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黎深出来逛街是一件有压力的事情——容易受到注视的目光。
他的穿衣风格与他的气质相符,走路都散发着气场。和他十指相扣并肩而走的你也忍不住用余光多看几眼,感叹这就是熟男的魅力吗?谁能想到你们已经结婚两年多了呢?
从你们身边经过一个小孩子,看起来非常着急,一边走一边低头看手里的冰淇淋——它快要化了。
你感受到黎深稍微动了动手指。
手里的冰淇淋突然被重新冻住了,小孩子好奇地看向四周,注意到了你们。
你蹲下身去:“宝贝,你可以放心了。在你吃完之前冰淇淋都不会化。”
“谢谢帅气的哥哥和美丽的姐姐。”小孩子礼貌地鞠了一躬,随后蹦蹦跳跳地向前跑去。
这样的称呼对于某......
这样的称呼对于某人可不常听,身旁微微振动的肩膀暗示了他一定在偷笑。
你的手握成拳,伸到黎深面前。
“今天黎深拯救了一个孩子的快乐。我作为代表要给热心市民小黎颁个奖,你有什么感想吗?”
他凑上前,发表感想:“没那么夸张,能力所及而已。”
你要收回手去,他轻握着你的手腕,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你:“奖品可以是马卡龙吗?”
承受不了这么乖的行为,你踮起脚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发:“都在计划里。”
其实更多时候会被认成男女朋友关系,你惊喜地点了点头:“是的,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嗯...气质上有几分相似,多有夫妻相的一对儿啊!”
你和黎深面面相觑,默契地笑了起来。
经常会听到朋友说你们越来越有夫妻相了,可能是朝夕相处的原因,你只是觉得他除了更帅,就是笑容更明显了。
夫妻相?真的有这么明显吗?
再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为了求证,你翻找出结婚的照片。
眉眼确实有点像,两个人的目光更柔和了。最明显的还是嘴角,他开心的时候嘴角都压不住了。
想到这里,你也忍不住嘴角上扬。
黎深刚从浴室出来,就看到你抱着相册在笑,他微笑着向你走来:“在看什么?这么有意思?”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只是扯了扯不存在的领带,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开口道:“你好,我是黎深。”
他抱起双臂交叉在胸前,一只手点了点脸颊,若有所思的样子,“你是黎深的话,那我是谁?”
“你也是黎深,有谁规定两个人不能叫同一个名字吗?长得有夫妻相,怎么不是一种身份转换?”你叉了叉腰。
“没有。听起来我的工作有人可以分担了。”他摩挲着你的手。
你立刻抽出手,双手合十:“算了算了,只是借用一下名字。”
“嗯,老婆开心就好。”
图片是由画师Deadprince画的,在微博可以看到
#岩魈/钟魈
#合志《年岁》参本作品
#岩王帝君养鸟多年,终成正果()
#OOC特别特别特别多
近几日,金鹏大将似乎心情很好。
魈很少会将心情表露在外,他平日里总是独来独往,如风般难寻踪迹,与人交流时,也都面似冰霜。这几天暂无战事,他不必出阵,便奉命护法,跟随在岩王帝君左右,给了摩拉克斯不少观察金鹏鸟的机会。
书房窗外的银杏树影来回晃了晃,翠金色的小鸟挪动丰厚华丽的尾羽,从一根已经被太阳晒得燥热的枝丫跳到了另一根上头。他轻轻抖动了一下脑袋顶上与环绕在脖颈上的翎羽,小心用尖锐的鸟喙左右梳理了一下绒羽的形状,保证不论从什么角度看起来,他的羽毛都是暖洋洋、毛茸茸、软蓬蓬的。梳理完......
书房窗外的银杏树影来回晃了晃,翠金色的小鸟挪动丰厚华丽的尾羽,从一根已经被太阳晒得燥热的枝丫跳到了另一根上头。他轻轻抖动了一下脑袋顶上与环绕在脖颈上的翎羽,小心用尖锐的鸟喙左右梳理了一下绒羽的形状,保证不论从什么角度看起来,他的羽毛都是暖洋洋、毛茸茸、软蓬蓬的。梳理完毕,小鸟仔细将翅膀根揣进胸羽中,将雪白柔软的绒羽蓬出一个蒲公英般浑圆的弧线。
最后,心满意足的金鹏鸟胸脯起伏,发出了一串清脆婉转的鸣唱,像是一首轻快的歌谣。
午后若是阳光太烈,摩拉克斯会叫人准备一盘杏仁豆腐摆在桌上,呼唤窗外兢兢业业站岗的护法夜叉进书房来纳凉。那鸟儿便张开一双华丽璀璨的羽翼飞进窗棂,落在岩君的虎口上。魈细细的鸟爪弯曲着,牢牢扣在摩拉克斯深色的食指上,恰到好处地将自己缩小成了一只团雀的大小。
“多谢帝君啾!”
摩拉克斯自己是个石头成精,就算化形成龙,也只有光秃秃的鳞片。他对鸟儿这样羽毛丰满、又圆溜溜的生物总有些独特的喜爱,尤其是像魈这样的处于幼年与成年之间,四舍五入还算幼崽的仙兽。
他往日也经常投喂自己的护法夜叉,观察魈用餐算是岩王帝君一个有点怪癖的喜好了。这孩子以往经历了太多的苦日子,不似其他仙兽那般活泼。品尝杏仁豆腐的模样已经算得上是魈罕见直白地流露出喜悦的时候了。摩拉克斯很喜欢这个模样的魈,看了就会心情舒畅。
心情很好的金鹏鸟今日也像以往一样,在岩君的手指上蹦蹦跶跶地挪动着小爪子,垂下头一点点啃啄杏仁豆腐的边角。不经意地摩拉克斯挪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掌,那鸟儿收拢的羽翼下翘起的尾羽便撞入眼帘。
小鸟层层叠叠的尾羽下藏着两团胖乎乎的小屁股,上头雪白的绒羽又软又短,像是落在青草丛上的一层软绒新雪。摩拉克斯发现小鸟啄食时为了发力,连尾羽下的软毛也会随之一颤一颤地绷紧,委实是太可爱了。
“……?!”
金鹏鸟吃到一半,忽然间意识到什么,扭过鸟头来瞧了一眼,才发现自己竟然用鸟屁股对着帝君的脸。他爪子一歪,差点整只鸟都从摩拉克斯的手指上翻了下来。摩拉克斯连忙摊开手捧住了站立不稳,急急忙忙张开翅膀扑腾的小鸟。这下,金鹏鸟就以一个十分狼狈地姿势躺在帝君的掌心里了。
“恕我失礼,帝、帝啾…”
但总归是摩拉克斯看了不该看的地方,他轻咳一声,为自己的得意忘形向魈道歉:“魈,方才是我冒犯了,应当向你道歉。”
金鹏鸟踩着他的掌心站起身来,之前仔细梳理过的羽毛此刻乱七八糟地支棱着。不知怎地,摩拉克斯却从鸟儿厚厚羽毛覆盖着的脸颊上看出了些许滚烫的羞红。
“不、不必…帝君…咕…帝君的话…”
金鹏鸟脑袋上翘起的翠绿翎羽也发起了颤,似乎都要被自己的体温烫软了。
“喜、喜欢的话…”
糟了,好像被护法夜叉发现了自己怪癖。
岩王帝君不由得尴尬地发出了一声干咳,可他还没说话,那鸟儿已经羞答答地垂下脸,挪动着小爪子转过身,将他毛绒绒的尾巴主动露了出来。
“帝君,请…请看。”
以常理而言,观看鸟儿丰满的屁股绝对称得上是性骚扰的行为。可是像魈这样可爱又圆润,覆盖着一层整整齐齐的蓬松绒羽的鸟屁股却能拥有超乎奇怪意味的,给人以心情抚慰的感官体验。岩王帝君绝对不是因为奇怪的缘故才会忍不住注视着那两团藏在尾羽下的雪白小绒球,但是……
但是小鸟每啄几口杏仁豆腐,就会悄悄从翅膀根底下偷看摩拉克斯是否有在愉快地“欣赏”他的鸟屁股的模样,实在是太过于可爱,摩拉克斯舍不得让魈失望,所以理所应当地与小金鹏鸟一起消磨了半个时辰,一份文件也没有看。
顺带一提,接下来魈回到银杏树上打理羽毛的时候,心情好似变得更好了,一面哼着婉转的歌,一面仔仔细细将自己的尾巴下也啄了好几下。
魈心情特别好的第四天,天还未亮便下了一场雨。他虽有仙法,能一日千里,但飞到摩拉克斯的书房外时,难免沾了点令人不悦的水汽。他刚一落地,便发现自己素白的上衣严丝合缝地贴在了身上——将肚子勾勒出了一圈弧度。
“魈?”
帝君已知道他来了,在里面出声招呼他。少年夜叉慌忙恢复了原型,这才将十分明显地孕肚给藏了起来,展翅飞到了岩君跟前。
“淋湿了吗?”
摩拉克斯取出一方沾染着淡雅霓裳花香的手帕,将圆滚滚的金鹏鸟整个包裹住,轻柔地为他一点点揉捏羽毛根,好帮魈把雨水擦干。以前金鹏夜叉刚到他麾下的时候,为了拼命展现自己很有用途,并不太愿意展现自己的原型。或许是因为魈自觉得鸟儿的模样太过无害可爱,而不是能为主君死战的工具。
于是很自然地,魈便时常会以这样的一副形象出现在帝君左右。摩拉克斯除了觉得最近魈的心情额外明媚之外,竟然也没有意识到魈是故意维持着这么一个形态,好用丰满的羽毛遮挡住肚子凸起的弧线。在今天恰逢下雨的时候,小鸟不敢恢复人形,就不太方便自己将羽毛弄干,岩王帝君作为小金鹏鸟的实际饲养者,自然而然地动手帮他擦拭起来。
帝君的手掌,好温暖。
金鹏鸟的小脸下有一圈翠绿色的绒毛,若是用手指轻轻摩挲,鸟儿会忍不住发出轻微的“啾啾”的鸣叫,好似在督促着岩君再多揉一揉。既然魈这么说了(来自摩拉克斯单方面的理解),那么满足小金鹏鸟的愿望,也是摩拉克斯的责任。
理所当然的,岩王帝君今天又在工作的时候摸鱼了小半个时辰。
雨中的璃月有种格外静谧的氛围,好似檐外的水帘将天地与这一方空间隔开,使得书房中的摩拉克斯与魈共同享有了一片不被人打扰的,平和安宁的时光。工作告一段落,摩拉克斯将笔搁下时才发现,金鹏鸟蹲在一侧的书架边缘上已经睡着了。
对于护法夜叉而言,这绝对算得上是“擅离职守”的行为了,但魈这几天时不时就会有些困倦,在雨声的催眠下,一不小心就坠入了梦乡。
对于像摩拉克斯这样的职业养金鹏人来说,睡着的小鸟也是能令人身心愉悦的瑰宝。今日的魈并没有太多警戒心,脑袋埋到翅膀根附近窝着,使得整只金鹏鸟都变成了一个完满圆润的小球,需要仔细绕着小鸟观察一番才能找到那根一直翘在脑门上的翎羽。他两片漂亮华丽的翅膀也不会踹进胸羽里,而是有些松弛地舒展开,有种整只鸟儿都睡得乱蓬蓬的模样。伴随着熟睡的呼吸,金鹏鸟胖乎乎的腹部轻微起伏着,雪白的绒毛也随之颤动,似乎在吸引着摩拉克斯伸手去揉一揉。
当然,如果摩拉克斯真的用手指顺着鸟儿露出来的后颈蹭一蹭,魈也会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但他对摩拉克斯有着天然的信赖与依恋,感觉到熟悉的温度,眼睛都不会睁开,就将脑袋一个劲往岩王帝君的掌心里钻。
于是,很自然地,摩拉克斯就收获了一只将脑袋蹭在掌心里,继续呼呼大睡的金鹏鸟。
这下就麻烦了呢,接下来的工作,好像没有办法完成了。
摩拉克斯毫无负罪感地这么想。
到了第七日,是金鹏大将轮歇休沐的日子。他本不想去参加那些仙人交际的场合,可他几个夜叉兄长姐姐却很热衷于把家里蹲的弟弟拉出去走走,于是魈没办法,只能顺从他们的意思,也一块去参加了琥牢山的聚会。只不过他记挂着肚子里的蛋,不肯沾一点酒水,面前只摆了点瓜果与泉水。
仙人们见他这般谨小慎微,便想起了上回休沐日时的事情来。当时魈误将一瓶花酿当做茶水,还因为花香遮掩了酒味对此浑然不觉。花酿本也不烈,但因为里头飘了好几朵魈极爱的清心,他自己偏爱那香气,就多饮了几杯。
等仙人们发觉,魈已经喝醉了。可这位小仙人以前就不爱说话,喝醉了也不怎么表露在脸上,而是忽然问大家帝君在何处,为何不见帝君。
他四处寻不到帝君后,便自顾自风轮两立飞走了。那时仙人们都没觉得有何不妥,直至喝醉了的金鹏鸟终于在七星会议上寻到了摩拉克斯,化作一只连飞都飞不稳的小胖鸟在众目睽睽之下钻进了岩王帝君的斗篷里睡觉。
这事情后来传开了,大家才知道金鹏鸟原来是喝醉了,毕竟魈是孩子心性,喝醉了也只想着找寻个最安心的地方睡觉。提起那日的事情,仙人们便友善地调笑几句,魈却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当场就风轮两立逃跑才行。
因为谁也不知道,他不仅仅只是钻进了帝君斗篷里睡觉。那天晚上他还缠着帝君,要摸帝君的龙尾巴。帝君被他缠得没有办法,才将一条金棕色的龙尾显现出来,任由醉酒的魈钻进龙尾里头滚来滚去,还抱着尾巴睡了一夜。
魈非要摸帝君这样私密的地方也就罢了,他还抬起鸟尾,恬不知耻地用帝君的龙鳞磨蹭…就是磨蹭了自己尾巴后头发痒的地方。龙鳞冰冰凉凉,如玉石般莹润微凉,对于喝醉了的鸟儿尾羽后的火热腔口来说,是难以用言语形容的舒爽。
大约,就像是盛夏时跳进清澈见底的溪水中时,那种一瞬间沁人心脾的畅快感。
总之,魈醉醺醺地,凭着本能做了非常失礼的事情。然后他还浑然不觉,抱着帝君的尾巴就呼呼大睡,直到第二天恍恍惚惚地醒来,想起昨晚种种,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趁着醉酒强行做出这样不敬帝君的行为!
摩拉克斯连忙安抚了恨不得以死谢罪的金鹏鸟,充分表达自己理解魈只是喝醉了,也并不讨厌魈抱着他的尾巴睡觉的行为。可帝君并不是仙鸟,他很可能不知晓魈抱着他的尾巴磨蹭时其实是发情了,魈羞愧万分,却又说不出口自己究竟在醉酒时做出了什么可耻的举动。
因着这难以言表的羞耻,魈错过了最佳的说明情况并且寻求帝君责罚的机会。等到他觉察到肚子里多了一颗蛋时,已经为时已晚。帝君多半并不知晓他们之间其实已经发生过这样那样的事情,若是此刻突然告知帝君自己怀了一颗蛋,帝君又会作何想呢?
对于初次做了坏事,就招惹上这么严重后果的金鹏鸟来说,意外怀孕之后反而并没有太过慌乱。因为他一丁点也没有考虑过将肚子里的蛋敲碎了,当做此事从未发生的可能性,而是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将蛋生下来的决定。
而且,摩拉克斯对金鹏鸟长久以来的爱宠,似乎给魈也多了一些任性的勇气,他坚信哪怕摩拉克斯大人不愿意承认这个孩子的存在,也应该会允许自己将蛋孵化养大。随着蛋在他的体内逐渐长大,魈这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对于未来的喜悦感也逐渐增加。
他想要早点与腹中的孩子相见,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不是会与帝君长得相似。或许蛋里面藏着的会是一只小金鹏鸟,又或者,里头会是一只小龙崽。但不论是哪一种,这都是魈所盼望的,帝君赐给他的礼物。
金鹏大将不在帝君跟前轮值的日子,他会一如往日在璃月各地除魔。尤其是如今不少魔神蠢蠢欲动,明知正面无法与贵金之神对抗,却要用些卑劣之法削弱璃月的力量。夜叉们时常会不舍昼夜,不分晴雨奔赴纷争与鲜血,这本是寻常之景。
仙人虽有三眼五显神通,但并非都擅长战斗。例如留云借风真君,在仙人中颇有名望,法术高强,但只擅长家里蹲搞技术。魔神战争时期,她的技术研究大多是为了庇护凡人,制作各种具有杀伤力或者防御性的法宝。这日她前往灵矩关维修防御阵,因一场战斗结束,防御阵尽到了守护职责后毁损,是降魔大圣赶到将强大的魔物斩杀,救出了平民。
留云借风与魈同属仙鸟,却并不甚熟稔。真要说的话,这位冷面夜叉与除了摩拉克斯和夜叉仙众之外的人都称不上什么亲近。她与魈一照面,发觉降魔大圣衣袖残破,胳膊上落了一道血痕。
“大圣可要去仙医处?”
“不必。”
少年身上仍弥漫着青黑色的业障,面目隐在可怖的黑雾之中,即便他已将脸上的傩面散去。留云知晓夜叉的体质,这样的小伤确实不足为意。按照魈往日的习惯,来无影去无踪,跟她说完简单的寒暄便会离开。但留云没想到的是,等千岩军安置好了平民,她将防御阵重新修复激活了从防御工事里走出来时,却发现魈并未离去。
“留云。”
这次却是魈主动向她搭话了,此刻他身上的业障已经驯服,露出了一张清秀雪白的脸来。不知怎地,留云看了他一眼,本能地觉得魈的脸色并不太好。
“……我一日在山间,见到一颗仙鸟蛋,并未有亲长看护。上前打探,却发现那蛋却并无活力,如…如石头般死寂,是何缘由?”
魈抿着嘴唇,一双金色的眼瞳紧紧地盯着留云,仿佛在祈求从她口中听到任何积极的消息。
“大圣可能不知晓,这样的蛋孵不出小仙鸟,才会被亲长遗弃于山间。”
留云不由得一笑,仙鸟们都知晓的常识,从未产过蛋的魈却完全不知。毕竟他成长至今,并没有鸟类长辈看顾。所幸帝君博闻广记,担负教养金鹏鸟的工作绰绰有余,只是某些细节,难免有所疏漏。
甘雨年幼的时候,也以为与人亲嘴了就会怀孕,大约是相同的情况吧。
“孵不出?”
魈的嘴唇抖了抖,片刻后才发出了声音,“可是因为…孵蛋之时,有所疏漏?”
“并非如此,大圣。”留云见他备受打击的模样,安抚道,“这样的蛋生来便孵不出的。”
魈迟到了。
金鹏鸟因身怀业障,他将巢穴安置在凡人难以到达的险峰峻岭之中,只有魈这样在空中来自去如的仙兽,才能轻易借着山间的气流抵达绝壁。不过这对于磐岩之主来说并非什么难事,他踏着形如巨大手掌的岩造物,很快便在绝云间里找到了金鹏鸟栖息的那棵巨树。
魈果然还趴在巢穴中,不同于往日,他此刻是真正的金翅鹏王的形态。头上如王冠般翘起几簇流光似碧的羽翎,披着一双展开足以遮天蔽日的华丽羽翼,如鲜亮丰厚的披肩般铺在身上,巨鸟的身后则垂着一席墨绿鎏金的修长尾羽。哪怕魈蜷缩在巢穴之中,树影遮蔽了日光,仅有几缕碎光洒落在他身上,他仍浑身散发着明艳不可直视的光华。
魈很少会在摩拉克斯面前展露这个模样,一来是因为巨鸟的形态不方便帝君抚摸羽毛,二来是因为巨鸟的形态不方便站在帝君的手掌心、肩膀或者是大腿上,三来是因为巨鸟的形态不方便落在帝君书房外的树枝上、帝君书房内的博古架上、或者是帝君书桌上的食牒旁。
理由好似很多,其实中心思想是一样的。之所以非要拆开变成三条,是因为深究起来,这都是专属于护法夜叉魈的福利。他当然知晓帝君对自己的偏爱,所以任何一次与帝君亲近的机会都绝对不会放过。变成团雀胖啾的形态对于他来说轻而易举,何乐而不为呢?
但魈从没有思考过自己一直以这样的模样在摩拉克斯跟前蹦跶,可能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曾有一次,帝君寿辰时归终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奏乐会,因仙人们琴音宏阔,犹如天籁,引来百鸟合鸣。那些鸟儿并非仙兽,不通神智,却也合着音乐翩翩起舞。仙人们十分热情地招待了这些鸟兽,为它们备下甘露瓜果。它们见仙人们挨个向帝君送上礼物,懵懂以为自己也需要送上些什么感谢主人的款待。等这些鸟儿纷纷振翅离开之时,璃月之主身上就跟下雪似的沾了一身鸟羽。
虽然在这种场面下发出笑声或许有点不敬帝君,但在场的仙人们大多笑得前俯后仰。只有金鹏鸟在一旁咬紧了后牙槽,面色不豫。摩拉克斯并不会因这奇特的误解而不满,反而很愉快地接受了这特别的生辰之礼。他还将羽毛挨个仔细从身上取下,询问心猿大将是否能用这些羽毛做一件披褂。
魈知晓帝君虽收下了羽毛,但绝不会接受这些凡鸟的赠羽之爱,可心里总有些不快。那天夜深人静之时,摩拉克斯的卧房外忽然落下一只披着银色月光的巨大金鹏鸟。那鸟儿优雅地合拢了羽翼,弯下修长光滑的脖颈,恭祝了帝君生辰快乐,衔一片流光溢彩的碧色尾羽,说要将这羽毛也赠给摩拉克斯。
魈满心以为,自己的尾羽定然能在帝君那件缀满凡羽的披肩上头成为最吸睛的一根,可没想到摩拉克斯笑着接过了尾羽,却轻抚他的脑袋,向他道:“魈年岁尚小,怕是不知赠羽之意。”
岩君自觉得是魈的监护者,这些道理自己来讲给他是最合适不过的了。于是摩拉克斯便坐在石椅上,让金鹏鸟盘起长羽坐在一旁,好将脑袋伏在他的的膝盖上。岩王帝君是众仙之祖,有着教化仙人的责任,一开口授课就要从开天辟地说起,等他讲到仙鸟赠羽是为结情时,小半个时辰都已经过去了。
魈能不知道送尾羽是这个意思吗?他当然知道,他可是仔细将自己的每根羽毛都选了一遍,才挑中了最好看,最匹配帝君的一根。可魈偏偏自己不敢将心思说出来,所以才假借着送生辰礼的机会,想要把羽毛送出去。
他的企图,很显然并没有成功。
不过,幸运的是,摩拉克斯并没有将羽毛退回给居心叵测的他。
“魈今日想将这样的羽毛送与我,我十分欢喜,自然不会辜负你的心意。”
岩神笑着道,“只是若来日魈找到了挚爱之人,可向我将这根羽毛要回。”
四舍五入,也算企图成功了一半。魈连连点头,他修长的鸟颈在帝君的掌心里随之颤动,柔软的羽毛似轻盈的绢布般细腻丝滑地在指缝间轻蹭。摩拉克斯仿佛十分喜爱这样的触感,指尖眷恋地在鸟儿的下巴与后颈间徘徊了一番。
究竟这孩子何时才能长大呢?岩神在心里叹息,眼见着这没有半点戒心的鸟儿欢喜地眯起金色的眼瞳,将毛绒绒的脸蛋贴到自己的腿上磨蹭。等待金鹏鸟成长的过程虽然焦心,但并非毫无愉悦。故而寿命与天地一般悠长的磐岩之主只能尽可能从中寻得一丝抚慰,好抑制自己的渴盼。
对于摩拉克斯来说,将魈看做孩子,与盼望着魈早日成长后能明白情爱之心,当然一点也不矛盾。
赠羽之事算起来,也是数年前发生的旧事了,自那之后摩拉克斯都没能再见到魈变成金鹏鸟的原形。如今与记忆中相印证,这鸟儿好似长大了些许,羽毛也比当年丰厚宽大许多。只不过,与当时精心将自己的羽毛打理整齐了才来与主君相见的魈不同,此刻的金鹏鸟显然是无暇顾及自己的外貌的状态。
他蜷缩在鸟巢中,宽大的羽翼舒展开来,而自己的脑袋则钻在翅膀底下。金鹏鸟身上未经梳理的羽毛乱糟糟地,几簇支棱着,又有几簇伏倒,好几根华丽修长的尾羽缠在一处,似乎是因为主人钻进巢穴时并不甚在意,导致它们缠在树枝上悠悠垂下。这样的魈在岩神眼中也是十分可爱的,只可惜魈并没有给他太多机会打量。
“……!”
金鹏鸟很是警惕,感觉到有气息靠近便抬起了脑袋。可他这一抬头,摩拉克斯便看见了鸟儿被眼泪沾湿的羽毛,与一双浸着水光的琉璃色眼瞳。岩神唇边的笑容顿时凝固,化作了强烈的怜惜与担忧。
“魈,发生了何事?”
踩着岩手快速靠近,岩神掀开衣摆坐在魈的鸟巢边,试探着将手伸进巢穴中贴近了金鹏鸟的脸颊。鸟儿眼下的那片羽毛都已经被泪水沾得透湿,明显地深了一层颜色。湿漉漉的羽毛触手微凉,恐怕魈已哭了好一阵子。
这几日并未见到魈,摩拉克斯当然十分想念他,甚至考虑过用第一天送杏仁豆腐,第二天送连理镇心散,第三天送香料,第四天送双倍杏仁豆腐之类的借口来每日一撸鸟。奈何这样的行为实在有点过分,就算魈绝对不会怀疑帝君的思念之心,璃月其余的仙人与夜叉们也不是不懂情爱滋味的孩子,恐怕一眼就会看出些端倪来。
故而,摩拉克斯内心中理智的那一部分,为了保护魈能不受影响地成长,残忍地拒绝了这种蠢蠢欲动。现在他却加倍后悔于自己所谓的理智,阻止了自己早一刻发现魈的痛苦与无助。
魈在巢穴中站起身,主动伸长了脖子好将脸贴到摩拉克斯的掌心里。见到岩神令他的悲痛再度强烈地翻涌起来,但魈也渴求着来自帝君的安抚与慰藉,故而他本能地从那宽大的掌心里汲取着一些温度,好让自己能面对这个可悲的事实。
他期盼了许久的蛋,从肚子里出来那一刻起就是孵不出小鸟或者是小龙的死蛋。很可能是被他的业障侵蚀,致使孩子在肚子里就已经无声无息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留云向他说那番话的时候,魈就已经明白了。可他不愿意接受。
“帝君…”
鸟儿眷恋地将湿漉漉的脸侧过来挨蹭着他的掌心,鸟喙微微张开,发出颤抖的气音。
“对不起,帝君,我…我害死了您的孩子。”
魈说出的这句话已经十分惊天动地了,接下来,他从翅膀下拱出了一颗圆溜溜的鸟蛋来,向摩拉克斯诉说的话则更为令岩神震惊。
“您有所不知,上个月,我…酒醉后对您行了不轨之事,怀上了这颗蛋。因我私心作祟,不顾身怀业障,想要为您产下幼崽,结果…反而害死了这孩子。”
魈说着,一粒粒眼泪从眼眶里滑出来,吧嗒吧嗒滴在蛋壳上。若不是因为他心里还残留着一线希冀,觉得孩子或许还能救回来,一直拼死压抑着业障,只怕现在他这样崩溃的心理状态,早已业障发作,彻底失去理智了。
而摩拉克斯——
他虽说不是智慧之神,但也从未有过今天这样,觉得自己的理解能力不太够用。上个月,酒醉,不轨之事。这三个词大约可以对应上魈喝醉的那天晚上,抱着他的龙尾蹭的行为。
以客观事实来说,用粗长且有力的龙尾将小胖鸟圈在其中,试图用每一缕毛发与每一片龙鳞都将心爱的鸟儿热乎乎毛绒绒的羽毛与尾巴蹭一遍的可疑行为看起来更为不轨。摩拉克斯并没有喝醉,因此他很清楚那天晚上应当是他对魈行了不轨之事。
但即便如此,摩拉克斯可以以天理之名起誓,他恪守了应有的对幼崽的界限,绝对没有趁机对魈做出任何会让他怀上蛋的行为。
而魈向他展示的蛋也说明了这一点,这是一颗标准的无精蛋。甚至因为母体才刚成熟,看起来有点影响不良,相比起正常情况下的金鹏鸟的仙蛋要小上一整圈。既然是无精蛋,那便不存在什么孩子,更谈不上因为业障在身,害死了一条小生命。
摩拉克斯便伸长了手臂,将整只乱蓬蓬的金鹏鸟从窝里抱了出来。魈下意识地翅膀一颤,他感觉自己浑身的羽毛都要炸了起来——帝君的手臂坚硬宽厚,犹如磐岩般起伏的肌肉紧贴着他的羽翼。当他只是一只小鸟的时候,就算蹲在帝君的肩头或者是掌心,也不会有这样大面积的肢体触碰。
摩拉克斯将他脸上潮湿的羽毛一点点擦干,柔声向他解释了什么是“无精蛋”与“受精蛋”之间的区别,又将他产下的小鸟蛋作为例子,展示了无精蛋的标准形态——光滑、白净、漂亮。因为营养物质并未被里面的孩子所吸收,整颗蛋在阳光下呈现出明亮的光泽感。
魈听明白了,他这才意识到是自己想岔了:“所以,这颗蛋里,本便没有小龙崽或是小鸟崽?”
“是的,”岩君颔首,“本就没有小龙崽,或是小鸟崽。”
魈心里一松,沉甸甸的罪恶感与痛苦少了许多,只是那种期盼了多时,最终却落空的失落并未散去。他用鸟爪捧着这颗鸟蛋,将它看了又看,心中总有些难言的羞愧。那天利用了帝君的信赖,做出无耻之事的行为应当遭受谴责,可为何自己在此刻却连愧疚之心都丢弃了,竟然还因为发现自己没能成功受孕而懊恼了起来。
这太不应该了。这颗蛋未能成功受精,本该是正确的,合理的事情,怎能奖励他这种不知廉耻的坏鸟,让他怀上毫不知情的帝君的孩子呢?
果不其然,等到这颗蛋的事情说完,帝君便继续说道:“但能产下这颗蛋,便意味着魈已经长大了。很抱歉,是我的疏忽,未能将这些知识早一些告知你。”
这会鸟儿的脸蛋已经被他擦得干干净净,羽毛又恢复了往日软蓬蓬的模样。岩神垂着眼,他鎏金的眼瞳宛如烈阳,毫无阴霾,热烈明亮,直直地凝视着蜷在他怀抱里的金鹏鸟。那将璃月遍地照彻的目光带着与生俱来的侵略性,鸟儿仿佛是赤裸裸地被他审视着。
魈金色的眼瞳人类的形态时是很美丽的,如同猫儿般翘起眼尾,有些隐晦的艳丽风情。但他作为鸟儿的时候,那眼睛却是剔透浑圆,眼周的羽毛带着半圈嫣红,像是害羞的模样,别有一番懵懂纯真的可爱。
若是用指节轻轻揉一揉鸟儿眼下软乎乎的绒毛,魈便会情不自禁眯起圆溜溜的眼睛,微微张开小巧精致的鸟喙,像是在笑似的。
摩拉克斯熟悉魈的每一个模样,因为这许多年来,他一直都是这样抚摸着可爱的小鸟,让魈在他面前流露出许多不设防的姿态。当然,用“可爱”来形容似乎有种欲盖弥彰地,强行将这种互动变成长辈对待幼崽的合理行为,有些自欺欺人了。
但是,魈想要怀上他的孩子,甚至最近他持续的好心情,可能都是因为相信腹中怀着他们两人的小鸟崽或者是小龙崽的缘故。这让摩拉克斯终于确信了这孩子稚嫩却珍贵的真心。
今天,他在揉搓着鸟儿的下巴与脸颊时,终于再也不必躲开视线,而是可以直白地观赏魈本能露出喜悦的表情时,张开的尖利鸟喙中露出的一小片粉红色的鸟舌了。它看起来柔软又湿润,粉粉嫩嫩地,像是春日里羞涩绽开的一朵娇花,很轻易便能渗出甘甜的花蜜。
“……呜…”
帝君的手指相较于魈的鸟喙来说,要粗大许多。虽然金鹏鸟的嘴也能当做武器使用,但显然不可能撼动磐岩之主的防御。即便如此,魈还是在摩拉克斯将手指探入的时候本能张开了嘴,好方便帝君把玩他的舌头。
好…好奇怪。
魈模糊地思索,他的舌头自然分泌出了津液来,将帝君的手指头都打湿了。魈想要帮帝君舔干净,但他笨拙晃动的鸟舌被帝君轻而易举夹在手指之中揉捏,完全无法听从主人的指挥,只能徒劳地磨蹭着坚硬的手指关节。所幸帝君好像只是要试试他舌头的弹力,很快就将手指抽了出来。
“帝…”
他的话还没说完,帝君便低下了头。然后魈便彻底说不出话来,只能惊愕地瞪大了鸟眼,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摩拉克斯的舌头轻轻一挑,抬起了发颤的尖锐鸟喙,露出了下头湿软的一团软舌。然后他便轻而易举的将那瑟瑟发抖的甜美娇客噙在口中吮吸舔舐,从头到根都品尝了个遍。
魈浑身的羽毛似乎都炸了起来,他的神智仿佛飘在空中,偷偷窥视着自己最为尊敬喜爱的主君亲吻他的画面。他从未想过帝君会吻他——而这一刻简直就像是不真实的一场梦,让魈怀疑自己的脑袋是不是坏掉了。
摩拉克斯退出来的时候,还轻笑着在鸟儿的喙尖上亲了一口。魈肉眼可见地浑身随之一颤,他鸟爪一颤,没能抓稳鸟蛋,幸好那颗蛋只是顺势掉在了他的腹部绒毛里,被绵软厚重的羽毛托住了。
“还有一些知识,是关于如何才能正确受精的。似我们那天晚上做的那些,是不论如何也不可能怀上孩子的。”
摩拉克斯轻轻抚了抚鸟儿因为惊吓而竖起来的翎毛,将它们慢慢压下,抚平,在掌心里瘫软下来:“这些便晚上再教与你吧。”
“学会了之后,”魈的理智还未能完全恢复,他此刻只凭着本能回复帝君的话,“就能生下有小龙崽或小鸟崽的蛋了吗?”
摩拉克斯唇边含着笑,尚未回答,忽然听见一阵啪嗒啪嗒的振翅声,留云叼着几本古籍落在另一侧的枝丫上:“大圣,我寻来了些关于仙鸟孕育的…”
“……”
“……?”
三人在这尴尬的瞬间面面相觑,留云根据这过分暧昧的姿势与帝君的神情解读出了十分可怖的信息量,慌忙将那几本古籍重新叼起来,连对帝君行礼都顾不上,连忙扭头飞走了。
那一刻摩拉克斯就已经预想到,不出一天,全璃月都会知道自己想要让金鹏鸟生蛋的事情了。
--完--
*因为降魔大圣总是把自己亲晕过去,于是岩王帝君决定亲自出马,教降魔大圣如何打啵,岂料降魔大圣他天资过人,吻技出神入化,把岩王帝君亲得见红了!
*OOC创死人,OOC归我。十分粘腻,十分粘腻!!!
摩拉克斯伸开双手:“到我这来。”
“是。”
魈听话地挪到摩拉克斯身前,刚站定就被摩拉克斯拉着手坐到腿上。他急着下来又被摩拉克斯按着腰坐了回去,下意识低头请罪道:“属下失仪……”
“只是与我亲密,如何算得上失仪?”摩拉克斯笑了笑,看着面前的人道,“且更亲密的事也做过许多回了,魈怎的还未习惯。”
此话一出少年立马红了脸,魈虽害羞却也回得十分认真:“属下……我会习惯的...
此话一出少年立马红了脸,魈虽害羞却也回得十分认真:“属下……我会习惯的,帝君。”
“嗯,我相信魈。”
摩拉克斯别开他眼前的碎发,说:“今天来是想教你另一件事。”
魈一听立刻坐直了,虽然是在摩拉克斯腿上,但腰挺得板正,表情严肃如接军令一般,正声道:“请帝君赐教。”
“我要教你如何接吻。”
“是……接、接吻……?”
摩拉克斯顺手拿过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点头道:“接吻。”
魈还以为是自己思想不干净才听错了,得了肯定这下脸上又红了一个度,顿了两秒才磕磕巴巴道:“是、是属下,之前……亲、亲的不好吗?”
摩拉克斯在魈想歪自责前赶紧掐灭了苗头,解释道:“并非如此。只是与我接吻时魈总是不会换气,生怕哪天我情难自控把魈亲晕了去,那可如何是好。”
“抱、抱歉……帝君可以叫醒我的。”
摩拉克斯眉毛抽了抽,无奈道:“我不是指责你的意思。”
魈疑惑:“那帝君……?”
摩拉克斯深谙与鸟沟通不得谜语的道理,干脆坦白道:“只是想魈能亲我亲得久一些,因为魈的唇很软很甜,所以总是忍不住想要亲。”
小鸟十分慷慨:“魈是帝君的人,帝君想亲便亲,晕了也可以亲的!帝君随意亲!”
摩拉克斯一个龙头两个大,嘴角的笑都要挂不住了,“是魈亲我,并非我亲魈。”
“不一样吗?”
“不一样的。”
魈歪了歪头,还是不解:“属下不明白。”
“所以要教你。”摩拉克斯摆正了姿势,“可还记得我是怎么亲你的?”
魈努力回想着,但每次跟摩拉克斯接吻都跟大脑卡壳了似的,昏昏胀胀,这下要他回忆还真记不出什么,只记得发昏前几个动作,老实回道:“您先……捧着我的脸,亲了眼睛……
嘴唇……然后……然后……”
摩拉克斯看他又羞又认真的样子,实在可爱得紧,光靠魈慢慢想肯定是想不起来的,轻声道:“无事,我先示范一遍,魈要仔细学习,一定记清楚了。”
魈点着头,脸边便贴上两片温热。摩拉克斯的手比他大两圈,足够把他的脸完全盖在掌下,指尖摩挲着他的耳廓,小巧的耳垂也被弹了弹。
他坐在摩拉克斯腿上,相较以往也只是能与摩拉克斯平视的高度,脸被捧着无法转移视线,只能赤裸裸地对上摩拉克斯的眼神。
魈一直觉得帝君的眼里有许多东西,与帝君远远相望时是这样,跟在帝君身边亦是如此。帝君望来或低头看他,那双岩金色的眼睛里总是包容着许多人、许多山水;仙人眼力不俗,金翅鹏王更是超绝,魈从来都能看清楚,自己在那双眼里占了几隅、又如何微小。
只有在他们亲密之时才不一样,就像现在这般,他能把帝君的眼睛填满,让神明的眼中只剩自己的模样,还会一直放大,直到自己也看不见那双眼睛,却是离它最近的时候。
眼前传来一阵温软的触感,是摩拉克斯的吻覆了上来。
神明的吻很轻、很软,明明是执掌岩之权能的魔神,落下的吻却如风一般,拂过他的每一根睫毛。等分开时再睁眼,世界还有些模糊泛白,魈眨了眨眼睛,在摩拉克斯的脸靠近时又习惯性地闭上了眼,但这次的吻落在他的额间,比眼前的吻还要重上几分。
摩拉克斯细细吻着那点紫菱,捧着魈的脸再分开时便得了只呆呆的小鸟,忍不住又在脸上亲了一口,说:“这是前戏。”
“啊、”魈这才反应过来,“是,属下记住了。”
“嗯。接下来是嘴唇。”
摩拉克斯一手握着魈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捻起魈的下巴,感受到怀里人的僵硬,果不其然魈又闭上了眼睛。摩拉克斯放缓了语气,说:“不用紧张。看着我,这次不要闭眼。”
“是……”
【钟离带魈去买群子,店家说论坛有优惠,在w还有要90、56、392的价位呢】
“……帝、帝君……?”
摩拉克斯心虚地移开眼,伸手去擦脸上的血,一抹一大片,越擦越多,看着怀里的少年脸红一阵白一阵,诚心道:“……能再亲一下吗?”
“?”
End.
不给打啵咯,哎哟不给打啵噢,哇不得了噢不给打啵噢~
来到二楼的音乐教室的时候,是下午五点钟。上课铃声刚打没多久,教学楼却静得像按了静音键,唯有教室里传来断断续续的练习曲,音符落入你的耳中,像簌簌绿叶跌落在草坪。你驻足在门口,透过小窗望去,看见祁煜慵懒地坐在窗台上,一条腿落在空中,手上握着一把吉他,两只手正在飞速地寻找弦位,他侧着脑袋,你看清了他唇边充满期待的笑意,在门外悄悄听他弹完了这一段,然后装作刚到推开门进去。
祁煜听到声响向你投来目光,继而眸中染上了葡萄色的晚霞,祁煜放下吉他,拾起身边一架折好的纸飞机,然后将它精准地送到你的手中。
你接住了纸飞机,上面画着你模样的小涂鸦,然后漂亮地写上了“欢迎光临”四个字。你把它收好,小心......
你接住了纸飞机,上面画着你模样的小涂鸦,然后漂亮地写上了“欢迎光临”四个字。你把它收好,小心地关了门,然后朝着祁煜小跑过去。他跳下窗台,等着你扑进他的怀里。
祁煜给了你一个大大的拥抱,你埋在他的胸口,宽大的校服外套是海盐的味道,将你层层包裹起来,像是再次回到了一起踩脚印的那个沙滩。你们坐在窗子底下,听晚风从头顶掠过,任纱制的帘子拂过身体,只是这么龃龉一隅紧紧地拥抱着,就是你们最好的独处时刻。
终于,祁煜先开口了,他低下头来,用脸贴住你的脸,像一只黏人的小狗,闷着声说:“想你了。”
“我也想你啦。”你顺势亲亲他的嘴角,然后两个人都红了脸颊,世界突然又静了下来。十七岁还是懵懂又莽撞的年纪,你和祁煜都明确地热烈地追求着对方,无时无刻都在诉着爱意,到了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却小心翼翼不敢向前,自己转着圈将爱精致包装好,等待一个好天气赠予爱人。
“明明是你脸红了。”祁煜捏着你的脸颊肉,笑嘻嘻地说。
你相信自己方才所见的一篇薄红不是错觉,但此刻它却消失不见,还是说:“你也红了……祁煜,你今天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有的。”祁煜忽然一本正经,然后耳尖红地像樱桃,“第一就是我想你了,第二是……我学了吉他,想弹给你听。”
“什么曲子?”你恍然想起刚刚听到的一节节音符,实在是判断不出旋律,但是异常地悦耳,感觉它会有像睡前空灵的八音盒一样的功效。
祁煜起身去拿吉他,将弦迅速扫了一遍,余响在教室里回荡,祁煜对你说:“我自己编的。只给你一人听。”
你坐在他对面的位置,静静听着。斜阳点亮他的半边脸,发丝都缀上了金边,祁煜的神情异常专注,全然不似自己练习时候的紧张,小调渐渐成谱,手指灵活地在弦上游走。那明明是很快的节奏,但是祁煜此刻将它放慢了,就像在温柔地读一首诗。你知道祁煜的音乐天赋很高,但是不曾表现出来,现在你听着如雪消融一般柔和的音乐,不自觉地打起了拍子。
哒哒,哒哒,哒哒哒。
你能听出来的最后一节拍,突然断掉了。祁煜放下吉他朝你走来,你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圈在怀里,你拍拍他的后背,问他:“怎么了?”
“最后一个拍子,我想,唱给你听。”
你有些惊讶:“你谱曲还作词?”
祁煜笑笑,那是独属于少年的,独属于他的,独属于你的一抹明媚:“不,是我刚刚看着你,突然想到的。”
“是什么呢?”
断掉的拍子突然动了起来,萦绕在你的耳边。晚夏遇上蝉鸣,下课铃声响起,世界重新开始嘈杂起来,耳畔传来无数种声音,但只有祁煜轻声一句话,完完全全落入你的心中。
“喜欢,喜欢,喜欢你。”
有一点代沟这样
我什么时候看到我明白这三个字不会笑
一些小情侶的午後時光
天真的小鸟掉进龙龙的陷阱里了~
边画边觉得其实一切都在帝君的计划中
其中一条最为显眼,热度也最高。
“去试试亲lcs脸上任意一个地方,但不能是嘴”
于炀看见这个惩罚,扶了扶额,但还是答应了。
殊不知,藏在发尾的耳尖悄然发红。
他走到祁醉机位前,看见他游戏结束了,喊了声队长。
祁醉转过头准备看看男朋友找他什么事儿。
刚一转动电竞椅,于炀便大幅度向前倾。
脸上熟悉的触感传来,祁醉愣了愣,随即笑意直达眼底。
于炀双颊早已爬上绯红,现在又被祁醉看的不好意思了。
僵持间,于炀抬腿欲走。
祁醉把他拽回来,笑着给他系紧了因大幅度俯身而散开的扣子。
仅仅一颗,于炀白皙皮肤中的朵朵红梅被一览无余。
细细看,还有......
细细看,还有青紫交加的痕迹。
光是颈间,就让他无地自容。
罪魁祸首的声音又偏偏在这时响起:
“宝贝儿,我开着直播呢,别那么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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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娘娘:……求气死教程
小鸟怀孕不知,以为只是生病发高烧
两人已婚99,我说的,审核给不给过就看天命了(望天)
算是个温馨向短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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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跌撞撞的跑出来的时候,魈差点摔了个跟斗,钟离恰好打开房门,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影,魈被搀着手,仙人很少生病,除非是一些不可避免的原因,他的脸颊滚烫,喉咙里有浓重的烧灼感,一声声气从口中溢出,钟离抚了抚他的后背,说道:
“先休息吧。”
魈有些心虚,钟离虽温声劝言,可手确实是带力的把他往里边推,他连忙为自己争取点出门的机会:
“帝君!我已三日未出门除魔,恐群魔大乱,我,咳咳——!”...
“帝君!我已三日未出门除魔,恐群魔大乱,我,咳咳——!”
“可你还没好,不是吗?”
魈还想说什么,钟离摸了摸他的额头,片刻推搡间他一屁股坐在床上,他咳的被泪模糊了双眼,只看到钟离低下头来的虚影,沉重的吐息被另一股占据,他意识到什么,脑袋往后撤了一下,耳边传来略微不满的声音:
“不给亲?”
这回床垫凹下一块,双膝被固定,钟离耳边的流苏都扫到他的脸庞上,又听到人问:
“还是不给亲吗?”
泪珠在眼眶里转了一圈,魈说当然不可以,会传染给您的,他的声音很大,里边带着急促和羞怯,钟离当然知道会传染,可这又有什么关系,他说魈我不在意这个。
最后其实还是给亲到了,钟离念他喝了三天药,手指掰开他干裂的嘴唇时,煞有介事的按了按通红的牙床,魈微不可觉的皱眉,钟离说肿了,魈扑扇了一下睫毛,终于能看清钟离的脸,唔了一声,干裂的地方被温软的舌尖舔了一下,紧接着两片唇瓣覆上来了,啄了一下又松开:
“闭眼。”
魈猛的合上眼,钟离笑着说不是让你这么用力的闭上,他捏了捏魈紧绷的肩膀,他的肌肉才慢慢舒展开,其实两个人的君臣礼仪会体现在独处的地方,由于魈过于被动,他总是会发出一些指令性的话语,比如现在:
“抱住我。”
刚开始魈的手无处安放,他问抱哪?钟离点他的眉头让他不要装傻充愣,魈就开始学着人间的眷侣那样去环抱他的脖子,他的手臂上被钟离的发丝覆盖,如冰丝缠卷,他要前倾身子,虽然人还在发热,但钟离的身上凉凉的。
他…他想更靠近一点。
就一点点。
钟离说他在人间听说过一种说法,魈在接吻喘息间移开唇,回了句短短的气音:
“啊…?”
钟离揉了下小鸟的喉结,又听他因为发痒咳了几下,慢悠悠的嗯了一下:
“病气会传染,传染给我你就会好得快一些。”
魈想问您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歪理,匆匆的,唇又合在一起了,他来不及惊呼,手从脖子上滑落下来,钟离握住了他们,魈烧的手骨都是酸的,被握住的时候手心都在发麻,他转动了一下,发现钟离并没有用多少力,所以他可以随时把手抽出来,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手腕就静静的和钟离的重叠,他还能感受到筋脉跃动的感觉,从手腕传递到浑身上下。
接吻的时候声音并不怎么大,因为钟离喜静,魈总会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更像是窒息,更像是沉溺,更像是一种——
迷恋感。
说是爱上接吻的感觉并不准确,反倒是只喜欢跟钟离干这种事,不过也很正常,他们已经是合法的伴侣关系,虽然他依然会帝君帝君的叫,但钟离告诉他无妨,就当是趣味罢了。
总是会咬破他的舌尖,他尝到了铁锈的味道,钟离的龙牙是很利的,魈的口腔里其实有数不清的小口,那些都是接吻的时候咬出来的,一种奇怪的嗜好,一种爱的表现。
于是他把银丝拉长,又卷入口中,合着自己的血吞咽下去,钟离的手从他的腰身开始抚,淡淡的问:
“你是不是胖了?”
魈一惊,他把手撤下来,说:
“大概是的。”
钟离没讲话,他去摸他腹那一块,摸到软软的,但有层膜的感觉,魈不知道他什么举动,过了半天钟离长舒一口气,他低低的笑了一下,拿过魈的手去放在他自己的腹:
“感觉到什么没?”
魈摇头。
“嗯……大概是有两个胎心?”
魈还没有反应过来,钟离手心的温度传递在上面,他自喃道:
“两个胎心?”
———————
有的时候魈的反应就会很慢,钟离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起来以前教魈用枪的时候,刚开始他并不是一定要魈用这样武器,他带他去武器库,里面神兵百件,他看着魈说:
“挑一样你喜欢的吧,我教你。”
魈毫不犹豫的去拿了那柄比他份量还重了些的长枪,没稳住,也是倒在他的怀里,他顺势揽住他,白色的神袍给魈的长发搅了一地,夜叉亮亮的眼神让他心头一颤,回答为什么选枪的时候,只梗着脖子结结巴巴地说:
“因为您用枪。”
他给扎了干净利落的马尾,握住他的手翻转着把水都挑起,告诉他一枪断水的道理,他抬头望着他,说自己只听过抽刀断水,钟离心想魈的眼神更像刀,那样一片片,干净利落的片开他心中的封印,也许那个时候。
银杏叶都落了一地,魈还坐在他的怀里,因为练枪摔破了膝盖还疼出了一点眼泪,钟离用手帕擦掉模糊了他眼尾的红,又为他重新描了一边,看着手帕上赤的如心艳的如花一样绽放的红,他撑着脑袋看他,看枪,看自己。
他就心动。
念着两个胎心之后魈终于反应过来,他眨了眨眼,错愕的看着钟离。
后知后觉他有孕了。
其实以前钟离跟他讨论过这个问题,魈想过会有这么一天,钟离问他你不高兴吗,魈征了怔,连忙说不是的:
“只是没做好心理准备。”
钟离坐在他的旁边,看他沉思的侧脸,半晌,魈转头看着他,语气很认真:
“那我需要做什么吗?”
钟离说算着日子应该是好好养胎,魈着急的说帝君我知道的:
“那,那,那您……”
钟离疑惑的嗯了一句,魈憋了一口气,说:
“那您……怎么解决?”
钟离恍然大悟,原来是担心这个事,魈高烧了三天是因为有了孕,幸亏没给他喝太多药,只不过他对自己的身体太不上心了,他气笑了:
“你还担心我,担心担心自己吧,嗯?我能忍的。”
魈支支吾吾的应了一声,躺到床上乖乖躺好了。
晚上的时候胡桃知道这个消息她开心死了,用她的话就是:
“大圣跟我想的正正好好,我也想体验一下抱孩子的感觉。”
钟离说那堂主何不快点成亲。
胡桃说:
“喜糖是别人的婚礼上的比较好吃,孩子当然也是别人家的比较好抱啦。”
派蒙一时嘴瓢说了句孩子是什么好吃吗?大家哄堂大笑,她才意识到此孩子非彼孩子,气的要去咬笑得最大声的旅行者的头上的呆毛。
魈吃到了自从海灯节后的和大家的第二次团圆饭,但是他感觉还好,至少没这么尴尬了,出来的时候夜风冰凉,他终于没有选择原地消失,钟离说介意牵手吗?
魈怎么会介意的,他说了怎么会,那只手塞进钟离的手掌里。
这回他紧紧握住他的手。
“魈。”
“您说?”
他们一路穿过灯火通明的街道,魈看着钟离的背影。
“其实月份到了是可以的。”
他听见调笑声:
“罢了,现在说了你也不懂。”
魈说您可以教我,就像曾经教我用枪一样。
钟离说不了,不过————
魈的高烧未完全退却,他庆幸这里的红灯笼遮盖脸颊的红晕,因为,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早上的承诺,是骗你的。”
夏小虫本以为少校就此会恢复原身,没想到联络完国际监狱,解决好协调事宜后,他又变回了美洲狮的样子。
“你锐叔的花粉,剂量真足。”
说完这句话以后,簇金毛发的美洲狮又趴在沙发上,尾巴甩来甩去地逗夏苹果玩儿。
[图片]
——————
——未完待续——
本章有很多梗参考了抖音的“锤子动物园”
是个超级有梗的动物科普账号,推荐下饭。
『只是想起了昨晚的事而已』
做任务不专心在想什么呢!
正值佳节,来和大家聊一聊岩魈这对小情侣。
岩魈在我磕的不多的CP中算很特殊的一对了,因为我磕CP很在乎唯一性、特殊性,是不是爱情无所谓,但一定对彼此来说一定要是“最重要的,最特别的,最独一无二的。”岩魈的话魈的感情倾向很满足这点,但钟离就不好说了,导致我有时候会磕这对会磕得有点纠结,但还是很上头,因为我很喜欢岩魈之间那种不平等的感觉,卑微者努力仰头追赶,高位者放慢脚步低头回看,于是并不平等的视线目光相交了,就真的很戳我。所以我对这对的态度一直都是游戏外磕得很起劲,游戏内不抱什么希望,但这次海灯节,让我觉得游戏内也能看到一点希望。
先说魈对钟离。岩魈这对如果你问我他们之中是谁先动...
先说魈对钟离。岩魈这对如果你问我他们之中是谁先动心的,我觉得是魈。
魈与钟离都是长生种,千年之前的他们究竟是何种模样,游戏中没有具体描述,但还是能从一些文本,一些友人的口中得知一二。
“曾是无边杀伐之相”、“不知变通的老古董”、以及钟离自己角色故事中的“纵使苍天陨落,契约必须执行。”……从这些之中能看得出以前的摩拉克斯是威严且难以接近的,即使他从不自傲实力与身份,拿出平等的姿态与你相处,可知晓他的实力与身份后普通人也很难不在他面前惶恐,这点现在也挺明显的,比如流云借风真君会喊削月与筑阳老东西,敢开玩笑,敢摆脸色,遇上帝君之后就只能商业互吹了,这么说来能毫不忌惮摩拉克斯这个身份,真正把他当朋友的人目前看来也只有若陀和温迪,归终应该也不忌惮的,从尘世之锁的文本故事看来归终对于摩拉克斯是十分欣赏乐意和摩拉克斯结交的,但也能看出来摩拉克斯对感情是有点迟钝的且不开窍的,所以我很难想象摩拉克斯会对谁动心,除非那感情已经溢出到连他这块石头都无法忽视了,而魈对钟离的偏爱真的非常明显。
魈对钟离是偏爱而不自知,魈是摩拉克斯救下来的,名字是摩拉克斯给的,职责与容身之处也是摩拉克斯给的,对魈来说摩拉克斯是赐予了自己一切的人,那就要把自己的一切都回报给摩拉克斯,那份在报恩之中衍生出的喜欢连魈自己都不知道,或者察觉到了也不敢多想。但摩拉克斯敢想啊,他是被偏爱的人啊,摩拉克斯是威严且难以接近,是迟钝,是不开窍,但日复一日地被偏爱着,就算偶尔试探着想把这层窗户纸捅开,但魈get不到,魈发自内心的觉得这都是自己应该做的,魈的偏爱是下意识的,是刻在骨子里跟呼吸一样自然的本能,于是摩拉克斯连拒绝都做不到,冷硬的石头只能日复一日地浸润在偏爱中为此感到动容。
魈的偏爱很明显,那钟离呢?魈对钟离来说是重要的吗?毫无疑问是重要的,毕竟魈与摩拉克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与钟离这个凡人是八竿子关系都打不着的,可就算这样依旧牵挂着魈身上的业障,给对方送药,在知道对方执意涉险后也舍不得生气,悄悄跟在人身后把人捞回来,那这么重要,对钟离来说魈是否是最特别最独一无二的那个呢?4.4海灯节前我不敢这样去揣测,因为钟离这个人设太完美了,过于完美,过于周到,以至于你看不到,猜不透这个人的真心,无论是送药也好,还是尘岩巨渊捞人也好,换个人或者五个夜叉中活下来的不是魈,而是其他夜叉钟离会这么做吗,答案同样毫无疑问,钟离会,因为对他来说这同样重要,不重要的话人设就崩了,我也不会喜欢钟离了,所以在4.4海灯节前钟离对魈,在游戏中的对魈的一切关心,一切爱护,是否仅仅是出于对于夜叉一族为璃月所作贡献的感激与钦佩,对于只剩魈一人的愧疚与心疼,对于千年君臣以来应有的关心与爱护,我看不清,魈也看不清。
但这次看到4.4海灯节剧情,又让我从其中品出到钟离对魈的一丝特别与偏爱出来,4.3海灯节芝麻油的借口再拙劣不过,钟离这么精明的人却偏偏用了两次,明明直说就可以的事情,钟离偏偏要绕个圈子,最后被魈噎得不行又打着胡堂主的幌子让魈来往生堂找他,怎么说呢,这样不精明的样子反而显露出一点情意。
我觉得会让钟离这样不精明,绕着圈子去小心翼翼地关心与爱护的应该只有魈,其他人都没有的,其他夜叉也不会有的,只在魈面前显露的爱意。
搞点易感期景元和因为不能标记所以刻意被咬了好几口,没开窍的彦卿
彦卿:为什么将军这次易感期宁愿用抑制剂也不咬我
是AB问就是缓慢意识自己和将军是双箭头的傻瓜私设彦卿没有信息素,所以味道是景元染的
—————
年幼的偶然离开罗浮的一次,彦卿曾差点被不怀好意的地坤拐进到了花街,他对第二特性的概念模糊,唯独在书上看过几句无关紧要的,他以为地坤只是瞧见他衣着不凡,想谋取钱财。他不喜烟花粉尘的味道,手被拉扯着,恍然间金色的天雷落下,击碎这柳巷间污杂的气息。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景元原来也是会动怒的。...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景元原来也是会动怒的。
周围的地坤吓得不敢动弹,尖叫声堵在喉间,景元就站在门口的桥头上,背着手,脑袋微微垂着,将视线集中在握着彦卿的手的地坤身上,眸中流光一凝:
“请各位珍重自身,速速离开吧。”
那日天都已经黑了,景元看来已经和这儿的将军商谈完军务了,彦卿看他的脸还是那么好看,雷光消失后,他脸上的冰冷也跟着不见,拉着他的手蹲在他面前问他有没有受伤,彦卿摇头,又用手去摸他的脖子后边一块还在发育的软肉,确信没有痕迹才放心下来,但薄薄的唇依然紧绷,彦卿的手指碰到他长长的睫毛,掠过他那枚泪痣,抚上他的脸颊:
“彦卿让您担心了吗?”
景元说那是自然,拍着他的背把他抱起来,他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还能闻到他身上的信香,味道清甜,和他少数接触过的地坤有异曲同工之妙,以至于他一直认为景元是地坤,但实际上就跟他慵懒随和的外貌相反,了解他的都知道他是个喜欢扮猪吃老虎的个性,就算他浑身都散发着高贵清雅的白兰香,也不能掩盖他是天乾的事实。
所以当时的地坤并非是贪财,而是被景元染在他身上的天乾气息吸引了,对于未分化的他来说,这是最有效的保护,彦卿也是很后来才明白这个道理。
自此一遭,他不愿意再踏进任何地坤聚集之地,他又不得不再来一趟,因为只有这附近会卖抑制剂,当然,他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景元,商贩认得他,总是穿着斗篷行踪神秘,但出手阔绰的金主,他疑惑这小哥是个中庸,为何老来买天乾的抑制剂,彦卿抱了抑制剂就往神策府上赶。
青镞在门口等候多时,她接过彦卿手上的抑制剂:“有劳。”
彦卿没有松手,青镞疑惑,他说:“将军。。。用这个对身体不好,若需要彦卿——”
“麻烦动作快些。”景元的声音隔着围帘传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青镞有些为难,拿过抑制剂就离开了。
彦卿:“哎。。。”
彦卿的确是中庸无疑,他不是地坤,并不受天乾的影响,却是中庸中特殊的一类,他没有信香,却可以接受信香,换句话来说,他就像一张白纸,可以染上任何人的信息素。
起初景元注意到这件事的时候,是因为他本来就该在十四岁的时候分化了,他浑身烫的难受,躺在医院里,想着他分化后就算长大了,他想让彦卿一个人挺过去,任由他怎么求将军帮帮他他也再没有释放信香给他,所以少年在医院待了好几日都迟迟没有结果,符玄从医院赶来已入雨夜,她撑着伞问景元到底进不进去。
脚步踱来又踱去,景元说:“我去。”
他还是没能压制自己的担忧,持续的高烧已经让彦卿神志不清了,甚至在说一些胡话,医生不得不给他打镇定剂,景元握着他的手守了一夜,雨的气息都没有掩盖住彦卿身上各种乱七八糟的信香,景元的心情有些复杂,他心想这孩子该不会分化成地坤了吧,但好在隔天一切都结束了,好像景元一来彦卿就能安静下来。
他听到最后一滴雨落在新叶上,鸟雀开始叫唤,他的少年分化成了中庸。
但正如他的特殊体质,并没有像其他中庸一样正常生活,他的信香凌乱,也影响他本来就脆弱的腺体,时常会混着地坤或天乾的味道,虽然影响他自身,但对他人影响小,又被神策将军养在身边,是值得信赖的对象,正是察觉到这一点,有人建议干脆让彦卿来解决景元这些年一直依赖抑制剂的问题。
景元皱眉:“容我拒——”
除了彦卿。
少年没有选择离开,哪怕他都闻得到景元身上的信香逐渐浓郁,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景元眼前迷迷糊糊的,喉间干的只憋出一个“走”字,但彦卿似乎是整理过的,他身上没有其他的信香,要真说有什么。
大概是露出白皙的脖颈后边,若隐若现的体香。
因为易感期行动不便,所以感官会比平时敏感,尤其是嗅觉,即使他说让他走也没用,彦卿背对着他,只听到衣扣解开的声音,腰封一落下,衣物就松垮下来,彦卿抖着手把头绳抓下来,将发撂到前边,冰凉的空气洒在脖上,白花花的一片,腺体有些隐隐作疼,他猜是因为景元的信香开始无意识攻击他了,吸气声有些浓重,景元想喝口水,他每呼吸一下都感觉有刀子在划喉咙,不是一刀致命的那种,而是慢慢的,源自他肿胀的腺体,已经开始叫嚣着寻求什么安抚,或者掠夺什么,彦卿坐在边沿,刚好他不用动自己就能直接俯下身子咬他。
“这是做什么?你别听他们的,你听我的,快出去。”他实在是没什么力气讲话了,在天性面前,自控力也会渐渐瓦解,他想推他起来,但碰到他肩膀的那刻手居然移不开,彦卿也动都不动,而是向后仰了些,他有些恼:
“彦卿。”
彦卿只觉得皮肤上的力道确实是控制了,刚好是在锁骨那一块,他紧绷着不敢动:
“您身体为重,若能帮到您是彦卿之幸,请您别推脱,就,就。。。”
景元:“。。。。。。”
彦卿把眼睛藏在发丝下,不安定的到处乱瞟,结结巴巴的才憋出最后一句,景元彻底拿他没了办法,他又要维护少年的自尊,又要自己不那么失控,咚的一下跟他一样坐在下摆的边沿:
“转过去,我轻点。”
他平生初次咬人,看到那小小的一块软肉,竟不知道怎么下口,神色纠结了半天,彦卿才慢吞吞的转过去,景元的手撑在他视线前面的木板上,他还能看到将军的手臂小心翼翼的避开自己的肌肤,衣物被拉上几寸,对方的手才肯扶住他的肩膀,他微不可见的抖了下。
景元闭了闭眼,心想真是罪过,几度欲下口,又停止:
“我能碰一下吗?”
彦卿:“啊?”
景元咳了几声:“找不到下口的地方。”
彦卿说:“那您把手给我。”他这么说着,景元把前边的手抬起来递给他,他握住滚烫的手掌朝自己的后颈伸去,边解释:
“我的腺体没有地坤的明显,发育也没他们好,埋的地方比较深。。。”
景元心想怎么这样傻,居然教天乾怎么咬自己:
“以前有这么同别人解释过吗?”他声音继续压低,彦卿感受到手指按压的刺痛感,从脖子往下,一路朝更隐秘的地方探去,直到彦卿摇头。
他略带干涩的说:
“好了,你松手。”
彦卿乖乖松开,他心跳如擂鼓轰鸣,一下比一下响,等待果真是世界上最煎熬的事情,恍惚间他想到幼时那件事,他小时真心觉得景元比很多地坤都要好看,他很适合红色,即使不像地坤将眼影描红,他看人的时候总喜欢将眼角垂下,叫人越看不透他的眼睛里写了什么,就越想去猜,只是发间穿插的红色就足以让人心间泛起涟漪。
不假,他是说民间写的他的传闻不假,可这时他都没发现这与自己的想法共鸣了,向着脊柱那一块直直往上,就停在景元抓紧他肩膀的那一刻,彦卿也猛然收紧手,景元找到了他腺体的位置,有个小小的山丘,他戳了几下,彦卿缩了缩脑袋,他就知道自己找对了。
至于咬下去的那一刻要不要跟少年讲,景元选择不讲,脆弱的部分和光滑的背就展露在自己眼前,彦卿的身体还没长好,少年独一份的纤细近在咫尺,景元记得当时自己这个年纪也是这样,不过那个时候他没空审视自己的身体,也没能像现在看着他漂亮的蝴蝶骨露出一角,不停的收缩彰显出他的紧张。
景元张嘴,把虎牙对准腺体。
牙尖突破表面的皮层,轻微的刺痛彦卿是能忍的,怎么说呢,景元下嘴的瞬间他觉得轻松许多,攥到发汗的手心也缓慢松开,景元咬的很慢,虽然不能够说话,但还是捏着他的肩膀,用动作询问他痛不痛。
彦卿小幅度摇头:“没事,您咬吧。”声音有点飘飘的,如果只是慢节奏的话他的确能适应,等到白兰香一缕缕攻击他的腺体的时候,他才真的感受到了疼痛。
眼眶有点酸涩,他非天生能承担天乾的地坤,身体发出预警,忍不住朝前坐了点,企图避开景元的信香,但景元仿佛是早有预料,肩上的手转到了腰间,他朝前挪动半寸,景元就把他拽回来一步:
“将军?!”
回答他的只有越来越用力的牙齿,深深的刺入,令他头昏脑胀,猛然间突破了表层,扎入了腺体。
彦卿险些落了眼泪:“唔——”他张嘴想把疼痛喊出来,景元的另只手捂住了他的嘴,背对着将军,并看不清他的神色,眼眶蓄满的泪水还是没落下,只有不断注入的信香充盈着身体。
意识到失态已经来不及了,景元无法收住自己的信香,此刻他就像回归本能,将彦卿当作是自己的伴侣一样做出占有的行为,这样不对,可是他根本停不下来,没有信香的中庸简直就是天赐的礼物。
最后是口中的血腥味让景元回过神,他有些愧疚,竟将少年的腺体咬出血了,并非是表面破层皮那么简单,而是嘴角真的挂了血丝,景元一擦全是彦卿的血。
“抱歉,彦卿,你还好吗?”他必须问那么一句,松开他的束缚,彦卿只觉得身体发软,景元替他清理好,又把他的衣物拉好,他抓住景元的袖口,问:
“彦卿有帮上您吗?”
什么东西在此刻破开,他们的关系从那一刻开始就改变了,少年还朝他微微笑着,景元不知是在情感,还会欲望的驱动下,无声的抱住他,将他圈在怀里,彦卿侧脸躲进去。
血腥味和疼痛感逐渐散去,彦卿的身上只有景元的信香气息,以及那声回荡在脑海里的:
“就请您咬彦卿吧。”
自从那日起,彦卿的身上就没有凌乱的信息素了,只有清一色的白兰香,帝弓七天将都为天乾,独独景元的香是独一份的,走在路上想让人不去猜测彦卿和景元的关系都很难,本来就是个试探,景元并没有拒绝,这就让上边都坚信彦卿在景元心里的确是特殊的。
“有什么可高兴的?你一个中庸给当成地坤一样用,你心里不会不痛快吗?”符玄说话一向犀利,她也是天乾,隔着老远都能闻到彦卿身上的信香,让她不爽的很,她一直觉得彦卿若真的与景元情投意合也算一桩美事,但就从这两年来看,彦卿好像就只是单纯的为景元解决困难,不论问多少遍,得到的回答都是:
“彦卿只是在将军易感期的时候替他排忧解难,无他了。”
可是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不知为何心尖颤抖,好像他是有别样的心思的。
十六岁的时候,景元第二次生气,比年幼的时候来的更急更凶,但能够帮到景元他真的很开心,直到这一天发生。
他承认用言语蒙混过关,自以为的报恩,不过是掩盖爱意的遮羞布。
因为发现了他使用药剂伤害了自己身体,景元就再也不愿意他帮自己度过易感期,心里空了一块的感觉很不妙,彦卿叹息过后,准备离开,这次景元的易感期比以往都来势汹汹,打着雷落着雨的,他心有不安,还是偷偷回神策府看了一眼。
他屏住呼吸,景元就靠在门口的石柱旁,好像知道他会回来一样,彦卿停住脚步,小声的喊了他。
“彦卿,如果一定选一个方案,我还是靠抑制剂比较好。”
彦卿说:“可是您的身体。”
景元朝他走去,彦卿看他没带伞,想要把手上的伞举高,景元的眼睛在雨光中格外昏暗,是那种紧盯猎物的幽光之感,彦卿觉得不妙,景元说:
“那你的身体怎么办?我将你养大是希望你平安,你如今这样让我如何再面对你?”
彦卿的脸被他捧起来,雨声淅淅沥沥的变弱,他看着景元:“只要是能帮到您,我怎么样都可以,这不是身为护卫的职责吗?”
“不。”景元纠正:“这并不是护卫的职责。”
彦卿看着他的眼睛,被吸引住,喃喃道:“那是什么?”
景元叹了口气,他说若代价是你的健康,那他还不如直接去寻个地坤,但真正的导火索也并非是彦卿的那句为您考虑,而是他有些着急,他抓住景元的手腕:
“不行!”
景元眯眼:“为什么?”
彦卿一愣,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大脑思考前就先脱口而出了,景元的眼神变得有些晦涩,又带着几分动摇的感觉,彦卿有些慌。
他没来得及看懂,景元的脸贴上来,唇瓣混着雨水贴住了所有的不得语,彦卿睁大眼睛,沉默,惊讶。
然后他的伞掉了,和景元一起被雨淋湿,景元离开他的唇,声音低哑,似乎是在引诱他:
“那现在我亲了你,已经不在护卫的职责中了,彦卿,为什么不许我这么做,证明给我看。”
可能天乾的宿命就是如此,镜流在的时候从不会过问他的情况,可他知道上边每次下来做定期检查的时候,她都会给他推掉,然后默默写了合格交上去,所以他总觉得抑制剂用了也无甚大碍。
直到身体发出警报的时候,上边终究还是察觉了,他们试过各种手段,包括强行将地坤塞给他,但景元都拒绝了。他知道有些人是怎么看他的,甚至会落井下石来一句:“神策将军好定力。”
景元不予回应。但不怀好意的人还是没肯放弃,他之所以会在彦卿幼年走丢的那次耿耿于怀,是因为他自己就是前车之鉴,有人将易感期的他同时和一堆雨露期的地坤关在一起,总想着这次景元该就范了。
谁料想他只是在心中想随身带了短剑的确是好习惯,一见血,再情动的地坤都吓得动弹不得,他是指他的手,符玄赶过去的时候他乐呵呵坐在旁边,手上还架着绷带,她不打一气来:
“我宁愿你砍的不是自己。”
景元旁边还摆着那把让自己维持清醒的小刀,上边的血迹很明显还没干涸:
“哪的话,我要真动手岂不是正中他人下怀。”
符玄深知景元的心性,她也一度认为景元从此就不入尘世了,直到彦卿那个晚上都没出他的院子,她心想完了,不确定,再等等,背着手走来走去,期间青雀还来给她送夜宵,说她颇像守着听新婚夫妇洞房的准婆婆,她塞进嘴里的夜宵差点喷出来。等到早上彦卿也还没出来,倒是景元开门,看她一脸见鬼的模样问也不是,转身走也不是,最后她憋出一句:
“真咬了?”
“真咬了。”
“只是咬了吧?”
“真没其他出格行为?”
“若彦卿愿意的话?”
“停!”
景元知道她想问什么,说我不知道他这次是否是做好准备了,若他愿意,可能再等两年吧。
“不行!两年也不行,三年也不行,四年。。。四年他都要参加剑首大会了!你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迫害他。”
景元恍然大悟,他说:“那敢情好,符卿多替我指点他一下,我争取早一点。”
符玄问:“你这算是老牛吃嫩草吧?”
景元回:“嗯哼,用青雀姑娘的话来说,杠上开花?”
站在旁边的青雀嘿嘿一笑,两个人在外边打了一晚上的麻将,那还记得什么杠上开花,符玄输的一塌糊涂,自然心情不好,听景元这么说可真的不反驳了,拉了青雀就走。
末了又回来:
“你真的,你千万忍住。”她手指就差戳到景元心窝上了,知道你是晚来开花,但对方还小,而且还不一定喜欢你老人家。
景元微笑,不点头,沉默。
他很早就知道那种膏药的存在,彦卿不在身旁跟着的时候,他自己亲自跑了一趟花街附近,除了抑制剂还会卖这些东西,他有心管理,但却无力改变大家对第二特征的苦恼,他在咬彦卿的那一刻脑海里想着一件很荒谬的事:
彦卿为什么不是个地坤。
他被自己惊住,地坤这个词汇实在是涉及了太多,越发清晰他就越在心里谴责自己,怎么会往这方面靠,他以为只是身体和信香的冲动,可是过了很久都没法散去,他越发在意彦卿的行动,有时他会在公共场合忘记收敛自己的信香,有人提醒了他才回神,不好意思的说:
“抱歉,犯了这种低级错误。”
他的确是无心而过,彦卿就在不远处背着手帮他看文件,因为被咬过的缘故,他把领口松了些,以往扣的紧实的领子软下去,能露出一点通红的腺体,虽然彦卿和他的这件事早已人尽皆知了。
但别人明晃晃的看到也是会不好意思,就这样半开着,少年完全没有注意到,甚至头还有隐隐低下的趋势,在白兰香气散发出来前,他就出声制止:
“彦卿,过来。”
旁边的人才松了口气。
不自知。
不自觉。
彦卿就这样一步步走向他,而后的两年间,所谓的本能和天性不但没被淡去,还逐渐加强,少年并非是心上刚长出来的枝条,而是刻在骨髓里的,那一声声将军,都把不可名状融合在一块,最后发展成了爱。
他承认自己是用了激将法,至于手段不光彩这件事,至少在彦卿抓到自己的手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赢了。
荒唐的一晚总是难忘,彦卿清晰的知道自己醒来了,他甚至能听清景元的呼吸声,背对着他:
“醒了就把眼睛睁开吧。”
彦卿不睁眼,景元把灯打开,朝他脸上吹了气。
彦卿:“。。。。。。”他依然不睁眼,只开口:“我。。。”
景元问:“腺体痛?”
彦卿:“不是,我——”
景元:“腰痛?”
“好,困。”咬着牙说出这两个字,彦卿终于把眼睛睁开了,景元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失望,看起来对他的答案并不满意。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继续倒头大睡,景元先离开了。
开玩笑的。
他再也没睡着过,景元也没说什么,但是昨晚的画面一幕幕在脑海里播放,让他有些呼吸急促,将自己蜷缩起来,上边还有没散去的余温,柔软的将他包裹起来。
就像最开始景元的怀抱。
他是一个情感迟钝的孩子,很多人都觉得景元养出来的他应该也会有他的风范,可是他并非如此,因为脸生的讨喜,在学堂的时候女孩子们都喜欢跟他贴在一块,他把这些话说于景元听,他问那其中有他中意的吗?
彦卿摇头:“我没有意中人。”
他说:“彦卿的志向在剑首,自然是想成为天乾。”
景元附和那定然是好啊,但可惜他成为了中庸,彦卿对这个第二特征失落过,但后来能坦然接受也是因为这样可以帮到景元,他明白这些都是亲密之人才会做的事,他抱着一点刚萌发的小心思,告诉符玄自己只是想帮他,实际上那些情愫早就让他越界了。
彦卿:“啊——”他卷着被子把脑袋埋的更深,被子摩擦发出的声音像是昨晚的雨打落在耳侧,那个短又漫长的吻结束后,煎熬般的审判降下,景元一字一句的问他怎么办?
他脱口的那句不行成了催化剂,他觉得根本不用证明什么,或许是雨声太匆忙,他感觉理智的弦已经断掉,抓住景元要离开脸庞的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闭着眼亲上去了。
景元:“。。。笨,亲错了。”
只是贴到了一点嘴角,还有雨水,彦卿又往旁边挪了点,这下总得亲对位置了吧。
还差一点。
但幸好景元没有为难他,后来他只觉得雨腥被白兰香取代,今日他停了膏药,身上乱糟糟的信香都被白兰占领,再多的细节他不愿意回想,只觉得面红耳赤的很。
喘声急促,心跳加速,信香浸染。
——
景元曾经打心底觉得第二特性不是束缚他人的道具,所以他也同样对彦卿说过,无论他是否是中庸,对于景元来说都不是帮助自己的道具,这就是他一直不想勉强的原因,结束后,他说:
“若非我主动,你是不是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这份心意。”
彦卿回:“注意到了的,但是不知道怎么跟您说。”
景元看着他的眼睛:“其实我刚刚想到一个法子,不过就是有些笨。”
彦卿问:“您请说?”
“。。。。。。”
“就,真的没了。”
符玄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今日工造司寄来了账单,因寻不到景元她就来里边看看那,结果彦卿刚穿好衣服开门,她看彦卿露出心虚的表情,一时半会说不出什么,他朝青雀投向疑问的眼神。
青雀:“啊不是,大人的意思是,她让你守住护卫的底线,别伺候到床——哎哟。”
符玄敲了敲她的脑袋,猛然咳嗽:“说的什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你真考虑清楚了?”
彦卿点头:“这回真没错了,我真的开窍了,您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符玄努力调整面部表情,接着说:“所以他提出只要每天都定时给你注入信香,你就可以不用药了?”
彦卿道:“是的,将军说他前两日才想到。”
符玄:“?”
青雀:“哦~?”
符玄心想我要怎么说这个事景元其实两周前就跟我说了,而且你真的要深思熟虑,因为景元他根本就是蓄谋已久,他——
“符卿在同彦卿讲什么呢?”
景元的声音冷不丁出现在后边,彦卿不自觉地面上发羞,下意识低了脑袋,景元看符玄神情别扭,大致猜到了什么,只是眨眨眼,示意符玄什么也别说。
她瞪了他一眼,手指捏的噼啪响,青雀只是在心里想什么时候才能吃喜酒呢,说不定期间还能摸鱼。
“青镞姐,这最近上新的话本你有看吗?”
青镞脸色不太好看,她吐槽忙着呢哪有空摸鱼,但出于礼貌,还是回一句:
“什么话本?”
“就是最近大卖的,呃名字好像是《钓鱼执法后钓到了木头》”
青镞:“?什么乱七八糟的”
“讲的是天乾和中庸的恋爱哎,蛮新奇的,你说我们最近收到了一个结婚申请好像也是这个,真是巧。”
青镞说:“嗯真巧,真的很巧。”
当然,对方后知后觉的时候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他把结婚申请打开的时候,上面赫然印着两个他熟悉,且不敢确定的名字。
景元将军。嗯。。。还好。
彦。。。卿?
他大跌眼镜差点崴脚摔进河里,被听到直叹气的青镞瞧见,所以她都说了准备婚礼仪式是很麻烦的事情。
她很忙。
藏着掖着倒不必,主要是彦卿个人觉得这种事大张旗鼓实在没必要,符玄说你现在后悔了吧,我叫你考虑清楚。
彦卿郁闷的说:“我没后悔。”
“那你捂着脖子干什么?”
“求您晚上再咬吧,信香太浓了。”
“说话算话?”景元问。
“说话算话。”他怎么感觉又被套路了。
符玄恨铁不成钢,拿着批了合格的结婚申请:“得了,我都告诉你要守住自己的底线,结果你还是陪将军陪到床上去了!”
后悔
凌晨,海棠晴被惊醒。是隔壁海棠零房间传出来的。“零?”“啊...没事的晴,做噩梦了。”海棠晴直直的盯着海棠零,就在视线对上的第三秒,海棠零避开了。
“什么噩梦呀?”海棠晴尬笑到。
“没什么,梦到被抛弃的那一天了。”
海棠晴的心一颤,那也是他不敢去提不敢去揭开的伤疤。
“零,明天的早餐我会做草莓蛋糕。”
“好。”海棠零应道,点点头。
“中午吃你爱的米饭配汉堡肉吧。”
“好。”海棠零又点点头。“晚上我带你去附近新开的宠物店看看,听说有很多可爱的小狗。”
“晴,我真的没...
“晴,我真的没事。”海棠零叹了口气
“晴,我先睡了。”
“好好,你快睡吧。”
那个刚会面时赤足行走,拒绝洗澡,害怕人群的野孩子也开始逐渐成长。
海棠晴既欣慰又心酸,那是一个独立勇敢的孩子。或许是一个总要离开他的孩子。
他对海棠零说过重话,说过难听的话。他是后悔的,因为海棠零是会默默承受的人。
因为海棠零不会怪他,不会有过大的反应。这些他也早应该明白,有一部分是因为他原生家庭。海棠零也是一个缺爱的孩子。
海棠晴很多时候都察觉不到,在他眼里那个倔强的小孩,其实是敏感的。是过于爱他的。
“我很爱你。”海棠晴看着桌面他和海棠零的合照。这种话,海棠晴也就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才敢说出来。小声的,轻轻的。
那天一大早,海棠晴按照约定做了草莓蛋糕。海棠零也都吃完了。
亚树和莳麻去参加了研学活动,这个家一连几天都只有他们俩。
“零,还在想着昨天的梦吗。”这话一从囗中脱出,他就后悔了。他不应该提的。
“早就没有想了。”海棠零把餐具洗好放回橱柜。“别忘了晚上你答应了什么。”
“知道,会带你去看的啦!”
“嗯。”海棠零,只是轻微的点了一下头,但是他的内心却跳的异常的快。
两个人在一起独处,那也是海棠零梦寐以求的事情。
他觉得不需要什么话语,只要能够待在海棠晴身边就已经很好了。
海棠零也不是很擅长言语表达,很多时候也只能跟学校里的保健老师谈论一下关于性与爱的东西。
海棠零以前不懂爱,但是慢慢就懂了,因为有了想爱的人。
雾霾般灰的发色,像薄荷一样清新的绿色双目。那是他思念的人,他爱的人。他在意着的海棠晴。
吃过晚饭,两人悠闲的在街上走着。街上的灯光闪烁迷离,车水马龙。他们与灯光混为一体。
两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儿。随后海棠晴开了囗“亚树和莳麻不在是不是很无聊呀?”
“不会,为什么这么问。”海棠零望向他。
“没有,怕你无聊。”
“不是有你吗。”
海棠晴伸手握住了海棠零,俩人手搭在一起。海棠零只是低下头,默不作声。这样的瞬间,是少有的。
海棠晴的眼里是藏着温柔的,带给海棠零心里从未有过的悸动。
“我很任性吧。”海棠零终于开囗。他怕自己的爱无法传达。他是希望有人理解他的,却又总是将心事藏在心底。
“不,你是我的骄傲。”海棠晴说的很认真。
“不会...后悔吗,当时捡了我回家。”
“这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一件事情之一,出了车祸之后,能再一次想起你是第二件事。”
“是吗。”海棠零的心或许一直都是空荡荡的,但在这一刻终于被填满。
“零,我很爱你。所以不后悔。”
向海棠零说爱你可能会后悔,但如果不说肯定会后悔。这是海棠晴最终的答案。
“晴...”海棠零脑海里就像有烟花炸开一般,一瞬间停止了思考。
他的爱意终于说出口了,向他说出口。
“去夜街走走吧,那里一到晚上就很繁华。”海棠零说着,他的表情都写在脸上,现在看上去像极了一只害羞的小猫。
“好啊。”
海棠晴笑着。眯起了眼睛。
“那我们就下次再去宠物店吧。”
“明天去吧。”说罢海棠零直勾勾的望着海棠晴。太近了,海棠晴甚至能清楚的看到他脸上细小的绒毛。
“好,当然啦。”
“我也爱你。”海棠零的声音不大,还混合着风声,车声,还有人群的喧闹。
不过海棠晴听见了,在听见之前就已经感受到了。
海棠晴牵起他的手。温暖的触感涌入心间。像他小时候那样,轻轻牵着。
海棠零不在多想,因为这一刻自己是幸福的。
他也常常在想自己会不会要求太多。小时候叛逆的自己,惹了不少麻烦吧。
于是学着变乖,变得懂事,独立。
现在的海棠零感到异常的安心。光是指尖传来的温暖就会让他的心不知不觉的融化。
未来或许不会像今天这样幸福了。
也可能会比今天还要幸福。
海棠晴轻轻在海棠零喉咙处吻了一下。海棠零整个人颤了一下。“好痒...”海棠零说着。
“亲吻喉咙是欲望的意思哦。”
海棠晴又撩起海棠零一小撮头发,然后吻了上去。
“这是思慕。”
海棠零点点头,于是又牵起对方的手。
至少现在,至少此刻,俩人都深深爱着彼此。这已经足够了。
足够幸福,美好。
小区物管:“夏先生,最近的监控没有任何异常。”
IOA白楚年:“夏少校,非常抱歉,我试了所有办法,都没能发现他的行踪。”
档案科科长:“少校,109研究员的档案,以及儿童绑架案的资料没发现有人为动过的痕迹。”
IOA言会长:“小夏,我很抱歉,没有他的消息。”
够了。
夏镜天将鼠标扔在一旁,难得情绪失控地在办公室踱步。
......
已经过去一天半,他请了外援,试过所有能行得通的办法,依然,没有一丁点夏小虫的消息。
十五分钟前,omega秘书受不了夏少校因情绪而产生的、强烈的信息素压迫,主动出去为他买一杯咖啡。
偌大的办公室,满天星信息素像一枚快要引爆的炸弹,少校揉着因熬夜而钝痛的太阳穴,
快要溺死在自己的焦虑里。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谢谢,咖啡放桌上就行。”
少校连转身的力气都没有,挥了挥手示意秘书出去。
然而,没有脚步声,也没有纸杯放在桌上的声音。
“镜哥。”
少校怀疑自己在做梦,愣怔着,嘴唇有些颤抖。
“镜哥,我回来了。”
大脑还没来得及反应,美洲狮已经一个箭步上前。
怀里,风尘仆仆的小变色龙,他身上有血的味道。
不眠不休快要22小时之后,秘书被少校特批了两天假回家休息。
祖宗。
临走前,他神色复杂地看了眼低头不语的无象潜行者,嘴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夏小虫在PBB医疗中心,医护人员为他检查身上的伤口。
“伤口已经愈合了,但是里面包裹的子弹,需要手术取出。”
夏小虫低声说了句谢谢,转过头去,不小心和美洲狮对上眼。
少校黑眼圈很重,脸色和他的军装制服一样黑。
明明是夏天,夏小虫却觉得周遭空气降到零度,酒精棉擦到腹部的时候,他打了个寒颤。
“大概什么时候适合进行手术?”夏镜天表情淡淡的,低声询问医护人员。
“先住院观察半天,没什么特殊情况,明天就可以进行。”
回到少校办公室,夏镜天一言不发地看着夏小虫的作战录像。
“镜哥.....”夏小虫艰难地开口,对方没接话,只推了一杯温水过去。
夏小虫看着里面刚泡好的苹果茶,内心五味杂陈。
夏镜天边看录像,边开口:“特意关掉了作战录像的自动同步功能,你还蛮厉害的。”
是拜托爬虫帮忙。
夏小虫当然不敢直接说,抱着水杯,尾巴紧张地蜷曲起来:“儿童绑架案的主谋——那个章鱼Omega拿走了我的腺液,我担心他会用做非法研究。”
夏镜天头也不抬:“所以你就独自潜入,把腺液样本取了出来,被热感系统发现之后和安保发生武力冲突。为了不吸引更多人过来,你特意关闭所有门窗,身上这些弹孔,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夏小虫:“是的。”
夏镜天:“除了腺液,你还真挟持了一个研究员出来,可惜半路被围堵,不得已放跑了对方。”
夏小虫点点头。
夏镜天:“带出来的腺液样本,你确定他们没有进行过复制吗?”
夏小虫:“我查看过工作日志。他们尝试过复制我的腺液,但都以失败告终。电脑里保留的数据也被我粉碎了。”
夏镜天看着他平静的面容,叹了口气:“先喝口茶,你嘴唇已经干裂了。”
夏小虫咽下一口苹果茶,夏镜天从桌面打印机里取出一份报告,递给他。
这是份很简短的报告,夏小虫只花了几秒,就读完上面的内容。
国际警署已于X月X日成立“儿童绑架案兼违法研究案”专案组,PBBW已派遣人员加入专案组,名单见附件。
X年X月X日,专案组在世纪医院旧址(经纬度数据)发现案件嫌疑人行踪。
当天15:30,一名嫌疑人被PBBW夏小虫带出,该嫌疑人在蚜虫市郊外再度逃跑。
专案组于当日15:45将嫌疑人再度捕获,交由国际警署进行审讯。
夏镜天从上衣口袋取出一包香烟,第一次当着夏小虫的面点上。
吸了两口之后,他又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
“我知道,章鱼Omega是杀死你曾经在109培育员的最大嫌疑人。”
夏小虫紧紧攥着报告,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
“没提前告诉你工作计划,确实是我不对。夏小虫,你....真的长大了。”
宽厚的手掌拍了拍夏小虫的肩膀,alpha的笑容像缕随时都可能熄灭的烟。
“可是,夏小虫。你也答应过我,不会擅自行动的。”
当晚,夏小虫留宿在医疗中心特护病房里,夏镜天办理完手续后,拿着公文包离开病房。
夏小虫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发出声音。
少校一定生气了。
门外走廊上,脚步声渐行渐远,夏小虫的心也沉了下去。
这些天,章鱼omega扣动扳机前的笑容,不断在脑海中浮现。
他取走了自己的腺液,是否成为建立第二个109研究所的导火线?
他还杀死了那个瘦弱温吞,却是109唯一给予自己温暖的培育员。
不能再有第二个109研究所,更不能.....
心脏一阵颤栗,他捂着胸口,手指紧紧攥住衣襟。
更不能,让自己最爱的人,面对同样的危险。
没过多久,病房门被打开,医护人员进来替无象潜行者检查身体。
似乎是发觉了他情绪的波动,临走前,他打开了病房的安睡喷雾。
无色无味的喷雾能有效舒缓神经,夏小虫躺在病床上,很快就进入梦乡。
一个小时以后,夏镜天少校提着小型行李箱,走进了PBB医疗中心。
“夏少校,陪护床已经给您准备好了。”
前台咨询的工作人员对他行了个礼,少校道谢后,搭乘电梯前往夏小虫的病房。
小变色龙躺在床上,尾巴垂落下来。
他已经恢复了原本体型,却紧紧蜷缩着,像朵亟待浇灌的花。
夏镜天在床沿坐下来,替他掖好背角。
少校......
他发出很轻的呢喃,通常,在需要依赖的时候,他会唤他,少校。
夏镜天眉毛颤了颤,不多时,满天星安抚信息素的气息在病房里氲开。
病房外,偶尔能听见护士查房的脚步声,和压得很低的说话声。
他靠在床头,忽然想找个人说说话。
第二天,夏小虫手术进行的很顺利。
麻醉清醒后,护士注意到他四下张望的目光,走过来,轻声告诉他:
“夏少校在走廊上睡着了,听人说,他已经48小时没有合眼了。”
刚做完手术,少年面色有些苍白,可实验体恢复能力总归比一般人强。
闻言,他支撑着坐起身来,请求护士小姐让他出去看一眼少校。
还没等护士回答,门就被推开,夏镜天打了个呵欠,倚着门框,看向夏小虫。
他的脸色比病床上这位还要苍白。
护士小姐想着,定了定神,向夏镜天汇报着夏小虫的身体情况。
“他恢复得很快,再做一个检查,报告出来就可以出院了。”
这句话让夏镜天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很轻地舒出一口气,却只对夏小虫吩咐道:
“好好休养,配合医生做检查。”
“镜哥!”
本以为少年会因此失落,然而夏小虫从病床上跳下来,光着脚跑到他身边。
“镜哥,让你担心一场,又守了我一整夜,我真的.....”
少年嗫嚅着,话都说不完整。夏镜天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乖,去休息一会儿,你现在还很虚弱。”
检查报告出来以后,司机来接少校和夏小虫回家。
夏镜天几乎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夏小虫走进房间都没察觉。
轻松熊玩偶寂寞地靠在一旁,背上还背着那个小书包。
夏小虫坐在轻松熊怀里,看着夏镜天沉睡的面容。
他胸口微微起伏着,呼吸不太均匀,像是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
变色龙尾巴愧疚地蜷曲着,苹果味安抚信息素布满房间。
夏小虫俯下身,将脸贴在alpha胸前。
一觉醒来后,夏镜天本能性地将手往身边一探。
被褥犹带余温,苹果味信息素还未散去。
楼下依稀可以听见哥哥的声音。
夏镜天这才放心下来,穿好衣服,简单洗漱后走向客厅。
“小镜子,你终于醒了。”
夏凭天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夏小虫正在灶上炖一锅汤。
“弄那么麻烦干嘛,让厨师来做就好。”
夏镜天从夏小虫手上接过汤勺,却看见料理台上摆着四个空碗。
“大嫂也来了吗?”
他说着,抬头张望起来。
“你大嫂今天有个讲座,只好派我来看看你们。”
夏凭天摇摇头,示意弟弟把锅里的东西乘出来。
鸡肉丸子汤,做法和哥嫂,甚至夏小虫都不一样。
“我擅自给你带来一个人,这道菜是他做的,你可以和他聊聊。”
一楼洗手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门被推开,一个人走进了厨房。
“小镜子,好久不见。本来我更擅长羊肉丸子汤,但是术后病人不宜吃羊肉。”
毕锐竞微笑着,对夏镜天打了个招呼。
本篇依旧镜虫,包含一丢丢凭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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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虫失踪了,在他又一次低烧之后。
当晚,小变色龙就睡在夏镜天臂弯里,体温比平时稍高一些。
半夜他醒来去了趟洗手间,夏镜天听见他回来,感觉到有东西落在手臂上,可第二天早上睁开眼。
床头柜上睡眠喷雾被设定自动释放,释放浓度是平时的三倍。
而夏镜天自己,抱着个很大的轻松熊,熊背上背了个书包,就这样睡了一夜。
夏小虫失踪的三天以前,夏镜天约大哥来家里吃饭,顺便请大嫂替夏小虫做了次体检。
体检完...
体检完成,大嫂告诉夏镜天,夏小虫身体很健康。再来一次低烧,就能彻底恢复。
夏凭天在后花园抽烟,弟弟坐在秋千架上,晃着两条长腿,摆弄夏小虫最爱的那个小鸡玩偶。
客厅里,夏小虫正专心致志地给小镜子制作一个鸟窝,那只美短被取名为“夏苹果”,正在夏小虫脚边转圈,时而站起来拉成猫条,用爪子扒拉他的膝盖。
小镜子已经放归自然,偶尔还会回来瞅一眼。夏小虫担心它找不到地方落脚,决定在猫咪去不到的院子里,给它安一个鸟窝。
“怎么?不想他赶快长大?”夏凭天打趣着问。
“.....也不是。”夏镜天拢住了小黄鸡,上面淡淡的苹果香气,“他像个小孩子的时候,还会和我闹一闹,提点要求。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懂事得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夏凭天将烟头摁灭在大理石烟灰缸里,目光转向落地玻璃门。
阳台上,钟裁冰难得清闲地抱着猫咪,指尖挠着它的下巴。
当年,自己在医院走廊上惊鸿一瞥,清俊温润的omega瞬间就捕获了他所有注意力。
他是腺体研究方向的专家,留学归国的高材生,夏凭天追求他,生怕太过热烈惹人反感,又担心不够热烈,无法打动omega的芳心。
比起其他乖巧温顺的情人,医生太过忙碌又太过云淡风轻,可夏总偏偏对他欲罢不能。
后来费尽千般心思,好不容易得来一次亲密接触,比起信息素的天然吸引,夏凭天更迷恋他身上清爽干净的肥皂味。
他急于求证对方的心,可他谈风月谈芸芸众生的人,就是不谈他在意的事。
之前形形色色的情人,夏凭天最烦他们穷追不舍地问“你爱不爱我”。
眼下,他又开始担心,自己不厌其烦的试探,会不会让他觉得烦。
人类终究是矛盾的生物,爱他淡然,又怕他淡然,所以夏凭天鼓起勇气,先做了不那么淡然的那个。
结果.....自然是好的。
撒娇?这件事夏镜天不陌生。
他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哥哥却扬起眉:“我知道你会,但是,别在我面前。我不想看见那么大个弟弟恋爱脑的样子......所以,等我走了以后,再开始你的表演。”
今天一家人聚餐,家政人员准备好食材就离去,钟裁冰懒得动手,在一旁指挥夏凭天干活。
看着哥哥满脸愉悦的表情,夏镜天悄悄嘀咕一句,也没见你好到哪去。
转头,看见夏小虫打算去帮忙切包心菜,夏镜天眼疾手快拦住了他:“乖,去和夏苹果一起玩。”
哥哥的声音从厨房传来,说小镜子,你家没胡萝卜了。
“夏小虫,这个任务交给你。”夏镜天套上围裙,顺手撸了把变色龙的脑袋。
进厨房忙活五分钟,夏凭天开口:“胡萝卜呢?”
夏镜天将切好的卷心菜放进盘子:“让小虫复制......坏了!”
他急匆匆地跑出去,夏凭天跟着一起出来看热闹。
客厅里,钟裁冰蹲在地上,指尖一个个数着夏小虫复制的那堆胡萝卜。
“红森,超级红芯,日本杂交,法国阿雅.....啧啧,夏小虫,你应该去搞个副业,在陆上锦他家对面开个胡萝卜专卖店。”
夏小虫蹲在他旁边,脸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之前给陆言复制过,可惜他只拿了一半。”
“剩下的另一半呢?”钟裁冰有些好奇。
“被锦叔拿走了,说是这些是高科技产品,要交给言会长进行一些专业的研究。”
夏凭天摇了摇头,一边吐槽陆上锦忽悠小孩,一边拿了几个最漂亮的走进厨房。
夏苹果好奇地用爪子滚胡萝卜玩,夏镜天用脚挑了下它的肚皮,猫咪“喵”一声跑开了。
夏小虫:“镜哥,我是不是复制得太多了?”
夏镜天:“宝贝儿,这个数量刚刚好,未来一个月家政阿姨都不用买胡萝卜了,你做的真棒。”
饭桌上,夏凭天随口问了句这两天他们都干了些什么。
夏镜天将一块牛排叉到夏小虫盘子里:“逛街,购物,看电影。”
“还去了一家很酷的餐厅,里面有个自助大头贴机,镜哥.....”
夏镜天飞快地把切了一半的牛排塞进夏小虫嘴里,钟裁冰都被吓到了,柠檬汁含在嘴里忘了咽下去。
夏凭天拿着叉子,一脸“你干嘛”的表情。
夏镜天:“这块牛排和夏小虫嘴型特别合适,哥,不信你仔细看看。”
夏凭天用看智障的表情看了看弟弟。
夏镜天摊了摊手,把剩下的牛排切成心形,送进夏小虫盘子。
饭后又聊了一会,哥嫂告辞离开,他哥手上拎着一大兜胡萝卜,半数是陆上锦上交的“高科技产品”。
夏镜天将碗碟送进洗碗机,琢磨着要和夏小虫谈谈,有些事情不能随便说出去。
然而,夏小虫抱着夏苹果,先走到了他跟前:“镜哥,刚才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也不算,只是,”夏镜天摁下开始运行的按钮,水声哗哗响起来,“有些事,是我们两个的小秘密。”
夏小虫皱起眉,很艰难地思考着。
夏镜天轻咳一声,耳朵有些红:“宝贝,我其实也会害羞的。”
“好吧,”夏小虫揉了揉夏苹果的头,猫咪很轻地“喵”一声,夏小虫随即把它耳朵捏在一起,捂上。
“确实,比剪刀手拍大头贴,这件事听着没那么酷。”
智慧型实验体用“我都明白”的眼神看了看夏镜天。
“额,我说的不是这个.....”
夏镜天想要解释,猫咪却从夏小虫怀里蹿出来,跳到置物架上,四只绿眼睛,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解释不清,美洲狮干脆放弃,走上前,将娇小的变色龙搂进怀里,下颌埋进对方颈窝。
夏小虫愣了愣,搂住alpha,让两个人距离贴得更近。
“夏小虫,亲我一下。”
夏镜天的声音和平时不太一样,有些黏糊糊的,尾调拖长。
夏小虫在他嘴唇上碰了碰,夏镜天眼睛眯起来,小声说着“不够”。
变色龙尾巴变得很粉,踮起脚尖,攀着他的胳膊,轻轻含住他的嘴唇。
他学东西的速度很快,接吻也不例外。
夏镜天闭着眼睛,感受到少年与他呼吸交融,勾起alpha的舌尖,生涩地挑逗。
他快站不稳了,夏镜天索性将他抱起来,放在料理台上,跻身进他双腿间。
夏小虫双手搂住他脖颈,颤巍巍地吐出一口气,不小心对上那双狭长的眼睛。
瞳仁里,那汪琥珀正在化开,有种下一秒就要沦陷其中的错觉。
变色龙睫毛颤了颤,又将嘴唇送了上去。
他不想逃。
被少校从料理台抱下来的时候,午后太阳正粘稠。
夏镜天抱着他,走上二楼,两个人一起坐在夏小虫房间的地毯上。
少校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仰身躺下,头枕在夏小虫腿上。
夏苹果跟了进来,在夏镜天身边趴下,很轻地打呼噜。
夏小虫没忍住,伸手挠了挠美洲狮下巴,和撸猫的手法如出一辙。
“夏小虫,夏小虫。”
又是那种从嗓子眼里出来的、黏糊糊的尾调,夏镜天在喊他的名字。
“嗯?”
夏小虫轻轻拨开alpha的额发,夏镜天目光朝上看着他,像只慵懒的大猫。
“一直这样好不好,不要离开我。”
咔擦。
夏小虫听见心脏裂开一条缝,里面抽出柔软的嫩芽。
“......好。”
他低下头,将唇贴在alpha额头上。
这样愉悦的时光维持了整整五天,一向热衷工作的夏镜天每天准时打卡下班,连带着秘书面色都红润了不少。
可是,偏偏在第六天上午,夏小虫失踪了。
悠扬的钢琴曲响了起来,是他和夏小虫四手联弹的《水边的阿狄丽娜》。
夏小虫的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
下面还压了一张字条:
镜哥,不要担心我,两天后我就回来。
落款:夏小虫。
夏镜天x夏小虫自己画的,看看就好,不爽划走,别举报谢谢,信女一生荤素搭配这些都是我应该看的。
祈求
下一场雨降临之前,他们抵达一家很年轻的音乐餐吧。就餐环境明亮宽阔,还有吉他手在舞台上拨弄着吉他。
青春期的少年比平时用餐速度要更快一些,端上来的餐品很快就一扫而空,夏小虫端着盘薯条,蘸番茄酱吃。
他吃薯条的样子中二到不行,用食指和中指夹着,蘸上番茄酱,夹香烟一样将薯条送到嘴边。
夏镜天看着他,刚才那点灰暗的心情消失得无影无踪,强压着嘴角,不让自己笑出来。
然而,姿容出众的两个人早就引起了邻桌的注意。一个beta女孩看着夏小虫用抽烟的姿势吃薯条,没忍住“噗嗤”了一声。
夏小虫抬起头,和女孩目光对视,对方摆摆...
夏小虫抬起头,和女孩目光对视,对方摆摆手,飞快地侧过脸去。
少年眸子里那汪翠绿颤了颤,吞下薯条,将额上的墨镜拉下来遮住脸。
身后那条尾巴蜷曲着,尾巴尖扣着椅背,别墅建造计划正在动工。
“人类,总是会在公共场所发出奇怪的单音。”夏小虫叹口气,仰靠进椅背里。
夏镜天早就憋得嘴角颤抖,现在连肩膀也跟着微微抖动。
茶色镜框卡在鼻梁上,边缘隐约透出红晕。小变色龙仗着有尾巴套,一副我自岿然不动的阵势。
“宝贝,我一直有个问题。”
“嗯哼?”夏小虫拿过一旁的酒水单子,用指节推一推墨镜。
救命。
夏镜天坐不住了,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像拉电灯开关那样,拉了一把他的尾巴。
“啊!镜哥你干嘛?”
酷哥buff叠不下去,夏小虫捂着尾巴根,张大眼睛看着夏镜天。
夏镜天若无其事地将尾巴套搭在手臂上:“尾巴才是你的本体吧?它看起来还算正常一点。”
说着,他勾掉夏小虫的墨镜,取过酒水单,放在少年头上翻页。
“想喝带酒精的饮料吗?今天可以给你开绿灯。”
“也没有很想,之前和阿言到他朋友开的酒吧玩过。”
墨镜没了,夏小虫眼睛像太阳下的绿宝石,眉梢分明扬起,唇角却被他自己熨得板正。
“好的,那还是喝苹果汁,我再给你加一罐旺仔牛奶。”
夏镜天合上酒水单,杵着小变色龙的脑袋,指尖绕着他的头发玩。
“......阿言喝了一罐RIO就不太好了,后来一直在点水果茶。”
夏小虫说着,抬起眼睛飞快地瞥一眼夏镜天。少校正噙着点笑意,好整以暇地注视着自己。
“镜哥,我还没和你一起对酌过。”
中二病的变色龙服软了,夏镜天从背后环着他,凑上前去,点了点自己的脸颊。
夏小虫凑上前去,快要触及的时候却犹豫了。
他在害羞吗?夏镜天想着。
很快,柔软的,微凉的触觉拂过嘴唇。
初长成的苹果树在他唇角,留下一片花瓣。
餐吧外,雨又下了起来,清脆地敲打着落地玻璃。
庭院里有棵缅栀子,雨水冲刷后,香气丰腴,悄无声息地溜进室内。
餐桌玻璃倒影里,那双优美的眼睛噙着笑意,眼尾弯了起来。
夏镜天举起玻璃杯,Godfather褐色酒液和夏小虫浅黄色HarvardCooler杯口轻碰,
圆形冰块晃动着,酒液撞上杯壁。
少年选中的这款鸡尾酒,用苹果白兰地、柠檬和汤力水调配,口感清爽,苹果味很醇。
实验体酒量还算不错,聊着天,小酌下肚,夏小虫没有任何反应。于是,夏镜天纵容着他又喝了一些。
早在两人同居的时候,夏镜天就喜欢和他聊起往事。聊曾经热血沸腾的自己,还有呼朋引伴,在小酒馆一醉方休的时光。
当然,偶尔也穿插着,那段曾让他欲罢不能的初恋。
原本以为要永远尘封的回忆,一旦开了口,便如群鸽般扑扇着翅膀,呼啦啦全飞了出来。
夏镜天本就不是惯于画地为牢的人,炽热的爱意多年得不到回馈,他自己早就释怀不少,说出来的时候,更是轻轻舒出一口气。
终于,彻彻底底地放下了。
他本想就此把照片也撤掉,可看看夏小虫的反应,无波无澜,无欲无求。
他对自己,又是什么心思呢?
夏镜天本就乐于看见夏小虫面对自己时,尾梢变粉,欲语还休的可爱模样,也一直在致力于拉近两个人的距离,让自卑羞涩的少年,能放心大胆地爱上自己。
自学钢琴前那次长谈后,夏小虫再没提及过言逸。夏镜天释怀之余,心里却有个声音在说,夏小虫不该不在乎言逸的。
人类的感情好矛盾。他担心他在意,又担心他不在意。
于是,夏镜天索性将照片留在那里,等着夏小虫某天亲口对他说,撤掉照片。
夏镜天记忆快速翻转到永生亡灵战役后,他到病房探望夏小虫。
叫醒装睡的少年,夏镜天本想告诉他,照片已经撤下,隔日他会送还给言会长。
可夏小虫开口就是,对不起,我之前提的要求太过分了,您还是当我没说吧。
他想说的是——你还爱他吗?我身体已经恢复了,没必要为我去做这些。
因此,夏镜天回答他:“我是爱过他,但事情已经过了快二十年,谁还没个初恋。”
夏镜天想说的是——我已经放下了,所以,快点做一些事,表明“你想让我爱你”。
毕竟,和一条刚出茅庐的旗鱼alpha较真,把有独立宿舍的变色龙圈进自己的宅邸,这件事已经让很多知情者私下八卦,PBBW夏少校,肯定对无象潜行者有意思。
可是,夏小虫下一句话却是:“那您到现在还不结婚。人类到了您这个年级,都结婚了的。”
我这个年纪?我什么年纪?
我哥在我这个年纪,儿子都上小学了,你怎么不说说呢?
夏小虫无心的一句话,让夏少校有种被踩中狮子尾巴的感觉。
“镜哥,你还能喝吗?钟医生说过,你这个年纪,不宜摄入太多酒精。”
记忆中病房里干净的消毒水味,和Godfather醇厚的酒精味重叠在一起,夏镜天那条本不存在的尾巴,又开始隐隐作痛。
少校抬起头,四下环顾一周,不远处的角落里,放着一台仿古早风格的大头贴拍摄机。
外部有玻璃罩子,还有落地帘子遮挡,足够隐蔽,很多少男少女都喜欢用它来记录美好回忆。
他笑了笑,一把薅起夏小虫:“走,去干点我这个年龄该干的事。”
夏小虫云里雾里地被拉着走,美洲狮一把将他塞进去,自己也站了进来。
机器启动,玻璃门自动关闭,帘子也自动合上。
夏小虫看着花里胡哨的拍照页面,歪了歪头,不明就里。
他刚想开口问,一个带着松紧带的眼罩遮了上来,夏小虫眼前一黑。
下一秒,美洲狮将他拉进怀里,单手摁着他的后颈,俯下头来。
满天星信息素铺天盖地涌下来,夏小虫呼吸被篡夺。
Godfather甜杏仁味在口中侵略,夏镜天将杯口那颗红樱桃给了自己,现在却似要将它讨回般,舌尖愈发深入喉咙。
玻璃橱窗外,脚步声、喁喁笑语络绎不绝。
夏小虫还没来得及紧张,一双带着茧子的手捂住了他的耳朵。
狭小的空间里只余他自己的心跳,偶尔泄露的喘息声,和粘稠的水声。
满天星的网将他网住了,花香如透明触手,霸道地控制着他所有神经。
直到眼罩被拿起来,夏小虫还保持着怔怔的表情。
夏镜天将它推到夏小虫额头上,拭去他唇上的唾液,拉着他面向机器,顺便替他摆了个剪刀手。
“准备好拍照了吗?1,2,3!”
屏幕上出现第一张照片,打(沾)着眉钉的酷少年,头上带着个小黄鸡装饰发箍,和神采飞扬的alpha一起,定格在画面上。
少年有双漂亮的眼睛,顶着个粉红色尾巴,面色通红,看上去呆呆的。
哗啦哗啦。
贴纸打印出来,夏镜天满意地将它收进钱包,放在照片位里。
下午,两个人去宠物店逛了逛,替小镜子补充了鸟粮和药品,又对宠物计划进行了初步研究。
夏镜天对一只豹纹守宫蜥蜴很感兴趣,夏小虫却蹲在猫爬架前,逗弄一只高冷的美短猫咪。
猫咪不怕生,但性格高冷。变色龙体温偏低,只摸了一下就再也不给上手,身体流动成各种形状躲开他。
夏小虫叛逆心思大起,手指戳了戳猫咪的脸,猫咪“嗷呜”一口咬住了他,旋即又松开嘴,舔舔他的手指。
夏小虫看看手上的猫咪牙印,不说话。
夏镜天伸过手去,猫咪却换了一种态度,乖顺地臣服着,让美洲狮360°撸毛。
夏小虫倍受打击,猫咪却踱步过来,蹭了蹭他的衣角。
“它不讨厌你。”店主笑眯眯地说。
夏镜天全款买下猫咪,当场进行全身检查,又多支付了一些费用,在小镜子离家前,将猫咪暂时寄养在这里。
离开宠物店时已经是下午四点,乌云逐渐透明,雨丝也软绵绵的。
街角,身材高挑、风衣猎猎的英俊alpha,臂弯里挽着个少年。
少年穿着件很酷的外套,拖着条更酷的怪兽尾巴,白山茶般的小脸藏在口罩后面。
Alpha把他的墨镜挂在头顶,时不时偏过头去,看一眼少年。
他看上去无波无澜,手指松松攥着alpha的衣袖。
“夏小虫,接下来想去干什么呢?”
“我都可以。”
“密室逃脱——.啧,算了,这方面你是专家。”
“想去猫咪咖啡厅吗?”
“可。”
“......或者去画展?现场好像能买到票。”
“也可。”
“................电影院也行,你在追的那个番,剧场版正好上映。”
夏小虫不说话了,另一只手缠上alpha的衣袖,偏过头看着他。
夏镜天侧过头,眉梢扬起来,琥珀色瞳仁染了点朦胧烟雨:“挺火的片子,只剩最后一排靠出口的座位了。”
“电影院有红外线......”
少年话说一半戛然而止,恨不得把整张脸缩进口罩。
“很上道嘛,夏小虫。”美洲狮隔着口罩戳了戳他的脸,“还是说,你这个年纪的小朋友,每天想的都是这些......嗯?”
他故意压低声音,贴着夏小虫耳朵说着后半句话。然后,在少年红着脸打算溜走的时候,一把扯掉他的口罩。
“哎呀!”
虎口处,很浅的一排牙印,隐隐透着波板糖形状的信息素印记。
变色龙咬人,也怪疼的。
两个半小时的电影,说短也不短。散场后,两个人在plaza吃了晚饭,出来后天已经黑了。
夏小虫从怀旧零食店买了盒香烟形状的长条糖果,撕开滤嘴的包装纸含着,双手插在裤兜里,活脱脱是个叛逆少年。
过红绿灯路口的时候,夏镜天顺手拉了把他的怪兽尾巴,叛逆少年立刻转过头:
“请不要这样随意地触碰我。人类。”
这是电影里反派的台词,夏小虫说到一半笑场了,脸上凹出两个小梨涡。
“别逼我把你锁起来,小猫咪。”
夏镜天用另一句台词回答他,两个人一边走着,笑作一团。
车子在地下停车场,夏镜天去开车的时候,夏小虫在路边等他。
糖棍吃完了,他从衣兜里取出印刷成烟盒的糖果盒子,挑出一根苹果口味的,剥开滤纸含在嘴里。
路边走过一对父子,小孩正在挨父亲训诫。
“你要是再不好好学习,考试还会不及格。”
“考试不及格,以后就找不到工作,没有钱养活自己。”
夏小虫叼着糖,无聊地踢着小石子玩儿,不小心将石子踢到了那对父子旁边。
面对陌生人的时候,夏小虫表现德颇为高冷,还有种生人勿近的气场。
如今躯体未长成,又叼着“香烟”,活像个街头游荡的不良少年。
他张嘴刚欲道歉,那位父亲已经白了他一眼,转过头对孩子说:“看到没?那个哥哥就是考试不及格辍学,只能在马路边晃悠。”
小孩抬头,看了眼夏小虫嘴里的烟,又看看他别在衣领上的限量版动画角色徽章,神色复杂。
夏小虫:“刚才很抱歉。.但是我不用考试,我......”
父亲拽了把孩子:“快走,他还抽烟,品行一定不好,看起来还不聪明。”
夏小虫:......
夏镜天车子开出来的时候,变色龙黑着张小脸,尾巴蔫蔫地耷拉着,叼着糖棍不说话。
少校替他系好安全带,发现夏小虫的嘴可以挂油瓶。
“怎么了?”他刮了下少年的鼻子,问。
“我在为部分人类的无知感到愤怒。”
“以貌取人,毫无判别能力。”
“愚蠢,武断,片面至极。”
夏小虫一边在挎包里翻腾,一边批判人性。
夏镜天一头雾水,但他的台词太中二,少校将车停在路边,捂着肚子趴在方向盘上。
“镜哥,我没在说你。”
“我知道.....我也没在笑你。”
你明明就在笑我。
智慧型实验体夏小虫看破不说破,从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夏镜天。
“镜哥,送你的,我在挑衣服的时候,给你挑了个礼物。”
那是一块和他外套同品牌的腕表,样式新潮,设计感很强,但又不会过分花哨。
非常适合夏镜天,尤其是生活里的他。
“我....听说,爱一个人就会想把最好的都给他,以后,我也想给你买东西。”
叛逆少年假装不在意地偏过头,脸颊却早已熟透了。
夏镜天将表带在手上,摇上车窗。
车载广播滔滔不绝地说着,骤雨已停,未来一周都是晴空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