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坐了个老和尚,给凯凯讲故事,故事说: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
黄子弘凡侧躺在床上,用手撑着脑袋,撇着嘴念叨。
石凯背对着他,半个脑袋钻到被子里,眨巴着眼睛,试图物理降低噪音。
见人不理他,黄子收了撑着脑袋的手砸在枕头上,中气十足地“唉”了一声,顿了五秒,见无事发生,继续“讲故事”。
房间的大灯已经关了,石凯躺下的时候把自己这边的床头灯也熄灭了,整个房间里只剩黄子那头的灯亮着,偏黄的灯光堪堪照亮房间一角,石凯的眼前昏昏黄黄。
......
其实他没有睡意。
只是单纯想躺着,跟黄子躺着。
无所谓什么姿势,反正那人总能找到个舒服的位置抱住他。
但是今天黄子在那奇奇怪怪地乱念叨什么呢?
石凯心里数着羊,已经跳过去两百三十二只了……
“要睡睡,不睡滚。”石凯闷在热乎乎的被窝里,闷闷地说。
身后的声音戛然而止。
接着传来一阵窸窸窣窣,转而彻底没了动静。
等了半晌黄子不来抱他,石凯捏了捏被角,这不对,原本就没睡意,现在更睡不着了。
于是他转过去,面朝着黄子。
床头灯还没关,所以某人眼角亮晶晶的,格外明显。
“黄子?”石凯愣愣地喊他。
“在呢。”黄子下意识接话。
一接话,就连贯性地睁眼转头看他。
石凯没躺着了,趴着撑起上半身看黄子,“哭了?”
黄子撇过头,“刚刚看了个伤感的视频。”
“你再说谎试试。”石凯皱着眉,捏了捏黄子的脸,又去抹他眼角的泪。
怎么就变得爱哭了呢,黄元元。石凯想着。
“我们昨天才商量好的……”黄子眨了眨眼睛。
擦眼泪的手被睫毛弄得有些痒,就往下移了一段,搭着黄子的肩膀。
商量,商量了什么来着?
想起昨天的事,石凯沉默了。然后剜了他一眼。
“你还好意思提。”
“我不管,你答应了。”黄子有些心虚。
“补回来就好了?”石凯变回躺着的姿势,一手捂住了黄子的脸。
“嗯嗯”黄子被他捂着,也没想着挣脱。
石凯拿他没办法,坐起来对着黄子的脸就亲了一下。
或者说贴了一下。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躺回去,背对着黄子就要继续睡觉。
被亲的人到“破涕为笑”了,往前挪了一段抱住了石凯。
“别害羞呀凯凯,该做的不该做的我们全做过了,是吧。”
石凯只觉得自己的体温在升高。
这人不是在他脑袋后面说的,而是贴着他的耳朵,故意压低了声音说的。偏偏那灯还亮着
“关灯睡觉!”石凯不敢想自己的耳朵该有多红,这光昏昏的,到真显得气氛有些旖旎了。
不仅仅因为一个晚安吻。
“好嘞。”黄子起身将唯一一盏灯关掉,躺回来搂着凯凯的腰不重不轻地掐了一把。
在石凯开口之前又换成了揉,“睡吧宝宝。”
平稳的呼吸声入耳,黄子才慢慢停了动作。
轻轻地搂住石凯的腰,吻了吻他的耳朵,轻声道:“明天可别忘了哦,晚安老婆。”
还有个彩蛋嘞~
商量了什么呢?怎么商量的呢?石凯也不太好意思提啊~
“3”
“2”
“1”
“开始。”
重重灯光打开,光线从内场一束束照上前来。
蒲熠星颤了颤眼眸不太适应突然变亮的环境,舞台的音乐响彻全场,被巨大的声音震得皱了皱眉,余光不自觉地瞟向身旁那人。
他倒是没什么反应,应该早已习惯了舞台吧。
蒲熠星看向面前桌上的白板,logol印的是这档节目的名字,一档智力真人秀节目。
跟前对手,加前队友,加前男友的郭文韬一起坐在导师的位置上,蒲熠星抬嘴角也不是,苦着脸也不是,捏着笔下意识躲闪过来的镜头。
“别躲。”郭文韬转头小声地......
“别躲。”郭文韬转头小声地提醒。
蒲熠星后知后觉自己是来录节目的,尴尬地回了一句谢谢,又继续扣笔。
上半场录完,状态已经在选手的影响下回来得差不多的蒲熠星想再跟其中一位复盘关键部分,就在导演喊中场休息之后直接奔着选手休息间去了。
把对方的思路彻底理顺了,蒲熠星才从有些固执的状态里回来。
敲门声响起,众人下意识往门口看去,郭文韬开门走了半步进来。
“导师开会。”
明明是简单的四个字,整个休息室却跟结冰了一样,不知为什么,总觉得郭文韬的眼镜框反射着寒光。
蒲熠星熟悉郭文韬的几乎所有情绪。所以他现在,在生气?可是为什么生气?
跟身旁的人说了声拜拜,对所有人留下一句“好好休息”,蒲熠星就不明所以地跟着郭文韬走出了休息间。
情绪不好,谁能让他情绪不好,蒲熠星心说不会吧,不是我太自恋就是他太怀恋。
就这样一路跟到了导师休息室,和蒲熠星预想的一样,里面空无一人。
“不是开会吗?”蒲熠星关了门靠在门背上揣着手,“其他人呢?”
郭文韬拉了张椅子坐下,隔着四五个人的距离,微微仰头看蒲熠星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对不起。”又低了低眉眼抬手摘下金丝框眼镜拿在手里,“没有开会。”
蒲熠星不动声色反手锁了门,叹了口气走到郭文韬面前看着他不自觉簇起的眉头,“吃醋了,前男友。”,还故意在“前”字上加了重音。
抬头看着蒲熠星硬扯出一个笑脸,郭文韬也没想到,情绪失控这种事放在面对蒲熠星的事情上还是这么容易发生。
“嗯…”不轻不重地回了一声,低下头自嘲苦笑的郭文韬供认不讳。
下意识的反应骗不了人,没开始休息就已经注意到蒲熠星的眼神几乎黏在了某个选手身上,一开始还担心某人不适应镜头,现在集中不了注意力的人却成了在聚光灯下工作的自己。
看着蒲熠星下场后匆匆跑去只留下一个背影,等了许久没等到自己期待了好久的正式重逢聊天,却在按耐不住主动寻找时推开门看见他另一个人靠得那么近……
没人知道郭文韬当时按着门把手的手有多用力,连他自己也是在摘眼镜时才恍然发隐隐作痛的手心泛着不正常的红色……
“谁提的分手啊郭导师?”蒲熠星拉过另一张椅子坐下,漫不经心地问他。
郭文韬咬了咬嘴唇,“我错了,阿蒲。”
“是啊,你错了。”蒲熠星歪头有些严肃地盯着爱人,昔日的爱人,现在还放不下的爱人,
“我还没怎么样呢,你先替我决定了。不好的舆论我又不是没经历过,你的抗压能力放在我身上怎么就失灵了呢?”
“对不起,阿蒲……”郭文韬不敢看他。
分手是自己提的,挂着“不忍心让蒲熠星遭受舆论攻击”的名号,却做了让蒲熠星最受打击的事情,而现在,控制不住情绪的人还是自己,很混蛋。
“我一直不明白,你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或者是对我们的感情没信心,因为作为另一当事人的我,从来没有对这些产生过怀疑…”蒲熠星习惯性地摩挲着指节,可惜今天没戴戒指。
“我没有……”郭文韬在反驳,可是声音很轻。
仅仅因为并不存在的谣言,蒲熠星被攻击地生了病。
有过几次轻生的念头,最瘦的时候连一百斤都够不到。
郭文韬是那个用尽力气拼了命,才把他从窒息的深渊中拉出来的人。自然不可能看着自己变成蒲熠星再一次经历舆论创伤的导火索。
于是慌不择路地提了分手。
郭文韬不会说“我是为了你好”或者“我只是害怕失去你”这种听起来冠冕堂皇的理由,可这些话放在郭文韬提分手这件事的原因上却无比合适。
于是他干脆选择不为自己开脱,毕竟那听起来实再荒唐。
蒲熠星起身,向前迈了一步,跨坐在郭文韬腿上。
郭文韬怔怔地看着他。
“你是不是蠢啊韬韬。”蒲熠星捧起他的脸,曾经把自己迷成小花痴的脸,现在也是。
郭文韬抿唇,伸手环住了蒲熠星的腰,“是啊,蠢透了。”
相识相恋了七年,怎么可能不了解,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蒲熠星是畏惧镜头的,那会让他想起一段黑暗的时光,但他来了。因为合同上出了郭文韬的名字。
同样,至今没参加过任何真人秀的郭文韬也破例来了,因为拟邀嘉宾的名单中,出现了蒲熠星的名字。
心知肚明对方出现在眼前的原因,才让自己说话不那么没底。
蒲熠星低头吻了上去。郭文韬仰头回应着他。习惯性地深入进去,却措不及防被阿蒲咬了一口。
“嘶——”郭文韬倒吸了一口气。
“录节目呢,男朋友。”蒲熠星伏在他胸口,伸手去揉自己被郭文韬手里的眼镜硌得生疼的腰,却好笑地发现金丝框已经被按断了……
于是眼见的观众发现郭影帝新参加的节目上下半场造型不太一样。下半场没了眼镜,发型好像有些乱,不过应该是故意设计的吧……
蒲(搓手):韬韬我告诉你个秘密。
郭(捏了捏蒲熠星的手指):好~
蒲(眯了眯眼笑着):你把手伸过来
郭(有些不明所以地伸手放到蒲熠星手上)
蒲(从口袋里摸出戒指套进郭文韬的手指):当当当当~
郭(愣住,看着闪闪发亮的戒指久久缓不过神):阿蒲你……什么时候买的?
蒲(故作埋怨):你提分手的前两天
郭(内疚地皱了皱眉):我错了阿蒲~
蒲(假装生气):以后还敢吗?
郭(严肃认真看着蒲熠星):绝对不会有第二次了,阿蒲,我保证
蒲(满意地点点头):好哦~
夜深露重,李总管满脸堆着谄媚的笑踏着小碎步走进华丽的宫殿,“恭喜娘娘,陛下今日唤娘娘去侍寝。”
屏风内,一张姣好的面容映在铜镜里,如丝的眉眼却不是女子的妩媚,而是男子的坚挺。听到外头假意贺喜的声音,蒲熠星慢悠悠摘下固定发冠的白玉簪,及腰的长发瀑布般倾泻而下,银色的发冠顺着发丝掉落在木制地板上,发出了几声清脆的声响。
身旁低头站着的奴婢蹲下身去拾起发冠,一面回了李公公的话,待轿子挺稳,蒲贵妃自会出来,前去侍寝。
李公......
李公公于是转身踏出宫殿,烛火摇曳着透过纸糊的窗户,一阵风掠过,悄无声息地吹灭了几盏。
蒲熠星弯弯眉眼看着蜡烛熄灭,披上披肩走出寝殿,踏上华丽的软轿。
皇帝的寝宫眼下只剩屈指可数的烛火,蒲熠星从腰间摸出一只木簪咬在嘴里,用纤细的双手挽好头发,用木簪固定。
在李公公的注视下推开大门,寝宫尽头的大床被轻纱帷幔笼罩着,隐约可见黑色的人影。一众仆从在门打开的瞬间低下宝贵的脑袋,蒲熠星踏了进去。
在昏暗的灯光中,蒲熠星解开了披肩缠绕的丝绸带子,身着轻薄的亵衣,走向摇晃着烛火的烛台。
一手挡着风,蒲熠星呼出一口气,蜡烛灭了灯。
一双有力的手从背后抱了上来,蒲熠星握住,引它们去解自己的衣带。
“来侍寝?”愠怒的声音响在耳畔,蒲熠星低头浅笑着在他怀里转了身,双手攀上他的肩膀。
“我若不来,郭相打算什么时候来找本宫呢?”嗔怪的语气让郭文韬的气消了大半,但蒲熠星故意加重的“本宫”二字却格外刺耳。
“江南水患昨日才……”
“后宫不得干政,好丞相。”郭文韬掐着贵妃的腰想解释,却被他打断。
只剩一盏烛台的宫殿光线微弱,郭文韬看不清蒲熠星的眉眼,沉默了片刻才再次开口道:“皇帝最近有所察觉,防大臣防地厉害,我近日寄予你的书信无一被送达,而是被探子拦下,若不是我在宫内安排了几个眼线,怕是你会有危险。”
蒲熠星捏着郭文韬的耳垂听他不免严肃的讲,待到他讲完却是笑出了声。
郭文韬惩罚似的揉了一把蒲熠星的腰窝,后者瞬间软下身来伏在自己怀里,却还是轻声笑着。
“笑什么?嗯?”郭文韬带着他往床榻走。
“郭相为了我的安危可收敛着,是吧郭相?”蒲熠星倚在他身上被抱着一步步后退。
郭文韬反应过来低头咬了一口他的鼻尖,“我若不来,你就真的去侍寝?”
“不然?怎么说我也是个贵……”蒲熠星有意让他着急,却不等“妃”字出口,就被堵在了喉咙里。
郭文韬低头吻住了他。
腰上的双手收拢着加大力道,蒲熠星被抱地被迫微微仰着头,全身被抱成了好看的C字形。
直到来不及咽下的津水溢出嘴角,郭文韬才堪堪离开,然而待他舔去牵挂着的银丝,激烈的吻再次席卷了蒲熠星。
最后一盏烛火也被掠过的风吹灭,轻纱帷幔中,两道身影交错着,重合着,要溺死在这柔软的床榻上……
ps:皇帝被他的“好丞相”迷晕丢在角落啦
结束了今天的拍摄任务,小屋里,撇去心眼子彻底松弛下来的大家依旧待在客厅里,围绕着七拐八拐的各种话题有说有笑。
蒲熠星坐在火树的代步车上,一前一后地晃荡着,蹬累了便把头靠在扶手上,盯着面前的盆栽发呆。
其他人也多少感觉到蒲熠星的情绪,有一搭没一搭地递话给他,还时不时给郭文韬使眼色,石凯扒拉着帽子,疯狂扶帽子上的眼镜,默默感叹导演组出的是什么绝世好任务。...
其他人也多少感觉到蒲熠星的情绪,有一搭没一搭地递话给他,还时不时给郭文韬使眼色,石凯扒拉着帽子,疯狂扶帽子上的眼镜,默默感叹导演组出的是什么绝世好任务。
郭文韬在大家凑近练歌的时候默默跟沙发角落窝着的火树换了个位子,移动困难的火老师忙不迭地就挪走了,还空出了一小段距离给他俩。
看了一眼歪头盯自己的郭文韬,蒲熠星撇撇嘴继续玩车。
意识到问题不简单的文韬站起身,走到扭头的蒲熠星身边,伸手从他搭着扶手的双臂下面穿过去,向上把蒲熠星提着站了起来。
“有点问题,我们解决一下?”郭文韬推走了火老师的代步车,看着他问。
蒲熠星不理他。
转头跟突然很忙的各位示意了一下,郭文韬便拽着脸上不情愿身体很诚实的阿蒲走上二楼。
“阿蒲吃醋了?”郭文韬关上房门,带着笑意明知故问。
蒲熠星坐在郭文韬的床上,听到他的话长叹了一声向后倒去,砸在了床上。
郭文韬上了床,趴在蒲熠星身边,“阿蒲你别生气嘛~”脸朝着蒲熠星,郭文韬戳戳他的脸道。
蒲熠星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不搭理。
把脸贴到蒲熠星耳边,“阿蒲我错啦~”
血色蔓延的耳朵暴露了蒲熠星心里的波涛汹涌,翻回来看着郭文韬的脸,努着嘴不满:“你的撒娇技能能不能藏一藏哦”
“稍微有点困难哦”郭文韬学着他的语气词,任由他抬手揉自己的脸,配合地摘掉了眼镜。
蒲熠星叹了口气,嘀嘀咕咕道“平常也没见你样,chuang上还不是强势得要死。”
“什么?”郭文韬笑了。
“没——”蒲熠星脸有些红。
“好啦阿蒲,凯凯都慌死了。”郭文韬摩挲着他的手,把人拉着坐起来。
“被他爽到了我不得报复一下?你都不带这样跟我撒娇的。”蒲熠星据理力争。
郭文韬伏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蒲熠星立刻熟了一般,从脖子红到耳朵,“不是这种撒娇……”
郭文韬笑着歪头看他,“这怎么不算。”
蒲熠星把脸藏到卫衣领子里面妥协,“算算算行了吧。”
郭文韬拉下他的领子揽住了他的腰,“阿蒲给我亲一口好不好?”
蒲熠星还没来得及答话,便被往前一带,跌坐在郭文韬怀里,接受了一个香吻。
“好了吗?”郭文韬吻完搂着他。
蒲熠星已经完全跨坐在了郭文韬身上,趴在他的肩头喘息,红着脸微微摇头,“都怪你刚刚乱撒娇。”
郭文韬认栽,“这么敏感啊。”
蒲熠星愤愤抬手去捂他的嘴巴。
“别乱动了阿蒲,待会儿两个人一起,可就下不去了。”郭文韬被他磨得倒吸气,按住了蒲熠星的腰窝让他坐好。
蒲熠星当然也不敢再动,发烫的脸颊贴着男朋友的脖颈,小心翼翼地平复着。
当然,两人最后还是没下楼。
可怜凯凯失眠了整整半个小时。
看明学秘密任务的产物,南北批上桌啦!
“韬韬在吗?韬韬?”蒲熠星戴着猫猫耳机直播,察觉郭文韬没了声音就开始找人。
“在的在的”郭文韬无奈把麦打开,回应着他。
两人认识也有快一年了,自蒲熠星对郭文韬直球出击也已经持续大半年了,不算表白,就是“好话连篇,天花乱坠”简单概括就是无脑夸+无脑宠。
面对这种情况,好哥哥们早就产生了免疫体质,每次蒲熠星联机迟到,他们总心照不宣让郭文韬催人,至于原因,肯定是因为兄弟的话没未来老攻的话重要呀~
又是韬韬又是汤猪猪,蒲熠星只要跟郭文韬联机直播,就好像把他昵称挂嘴上了。
别人都是技能输出,只有蒲熠星在甜言蜜语输出,郭文韬的被动接受技能与心理承受能力也得到了极好的锻炼。
不光是直播,还有录节目。
郭文韬每次在密神集中注意力解题时总觉得有些不自在,每次寻找原因都是蒲熠星的目光太过炽热。
还好解题不是对着墙壁就是低头在桌子上,还好中间夹着火老师,不然郭文韬真怕蒲熠星直接挂到自己身上。
后期剪辑老师也只敢保留一部分解题的镜头,如果全放出来,cp粉得炸锅,毕竟蒲熠星真的就挺“不择手段”。
能把其他人支开就支得只剩三个解题主力,能靠近一点就挪一点,最后就成了蒲熠星半包围郭文韬,火老师背着手站在一边一脸嫌弃。
火老师内心os:小情侣像什么样子哦,指指点点ing.
名学那是更不用提了,蒲熠星面对郭文韬堪称有问必答,有梗必接,能调戏就逗韬韬,有机会就悄咪咪贴贴,受点小伤能撒娇就绝不放过,郭文韬要被这个男人逼疯。
你说他爱吧,是真的爱,但也是真的胆子小。
撩人不会兜底,等到被郭文韬抓着双手按在头顶,被逼到靠墙才发现自己玩大了。
“阿蒲?你刚才不是很会说吗?继续。”郭文韬笑眯眯地看着眼前惊慌的人,加重了压他手的力道。
“那个啥,我说啥了韬韬,哎呀我都不记得了,我我我要跟小齐他们去采购了,对,采购,韬大人您行行好,先放了小的呗~”蒲熠星急中生智,却躲不过舌头打结。
看着郭文韬笑,总觉得凉飕飕的,也不敢盯着他看了,心虚的眼睛八方乱瞟,殊不知泛红的脸颊和耳尖早就出卖了他。
郭文韬没好气地放开手后退一步,蒲熠星火急火燎逃出房间,忘了自己的麦和外套还在郭文韬床上。
导演在监视器那头干瞪眼,摄像头在蒲熠星开始脱外套的时候被郭文韬盖上了,两套收音设备被蒲熠星亲手摘下关掉放好了,面对一片黑暗和寂静,全组工作人员集体石化陷入沉默……
从这天开始,众人发现蒲熠星和郭文韬的相处模式有了些许变化。
蒲熠星还是很主动,但终于学会了收敛(被郭文韬白切黑吓的)
郭文韬开始有意无意地挑/逗蒲熠星,所以,以前的ppp单方面化身韬盯盯,变成了郭文韬盯蒲熠星,后者在对视一秒后慌乱移开视线。
“以前没发现他这么怂啊”郭文韬暗笑。找到逗猫猫的方式了。
于是就出现了某人天生多一票,出现了178笑点,出现了郭文韬式快问快答等等一系列史诗级名场面。
蒲熠星要撑不住了,这莫大的城池,要失守啦!!!
一开始去撩人确实因为有一见钟情(见/色/起/意)的成分在,但也确实没料到自己纯属不自量力,有谁能来告诉蒲熠星,为什么可爱兔子黑化之后这么能撩啊??!
又是一次联机,蒲熠星没迟到,郭文韬迟到了,好哥哥们集体化身月老红娘,让蒲熠星去催。
蒲熠星能咋办,只能去愤愤敲键盘发消息。
郭文韬看到了消息立马出现,啊但是,能不能有个人来解释一下为什么是出现在蒲熠星家门口啊!!??
“喂?”
“阿蒲,能不能给我开个门?”
“啊?”蒲熠星还没反应过来。
“我在你家门口。”
轰的一声,蒲熠星听到自己脑子炸了。懵懵地走出去开门,直到看到郭文韬,也还是呆愣的状态。
门口的人上前一步站在玄关处把门关上,一手摘下蒲熠星的耳机放在鞋柜上,一手搂着蒲熠星的腰就吻了上去。
要问为什么蒲熠星这么愣,那还得说说三天之前录的密神。
一片黑暗之中,两人冲在最前面,却不想被npc抓走关进了小黑屋,两个铁坦在一块儿自然不慌,但是两个有情人在狭小的空间里就很难保持理智。
是的,蒲熠星亲上去了。
干完事儿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蒲熠星欲哭无泪。
“是不是傻。”郭文韬在黑暗中来了这么一句。
“啊?”蒲熠星更懵了。下一秒,就被郭文韬按住了后脑勺被迫往前倾,那人精准吻住了自己的嘴。
是的,蒲熠星虽然亲了,但是由于太黑,什么也看不清,只亲到了脸。
蒲熠星迷迷糊糊的,等到被队友们解救也依旧没缓过来,好不容易等到录完节目直接走人,只留下满脸黑线的郭文韬开始动用800个心眼。
“有色心没色胆吗阿蒲?”郭文韬亲完啊蒲,就开始“批斗”。
此时蒲熠星内心很慌,场面似曾相识,他此刻正被郭文韬压在墙边,双手在上方被按着,想逃又不想逃,算了,认命吧。于是他眼睛一闭,嘴巴一张,就是“韬韬我喜欢你。”
郭文韬看着他,不禁笑出了声,“我也喜欢你”说完,又吻了上去。
这是第三个吻,与前面两个都不一样,因为蒲熠星听到令人羞耻的水声了。
……
“不是蒲喷喷人呢?”
“我就说这两个b不靠谱”
“懂得都懂”
“先把阿蒲踢了,咱先开始。”
几位好哥哥左等右等等不来人,一番吐槽之后放平心态开始游戏。
此刻的蒲熠星正心甘情愿拆自家城池的城墙。
高攻低防的后果,就是被攻略对象吃抹干净。
小甜饼!超短打!
“学长你,你好。”一个个子小巧的女生突然走进视野。
“啊,你好。”蒲熠星坐直了身体,看出了女生的局促不安与紧张,大致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于是也莫名跟着局促起来。
果然,下一秒,一封蓝色封面的情书就从对方的手上递到自己眼前,蒲熠星看到封面上......
果然,下一秒,一封蓝色封面的情书就从对方的手上递到自己眼前,蒲熠星看到封面上的手绘爱心太阳穴直突突。
“那个,不好意思……”
“阿蒲。”拒绝的话说了一半,就被从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
下意识回头,就看到向自己走来的人怀里那一束夺人眼球的玫瑰。
郭文韬在远处看到蒲熠星身边站了一个女生的时候就猜到他男朋友又在外面“沾花惹草”了,表面上波澜不惊,实则默默把那个女生与在场所有男大学生打量了个遍。
蒲熠星笑着转过头对着学妹接着说,“不好意思,有男朋友了。”
刚说完,郭文韬就走到了自己身边。把花递到蒲熠星手里,温温柔柔地看着学妹笑。
有些失落地收回手中的信件,又仰起头对着两人灿烂地笑了一下,女生爽朗开口,“那……祝你们百年好合!”,然后潇洒地转身离开。
蒲熠星看着她洒脱的背影在心里默默给她竖了个大拇指,然后就被郭文韬的手轻轻捏住了鼻子。
将蒲熠星的脸转过来,郭文韬松开手幽幽开口,“怎么?没看够?”
“哪能啊,花真好看,谢谢男朋友。”蒲熠星对着他眨了眨眼睛,笑得灿烂,“走吧,回家喽。”
深秋午后柔和的阳光洒在两人依偎着散步的身上,与十指紧扣的手上。
end.
“错了错了,真的错了”郭文韬小心翼翼拽着蒲熠星的衣角低头跟在他后面认错。
蒲熠星顿了顿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他因为低头露出的发旋,气地从他手里夺回了自己的衣角,“待会儿再跟你算账。”
——————————————————
今天蒲熠星要参加小芒的直播,原以为又是一次顺利的工作,直到经纪人把他叫下场,热搜榜一后缀“爆”的词条就映入眼帘。
“蒲熠星锁骨牙印加草莓”几个字让瓜主倒吸一口凉气,蒲熠星当即冲到卫生间查看所谓的“锁骨草莓。”
果不其然,跟热搜内容里的如出一辙,圆领的衣服挂在身上,向右歪了点领口,露出了半截锁骨,好巧不巧一颗粉色的草莓加一圈牙印就这样露了出来。
手指比着“八”......
手指比着“八”放在下巴,什么时候的事儿啊?怎么本人一点感觉都没有。
经纪人慢悠悠走过来,冷不丁出现在卫生间门口,环抱着双手看着他沉思。
“已经在公关了,我就说搞地下恋早晚得出事吧,不过好在你俩的事几乎人尽皆知。”把几乎去掉就差个正主承认了。
蒲熠星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叹了口气,“准备公关稿吧,——官宣的。”接着绕过经纪人走出卫生间。
“郭文韬你完了。”蒲熠星抓起椅背上的外套,“你最好下一秒立刻出现在我面前。”
“差不多了,走?”经纪人握着一份稿子敲敲蒲熠星的肩膀。
“走。”整理好领子,蒲熠星起身往另一个直播房间走去。
正听着经纪人嘱咐,身后传来了急促的呼喊,似乎哑了嗓子。
蒲熠星没回头,自顾自地继续走,侧过脸跟经纪人交谈。
“错了错了,真的错了”郭文韬跑过来小心翼翼拽住蒲熠星的衣角,低头跟在他后面认错。
蒲熠星顿了顿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他因为低头露出的发旋,气地从他手里夺回了自己的衣角,“待会儿再跟你算账。”顿了两秒,又接了一句,“跟你团队说一声今天辛苦熬个夜。”
“啊?”郭文韬气还没顺过来,有点发懵“为什么?”
“官宣。”蒲熠星留下两个字踏入了直播的房间,房门关上,郭文韬忘记了深呼吸调整,把自己憋到满脸张红才反应过来要顺气,官宣两个字直接点燃了烟花,心里的烟花。
————————————————
“我真的错了嘛”
直播结束回到家,郭文韬继续认错。
“错哪了?”蒲熠星好整以暇地看着男朋友藏狐狸尾巴。
“不该咬这么上面的……被别人看到了。”郭文韬抿抿嘴,认真道。
虽然对他的狡辩有心理准备,但真的听到,蒲熠星还是被他的话噎着了。
“怎么改?”顺着他的话接下去,蒲熠星觉得自己快疯了。
郭文韬抬了脑袋看着他,半晌,搂过了蒲熠星的腰。
“你你你干嘛?”蒲熠星被他揽在怀里,耳垂被某人含住,还用牙轻轻磨了磨。
“用行动证明我会改啊。”
“不不不,我我我——还没好啊!”蒲熠星心里警铃大作,口不择言地想阻止危险的男朋友。
“嗯?”郭文韬咬住了他的嘴唇,一手掐着他的腰一手探进了宽松的裤腰。
蒲熠星真的欲哭无泪了,力气不够大真的推不开,听着他在床上哑着嗓子,咬着自己的耳朵一遍一遍认错,感受着郭文韬温柔至极的动作,被弄地不上不下,难耐又舒服地仰着下巴含着泪“原谅”了“用行动证明改过”的恶毒兔子。
第二天早上
“郭文韬你是狗吗?”蒲熠星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锁骨以下的部分一片狼藉,忍俊不禁地质问。
郭文韬站在他身后把下巴放在了蒲熠星的颈窝,默认了他的话。
…………
“凯凯,我们已经在一起382天了。”
—————
深夜,石凯裹着羽绒服不紧不慢下了车朝机场内走去,呼出的暖气化作白雾消失在夜色里。难得的,机场里的人屈指可数,所以他很快就找到了那个高挑的身影——黄子弘凡。
所以当石凯睡眼惺忪出现在视线里的时候,黄子弘凡迫不及待地迈开腿,几乎是飞奔着朝石凯的方向赶去,而后者也立定在原地张开了双臂,笑着迎接他。......
所以当石凯睡眼惺忪出现在视线里的时候,黄子弘凡迫不及待地迈开腿,几乎是飞奔着朝石凯的方向赶去,而后者也立定在原地张开了双臂,笑着迎接他。
于是两人抱了个满怀。
感受到黄子的疲惫,石凯拱了拱埋在他颈窝里的脑袋,蹭蹭他的下巴,“辛苦啦,黄元元。”
“嗯—,好累,要回家。”黄子的声音闷闷的,还有些沙哑。石凯看他说话蔫了吧唧的样子,知道他是真的累了,便一手握着他的手放进他的口袋,一手接过行李箱带他回家。
“欢迎回家。”石凯打开门,一股暖气溢了出来,包围着风尘仆仆的黄子弘凡。
只开了鞋柜旁昏暗的氛围灯,石凯为他踢好了拖鞋的位置,便椅在鞋柜上看他。
瘦了,好像还黑了。
摇摇头把想法甩掉,肯定是光线问题,冬天哪有这么容易黑。
换完了鞋,黄子揣着手也看着凯凯,得到了对方疑惑的神态表达。
“不表示一下对伴侣的思念之情吗?凯凯。”黄子往石凯那儿跨了一小步。
石凯愣了下,把重心从撑在鞋柜上挪了回来,一个起跳扑到了黄子身上,双臂环绕着他的脖子,对着嘴唇就吻了上去。
黄子抱着他,一路吻着,朝房间走去,但没有开门进去,而是在房门外,将石凯的背贴着墙壁,继续加深这个自己日思夜想的吻。
直到石凯缺了氧气下意识推搡,黄子弘凡才堪堪停下,意犹未尽地又贴了贴,顺带舔去了来不及吞咽的津水。
石凯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去看他,这才反应过来大灯一个都没开,一片昏暗照得人身影朦胧,但他还是看到了黄元元眼里的欲‖望。一瞬间的氛围完全变了,石凯有点小慌,但被人抱着,也逃不到到哪去。
正试图冷静,黄子将他放了下来,发软的双腿站不太稳,倚在墙上还要靠黄子一手托着腰才有了站稳的实感,只是那只腰间的手自下而上穿过了衣服,直贴着劲瘦的腰窝,还有要往下探的趋势。
石凯喘着气握住了他的手,就听见他委委屈屈地开口:“我们已经在一起382天了,凯凯,对戒也挂在我们的脖子上63天了,你疼疼我,好不好?”黄子用自己的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说话时蹭过对方的鼻尖,控制不住的,呼吸更乱了。
石凯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黄元元很委屈”“黄元元好爱我”两个结论,于是迷茫着眼神点了点头答好。
没来得及细想这代表了什么,就又被抱起吻住了嘴唇。
郭文韬坐在单人的沙发上,看着助理犹犹豫豫送手机上台,抿了抿嘴默默把这档直播节目拉进了黑名单。
郭文韬倒是无所谓,就是蒲熠星不想公开,虽然已经属于半透明状态,但只要老婆不同意,就不能坐实。
想公开,但不行。
郭文韬拿着手机将它一下一下地靠着腿旋转着,主持人念完口播又回归正题,镜头拉到了郭文韬脸上。
郭文韬皱着眉去看来电人,看到备注又舒展了眉眼,甚至带了点笑意。
镜头扫过,俨然只两个字“懒猫”
【前方高能!一吻公开!】
所有戏份拍完,蒲熠星双手捧着热乎乎的奶茶窝在有靠背的小马扎里,羽绒服的拉链一直拉到最顶端,领子直盖到下巴,只堪堪露出一张嘴叼着吸管,专心致志地寻找着底下的珍珠。
“诺,新筛出来的剧本。”刚上任三个月的小助理石凯从片场呼着热气外走进来,递给蒲熠星一沓厚厚的本子。
腾出一只手接过,顺带撇了一眼石凯疲惫的神色,蒲熠星挑眉默认自己什么也没看到,咬着珍珠含糊不清:“嘶——这么厚?就一本?!”被手中沉甸甸的一沓纸震惊到尾音上扬。
“那可不,撇去基本的内容不说,光他自己写的人物小传就有十多篇,再...
“那可不,撇去基本的内容不说,光他自己写的人物小传就有十多篇,再加上几个不同版本的结局和番外……”石凯掰着手指好像真的在认真盘算到底有多长。
“stop。”蒲熠星粗略的翻阅的手在听到“十几篇人物小传”之后紧急暂停。随即便将翻开的剧本盖在脸上,双手缩回袖子独留一杯奶茶在外,半瘫在小马扎里玩儿似的冒出一连串词语,“容我,今日,回家,细细,欣赏。”
瘫在椅子上的人静默了三秒,随即拿起剧本合上塞给石凯,“走嘞~”蒲熠星打了个响指一鼓作气站起来,站在原地缓了三五秒,重新咬上吸管悠哉悠哉地迈开步子。刚迈出十步不到,就被拐弯角莫名其妙出现又莫名其妙迎面撞过来的女演员紧急刹停了脚步。
“我嘞个去。”石凯刚塞好剧本,身体比脑子快地一个箭步越过侧身躲开的蒲熠星冲上前扶住女演员,但是没拦住泼出去的咖啡洒在了蒲熠星米白色的羽绒服上,晕染开一片。
“抱歉啊蒲老师,实在不好意思,要不……衣服我赔你?”女演员站稳后不动声色推开了一脸黑线的石凯,捏着露肩的毛衣袖子颇有些难为情与羞涩地看向蒲熠星。
为羽绒服默哀了三秒,看着眼前的人无语凝噎了三秒,抬头一个余光看到头顶冒火的石凯,蒲熠星一把揽住他的肩膀非常“友好”地面对女演员:“道谢。”
“啊?哦哦谢谢,谢谢你。”努力维持着快要崩裂的表情,女演员向石凯道谢,蒲熠星皱着眉揽着石凯直接越过,留下一句话跟着寒风吹进女演员耳朵里,“衣服就不用你陪了,反正是要扔的。”
“刚才偷拍的人,交给你了。”走到片场外,蒲熠星拍拍石凯道。
“放心,要是不处理我也会死的好吧。”石凯扒开蒲熠星的手,打开手机联系人去处理。
“哦~忘了,你家那位醋王玩得还挺花的。”蒲熠星眯着打量着石凯,又继续嘬奶茶。
懒得再理他,石凯拉开门坐上开着暖气的车,蒲熠星随后跟上,把羽绒服脱掉换了件马甲,靠着椅背戴上帽子遮住大半张脸,咬了会儿手指决定闭目养神。
“哎对了,齐思钧这个人……你什么看法?”石凯解决完问题刷着热搜,看着热搜词条皱眉问目前自己的老板。
“是个好人。”蒲熠星脱口而出。
“……不会是因为他今天请你喝了奶茶吧?”看着蒲熠星手上还没放的奶茶,石凯瞪大着眼睛看他。
蒲熠星不紧不慢地又吸了一口,漫不经心回答:“昂~”
蒲熠星猛叹了口气,答了句“不熟。”,果断把奶茶放在了脚边。
石凯看着地上那个杯子思考了三秒,果断拿起,很好,果然是喝完了才放的。
两人回到酒店房间里,蒲熠星打开空调坐在沙发上,重新翻阅巨巨巨厚的剧本。
刚翻开第一页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映入眼帘的是创作者的签名,用钢笔洋洋洒洒地签下笔名:“Stefan”。
“哦对,忘了说了,本来是要后天统一把剧本一起给你的,但是这个比较特殊,我就先拿过来了。”
石凯用手点点那串签名,“你也看到了,Stefan,国内外知名作家,发表作品无数,好评如潮,获奖无数,但目前无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以及长相。”
在地毯上坐下靠着沙发,石凯继续道,“除了这点,还有值得让我提前拿来的原因就是这是他第一本创作的剧本,并且,我跟其他审核组的人看完都觉得很有价值,各方面价值,大概率会爆。最重要的一点,他指定了其中一位男主角由你出演,据说他本人为此特地回国。”说完,石凯伸手为自己倒了杯水抿了几口,看向蒲熠星,等待反馈。
蒲熠星看过了三四页,不得不说短短一两千字的故事大背景已经足够吸引他了。向石凯点点头以示知晓,“等我把它看完吧,看完就给回复。”
“行,那您老人家先休息,我走了奥。”石凯起身,跟蒲熠星道完“拜拜”,离开了房间。
走到酒店门口,就看到熟悉的车停在路灯下。
蒲熠星放下剧本半躺在沙发上,打开手机,点进与“吐司能跟起司比吗”的对话框,开始对键盘“指指点点”
【摩西摩西】
【我真的醉了】
等了三秒,对面回到
【咋?】
【片场遇到个碰瓷儿的,气死我了】蒲熠星回忆起当时的样子,火气又上来了。
【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碰瓷?】
【对啊,她干什么不好偏偏泼咖啡,什么时候泼不好偏偏挑我穿了最贵的羽绒服的时候,气死我了】想到下场凄惨的羽绒服,蒲熠星咬着手指抚慰着自己滴血的心,【我服了,以后得避着她点】
对面隔了一分钟才继续发过来:
【为你的羽绒服默哀一秒,她的搭讪能力有待提高】
【狠狠赞同】
这个网友是蒲熠星三年前打游戏认识的,一直蛮聊得来就一直保持着联系,两人都是演员,就都心照不宣不表明身份,只做能听吐槽的树洞,能一起打游戏的网友。
结束聊天,蒲熠星简单洗漱完留了一盏小夜灯靠在床上,翻看着备忘录里的行程安排表,才想起来明天是去心理复查的日子。
确认了所有行程,蒲熠星闭上眼睛,安心入睡。
第二天下午飞机抵达,匆匆回家安顿好行李,蒲熠星戴着口罩帽子换了件羽绒服直奔心理诊所。
这是一家私人诊所,保密性很强。
复查完一切正常,蒲熠星转着钥匙扣走出诊室门,就看到一个人影飞快地向自己冲过来,“不会吧,这么多碰瓷的?!”蒲熠星在心里无能狂怒,还没来得及躲开,那人已经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飞扑在蒲熠星身上,八爪鱼一样扒住了他。
踉跄着往后栽了两步,蒲熠星试图将他拉下来,就听见他开口喊:“这就是我新找的对象,看到没?”
听声音认出来是齐思钧,蒲熠星在头顶上缓缓打了个问号,边扒拉他边环顾四周,果然看到了正前方不远处站着的,穿白大褂的人。
齐思钧的话应该就是说给他听的了,莫名其妙被他笑里藏刀的眼神盯地瘆得慌,于是不自觉加大了扒拉齐思钧的力气。
“我不认识他!”刚把人扒拉下来,蒲熠星冲远处那人喊了一句,就头也不回飞快跑走。
蒲熠星挑眉,“为什么这么问?”
“人家让给你一个综艺资源。”小助理翻看着邮件,“就那个最近很火的……”
“昂,我推掉了。还有件事,Stefan约你见面,你看看哪天可以。”
“……行……,起码一周之后,我把剧本看看完就行。”蒲熠星揣测着他要见自己的意图,又怀疑他要露面的可信程度,拧着眉毛试图找一个合理的解释,但可惜无果。
“好。这八天就不许烦我了奥,难得的假期啊……”放弃思考见面的原因,蒲熠星开始了假期的闲散模式。连续拍了将近一年的电影,片场里除了齐思钧就没一个正常演员,搞得蒲熠星身心俱疲。
去宠物店接回了三只猫,背上一个,两手一边一个猫包提着回家。进门把猫主子们放出来,蒲熠星盘腿坐在地上耐心地安抚着。
彻底熟悉了,蒲熠星才起身翻出包里的剧本走进书房,转着批注用的红笔细细看起来。
再抬头,已经是深夜。翻过了三分之一的剧本,批注上了许多红笔,蒲熠星捏捏发酸的手活动活动脖子,摘下眼镜揉着眼睛去房间洗漱。
睡到第二天中午,点了份外卖,洗漱完就打开电脑,边给“吐司能跟起司比吗”发消息,
【游戏,速来】
【有事,来不了】
蒲熠星收到回复歪头疑惑,只好自己一个人开始玩。不知不觉又是一个下午。
晚上继续看剧本到深夜,就这样循环往复了四天,蒲熠星彻底看完了剧本,人物形象饱满,剧情完整且丰富,伏笔很多且不明显但能让人记住,总结就三个字“牛波一”。
不自觉地对编剧产生敬佩之情,蒲熠星摩挲着首页上的签名,开始期待两人的合作。
心里有了确定答复后开始看第二遍,换用蓝笔继续批注,边有心地开始记剧情节点,人物情绪爆发点,试着演绎神态,加入自己设计的小动作。
八天之后,两遍看完,蒲熠星揣着剧本赴约。专门用来商业交易谈判的私人餐厅,今日除了他与Stefan不会再出现除了服务员以外的第三个人。
推开包间的门,看到里面的人,蒲熠星愣了三秒,后退了一步想走,又因为忽然冒出的火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好久不见……”郭文韬站起身看着他,笑地有些僵。
蒲熠星自嘲地笑了两声,把剧本甩在郭文韬身上,“有劳您亲自过来一趟,合同我就不签了。”
郭文韬抱住砸在身上的剧本,垂了垂眼眸,低声开口:“对不起。”
“你TM有本事一声不响出国怎么没本事永远别回来?!”蒲熠星听到对不起三个字火更大了,好不容易要释怀的过去,又因为他如出一辙的把戏要卷土重来,要是真的靠对不起三个字就能放下就好了。
也省下这么些年来看心理医生的钱了。
蒲熠星说完夺门而出,两人不欢而散。
【在不在?】回到家躺在漆黑一片的客厅沙发上想了又想,蒲熠星决定找个人倾诉。
【在了,咋?】
【碰到前男友了,糟心】
【?就是你说的那个一声不响消失的?】
【对啊,他怎么还敢回来见我的哦,服了】
【可能因为特殊原因才离开,现在处理完了想找你旧情复燃?】
【可别,怕了,你最近怎么样?】怕又陷到回忆里挣扎,蒲熠星及时岔开了话题。
【害,别提了,被p友缠着不放,身心俱疲】
【好家伙,还是你玩得花】蒲熠星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这不就遭报应了,受不住啊】
【给钱也解决不了?】
【能解决我就不会这么头疼了】
【那她要什么?不会要名分吧?】
【错了,是“他”,就是要名分】
蒲熠星看着两个“他”沉默了片刻,回了四个字【祝你成功】
高中班主任待蒲熠星不薄,高中三年做了他三年班主任,也做了三年邻居,比自己一年见不到三回的父母强多了,所以也能算蒲熠星半个母亲。
三年同桌,其中两年是男朋友。在厕所隔间接吻,在监控死角咬破了对方的嘴唇,在课桌下偷偷牵住的手,以及在空荡荡的家里解决生理需求……三年,郭文韬写了百来封情书给蒲熠星,累计起来的文字每一行都是张扬而热烈的爱意。
曾经天真地去计划未来,去幻想不切实际的梦……
设想着蒲熠星成为作家,郭文韬成为导演,合作一路扶摇直上,勇闯电影界。
但是很可惜,这对cp在高三下半学期走丢了一个人,留下了撕裂的感情缝隙,蒲熠星缝缝补补了一年又一年。
抱着两人的竞赛奖杯独自拍照留念,抱着一箱沉甸甸的情书不知道掉过几次眼泪,最后鬼使神差地填报了表演艺术类专业,也许是赌气为了让某个人看到自己。
班主任轻拍着蒲熠星的手安抚着,她知道蒲熠星为什么而痛苦,但是也无能为力。她很看好这个孩子,也是真心待他,可惜与之共同的回忆会牵扯出他的痛苦,便草草结束话题开玩笑赶他回家休息。
蒲熠星带好帽子口罩出了病房门,没法集中思绪有些恍惚,来到地下停车场冷不丁被一双手拉到了柱子后。
刚想惊呼就被捂住了嘴,看清了人不自觉松了口气,是郭文韬。
就这样待了十五分钟,听到狗仔气急败坏找不到人的声音,蒲熠星心下了然。
等声音消失,郭文韬还在喘着气,松开手后撤一步,“抱歉,你刚刚,被跟踪了。”
蒲熠星刚想张口问他为什么在医院,郭文韬突然毫无征兆地倒了下来,心脏骤停了一下连忙接住他抱起就往急诊跑,蒲熠星的心跳得很快,他知道那是为什么,但是不想去面对还喜欢这个事实。
看着抢救室外亮起的红灯,蒲熠星心里冒出想法又被强压下去,只要当年郭文韬的离开不是因为这个最坏的原因就行,不是,就行。
可惜结果不尽如人意。
最坏的结果就这样好无征兆地展露在蒲熠星眼前,豆大的泪水毫无防备的流淌而下,踉跄着追着医生问了一遍又一遍,“治不好了吗?真的治不好了吗?”
抱着脑袋缩在ICU病房外面,口罩被眼泪哭湿了,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也许是因为委屈生气,气自己当年头脑一热删了所有联系方式,气自己那时候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察觉到。
起身一瞬间的天昏地暗,用手撑住了墙壁才堪堪没有倒下,这份等了七年的答案太过于沉重,如果不是今天事发突然,郭文韬是不是还打算,再消失一次?
“蒲熠星,你……有空聊聊吗?”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蒲熠星错愕回头,看到了一张很熟悉的脸,但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你是……?”蒲熠星沙哑着喉咙问他。
“周峻纬,上次在诊所见过。”
蒲熠星忽然想起来,那个穿白大褂的人。
“要聊……什么?”蒲熠星摘下口罩,跟着周峻纬来到一间办公室。
“我是他在国外的心理辅导师。你也看到了,听到了。不瞒你说,郭文韬最多,还有四年。”
周峻纬为他倒了杯热水,在他对面坐下,“国外治疗的时候有所好转,但是结局终归是一样的。所以他选择放弃治疗回国。
今年十月份回的国,十一月份病情恶化,被告知最多还剩四年。
……你也不用去劝他继续治疗,这只是徒劳,治疗现在对他来说是徒增痛苦。
我认识你,是因为心理治疗的时候他告诉了我你们的故事。
我说这么多,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我的病人解开心结的概率大一些。”周峻纬身体前倾,手肘抵着膝盖,眼前的人用手捂住了脸,眼泪砸在羽绒服上,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缓了很久很久,蒲熠星才勉强止住了哭泣,颓然地靠在沙发上,通红着双眼看着天花板出神。
两人沉默着。
“蒲熠星”
“嗯?”
“嗯?没事”蒲熠星回过神来。“联系方式。”
“谢谢。”蒲熠星闭上眼睛,“能不能,让我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周峻纬回了句好,走出办公室带上了门。暗了暗眼眸朝地下停车场走去。
放任小狐狸出去玩了三天了,也是时候该去抓人了。
蒲熠星在沙发上放空了好久好久,又在病房外看了郭文韬一会儿,回家粗略地整理了一些洗漱用品,躺倒在床上,脑海中一遍遍回忆有关郭文韬的一切,回忆起了那本剧本。
再想起来被细细刻画的人物形象,一切为了丰满人物而埋下的剧情伏笔,怎么回忆怎么觉得,是郭文韬为了自己设计的。
“什么事?”
“…关于韬韬写的那本剧本,我看到投资人是你的名字。”
第二天,蒲熠星再次带上口罩前往医院,与其说起得很早,不如说是整夜没睡。
街道上的车还稀稀拉拉没有几辆,看着灰蒙蒙的天,应该是要下雪了吧。
医院里人不多,蒲熠星背着包在空椅子上坐下,也不知道自己来这么早为了什么,现在竟然觉得医院难闻的消毒水味成了让人安心的味道。简直是疯了。
上午九点,周峻纬来到医院。与之一起的,还有齐思钧。
郭文韬的情况有所好转,转到了普通病房。他也很早就醒了,看到蒲熠星进病房错愕了一秒,垂下的眼眸轻颤着。埋怨自己没用的身体,什么时候晕不好,偏偏在蒲熠星面前。
“周峻纬带齐思钧去骨科看扭伤的脚了,过会儿再来。”蒲熠星拉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摘下帽子与口罩,淡淡地说。
“阿蒲……”
“我不想听对不起。”蒲熠星打断他,“我也有错。但是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郭文韬望着花白的天花板,嘀咕着,重复着这句话。
“韬韬,我问你,如果这次你没有晕倒在我面前,是不是……我永没有机会知道。”蒲熠星看着他,艰难地问出口。
“……可能吧”郭文韬自嘲地笑了。
“你想,从我的世界里,再消失一次?”蒲熠星不敢置信。
郭文韬使劲摇头,“不是的。我本来,没想过见你的……”说到最后一句,郭文韬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得蒲熠星快要听不见了,“我以为,你已经有家庭了,放下了。”郭文韬颓然地继续说。
“你……我……等你等了七年……”蒲熠星的眼泪又控制不住地滑落,太傻了,他的年级第一,怎么这么傻啊。
郭文韬撑坐起来,抱住了蒲熠星。
“对不起……”
“我们和好吧,好不好?”蒲熠星把脑袋埋在郭文韬怀里,把眼泪尽数抹在他的病号服上。
“你爱我吗?”蒲熠星伏在他耳边。
“……爱……”郭文韬很贪恋蒲熠星的温度。
“我们和好吧。”蒲熠星再一次问他。
“……好。”郭文韬刚答完,就被蒲熠星在脖子上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清晰的牙印。
敲门声响起,蒲熠星放开郭文韬,周峻纬抱着齐思钧走进来。
看到蒲熠星,齐思钧尴尬地笑了一下,然后被周峻纬放到了病床边的沙发上,垫了块软枕坐好。
四个人很快敲定了《往生回响》的拍摄,两位男主是蒲熠星与齐思钧,导演加编剧是郭文韬,投资人兼心理指导是周峻纬。
蒲熠星陪着郭文韬监制电影的剪辑与之后的一系列工作,又是一年过去,电影档期排上了明年。
明年这个时候,下雪的时候,我们共同的作品,就会上映了。
蒲熠星与郭文韬坐在院子里赏着雪景,郭文韬坐在轮椅上,笑得很开心。蒲熠星也想开心,可是苦涩蔓延在嘴里,怎么也笑不起来。
一个月以后,两人一起出了国。
郭文韬带着蒲熠星回了自己家,带着他走遍了自己的回忆。
来年春暖花开的时候,蒲熠星搂着郭文韬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和平鸽纷飞,看远处盛开的鲜花。
“阿蒲,接个吻呗?”郭文韬笑着开口。
“好哦。”蒲熠星小心翼翼地吻上去。
郭文韬看着爱人盛满星星的目光,摩挲着他冰凉的手,“阿蒲,我想……睡一会儿。”
“嗯,睡吧。”蒲熠星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已经很久了,三年多了,自己的韬韬已经很棒了。
为他哼着电影的主题曲,由两人共同演唱的主题曲,轻轻拍着韬韬瘦弱的脊背,感受着爱人渐渐消失的呼吸,蒲熠星忍住了声音,掉下了眼泪。
爱人久别重逢,也可以是一场盛大而短暂的烟火,轰轰烈烈的青春延迟的结果,是荒凉的,潦草的悲剧。
电影上映,票房一天天升高,突破了历史记录。
可惜,电影中反复出现的那个名字,被打上了刺眼的方框。
陆陆续续拍完了他留下的所有,为蒲熠星创作的剧本,荣誉无数,蒲熠星一次未去站上领奖台,为什么呢?可能因为不想再捧着两人的奖杯,拍只有一个人的照片了吧……
埋了点小伏笔,如果没看出来就当我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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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韬拿着杯香槟在会场二楼的楼梯转角处摇晃着酒杯,眼角带笑地视线跟随楼下吃第二块小蛋糕的蒲熠星。
“韬前辈你好啊。”一道做作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好心情。
郭文韬礼貌性地朝他点头回应,一张擦满了粉底堆了笑的脸进入了视线。
略微打量了他一下,郭文韬又转过头想继续看蒲熠星,他却已经不在刚才的位置上。皱了皱眉,郭文韬抿了口香槟想下楼去找,又被那个小艺人叫住。
“韬前辈要去哪?”
顿住脚回头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下楼。
皮鞋踏在楼梯上的声音很明显,所以郭文韬很清楚他一......
皮鞋踏在楼梯上的声音很明显,所以郭文韬很清楚他一直跟在自己后面,一路无语凝噎。
会场连着酒店,郭文韬猜贪吃的小猫吃饱了回酒店休息,于是放下酒杯走过连廊去坐酒店的电梯。
“你还要跟到什么时候?”走到电梯口等待,郭文韬实再忍不住主动开了口。
小艺人不可置信地呆住了,“不是前辈你叫我跟上的吗?”
郭文韬扶额。傻到这种程度的人,是怎么敢过来勾搭自己的啊?一个想骂人的眼神都能曲解成这样,郭文韬在心里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我去找我男朋友,你也要继续跟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槽糕的妆容,郭文韬有些生理不适,只期望早点见到蒲熠星。
小艺人愤愤地开口“我房间也在这。”
两人走进电梯,电梯上升,小艺人被郭文韬浑身的冷气逼在了电梯角落,仿佛明晃晃地就看到他背后写了四个大字:生人勿近。
踏出电梯,郭文韬不想再管身后的人。出电梯不到十米,迎面走来了蒲熠星。
“韬韬?”蒲熠星穿上了外套正从房间里出来,看到了满脸黑线的郭文韬,同时也看到了他身后跟着的“白嫩”的小艺人,嘴里嘀咕着他的名字,闪了闪眼眸装没看到。
郭文韬原本想冲过去把他按进自己怀里,见到他自觉装看不见的样子让本就不好的心情雪上加霜。
将要擦肩而过的前一秒,蒲熠星被一双大手摁着撞到了墙上。
“你躲什么?嗯?”郭文韬看着他因为突然的动作被动地低下的脑袋,“线上避嫌,线下也要避吗蒲老师?”
蒲熠星反应过来抬头,震惊地看了一眼郭文韬,又略带抱歉地去看了一眼刚才跟在郭文韬身后的小艺人。
郭文韬啧了一声,也转过头皱着眉看了那人一眼,“还不走?”
小艺人踏着皮鞋愤愤走开。
“你想解决骚扰对象也别拿感情开玩笑啊。”蒲熠星有点无奈。
“没有开玩笑。”
蒲熠星愣住了“什么…?”
“不想避嫌了蒲老师,做我男朋友好不好?”郭文韬的气焰低了一截,蒲熠星发现了他的紧张,笑了。
“好啊,我等很久了。”蒲熠星环住郭文韬的脖子,吻了上去。
早在刚才的酒会上蒲熠星就余光跟随郭文韬,原本想跟上去把人直接骗回房间。
看到有个自讨没趣的上去搭讪,倒是猜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省得自己去吊了,于是乐得等着郭文韬主动来找自己。
所以心情好地去吃起了小蛋糕,眼看时机差不多了,就走回酒店坐等他上门。
深夜,皇宫中唯有养心殿还烛火摇曳。
郭文韬散落着长发只穿着丝绸里衣站在床边,手上却拿着锋利的剑直指眼前倒在地上的蒲熠星。
他一身黑色夜行衣在敞亮的宫殿里格外刺眼,高束的马尾摇晃在腰间,仰着头含着泪看执剑之人,白皙的脖颈完全暴露在尖锐的剑锋下。
“朕的好丞相,可知自己在做什么?”郭文韬看着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脸,声音冷漠而平静。
如此淡漠的态度刺痛了蒲熠星,眼泪终于溢出通红的眼眶,顺着脸颊滑落。“知道。”没办法压抑的颤抖溢出了喉咙。
“行刺,呵”郭文韬看着他的眼泪滴落在黑色的布料上消散不见,自嘲......
“行刺,呵”郭文韬看着他的眼泪滴落在黑色的布料上消散不见,自嘲地笑了一声,“这是死罪你知不知道!”剑尖随着怒吼划破了白皙的皮肤,染上鲜血,蒲熠星倒吸一口凉气,闭上了眼睛“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好啊。”郭文韬坐回了床上,倚靠在床沿,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执剑,“把衣服脱了。”
“什么……”蒲熠星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怎么,不是‘悉听尊便’?”把玩着手里的剑,剑风吹熄了一盏蜡烛。
蒲熠星看着烛台上摇摇晃晃的火苗,答“是。”,从地上艰难地站起,开始解腰带。
夜行衣为了轻便只有两层,脱去外层的黑色衣袍,只剩下薄如蝉翼,似透非透的里衣。
咬牙忍着疼痛,四周一点一点暗下来,终于在最后一盏蜡烛熄灭之时,蒲熠星褪去了几乎所有衣物,只剩那件里衣。
“够了。”郭文韬在黑暗里突然出声,“过来,我的好丞相。”紧接着一阵清脆的声音,剑落在了地上。
蒲熠星深吸一口气,摸索着向床榻走去。
后续放彩蛋啦~he呀
郭文韬最近新养了一只小猫,性格古怪,时而温顺,时而又暴躁。
但是一身白毛格外好看,也正是这一身白毛,让郭文韬一眼看中了他,跟奶酪一个方向,取名布丁。
跟这只小猫比懒,甚至汤汤都要逊色得多。
布丁很粘人,主要体现在郭文韬只要在家一秒,小猫就死命粘着主人,寸步不离。...
布丁很粘人,主要体现在郭文韬只要在家一秒,小猫就死命粘着主人,寸步不离。
每次郭文韬看着一身猫毛都止不住地叹气,尽管如此,还是宠溺地陪他。
甚至原本跟自己直播的汤汤都被迫下岗,身后的猫爬架上少了一只猫,摄像头面前多了一条猫尾巴,那是布丁缠着郭文韬,夺来的宝地。
猫生可谓啊。
事故发生在一个夜晚。
郭文韬回家没等到原本粘着自己的布丁,深感奇怪,叫了好几声没有回应,慌张地查看家里专门用来找宠物行踪的监控,就看到布丁在下午冲进了房间,再也没出来。
郭文韬连忙进房间查看。
房间内干净整洁,一如他白天出门前整理的样子。
但是,郭文韬听到了很轻很轻的呜咽声,来自衣柜。
小心翼翼打开柜门,里面的情景让活了28年的唯物主义者郭文韬大脑宕机。
长着白色猫耳的少年蜷缩着坐在衣柜里,哭得双眼通红。
不可忽略的,是他全身一丝不挂,反而把衣柜里郭文韬的衣服一股脑都盖在自己身上,双脚间是被夹起来的,绕成半圆躺在衣柜里的雪白的长毛尾巴。
他被郭文韬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瞪大眼睛看着衣柜外的人,忘记了哭泣。
又好像突然发现眼前的人是自己的主人,想扑过去抱住,不听使唤的两条腿似乎还没学会怎么走路,失去平衡就往下栽,却被郭文韬接住。
郭文韬一时不知道怎么去接受这件事,他的布丁,一只猫,变成了人,也不能算是人,只能说有了人形,毕竟怀里人的猫耳正贴着自己的胸口,尾巴缠绕着自己的腰,实再是不可忽略啊!
“主人?”怀里的猫,哦不,是人,带着哽咽小心翼翼地喊他。
郭文韬呼吸一滞,手上光滑的触感在告诉他怀里的人没穿衣服,他犹豫着嗯了一声,把人抱到了床上。
去凌乱的衣柜里随手拿了一件衣服,找到一个洞便往他头上套,慌乱的动作让袖口变成了领口,只能又重新穿过。
着急忙慌的动作又吓到了床上的人,眼泪又开始流,不大声哭泣,但是小声的哽咽听得郭文韬面红耳赤,心里止不住地颤抖。
28年单身的日子,是个正常男人都会萌生想法。
只问到出他的名字,叫蒲熠星。
“怪不得当时叫他布丁的时候一百个不乐意,原来有自己的名字啊。”郭文韬默默地回忆。
蒲熠星哭累了,抱着主人的手臂睡着了,看着他的睡颜,郭文韬咬牙轻轻抽出手臂,赶去客房卫生间冲了冷水澡。
蒲熠星很好看,真的很好看。
还是猫的时候长相便格外突出,让郭文韬一眼看中,变成人了也不例外,搅得郭文韬一团乱麻。
问题一:蒲熠星没有户口
郭文韬决定把这件事也往后推一推,毕竟刚成为人的蒲熠星还要学怎么走路。
问题二:蒲熠星不会走路
这个问题好解决,只要长了腿就能教,一时教会便是一劳永逸
问题三:蒲熠星除了自己没有任何社会关系
这个也得慢慢来,把人带进自己的社交圈就行,总得接触社会。
郭文韬边罗列自己所能想到的问题,边在心里默默思考解决方案。
“好像哪里不对”郭文韬写完问题三突然停笔,“第一次变成人……那他怎么会说话?!”
“郭文韬!韬韬!救命啊!蒲熠星一觉睡醒,睁开眼一片漆黑,下意识叫出了郭文韬的姓名。
郭文韬听到叫喊停止思考,一个箭步冲到房间打开灯,看到用被子包裹住全身的蒲熠星,连忙上去查看情况。
意识到只是小猫怕黑的下意识反应,放心下来大脑重启的郭文韬很快又再次宕机,“他刚才是不是喊我全名了???”
想知道前因后果,只能先安抚好蒲熠星的情绪。
“阿蒲不怕,我在呢,下次不关灯了,不怕不怕”郭文韬认命地抱着蒲熠星耐心哄着,直到怀里的一团不再颤抖。
“韬韬~”蒲熠星止住了眼泪,整个人蜷缩到郭文韬怀里,尾巴又缠绕上来。
挂着泪珠的脸就在离郭文韬不到三厘米的地方,郭文韬下意识看向因为委屈微微嘟起的嘴巴,理智崩塌,顺着蒲熠星尾巴给的力就贴了上去。
两人倒在床上,郭文韬意识到自己要脱去先前主动给蒲熠星穿上的衣服,这种感觉很奇妙,欲望被自己动作放大的境况里,郭文韬听到了身下人小声的喘息。
“韬,韬韬,嗯哈~关灯,好不好~嗯~”郭文韬坏心眼地揉了一把蒲熠星的耳朵,让人再也说出完整的话。
漫漫长夜,长夜漫漫。
第二天早上,郭文韬清醒地回忆昨晚发生的一切,“啊~阿蒲还是只坏心眼的猫啊”他看着眼前还在沉睡之人的脸,发现猫耳和尾巴都已消失不见,郭文韬意识到自己被勾走了魂了。
无奈的郭文韬准备好早饭再回房间把人叫起来,一脸严肃地问话对方。
“什么目的?”
还昏昏欲睡的蒲熠星大脑一片朦胧,下意识就说出“喜欢你”
郭文韬心里一软,面上还是严肃地看着蒲熠星。
“醒醒了,好好说”
蒲熠星用力眨眨眼睛,提溜转了一圈眼珠子,沉吟片刻,回答“一见钟情,我喜欢你嘛,你们人类的进展太慢了,只能悄咪咪用点好办法了嘛”说着,又把手伸进郭文韬的衣服里表明存在感。
郭文韬认命叹气,把不安分的人拎起来,一路无言带着蒲熠星洗漱,吃早饭,给人换衣服,就把人带出家门。
“哎哎哎,干嘛去啊韬韬”蒲熠星见韬韬不理自己,又要哭。
“别乱想,没不要你,去办户口,办身份证,总不能让你是黑户吧”郭文韬一眼看出蒲熠星在想什么,不紧不慢地解释。
“好哦”蒲熠星放心下来,开在车椅继续背上闭目养神。
办完证件,郭文韬直接带蒲熠星去了民政局。
“认识这儿吗?”郭文韬问蒲熠星,后勉强打起精神,看清了招牌上“民政局”三个大字,漫不经心地回答“认识啊”
“嗯,那愿意吗?”郭文韬对着蒲熠星晃晃手里刚拿到的对面人的身份证和户口本。
“?嗯??”蒲熠星有些诧异。
“不愿意就算了”郭文韬等待了三秒又开口。
“愿意的愿意的,非常愿意”蒲熠星反应过来立马回应,于是,两人走进民政局,再出来,就是持证上岗的夫夫了。
很神奇,养了一只猫,多了一位老婆。
一夜之间自己就成为了朋友口中金屋藏娇的人,郭文韬不可置否。
郭文韬这个唯物主义者,从此,变成了唯蒲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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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了,走吧。”
蒲熠星看着窗外,话却是对着站在门口刚进来的郭文韬说的。
那人一手拎着果篮,一手还搭在门把手上,前脚刚踏进来,脸上好不容易扬起的笑容却措不及防僵住。
“出去。别再来了。”
蒲熠星连头都没转过来,郭文韬只能看见他穿着宽大的病服,瘦弱的背影。
数不清多少次了,每次来看望他都会被赶出去。
郭文韬是在三个月前知道蒲熠星的身体情况的,胃癌,晚期。
大概一年以前,蒲熠星跟郭文韬提了分手,没有具体原因,只咬定自己坚持不下去了,也没有回答郭文韬问的,你还爱不爱我这......
大概一年以前,蒲熠星跟郭文韬提了分手,没有具体原因,只咬定自己坚持不下去了,也没有回答郭文韬问的,你还爱不爱我这个问题。
也许有怀疑过蒲熠星到底为什么提分手,旁敲侧击了周围认识的一圈好友却无人能回答个所以然,郭文韬释怀了,也渐渐接受了。
但是不可否认,他爱蒲熠星。但却只能把爱藏起来,或许这样对两人都好。
后来还是小齐实再忍不住了,跟郭文韬坦白蒲熠星的病,一切才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癌症两个字让郭文韬好不容易给自己洗脑的“一个人也没关系,阿蒲是为了自己,也为了他好才选择分手”的铜墙铁壁轰然倒塌。
费钱,还要丢命。一定会治疗到他撑不下去的那一刻,人走茶凉,自己分文不剩。这是癌症晚期的特性。
所以无论蒲熠星赶走他多少次,郭文韬下一次也一定会来,白天过来的次数减少了很多,只偶尔抱着侥幸心理想光明正大陪他一次。
大多都是半夜偷偷坐在病床前,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因为难受抚不平的眉毛。郭文韬悄悄吻过他,眼睛,嘴巴,手。
也悄悄掉过眼泪。
很不甘心,却又无能为力。
几乎每一次郭文韬白天来,被赶出去后都没有直接离开,而是靠在门上,消化着难过的情绪,也想偷偷陪他一会儿。
正因为如此,他听到了蒲熠星在他走后背靠着门坐下,抽泣的声音。
很想打开门抱住他,但是郭文韬又怕蒲熠星过激赶走自己。因为太了解蒲熠星,所以清晰地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为了消磨耐心和爱,让郭文韬厌弃自己。
但又怎么会成功呢?
拿着花去看望他,此刻已然是寒冬。
碑前放着很多东西,郭文韬一一整理好,再放下手中的花束,无言。
看着照片中的人笑得开朗,郭文韬也跟着笑了,眼里泛着泪花。
“你终于不能赶我走了啊。
不能赶我走了……”
越说越轻的声音随着他低头彻底消失,眼泪砸在地上。
怎么办呢。
郭文韬抹干净眼泪,泛红的眼尾依旧带着笑意,声音确实颤抖的,一遍遍重复着蒲熠星,我爱你。
那天下了一场大雪,棕色的大衣泛了白,鲜红色蔓延在白雪里,开出了绚烂的花。
“我想,没有你的日子,我是很难再坚持下去的……放心吧,一切都安排好了,我总是要来找你的,只不过提前了许多日子。”
刀片割开皮肤很疼,但肯定没有蒲熠星的病疼,也没有郭文韬的心疼。
我们的未来在28岁轰然结束,带着遗憾,带着爱。
生病之后的蒲熠星睡眠很浅,因为病痛的折磨更加无法安睡,所以他知道有个傻子常常坐在自己身边,一坐就是大半夜。
理智告诉蒲熠星应该把他赶回去睡觉,但出于私心,想让他留下,陪着自己。所以次次装睡。
感受着他的亲吻,蒲熠星只害怕,怕他在自己离开后撑不下去,因为现在的郭文韬真的太傻了。
所以写了一封很长的信。颤抖的手写着歪歪扭扭的字,一封信,蒲熠星写了三天。
想让郭文韬好好活下去,所以列了很多自己没有完成的心愿想让他替自己完成,写了很多有关未来的猜想让郭文韬替自己验证。
可惜,郭文韬一条一条完成爱人的心愿,在信纸的尾页写下一句话,还是去找寻爱人了。
“未来的发展一定很好。可惜没有你,这样的未来我不要。”
彩蛋是双重生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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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麻了。
论跟前男友一起录节目怎么办。
合约是早就签好的,男朋友是去年刚分的,收到录节目通知的那一刻,看到人员名单,蒲熠星颤抖着问经纪人,如果现在违约,违约金多少?
得到答案,OK很好付不起。
蒲熠星认清现实,一头栽倒在床上。
跟前男友见面怎么了?都是前男友了,那就已经是过去式了。
但是,蒲熠星很怂地认识到自己根本没放下,但凡能光明磊落地面对,也不会有一瞬间想去试着凑凑天价违约金。
提前一天就到达录制地点,跟导演交流完流程确认好时...
蒲熠星坚定地苟在房间里,还是逃不过第二天录制终将碰面。
很奇怪,奇怪的磁场,奇怪的氛围。
郭文韬跟所有人积极互动,除了蒲熠星都有回应。
跟所有人一起解题,除了蒲熠星都围在郭文韬身边。
从一开始两人就离地远远的,或者说,是蒲熠星单方面自动远离。
凡是郭文韬在的地方,方圆一米没有蒲熠星。
蒲熠星在装高冷。
开场身份介绍的时候,除了他,其余人都和郭文韬互动了,蒲熠星板着脸,大爷似的坐在座位上。
解题的时候自己站在一边碎碎念,解出答案之后直接告诉大家,通关了一马当先。
所有队形自动远离前男友,所有分组主动避开前男友,不在状态的蒲熠星不对劲到了极点。
导演坐在镜头后一脸迷茫,但凡给蒲熠星切一个镜头,播出时候的热搜就是
#蒲熠星耍大牌
#院人关系
#南北
#蒲熠星被孤立
#我的cpbe了
其实蒲熠星冷脸除了面对前男友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昨天晚上失眠,连锁反应导致早上起晚了,没来得及吃早饭,隐隐作痛的胃刺激着全身,密密麻麻的冷汗早就爬满了脊背。
中午录制暂停休整的时候,蒲熠星实再撑不住了,导演刚说休息,就冲到卫生间止不住地干呕。
跟在身后的齐思钧一眼看出端倪,边顺着蒲熠星的背边质问蒲熠星是不是又没吃早饭。
蒲熠星稍微缓过来一点,停住了干呕,面对小齐的质问小幅度地点点头,心虚的抓紧衣角。
后脚敢来的周峻纬站在卫生间门口皱着眉头,过去和齐思钧一起把蒲熠星搀回了休息间。
“阿蒲你带药了吗?”齐思钧看着痛成一团的蒲熠星轻声问他。
“没有”蒲熠星弱弱地回答。
齐思钧被他气到了,这个人是怎么做到出远门连自己必备的药物都忘记。
但是无所谓,齐妈会出手。
“石凯,你去跟导演说一声,你蒲哥胃疼撑不住了,下午的录制可能得暂停。”
“峻纬,你去趟药店,就买蒲熠星一直吃的那个药。”
“明明,帮忙去倒杯热水”
“九州,午饭有没有粥?有的话去打包一份回来。”
把该安排的安排完,休息间里只剩下三个人。
一个病号蒲熠星,一个照顾病号的齐思钧,还有一个手足无措的郭文韬。
“我能干什么吗?”郭文韬坐在了蒲熠星身边,却看到了那人无情转头,宁愿面对墙壁也不面对他。
“目前没有了……哦不对,你帮我看着点他,我去看看石凯有没有完成任务。”齐思钧大脑飞速旋转,只有一个终极目标,让两人单独相处。
“好。”郭文韬从他手里接过热水袋,伸手去按蒲熠星的胃。
“嘶,疼,你轻点按”蒲熠星不满地小声哼哼。
不满小齐把他交给郭文韬,不满郭文韬下手没个轻重。
“嗯。”郭文韬抿嘴回应,放轻了手上的力道。
就这样一直按着,等他喝了几口热水,睡着了,郭文韬才停下,小心翼翼地把人抱到沙发上,盖好被子,走出休息室,去找其他人。
“小齐,蒲熠星的胃病,是什么时候的事?”郭文韬拉住齐思钧,不安地问。
“……嘶……你还是等他好了,自己问他吧。”齐思钧拜托地看着郭文韬,示意他不能说。
郭文韬心里有了大概答案,皱着眉头又返回休息间。
沙发上的人睡得没有很安稳,渐渐蜷缩的身子还是在告诉他胃很疼,郭文韬去摸他的脸,把他叫醒。
迷迷糊糊又很难受的蒲熠星被郭文韬圈在怀里,慢慢吞吞地吃了药,又被人哄睡。
这次,郭文韬直到蒲熠星睡得很深也没停下手上轻轻揉着他肚子的动作。
导演无奈暂停了录制,嘱咐大家照顾好蒲熠星,让他们先回了酒店,开始跟导演组其他人开会调整录制方案。
还在睡觉的蒲熠星被郭文韬抱起,等到送上车,才堪堪睁眼。
郭文韬想让他继续睡,但是缓过神来的蒲熠星摇响了警钟,发现身边是前男友郭文韬,就开始浑身不自在。
郭文韬看出他的拧巴,也没再开口。
车一路往前,司机被后座安静的氛围压得冒出冷汗,小心翼翼打开车载音乐。
蒲熠星一直望着车外,郭文韬忍不住转头看他倔强的后脑勺,却跟玻璃窗上反射的眼睛对视。
蒲熠星一直在通过车窗的倒影看他。
也是,晚上的大街也没什么好看的。
蒲熠星慌乱挪开眼神,正好,车到达了目的地。
两人前后下车,蒲熠星想逃,却被郭文韬先一步抓住了手腕。
“阿蒲,我们谈谈。”郭文韬简洁明了。
“没什么好谈的”蒲熠星试图挣脱,无果。
“小齐都跟我说了,阿蒲,我们只是需要谈谈,你不要再躲了。”郭文韬收紧手上的力道,把人往酒店里拉。
一路无言,回到房间。
蒲熠星在路上默默给小齐狠狠记上一笔。
(小齐:“我不是,我没有,郭文韬这个B乱说啊~!”)
知道自己今天是躲不过了,就只好顺从地跟着。
郭文韬让他坐在沙发上,自己去倒了两杯热水放在茶几上,随即面对着蒲熠星坐下。
郭文韬询问蒲熠星的胃病,问他这些天过得怎么样,问他为什么要躲着自己,问他为什么不说。
蒲熠星磕磕绊绊一点一点地解释,事情太多了,压抑了好久好久的情绪,果然还是只有郭文韬能解开。蒲熠星低着头,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其实当初两人分手是郭文韬提的。
刚在一起那会儿,蒲熠星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只知道围着韬韬转了,他的世界中心脱离轨道,本该是自己的核心变成了郭文韬。
郭文韬觉得这样不对,蒲熠星不该这样,不该丢失自己。
“如果跟我在一起让你失去自己了,那我宁愿我们不在一起,你做回自己。”郭文韬这么跟蒲熠星说。
郭文韬垂眸,“如果离开我能让你更好,那祝你幸福。”只是默默地想。
第一个得知两人分手消息的人是齐思钧。
因为分手的那天晚上,蒲熠星第一次用酒精全面麻痹自己,把自己喝成了胃出血,进了医院,加上自己的心态问题,让他落下了胃病。
喉咙哑到说不出话,不知道到底是酒的作用,还是心理作用。
齐思钧知道了分手的结果,即使很震惊,即使很不解,也还是尊重他们的选择,并答应蒲熠星这件事不告诉郭文韬。
不光这一件事,蒲熠星瞒了郭文韬很多事。
蒲熠星甚至被周峻纬拉去做了心理检查,抑郁倾向的结果让蒲熠星恍然。
压抑了很久的情绪寻不到能释放的窗口,有时候无缘无故的眼泪,恍惚砸了东西自己也并未察觉……
所有的所有,除了郭文韬,大家都知道。
但是蒲熠星依旧很努力地工作,即使不录节目,也在直播,在录volg。
镜头下的蒲熠星还是很阳光。
关闭摄像头后的一瞬间却累到摊下,但是没有人看到。
所以从郭文韬的视角看,蒲熠星没有任何不对,他又重新开始生活,只是跟自己断了往来,也终于把自己放在中心。
郭文韬只能默默看着,从其他人那边获取一点蒲熠星的近况,不敢再越界一步。
现在,一切都说出来了,蒲熠星自暴自弃地讲完,想表现地平静一点,却被韬韬抱住,于是再也控制不住眼泪。
所有克制隐忍的爱翻涌成后悔,席卷郭文韬的全身,当初为什么要说那些荒谬的话,为什么没有仔细去观察蒲熠星的生活,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后退。
明明面对困难可以冷静下来思考,但是一碰到蒲熠星就没办法理性,郭文韬红了眼眶,一遍一遍地,在蒲熠星耳边重复“对不起。”
“是你提的分手,是你不愿意面对我们之间的问题,是你主动松的手。韬韬,现在说对不起,是不是有点晚了?”蒲熠星恍惚的靠在郭文韬肩头,轻声问。
“阿蒲,我知道晚了,晚了好久,我不该松手的,不该这么轻易就说分手,对不起,我只是很害怕,害怕你丢了自己,但是我没想到你会……对不起阿蒲……”郭文韬着急地想解释,却没办法理性地陈述事实。
“韬韬,你知道吗,在我认识到自己喜欢你的那一刻,我就设想了所有属于我们结局的几乎一切可能。
假设了你喜欢我,你不喜欢我,假设了我表白你答应,我表白你拒绝,假设了你恶心我的感情,或者你接受这份感情……
我列出了所有可能,发现从概率学上,我们在一起的几率微乎其微,能走到最后的几率更加渺茫,我几乎笃定了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所以当你跟我表白的时候,我愣了好久,我在想,这么小的概率都能实现,那我们的未来也不是不能久远。
所以我开心得要炸了,我太珍惜这段感情了,我太害怕失去你了,我忘记我自己了……
你提分手的时候……我真的……没办法思考了。
所有结局的概率都在我脑海里回放,唯独最好的那个没有出现。
我下意识觉得,概率事件而已,你是你,我是我,我们的结局是注定的,就算过程短暂,就算结局很烂,我也认了。
所以,韬韬,如果现在你告诉我,我们的结局可以改变,分手只是一个小变数,
……我信的……”
蒲熠星带着鼻音一点一点平静地说着,抱紧了郭文韬。
听他哽咽着说完,郭文韬颤抖着,被洪浪般痛苦与后悔埋没着,一个只站在自己角度看待这份感情而做下的决定,让双方在无尽的思念与惧怕中小心翼翼地瞒珊了将近一年。
郭文韬终于认识到自己错得离谱,明明相爱为什么要因为一件小事而轻易放弃,明明可以用其他方法解决为什么就害怕到躲避,为什么明明可以理智地分析原因却又变得感性。
郭文韬喘不过气,把人抱在自己怀里,失而复得的感觉实再太过复杂,被自己亲手拉起的栅栏却拦住了自己最在意的人,只能一遍又一遍说着对不起。
蒲熠星听着他低声啜泣,感受着他的眼泪沾湿了自己的衣领。
其实小齐他们早就跟蒲熠星旁敲侧击过,处处都在暗示郭文韬在打听他的消息。
蒲熠星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
但此刻,回想起他们的话,感受到韬韬现在的情绪,蒲熠星信了。
“阿蒲,我们和好,好不好~?”郭文韬在蒲熠星脖颈里拱拱脑袋,颤抖着征求同意。
“好啊”蒲熠星垂眸,崩了一天的精神终于松懈,瘫倒在郭文韬怀里。
“不想动了。”蒲熠星委屈地靠着。
“好,那就不动。
我爱你,很爱很爱,我们的结局不会改变,永远有多远,我们就能走多远。
阿蒲,我爱你,所以我希望你为自己而活,你要照顾好自己呀……”
郭文韬慢慢说着,听到了怀里爱人沉稳的呼吸,知晓他已然入睡。
小心翼翼地将人抱起放到床上,脱去外衣外裤,虔诚地吻上蒲熠星的眼睛,因为流泪而泛红的眼睛。
一切算是尘埃落定,除了因为担心两人感情而深夜失眠的齐思钧,和被迫跟他一起失眠的周峻纬。
第二天
郭文韬和蒲熠星因为解开心结并且和好红光满面,当然,如果忽略蒲熠星因为流泪有些泛红的眼角。
齐思钧和周峻纬因为“失眠”满脸黑线,眼袋乌青一片。但也为两人突破屏障感到开心。
导演发现蒲熠星状态回归终于展露笑颜,深夜加班赶的公关内容可以放入回收站,节目正常拍摄。
当然,小情侣贴贴还是让导演操碎了心,原本只是没办法给蒲熠星切镜头,现在好了,变成不能给这两人切了,但凡切过去一秒,那播出热搜就是
#南北结界
#院人内部消化
#小情侣玩反向孤立
#我的cp是真的
导演欲哭无泪。
想写的点:
毫无疑问郭文韬是公认的理性主义者,但是遇到蒲熠星就慌不择路以至于做出了不理智的分手的决定。
而蒲熠星则是感性主义者,但是遇到郭文韬却选择了用列举,用穷举去轻易地定下两人未来的可能。
对两人而言,对方都是意料之外的意外。
回礼是番外小甜饼~
花店老板ggg×摄影师ppp(现)
月老ggg×猫妖ppp(前)
“郭老板,早上好呀”蒲熠星背着摄像机推开玻璃门迈入花店,边说边寻找郭老板的身影。
“早,蒲大摄影师”郭文韬穿着白衬衣与西装裤,站在鲜花中回头望向风铃声清脆的门口。
金丝框眼镜,西装,整理过的头发,手中拿着花枝,身边围满了素雅恬静的鲜花,蒲熠星看呆了。
“今天怎么穿得这么正式啊?有什么……重要的事吗?”蒲熠星走上前,摆弄着眼前架子上好看的花。
“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一时兴起罢了。”郭文韬走进蒲熠星,手上拿了一束花。
“满天星吗?很好看。不只花好看,你包装得也好看”蒲熠星看着郭文韬手上的花束,笑得明艳。
“谢谢,给你的,喜欢就好。”郭文韬笑眯眯地看着蒲熠星,把花递给他。
“这样吗,好啊。那个,我要去西藏了,今天过来跟郭老板说一声,起码一个月吧,不用送花了。”蒲熠星被郭文韬看地紧张,不安地躲开眼神。
“一路顺风”
“好嘞,谢谢郭老板”
郭文韬点点头,转身继续去整理新到的花朵。他听见脚步声走远,店门打开,风铃声跃入耳畔,蒲熠星走了。
郭文韬抿抿嘴,放下花,起身回头看着空荡荡的花店,却看到了柜台上一抹鲜艳的黄,是一束向日葵,里面塞了一张卡片:
“郭文韬,等我回来,等我拍到你喜欢的照片,能不能麻烦你,正面回应我的喜欢,拜托拜托。”
是蒲熠星的手写体,还有几颗手绘的爱心,郭文韬不自觉地笑了,拿起花束,“向日葵吗,这家伙是怎么好意思用沉默来形容这份爱的呢?”
一个月以前
蒲熠星带着摄像机走进这家花店,看到了站在花中央的郭文韬,蒲熠星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呆在原地,只知道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位老板。
“你怎么哭了?”
郭文韬走进蒲熠星,有些踌躇着问他。
蒲熠星愣住,回过神,眨了一下眼睛,一颗滚烫的泪珠落下,“是啊,怎么会哭了呢?”蒲熠星说不上来,复杂的情绪蔓延在心头,却找不到原因。
“那么,请问要什么花呢?”郭文韬带他向前走,看更多花。
“玫瑰吧,要好看的”
蒲熠星整理着情绪,想起自己来的目的,轻声开口。
“送给……爱人吗?”
“不,是我母亲,她生前最喜欢艳丽的玫瑰了,我想带着花,去看看她”
“抱歉”
“没事”
从这天开始,蒲熠星着魔似的天天往花店跑,他总觉得郭老板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他也意识到自己怪怪的,但原因很明显,他对郭老板一见钟情了。
蒲熠星订花,每天都订,自己家放一束,其他的,都在花店里,郭老板为此专门空出了花店的一个角落,放蒲熠星买的花。
每天为他包一束好看的花,成为了郭文韬的习惯。
“我喜欢你,郭老板,郭文韬”,在相识的第二个月,蒲熠星表了白,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撞懵了郭文韬。
第一次,蒲熠星被赶出了花店。
第二天再过来,花店关着门,门外放着一束花,是蒲熠星订的,每天都有的。
第三天也是这般。
直到第四天,花店开门了,郭文韬依旧在整理着花,蒲熠星走进门,等着风铃声渐渐平息,走到了他身旁。
“对不起”
两句话的声音重叠在一起,“为什么说对不起?”郭文韬好像有些着急。
“因为我的鲁莽,影响到郭老板的心情了。”
郭文韬又想开口,被蒲熠星打断“那你呢,为什么说抱歉?”
蒲熠星有些失望地低下头,片刻,又激动地抬头,“那是不是说明,你对我有好感,但目前,目前不能算作喜欢?”
郭文韬不答。
蒲熠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深呼吸调整,看着郭文韬,“我还会来的。”说罢,一步三回地走出花店,差点撞到玻璃门上,也没看到那人动一下。
自那时起,蒲熠星除了每天雷打不动地来花店,还隔三差五地给郭文韬带小礼物,领带夹,咖啡,小蛋糕……几乎每天不重样,但是他再也没提有关感情的事。
再后来,便是今天,蒲熠星道完别远赴西藏,带着郭文韬送的花。
几百年前,月老救下了一只猫妖,给他取名星星,星星化作人形后,说自己叫蒲熠星。
月老看着他亮亮的眼眸,目光却被一样东西吸引,那是一根红丝线,一端缠绕在星星的耳朵上,另一端在绑在自己的手腕上,还细致地绑了个蝴蝶结。
月老郭文韬第一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忙去翻命簿,在多出来的最后一面找到自己的名字,用红线连起来的,俨然是蒲熠星三个字。
郭文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看待这根红线,月老能看到自己的姻缘,实再是很影响自己的情感判断“我真的会喜欢上一只猫妖吗?”这个问题郭文韬几乎每次在蒲熠星粘着自己的时候都会问自己。
蒲熠星当然很爱韬韬,不然不会主动献吻,不会表白,不会一次又一次去勾韬韬的衣带,更不会吃神树的醋……
但好景不长,天庭唤走了郭文韬,告诉他“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杀了蒲熠星,第二,解开你们身上的红线,放他回人界。”
“为何?”
“月老本就应该断情绝爱,牵红线罢了,感情不过是累赘。
况且,蒲熠星不是一般的猫妖,而是九尾猫妖,是人间的守护神。
因历劫失败导致九条命支离破碎,其中一命恰好被你所救。
如今,他其余的八条命我们已经找回,只剩这一命,被你的红线绊住,召不回来,这十几年来,人间天灾不断,他总要回去的。
若是你不愿解红线,便杀了他,九尾猫妖的使命会自动转移,人间,不能没有守护神啊。”
郭文韬终究是解开了红线,赶走了他。
天庭说,月老的红线此生只一根,断了,便是永绝,要怪,就怪郭文韬自己运气不好吧。
郭文韬以为,随红线一起消亡的,还有蒲熠星有关的记忆。以为这一切的羁绊,都随风散在了夜色里,这世上,只有郭文韬会永远记得他的爱人,他们之间的回忆。
再往后,郭文韬等到了新一届神飞升,迎来了月老的接班人,自己解开一身枷锁,来到了人间,开了一家花店。
因为蒲熠星曾躺在他怀里说“话本上说人间的花很好看,比月老府里的还好看,那会有多美啊”
郭文韬会在每年的同一天穿上人间正式的衣服,整理好头发,因为那天,是曾经在天界,两人拜堂的日子。
即使没有身着红衣,即使没有高堂见证,他们在彼此的心里,都烙下了爱的痕迹。
岁月一点点流逝,郭文韬在花店孤独地守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可能是因为还在肖想爱人会来看一看花吧。
那天,蒲熠星真的来了,郭文韬内心的波涛汹涌不能表露,因为此刻的他不知道,蒲熠星一世世的轮回里,有没有出现他爱的人,是不是有了新的红线,是不是过着很平静,很美好的生活。
所以,郭文韬不敢,不敢贸然去打扰他。
听到他要买红玫瑰的错愕,知道是给母亲后松了一口气,郭文韬不得不打趣自己,永远学不会放下。
听到蒲熠星的表白,郭文韬不敢开口,他实再害怕,害怕开口就是哽咽。
他不知道蒲熠星是怎么找到他的,是怎么突破了枷锁,得到爱自己的权利的。
郭文韬消失的三天,是他回了天界,抱着最后的希冀翻找命簿,来来回回终究没看到自己的名字后有红线,孤零零的三个字依旧黑白一片。
其实郭文韬觉得自己挺胆小的,不敢回应,又渴望得到他的爱,思来想去,郭文韬决定在蒲熠星从西藏回来之后,依照他的心愿,给予他所期待的回应。
蒲熠星回来了,皮肤变得有些黑了,人也消瘦了,行李还没安顿好,就先来到了花店,拿出厚厚一沓照片,递给郭文韬。
“这么多,总应该会有你喜欢的吧”蒲熠星暗戳戳地想。
郭文韬一张张仔细看过去,所有照片都很好看,很精美,西藏的独特几乎都被记录了下来,郭文韬知道蒲熠星心里到底装着什么。
抚摸过一张张崭新的照片,眼泪不自觉地滴落在下来,蒲熠星看到晶莹的泪珠从他眼角滴落,慌了神。
“要是没有喜欢的也没关系,没关系的,我以后肯定能拍到更好的,你别哭,别哭”
“这张,这张很好看,我喜欢你,蒲熠星,我爱你。”郭文韬从一沓厚厚的照片中挑了那张唯一有人影的照片,是蒲熠星站在雪山之巅迎着朝阳的照片。
向前一步抱住了蒲熠星,郭文韬感受到了爱人的风尘仆仆,下巴抵着他的肩膀,一遍一遍轻声呢喃“我爱你。”
这一刻,蒲熠星想起了很多事,很多有关郭文韬的事。
有他们两个在一起时美好的回忆。
有自己,毅然找到族长,亲手断去八条尾巴献祭的坚定,有一次次的轮回,穿梭在茫茫人海,寻找着那个魂牵梦萦的人的煎熬。
九尾猫妖有了爱情,想带着爱意存活,就要献祭八尾,以此将责任交给下一任守护神,否则,便是喝下绝情水,忘记一切有关爱的回忆。
蒲熠星选择了前者,在轮回中慢慢淡去的记忆此刻如浪潮般涌来,蒲熠星回抱住了眼前的人。
“对不起,韬韬,让你久等了,不哭,不哭了,我爱你。”
郭文韬把头埋在蒲熠星的脖颈里,眼泪染湿了衣服。“我也爱你。”
后记
“阿蒲,为什么没有红线,你也会爱上我啊?”
“傻瓜韬韬啊,你这几百年的月老怎么当的啊?红线的作用从来不是把情感连起来,而是把轨迹连起来。”
“啊?”
“意思是,有了红线,我能更快地找到你,没有红线,我也照样爱你。”
听到了对面咬紧牙关一遍一遍说疼,自己慌乱地来不及思考,握着手机毫就不犹豫赶到他家,熟门熟路拿出备用钥匙打开门,看到的是那个因为病痛蜷缩在床上的身影。
黑暗中坐在床边被他牢牢抓住的那一刻,蒲熠星第一次直观地认识到,郭文韬好像把他,纳入了自己内心的一片荒芜。
刚认识郭文韬的时候,蒲熠星总感觉他是一个天生的绝对理性主义者,习惯性把自己包裹起来,独自扛下所有。
说话不谈未来,不回忆过去,好像他的存在只在当下,好像他会随时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直到两个关系越来......
直到两个关系越来越近,蒲熠星才越来越感慨郭文韬的慢热。
下意识地往自己身边靠,拽自己的衣角,每每郭文韬做出这些下意识依赖蒲熠星的举动,才让自己觉得他是可以一直在的,是可以五彩斑斓地活着的。
那天晚上喂他吃的止疼药,为他擦的汗,小心翼翼地按摩,好像自己当时也没觉得怎么样,此刻再想起来,当时的自己应该是担心坏了。
记得郭文韬恢复过来趟在床上对着自己笑,也记得当时两人的对话。
“你怎么就过来了啊?”郭文韬伸手扯了扯蒲熠星的衣角,可能是因为意识到蒲熠星好像有点生气。
“知道自己可能会疼怎么不把药放近点?要是我不过来你是不是打算把自己疼死?”蒲熠星瞪了郭文韬一眼,起身准备往外走,却被郭文韬拉住。
“你别生气嘛~”
蒲熠星愣住了,生气了吗?好像是的。
“再陪我会儿呗~”郭文韬晃了晃手里的衣角,稍稍往回使了点力。
叹了口气再次坐回床边,不可控制地,一直看着郭文韬发呆。
心跳漏了一拍,蒲熠星无措地避开了对视。
看着他低下的脑袋,郭文韬怔住了,笑得有些僵硬。反应过来松开了拽蒲熠星衣角的手。
“对不起啊,麻烦你了。”
“小事儿,我先回去了。”蒲熠星落荒而逃般走出卧室,关上的门隔挡住了郭文韬的目光,心跳才渐渐恢复正常。深吸了口气,逃也似的离开了他家。
再之后呢?一如既往地相处,两人十分默契地不提那晚的事。
只是随着节目热度越来越高,网上对这对cp的谩骂与不满逐渐钻进视野。
蒲熠星的第一反应是心慌,是害怕。郭文韬会怎么样呢?会因为这些而远离自己吗?蒲熠星忽然没了底。
明明在流言蜚语前先认识他,现在却只能站在黑暗里,看着对方一步一步后退,丈量与自己的距离。
从回忆中脱离出来,看着桌面上的那份要求两人避嫌的协议,蒲熠星的脑海中忽然冒出了一段对话。
“我更喜欢并肩作战。”
“那我也并肩作战。”
那时两人的语气坚定,也笑得爽朗。
对面接通地很快,传入耳的声音却让蒲熠星慌了神。
“阿蒲……疼……好疼……”
来不及思考,蒲熠星立马冲出家门往郭文韬家赶,一路上不断地安慰他,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因为紧张担心而发颤的声音。
再一次冲到郭文韬家,再一次面对脸色苍白的他,蒲熠星马不停蹄地拿药,擦汗,按摩,不断地安慰他,汗顺着额头滑下,不是因为累,而是因为紧张,害怕。
太易碎了,此刻的郭文韬像个瓷娃娃。
“阿蒲,别慌……”缓解了疼痛的郭文韬握住了他因为害怕而发颤的手,轻声安抚。
郭文韬这个傻子,还是不把药换地方。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郭文韬把脑袋埋在枕头里,有些颓然地笑了。
蒲熠星愣住了,无意识地摩挲着郭文韬的手,低头不说话。
郭文韬却看到了,一颗落下的眼泪。
一瞬间涌上来的心慌淹没了他,着急忙慌地坐起来把蒲熠星圈在了自己怀里。
“阿蒲你别哭,别哭啊。”
“你疼,我也疼,怎么办?”蒲熠星埋在了郭文韬肩窝,紧紧拥住了他,“郭文韬你告诉我,怎么办?”
郭文韬一手抚上了他的头轻轻揉着,一手轻抚着他发颤的脊背,“阿蒲……今天不走了,好不好?”
“好——”蒲熠星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回忆有时确实能把人杀死,汹涌的爱意也会因为意外的慌张让自己断了理智。
事实上一切都有迹可循。
“阿蒲,你也许——知道我喜欢你。”郭文韬没放开怀里的人,颤了颤被发丝遮住的眼眸。
“那你知道……我也喜欢你吗?”蒲熠星哽咽着回应他。
郭文韬笑了,“那还签吗?”
“死都不签。”蒲熠星凶巴巴地回答。
“那到时候撕了吧。”
“好哦~”
其实自从蒲熠星第一次晚上来照顾自己开始,郭文韬每次犯病都会握着手机,亮着的屏幕始终是通话界面,是蒲熠星的名片,只要自己动一下手指,就能立马打过去,但是每次到最后郭文韬都放弃了。
或许是害怕再次被他躲开视线,害怕深夜就要面对他的离开,害怕对他越来越依赖导致自己深陷其中,对他造成不好的影响……
幸好他再一次过来了,幸好自己没把药换地方。
看着蒲熠星忙前忙后慌神地样子,郭文韬只觉得自己没救了。
也幸好啊,蒲熠星的心里住了个自己。
你是我贫瘠而荒芜的心中,生出的唯一一抹绚烂。
无人知晓这颗种子是什么时候种下,只是一旦开始生长,就将覆水难收。
韬韬的强直会疼,很疼,但是还好有蒲熠星在。还好有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