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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一点都不记得自己和我是恋人了?”

打扮得花里胡哨的男人怒极反笑,阴冷笑声中鎏金发拂动,攥着你手腕的冷白骨指冰凉,手背部青筋暴起。

“甜心,你真是太幽默了。”砂金干笑两声,顾不上摔到地板上碎裂的墨镜,只是用那双媚惑妖冶的紫罗兰色眼眸凝视着你。

滑凉柔软的指腹抚过你的脸颊,点至你温热的嘴唇。

当然,是极尽温情,极其缓慢的抚摸,就像是暴风雨前的预兆。

“开拓者小姐,你比我们茨冈尼亚人更适合当小偷。你偷走了我的情愫,又怎能如此无动于衷呢?”

男人神情痛苦,表情癫狂迷幻,他恨不得将你揉碎了带走,与那些被囚/禁在密码箱中的黄金放在一起,填/装他的...

男人神情痛苦,表情癫狂迷幻,他恨不得将你揉碎了带走,与那些被囚/禁在密码箱中的黄金放在一起,填/装他的渴/求。

啊,他的宝物。

有着如此纯善的脸,如此无辜的神情。

真是熟悉得让人恼怒的五官和躯体啊。

——他当然知道你没有说谎,因为他知悉你的所有反应。你确实当他是陌生人。

啊,被他啃/噬过千百遍,由柔软红润变得靡/艳红/肿的嘴唇,向他许诺过海誓山盟的嘴唇,如今吐露着令他寒心的话语。

熟悉的、曾经被他弄得不停落泪的眼睛,不再盛装爱意,而是充满了警惕和恐惧,仿佛下一秒就要用那根球棒直击他的脑门…他相信你是真的想要这么做。

“我真的不认识你,先生。你再在我的房间里肆意妄为,我要叫列车的护卫了。”

你漠然地道。

当然,其实你已经呼叫丹恒了,他现在就站在砂金身后,等着袭击他。

你只是在混淆视听而已。

真过分啊。

明明你离开之前,是那样坚定地告诉他:你只爱他一个人,他永远会是你最亲近的人。亏他付出那么多努力才找到你,来到你身边。

可是现在呢?

身为星际和平公司的高管,砂金自然不完全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不然早被对手的暗杀搞死了。

他转身回击丹恒。

你的身边竟然有人其他男人。

并且你很依赖他。

呵呵…金发男人眸中的戾气慑人。

光明正大离开前,砂金留下一个残忍又缠绵的笑,仿佛虬节可怖的藤蔓长出尖刺,黏腻浓郁的古怪视线烙入你的肌肤。

口型无声嗫嚅。

——我亲爱的宝贝,我的小甜心,我纯洁甜蜜的天使。

“我还会再来找你的。”

资本从不做赔本买卖。砂金的身心都被你骗走了,他怎么可能不找你讨债呢?

他要你…连本带息,通通还回。

02.

经此一役。

列车更改了航线,不再前往匹诺康尼,毕竟作为[石心十人]之一的砂金也在谐乐大典受邀者之列。

在弄明白事情原委之前,他们不能让你以身犯险。

你们进入了星际中享誉盛名的娱乐圣地休憩。

这里声色犬马,桃红倩影,带着最纯粹的狂热与快乐欢迎寰宇的每一位来客。

本来你们不应该在此处落脚。

——主要原因是周遭行星的服务业都已经被公司的资本合并了,只有这里还算安全。

纯白的、中立的无名客们进入了这腐朽的地界。

他们想要保护你,保护每一个乘客的安全。

可你们无法知晓的是。

在你踏入这片领域的瞬间,这颗星球就变成了砂金的私产。

肮脏颓靡的地方最易滋生欲/望,也最容易藏匿危机。

砂金抛起的金币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像高贵漂亮的花孔雀般昂首,迷离的紫眸深陷雾霭,带着融化黄/油般黏糊的爱意。

金币的尖端,监视屏幕上小小的点,正显示着孤零零一人在宾馆的你。

大家视察环境后一致认为这座宾馆很安全。

它采取了最先进的仪器,可以有效防止窃贼和危险。

于是其余人去采购物资,你留在房间里休息。

如果是原来的宾馆老板,定然不会允许砂金这样窥探顾客的隐私。

但很可惜啊,小姐。

可惜你遇到了我。他亲/吻那枚金币的尖端,视线几乎贴到监控显示屏上,迷恋、贪婪都像是翻滚着的熔岩,滚烫地灼烧着空气。

资/本可不管那么多。

只要钱够多,那么买下一个人的性命也不是不可能,不是吗?

砂金深深地感受着地板的温度。有你在的这片土地,被资本迅速腐朽的、污浊不堪的空气都仿佛变得甜腻馨香,冬季冰冷的气温也变得温暖。

小姐,有你存在的世界真好。

你曾让我为了什么坚定的活下去,我选择了你。

我抓住了属于我的春天。

可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呢?真是个天大的玩笑啊。

03.

你和砂金相遇时,他还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星际和平公司高管。

昔日的他,金发脏污狼狈,紫罗兰色眼眸充满倔强,不算坚韧的臂膀全是血和污泥。

他是罪恶的茨冈尼亚奴隶,脖颈上的商品编号昭示着他低贱到可怜的身份,几乎卑微到尘埃里。丑恶到令人作呕的金钱可以买到任何东西。

哦,当然包括他这个奴隶的性命。

这颗星球上人们的尊严不值一提,不过供大人物们取笑玩乐的工具。

扭曲?癫狂?欢乐!

漆黑厚重的马靴踩着砂金同伴的头颅,鲜红的血汩汩落下,大人物啧的喟叹奴隶不经玩,骨头这么脆弱,不过用钢筋水泥打打,用电棍敲敲,再用脚踹踹而已。

真是——垃圾。

从这样尖酸刻薄的环境中艰难存活的砂金自然不是善类。

为了活下去,他的心脏变得空洞。

毕竟人只有足够冷血,才不会被感情裹挟,为了所谓的生存奉献上所有的努力。自然自然,他的手不会是干净的。

砂金想要往上爬,直到自己可以超越所有人,俯视所有蔑视自己为烂泥的人。

可是这里的水好冷…他已经累了,他很困,他想要先睡一觉。那种宏图壮志,就之后再想吧。

今天新来的大人物真是残忍,谁发明的这种特殊娱乐呢?让少年在零下二十度的冬季夜晚泡仔冰冷刺骨的水里整整三天,派人看管,说是考验他的生存能力?

真是好笑,遍布荒野的尸体就是证明。

如果没有遇到你,他大概已经死在那里了。

04.

守夜看管偷懒睡觉时。

一双柔嫩温暖的手坚定地握住了他的。

闯入此处的少女衣着单薄,分明也是流亡到此处的人,心脏应该和他一般空落,可这人居然敢忤逆那群人的命令,悄悄来救他们。

你明明那么弱小,白鸽般脆弱纤瘦,肩胛骨不住地颤抖着。

你明明眼眶通红,衣物也单薄。

可却念叨着那么多个人,放跑几个也不会有人在乎的。

做好事,在这活着都艰难的世道是种奢侈的事情,不如说其实是可笑。

明明你自己独自逃跑,生还的几率还大些,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冰天雪地里,孱弱到如蝴蝶般即将消散的少女,小心翼翼地将一个又一个人打捞出来。

明明那些大人物们根本不在意的性命,死亡对他们而言只是冰冷的数字,他们的父母也不在乎他们的性命,连他们自己…都对自己即将奔赴的死亡麻木不仁。

明明是贱烂的生命们。

少女却念叨着一套可笑的陈词滥调。

这条小鱼在乎,那条小鱼在乎?

快咽气的时候,金发的少年冷漠地嗤笑,濒死的家伙吐出什么恶毒的挖苦话语都不稀奇,“那你可真是仁慈啊,小姐。明明无论做出什么都无法改变结果,哪怕你今日放走了我,我也有可能饿死在路上。”

“徒劳的事情。”

你拼着最后的力气将少年从冷水中拎出来——他已经疲软无力,仅靠他自己绝对不可能做到。

“哪怕多活几个时辰也好。”

“至少,我们的生命不应该止步于冰冷的容器里。”

“无尽头的等待只会带来无尽的绝望,小姐。这里的霜雪没有尽头。”砂金嗤笑,想不到这片漠然的地界里还能诞生出你只这样的理想主义者。

“总会有人看到春天,看到春暖花开的时候。”

柔嫩却布满不该有的伤疤的手握住他的,粗粝的疤与茧摩挲时,像是在种下希冀的种子,“我相信你,你也相信我,好不好?”

05.

简直就像是末日前三日的爱情。

在疯狂的逃亡中,你与砂金相依为命,患难与共。

许是天气太冷了,你们也缺乏真正避寒的衣物。需要什么类似柴火的东西来烤热自己。

于是两颗温暖炙/热的心贴在一起,生存与困境将你们紧密联系在了一起。你们疯狂地互诉衷肠,疯狂地表达爱意。——是什么样的爱在这种时刻是无所谓的。

风太大了,猎猎的吹,吹得人耳膜都生疼。

你说:“如果你想要放弃,觉得没有什么东西没有捉住的时候,至少,你可以捉住我的衣袖。”

你们欢/爱。

急切而热情的吻绽放在寒天里,白茫茫的雪覆盖了所有。

泪水、慌乱都不值一提。

像是蔷薇的柔软花瓣被蹂/躏,你的唇瓣被吻得极其糟糕。

你们许下炽热的生存愿望,对未来两人的生活有着美好的幻想与规划,就好像那天真的会到来一样。

甜蜜而廉价的“我爱你”源源不断。

拥抱与爱是此间的你们唯一的安慰。

06.

或许是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奇迹吧。

你们没有等到那一天。

大人物们还是恼羞成怒了。当然不是因为你们多厉害,只是因为有个闲得发慌的人清点了人数,发现少死了那么几个人,扣了看守的工资。

他因为被数落的些微不爽,决定报复这群不好好死的小兔崽子。——在那种环境里,人性的恶会被无限放大,没有人会真正地把奴隶当人看,那是会招人唾弃鄙夷的。

于是你去独自引开了他,将所有的生存物资留给了砂金。

金发少年的哀嚎无声,劝阻无用。

到最后,连血液也是冷的,浑身都像是冰雕一样冷。

07.

这些年,砂金一直在寻找你活着的可能与活着的踪迹,连蛛丝马迹也不放过。

如果能找到你。

他甚至想套着绳索把你们缠绕在一起,像紧密相依的藤蔓,像永不分离的星辰与夜空,像你的影子,像粘附猎物的蛛丝。

当初可怜的少年已然历经坎坷,爬到了云端,该是他睥睨众人,再没有人能视他为蝼蚁。

你在哪呢…

腐烂到了骨血里的青年带着癫狂的爱意望向天际,直到他终于找到那只蝴蝶扇动的翅膀。

他的爱人,他的恋人。

如今的他要给予你世上最好的物质,最好的祝福,最好的爱意。

不会有东西能让你们分离了。

在见到那张熟悉的脸庞时,他的期待达到巅峰。

然而面对的,却是爱人无情的话语:“你是谁?”

“请离开列车,否则别怪我动手了。”

砂金轻笑,心脏沉沦于幽谷深潭。

那双温暖了几分、倒映流光的紫眸冰冷下来。

“是吗?小姐。”

“能被您亲手拦截,我可真是…荣幸啊。”

砂金的脸上酝酿诡异的红晕,他戴起严丝合缝包裹住手掌的白色手套,耐心地抚平每一丝褶皱,姿态像蓄势待发的兽。

如果这次带走你。

他就把你关起来吧。打造一个奢靡华丽的房间,让世界上最好的匠人打造最复杂的锁,把你一辈子都捆在身边。

失去回忆就重新创造。

如果你不爱他,他来爱你。

只要你们不分开,只要你还在他身边就好。

08.

砂金低估了列车组的实力,因此他失策了。

不过没关系。

无论是徘徊在暗处的阴毒生物,还是花枝招展的绿孔雀,都不是那么无趣且没耐心的生灵。

这不,让他找到机会了。

【黑桃Q,红桃Q】

最火热的心与最温暖的春季么…砂金敛眸,潋滟的紫眸收下这份美好的祝愿。他捻起两手的纸牌,依恋地蹭了蹭牌背。

小姐。

请你等待。

讨债人的脚步声很快就到,您的门铃即将被敲响。

如果您过于恐惧的话,哪怕是黑心的资本家,也是会感到苦恼的哦?

貂皮大衣闪耀,金框眼睛的男人带着轻浮、玩世不恭的笑,扣响了你的宾馆房门,钥匙则被男人懒散地放在手上把玩。

“小姐,您的债务单请签收。”

乖乖开门哦。

我亲爱的甜心。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

砂金的神情缱绻迷离,陷入比泡沫更轻的绮丽妄想当中。不过很快,这份妄想就会变成现实了。

资本家的黑心,可比凛冽的冬季还要可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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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藏结局是连本带息偿还的你,砂金病态地拥有着你,病态地占有着你。

注:因为剧情还没出来好多都是我乱编的QWQ。看到那个商品编号总觉得砂金的过去不是很好,然后查了一点能翻到的资料…如果被官方打脸了我就…我就…就这样吧。

#你即开拓者,自由代入,不要出警和吵架

#怎么大伙儿都在写真理,难道就我一个被前瞻的砂金光锥击中心脏的吗!他真好看……

#剧情出来前火速造谣,本文写于1.6之前,存在剧情捏造!性格捏造!称谓捏造!

#主要是感觉砂金那么苏的声线不加点病娇疯批属性真的缺了点什么啊……

(再搁这儿的段评报数打卡试试呢)

1.

匹诺康尼,家族盛会。

姬子曾和[家族]的成员有点交情,而这一回,她也将作为领航员带着星穹列车组参与这场同谐家族之盛宴。

早在一踏入场地时,你便被这里富丽堂皇的装潢迷花了眼,目不暇接之时,感受到三月七戳了戳你的手臂。

“哇,那些也是受邀的嘉宾吗?”

如...

如此上流奢华的场合,咋咋呼呼如三月七也不禁压低了声音,她抬手指向一个地方,示意你去看。

你瞥了过去。

“……?!!”

那个由接引人带进大门,站在[公司]所属势力的最前列,双手插兜、散漫慵懒地站在红毯上的金发男性——

不是特么的之前被你轰轰烈烈骗身骗心,然后你一走了之把人抛弃的……受害者吗?!

那小子,没跟你说他是[公司]的高层啊!

还是有资格被单独邀请参与匹诺康尼盛宴的那种大佬!!

三月七发现你整个人都启动了震动模式。

她担忧地问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你强颜欢笑:“是呢……啊哈哈,怎么回事呢,也许是有点水土不服吧,三月我去休息一下。”

“嗷,好~”三月七不疑有他,目送你离开。

你则火速藏进某处换衣间,扒拉出侍者的衣服,从上到下给自己来个大变装。

虽然很对不住列车组的大家,但是这回你是真不能跟着他们在一块儿了。

你不知道砂金的身份,砂金也同样不知道你的身份,你们二人的初遇,皆是以一种“普通人”马甲的状态。

偏偏谈了一场荒唐至极、却又烈火烹油般的恋爱。

千万不能让砂金发现你在这里,不然以你对那小子性格的了解……

——这个男人的恋爱脑简直太尼玛恐怖了!

2.

你和砂金的相恋是意外,纯纯意外。

彼时刚刚结束仙舟之游,姬子提出放松休假有益身心,你便打算出门走走,作为普通人去看看大千世界。

那是一个文明程度并不高的星球,阿德勒七号,常年受到灾害侵虐,面临着与雅利洛六号相同的困境。

你便是在那里见到了砂金。

你手里拿着三月七同款相机,正要去市政中心的大楼拍照打卡权做纪念。

眼看这样下去伤亡只会越来越多,你掂了掂棒球棍,嘿,你这无处安放的正义感和使命感……!

然后你就看到了让你几近吐血的一幕。

“那里怎么还有人啊!!”你发出尖锐爆鸣,“不是让你们赶紧转移到防空洞吗?啊!!”

那个男人的金发,在这片沙暴中过于显目了,就像是漆黑的幕布下,神明镶嵌的唯一一颗璨星。

他居然在风暴中心,不闪不避,抬起头仰望某个方向,任由狂风吹乱他的金发,闲适得仿佛站在自家后花园。

在尘暴的风幕后,那个怪物的身影缓缓出现,与他仅有咫尺之隔。

你一咬牙,猛然冲刺,手里的武器顺着这股冲力陡然击中怪物的脑壳,咔嚓,好听就是好头。

“咦?你……”

身后那个男人似是讶异地开了口,不得不说他声音还怪好听的嘞。

“闭嘴!”

你呸的一声,吐出嘴里的沙子,恶狠狠地扭头瞪视那个金发男人。

你骂骂咧咧:“知道给人添麻烦了吧!早就让你们赶紧逃命,还杵在这里当呆子吗?!真是——”

又一个怪物的攻击来袭,你单手把一动不动疑似吓呆的男人抱起来,三两步跃上道路旁的房檐,把他小心放到安全地带。

他这时好像才反应过来,那双藏在镜片下的漂亮双眸眨了眨,笑着说:“谢谢你啊小姐姐,我们非亲非故,你居然愿意舍身救我……为什么啊?”

你叹了口气:“救人不需要理由的吧,想做就做了。这不是人的本能吗?”

他微微一怔。

你上下打量一番,见他安然无恙,便转过身准备继续和怪物来一场既分高下也决生死的战斗,可一只体温微冷的手忽然拉住了你。

他的脸上依然带着笑意,但双眸紧紧注视着你,如提琴一般磁性悦耳的嗓音愈发轻柔。

“小姐姐,我能问问你的名字吗?”

你拎着武器,冷漠地掰开他的手:“一个路过的银河球棒侠。”

你头也不回,向战场奔赴而去。

3.

因为你的大力援助,这场危机顺利渡过。

人们安全了,你也瘫在了市医院的病床上,死鱼眼盯着天花板。

你在这个星球没有认识的人,但报道一出,你就成了城市的英雄……铺天盖地的慰问向你扑来,你根本应付不了。

你对那个来探望你的、叫砂金的男人说了这件事,他便恍然颔首,对你说:“交给我。”

之后你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那些令你烦恼的喧闹采访远离了你,你落得清净。取而代之的是……一天三趟往你这里跑的砂金。

你现在知道他叫砂金了,对公司的了解仅限于一个托帕的你,对这个名字真·一无所知。

所以你就把他当成了普通人看待。

“我说你怎么就这么有空呢?”

在砂金又双叕拎着慰问品,笑眯眯地打开你的病房门时,你终于忍不住一坐而起。

你:“往我这跑得这么频繁,你的工作呢?不担心上司扣你工资吗?”

砂金细心地把水果削皮,然后切成小块,用牙签插进一块,眼含笑意地喂了你一口。

“啊——”

你下意识张嘴,还怪甜的。

不过你记得这颗星球由于经常受灾,果蔬产品极其昂贵来着,他每次一带就是一大袋子,破费了啊。

砂金看着你如同小兔子般咀嚼果肉,以手支颐,眼眸里夹杂着几分莫名的满足感。

他这才回答你的话语:“不担心哦,我就是这儿最大的上司啊~”

你面无表情,并不相信:“那你好棒棒哦。”

他要是这里最大的上司,人还能出现在灾害中心?!把你当猴儿耍呢。

砂金看出来你的敷衍,但他只是弯起眸子,笑意盈盈,并不在意。

或许是这为时一周的住院生活,产生了什么奇妙的化学反应。

又或许是砂金投喂你投出了瘾,戒不掉了。

总之在你出院后,你们俩就开始交往了。

也是交往后你才知道,这家伙对外人运筹帷幄、算计人心,一整个大写的资本家,心脏得很。

但是私底下……怎么说呢,你从未见过如此爱撒娇的粘人精。

他知道你喜欢他的声音,便时常从后方抱着你,故意在你耳垂吐气,压低的声线添了红酒般醇香的滋味,又诱又钓。

“小姐姐。”

他轻笑着,抵着你的耳畔:“小姐姐,和我一起走吧?我好喜欢你啊,在你身边都快要融化了……”

他很喜欢吻你,抱着你,十分满足地笑,仿若这种宣誓主权的行为能给他带来极大的快乐。

你能看出来,砂金是典型外热内冷,他戴着笑容的面具,实则情绪还不入两分。

在这个男人眼里,世间的一切都是置于天平上,可用于交易的“筹码”。

他的心是冷的,所以你始终抱有怀疑,他口口声声对你的“爱慕”、“恋情”,究竟要打上几分折扣。

4.

抱着这个无所谓的念头,你抽空回了星穹列车一趟。

询问姬子什么时候启程,得到答复还有一个多月,快了。

你想起来还扔了个男朋友在阿德勒七号星球,于是打算去对他告别。

也是这一回你才知道。

砂金这个人,外热内冷是真的外热内冷。

然而一旦动心之后……疯批也是真的疯批。

高档餐厅,悠扬的乐声飘荡在这片空间里,绿藤兰花遮盖的包间后方,金发的青年把帽子摘了下来,随即是眼镜,他抬眸看你,微微叹出一口气。

刚说出“分手吧我们不合适”这句爆杀台词的你,莫名心里一紧。

“太过分了啊,小姐姐。”

他扣住了你的手腕,倾过身来,如同黏腻的蛇吻冰冰凉凉落在你的腕部,他与你之间的距离被拉近、再拉近……

那双眼眸里仿若藏着宇宙中的扭曲漩涡,绞碎了一切光点,瞳孔如针缩紧,像是盯上猎物一般,锁定了你。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沙哑的、颗粒般的质感,听得人毛骨悚然:“我可是划算了好久好久,从生离死别,到肉身枯烂,想要与你共葬一处宇宙坟墓,想要与你千百岁后依旧魂魄相依——哪怕宇宙终结,我对你的恋慕也绝不终结。”

“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他温柔地看着你,像是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包容地叹息,“不过没关系,我会原谅你的……我对你的容忍度是无限的。”

“乖。”他抱住了你,无视你愈发僵硬的身体,“你不喜欢这里了对吗?好,那我们改日就走,我带你去更广袤、更繁华的世界去看看……”

此时此刻,你的大脑一片空白。

只有两个字挤爆了你的脑壳:完蛋。

完蛋完蛋完蛋完蛋……!

——怎么没人告诉你,这小子还是个隐藏的疯子啊?!

5.

你连夜扛着星穹列车逃了。

砂金对你的预估出了差错,毕竟你也是披着马甲的人,想逃出这个星球还是做得到的。

但即便如此,你窝在列车沙发上,疯狂揉搓帕姆的耳朵通过毛茸茸来安抚内心的时候,你还是后怕不已。

但凡你当初没披马甲,但凡让砂金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他会不会针对你又神不知鬼不觉搞出什么圈套计划?

只有一点你敢肯定,假如你不是无名客,真的只是阿德勒七号星球的一个普通人,那你估计是插翅难飞了。

“怎么了,紧张成了这样?”

姬子端着咖啡从你旁边走过,笑着问:“要不要来一杯咖啡?”

你斩钉截铁:“要!”

以痛苦击败痛苦!事已至此,也只有姬子的咖啡能覆盖过砂金对你造成的心理阴影了!

……

另一边。

“手机号码都是临时找的啊。”他揉了揉额角,“真是……枉我那么信任你,没对你调查一丝一毫呢。”

他身后是公司的助理,笔挺地站立着,额头冒出冷汗,紧张不已地跟在砂金身后。

他们试探道:“砂金先生,总部那边让您不能再耽搁了,必须尽快赶去匹诺康尼……”

“好好好,知道了。”

砂金翻了个白眼,懒懒散散地趴在天台栏杆上,垂头注视着最下方。

居然就这么走了。

一声不吭,一个字都不留,联系方式全都斩断,老死不相往来——

“果然还是这样。”他嘟囔着。

“什么?”助理小心翼翼地问。

砂金向下伸出手,随即五指握紧,像是在用力地抓住什么,他轻柔喃道:

“你看,就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

只要是他喜欢的,想要得到的东西,最终都只会变成那砂子做的金,不断从指缝里头流逝,抓不紧、握不住。

他的内心有一个巨大的空洞。

所以他爬上高位,他不择手段,抛却人性的良善,化身丑恶的魔鬼,被无数人痛骂“血里都流淌着恶臭的东西”,只为了攫取更多的财富——将心口的那个洞填满。

“我明明已经找到了……”

能填满他的东西,能治愈他、抚慰他,让他一辈子都不必再经受苦寒的栖息之地。

可他在短暂地品尝到那份甜蜜后,神明又残忍地将之剥夺。

徒留下为割舍而疯狂的瘾君子。

砂金仰头,走神地注视着天空,公司即将来这里进行环境改造,他是过来接手星球管理权的。

他还以为,自己能把一个春暖花开、四季馥郁的阿德勒七号送给你。

——我是如此支离破碎地狂爱着你啊。

6.

嗯,老死不相往来,就当一切都是一场梦,醒来还是很感动。

……在来到匹诺康尼之前,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现在你装扮成侍者模样,扶着墙壁,恨铁不成钢地猛锤大腿。

“给我争气点啊你这个腿!”

“发什么软啊!有什么好发软的!站起来啊!”

妈妈,你好害怕。

那个恋爱脑小疯子就在你一墙之隔的地方,刚刚又来了一个侍者与你交接工作,总管指定你去为[公司]所在的包间服务。

天要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你软着膝盖,拿出了和幻胧打架时的勇气,端起托盘走进砂金所在的包间。

你全程低着头,把茶点接二连三地呈上小桌,而后收起托盘,你无声地后退。

假装看不到那个男人金色的头发,看不到那个万年不离身的帽子。

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

你碎碎念,慢慢把房门闭合,如此才松了口气。

包间之内,砂金忽然朝门口看了一眼。

“砂金先生?”

“不……没什么。”砂金扭回头来,礼节性的笑颜,“说到哪儿了?”

哈。

他的小浣熊。

既然都逃了,就应该逃得越远越好,看到[公司]的标识就立刻远离啊,怎么还敢往他身边凑的呢?

[石心十人]讨起债来,可从来不会让任何人落得好处啊——小姐姐。

(彩蛋是你暴露之后砂金和你正面1v1,有列车组娘家人剧情)

————

【原神/散兵/流浪者】BL4D3meme虚构的心脏啊再次照亮我的前路吧

散宝妈妈爱你呜呜呜

*你≠旅行者

*狗血有私设,ooc属我

*彩蛋是那维莱特掉小珍珠,追妻火葬场

0.

“夫人,您是来等那维莱特先生的吗?”

“请稍后,他还在办公。”

看着面前微笑的美露莘,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无力感,你轻轻的将手中的食盒递交给他手上,只是远远望了一眼那维莱特的办公室,还是没有鼓起勇气推开那扇门,周围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咖啡味。

这里装的是最高的审判官,装的是铁面无私的那维莱特,却唯独看不见记忆中的那维莱特,这些分明都是一个人。

这是你跟那维莱特结婚的第四年,时光久的像是浓稠的墨渍,怎么也化不开,...

这是你跟那维莱特结婚的第四年,时光久的像是浓稠的墨渍,怎么也化不开,就连现在见一面还需要别人代劳。

“下雪了……”

晶莹的雪花无忧无虑的在空中飞舞,今年的冬天好像格外的有些冷,你裹紧了身上蓝白色的围巾,围巾的下方还织了一个憨憨的小水獭,这是你撒娇要求那维莱特要加上去的,开着玩笑同他说,看到这个就像是看到了他。

这条还是那维莱特很久以前亲手给你织的,这上面还有淡淡的独属于他的味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你也成为了一个念旧的人。

你今天想要跟那维莱特一起过结婚纪念日的,不过好像他已经忘记了。

那维莱特回来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多说,只是谢谢了你带来的食盒,给你送上了稀松平常的一个额头吻。

恍然间,你看到了他眼底的疲惫,只是微笑了一下,什么也没多说。

或许是他太忙了吧,作为他的妻子理当理解。

就当你躺在床上静静的想着还有什么东西没有搬走,细数了一下,这间空旷的房子里好像只剩下了你曾经极为珍视的结婚照。

照片中甜蜜的微笑像是对现在生活的极为讽刺。

昏暗的房间里,静默的像是无声的囚牢,囚禁着两个没有丝毫关联的陌生人。

你的身后就是那维莱特,他的睡姿极为的安静,总是习惯性的拥你入怀,一遍又一遍的轻轻抚摸着你的头顶,渐渐的入睡,像是不知何时起养成的坏习惯。

妥帖的温度渐渐的从他宽大的掌心里慢慢的散发,就像之前的许许多多个相拥而眠的日日夜夜,你却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

他没有发现你的小心思,其实只要那维莱特稍微的留意一下,就可以发现这个房子里,已经没有什么你剩下来的东西了,就连你平时极为珍视的冒险手札早就不知所踪。

就像是一个孤独的小蚂蚁,默默的,一点,一点的搬空了你们之间的所有回忆。

那声道别其实在心中重复了上百遍,却还是没能有勇气说出口。

只是你的心中还停留着其乎其微的期许,固执的认为。

没准,那维莱特会发现呢。

“夫人,不如下一次吧。”

“我现在手中有一个棘手的案子……”

那维莱特看样子有些为难,手中还是不忘着拿着笔,在卷轴上圈圈画画,眼下的黑眼圈越发的明显,像是又不知道在办公室里熬了多少个日夜。

室内有些不通气的温暖,可你的手心还是有些不受控制的冰,这是你冬天的通病了,身体穿再多衣服也暖不起来。

以前的那维莱特会为你早早的打好热水,递给你,盯着你把热水慢慢喝完,要是你说不喝,他还会佯装生气,也会细心的用手捧着你的的手,温柔的注视着你,脸上会露出他自己都不曾发现的笑意。

你总觉得现在的那维莱特跟你隔着一面看不见的空气墙,你在墙的最那边,他在墙的最这边。

永远都是下一次,像是他的选择选项里面你都不曾出现过,像是以前事事以你为重的那个那维莱特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境。

你提的要求并不过分,甚至可以说是很简单就能做得到,就只是陪你简简单单的出门逛个街,吃个饭,像枫丹的无数个普通的情侣一样。

无声的对峙弥漫在你们的身边。

你没有同意也没有说不,只是静静的望着面前的那维莱特,像是之前的无数个夜晚里,想到犹豫的离别,用自己的视线细细描摹他的眉眼。

可是那维莱特忘了,事务是处理不完的,就像是人的失望也是慢慢积攒的。

失望的情绪就像是一片片晶莹的雪花,在不知不觉间也在你的心中攒出了看不见的雪山,冰冷的压着你对那维莱特的期待,越发的冷,越发的难熬。

那维莱特疲惫的按了按眉心,平日里的紧绷着的情绪也慢慢放下,像是换了一种商讨的口吻。

“夫人,你再等等我行吗?”

“我保证下一次,我一定抽空陪你。”

那维莱特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一步一步的走向你,铮亮的高跟鞋在平滑的地面上传来阵阵声响,及腰的银色长发跟随着脚步沉默的摇晃,慢慢的把你拥入怀中。

他的手温柔的抚摸着你的头,任由你的倚靠,鼻间萦绕的全是那维莱特独属的气息,忽的,你想到了那条他亲手织的围巾,眼泪就这么干脆的在眼眶里打转。

就像记忆中无数个闪过的镜头,这是这一次的对话里,带着些许的哄骗意味。

谁曾想过传闻中最高的审判官大人自己就是一个喜欢谎话的人,可是你的爱人不应该是这样的。

你曾经告诉过他,你很喜欢拥抱,是于你而言最为安全感的姿势。

可以听着两种不同心跳的独特共鸣,可以感受专属于那维莱特的三十七度的胸膛温度,在他的怀里可以什么也不用思考。

这一次是你先食言了,感受着他的炽热的体温,你的脑海里第一次萌生出离开的念头。

你的眼眶微红,不想让那维莱特看到,低着头,默默的答应了。

“夫人……”

今天的那维莱特好像有点不太一样,身上带着浓烈的酒气,平时冷静自持的,就算是喝完酒也是安安静静的,只不过嘴巴里还在嘟囔着你的名字,路走的有些不太稳。

同僚跟你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是因为今天审判院完结了一单大案子,所以去团建了庆祝了,就将那维莱特交给你了。

你说了声谢谢,,小心翼翼的将他放倒在沙发上,连忙倒了一杯温水给他喝。

打点好了一切,你才慢下脚步来认真的最后一次看那维莱特。

你还是下定决心离开这里了,没有跟那维莱特结婚之前,你原本就是个冒险家,只不过你为了那维莱特还是硬生生的在这个你本就陌生的国度扎了根。

不受控制般,你的指尖慢慢的落到了那维莱特的额头,鼻子,最后到嘴唇上,抚摸的几近虔诚。

只是就在瞬间,那维莱特就这么毫无征兆的睁开了眼睛,那不甚清明的视线里全部都是你,低低的喘着气,下意识的反握住了你的手。

“怎么了,那维莱特,你是要喝水吗?”

你贴心的问着,视线在浅紫色的眼瞳中停留。

那维莱特却是什么也没有跟你解释,他的眼眶微微的有些红,喉头动了动,像是有莫名的泪水在打转。

不知道是不是恰好,外面的夜晚本就是暗淡无光的,好像不经意出现了几道闪电,孕育着微薄的雨意。

表露在面上的破碎感伴随着梦境里的不真实。

那维莱特的心不受控制,像是感觉你下一秒就要消失在空中,这种陌生的心悸就算是看着你也没有消减半分。

他刚刚好像做了一个短暂的梦,梦里面的你狠心的离他而去,就连说再见也没有施舍半点,他后悔的叫着你的名字,你也没有回头,扬长而去。

他再一次的把你拥入怀中,像是想要抓住点什么东西一样,患得患失的模样让你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

在他带有体温的脖颈处,你静静的听着他低沉的述说。

一直不懂人类为何有爱情的羁绊,像是终于领悟其中的患得患失,一直以理智示于他人的那维莱特在这个时刻,在你的面前毫无保留的表露了他难言的脆弱,。

如果这一天再早一天,你或许会答应他。

你轻笑一声,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像是安抚,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

“好啊。”

你的话语里带着笑意,可是眼底深处却又堆积着决绝。

告别,是不带有任何的遗憾的,就像是现在这样。

“我想了很久还是准备离开了,那维莱特,谢谢你这几年的陪伴。”

半夜里,你静悄悄的说着积攒在心底的话,当初跟那维莱特的相遇俗套又浪漫,没想到离别也很是应景。

真正离开的那天,关门声是最小的。

只是离开之际你并没有发现,在昏暗的房间里,那维莱特的手动了动,流了一夜的泪,濡湿了枕头,而枫丹下了一晚的雨,也没等到你的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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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们我要小红心和小蓝手(ω)

彩蛋是那维莱特掉小珍珠想要你回到他的身边

流浪者单人为方便阅读用旧名散兵替代

旅行者=荧=你可磕可代

1

“所以,旅行者真的有白月光啊?”派蒙眼睛瞪得溜圆,一脸的不满:“我还以为我才是旅行者唯一的朋友呢!生气!”

你好笑地把白色飞行食品抱在怀里,像哄小孩子一样哄她:“好啦好啦,你还是我最重要的伙伴不是吗?”

“那么,旅行者的白月光是什么样的呢?”纳西妲也想不到只是一个小游戏,却能挖出一个有趣的小八卦:“真是让人期待呢。”

啊,这个嘛……

你看着在角落里,从游戏一开始就默不作声,沉默得如同一个没有生气的木偶般的散兵,思索了一阵子,缓缓吐出:

...

“大约是……善良、温柔、有同情心的人吧?”

你是这么说的。

善良

散兵最近变得很别扭。

与其说是别扭,不如说是变得非常像人格分裂。

比如在你围剿盗宝团和愚人众时,那些看上去年纪小的、看上去家世可怜的,向你们求情时,往常你总会心软,犹犹豫豫地不敢下手,散兵往往会嗤笑着,对你莫名的心软不屑一顾:“耳根子那么软,真的不会被骗得体无完肤吗?呵,真是让人不省心啊。”

说罢他总会自己去亲自解决这些你不愿动手解决的事情,事后冷嘲热讽你一顿,但每每说着你过于心软,却总是第一个为你收拾烂摊子。

而这次很特别,那个年纪很小的盗宝团小孩哭着诉说着自己多么不容易,虽然伪装的技术还很蹩脚,总是偷偷睁开眼看你们的反应,但你对这样鳄鱼的眼泪还是不大忍心下手,于是你转头去看散兵。

散兵察觉你的目光,眉头一挑:“哈?这你都不忍心下手吗?呵呵,非我不可?好吧,那就……”

你:“哈?”

散兵冷笑着威胁他:“可不要在我面前搞阳奉阴违那一套,你不会想要知道,这样做有什么样的后果。”

小孩打了个冷颤,僵硬地点了点头。

事情虽然圆满解决了,但你还是很奇怪,你对散兵说:“怎么这次放过他了?真难得看你发一次善心,你之前可不这样呀。”

“哼。”散兵提起一边嘴角,扯出一个冷淡的笑,语气里若有似无的嘲弄:“当给你这个蠢货积善举吧。”

说罢,也不等你的回应,只飞到你面前,催促着你:“真慢。”

哈?你不明所以,虽然不知道为啥他要给自己积善举,但散兵这么做,一定有他自己的深意吧?

温柔

怎么会这样?

你躺在床上,身旁散兵占了派蒙的位置,撑着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你:“怎么?睡啊,在我身边睡不着?”

“散兵。”你冷静地看着天花板:“我记得你的房间不在这里,你的房间应该在那边。”你指了指门口隔壁的房间。

“那是在野外。”你小小地反驳,但想到这家伙或许会胡思乱想,你还是妥协:“好吧,我想我还是需要的。”

“呵。”他嗤笑,或许是因为你的没骨气,但还是放轻了声音:“旅行者喜欢什么样的?或许是,温柔的?”

他白如葱玉的指节一下一下轻敲着你的被子,无名指先落下来,随即中指食指落下,这样便算是散兵的哄睡了,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或许是看了什么母亲哄孩子睡觉的资料吗?但或许散兵没有听过哄睡的歌谣,所以他也没办法给你哼唱一些催眠的曲子吧。

你这么想着,散兵见你的眼睛滴溜溜转,有些不满意:“怎么还不睡?”

或许他是不知道他哄睡的技术多差劲吧!

显然散兵觉得不是自己的问题,他想了想,又说道:“不想睡?那就别睡了。”他冷着脸,作势要扯你的被子。

睡睡睡!

果然这家伙也就好说话那一阵!

你急忙把被子蒙过头,紧闭着眼,从琴棋书画想到诗词歌赋,尝试着赶紧入睡。

“哼。”

你听见散兵在黑暗中冷哼一声,随即你感觉到眼皮上一阵温凉———散兵把手覆在你眼睛上。

奇怪的是,明明那家伙费了心思都没把你弄困,可你感受到他的温度,闻到他的气味,却感到一阵莫大的安心,这样的安宁让你忍不住开始犯困,意识模糊之际,你才听见散兵的声音在你旁边响起:

“好好睡觉。”

有同情心

散兵一直都蛮有同情心的吧?

你假装看不见跳进他帽子底下躲雨的团雀。

散兵这家伙,虽然面上不显,但实际上却是对那些小动物极其宽容,甚至来说是喜爱的呢。

小动物的本能是不会骗人的,它们趋善,散兵每一次和你去做委托,都会有团雀停在他的帽沿上,如果你假装不在意,那么散兵就不会把那群小团雀赶走,一直到那些傻呼呼的鸟一直停在一边的帽沿上,把帽子压塌了,散兵才会气急败坏地骂它们是一群“笨鸟”!

或是在野外午睡时,你枕在散兵膝上,等睡醒了,他怀里就会多出一个兰纳罗,见你醒了,就会把它扔给你,嗤笑道:“这样的蠢货和你一样,你或许能帮到它吧。”

你回想着,神识漫游天际,丝毫没发觉散兵已经盯着你盯很久了。

那只湿漉漉的团雀压在他的左肩上,若是平时,你定会忍俊不禁地偷偷笑他,但今天却没有看他一眼。

他顿时有些不满,紧皱着眉头:“喂。”

“嗯?”你回过神来,才发现散兵的左肩处已经被抖毛的团雀弄湿透了。

“不把它赶走吗?”你有些惊讶他的忍耐心。

“哈?”他挑挑眉:“我还以为你这同情心泛滥的家伙。会求着我把它留下呢,怎么?现在舍得让它们淋雨了?”

奇怪的语气,你警觉。

你看了看他阴翳的眉眼,难不成这家伙这么反常,是因为………

“哇!散兵你真是个大好人!”你捧读。

难不成这家伙是想要表扬吗?

“油嘴滑舌。”

散兵一如既往地嘴硬,可你分明看见,在你说完那句话后,他洁白的后颈染上了薄红。

“所以真的很奇怪是吧?”派蒙悄悄地对你们说:“那家伙最近变化怎么那么大?不会是在打什么坏心眼吧?”

“旅行者。”纳西妲倒是安慰你们:“我觉得也不用太过多虑,毕竟那孩子对旅行者的感情还是很……”

“我记得某人最不齿在背后说人坏话。”散兵的声音从你身后传来:“怎么?轮到自己身上就不作数了?”

你猛地回头,看见散兵似笑非笑地看着你们:“真该给你看看你现在的表情,说吧,都说我什么了?”

“你这家伙!”派蒙跺脚:“不是不在意别人怎么说你嘛!”

但散兵却没有理会派蒙,只目光灼灼地看着你:“你应该要告诉我的,不是吗?”

“我们只是在谈论旅行者曾经的白月光噢。”纳西妲的目光在你们身上转了几转,似乎有些了然,语气平淡地丢出一个重磅炸弹:“那位,善良、温柔、富有同情心的白月光。”

空气静默了。

你不知道纳西妲为什么突然谈论起这个话题,但很显然这很轻而易举激怒了散兵,因为在她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散兵已经不管不顾地抓着你的后颈,不顾派蒙在身后的呼唤,带着你飞到天上去。

“慢点慢点!”你惊慌失措搂紧他的脖子。

“啧。”他有些不耐,半抱着你停在树上。

他温热的手掌覆在你的后颈上,指节摩挲着你侧颈跳动的动脉,他收了力度,强迫着你对上目光时竟有种类似温柔的假象:

“真不知道那家伙哪儿好,能让你这个蠢货惦记这么久。”他偏执的目光落在你的眼底:“温柔,善良,同情心,明明都是一些轻而易举、毫无丝毫意义的品质,你这家伙却偏偏喜欢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他眼底的戾气漏出来一瞬,随即又被他沉沉地遮掩过去,他低笑着,像是妥协,又像是威胁:

“好吧,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话,便来看看,我到底装得像,还是不像。”

被纳西妲完全拿捏的傲娇孩子,我好喜欢看他俩互动啊!太可爱了!

本系列含魈、万叶、温迪、散兵

本篇为散兵篇,全文2W+字,巨长警告,给我写麻了。

传送门:

“所以散兵这家伙是真的失忆了?“须弥城某个不知名咖啡馆里的你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面,而你的对面正是到哪都风头大盛的旅行者空和他的旅伴小精灵派蒙,“真没想到,他居然会做出那样的决定,不过也不太意外就对了,这么多年过去,看起来还是和当年差不多。”

“所以无名小姐和散兵很熟吗?”嗅到八卦的味道,派蒙连吃饭的心思都分出来一部分,“听你的语气你好像很了解他?”

“算不上多了解,至少现在是不太了解了。”你抿了口咖啡...

“算不上多了解,至少现在是不太了解了。”你抿了口咖啡,缓缓道,“在很久之前,他还是倾奇者的时候,曾是我的……唔,按你们人类的说法……大概是妻子?”

就算是自诩见多识广的旅行者空也对你的说法表示震惊。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你不理解为什么这一个两个的表情为何如此奇怪。

“就算,就算你和散兵曾经是那种关系,这称呼也不对劲吧!”派蒙这下连饭都不吃了。

“可是,是我把他捡回来的,而且当年在踏鞴砂他都承认了,这很明显就是我捡回来的童养媳啊。”你歪了歪头,比划了一下你的身高,“童养媳之后不就是老婆了吗?况且我比他高,如果单纯从性别来做区分的话,人偶能不能更改性别尚且没有定论,按照社会关系来说,当时他就是我的妻子啊……”

你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对这个称呼十分执着,而空也不是纠结这种无意义的称呼的人,他只是为了三百原石而来的平平无奇冒险家罢了(bushi)。

金发的哑巴旅行者难得开口打断了你单方面的争执:“那,这次的委托内容是……”

“除了之前和你说的以外,还有就,阻止我的前妻想起我之后把我埋了。”你想了想,补充道,“就算他日后恢复了记忆,也最好能别把我埋了。”

“……你和他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你曾两次死在散兵面前。

对人偶来说,对你同他讲的昏话和发的誓来说,毫无疑问,这就是一种背叛。

即使这只是你无心之失,也是你无可避免的命运。

毕竟当时你的身上背负了查明一切被掩盖的真相的责任。

你还记得影当时担忧的神情,她能依靠的熟悉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去或是陷入漫长无止境的沉睡,现在只剩下你和还算年幼的小狐狸八重。

不是你质疑坎瑞亚是否拥有能击杀七神的战斗力,而是真的死亡过于蹊跷,她虽不擅长战斗,但作为七神之一,真能坐上这个位置她所倚仗的定然也不只是妹妹雷电影的武艺,她那强大的军事才能与对全局战况的把控能力堪称天下一绝——即使是那象征着智慧的大慈树王在这方面也不一定能有百分百胜过她的把握。

尤其是根据你的初步调查和直觉判断,真的死亡和海祈岛的大蛇之死有点莫名的相似性,还有那莫名其妙的神樱树,即使是真也不可能在临死之际马上变出这个东西,说没有准备你是断然不信的,这些地方处处都是疑点。

你想去寻找当年的真相,即使是要将提瓦特大陆翻个遍也在所不辞。

于是你策划了一场假死。

为了隐瞒一切,尤其是蒙骗至高无上的天理。你折下自己的枝杈,将自己的魂魄也分作两半,一半命名为意,继承大部分的情感模块和些许妖力,放置在人间作为用于瞒天过海的替代品,扰乱世界树的记载,另一半命名为理,继承了大部分力量、记忆与理性思维,以求在探寻真相的路上走得更远做出最利于目标的决定。

理将你的本体重新化作种子封印在棺椁里,而意便被随意的丢在稻妻的小岛上流浪。当两株枝杈皆死去后,两份灵魂便会合二为一拼凑成完整的你。

带着模糊记忆的意便是在这个时候的踏鞴砂捡到封印在借景之馆的人偶。

看着昏倒在地上的人偶,太像了,你看着那张和真影二姐妹像极了的脸,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你随即叫来了同行的桂木。

“醒醒,孩子,”桂木摇醒了纯白的人偶,“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你递给刚苏醒的小人偶一壶水:“别担心,我们带你回村子。”

于是倾奇者就这样加入了踏鞴砂的人类聚落。

而你作为将他带回来的人之一,理所当然的肩负起了照顾他帮他融入村子的职责。

“那么,这间客房就给你啦。”你将空房间收拾好,换上新的被褥,“不用太拘谨,村子里的大家都是很好的人,就连我都能融入他们,他们也会接纳你的。”

虽说人偶不必休息,可倾奇者到踏鞴砂的第一晚,却是在你的陪伴下入眠。

“意!你家小媳妇又来找你咯!”锻刀的汉子冲正在对账本的喊道,“啧啧啧!还是你命好,俺媳妇才不会管我冷不冷。”

外面大雪纷飞,倾奇者抱着一件厚实的大衣在门口等你。

也不知道是天气太冷冻的,还是被锻刀汉子调侃羞的,他的脸颊通红,低着头小声道:“下雪了,我来给你送衣服,应该没有打扰到你吧?”

“没有没有!”你连忙将他拉进屋,“天气这么冷,为什么不在家中烤火?你看你手都是冰的。”

“对不起……”倾奇者下意识道歉。

“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将装好热水的汤婆子递给他,“只是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啊。“

“我没关系的,我不怕冷。”倾奇者只记得前段日子降温,你因为忙着整理合作项目的账目过度劳累也不注意添衣病倒了,搁床上躺了一周才好,可把他吓得够呛,“也不会感冒。”

但你态度强硬非得让他坐到炉火边上去:“晚点和我们一起吃饭,晚上聚餐丹羽大人他们也会来,要是我喝醉了你可要背我回家。“

“好……”

聚餐自然是少不了酒,在快乐的气氛感染下,即使是倾奇者也没忍住就着你的杯子抿了一口。

他不理解,为什么人类总喜欢这种味道不好的东西。

苦茶也是,酒也是。

酒桌上自然少不了玩笑,尤其是他们喜欢调侃你和倾奇者。

“意啊,你家小媳妇怎么不再喝点?”桌上有人朝你挤眉弄眼。

“去去去,别搁这贫嘴,”丹羽轻轻地撞了那人胳膊一下,“他俩清白的很,就知道开小姑娘玩笑。”

可能是酒劲上来了,你接话完全不过大脑:“丹羽说谁小姑娘呢?总不该是我吧?我跟你们混久了都快成糙老爷们咯,还能是小姑娘?难道你说的是倾奇者?”

“可……我是男的。”倾奇者不好意思地小声反驳道。

“男的怎么啦?”你笑嘻嘻地靠在他肩上,倾奇者的耳朵尖被你呼出来的气弄得通红,“你真的很适合做老婆诶,又好看又温柔还很贤惠……嗯,要不干脆就给我当老婆吧!反正你都和我住了这么久了,就当是我捡回来的童养媳……“

“喝醉了就胡闹……”丹羽实在是看不下去打算给已经脸红得滴血的倾奇者解围却被很轻微细小的声音打断。

“好。”倾奇者双手捂住脸,神鬼使差地答应了你说的混账话。

“你还真陪他们闹啊。”丹羽宣布放弃治疗你们这群酒鬼。

你也不全是闹,你确实很喜欢这个漂亮的小人偶,甚至有时候你觉得他有些许像已经故去的真。

尤其是他披上紫色头纱的时候,恍惚间,你将那纱看成了紫色的长发,漂亮精致的小人偶神色温柔,替你揉着你因为摄入太多酒精而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酒真不是个好东西啊,你想。

当被你欺身压在床榻上的时候倾奇者有些许慌乱,但随后到来的是你的吻。

你察觉到他的紧张,像是安抚怕生的猫儿,你抚摸上他的背,顺着脊椎一路摸到尾椎骨,怀里的小猫大概也是享受这个吻和这样的安抚。

他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甚至开始回应你。

人偶是不需要呼吸的。

所以待越发激烈缠绵的吻结束后,差点缺氧的人是你。

倾奇者只觉得奇怪,他明明没有心,但为何胸口那个空荡荡的地方会莫名冒出异样的情感,他渴望你的触碰,甚至想要更加深入的关系……

美丽的人偶半倚靠在床背上,手覆在胸前,明明不需要呼吸但依旧像是喘不来气一般,眼中泪光潋滟,像是被你狠狠欺负了一顿,而原本穿戴整齐的衣裳也在之前和你的折腾中松散开来,露出一片让人遐想的景色。

你感觉你的魂已经不属于你自己了。

不自觉的,你的指尖就已经触及到他胸口的纹路,小人偶也被你的动作吓了一跳,倾奇者下意识握住你不打算干好事的手,他的动作幅度有些大,带起了一阵冷风。

被酒精与情欲麻痹的大脑在冷风的关照下终于回了神,你慌忙抽回手,你都干了些什么啊!酒壮怂人胆,那些你想做却不敢做的事差点都要被你做完了。

你心虚地灭了灯,背对着小人偶,嗓音暗哑:“时候不早了,你先睡吧,晚安。”

不等他回复,你就慌忙地逃离了你的房间。

7.

倾奇者已经和当初刚被你和桂木带出借景之馆的时候不同了,他隐约知道后续将会发生什么事情,紧张之余甚至还有些期待和兴奋,可你却停下了,将他一个人留在了这里。

留在了这间暖和却毫无温度的卧室里。

明明他已经做好完全成为你的所属物的准备了。

被你留在床榻上的小人偶蜷缩在被子里,他不明白,是他哪里做得不好让你生了气,还是因为他只是一个没有心的物件让你扫了兴呢?

他的指尖扫过自己胸前的神纹,那是人偶并接躯壳的接缝,人类是不会有这种东西的。

人偶将自己的脸埋进你的枕头,贪婪地摄入你的味道。

顺带隐藏那莫名其妙的、软弱的、令人厌烦的泪。

为什么会哭呢,不应该哭的。

而在隔壁的你表示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一边道德上谴责自己,为何对无垢懵懂的人偶做出这样的事情,一边又后悔怎么没做完——反正变态当都当了。

你躺着你为倾奇者准备的房间,被子好冷床也好冷,屋里也没点上炭火,还不如死皮赖脸呆在主卧,那屋里烘着暖碳,还有个美人暖床。

你在被子里翻来覆去半天最终还是决定披上外衣去屋外取点炭来,太冷了。

但凡事皆不如人愿,你的外套压根就没带出来,借着月光,你看了一眼屋外如柳絮飞扬的大雪,笑死,压根不敢出门。

虽然被窝并不暖和,可你也困了,迷迷糊糊间你感觉有人推开门,一个温暖的热源靠近了你,你本能的往那边靠去,而只是来给你送暖壶和炭火的倾奇者就被你当作了人型取暖器。

8.

“再不……放开我……就没早餐了……”

你迷迷糊糊睁开眼,被你压在身下的小人偶满脸通红,试图把自己从你怀里拔出来。

几乎处于断片状态的你正想着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只记得你醉酒后被倾奇者扶了回去,但现在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两个会在一张床上?而且这个体位也太……

不过话说回来,小人偶抱起来真舒服,你甚至想接着把人按在床上陪你睡觉——你也确实这么做了。

“不吃了。今天休息,我头疼陪我睡会。”

“诶?”听到你说不舒服,倾奇者已经顾不上你在他腰间乱动的手,“要帮忙揉揉吗?”

你将你昏沉的脑袋靠在他的肩上,他漂亮纤长的手指按上你太阳穴,恰到好处的力度让你的大脑终于能正常工作了。

你闭上眼开始回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先是被起哄让倾奇者同意嫁给你,然后是醉得厉害的你被他搀扶回家,再然后……

草,你都干了什么啊?

你只记得你将人按在床榻上,后面发生的事情你都没眼看,这纯纯性骚扰啊——虽然你确实幻想过倾奇者在你身下的香艳画面,但真动手也太——你在道德上唾弃你自己。

至于有没有更进一步的关系,你的脑子已经想不起来了,但看现在这个情况,人都在床上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算了,这也只能先上车后补票吧,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一想到这,你瞬间将自己从温柔乡中扯出来,换上衣服出门,只给懵圈的小人偶留下一句:“等我回来。”

9.

所以准备一场小小的婚礼便被你列入了第一项重点任务。

婚礼嘛,得有婚服。

你找到村子里唯一的裁缝婆婆请她赶制一套婚服,然后开始苦恼如何求婚。

幸好这具临时的躯体还留了些许妖力和权能,在冬日变出一捧美丽的鲜花根本不在话下。

接下来就是婚戒。

打制一套婚戒很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主要是在踏鞴砂这个地方不像之前你还住在稻妻城中一样,好看的宝石那是找不到的,至于现在抽空去稻妻城挑选也不太现实。

于是你想到了另外一个显得颇有诚意的物件。

所幸当年给自己挖的坟离这也不远,仅耗费两个时辰,你就解开封印取出那小小的棺椁——或者说是棺材样式的骨灰盒?——一枚小巧的种子躺在其中。

你将妖力注入种子,它开始按照你的设想生长抽芽,逐渐形成了一个木制的戒圈,在应当镶嵌宝石的地方甚至长出了一朵木制的淡黄色月季。

在妖力的细细打磨下,那枚戒指逐渐变得光滑圆润,甚至变得像是玉石制品一般。

那么戒指也解决了——这下回去哄小媳妇吧。

10.

等你回到家中,倾奇者已经在做晚饭了。

不得不说,天真善良的小人偶真的非常好哄,三两句话就让他把自己卖给你了。

婚礼选在一个难得不下雪的冬日。

忙碌了一天的你送别来喝喜酒的朋友们后终于能回房看看自己漂亮的新娘了。

娇小美丽的人偶安静地坐在床榻上,一个人呆着的时候不觉得,可当见你推开门他又禁不住紧张起来,虽说自从他来到踏鞴砂后就一直住在你家,但同居这件事嘛,身份不同感受也就截然不同,更何况……

那天晚上未尽之事在今晚也会画上一个句号吗?

你俯下身,吻上他的额头,然后像是蛊惑人心的恶魔一般在他耳边轻声低语,让他闭上眼睛配合你的表演。

他的怀中凭空出现了一捧艳丽的玫瑰。

虽说你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人类会喜欢这种东西,但你家小人偶倒是挺开心,你看了看花束又看了看他,柳娇花媚、任君采撷这种词用在他身上才更合适嘛。

现在你也要开始拆你的礼物了。

纯白的婚服,纯白的人偶,都将在今夜染上独属于你的颜色。

你一只手扶上他的腰,另一只手插入他的发间顺带挡住了他所有的退路,确认准备妥当后,你咬上了他的唇。

有了那晚的经历,倾奇者接受度良好,笨拙地回应了你的节奏。

等那缠绵的吻结束时,他已经顺着你的意思躺下了。你起了戏弄他的心思,以十指相扣的方式禁锢住他那漂亮纤细的手,然后将脑袋埋入他颈间,轻轻地,咬了一口敏感的耳垂。

倾奇者被你这举动一惊,还未等他做出反应,肩和锁骨也全糟了殃。

“请不要……”他还未能将话讲完,更加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在欺负人这方面你向来是不知节制的,每当你的新娘想要制止,你都会装作比他更可怜的样子以博取同情心。

倾奇者不得不被迫同意了你在他身上的所作所为,属于你的礼物、你的点心,已经完全拆开在你面前了,那么于情于理,你该开动了。

玫瑰的香味和烛焰共舞,不知是火焰太盛还是屋内炭火烘得太旺,源源不断的蜡液顺着烛体流淌而下,很快就在烛台上留下一小滩潮湿,直至火焰燃尽,直到破晓降至。

11.

第二天天光大亮你才醒,新上任的小妻子已经将早餐做好等待你醒来了。

你怀疑他压根没有休息,其实你也没有睡多久,最多也就两个时辰,只是光线太刺眼,不知趣的阳光扰人清梦罢了。

你不情不愿地起了床,推开闭了一夜的窗,积雪欲化未化,春日将至了。金色的暖阳下,少年着一身白衣,和地上的积雪互相呼应,唯有眼尾的那一抹红霞,在如此强烈的对比下显得更加艳丽了。

欠伸看起东窗日,也似金銮过八砖。

不,此情此景,应当说是“更胜金銮过八砖”。

既然如此你也没了重寻残梦中那一悠然的心思了。

而院落里正在打扫积雪的少年也注意到了你看他的视线,只是这缕目光确实有点不太礼貌了,一直盯着他的肩膀未曾挪动半分。

倾奇者难免回忆起昨日的事情,得益于人偶躯体极强的自愈能力,被你咬过的地方大多了无痕迹了,唯独昨夜你没收住力道导致流血的肩,现在还留着你的记号,像是在宣誓领地主权一样。倾奇者只觉得他的耳朵烧了起来,他觉得他应当提醒你适当收敛一点:“……早餐在桌上了。”

“还疼吗?”你负罪感拉满,昨夜将人欺负成那样就自顾自的睡了,一醒来却发现家中都已被他整理好,甚至还将早点温在桌上,“抱歉,昨晚没……”

“没关系的。”害羞的小人偶连忙打断你的话,免得你嘴里再蹦出几个令人面红耳赤的词来。

有在好好反思的你也就借着吃早餐的借口转移了话题。

怎么可能不疼呢,你一边吃早点一边想,玩心大起的你丝毫不知收敛,导致现在你自己的腰都还有点酸痛来着,更何况他……

你硬拉着人上了药。

屋里炭火烧得旺,你觉得有些困,便顺势躺倒,枕着他的腿睡着了。

12.

可惜书写所有人命运的星空并没有满足他愿望。

一位叫做埃舍尔的枫丹人来到了踏鞴砂,改进的锻刀技术让你隐约感到不太对劲,从商业利益角度来说,这不符合逻辑,但埃舍尔却解释说锻刀技术的改进只是兴趣使然,找你们合作也是出于多方面考量后发现是最可能成功的合作对象。虽然仍有疑点,但算是合理的解释,光论传统锻刀技术,踏鞴砂有自信不输任何地方。

随着合作的逐渐推进,改良的锻刀技术被证实确实是个好东西,无论从哪种角度来说都是有利的,于是你也只能暂且按下对他的怀疑。

直到炉心出事。

又一次毫无回音的求助,再一次激烈的讨论,无论是丹羽还是长正皆满面愁容。

你想起来捡到倾奇者的时候,他身上的金羽——那应当是影给他的。最终你还是犹犹豫豫地开了口:“要不,我和倾奇者去吧。”

“我一个人可以。”倾奇者的眼中流露出担忧的情绪,“你需要休息。”

他又不瞎,自然看得出来,你的状态也没比那些病人好上多少。

你捏了捏他的手,以示安抚,他便不说话了。

13.

所以最后还是随你性子胡来了,倾奇者的眼睛里满是担忧,你冲他没心没肺地笑笑,想说点什么但实在是太困了,你打了个哈欠在狭小的船仓内蜷缩着睡着了。

航行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尤其是在这种布满雷暴和暗礁的稻妻,小小的船应当更加小心谨慎,人偶并不懂太多海上的生存技巧——这也是你执意跟来的原因——海上航行总得有个了解情况的靠谱大人嘛。

大多数时候你总是焉哒哒的,像是一束即将枯萎的花,毕竟祟神之力的污染和肆虐的风暴也太为难植物了,你甚至觉得这具身体只是精力不济已经很不错了,远超预期了好不好!可小小的人偶忍不住担心,之前的你总是那么活跃,好像拥有用不完的活力,如同灼热的太阳永远不会耗尽属于它的热情,而现在这副样子,貌似只要稍微用点力,眼前娇嫩的鲜花就会被折下,化为尘土离他而去。

你到是无所谓,你本就一支枯木,毫不在意凋零也不奢望逢春。

在肆虐的雷暴里,在汹涌的海浪里,在永不停歇的风暴里,在长夜中温暖的船舱和摇曳的灯火中,你和他互相依靠,这个小小的世界只剩下你和他二人。

“倾奇者啊,你说这像不像世界末日?”你倚着小人偶的肩,没心没肺地开着玩笑。

少年空荡荡的胸口突然弥漫出一种酸涩忧伤的情绪,他好像预感到了那无可避免的悲惨命运和今后一路的颠沛流离。

“嗯。”他不愿说话,但他觉得他该回应你,倾奇者将他的脑袋埋入你的脖颈,纤细修长的手指插入你的青丝中,他的拥抱太紧,就好像下一秒就会迎来你口中的末日。

“这艘小船就像是一个安全堡垒,虽然飘摇,但总还能向前驶去。”你轻抚着他的背,“别担心,未来总会来的,不会有末日。”

那双堇色的眼睛缓缓闭上,他想,即使是无法逃避的末日,他也不愿和你分开,更别说如你口中的未来——也得一起走才行。

14.

鸣神岛比村子繁华不少,对于倾奇者而言这是没见过的热闹,如孩童一般纯真的小人偶却无心观赏驻足去看看这些让他好奇的东西。

他只有一个目标——将军府。

出于多种原因,你不太方便前去,所以即使担心也只能相信他能处理好这些事情。你将染血的纸巾揉成一团,随意地丢进垃圾桶。

已经开始咳血了啊,但凡当初稍微多分点妖力来也不至于脆弱成这样,你在内心自嘲。

可惜小人偶带回的不是什么好消息,如今的雷电将军已经不是影了,你觉得有些好笑,你也好,影也好,都被老友们的离去打击的不像话呢。

客栈里你思考了一会,提议让他去鸣神大社找八重只小狐狸,希望小狐狸比你和影都坚强点吧。

在倾奇者前往神社后,你在床上发了两天呆,终于在一个凉爽怡人的好天气,你望着客栈窗外的小雨自言自语道:“确实,该放下了啊。”

15.

你换了一套新衣,随手拿了把油纸伞出了门。

这个季节的雨倒是讨喜,总是温和细腻的,趁街上无人,你玩心大起,将手中的伞转了又转,落在伞上的雨滴如同断线珍珠一般顺着伞骨甩出一条条漂亮的弧线。

这样的舒爽的天气,勉强算个好兆头,适合出行。于是花点摩拉租了辆马车,你叫车夫将你送去鸣神大社。

八重小狐狸已经是美丽的巫女了啊,你不由得感慨,变故果然是成长的催化剂,而你的老朋友没好气地白了你一眼说你还算没彻底傻掉知道来找她。

“所以你见到那孩子了?”你使坏从捞走小狐狸最爱的油豆腐,“我一路来都没见着他。”

“那个‘造物’?”小狐狸的眼睛盯着你的筷子,但没有像以前一样哭闹着要抢回来,“我本来想帮忙处理掉的,既然他已获得自由身,罢了,希望不会变成什么了不起的大麻烦。”

“问题不大,已经是我老婆了。”你没心没肺地回道,“我办事,你放心。”

“有时候很难让我不怀疑,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你猜?对了,踏鞴砂那边怎么说?”

“嗯,我会暂时先留在这,关于这件事的疑点,经初步调查……”

16.

你并未在老友这留宿,在夕阳来临之际紧赶慢赶回到了客栈。

漂亮的小人偶果然在房间。见你推开门,那孩子就急匆匆地向你扑来。你将人抱了个满怀,你家小人偶本就缺乏安全感,回来没见到你自然是慌乱极了,你抚摸着他堇色的发,笑着解释只是去见了一个老友。

“这不是回来了嘛,”颈间,小人偶模拟人类呼吸的气息弄得你心痒,“下次,下次我保证先报备。”

“不要。”罕见的,少年斩钉截铁地打断你,“我相信你。”

你飞快地亲了他的脸颊:“老婆最好啦,今天还有茶泡饭吃嘛?”

“有……有的。”你的小妻子低下头,试图掩盖染上红霞的脸颊,真是的,明明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过了,还是这么容易害羞。

你不知道的是,纯白的人偶并未放下心中的不安,只是,哪怕你离他而去,他也希望你能平安喜乐,就像你遇见他之前那样。

晚饭后,倾奇者表达了自己想回踏鞴砂的意愿。

因此,当小人偶再次提出要回踏鞴砂的时候,你没有阻止,只是说自己要在稻妻城内等待消息。

你看着小人偶失落的表情,笑道:“诶呀,又不是不回来了,这边也需要熟悉当地情况的人引路嘛。我可是报备过啦,到时候可不能生我气哦。”

然后目送倾奇者一步三回头地上了回踏鞴砂的船。

17.

当一切都准备妥当离你们出发的时候已经过去一个月了,速度称不上慢,但你依旧迟来一步。你一下船就听说炉心已经被关停而倾奇者不知所踪的消息后,顾不上别的什么事,连忙向踏鞴砂深处奔去。

这里没有,那里也没有。

真是急疯了,你深吸一口气,试图自己平静下来,崇神的力量虽说没有完全消散,但已经没有继续释放了,炉心也已被关停,他应当出去了。既然没有在村子里,那么出去的路线只剩下这几条,你迅速排除了几个选项后,往最偏僻难走的小路上追去。

果然,这人迹罕至的小径前不久有人走过的痕迹。

你顺着痕迹寻去,终于在一个小山洞里找到了人。

凄凉的月色下,容貌绮丽的人偶神色不明,见你追来,他到是有几分不解。

明明都决定要牺牲他了不是吗?

人偶想着,没关系,反正人偶本就不存在生命,自然也不畏惧死亡。

可你现在追来又是什么意思?

他应该生气吗?不,很可惜,他没法拒绝你,尤其是现在这样。

被拥抱的感觉真好,叫他上瘾得厉害。

所以当你问他为什么离开,他居然心平气和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轻描淡写般的带过了。

18.

“不可能,”听完倾奇者讲述他回到踏鞴砂后的经过,你下意识反驳,“一定是什么地方搞错了。”

“人偶不会说谎。”少年纤长的睫毛覆盖住了眼中的微光。

“但无论如何,丹羽也好,踏鞴砂的人们也好,绝不会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你盯着那双堇色的眼,“相信我,大家早就把你当做同伴了,不会做出牺牲同伴的事情。”

人偶的表情似笑非笑,他没有信你的话,毕竟事实如此,但他愿意欺骗自己,你至少不是同伙——虽然你执意要留在稻妻城——至少情感上看来,这样的谎言对他来说比真相更有价值。

有些事情就这样过去算了,没必要深究。

无论如何,他不打算回去了,这点不需要他挑明,很明显,你看得出来。

“你……和我一起走吗?”少年不抱希望地问出这句藏了很久的话。

你摇了摇头,虽然不是你的本意,但这具身体已经到极限了,崇神的影响、超负荷的使用妖力让本就脆弱的身体难以继续支撑下去,再加上为了寻找失踪的倾奇者又深入灾后的炉心能撑到现在简直是大大超出你预期了。

“抱歉,虽然我很想继续和你一起前往前方,但好像不太行了。”在少年惊恐且悲伤的眼神中,随着妖力的消散,你的身体也逐渐化为点点星光,“不过不要担心,大胆的向前走吧,朝你所想的方向,在未来会再次遇到的,就当我这次要出个远门?”

你已经听不清他的哭声了,在最后的最后,即将完全消散的时候,回光返照般的,你用尽最后的一点点力量,将他那双毁坏的手修复如初:“嗯,这样就好啦。”

19.

“emmmmm这也还好吧。”派蒙艰难吞咽下一大口食物,你真的很好奇,如此娇小的身体,是如何塞下那么多食物的,“毕竟你也不是故意的嘛,这属于不……不什么来着?”

“不可抗力。”旅行者补充道。

“但怎么说呢,就是接下来的事情,比较离谱。”你犹犹豫豫的开了口,“就……我不是把自己拆成两节了吗?另外半截遇到他了,然后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你见白色小精灵意犹未尽地看着菜单,又招来服务员上了一批菜,顺便添了点茶水。

你看着满桌的小点心和新添的饮品,突然有种“瓜子饮料花生米已备好,等电影院开场”的错觉。

在派蒙的催促下,你将百年前不为人知甚至被世界树隐藏的故事娓娓道来。

20.

作为理性的分支,被命名为理的那份只身前往深渊寻找答案。

虽说这一行并非毫无所获,但效率实在是太低了。一天夜里,你独自在临时落脚点整理收集到的材料和可能有用的信息时被一阵打斗声打乱了思绪。

出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你本该避开这种暗藏危险的场景,但一股熟悉的气息吸引了你的注意力——为什么会有自己的妖力波动?

于是你看到几乎破碎的人偶和倒在他身边的一大堆魔物。

在那家伙彻底昏迷之前,那犹如晶莹剔透的紫水晶般的眼睛看向了你,你明显感觉到他那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

“意?”

然后你就被迫收养了一个伤患。

没办法,这家伙死拽着你不放手。好吧,讲道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你都应该直接丢下不管直接走的,不处理掉就已经很给面子了——而不是搁这耗费力气帮忙疗伤。

但当那家伙悠悠转醒,你才意识到你给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烦。

那浑身带刺的小人偶彻底缠上你了。

好吧,其实是心软了,再说了自己招惹的人家——虽说是另外一个自己——活该,你心想,算了就这样吧,然后默许了这家伙的一系列举动——绝对不是因为人长得好看。

你隐去了你来深渊的目的,表示自己没有那时候的记忆后,你感觉到那家伙貌似有点生气。

“算了,那些都不重要,”那自称人偶的家伙只是恶狠狠地警告,“你别想甩开我。”

“你现在很虚弱。你从哪里进来的?我送你回去。”你发誓你只是好心,但那家伙的脸色越发难看了,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求生欲让你补上一句,“我的意思是,一起。”

然后那家伙的脸色才好看一点。

真漂亮啊,如果不时时刻刻都臭着张脸的话,脾气再温柔一点就好了。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那家伙见你盯着他的脸出神不由得发问。

“啊……抱歉,没有。”盯着小美人的脸发呆被抓个现行的你只想找个地缝把自己埋进去,太失礼了,但这么好看,身为颜狗的你会喜欢也是很正常的事吧?没有什么底线的你毫无顾忌的接受了这个设定。

21.

小美人虽然别扭得厉害,但你也看得出来这家伙确实对你不错,很多事只是嘴上说说,其实依旧是依着你随便来的。

比如现在。

被机关困在这间资料室的你耐心耗尽打算直接力大砖飞直接砍废机关触发惩罚装置,然后暴力开门,还未等你动手,就传来小美人的声音。

“笨死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蠢。”那家伙嘴上嫌弃,身体到是很诚实的帮你解决了这令人头昏脑胀的机关,成功带你脱离了密室。

“我说,你在深渊这么久,不会就是常年在这种地方打转吧?”到饭点了,小美人随手递给你一个暖乎乎的饭团,“先垫一下,等到安全点的地方再生火做饭。”

“其实也还不算太饿。”但你还是打开这香气四溢的饭团一口咬了下去。

还真别说,明明是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饭团而已,怎么做到好吃到差点让你把舌头给吞下去了。

可能是注意到你那过于炽热的眼神,小美人下意识别过头去:“看什么看?快点,接下来这段路比较绕,跟丢了我可不负责。”

短暂几天的相处,人偶也发现了你和之前的不同,虽然一样的路痴和几乎为0的自理能力,但现在你身上的最大的特点是能打——无惧任何机制的力大砖飞,爆破级的战斗力——他不知道你那天到底遮掩了什么秘密,不过无所谓,他也不想挖掘那些无意义的东西,至少你拥有强大的妖力对他而言反倒是好事,他不用提心吊胆担心你再次消散在怀里了。

“小心!”你将人偶挡在身后,召唤出武器挡住袭来的激光,“三只永劫龙兽。”

你不等身后人反应,身形一闪,跃到了其中一只永劫龙兽背后,紧接着一个下落攻击,干脆果断地击破了一个核心:“你保护好自己,我马上解决。”

某种意义上你和影真的差不多,纯粹的武力打手,影更擅长正面对敌,而你更精通控制和暗杀——毕竟是草元素使用者嘛。没一会这三只永劫龙兽都被你五花大绑然后一刀废掉所有核心。

“果然还是魔物比机关好对付,”你收好刀,然后转头看向还在恢复期的小美人,“你没事吧?”

“……我还没弱到这个地步。”“我不是这个意思,”该死的求生欲迫使你疯狂找补,“你之前伤得很重,现在还没完全恢复,使用力量容易透支。”

“无所谓,习惯了。”注意到你那越发同情的眼神,人偶冷哼一声,“我可没你想得那般脆弱。”

“这不是脆弱,伤患就该好好休息。”

“行了,收起你那没用的怜悯,”小美人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跟紧点,到时候迷路了我可不会返回来找你。”

22.

当你将人送到愚人众暂驻营地的时候你才将小美人的嘴撬开,根据已知信息你到是也拼凑出他来深渊的目的,至于你最好奇的共同“过去”到是一句都没问出来。

替至冬调查深渊,某种意思上你们的目标有不少重合部分,如果合作的话效率应该能提升不少——至少不会被关在各种莫名其妙的机关里暴力破除还得绕路了。

所以很自然的,你向他提出了合作。

人偶到也没反对你的提议,有了他的默许,早已被他治服的愚人众下属们也不会提出什么反对意见——更何况你战斗力又高,在深渊也呆了不知道多久,本就收集了不少信息,有这些做交换,这期的任务都快完成得七七八八了。

小美人啥都好,就是太孤狼了,又狠又要强,一切以任务目标为重。你又一次在会议上打盹摸鱼,结果听到小美人说接下的深入他自己一个人去后,不得不感慨,这种包办所有的卷王为什么不是自己领导啊。

“作为合作方,我有几句要说,”眼看小美人就快散会,你见缝插针地表明了自己的想法,“从我已知的信息来看,我不太赞同孤军深入腹地,再往前走的深处不像外围,魔物的数量也好质量也罢危险性都呈指数级上升……”

“那你觉得以这群人的实力,驻扎深处不讨论补给难度,到时候能回来几个人?”

“按照已知路线,”你在地图边缘立上一杆小旗,“此处先前是我的一个临时落脚点,之前镇守此地的魔物已被击杀,地处深处边缘高地,易守难攻,在此成立一个新的临时站点,作为补充资源放置点就行,也方便放置通讯设备,每周轮换精英小队在此驻扎,离大部队的在至于前往深处的任务,我和你同去,具体的路线安排,根据之前的资料和你们设备的探查,先暂定为……”

23.

会议结束后,人偶少年冷着张脸找到你,话里话外都你不相信他的实力之类的不满。

“总归是两个人一起去互相有个照应嘛。”你打着哈哈,“你不想看见我就算啦,可以分区域探索到时候汇总信息效率也高……”

“谁说的?”小美人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分区域?你迷路可别拖我后腿,到时候还得麻烦我来找你。”

“那我就当你同意一起走啦。”

“呵,你爱跟着就跟着,谁稀罕。”

他稀罕,稀罕死了。

篝火摇曳的夜晚,难免让人想起那天同样摇曳的烛火还有纷飞的大雪。人偶不需要睡眠,他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趁你熟睡之际偷偷潜入你的帐篷。

“笨死了,这种天气怎么还踢被子。”小美人小声嘟囔了一句,皱着好看的眉头给你掖了掖被子,他就活该是个操心的命。

其实,这么久没见了,真的好想你好想你啊,只是在你面前,少年别扭的内心让他无法开口说出来罢了——完全不能做到坦诚,连以前那个废物都不如——他望着你的睡颜出神地想。

美丽的人偶下意识将右手覆在他那空荡的胸口上,原本被制造者所设计用于存放神之心的空洞里静静躺着一枚木制戒指——这个小小的物件已经代替”心脏“的存在,也许这个空荡的胸口早就被爱意填满了不是吗?

24.

”起床了,懒鬼。“一睁眼就见到没好气的小美人,那张脸真是好看,就连一脸嫌弃的表情都让你觉得可爱极了。

”你到底还想赖床多久?”人偶黑着脸强行将你从美梦里拽起来,“今天的行动还去不去?你不走我就不等你了。”

一听这话,你的脑子才终于被唤醒,开玩笑,深渊深处那种危险程度……你连忙将人推出帐篷开始更衣。

待你洗漱完毕,小美人已经将必备物资打包好等你出发了。

你咬着他塞给你的早餐边走边想,可真适合拐回去当老婆啊。

“我说,这边的事情结束后,你跟不跟我去至冬?”走在前面带路的少年压了压自己的斗笠,试图遮住覆上粉色的脸颊却忘了这完全是多此一举——跟在身后的人根本就无法看见他的正脸。

“去至冬干嘛?”

“……爱去不去。”

你从小美人阴阳怪气的语气里貌似听出了一点别的东西——他似乎话里有话。

“你想我去的话,也不是不行。”你勾住他的手,然后迫使他和你十指相扣,“等一切都结束,你说去哪我就去哪。”

等一切谜团都被你解开,给自己肩上背负的责任一个交代,解放那个完完整整的你,和他一道去哪都行。

“随便你。”小美人别过脸去,却没有挣开你的手。

“那,是不是可以跟我说说,我们的‘过去’发生了什么?”你真的很好奇,小美人一醒来就自称是你曾经的恋人却又死活不肯多说一句过去,另外一个分支到底是怎么把人拐到手的——拜托,就算是自己也会吃醋的好不好。

“……无可奉告。”人偶不想你知道他那软弱可笑的过去,那种没用的家伙只会被抛弃的吧,他觉得现在这样挺好,拥有力量才能守住自己想要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物抑或是所谓的未来,“总之,我不会骗你。”

“你这么说,我总感觉……”你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少年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突然转过身来,那双堇色的眼睛牢牢地盯着你,以及其强硬的姿态强迫你与他对视:“这次,不会再离开的,对吧?”

你不明白他为何莫名其妙发出这种疑问,见你一脸无辜的样子,少年皱了皱眉,威胁道:“反正,你要敢丢下我一个人,你最好掂量掂量你有几条命。”

“我没有这种意愿。”你老实回答道——老婆生气了怎么办?哄就完事了。

“你最好是。”人偶少年死拽着你的手,那种力度,颇有种这辈子都不想放开的意思。

25.

所以,十分难得的,这位自称无需睡眠的家伙愿意到你的帐篷里来陪睡。

美人在侧本就美事一桩,又加上这地处偏僻四下无人,倘若……岂不是血赚?——咳咳,想什么呢,你甩了甩头,将脑子里的东西全赶了出去。

“可是,可是,”你装作委委屈屈的模样,拉着他的衣角,“没东西抱着我睡不着……”

“哈?那你之前怎么睡的?”小美人不耐烦地放下资料,听语气好像准备把你打晕强制入眠。

“就等到困到实在不行了的时候,或者抱着枕头睡,但总感觉不对劲,睡不好,每天都好困。”你挤出两滴眼泪,然后冲他讨好地笑笑,“要不你把我打晕?也许会——”

你话音未落,少年便掀开了你的被子躺了进来。

被神明精心设计的完美躯体紧贴着你,距离太近了,你鼻子里全是小美人身上的木质调香味,温和而又绵长。

“赶紧睡,不是要抱个东西吗?”他反手熄了灯,免得被你看到泛上红霞的脸颊。

计划通,你的手环住他那纤细柔软的腰,双腿缠住他那纤长的小腿,再将脑袋埋入小美人的脖颈——啊,神仙日子也不过如此。

“好好睡觉,手再乱摸就给你砍了。”这话说得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傲娇的小猫咪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此时的声音是有多绵软,腰枝也柔若无骨,简直像是在勾引你。

感受到颈间的脑袋蹭了蹭自己,小人偶想起来之前在踏鞴砂的时候,你也是这样同他说睡不着的,然后每次要他陪睡都是这样,总得折腾他一会儿。

认命了,小美人叹了口气,像哄不听话的小孩一般,轻拍着你的背,直到感受到颈间的呼吸逐渐放缓,确认怀中人彻底睡着后,才肯说出那句晚安。

伴随那如很久很久以前一般温柔声线的还有一个落在你额前的吻。

26.

说实话,二人世界过久了,你都快忘了小美人是有任务在身的,所以当他接到通讯说要回至冬一趟的时候你才回想起来小美人是来干什么的。

留住事业批是不可能的,你深知这一点,所以你大手一挥说营地安全这一块放心交给你就行,保证他走的时候什么样回来的时候就是什么样。

“不用急着给自己下军令状,你能管好你自己就算是给我省心了。”就你这自理水平,他真的很担心他离开一会你会不会就地给自己埋了,真不知道他没发现你之前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你要是知道这家伙这么想定是要回两句嘴的——小美人塞了个小玩意给你,“这个定位系统带上,免得走丢了尽给我添麻烦。”

“才不会走丢,你长这么好看倒是别在路上被魔物叼走咯。”你调侃道——一天不惹老婆生气你一天心里不舒服,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挨小美人一顿打或者一顿骂,反正他打人又不疼。

难得的,这家伙无视了你的调侃,留下一句“等我回来。”之后就踏上了回至冬的路。

你也不是真没事做,向雷萤请教了一下这个定位系统的使用方式后便去整理最近收集到的新信息了——过二人世界的时候你也没闲着不是吗?

倒是这个定位系统确实有点东西,可以记录使用人附近的环境信息,通过这些信息形成一套地图,必要时可以当导航使。

和提瓦特的真相有关,果然和你当初想的差不多,但至于被隐藏在虚假之天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说实话你也很难不对这个秘密感兴趣。

好像,在须弥还有个神也对此有些许研究——不过没啥好结果就是了。

那么现在就是要通过深渊找到当年真正意义上害死好友兼前老板的“罪魁祸首”了。

你锁定了三个可疑地点,也许这些地方会有你想要的信息。说干就干,你对营地的愚人众代指挥说了声自己去深处继续探查就开溜了。

首先是踩点,你大致看了一圈情况,好家伙全是复杂解密,完犊子你只想摆烂,现在已经是离开小美人就不行了的废物了。

所以只能先找一个好暴力破解的地方动手了。

27.

因为在深渊探查的优异成绩,贡献突出的小人偶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新的执行官——第六席·斯卡拉姆齐。

被赐名散兵的新晋第六席大人却没啥好脸色,他的人不见了。

因此在营地没见到你人的第六席气压低是很正常的。

他那倒霉手下也理所当然的被迁怒了。

“连个人都看不好,你们就是这种废物?”

代理指挥颤颤巍巍地说明了你离开的原因和留下的消息——幸好你走前还是告知了去向,不然现在的第六席大人怕是要把这掀了。

散兵的动作很快,他的执行力一向不错,更何况这个时候——不会的,她应该不会丢下我,我不是那个没用的家伙——人偶一边安慰自己一边逼迫自己冷静,堇色的眼睛死盯着定位装置最后显示的位置。

没有人。

他只找到了被丢在废墟中的定位器,也亏得这装置是按照最高级别的质量标准制造的,即使坏成这样也勉强还能开机。人偶修长纤细的手指划过破碎的屏幕,伴随着微弱的闪光,一阵水汽糊了屏幕的一角,他冷着脸查看装置最后记录的信息。

没有什么有用的讯息,唯一能得出的结论就是你大概是往地底下去了。

冷静下来的散兵随便找了块石头坐下,翻出之前和你一道收集的深渊地形资料,根据已知线索分析推算你可能的行动路线,还有剩下的通路。

这里环境复杂四通八达的,以你的路痴水平怕是想绕也绕不出去。

真是欠你的。

28.

天知道你被困在这里多久了。

要是只是什么机关解密锁门和魔物群你都不至于被困在这里这么久,说实话,作为一个路痴你都快要把这一块转熟了——但还找不到路怎么转都会转回来的那种,鬼打墙。

你怀疑这边压根就没有路,除非解密成功,但这不说一点提示都没有,甚至连一个看起来像是解密机关的东西都没有。

说实话,看了一个多星期的墙你都要自闭了,而且这地诡异的很,无论你如何攻击,都会被复原回原来的样子。

越想越暴躁,你反手砸碎转角处书架上的瓷瓶,又眼睁睁看着它刷新回原状。

如果说,此处只是一个意识空间的话便说得通了。

认清自己出于意识空间里是破解困境的第一步,下一步是找到构成意识空间的连接点中最脆弱的核心部分。

只要增加该空间的算力负担,算力被大量压榨的时候核心就会被不稳定的波动暴露出来。

真巧,解密你不擅长,但搞破坏那你可是尖子生。

不枉你废了这么大功夫,如此频繁的压榨它的算力,但最终还是被这玩意摆了一道,在你破坏掉核心的同时,你也陷入了昏迷。

失去意识前,你模模糊糊看到一个紫色长发的女性人影,下意识喊出了真的名字。

“真?”

29.

等你醒来时已经回到愚人众的临时营地了。

你望着那熟悉的帐篷顶,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只有今天炊事组会做什么吃的。

好饿啊。

“散兵大人,这次的汇报材料……”

你听见帐篷外有人交谈的声音,散兵是谁啊?这不是小美人的地盘吗?至冬空降了什么领导?

然后熟悉的声线解答了你的疑惑。

“放我办公桌上。”听起来,小美人的心情貌似不太妙,不对,他改名了?

“醒了?”小美人撩开你的帐门,神色不明。

还未等你回话,那人便已至身前,少年打开手中的食盒,一碗香气四溢的鸡丝白玉粥呈现在你面前,饥肠辘辘的你早被香气勾走了魂,幸好粥是温热的,不然你一定得被烫到说不出话来。

“慢点,没人跟你抢。”帐内暖黄色的烛火衬得这冰山似的小美人都柔和了不少,“吃完我有话问你。”

来了来了,秋后算账,果然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你瞬间放缓了进食速度,以求空出一点cpu来思考自己怎么才能死里逃生。

可直到你慢吞吞喝完整碗粥仍依旧没想到什么好主意。

身为将妻管严刻入dna的狠人,你滑跪的速度异常之快,还未等小美人发问,你便自顾自地解释自己失踪的原因,并且再三强调是意外。

散兵若有所思地听完你的解释和道歉,沉默片刻后抛出一个你特意回避的话题。

“真是谁?”

“什么真?”你摆出一副迷茫的神色,见状小美人了冷着脸复述了他将你捞回来的场景,你又找补道,“有没有可能单纯是我话没说完,比如我当时想说的是真漂亮之类的词?我想不起来了。”

可散兵并不打算放过你,又围绕着关于你来深渊的目的进行追问,都被你打着哈哈含糊过去。

少年狐疑地眼神终于舍得从你脸上移开,他压了压帽檐,沉默地将食盒拎了出去。

算不上冷战,小美人虽然对其他人没什么好脸色,但他向来是极度纵容你的。

某种意义上,他就是只被你驯化的小猫,所有的张牙舞爪都只是吓唬吓唬你,从来就没想过对你伸出那用于捕猎的利爪,甚至只需要你稍微服一服软,他便会选择性忘掉那些不愉快,重新回到你怀中。

30.

自我欺骗是一件很蠢的事,但现在别无他法。

比起强行忤逆自己的情感,装鸵鸟是一件让人更容易接受的选择——逃避虽可耻但是有用。

你的谎话向来说得不怎么样,以前如此现在也没什么进步。

但散兵向来选择相信你。

以前是因为天真得过头,现在是自我欺骗和选择性遗忘。

没关系,你答应他了,会和他走的。

小小的人偶想,没关系,就算你违背和他的诺言,就算你漂亮的红唇中吐露的全是谎言,他也可以用更加极端的方式让你永远留在他身边。

而你却完全没有意识到不对劲,只当自己蒙混过关了。

于是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里,你提出了前往最后一个目标点探查的想法。

“别一天天净给我添麻烦。”斯卡拉姆齐当场驳回你的计划,“死外边了我可不管。”

你觉得这话多少有些可爱,这家伙还在你怀里窝着,像一只使出浑身解数不想让主人出门黏糊糊的小猫,你顺势摸上了少纤细柔软的腰,揩油的意图太明显了,惹得小猫一阵不快,轻轻咬了一口你的耳垂作为象征性的惩罚。

小美人将头埋在你的颈窝,半晌又蹦出一句:“你会和我回去的吧?”

“当然,乖,等我回来。”猫咪就得顺毛摸,你一向懂这个道理。

“行吧,”他抬起头,堇色的眼睛如同来历不明的神秘的宝石一样摄人心魄,“我和你一起去,免得你在外边迷路还得麻烦我来找。”

“那就全仰仗第六席大人啦。”打从你知道小美人回至冬授封的事情后便老爱以此名号开玩笑,斯卡拉姆齐一开始还搭理你一下,现在直接无视了你这无聊的玩笑话,火速转移话题按头睡觉。

31.

不得不说有人找路之后你省心不少。

尤其是乱七八糟的解密,完全无需你操心,散兵会包办一切,每到饭点还有热气腾腾的美食,神仙日子不过如此。

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当散兵替你解开最后一重封印后,还不待他反应过来,你便独自进入了那个未知的仪器,顺手将人关在了外头。

很久以前你就调查过关于这台机器的事情,只需要支付一定的代价便可以提取地脉中的残片让消逝的事物重现。

事实上除了草神以外,能支撑如此大的能量消耗的也就你了。

按照人类的亲缘关系来看,你和世界树可以说是远房亲戚,但由于【世界】的限制,本来作为种子的你无法正常发芽生长,直到遇到真之后,善良的神明将你唤醒,你才得以生长,虽无法长成大树,永远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枯木模样,但好歹有了活下来的机会。

你很感激真的恩情,所以即使需要耗尽这些年累积的力量也在所不惜。

随着机械的轰鸣声,再度醒来时已经回到了五百年前坎瑞亚的战场上。

真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你眼前。

“你果然还是找来了。”像是预料到一切一样,和影一模一样的人影转过身来,“还是一样固执。”

32.

即使是管中窥豹,你也意识到这战场远比你想得要危险。

“我知道你来的目的。”真像很久以前一样摸了摸你的头,“很可惜,事态紧急,我并没有其他的选择。”

“不必伤心,这是有必要的牺牲,从长远的眼光来看对于稻妻也许不算是件坏事。”

“你知道我们一直追寻的梦想,还有所探求的真相。”

“我想你也知道须弥那大概发生了什么吧?”

真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但你也懂了她的意思。

那边的态度无法忽视,有时候死亡才能确保封口。

“……我明白了。”

“那就对嘛,好了赶紧回去吧,还请拜托你们照顾好稻妻,也请相信,无论经历过什么,稻妻的人民都会坚韧地向前方的美好走去,而影也会带领大家走过这段噩梦。”

你亲眼见证了神明的陨落,伴随着机械巨大的轰鸣声,整个空间都被扭曲得不成样子,你经历过不少战役,但如此残酷恐怖的还是第一次,就连发起战争的理由都显得有些莫名,世界之外到底有什么,不能说不可知的东西?

“答案如果是无解的乱码,那寻找又有什么意义呢?真。”

天理的制约是为了什么?七神所寻找的答案又是什么?世界诞生之初到底是为了掩盖什么?你只觉得头疼,疑问并未被解答反而累积得越来越多。

你不想思考了,追寻真相的路上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浑浑噩噩地活着也未尝不可,但就该这样放弃吗?你回想着真的话,继续向前这一切会有转机吗?

你整理了脑子里所有的线索和资料,对因为真的死亡被掩盖的部分也勉强成了有个大致的猜想,那边的意志依旧不可违抗,现在只能修生养息等待下一次打破禁锢的机会,为了避免被那边察觉出异样,很抱歉,看来得先告别了。

你散去了维持枝杈生机的最后一点力量。

机械的大门已被打开,被你强留在门外的少年再一次见证了你的死亡。

33.

“诶,那你现在把这些说出来没问题吗?”派蒙吓得赶紧捂住嘴,“不会被灭口吧……”

“我都说出来了肯定没事啊。”你停下搅拌咖啡的手,“那位现在估计也自顾不暇,而且最大的转机不就在眼前吗?旅行者。”

“我只想找人而已。”空摆出一副他也不想被迫卷入一堆麻烦事的表情。

“别嘛,反正你都已经掺和很多事了,也不差这一两件,况且我的信息也对你寻找血亲有点帮助。”你话锋一转,“大不了再追加一笔原石,再说了这只是一个感情求助不会让你上刀山下火海的,我和世界树的力量同源,说不定我能找到一些关于你妹妹的没被篡改的消息。”

“成交。”金发旅者的眼神中透露了些许诡异的光,然后被迅速按下,你差点都怀疑自己看错了。

于是三人便浩浩汤汤地离开了咖啡馆。

有了旅行者的事先踩点,你们假装偶遇散兵也不是什么难事,哦不,现在得改口叫流浪者了。

感情真的是一个很麻烦的东西,在未见到人的时候你总觉得你可以完全抛下过去,甚至死要面子口嗨声称对方只是你前妻而已。

其实还是很喜欢还是会心动的。

真难搞啊。

金发的旅行者都看不下去你这踌躇不前的样子了,但碍于你才是雇主,看在原石的面子上,只能和你一起尾随散兵出了城。

感觉像变态——空觉得再这样下去可能就要被三十人团抓走了。

最终拯救空的是流浪者本人。

怀抱墩墩桃的少年转头望向你们,意识到被发现的你也只能被迫从躲避的草堆后钻了出来。

太狼狈了,会不会留下坏印象啊。你只顾着急急忙忙整理沾了树叶的发丝,完全注意刚和旅行者结束对话的流浪者。

那双晶莹剔透的堇色眼睛一如当初你和桂木在借景之馆捡到小人偶时一样,少年的视线越过了站在你前方的空和派蒙,落在了你的身上。

流浪者只觉得他那空荡的胸口有什么不可言说的东西正在蔓延开来,他无法解释现在的心情,就像是躲在地底从未见过光明的人第一次看到地面上的阳光,有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让他迫切地想要拥抱你。

手忙脚乱的你终于停下了动作,然后就如此突然地和那双眼睛对视了。

去他妈的,反正人失忆了,直接拐回家算了,你觉得你又行了,然后心虚地挪开了视线。

34.

太不礼貌了,流浪者收回了他的视线,这种程度的冒犯一定吓到你了,他下意识抱紧了怀中的墩墩桃,他那空虚浅薄的人生阅历里完全找不到如何对付这种情况的办法。就当他想道歉离开的时候,只听见面前的人开了口。

“……总之就是,你在失忆前是我的妻子。”避重就轻的节选了一些能说的经历片段后,你顶着三个人质疑的目光最后补充到,鬼知道他会不会信,大不了大不了在上演一次烈女怕缠郎——虽然形容词有点迷惑但就是这个意思。

虽然少女的解释听起来很荒谬,但流浪者却觉得是个好机会。

“口说无凭,还请麻烦您证明一下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流浪者的手下意识地覆在他的心口,胸腔里保存的东西还静静地躺在那,像是一颗已经长出血肉的心。

尤其是当你说出他手上有枚你赠送的月季花样式的木制戒指——被他小心翼翼地保存在胸腔中预留的位置,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是他的心脏。

你看着他的样子貌似是信了大半——还是和以前一样单纯天真到过分了,要是你没来真就不知道会不会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

流浪者说等他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就和你们走。

你不由得松了口气,要是他再追问下去你怕不是得直接追妻火葬场了。

派蒙凑近空的耳朵小声吐槽你刚才的行为:“之前还管人叫前妻,现在这态度180°大转弯可真是离奇。“

金发的旅行者沉思片刻,回答道:”可能这就是妻管严的共同特性?“

听到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有人诬陷雇主!

待人偶少年告别热心摊主后就随你回了家。

虽说他居然毫不惊讶地接受他是你妻子的设定,但在新环境里还是拘谨的像刚到新家的小猫。

本想以人偶无需睡眠作为分房睡借口的流浪者最终还是在你的撒娇攻势下最终还是缴械投降在你旁边躺下。

美哉美哉,软玉在怀,此等神仙日子千金不换啊。

35.

流浪者很好奇你含糊其辞的过去,好吧,不仅是好奇还有其他的心理——比如吃醋。

这么说起来可能有些许奇怪,和过去的自己吃醋听上去确实有些无理取闹了,但每当他询问你关于你俩的过去,你总是闭口不言或者巧妙地转移了话题。这么一来二去,难免叫人不起疑心。

别误会,他不是怀疑你欺骗他,他只是觉得他和你之间好像隔了层遥远的雾。

若是问你,你大概又会和之前无数次一样含糊过去,所以他决定去找一个可能知晓其中隐情的人——旅行者空。

那金发的旅行者沉默片刻后表示他可以帮忙找回流浪者丢失的记忆,但有个前提——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都得先冷静下来在做决定。

流浪者虽然不解,但依旧答应了这个要求。

在草木的神明的帮助下,人偶找回了属于“前世”的记忆。

那确实是段可笑的过去。

可憎,可怜,可悲。

命运从未放过他,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不过是被投放在舞台上的演员,永远都会被导演拉回既定的剧本里。

离开小吉祥草王那之后,流浪者独自走到城外一个不起眼的山上整理思绪,其他的事情他好歹还算有个头绪,但关于你的事情他确实没想好怎样应对。

这样的心情,真叫人厌烦。

他烦躁地压了压帽檐,像一只坏脾气的小猫。

一想到你,他便无法放下那个名字。多可笑啊,从生来就注定没有自我的人偶,只有成为别人的替代品才有了被爱的价值。

你不过就是因为这张和那个女人相似的脸才接近他的。

怪不得你总会盯着他出神,那眼神分明不是在看他,而是在透过这张脸怀念那个名叫雷电真的女人。

他注定只能活在这个名字的阴影下。

他的制作者就是因为真的死亡才决定制作他,而他的爱人也只是觉得当初那软弱的废物比真的亲妹妹更容易调教成为一个合格的替代品才留在他身边。

他应该去恨你的,他想。

可为何事到如今,他空荡的胸腔里只剩下爱这一个选择呢?

在痛苦与挣扎中,人偶选择了放弃。

与其再一次失去你,他宁愿成为那个替代品。

于是他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回到你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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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是个有个交代

彩蛋是被旅行者戳穿后的破罐子破摔

看完ep只想魂穿小团雀

寄售:散牌夹心饼干

一、

你穿越了,是身穿,但穿到了一位团厌的人设里。

啊笑死,你第一反应就检查你新买的宝贝手机有没有带来这个宇宙,还好还好,掏出手机一键启动,熟悉的界面,熟悉的原石一颗不剩,很好,这确实是你的账号,你小小的疏了口气。

你的宝贝身家性命还在,这才有余力去观察你现在的处境,然后你就看到了什么?

你看到了衣裳半挂,将脱未脱,手停顿在脱衣边缘的白发美人,正在神色不悦地看着你。

该死,这男人不会是想勾引我吧。

想你单身这么多年,一心一意只和纸片人谈恋爱,又怎么会轻易被诱惑……呢?...

想你单身这么多年,一心一意只和纸片人谈恋爱,又怎么会轻易被诱惑……呢?

别说,仔细一看这男人,皱眉不悦的模样可真好看啊。

他终于开口了:“这么晚闯进来,这位小姐,你又有什么事吗?想来,我已经明确拒绝过你不止一次了。”

哦豁,这时,你的脑袋里闪现出了这男人的资料。

他叫景元,是位大将军,而你,只不过是偶然路过的平平无奇开拓者,却见色起意,数次告白被拒后,竟然打的生米煮成熟饭的主意,因此也惹来了景元的厌恶。

当然,你还干过很多离谱的事,已经惹得这片星际里觉大多数人都讨厌你。

而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将所有人的好感度都刷回来。

你没想到你的原身还挺牛逼,这就打算强买强卖了,但你好像对刷好感度也没什么意愿,毕竟现在的你又不想睡景元。

眸子转了转,你想到了一个好回答:“是这样的,景元,我实在是没人可以拜托了,这才想到了你,就是……”

你顿了顿,在景元疑惑的目光中开口了:“就是,我本是落难的开拓者,只差648就可以返回星穹列车,待我回到列车,一定让帕姆列车长重金报答你的恩情,你可以借我一点钱吗?”

是的,只要648就好,你根本不想睡景元,但是马上就开万叶池子了,你好想抽啊啊啊啊啊。

最终,你作为非法闯入者,还是被云骑军客气地请了出去。

当然,那个讨厌你的景元将军也不会信你的鬼话,身无分文的你,到现在也没为你的万叶攒够一颗粉球,就被赶离了神策府。

因此,你也错过了景元在房内的自言自语:“她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

“还挺可爱的。”

还挺可爱的你,抱着手机流浪到太卜司旁时,终于听到了叮的一声转账。

陌生的账户给你转账了648。

无论怎么想,都只能是刚刚那个男人吧。

你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想去通讯录里找到景元,才发现你已经被他删了。

不过看着突然又多出的一条好友申请。

你在心里想。

这个口嫌体正直的男人,还怪可爱的。

二、

隔空与景元进行了商业互夸,你低着头开始肝新出的活动,俗话说得好,648得有,活动的原石你也必须一颗不剩的拿到。

难道区区一个648就可以保证你抽出万叶了吗?

不,它不能。

你对自己的脸有多黑有强烈的自觉,就算是一颗不剩的将活动的原石都薅到手,也还有一半歪的可能。

你还在低着头努力打牌的时候,不留神撞进了一个温热的怀里。

你的头抵着对方硬梆梆的胸口,还有点儿痛。

你抬头,正好看见了那位蓝色头发的商人,你的额头与对方的皮革甲接触,还能感受到他肌肤的热意,这会儿你愣愣地抬起来,恰恰撞进了他绿色而又深邃的眸子里,如若是此时恰巧有人路过的话,大概会觉得你们是一对含情脉脉的小情侣。

你在这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中沉浸了一瞬,立刻反应过来地后退了两步,慌忙与他道歉。

在玩游戏走路不看路的是你,这点儿道理你还是讲的:“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小心。”

你收了手机让开了路,谁曾想对方却也没走,而是愈发微妙的看着你,他看起来是在笑着的,眼底却毫无半点笑意:“老主顾,同样的把戏你都用了多少回了,也该改改了吧,还是需要好心的老桑博,为你出点新的,勾引男人的主意?”

他勾着唇,说出口的话却是极尽刻薄。

泥人也有三分脾气,更何况于你而言,你道歉也道了,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

“神经病吧。”

你气得转生就走,懒得理这个打扰了你肝活动,还自我加戏的怪人。

“嗯?”

你的反应似乎和桑博想象的完全不同,没有借势留在他身边说些有的没有,而是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竟然让一直在被你倒贴的桑博感受到了一些落差。

有趣。

桑博喃喃着,看着你的背影看入了神。

三、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米O游那么抠,就算活动打完你也攒不了几抽,这么想着,你开始着急了起来。

总之,无论如何你都要抽到万叶,这是你早就许下的心愿。

可恶啊,明明好好学习拿到了奖学金,全都是为了抽这个罪孽深重的男人,结果居然功亏一篑,你决不允许!

对了,现在你已经知道你是开拓者了,身为开拓者,当然要去星穹列车接点任务,有任务做才能赚到钱,赚到钱了才能养你的那些二次元纸片人,你绝对不会止步于这样小小的挫折,你的未来是全员满命!

怀抱着这样不该有的野心,你雄赳赳气昂昂地找到了瓦尔特先生:“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吗?瓦尔特先生?”

瓦尔特狐疑地看了你一眼,没有说话。

还没等你搞清楚他是什么意思,一旁的三月七倒是先开了口:“你不是,能躲任务就躲任务,躲不掉的任务也推给我们做吗?”

啊这。

你没想到原身还是这么个人,连身边的小伙伴都这么欺负。

“我已经今非昔比了瓦尔特先生,我现在准备奋发图强。”

向天理发誓,你赚钱的心是认真的!

“让我和她一起去吧。”

一旁的丹恒接了话茬,似乎是担心你一个人去又会惹出什么中途放弃的乱子,有了丹恒兜底,瓦尔特才放心的将与空间站的物资输送事宜交给了你。

以他的性格本不该说这样的话,但或许是你的原身实在是让列车上的大家失望太多了,他还是冷冷地加了句:“这是最后一次。”

你懂他的意思,这大概就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这次你还是故态萌发,那么列车上的大家想必也永远都不会再信任你。

可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论起赚钱,还有谁比你更认真!

眼看着丹恒想要分担你的工作,帮你将物资整理在一块,你大喊了一声:“你别动,让我来!”

吓得丹恒用看见鬼一样的眼神看着你。

这么努力奋发上进的人,独立承担下所有工作,并且飞快地将物资全运去了空间站的人,居然是你?

最后一趟,终于完成了工作的你喘了口气,心中想着还好,还好没让丹恒插手,否则工资分出去一半,你简直哭都没地方哭。

拿着工资,你正哼着歌,乐呵呵地算着你的小金库,就被这位人称冷面小青龙的男人拦了下来,他似乎因为白日里在瓦尔特先生面前横插一脚的不信任你,感觉有些愧疚:“抱歉,我没想到,你……”

没听完他的诉衷肠,你敷衍地嗯嗯嗯点了下头。

你哪有空听丹恒的忏悔,拜托,你现在的野心已经完全膨胀了起来。

抽一个万叶怎么够,真女人就要抽6+5!

你现在要打万叶主C!

是的,好好的正常打工能赚多少,这年头还是做黑she会更赚钱。

你掏出了手机,从十天半个月没联系的那栏通讯录里,翻出了那个熟悉的头像。

【妈!我现在做星核猎手的下线,还来得及吗?】

要不是打不过,你现在就想把银狼给绑了,这家伙,通缉令上写了,值51亿呢,就这么一个银狼,保你氪穿提瓦特。

【?】

久违地收到你消息的卡芙卡,发来了一个冰冷的问号。

四、

星核猎手最终还是决定给你一次机会,大抵是因为你说的实在是情真意切,虽说之前原身的背叛,已经令卡芙卡对你憎恶的无以复加,但又因着你与你的妈妈之间斩不断的亲情联系,最终,她不想见你,却也还是拜托刃来再看你最后一次。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刃看见你就不客气地说道。

你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丝毫不理会刃蠢蠢欲动的恶意,而是认真地说:“点刀叔叔,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就全部交给我吧。”

刃的表情因为你的称呼完全崩裂,你能看出他那一瞬间的恼怒:“不要这么喊我!”

他压低声音应对了你的调戏,接着又不爽地说:“如果你是为了赎罪的话……现在有一样东西需要你从仙舟的禁地取出来。”

那是只有星核成精的你可以免疫负面影响的禁地,星核猎手们确实为你的背叛困扰很久,而现在你撞上门来,不管是有什么目的,就此利用一下也不算坏事。

可你完全没想这么多弯弯绕绕,你看到任务栏里的报酬,两只眼都放光,只觉得你的全员6+5有望,莫说是禁地,就算是纳努克的老巢,你也能立刻打过去。

许是被你的热情震慑住,刃的狠话都放的没了力:“我会看着你的。”

星核猎手接受不了第二次背叛,他会牢牢地盯着你,而你……

你冲着满满的任务奖励,飞奔着冲进了只有你能进去的禁地。

像什么邀功一样的小狗一样,将星核猎手要的东西给刃时,你的脸上还带着战斗后的伤,但你浑不在意,还是用那样湿漉漉又欢喜的眼神望着刃。

他的心头好像悸动了一下,之前对你的厌恶也仿佛突然间烟消云散:“你……”

他想说些什么,却听你更快地接了话:“我工资呢?”

刃:“?”

END

彩蛋是你没发现自己刷好感度的任务全部达成了,大家都来找你道歉,可你却忙着抽卡。

#你即开拓者,自由代入

#私设你序章打末日兽的时候,得到了丰饶属性赐福,而非毁灭

#私设丰饶偏爱你,你和普通被赐福的情况不同,是沾了点孽物属性在身上的,导致你上仙舟之后遍地红名,仙舟全员开局负好感,非典型团厌(?)剧本拿好

#内含丹恒/三月七/彦卿/景元/刃/卡芙卡/巡猎“岚”/以及最爱你的丰饶“药师”

末日兽的尖锐嚎叫似乎还回荡在耳畔,梦境轮回中,汹涌叠加如浪潮冲来的、撕裂般的头疼……

这一切,都在那位慈怀悲悯的药王祝福下消散了。

祂何等的慈悲,在那遥远纬度之外的宇宙寰宇上,却愿意为你——这个小小的、比蝼蚁还不如的人类,投下怜爱的一道目光。

祂听到了你的...

祂听到了你的悲呼,听到了你强烈的求生意志。

于是祂回应了你。

祂的吻降临到你的唇畔,不会比一滴水珠更轻,却枯木逢春,败花新芽,长生的赐福融入你的血液之中,自此成为了你无法割舍的一部分。

被末日兽破坏的身体顷刻间恢复原样,你在同伴们惊愕的眼神中,丰饶星神的爱恋包裹下,将巨大的兽化作飞灰。

“你没事吧!”

“你……”

你跌坐在地,大口喘息,惊魂未定。

伙伴们看到你焕然一新的身躯,不见一道伤痕,皆纷纷缄默,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糟了。”

在场所有人里,唯独丹恒凝视着你,喃喃地说道:“你,向丰饶许愿了?”

“怎、怎么了吗?”

在众人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中,面色凝重的丹恒格外突兀。

他看你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样,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是揉了揉额心:“……算了。”

“反正,只要不碰上那些家伙,应该就没问题。”

看,好大一个Flag,插在了你的身上。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从雅利洛六号回归,你们被迫转航,并在列车长口中得知了一个噩耗——

列车的下一个目的地,是仙舟罗浮。

全场静默,大家都转头看向了你,脸色极其复杂。

姬子犹犹豫豫:“要不,这回就算了吧……”

瓦尔特表示赞同:“太危险了。我是说你,要是被仙舟人发现你和丰饶……反正太危险了。”

就连丹恒都没泼冷水:“虽然我也不想去,但是这回情况不一样,我可以代替她去。”

你满脸茫然:“所以你们都在打什么哑谜?”

丹恒叹了一口气。

然后,你从他的口中,得知了【巡猎】和【丰饶】不死不休的那些岁月。

以及仙舟联盟身为【巡猎】的忠实追随者,见到【丰饶】的不死孽物见一个杀一个的赫赫战名。

不死孽物·长生祸种·前不久还和丰饶星神亲亲·全身上下被药师腌入味儿的你:……

他们说得没错。

你,危!

但理想很美好,事实却是,你不想去也不行。

说是雏鸟情结也罢,你在得知了仙舟罗浮上有卡芙卡出没后,就义无反顾地投票要加入。

丹恒眉眼里凝固了一层冰霜,满是不赞同:“你想过没有,你可能会成为仙舟人的众矢之的!”

“有什么关系,反正宇宙里被丰饶赐福的人还少吗,仙舟人自己也不是一样?”

“……不,那不一样。”

丹恒深深叹息。

身为曾经的仙舟人之一,丹恒比任何人都能清晰地分辨出来,你身上的丰饶赐福,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如果说,仙舟人只是分了一瓢水,你拥有的便是整片海洋。

那是丰饶对你的偏爱,毫无道理,恐怖诡谲,恨不能将你淹没、令你窒息、吞吃入腹的……可怕的偏爱。

你身上的丰饶气味太浓。

乍一看去,像极了曾经为祸仙舟的“丰饶民”。

——毕竟只有丰饶民,才会不择手段地祈求长生,不顾一切地追寻沾染永生气息不是吗?

可惜,你对此一无所知,并义无反顾。

丹恒无法,只能攥着你的手腕,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离开我的身边。”

“你在担心我吗?”你调笑道。

哪知丹恒是认真的,他攥得你手腕发白,微微颤抖,是说不出的恐惧感。

他低声道:“是。”

“我很担心。”他说,“我很……害怕。”

请务必平安归来。

我们无法失去你。

好消息:你们成功度过封锁,来到了仙舟。

坏消息:你和大家失散了。

发现周围没人时,你脑袋一蒙。

不会真的有人乌鸦嘴那么灵吧?

更坏的消息:你不仅和众人失散了,你还落地就被一群怪物包围了。

这些形态诡异的怪物一步步向你逼近,他们好像被你身上的某种气息吸引而来,通天的煞气,垂涎三尺地向你走来……

已经超过了安全距离。

其中一个魔阴身陡然尖啸一声,朝你猛扑过来,你呼吸一滞,调动自己全身的反应神经,以最快速度向身侧躲闪扑去。

还是迟了一秒,魔阴身锋锐的勾爪划破了你的手臂,鲜血四溅。

你正欲反击,恰在此时,少年人清冽嗓音猝不及防地钻入你的耳畔。

裹挟着惊天的剑气。

“这里危险,退后!”

金发少年御剑而行,身轻如燕,一个人便如同一柄锋芒毕露的剑,划破天际,向你们冲来。

恰如一轮曜曜灼光的粲阳,耀眼得虹膜都被他刺痛,冰凌凌的剑气横贯大地,尚未变声的少年嗓喉奏出如银铃般的笑音,剑道的天之骄子乘风御剑,来到了你的身前。

意气风发,骄阳似火,如一位下凡的少年仙人。

他一剑隔断了敌人的道路,又一剑解决了这些围拢而来的魔阴身,短短数息而已。

“你好,我是云骑军骁卫彦卿。别害怕,我来了就没事啦。”

他带着明快的笑意,收剑入鞘,关心地转头看向你:“你的伤还好吧?我刚刚看到他们划破了你的手……”

任你如何躲避,你那只已然愈合如初的白皙手臂,终究是暴露在了他的眼皮底下。

彦卿微怔,直勾勾地盯着你那只手臂。

你想缩回去,却被他提前一步攥住,生生钳制着你不得动弹。

彦卿再一次打量起了你。

这一回,笑意尽褪,全然警戒,敌意如他的剑一般从眸子里射出。

他捏紧了你的手腕,一字一顿,犹如审讯。

“交代清楚。”

“你是谁?”

真的、没有比这个更倒霉的事了……

落地就被云骑军押解,还被带到了将军面前什么的。

你戴上了痛苦面具。

“我说我没有恶意,你们信吗?”

你的双手扔旧被彦卿牢牢制住,你虚软无力地看向面前那位白发的将军,辩解道:“你们好歹让我解释清楚……”

啪。

景元将一颗棋子扣下,打断了你的话语。

他慵懒地抬眸,以手支颐,似笑非笑。

“你叫我如何相信呢?”他走到你身侧,慢悠悠地踱步,“恕我直言,这位贵客身上,那股属于寿瘟祸祖的气息……可是比全仙舟加起来还要浓郁,刺鼻得让人作呕啊。”

“仙舟视长生为孽祸,阁下不会不知吧?”

冰冷。

在恒温的神策府内,你只能感受到骨髓里透出来的寒冷。

他们对你的杀意,都是实打实的。

只要你身上有丰饶之神的烙印——“丰饶民”的特征,仙舟人便天然对你抱以极端厌恶。

谁也不例外。

……可你并非丰饶民,更无那祸害世间的无止境的贪欲啊。

你强行冷静下来:“如果我说,我是星穹列车的无名客呢?”

“哦?”

“我的伙伴们已经来到了罗浮……请让我见到他们,届时我会将一切说明清楚!”

景元轻笑了一声。

“阁下恐怕误会了什么,我可没有在和你谈条件。”

他抬起头来,好似慵懒的雄狮偏过头去,露出了獠牙。

“未知之事,我们自己会调查。”

“在此之前,还请阁下好好待着吧——彦卿。”

“在。”

“将这位丰饶祸种押下去,关入牢狱中。”景元又敲下一颗棋子,“至于真相如何,且待来日。”

彦卿恭敬领命。

彦卿押你入狱的过程中,从头到尾没有和你说一句话。

他连头发丝都在散发着对你的厌恶。

你倒是知晓原因,也没强求,在心里默默叹息自己好倒霉。

你抱着膝盖,蹲坐在牢狱的角落里。你就连牢狱都是高级vip型隔离单位,孤零零寒戚戚,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又叹了一口气。

“吵死了。”

冷不丁响起的男声,把你吓得一个激灵。

你这才发觉,隔壁居然是有人的。

一个黑红长发大美人。

他眼皮阖起,靠着冷冰冰的墙壁,坐姿随意,只屈起一条腿,手搭在膝盖上,似是闭目养神中。

他紧锁的眉宇却透露出了对你的不耐烦。

你眨眨眼睛,话痨属性顿时上线。

“你好,我是星穹列车的开拓者,因为倒霉阴差阳错被云骑军抓进来了……你也是吗?你犯了什么罪啊。”

“话说你叫什么名字啊,来自哪里,说不定我以后能去到你的老家呢。啊你应该不是仙舟人吧……”

男人啧了一声,不耐烦地撑开眼皮,斜觑你:“刃。”

你噤声。

你这才发现这个样貌略有狼狈的男人,好像有点眼熟。

这不就是卡芙卡给你展示过的刃的形象吗?!

你战术后仰:“啊,原来是星核猎手……久仰久仰。”

“话说他们为什么要抓你啊?”

刃:没完了是吧?

刃:怎么以前没听卡芙卡提过你这么烦?

冤枉啊。

你可不是主动想烦他的。

实在是这个vip牢狱里,只有你和他俩人。

你一个人实在太无聊了,又对外界一知半解,这里有个活生生的聊天对象,你哪里能忍住啊。

你烦他,继续烦他,锲而不舍地烦他。

“诶诶,你要去哪——”

刃当着你的面,表演了一个虚空遁术,当场越狱。

你目瞪口呆。

“等、等等——”

你竭力伸出手来,攥住他的袖子:“你不带上我吗?”

刃静静地看着你。

然后,他扬起一个阴冷的笑容,掰开你的手:“长生不死的人,就算在牢里饿个一年半载,也不会有事。”

“你不是有同伴吗,等他们来不就好了?”

你:……我淦!

最终你还是没能等到同伴到来。

因为罗浮出事了。

星核暴动,建木再生,云骑军全部被调动,就连牢狱都空了不少。

你趁乱逃了出去。

甫一出去,你就看到了那棵遮天蔽日的大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不愧是你啊药师!

大树疯狂地汲取罗浮的能量,转化为营养,仙舟人堕为魔阴身的速度呈几何倍增加,云骑军开始力乏,眼看着节节败退。

你咬牙,向着灾祸的根源建木冲去,在逃窜的人群中,犹如逆流而上的鱼。

你还是无法坐视不管。

仙舟罗浮,这么多的生灵啊!

如果真的有人能阻止星核暴动,阻止建木生长——那毫无疑问就是你。

哪怕你在接近它的过程中,身躯会被逸散的能量,摧毁成千上万次。

“不行,将军——根本接近不了!”

彦卿好险稳住了脚下的剑,他飞到景元身侧,焦急道:“要不现在先疏散人群,建木这边再来想办法……将军?”

彦卿没得到回话。

他看到杀伐果断的景元将军,破天荒地盯着某一个地方,在发呆。

彦卿循着他的目光望去,下一秒,他也如坠冰窖。

“那个长生祸……她在干什么?!”

拼命向外逃窜的人潮里,只有你在逆行。

实在太过显眼了,所有人都能看得到。

高处的三月七发出尖叫,想冲下去救你,但被丹恒死死拉住。

“你干什么,放开我!!”

丹恒不理会,依旧死攥住三月七,然而一双眼睛却盯着你的方向,盯出了血丝。

“你想去送死吗?!”他低喝道。

“可是她……”三月七带上了哭腔,“她是不会死,但她不会疼的吗!!”

是啊,你不会疼的吗?

刃和卡芙卡站在一起,他们在这一刻,忘了计划,忘了剧本,忘了撤离。

只定定地看着渺小如蜉蝣逆行而上,试图螳臂当车的你,一次又一次被星核余波撕裂,然后重生,再度撕裂。

死亡以每秒三次的频率降临在你身上。

而你平均要死六次,才能艰难地向星核靠近一步。

“哈哈……”他听到身旁的女子在笑,几乎神经质的笑,“看到了吗?阿刃,这就是她,这就是我的女孩……”

卡芙卡凝望着你的身影,望得痴了,忘了世界。

刃的嘴唇翕动许久,最终才低低吐出一句。

“长生皆苦……”

“却,也不是这样的自我折磨。”

可这并非是折磨。

这是为了【救赎】。

丰饶将不死赐予你,为何不物尽其用呢?

你早已淡薄了自己的生命,忽略了一次次被撕裂身体的疼痛,冷静地计算着和星核的距离。

三百米、两百米……

愈发靠近,能量的漩流就越是强悍,然而没有人能帮助你,纵观整个仙舟,也只有你才能一次次死亡重生,通过堆砌生命的方式,接近那颗星核!

彦卿望着这边,喉间发出了一声疼痛到极致的、小兽般的呜咽。

他的眼眶彻底红了,水雾凝聚成了泪,顺着脸颊流下。

“将军,将军——求你了,让我去帮她,将军!!”

他用尽全力,想要甩开景元对他的禁锢。

他哭得声音沙哑,拼了命地挣脱,想要冲到你的身边。

他知道这有多危险。

他知道自己没法像你一样死而复生。

但是他的理智快要崩塌了,无尽的悔恨自责侵蚀他的心脏,又化作泪水横流,只想尽自己所能地去做些什么,挽回什么。

景元叹了一口气。

彦卿回头,泪眼朦胧中,他看到景元疲惫的笑容下,同样深深埋藏着的惊痛与悔恨。

“身为你的长辈,你的将军,怎么能眼看着你去涉险,而我却高高挂起,无动于衷呢。”

景元的声音低了下去:“我才负有大半的责任。”

“一起去吧。”他说。

也许,此次之后,仙舟应当更改一下对丰饶赐福之人的偏见了。

非求药使,却为大无私之人。

……这,也是一种“丰饶”吗。

与此同时。

刃和卡芙卡同时放弃了计划,两人从高台处直冲而下,目标直指向你。

三月七哭得满脸泪痕,不惜用六相冰甩开丹恒的手,不管不顾地向你冲去。

丹恒呼吸一滞,一瞬间理智断裂,下一秒他发现自己也在奔去那必死的方向。

景元在前方开道,彦卿跟随在侧,两个人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硬生生在星核能量潮中开辟出一条临时安全的道路。

你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他们。

你的身躯濒临崩溃,你不知晓这是第几次崩溃了,你浑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近在咫尺的星核上,你伸着手,艰难地去够。

“唔……!!”

星核到了你的手里,被你生生压制住了。

与此同时,一道惊天动地,洞穿宇宙的箭矢,破空而来。

巨大的建木,被一箭射穿,你也被这股巨力掀飞,有人似乎做了你的靠垫,牢牢抱着你,因此并不疼痛。

你艰难地抬起头,与宇宙中的那道目光交汇。

【巡猎】在注视着你。

祂的弓箭微调方向,似是对准了你。

你惊出浑身冷汗。

但,就在你以为巡猎星神要杀了你的时候,祂不知感受到什么,放下弓来,向天外看去,下一秒消失在了空中。

四方皆静,尘埃落定,只剩零星几人还未流完的泪水,滴在地面。

你累到极致,终于在身后人的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彩蛋是你醒来后,发现自己忽然变成团宠了,2k字)

*双视角,正文为“我”的视角,第一人称

summary:我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我近来噩梦缠身。

梦中所见,是只毛发蓬松洁白的狮子将我卷于他的肚皮下,不瘦不肥的尾巴恰好攀着我的腰腹。

再慢慢缩紧,仿佛随时准备叼着我的喉咙,令我溺毙在他温暖而又柔软的怀抱中。

不多想,我就知定然又是镜流带回来的那孩子。

小时候那样可爱正经,长大了成日笑眯眯的,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

夏季多暴雨。

一道惊雷响过,划破天际。

我徐徐睁眼,用手肘敲了下胸膛贴着我的、模样清隽俊俏的少年,“没大没小。

对方莹辉烁烁的鎏金眸沉下黯然阴翳。

“暑气难当,前辈冰...

“暑气难当,前辈冰凉的鳞片乃是解暑利器啊。”

说罢,携着薄薄的茧的指腹从我的尾巴一路往上,揉弄安抚,长发也垂落在其间。

尾巴根,龙族共有的敏感点。

龙角尖,亲密之人才可抚摸。

然而现在全被眼前这位惯会排兵布阵的将军给摸遍了,幸好他应当不了解这些,不然我的面子往哪搁。

我竭力维持住矜傲的神情,脸上还是有点热和烫,只得轻咳一声。

他不可置否,弯着眸子看我,作出一副要起身的模样,而后——

在我的脸颊下落下了一个吻。

像是猫咪足点湖水,莺鸟啄了花蕊。

真是越大越叛逆啊。

可惜…我不能对你动心。

兔子尚且不吃窝边草呢,更何况我…

我自未来穿越而来,注定不能在此世停留。

这具持明之身也是为了穿梭而暂时用力量改造的。

物躁天干的酷暑,树干低矮。

我那不苟言笑的清冷朋友带回来了个粉雕玉琢的雪色团子。

就镜流古板认真的性格,这小家伙怕是得吃不少苦头了。他得失去美好无忧无虑的童年了。

于是我闲着没事干,就爱逗他。

是小时候的将军。

那时候仙舟还没取缔路边的垃圾桶,所以我经常拿出些自己以匠心与诚意努力翻出的亮晶晶的小玩意招呼景元。

彰显我摸鱼之轻松,他练剑之辛苦。

“景元,你看——”

他本想认真练剑,但到底是少年心性,余光还是偷偷瞥了过来。

神情一下子就大变。

我想他对我是肃然起敬了。

“师傅,若将来我当上剑首,能给穷苦伶仃的人安稳的未来吗?”小景元问。

怎么哪里听着不太对劲。

他手踌躇了半晌,低下头来,“我想让眼前的这位前辈不那么辛苦,可以做到吗?”

此话一出,让素来淡漠的镜流都染了些笑意。

我率先捂住了友人提点少年的薄唇,“没事,你尚且年少,不懂此物稀奇。听我说…”

雪发少年看向我的金眸又多上几分同情,他虔诚而又珍重地握住我的手腕,“好,前辈。待我长大自会来养你,不会让你再为了生计而操劳奔波。”

我哑然,失笑地看向友人。

镜流,镜流你说说话啊。

总之,为了封口这段窘事,我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任意他摸尾巴,教他下棋。

小孩不好逗阿。

我明明是来帮助他的,怎么反倒是我被他调侃了。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莫欺少年穷。

我的理解是天才少年还小,能欺负欺负,等大了,就欺负不得了,说不定比我强多了。

再第无数次类似上述的尴尬情况外,我终于发现景元是带着点故意的成分在的,他智谋在我之上。

连带着作为小朋友的他也不太好惹。

那怎么办呢?

当然是武力欺压啦。而他的师傅、唯一能为他撑腰的镜流,她作为我的友人自然对此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连此等小事都无法处理的人难堪大任。

这也太可爱了吧。

手感怪好的,表情也很有趣。

戳戳脸,捏捏脸,脊背挺直,像不到翁。

抢一抢剑,目光坚定,都不会厉声呵叱的。

“小景元,你落到我手里啦。”

“前辈,你…”

雪发少年红透了脸,像颗待采撷的红润樱桃,双手微微颤抖着,看得我是满脸笑容。

感觉人生都没什么遗憾了。

虽说彼时的我享受的快乐,全是我在他长大后被迫害时流的泪。

“此局棋盘胜负未定,前辈还不能离开。”青年仿佛只半酣眠的狮子般鸣着浅浅的哼声,将脑袋黏黏糊糊地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与师傅征战多时,好不容易得这点空闲来找前辈,前辈莫不是要食言?”

他变得高大挺拔,衬得我像是只被猫抓起来的鱼,坐在他的腿上,浑身都被炽热的、侵略意味十足的温度与气味包裹。

宽厚的手握住我的,执起棋子,慢条斯理地在空中游荡着,“要下哪儿,我帮前辈?”

青年的语气温柔缱绻,而我看到窗外愈发高的树干,联想到他比我高了这么多,就越想越气。

再一看。

这棋局乃是长生不老,怎么走都是和棋,按没有输赢结果就出不去的规则,我怕是生生世世都离不开这神策府了。

“孩子气。”

“你这心思也忒明显了。当我看不出来这盘棋的问题吗?”

我呵叱他,挣扎着要从他怀里起来。

结过拉拉扯扯之间,我的力道竟是比不过他,最后“啪”的一声,我又撞回去了。

“……”

看着笑眯眯的景元,我感觉我受到了奇耻大辱。

现在想想,他素来聪慧,可能那时候就看出了些许蛛丝马迹,才桎梏着我不让我走。

景元喜欢我,我其实是明白这份心意的。

他会在夏日的夜晚抱着枕头找我睡觉,是因为知道我怕雷,摸尾巴能缓解我的恐惧。

他会在难得的空闲里找我下棋,亦是想要在堕入宿命之前留下些许珍贵的回忆。

但我作为长者,甚至是看着半大的他成长的,怎么能对他心动?

更遑论我不属于这里,他留不下我。

他还小,见到的人还不多,身边最常接触的姑娘就是我和他师傅。说不准是把孺慕之情看错了,我可不想误了他的终身大事。

“我不喜欢你如此。”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雪发青年轻笑,环着手说些古文里拈来的酸话。

我听见自己喟叹一声。

“你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我懂,是前辈……”青年眼神清亮,如同暴雨过后被洗刷的清朗天空,折射了些许流光溢彩的色泽。

我无端感到害怕,推推搡搡地就喊他去战场了。

他索取的那个临行吻,终究是没给他。

我给他画了个大饼,flag插满的那种。

“待你那年的战役胜利,我就嫁给你。”

五年,十年,百年。

景元越发坚毅顽强,气质也越发沉淀下去。

仇敌与友人都风流云散了些许,只有我和镜流留在他身边。

该启程了,都这么久了,我难道还不满足吗?

我装模作样地混进了战场。

【和景元、镜流成为友人。任务完成。】

【在景元遇到堕入魔阴身的镜流之前,保护他不被偷袭。】

【奖励:星琼160信用点10000】

看着熟悉的任务面板,我安心下来。

我只要替景元挡一刀后假死,就能穿越至数百年后的仙舟和星穹列车的各位交代任务了。

而且现在死了,也不用面对归去后和景元的婚约了。

我踌躇了半晌,在惊涛洪雷的金光下冲了过去,将景元牢牢地护在怀里。

皮肉焦灼的气味蔓延在鼻尖,我想我这鳞片估计是掉得差不多了,之后估计还能给他留下个纪念。

窒息感与腥甜味如潮水般从口鼻见淹没上来,我奄奄一息地看着他,“我…赠予你的那些可别丢。”

垃圾桶里的那些好东西。

“前辈…你这个骗子……”

饶是未来的景元如何算无遗策,也没想到我会以死弧掉与他的婚约,还那么突然。

我抬手,很轻、很轻地抚摸他的头顶,感觉自己像一株即将飞回故土的蒲公英。

“不能回应你的感情了。”

其实我知道,甚至和他结为伴侣还有更多任务奖励,但是唯独这个我不能骗他。

“你的未来璀璨光明,我能算到。”

景元目眦欲裂,金瞳的眼睑处尽是哀艳的绯红。

他应该不会太伤心吧,我想。

我都拒绝了那么多次,他也该释怀了。

于是在仔细交代完后事后,我按了任务列表,原地去世。

也没管身边人晦暗绝望的眼神。

是啊,在那一天。

他会同时失去两个身边最重要的人。

“圆满完成任务。”我欣喜地想找三月七击掌,“这笔信用点要怎么花呢,可以买好多小吃了吧。”

然而我目之所及,没有三月七的身影。

坐标是我们的客栈啊?

“是谁?”我警惕,可还是慢人一笔,嘴唇被那人温热宽厚的手捂住,毛绒蓬松的头发擦着我的脸颊落下。

“唔……”被“陌生人”这样倾压着,我有点难受,心里一阵害怕。

莫不是传送错了?但这个体型,好像,好像更像是景元找我报复。

任务发布者不是会帮助我删除他的这段记忆吗?

“很意外?”他咬牙切齿,垂眸看我。

金眸似笑非笑,景元整个人都紧紧贴着我。

“这次,你来不及反悔了。”

彩蛋是景元视角,作为故事线补全,粮票解锁。

其实他少年时候有趁你睡着的时候偷偷翻窗进来亲你哦。//还悄悄给你办了婚礼。

!你≠荧≠旅行者,随意带入。

!有私设,虐向。

!ooc致歉,不喜勿入。

01

夜色已然深沉。

你从教令院出来,周围人迹寥寥。

加班是你自愿的。

你也并不觉得自己是在加班,在教令院拿着书记官的高权限登虚空是很快乐的。

但是,当你一个人走出教令院,虚空也没有那个人的消息......

但是,当你一个人走出教令院,虚空也没有那个人的消息时,你快乐如失手摔落、正正缺口在碗边的瓷碗,不是很损它的容量,但那一口子,明显得晃眼。

回头看,你看不到那个人的办公室,它在教令院这个庞然大物的背面,你看不清它是否还亮着灯。

但你心中其实再清楚不过地知道,那里绝对是一片黑暗,融入周围。

也绝对是一片光中最先熄灭的那个。

那就是艾尔海森,你的同居男友,同为教令院书记官的办公室。

02

多少次,在早上,你同他告别,试探着问过他。

“晚上陪我一起下班?”

一开始,他会直当了截地说“不”。

后来,他会沉默地用那古木森林的眼眸看着你,同样是拒绝的表示。

再后来,这仿佛成了你们间的一种小情趣,你问完就走,好像不期待回答似的。

是这样的吗?

也许,只是因为你面对不了他的回答。

七年同居生活,你实在是太了解他了。

他一贯奉行的宗旨是“下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尽管陪女朋友一起下班是与上班意义不同的事情,但艾尔海森?

他恐怕不会把他的精力放在这个方面。

经过你们七年的互相磨合,你清楚地知道,面对你的要求,他不会做的,他不会给出任何反应。

你本来应该习惯的。

今天也应该是这样的情况,但你在原地等了片刻,说不清自己还在等待什么。

明明对他再了解不过。

没有什么意外与惊喜,他没有出现,也没给你任何消息。

你长出一口闷气,到底是准备独自回家。

这时,虚空的消息提示音响起。

你的心又跳动起来,扑通扑通的。

你想,一定不能让他知道,不然不显得你太好哄了嘛!

你点开,真的是他的信息。

微笑还没来得及继续翘起来,就凝固成别扭的样子。

“来了个学长,今晚别回家。”

一瞬间,海啸奇袭,情绪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03

你已经想不起你们相爱的样子了。

想不起除了美色,你还看上了他的什么。

超出常人的理性?

也许是吧,是你无福消受。

你的胸脯剧烈起伏,拼命眨眼不让眼泪坠落,你恶狠狠地关闭虚空,你想要大喊、大叫、大闹!

但是你最终收敛了,他说的没错,情绪化实在很难看。

太难看了!

也太不像你了。

况且,你的魔鳞病也承受不了这样激烈的情绪表达。

你现在已经感觉胸口有些疼痛了。

明明你已经控制得很好了!

你恶狠狠地吸了几口空气,努力维持自己的冷静,追忆着从前。

在这场感情中,好像总是你在退步,而他漫不经心、熟视无睹。

你回忆往昔,一会觉得自己真心错付,一会觉得这就是他,艾尔海森。

他的爱只有三分,给满了也就三分。

感谢艾尔海森,他永远那样自信,七年间也好歹影响了你一些。

你憋回你的眼泪,恶狠狠地对自己说,没错,这不是你的错!

只是你们不合适而已。

须弥的风光你是厌倦了。

你想,你应该换个地方,换个心情。

点开虚空,提交了外出游历的申请。

给艾尔海森发出一封通知书。

“不合适,分手吧。”

“如果可以的话,请暂留我的房间,房租按你的要求算。”

04

片刻后,艾尔海森的回应来了。

你扒拉着自己的记忆确信,这真的是他给出反应最快的一次。

有点荒谬地好笑,黑色的字眼清晰可见。

“抱歉,但是,方便确认一下,你现在的情绪是稳定的吗?”

不愧是艾尔海森。

你每一个字都输入得那样认真。

“我认为是的。”

“不过你没办法求证咯。”

“好啦,书记官先生,这不重要。”

过了片刻,虚空留下了他最后的话。

“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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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写完,先丢一点出来

又名《我的死鬼老婆hso》(?误

1、

你不幸被拉入了最近火爆全球的恐怖游戏。

所有话题都在讨论它,全球百分之九十九的年轻人都玩过。

可你偏偏是那百分之一。

更不幸的是,你甚至不知道什么玩法,通关过程。

还不小心误入了一般恐怖游戏里必死的地窖。

太惨了。

但你发现一个比你更惨的少年。

遇到他时,他正被锁在地窖里,四肢都被钉穿,整个人死气沉沉的,灰白的瞳仁没有一丝光...

遇到他时,他正被锁在地窖里,四肢都被钉穿,整个人死气沉沉的,灰白的瞳仁没有一丝光亮。

锁链的钥匙就在半米远的桌上,触手可及,但这样安排的人根本是在存心折磨他,以他现在的残躯根本碰不到。

你于心不忍,拿起钥匙缓缓靠近,少年完全失焦,对陌生气息的接近没有任何反应,当你触碰他的锁链,不小心挨到他时,他突然闷哼了一声。

你:!

“是弄痛你了吗?不好意思,麻烦忍一下,我马上救你出来。”你加快了解锁的进度,小心翼翼地将缠绕的锁链解下来。

他没有说话,灰白眸子静静凝滞在你脸上。

“嗬……嗬……”

诡谲的声音飘来,你发了个寒颤,想要快点离开。

你有些不忍地看着少年被洞穿的软趴趴的手,缓缓将他搂着放在墙边靠着。

你只能做到这些了,减轻这必死之人的痛苦。

你对他说:“好好休息。”

永别了。

然后转身准备寻找出口。

倏地,他那绝对不可能抬起的手猛地拉住你的衣角!力气很大,仿佛下一秒就能将你整个人撕碎。

这根本就不可能是人类能做到的。

你的大脑一片空白。

完了,又中他人一计。

2、

少年乖巧地舔舐着面包,软舌将酥皮舔得软绵绵,他不会咬合,不会咀嚼,只能凭着本能尝这一点食物味道。他皮肤灰白,尖削的下巴抵着脖子上无法取下的不明铁钉,被磨得一片绯红,手腕和脚踝处碗底大小的洞让人触目惊心。

你为数不多的理智在他身旁消散的更快。

是他缠上你了。

一直跟随在你身旁,如果你企图摆脱他,就会喜提被扯出的衣服破洞。

无数次将他丢进黑暗,他都会在不经意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灰白眸子安静吞没你,举着伤痕累累的双手,似乎有点委屈。

好吧,完全摆脱不掉。

要杀要剐听天由命了。

唯一的好处是他在身边时,不会有奇形怪状的怪物跳脸,睡眠质量大大提高。

最大的坏处是,他百分百是怪物阵营,目的未知,但是目前对你没有攻击倾向。

此外还有一点,他好像需要时不时贴贴你,就像寻求主人抚摸的猫,还会从钉穿的喉咙里发出奇异声音,听起来软呼呼的,又带着不容忽视的漏风声。

当他高举着你的手,意思就是——

快摸摸我!

于是你照做了。

他浑身都会软成一滩,唯独牵着你的手的力量依旧炙热执拗,不可撼动。

简而言之就是,扒拉不开。

他是你唯一的陪伴。

你决定给他取个名字。

当然要先问过本人。

“告诉我你的名字吧,写下来就好。”

他呆滞了,十指交叉相握,不安窘迫地摇摇头。

“你没有名字?还是说忘记了?”

他比了个“二”,以示后者。

所以你有了正当理由给他起名。

“白狸,怎么样?”

毕竟一副灰白的小猫模样,你也怀念自家的猫了,还好有同居的舍友照料。

少年止不住地点头,高兴地拉着你的手。

「摸摸我」

你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

3、

那是个意外,你居然碰到了也是从现实误入这个游戏的人。

但他们三三两两组队,来自不同国家,你在暗处观察了一下,虽然语言不通,但你能感受到他们对这个游戏的了解。

或许他们知道通关离开的途径。

你不确定他们是敌是友,只好藏起来多观察。

白狸乖顺地待在你旁边,顺着你的视线看向那个小队时,灰白的眼里闪过一丝诡谲流光。

那支小队正在休憩时,看上去十分平常。

可你看着天花板上的小队和自己正踩着的平坦地面,渐渐渗出血红的墙壁,不由得冷汗直流。

可他们对自己已踏入重力颠倒的怪物胃袋浑然不觉。

“白狸,放下他们。”你侧身对他说到。

少年歪了歪头,灰瞳与你相撞,一副无辜的模样。

「摸摸我?」

又名《我的死鬼老婆hso》

“乖孩子?”你皱眉。

白狸乖巧地拉着你的衣角,点头附和你,却被自己脖子上的铁钉磕到下巴,疼得唔了一声。

“别动了,又磕红了。”你知道,他又在做出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逃避不想回答的话题。

「摸摸我疼」

少年小心翼翼试探着牵过你的手,放在自己的头上,像小猫一样蹭着主人的手心。

但你收回了手。

白狸瞳孔一缩,透过眉眼前的碎发无声而委屈地望着你。

你...

你认真对上他的视线,语气尽可能温柔:“乖孩子,我在原来的世界有很重要的家人,不能永远留在这里。”

他沉默了,脸色惨白。在你不肯退让的态度下,少年突然剧烈地摇头,手腕脚腕处的血洞开始往外流出沉黑浓郁的线,一点点汇聚在一起,逐渐在你们脚下蔓延,仿佛下一秒就可以收拢成绞死猎物的茧网。

你的心提了起来。

他是要杀了你吗?

你努力保持着残存的理智,但有种说不清的混乱癫狂在脑子里胡冲乱撞。

“白狸!”

你猛地拉住了他的手,手指深深地陷入了那不断溢出的黑线,里面并不是想象中的粘稠可怖,而是冰冷空洞,就像伸进一片虚无。

他依然对你的触碰有反应,不受控地浑身颤抖,灰白眼眸却带着执拗疯狂。

「不会让你走」

「永远永远我们一起」

你见他完全不听人言的模样,心一横,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在黑线蔓延中被吞没,但他愣住了,灰白脸蛋上多了一片红色的印。

他怔怔地看着你的手。

那双一直抚摸安慰他的、温暖无比的手。

「我疼」

一滴,一滴的泪水被染上灰白的无望,从少年空洞无神的眼眸里落下,砸在铁钉上,黑线里。

「我好疼啊」

少年无声哭泣着,无数嘈杂的声音却在你的脑海诉说他此刻的委屈难受。

“白狸,”你有些后怕,但更多是不忍心,几乎是语无伦次的:“我们一起,从这里出去好不好?我带你看我的世界,我住在沿海的地方,还养了一只猫,和你很像,每天工作累了下班就摸摸它,它也很粘人听话,我们可以一起带它逛街,海边很舒服的……这里到处都是怪物、血,晚上还会担惊受怕,走来走去都是相同类似的空白房间,我不喜欢这里,再待下去会疯的,白狸,我接受不了疯掉的自己,我宁愿死去——白狸,你宁愿看着我死吗?就像之前遇到的人们,被怪物那样分尸吞吃,你舍得吗?我知道,你一定很厉害的,带我出去…带我出去啊……”

你越说越激动,想要流泪,却什么也流不出来,对他那无动于衷的模样只是愈发无力绝望。

对啊,他怎么可能放你走。

然而脚下的黑线慢慢地消退了。

冰冷的手贴上你的脸庞。

「我不能离开你」

「会和你一起」

「不要死」

「死很痛会被锁着吃掉」

黑线缠绕着,最终吞噬了你。

你得救了。

仿佛人间一梦。

醒来时正倒在床上,猫咪舔着你的脸,柔软温暖的人世气息终于再度落在你的身上。

可你忘不了白狸。

你开始主动去了解这个恐怖游戏的内容。

但始终不敢下载尝试。

你几乎是看着那些图片,就有了实质的感受,切身体验过的恐惧。

于是你去它的论坛,搜集内容,玩法,角色。

现在最大的论坛贴子是说有好多游戏大神同时消失,很久不更新攻略了。

原来,还有好多人被拉进去。

他们还能出来吗?

这太诡异了,你想报警,又考虑自己被关进精神病院的可能性有多大。

除此之外,排除那些长相扭曲的怪物,一个看不清脸的少年吸引了你的注意。

你看到这张图片的刹那,嘴里不经念出熟悉的名字。

“白狸。”

不断翻看那些帖子对白狸的讨论。

【受不了了,玩了三个星期还没打通罗盘章,我连白的面都没见到。卡死我了呜呜呜呜,我不想看这些傻逼丑鬼了,白快来鞭笞我prprprprp】

【太变态了吧,算了我什么也不懂,我只是白的小狗】

【纯萌新,白是谁?】

【是这个游戏的隐藏大boss,目前只有很少的人打到他面前,不过还没通关,因为全身是灰白的就被玩家叫白了】

【hj都没打通吗?】

【hj都失踪断更了,之前就追他对白的研究攻略,现在啥也没有呜呜呜呜呜】

【最新不是说在地下室有几率见到白吗?不过一碰到就死啦死啦滴】

【哈哈哈哈上次我就刷出来了,nnd一上来给我糊个大招,直接给我干死了,只能重开那章】

【走正常线就能通关了,碰到白就只会被秒杀,根本不可能从白线通关吧】

【但是现在所有大佬都在尝试白线通关的方法,卡bug都打不过,这boss出现在屏幕玩家必死】

【白线怎么刷出来的?】

【有运气成分,还要解锁前章的城堡夫人的隐藏结局,现在大佬们还在挖夫人和白的剧情,好像说夫人是白的分身来着】

【啊??我老婆竟是一男的分身,我接受不了!】

【城堡夫人…你们xp真的逆天……】

下面的贴子都歪了,你翻看着这些零零碎碎的线索,抓不出一点白狸的更多消息。

还有很多似是而非的蹭热度的攻略贴,对白狸胡捏乱造,你根本看不下去。

他们对白狸的了解程度还没你高。

难道想再见到白狸,只能在这游戏里了吗?

你怀着沉沉心事,抱着自己的猫咪睡去。

很久都没有白狸的新贴出现,好像再没人刷出过他。

那些疑似失踪的游戏大佬们渐渐回来了一两个,只是不约而同删除了所有关于白狸的攻略,并且宣布不再更新这个游戏的内容。

有人向官方反馈隐藏boss白的刷新概率是不是出bug了,官方之后给出了处理bug,修改白线的公告。

隐藏boss不再是白,而是一个更符合怪物形象的,能被玩家杀死的存在。

白狸的事就这么沉寂了下来。

好像在有他的世界消失了。

你看完公告,在“删除原来隐藏boss数据,并进行修改整理”上久久停留,最终屏蔽掉这个游戏的话题,合上电脑。

那个浑身伤痕,黏人求抚摸的少年,消失了吗……

你感到心里压了一块石头,几乎喘不过气。其实你一直排斥异性接近,从学习到工作都慢慢自己过来,就算有好不容易看对眼的,但对方因为和你在亲密事上的不合对你提了分手。

你至今忘不掉对方那难以置信的嫌恶的表情。

“看你长的这么乖,怎么想这样做?真离谱。”

如果是白狸…

他大概会乖乖地贴着你的手心,接受你的所有,再撒着娇说自己是乖孩子吧。但他太黏人了,几乎要每时每刻都贴在一起,你要去工作的时候,他就只能自己一个人待着,也许会在你回家时委委屈屈地看着你,所有的情绪都在他灰白眼眸里清晰而直白的表露。

然后呢?他会怎么做?是阻挠你离开还是作出可怜的小模样?

可惜你永远都不会再知道了。

因为他放走了你。

你说你们一起离开,但自己也清楚。

他大概只是一串数据,究竟是怎样的怪力乱神,引发这些诡异的事情,又怎能将一串数据变成活人…哦不对,他不是活着的。

那种伤,到了你的世界,只会死掉吧。

准确来说,他在他的世界也早就死掉了。

没有人知道他的经历,官方都抹除他的存在。

结局大概就和你工作丢掉的废稿一样,在垃圾桶自生自灭。

但是,他是你的白狸啊。

无数次睡梦里,梦到了那些可怖的经历,唯一的幸运就是遇到那个少年。

“喵呜…”

似乎是猫咪舔舐着你的脸,将你的泪水舔干,你被闹醒了,迷糊着想提着猫的后颈放远点,却摸到了一团软软的头发。

你猛地睁眼,只见灰白的少年凑得极近,脸上冰冷柔软的触感告诉你正在被舔吻这件事。

“白狸……?”

少年跪坐在你的床上,脸贴着脸,他轻轻发出了声,和你想象的声音一模一样。

“是我。”

你不敢置信,呆滞着,伸出手去触碰他,摸到他时,他的喉咙里溢出一声轻呼,脸上微微泛红。

这是他曾经那具死白的身体从未出现的反应。

“喜欢,喜欢你,再摸摸…”

他又一次黏了上来,你轻轻推开:“别动。”

少年果真不动了,乖乖坐在床上,你的猫就亲昵地蹭着他。

你坐起来,仔细地打量他,从头发丝到脚,深深的将他这个人刻进视野。

他那些可怖的伤痕都没有了,关节处的洞穿,脖子上的铁钉,只是皮肤过分的白,眼眸依然是浅淡的灰白,却没有之前的死气沉沉,而是流光溢彩,极其迷人。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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