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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言】
今天是周末,但你不能休息,因为李泽言叫你今天去souvenir汇报工作。
没办法,谁让他有黑卡,谁让他是你公司最大的资助者,谁让他一句话就能让你的小破公司破产。
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向钞能力低头。
到souvenir的时候李泽言刚好端着布丁从厨房里出来,刚烤好的布丁散发出诱人的甜香,你寻着香味跑到他面前。
你心里默认这个布丁是烤给你的,目光炯炯的看着他手里的布丁,毫不掩饰对布丁的渴望,希望他早点看出你的渴望,把布丁给你。...
你心里默认这个布丁是烤给你的,目光炯炯的看着他手里的布丁,毫不掩饰对布丁的渴望,希望他早点看出你的渴望,把布丁给你。
他明显注意到了,但给出的反应和你的预期有巨大差别,他说:“我投了五个亿,在你眼里还没有这个布丁吸引人?”
二十八岁的人了,居然和一个布丁吃醋,跟三岁小孩子一样,这像什么话?你心里很无语,但你不敢说,你敢说的只有:“别的布丁都不吸引我,只有你做的布丁吸引我,所以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你吸引我,我爱屋及乌对不对。”
听完你的一通胡说,他的心情好起来,习惯性说了句笨蛋,然后让你汇报工作总结,布丁放在一边,意思是汇报完再吃。
你咽了咽口水开始汇报,今天他心情不错,时不时点个头表示对你的肯定,你得到了极大的鼓舞,越说越有信心,这场汇报眼看就要愉快地结束……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来,然后李泽言的俊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
你这才想起前几天你把手机屏保换成了新晋警花白飞飞……
李泽言:“这是谁?”
你:“他叫白起,是我的学长,高中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
他的脸黑得像是烤焦的布丁,你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低头看脚尖,试图重新组织语言,片刻后又觉得用谁当屏保都是你的自由,他凭什么干涉?做人要有骨气!
于是抬头用义正严词的语气继续说:“他长那么好看,我用他做屏保怎么了?赏心悦目,我看着开心。”
李泽言的脸黑得像从煤堆里翻出来的碳,黑上加黑,黑到发亮,你又虚了想低头继续看脚尖缓解紧张的氛围,可这次李泽言没给你逃避的机会。
他阖上你递给他的财务报表,用低沉的声音说了两个对你而言胜过万语千言的字:“撤资。”
你在原地愣了两秒,马上意识到这个事很严重必须立刻补救,往前几部蹲到他身边,几乎是半跪的姿势,手搁在他大腿上,怂巴巴看他:“李泽言,李总,泽言总裁,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审美有个问题才会觉得他帅,最帅的明明是你,世界第一帅,华锐李泽言……”
为了增加可信度,你拿着手机给他拍了张大头贴,设置成屏保壁纸来电提醒一次设了个全套,然后拿给他检查,表示以后我的手机里都是你。
他看着屏幕上脸黑得像碳的自己,嘴角不自觉抽了一下,你猜不出他是个什么意思,小心询问:“怎么样?”
“诚意我看见了,过来吃布丁。”沉默了片刻又道:“你手机里没有我的照片吗?”
“有的有的,有很多的,你吃饭的、睡觉的、看报表的、训我的……我都有。”
“那换一张。”
你小心翼翼问他:“那李总还撤资吗?”
他翻开财务报表继续看,同你说话的语气里有几分无奈,细听还带着几分宠溺:“只要公司还是你的,只要华锐还没破产,我永远不会撤资,笨蛋。”
【许墨】
难得的假期,你约了许墨一起去孤儿院看孩子,还专程给他们带了两大袋包好的甜甜圈。
你出来得匆忙没吃早点,到孤儿院的给孩子们分甜甜圈的时候你已经开始饿了,但作为一个大人你不好意思和孩子们抢甜甜圈,只能祈祷他们都拿了之后能给你剩下一两个。
遗憾的是,买甜甜圈的是思维缜密的许墨,做事永远精确,所有小朋友一人一个刚好拿完,你摸摸饥肠辘辘的肚子,咬着嘴唇,心里想着要不要夸夸他的“精确周到”。
每个小朋友都有,就不能给你也准备一份吗,为什么不把你也算进去……
你正这样想着,一袋装饰精美的小泡芙被塞到你手里,抬头正对上许狐狸温柔的眼神:“每个小朋友都有,我的小朋友也有。”
原来你也有,还是最特别要特意早起才能买到的那种。心里的那点小情绪在瞬间消失殆尽,你迫不及待拆开放进嘴里,奶香味在舌尖炸开,满足感直接渗进心里,心底被这一点隐秘的小幸福填充得满满当当,嘴角不自觉扬起笑意。
他揉揉你的脑袋:“你不会以为我忘记给你准备了吧?我怎么会忘记我的小蝴蝶呢,他们有你当然也会有。”
小心思被人看穿了,你有些窘迫,将目光挪到远处的香樟树上,欲盖弥彰地解释:“我才没有。”
他脸上笑意愈深:“你害羞的时候喜欢左顾右盼。”
再次被看穿你耳朵尖都红了,而他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不公平,这怎么行?怎么能只有你一个人害羞?
你往前半步走到离他只有咫尺的地方,双手勾上他的脖子,双臂稍用力拉近距离凑到他唇边,伸出舌尖舔过他嘴唇,你明显察觉他的呼吸顿了顿。
再抬头看他的时候,他的脸已经和你红成了你的同款,你心满意足刚想放开,他温和的手掌托住你的后脑勺,把你摁了回去。
你的心在胸腔里砰砰狂跳,想着这是光天化日之下,想着这周围随时会有小朋友路过,你的心跳又快了几分,说推开……着实是有点舍不得。
再看许墨的时候觉得他的眼神没刚才暖了,有些疑惑的问:“怎么了?”
他面不改色的答:“你的唇妆花了,大概是刚刚被我蹭花的,很可爱。”
“啊!”你刚退烧的脸又烧了起来。
“许墨,我……我去补个妆。”你抓着包往卫生间走,手忙脚乱不知该捂脸还是遮被蹭的一塌糊涂的嘴唇。
等你收拾妥帖出来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手机不见了,你去找许墨,才发现手机没丢,只是被手忙脚乱的你忘在原地了。
屏保上的白起拿着枪指向你,画面的角度刚好是那时候他持枪对你的角度,现在回想起来仍旧心有余悸,小心脏被吓得有些心律不齐。
许墨难得漏出疑惑的表情,用疑惑的语气问你:“怎么了?”
“许墨帮我换个壁纸,我觉得这个壁纸有点想要我的小命。”
他毫不意外的接过手机,问你想换成什么,你扶着乱跳的小心脏靠到他肩膀上,觉得这个世界都太可怕,还是在全知全能的许墨身边最有安全感,于是告诉他:“帮我换一张看着就安全的,嗯,换许教授的吧。”
祝夫人们圣诞快乐,野男人的信都陆陆续续收到了吧,要每天开心,陪着野男人送的花种愉快度过每一天呀。
别问墨墨为什么会有白起拿枪对女主的图,问就是因为他是拿着剧本的男人。
剧情提要:
某科研大佬元旦假期装可怜,化身爱情骗子,去某制作人家骗吃骗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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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
关于单身女青年家里为什么会有个大男人这件事,要从几个小时前说起……
几个小时前,结束一天工作的你躺在浴缸里泡澡,准备洗白白然后去被窝里追剧,忽然嗅到一股焦味,你以为是厨房里炖的鱼汤糊了,裹着浴巾连滚带爬从浴室钻出来。
来到厨房,炉子上的汤咕噜咕噜冒着泡,厨房里充斥着鱼汤的鲜香,一切岁月静好,绝对没糊锅。
那焦味是从哪里来的?电路接触不良?还是说房间里哪个角落起火了?
自从许墨半年前搬到你...
现在也不例外,在你的意识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经很主动地走到门口,开了门。
这一开你立刻发现,糊味来自你的隔壁,许墨家房门大开着,里面俨然是一副刚经历过一场小型火灾的模样,温馨的小屋此刻被烧得面目全非。
许教授拎着灭火器,站在门口,衣服上沾着白色粉末,看来是刚把火灭完。
“你家着火了?”
“嗯。”
简短地交流之后,你了解到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如下:2021年的最后一天,心系evol的许墨加班去事故发生地取了一份样本,还没来得及带回收容所,就在隔离箱里自燃了,继而导致整个屋子被烧得宛如废墟。
眼下的情况是:科研所关门了,研究员都回家过节了,他自己的家被烧了,节假日酒店太贵,底层科研人员无力负担,现在他无家可归,即将在跨年夜露宿街头。
作为平日里备受他恩惠的邻居,你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位顶尖的科研学者去和拾荒者抢墙角,仗义地把他带回了自己家,给他盛了碗鱼汤,试图在不太顺利的年末送他一点人文关怀。
“炖得不太好,你随便喝喝,今天跨年,年年有鱼,就当图个彩头啦,你尝尝。”
你坐在他旁边,满脸期待看着他,目光里写满对好评的期待,而许撩撩的口才从不让人失望,他说:“味道很好,我尝到里面有满满的祝福,炖汤的人很用心。”
2.
你缺乏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经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会显得热情又不逾矩,客气又不拘束……思前想后想起许墨平时常看老电影,打开电视找了一部给他看,试图稍稍缓解掉你那些莫名其妙的不知所措。
窗外的天色像是被摁下了快进键,黑得飞快,你的思维立时活跃起来,在脑子里疯狂纠结:他晚上要去哪里睡?让他睡沙发会不会不太好,他可是被众星捧着的科研界高岭之花许教授啊,要不我把卧室让给他,我去睡沙发?
孤男寡女大晚上共处一室不好吧,传出去以后黄金单身汉,青年才俊许教授还怎么嫁人?
要不我出钱给他订间房吧……
你打开订房软件,试图给他找个酒店,却发现元旦三天假由于出门游玩的人太多,酒店价格蹿升,但凡是你觉条件配得上许教授身份的酒店,价格都贵到离谱。
且他家一时半会儿是处理不好的,一订就是十天半个月,怪不得他负担不起,你这个卑微的底层制作人也负担不起啊!
你侧头看他,几番欲言又止,总觉得说出让他在你家暂住几天这个事,多少是有点像你在占他便宜……可这是他自己送上门的便宜,不占白不占,想通了这一层,你变得理直气壮起来,认真提议:“要不在你家修好之前,你就先暂住在我家,我的卧室让给你住,我住客厅。”
他顶着那张比电影里男主角更俊的脸,用比男主角更好听的声音答:“好。”
你小心脏狂跳,怕被他看出异常往后挪了挪,试图增加两人之间的距离,又发现这多少有点欲盖弥彰,只能更欲盖弥彰地为之前的行为做出解释“天黑了,我去开个灯。”
方才光线昏暗,你心里又小情绪颇多,完全忽略了他衣服上的白灰,现在注意到他平素白白净净拉到会所就能挂牌二五八万的脸,现在沾着不少灰,觉得有些好玩还夹杂着一点心疼。
转而联想到他为科研三天不睡觉,半个月不回家,研究的样本还有自燃的风险,简直是用命在做科研,心疼愈甚:“许墨,做科研很难吗?”
他话语里透露着几分可怜,你听他这样一说,对他的心疼立刻化作泛滥的同情心,差点脱口而出:那要不你以后别科研了,专职做《发现奇迹》顾问吧,我养你。
转而想到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科研关系着世界的未来,人不能太自私,硬生生把快到嘴边的话咽回去,变成:“科研工作者太伟大了,普通市民无以为报,只能暂时给你提供个家,聊表谢意。”
“那你可不能反悔,不能突然把我撵出去。”
“绝对不会,你想住多久住多久,我家就是你家,只有你主动搬出去,没有我撵你出去。”又怕他觉得你诚意不够特地加上:“我向爱因斯坦发誓,用《发现奇迹》未来一年的收视率起誓。”
“好,我记下了。”
“诶,都忘记你还没洗过澡了,先去洗个澡吧。”你跑到房间里找了件宽松的新浴袍递给他:“应该能凑合穿一下,明天我们去买新衣服,脏衣服放外面吧,我帮你拿洗衣机里洗。”
“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为科研人员做后勤是我的荣幸!”
3.
电影看完了,你一个人无聊,翻出之前许墨送你的伏特加酒心巧克力,一口气吃了半盒,真甜。
自打许墨来了你家里,你整个人就飘乎乎的,活像是灌了一缸女儿红,半盒巧克力下肚,更晕乎了,脑电波活跃,想象力丰富……荷尔蒙真是个神奇的东西,你现在看什么都冒粉红泡泡。
趁着现在许墨不在客厅,你可以任由这些粉红泡泡乱飞:我长本事了呀!上天真是眷顾我!让我在新年伊始就能美救英雄,收留到我貌美如花的邻居,怎么能有这么好的事,好得和故意安排的一样……
八位数?你脑子一炸,直接短路,不假思索地回复:“他在我家洗澡,我帮你问问。”
对面的声线立刻从温婉变为冷漠:“你谁?”
你怀着点侥幸输了许墨的生日,不对;生命科研所的建院日,不对;许墨博士毕业归国的日子,不对;他送你的钢笔上刻的单词,不对;你自己生日,解锁成功!
后面跟着的计划资金格外醒目,动辄上九位数,你怀疑自己看错了,重新数零,发现真看错了,其后的单位不是人民币是美金。
许墨低调奢华有内涵的腕表被他随手放在茶几上,你看着有些眼熟,拿过来一搜,看到了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价格。
这真是那个刚刚还在你面前哭穷,说住不起酒店、无家可归、要去天桥底下和流浪汉抢墙角的“许·底层科研学者·墨”?
你试图为他找点理由,证明他没骗你,也许科研经费是整个项目投入的资金,都用于实验了,科研人员分不到多少吧……他的表可能是甲方随手送的也不一定啊,或者……
怎么想怎么离谱,太离谱了,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怎么了教授,要回科研所加班吗?我随时可以的!”
你忽略他的话直接问:“你们搞科研的都很穷吗?”
“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科研就是本世纪最大的金矿啊!何况还是生命科学这种当下大热的题材,钱途一片金光璀璨啊!我们教授只是平时比较低调,他可有钱了,每年光是科研经费拨款光是我知道的都有十几个亿啊,生命科研所直接以他的名字命名,是他的名下的呀!我们这里保洁都要985毕业的,清洁工都月入五位数,一个直线加速器几千万……”
“我们教授还是这个门类的领航者,多少企业拿着钱想挖都挖不走啊,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们教授真的很有钱,一点都不穷,您千万别嫌弃他……”
阿明还在疯狂解释许墨到底多有钱,你只觉得脑子嗡嗡嗡,这个世界有些混乱,摁下了挂断键。
浴室里传来哗哗哗的水声,本世纪最大的爱情骗子正在你的浴室里洗澡,要不是顾忌着男女有别,你真想现在就冲进去让他给你解释清楚,新账旧账都一次算清楚。
4.
你气得炸毛,他却只是若无其事的用浴巾继续擦头发,用很平和的语气打断了你的质问,甚至还点了一下你气红的鼻尖:“我的手机密码是你生日,这个秘密被你发现了?”
“你别岔开话题!回答我的问题,现在立刻马上,你这个爱情骗子!”你怒目圆瞪,自以为恶狠狠地盯着他。
而他从容依旧,还伸手给炸毛的你顺了顺毛,用最温柔的语气理直气壮地耍无赖:“只是想找个理由进入到你的生活里,给你带来困扰了吗?”
这个芳心纵火犯一温柔起来你就拿他没辙,你理直却气短,怂巴巴回复:“那……那倒是没有。”
万万没想到,你怂得正和他意,他得寸进尺把你逼到墙角,浴袍的尺码穿在他身上太小,加上某些有意为之的因素在里面,线条流畅的胸肌距离完全可以一览无余,且距离近在咫尺,简直是赤果果的诱惑。
作为一个守身如玉的黄花大闺女,你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耳朵红得滴血,紧贴着墙恨不得把墙抠通了钻出去。
寓言故事诚不欺我,什么叫引狼入室?这就是啊!什么叫农夫与蛇,这就是啊!
这简直是诱惑勾引加非礼,太过分了!
但更过分的还在后面,他贴在你的耳边说:“现在知道我的身价了?那聘请我当《发现奇迹》顾问的工资,是不是该给我结一下了。”
此情此景,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和你要钱!还能再过分一点吗?
你忍无可忍一把推开他,乖且怂的去翻银行卡,递给他生气且怂的说:“密码你生日。”
而他牵过你递卡的手放到唇边,亲吻手腕内侧皮试专用的那块分外敏感的肌肤:“其实我更想以另一种方式,得到我的报酬。”
【end】
p1来被窝看荧光肚皮吗
p2你是什么鸟
p3毛毛雨(纯毛不含雨)
四周年主线手机壁纸
他们说脸很好rua,于是开始戳自己的脸
结婚使人堕落,是真的。
-2000+内容如题-
-日常向小甜饼蹭个婚纱的热度-
-很难想象婚礼那天要下多大的雨-
01
婚礼流程是早就彩排过两三次的,但再周详的安排也总是不可能面面俱到的,到了婚礼当天还是一样出了些乱七八糟的意外,但也算是在众人的努力下有惊无险地画上了差强人意的句号。
除了最后送宾客时候Adam哭得乱七八糟,扯着凌肖的西装下摆不肯松手的画面实在让人头疼。
“呜呜呜呜呜呜,你都结婚了,呜呜呜呜呜呜,你怎么就结婚了呢。”
isolated其他成员站在一边只知道拿着手机拍视频看热闹,半点也没有上去帮凌肖扯开这只人型八爪鱼的的意思。...
isolated其他成员站在一边只知道拿着手机拍视频看热闹,半点也没有上去帮凌肖扯开这只人型八爪鱼的的意思。
你在一边也笑得幸灾乐祸,冲凌肖挥了挥手,“我去换衣服了,你们继续。”
凌肖冲你瞪眼。
这时候的凌肖好像才从一整天的拘谨和克制中跳脱出来,恢复了往常随意鲜活的模样,到底还是刚毕业的小年轻,穿着最严谨的西装也能用一个眼神打破那种拘束感。
你还是走过去,拍了拍Adam的肩膀,“差不多行了,不知道的以为你要抢我的亲呢?”
那厢Adam还在碎碎念,“你怎么就结婚了,呜呜,以后去livehouse的小姑娘少了怎么办,我们会不会关门啊,凌肖,呜呜,你能不能以后演出的时候不戴戒指啊。”
你挑眉看着凌肖,从表情观察,他好像快发火了。经常一起排练的人自然是察言观色的一把好手,在凌肖即将抬脚踢人的瞬间,合力把Adam扯了下来。
走远了还能听见他在后面嚎,“凌肖说得对呜呜呜呜,谈过八百场恋爱有什么可骄傲的,初恋就能结婚才是最酷的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凌肖停了停脚步。
“……后半句不是我说的。”
“知道了。”你憋着笑把手穿进他臂弯里。
02
要不说男女有别呢,他只需要脱掉西装就好,你换了衣服还要让跟妆的姐姐帮忙拆头发卸妆。
束腰勒得紧,很不好脱,废了一番功夫,你才从换衣间里出来的时候凌肖的西装已经搁在椅子上了,人却不知道哪儿去了。你从他随意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微微凸起的口袋里翻出一根可乐棒棒糖,剥了糖衣塞进嘴巴,缓了缓一天下来粒米未进的胃。
化妆师收拾好婚纱过来,和你一起拆满头的一字夹和U型夹,你眯着眼睛在头顶摸索,抓着哪个是哪个,小姐姐笑起来,“累的话就睡一会儿,我来帮你拆就好。”
金属发夹被放在桌子上发出咔哒的声响,更衣室里只有你们两人的动作发出细微的声音,你从头到脚都刚从紧绷的状态里松弛下来,大脑空空,酒意和睡意就悄无声息占领了地盘。
闻言你勉强打起精神摇摇头,“两个人还是快一点,早点结束你也好下班,咱俩聊聊天,估计我就没这么困了。”
“好,你老公呢?”
“?”
大概是还没有适应这个称呼,你在心里又把这两个字消化了一下,才回了她。
“大概是金蝉脱壳了?”你指了指椅子上的男士礼服,“我也不清楚。”
“这么不上心可不行,那么帅的老公,也不怕人跑了?”
你不以为意,扯掉一片假发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姐姐,我也不差嘛,我也很漂亮的,他跑了他比较吃亏。”
凌肖进门的时候正赶上这一句。
他把一份加了双倍炼奶和红豆的芋圆递到你面前,然后将另一杯奶茶放在了离化妆师很近的桌台上,示意她取。
“你回来啦。”你接过纸碗冲他笑。
“毕竟我从来不吃亏。”
他抬手似乎是想要像往常一样敲敲你的脑袋,但是被你已经拆得乱七八糟的发型逗笑了,他看了一眼摊了一桌子的发夹和拆下来的假发片后又调转了视线。
凌肖从镜子里看着你,明明弯着眼睛却要装严肃来打趣你,“确实很漂亮。”
“姐姐,你先停一下,让我先锤他一顿。”
03
“我先洗。”
凌肖进门后脱掉外套往沙发上一躺,对你的发言没有任何异议。
结婚真是太折腾人了,比通宵肝项目还透支身体。你几乎是闭着眼睛洗完了头,灵魂出窍一般换上了睡衣,裹着干发帽就倒在了床上。
睡着没多久就被他爬到床上来的动静弄得半醒,恍惚中以为自己还在回家的车上,惊吓了一下,发现已经到家的事实后又火速沉入睡眠。
但身体的感觉好像还在,最后一点点印象是凌肖闭着眼睛,左手贴着床面摩挲了半天,才找到你的手牵住。
你隐隐约约觉得有些奇怪,和之前牵手的感觉不太一样,但困成浆糊的脑子没有立刻分析处理的能力,但也没有罢工,在模糊的梦里答案浮现。
是无名指多出的戒指。
改变了牵手的触感,也改变了两个人的关系,情侣变成爱人,依偎变成厮守,陪伴好像终于可以加上一辈子的前缀而不显得像荒唐的不成熟的天真臆想。
于是这会是个很好的梦。
04
再次睁眼是一片漆黑冰凉的夜色,耳畔的属于另一个人的呼吸却有些烫,你起身的动作很轻却仍然吵醒了枕边人,被他压住双腿按回怀里。
“几点了。”他含混开口。
“不知道,我准备开灯看看。”
“饿了?”
“还好。”
“去厕所?”
你摇摇头。
“那再睡会儿。”
凌晨三点换鞋出门吃宵夜是很不常见的行为,但前胸贴后背的你们俩实在是等不了外卖了,出门后路过便利店的时候凌肖进去了一趟,街上几乎没有人,你看着他两手空空地出来,蹲下身却能变魔术一样给你脚后跟磨出水泡的地方贴上两个创可贴。
烧烤摊永远不缺深夜的客人,也不会显得你们有多么不合群。
填好五脏庙才能拥有发现美的眼睛,雨后的城市干净清新,空气的味道纯粹清凉,月亮被复制在浅浅的水洼里,偶尔被你们俩不小心的脚步踩碎又自我愈合。
“凌肖,我记得之前看了好久的天气预报,昨天应该是个大晴天啊,怎么能下到地面都积水了呢。”
你吃饱喝足,开始明知故问。
凌肖显然已经不会中招你这种程度的调戏。
“我高兴。”
-End-
后记:
听到你要消食,他带你散步到了他的高中,就在离烧烤摊不远的地方。
“这个应该是大礼堂,我没进去过几次,一般有活动的时候我都找借口溜了,现在都想不起里面来长什么样了。”
晨光从天的尽处露了头,隔着栅栏可以看到礼堂门口挂着的红底横幅上隐约印着“第二十四届全体高三学生成人礼”的字样。
你因为近视努力凑近栏杆想看清横幅上字迹的样子被他收入眼中,一并的还有不远处早餐摊粥桶里冒出来的白烟,从他这里看上去倒是恰好拢在你脑后,像昨天的头纱,只是更轻盈缥缈一些。
凌肖有些恍惚地想到,自己一直没搞懂昨天仪式举行时听见你那句“我愿意”时的骤然盈满的情绪究竟来自何处,毕竟排练过两三次烂熟于心的流程和誓言并不能带来新鲜感和触动。
他迟迟地到了此刻才了然。
人生不会因为这是你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几天而发生变化,18岁也不是一定就能顿悟到成长意义的年纪。
他的十八岁有游戏、滑板、可乐、火锅、试卷的影子,现在也仅仅是论文替换了试卷,又多添了一样贝斯,生活在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每一天都不同,但每一天都相似。
但昨天的仪式好像补全了他因为熬夜打游戏翘掉的缺席了多年的成人礼,未能在过去体会到的感情却随着套上无名指的戒指一起成为他的一部分。
原来当我拥有你的时候。
我才觉得自己好好地长大了。
这边也存存!!
*谢没人邀,我来ooc了(。)
*非常短的摸鱼
1
在从Adam处得知凌肖喝大了这种普天同庆千载难逢的好事之后,我火速拿上手机充电宝打车奔往事发地。
不为其他,报仇雪耻罢了。
去年我生日的时候,一群损友聚在一起,连哄带骗我就喝多了,然后凌肖拿着手机录我的丑态,视频长达半小时,我合理怀疑他是因为手机没电了才停手。
我当时抱着电线杆子哭,边哭边喊“妈妈我想谈恋爱,爸爸我真的没钱了,爷爷奶奶我给你们磕个响头吧!”
长发遮脸,状惹疯癫,背景音是损友们鹅叫一样的笑声,凌肖还压着笑问我,“为什么要磕头?”
我手指镜头大喊一声,“问得好!爷爷...
我手指镜头大喊一声,“问得好!爷爷奶奶!我没有男朋友!我不孝!我给我们磕头了!”
我孝不孝估且不论,凌肖是笑得手机都拿不稳。
这仇不报是人?
2
凌肖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纤长的手指捏着杯子,看上去有些百无聊赖。
我手机都掏出来了,就这?
Adam挤眉弄眼把我拉到一边,“放心,醉了,不信我给你试一下。”
Adam凑上去拍拍凌肖的肩,“肖崽,你上次写的那段bass的solo真的太难听了。”
我好奇地踮脚贴着Adam的肩后觑了眼凌肖,只见他神色冷静,摇了摇杯子,酒杯里的冰块相撞当啷作响。
“行,回头改。”
这是喝醉了吗?这是被夺舍了吧???!
Adam回头冲我笑得得意,“想玩儿吗?”
我疯狂点头。
如果凌肖此时清醒,那我和Adam必然难逃一死,可是他现在醉啊!
“凌肖。”我忍着笑叫他。
“干嘛——”他拖长了音节,听上去又软又黏,我凑近了才看见他的两颊泛红,看上去很好欺负的样子。
“你手机密码是什么?”
我没别的想法,我就是想删了我一生之耻的视频。
凌肖突然凑近我,呼吸间是泛着甜的酒气,“兔子。”
兔子?什么兔子?
凌肖又规规矩矩坐好,“就是一只又蠢又笨,傻乎乎软乎乎咬起人也有点痛的兔子。”
Adam一脸我看不懂的表情冲我挤眉,“交给你了,我有事,告辞。”
到底什么兔子啊???
3
我从支付宝密码问到校园卡密码,凌肖愣是一个数字都没说,但是也不能说没收获。
毕竟他弯眼傻笑的样子真的太软太不朋克了。
“凌肖,这些照片够我笑你一年哈哈哈哈哈哈哈。”
凌肖凑过来劈手夺了我的手机,然后动作迅速调到相机前置,手臂环着我的脖子往肩上按,“喂,蠢兔子,你什么时候开窍?”
我被他勒得无法呼吸,“兔子你个头啊!我想当个人行不行!”
“成天喊着想要男朋友,你瞎吗?我这么大个人你看不见?”
“当我闲的吗,成天找你玩儿陪你聊天?”
“谁是你兄弟?有病吗你能陪我一起洗澡吗你就兄弟了?”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就你,成天跟我姐妹相称。”
虽然这个时候我似乎该羞涩震惊一下,但是救命啊妈妈凌肖劲儿好大我快被勒死了啊啊啊啊啊。
4
“凌肖,你喝多了话多就算了,能不能撒开手,不然明天你就要铁窗泪了。”
我好不容易挣开,理好自己凌乱的头发,还没来得及尴尬就看见凌肖垂着眸一脸乖巧。
我直接拿过他的手机,试了试我的生日。
嗯,解锁了。
“凌肖,你是不是喜欢我?”
几乎是我话音刚落,他就立刻回答,语气轻飘飘的,不太清醒。
“喜欢你啊。”
“从你磕我长板上的时候就喜欢,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
“你哭也喜欢,笑也喜欢,生气的样子喜欢,犯傻的样子也喜欢。”
“昨天我看见了花浦街有家新网红甜品店开业,虽然打卡这种事很无聊,但我猜你一定会想试一下。”
他语气含混,我听得也费力。
昨天我干嘛去了来着?我迅速在记忆中搜索,我好像是去相亲了,对方有礼有节眉清目秀,我俩聊得还挺开心的。
“我看见了,心烦,小蛋糕我吃了,没给你。”
“我完了,随便吧。”
语气听上去毫不在乎,如果表情看上去没有那丝丝缕缕的委屈我就信了。
我关掉了手机录像,企图让自己过快的心跳平复一下。
“算了,我呢,大人不记小人过。”凌肖动作快得过分,直接搂过我的腰。
“小蛋糕送你。”
小蛋糕个屁,明明尝起来全是酒味儿。
5
“凌肖,或许你想看看这个视频?”
“p的,不看。”
“你昨天撒娇了。”
“没有。”
“你昨天叫我姐姐了。”
“你昨天说你去看婚纱了要娶Adam。”
“……行啊请你当伴娘。”
“你昨天说欠我的钱马上就还。”
“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
凌肖顶着黑眼圈逐渐暴躁,“你大早上来找骂?”
凌肖烦躁挠头,“不可能。”
“事实如此。”
我把我手机递给他看,他唇边晕开的口红亮得刺眼。
凌肖低骂了一句,“你就在旁边看着?”
我一脸无辜,“你俩干柴烈火的,兄弟怎么能坏你好事呢。”
凌肖的眼睛里突然涌上了暗色,非要说的话,可能是……失望?
我心头一跳,“我说什么你都信?”
凌肖一把捏住我的脸扯了扯,“你是不是想挨打。”
我拍拍他的手臂。
“你昨天说你喜欢我。”
“……没有。”
“呸,敢做不敢当,亲完翻脸不认人?”
“我更正一下,酒后胡言乱语你也信?”凌肖拍拍我的头,“是非常喜欢你。”
喜欢到方寸大乱,喜欢到意识不清也依然记得喜欢你。
End
说实话我是觉得婚纱非常下头(。)
算了,小凌永远是我滴宝反正(点头)
一点孕期小甜蜜
你从未见过这么纠结的李泽言。
今天说物质上不能太宠爱孩子,明天就带回大包小包的玩具,还极力掩饰说是下班随手带的;今天想好一个名字,觉得深远雅致,明天就觉得太斯文,又推翻重来。
越到孕后期,你发现他的纠结就越明显。
不论是关于你,还是关于孩子,他都无比谨慎,竭尽全力给你们最好的。
婴儿房在你们结婚后就准备好了,怀孕的这几个月,几乎每天都在添置新物品,已经填满了。
枣红的小木马,实木摇床,各种儿童版乐器、画册和玩具,都代表了他初为人父深深的期待和爱。
“又来这里了?”...
“又来这里了?”
李泽言刚把碗放进洗碗机,一回头没看见你,就猜到你在这里。
他从背后抱着你,双手覆在你的肚子上,轻轻摩挲了下。
“怎么了,想要尽快见到宝宝吗?”
你顺势倚在他怀里,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好像每过一天,期待都会多一点。”
因为想到是李泽言和你的小孩,每一天都会希望TA早点到来。
“不管什么时候来,都是最好的时机。”
他真的这样想的。虽然婴儿房早就准备好,但他并不强求。人生漫漫,有你足矣,若有了孩子,也是锦上添花而已。
今天的婴儿房又多了几件新物品,你看到小小的摇床上,挂着一个银色捕梦网,几片轻柔的羽毛安静地垂下来。
“那个捕梦网,是你今天新买的?”
“嗯,今天路过茶水间,听到秘书说这个可以驱赶噩梦,就让魏谦买了一个。”
你听他一本正经地说起这些,暗暗觉得有些好笑。
“堂堂的无神论大总裁,竟然开始信这些了哈哈哈”
“也没有信,只是……”
李泽言想要为自己辩解,可又觉得无话可辩。
“好吧,关于孩子,我好像就会丧失一点理智。”
你理解他,无神论在挚爱面前毫无力量,即便是莫须有的,也不希望出现在TA的任何一个梦境中。
“好了啦,以后少买点,不是你说的要穷养孩子,培养独立性嘛~你看这屋子都摆满了……”
你指着满屋子的玩具,几乎站不下脚,李泽言前两天竟然还想再装修一个婴儿房,真的没必要。
李泽言难得地沉默了几秒,内心挣扎过后,难得有点委屈地说:
“可有时候也会想,我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不就是为了你和孩子少吃点苦?”
相似的话,结婚三周年纪念日的时候他也说过。他说他所做的事,都是为了你在可以选择的时候,能够做出自己的决定。
他希望你能够有所成长,但他会在背后用一生护你自由。
你回过头,轻轻亲了下他的脸颊。
“爸爸的心意,宝宝一定会懂的。”
你的心意,我也一直都懂。
李泽言追着吻了你一下。
“坐会儿吧,站这么久不累吗?”
他一提醒,你才发现确实挺累的,七个月的孕肚好重,你站久一点,腰和腿都会疼。儿童房里放了一个布艺软沙发,一个懒人椅,地板也都铺满了白色的羊绒地毯,但你偏偏要坐在枣红木马上。
李泽言忍不住笑你。
“某人真是永远也长不大,现在就开始跟孩子抢玩具了?”
他就是口是心非,嘴上嫌弃,自己还不是走过来帮你扶着木马,轻轻帮你摇着。
你坐在小木马上,手抓着马的两只耳朵,身体一晃一晃,玩得正开心。
“当妈的提前帮宝宝试一试嘛!”
因为不知道孩子的性别,你们买的用品都是偏中性的。你们有谈论过这件事,李泽言说只要是你的,不管男孩女孩,他都很爱。
可是你觉得他心里一定有偏好。
“阿言,我觉得我们两个还是适合生儿子。”
“这有什么适不适合的?”
你不回头,都能感受到他的无奈。
“你想啊,如果是女孩,未来嫁人生子,你舍得吗?”
身后一阵沉默,空气都变得紧张。你知道自己踩中了他的点,心里暗暗得意,继续逗他。
“娇生惯养,悉心呵护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就这么被别的毛头小子拐跑了,我感觉你会哭出来诶……”
“乱说,我怎么会……”
李泽言嘴上倔强,但其实别说20年后了,单单是现在想到这个场景,他都觉得心里一阵酸涩。
“你呀,一定是铁铁的女儿奴。”
李泽言不说话了,慌乱中的反驳更容易暴露弱点,干脆闭口不言,保留一点面子。
“我觉得,一个像你一样的男孩,我陪着他长大,好像也弥补了之前错过你的那些童年。”
“我又何曾不这样想,一个与你相似的女儿,每次看到她,都会想到我爱着的你。”
李泽言走过来,在你面前单膝跪地,双手环着你的腰,脸紧紧贴在你的肚子上。
“但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会得到爸爸妈妈同样的爱。”
他的话轻轻的,好像在安慰你肚子里的小家伙,不要担心,爸爸妈妈的爱是没有条件的。
宝宝好像也感应到了,小脚一踢,你的肚皮微微凸起一块,李泽言看到,低下头,吻上去。
“宝宝乖。”
宝宝第一次踢你的时候,李泽言又惊又喜,高兴得在屋子里走了好几圈,又把脸贴着你的肚子,小心翼翼等着第二次互动,结果等到半夜,也没等到。
现在,他吻上去的动作,已经无比自然。
“不早了,大宝宝和小宝宝都该去睡了。”他把你从小木马上抱下来。
“今天小宝宝表现很好,TA说想吃布丁。”
你趁着他心情好,撒着娇,索取奖励。
“太晚了,今晚乖一点,明天中午给你吃。”
怀孕以后,你借着孩子的名义谋私,李泽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多都会答应。
你心里念着第二天的布丁,美滋滋地去洗漱睡觉,早早就躺下,一分钟手机都没有玩。
真的很好哄,一个预支的布丁就够了,李泽言心里想着。
这么乖的你,只有随时保护在身边,他在会放心。
他伸出手捏了捏的你脸颊,比怀孕之前更软更滑了。他关掉灯,只留一盏卫生间前的小夜灯,侧身躺下,从背后把你拥在怀里。
所爱的人,都被他紧紧抱在怀里,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拥有全世界,也不过就是这样吧。
爱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爱让一个人变得坚强勇敢,也会让一个人变得患得患失。是你让李泽言尝过家的甜味,现在的他多了顾虑和软肋,也多了铠甲。
他在你后颈落下一吻,
“宝贝晚安。”
又轻轻摸了摸你的肚子,“小宝贝也晚安,今晚乖一点,不要再吵妈妈了。”
你覆上他的手背,又往他怀里凑了凑,在安心的氛围中,睡意逐渐上涌。
每一天都过得太幸福,以至于你总会觉得已经到了故事的圆满结局。
意识昏沉之前,你对他说:
“老公晚安,小宝贝的爸爸也晚安。”
今天也是爱你的一天。
END
PS:作者有话说,有了这篇万能番外,我把所有欠下的番外都补上啦!
ooc致歉
短打激情che
李泽言
白色衬衫敞着怀,冷意袭来,忍不住的钻进男人怀里,他淡然一笑,但那处却早已膨胀,忍不住想往外跑。
“乖”
“别动”
“以后不许出门这么穿,否则,我就把你这个笨蛋锁在家里”
“嘶,你慢慢玩,一会我会一步一步把你刚刚的动作放在你身上。”
许墨
粉色的裙边被叼着,chun光展现在教授面前,他的手不停的搜刮你身上的se财。
“蝴蝶”
“还是做成标本比较好”
“不过,要先处理一下,尤其是不听话的蝴蝶”
“嗯……”
白起
外套早就被撕坏,耕耘的人正汲取着努力而来的甘水,他似乎不会累,不断...
外套早就被撕坏,耕耘的人正汲取着努力而来的甘水,他似乎不会累,不断的索取着。
“学妹,是你先过火的”
“呼……你还觉得,学长我不行吗?”
“晚了,我的女孩”
“还不够,反正晚上的教室不会有人进”
“不要怕。”
周棋洛
极力的想推开在身上献吻的男人,但华丽的表演服已经被扯下一半,外表看不出的肌肉露在面前。
“薯片小姐,我跟那些人比,是不是我更有料?”
“哼,红杏出墙,可是会遭报应的”
“你跑不掉了”
“薯片小姐,只有我能配得上你。”
凌肖
livehouse后台,他慢条斯理的将两瓶可乐混合在一起,如数灌入你的嘴里后吻了上去,可乐顺着嘴角流淌下来。
“哟,可乐好喝吗?”
“那它跟可乐,谁更好喝?”
“啧,选错了哦”
“应该是它,更好喝”
“来试试,放心,我锁门了。”
【左然—独家指导】
“放心,我一定会赢的。”
可可爱爱的左然学长,带上眼镜在线打篮球,于是皮下喊出了“学校欠我一个左学长!”的声音。
冬至快乐南方孩子狠狠羡慕了
接下班说情话亲亲吃甜品的平凡日常故事
名字顺序白-李-许-周
【白起】
你在特遣署门口等白起下班的时候,下雪了。
如同电影中的慢放镜头,第一片雪花落到地面的时候,你扑进他的怀里。
“啧啧啧,我什么时候才能有女朋友接下班啊”
“好了好了快走吧,就不怕白起罚你们跑圈啊”——你听出来这句是顾征的声音,“走了啊,就不打扰你和你家那位喽——”...
“好了好了快走吧,就不怕白起罚你们跑圈啊”——你听出来这句是顾征的声音,“走了啊,就不打扰你和你家那位喽——”
“这群人”白起回头望了望顾征的背影,“下次还是不能准时让他们收队”
你噗得笑出声来,认真得捧起他的脸进行“例行审问”:“我来问问白指挥官,今天的便当有没有乖乖吃掉?”
“报告长官”白起用脸颊蹭了蹭你的手心,“便当已经全部吃完,可否继续申请明天继续携带便当?”你满意地点点头:“介于最近你没有出现用方便面敷衍午餐的错误行为,批准了”
“那就谢谢长官了”白起笑着拢住你的手,“下雪了,手好凉,我给你捂一捂”
你抬起头,雪花冰凉的触感落在脸上,又迅速融化成水滴。“白起…”你继续抬着头说,“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诶”
“嗯”他一只手搭上你的肩膀,也抬起头和你一起望着不是太大的,今年的第一场雪。“想换个角度看看雪吗”你听到他问。
白起抱着你稳稳地停在不高的空中,你揪着他的风衣,千千万万雪花急匆匆地落向城市,只有你和白起在空中停留。
“初雪是要和喜欢的人一起看的”你贴在他耳边说
“咳,所以…我和你一起看了”
你听到悦悦惊喜的大叫声,抬头才突然发现窗外开始飘起了雪。
“谢谢老板——”悦悦脚底下溜得飞快,举着手机兴冲冲地跑下楼去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窗外的雪似乎又下大了些,傍晚的天色渐渐暗下来,雪花在城市的内透光下染上了淡淡的金色,从高层建筑里向外望去,像是一片片地跃入深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你看都没看就接起来:“王导,我们进度目前…”
“是我”
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你的声音,悄悄钻进你心里。
“李泽言…”你尴尬地干咳一声“那个…你下班了?”
“嗯,在你公司楼下,也不看看这都几点了”
“啊?九点…九点了??”
你被他猝不及防的话题转移带偏:“啊,对,怎么了吗…”
“啊…”
“我看你是加班加得不清醒了”李泽言顿了一顿,“下初雪的时候,要陪在最值得最喜欢的人身边,这句话可是笨蛋自己说的”
“可是你去年明明说我幼稚…”
“…下楼吧,你都连续加班好几天了,我们去souvenir”
“也不知道这种莫名其妙的仪式感是被哪个笨蛋传染的”
你在恋与大学的教学楼门口等许墨下课的时候,雪花轻轻的就落了下来。在学生们惊喜的嘈杂声中,你拿出手机给许墨发了条消息:
下雪啦!!!我就在教学楼门口等你哦!
还没等你把手机放回口袋,消息的震动就传了过来:
某位低头看手机的小姑娘,可以回头了
回头就看到许墨一只手夹着教案朝你走过来,对上他带着笑意的视线,那是雪花纷飞里最好看的紫色。
“我们许教授辛苦啦,回家奖励亲亲一个!”
许墨牵起你的手放入他的大衣口袋里,“有你等我,不觉得辛苦,但是——”他的声音似乎带上一点撒娇的意味“奖励为什么要等到回家才给?”
你把脖子里的围巾往上拉了拉,尝试挡住自己突然变红的脸颊:“可是…这是在学校…”
“怎么了?”许墨走到你面前停下来,用再真诚不过的语气发问:“我记得学校可没有规定过不允许老师享受这类奖励”
你被他盯得脸越发红,只能踮起脚飞快的在他脸上蹭一下,然后气急败坏地把头又往围巾里埋了埋。许墨轻笑着牵回你的手,把你搂进怀里:“把头埋进围巾里可是会看不见路的”
许墨的温度顺着大衣传过来,让你忍不住向他怀里贴得更紧,被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彻底包围。
许墨带着你不急不慢地往前走,他望着被飘雪笼罩的恋与大学,说到:“本来觉得今年的雪来得早了些,仔细想想日子,却已经是冬至了”
许墨看着靠在他怀里的小姑娘,抬手拂去你头上的雪花,你听到他笑着说:“这个成就还会达成很多很多次的”
雪越下越大了,许墨的大衣里真的很暖和。
【周棋洛】
“薯片小姐!!我在去找你的路上了!!下雪了!!快看窗外!!”
“洛洛!!这部戏不是要拍很久吗!”
周棋洛的声音带了一点点小得意:“就猜到你要这么问,大明星周棋洛已经高效率高质量的提前完成拍摄任务了!”
周棋洛提着一大个甜品店袋子进门的时候,你已经在脑内构思被远哥逼问时候的应对方案了。“有没有想我——薯片小姐——”你在他怀里连连点头:“想!非常想!”
“哼哼,我就知道薯片小姐一定会想我的~”周棋洛晃了晃头,抖掉头发上的雪花,让你花了好大力气才忍住伸手挠挠他下巴的冲动。
“快看我带回来什么好吃的——”他一边说一边把甜品袋子放到茶几上,“登登登!初雪蛋糕!”是一个做成了雪花形状的奶油蛋糕,细细的糖霜和真实的雪花确实有几分相像。
虽然所谓的“初雪蛋糕”不过是店家吸引顾客的噱头,但是当有一个人愿意在初雪这天特意和你一起吃蛋糕,所有的噱头似乎都奏效了起来。你在周棋洛期待的目光中尝了一口蛋糕,奶油的味道融化在舌尖,融化了一整个冬天。
“谢谢洛洛”你看着他笑得弯弯的眼睛说
“嗯…不用谢我的薯片小姐”周棋洛把“我的”两个字说得格外重,“不过,在初雪这天吃了我的蛋糕,是不是说明…”
他舔了舔嘴角的奶油
“我可以占用你一整个冬天了?”
私设如山,ooc是我
是温柔痞气小凌x傲娇粘人缺爱你
7k偏现实
有人会对亲密的人有肌肤相贴的渴求吗?
有。
是你。
你平常就总喜欢挽着好友的手,喜欢蹭蹭妈妈的肩头撒娇,喜欢摸摸猫猫软软的肉垫。
总之就是喜欢和亲近之人肌肤相触的感觉。
导致你经常不由自主地抚摸好友胳膊的软肉再被她笑骂着拍掉你“揩油”的手。
“变态!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同性恋了!”
还好后来你有了帅气的男朋友,让她默默毙掉了这个不成熟的想法。
不知从...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意识到不对劲的,你查了查资料。
皮肤饥渴症。
“常见症状:渴望与他人皮肤接触、渴望被抚摸。目前认为是强烈渴望与他人有皮肤接触的状态。”
很符合自己。
讨厌与陌生人触碰,却很喜欢接触亲近的人。
不过最近,“病情”似乎有些加重了。
对凌肖。
凌肖是你男朋友,专属限定超气人酷盖,同时还是最近爆火的年下款狼狗。
你当时还吐槽了一句:狼不狼的暂且不论,但狗是真的狗。
谁家男朋友专挑半夜买一堆烧烤炸串在你面前吃得喷香还诱惑你:“吃呗,一顿而已不会胖的。”
第二天被他拉去跟躲城管似的跑了三公里。
你们猜他怎么说的:“昨晚你都吃夜宵了不跑跑怎么行?起来跑一跑,肚子少一少。”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你们俩在一块就是冤家碰头,又都自带点傲娇属性,因此平常亲亲抱抱少不了,但也不算多。
可是,你真的好喜欢他……
喜欢他身上薄荷清凉的气息,喜欢他干燥温暖的手心,喜欢他冬暖夏凉的皮肤温度,喜欢他柔软的唇亲吻你时的力度……
救命,凌肖的一切你都好喜欢好喜欢。
尤其是对于你这位渴求的患者来说,他的肌肤,令你沉醉着迷。
每次你的手触碰到他,心情便愉悦得不得了,分开时又愈发贪恋他刚才的触碰。
从没有对别人有过这样强烈的感觉,只有对他是这样。
每当凌肖在身旁,你的内心深处就像着魔了一般,总想伸出手,去感受他的肌肤纹理。
“想触摸他,想亲他,想贴贴他的脸……”
真是疯了。
“不行,这会吓到他。”你只能不动声色地用理智强压下这份冲动。
你虚长他两岁,算是姐姐,像小女孩似的撒痴卖萌求男友抱抱,好离谱,你迈不过心里那道坎儿。
况且,凌肖也不是撒娇粘人的主。
“怎么了?一直盯着我看?”走在你身侧的凌肖察觉到你的不对劲,开口问道。
你讪笑着摇摇头:“没事。”
凌肖剑眉一挑,“没有?”说着长臂一伸,胡乱揉了揉你头顶的发。
低头凑近你的脸颊,给出了评价:“呆头鹅似的。”
你望着他含笑的眸子,毫不客气地反击:“茄子头!唔唔唔……”
话音刚落就被他捏住了双颊的软肉,“恶狠狠”地威胁道:“再说一遍?”
你不甘示弱地伸手企图捏到他的脸,却都被他格挡开了。
正僵持不下时,“诶哟哟现在的小年轻啊……”旁边经过的几位阿姨乐不可支地打趣道。
面对阿姨们投来的目光,凌肖火速松开了手,你一阵脸热。
转头看到凌肖耳根子红彤彤的,你噗地一下笑出了声,随即一跃而起攀上他的宽肩,从背后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凌肖命运的后脖子,“幼稚鬼!臭弟弟!”
你蹦下来的时候一个身形不稳,被他握住手腕捞进怀里。
凌肖的下巴抵在你头顶,一手环扣你的腰,慵懒又宠溺地吐出几个字:“笨蛋企鹅。”
一阵酥麻,和着他灼热的气息,从头皮组织传达至体内的每一条神经末梢。
心里像撒了一把跳跳糖似的,心跳的飞快。
“凌肖,公共场所,先放开……”
你听到他轻笑一声,温热的手指轻轻抬起你的下巴,“怕什么?看,散步的小路都没什么人。”
“况且,”凌肖歪头凑近你的耳畔,刻意压低了声音,“我们也没做什么……”
你就像一锅烧热的沸水,整个人都要冒热气了,赶紧推开他,“好好走路!”
“这句话是说给你自己听的吧?刚刚是谁差点摔了?”凌肖弯了弯唇角,神气得不行。
说完不容反抗般把手塞到你手心里,“牵好了,摔了你负责。”
好耶!
空落落的手心里填满了温暖,原本心中不宁的渴求,在肌肤相触间被渐渐抚平。
早上起床后在日历上随手打了一个,一眼扫去,七个,意味着离凌肖外出已经有一个星期了。
凌肖随老头出远门实地考察去了。
公司的工作将你这几天的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忙起来就像陀螺不停地转。
虽然他嘴上不说什么肉麻的情话,但也会旁敲侧击地观察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心疼的时候会故意气你说“眼袋都垮到嘴角了”“你是想和熊猫认亲吗”这些鬼话;
想你的时候会抱怨“怎么一个早上都没回我消息”“这边麻烦事一大堆,还不让人走”诸如此类。
你都能想象到鼓着脸挥舞小拳拳的、奶凶奶凶的Q版小凌了。
想到这你忽然笑了,屏幕中的凌肖不满地皱了皱眉,“我说这些不是让你笑话我的,还有没有良心了?”
你依然笑眯眯地问他,“那教授有没有说最快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听你这么一问,凌肖险些压不住上扬的嘴角,一看就知道正在心里偷着乐呢。
凌肖望天思考了一下,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最快?最快后…咳…后几天吧。”
“……后多久?”
凌肖眯了眯眼睛,“我怎么知道,回来就见到了呗。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确实很想你。
你挺直腰板,握起拳头,一副气势汹汹的姿态,“迫不及待想揍你!谁让你把我大半零食都带走了!!”
后天傍晚,你七扭八歪坐在地垫上无聊地吃着零食顺带吐槽酸掉牙的无厘头剧情。
“这剧情也太扯了吧……噫~辣眼睛!古偶选角什么时候烂成这样了?”
凌肖刚进门就听见你恨铁不成钢的吐槽,由于电视被你调高了音量,你又专注于吐槽,凌肖开门声音很小,走路也很轻,待他幽幽走到你旁边,你都没发现。
凌肖抱胸站在你旁边,有心捉弄你,于是如鬼魅般轻轻开口:“难看你还看?”
你压根没过脑子,下意识回道:“被悦悦安利说很适合当反面教材,正好无聊就瞅一眼,果然很难看。”
你说完一愣,后背发凉,谁在和我说话?
你朝声源处看去,凌肖正杵在那,唇角翘得老高,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还朝你小幅度地挥了挥手。
“凌肖?!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喜出望外,一把扑到他怀里。
凌肖揽着你,任由你在他脖颈一通乱蹭。
他轻轻吻了吻你的发丝,“给你个惊喜。”
“哼,还骗我说过几天才回来!臭弟弟!”你嗔道,却贪婪地嗅着他身上温暖的气息。
他离开的太久,内心被压抑的对肌肤相亲的渴求在见到他的那瞬间疯狂滋长。
你微凉的鼻尖胡乱蹭着他颈侧月白的肌肤,你能感受到他皮肤内里筋脉的小幅度颤动,随着他说话一动一动。
令人难以自拔。
好想亲亲他……事实上你也这么做了。
你貌似不经意地低头轻吻他精致的锁骨,一下一下,宛若蜻蜓点水般温柔而克制。
“谁知道一回来就看到你东倒西歪的样子……”
你听到这立马抬头,“不许说了!”
下一秒毫不犹豫地吻上凌肖嫣红的唇。
凌肖眼神一暗,单手扣住你的脑袋,调转了攻势。
他多日的思念在这一刻释放得淋漓尽致。
你们就像攻城掠地般迫不及待要将对方拆吞入腹,又在最后将绵绵情意温柔道尽。
小说里亲到腿//软四肢无力的感觉你总算体会到了。
年下果然精力充沛。
还好凌肖及时接过脱力的你抱到了沙发垫上。
他略一挑眉,魇足又好笑地捏捏你的脸,“你好菜。”
?你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天气是越来越冷了,周末即便醒了你也不想起来,和凌肖挤在暖暖的被窝里一块赖床。
只有借着朦胧睡意,你才有理由理直气壮地赖着他。
你贴着他敞露的小半胸膛,感受他因呼吸而轻轻起伏的幅度,淡淡的沐浴露香气萦绕鼻尖。
你尤其喜欢他后背中间微微凸起的脊椎骨,于是在抱着他劲瘦的腰的同时,手摸进他玉脂滑腻的肌肤,很轻很轻地在上面按了按。
你心满意足地眯着眼,嘴角上扬,无声笑了。
对于你这样的“患者”来说,只要与爱的人有肢体接触,哪怕他的手只是不经意间擦过你的脸颊,都能令你心情愉悦。
但你仍然觉得不够,想要更多。
对爱的人贪心一些,是可以被允许的吧?
就在此时,凌肖轻哼一声,连眼皮都懒得抬,似乎是醒了,但又没完全醒。
“凌肖?”
他听见你的声音,下意识低头,柔软温热的唇轻轻碰了碰你,在你眉心印上一吻,自带苏感懒懒道:“早。”
同时,搭在你腰间的手倏然一紧,你只觉肩头一沉,一颗毛茸茸的紫色脑袋在你颈窝无意识地蹭了蹭。
凌肖带着没睡醒的困意黏黏糊糊地嘟囔道:“怎么醒得这么早……”
这位酷哥也只有这时候才显得异常可爱。
……糟了,自己心跳的频率未免太高了些。
嚼着凌肖稍微炒焦的肉片,你脑子里一直都在思考一个问题。
对凌肖,要不要试着放开一些?
毕竟一直压抑着,总不能压一辈子吧?
凌肖见你眼神飘忽心不在焉的,伸手在你眼前晃了晃,“喂喂,吃个饭都能跑神?”
你拍开他的手,盯着他琥珀色的双眼,严肃问道:“凌肖,我问你件事儿,你必须认真回答我。”
凌肖心里咯噔一跳,脑子飞速过了一遍最近有没有做惹你生气的事。
凌肖os:应该没有(确信.jpg)
说实话,凌肖心里还是有点毛毛的,于是他开始试图活跃气氛。
只见他抱臂环胸,唇边勾起神采飞扬的弧度,“什么事啊?瞧你,脸板得和我们系主任有得一拼。”
你懒得接他的话茬,直接开门见山:“你确定以及肯定,要和我过一辈子吗?”
凌肖没想到你会问这个,眉头一皱,竟也板起脸来,“不然你以为呢?我是和你玩玩儿的?啧,你对我也太没有信心了吧?”
语气里透着几分委屈。
那双明亮澄澈的眼睛,就那么坚定地望着你。
一股勇气和自信自心底荡漾开来,那种温暖的力量蔓延至身体里的每一处细胞。
“懂了,以后你敢嫌弃我试试?”你轻抬下巴,半开玩笑地对他说道。
“呵。”凌肖嗤笑一声,“放心,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才是。”
你双手合十,用夸张的外语腔调嗔道:“噢上帝啊,瞧瞧你说的是什么话。看在你这张俊脸的份上,我保证我不会的。”
凌肖脸一黑,咬牙切齿:“我谢谢你。”
“略。”你朝他扮了个鬼脸。
凌肖知道你是故意缓和气氛才这么说的,毕竟你们嘻哈打闹惯了,不适合太正经地对话。
他还是有点担心,“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你拿起纸巾擦擦嘴,没抬眼看他,说的含含糊糊:“因为……你会发现更真实的我。”
凌肖察觉到你的情绪,伸手揉揉你的脑袋,眉眼含笑:“好啊,我很期待。”
你对上他亮晶晶的眼睛,傻傻问了句:“为什么?”
凌肖姿态从容地喝了口汤,“非要问为什么的话,可能……就算你是邋遢鬼、头上全是假发……”
“喂!!!越说越离谱!”
凌肖好笑地看着你,“既然没有比这更糟糕的,那你怕什么?就算有,我凌肖也不会抛下你的。”
他起身从餐桌对面走来,揽过你的肩,脑袋挨着你,笨拙又温柔地在你耳边说道:
“安啦~我们之间,不需要害怕这些。你尽管做最真实的自己,不论是什么样,我都会牢牢抓住你的。”
似乎是没说过这样正经安慰人的话,凌肖脸上已是一片薄红。
“嗯。”你半靠在他怀里,自然没看到这精彩的一幕,只是觉得,自己曾经的顾虑都已烟消云散。
凌肖是可以依靠的。
谁说姐姐就不能对弟弟撒娇了?就算男友是年下,也得宠着姐姐!
你是愈发粘着凌肖了,只要他在身边,你就是他的人形挂件。
走路要牵着手,坐沙发要挨着坐,如果可以就直接躺在他腰腹上打游戏;时不时抚摸他的手臂揩一把油,要么就摸摸他俊俏的小脸,然后被他“礼尚往来”地揉回来。
凌肖倒是不介意,你想怎样就怎样,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原来你这么爱粘人,小粘人精,嗯?”他捏捏你的鼻子,狡黠地笑了,露出小虎牙来。
你拍开他的手,“怎样?你讨厌啊?”
凌肖低头在你唇瓣上辗转碾磨又重重吮了一下,“少胡说,我可没这样想。”
确认他不讨厌后,你就更加得寸进尺更进一步肆意妄为肆无忌惮。
每天都要蹭蹭他的颈窝再吸一大口,被凌肖吐槽“跟吸猫似的”,谁让他的肌肤软软暖暖的,还莫名散发着像纯奶蛋糕的奶味。
这谁能忍住?没咬一口算不错了。
“凌肖,我能摸摸你后背吗?”
“?”这是什么蠢问题?
你觊觎好久了,没等他回应就迅速伸进他衣服里,精准地摸到了中间那根漂亮的脊椎骨。
凌肖身体一僵。
干燥温热的手指轻柔地一寸寸抚过他光滑的肌肤,勾起一阵阵酥麻的热意震荡翻涌。
“嘶…”凌肖深吸一口气,反手扣住你作乱的手腕,仿佛压抑着什么般低吼一声,“别乱摸。”
“我去冲个澡。”他气息不稳地扔下这句话快步走向浴室。
你盯着他慌忙逃窜的身影,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愣在原地。
……这么…敏感的吗?
虽说凌肖习惯了你时不时的“偷袭”,甚至还会找机会反击补偿回来,但好像还不够。
想让凌肖多主动一些。
因为……
“渴望皮肤接触,渴望被抚摸。”
你依然记得这条症状描述,尤其记得看到后半句时恨不得吐血又羞耻的心情。
好歹你也是个(表面)雷厉风行的老板。
凌肖不是爱撒娇的性子,平时让他叫声姐姐也是难如登天。
最多就是撕不开番茄酱包的时候才会用撒娇的语气软软说一声:“帮个忙呗~”
尽管你知道想要被他多多ai抚的念头怎么看都有点不太正常。
你明白小猫被摸得舒服地呼噜呼噜又露出软软的肚皮,一旦人们停下手又不满地哼哼,令人不得不继续抚摸。
你太懂这样的心情了,因为太舒服太幸福了,让你可以心脑意足地眯起眼翘起嘴角。
但,这这这…这要怎么说啊!!(无能狂怒)
“草,我也太、难、了、吧!!!”
欲哭无泪的呐喊回荡在只有一人的客厅。
你想起前不久合作方送的一瓶据说是自酿的果酒。
在一些事情上,酒精的确是个好东西。
你盘腿坐在沙发上,随意取了个玻璃杯自斟自饮,紫红色的葡萄酒在杯中摇晃出透明的气泡,你尝试着喝了一口,微微酸甜中又泛着酒的涩,葡萄的香气余留口中,“哈……好味道!”
就是度数有点高。你不过喝了四五杯,脑袋就已经开始晕晕乎乎。
不能喝了,你还要保持最后一点清醒。
这个点,估摸着凌肖乐队排练应该结束了,于是你借着现在看什么都有重影的眼睛,寻到最上方置顶的头像,拨了个语音通话过去。
“怎么了有事?”听着凌肖没个正形的语气,你都能想象到凌肖此刻正单手插兜,唇角一勾,笑的皮里痞气。
“排练结束了?”
“快了,结束我就回去。”
你有点失落,“啊还没结束啊……那要不你先忙,我过会再打给你。”
因着醉酒的缘故,你说话慢吞吞的,不自觉带着撒娇的语气,软软糯糯又惹人怜爱。
凌肖察觉到不对劲,你平时可不是这样子说话的。
“当啷”一声脆响,你的手机不小心撞到了刚才喝酒的玻璃杯。
凌肖眉头一皱,“玻璃杯?我记得家里只有一套玻璃杯,那是用来喝酒的……不对,你是在家还是在哪?”
凌肖严肃的语气令你心虚起来,理不直气也壮地挺直腰板:“当然是在家!怎么可能去酒吧。”
凌肖松了口气,还好在家……不过他下一秒又气起来:“你喝酒了?”
“嗯呐一点点,不多。”
“……有急事,先走了。”你听见凌肖对乐队成员急匆匆扔下这句话,“你先别挂。”凌肖对你说道。
“哦……凌肖,我有话想对你说,但是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你坐在沙发上歪着脑袋,手里把玩着玻璃杯,缓缓说道。
“有事直说。”凌肖那边夹杂着呼啸的风声。
醉酒后的你,不仅话变多了,心理活动还一字不落地抖出来了,“嗯哎呀想想还是好羞耻啊呜呜怎么办嘛……”
你听到凌肖那边传来尖锐的刹车声,和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刘春梅,你最好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昏昏沉沉的脑袋越来越重了,你听得模模糊糊,但也算明白他的意思。
“对不起你?怎么可能啊,放心放一万个心,不!一亿个无数个!”你放下杯子,手指冲天比划了好几个数字。
你激情开麦,“我全世界最最最——喜欢凌肖了!没有人能比上凌肖一根腿毛!休想!”
给凌肖气笑了,“好了好了相信你,那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嗯……是个大秘密!只有你知道哦,不许告诉别人!”
“那当然,咱俩谁跟谁啊?绝不会有第三人知道!怎么样?可以说了吗?嗯?”凌肖洒脱又温柔地像哄着小孩子似的好奇地问道。
你抓抓头发,“嗯…我……生病了。”
“什么?!你说清楚,什么病?多久了?严不严重?”凌肖心里一沉,急切又努力保持冷静地追问。
“不严重的,应该是很轻很轻的病啊……”你越说眼皮越重,好困……
“喂!什么叫应该啊?!”凌肖急得差点破口大骂。
你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唔…你回来再说吧,我好困……”
“……我马上到楼下了,你等我!”
你撑着脑袋眯了一会儿,好像要掉进昏暗无边的漩涡一样,陷入无尽黑暗。
乍然间,眼前出现一片光亮,令你不得不缓缓抬起酸沉的眼皮。
是凌肖啊。
凌肖打开家里的灯,你看见他慌忙跑过来,于是笑眯眯地坐直腰板,活像一只笑得甜滋滋的招财猫,张开双臂,“凌肖,要抱——”
凌肖俯身环抱住你,未褪的冷风裹挟着薄荷的气息钻进你鼻尖。
“别怕,我在。”凌肖喃喃重复着这句话,好似对你说,又好像在对自己说。
熟悉的安全感回来了。
你卸下所有力气,脑袋搁在他肩头,闭上眼睛昏昏欲睡。
凌肖彻底没了脾气,“等着,我去煮醒酒汤。”
“不准走!”你一个激灵,双手紧紧勾着他的脖子。
凌肖放软语气,揉揉你的脑袋,“乖,马上就回来,等着啊。”
你搂得更紧了,“不要,我没醉到那种地步,只是困而已。”
凌肖只觉得脑壳疼,无奈地叹了口气,“果然啊,醉鬼都说自己没醉。”
“喂,既然没醉就说说生了什么病?嗯?”
“嗯……铆钉,扎人,疼。”你闭着眼答非所问。
“……那你先松开,我把外套脱了。”
你开开心心地抱着T恤凌肖,少年人的体温就是暖和,你蹭了蹭他漂亮的脸蛋,甚至想在他怀里打滚。
你的脸颊微红发烫,贴上他被夜风吹得有些凉意的脸颊再一通乱蹭,凌肖“噌”一下脸红了,倒没有制止你。
“你…!不说我走了。”羞恼又带着点赌气的意味。
你轻轻啄了一口他的唇,小声说道,“皮肤饥渴症。”
第一次听说这种病症的凌肖微微瞪大了眼,“……什么?”
你又重复了一遍,“还有这种病吗?”凌肖单手掏出手机上网一查,还真有。
“什么时候开始的?”
“很久以前就有了。现在可能严重点,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想亲亲你、贴贴你……忍不住想要和你有肌肤接触……”你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凌肖没说话,只是抬起你下巴,在你唇上亲了一下,笑眼弯弯地问道:“现在也是?”
你害羞又惊讶地捂住脸,“你…不害怕吗?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变态诶……”
凌肖扒下你的手,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不会,我还挺喜欢的。”
“?为什么?”
凌肖耸耸肩,“不就是互相吃豆腐吗?想想我也不亏。”
“你!”你捶了他一拳,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他这是什么另类解读啊?
凌肖扯过你手腕,一个巧劲将你圈进怀里,低头牙齿在你耳垂磨了磨,“就为了这事扭扭捏捏这么久?傻不傻?”
“你又知道了?”
“前些日子就觉得不对劲,哪有这么缠人的八爪鱼?但你不说,我就任由你对我图谋不轨了。”
凌●闭眼吹●肖。
“看看你的表情,好臭屁啊,你脸呢凌肖?”
凌肖轻吻了一下你的手指,“给你了要不要?”
经过那晚的敞露心扉后,你发现凌肖撒娇的频率升高了。
虽然还是别别扭扭的。
“过来,要抱。”哪怕盯着手机在打游戏,只要你路过客厅,必会空出一条手臂对你敞开怀抱,将你圈在怀里再心满意足地接着打。
有时候甚至不需要你主动,凌肖自己乖乖把白腻的脖子凑过来让你贴贴。
“凌肖!今天吃土豆烧鸡哦~这次绝对成功!过来尝尝?”
凌肖就着你的勺子浅浅尝了一口,“怎么样怎么样?”你眼巴巴地期待他的反应。
凌肖却低下头,“……尝到没?”
被亲了,你差点没拿稳勺子。
凌肖清楚记得资料里描述的解决方法:
“皮肤饥渴症的病因尚不明确,可能与皮肤接触能一定程度上满足对安全感、亲密关系的渴望有关。”
“本病通常无需进行特殊的治疗,通过适当的皮肤接触满足自身需求即可。”
这个笨蛋……
在遇到我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对不起,是我来得太晚了。
我会尽我所能,把你缺失的一切都补足回来。
况且,我也……很需要、很需要你。
我们,就是彼此的药。
预警!
“深夜如此难捱,意识里是我自己的声音,我说笨蛋,笨蛋在吗。
再也无人回应我,我不想停止怀念你。”
序
“好的,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哈。”
“我相信不光是我,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也都特别关心您的感情问题呢。”
“您是我们《人生》专栏嘉宾中最年轻的一位,阅历却毫不比其他人少。大家当然想知道,这样优秀的李泽言,会准许什么样的女孩子踏入自己一手打造的王国呢?”
主持人小陈盯着坐在对桌,一米之隔的男人的眉心——她有点不敢面对每个问题抛出时,那双深邃眼睛里投来...
主持人小陈盯着坐在对桌,一米之隔的男人的眉心——她有点不敢面对每个问题抛出时,那双深邃眼睛里投来的礼貌又疏离的注视,这会令她脸红心跳。
这是对好看的人的正常生理反应,她这么安慰自己,反正马上就能下班了。
然而这个问题过后,他没有沉思,也没有回答。
即便注意力在对方的眉心,也能感觉到那个沉着的眼神颤抖了片刻,居然有了,转瞬即逝的迁怒。
小陈从没觉得演播室这么冷过,现在整个人像一座强装体面的冰雕,但愿脸上的微笑还算自然。复盘了一下自己说过的话,应该没有冒犯。关键是,今天的所有问题都事先和对方助理对接过,不存在不能回答的问题。
“……李先生?”
是自己的错觉吧,这个沉默男人的目光好像越过了她,去注视一段久远的往事。
我是个寡言的人。故而相恋的日子里,甜言蜜语都是女友一人代劳。
冷淡,生人勿近,高不可攀。我不会在意这些标签,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和她年龄相仿的人站在我面前多数要发抖,只有她不会。
“让你放声大笑是我的目标!”
野心不小,只不过像她入行初期某些天马行空的策划案一样,至今还没能实现。
她总缠我形容她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喜欢她。我一时词穷,认真思考后又能总结出长篇大论来,但我不会让她知道太多。在我的认知里,对一个人的爱慕从不来自于某个原因,而是无数种吸引人的特质,猜不透的特点,以及可爱的缺陷构成。
猜不透的特点之一,就是她常常强调自己是个小气鬼。
起初的我实在没搞懂她和这三个字有什么关系,以对她的了解,这个女孩完全可以用慷慨大方来形容:在街坊邻里名声都很好,一冲动就盲目答应人家的请求,忘记考虑自己,时常因为这些事累得在我的车上就呼呼大睡。
直到关系日渐紧密,我才觉察到处在恋爱中的人是会变的。
“布大哥你走开,这是李泽言给我留的,没你的份儿!”
布丁是我们养的猫,和它吵架是她日常里的固定节目。别看平时两个人亲同姐弟,下班回家都会头碰头的亲热,甚至阻止我训猫。但只要一涉及到食物,就什么都不认了。
一人一猫的口粮都是我来做,布丁要傻一些,分不清哪些是给人的哪些是给猫的,所以总要扑几下。某个笨蛋每次都要像模像样地争一下,也不知道谁才是应该护食的小动物。
甚至有时候还会来一句:“对吧李泽言?”边靠在我肩上,一副得势的模样。
我:“……”
渐渐地我发现,小气的对象只是我罢了,简称吃醋。
她是个节目制作人,实际上却是被埋没的天生演员。装病和演戏都堪称绝妙。平时的我比她要更忙些,难免有些推不掉的社交场合。她多数能够理解,只是对于经由我身边的女性总是眼光苛刻。
“李泽言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有点不舒服,咳咳咳……”
“怎么声音不对劲?是不是又感冒了,体温量过了么?”
“还没有,我忘记体温枪放在哪里了,现在也没力气去找……”
然后,当我焦心地掀开被子,就会发现她和猫咪两个拱得热乎乎的。假装没看到我阴沉的脸,搂紧我的腰元气满满地打招呼。
“锵锵~~”
我蹙紧了眉。
“我听魏谦说林总监对你有意思,就用了点儿小计谋嘛,你不要生气!”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哪有呀,我就是不想给她靠近你的机会。”
“那你为什么不亲自过来看着我?”
“诶呀那不就太明显了嘛!我大度的人设不能倒的呀!”
“……饭后甜点取消。”
“啊不要嘛我错了!我错了!”
“但下次还敢。”我听见她小声咕哝。
我们足够默契,只是我没想到,她利用这种默契,藏起了很多东西。
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天,我牵着她在公园近旁散步,她还是像往日那般活泼聒噪,一时说自己吃得好撑,一时又蹦跳着,评价那樱花香了桃花臭了,改天要带着新挑的野餐布来春游。
我正在认真听着这些计划,冷不丁被她用力拽了一把,朝前一个踉跄。她扑倒在地上。
她一只手撑了一下,看样子没有受伤,只是坐在地上发楞。
“又是平地摔?”我早已习惯她的冒失,伸手拉她的同时不忘嘲笑。
她借了力,尝试了很多次却没站起来。
“笨。”我抓住她探过来的另一只手。
深棕色的眸子失神片刻。
“李泽言,我真的站不起来。”她凑在我耳边说。
我还没来得及迎接她那惯常的求饶神情,臂间的重量突然沉了又沉。
她失去了知觉。
我形容不来前后的心境,只记得她方才好好的,然后就电量耗尽般,嘴唇发白,怎么叫也不醒;只记得急救人员一边将氧气罩扣在她鼻子上一边对我问话,我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大脑里重复的几句话都是,她是我女朋友,和我朝夕相处,她表现得,一直很健康。救护车开得太快,快到飞速倒退的街景我都不认识了。
“先生您不用太紧张,没什么病史的话,可能只是低血糖或者其他别的小问题。做个检查就知道了。”
得到一丝宽慰,心跳依然跟着车速一同攀升,我压不住这阵糟糕的预感,只好扶住那张一摇三晃的担架。
她没多久就醒了。
“不省心的小姑娘,我早该留个家属的联系方式的。我有没有告诉过你立刻住院治疗?有没有给你讲清楚这个病耽搁不起?”
她面对医生的责备和警告毫不意外,就好像,他们已经认识很久了,而我竟是头一次踏进这个科室。
她拽住我的衣角吐吐舌头,迅速恢复了元气。我的脚底却一阵虚浮,手撑在医生的办公桌上,渗出的细汗在上面留下水印,仿佛病的人是我。
我想起家里的扫地机器人最近会工作得频繁些。
“你怎么总掉这么多头发?”
“那是因为,我们女人要愁的事情,比男人多很多呀——”她夸张地抱怨。
“哦?”我又起了和她斗嘴的闲心。
“如果某人不花那么多心思在更新souvenir的菜单上,或许能少掉很多头发。”
“讨厌!”她扑过来咬我,“你怎么不少让我熬夜改几次策划案!”
“我可没叫你熬夜改。”
当时的我看着她依然一头浓密的乌发,觉得自己多虑了。以为早已熟悉她的玩笑和把戏,却忽略了一切可能察觉的征兆。
我设法联系到了所有专家。只是无论再好的团队,接受治疗无疑是痛苦的,大把的药片让她食欲减退,每做一次放疗,都会掉很多头发,但她还没抱怨过。好在用药能维持她的身体机能。她目前能跑能跳,公司的工作好说歹说才减了一半,无论如何也不让我休假来陪她,我拗不过她,把办公地改在了医院,所有的会议改为线上,所有的出差临时取消。
她在医院依旧是老少通吃的开心果。没事就去陪着别的病房的奶奶聊天解闷。
有天做放疗前,她照例搂着我亲热一会,结果被隔壁房间的小男孩嘲笑,说这么大的人还像小孩子一样撒娇,她不服气地说,这么小的小朋友才不懂爱情。
于是两个人就“什么是爱情”展开了激烈的探讨,就这样交了朋友。某天刚结束工作,就见她在给人家辅导数学作业,结果自己也不会,一大一小两个人干瞪眼。见我进屋,她激动地拍着男孩的肩膀,高呼“学霸来了有救了”。
“你就放心吧李泽言,我不会服输的。你可别忘了,我小气得很。我要是死了,谁替你收拾那些烂桃花!你岂不是一个不小心就和别的小姑娘在一起了?想想就气死了!”她撅着嘴叉着腿坐在床上。
原来她还有这一层动力,我勉强笑笑,最近实在听不得她提起“死”这个字。
05
入院时还是暮春,转眼间竟连蝉鸣声都弱了下去。
她已经几个月没走出医院周遭的区域,百无聊赖地趴在窗边,看着秋风把树叶一片挨着一片吹黄了。
“夏天都过去了,我还没吃雪糕呢。”
“吃什么吃。”我走过去,给她披上一件开衫。
医生曾跟我说,最严重的情况下,不会超过三个月。现在她挺了过去,每一天都像是馈赠。
我已经可以熟练地处理她的后勤工作,而她也完全适应了生活在这条飘着消毒水的长廊里。最好的结果是维持现状,但很显然,生活不会把所有好的一面都偏向你。
那天我不得不去趟公司。我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发生了。
一大早,她忙不迭帮着隔壁房间的人搬行李,尽管人家说不用,她还是没有放下。
“你们这是去哪儿呀,塔塔呢?”她说的是小男孩的名字。
“塔塔要转到别的医院去了,我们听人说那附近有个老中医特别好,我们准备一边保守治疗一边试试中药。”男孩的妈妈说。
“这样啊……”
“放下!”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她的主治医生刘大夫风风火火带着一群人走过来,从她手里抢过行李袋。
“小姑娘,这是你该帮忙的事情吗?我说没说过,适量运动可以,但不能搬重物?”
“嘿嘿嘿,我错了……”
“别想在这儿蒙混过关!我强调多少次,你是病人,身体里现在有颗炸弹!要时刻注意着自己,这样很容易转移的。怎么就是不听呢。家属哪儿去了?”
“他有事不在啦,我今天就是精神好点儿,就想着给阿姨帮帮忙。您别告诉他,我以后不敢了。”
身边的女人默默听着对话,突然捂住脸,崩溃大哭。
“诶,阿姨您别哭啊,没事儿的,我不搬了。”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女人蹲在地上抱住行李,哭声越来越大。
“昨天下午还好好的,怎么晚上就没了呢——怎么晚上就没了呢!”
她愣在原地。
刘医生一行人又七嘴八舌地去哄地上的女人,说一些节哀之类的话,顺便劝她轻点声,怕惊扰其他病人的情绪。
她什么忙也帮不上,只好回房去,路都有点走不稳,得扶着门框。
“我就说嘛……”
“好赖也给你辅导这么久作业,怎么连个再见也不说。”她喃喃自语。
刘医生是个信守诺言的人,什么也没告诉我。这些我都是从护士站听说的。
我回来时已是傍晚,人已经走到门口,却有些不敢进去。
夕阳映在她的脸上,透过鬓边的碎发,看得清侧脸的一圈绒毛。
她如此安静地坐着,或许眼神在跟着太阳缓缓下落,或许在发着呆。
我不知如何打破她的思绪,就这样立在门口,直到她似乎要回头了,才假装刚回来的样子踏进病房。
“你来了。”她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不高,没有像往常那样张开双臂撒娇,只是转过头看我,垂着的睫毛于是沾上一层金色的阳光。我常说她是生机勃勃的小树,那一刻她的眼神却像是要脆折了。
“你常买的那个牌子,好像出了新款,就顺路带回来了。”我将手里的小袋子在她眼前晃晃,她果然感兴趣地接过,那是支滋润质地的口红,在唇上涂抹几下,很快抚平了干裂,露出水润的光泽来。那一点浅淡的颜色,竟将她脸上的病气都带走了大半。
“好看吗?”她站起来走到我面前,觉察我的影子将她遮住了,又挪开一点去借那点阳光。
我的手覆在她的头顶,率先亲上去。温存了十几秒,才放过她。她没有闭上眼,吻的时候也认真看我,瞳色时而被太阳映出,时而被我挡住。
“当然,很美。”我不知道自己笑得自不自然,但我说的是实话。
“你不是说最近想吃印象简餐,我打包回来了,你记得擦掉口红再吃,吃完了可以再涂……”
我回身整理带过来的饭盒,忽然被她抱住。
这才发现她的手很凉,身上也凉,唯有方才亲吻过的脸是温热的,软软地贴在我的后背。只是后来,那一小块的温暖也被打湿了。
“李泽言,我不想离开你……”
“我好害怕……”她的声音跟着身体一起摇晃。
黑夜就在那一刻,完全降临了。
06
我一直在催促自己,总能找到方法的。然而即使是不眠不休地调查和尝试,都追不上她身体每况愈下的速度。
“泽言,我知道你是个执著的人。”陈老引我坐在木屋的沙发上,给我倒了杯茶。
“但你也明白,扭转因果的代价,绝不是一己之力所能承担的。”
“这几年来,我也算看着你们长大,你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个人的生死前,你我都一样,非常渺小。既然如此,还不如忘记超能力这件事。在最后的时刻做好陪伴,同时,期待奇迹。”
他的手掌按在我的肩上,很沉重的力道,然后拿走了我手里千疮百孔的怀表。
从确诊起,维持就是最好的答案,而恶化,也是正常的走向。
我回家取些换洗的衣服,推开门的瞬间才感受到家中的冷寂。布丁已经送去蔡老家帮忙照看,从前一定没有想过,自己有天会因为无人迎接的房间而倍感落寞。
角几的花瓶中已经是一成不变的绢花,女主人每周订购的鲜花再也没有送过货。
沙发座椅略显空旷,家具的配色似乎和谐了不少,我才回想起上次带走了那几个抱枕。医院已经比这里更像家。
她之前开玩笑,问我托她的福,有机会体验一把在小房子里过日子,是不是还不错。
好气又好笑,我惩罚地捏她的脸蛋,让她好好思考,究竟是什么还不错。
东西很快便收拾好,我只是在给自己找事情做。现在回去,面对的只有堆积的工作,和安安静静的她,我异常地抗拒。总是在想,是不是自己晚点回去,就能见她好好地坐在那里,假装生我的气,再冒出头来,给我一个迎接的拥抱?
笨蛋,你真的睡太久了。
我倒了杯酒,在家里随意走着,寻找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带回去,在她醒来时哄她一笑。
偶然瞥见钢琴上摆着的两张照片,那是我跟她在樱花树下的合影,以及我和父母十几年前的合照。
我坐在琴凳上,端详紧挨着的新旧两个相框。
母亲站在我身后,两手轻搭在我的肩膀。而那个后来驾到的女孩,则是用力搂着我的小臂,恨不得整个人都挂在我身上。明明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人,脸上却有相似的温存。
“真美啊,我要是有你妈妈一半的气质就好了。”她头一回看到母亲照片时,如是感叹。
那时我们还没有确定关系,忘记自己当初是怎么调侃她的了,总之她气急败坏又不得不接受,随后报复性地叫我言言,做着鬼脸。
“李泽言,以后你想妈妈了就告诉我,不许一个人偷偷难过。”得知母亲的事情后,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挨坐在我身边说。
“告诉你,然后呢?”
“我……我陪着你呀!”她红着脸大声说。
我故意没说话,独享一阵子她紧张时虚张声势的可爱。
“好。”
后来我们在一起,我常靠在这架琴旁听她弹奏,闭上眼时而错觉自己回到那些被珍藏的日子里,张开眼又被摇头晃脑一脸陶醉的她从回忆里拉出来。她有她的美好,因为年轻,少了稳重,多了灵巧,发梢跟着会呼吸的指尖一起舞蹈。我没领略过母亲在这一时期的模样,心里却有了答案,想要面前的人永远留在身边,让她成为像母亲一样幸福的人。
相框里的女人笑看着一切。是的母亲,这就是她。她说有我在她就什么都不怕,实际在我这里,她才是安全感的代名词。自她光临我的生活起,就不曾感受过孤独。
就这样坐了一会,情绪放松不少,是时候回医院了。起身时,才注意到新相框的左下角多了个圆形的黑色污迹。
我拿起抹布去擦,那块污渍似乎不是来自玻璃表面。
我打开相框后盖,然后毫无防备地看到照片背后的一行字。
「我会和妈妈一起守护你。」
字迹边缘有晕开的痕迹,还有几个黑色的墨点,最大的一颗直接洇到了相片的正面。若不是钢笔漏墨,我不知何时才能看见这行字。
什么时候写的呢?我不敢触碰已经干涸的字迹,猛地想起她许久不用的evol,相框的边缘被捏得咯咯作响。
原来她早就迫不及待地看过自己的结局,却还装着傻,瞒我到最后一刻,说自己不会离开我。
想来她确是这样的人,预测到危险还是忍不住去探求,明知匕首会扎进她的心脏还是毫不犹豫地走向我,提醒我记得多笑笑,不要总是一个人。
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以后要留我一个人了?我有允许你去找我的母亲了么?需要你来守护我么?
那时对急救员说的话又回荡在脑中,我说我和她朝夕相处,说她没有异常。多么讽刺,自己才是最笨最迟钝的那个。悲伤,愤怒,这些都比不上汹涌而来的恐惧。我仰头喝干杯中的酒,蜷在椅子上止不住地发抖,两个相框将胸口硌得生疼。
母亲,求您保佑她。
07
此刻的我胡茬茂盛,垂头走路,游魂一样毫无目的地前进,断断续续地想念她。西装和领带被我随意扔进车里,走回大街,他们再不会认出我是什么华锐总裁。当我亲手脱下那层自制的壳,走在镜前也难以自认,何况是别人,片面了解我的别人。
门禁处看守的护士费了点力气才认出我是谁的家属,皱着眉头,欲言又止地放我进去。整个人轻得要飘起来,步子却很沉。屋里没开灯,她也许醒过,只是没等到我又睡着了。秋夜很凉,衬衫单薄,我小心地趴在她身侧取暖。意识模糊,却如何都睡不着。
昏沉间是她的手在拍我的脸,我茫然地撑起头来。
“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呢?”她的困意和心疼同时击中了我。我握住她整日输液有些浮肿的右手,觉察自己吐息间尽是刺鼻的酒气,可她好不容易和我说几句话,我舍不得离她远一点,就这样珍惜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她侧身挪了挪,拉我躺下,然后蜷进我的臂弯里。
“醉了吗?”
“没有。”我回应着,心里明白,我已经一塌糊涂了。
“你知道吗?我以前特别想看你喝醉的样子。因为难得能看见你笑,还笑得那么傻。”
我确实在笑,或许现在更傻,可我难以自控,酒精在胃里翻滚灼烧,周身麻痹也疲倦,独有她柔柔软软的话语,像是兴奋剂。我用被子把她围住,她却将它拉得更高,如今我们终于被暖意笼罩了,她含水的双眼像对黑葡萄,我任她的气息贴着我,今晚真好,原来她用眼睛看我这种小事都令人高兴,她愿怎样都行。
“可是啊……”她冰凉的指尖触上我的胡渣,再游走于我的发间。
“你不能总是为了我把自己弄成这样。”她在我胸口趴了一会儿,撑起手来去解我衬衫的纽扣。一边解,一边印上她的吻。
“……你要做什么!笨……”
她吞掉我的后半句话,将自己盖在我身上,全心全意地使着坏。枕边的空间是她手肘的支点病房外透进的光洒在她裸露的肩膀上,锁骨处形成可怕的凹陷。她看起来锋利极了,却被轻颤的睫毛出卖了温柔。无论出于哪一种,没人会舍得碰她。
我望着她失神,迟缓地思考这是否是梦境。难道她久久沉睡,即是在等待这一刻吗?直到她拨开扫在我耳际的长发,说着悄悄话。
“我爱的是李泽言,不是无所不能的超人。”
“你已经足够尽力了,是时候都交给我了。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舍不得把你让给别人呀。”
她被我锁在怀里的胳膊很硌人,让人想到刚才用力抱着的相框,我莫名委屈得像个孩子,晃着头使自己清醒,整张脸用力迈进她的胸口。
“你骗我,你要背着我去做天上的星星了。”
她愣了一下,扑哧笑出声。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在说什么?我控制不了,压不住的难过已经躯体化。我不想她总在我面前逞强,更不想承认她是在安慰我。想推开她的手,最终没有这样做。
“李泽言你相信命运吗?”
我摇头。
“我从前以为,命运就是谁也躲不开的定数,现在我倒觉得,命运是每个人拼尽全力去选择的结局。”
“既然拼尽了全力,结局如何也就不重要了吧。”
“我不会放弃的,所以你也不能放弃我,我们击掌。”她举起一只手等着我。
我只能照做,然后盯着她的掌心,直接握住它。
“诶——”她重心不稳,磕在我的下巴上。
“疼不疼?”
“怪扎的!”她调笑着抓挠了两下嘴角。
“不习惯?”
她摇摇头,“那我这样呢?习惯吗?”她撩起睡衣,拉我的手去摸她分明的肋骨。
突然发觉自己有了更多力气堵住她的嘴,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就不会有人察觉我的哽咽。
后来她好像还说了很多话,但当清晨来临时,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对着初升的太阳发了一阵子呆,窗户上隐约映出一张憔悴的脸,我突然无比厌恶现在的自己。
或许陈老说得对。
趁她还熟睡,我替她换好衣服,回去洗了澡,重新收拾自己,然后回到病房处理工作。
“今天怎么这么帅呀?”
“等下有个视频会议。”我略过她语气里的促狭。
“所以,如果我赢了,我的小公司还能追加五千万的投资吗,李总?”她的心情仿佛也跟着我好转起来,盘过腿坐着,冲我眨眨眼。
“那你要自己争取。”我严肃地回答。
08
我们没有等来奇迹。
医护人员冲进病房时,正值深夜。我才明白,原来塔塔就是在这座城市入睡的时候悄无声息地离开的。
我一张张地签着病危通知书和知情同意书,大脑一片空白,认不出上面密密麻麻的字,也想不出有何捷径能快点写完李泽言三个字。
凌晨四点,我一个人坐在手术室门口,掏出手机胡乱翻着,不知刚才匆忙间,医生有没有听清我那句“请您一定救救她”。
被推进去前,我摸摸她的头。
“加油,一会儿见。”
“我看到爸爸了。”她没睡醒一样看着我说。
她努力挺过了手术,但我也没能马上见到她。
手术结束后几天,医生说她总是紧张,镇静剂也效果甚微,才破例让我进去看她。
头发被帽子裹起,整张脸都是惨白,嘴巴被呼吸机强行撑开。她的手肘处是束缚带勒出的紫红,身侧被穿出好几个洞,深蓝被单下伸出几排导管,血水就顺着这些粗壮的管子引出来。
身边的医生护士忙碌如常,而她就在这些全副武装的人中间,狼狈不堪地躺着。
我是做过心理建设的,明知这是很严重的手术,但当见到她这刑场里走过一遭的模样,还是握紧了拳,不忍去看。直到被身后的人推了一把,才如梦初醒。
那对肿胀的眼睛微张,跟随身边人的动作左右地转着,眼周一圈水痕。对上我目光的那一刻,她像是被冲到岸上的鱼,突然奋力地扭动身体。
监测仪尖叫起来。
我求助身边的护士,她们摆摆手,说激动了就会这样。我才放心去看她,发现床边唯一能自由活动的那只手,早已攥住我的衣角。
她呜呜咽咽地摇晃着,借这一角衣服靠近我。我忙抓住那只手,告诉她不要乱动,我一直在。
她还是挣扎,我俯身听她讲话,费了很大力气才听懂几个字。
她说疼,好疼。
我沉默了许久,竟想不出一句宽慰的话来。只有重复的几句,你受苦了。
“医生说你不睡觉,是这样吗?”
“放心,这里的医生护士都是很好的人,我也一直在门口等你。你好好配合,一出来就能找到我,嗯?”
“到时候,想吃什么,想做什么,我都带你去,好不好?”若不是手心传来的力量,我几乎以为自己在自言自语。
“没事儿啊!有我们这么多人看着你呢,不用怕,忍忍就过去了!你男朋友嘱咐得我们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刘医生又开始编笑话,气氛很快轻松起来,只有她依然咬着管子,认真盯着我。
“走吧。”他们说。
我跟着起身,衣服又被那股执拗的力量锁紧。
“笨蛋,又不是见不到了。”我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故作轻松地说。
09
新闻报道初雪的这天,她依然躺在里面。
“今天睡得好么?”
“我梦到你了,我梦到你就睡在我旁边,我想翻身的时候你还把我的脚卡住了,不让我乱动。”
“是吗,看来这几天你得自己注意不要踢被子了。”
“我好想你哦,你能进来跟我待一会儿吗……”
“医生说你好多了,再观察一段就可以出来了,你乖一点再等等,表现好的话说不定明天就能见到我了。”
“你是不是在骗我呀,为什么我还是好难受。”她吐字不清地低声控诉,想及她孤单躺在那里混身插满管子的模样,眼里盛满泪抬不起手擦的样子,我的心脏一阵阵绞痛。
“没有骗你,医生说今天允许你吃布丁,刚才我送进去了。”
“真的呀——”她的语调总算上扬了些。
“李泽言我看到了!护士姐姐把装布丁的小盒子拿来了!”
“有布丁真好啊……我要亲亲你。”她应该是满足地眯起了眼,我不敢继续肖想。
“收到了,记得兑现。”
反正,她现在已经辨不出小米汤和焦糖布丁的区别了。
“您对女朋友真好,每天像哄小孩子一样。”开门取饭的护士冲我一笑,她们在这里工作太久,看尽人最脆弱不堪的模样。那些笑容既是安慰,也是寻常。我堪堪接受着这份善意,还是忍不住烦躁,他们无法共情那份即将失去的焦灼。我想起她健康时也常这样笑,她时刻都是温柔的能量场,眼睛一弯嘴角一扬更是要开出小花来。
她总在治愈着别人,如今却没人能救救她。
这场大雪里,我也做了梦。
我牵着她去华锐的天台看雪,趁着她认真在雪人上画着表情,我背过身去,从外套里掏出准备好的戒指。
见到我单膝跪地时,她的脸上浮现惊喜的红晕。但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走到我身边拍掉我肩上的落雪,俯身抱住了我。
身上的重量逐渐消失,我抬起头来,发现她跟着漫天雪花一起腾空。
我想伸手去拉,她反握住我,把装有戒指的盒子用力扣在我的手心。
“再见啦,李泽言。”
她离我越来越远,眼里含泪,神情却是幸福的,像是喜极而泣的新娘。
「刘医生」
那姑娘,没办法从重症室出来了。
我得去跟家属谈话。
说来难免心情复杂。很多人误解我们学医的,说医生早就看淡生死了,其实非也。我在这个科室三十几年,和成千上万的家庭打交道。抢救,手术,保守治疗……我常跟他们说,从你们的病历放在我这儿起,咱就约定好了,我也努力,你也努力,一起战斗,问心无愧,谁都不许轻言放弃。
我们是战友,所以你不必低声下气地求我什么,我也不会想着从你那捞什么好处。
我们一样,都怕认输的那一刻。只是无奈,说出无能为力四个字,也是我的使命之一。
小姑娘已经很不错了,比预测多撑了小半年。老护士长找我闲聊的时候总要夸夸她,说那孩子不但很善良,还比一般人勇敢。这么重的病,一有力气还去帮别人,要不是穿着病号服,倒要被人当成病房的志愿者。
我就笑,我说没有人不害怕的。您可没见,她头一次来门诊的时候一个人哭得多可怜。
她起初总是一个人,我还当她又是出自那些爹不疼娘不爱的失败家庭。后来见到她的男朋友,事无巨细,眼里全装着她。听说是华锐集团的总裁李泽言,优秀,人正,且有钱。我都有点不懂了,直到看见她在男人面前故作坚强的样子,才明白,原来电视剧里演的那些东西也不全是假的。
两个人很般配,一个阳光,一个清冷;一个外向,一个内敛;一个负责说,一个负责听。其他病人家属多数是交替着照顾,只有那个男人独自陪完了全程。没有一句怨言,全是对姑娘的心疼。人看起来不好说话,但女朋友的要求,无论合理的还是离谱的,他都会满足。
我走出办公室,刚好见他上楼来,手里提着一个饭盒。医院楼下多的是饭店,病号餐也做得不错,他偏要自己做好,再带过来。
李泽言被助手叫进谈话室,客气地询问我有什么情况。
我叹了口气。我们曾无数次在这间屋子探讨治疗方案,今天就要走到终点。
“现在的情况,说直白点儿就是在用机器强撑着。每天都需要巨额的医药费。我们知道在您这边不是问题,也理解您作为家属的心情,只是……”
我觉得他一定听懂我的言外之意,可他什么也不说。
“……只是她的器官已经都衰竭了。”我硬着头皮继续。
世界在震颤,男人攥紧座椅扶手,企图让身体恢复平稳。
他张了张口,像是把什么话生生咽回去了,除了沉重的呼吸,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这一段沉默过于难熬,他无视自己的形象,把手插进头发里狠命揉搓。我低下头去注视自己交叠在桌前的双手,一只脚不安地点着地面。想着面对接下来的追问,应该作何回答。
“拔掉吧。”
过了半晌,他突然开口。我猛地抬起头来,那个人收回手,头发有一丝凌乱。神情一下子空洞不少,幽深的眼里全是死寂,像个年轻的死神。
“您确定?”
李泽言长出了一口气,艰难地笑笑,眼睛里的雾气并没有消散。
“她很痛苦,对么?”
我点头。
“那就拆掉吧。她已经坚持够久了。”男人站起身来,眼眶随着动作一下子通红。
我领着李泽言和我的学生走进ICU。
“刘主任。”病房几个忙碌的护士抬头跟我打招呼。
“准备拆机器吧。“
她们停顿一下,就麻利地开始准备工作。
那姑娘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被单的遮盖下只剩干瘦的一点,像一朵枯萎的花。每呼吸一次,都带出一声痛吟,那是她还活着的证明。
我走近她,大声喊她的名字,就像每天查房时一样。
她其实已经好多天没有睁开眼睛了,我只不过希望传达给她,她日思夜想的男朋友来了。
床上的人依然没什么反应。
我继续大声叫她,此时她的男朋友拍了下我的肩膀,对我摇摇头。
我不明所以,看他绕过我走到姑娘面前。
他坐在床边,一只手小心地垫在她后背,把姑娘捞进怀里,整理她的头发,再握住她的手。
即便是在爱人怀里,姑娘还是没什么反应,继续她沉睡中的痛吟。在场的人都安静下来,不打搅两人最后的时刻。
男人垂眼去端详她,好像不过是在看着个贪睡的小孩子。随后他凑得更近,从我的角度看不太清,应该是亲了她一下。
“笨蛋,笨蛋在吗?”
我失笑。这是年轻人之间的暗语么?
方才还替他遗憾,显然这样也没法把她叫醒。伴着几声惊呼,只见姑娘的手魔咒显灵般紧紧勾住了他。
李泽言也是一愣,随即用力回握着她。
“乖。”
耳边传来几声啜泣,我回头看了看,几个年龄相仿的小护士流着泪捂紧了嘴。
“坚持了这么久,已经很厉害了。”
“我的笨蛋是世界上最勇敢的人,为了留在我身边,连疼都不怕。”
女孩只能用和刚才相同的呻吟回应着他。
“可是我会怕。我怕你难受,怕你太辛苦。”
“你可以不用担心,”他抚着那根执着的小指,“任何时候,李泽言都会爱你,支持你,我向你保证,李泽言永远都不会是别人的。”
他深吸一口气,“好久没回家了,我现在就带你走……好不好?”
面前的男人一阵子故作轻松,一阵子又清清喉咙,压住他的哽咽。我的心脏终于也揪了起来,跟着眼前的画面恍惚了许久,希望他们能再多亲近一会儿,竟忘记即使是现在,姑娘也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女孩很快安静下来,嘴上的氧气罩上不再出现新的雾气。血氧仪断开连接后,开始尖声叫嚣,我眼疾手快地走过去按掉电源。
“李先生,请节哀。”我鞠了一躬,以表遗憾。
姑娘走的时候,眼睛微微睁开,李泽言仍抱着她,终究没能面对那个涣散的眼神,整个人一下子垮进她的颈窝里,耸着肩膀,嘶声哭泣。
我走出重症室,看见我带的研究生靠在窗边沉思。
“刘老师,难得有这么好的一对,天公怎么还是不作美呢?”
“我学医也这么多年了,碰到这些事还是走不出来,怎么办?”他抬起袖子去揉眼睛,眼眶越揉越红。
我叹了口气,拍拍男生的肩膀。
“一会去喝点热水补充体力,然后准备干活儿了。”
“晚上老师请你喝酒。”走之前我想了想,回头补充了这句。
我本来想说点人生哲理或者经验之谈来安慰他的,后来还是什么也没说。因为我觉得,有些事情无须刻意走出来。
尾声
“您是我们《人生》专栏嘉宾中最年轻的一位,阅历却毫不比其他人少。大家当然想知道,这样优秀的李泽言,会准许何方人氏踏入自己一手打造的王国呢?”
“无需准许。”我沉默了半晌,回应了看起来有些局促的主持人。
“我会对自己接触的人有所要求。但只有她出现时,我才会开始思考爱情。”
“她有独一无二的珍贵,包容万物的温柔善良,得天独厚的创造力和活力。最重要的是,契合我的灵魂。所以当她走进来的时候,我的规则也跟着改变了。”
“我不喜欢斤斤计较的人,但她吃醋的样子很可爱;我欣赏严谨自律的人,但有我在她身边,她可以有犯错误的权利。”
“我总忍不住要叫她笨蛋,她深知我是多么严苛的人,所以总是怀疑我为什么喜欢她。我想,这都错在我疏于表达。”
“我想对她说,我很满意我们的关系,也一直在探寻经营爱情的方法。我知道自己做得还不够好,但希望你愿意接受,这样的李泽言。也希望你明白……”
我郑重地转向镜头。
“我不是喜欢笨蛋,我是喜欢你。”
10
还是第一次在公开的场合,说这么多敞开心扉的话,能看出主持人意外的表情。也许别人看来反常,但此刻的我内心平静。
“你又回来看我了呀,最近好吗?”她总会这样问。
每一次的我都是仓皇离开,不敢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后来我没再去打扰她,只选择远远看她一眼,而这次,我重置了几年前那次引发争吵的采访。
天已经黑了,我步行回了家,在花瓶里插上顺路挑选的鲜花,然后打开厨房的灯。
我每天都做焦糖布丁,只是它再也没有出现在Souvenir的菜单上。布丁跳上灶台乖乖坐好,
看着蛋液顺着滤网滑落。
已经是成年猫了,它好像稳重许多,不再兴奋地四处乱跑。只在烤箱“叮”声响起时竖起了耳朵。
我没说话,摸了摸它的脑袋。它便听话地从我腿上下来,跟我一起走回厨房。
“哇——好香!”
记忆中,会有人突然从背后抱住我欢呼,所以我拿烤盘的动作总是小心又缓慢。
电脑里放着的是我那时的采访,现在已经更替成我几个小时前的回答。我看不下自己拙劣的表现,播放一半就关掉,去处理其他工作。
深夜已至,逐渐有了困意。我躺在床上侧身而卧,无处安放的手攥住床单,那里本该放着另一个枕头。
然后我闭上眼睛,感受你的手指勾紧我。
你红裙如初,容貌如初,怀里没忘了藏好我带给你的布丁。
我的小气鬼,你终于自由了,你要提前游览那个地方,那里不会生病,没有策划案,只是少一个人陪着你。所以你要带好布丁,你一定要带好我的布丁。
记得做布丁的那个人,永远支持你的人,永远属于你的人。
深夜如此难捱,意识里是我自己的声音,我说笨蛋,笨蛋在吗。
再也无人回应我,可我不想停止怀念你。
-END-
撞梗致歉,文笔渣预警,ooc算我的
本来和闺蜜料天聊得好好的,李泽言的消息突然打断了你们的对话,你只好切出去先完成Boss的工作。回完李泽言关于工作的信息之后,你一边敷面膜一边继续跟闺蜜发语音消息:“宝贝你信我,他衬衫下绝对有料!我上次看到以他为封面的杂志,绝了我和你说,我只想喊哥哥我可以!”
你把手掌多余的精华尽数抹在手臂和大腿上,继续发语音:“本来就长得帅,还那么上镜,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他还好看的男人。宝贝你说我要不要下手啊?母胎solo那么多年,我也好想谈一场甜甜的恋爱!”
对话框迟迟没有弹出新消息,或许是你一下子说了太多,闺蜜还没有听完,又或许是闺蜜突然有其他的事...
对话框迟迟没有弹出新消息,或许是你一下子说了太多,闺蜜还没有听完,又或许是闺蜜突然有其他的事耽误了没来得及听,总之你没太在意,起身把手机留在桌上就去整理第二天要穿的衣服去了。
等你回来后,简简单单四个字符安静地躺在对话框里:“你说谁?”
这么冷淡的语气一看就不像是闺蜜,你颤颤巍巍抬眼看清备注后,“资本家”三个字简直让你震惊到面膜当场裂开。
“别装了。”李泽言似乎知道这并不是自动回复,他一语道破你的小伎俩。
“再不回话明天你的策划案就会原封不动回到你们公司。”李泽言不想继续和你进行这种无意义的对话。
被拿捏住七寸,你只好抖着手指回复:“李总我错了,我发错人了,撤不回,您就当我是在梦游,忘了吧?”
对面的正在输入归于平静,却迟迟没有新消息发过来,你正疑惑,消息弹框亮起:“对象是谁?”
“不好说不好说。”总不能告诉老板那个人就是他自己吧?
李泽言却是不容置喙:“下周的汇报提前到明天上午,十点我要在公司准时看见你。”
哦豁,危。
“怎么回事?”白起皱着眉看了眼双颊通红的你,凌厉的视线划过每一个在场的队员,连顾征和唐朝这样没脸没皮的都不禁打了个哆嗦。
唐朝被顾征轻轻推了一把,踉跄一小步,白起的视线立马锁定了他,他咽了咽口水:“白、白队,我们没想到嫂子那么不胜酒力。”
“明天早上五点,我要看到你们已经在操场负重跑,二十圈起步。”这种能强身健体的轻松惩罚,白起觉得他们很乐意接受。
全场安静如鸡,醉醺醺的你突然极其乖巧地拉了拉白起的袖子,声音洪亮,端的是根正苗红共产主义优秀接班人的架势:“警察叔叔!”
白起身体一僵。
“噗。”不知道是谁没忍住,笑出了声,惹来白起的死亡凝视。
“警察叔叔,我跟你说哦。”你已经神志不清,拉着他的衣袖借力站了起来,白起生怕你一个不小心摔倒,连忙让你半靠在他怀里。你眼睛亮晶晶的,表情是掩藏不住的小欢喜:“我家先生也是警察哦,你们的制服好像,说不定你们还是同事!”
白起无奈地捏了捏你的鼻子,他知道你向来喜欢他穿制服的样子。
你手托着下巴,像模像样地打量着白起,随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小哥哥长得还挺好看的。”
特遣署众人已经快憋坏了,他们没想到喝醉了的小嫂子那么可爱。
虽然被你认为好看的是他自己,可白起还是有点不开心,不过下一秒,这个小小的不开心顿时烟消云散。
“不过还是我们家白起更好看嘿嘿!”你冲他露出个略带傻气的微笑,“白起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男人!”
白起满足了。特遣署的队员们要撑死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你打横抱起,向其他人告辞:“你们慢聊,我先带她回家。”复而低头,温柔地蹭了蹭你的鼻尖,“我们回家了,嗯?”
他轻笑:“白起家。”
你像是被触发什么开关,眼睛一亮:“yes,sir!赶快出发!”
下课铃响,学生三三两两地走出教室,许墨不急不慢地收拾好讲义,等学生走得差不多后才提着公文包出现在教室门口。
“许墨!”你兴奋地扑上去,突然,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啊!”来不及闭上嘴的你只感觉自己的牙齿好像隔着布料磕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离你只有一米远的许墨愣是被你摔倒的冲击力撞出去两三步。
许墨瞳孔地震,他感觉自己的屁股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莫名其妙劫了色的你:“!!!”
这一下闹得动静太大,不管是已经出了教室还是没出教室的同学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许墨比你先一步回过神来,他将你扶起,拍干净你身上的灰,幸好今天你穿的是裤子,否则还不知道会有多尴尬。不过现在也很尴尬就是了。
“夫人有没有摔伤?”许墨看着捂着脸不敢看他的你兀自好笑,虽然他也很想把你这可爱的样子用相机记录下来,但现在他更关心你有没有受伤。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认错了!”出了这种事之后被那么多人围观,在许墨的学生面前,你的脸简直要丢尽了,真正的大型社死现场,让你只想扛着火车连夜逃离这座城市。你试图挣脱许墨的怀抱,转身准备逃跑。
时刻注意你动作深怕你有任何不适的许墨自然提前察觉到了你的意图,他伸手将你的脑袋埋进他的胸膛,闷笑道:“想去哪?”
“太丢人了让我死了算了!”你简直要尴尬到哭出来了,好在许墨没有让你露出脸,否则你这么多年的形象就要毁于一旦。
“被非礼的是我,夫人怎么还害羞起来了?”许墨只觉得自家小姑娘害羞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忍不住想要逗你。
你往他怀里钻得更深:“许墨你不懂,我保持了那么久的良好形象,今天就在这学校里化为泡影。”
许墨眼神示意学生们不要围观,但也没有出言提醒,所以你还以为周围人多,把脸死死地买在他怀里,他自然是享受这种投怀送抱的:“没有,夫人还是那么可爱。”
“我只想失忆。”你心已经死了。
他低头在你发顶轻轻一吻:“没关系,害羞的话就一直在我怀里吧。”
“许墨快带我离开这个令人尴尬的地方!”你恨不得直接逃离地球。
许墨愉悦地笑出了声,把手里的公文包递给你,弯腰将你公主抱:“那我们回家吧。”
你有一个小习惯,就是在认真看文字类文件的时候喜欢用笔在上面涂涂画画,又或者当轻松的时候在纸上涂鸦,以至于等你回过神来的时候,你已经在自己这份台本上写满了周棋洛的名字,甚至还有两个小小的涂鸦。你连忙放下笔,脸颊像火烧一般滚烫,幸好周棋洛在另一个房间内化妆,此时这个房间只有一个人。
门被轻轻推开,化好妆的周棋洛和导演谈论着表演细节走进来,你立马把台本盖好,期间动作慌乱,不小心打翻了一个道具。
听到声音的周棋洛好奇地问道:“薯片小姐你藏了什么?”
“没、没什么。”你眼神躲闪,面色不太自然。
导演适时替你解围:“棋洛,来对一下戏,正好这里除了制作人小姐没别人,就到这吧。”
“导演,我的台本还在隔壁。”周棋洛表示自己要先去隔壁取台本。
“这不是有一份吗,先用着。”导演不甚在意地指了指桌面上你刚刚盖好的台本。
你身体一僵。还没来得及开口阻止,周棋洛已经拿起那份台本翻阅,他目光不止触及到什么。微微一愣后下意识看向你。你压根不敢与他对视,只是红着脸低头看自己抠出的三室一厅,满脑子只想着“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周棋洛轻轻勾起嘴角,很快就进入了演戏的状态,专业的态度看得你目瞪口呆。
导演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不愧是周棋洛。”随即转头询问你的意见,“制作人小姐您觉得怎么样?”
倏然被点名,你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挺、挺好的。”
导演放心地笑笑,拍了拍周棋洛的肩膀:“一会儿正式开拍的时候发挥好,现在你先休息,等轮到你了我让你助理来叫你。”
“好的导演。”导演指导完便离开了,徒留你和周棋洛两个人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你脸颊绯红,这觉得这房间未免太小,只是装下两个人温度便高得让人受不了。
“薯片小姐。”周棋洛笑眯眯地率先开口。
你浑身一抖,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被当场抓包般尴尬。
周棋洛笑得恶劣,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台本上娟秀的字迹和可爱的涂鸦。你面部一阵灼烧,恨不得立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放下台本,慢慢将你环在胸前,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你的颈窝,缱绻而满足:“原来,我的薯片小姐那么想我呀。”
你因为这次工作,已经很久没有和凌肖一起好好放松了,当即应下:“来,周年纪念那么有意义的事我肯定来!”
凌肖的节目上台时,台下的尖叫明显比刚才要响亮,不难分辨大多数都是女孩子。你瞥了眼台上风头正盛的某人,将横幅绑好的手棒交给两旁激动的女孩子,说是要给凌肖应援,两个女孩子一听,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你得逞一笑,从包里将白色的喇叭拿了出来,借着人声鼎沸做掩饰,悄无声息地将喇叭放在角落。在那两个女孩将横幅展开的同一瞬间,你按下喇叭开关。
“凌肖加油。凌肖最帅。耶。”喇叭里机械的女音不断重复着横幅上的话。
全场突然安静下来,只有喇叭反反复复念着同一段话。
你遁入人群,再不起眼的地方满意地看到凌肖在听见毫无感情的喇叭声后,表情有一瞬间僵硬。你简直要爆笑出声,难得能看见凌肖的社死现场。
演出结束,没来得及逃走的你被凌肖提溜着衣领逮到排练室。
“你怕不是有点大病?”他紧紧地盯着你咬牙切齿。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装傻充愣,可眼里的笑意怎么都掩藏不住。
“行,很好。”凌肖冷笑着放开了你,从你刚进Livehouse开始他的目光便一直追随着你,所以你的那些小动作,他在台上看得一清二楚。“节目最后我帮你申请了一个独唱,你自己好好准备吧。”
“凌肖你开玩笑的吧!”你瞪大了眼睛。
他单手插兜戏谑地看着你:“你觉得呢?”
“你、死、定、了!”
春樱花果冻
精致的纸盒里装着春天限定款食物——樱花果冻。
你闪着星星眼望着凌肖。
“路过,顺手买的。”你看见他将手不自然的放在脑后,抓了几把头发,脸上出现可疑的红晕。这是傲娇弟弟害羞的表现,你其实知道这是他排了好长队伍在一家网红店铺买的。
你们心照不宣,他没有说自己特意为了你去很远的网红店排很长的队伍买你不经意提起的想吃的食物,你也没有戳破他的小心思,尽管你们彼此心知肚明。
你走到凌肖面前,装做随意的在他唇上点了一下,带着樱花的气息。
“路过,顺口亲的。”...
“路过,顺口亲的。”
夏雪糕
你和凌肖一回到家就打开了空调,还是他最喜欢的18℃。
“好热。”青年不停的扇动着自己的衣领,汗水从他的发梢滴落到脸颊,再顺着脸颊滚落到胸口,你一时有些愣神。
“怎么,看傻啦?”
他带着热气的身体向你压来,裹挟着你并不厌恶的汗水味,你连忙用手抵住他的胸口,手掌顿时感到炙热。
“凌肖,别靠那么近,我好热。”你低下头,企图掩盖脸上的温度。
“切。”
他从你身边离开,走向厨房。你松了一口气,但又感觉有点失落,如果你没有推开他,会发生什么呢?
不一会儿,凌肖就从厨房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根雪糕。
“凌宝贝,就知道你最好啦,给姐姐吧!”你伸出双手微笑的看着他。
“谁说要给你了,你没看到我只拿了一根吗。”说完还刻意在你身边坐下,撕开包装在你面前吃起雪糕来。
“真好吃。”他还故意在瞥了你一眼。
“哼,我自己拿去。”
你作势要离开,他却抓住了你的手腕,将你一把拉入怀中。
“急什么,我又没说不给你吃。”他充满诱惑的声音就在你耳朵边响起,你顿时觉得心痒痒的。
凌肖将雪糕递到你嘴边,挑了一下眉示意你吃,你却有些不好意思了。
“害羞什么。”
你轻轻捶了捶他的胸口。
“谁害羞了。”
雪糕的味道在嘴里绽放,冰凉而又甜美。
“好吃吗?”
“好吃。”
“我也尝尝。”
你还没意会他的意思,一个炙热的吻便夺去了你所有的意识。
“嗯,确实好吃。”
秋糖炒栗子
秋天最适合做的事情是什么,当然是拍照啦!
你趁着自己和凌肖都有假期的时候拉他到公园拍照。
虽然早上还一脸不情愿的跟你出了们,但是到了公园就忍不住做起你的专属摄影师来,给你拍了好多照片。
法国梧桐的叶子落满了整个街道,将世界染成橘黄色,有许多情侣都并排走着,即使身边有许多人,他们眼中也只有彼此。
你一时有些失神,连身旁人不见了都没有察觉到。
忽然有人拉起你的手,你感觉掌心一片温热,你抬头,望见凌肖那琥珀色的眼睛一片清澈。
“给,糖炒栗子。”
你觉得凌肖有点委屈是怎么回事,你望了望四周,原来情侣们都是手牵手在散步,你因为一时看着美景入了神,忘记去牵你身旁傲娇小弟弟的手了,他只想出用美食来吸引你的注意力。你觉得你要好好安慰一下这个可爱的小朋友了。
你踮起脚,落下一个轻吻在他脸上,然后再紧紧的牵起他的手。
“你拉着我怎么吃栗子。”凌肖虽然是这么说,可眼睛里是藏不住的笑意。
“当然是回家吃啦!”
冬火锅
你恹恹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脸上还挂着未擦干净的泪痕。今天领导狠狠的批评了你一顿,公司近期的项目完成的也不是很好,尽管同事们都来安慰你,你也只是嘴上说着没事,一到没人认识你的地方便忍不住哭了起来。
路上凌肖发消息说来接你,你为了不让他看见你这副模样只是和他说了今天自己回去。
你慢慢的走在路上,试图消化自己的情绪,这样你回到家就不会将坏情绪带给他了。
突然,有一个人挡住了你,你一抬头,凌肖正双手插兜严肃的看着你。
“为什么一个人走回来。”
本来已经快平复好心情的你听到凌肖这么严肃的问你又忍不住大哭起来。
他立马慌了神,将你搂入怀中,轻轻的拍着你的背。
“姐姐,你别哭啊。”
他知道你喜欢听他叫姐姐,虽然不会轻易这么叫,但每回都管用。
“呜呜,谁让你凶我。”
“我没有,我还不是担心你,受委屈了还不和我说。”
凌肖难得几回的坦诚让你心情好了起来,他看见你没哭了便用手轻轻拂去你脸上的泪珠。
“以后遇到不开心的事和我说好不好,两个人承担总比一个人好。”
你点点头,将头埋进凌肖的衣服里,他也顺势用衣服裹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