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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江市各行各业近几年都发展起来,这边临江,地理险要,前两年几个商业大亨带着资金定居这座城市,以长远的目光看待那几块地皮,那时候用全部身家买下的地,只两年身价立刻翻了十几倍,万丈高楼平地起,全新的商业价值吸引一大批创业者到来。

也因为它临江,半个世纪前被一些组织性的头目占领过,势力每年愈盛,惹得当地警方憎恶却奈何不得。

那几个商业大亨后来在莞江占据了自己独一份领地。

邝家常年活跃于商业聚会,竞标里十次势必参与其九,邝老爷子在世时常随其夫人念佛普渡,养的儿子却不怎么样,阳奉阴违,背地里没少作奸犯科,用钱摆平一切。

林...

林家早几年已经退居边缘,不爱凑热闹,一心妄图打造书香世家形象,为此特意在二小姐林沫十八岁时送去国外深造,想借题发挥,暗示众家族,林家早已今时不同往日。

莞江东边开了个通货的码头,黑白两道在这边进行交易,赌场也在地下开了一个,当年国内环境差,国防宽松,一大批受过专业训练的打手往东南亚一带运输违禁物品,领导者从中榨油,组织长年累月,越发壮大起来。

刘耀文是顾家养在身边的杀手,因为这两年起了别的心思被顾老爷子发觉,被遣离码头干一些非专业的活儿。

顾家树大招风,暗地里众人心里都清楚,顾老爷子培养的这批人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货色,却又偏偏对这些人有需求,除必要当面不会让人没脸。

刘耀文在这种情况下接到任务处理掉邝家私生子邝誉,因为心烦气闷下手没个轻重将林家那二小姐也绑了过来。

没曾想两人殉了情,双双赴死,事情倒变得有点棘手。

刘耀文安静听完才淡淡说,“把情况转告上面,我这几天先不回了。”

刘耀文把一根烟抽完才回了房子,这边几乎快到郊外,从外面看全是黄土草木,不会引起怀疑。

他路过房间,打开门看宋亚轩低着头在吃饭,听见动静抬起视线看了刘耀文一眼。

“吃得真够慢的。”

宋亚轩知道下午要离开,跟在刘耀文身边的两个人在外面谈话被他听见了。

邝家那边倒是没什么,只是林家发现二女儿不见急得团团转,警方虽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多年,碍于表面功夫也不得不同意追查。

“你哑巴了?”

男人靠近,胸膛慢慢贴住他的后背,刘耀文伸手摸宋亚轩的脖子,手指触及一片光滑,语气暗含威胁,“说话。”

“说什么。”

宋亚轩僵硬着坐直,“我吃饭一直很慢。”

“我那天说让你亲一口,帮你报仇。”

刘耀文在他耳边漫不经心笑了声,“你还真说亲就亲啊。”

宋亚轩感觉有一只手顺着他的尾椎往下摸,一路畅通无阻,男人用力地揉捏一把他的屁股,敏感的地方被手掌整个包裹起来。

宋亚轩忍着战栗,“我就算不亲,你也会杀掉他,邝誉死不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刘耀文懒得听他在说什么,弯下腰在宋亚轩颈边吸了口气。“原来男人也能这么香,屁股这么软。”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他用力拍了下宋亚轩的脸,语气顿时冷了下来,“没人会喜欢看不老实的宠物带着气性的眼神。”

宋亚轩还是摇头否认,“我没有。”

下午两点,宋亚轩跟着上了一辆货车,后门敞开着,刘耀文手底下那两个人说保险起见要给他套上黑色的麻袋。

刘耀文跟他对视一眼,“不用,他要跑早跑了。”

宋亚轩上车后坐在男人旁边,问他,“什么时候让我走?”

刘耀文长腿交叉张开双臂往后靠,“你怎么好意思麻烦我的?自己没长腿?”

宋亚轩愣了愣,“没有手机没有钱包,我自己回不去。”

男人轻笑一声,勾了勾他的下巴,“那你再亲我一口,我送你回去。”

这话任谁都能听出是不正经的撩拨挑逗,车上另外两个绕是训练有素也没忍住往这边瞄了一眼,嗓子干咳了声。

等了几秒没动静,刘耀文刚要开口说要你有什么用,肯定是找个有信号地方丢下去自力更生,话还没出口脖子就被人伸手揽住了。

宋亚轩这次没闭眼睛,只是嘴唇对着嘴唇贴了下,犹豫半秒轻轻伸出舌尖碰了一下,立刻触电一般移开了。

他有点尴尬地脸红,“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刘耀文笑得大声,“这儿四个人凑不出一个君子,你说的哪门子君子。”

宋亚轩偏头看着倒退的小路,后知后觉自己鲁莽了。

很少见的情况,他在陌生人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失态。

五天里辗转去了人烟罕至的地方,没有信号,没有工作,也没有他的画笔,宋亚轩靠在货车上抱住手臂,漫无目的地想着爸妈,一瞬间反应过来又觉得不值得。

一个小时之后,刘耀文扔了个面包过来,掉在宋亚轩两腿之间,被男人细细打量了一遍,不怀好意的眼神。

宋亚轩撕开包装咬了一口,一边慢慢地嚼一边转头问他,“有水喝吗?”

刘耀文啧了一声,“你哪儿来那么多要求,没饿死你就算不错的了。”

“哦。”他点点头,不说话了。

货车司机是提前打好招呼来的组织掩护,宋亚轩看路边渐渐开朗,多了点现代的东西,不至于一片树林了。

他想了很多,下定决心要斩断过往的一切,邝誉已经死了,死脑筋的那个宋亚轩也跟着死了,死得彻彻底底,在一颗心被伤过无数次之后。

身边有人挨近了一点,男人身上有烟味,有点浓,惹得宋亚轩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刘耀文瞬间皱起眉头,“妈的,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娇贵成这样。”

“鼻子有点问题。”

宋亚轩揉了揉鼻头,无奈地解释,“天生的。”

“你来莞江多久了?”

“好几年了,从考上大学就没离开过。”

刘耀文把他从头看到尾,“什么工作?”

“插画师。”

宋亚轩想了想,“给书配插画,那种。”

“怪不得。”刘耀文嗤笑,“手嫩。”

两人好半天没说话,刘耀文有手机,宽大的手掌里显得小小一个,低着头回了几条消息。

宋亚轩看见远处的铁轨,这个点没有火车在运行,似乎能听见远方有拖长了音的汽笛声。

他喃喃自语,“有铁轨。”

宋亚轩也没看刘耀文,突然开口问他,“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不想知道。”

“……”

宋亚轩微微扬起下巴,眼睫毛在微风下轻轻颤了颤,“大学异地的时候,我书包里存了好多火车票,总是我去找他,回去的时候也没人送过我。”

刘耀文抬头嗯了一声,“所以像你这样的蠢蛋活该被骗。”

宋亚轩说对啊,不蠢怎么会被人利用了整整五年还劝说自己这是爱情必经的磨难。

他笑得有点苦涩,“所以有句话说,人们只记得跋山涉水去见的人,不会记得跋山涉水来见自己的人。”

晚上入了莞江,几个人坐在车里准备下去,突然听见外头警察盘问的声音。

宋亚轩看见刘耀文跟那两个手下交换了眼神,迅速摸向腰侧,警惕地屏息听着。

他往外面看了一眼,加油站旁边的便利店亮着灯,几个店员正坐在窗边吃泡面。

警察声音突然变大,“说这么半天干嘛,让开,例行检查。”

司机还在弯着腰商量,“都是一些珍贵货物,不能见光的。”

刘耀文半蹲在车厢边缘准备跳车,被宋亚轩紧张地拉住了衣袖。

他用气声问,“你们这么走了,我怎么办?”

刘耀文皱起眉头,“自己想办法。”

宋亚轩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三个身影利落跳下车,下一秒车帘被一层层掀开,手电筒的光猛地照向自己。

“谁在里面!”

他举起双手,支支吾吾半天才编了个理由出来,“我迷路了,就是想免费搭个顺风车而已。”

心里却在暗骂,邝家从哪儿雇来的杀手,一点人性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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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好懒

1个月了这51篇还是我上回存的

等我放假了在整理各种类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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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日蛰伏在远海尽头,浩荡的海平面被倒影晕出一片波光粼粼的金色,过了层滤镜的美,与红闪闪的警笛声交相辉印,年少的宋亚轩站在红砖碧瓦的楼阁前,看见母亲笑着和警察道歉。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母亲理智冷静的脸,一个绝望的念头从心底涌上来,有人在耳边轻语,看吧,她什么都知道。父亲站在一旁斯文的笑,戴了金边框眼镜,订做的西装礼服熨帖地穿在身上,黄昏描红了的眼睫,镀了层圣光,像魔鬼穿了衣服装成周正的人。

嘴唇不受控制地发抖,宋亚轩的眼前一片发黑,疼痛的错觉从手背上传来。远方的落日一点点沉入海底,他恍惚间睁开眼...

嘴唇不受控制地发抖,宋亚轩的眼前一片发黑,疼痛的错觉从手背上传来。远方的落日一点点沉入海底,他恍惚间睁开眼,看见一片虚无和空寂。

……

宋亚轩猛地坐起身,额间冒了密密麻麻的冷汗,他抬手抹了一把。

台灯散发柔和灯光,刘耀文在一旁关心地问:“怎么了?做噩梦了?”他刚洗完澡,发丝湿漉漉垂在额前,“我洗完澡出来看你睡着了,没舍得叫你。”

宿舍里有股淡淡的沐浴露清香,宋亚轩望着神情柔和的刘耀文,快速跳动的心脏渐渐平稳下来,他摇摇头,淡然一笑,随口胡诌:“梦到你不理我了。”

“怎么可能?”刘耀文扬声反问,控诉的眼睛闪闪发亮。

宋亚轩看着他的眼睛,觉得沐在月光下的大海某处,满足又安稳,他又开始安心地吃安眠药,药瓶的标签贴被撕掉,在刘耀文好奇发问的目光里,他淡然自若地解释是钙片。

第二天晚自习后刘耀文来到高三楼下,等待的间隙他低头玩手机,学生蚂蚁一般成群结队涌出,一双女式白鞋在他面前停留,温柔细弱的女声:“你好。”

刘耀文抬头,面前的女孩子五官细腻漂亮出众,散落的发丝垂在肩部,正紧张地看着他,情绪几近惶恐。

“额,你好。”刘耀文收起手机,“请问你是?”

沈嘉玥笑笑,把手里的雨伞递到他面前,“我叫沈嘉玥,昨天谢谢你……”

刘耀文恍然大悟,他接过雨伞道:“不用谢。”

气氛沉默了几秒,刘耀文焦急地望向教学楼门口寻找宋亚轩的身影,面前沈嘉玥不安地扯自己衣摆,“你是在等宋亚轩吗?”

“对啊,你怎么知道。”刘耀文收回视线看向沈嘉玥。

沈嘉玥问:“你得罪了宋亚轩?”

刘耀文疑惑地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嘉玥紧张地深吸一口气,靠近刘耀文,颤声说:“他……”

“你们在干什么?”温和的询问声仿若惊雷在沈嘉玥耳边炸起,她的脸色瞬间惨白,僵硬着身子站在原地。

宋亚轩看着几乎贴近的两人,面上笑意盈盈,眼底却结了冰,目光冷冷地盯着沈嘉玥。

刘耀文下意识回答了一句,“没什么。”他转头看一眼惊恐的沈嘉玥,觉得奇怪,他低下头,单纯地发问:“你刚刚想说什么?”

沈嘉玥剧烈地摇头,转身飞快地跑走了。

刘耀文目露困惑。

宋亚轩站在他身后,看着沈嘉玥跑走的身影,不屑地笑了一下,他走上前,把刘耀文整个抱进怀里,将头埋在他颈窝里蹭,语气放软,“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刘耀文瞬间被吸回注意力,他震惊于宋亚轩过于主动的亲昵,结结巴巴地说了昨天借伞的意外,末了补充一句,“她刚刚来还伞。”

他看不到的地方,宋亚轩的表情变得有些冷,他微微弯了弯唇角,调整好表情,抬头懵懂地说:“我以为你喜欢我。”

刘耀文被宋亚轩突然的直白惊住了,雨伞“啪”一声摔落在地,他睫毛扇动,颤颤巍巍地想要后退,可惜宋亚轩抱的太紧,他没挣开。刘耀文神情慌乱,“我喜、喜欢你啊”,一句话说的磕磕巴巴。

“喜欢?”宋亚轩眼神变得委屈,“你是保护欲作祟吧,想照顾人,比如莹莹、沈嘉玥还有我。”

刘耀文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怕宋亚轩误会,慌忙解释:“不是的,你本来也不需要被保护,我、我是……”

宋亚轩叹口气,不忍心再看刘耀文手足无措,打断他:“不管你怎么想,总之离沈嘉玥远一点。”

刘耀文下意识问了句,“为什么?”

宋亚轩没吱声。

刘耀文不知为何想起尚晟说他谈过恋爱,原本慌乱的内心一时有些不是滋味,他失落地垂着眼说:“知道了,离她远一点。”又撇开头,捏捏宋亚轩的手臂示意他松手,“我困了,亚轩,回家睡觉了。”

“好——”计谋得逞,宋亚轩笑得眼角弯弯,俯身主动捡起被刘耀文遗忘的雨伞,凑到他身边任他牵着手臂往回走。

沈嘉玥一口气跑回宿舍,气喘吁吁地背对着门,脱力般地滑了下去。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让沈嘉玥打了个寒颤,她手忙脚乱地拿起,是个陌生号码。

她不想接,却不敢不接。

“沈嘉玥,你要想好好毕业,就老实点,别再来招惹宋亚轩。”手机那头严浩翔的声音传来,冷漠且不耐烦,沈嘉玥却忽然松了口气,不是宋亚轩。

她假意抽泣,可怜兮兮地说:“翔哥,我才是受害者,宋亚轩骗我……”

舍友瞄了眼坐在地上哭泣的沈嘉玥,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对此视而不见,不知是谁小声说了一句:“有病。”

宿舍里浴室的镜子一片水雾,宋亚轩抬手擦拭,露出一张笑容单纯灿烂的干净脸蛋,他向来明白自己的优势,并擅长将其发挥到最好。

沈嘉玥是这么被骗的,刘耀文也是。

如今沈嘉玥的出现再次提醒了宋亚轩,欺骗的雪球越滚越大,横亘在他和刘耀文中间,变成一颗不知何时就会引爆的炸弹。宋亚轩清楚地意识到,不能让这颗炸弹爆炸,以前是担心马哥生气,现在是害怕,他害怕刘耀文知道这一切。

他害怕失去他。

每当这种时候,刘耀文总会害羞,脑子里就好像煮了一团浆糊,心甘情愿任由宋亚轩摆布。他在欣喜之余又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宋亚轩是知道他对过于亲近的接触会脸红会慌乱才故意这么做的。

可当宋亚轩圆润柔和的眼睛全心全意地望着自己时,刘耀文又觉得,就算真的是宋亚轩的小心机,他也毫无抵抗力,只能束手无策。

小休那天下午姜磊从临水四中来找他玩,没法和宋亚轩一起看电影,刘耀文干脆带着他和周未去赴约,四人在学校附近的小吃街闲逛。

小吃街南北贯通,两侧密集的小店鳞次栉比,路中间或零散分布着流动小吃车和摊子,遍布着各式各样的小吃美食。

宋亚轩乖乖地挨着刘耀文走,周未早就习惯了,对两人亲昵的行为和旖旎的气氛视若无睹。姜磊却怎么看怎么怪异,他痛苦地跟在两人身后欲言又止。

他们在街边的小吃车前等串烧,摊主是个面颊凹瘦的嬢嬢,正忙碌地招呼客人,她看见刘耀文几人,边忙边笑着说:“几个小帅锅是时代高中的吧。”

周未热情地回应:“您怎么知道的?”

“哎呦,你们这么大的娃娃,肯定是嘛,”她乐呵呵地同他们谈天:“我儿子也是你们学校的。”

“您儿子谁啊?没准我文哥认识呢。”姜磊还在纠结,心不在焉地随口问道。

嬢嬢不好意思:“叫秦旭,上高三喽,你们认识迈?”

刘耀文诧异地抬起头挑了下眉,他身侧一直安安静静的宋亚轩微微皱眉,热烈的气氛在一瞬间僵冷,死寂的沉默漫延开来。

嬢嬢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她问:“怎么了?”

周未冷笑一声:“13班的秦旭?”

嬢嬢茫然地摇摇头,“我不知道啊。”

刘耀文厌烦地转身想离开,周未扯住了他,扭头冲她说:“阿姨,你知道您儿子在学校做了什么吗?”

女人愣了愣。

周未毫不留情,一股脑地将秦旭带头打架、逃学斗殴、欺凌同学的事全说了出来,他想起开学以来刘耀文所遭受的欺辱与非议,恼恨地将它们一件件一桩桩扔出来,砸在女人面前。

一旁的姜磊不可置信地看一眼文哥,见他冷冷地站在原地,姜磊越听越气愤,不敢相信他最为敬佩的班长,意气风发的少年竟然遭受了如此多的委屈。

嬢嬢被说的面红耳赤,她反应过来,看有人围观,和善的皮被撕下来,凶恶地皱起脸,大声嚷嚷道:“你乱讲什么!谁准你这么造谣我儿子的!”

“什么造谣啊!你儿子被学校勒令回家反省一个月……”

女人错愕,恼羞成怒地啐了声,“不买东西滚!”

一旁的姜磊忍不住跟呛:“这什么人啊。”

刘耀文“呵”了声,“周未,姜磊,我们走。”

他不屑于和她理论,握着宋亚轩的手腕转身离去。

女人在摊前骂骂咧咧不肯罢休,好像谁声音大谁就有理一般,乌托邦长大的少年少见如此荒诞的闹剧,她丑恶的嘴脸让周未和姜磊瞠目结舌。刘耀文不在乎反而释然,他对秦旭这类人向来不屑一顾。

到了傍晚,刘耀文和姜磊道别,小休结束,他准备去上晚自习,宋亚轩扯扯他的袖子挽留他,示意周未先走。

周未二话不说,识趣地跑了。

两人凑得近,宋亚轩弯弯手指,勾住了刘耀文的小指。

他们时常有越矩亲密的肢体接触,如此小心翼翼的牵手却是第一次,暧昧绻缱的氛围里,刘耀文的脸红了,他强装淡定地问:“怎么了?”

宋亚轩认认真真地看着他:“你不用担心秦旭的事。”

没料到宋亚轩会这么说,刘耀文愣了愣,他的心软化在他真挚的关心里,在他的认知里,宋亚轩干净美好、单纯善良,他见不得他接触这样肮脏的人与事。

刘耀文笑了笑,回握住他的手,“我不担心。”

小休的插曲于刘耀文来说微不足道,甚至不如宋亚轩傻乎乎的关心让他在乎,更没能在他的生活里荡起一丝波澜,可这于秦旭来说却是轩然大波,足以毁掉他仅剩的自尊和灵魂,成为压垮他理智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暴躁如雷的父亲在网咖找到他,扯着他的头发把他扔到大街上拳打脚踢,母亲戳着他的鼻梁骨边哭边骂,哭自己命苦,骂他没出息。

父亲摁着他头往地上撞,浓稠的血从额头滑到鼻尖,一圈密密麻麻看热闹的人,秦旭抬头,看到其中几个和他一起上网平常叫他旭哥的人,鄙夷地站在其中,脸上是看笑话的揶揄神色。

恨意迸发,他疯狂地想要杀掉这些虚伪假意的兄弟、不负责任的父母以及起哄的人,结束自己肮脏恶心毫无意义的人生。

可他太懦弱,只能抱着脑袋嗫嚅:“爸——我错了,我错了——”

父亲怒斥:“你妈摆摊遇见你同学了,她还去你学校找了你班主任……逃课、打架、回家反省……”

母亲哭喊:“你欺负那个刘什么文,他遇见你妈了,我这么大年纪被他们几个小孩指着鼻子骂……”

秦旭睁开腥红的一双眼,咬着牙阴狠地吐出刘耀文的名字:“是他,我就知道……”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女人歇斯底里地嚎叫。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这是秦旭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他怨恨地闭上眼,不肯服输地反驳:“我一直都是这样的。”

父亲的拳头如预料般砸在身上。

秦旭咬着牙想:我一直都是这样的。

TBC.

小狗文学

养尊处优少爷x努力还房贷社畜

一发完1.2W+

请勿上升

01

最后把家里打扫一遍,保证肉眼可见的地方没出现一丝灰尘之后宋亚轩看着干净整洁的地面不由得松了口气。

转头看向客厅墙上挂着的钟表,距离新租客的到来还有五分钟。

刚准备坐下休息一会,门铃就响了,看来新租客还算是一个守时的人。宋亚轩起身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个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

男人脖子里挂着耳机,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抬起头和他对视的时候,宋亚轩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桀骜不逊,甚至不用问名字,他就能确认这个人就是在网上跟自己聊天的租客。

“你好。”

宋亚轩...

宋亚轩露出一抹笑容朝对方伸出了手,男人似乎不愿意客套,目光直逼房间内的布局,宋亚轩也没觉得尴尬,毕竟一开始他就知道对方的性格不太好相处。

宋亚轩并不是临时起意要找人合租,事实上这个房子从装修好之后宋亚轩就一直是跟别人合租的状态。房子是他的,是他初到这边工作,贪图那一点住房基金的优惠,没忍住诱惑,在公司附近买下的。

一个接近二百平的大平层对他一个打工人来说的确有些奢侈,虽然这几年他的事业平稳上升坐到了主管的位置,但每月的房贷也能轻松压垮一个社畜,所以从那时候宋亚轩就一直有合租舍友。

“刘先生,需不需要我再把要求跟您说一遍?”

“不用,我记得住。”

宋亚轩的合租要求很简单,必须是男性,最好单身,即便不单身也不能把对象带到家里,不能养宠物,不要太邋遢,对于生活和相处要有分寸感。

这些基本上是大众租房的必备要求,况且他们是合租抬头不见低头见,多一些附加条件也是合理的。

“那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平时要直播,所以得在房间里装隔音棉。”

这一点在手机上聊天的时候宋亚轩就已经知道了,他也查询过装隔音棉并不会对房间有什么破坏,反而能更好的隔绝噪音,况且对方愿意自己出钱打理,自己没必要不同意。

“还有,你不要叫我您了,我叫刘耀文。”

宋亚轩比刘耀文大了五岁还多,被一个算是“长辈”的人称呼“您”刘耀文听着实在不舒服。

“好的。”

宋亚轩没想到对方还比在网上的时候好说话一些,也能看出就是个小男孩,租房子什么都不问,上来就要签合同。

“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房租一个月两千,押一付三。”

这里本来就是市中心,房价贵的离谱,而且宋亚轩这里的家电水电一应俱全,所以两千块真的已经是非常合适的价格了。

“我平时上班只有周末在家,没有在家聚会的习惯绝对不会吵到你,这个你可以放心。”

宋亚轩的生活极其单调,毕竟他是一个身上还背负着房贷的社畜,一切高开销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那你能包我的早晚餐吗?”

“什么?”

宋亚轩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他还是第一次见租房子要求房东管饭的人呢,宋亚轩觉得自己看起来也不像是大冤种吧。

“你应该看得出来吧,我不会做饭不会做家务,你难道要让我一日三餐吃外卖吗?”

刘耀文两手一摊,宋亚轩的表情都有点裂开了,一开始在网上聊天的时候对方说自己是跟家里闹了矛盾所以才出来租房子,宋亚轩以为就是简单的有钱人家的小孩出来体验生活,还想着有钱人家的孩子说不定家教很好能省点心。没想到是把自己当真少爷了,都出来租房了还要别人伺候。

拿他当保姆吗?

“一个月五万,包我的吃住。”

他可以是保姆。

刘耀文一句五万让宋亚轩原本想说的话咽到了肚子里了,对方不愧是少爷五万块钱说给就给,这都赶上宋亚轩好几个月的房贷了。

“只是做饭?”

“嫌少?”

“成交。”

做饭就做饭吧,只要少爷不是顿顿鲍鱼龙虾他都能做。于是宋亚轩看在一月五万的份上爽快的跟刘耀文签订了合同,下一秒看着账户上多出的二十万余额,他真的很难不笑。他老板发工资的时候要是有刘耀文一半爽快就好了。

好在刘耀文没说让他今晚就开始做饭,因为安顿好家里的事情宋亚轩还得回公司上班,今天是工作日,他特地请假回来的。

因为莫名其妙多了二十万,宋亚轩回公司的路上心情都好多了,盘算着要是刘耀文有兴趣在家里住个一年半载,那他的房贷岂不是不用愁了。收个房租比他俩月工资还高。

“宋主管?家里的事情处理的还顺利吗?”

回到公司销假的时候人事小姐姐看他高兴的样子忍不住问了一句,不问还好一问宋亚轩差点笑出声,只可惜财不外露,这份喜悦也就只有他自己能享受了。

宋亚轩刚走没一会,刘耀文花钱请的搬家大队就来了,一伙人风风火火的把卧室从头到尾改造了一遍,刘耀文在旁边做监工。中途好朋友也来帮忙,看着他的新地盘不禁咋舌。和他家的大别墅比起来这个地方也太小了。

“你能不能穿个鞋套。一会你留下拖地。”

刘耀文不满的把朋友从客厅赶走,他刚来的时候这个家可是干干净净的,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房子还能有人给他做饭,刘耀文觉得宋亚轩应该是爱干净的,所以进进出出的这些人都穿了鞋套,唯独他朋友这个漏网之鱼。

“凭什么。”

“因为这是别人的家。”

最后朋友真被刘耀文抓着给宋亚轩家拖了一遍地,看着恢复整洁的客厅刘耀文满意的点点头,虽然他自己不会干,但他可以让别人干。

【晚上好文哥】

【今天怎么迟到了,不是哥们你还真搬家了呀】

【说搬就搬,少爷受不得一点气】

【这是搬到哪去了】

【看着比之前平易近人了很多】

刘耀文现在的工作是个游戏主播,跟家里吵架也跟他打游戏有关,父亲觉得他这是不务正业,不如早点进公司继承家业。刘耀文特别讨厌家里人对他指手画脚,父子俩还因此大吵了一架,最后刘耀文宁愿搬出来住也不愿意听他父亲的话了。

“跟别人合租的。”

【哈哈哈哈文哥也是沦落到合租的地步了】

【谁那么惨,要跟文哥共处一室】

【别说了,小心一会他又摔键盘】

【说他脾气大吧,他不骂人,说他脾气好吧他又跟自己过不去,还特别好哄】

放下包刚想去厨房做饭,宋亚轩就突然想起来今天住到他们家的那位少爷了,虽然少爷没说今天就要吃他做的饭,但出于客气他还是想问一句。

刘耀文刚输掉一局对战就听到了敲门声,平时除了他爸没人敢在他直播的时候打扰他,刘耀文烦躁的揉了揉头发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进。

宋亚轩推开门但没有进去,卧室已经跟自己离开时大不一样了,不过这都不是他该操心的,他只是来问刘耀文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都行。”

“那你想吃什么?”

“随便。”

【好一个无效沟通】

【都行,随便,刘耀文你就庆幸你不是我弟弟吧】

【这要是我弟弟,我一巴掌过去他这辈子都随便了】

【是室友的声音吗?感觉还挺好听的】

【这都不生气,看来室友是个好脾气的人】

【室友是男生啊】

【不是男生才奇怪吧,孤男寡女是不是也不太好】

【前边新来的吧,主播是gay,男生和他住一块才危险呢】

“我虽然是gay,但我也不是见个男人就喜欢好吗?我没那么饥渴!”

宋亚轩走了,刘耀文才发现公屏上的话题已经跑偏,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他是gay,但他搞纯爱,虽然二十一年了也没谈上恋爱。

【说实话,文哥这个条件放在男同界属实抢手】

【何止是抢手,他可是1呀,在遍地是0的世界他简直是天菜】

【所以他为啥没谈上恋爱】

【他嘴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话说你室友长啥样好看吗】

“还行吧。”

这倒不是刘耀文给面子,是他觉得宋亚轩长得真的还行,至少比他见过的那些人好看。

【你都觉得好看了,那就是天仙啊】

【努努力文哥,拿下来你就不用付房租了】

【房租?就文哥这种恋爱脑,他能直接把房子买下来送给人家】

“你们真是有病。”

过了半个小时,宋亚轩又来敲门,说晚饭已经做好了,公平齐刷刷的说他好福气租房子还有舍友伺候,让他边吃边播。

于是刘耀文就从电脑切换到了日常聊天模式,举着手机出了门。

“就吃这个”

看着餐桌上极其无聊又平淡的家常菜刘耀文发出了疑问,今天可是他俩第一次共进晚餐,他本以为怎么着也得红酒吧、配几根蜡烛呢。

【你还挑上了】

【你自己说的随便】

【这怎么了,只看着多好吃啊】

【让你们有钱人也体验一下我们平民吃的饭】

“随便的晚饭就是这样,爱吃不吃。”

本就因为公司的事情心烦意乱的宋亚轩听刘耀文这样说情绪一下子没憋住,是他自己说的随便,怎么饭做好了还挑剔起来的。

“你......”

刘耀文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反驳,他下午一直忙着搬家本来就没吃东西,现在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倒也不顾上跟宋亚轩理论了,把手机架到一旁拿起筷子坐到了宋亚轩的对面。

【大丈夫能屈能伸】

【有脾气但不多】

【刚刚还在说室友温柔哈哈哈】

【室友有温柔但也不多】

【一边挑剔一边往碗里扒,真香定律永不缺席】

【室友应该罚他一会去洗碗】

宋亚轩倒还真没有让一个月交五万块钱伙食费的少爷去洗碗,不是不敢,是怕刘耀文一怒之下把他新买的盘子碗都摔了,那他们明天早上就只能吃空气了。

02

刘耀文顺利在宋亚轩家住下,一开始说让宋亚轩负责早晚餐,但实际上刘耀文很少能赶上宋亚轩每天早晨七点的早饭,所以两人一天只能在晚上的时候才能凑到一起吃饭。

刘耀文的生活也比他想象中单调,搬来两周了,只有三天跟朋友出去聚了个会。除了每天晚上直播打游戏之外其余时候他也都窝在家里。

要问宋亚轩怎么知道的,因为他在客厅有个监控,这事他也跟刘耀文提过,客厅属于公共区域所以他有权利在家装监控。

偶尔闲的没事打开监控看两眼,就能捕捉到刘耀文在客厅摊着的身影,有时候会把他的那些游戏机搬到客厅玩,有时候也会看文件,并不像他一开始说的那样只会玩游戏。宋亚轩猜测其实刘耀文也并非对家里公司的事情不闻不问,只是年轻人心里有一股劲,不愿意被管着。

而且刘耀文每次在客厅活动完都会把自己的东西带走,基本不会给这个家里添乱,所以久而久之宋亚轩对对方的戒备心也就放下了。

下班之后宋亚轩一般先去小区附近的菜市场买菜,自从第一次刘耀文说出随便之后,他就失去了自主点菜权,宋亚轩每天做什么他就吃什么,没有挑剔的权利。

回到家之后隔着卧室门能隐约听到刘耀文直播打游戏的声音。他房间里装了隔音棉,两人就很难用说话交流了,所以宋亚轩直接选择给刘耀文发消息,这样既简单又高效。

“今天排骨降价,买的有点多,你尝尝炖烂了没有。”

“烂了。”

刘耀文屁股还没坐下就下意识敷衍了一句,对上宋亚轩审视的目光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不是在家了,瞬间有些尴尬。

“额......”

“吃。”

【噗哈哈哈哈哈】

【又被制裁了吧,让你嘴快】

【踢到铁板了】

【室友一句吃,给文哥吓得差点掉凳】

“吃就吃,你那么凶干什么。”

刘耀文觉得有些没面子,把手机往旁边一扔,拿起筷子将盘子里的排骨戳到自己碗里。

“怎么样好吃吗?专门给你做的。”

“专门?”

听到宋亚轩说专门,刘耀文的脸色有所缓和,抬起头看了对方一眼。

“不然呢?我又不爱吃,这个家也没有第三个人吧。”

“这还差不多......”

【一句专门给我文哥钓成翘嘴了】

【哥们又暗爽了吧,吃排骨都隐藏不住你的嘴角】

【前边看错了吧,文哥没有嘴角】

【还是这么一哄就好没有原则的男人】

【他要是有原则,恐怕这顿饭就吃不上了】

【文哥的幸福生活,有人做饭有人刷碗】

【室友人真好】

【室友到底长什么样能给我们看看嘛】

【应该是个大帅哥,之前有一次露了手,手很好看】

【文哥给我们看一眼呗】

“不行。”

【你怂什么】

【一定是怕被骂吧】

【行行行我们理解了,毕竟室友的家庭地位太高】

【没事,大丈夫能屈能伸怕室友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嘶......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呀】

“谁说我怕了。”

“怕什么?”

刘耀文的声音也吸引了还在客厅打扫卫生的宋亚轩,疑惑的转过身来看他。

“他们想看看你,行吗。”

“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

宋亚轩一头雾水,自己又不是什么名人也不是网红,但看着刘耀文的期待的眼神宋亚轩还是点了点头。

【我靠!我靠!】

【不是哥们,你室友是男妈妈呀】

【怪不得你听话呢,我要是有个这么好看的室友我也听话】

【能洗衣会做饭,长得还这么好看身材也这么好,哥们你吃的太好了点】

【少爷的人生就是这样,轻轻松松得到一切】

【你能不能莫名其妙和室友亲一个】

【那有点太莫名其妙了吧】

【怪不得文哥最近听话呢,一开始还真以为他是畏惧饲养员呢】

【室友有没有训狗教程,我求一个】

“你们说谁是狗!”

【谁急说谁】

【谁是说谁】

“又怎么了?”

刘耀文一惊一乍的模样让宋亚轩有些无奈,怎么感觉刘耀文的情绪比他这个打工人还不稳定。

“我才不当你的狗。”

“?”

宋亚轩更加疑惑了,看着刘耀文气急败坏的回了自己房间,宋亚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说话,最后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低下头去吸地的瞬间连他自己都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相处了小半个月,刘耀文并非只有讨厌之处,宋亚轩从前没跟这类年轻小男孩同居过,感受之后才发现刘耀文身上的年轻朝气和活力是独有的,虽然他脾气很大,但不任性不矫情,知道自己做不好什么也不会逞强去做什么,甚至宋亚轩有几天因为加班回来晚没顾上做晚饭,刘耀文还特地给他留了灯点了外卖。

宋亚轩没谈过恋爱不知道一个合格的恋人应该是什么样,但如果是刘耀文这样,他想应该也算不错。

03

两人合租的第三个月,已经完全没有了合租室友的边界感,原本的公共区域客厅成了刘耀文打游戏的专属区域,沙发的角落里堆满了游戏设备,一开始宋亚轩还怕刘耀文会把家里弄得很乱,后来发现他做事很有条理也会自己收拾,慢慢的也就不说什么了。

“干嘛,你今晚又不回来吃饭了。”

“忙忙忙,忙死你算了!”

【游戏手柄快让你捏碎了】

【室友又不回家吃饭,瞧给我们文哥气的】

【气气气,这个家都快被你气散了】

【男人在外面赚钱本就不容易,你这个做妾室的得体谅】

【有时候也要反省一下是不是自己没有魅力留不住男人的心了】

【大家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小心一会他又破防了】

不过今天刘耀文是真生气了,气的连公屏都不看,一句话不说埋头打游戏。

【不对劲,这是真生气了】

【好吧我们不玩抽象了】

【是因为室友不回家吗?】

【其实要我的话我也生气,虽然工作忙,但还是要回家的吧】

【感觉文哥本来就是粘人那一款】

【等会,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他们不是室友吗......】

【他们只是室友啊,你们应该思考室友不回家关他什么事】

【不是,室友的意思难道不就是男朋友吗?】

【啊?他和他室友是一对啊!】

【难道不是吗????】

刘耀文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公屏热闹成什么样,连续打了半个多小时的游戏之后突然下播,收拾好东西就坐在阳台开始看天。

其实也不是看天,是在等宋亚轩,他们的楼层偏高,刚好能看到小区门口的情况,他记得宋亚轩今天穿的什么衣服,配的什么发型,自己站在这只要宋亚轩一出现,立马就能发现。

大概等了半个多小时,刘耀文从小区门口隐约看到了宋亚轩的身影,但不止他自己好像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宋亚轩好像喝醉了,被旁边的男人扶着。

“宋主管,您家是哪一户?”

“前面......左拐”

宋亚轩的脚步有些虚晃,视线也有些模糊,他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原来能那么差,整场饭局下来就他喝醉了。

把他送回来的是公司同组的同事,宋亚轩跟他的关系并不近,但不知道对方今天为什么如此殷勤。而且对方说话的语气他有点不喜欢,好像自己喝醉对他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潜意识察觉到对方碰到了自己的腰,宋亚轩很敏感但因为站不稳,也没有推开对方的意思,只想着能赶紧到家,到家就好了。

“宋主管......”

“你谁啊。”

男人搂着宋亚轩没走几步,突然就被人挡住了去路,抬头一看是个毛头小子看着跟公司那群刚毕业的实习生一样。

“我是他朋友,来送他回家呢。”

男人觉得对方只是多管闲事,并没有在意,结果没想到下一秒他直接拉住宋亚轩的手把人从自己怀里拽了出去。

“我是他家里人,不用你送他回家。”

刘耀文老远就看着这个男的对宋亚轩动手动脚,仗着宋亚轩不能拒绝一点分寸感都没有,还好他来得及时。

男人没反应过来,但刘耀文已经架着人离开了,宋亚轩混沌中看了对方一眼,确定是自己熟悉的人才松了口气。

刘耀文也没想到宋亚轩醉的这么厉害,一脸没好气的把人带回家之后看着半躺在沙发上的宋亚轩越看越生气。

刚刚那个男人摸了他的腰,他现在看着这个外套就都觉得是脏的。

“脏死了脏死了!”

越看越不顺眼,刘耀文不顾宋亚轩的同样和阻拦,直接上手把他的西装外套给扒了下来,连同今晚的外卖盒一起扔到了楼下的垃圾桶。

再次回来的时候宋亚轩还在沙发上躺着,白色衬衫下是盖不住的泛红肌肤,大概是因为醉酒的原因,宋亚轩此时看上去要比平时还要柔软,听见动静无意颤动的睫毛想要睁眼却睁不开。

刘耀文没照顾过醉酒的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先把宋亚轩弄回房间,然后跟着网上的教程弄了杯最简单的蜂蜜水。

“放这了,爱喝不喝。”

蜂蜜水摆到了床头,刘耀文转身就往外走,但走到一半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宋亚轩,低声骂了一句,随即绕回来将人从床上扶起灌了一杯蜂蜜水下去。

第二天宋亚轩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有点昏沉,好在生物钟是准的,没有起晚,身上的衣服皱的不成样子,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空玻璃杯。

用最快的速度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原本想着今天应该也没空做早饭了,结果一出卧室门发现刘耀文今天醒的比他还早,现在已经坐在餐桌前吃饭了。

“你做的?”

餐桌上是养胃小米粥和包子,宋亚轩有些惊讶。

“买的。”

也是,刘耀文又不会做饭。

两人沉默着吃完了一顿早饭,宋亚轩还得去上班,可左看右看没找到自己的外套。

“我的外套呢。”

“扔了。”

刘耀文回答的也干脆,宋亚轩的外套这会应该已经被收垃圾的运到垃圾场搅碎了,那样正好,省的摆在眼前招人烦。

“扔了?”

宋亚轩不记得自己昨天有酒后失态的样子,好端端一件衣服怎么就扔了。

“昨天那男的摸你腰,太恶心了,我嫌脏。”

“那我呢?”

“你怎么了?”

“你不嫌我恶心?”

关于跟男人亲密接触这件事......

“你好端端的恶心什么,喝酒喝傻了呀?”

刘耀文的语气满是不耐烦,宋亚轩也没再问下去,回到房间拿了另一件外套,打领带的时候余光看着坐在餐厅的刘耀文忍不住笑了笑。

“那我去上班了。”

“快走快走。”

前一天喝了酒,车还停在公司,宋亚轩今天只能坐地铁去上班,明明让所有打工人都厌烦的早高峰,宋亚轩的心情却因为刘耀文好了数百倍。

而且现在他知道刘耀文不讨厌同性恋也不讨厌自己,这种感觉太青涩了,哪怕是宋亚轩这个年纪,想想也是要笑出声的。

宋亚轩到了公司,第一件事不是去处理业务,而是先去了人事一趟,跟人事说了昨晚那位男同事的事情,他希望公司能给他一个说法,却意外得知这已经不是对方第一次趁机骚扰别人了,公司也早已做好了要开除他的准备。

这个结果宋亚轩还算满意,回到自己办公室看着窗外碧蓝的天空,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感觉今天一切都很幸运。

04

刘耀文住在宋亚轩那里三个月整的时候,两人谁都没提起房租的事,宋亚轩到是记得,但刘耀文第一次给了很多,再加上现在两人的关系有那么一些转变,即便刘耀文说以后不给房租,宋亚轩觉得自己也不会说什么,这免不了要被朋友说是恋爱脑。

恋爱脑就恋爱脑吧,要是真能恋上也算不亏。

只可惜,老天似乎不想给他这个机会。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这天下班,宋亚轩刚回家刘耀文就主动凑了上来,还神秘兮兮的说要告诉他一个好消息。

“什么消息。”

宋亚轩都快习惯刘耀文每天一惊一乍的模样了,拎着刚买的菜进了厨房,刘耀文下一秒就转身跟在他屁股后面挤了进来。

“我跟我爸和好了。”

刘耀文离开家那么久,他父亲也很担心,父子俩都在反思,反思了三个月之后总算是有了妥协和让步。

但这对宋亚轩来说不知道算什么消息,他洗菜的手猛然一顿,这个消息来的有些太突然,他没准备好。

“那你什么时候回家?”

“明天吧,明天我爸请我吃饭。”

既然都和好了,那就没有继续任性的必要了,刘耀文也并非要完全抛弃自己的亲情,所以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父亲的邀请。

“挺好的。”

宋亚轩有些强颜欢笑,实在是太突然了,他没想到刘耀文的离开会和他的到来一样悄无声息。

那天晚上的那一顿饭,两人各怀心思,刘耀文沉浸在修复亲情的喜悦之中,而宋亚轩却还没想好该怎么放刘耀文走。

可不管他愿不愿意,第二天晚上回到家没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时,宋亚轩的失落差点掩盖不住。

他们之间差的太多了,三个月已经是上天赐予的缘分,也许从一开始自己就不该心动。

晚饭是没心情吃了,宋亚轩躺在沙发上看着角落里刘耀文对放在那的游戏手柄,突然想着好可惜,三个月了他竟然没跟刘耀文在这里玩过游戏。

想到这宋亚轩自嘲的笑了笑,看吧,不管从哪一方面,他俩都不是一路人。

心里的情绪很压抑,宋亚轩的脑袋有些放空,就在他以为自己今晚大概率会睡在这的时候,门铃响了。

“宋亚轩儿开门,我忘带钥匙了!”

一开始宋亚轩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直到听见了刘耀文砰砰的敲门声。

“我早就说家里应该换个密码锁。”

门开了,刘耀文站在门口一脸嫌弃的看着门把手,然后自顾自的绕开宋亚轩进了门。

“你......你怎么回来了?”

“我为什么不回来。”

“你不是跟你爸爸和好了吗。”

两个人站在客厅,彼此都没太理解对方的意思。

“我爸让我回家我不听然后我们又吵架了,我又被赶出来了。”

刘耀文无奈的耸了耸肩,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捞起旁边的游戏手柄熟练的打开了电视。

“逗你的,我就爱住这不行吗?你这么在乎呀,你不会喜欢我吧。”

看着宋亚轩云里雾里的表情刘耀文忍不住笑了,他的确已经跟父亲和好了,答应父亲下个月开始就去公司上班,但他并没有说要从宋亚轩这搬走。

“随便你。”

宋亚轩知道自己被戏弄了有些恼羞成怒的回了房间,可关上门心里那份失而复得的高兴又难以抑制,也是就是他自己想多了,昨天刘耀文说的是回家但没说不会再回来。

当天晚上,宋亚轩在睡觉之前收到了一笔来自刘耀文的巨额转账,他说自己要提前支付一整年的房租,要让宋亚轩给他再做一整年的饭。

宋亚轩问他会不会反悔,刘耀文说绝对不会,还让他拿这些钱去把房贷一次性还清,毕竟之前刘耀文得知宋亚轩跟别人合租是为了还房贷时就提出自己要帮他一次性还清,只是那时候宋亚轩没同意。

现在他没拒绝。

刘耀文要在家里常住了,最开心的莫过于宋亚轩,他们还养了一只狗,是邻居家的原住民生的小狗宝宝,在业主群里问有没有爱心人士收养的时候被刘耀文看见了,死活要养一只。

这种生活对宋亚轩来说挺好的,比以前充实了很多,家里也比平时热闹了很多,他一个人暗恋刘耀文的事情没被拆穿过,只是这个边界感越来越模糊了。

“你要是又加班我真生气了。”

“没有,在路边遇到了一家新开的炸货店,你想吃吗?”

“我都行,你买我就吃。”

【主播不敬业,三心二意】

【室友要回家了能不高兴吗】

【所以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个室友是什么意思】

【你想象中的那个意思】

【他喜欢人家,但是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

“我哪有!”

【你发誓!】

【你要是不喜欢人家明天就变成优优】

【前边的,他拿优优发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没办法主播就爱当小狗】

【刘耀文:低声些,这难道光彩吗】

刘耀文自知说不过他们,关掉直播之后从玄关处拿了一条狗绳,把吃饱喝足马上入睡的优优从窝里弄出来,牵着狗狗下了楼。

“走喽,接你爸回家。”

优优是他和宋亚轩一起养的狗,一直以来刘耀文都说自己是爹宋亚轩是爸,即便宋亚轩有时候并不想承认。

冬季的夜晚小区里遛弯的人不多,冷风吹过的确不好受,宋亚轩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小吃忍不住缩缩脖子加快了脚步。

就在进入小区即将拐弯的时候,前面却突然窜出来一个黑影,宋亚轩吓了一跳停住脚往后退了两步。

“你要干什么。”

他看到了之前那个因为骚扰同事被开除的男人。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自己家小区,但直觉告诉他应该是跟那次开除有关。

毕竟他被开除之后公司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大家一传十十传百,对方应该很难再从他们行业里找到立足之地了。

“你以为你自己多高尚,不还是养了男人在家了,你有什么资格举报我。”

果然是因为这个问题,宋亚轩猜测对方那天应该是看到了自己去找人事理论,觉得是因为他的告状自己才被开除的,所以现在找上了麻烦。

“你做了这么恶心的事,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别人举报你!”

宋亚轩不知道对方现在是什么状态,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提前勘测路线,如果自己现在转身往门卫跑不被抓到的机率有多大。

“他妈的又是你!”

正当宋亚轩准备逃跑时,刘耀文从后面冲了上来一拳就把男人打倒在地,打斗来的太过突然,优优在旁边不停地叫,宋亚轩赶忙掏出手机报了警,然后跑过去想要把两人拉开。

等到警察赶来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被小区的保安给控制住了,刘耀文指着对方骂的很难听,甚至还扬言要让优优咬死他。

等两个人从警察局做完笔录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这场突如其来的打斗除了给刘耀文嘴角填了一点伤口之外,唯一的损失就是宋亚轩买回来的那些小吃落在警局忘拿了。

“下次别这么冲动。”

嘴角的伤口不深,宋亚轩给刘耀文简单涂了点药,就是估计好几天不能再吃炸货了。

“还有下次?下次我打不死他!”

刘耀文很明显是觉得自己下手不够狠,要不是又宋亚轩拦着,他觉得自己真能把对方打死。

“你这么生气干嘛,你喜欢我啊。”

宋亚轩忽然想起了上次,上一次刘耀文也是这么开玩笑的。

“我就是喜欢你,不行吗?”

本以为这个玩笑也会像上次一样被一笑而过,宋亚轩甚至在听到刘耀文说话时没反应过来,抱着药箱往前走了两步才猛然顿了顿脚步。

“你说什么?”

“我说,我就是喜欢你,不行吗?”

彩蛋里是小番外

校园救赎向

治愈系直球学霸vs情感障碍美强惨校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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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亚轩,我生来便是一座孤岛”

“那我就越海向你而来”

宋亚轩盯着高一13班的门牌,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敲门,临近开学前,好巧不巧,他生病了。平时他贪嘴,总爱去外面的小摊买小吃来解馋,那小摊上不干不净的,长久下来,便得了肠胃炎。

“报告!”...

“报告!”

“进来!”

听到教室里传来老师同意的回答后,宋亚轩才推门走了进去,“张老师,我是宋亚轩,是李主任让我来找您的。”

此时正上着课,突然出现的宋亚轩瞬间吸引了所有同学的目光,大家低声议论着,班上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这么帅的同学?女生们则窃窃私语,这个新同学一来,刘耀文的校草地位可是要受到极大威胁了啊!

至于女生口中的另一当事人,此刻正坐在最后一排,趴在桌子上补觉,应是被班上突如其来的骚动吵醒,刘耀文皱着眉不耐的看向讲台,在看清台上人的那一刻,却瞬间有些失神。

讲台上站着一个身穿白色短袖衬衫的清瘦少年,正低声和老师说着什么,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温柔的洒在少年身上,将他映衬的好似一个纯洁清冷的天使。

刘耀文盯着那人的侧脸,只觉得似曾相识。

“安静一下!”张老师敲着讲桌,示意大家安静,然后接着说道,“这是咱们班的宋亚轩同学,因为生病,所以现在才来报道。”

张老师环视班上一周,宋亚轩来的晚,同学们的座位早已排好,现在只有张真源身边还有空位,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朝教室右边指了指,“你先坐在张真源旁边。”

宋亚轩顺着张老师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个靠墙的位置,处于倒数第二排,对于个子高的他来说,倒是正好合适。宋亚轩谢过老师,乖巧的背着书包走了过去,张真源看到后,立马起身让路,方便他进去,宋亚轩低声道了声谢,便坐了下来。

刘耀文看着在自己前桌坐下的宋亚轩,仔细回想着他到底有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可任他想来想去都想不起来,他的记忆力向来出众,看来,以前是没有见过他吧。

现在,刘耀文也不想睡觉了,他盯着宋亚轩的背影发起呆来,这人生的真是温柔漂亮,用温柔漂亮这词来说一个男生,好像不好,但他想不出其他词来。

这节课没多久就下课了,老师一走,张真源立马朝宋亚轩那边转身,这个新同学长得怪惹人喜欢的呢,刚刚那一声低低的“谢谢”,真是温柔的不得了。

“好的,谢谢你啊。”看着相当热情的新同桌,宋亚轩心中安定不少,他虽不算内向,但也不是个主动的人,想着,他冲着张真源露出感谢的笑容。

张真源看着宋亚轩的笑容,愣了神,宋亚轩不笑时看着清清冷冷的样子,一笑,眼睛弯弯的犹如月牙,竟让人觉得心情愉悦。直到坐在后排的人抬腿踢了下他的凳子,才让他回过神来。

“张哥,不和我们介绍一下新同学吗?”那人语气懒洋洋的,一幅才睡醒的样子。宋亚轩转身,看向他,是一个帅气精致的少年,右耳上还带着一个镶蓝钻的小耳钉。

“亚轩,这是严浩翔,他旁边那个,叫刘耀文,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哥劝你离他们远点儿。”张真源边说边又给了严浩翔一脚,你张哥的凳子是能随便踢的?

宋亚轩看向坐在窗边的男生,那人正在玩手机,听到张真源说他们不是好东西时,才抬头看向他们,懒懒散散却又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意,双眼中好似含着深邃的宇宙,带着漠然的疏离感。

嗯,很帅,但一看就不好接近的样子,这便是宋亚轩对刘耀文的第一印象。

“张哥,你是不是得去医院查查视力了?”刘耀文虽是说给张真源听的,眼睛却直直的看着宋亚轩。

这会儿近距离看到宋亚轩的正脸,刘耀文越发觉得,他生的是真的相当漂亮,尤其那双眼睛,透着一股子深情和不谙世事的单纯。

宋亚轩被刘耀文盯得有点不自在,小心避开视线,看向其他地方。

“今天放学就给咱张哥安排!”严浩翔附和着刘耀文的话,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哦对了,新同学,放学了跟我们去打篮球不?”

隔壁三中的约了他们今天放学后篮球3v3,说是上回输了不服,这次要找回场子。

“好啊。”宋亚轩答应的爽快,新班级能有同学主动邀请,他不想拒绝,接着,他又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但我不太会打篮球……”

话音才落,他就听到刘耀文嗤笑一声,宋亚轩不解的看向刘耀文,这人嘴角轻扬,笑的有些漫不经心。

“你不会真觉得严浩翔是叫你打球的吧?那货是叫你去看东西的。”这人真是傻的不行,人家说什么就听什么,还答应的这么爽快,真不怕有人给他卖了。

严浩翔被刘耀文戳穿小心思,倒一点儿没觉得不好意思,继续厚着脸皮和三人嘻嘻哈哈。

“亚轩,别理他俩,你来帮我们加油打气,刘耀文那怪咖,从来不让女生看我们打球,你正好,来当我们的啦啦队。”张真源越说越觉得可行,他们仨初中就认识了,刘耀文那人从认识以来就奇怪的不行,不爱接近女生就算了,也从不说自己以前的事。

“可以啊,我给你们加油。”宋亚轩答道,他打球一般,但给人加油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可是……宋亚轩坐在露天篮球场边有些懵,他们三个不到半小时就已经取胜了,打法凶狠无比,尤其是刘耀文,打起球来完全是一幅不要命的样子,这……需要他加油吗?

宋亚轩抱着他们的外套,看着正在击掌的三人,目光不自觉被刘耀文吸引走,这人刚下场,头发被汗水打湿,正随意的掀起球衣,擦着脸上的汗,腹肌也随之显露出来。

宋亚轩撇撇嘴,这要是有女生在,怕是要叫成一片了吧!忽然觉得,刘耀文不让女生在旁边看着打球的决定,相当明智!

刘耀文看着坐在场边盯着自己走神的宋亚轩,抬脚走到他面前,弯下腰双手撑在膝上,对上宋亚轩的眼睛,轻笑一声,然后问道,

“新同学,看我看的这么入迷?”

开新坑啦~《队友对我有非分之想怎么办》已完结,可以移步去另一个合集里看,谢谢大家的鼓励和喜欢。

写文不易,留下你的小心心和推荐吧

图片放不下了,有一张在彩蛋哦!

还是想看什么三代推本可以私信跟我说哦!

*OOC/直掰弯文学

*孤僻优等生×疯批赛车手

*非典型p友转正/强强

宋亚轩短暂的寒假清静得不行。

他打开手机,比刘耀文的号码先来一步的,是学校教导处。

“你好,是宋亚轩同学吗?”

“是的。”

“你好,我是公安局的詹警官,可以麻烦请你来一趟公安局吗?”话筒里的声音温和而有力,补充着,“放心,不是什么案子,就是想和你聊下关于......刘耀文的事情,就是那个打碎玻璃窗的那个,...

“你好,我是公安局的詹警官,可以麻烦请你来一趟公安局吗?”话筒里的声音温和而有力,补充着,“放心,不是什么案子,就是想和你聊下关于......刘耀文的事情,就是那个打碎玻璃窗的那个,你们认识是吗”

宋亚轩困惑地皱起眉,“詹”,他想着应道:“好,我现在过来。”

宋亚轩没想到自己会有进警察局喝茶的一天。

“詹警官,你好。”他见到詹警官,恭敬地问好。男人四十上下,健壮的身子精神矍铄,微笑地点头拥上来把一杯水递给他:“随便坐啊。”

宋亚轩拘谨地坐下,捧着热水抿一小口。

“放轻松,我们就随便聊一聊。”詹军说着,摆手示意周围人先离开。

“嗳行了行了,你别担心,这事我看完了监控,那天的事呢我问过老师,那些锁了教室门的同学我已经让学校和家长沟通,这事并不怪你,若是要怪,也是怪耀文那家伙。”

宋亚轩听这话觉出一丝怪异,便试探性地开口:“您,认识刘耀文”

“何止是认识啊,因着拘留所,我是和他结缘好几回啰。”詹军笑着摇摇头,眼角的皱纹嵌进晒黑的深棕色皮肤。

“我还是个片警的时候就老在巡逻时揪到他开鬼火了,后来一年没见到,要不是因为他是我的跟踪留意对象,我还以为他去其他城市打工去了呢,结果才发现这孩子去加拿大了,我这么大把年纪了连省都没怎么出过呢,这孩子......”詹军笑一下,话语就渐渐止住,目光注意观察着宋亚轩的表情,“你不知道这些是吗?”

宋亚轩觉得自己没办法在人亲切又威严的注视下撒谎,他摇了摇头。

“那就好。”詹军自顾自点点头,引导性地继续说,“所以你和耀文认识是今年的事是吧,并不久。”

“嗯,十月底吧。”

“你和他,很熟吗?”

“还行吧,”宋亚轩眨眨眼垂下眸,不适地摩挲手指关节,还是忍不住多问一句,“他怎么了吗?”

“哦,没事没事。我其实在视频监控里抓他飙车很多次了,但是......嗯......”詹军顿了顿,抬手摸摸下巴眯眯眼看向他,“我确实还蛮惊讶会在那段视频里看到他的,他不算在做坏事,但是,怎么说,他出现在学校,而且在那种状态下......”

宋亚轩抬眸和人对视,忍耐着逃开的欲望:“什么状态”

詹军轻轻耸肩,粗黑的眉毛挑起:“总之他没有伤害你,反而是帮了你,所以我还蛮惊讶的,所以出于好奇来找你问问你们是什么关系,不过显然你知道的并不多。”

“那,你可以告诉我吗?”宋亚轩依然看着他,放轻的声音似乎泄了些气,“他......是我朋友。”

“朋友”詹军重复一遍这个词,像是细嚼慢咽着它,点点头缓缓开口,“虽然我知道你没少听慎重交友这种陈年老话,况且你看上去是这样聪明的乖孩子......但我还是必须要说——毕竟这些话可能关乎你未来的人生。”

宋亚轩眉头拧得更紧了,他觉得自己的脑袋突然被外界的冷空气入侵瞬间冻结无法思考似的。

“我向学校详细些了解过了。你是一个人住,对吧”

“这有什么问题吗?”宋亚轩不耐地反问。

“......有没有觉得他情绪经常不受控”

“什么”宋亚轩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因为放空而听错,拔高音量问。詹军平静地又重复了一遍。

“没有。”宋亚轩回答得很快。詹军依旧和蔼地看着他,没有太多意外和变化,身体保持着前倾。

“那是最好了,我是站在保护你的角度,我希望......”

“有什么事请您直说。”宋亚轩受不了这样的心理拉扯,他此刻只想戴上耳机离开这个房间。詹军微微一愣,直起身意味深长地注视他。

宋亚轩听到最后一句话便笑了。他暂时没有参透也不想去纠结眼前人话里藏着的暗示,他只是觉得,詹警官和善的面貌和为自己着想的大人语气,尽管或许不是坏意,却无法取得他的信任。

熬过去,熬过不讲理的霸凌和压抑的备考。大人们都会这么说。

只有刘耀文,这个意外,想带他跑,带他疯,也不管他跑不跑得掉,疯不疯得起。他要相信谁,他只听从内心。

离开警察局时,宋亚轩在门口停留了一会。有人叫住他,他带着一丝期待回头,看到阶梯上的严浩翔。

“还真是你你这个好学生怎么在这啊?”严浩翔微微吃惊,走近人问。

“额......我来......办点事,你呢?”

严浩翔觉得好笑,却没兴趣窥探人私事,只耸耸肩:“巧了,我也来办点事,保释我那些飙车被抓的队友,真没用!再有下次就让他们收拾东西滚蛋,要不是和姓符的......算了,跟你唠这些有的没的干嘛。”严浩翔想到什么似的止住。

“你不也飙车”宋亚轩倒是不介意,反问道。

宋亚轩觉得他还是安静地走开比较好。

严浩翔也很察言观色地大步向摩托车走去,摆摆手说:“去学习吧大学霸,免得被文哥看到说我带坏你......”

严浩翔食指抬起压向嘴唇来手动消音,但宋亚轩听见了,扭动的胯转回来。

“还有事”严浩翔尴尬地抽动嘴角,挠着毛线帽下的头皮。

“我们聊聊吧。”宋亚轩远远看到严浩翔的摩托车换成了双人的,他伸手去拿头盔,被严浩翔止住。

“就直接讲,我一会......还有事。”严浩翔心虚地摸摸鼻头把目光移开,说道。

“那就走一会吧。”

“可以是可以......那你得答应我件事。”严浩翔看着那另一只头盔,突然想到些什么,说道。

“好。”

“你和文哥他......什么时候认识的”

“一年前,在加拿大。”严浩翔利落地回答。

“他不是混混吗?”

严浩翔耸耸肩:“混混怎么了”

宋亚轩有些无措:“我没有冒犯的意思。”

“当初文哥和你摊上关系我就替你担心,你看看,果然吧,你个乖乖学生,管这些干嘛?”

严浩翔不想绕弯子,却又觉得宋亚轩的脸色实在难看,只好补充:“你别多管,文哥可是个狠角色,从街头的鬼火飙去国外训练场,没人知道他在这个过程中经历了多大的苦。”

“你知道什么,都请告诉我。”宋亚轩突然站定,侧过身看向他郑重其事地说。

严浩翔无奈地叹口气,插兜的手把衣摆翻动几下:“你想清楚了,我可提醒你,他是个危险的人。”

“人只对未知感到害怕。”宋亚轩面不改色地答。

“得得得......我说不过你好吧。”严浩翔别过头打断人,轻轻白人一眼,“那你答应我的事可要说到做到。”

宋亚轩点点头。

“文哥他,有躁郁症,半年前诊断出来的,哦,大概就是认识你几个月前的事。”

宋亚轩早就那三个字蹦出来的刹那瞳孔一缩急急地逃开目光,下颌绷紧握起了拳头。

偏偏是它。

“你看吧,我都要你考虑清楚了。”严浩翔注意到人的变化,摊摊手说,“不过暂时是轻度的,如果没有受什么心理刺激的话其实......”

“你告诉我这事,别让他知道。”宋亚轩艰难地说完这句,咬着后槽牙离开。

宋亚轩心乱如麻回到家。这样一来,刘耀文之前那些极端的行为都得到解释了——第一天见面动手的理由、不由分说地直冲嘉陵江、忽冷忽热的态度、不计后果地行动......以及为什么那天后就不来找他。“不正常的人”,宋亚轩指的其实是自己,但显然,刘耀文敏感地把它想成了另外的指代。

宋亚轩打开手机,疲惫不堪地点开那条信息。目光却迟迟无法聚焦——

他想起离家那天翻找柜子时看到的那张心理科就诊单。他拿着它质问送他去火车站的母亲,把他爸带去了哪里,为什么不让他们父子见面,究竟得了什么病。

他自然得不到回答。大人都是这样,自以为是地,善找借口地,“爱”着他。

他终于成年,也终于再次向母亲提问。他觉得自己有这个资格和能力,接受任何一种可能。

母亲上周告诉他,是躁郁症。也向她唯一的儿子倾吐,她曾经为此受的精神和肉体上的折磨,和为了不让自己受到不良影响,她是如何想尽办法把他寄养在亲戚家,以在外忙生意为理由,不得不让宋亚轩成为了留守儿童。

一起发来的还有那句:“儿子,对不起,妈妈撑不住了。”

离婚也好,即使他可能是亲戚里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

如今他还没从家事里缓过来,刘耀文又一次搅乱他的心神。

成年似乎也没什么。不过是从留守小孩,变成孤僻大人。

刘文掉马甲,这年头混混的都不简单(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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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总裁文/傲娇少爷轩

ABO

先婚后爱

“有没有搞错啊!这可是二十一世纪,你们竟然要求我去联姻,还是和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人结婚?!!”宋亚轩的大嗓门充斥在整个别墅。

面前的父亲宋江一脸阴沉,捏了捏眉中,被儿子吵的有些头疼,忍了脾气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不正好该结婚了吗?这次家里生意上惨重,如果不去与刘家联姻,我们家恐怕要破产了。”

宋夫人孟雅有些不忍看着自己的孩子断送幸福,哽咽的拉着宋江的手说“大不了我们就破产,搬去一个小地方生活,每天起早贪黑的工作,不能让轩轩不幸福啊。”

宋亚轩平时养尊处优惯了,一想到破产后自己就不能在心安理得...

宋亚轩平时养尊处优惯了,一想到破产后自己就不能在心安理得的躺在大床上吃着薯片玩游戏了就有些微微心疼。

随后表现出一副赴汤蹈火的表情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父母说“要不我还是去联姻吧,我都这么大了总要为家里做些什么吧。”

宋江一脸欣慰的点了点头“好孩子,就知道你心疼老爸,爸这么多年没白疼你。”

孟雅也擦干了眼泪立刻笑了起来“轩轩,我们去收拾东西吧,晚上刘家会来拜访到时候你就直接跟着走就行。”

说完宋江孟雅一起上楼说要给宋亚轩多准备点东西。

留下宋亚轩一个人站在客厅凌乱?所以刚才的煽情都是骗他的?

果然是亲生父母,这么快就着急卖儿子。

“老宋,你说轩轩的婚姻就这样被安排了,真的好吗?”

“没办法啊,我也不想这样但是眼前除了联姻没有别的办法了。要是只有我们还好,但是还有全公司上下的人需要他,这也是轩轩作为公司继承人需要承担的吧。”

“但是我怕刘家会对他不好。”

孟雅给宋亚轩准备了好多东西,甚至还给他装了一行李箱的零食都是平时他爱吃的。

“妈,你这样让我有一种你要扔了我的感觉。”

“瞎说什么呢?妈妈怎么可能会扔了你。”

“不就是联姻吗,干嘛整得我好像再也回不来一样啊。”

“我还不是怕你去了饿着才给你准备零食,你这个小白眼狼。”

宋亚轩撇撇嘴角,就回房间去了,今晚他就要离开自己温馨的小屋了。

要离开自己床上的海绵宝宝,蜡笔小新,哆啦A梦,大白等一系列抱枕玩偶了。

怪舍不得的。

心里一阵难受,要突然离开自己活了二十年的家,全跟一个不认识的人生活,搁谁身上也不好受吧。

哎,不想打了,来把游戏放松心情。

刚打完这把,宋亚轩就听到了妈妈喊自己下楼去接待客人准备吃饭。

宋亚轩一听刘家来了,他的未婚夫也来了,有些小紧张,去照了照镜子整理了一下着装。

嗯,还是一如既往的帅。宋亚轩不要脸的想着。

他要靠帅气的外表镇住他的未婚夫。

充满自信的下了楼,宋亚轩见到人到顿时蔫了,完了,帅气不管用了,很明显他的未婚夫真的是帅爆了。

看见宋亚轩走下来,刘夫人立马拉住宋亚轩的手高兴的说“你就是轩轩吧,长得可真漂亮。”

宋亚轩打小就嘴甜会讨人欢心。

“您长得更漂亮,我本来还想叫姐姐呢。”

刘夫人笑的合不拢嘴。

刘耀文在一旁冷着脸,他是不满意这个婚事的,毕竟都是21世纪新青年,谁会希望自己的婚姻被安排。

宋亚轩撇了一眼刘耀文,长得倒是挺帅,就是人不行,进来半天了冷着一张脸,膈应谁呢!

心里骂了一句冰山男。

刘耀文看着宋亚轩这的确是他见过最好看的Omega,睫毛很长而且很卷,鼻子小巧而又挺拔,嘴唇也微微嘟起,最好看的就是那双眼睛。看起来让人移不开。

宋亚轩看着眼前的刘耀文盯着自己不眨眼,就在他面前晃了晃手,小声嘀咕了句“怎么了,被我的帅气折服了吗?”

刘耀文思绪被拉回来,感觉有些失态本来想说抱歉听见宋亚轩这么自信不要脸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晚饭,两家人吃的还算和和气气,大家都有意无意的促进这对小夫夫的感情。

‖碗盆‖双强‖

(自行搜索,拒绝打扰作者)

‖欲加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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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红耳赤的拍摄结束,宋亚轩逃命似地从刘耀文腿上下来,险些被一旁的道具绊倒。刘耀文好心去扶他,反倒被他犀利的眼刀扎了一下。

不过重逢后,宋亚轩对他的态度一直如此,想到自己方才占到的便宜,刘耀文没理由还去与对方计较。

目光追随着一溜烟跑远的宋亚轩,直到浓缩成一个小黑点,刘耀文才噙着笑收回视线,悄无声息挪到在电脑前浏览原图的秦雪旁,眼睛瞥向屏幕中秀色可餐的人儿。

“嚯,你干嘛?”秦雪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吓了一跳。...

“嚯,你干嘛?”秦雪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吓了一跳。

刘耀文有点头疼宋亚轩和秦雪一惊一乍的体质,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他温声开口,“不干嘛,我只是想问一下你,他最近哪天有空。”

“要他配合你什么?”问到日期,秦雪条件反射两人签署的合约。

刘耀文解释,“上次访谈节目,说好找一天去平安希望小学做志愿者的,节目组那边需要在播出前结合后续一起做宣发。”

秦雪记起这茬,拿出手机点进宋亚轩四月计划表看,“他月底要进组,月中的工作也排得很满,不然的话……”她迟疑了一下,“4月3号可以吗,那天周一。”

“没问题。”刘耀文一口应下,心情颇好,接过助理递来的纸巾,他摁压鼻翼两侧的汗,倒回去秦雪身边。

“又咋了?”秦雪就纳闷了,为什么刘耀文走路没声音。

“照片弄好会打包发给我们过目,你还是赶紧带你家艺人去吃饭吧。”刘耀文本想迂回,可话到嘴边还是改了,“他刚刚都饿到肚子叫了。”

半小时后,当秦雪一字不差把原话复述给宋亚轩听,后者立马像点燃的炮仗,直接炸了。秦雪从出道带到他现在,还没见过他一次性说这么多话,觉得蛮新奇。

宋亚轩碰上刘耀文,就像是轮船撞上了暗礁,每次都是极大的消耗和损伤。秦雪忍不住调侃,“你和他怎么这么像小说里的欢喜冤家?”

“我呸。”宋亚轩超大声地表示这个结果不可能成立,“我和他绝对不会在一起。”

直到夜里宋亚轩躺在床上睡好,记忆忽然弹出,他也坐起来思考:刘耀文是什么意思,他是真有病吧?

随着翻开新一页的日历纸,春意越来越浓,四月顺着脉络渗透叶子的颜色,放眼望去,尽是一片养眼的绿海。

由于他们和节目组约定好在4月3号这一天出发去平安希望小学,当天早上八点,节目组的保姆车准时停在宋亚轩家楼下。拉开车门脚踩上去,他还没看清楚人,就听到肖可热情的声音,“早啊亚轩。”

宋亚轩意外地回过头去看,发现这辆七人车里,前排坐着司机和摄影师,后排坐着肖可和一个他没见过的男孩,至于他旁边的位置,则坐着他这辆车最最讨厌的人。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在镜头前,他还是要积极营业。

宋亚轩冲肖可点头示意,而后在位置上坐好,挤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眼神没掺几分真心,“早上好啊,刘老师。”

刘耀文扭过头去看他,嘴角刚掀起来,肖可就攀着他们俩的座椅靠枕从中间冒出来,晒出一排白亮的牙齿,当着摄影机调侃,“情侣之间现在都流行叫老师吗?”

宋亚轩被这句话狠狠刺激了神经,他捂住别在衣领上的麦,压低声音警告肖可,“你别乱讲话,这是公益节目。”

刘耀文笑意扩大,语调懒洋洋的,竟维护了肖可,“凶他干嘛,他不过是说了大家都知道的实话而已。”

车厢里的空间就这么大,话自然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摄影师未曾想内容如此劲爆,手一抖,险些没拿稳扛在肩上的摄影机。

而坐在后排存在感极低的阮夕则不分场合黑了脸,因为他打死都不相信这两人真的在一起了。

阮夕是以杰出青年代表的身份参加这档节目,完全是冲着刘耀文来的。他们当了多少年的朋友,阮夕就以朋友的角色暗恋了刘耀文多少年。

他自认为全天下最了解刘耀文的人,除了他本尊,便数自己。他们上了同一所幼儿园、小学、初中,也就高中分开了三年,后来刘耀文出国,他也义无反顾跟着一起去了。

陪在刘耀文身边的人一直是他,可为什么刘耀文才回来一年,就和这个他从没听刘耀文提起过名字的人扯上关系?

大家都在传他们有一腿,阮夕不信。因为营销号就喜欢无中生有,捕风捉影。上次生日聚会,刘耀文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宋亚轩离开,大伙儿起哄说这小子原来真喜欢宋亚轩,阮夕依旧嘴硬,“他们不可能的。”

但刘耀文把宋亚轩带去了那家他提过很漂亮的玻璃花房吃饭,爆料帖上刘耀文一只手拿手机、另一只手还要牵着宋亚轩的合照,阮夕动摇了,他开始产生危机感,并想方设法获得刘耀文的行程安排,制造所谓的巧合。

七人车一路离京,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渐渐消失,变成矮小简陋的平房,大片的农田只有浅浅一层绿芽,偶有几只野鸟飞越空中的五线谱,抵达永无止境的云端。

平安县离京北市路途遥远,大家接连睡下,只有摄影师还在勤勤恳恳地工作。宋亚轩闭眼休憩,插着耳机听歌,随机播放到那首他高中时期很爱听的钢琴曲。

一曲毕,他缓缓睁开眼,被一股神秘力量推着他的头颅不由得转向刘耀文所在的方向。视野里的男人有着硬朗俊俏的脸庞,此时倚靠在车窗上睡觉,闭眼的样子很乖,少了平时看他的那种复杂情绪,顺眼多了。

到县城已是下午两点,饥肠辘辘的一行人被县长招待去了当地最好的一家饭馆,可饶是最好的一家,环境也不如京北街边的小饭馆。

几个光鲜亮丽的大明星待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尤其是从小养尊处优的阮夕,略带嫌弃地看着眼前的木质圆桌,铺在上面吃的餐桌布破了破了好几个洞,桌面还有零星几处污渍。

宋亚轩上了个厕所,入座稍迟。肖可很贴心地把他和刘耀文之间的位置空出来留给宋亚轩,等后者坐下,录制继续,由县长为大家介绍桌上的特色菜。

刘耀文一边听着,一边拿热水烫碗筷。阮夕注意到他的动作,视线斜过去,发现他弄了两套,心中暗自欢喜。刘耀文一定是知道他有洁癖,所以特地帮他洗干净。

随着刘耀文把两个碗的水倒进盆中,阮夕很自觉把手伸出去接,不料刘耀文侧过身直接背向他,把洗好的碗筷放在宋亚轩面前。隔着一堵人墙,阮夕透过县长年迈的声音听到一声很软很轻的道谢。

而在这时,县长冗长的介绍也终于结束,他示意大家动筷子尝尝摆在正中间的那道炖土鸡。一旁的服务员上前一步揭开盖子,浓郁的肉香弥漫。

肖可食指大动,站起来伸长手臂夹了一块进碗里,还没坐下就迫不及待端着碗吃起来。鸡肉滚烫,同时也被炖得软烂入味,肖可呼哧呼哧吹着气,用牙撕下一小块肉,即刻用脸向大家认证这道菜的味道。

“想吃吗?”刘耀文看着宋亚轩问。

“我自己来就好。”

宋亚轩忍不住去拉刘耀文的衣服,“够了够了。”

刘耀文笑着把他的碗送回去,眼神满是宠溺,“多吃点,下午都是体力劳动,不够再让我夹。”

宋亚轩捧着碗幅度很小点了点头,继而像小兔子啃菜叶子似的,埋下脑袋,安静进食。

阮夕目睹这一切,气得后槽牙都咬碎,跟自己赌气,整顿饭没吃几口,以至于之后在平安小学当志愿者时,他的脸色很差。导演拍够他的镜头就让工作人员带着他先回旅馆休息。

刘耀文带着一帮孩子在操场做游戏,宋亚轩也参与其中,欢声笑语不停,大家都玩得很开心,满头大汗也不愿意休息一会儿。

远方飘来一片乌云,吞噬了烈阳,他们像被笼罩在洞穴里,目光所及之处能看清微型龙卷风带动枯叶沙粒往上升。

宋亚轩有些担忧地望向天,此时,天边出现一道亮紫色的闪电,犹如把天劈成两半。紧接着是一声巨雷,他被吓得浑身一抖,缩着脖子往后退,倒在刘耀文宽阔的肩上。

刘耀文扶住他,“先带着孩子们进去。”

昏暗的天色压抑着心情,感觉就像是世界末日的前兆。宋亚轩协助肖可护送孩子们进去,又是一声响雷,宋亚轩止不住瑟缩了一下,强忍着内心的恐惧,站到队末直到最后一个孩子躲进一楼教室。

天空已经下起小雨,宋亚轩忍不住回头寻找刘耀文,看到他帮着节目组把拍摄组的机器往里搬,不知是撞到还是什么原因,他看到刘耀文走起路来有点跛。

他皱起眉头,小跑闯进雨幕。刘耀文见到他来,二话不说就赶人走,“你快进去,别淋到雨。”

“少废话。”宋亚轩搭了一把手,承担起机器一半的重量,刘耀文不至于走得像先前那么吃力。

搬了一趟又一趟,可算赶在暴雨前完成大部队迁徙。窗外雨点激烈拍打着窗户,几个胆子小的孩子早就被吓哭,阴郁的情绪呈扩展之势在教室里蔓延开来。宋亚轩为了安慰他们,开始给他们讲故事。

暴雨来得急,去得也快,宋亚轩清脆明亮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晰。他笑眯眯看着大家,宣布故事结束,“就讲到这里啦。”

孩子们意犹未尽,纷纷表示还想继续听。宋亚轩无奈地看了眼旁边,本想看导演的意思,谁知他放下手机,面色凝重,缓缓开口:“大雨淹了山路,我们今晚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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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约里没写我要在镜头以外的地方对你的感情需求负责吧?”

化妆室只剩下他们两人,连宋亚轩平时贴身跟着的经纪人秦雪都被那少爷脾气的刘耀文支走。秦雪敢怒不敢言,无端领了不属于自己的任务,对即将和刘耀文独处一室的宋亚轩一万个不放心。

她还想说些什么,但刘耀文沉着一张脸走过去,二话不说就把门锁了。秦雪吃了个闭门羹,带着对刘耀文的怨气,骂骂咧咧到楼下最火的那家咖...

她还想说些什么,但刘耀文沉着一张脸走过去,二话不说就把门锁了。秦雪吃了个闭门羹,带着对刘耀文的怨气,骂骂咧咧到楼下最火的那家咖啡店给他买咖啡。

转头,刘耀文换上另一副面孔,笔直走向宋亚轩,把人逼到墙上才肯停。两人在对视中僵持,宋亚轩不畏惧对方深邃的目光,反而蓄积了不少恼怒。

这人自和他签约组CP起就成天阴魂不散,可真把自己当成是他的正牌男友了。宋亚轩越想越气,这才有了开头那句话。

闻言,刘耀文双手插兜,倾身靠近宋亚轩。距离骤然压缩,属于男人强势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他似是不满意宋亚轩刚说的那句话,阴晴不定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但转瞬,他忽地哼笑了一声,鼻息徐徐洒在宋亚轩的脸上,极快从中抽离,像个从未入局的闲人,什么都没说,摆摆手,拧开门锁兀自走了出去。

宋亚轩松了一口气,背靠在墙上,缓了一会儿才释然刘耀文方才的举动。拉开化妆镜前的椅子坐下,镜子里的那个人模样白净,五官经过修饰愈发凸显其立体的优势。

宋亚轩是典型的浓颜帅哥,当初被星探挖掘进公司不过才十八岁。那时候的他刚考上梦寐以求的京北电影学院,青涩懵懂,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纯。

公司看他势头好,是个十足的潜力股,对他加大了投资力度,捧他去拍电影拍电视剧。当时年仅二十一岁的他,代表作已有不下五部,成绩可谓是惊为天人。

他星途光明,但上天在他的二十二岁前夕开了一个玩笑。他的母亲魏纪宁在一次公司组织的体检中查出肝肾数据异常。为了进一步确定病情,宋江青领着魏纪宁来到京北市的大医院做检查,结果验出身上长了一个恶性肿瘤。

宋亚轩的大姨也就是比魏纪宁年长十岁的姐姐,前些年就是因为肾癌走的。医生说这个病有遗传因素,治疗起来相当棘手,且费用高昂。

宋江春一听就和医生说:“钱不打紧,我们可以把房子卖了,请你务必要治好我的爱人。”

他们两口子原先是想瞒着宋亚轩的,毕竟为人父母,他们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到头来还要为他们操心。但一次通话,宋亚轩意外听到宋江春那头传来京北市地铁报站的声音。几经追问下,宋江春才说实话。

宋亚轩那叫一个急啊,录完综艺穿着节目组的衣服就赶去医院看魏纪宁,托关系联系国内最好的大夫,却被告知最近档期满了,接不了。

人命关天,宋亚轩把他朋友圈里或许能帮上忙的艺人朋友都麻烦了一遍,得到的都是不太明朗的答复。

他把自己藏在消防通道里,蜷缩在角落,那时正值寒冬,穿着羽绒服站起来肩宽腿长的他,此刻竟弱小无助得让人觉得可怜。

但他没得选,一口应下对方的要求。之后魏纪宁转到了京北市最好的私立医院,住在宽敞舒适的单人间,由最好的权威专家主刀,手术很成功。

事后,宋亚轩主动联系了这位老板,表达感谢之余,也想完成对方想要他做的事。可惜对方说不急,只让他记着,别忘了就好。

再后来,就是刘耀文回国,以破竹之势在娱乐圈崭露头角,和他当年成名有异曲同工之妙。

老板说让他和刘耀文签约组CP这事,宋亚轩起先是极力拒绝且反感的。他既不认为自己需要以这种方式博眼球赚流量,也不认为刘耀文是和他组CP的最佳人选。

但老板显然不是在和他商量这件事的可行性,而是在通知他这件事在什么时候执行。宋亚轩为此失眠郁闷了好几天,连工作热情都大大降低,每晚睡前唯一一件事就是在祈祷老板改变心意,只不过都是徒劳罢了。

他无视刘耀文灼热的目光,面无表情坐下,抱着赴死的决心打开文件夹。他逐字逐句地看,生怕里面存在什么不平等条约,然而第一页正下方,黑体标粗的字就已经把他所担心的条款都列清楚。

合约一签就要签五年。

这也正是刘耀文从他生命里消失不见的五年。

拔笔盖,在签名处签下龙飞凤舞的大名,宋亚轩啪一声把文件夹合上,抬脸看向刘耀文。足足盯了有十几秒,他才冷冷地出声,“联系方式就不用加了,需要我配合就找我经纪人约档期,我这边不需要你。”

他站起来,把夹在领口的墨镜戴上,想起什么,嘴角勾动了一下,“希望你别在合约期间给我惹出什么麻烦。”

合作愉快这种虚与委蛇的话,宋亚轩反正是说不出口。本身这次合作就不是在双方达成一致共识下形成的,何况他比谁都清楚刘耀文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老板这份恩情还上,宋亚轩也不欠谁了。他在心里自我安慰,委屈他五年换魏纪宁身体健康,这笔买卖还是划算的。若刘耀文念及旧情,那就应该自觉离他远点。

秦雪气喘吁吁提着咖啡回来,发现化妆室只剩宋亚轩,她不解地问:“人呢?”

宋亚轩被拉回了思绪,眼睛眨了眨,他看清楚了现在的自己。脸颊两边有小面积的泛红,眼神水汪汪的,他快速低头擦了擦也许并未沾湿的眼尾,吸了一下鼻子,平静道:“有事出去了。”

秦雪忍不住向宋亚轩吐槽楼下那家咖啡店有多少人排队,自顾自说了一会儿,她后知后觉宋亚轩有些不对劲。虽然这人平时也安静,但不至于像今天这样,一声不吭。

“他欺负你了?”秦雪皱起眉头,一只手叉在腰上,另一只手撑着化妆台。

“没有。”宋亚轩伸手去拿她买的咖啡,鬼使神差补充了一句,“怎么会。”

怎么不会,刘耀文五年前就狠狠欺负了他一次,然后拍拍屁股走了。五年后,他又招呼不打,硬闯进他的生活,当无处不在的显眼包。

刘耀文这三个字就像把尖锐无比的刻骨刀,一次次划开他的皮肉。眼看疤痕将要愈合,他又再来一次,并且持续性撒盐,让他这道伤永远好不了。

刘耀文的心比黑乌鸦还坏。

好像越描越黑了,宋亚轩转移话题,笑了笑,问秦雪,“你怎么知道我想喝冰橙美式,真聪明。”

秦雪翻了个白眼,把自己那杯卡布奇诺拿出来,吐槽道:“你小子要靠美式消肿,又不爱吃苦,来来去去喝的都是那几款。”

她插上吸管猛吸了一口,觉得舒爽才接着说:“不过楼下那家咖啡店的招牌就是冰橙美式,你试试,是不是比我们公司附近那家好喝?”

宋亚轩慢条斯理地剥开吸管包装,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把吸管戳进去,垂眸看着好看鲜明的分散,他捏着吸管搅散,使其完美融合在一起,再细细品尝。

好像是比公司附近那家好喝,宋亚轩狭长的眼睛透出笑意,小鸡啄米似的点了两下头,惊叹道:“确实不错哎!”

秦雪被他的反应吸引了过去,凑近想闻一下是什么味道,就在这时,化妆室的门被敲响,门外传来节目组工作人员的声音,“宋老师,该你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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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我终于终于下定决心开连载了,大纲已经写好了,埋了好些伏笔,大家如果能追到结局,应该会有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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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写好的教案整齐放上讲桌,事先打开的多媒体屏幕调至今日要讲解的知识点,宋亚轩总会比学生提前到达十分钟,以便于准备妥当能够准时上课。

宽敞的阶梯教室比寻常的要大,宋亚轩开了几扇窗户,避免人多时的乏闷和拥挤过热。...

宽敞的阶梯教室比寻常的要大,宋亚轩开了几扇窗户,避免人多时的乏闷和拥挤过热。

做完学院最年轻的导师,宋亚轩的课堂永远坐满了人,学生从不缺席,积极性堪比秋季出游。

陆陆续续的人流挤满了教室,出奇的竟都开始抢占前排的位置,窗外不是本课堂的学生都习惯性往里打量,而后又笑着窃窃私语离去。

“宋老师,今天很帅哦。”

女学生挑了前排正中央的位置坐下,她精心化了妆,涂抹了滋润的唇膏的双嘴羞怯笑笑,她挽了把秀发将其别到脑后,余光不自觉瞥向讲台上的身影。

宋亚轩忽视那道炙热目光,他从课桌上撑起身,白衬衫的袖口被他挽起,下摆束进腰带里勾勒纤细腰身。

“谢谢。”

远离话筒的随意答复,自始至终都沉浸于翻阅课件,低缓温润的嗓音如耳蜗沾染一池清澈的水。

女学生欣喜万分,抓着室友的手红了脸廓,她假装低头找着书,眼神却时不时捕捉男人的一举一动。

外人看来的气氛怪异又痴迷。

殊不知这一幕幕早被身后戴着鸭舌帽的男生尽收眼底。

刘耀文帽檐压得低,冲锋衣的领口拉紧竖起,他双手懒懒抱在胸前,只隐约能看清棱角分明的下颚。

一身黑的装扮凛冽又冷漠。

他忽而勾起嘴角笑笑,帽檐下的瞳孔透露危险气息,扬起的头颅饶有兴趣的倾听着前排二人的话语。

如漠视者,隔岸观火。

深不见底的眸色锁定那与众人聊天的身影,眼底幽邃的黑如抹不开的阴雨随时掀起惊涛骇浪。

可宋亚轩完全察觉不到,他自顾自的和到来的学生打招呼,听到吹捧时又礼貌笑笑,温柔接受一切夸奖。

“谢谢你们。”

冲锋衣里的手机被长指挑出,刘耀文埋头敲击键盘,不出几秒他又变回了方才的姿势,手机被他捏在手中把玩。

凌冽目光又重新投落上那儒雅斯文的身影。

抿起的薄唇弯起细微弧度,刘耀文如同高高在上的上帝视角,他如愿看着宋亚轩侧头望向亮起的手机屏幕。

他很期待那张如玉脸庞变化的色彩。

宋亚轩毫不知情,手机提示音在桌上叮咚一声响,他退了半步拿起,页面显示出一条最新消息。

指尖点开,置顶联系人紧接着弹出。

爱吃醋小狼:“宋老师,今晚在床上,也要叫得那么软。”

垂头干咳了两声,宋亚轩心虚的将手机飞速按灭,他抬头瞬间锁定那个冷漠身影,轻皱的眉头暗暗埋怨着这个无理的举动。

刘耀文像是察觉目光那般抬头,刹那与宋亚轩四目相对。

宋亚轩看见了,那藏在帽檐下的嘴角,计谋得逞般轻抿着扬起。

隔着几排学生无法近距离交流,宋亚轩打着唇语又太过于明显,他只能重新拿起手机,点开那条未回复的消息页面。

似乎是暗戳戳的反将一军,宋亚轩露了笑容,意味深长的抬眸望去,他看着少年拿起手机查看,只思索一秒便回了消息。

爱吃醋小狼:“好,那下课了再当流氓。”

陆陆续续前来的学生坐满了整个教室,宋亚轩打开话筒,他按照名单依次点名,指到那个熟悉的名字时,他故意为之,最后的尾音刻意勾得很长。

“刘耀文同学。”

那个身影举起手,全黑包裹的装扮吸引了大多数的目光。

这就是宋亚轩想要的效果,他挑挑眉,名单从手中放下,慢条斯理的撑着桌面,他不急着往下,修长身形轻倚课桌。

“这位同学,名字很好听啊,可否站起来让老师看看长什么样?”

众人哗然,更多的是看热闹的雀跃,全部视线直勾勾的投落到刘耀文身上。

可他不以为然,慵懒随意的坐姿始终未动,只摇摇头,周身不露声色的淡然气场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不回复宋亚轩的话语,话锋一转参杂着笑意。

“老师靠着课桌是因为腰疼吗?”

重新拿起点名单的手一颤,宋亚轩咬咬牙,银框眼镜眼镜下的瞳孔微瞪,似警告,似羞愤。

也有被点破的恼羞成怒,斯文儒雅的外表被撕开,裸露出最原始的赤裸裸的欲望。

他的腰确实还在疼,只怪昨晚流氓小狗的彻夜奋战。

“你还说!”

宋亚轩以嘴型与他对话,躲过了所有同学的目光,唯独让刘耀文嘴角的笑意愈发变深。

目光攒动间,刘耀文似乎遁入无光浓厚的夜色中,他透过层层叠叠的人影,想起那纠缠无休的花白…

那细腰太软,不盈一握,如水蛇灵活的扭动,是媚,是娇,是纯,时腾起轻叫,时趴卧低吟…

绵软如歌声融化着刘耀文的耳膜,他不受控制般失了神,大掌环住那纤细,稍用力,留下红印指痕。

他疼得嗔怪,那腰在掌中变化了方向,刘耀文掌控得得心应手,如优秀的船长在指控他引以为傲的风帆。

只是掐得太紧,握得太过,推进又扯回反复如此,青紫徒然遍布雪白。

推攘的数百次也酸软无力得挺不直腰。

太美,在夜色中朦胧不清,也照样媚得让人挪不开眼。

刘耀文眸光渐深,众人起哄的声响停了,他弯起的嘴角顿觉发痒,刘耀文抬手用指腹戳戳,痒意却不偏不倚往心里钻。

想接吻了。

讲台上上课的身影稳重安沉,单手操作着电脑没有丝毫慌乱之意,刘耀文把玩着冲锋衣领口的拉链,嘴角的痒意顺着喉咙下滑,顺过胸膛时激起后背一阵酥麻。

想和他做^爱了。

夹在手中的手机拿出,刘耀文低头滑动着屏幕,却发出心思听着那好听嗓音说的一字一句。

“接下来的课件老师用电脑投影放给大家看。”

手指停止动作,刘耀文抿唇一笑,他微敛锐利双眸,如狼的眼角闪过狡黠的不怀好意。

看着那大屏幕变成宋亚轩电脑的主页面,连接成功的提醒让他的各个软件被众人尽收眼底。

宋亚轩调出了事先保存的文档,底下的使坏小狼已开始了下一步的举动。

刘耀文点开置顶聊天,指尖轻飘飘的敲击了几个字,点击发出时又懒懒的抱胸而坐,他抬头,准备好了观看大戏的姿势。

爱吃醋小狼:“今晚想焯焯。”

满堂皆静止,几秒呆滞过后是震耳欲聋的声响,哗然一片伴随八卦起哄声连绵不绝,沉稳教授此刻正手忙脚乱的摸索着鼠标,颤抖着手将消息从屏幕上移除。

只可惜所有人都已然一览无余。

讲台上惊慌失措的身影乱了阵脚,欲盖弥彰的掩饰让事情变得更加真实,迷妹们失落的撇撇嘴,心情跌宕起伏不定,又立马变成闪烁的星星眼。

众人都开始猜测屏幕背后的吃醋小狼。

女同学天生爱八卦,嗑得一嘴好糖,她们在课堂上表现出前所未有的踊跃。

“宋老师,刚刚那个是你男朋友吗!”

“宋老师,他很喜欢吃醋吗?”

“宋老师!小狼长什么样啊?有照片吗?快让我们看看!!”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甚至男同学也加入了刨根问底的行列,只余宋亚轩只身站在讲台之上,后槽牙松了又咬紧,心里已将刘耀文暗骂了无数遍。

他悻悻然笑,抬手稳住当前混乱的局面,目光却穿过层层人群,锁定那悠然自得的“罪魁祸首”。

“抱歉,可能暂时看不了照片…”

宋亚轩推推银框眼镜,慌乱神情又恢复如常,得体稳重的笑容和煦挂在脸上。

“等哪天结婚了,一定给大家介绍。”

他含糊拒绝众人提的要求,若无其事继续翻动着文档,附身靠近话筒坦然自若的讲解着知识点。

讲完最后一个章节,他弯腰拔掉了插头,投影的屏幕倏然一黑,宋亚轩的电脑页面远离了众人视线。

趁学生用笔记下知识点的空隙,宋亚轩拿起手机,他愤然敲击着屏幕回复那条险些让他身败名裂的消息。

song:“今晚你休想上我的床!”

下巴压入高领中,不用看也能觉察对方的怒火,刘耀文喜欢挑逗他的性子,觉得像浑身软毛的猫扑上前来的爪子。

他轻咽喉,突兀喉结随之滑动,小猫的爪子软绵绵的一拳砸上他的胸口。

爱吃醋小狼:“用强的也很刺激。”

刘耀文用过强的。

他无意撞见宋亚轩与同事友好的拥抱,他忽视那没贴紧的胸膛,两肩相撞的礼貌在占有欲的洪河中幻化成甩不掉的亲昵。

他倏然猩红了眼,周身腾起的危险气息恍如一瞬坠入寒冬。

宋亚轩是被刘耀文拖回房间的,力道将白皙手腕勒出红痕,他的轻声喊疼如针刺入刘耀文的神经,挑衅得血淋淋。

暴风雨来临时的前兆总是低气压。

少年一声不吭,吻得狠,啃得凶,尖锐前齿沿着脆弱皮肤往下吞噬,搅起的水声在他口中荡起汪泉,从嘴角滑落滴上平坦或凹陷的漩涡。

“疼…”

他哭哭哀求,挣扎着往后,企图挣脱那完全束缚的枷锁。

刚移了些许,他被拽着^脚踝^拖回,如此反复,他被震成零散的碎片…

太猛了,他开始哭,挥舞着双臂摆脱他的控制,可他太凶狠,眼角是一抹刺红,精壮的身体燃起熊熊烈火,将宋亚轩圈在其中焚烧殆尽。

他的拒绝和反抗被碾碎在挥之不去的沉沉雾气之中,皮肤斑驳点点留下他浑浊的营养^液体…

拥抱男同事的那双手臂被往上扣得发麻,他指尖沿着内壁往下,摩擦着青筋,又用力按压着软骨,如致命的毒蛇缠绕住肩颈,剥夺宋亚轩本就不多的呼吸。

他快窒息,在他腰间长成摇曳不定的绿枝,一折,便被雨淋得湿漉漉…

浑身都湿透,由内而外。

宋亚轩算是怕了,那晚的致命打击他再也不想体验第二次,浑身的青紫一个星期才散,遍布的红痕触目惊心。

腰背更是软成一滩水,连上课都需要借助课桌的力量。

他吸吸鼻子,不再想与刘耀文继续探讨这个话题。

二人课堂上的打情骂俏掩藏得好,以至于无人发觉这奇妙的小小气氛。

一上午的课程轻松完成,宋亚轩从不拖堂,他摆摆手,下课的指令刚出,门口便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是那日与宋亚轩拥抱的同事。

他举着咖啡朝宋亚轩打招呼,眼尖的同学已开始了莫名的起哄。

“宋老师辛苦了,请你喝咖啡。”

他不由分说便踩上讲台,哪怕宋亚轩下意识后退,眉头几不可见的跳了一下,避开的举动形成一连贯的肌肉记忆。

奈何对方太妄想亲近,又兴许是多种目光交杂刺激着他的大脑,他总想创造出点新闻,又像是害怕被拒绝了在学生面前丢了脸。

看热闹的眼光仿佛是他的催化剂,张开的手臂就要搭上宋亚轩的肩膀…

“抱歉陈老师,我不喝咖啡。”

宋亚轩看着那镜片下的瞳孔一滞,对方尴尬笑笑,悻悻然躲避着冷冷视线。

他重新拿起咖啡离去,尖锐的皮鞋头撞上台阶,一个踉跄后勉强站稳。

“那宋老师,有空了请赏脸一起吃个饭。”

隔壁班的学生都聚集到门口,他们往里探头,看着本班的老师小心翼翼的与宋亚轩互动,八卦劲儿上来了,便开始推波助澜。

“哎哟陈老师,你是不是喜欢人宋老师啊?”

被围住索要答案的人不否认,他笑着挤出那嬉笑圈,拗不过学生接二连三的询问,他点了点头。

“是是是。”

哄笑声响彻走廊,那道始终冷眼旁观的淡漠气息却愈渐冰冷。

宋亚轩终于在重围中抽身,他抱起课件快速离去,来到办公室时又怕重新撞见那个身影,他借上洗手间的名义走开,刻意走了另一条阴暗无人的走廊。

此时天已半黑,七点多的教学楼没有太多学生的身影,偏僻的角落更不会有外人前来。

宋亚轩在洗手池前洗净手,指尖的水珠还未甩干,他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拽进楼梯口旁的隔间。

惊呼被微凉双唇堵在喉头,熟悉的薄荷清香搅拌舌尖渡满唇齿。

再熟悉不过。

宋亚轩折叠起手臂撑在那滚烫胸膛前,随时可能被撞破的刺激感挑逗着每一根神经。

“别…一会儿被看到了…”

那吻已变得火热,舔着纤细脖颈,细小的绒毛被舔湿漉漉的,黏滋滋的贴在白皙皮肤上。

“别怕…这没有监控。”

后续请点隐藏结局~!!

在这发了容易被屏。

END.

ChapterTwo/月下的玫瑰

By祁七幺妖

晃动的走廊内,刘耀文面无表情地整理着凌乱的衬衣领口,戴上了蓝牙耳机。

“刘队,您现在方便嘛?”

刘耀文脚步一顿,不情不愿地冷哼了声算是回答了。

“哦哦那就好…蟒蛇已被抓获,小八带人押着他乘坐救生艇先回港口了。”

他看了眼香港岸的点点灯光,回道:“找个快艇,上岸后立即返程。”

毛毛顿了很久,却迟迟没有挂断蓝牙连线。

“还有事?”

刘耀.........

刘耀文的呼吸一滞。

毛毛似乎感觉到了队长不同寻常的声息,连忙解释道:“虽然橘子偷偷摸摸跟我说你带着某位小少爷私奔去了,但队长你放心张局那边我半个字都没泄露,我非常机敏地跟张局说队长你在便秘!”

刘耀文有些奔溃地合上眼,你他妈还不如说我跟人跑了。

不过严谨来说,他才是拐人跑的那个。

约莫二十分钟前——

“刘警官,我赢了。”小玫瑰单手叉腰瞥了眼远处挣扎着层层涟漪的海面,朝他骄傲地挑了挑眉,“怎么样,厉害吧。”

“厉害……”刘耀文紧紧地盯着那弯明晃晃的笑眼,感觉海岸口接连不断的烟花仿佛于左心房一下又一下地炸开。

那名宋先生似乎很是满意他这幅折服于自己的模样,心情愉悦地扬了扬嘴角,左手轻轻一钩椅背上的西装领反搭在肩头,便准备离开这间小小的房间。

刘耀文盯着他修长的手指优雅地整理着领口的褶皱,沉了沉神色,将怀中的狙击枪递给一旁的狙击手,匆匆道:“人抓到了通知我……”

还没等到狙击手橘子的答复,刘耀文深吸一口气拽着那人落于胸口的手腕,在他片刻的惊诧中将人带出了房间,大步流星地往长廊深处走去。

开门,关门,一气呵成的动作似乎用尽了刘耀文全部的力气,他喘着气将身前那人圈在怀里,禁锢在一个小小的角落,轻轻抵着他的额头,在气息交融中躲避着某个澈然的目光。

海风吹起薄薄的窗纱,细碎的月光落在那人姣好的面容上,忽然一片奇异的光洒下,随着紧接而来的爆裂声,刘耀文在不自觉猛烈的心跳声中不禁颤了颤放于那人腰侧的手。

“胆子这么小…嗯?”那人轻轻柔柔的声线宛若一株随风摇曳的尾巴草,酥酥绕绕地挠着他颤抖的心尖。

但…可不还是胆子小么,否则此时此刻,他早就把那人给办了,哪怕他已经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将激烈的鱼水交欢排演了无数遍。

不知为何,平日里直来直去的性子在这个人跟前仿佛扎了针的气球,他总是想义无反顾的往前冲却总是不知为何的不敢动,茫然而无措。

但他还是壮着胆子,顺着那人堪称完美的腰线,缓缓地从他纤瘦却结实的身上游移流转,轻轻托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颚,却又一次停住了动作。

手心的小玫瑰妖艳地上扬着嘴角。

那人将臂弯的外套随意地丢在地板上,接着单手圈住他的颈部,稍稍一个用力将两人之间仅存不多的间距再次拉小:“可惜,我喜欢胆子大的。”

下一刻,后脑勺温热的触感逐渐抽离,刘耀文感觉灼烧的心口似乎被一股强劲的海风卷过,在那人纤细的指尖似有若无地擦着脸庞落下时,他收紧那人腰侧的臂弯,托着那人的下巴,吻了上去。

再下一刻,【和谐(打了个啵儿)】。

海平面升起绽开的绚烂一次次于夜幕炸裂,又一次次于月下沉溺消散,海风席卷般汹涌而至的欲望在浪潮澎湃里翻腾雀跃,蓄势待发。

他们在烟火与月夜交融的世界角落紧紧相拥,享受着不为人知的刺激,他紧紧掐着他的腰线,他紧紧扣着他的脖颈,他们像两股势均力敌却纠缠不清的野风,在无人区肆意横虐,直至烟火消匿,直至喧嚣沉寂,直至夜色平静,直至左耳轻轻响起了信号接收的声音。

刘耀文有些不情愿地松开了口中的温润,在扣下了接通按钮前,用指腹摸了摸那人被咬肿了的唇瓣,有些得意地说道:“先生这儿也挺厉害了。”

那人一怔,接着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

“刘队,”耳机传来嘈杂的声音,让两人混沌的眸色添了几分清明,“我是毛毛……”

纤细的手指再次攀上他宽厚的肩胛骨,野玫瑰放肆地凑到他右耳畔浅浅地嗜咬着那抹绯红,接着带着丝慵懒的满足感耳语道:“是不错……”

刘耀文有片刻的心脏骤停,像是迷离在芬馥浓烈的玫瑰味儿香水里。

“但是哥哥这儿…”他清清楚楚地在过热的氛围里感受着那人微凉的指尖顺着他的胸膛逐渐、逐渐向下游离,【和谐】,“更厉害。”

“刘队,您还在…忙?”

刘耀文听着从远处传来的海浪拍打声,强忍着不合时宜的燥热,留恋地在那人柔和的腰线上摸了把,然后退出了那个小小的角落,逃离了那片暗暗的无关区,推开门走向长廊的窗口,任由带着海盐味儿的晚风拂着滚烫的面颊,于是有了前边儿的对话。

他看了眼手表,忍着怒气道:“蹲二十分钟坑,你觉得小爷我肾虚吗?”

“当然不是,”毛毛连忙推脱,“还不是张局临时死亡连环call,我这不是为了队长您的春宵一刻才挺身而出的吗!话说小少爷怎么样?看来终于有个对咱们队长胃口的人儿了……”

“小少爷”怎么样呢?刘耀文闻言反身望去,却是瞬间僵住了步子。

偌大的客房空空荡荡,透光的窗纱飘飘渺渺,倾泻的月色冷冷清清,刚才还在怀里温存的人仿佛只是月夜下偷来的一寸光影,随着云海地离散消失殆尽,仿佛只有掌心残存的温热,才是那场甚至无法称为鱼水之欢的偷欢,唯一的见证。

从轮船下来时,黄叔叔特意跑来跟他打招呼,还贴心地找了个翻译传话,刘耀文对于未事先说明来意一直耿耿于怀,所以对老好人样的黄叔叔又是感激又是愧疚,肯定地答应他,那什么什么地产的一定会和舅舅说。

上了快艇后,刘耀文一巴掌拍在毛毛后脑勺,不爽地问:“小爷脸上有金子吗,再帅也不用看这么久吧。”

毛毛讪讪地说:“刘队…金子没有,吻痕倒是有……”

刘耀文似乎想到什么,瞬间捂住了自己的右耳垂,宛若染上玫瑰之吻的耳垂。

毛毛见状笑嘻嘻地说:“原来咱们刘队喜欢这么野的呀,怪不得阿姨手里边儿那些乖乖兔入不了咱们刘队的眼!”

光野一点还不够,刘耀文回想着手心弧度的细腻,唇齿交融的水泽,后颈紧贴的力度,他的这只小玫瑰可不仅仅是“野”这么简简单单……

但是他却淡淡地回道:“喜欢也没用。”

“哟,刘队这是被拒绝了?”

拒绝到说不上,只是……

“撞了。”

“撞了?”毛毛不太理解这些gay佬用语,体贴地问道,“刘队你撞哪儿了?”

刘耀文撇了天真的毛毛不语,心不在焉地思绪再次飘回了几分钟前那人最后那手揉捏。按道理说,他看人从来不会错,这是一种作为gay的本性雷达,姣好的容貌,匀称的身材,野性的脾性,某些恰到好处的手感,哪怕他最后强势又魅惑地说了那句话,刘耀文依然相信,如果他们真枪实弹地来一发,他也绝对不会是在下面的那个。

想着某个撩人心弦的字眼儿,刘耀文不禁感慨道:“有点儿意思。”

“卧槽,刘队你不会是撞到头了吧。”毛毛见自家队长一脸春心荡漾的红润样,忧心忡忡地探手去感知额头是不是被烧糊涂了,却被队长不耐烦地给拨开了。

“小爷身子好得很……”辩驳的话未说完,他却愣住了。

港口的塔灯高高的悬挂在浮着云海的夜幕之上,海塔下的游客熙熙攘攘走向属于自己的归路,喧哗与杂乱的甲板承载着刘耀文完全听不懂的广东话,可他的视线却宛如灵活的风,从海湾处的快艇不断向上延伸,穿过熙来攘往,掠过纷乱嘈杂,定格在塔下暗出的一个身影上。

那人在无人知晓的阴暗处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在目光投下的霎那温柔地回以微笑。

晚风摇曳云雾,夜色拥吻海潮。

月色拂去角落的黑暗,以爱为名的野玫瑰悄然绽放。

ChapterOne/一支红玫瑰

August号游轮在浮起又沉落的浪潮间缓缓向着港口驰骋。

“猎毒”任务的最后环节即将来临。

忽然间,绵长的音乐戛然而止,会场内响起了清脆而急促的火警报警器的响声,顿时慌乱的脚步与惊慌的呼喊充斥着小小的会场。

刘耀文嘴角一扬,接着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广播传出:“各位来宾请勿惊青,室内检测有烟...

刘耀文嘴角一扬,接着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广播传出:“各位来宾请勿惊青,室内检测有烟花未熄,导致温度过高,故而拉响咗火警警报器,大家唔使担心,几分钟之后会安排各位有秩序到甲板欣赏烟花骚。”(各位来宾请勿惊慌,室内检测有烟火未熄,导致温度过高,故而拉响了火警警报器,大家不必担心,几分钟后会安排各位有秩序到甲板欣赏烟火秀。)

十分钟前——“蟒蛇携带的毒品不能在高温下存放,宋先生能配合我演一出戏吗?找出某个在毫无危险的高温情况下最先露出马脚的嫌疑犯。”

倏尔间会场内的骚乱立刻平息了些许,刘耀文透过落地窗观察室内的情景,发现宾客们虽然不再一如刚才那般惊慌失措,但全部都下意识向会场门口涌来。这时一位推着餐车的女侍者率先推开会场大门徐徐走出,后面几个男侍者一边组织人群一边缓慢挪向门口。

刘耀文示意甲板上的队员们留心那位女侍者,自己则紧紧盯着那几名戴着面具、蠢蠢欲动的男侍。

人群不安地向外涌动,海风肆意地划过脸颊,水飞鸟踩着浪尖飞往云层,心跳颤动着停滞了片刻,仅仅是几秒地流逝过后,他仿佛在骚动的喧哗声中隐隐约约听见了海浪猛烈,不,或者说根本不是幻听——

“刘队他跳海了!”

“刘队这他么是个男的!”

在那一瞬的目光游移间,刘耀文精准捕捉到那名推着餐车行至甲板侧面的女侍,那名身形早已融在黑色阴影之中的女侍,在会场内的嘈杂与浮躁的不安动乱之际,迅速地从餐车底部掏出一个黑色的小包背在身上,然后将装满空酒杯的餐车重重地推向发现异样而快步跑来的警员。

那名他们追捕了数月的蟒蛇一把扯下伪装的面具与假发,往游轮的反方向纵身一跃,坠入深不见底的翻涌海浪之中,没了身影。

“下海追!”刘耀文对着耳麦狠狠地喊道,“他身上带着东西,游不快。”

接到信号后,数十名的警员立刻卸下腰侧的枪支踩着栏杆直接跳入黑漆漆的海水之中。

“其余人从游轮后侧划救生艇搜捕,”刘耀文一边跑向三楼一边安排剩下的人员分配,“狙击手做好准备,一旦生捉不了就别让那货活着离开。”

推开三楼的门,一层甲板便传来一阵凌乱地脚步声,刘耀文知道宾客们已经从会场全部疏散出来了。

“刘队,海面太黑了,而且队员也在海中,稍有不慎可能会误伤到他们。”

刘耀文蹲在其中一个狙击位,通过高倍镜观测着百米内的海平面。夜晚的海风强劲,不断掀起层层波澜,借着月光俯瞰海面,时不时能看见从黑色的海水中忽得冒出几个潜伏的警员。

太暗了…刘耀文心里默默念叨着…来点光…一点就好……

刹那间,刘耀文想这也许就是天赐良机,一阵绚烂的光束缓缓从临岸冲向云霭,然后在一声猛烈的巨响之中炸亮了半片天幕,无数的流火宛若冲破天际的陨落火球,点燃了漆黑夜幕。

刘耀文微微皱眉,他知道刚刚那一枪射空了。

栓动式狙击步枪在击针簧的弹力下装上了第二枚钨合金子弹,刘耀文深吸一口气,再次抓紧了枪柄,紧紧注视着高倍镜的红色刻度线下平静又喧嚣的潮浪。

“多远了?”随着房门的推开,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刘耀文的耳边擦过。

他一愣,看见那名从广播室出来的宋先生将西服外套脱下,卷起白衬衫的袖口,然后蹲在窗边眯着眼望着远处的海面。霎那间,又是一阵烟花绚烂,刘耀文注视着夜幕的流光溢彩旋转坠落时,那人棱角分明的清冷侧脸有瞬间被烟火融化的柔和。

“四百不到。”刘耀文的目光仅仅流转了片刻便再次聚焦在连续变倍光学瞄准镜的红色中心点,紧接着在下一声炸响声中打出了第二枪。

“噗…空了呢……”一贯波澜不惊的心神忽得被某人突兀的轻笑声掀起一丝起伏,刘耀文调整着迅速局促的呼吸,滤过周遭的一切杂乱无章的声音,又一次握紧了板机。

“现在呢,”那人的声线又落了下来,但刘耀文斜着眼睛却瞥见那人是对着另一名狙击手问话。

“四百米,再远一点就来不及了。”年轻的狙击手有些担忧地回答道。

“才四百米,”刘耀文听见那悠悠的声线缓缓落下,“还来得及。”

“小刘警官,赌一把吗?”

刘耀文偏头抬眸,天际又一道光亮高高划起接着低低落下,望着那人在焰火余光里嘴角扬起的那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刘耀文感觉自己似乎饮下浓烈的鸩酒,恍惚间有些莫名其妙的心慌意乱。

他回过神来,扭动着有些过于僵硬的手腕,听着骨骼掰动的声音,重新看向倍镜中涌乱的潮浪,装作不经意地问道:“赌什么?”

“赌…我能让你在接下来的第四束烟火声中,射中蟒蛇。”

三十秒一次的烟火再次升上天空,刘耀文感觉随着冲击的鸣响,心里明晃晃地漏了一拍,但他却忽然感觉那空缺的一小块儿被什么火热热的情绪填满,像是骨子里带着的好胜心充斥着强烈鼓动的胸腔,他轻嗤一声好似不屑地说道:“宋先生,还有三声。”

下一刻,那个一直抿着嘴的人忽而咧开嘴轻轻笑了,像是满意地松了口气。刘耀文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灵活地舒展,在月色倾泻中仿佛轻点着优雅的琴键。

“你跟着你们刘警官一道狙击,不用往他身上打,全部落在他的右边,将他一点点地往左边带。”那人收了笑意,对着高倍镜帮另一位狙击手稍微调整着枪支的方位,然后对刘耀文说道,“让其余下海的队员从左后侧包围,不用靠的太近,只要不让他从旁边溜走就行。”

刘耀文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在第二声烟火里对着蓝牙耳机部署下海队员的方位。

“已经说好了…”话未说完,刘耀文正欲转头问下一步,便感觉余光里的一个身影向他拥来,轻轻拢住了他握住枪支的右手,“你……”

“我只帮你,不亲自上阵,”那人的声音伴着温热的气流扫在刘耀文的耳边,像一片轻柔的羽毛故意地挠痒,“注意看倍镜的动态。”

最后那几个字没有带任何的情绪,像一个毫无感情的机器在一旁默默地操控他,让刘耀文收住凌乱无序的纷然思绪,全神贯注地盯着红心点瞄准的那处冒着气泡的海面。

“有效射程一千五,目标射距四百五,子弹初速每秒一千一百五,海风均速十四秒三。”

稍着些薄荷酒气的声线低低地落下,刘耀文听着那人沉静又果断的语调,在刹那的惊诧里感觉耳膜一声又一声地鼓动着,像是陈旧的钟鸣敲击着旋转的年轮,一些在梦境中虚无缥缈的声音似乎随着海盐与薄荷的味道旋转着飘荡,被凌厉的晚风吹起又沉落。

砰得一声,面前带着残余流火的海与夜的分界处忽得亮起白昼般耀眼的光晕,刘耀文下意识地绷紧全身的肌肉克制手臂的晃动,但身后那人似乎还是留意到了他片刻的、近乎其微的身形轻颤。

那人顺着他的手臂缓缓握住了他有些僵硬的手腕,刘耀文感觉着他温热的手心就那样肆无忌惮地覆上,微凉的指尖轻轻缠绕着他的手背,似乎有意无意间蹭着指缝的间距缓缓地摩挲着。刘耀文忍耐又忍耐才压抑住情不自禁偏转的目光,却依旧在闪烁的余光里瞥见那人右手虎口往食指尖的位置纹了一串黑色的英文字母,像是在被迫的袒露下向外人宣告着禁锢的保护誓言。

突然,刘耀文在倍镜里注意到了蟒蛇再次浮出海面,他屏住呼吸,放在板机上的手指加重了力气,像是随时整装待命的士兵。

“别急,”忽然耳边轻轻柔柔地吹了一阵带着薄荷酒味儿的凉气,安抚着他稍有些浮躁的情绪,“再等等。”

身后那人虽然嘴上毫无紧迫感,但刘耀文却明明白白地感觉握着他的手心似有若无地收缩了片刻,他顶着枪托后座和那人温热的胸脯,感受到了某个不属于他的心脏跳动清清楚楚地落在他的后背。

“宋先生,你快没机会了。”刘耀文盯着蟒蛇匆匆换了口气再次沉入海中。

“刘警官,不用着急…”他听着那人的声音很弱很弱,像是擦着枝桠的水雾,似乎轻轻一触就化为虚无,“等风…小一点……”

那人的呼吸像是清晨的雾霭,轻柔得仿佛根本不存在,但刘耀文却不知为何真的在那瞬时感觉到,从遥远的海平线席卷而来的夜风,穿过云海苍穹,跨过江湖河海,掠过浩瀚无垠,在他们的耳边呼啸流转,流逝沉没,化为抓不住的缥缈虚无。

“就是现在。”

冷冽的声线随着清寒的月色从云雾缭绕后破涌而来,那人冰凉的指尖顺势侵入他的指缝,覆在他早已僵硬的食指上,果断而用力地扳下那个蓄势待发的板扣。刹那间枪身的后座冲力被牢牢地低挡在他坚硬宽厚的右肩胛,钨合金弹顺着枪径用力地喷射而出,越过泛着乳白色海沫的空气迅速而准确地飞向了沉默浮动的海面。

万千流火划过浩瀚苍穹,于蓦然狂欢的人潮喧嚣中,低沉的枪击声与高昂的烟火声交融消逝在夜幕的漫漫天光中。

月色与夜雾之下,重归平静的海面晕染了一片血色弥漫,仿若铺着一层宣告死亡的玫瑰花瓣。

“刘警官,”刘耀文感觉全身的血液沸腾地涌向充斥着嗡鸣声的颅内,他听见身后那人的声线重新带上一丝被烟火与狙击感染的热度,“我赢了。”

夜雾下的玫瑰嗜血而生,揭开黎明前属于它的末日狂欢。

*中国JS狙击步枪,12.7MM狙击步枪,枪长1392mm,枪重12.5kg,有效射程1500m,又称亚洲第一狙。

推荐BGM:TaylorSwift—《Don'tBlameMe》

刑侦,先婚后爱,abo

法医Alphax刑警队长Omega

副cp随tag掉落

晨雾初升,秋日的风冰冷而狂烈。

C市城南分卝局的警员接到一起报案,城南公园西南角发现一具尸体。

现场的情况无比惨烈。血迹喷溅得到处都是,尸体躺在正中心,血肉模糊。

头一次出警的小警员哪里见过这种现场,看到刀搅碎的内脏和凝固发黑的血液脸色都变了,唬地头皮发卝麻,手心冰凉。

另一侧资历稍长的警员看他嘴唇都没了血色,便安慰道,“你要是难受,就去卫生间...

另一侧资历稍长的警员看他嘴唇都没了血色,便安慰道,“你要是难受,就去卫生间吐吧,憋着对身卝体不好。”

小警员都快哭了,眼泪汪汪看了看长官。他第一次出警就看到如此令人不适的东西,也属实倒霉。

这凶案现场连警员都受不住,别提现场的群众。有人拿出手机拍照,有人在旁边呕吐,更有甚者被吓丢了魂儿,直接瘫坐在原地。

现场嘈嘈杂杂,乱成一团。

一辆警车就在这样的氛围中呼啸而至,车头甩了个漂亮的弯,稳稳停在黄线一侧。

“市局的宋队来了!都让一让!”

听到宋队两个字的刹那,原本现场两个惊慌失措的警员似乎吃了定心丸似的,强忍着不适站起来拉起警戒线,顺便把围观的人群疏散到黄线之外。

这样的阵仗引起了围观群众的好奇。来的究竟是什么人物?

一只修卝长白卝皙的手从车门探出来,推门,利落地下车。

来人一身笔挺制卝服,一副特质太阳镜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尖尖下巴。皮肤在冷冽寒风和飞舞的额发中显得格外白卝皙。眉眼像是以墨笔描就,寥寥几笔,就勾勒出如画的眉。

明明看上去是个清秀漂亮的Omega,但不知为何,身上的气势却不容小觑。

“C市刑卝侦卝队队长,宋亚轩。”

来人取下太阳镜,单手亮出工作牌。

小警员觉得眼前一亮。

这个警官…好像个瓷娃娃。

精致,美丽,干练。

周围的现场依旧乱成一团,但眼前人那张对于omega来说也过于秀丽的脸上始终都是平静的神色,干练却又疏离。似乎是对这样的场面司空见惯了。

这就是市局那位名声在外的宋队?

过于年轻好看的长官显然让刚才失态的小警员有点措手不及。他回想了一下传闻里市局宋队金光灿烂的履历,又对比了这位警卝官的名牌,立刻确信了眼前这个好看的Omega就是传闻中的宋亚轩本人。

他看着眼前的人,愣了好一会,才惊醒似地敬个礼,汇报道,“宋,宋队,我们刚刚接到报案...对尸体采取了紧急处理…”

“行了,基本情况我都清楚了。”

宋亚轩点点头,拿出对讲机,利落指挥身边带来的人,“立刻封卝锁现场,排查可疑人物,收集物证。”

宋亚轩带来的一行人的效率非常高,明显是办惯了这类凶卝杀案的样子,每个人都像是精密运转的人形仪器,不过十分钟,一行人已经自动分为三组,分别进行疏散排查和收集工作。刚才还乱成一锅粥的现场突然变得井井有条起来。

两个小警员战战兢兢看着市局刑卝侦卝大卝队的人忙碌。

宋亚轩身后的几个警员明显都是Alpha,却甘愿跟着宋亚轩这个Omega鞍前马后,这令他们由衷佩服。

尤其是刑.警,基本都是从最优秀的Alpha中挑选出来的精锐中的精锐,每一个都是专卝业警校毕业,经过无数苛刻训练才能入职。

数十年来,警卝界最拔尖的佼佼者几乎都出自于Alpha。

但例外也这么产生了。

作为Omega,宋亚轩不仅通卝过了严苛的警校考卝试,还在四年后调入C市警卝察局,飞速升职,顺理成章地成为本市唯一一个Omega警卝官。

这不能不说是个传奇。不说在c市,就算是放到全国,omega刑.警恐怕也是绝无仅有的一份。

此时此刻,焦点的中心——宋亚轩宋队,全然不知自己已然代替公园中的尸体成为全场焦点,依旧专心致志查看着案发现场的情况。

他蹲着低头查看尸体情况,眼前惨不忍睹的案发现场令经验丰富的宋队也不禁皱起眉头。

死得这么惨,也不知是蓄意谋杀还是激情杀人。下手未免太狠了。

“把现场情况汇报给我。”宋亚轩冲着身侧的小警员说。

“停。说点有用的。”宋亚轩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呃…”

“算了,我自己来。”

宋亚轩挥挥手,身侧的警员会意,掏出准备好记录本。自己则认真梳理起了现有的线索和信息。

“死者是女性。脸部有刮痕,胸口处伤口模糊,找不到过于致命的伤口,应该是连中多刀失血过多而亡。”

宋亚轩低头观察伤口的情况,一边下初步判断,一边示意另一侧的警卝察记笔记。

“至于凶器...还要等法卝医剖尸后卝进一步判断…”

“死者并非被乱刀砍死。恰恰相反,他胸口只有一处致命伤。”

一道清冷干净的声音忽然打断了宋亚轩的话。

谁在讲话?似有所觉一般,宋亚轩突然抬起头,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对上了一对漆黑漂亮的眼睛。

嘈杂的现场突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脑袋都朝着一个方向转过去,整齐得仿佛一群久旱逢甘霖的向日葵。

敢对宋队这样的大人物当面提出异议。这人是哪方神圣?

宋亚轩被眼前警员挡住了视线,有些不耐烦地将愣愣的大个子扒拉开,只见人群边缘,所有人的目光尽头,一个法医模样的男人淡定站起来,分开人群不疾不徐来到他面前站定。

这个法医似乎是从哪个现场匆匆赶来的。干净整洁得一条褶子也没有的白大褂里面,白衬衣解开两颗纽扣,胸口挂着深蓝色的工作牌,黑色长裤显得一双腿笔直而修长。浓眉下的眼睛漆黑深邃,长长的黑色睫毛在眼睑上投下淡青色的阴影,虽说略显疲惫,但直视着宋亚轩的眼神倒是不卑不亢。

这是谁?其他警局的法医?

宋亚轩上下扫视这个法医几眼。办案多年,他还没受过这样的质疑。眼见对方的结论如此笃定,不服气地开口质问。

“你看都没看,怎么知道胸口的致命伤只有一刀?”

“法卝理学上,致卝死的最初原因,是导致卝死亡的原发性,自然性死亡。如根本性死因未能致卝死,才会产生之后的补刀,即后续伤害或并发症伤害。”

面对咄咄逼人的质问,那个法卝医却没慌。他蹲下来,仔细观察了伤口的情况,指着伤口处的痕迹解释。

“除胸口的那处刀伤,其他伤口流卝出的血液呈黑褐色,明显并不新鲜。因此死因应该是胸口到肋骨的这一刀,一刀毙命。”

这解释倒是让人无可辩驳。

宋亚轩抬头看着那个法卝医,对方也看着他。

他在那双清凌凌的眼睛注视下,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感受到几分莫名其妙的压卝迫感。下意识地竟然有些慌乱地转开了视线。然而刚一移开,他又莫名地恼恨,便又大剌剌地转回来,瞪住依然看着他的法卝医。

他就是不服气。这人拽什么。

那个看上去冷淡而严肃的法卝医见状也不恼,只是冲他微微点头,接着就收拾工具站起来。

“好了,sir。尸体的初步判断就是这样。如果有什么后续进展,我会在尸体解剖后一一汇报给您。也希望您下次可以耐心一点,不要急着做这种错误论断。”

法医云淡风轻地说完,就要拎着箱子从宋亚轩身侧掠过。

宋亚轩依旧紧紧瞪着他。两个人擦肩而过的刹那,那位法医突然在他耳边低声一笑。

“宋队,下次来现场记得打抑制剂。我闻到您的信息素了。”

宋亚轩耳根一酥。这人是什么意思!挑衅么。

对一个omega警官讲这样的话简直是无礼。宋亚轩从警校一路升至队长还没受过这种委屈。眼见这人准备扬长而去,宋亚轩从身后喊住他。

“你是哪位??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隔着人群,那个法卝医的背影顿了顿,薄唇轻轻开启,清淡道。

“市局新来的法卝医,也是宋队您以后的同事...刘耀文。”

“所以…咱们大名鼎鼎的宋队,就这么被新来的法卝医杠了?可以啊,刚来就让咱们宋队吃瘪。这新人够牛。”

贺峻霖做的是证据搜集类工作,平时并不需要出生入死地稽捕嫌疑人,工作相对轻卝松很多。

“...还行。”宋亚轩随口往嘴里丢卝了块肉,“....也就那样。”

回到警局宋亚轩才了解到,在凶案现场反驳他的那位法医是上级专门调来c市警局协助他破案的,是个Alpha。

谁曾想调任第一天,这位刘法医就在半路上偶遇了宋亚轩带着c市刑侦队在调查凶杀案,这也就产生了上午那一幕。

虽说宋亚轩理解当时的情况是法医的职业病作祟。但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当众让自己的上司下不来台,真的没问题?

想到这,宋亚轩哼了一声。

“…一个医生,我又没放在眼里。怎么会吃瘪。”

“得了吧。”身为宋亚轩多年好友的贺峻霖明显不信。

“我可听重案组的小张说了啊,你今天从案发现场回来,脸那叫一个黑,整个人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可把你手底下那帮人都吓够呛,今天一上午都战战兢兢的。”

被贺峻霖精准戳到心中痛处,宋亚轩脸色有点发黑。

他来C市警卝局两年,做刑侦队队长一年,还没有人敢在工作中那样顶撞他。哪怕对方是在法证领域更具专卝业性的法卝医,也不能阻止他胸中的怒火。

“法卝医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拿水果刀的医生。除了拆尸体他还能干嘛。”

宋亚轩用卝力戳着碗里的肉,仿佛它是刘耀文那张冷冰冰令人讨厌的脸。

“可是这个法卝医好像很牛。他之前在A市因为提卝供了很多关键性破案证据,还立过两次二等功呢。这次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上头才把他调下来协助你。”贺峻霖开始回忆起刘法卝医的档卝案。

“再牛也是个医生...还能吹出花来。整天和尸体待在一起,早晚变卝态你信不信。”宋亚轩不置可否。

“喂,醒醒,”贺峻霖拍拍他,“亚轩,你也天天和尸体打交道。”

“那又不一样,我是刑卝警,在一线冲锋陷阵的,见过的危险分卝子多了。他见到的尸体不会动也不会挥刀子藏炸卝弹,有什么可怕的。像这样子干文职的Alpha啊,放在我面前,我一个可以撂倒仨。他刘耀文也一样。”

说完这一句,宋亚轩莫名其妙地有些得意。

当年警校军体格斗术第一名可不是吹的。

一个法卝医而已——

他正吐槽得起劲,手卝机恰好在这时候响起,打断了他的口若悬河。

“喂。妈?”宋亚轩边把餐盘放好,边单手接起电卝话。

“轩轩,今天要加班吗?”

“....今天有案子,应该是要加班的。”宋亚轩想起早晨的凶卝杀案,这样等级的要案,市局领卝导一定会很重视。他也不能掉以轻心。

“你晚上抽个空回家吃饭。”那头宋母的语气很坚定,“没空就请假。”

“可是案子很重要....”宋亚轩无奈。

“再重要能有你的终身大事重要?一顿饭都空不出来?给我立刻回来!”那头的语气变得咄咄逼人起来,接着就不容置喙挂了电卝话。

宋亚轩望着切断的屏幕,整个人像泄气的皮球一样趴在桌上。

“怎么了?家里有急事?”贺峻霖探头看了看宋亚轩暗下去的屏幕,有点好奇。

“没什么事。”宋亚轩揉卝揉太阳穴,声音疲惫。

“也就是....相亲。”

相亲这事情,说来狗血。

宋亚轩算是个性非常独卝立自主的Omega,年纪轻轻便坐上了刑侦支队队长的位置,带领手下警员破获了数件要案,又是警员中难得一见的Omega,可谓前途无量。

虽然功勋无数,但随着年纪渐长,却抵不过家中长辈催婚二字。于是警卝界一枝花,Omega的骄傲,大名鼎鼎的宋队------被卝迫开始了相亲之路。

虽然他本人十分抗拒,但反抗在盛压之下终究无果。

从他工作开始,几乎每个月都要见那么一两个Alpha。结果往往以失败告终。

来相亲的Alpha中不乏各式各样的奇葩。比如为了对付相亲装卝逼假装阔气的吝啬鬼,比如拖着不知道哪儿的孩子要求宋亚轩做全职Omega的普信Alpha,还有一见面就动手动脚结果被宋亚轩直接一个过肩摔扔在地上的流氓男…

对于这些奇葩相亲前科,宋母信誓旦旦地跟宋亚轩发誓,“轩儿你相信妈妈,这次这个Alpha绝对是极品!黄金单身Alpha,长得还特别特别帅。”

特别特别帅。是什么新一代妇女之友吗。宋亚轩想象了一下父母眼里特别帅的Alpha会是什么样,不禁有些嘴角抽卝搐。

但母命难违,不管再怎么不情愿,宋亚轩还是被卝迫精心打扮,然后来到了约好的饭局。地点就在离家不远的餐厅一楼。

C市这个地方,相亲通常要选择不那么俗气,又不流于平庸的餐厅或者咖啡馆,或者就是干脆接地气一起下馆子吃火锅。宋亚轩作为新时代的精英Omega,在与极品男见面的时候,理所当然约在了广卝场上的小资情调餐厅。

同样在场的,还有隔了一张桌子,躲在菜单后探头探脑的宋母。

“别急别急,快了快了。”宋母边低头看表边稳住儿子。

谁还不是个国卝家公卝务员一样,宋亚轩不置可否。

宋亚轩早就听烂了家长口卝中的优质Alpha评语——这就跟答题套路似的,年纪大的叫做成熟,刚成年的叫做有活力,长得一般能称做一表人才,长得丑也能吹成老实可靠。所谓的“好”听起来真是不太可信。

自从被爸妈卝逼着相亲,宋亚轩已经摸索出一套成功的劝退手段,为了更好的侦探敌情以便于他当日的浮夸表演,他一般会先敷衍地点头答应,再附带一个小小要求:给张照片。

往常这样的要求母亲都答应得爽卝快,谁知今天竟然神神秘秘的,只说“你见了就知道了。”

...到底有多帅?难道还能比他帅?

或者比他们警卝局新来的那个讨厌鬼还帅?

宋亚轩脑海里不合时宜冒出那个冷面法卝医的身影。虽然这个人从各种方面上他都处不来也看不顺眼,但不得不说,脸长得确实还可以。

宋亚轩调整了下稍微不舒服的领带,拿起玻璃杯喝了口水,不耐烦地低头继续看手卝机。手卝机那头手下给他发来了手头调卝查案卝件的最新进展。

宋亚轩用两根手指放大图片里的验卝尸报告,翻来覆去看了几遍。鉴定报告居然与刘耀文的口头判断完全吻合。

虽说对那位刘姓Alpha法卝医的印象不是特别好,但宋亚轩不得不承认,这人似乎真有两把刷子。

“做得挺好。”宋亚轩回卝复消息过去,“等我明天回局里再细看报告。你们封卝锁好现场,一组继续排查凶案现场附近的线索,二组调卝查死者的社卝会关系....”

“轩儿,你干嘛呢??人家马上来了。别玩手卝机了。”宋母在桌子后小声催促宋亚轩。

案卝件的事情还是等明天返回局里说吧,眼下的麻烦事不解决,母亲肯定不会放他回去安心工作。

宋亚轩深吸了一口气,他关掉了和下属的通话界面,然后将手卝机塞到包里。塞一半又不放心,千叮咛万嘱咐重案组那边一定分配好卝工卝作。

“等很久了吗。”

话还没讲完,一个温柔磁性的声音突然传到宋亚轩耳朵里。

宋亚轩塞手卝机的手指一颤。这过分有辨识度的声音让他脑海里浮现出一丝不详的预感。

不会吧...这么巧?

“你好。我是刘耀文,今天来和你见面的。”

宋亚轩抬起头,一张俊美却熟悉的脸孔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两个人同时愣了下。宋亚轩维持着手指放在包里的姿卝势,几乎要石化在当地。

母亲说的那位,长得特别特别帅,很多Omega抢着见的单身黄金优质Alpha——

就是他上午才在工作场合吐槽过的那个黑心法卝医,刘耀文?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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