明明是校队篮球主力,偏偏游戏机里全是什么温情小游戏,全都是什么青梅竹马、欢喜冤家和暗恋成真的剧情。
一个叫《栀子花开》,一个叫《遇到爱》,还有一个《回头看》。
三个游戏全部通关后,我截图发给沈南,洋洋得意。
顾栀栀:【谁说我读傻了?我通关老快了!这些游戏soeasy!都是以男生视角出发,让女生意识到男生喜欢她、提高女生好感度的嘛!对我来说小菜一碟。】
呵呵!我这么敏感,一眼就能看出谁喜欢女主。
沈南回复很迅速,先回了个「……」。
对面的聊天框里,停留了很久的「对方正在输入中」。
最终他只回了一个:【你真的读书读傻了,什么都不知道。】
我以为中考是我和沈南的交叉路口,但其实不是。
高中入学第一天,熟悉的、欠扁的、俊秀的脸又出现在我面前。
沈南用实际行动证明,钞能力也是能力。
沈老爹给高中捐了一栋大楼,还有崭新的竞赛教室。
校园绿化区域的草坪全给撅了,换上了大丛大丛的栀子。
初秋入学的时候,香气馥郁。
沈南顶着「国际生」的身份,进了省重点。
开学第一天,钞能力的阔少笑弯了眼睛,洋洋得意。
「顾栀栀,你可是要好好巴结我,你以后学习的竞赛教室,可是我爹捐的。」
那年高一,青少年的身体抽了条,沈南仿佛是一夜窜高的。
一个暑假过去,我发现过去那个总是和我差不多高的男生,隐隐有压过我一个头的趋势了。
我下意识地想往他的新AJ上踩一脚,沈南轻巧地就要跳开。
我瞥见他背后走过的人影,突然愣了神。
「喂,顾栀栀,你在看谁?」沈南在我面前挥挥手,转头只能见一个男生挺拔的背影。
我捂住心口的砰砰乱跳,喃喃道:「竟然是他……洛怀远,他居然也在这个学校。」
那个一路从小到大,数学竞赛没有得过第二名的洛怀远,名扬在外的考试「屠榜者」。
「沈南,你都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兴奋……」
想到与这样的人同台竞技,我几乎血脉偾张。
4
我激动得就要往沈南身上拍,「喂,你都不知道,我听过洛怀远这个名字多少次……」却见面前的沈南脸色很不好看,仿佛没了血色,倏地有些苍白。
「怎么,顾栀栀,他很牛吗?你很熟悉他?」沈南一开口,明明说的话很正经,我却莫名听出一股酸意。
我睁大了眼睛,「那当然,那可是洛怀远,据说他数学超级牛,肯定是下一个数学竞赛的全国金牌。而且,他现在才高一,据说就有——」
「就有什么?」
「就有182CM了!」我坚定地点了点头,「他以后一定能长到185CM吧,185CM的男生……」
185CM的男生,就能触及竞赛教室的那块黑板的顶端了,就能将黑板完全利用了,就能更少地擦黑板了……
我想象着185CM的好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艳羡的目光,丝毫没有注意到,此时沈南几乎要变成猪肝色的脸。
他咬牙切齿道:「小爷早晚比他高!」
不知道沈南高一开学哪根筋搭错了,硬是挤到体育生的班里,和体育生一起集训。
从此他过上了日出跑步、日落篮球的生活,而且包里日常三瓶奶,酸奶、纯奶和旺仔牛奶。
当然,旺仔牛奶都是我喝的。
「栀栀啊,沈南也在你的学校。他的爸爸妈妈想让你辅导他的日常学习,做他的家教,你愿不愿意啊?」
我的拒绝在看到沈南老妈的转账时生生吞进了肚子,因为沈南老妈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从此,我过上了每天放学等沈南打完球,然后一起去自习的日子。
那时落日染红西边的暮云,我坐在球场边的栏杆上,看着清俊矫健的少年一次次跳起又落下,笑得肆意。
5
高一结束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我最终决定放弃在竞赛班继续学习的机会,并且选择了读文科。
好闺蜜陈恩乔和我进了一个班,但是没想到,洛怀远也读了文,震惊了年级好多人。
新的分班名单出的那天,我和沈南一起去看榜。
沈南咬着煎饼、喝着牛奶,含糊不清道:「你给我补了那么多次课,其实我成绩也不错诶,我这次决定靠自己的实力进理科重点班,咱可以当同学……」
他的话止于我的名字出现在文科一班榜单上的时候。
「欸,顾栀栀,没想到文科班还有个人和你同名?」他侧头看我,我挑眉回看。
「那还挺巧的啊!而且她学号也和我的一样。」
「啪」的一下,沈南嘴里的煎饼掉在了地上。
我看到沈南一言不发,立刻就转身离开。
任凭我如何去追,他脚步如风,甚至狠狠地将我的手甩开。
后来,一整个高二,他都没有理我。
我们关系缓和,出现在高三,与我的好闺蜜,陈恩乔有关。
我发现,某一天,陈恩乔的课桌里出现了一本数学笔记本。
那时我正在为数学熬得掉光了头发,整天愁眉苦脸。
而沈南稳居理科榜第一名,数学次次满分,已成为传奇。
那本笔记本上,赫然写着「沈南」的名字。
我指着它,几乎要跳了起来,「恩乔,沈南……」
我语无伦次。
陈恩乔的脸一下子变得稀奇古怪、五颜六色。
「你、你怎么知道了?让我当僚机的事情,他昨天才和我说的啊,不应该啊!」
陈恩乔脸上充满了心虚,嘴里说着我听不懂的新词汇。
6
「借我看看,求你。」那本笔记本的第一章就是我最头疼的圆锥曲线,沈南的笔记清晰又干净,比所谓「金牌辅导」强多了。
陈恩乔神情变幻莫测。
「不过,这个是沈南的,你还是自己和他说比较好。我怎么能替他做主呢?」
「找他多麻烦啊!你直接给我呗,我原封不动还给你,他又不知道!」
「但是我心里过意不去啊!」
陈恩乔的话突然很奇怪,竟然三番两次地推阻。
以往,她的笔记都是很爽快地借给我的。
如今言下之意,是要我去找那个龙傲天、自大狂,我的死对头沈南?
陈恩乔这是怎么了?
我眼睛突然瞥到她下巴处的一颗痘痘。
「青春期」三个字突然闪过我的大脑。
「我明白了!」我大喊一声:「陈恩乔,我都明白了!」
陈恩乔喜欢沈南,或者沈南喜欢陈恩乔!
陈恩乔看我一脸恍然大悟,眼里闪过一丝欣喜,抓住我的手小声说:「你都知道啦……那我也不瞒你了,沈南给了我挺多礼物的,我数学不好,他也把笔记本借给我了,文科生也能用,所以我也很不好意思……」
陈恩乔一脸娇羞,怯生生地看着我,「所以,笔记的事情,还是你亲自和沈南说吧,我不能做主。」
陈恩乔的眼里充满希冀。
一瞬间我已经脑补完了一切,感觉恍恍惚惚的,陈恩乔说了什么,后面我感觉也听不太清楚。
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的好闺蜜;一个是我最熟悉的发小,我的小竹马。
一个是文科班的前三,一个是理科班的第一,似乎很登对的样子……
7
「……所以,栀栀,下完课之后你一定要在这里等沈南。」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在知道这一消息的时候,心头一阵意味不明的悸动,似乎还有隐隐的作痛,和淡淡的涩意。
我慢慢地沉下了头,声音低下来,强撑着说:「你们快乐就好……」
陈恩乔兴奋地回我道:「我们的快乐都和你有关。」
放学后,同学们三三俩俩地离开。
我和陈恩乔慢慢地收拾书包,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情始终恍恍惚惚。
陈恩乔的脸上,带着止不住的笑意,「待会儿沈南就过来啦,栀栀,你慢点走。」
我强撑着苦笑,看向教室大块的窗户。
夕阳慢慢地染着火烧云,校园从放学片刻的喧腾转向沉寂。
陈恩乔去卫生间了。
我在教室,静静地翻动着沈南给陈恩乔的那本笔记本。
他是理科生,但是这本笔记本,却选择的全都是文科数学难度的题目。
每一道题,他都细心标注了解题思路和易错点,字不算好看,但是很整齐。
沈南过去龙飞凤舞的字,在这本笔记本上第一次乖乖地待在每一栏横线里。
他真的,很细心,也很体贴。
那他真的,非常,非常——喜欢那个人吧!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一个人影慢慢地落在了笔记本上。
我一抬头,却撞进了沈南的桃花眼里。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肩头,淡淡的影子落在我的桌前。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忽然听到前门「咔哒」一声,是被锁住的声音。
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少女的娇俏和活泼。
「哎呀,教室门不小心被我锁啦!沈南还有栀栀,不好意思啦,我一定马上来救你们!沈南,你就放心好啦,放一百个心好啦,栀栀一切说好了!你说的我都办到啦~」
8
陈恩乔的声音传来,拖长了最后一句话,仿佛带着很多的亲昵,但似乎又有一些紧张。她一定很焦急吧!
沈南朝外喊了一句:「好啊,我知道了!」声音中也带着淡淡的高昂。
面前的沈南又看向我,挠了挠头,似乎不知如何开口。
沉默了片刻,他声音才落在我耳边,「笔记……你觉得怎么样?」
我微笑道:「我觉得特别好,能感觉到你的细心和贴心。」
面前的沈南突然红了脸。
我忽然意识到,沈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成了意气飞扬的少年。
「你觉得好就好了,我听陈恩乔说,你最近很为数学苦恼……这本笔记本,本来期中考试前就能写完的。但是文科数学的难度很难把握,我就写了好久,希望期末考试能有帮助。」
「肯定很有帮助的。」我微笑地看着沈南。
沈南这么细心地为她整理笔记,陈恩乔的数学一定能提升很大。
沈南的耳尖红得仿佛能滴血,右手不住地揉着衣角。
这个小动作,透露出他很紧张。
沈南突然开口道:「不对,好奇怪。」
沈南一下子凑近了我,「你以前从来不对我这么笑,感觉……怪怪的,很礼貌,但是也有点假。」
我眼前闪过和沈南互掐的场景,无声地叹了口气,「怎么,你不习惯吗?我们现在身份不一样……」
眼前这个,可是我最好的朋友的秘密男友,我应该学会避嫌。
语文书上写,这叫「瓜田不李下」。
沈南怔了怔,慢慢道:「啊,对,你说得对。」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侧过头,和我凑得很近很近,轻声说:「是我太傻了,我们现在,是——」
沈南的话还没说完。
门突然从外面打开。
9
洛怀远高挑的身影在门口出现,淡然地道:「我是今天年级的值日生,来检查每个教室的卫生情况。」
我的目光被洛怀远吸引,没注意到眼前沈南全心全意地看着我。
我几乎要感激洛怀远。
莫名的心绪,我不想听到沈南讲后面一句话。
我不想听到他说,他和陈恩乔,彼此喜欢,默默心许。
于是我迅速站起身,冲沈南笑了笑,「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我要和洛怀远一起去检查卫生了。」
我躲了沈南一整个月。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看到他。
我把那本笔记本还给了沈南,压下舌尖的一片苦涩。
他站在我面前,像一堵墙堵着我的路,拿着笔记本,欲言又止,神色有些受伤。
「顾栀栀,你什么意思?」他沙哑着嗓子问我。
我抬头,发现他已经很高了。
我耸耸肩,「没什么意思呀,就是还给你呗,我不需要,你借给陈恩乔就好。」
「你让我把它给……别的女生吗?」沈南仿佛听到了什么荒唐可笑的话。
我记得的最后一个画面,是他晃了晃笔记本,冷笑了一声,仿佛在自嘲。
「好,顾栀栀,你不珍惜,还有别人要。」
高三与日俱增的学习压力,紧紧地挤在每个人的头顶。
我渐渐没空去管与沈南的那些事情。
他似乎也不再和陈恩乔联系。
他在理科班混得风生水起,好外貌、好成绩和好家境,沈南是当之无愧的六边形战士。
一大批青春期的少女,或多或少都对那个人怀有缠绵的情意。
在作风严谨的省重点,沈南的抽屉里也不时出现匿名情书和花束。
全校的男生因此松了口气。
10
直到高一的柳眉眉,将沈南拦在路边,堂而皇之地捧着一大束栀子花,向沈南表白。
传闻中,沈南没有丢掉这位「钢琴公主」的花束。
他接过那一大捧栀子,垂眸轻嗅,说:「栀子花,很香。」
那天,一半的梦女失恋了,另一半的梦女嗑起了CP。
陈恩乔却很奇怪,看起来不像是前男友找了新欢的怨怼,而是一种夹带着遗憾、恨铁不成钢的神态。
她这样看着我,搞得我心里毛毛的。
我下意识地安慰她道:「是自己的,终究是自己的。那些常换对象的男生,一点也不值得珍惜。恩乔,专一的男人才性感!贞洁,才是一个男人最好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