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龙设下埋伏,想让顾一燃当诱饵弄死郑北,顾一燃豁出去了……
——
知道李文龙是故意引诱自己来船上,目的就是为了弄死郑北,顾一燃慌了。
郑北现在肯定在来的路上了,要是中了他们的埋伏,后果不堪设想!
李文龙没有防备,要不是顾一燃的枪法差,他的命可能就交代在这儿了。
他恼羞成怒,冲上前去,踹飞顾一燃的手机,又将他的整个身子扯过来,按在货架中间打。
没有两下,顾一燃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眼冒金星,像一摊...
没有两下,顾一燃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眼冒金星,像一摊烂泥似的,软软地滑落下来,背后,落下一大片血迹。
可李文龙依旧不解气,抬起脚狠狠往他肚子上踹,狠戾道:“我最讨厌你阴魂不散的样子,幸好,以后不用见了,哈哈哈哈……”
顾一燃心头一跳。
他的腹部很脆弱。
因为,那里前不久孕育了一个新生命。
他都还没来得及告诉郑北呢。
剧烈的疼痛自小腹上蔓延来,撕裂了一般,殷红的血从他裤腿上淌了下来。
他脸上血色全无,眼神恍惚地躺在地上,好像对这样的暴行早已麻木,可是眼角却落下一滴清泪,
李文龙看着地上一滩血,一下乐了,停下动作,捏起他的下巴道,“下面流那么多血?顾老师不会怀了吧?让我猜猜,孩子是郑北的吧?”
顾一燃蓄起全身力气,朝他吐了口水,怒喝道,“滚!滚!!”
孩子的性命危在旦夕,又极度虚弱的寡夫,怨气可想而知。
李文龙抬起手擦掉口水,不怒反笑,“我不打算杀你了,我要亲自把这个礼物送给郑北,阿东,把他捆上,重新扔箱子里!”
顾一燃被锁进层层加固的箱子里,暗无天日。
密闭的空间几乎要让他窒息,腹中又传来一阵一阵的绞痛,可他知道,如果他现在不出去,自己就会成为威胁郑北的筹码。
于是他拼尽全身力气逃出了箱子拖着浑身是伤、还在不断流血的身体硬是走到了甲板上,刚好,郑北和李文龙两波队伍对峙着。
李文龙让人把顾一燃抬上来,让郑北把枪放下,不然,他就让人引爆炸弹。
正在郑北犹豫的时候,顾一燃突然从背后冲出来,狠狠把李文龙撞进下栏杆,李文龙不甘心,把他也拽了下去。
顾一燃就这样沉了下去!
还流了那么多的血!
郑北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飞扑过去,众目睽睽下,跳进了海里。
众人都惊了。
这么深的海,跳下去必死无疑。
郑队竟然为了顾老师殉情!
不知过了多久,他将人捞上岸时,顾一燃已经没有多少气息。
他不顾自己也受了伤,将奄奄一息的人抱到了附近的诊所诊治。
结果医生说,“病人身受重伤,失血过多,又受了凉,已经流产了。”
顾一燃怀孕,还流产了!
郑北一下跌到地上,开始抱头痛哭起来。
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全面崩塌。
顾一燃遭受的磨难,远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
(注:请勿上升正主,剧情内容与原著无关,里面人物性格会有些许变化,接受不了勿看。)
“简隋英,我们老家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居然招惹上你这个扫把星。你说你,我的小儿子因为你,现在生死未卜,我的大儿子因为你,差点仕途不保,你是不是要害的我们李家家破人亡你才甘心啊!”
重症监护室外,李玉的母亲朝着一声不吭的简隋英大吼大叫。
相对于李母的疯狂,李父则是一言不发,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李玄因为工作原因,一时之间赶不过来,所以此刻重症监护室外,只有他们三个人。
简隋英任由李母辱骂,也不为自己辩解,因为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李玉出事,归根结底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李玉出事,归根结底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如果他昨天晚上没有和李玉吵架,那么今天李玉可能就不会出事。
“李妈妈,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歉都没道完,李母就将简隋英狠狠推到一边道,“你别这么叫我。你害的我儿子变成这样,我不会放过你的。”
“医院里禁止喧哗,难道不知道吗?与其在这里怪别人,还不如安安静静等待你儿子出来。”
祁白从病房刚查房完就出来看到了简隋英挨骂的一幕,他忍不下去过去帮简隋英说话。
他和简隋英其实算不上朋友,只是在邵群组的局中见过一两次而已,但简隋英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祁白??”,简隋英知道祁白的职业是医生,但不知道对方是在哪家医院,他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在这里遇见对方。
“怎么?傻了?”祁白见简隋英许久没反应,忍不住轻笑问道。
“没有。”
祁白也知道眼下并不是叙旧的地方,所以跟简隋英说了几句话后就离开了。
他一走,李母也安静了下来,和李父一起坐在椅子上,沉默的等待着。
医生检查过后,确认没什么大碍了,就转到了普通病房。
简隋英从李玉出来到他转入病房时都没有机会上前好好的看看李玉。
“阿姨,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李玉,就一眼。”
“不行。”李父强硬的拒绝之后就将简隋英拒之门外。
没办法,总不能硬闯进去。
简隋英只好拜托祁白将李玉的情况告知随时告知给他。
自李玉出车祸后,简隋英就公司医院两头跑,导致公司那边压了很多的事情没处理完,他又不能不管,待在医院,他也没办法见到李玉,只能让祁白帮帮忙。
简隋英捏了捏眉心,略感疲倦的声音道,“不忙。怎么了?是李玉……”
“嗯,他醒了。”
刚说完,简隋英惊喜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真的。”
祁白也被简隋英喜悦的心情感染了一般,扬起笑脸道,“你现在过来吧!一起去看他。”
“好。”
半个小时后,简隋英就到了医院。
他和祁白一起来到李玉的病房,里面除了李玉父母,李玄也在。
简隋英一进去,李母就想赶人,但碍于李玉刚醒,只好暂时压下自身的情绪。
“李玉,你怎么样?还哪里不舒服?”
李玉从简隋英进来到现在,目光就没有从对方的身上移开过。
李玄见状,识趣的将病房里的人都带了出去。
此刻,房间内只剩下李玉和简隋英两个人。
“李玉,头还疼不疼?想吃什么东西吗?”
无论简隋英说什么,李玉就是不开口,对于他说的话就像没听到一样。
即便这样,但李玉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他身上离开。
沉寂了半晌,简隋英刚想再开口,李玉突然出声道。
“你是谁?”
“眼下这只有我们几个奴才伺|候,您若是心里难受千万别憋着,再憋出病来可怎么好……”“每月皇上去皇后宫中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左不过也就一两天,您就看开些吧……”
“你不去写话本子可当真是可惜了,”苏生几乎要被他给气笑了,“皇上去皇后宫中是应当的,帝后同心方才能让后宫与前朝平稳,让天下百姓安心,保江山稳固……”
“话虽如此,可咱们都看得出来皇上心中只有您一人,对皇后也只是敬重、不得不做做样……”小林子话说半截,只觉房中兀地安静,小心抬眼却是瞧见苏公|公不知何时已从念萝怀中撑起身|子,冷眼觑着他,也不说话。后背顿时一凉,小林子瞬间反应过来说错了话,双膝后蹭几下脑袋贴地磕头请...
“话虽如此,可咱们都看得出来皇上心中只有您一人,对皇后也只是敬重、不得不做做样……”小林子话说半截,只觉房中兀地安静,小心抬眼却是瞧见苏公|公不知何时已从念萝怀中撑起身|子,冷眼觑着他,也不说话。后背顿时一凉,小林子瞬间反应过来说错了话,双膝后蹭几下脑袋贴地磕头请罪:“奴才一时失言,说错话了,请主子责罚。”
“越说越离谱了,皇后也是你能议论的?往日里教你们谨言慎行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苏生盯他一阵,直将人看的冒出冷汗,才终是深深吐了口气道。他抬手指了下自个儿腿脚,小林子顿时如蒙大赦般松了口气儿,忙凑上前替他按揉。
“奴才也是心疼主子……”小林子低声道。
“知道你们是担心我,不若就凭刚才的话,我便得罚你三十个板子不可,”苏生阖上眼复又躺靠下,由几人继续按揉穴|位、捏垂腿脚。“罢了……说来最不成体统的原该是我这个奴才,上梁不正下梁歪,想来我在这儿责备你才是可笑……”
小林子方才被苏生教训都未觉有什么,此时见他自贬,竟是红了眼眶慌张道:“是奴才言语不当惹主子伤心,您莫要放在心上,奴才们哪能跟您相提并论……”念萝等人也是忙道:“小林子不会说话,您甭理他……”“只是您近来心绪和身上眼瞧着都越来越不好,着实让人担心的紧……”
怎么又绕回来了……苏生无奈:“我自个儿的身|子我知道,真的没事儿。”系统状态栏这几日并未提示出现任何病症,倒是奉献值时不时涨个0.001……仿佛是为了嘲讽他似的。
“怎么会没事儿,您这半月来胃口越发差了,往前见什么都愿尝两口,如今端到您手边儿您都不愿吃……”“睡也总睡不安稳,午间安歇时中途竟都会醒来,夜里更还被魇过好几次……”“身|子也总是犯懒,没力气走动,养心殿的门都没出过几回……”“好不容易前日愿意出门转了,回来就突然咳了两声……”“情绪也常是不佳,奴才瞧见您出神的次数越来越多,真是瞧得心疼,旁的不说,今日一整天您都没个笑脸……”
苏生被她一连串的指正说懵了,好不容易才逮到个气口儿插话道:“今个儿一整日都在看账簿……”
“是啊,您又这样不管不顾地劳神了一整日!”春文再也忍不住,语带哭腔。“太医都说了,您身|子本就有积弱不振之象,现下又郁情难解,如若再不注意悉心保养,只怕会伤及根本啊!”
苏生震惊又无措地看着红着眼眶微偏过头去的小姑娘,不明白怎得好端端说着说着就把人给惹哭了。再环视了一圈儿屋内众人,也都是一脸悲戚,不乏有人同样是眼中带泪。苏生惶然。苏生迷茫。苏生错乱。苏生沉默。他并未觉得自己身|子竟如此不妥,连系统都未显示有何病症,怎得在这些人口中,他仿佛已经病入膏肓、即将不久于人世了似的呢?人与人看待事物的差距竟如此巨|大吗?
旅游大巴车上,江亦年和苏远琛、夏子然还有两个高个子的坐在最后一排。
从上车开始,江亦年就把卫衣帽子戴上,闭上眼睛睡觉。郊游的地点有点儿远,他们坐在最后一排,没多久,江亦年的胃就开始翻江倒海。
他把手臂都压在胃部,双眼紧闭,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苏远琛发现了江亦年的异样,
“你怎么了?胃又疼了?”
“没有,晕车。”
“晕车?”苏远琛长这么大,也没晕过车,更不懂晕车啥感觉。
“那怎么办?下车?”
“没事儿,忍一阵。。。就好。”
苏远琛看着江亦年脸色煞白,眉...
苏远琛看着江亦年脸色煞白,眉头没舒展过,有些担心。夏子然看到二人动作,
“年哥,你晕车啦?没吃晕车药吗?”江亦年摇摇头,天天苏远琛跟在旁边,买药又得大惊小怪。
苏远琛心想,晕车还有药?自己真不知道啊。
“有啥缓解的办法没?”苏远琛看向夏子然,
“年哥晕车,好家伙,我都没见过能这么晕车的!现在只能按按穴位啥的了吧,也不知道好使不好使啊?来,年哥,我给你按按。”
“我来!”苏远琛一把按住夏子然。然后百度搜索,跟着找穴位,给江亦年一顿按。
江亦年本来是不想来的,当老赵说要去郊游,他看出了苏远琛眼里的期待的神情。他变相问过苏远琛,苏远琛说长这么大,并没有参加过什么郊游。频繁的换学校,导致他从未赶上过一次。。。
前方交通肇事,大巴车走两步停一步,没一会儿,江亦年胃又开始折腾。终于在一次猛停后,江亦年躲开所有人,示意司机要下车。
苏远琛正按着他手上的穴位,突然被他甩开,一抬眼,江亦年已经跌跌撞撞下了车。
“年哥!”夏子然也吓一跳,要冲上去。
“我去!老赵不还让你清点人数吗?”说完也急匆匆下了车。
江亦年在道边把早饭吐个干净。胃里还是阵阵干呕,双手一直紧紧掐着胃。苏远琛就在旁边给他拍背顺气。胃里可能一丝米汤都没有了,江亦年才止吐。江亦年漱了漱口,无奈的冲苏远琛笑笑,
“你跟着下来,还让车先走了,咱俩腿着去目的地吗?”
“腿着去,我行,你行么?嘁!我叫车了。”
“这地儿能叫到车?”
“能不能一会儿不就知道了。”
苏远琛和江亦年并排坐在后座。
“你好,我让你帮带的药。。。”
“这儿呢!”司机递给苏远琛。
江亦年服下晕车药后便头靠窗昏昏沉沉睡着了。
“要不是你给的钱多,这地方没人愿意来。”苏远琛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手臂穿过江亦年的后脑与椅背的空隙,搭在江亦年的胳膊上,把江亦年的头靠在自己肩颈,满意的笑了。这感觉真好。
司机会意不再说话,心想这兄弟俩感情可真好。。。。
二人到达目的地,夏子然他们已经到了。
“年哥,你俩爬来的吗?太磨叽了!”
“他晕车嘛,开的慢些。”
女生们忙着自拍,男生就负责干点体力活儿。江亦年总觉得苏远琛弱,重活儿不让他干。苏远琛拦下他,
“我再弱也不晕车!”转身前留下一个得意的笑。
江亦年在这边帮着搭帐篷,苏远琛在不远处扛东西,有几个女生还争先恐后给他帮忙、擦汗、递水。
江亦年在这看着,心里不是滋味。愣神间,一锤子砸手指上了。。。
---非典型替身非典型救赎
---这章女主含量有点高对男女主不友好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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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怎么来了!我…”
“我不是来找你的。”
孟宴臣直视许沁的眼睛,第一次如此生硬的和她讲话。他没想报复什么,也没兴趣从这样的反差里汲取让许沁错愕的快感,他向来只是实话实话。
来消防站是来还林陆骁落在他家的外套的,更隐晦的理由是,孟宴臣想见他。所以遇到许沁是意料之外,他并不知道现在许沁在消防站。自从她和家里人决裂之后,他退回哥哥的身份,也认识过让自己重新心动的人,在许沁和宋焰结婚之后,孟宴臣没有高尚到送上真心的祝福,他并没有一开始就接手国坤集团......
“诶,我在这呢!”
林陆骁的声音适时响起,孟宴臣侧身,眼神一下变得柔和而平淡。许沁有些不甘,很早之前,这样的目光是落在她身上的。
但当许沁看到林陆骁的时候,她怔住了,随即又轻笑,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对着林陆骁。
连孟宴臣也不知道,许沁也去过他所在的维和部队做队医。
所以许沁见过梁牧泽,不仅见过,许沁目睹了梁牧泽在生死一线上救过哥哥,所以孟宴臣对他一直有不寻常的感情,是难以言说的,无法简单概括的感激和依赖。所以许沁也知道,梁牧泽和夏初在一起时孟宴臣有些落寞的心境。
许沁向来不是什么小白兔,她心思是缜密的,只不过大多数时候不愿意浪费精力在很多事情上,背靠孟家,她非常清楚孟家给自己带来的便利,也非常清楚孟宴臣是一个纯良温柔的人,她是对不起孟宴臣的。她更非常清楚的是,孟宴臣本不是被订在墙上的蝴蝶标本,他是拥有花园的蝴蝶,是她来分走了他的一半花园,还不满足地教唆孟宴臣带她飞出这个精美的花园。她最初没有意识到,这样漂亮的花园是很多蝴蝶穷极一生都找不到的天堂,花园之外没有更多更美丽的花朵,而是满天的风尘。后来她意识到了,但为时已晚,她不得不沉默的面对孟宴臣的包容和宠溺,只因为自己那点阴暗的、见不得人的贪欲。
在离开孟家不久她就认清了这一点,所以许沁也比谁都清楚,孟宴臣迟早会想通的,他想通的时候,就是她永世不得超生的时候。
……
许沁回神,看着林陆骁笑起来积极阳光的样子,孟宴臣走向林陆骁的时候,好像走向了太阳。
她离开,眼神恢复了清冷。
“诺,你的外套,给你洗干净了。”
“那我谢谢孟总?诶,你好点没?”
孟宴臣失笑。
“都多久了,没事了,吓到你了?”
“吓什么,我又不是吓大的,看你当时那难受劲,你要注意自己身体啊。”
“请你吃饭?”
“又吃饭?你这回有没有不舒服啊,不然咱换个活动,你等我去请个假,半天够了吧?”
“嗯,我在大门口等你。”
孟宴臣在大门口碰见了宋焰,这一天怎么这么晦气。
孟宴臣一万个不情愿跟他说话,看着宋焰又梗着脖子皱着眉头往他这边走,孟宴臣取下眼镜,不愿再看清这让人反胃的神情。
“你来做什么?沁沁现在过的很好,你别想再控制她。”
“…你脑子里都是泡泡吗?消防站你家开的?”
“你!那你来做什么,别嘴硬了!”
孟宴臣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宋焰,懒得跟他再多说什么。
“走吧孟总,你跟这斗鸡呢?”
林陆骁来了,看着宋焰站在孟宴臣对面抬头瞪着眼睛跟他对峙,一股无名火就冲上大脑,这人怎么个子不高屁事不少,看着他跟个公鸡一样就烦。
“走,我现在看见公鸡都恶心。”
宋焰没听懂,碎碎念着什么鸡就又昂首挺胸找许沁去了。
上了车,林陆骁总觉得孟宴臣有点不对劲。
他干脆偏头开始仔细端详孟宴臣,也不遮掩,就认认真真的看他。
“…你看什么…”
“我…看你好看?”
孟宴臣无语。
林陆骁发现了,这人怎么面色还是有点发白,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分明,就是这也握得太紧了。
“你是不是还是不舒服?”
孟宴臣愣了。
很少有人愿意这样仔细的看他,在意他有没有不舒服。从前副驾驶总坐着许沁,很久以前她会紧张自己,看见自己一手按着胃就开始叫哥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其实也是知道的,是从再次遇到宋焰开始,她便不那么在乎了。
“哥?你怎么了哥?”
他刚想安慰许沁,就又听到她说。
多可笑啊,坐在自己旁边的妹妹是医生,她察觉不到哥哥连续三天的不适,扔下在路边疼得动弹不了的哥哥,去救心上人的队友。
那次孟宴臣开了刀,拖了太久,是胃穿孔。当然了,许沁不知道。
“跟你说话呢,愣神呢?”
孟宴臣的思绪被林陆骁清脆的声音打断。
“没事。”
“…”
林陆骁哽住了,这人怎么一天就知道说没事。
“上次在你家你疼成那样儿也说的没事大哥,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好吧。”
“…有一点。”
林陆骁没再追问,转头看向窗外。
孟宴臣原来不是这样的。
所以孟宴臣学会了强撑,学会了沉默,学会了不再示弱,即使这些让他坠入深渊。
---tbc
非典型替身双替身
谁替谁还不一定呢就是说刺激嘛!
攻有洁癖,受有胃病
攻是♀,受是法医
为爽而写
————“小韩,你去看看你们主任,怎么吐成那个样子?”
韩以安端着盒饭刚扒拉了没两口,一上午的解剖下来他毫无食欲,反而盒饭赠送的劣质盒装饮料更加吸引他,他刚想要戳开喝两口,就听到同事喊他。
他放下盒饭,心想那饭菜虽然冷掉了有些油腻,可江程肠胃如此之差,前车之鉴就在他眼前,韩以安不敢不吃。他拿着那盒饮料去找江程。
江程锁了隔间的门,他白褂还没来得及脱,几乎是方才同事都出去吃饭,他就闪进来。地上也散落了星点的污秽,早饭几乎瞬间涌入口腔和鼻腔,他十分狼狈地跪在地上,每一轮呕吐过后,都是强烈的胃部痉挛,他眼前发黑,双腿发软...
江程锁了隔间的门,他白褂还没来得及脱,几乎是方才同事都出去吃饭,他就闪进来。地上也散落了星点的污秽,早饭几乎瞬间涌入口腔和鼻腔,他十分狼狈地跪在地上,每一轮呕吐过后,都是强烈的胃部痉挛,他眼前发黑,双腿发软,痉挛和呕吐的交替让他失去所有的思考能力。
韩以安把门锁掰开的时候,江程已经跪坐在地上,拳头摁在上腹用力,时不时机械的干呕。
韩以安趁江程这轮干呕过后、痉挛还没有来临的空隙将人扶起来,卫生间到门口的距离不过几步,江程却走得极为艰难,胃里有着痉挛前的抽搐,他不敢动作太大。韩以安很耐心,江程此次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他拿的那盒饮料估计用不到了,江程现在喝口水估计都要吐出去,药也没法吃。眼看就要走到门口可以坐下,江程却突然甩开他的手,蹲了下去。
江程断断续续痉挛已经快一个小时,中途韩以安以为他好了一些,喂了药给他,在下一轮痉挛到来之际,却还是被江程吐出来,还引发了江程的反胃。
韩以安看江程蜷缩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敢动,似乎怕牵扯到腹中的巨兽,于是劝他告半天病假,没想到江程竟是同意了。
林廷下任务回局里才看手机,这会儿天都黑了,韩以安只给他打了一次,后来再没打过,他决定不回电了。
林廷到家的时候八点多,三点以后就没吃过东西,他要饿死了,屋子里一片黑,要不是看到江程的鞋,他以为江程不在家。
“江程,你怎么不开灯?”林廷喊了一嗓子,咔咔把一路的灯都打开。他走到卧室,开了灯发现江程正侧身撑在床上,眼神迷蒙的看着他。
“今天很累吗睡这么早?你吃饭了吗?”林廷把手包丢在一边,钻进被子里往江程身体上缠。
江程中午吐过之后便没有吃饭,回到家就睡了过去,血糖低血压也低,林廷开门他就醒了,却半天也没把自己撑起来。胃里闷闷的疼,他还是不敢太大动作,怕又把中午可怖的痉挛和呕吐勾起来。
“我们出去吃饭好不好?”林廷拿江程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你看我要饿瘪了…”
江程心里想的是,陪林廷出去吃个饭,不用做饭了,于是他果断答应了。
江程慢慢站起来,套了件灰色的os帽衫,林廷惊呆了,他快步走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江程,“你也没吃?”
江程把裤腰的绳子打了个蝴蝶结,摇摇头,“走吧。”
坐上车,离开了温暖的被窝,江程觉得胃里的冷痛又要来临,他双臂环抱着身体,戴上了帽子。林廷对他这幅模样并不陌生,默默打开了车里的暖风。
晚上吃东西总是不健康,林廷把车停在了茶楼。江程睁开眼睛瞥了一眼,心想又喝粥了。他喝粥要喝吐了,平时早上基本都是喝粥,现在大晚上还是喝粥。
江程也觉得有些饿,但是没什么胃口,只要了一份蔬菜粥便不再讲话。倒是林廷,虽然“肚子都要饿瘪了”但是仿佛依旧精力无限,一边夹着赠送的小菜,一边和江程吐槽今天的工作。江程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着,除了嗯,哦,个别的语气词,便没有别的回应。
林廷习惯了这样,不是很在意,江程脸色肉眼可见的不好,手也是冰凉,他自顾自的倾诉着,等着上菜。他饿急了,粥和点心上来了便立刻停止了讲话,狼吞虎咽的往嘴里送,双颊鼓鼓的。相比之下江程的进食便十分惨淡,他喜欢皮蛋瘦肉粥,却害怕瘦肉和皮蛋会让他反胃,生冷的小菜他怕吃了会胃疼,一笼一笼的各类茶点馅料的味道混杂着,他觉得毫无食欲。
林廷吃了一半,急迫地饥饿感已经消退,他抬眼看到江程一勺粥恨不得五次才喝下去,把奶黄包掰了一半递过去,“多大了,还要人喂吗?”
江程接回来,放在盘子上,然后继续往嘴里送粥。他喝的速度如此之慢,如此小心,胃腹却还是传来了难以言喻的坠感,这种感觉十分暧昧,与里急后重十分相似,他想,回家以后,多半就会有一场躲无可躲的呕吐和痉挛在等着他。
林廷死死的盯着自己,江程迫于压力把那一半奶黄包塞进嘴里,奶香和面香在嘴里炸开,中和了蔬菜粥的单调。林廷露出得意的表情,像是在问江程,好不好吃?好吃吧。
江程朝林廷笑了一下,放下了勺子。
“吃好了?”林廷还在往嘴里送虾饺,看见江程停了勺子,碗里的蔬菜粥还剩个底,“行吧,你在等我一会,我属猪,能吃。”
江程被他逗笑了,手缩在宽大的袖子里盖在胃上轻轻揉,“你慢慢吃吧,我没什么胃口。”
喝了粥还是手脚冰凉,江程看林廷一时半会儿走不了,起身去了趟洗手间。他没进隔间,只是站在洗手池前,开了热水把手放在下面冲。手凉的话胃也跟着不好受,他想把手冲热一些,最起码等回到家、等林廷睡下了再犯病。
回到座位的时候服务员已经在收拾桌子,他直接推门走了出去,发现林廷正扶着车头抽烟。冷风一吹,江程还沾着热水的手瞬间变得冰凉,胃里也狠狠一个抽搐,让他不得不弯下腰。林廷没注意到他,他用力拍了两下车窗,林廷这才回过头,开了门然后掐灭了烟。
红灯很快转绿,林廷启动了车子,这一下速度变得有些大,他听到江程小声干呕了一下,皱了皱眉,“江程,你要吐吗?”
他其实还是不太希望江程吐在车上,这狭小的空间里,散味儿很慢,那股酸腐的味道是他嗅觉的负担,吐在垫子上也实在不好清理。
江程也知道林廷的想法,他知道林廷有洁癖,迅速的从前边的柜子抽出垃圾袋,攥在手里。
“继续开,快点开,”胃里的痉挛彻底被刚才那一下变速勾了起来,他紧绷着身体,捂着嘴,头抵在前面的板子上,一动也不敢动,“我能挺到家。”
林廷稍稍加快了速度。他有些讨厌自己的洁癖,江程如此难受,却还是顾及他的想法,反而在安慰他。
还没等车停稳,江程便直接拍着车门要下车,林廷一个急刹,手速爆发开了车门,一转眼江程已经不在车上了。
江程腿软的站不住,手脚并用往前了一步便再也忍不住,一点都没消化的蔬菜粥混着胃液直接涌出来,他难受的呛咳却被一阵阵呕意盖过去。
林廷迅速停了车,江程没来得及走到花坛,直接吐在车旁边,地上一滩都是稀软的白粥,混杂着细碎的绿色菜叶,江程一共也没吃多少,吐了几次肚子里便没了东西,只剩下空空如也的肠胃兀自抽搐,此刻仿佛又回到了中午的光景,呕吐和痉挛几乎无缝交替着,他无力起身,动弹不得。似乎是看到林廷来了,单手扶上林廷的小腿稳住身体。
林廷小心翼翼躲着地上的污物,手撑在江程腋下把人提起来,狠下心把人硬是拉进屋子,江程刚进屋在换鞋的地方就忍不住了,手戳进肚子里,另一只手扶着鞋柜腰就往下弯,林廷脱完鞋,江程已经再次蹲了下去。
疼的动不了,江程低着头,两只手抱在前面,帽衫里面的打底已经湿了,他却还在出汗。林廷拿了药和水回来的时候,江程连发丝都已经潮了,有几缕贴在额头上。他联想到晚上回家的时候,江程已经睡下了,他进屋开灯的时候江程那朦胧的眼神。
“你是不是下午就不舒服了?”林廷以为江程是晚上下班回家才睡觉。
江程吃了药,躺在沙发里蜷成一团,一动也不动,说话都嫌费劲,“没有。没事了。”
林廷知道他这样折腾必定是累极了,晚上的饭也白吃了,打开沙发边上的毯子给江程盖上。
“我还是去煮点东西吧,能吃就吃,不能吃也备着。”
果不其然,韩以安没等他怎么问,就把江程的事一五一十汇报给了他。林廷不怎么生病,每一次江程难受,他只能递药递水过去,等待着药效。可药只能缓解一时,好了没几天,江程又会病,对此,林廷感到深深的无力,他盛了一碗刚煮的面汤放到茶几上。此刻江程已经好了很多,脸色看着还算将就,坐在沙发上,抱了两个抱枕在身前。
林廷看着江程小口地呷着汤,斟酌着开了口,“等周末的时候,我们去医院看看吧?你这样…有点太频繁了。”
江程拿碗地手一顿,随即点了点头。是啊,他这一个月,已经不下四次在解剖室的卫生间里呕吐不止,是该去看看了。
2.
吃饭的过程中林舒的嘴就没停过,一直在问我关于学校的事情,仿佛根本不打算为自己的过去加以解释。就在姜媛吃了一半时,发现林舒已经把自己盘子里的东西吃的干干净净。
吃完饭后,林舒提出去操场转一转,姜媛下午没什么事便答应了他。到了操场转到第二圈时,林舒终于率先提出“小媛,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我想问什么,你应该知道的。”姜媛看向林舒,发现他似乎比刚刚脸色白了一些,额头也有几颗汗珠。
见林舒不说话,姜媛有些烦躁。
“我想知道你当年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我怎么都联系不到你了,为什么瞒着我,为什么我是最后一个知道你转学的人……”
姜媛越说越激动,旁边的林舒却越走越慢,忍无可忍,姜媛这......
姜媛越说越激动,旁边的林舒却越走越慢,忍无可忍,姜媛这才转过身去,却发现林舒这个一米八几的人正弯着腰一手捂着嘴,一手捂着上腹部。姜媛这时也顾不上生气了,连忙问林舒怎么了。
“唔……这里…有…公共厕所吗?”
“有有有!”姜媛连忙把林舒往操场的西北角拉。过程中林舒闭着眼睛喘着粗气,像是忍耐的十分辛苦。
到了公共厕所,林舒便挣开姜媛跌跌撞撞的走向水池。
“呃……呕……呕……嗝…”姜媛看林舒一直在干呕又吐不出什么,便在他背上轻轻拍打,试图让他好受一点。
“是胃难受吗,怎么突然这么严重啊?”
“呼……没事…老毛病了…吐出来就好了。”
说完这句,林舒将手指直直地插进上腹,激得自己身体不自觉得抖起来,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滑到下巴上。姜媛看得心惊肉跳,连忙把他的手往出抽。
“怎么使这么大劲,胃会被你戳坏的!”
林舒重重的呕了两下还是没有吐出任何东西,手上卸了力,被姜媛从上腹拉了出来。胃里因为突然失去压力开始炸裂般的疼痛。
“嗯……呃啊…”
林舒把腰弯得更深,几乎是趴在了洗手台那里,呼吸深深浅浅的没有丝毫规律可言。姜媛看得心急如焚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自己想念了三年的人刚一见面就变成这个样子,急得流出了眼泪。
“小舒…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好受一点,我帮你揉一揉好吗?”
听到姜媛的声音带了哭腔,林舒抬起头来擦了擦姜媛眼角的泪水,说
“小媛…别怕…你帮我…揉一揉…揉一揉…就好了…”
姜媛赶忙把手贴上曾经熟悉的位置,从前,林舒胃疼的时候也是姜媛帮他揉,只是之前姜媛从没有感受过林舒的胃像心脏一般跳动。姜媛记得自己当年第一次见林舒时,医生就是让护士帮林舒把痉挛揉开。
“跳的这么厉害,应该是胃痉挛了,小舒你忍一下,我帮你揉开好不好。”
林舒点了点头,姜媛手上便用了些力,揉了大概3分钟左右,林舒的呼吸越来越粗重,终于是把一直折磨他的东西吐了出来。
“唔……呕……呕呃……呕……小媛…别看…脏……”
看着林舒难受成这样,姜媛心想与其让这些东西在林舒胃里让他继续难受,不如一次性全部吐出来,手上便随着林舒胃的收缩使力。
“不脏的,不脏的,小舒,你别赶我走。”
听到这句话后林舒再也没有赶姜媛走,直到讲胃里的东西全部吐空,开始吐出胃酸,姜媛这才将手放在林舒背上帮他顺气。
“小舒,别吐了,忍一忍好不好,这样太伤胃了。”
林舒经过2分钟的极力忍耐后,恶心感终于退了大半,虽然脱力得厉害,还是趴在了洗手池边缓了缓,将水池里的污秽冲走。抬起头看向姜媛,露出一个极其虚弱的笑容。
姜媛本就被林舒这个样子吓的眼眶湿润,看到林舒这个笑容眼泪一下就绷不住了。
“小舒你个大笨蛋!自己胃不好干嘛要吃辣的啊呜呜呜呜呜呜,你吓死我了”
“我想知道小媛喜欢吃的东西是什么味道嘛,别哭别哭,我下次不会这样啦。”
林舒的手还是搭在上腹,姜媛想让他快点休息,就拉着他往宿舍楼的方向走。走到一半,林舒突然停下,说到:“小媛,对于当年我做的所有事情,我想先对你说一声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姜媛愣了一下:“小舒,我是怪你不告而别,但我从来没有不想原谅你,我相信你有自己的理由,可是我想成为你可以倾诉的对象,所以,如果你愿意跟我解释,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听的。”
第二十一章、一线生机
柴安泽进门的时候,听到沉闷的响声,他冲过去,看到自己的九弟就像是一张破碎的白纸一样,瞬间心疼了。
“殿下慢点。”随从看柴安泽冲进去,也只能劝导。
张贺认识柴安泽,所以率先跪了。
柴玉泽整个后背都是菱形碎块,渗着血和透明的组织液,一片狼藉。柴安泽只能把手放在他脖子下面:“玉儿,你怎么样?”
听到太子哥哥的声音,柴玉泽委屈的不行:“哥哥……”
他想请求太子哥哥救救他,但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一串咳嗽打断了他。
柴安泽命人把他放下,将他抱在怀里哄:“我听那声音就觉得不对劲儿了,玉儿你挺一下。”
柴玉泽抓住柴安泽衣袖:“别给人看我……”
柴安泽明白他害羞,从身后随...
柴安泽明白他害羞,从身后随从的手里接过小毯子裹住他:“哥挡住你,不给人看。”
柴玉泽觉得安心,他的太子哥哥比他大了二十几岁,就算做他的爹爹也不为过。他膝下无子,又心疼自己这个幼弟。在他面前,自己是从不设防的。
柴安泽继承了父皇的好脾气,从来都是对他十分温和的,柴玉泽艰难地搂着柴安泽的脖子撒娇,柴安泽抱他起来:“现场的人全部拿下,尤其看好张贺,别让他畏罪自杀。”
柴玉泽抽抽鼻子,往太子哥哥怀里钻了钻:“哥哥,我好难受。”
柴安泽低头看到柴玉泽苍白的脸颊烧的通红,心中觉得他应该是发了热。连忙想要裹紧他,却担心他身上的伤。
柴玉泽迷迷糊糊看到太子哥哥关切的脸,心底无比踏实。两世之间父亲兄长真的没有对不起他,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救赎了他,让他找到了目标,成为了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哥哥……”柴玉泽继续叫他:“哥哥别离开我。”
柴安泽笑了笑:“不会的,皇兄不会离开你的。”
太医院。
得到消息的太医们早就严阵以待,可是谁曾想他们见到的并不是伤员,反而是先得知消息跑来太医院的君王。
于是大家大气也不敢出地变相罚跪,毕竟陛下面沉似水,仿佛很生气。
柴安泽抱着柴玉泽进门,柴容川示意不需行礼:“赶紧生火,别冻着他。”
尽管柴安泽已经尽量动作轻柔,但还是免不得对柴玉泽二次伤害。他身上有的地方蹭的皮肤污损,太医院见了皱眉不已:“陛下,只怕需要把破损的地方去除,然后才能……”
“那多受罪啊,他的心脏怎么办?”柴容川摸了摸柴玉泽的额头,发现烫的吓人:“他还烧着,想办法退热啊。”
“陛下,不能喝麻药,到时候治伤的药来了也灌不下去,只能先处理伤口,等药来了都喝完了才能下麻药,让殿下好好睡一觉。”
“受罪啊。”柴容川捡着他受伤不严重的地方拍背安抚:“朕给你揉揉,别怕,没事,朕肯定不让你受内伤。”
太医院噤若寒蝉,毕竟伤成这样怎么可能不痛?柴玉泽已经算得上能忍的了,要是等下上药叫起苦来,说不定太医院的日子也不好过。
而且药很苦,只怕柴玉泽不愿意喝还会折腾。任何事都有可能发生,太医们早就严阵以待,却担心皇帝问责。
柴玉泽看着柴安泽急得满头大汗,心中也宽慰:“父皇,皇兄,不用担心,我没事……”
柴容川声音都抖了:“你别这么听话,朕听着难受死了。”
“没事……不用麻药。”柴玉泽叹了口气:“我,我可以忍过去。”
“怎么能没有药硬抗?不用顾及朕和你皇兄的感受,你现在受了伤,该是我们宠你。”柴容川看着他的伤下不了手,只能用手掌拍他身后缓解。
柴玉泽被这种抚慰弄得难受,之前的经历让他身后饱经风霜,现在被拍拍抚慰也跟着心脏狂跳——他依旧不认为自己的心脏有问题,因为现在就算再惨烈,也远远比不上上一世破坏性的手术。
看到柴玉泽被自己拍得发抖,柴容川不知道他想起了很多惨烈的过往。还以为他是委屈的,于是继续拍拍他。
柴玉泽放下心结,明白他父亲是在安慰他,并不是降下责罚,身后第一次被人拍拍安抚,原来竟然是这种感觉。
太医院先是拿了药棉沾酒清洗柴玉泽的伤口,沾了一下之后柴玉泽立刻挺了一下上身,太医连忙缩回镊子:“九殿下您不要乱动,要是实在迫不得已,可能会通过金针封穴来限制您的活动。”
“他难受,你们就不能轻点吗?”柴容川瞪了太医一眼:“他疼你们就慢点,别急吼吼的。”
太医心说这是王爷,哪里能够像哄自己孩子一样连哄带骗?哪里能够这样去安抚他?
他爹在这守着,更不能直接封穴道让他沉默,太医觉得这个活十分烫手。
(明天请假~今天是我的生日,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后天给大家看蛋糕)
【腹黑太子X软萌世子】
许临渊只是颇有玩味的看着卫淇乖巧的在地上摆好笔墨纸砚和那根桂花枝。
他也不催促他,只静静地看着他跪在地上研墨。随着他研墨的动作,衣摆轻轻晃动,细腻如白瓷般的大腿与衣摆下的hong#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腰肢曲线漂亮又动人。
一切都是若隐若现又自然的样子,尤其是配上卫淇那双澄澈干净的眸子,又纯又欲。不动声色却又极度危险。许临渊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里禁锢着一头野兽,会伸出嗜血的爪子扯开他身上那件单薄的中衣。
许临渊的眸中渐渐生出几分晦涩不明的zao#动,卫淇乖巧的抬起头,一脸单纯的道:“太子哥哥,都准备好了!”
许临渊看着他跪在地上的两条又白又直...
许临渊看着他跪在地上的两条又白又直的小腿,仿佛是听见来送上门的小动物在说:“我准备好了,来吃我吧!”
卫淇见他半天没说话,拿着毛笔歪着头看着他,以为是自己刚才喊太子哥哥他才没搭理的,毕竟回府的时候答应了让他审的。
卫淇改了称谓:“大人!人犯已经准备好认罪画押!”
卫淇觉得像他这么乖巧的小犯人,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了吧?自己拿棍子,自己找纸笔,自己乖乖跪好。他乖一点,哥哥肯定就会消气。没错,一定是这样!
他双手捧着那根桂花枝递给许临渊:“大人你可以审你的小犯人了!”
许临渊伸手接过桂花枝,卫淇似乎是给自己打气一般的嘀咕着:“我要说话算话!说了回家给他审!不能毁约!”
许临渊把玩着那根桂花枝,眉目轻敛:“堂下何人?”
卫淇认真道:“汝阳王世子,卫淇。”
“过来!”许临渊抬手道。
卫淇往前面跪了两步,许临渊扬起手上的桂花枝.......
鹅黄色的桂花落了满地,尽是羞的卫淇脸上一红。
他的脸颊还带了些婴儿的圆润感,水灵灵的。白皙的脸颊沾染上桂花的香气,只让许临渊想起刚出锅热乎乎、又软又糯的桂花糕。
想要狠狠亲一口,在那柔软有弹性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印子才是。
就像那百年老铺子做的糕点,点心面上写着自家名号的红印子,他也想要在属于他自己的那块桂花糕上留下他许家的红印子。
“现在是在东宫,你是谁?”许临渊提醒他。
卫淇委屈巴巴的看着他###,便也答得小心些:“太子妃…….”
“过来!”许临渊吩咐。
卫淇担心他还要揍自己,半天没动。
许临渊重复道:“过来!”
卫淇眨了眨眼睛,揣着手:“我没说错…….”
他一边说,一边往前挪了两步:“我没说错,不能挨打!”
许临渊嫌他挪动的慢,一手拎着他的衣领,将他拽到怀里:“过来挨亲!”
秦景桓光着脚踩在绒毯上,又探身去扒拉顾卿,“卿卿,心肝儿,别气了,同我一道去吃些东西罢。”央告了好一阵,顾卿才转过头看他,却仍说自己没胃口,吃不下,只催秦景桓先去。秦景桓又忧心他起烧,摸摸额头似乎并无热意,便劝道:“多少吃一口罢?”
顾卿满心不耐的哼唧了两声,仍是说不饿,没胃口,要睡觉!秦景桓眉头紧锁,“你这一天到晚吃些猫食……如何会不饿?我看后院那只猞猁崽子比你吃的都多!可你同我动起手来,力气却不小,你在北境时也是这般吃猫食?”......
顾卿满心不耐的哼唧了两声,仍是说不饿,没胃口,要睡觉!秦景桓眉头紧锁,“你这一天到晚吃些猫食……如何会不饿?我看后院那只猞猁崽子比你吃的都多!可你同我动起手来,力气却不小,你在北境时也是这般吃猫食?”
顾卿被他在耳边念叨的有些烦,却也知道秦景桓是真在意自己,便耐着性子答道:“那自然不是了,在北境老子可也是能吃下半只羊的,要不哪儿来的力气上阵杀敌。”
秦景桓依旧愁眉苦脸道:“那殿下给个面子,不要你吃下半只羊,起来喝口汤就好。若是不想动,就在这里用!”
顾卿懒得再听秦景桓唠叨,照他大腿上踹了一脚,“快些去用膳,吃饱了滚回来给孤侍寝!”
秦景桓见着实劝不动,只好作罢。顾卿没胃口不吃饭,也不好硬塞,硬塞几口反到更要不舒服。于是拍了拍被中的人,道:“乏了便睡会儿,何时饿了何时用,我片刻便回来陪你。”
顾卿胡乱点点头,闭上眼假寐。他确实困倦乏累,可也不大能睡着,便躺着养精神。秦景桓出去用膳,还要嘱咐幼薇去卧房中守着,说是顾卿有些困,让她精细些。幼薇拖了绣墩坐在一旁,时刻留意着帐内的情形,因是白天外头遮光的厚幔子并未放下,只落了里层的纱帐。
幼薇在床尾坐着,手中顺便还忙些女红活计,绣一针便要看一眼,活儿做不做的没甚要紧,无非是有个占手的,免得干坐着尴尬。
“别看了……也不怕针扎了手指头。”顾卿嘀咕了一声,缓缓支起身子。
幼薇忙放下针线,扶着顾卿,问道:“殿下不睡了?”
顾卿略略垂首,胸口起伏似是哽了一下,压低声音道:“速取漱盂来……”
幼薇见他面色不好,便知怕又是犯了呕逆,忙将漱盂取来递到顾卿面前。顾卿斜倚在绣枕上,指指地下,示意幼薇将漱盂放下。幼薇知道这位的别扭脾气又上来了,说不得还嫌弃自己吐的腌臜,不乐意让人伺候。此时也不是多嘴违逆的时候,将人服侍好了才是正经。幼薇将漱盂往地上轻轻一搁,又去扶顾卿,细声道:“殿下,不碍的,谁还没个身子违和的……”
她话音刚落,就见顾卿垂着头一弓背,喉中一哕,便吐了出来。动静着实不小,稀里哗啦的水声响了两波,才渐渐止住。幼薇轻轻扣着他的背,一下下顺着安抚。顾卿大概将饮下去的乌梅汤都清空了,他胃里也没什么,无非是早上的那点清汤寡水,此番都倒出来,胃里便隐隐作痛,脑中却轻省些,吐的时候又洇了一身汗出来,体热倒彻底退了。幼薇递了香茗帕子,服侍他漱口擦拭,见他胃里缓过这股劲儿来,才又安置他躺下歇着。姑娘不着痕迹往漱盂里看了一眼,见漱盂中一片乌色,也分不清究竟吐了些什么。待要再细看,却听顾卿喘息道:“腌臜之物,你瞧它做什么,快去倒了罢。”
幼薇忙应了,盖好漱盂拎了出去,顾卿却又叫住她:“莫要告诉景桓,用饭岂不是倒胃口。”
幼薇嘴上答应,却绝不敢将此事私自按下。适才她瞧着漱盂中的秽物颜色不大对,担心顾卿吐的伤了胃,便悄然将漱盂拎到廊下角落。她不好离了卧房太久,又怕被秦景桓撞见无法同顾卿交代,便同晴波知会一声。让她速速去请高先生来。
晴波素来利索,只让幼薇回去服侍,余下的交给她便好。晴波也不嫌漱盂腌臜,揭了盖子瞧了瞧,立时便皱了眉。乌漆麻黑瞧不出来什么,但却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冲上来。晴波抬腿就去请高岩岫,一路脚下生风,头上的垂花都在晃悠。
幼薇回到卧房,见顾卿弓着身半俯在床上。他胃疼似乎又重了些,还引发了心悸,胸口闷痛,伴着阵阵眩晕,双眸微敛,气息不稳。幼薇到近前去,轻声道:“殿下……”
顾卿察觉有人,抬了抬眼皮,见是幼薇,舒了口气,道:“茶……”
幼薇转头就要去倒茶,却又忽而罢了手,犹豫道:“殿下,等高先生来瞧瞧再饮罢……”
顾卿气息略有些重,鸦羽似的睫毛轻颤,缓缓吁了口气,道:“无妨,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
幼薇听他说的肯定,便也不再坚持,将平日饮水的碧玉荷叶盏送到他唇边,伺候着饮茶。顾卿身上没力气,幼薇一个姑娘家也难撑起他,因此他只半伏在迎枕上对付着略饮了几口作罢。
幼薇一手替他端着茶盏,一手拿着帕子给他擦额上的汗,适才出门才收拾利索,这么会子功夫,顾卿就又出了一头汗。幼薇心中嘀咕,汗出的这般厉害,饶是发热退烧也不寻常,正寻思着告诉主君,秦景桓便一挑绣帘进了卧房。他心中惦记着顾卿,午膳也用的心不在焉,扒了几口饭垫垫胃便算了事。倒是又愁坏了晴雪,想问是否饭菜不合胃口又不敢,晨间顾卿便用的不多,晌午主君又吃的随意,姑娘秀眉紧蹙,一张小脸皱的什么似的。
“卿卿!”秦景桓见顾卿伏在床上神色恹恹,立时几步奔到床前,将人搂在怀里抱着,“是又难受了?”
幼薇尚未来得及开口,秦景桓往顾卿背上一摸,刚换的衣裳又湿透了,“如何又出了这么多汗?!卿卿!”他心里急,抱着顾卿微微晃了晃,见顾卿阖着眼眸似睡非睡,倒像是昏昏沉沉的模样,便再难镇定,沉声道:“怎么不去叫我!殿下这般,如何不去请高先生!还愣着作甚!”
幼薇慌的心头一颤,忙半跪在地,道:“已经去请高先生了……”后半句却不敢说。
“为何不知会我!”秦景桓搂着顾卿,却并未就此作罢,虽没看幼薇,但眉眼间尽是一片厉色。
“你吃饱了倒来发威……难为她做什么……”顾卿眼睛也没睁,缓缓说了一句。虽声音微弱,中气不足,言语中却一派轻松,“她不去叫你,自然是我不让她去……你倒是来怪罪我的?”
秦景桓一听他开口,如何还绷得住?立时柔声道:“哪里会怪你,只是你身子不适叫我心疼。”
顾卿低咳了两声,秦景桓又如临大敌,幼薇又将茶水递过去,秦景桓接过来,让顾卿倚在他身上将水喂过去。
“去取新的亵衣来。”秦景桓对幼薇道,语气已然平和下来。
幼薇自是不敢耽搁,片刻便取了新衣裳来。
顾卿半躺在秦景桓怀里,仍晕的睁不开眼,似乎意识逐渐远离,他心中暗道不妙,咬了咬舌尖借着痛意稍稍精神了几分。
“究竟何处不适?也不同我言明,何时你我之间也需如此了?”秦景桓半真半假的抱怨。
顾卿笑道:“方才吐了一回,催动体内淤滞带了口血出来。你正用膳,何苦叫腌臜污了眼,我心中有数,不妨事。”顾卿也没想瞒着秦景桓,一五一十交代的清楚。
秦景桓沉吟片刻,在顾卿背上抚了抚,微微嗯了一声,神色落寞颇有自责之意。顾卿知道他又在胡思乱想,八成是认为自己一厢情愿干了弄巧成拙之事。秦景桓总在顾卿的事情上患得患失,常常踌躇不定,好容易当断则断,若是如今日一般好心行了不妥之事心中便后悔莫及。顾卿晓得秦景桓心里怕是早已翻了一百八十回,悔的便是替他催动血气退热这件事。于他看来,秦景桓纯属吃饱了撑的……做便做了,热退了本就是好事,至于后面受的这点罪全然不值一提。这事儿秦景桓若不干,他好生歇几日便也慢慢好了。又值个什么?让秦景桓这般忧心忡忡,倒仿佛犯了大错似的。
顾卿抬腿要踹他,奈何身上没力气,猫挠的似的在秦景桓身上蹭过。
“你少给我想这些有的没的!不然就去睡书房!”顾卿强提了口气,怼了秦景桓一句。仿佛当头棒喝,把秦景桓敲醒了。
“嗯……”秦景桓应了声,动手给顾卿更衣,“湿衣裳换下来罢,洇着身上难受。”
正换衣裳的功夫,高岩岫已到了卧房门口,秦景桓请他稍等,待顾卿收拾好了才让他进来。高岩岫先试了试温,见热退了松了口气,却又觉顾卿靠在秦景桓怀里,脸色惨白,神情恹恹,心中立时警觉。边搭脉边问道:“殿下今日可好生用膳了?”
秦景桓道:“没胃口,用了些也吐空了。”
高岩岫只觉指尖下腕脉急跳,却又虚浮无力,再顾不得许多,喊道:“快备米汤来!多多放些糖!”
医院走廊上,消毒水的味道格外刺鼻,呛得人有些想吐。
江川看着邻居婆婆牵着妹妹的手渐渐走远了,重新坐回长凳,像是累极,后背靠着墙壁抬起头,眼睛通红的望着天花板。
他刚刚签了字,同意江朝国的尸体送进太平间,不日便被送去火化。
签字前,他站在那块白布盖着的躯体前,站了很久,房间的空调开的很足,冻得他浑身发抖,冷得青紫的手轻轻地搭在白布上,最终只是抚去了落在白布上的一丝灰尘,没有掀开。
签了字,医生跟他反复确认。
“如果现在不看的话,我们推走后就没有机会看了。”
“嗯,我不看了,辛苦您了。”
他向医生......
他向医生深深地鞠了一躬,直到尸体推走后,他都没有直起身。
今天的记忆在他脑子里翻滚,理不出头绪,最后化成江朝国跌落在高楼下鲜血淋漓支离破碎的身体。
是的,他亲眼看到他的爸爸从他曾经想轻生的那个楼顶,那个相同的位置,跌落下去。
当时,他收到消息立马赶了回去,楼下已经围满了人,他抬头,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他曾经站过那个伸出去的平台上,还穿着上次来找他要钱的那件破夹克。
他的心快要跳出来,头也不回地穿过人群,拼尽全力以最快的速度上楼,紧绷的神经使他的腿不听使唤,被楼梯绊倒好几次,摔得两个膝盖血肉模糊。
支撑着爬到楼顶的最后一刻,迎接他的是江朝国已经向后倾倒的身体,三秒以后,楼下传来的惊呼,一切发生的太快,以至于他的那句“爸”还没来得及喊出口。
他就呆呆地站在那里,像是被一根一根的钉子穿过身体,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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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板上刺眼的白炽灯刺得他眼睛生疼,一天都没有进食的胃可能是受情绪影响,突然开始抽动了起来,牵扯着整个胸腔都开始疼得发麻。
他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像是在躲避什么,几乎是逃跑似的找到一个黑暗的应急通道的楼梯间,在一个小角落把自己藏起来。
脑子开始不受控制地想之前的一些事,想车祸,想林洁阿姨,今天抢救室“手术中”的灯与记忆中的重合了。
他的内心突然涌起一股深深的厌恶。
对自己的厌恶。
他的存在总是会给周围的所有人带来厄运,就算他拼尽了全力,还是无法将他们拯救出来,因为他的存在本来就是错误,他留不住身边的所有人。
就像今天,他如果上楼的时候没有摔倒,能更快地到达楼顶,江朝国看到他会不会转变心意,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又或者是,如果他平时能够更努力一点,赚到更多的钱帮江朝国还掉那些负债,他会不会就不会被逼到走上这条绝路?
这些问题这辈子都不会有答案了,但是它们会化成一把锋利的匕首,永远插在他的心中,时不时就发出阵痛。
强烈的内疚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他找不到尖锐的利器,就用手指狠狠地抠进膝盖的伤口,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顺着小腿滴到地上,胃里也牵扯出剧烈的刺痛,他几乎坐不住,蜷缩着靠在门边。
“呕…呃…”
他低着头开始剧烈的呕吐,纤细苍白的手指伸进喉咙口,肩膀抖得像筛糠,但空空的胃里几乎什么也没有,只吐出混合着血液的酸水,灼烧着他的整个食道,像是被割开了一样,粘满粘腻鲜血的手不得不死死掐着腰腹,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上来的,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顺着苍白的侧脸滑落,最后滴到地上,混入一摊粘腻的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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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措:妹妹咋还不来,妹妹人呢!!你哥哥要嗝屁了!
某妍:马上,马上到了!π_π
虐受,he,微ooc
装病真病土狗梗
7300+,短打,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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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幻这几天有个商单,要在外面住几天,说是录东西。
花少北这几天就只能自己呆在家里,躺沙发上抱着花生米。无聊透了,花少北这么想,好想某幻,好想抱抱他。
正思念着的花少北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激动的坐起来,让他回来还不简单吗,装病就可以了…吧…
不管了,说干就干。花少北把拍视频用剩的粉底液一股脑涂到了脸上,又揉又抹,还学着之前化妆师的手法给自己拍了半天,终于是差不多了,花少北拿起镜子看了看,面色惨白。完美。...
不管了,说干就干。花少北把拍视频用剩的粉底液一股脑涂到了脸上,又揉又抹,还学着之前化妆师的手法给自己拍了半天,终于是差不多了,花少北拿起镜子看了看,面色惨白。完美。
“喂,北子哥,怎么了?我在拍东西呢。”
“嘶…某…某幻…我…我胃好疼…”
“啊?!你怎么了?!北子哥?!北子哥?!你等等,我马上就过去了,你坚持一下…”
听到某幻把拍摄推了一会,花少北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不过自己真的太想某幻了,那就纵容这一次。
“北子哥,你还好吗,要不要去医院”
某幻一边问一边搓热手,把手敷到花少北胃上,没等花少北回答,某幻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平时胃疼胃里不可能这么平静啊,但看在花少北苍白的脸色还是没说出疑惑。
直到某幻打算把花少北抱到床上时看到花少北鬓角上沾了粉底液。
“北子哥”
“嗯…”
“还疼吗?”
“嘶…疼…”
某幻笑了笑,手暗暗加了劲。
“嘶,干什么,疼”
“疼?”某幻气不打一出来,边笑边朝门走“疼了自己吃药,我没空管你。”
话音未落,只听见一声摔门声。
完了。
这是花少北的第一反应。某幻肯定生气了,自己还没抱他,他怎么就这么走了…
花少北慌了,彻底慌了,怎么办…那就只能假戏真做了。
花少北想都没想就去冰箱拿了罐冰可乐,一仰头就喝完了。
但千算万算都没算到是,这破胃,最近被某幻养的太好了,一罐冰可乐下去胃里甚至没反应。
花少北愣了一下,肯定是要哄某幻的…要不…再装一次?反正可乐应该一会就有作用了,那就再装一次。
花少北用喷雾往刘海上喷了点水,把粉底边缘优化了一下,看起来简直天衣无缝。
花少北怔怔的躺回沙发上,朝某幻打了过去,这次是视频,不过这次某幻接的没这么快了,但还是接了。
“某幻…我错了…嘶…你…你别生气…”
听到这个语气,某幻还是忍不住看向了视频里的花少北,面色苍白,刘海湿透了,说话断断续续的,像在忍什么。
“北子哥?你怎么了?是不是胃疼了?我马上过去,对不起,我刚才下手有点重…”
花少北不由得开心,但最多的还是害怕,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想着想着门就被打开了,花少北被吓了一跳,飞速的装了起来。
“嘶…你回来干嘛…你不是让我自己吃药吗…嘶…”
“北子哥,你还好吗?我帮你揉揉…”某幻搓热手,敷上胃,一片平静。“北子哥?”
花少北愣了一下立马又装起来“疼…”
“…….”某幻握紧了拳头,演我是吧?行。
某幻气的发狠,自己为了花少北麻烦了别人两次了。敷在胃上的手不自觉的按了下去。
“嘶…”
“别嘶了,装什么呢?有意思吗?花少北?你怎么这么幼稚。”
说罢某幻头也不回的朝门走了出去。花少北本想起身去追,但刚才喝的冰可乐在某幻不自觉的按压后爆发了。
吃痛的压着胃沿着沙发边蹲了下去,突如其来的痛让他叫了出来,但被自尊心吃了后半段呻吟。某幻不是没听到,但他已经不信了,
“有意思吗,都被揭穿了还演。”
但因为关门的惯性某幻回头看了一眼,他看到花少北压着胃蹲在了沙发边。
“演的挺像啊花少北,别演了,你不累吗?有病自己吃药。”
气话脱口而出,某幻不是这样想的,但说都说了,自然也收不回来,那就这样吧,也没必要收回来,反正是花少北先骗自己的。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花少北愣住了,胃疼占据了大脑,花少北现在疼得有点不太清醒,分不出好赖话。
好疼。豆大的冷汗一滴一滴砸到地板上,花少北双手几乎陷进胃里,痉挛乱七八糟没有秩序,像一把把刀横在胃里,和心里。
止疼药在床头柜里,胃药在电视桌上,花少北却没有力气去拿。那就这样疼着吧,这样的话,某幻就会信了吧。
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好tnd疼…
嘟…嘟…嘟…...。
这是…?挂了吗。也是,他让我自己吃药,但某幻,我真的没力气去拿药了。
某幻,下次别下手这么重,好疼。
花少北就这样,晕在了沙发边上。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了,花少北是被疼醒的。
为什么一点不缓解啊…花少北终究还是受不住,撑着沙发一点一点往卧室挪,路过电视柜上的胃药,花少北看都没看一眼,他知道自己这个程度胃药应该没什么作用了。只能自己一点一点往卧室挪。
终是挪到了卧室,花少北耗尽了所有力气,只能缓缓的靠着床边,一手压着胃一手去摸止疼药,结果愣是摸了半天没摸到,怎么可能…
花少北把手压回胃里,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哦,想起来了,某幻怕自己偷吃止疼药就把止疼药藏起来了,tnnd某幻你个崽种。
那就再忍忍吧…某幻让我忍忍…再忍忍…
花少北全力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叫出来,即使家里没有人,花少北也觉得很羞耻。
忍,再忍….嘶…胃里又猛的一抽,花少北只觉得自己忍不住了,“啊…嘶…某幻…”
花少北勉强抽出一只手,缺少一丝按压的胃更加肆虐,突然抽痛,只有一只手仿佛按不住这个疯狂跳动的胃。
花少北掏出手机,强迫自己挣开眼睛,睁开眼睛的一瞬间花少北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阵阵的发黑,黑到他看不清手机屏幕。
三点了吗…某幻应该睡了吧…嘶…某幻…我好疼…
----某幻
----帮我
消息发出去了。花少北把手机一角抵进胃里,想麻痹了自己的胃。
结果打开聊天框就看到那几个字。
帮…我?
一股不安涌上心头,某幻刚想起身,又想到中午花少北怎么骗的自己。
太能演了吧?就为了让我担心?而且家里明明有药,药还放的很明显,干嘛麻烦我跑一趟。
就这么想着,某幻说服了自己,他怎么都想不到胃药对花少北的胃几乎没用。
花少北再缓了一会就已经四点多了,某幻没有回信息,为什么…我真的要挺不住了…某幻…
花少北发狠的压着胃,不行…嘶…
“…喂——北子哥?你是不是疯了——你知道现在几点吗——有什么事吗——”
花少北没出声,他已经快到极限了,开口就只有呻吟,为了保留最后一丝面子才没有喊出来。
“…?喂——你不说话我挂了啊——”
不要,你是我最后一根稻草了,不要挂…
花少北这么想,却哑的说不出来话,听着中国boy马上要挂,花少北终于开口了。
“呃…嘶…不…不要…挂...呃…嘶…”
除了呻吟其他的字全是气声,中国boy听到花少北呻吟瞬间懵住。
花少北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抵着胃,boy明白了吗…明白了啊…那就好…之后就只有重物落地的声音,这一声震的boy的心也跟着震。
“花少北?!”
中国boy被吓到了,他了解花少北,知道这肯定是犯胃病了,但没想到这么严重。
能让花少北在我面前叫出来…得疼成什么样啊…中国boy不敢想,只能拼命踩油门。
快一点,再快一点。
五分钟后,中国boy出现在了花少北家门前,他从门口的垫子下翻出来了一个钥匙,轻松打开了门。客厅一片漆黑,中国boy来不及开灯就往卧室跑去。
“花少北?!花少北!!”
进卧室门扑灭而来只有一股血腥味。
不会吧…不可能…中国boy开了灯,开灯后呈现在他面前的是花少北靠在床边与床头柜的夹角处,双手立着手机往胃里按,还时不时带着几声呻吟。
最扎眼的,最不可置信的是花少北嘴角的一抹鲜血,血染红了花少北肩膀处的衣物。
中国boy愣在原地,但大脑不断告诉自己现在不是愣着的时候,要救花少北。
中国boy反应过来立马抱起花少北下楼,把花少北放在车后座,安顿好后立马以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冲向了医院。
花少北在后座一直无意识喊着某幻,连着呻吟声一起喊。
中国boy内心暗骂某幻王八蛋,不得house。
到医院后中国boy抱起花少北一边喊医生一边往医院跑,想跑但又不敢跑。
中国boy努力不去看花少北衣服上大片大片的血迹。花少北明明都疼晕了…手却还是按在胃上…中国boy不敢细想,赶紧随着医生把花少北放到了床上。
他恨不得现在就去某幻住的酒店把他打起来,问问他到底在想什么。
此时此刻某幻在另一边做了个噩梦,直接被吓醒了,醒来后只觉得无比心慌,慌的睡不着。
某幻知道这种噩梦不会让自己心慌成这样,那心慌的原因就只能是…北子哥!!
“某幻!!!!!!!我去你马的某幻!!!!!花少北出事了!!!!胃出血!!!!你tm给我滚到$%#&医院来!!!!!五分钟之内滚过来!!!”
某幻甚至还没完全醒过来就上了车,速度快的离谱。
开车去医院的路上某幻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会胃出血…
刹那间,某幻突然想起来自己中午生起气来无意识发狠往下按的手,按的是…花少北的胃…
某幻清晰的记得,在他按完后花少北脸色明显白了几个度,那…那不是演的…
甚至在自己关门时看到花少北痛苦的按着胃蹲下的时候自己也觉得那是演的…
那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发狠的按了一下花少北的胃…“北子哥…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北子哥……”
某幻到医院的速度甚至连boy都震惊了,那个酒店明明离这个医院很远的,某幻却真的在五分钟之内赶了过来。
某幻进医院后第一眼看到了boy,刚想问花少北在哪抬眼就看到急诊室亮着的灯牌,那一瞬间,某幻脑子里闪过了好多东西。
花少北惨白的脸色,按着胃的手,甚至不敢坐上沙发的疼,凌晨三点的那句帮帮我,因为自己无意识的按压…还有自己一直带在身上为了给花少北应急的止疼药,那是家里的最后一瓶了…
回忆混着低血糖和没醒透的感受一股脑涌上心头,某幻眼前一黑,就这么跪了下去。
中国boy刚想开骂就看到某幻低着头跪了下去,眼看那人马上就倒了,中国boy手疾眼快的扶住了那人,好家伙没这俩一个省心的。
终究还是心软把某幻放到椅子上给他喂了颗糖并拍了拍他。
某幻慢慢缓过来了,缓过来一瞬间就是找花少北,中国boy看他这个样也不好意思骂他了。
“北子哥在急诊,别找了”
“他怎么了?!”
“我…”
他在boy面前叫出来了吗…北子哥…对不起……
“第一次打给我…我挂了…后面我就静音了…可是…”
“你挂了?他第一次打给你是什么时候?
某幻一瞬间眼角泛了泪光。
“行了,收收吧你,一会北子哥出来了。”
某幻只能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事,让自己情绪稳定一点,一会要照顾北子哥。
几十分钟后,花少北被推出来了。
“胃出血,初步诊断为暴力按压,胃溃疡复发,下次再这么严重可能要切胃了,家属注意点啊,胃溃疡还按出血,听着就疼吧?他比你们听着的疼还疼一百倍,行了,送去病床吧,留院观察。”
某幻听完话恨不得抽死自己,北子哥这么怕疼的一个人,却还是自己挺过来了。
急急忙忙把花少北放到病床上,护士过来输上了液。
“这药有消炎的成分,疼狠了换止疼”
某幻连忙应下来,把护士送出去后,某幻握着花少北那只没输液的手。
“北子哥…我错了…求你快醒过来吧…你醒过来骂我也行…求你了…”
花少北的手动了一下,某幻抬头看,发现花少北醒了,但头一直在看另一半,手也有要抽回去的意思。
某幻慌了,把手握的更紧了点。
“松手”
花少北声音哑了,某幻识别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松…手?某幻把手握紧,不让花少北抽出去。
“不要…求你了…别拿走”
花少北不动了,此时,贴心小王办完了手续,交了钱,然后去买了两碗粥。打开门的一瞬间就看到这幅场景。
花少北看着窗外,某幻握着那人的手红着眼。
“行了行了,我给你们买了粥,趁热喝,我把钱交完了,先回去了,你俩好好聊”
说完话的中国boy看着某幻一脸感激的看自己,无语了。
还是实相的退出去了,工具人用完了是吧,靠。
某幻看着花少北。
“北子哥?还疼吗,喝点粥吧,不然一会又要疼了,正好润润嗓子”说完话花少北果然转了过来,但还是不看某幻,某幻看着花少北眼里充满红血丝,这么疼吗…北子哥。
人好不容易是转过来了,某幻赶紧拿勺子装了一勺粥,吹了几下就往花少北嘴边送,花少北没抢勺子,意料之外的。
某幻就这样一口一口的喂着,直到花少北摇头不喝了,某幻看着只喝了一小层的粥叹了口气。
刚想说点什么就看到花少北撑着床往垃圾桶吐了,又是意料之外的,某幻看着花少北吐出来的粥,混着红血丝,愣在原地,等花少北吐完才反应过来赶紧找了水,给花少北漱了口。
某幻看着他,不知所措,那人却开口了。
“对不起,某幻”
这回某幻彻底愣在那了,这声对不起包含着什么,他知道,但又不知道。
“对不起,你养我胃这么久,我却…但是…下次能别按这么重吗…嘶…”
听到这话某幻感觉自己心脏骤停了,自己无意识的一按,伤了花少北这么久…
本想开口解释的某幻,看到花少北的手马上要按进胃里,
“花少北。”某幻赶紧抓住花少北的手。
刚想按铃的手却被花少北拦住了,“我还好,别按,把点滴输完吧”
“北子哥…”某幻从也不是,不从也不是,最后还是败在了花少北真诚的眼神下,从了。
花少北一只手在输液,一只手被某幻抓住,胃没有外力帮助,因消炎药的因素花少北只觉得自己躺不住,但还是悄无声息忍下去了。直到胃里突然刺痛了一下,平缓的疼是好忍的,但突如其来的抽痛是在没防备下的猛攻,花少北挣脱某幻的手按在胃上
“北子哥!!别按!!你刚做完手术”某幻说着就按回了花少北,胃突然被按压又突然失去外力,混上消炎药的副作用,花少北终究是忍不住的
“嘶…滚…别…别碰我…求…求你了…”花少北挣脱了某幻,重新按住了胃。
某幻听到花少北说完这句话后是蒙的,这得疼成什么样…
按铃,对,按铃,某幻按下了铃。
护士走了进来
“你按一下患者,这样没法打止痛。”
某幻咬了咬牙“北子哥…对不起…对不起”终是按下了花少北的手。也就是说几乎一瞬间花少北的胃经历了两次突然的按压和突然失去外力,花少北自然是忍不住的,
他挣扎着手,刚要把手抽出来的时候某幻抱了上去。
“北子哥…对不起…你再忍一下…为了我…行吗”
花少北不再挣扎,某幻给护士使了个眼色,护士立马get,迅速的给花少北上了止疼,又迅速的退出去关上了门。
某幻刚想松开花少北,结果花少北被一使劲抱住了,某幻蒙蒙的看着花少北
“抱我…受不了了…”花少北用气声拼出来了这句话。
某幻看着花少北眼角的泪光,只感觉心在滴血,“北子哥…”
“我没事,抱我”
某幻憋着泪抱紧了花少北,贴上去的一瞬间某幻感受到了花少北的胃痉挛,没有规律,断断续续的抽搐,所以你忍到了现在才告诉我吗,花少北。
两人抱了一会,某幻光这样接触这片痉挛到觉得疼,这样还隔了两层衣服呢,他不敢想花少北现在要疼得什么样,但花少北只是静静的抱着他,
“我帮你揉揉吧,北子哥”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某幻慢慢的坐在旁边,搓了搓手慢慢的揉了起来。
这是他基本上算是第一次揉,所以手法杂乱无章,但花少北只是笑着看着他,只有揉到痛点了花少北才会微微皱下眉,是不易发现的程度,皱完又马上整理好了表情,简直天衣无缝。
可能是止疼药的缘故,也可能是某幻手温的缘故,胃里渐渐平息了下来,花少北被折磨了这么久,胃平息了后就慢慢睡着了,某幻看着花少北的睡颜,也爬在床边睡着了。
算是xql之间的小美好吧,(抛开胃病不谈。
End.
宋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小龙虾笑了
“肯尝试了?保证不让你失望。”
他戴上了一次性手套,动作娴熟的剥了一个小龙虾,将虾肉放在了秦漠的面前,秦漠动筷子夹了一口,有些辣也很鲜,他早上就没有吃什么东西,这些天一直也没什么胃口,但是这从前从不吃的东西现在竟然勾起了他吃饭的欲望,宋璟紧接着也送到了自己嘴里一个,抬头瞧着秦漠的反应
“还不错吧,再来几个?”
秦漠还真的点了头,只是自己的胃自己清楚,吃了几个便赶紧喝了几口热汤。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宋璟在的关系,秦漠这顿饭吃的大概是这些日子最舒坦的一顿了。
刚刚回到家的这两天秦漠这个平时的工作狂却一反常态的不加班......
这天下午他让私人律师过来了一趟,他让律师拟了一份结婚协议,准备将他名下半数的资产在婚前赠送给宋璟。
袁北是秦漠的私人律师,外界可能很难想象秦漠的资产达到了一个怎么样空前的地步,拟定这合同的时候他都跟着心惊,秦漠拿过了文件,淡漠的眸光扫了一眼上面的条款,他这辈子从未想过放宋璟走,从前对于是否结婚他并不算强求,宋璟不提他也就没有提,左右人就陪在他身边,那所谓的一纸婚书对他来说没什么要紧的。
但是现在...他的手不少痕迹的在桌子下面探上了小腹,既然他准备要这个孩子便希望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后天是他的生日他准备将这个文件和孩子的事儿一并告诉他,思及宋璟他的眸光中终于多了几分温和的笑意,或许面具戴久了自己都忘记摘下来了
“他其实没什么安全感,这些是我能给他的底气。”
袁北跟着秦漠这么多年见过秦漠笑的时候不是对着宋璟,就是嘴里说着宋璟,这一嘴的狗粮吃的他都觉得噎挺慌,很好,大佬给的底气不是他这样的凡人能想象的,秦漠接过了笔,凌厉透着风骨的名字落在了这文件的最后。
明天,这一天就要到了,宋璟下午坐在会议室里的时候心里有些掩饰不住的慌张,一切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这慌张倒不是来自于对明天成败的担忧,而是莫名的不安,他其实很想在下班的时候去酒吧喝两杯,但是不行,家里还有一个人在等他,他还要将这最后的戏份演好。
到家的时候和往常一样,五点半,厨房已经有饭菜的香味儿传出来了,秦漠穿了一身棉麻的家居服正坐在厅中看手边的杂志,他如果没记错这件衣服还是他帮这人选的,客厅柔和的光芒下宋璟逼人的气势倒是褪下去了很多,和第一次见到这人的模样相比差了不少,但是宋璟知道这不过是表象而已,秦家家主的手段他从来都是了解的,宋璟换了鞋就从他的手中抽出了杂志,唇角微挑面上都是笑意
“看什么那这么认真?”
秦漠抬头下巴冲他手中的杂志点了点,宋璟低头一看
“跑车啊,这红的好看,我记得是去年新上线的,怎么?我们秦总该口味了?”
宋璟一屁股坐在他身边,眼里的笑意像是小狐狸,这人常年坐的车都是防弹的,他几乎从未见过他开跑车,秦漠的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
“给你看的,你不是喜欢吗?”
宋璟面上的神色丝毫未变,其实他并不喜欢跑车,但是这三年他需要一个挥金如土的“金丝雀”形象,所以他的车除了上班的那一辆,都是跑车。
“那就这个吧,下周我能开上吗?秦总?”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他的要求秦漠从未拒绝过。
宋璟站在了花洒下面,不出意外这是他最后一天睡在这个卧室里了,出去的时候秦漠正在把玩他前天送给他的那款表,他从另一边上了床,身边的人身上是和他同款的沐浴露味道,清清爽爽,柔和的灯光下,秦漠立体的五官也跟着蒙上了一层雾色,周身的冰冷褪了下去整个人靠在身后的枕头上,微垂着眉眼,慵懒又矜贵,就像是很贵的那种波斯猫。
但是顷刻间宋璟就打消了这种念头,秦漠是猫?那大概世上不会有老虎了。
他掀开被子就直接钻了进去,压下了心中的一切思虑,秦漠的一只手在隔着被子放在小腹上,这几天他其实周身哪哪都不太舒服,腰隐隐的疼,恶心的感觉更是如影随形,Ethan也提醒他很多指标不合格,让他回国系统的做一次全面的体检和孕检,但是他不想一个人去医院,他想等明天将这个消息告诉宋璟,他想要知道他的态度,想要他一块儿陪他去做检查。
秦漠转头搂住了宋璟的腰,宋璟也抱住了他,两人的距离近到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此情此景很是适合下文,宋璟甚至也做好了最后陪他一次的准备,秦漠如往常一样紧紧的抱着他,像是捕食的豹子一样在他的脖颈边上吻着,开始的时候他及不习惯,脖子是最脆弱的地方,野兽往往最先盯上的就是猎物的脖子,在最开始的那段被秦漠软禁的时光中,这种时候是他最害怕也是最屈辱的时候,那让他觉得他在秦漠的眼里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但是这一次秦漠还如从前一样的吻但是却没有再进一步。
宋璟也说不上什么感觉,遗憾吗?见鬼去吧,过了明天便真的没有机会了。
明日是例行董事会的日子,秦漠一定会去公司,早上宋璟是坐着他的车一块儿过去的,甚至在路上的时候他都还在和这人讨论董事会后如何给他过生日的话题,秦漠的心中也在想会后和他说孩子的事儿,是以都没有注意到宋璟今天换下了常穿的白西装。
秦氏顶层的会议室中,董事会成员都已经到了,秦漠一身深灰色的西装直接坐在了上首,哪怕宋璟再受偏宠这样的时候他还是不能坐在秦漠的身侧,他是以高管的身份参会,在会议桌中间的位置落座,而坐在秦漠下首第一位的是秦漠的堂弟,秦裴,这也是董事会中唯一留下的秦漠的堂兄弟。
议案一个个的被提了上来,秦漠处事的风格说好听是干脆利落,不好听便是狠辣无情,所以这会议的效率很高,甚至他还能分出心思来想一会儿要如何和宋璟开口说孩子的事儿,看着秦漠在最后一个文件上签字主持董事会的一个老股东出声
“今天的议题结束,大家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儿可以散会了。”
就在所有人都准备起身的时候宋璟唇边扬起了一抹笑意,骨节分明的手微微举起,环顾四周歉然出声
“劳各位稍坐,我还有一个议题。”
秦漠看向了他,而此刻宋璟也抬起了头看了过去,但是眼中却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明明是笑着的眼睛眼底却是一片寒凉,秦漠心中升起一种不安,宋璟的助理此刻进来将打印好的文件放在了各位的面前,宋璟的目光从秦漠的面上一开,朗声开口
“我提的议题便是从今天起宋氏脱离秦氏。”
会议室中的空气几乎在顷刻间静止了一般,一道极力压抑的低沉声线响起
“除了宋璟所有人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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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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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你提醒了我一件事。”千洋慢慢调整坐姿,“我还接了个论文没写完呢。”
“所以你现在要去写论文?”
“本来是这样,但是我电脑坏了,打不开,所以得去修电脑。”
“你要去修电脑?”
“……你耳朵是摆设吗。”
孟云戈顿了顿,弱弱地问:
“你电脑还没修好呢?”
“没有。”千洋皱着眉看他一眼。
孟云戈讪讪笑起来。
“现在去?”
“对。”
“你那个……什么痛,不痛了?”
“我不是吃药了吗,话真多。”
千洋被孟云戈搞得难以专心,试了几次都没能让身体移动分毫。胳...
千洋被孟云戈搞得难以专心,试了几次都没能让身体移动分毫。胳膊已经酸得不行,他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我帮你吧。”孟云戈上前一步,微微弯腰,环住千洋的身体,“你揽着我脖子。”
“……我手举不起来。”
千洋的双臂最多只能平举,他试着抬高胳膊,才到一半,纤弱的手臂就像机器断电一般突然失去控制,直直掉下来。
孟云戈愣一下,“那我还是……”
说着,他弯腰将千洋抱起来。
“哎,”千洋察觉到他的动作,惊慌道,“等等!”
可惜为时已晚。千洋霎时腾空,立马感到自己漂了起来,失控的不安感瞬间席卷,随即又是一阵恐怖的失重——孟云戈将他放到轮椅上了。
体/////位迅速变化带来的晕眩让千洋眼前一黑,他低着头,双腿不出意外地开始痉挛。
孟云戈看着他强忍不适的样子,小声地问:“你还好吧?”
千洋没出声,过一会缓过来了,才咬牙开口。
“你他妈,上手之前说一声会死吗?”
孟云戈呆住,“你说什么?”
千洋还想继续骂,顿了顿,没有开口。他叹口气,抬手揉揉太阳穴,轻轻摇头。
“算了。”
孟云戈跟不上千洋这份态度转变,一时语塞。千洋也没理会他,径自转着轮椅出去了。
孟云戈跟出卧室,看见千洋在门口,上半身像张纸片一样折叠在腿上,正在给自己穿鞋。孟云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后背,他的脊椎和肩胛骨将衣服顶出几条突兀的轮廓。孟云戈第一次觉得可以用“瘦骨嶙峋”来形容一个人。
千洋用那几根僵硬的手指勾住鞋跟,粗暴地把脚塞进去,随后用手臂撑着双腿,奋力将上半身撑起来。他的腰腹软得像块豆腐,看上去使不出半点力气——千洋全身能动的地方只有两条半废的胳膊和两只张不开的手。身体抬到一半,他腾出一条手臂,向后伸,卡住轮椅的握把,前后一同使劲,慢慢让自己坐起来。
孟云戈把门打开,过门槛的时候,千洋的轮椅颠簸一下,双腿也随之晃荡一下。
关上门,两人待着楼道里。千洋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带子,用蜷缩的手指勾着,套在大腿上,用力拉紧,将自己的双腿固定住。
孟云戈问:“你要去哪里修电脑啊?”
千洋说出一个地方,孟云戈想了想。“没听说过,但是我有导航。”他说,“走吧。”
他抬腿就走,千洋看着他的背影,疑惑道:“你想跟我一块儿去?”
“对啊。”孟云戈停下脚步,“你自己一个人怎么过去,这附近也没有地铁,叫出租车?”
千洋是这样打算的,划到街上,拦到一辆愿意载他的出租车,请司机把自己抱到车上,再帮忙把轮椅塞进后备箱。
孟云戈看着千洋,说道:
“你的甲方让我照顾你,我肯定要认真执行命令。”
他说得很自然,千洋看着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感到有些荒唐。
“什么甲方不甲方的,跟你有个屁关系……你们哥俩儿还真是不把别人当外人啊。”
“哎,你这是什么话……”孟云戈刚一开口,又被千洋打断。
“你干啥的啊,一天天的不用上班吗?”
“最近没什么事,我稍微提早一点溜出来也没关系。”孟云戈明朗地看着他,“走不走?”
千洋沉默,低下头,过一会抬起来,淡淡笑着。
“行行,走吧,我正好还省个打车钱。”
两人从单元楼出来,孟云戈要往大门走,千洋叫住他。
“我得从那边儿出去。”
千洋向着与大门相反的方向抬抬手。
“正门那边儿有柱子挡着,我轮椅出不去。”
孟云戈愣了愣,想到隆中家园的铁门外立着三根石柱子。
那本来是防止机动车开进小区的,却无意中将千洋困在了里面。
“哦。”孟云戈说,“那你带路吧。”
千洋便带着他进入了一条九拐十八弯的小道,老城区的小巷子又多又乱,孟云戈本来就不太认路,直接迷失在灰扑扑的楼房里,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
等到面前出现一条宽敞的泊油路,孟云戈才发现他们已经走出那片居民区了。
“这是哪里啊?”他茫然地说道。
“横塘路。”
“那我车在哪?”
“你问我我问谁?”
孟云戈看了好久,才看出来这是去隆中家园必经的地方。
“啊……我想起来了。”他说,“走吧,我的车就停在左转进去那个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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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已经停了,地面还是湿漉漉的。
两人驱车来到电脑城,修电脑的是个中年人,带个眼镜。
“总是无缘无故黑屏……”他翻来覆去地检查一通,跟千洋说,“你这电脑型号实在太老了,早就超过平均寿命了。”
“能修好吗?”千洋问。
“修是能修,但是修好了它也差不多就是这样了,我还是建议你不如买台新的。”
千洋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
“那就买新的。”
唐久X贺知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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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延从前只觉得唐久一举一动过分粘人,但就这一来一回的短暂接触下,他突然发觉这份毫无边界感的亲近不但不会让人觉得弱小可欺,反而扑面而来肆意的侵犯感。
周延被这句话激怒,沉着脸一把钳住面前人的小臂,又些微逼近了点,压低嗓音道,“你要是真那么光明磊落,干嘛遮遮掩掩,嗯?我倒是好奇,贺知俞如果知道自己被骗了,会是什么表情?”
唐久寻着周延的动作看过去,有风从两人间隙走过,他没回答问话,“你弄疼我了。”
周延双眉压得更低,面人前八风不动的模样让他心底腾起浮躁,刚想开口,一个你字还未脱出,就被身后冰冷得质问打断。
“你们在干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
他全部精力都被唐久圈去,全然没有发觉贺知俞的靠近,不等他松开手,面前人已经迅速软了姿态,变花脸都没他快,“周警官……你别这样。”
“……”
周延回头就见贺知俞阴郁的目光仿佛带火,烫的他连忙松了手,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他觉得自己现在血压可能有点高……
贺知俞两手插在上衣口袋里,在两人的注视下缓步走过来,他看了一眼周延,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但最后都被冗长的倦意吞没,周延见他沉默,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贺知俞竟然比在医院折腾了一天一夜的他们更疲惫。
“今天不去局里?”
贺知俞轻出了口气,不看他,“我都连轴转快一个月了,还不准我歇一歇了?组里缺人,忙的脚打后脑勺,你先回去吧,昨天谢谢你。”
他穿着件高领衬衫,但周延还是看见了那道脖颈上被主人有意遮掩的抓痕,联想到先前贺知俞得知目击人是何倩时几乎控制不住情绪的样子,心里知道了个大概。
那不是方便告诉他的事情,他也没有身份多嘴,迟来的疲倦逐渐蔓延全身,周延最终识趣的应声离开,临走时他停在不远处又遥遥望了一眼,没有自己这个外人在,贺知俞终于可以毫不顾忌的上下齐手检查起眼前人,又是贴额头又是摸手背,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错了,在这个夸张的距离下,他竟然觉得唐久寻到了他的视线侧头看了过来。
//
烟霞稀薄。
唐久看着爱人急切的神色中略带倦色,眸光微动,抬臂将贴着他额头的那只手按下来,“你还没吃饭吧?走,那边有家面馆很好吃,我带你去。”
贺知俞任他拉着没有动,被这句话勾起心疼,笑着开口,“怎么,你都对这片儿这么熟了?”
“那怎么办呀,俞哥也不给我送饭,我只能点外卖。”唐久冲他眨眨眼,轻轻拽他,“快点,走了。”
贺知俞垂着眼皮兴致缺缺,“我不饿,没事。”
唐久抬眼看他,顿了一下才开口,“我饿了。”
两人没踩在饭点上,进门时老板娘正摩擦着围裙闻声从后厨出来,门口张贴的红字门面糊了数层有些泛灰卷边,一看便知已经开了很多年,味道可口的苍蝇小馆大多这样。
贺知俞喜辣,随便点了一碗肥肠面,热腾腾飘出的香气撩动味蕾,也将他严丝合缝藏起数日的疲倦感泄了出来。
唐久抚着碗边暖手,一口未动,只是注视着闷头索面的贺知俞无言,目光轻轻扫到对方脖颈上的抓痕,他侧脸还带着一点淤青,八成是被女人抓的。
“俞哥,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讲。”
贺知俞抬眼看他,目光闪烁了一下,复又笑着擦擦嘴,“跟你说什么?你能把身体养好就算帮我大忙。”
“你见到何倩了?”
贺知俞动作一顿,垂着眼皮半晌轻叹了口气,将筷子撂在面碗上,“周延跟你说的?”
“我看见新闻了。”唐久低头抿了一口面汤,小声回道。
他对何倩有些印象,贺知乔活着的时候人缘很好,常带些朋友回来,何倩是其中最为特殊的一个,贺知乔似乎很喜欢这个小学妹,常常提起她有多漂亮伶俐,如果性格不那么内向一定能更有发展,但也因为这样,他从未见过这个女生。
后来贺知乔自杀,最后一面还是去学校见何倩,这人却闭口当了哑巴,以至于发展到后来任谁来了都不见,在第二个月彻底退学消失了。
贺知俞静默了片刻没说话,思绪又被扯进了回忆,“见到了,她还是那个样子,如果不是这次有证据,又要给她跑了。”
唐久伸着手指想去碰那道抓痕,对方下意识缩了一下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手太凉了,刚想抽回来就被贺知俞两掌握住,“怎么这么凉?”
“她弄得?”唐久没回话,只是盯着那块淤青看。
贺知俞讪笑,将他手指拢在一起捂着,“是我没忍住动手了,这不被踹回来反思休假了?”
“俞哥,其实……没有确凿的证据的话,确实不应该这么强硬,何况你还是警方。”
“你忘了她当年的态度吗?”贺知俞逐渐蹙起眉,他靠回椅背上沉吟了一会儿,十分意外唐久话中不合时宜的理性,面色微阴,“你知不知道因为一个人的沉默会再搭进去多少人命?”
“那个小孩儿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你没看见,她妈认人的时候差点一头撞死在那儿。她害怕就可以一直沉默吗,何况我们已经派人保护她了,24小时的在楼下盯着,这还不够安全吗?两条人命,几十人殚精竭虑,她也吃得下睡得着。”
“但是你们不能跟她一辈子,”唐久鬼使神差的接着开口,“毕竟在案发现场的是她,没人知道她经历过什么……”
不能感同身受,就不配站在道德制高点评头论足。
“唐久!”贺知俞两颊泛红,抑制不住的怒火从胸口腾起,连带着前日清明没有理清的旧账达到高峰,“你如果没有心可以闭嘴!”
他原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被贺知俞蓦地一吼生生扯出来,难受的轻阖了下眼,半晌才能小声开口,“俞哥……你别这么吼我……”
贺知俞看着面前人煞白的面色,掩在碎发下的细密睫毛因为主人的不适轻颤,心里像是被人抓了一把,但因着怒气未退,他狠下心最终没有服软,刻意搞出很大动静端碗继续吃面,那食物已经凉的发软泡胀,面上浮着一层腥腻的红油也一股脑都吞下去,他吃了很久如同嚼蜡,胸口燃烬的怒火最后凉成了哀伤,正细细密密的分泌出酸涩,再抬头时他眼角洇上了湿气,拼命的睁大眼眶妄想将泪水收回去,但是为时已晚。
男人垂着头一手捂住眼睛,有眼泪无声的从指缝滴答下来。
唐久看着,就觉得胸口好疼,也不知道是因为心悸,还是因为爱人。
当年贺知乔化灰时这人从始至终没掉一滴眼泪,看着贺知俞亲手扫骨灰渣滓时平静的模样,他就觉得这颗带血的种子扎的太深了,一寸一寸的向下挣裂男人的骨血,面上却不留一点痕迹。
而如今这颗迟迟不肯破土的东西,终于发芽。
“俞哥?”
“俞哥……”
贺知俞不应他,唐久指尖微屈着迟疑在半空,他看着面前人微微起伏的肩膀,最终也被尘封的悲痛席卷,眼底一扫杂乱的情绪,只是沉静的看着爱人,一手轻轻擦掉一点他蹭到脸颊的眼泪,开口,“知俞。”
唐久从来没有这样叫过他,贺知俞怔了一下,片刻后放下手快速抽了几张纸巾擦干眼泪,视线朦胧中只有唐久苍白消瘦的脸,他好像在静静的注视自己,眼底压着沉甸的情绪。
“我们明天再去见一次何倩,我和你一起。”
“不用你,会有人处理。”贺知俞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只觉得刚刚这人神色过分陌生,待他晃过神再看时唐久却已经恢复如常,仿佛那片刻都是他自己遐想的。
“让我见一见吧,”唐久冲他绽了一个笑,眨眼道,“我也想姐了。”
何倩住在离市区很远的一片儿,自那再往外北去几乎要到城乡交界,到处是遗留着上个世纪的旧房子未动迁的老园区,贺知俞的车直到拐进一个坏了铁门的九十年代小区才减速停下,两人下车时正好惊扰到打鼾的野猫,它喵了一声,随即顺着台阶跳入楼间晦暗处,不见了踪影。
唐久站在前面,何母开门时先是看见了他,随后隔着防盗链束缚着的一线缝隙瞥见了贺知俞,女人瞬间黑脸,手下一拉就要关门,却被一个不小的力道制止了,回过神时就见几节细白的手指正挡在门缝间,她吓得惊呼连忙开门,“你们疯了是不是,不要再来找我女儿了,就算是配合调查也换个正常人来,神经病。”
贺知俞被指着鼻子骂也没有反应,全身心都在这人的手上,急忙想去看却被唐久躲开了。
唐久将贺知俞挡在身后好脾气的弯下眼角,“阿姨,我们最后再见何倩一次,我保证以后都不会来打扰。”
先前可不是这么商量的,贺知俞眉心蹙成川字,伸手就想把胡来的人拉走,就被对方攥着手腕按下,那力道极大,贺知俞甚至吃痛的要呼出声,唐久再度开口,“就半个小时,阿姨,半个小时我们一定走。”
他说的诚恳,女人看他遮掩住的指节已经泛红逐渐显出淤青,又一副苍白单薄没什么攻击性的样子,最终肯退让一步只允许唐久进来,贺知俞挣扎了许久无果认命的回到楼下等着,他倚在车边妄图用尼古丁缓解焦躁的心情,火星一燃一灭,烟圈在傍晚微风中轻飘着散去。
一根抽完,贺知俞微偏着头点上第二根,余光扫到了那只窜到角落里的野猫,已经不知道蹲坐着看了他多久。
竖瞳紧成一线镶在宝蓝色的眼球里。
“你那天没在酒吧多逗留,只是喝了杯酒就离开了?”
何倩直勾勾地看他,两臂环在双膝上,偏棕的卷发垂在胸前,她连床都不愿意下,“我忘了,我说了我什么也没看见,你们不能因为自己无能就意想我看见凶手了。”
她疲于扯谎,只是一遍一遍的否定,唐久刚才折腾那一下伤口又有点挣裂,漫长的钝痛逼出额头薄薄的一层冷汗,他扶着沙发调整了一下坐姿轻微喘气,在这个沉默的间隙草草扫了一眼周遭,何倩穿了一件真丝的睡衣,散落在旧木椅上的高档化妆品有些才开封不久,角落里堆积了一些快递垃圾,他回忆起何母穿着得体的样子,这母女二人遍体透露着跟这座老房子的格格不入,不像是安然的居住于此,倒像是想躲避什么而不得不留在这儿。
唐久唇色淡的显出青白,依然若无其事的松快道,“这地方挺偏的,你上班方便吗?”
何倩闭口不答。
不上班吗,已经害怕到这种程度了?
唐久轻轻掀起睫毛看过去,四目相接,他果然看到何倩怔了一下,盯他盯的更死了,从他走进这间卧室开始,何倩的眼睛就没从他的身上移开过,更准确一点是没从他的眼睛上移开过。
“你盯着我眼睛干什么?”唐久望着她缓慢开口,淡淡的绽了一个笑,“很好看吗?”
何倩被这句话激了一下,她没露出小女生被问到这类问题时的害羞腼腆,反而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恐惧,别扭着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自恋吧你。”
“是吗?”唐久撑起身子缓慢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一步步靠近,“我又没有自夸,倒是你的眼睛……很好看。”
唐久说的没错,她的眼睛确实好看,何倩五官比大多数女生都要深邃,此刻蜷缩在床上也能明显看出优越的比例,而全身上下最夺人眼球的还是她一双碧色的眼睛。
何倩是个混血。
他话音还未落,何倩突然惊恐的撑起身体向后缩,手掌摸到床沿,差点一下栽下去,“你别过来,你要干什么!我要喊人了!”
“我不过去,”唐久侧身坐到了床边,想再开口却断断续续的咳起来,眼底很快晕出水气,他将自己的弱势全然摊开给对方看,一脸我不能把你怎么样的姿态。
暮色渐浓,从茂密枝叶间泄下的昏黄日光影影绰绰的在暗处流动,那野猫始终安静看着他一根接着一根,只是无声的摇尾巴,贺知俞觉得有趣,想近身去逗,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一群男孩儿的叫喊声,下一秒三个十多岁的半大小子就从树丛中窜了出来,一把拽住了野猫的尾巴,他们动作娴熟,像是早已做过千百遍。
三个男孩儿得意的掐住野猫拎起来,那猫难受紧了,死命挣扎,从喉咙里挤出嘶叫,却被一只小手狠狠扼住下颚,不得不将脸仰成一个几乎扭曲的角度。
“哇,你看它的眼睛,居然是两个颜色的,好想要啊,比我的弹珠还要好看。”
“是吗?那你拿它眼睛当弹珠呗。”
“哈哈哈哈哈哈,你看真有意思。”站在最前面的男生随手捡了一支小树叉,贴着猫的眼睛一下一下挑衅着像要插下去,野猫被吓得不停闭眼,将另外两人也逗笑了。
贺知俞无声看着,突然觉得小臂一阵刺痛的灼烧感,他蓦地皱起眉嘶了一声,低头就见不知何时烟灰已经掉了下来。
有一两个同时刻放学得孩子说笑着路过,同他们打招呼,那猫随着小孩儿的手被上下甩动,叫的更凄惨。
一人一猫间,他们看着那几个孩子来了,又走了,贺知俞突然觉得有一股无来由的窒息感,他缓缓望向何倩家的那一层,喉结上下滚动。
“我不想听你说了,我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你不就是要问贺知乔吗?我不知道,我说了多少遍了我不知道,她是自杀的你们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何倩喘着粗气目光四下闪躲,她被唐久逼得急了,两臂忽然团团抱住,以一个畸形的姿势将自己尽可能缩小,声音都在颤抖,“你们还想怎么样!要不是因为她,我会提心吊胆这么多年吗,从那之后我一天好觉都没睡过,我梦里都是这些东西!现在又是这样,她已经死了,你们也要我死吗?!”
唐久听着,只是冷漠的注视,“所以你知道这两起事故是一样的。”他看着何倩瑟缩着向后,又缓慢凑近了一点,“你在害怕谁?你当年都看到了是不是?”
何倩的理智被一点点蚕食,她踉跄着一下跌到地上,仰头颤巍巍的对上那双眼睛,五官挤成恐惧的形状,“你怎么知道是一个人干的?你知不知道我马上就可以报警,你离我远点儿。”
“我不知道,胡扯的。”唐久轻飘飘的开口,不久眼底便交织了厚重的情绪,一句话卡在嗓子好久,“她被人碰了是吗?”
何倩周身一震,卷缩在那儿手无足措,最终呜咽着哭了出来,她将嘴裂的太过夸张,面部肌肉紧绷着抽搐。
“我救不了她……我救不了的,我当时只是个学生,我会被杀了的。”
“没人怪你救没救她,从始至终贺知俞骂的是什么?是你为什么沉默这么多年。”唐久拔高了音量,他许久没有这样激动过,胃里立即敏感的抽痛起来,视野也被过速的心率带的模糊重影,他艰难的阖了下眼强撑神智。
何倩一吸鼻子,眼球一转,慌乱着别开视线,“那你还要我怎么样?要我把命都还给她吗?那个变态追着我追到现在,你没看到吗?!凭什么死人就要有理,要不是贺知乔,我也不会过这样的日子。”
唐久被她这句话镇住了,瞳仁逐渐缩成一点,似是看见了什么怪物,“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何倩猛地看向他,就见自己的衣领被一只苍白的手攥住,将她连人一并拉起来,跌撞着拖到穿衣镜前,她整张脸都几乎被按在那面镜子上。
“你的眼睛很好看。”
他又重复了一遍那句话,手下颤抖的身子骤然一僵,说完自己也贴着身子靠过来,在那汪浅蓝色的水光中,他看见了何倩惊恐的眼睛。
“她是替你死的,因为那个神经病只喜欢波斯猫,贺知乔不是。”
唐久盯着镜中看,也不知道到底在看哪双眼睛,半晌轻缓的开口,“你才是。”
贺知俞背对着单元门坐在台阶上,天色已经暗的逐渐看不清周遭,这一带路灯不好用,只能发出些微弱蒙尘的白光,看着一地的烟头,他最终伸脚将未燃尽的几个悉数捻灭。
身后的铁门发出生涩的开合声,他起身回过头,就看见了面带倦色的人些微弓着身子,一手毫不掩饰的抵在胃上,唐久似乎使了浑身的力气才能掀起点眼皮看他,随后便扶住一旁的墙壁,上身骤然塌陷下去,贺知俞三两步上前将人揽到怀里,让他能倚着自己借力,唐久手指有些脱力,些微蜷缩着打颤,只能靠着小臂借力挂在贺知俞身上,他眼中逐渐漫上厚重的迷失感,最后一点光亮溺死在渐浓的夜色中。
“哪儿不舒服,啊?你说话。”贺知俞腾不出手,只能揽着人用额头去贴对方的,鼻尖微凉的触感轻轻蹭到他脸颊上,额头却又烧的滚烫,贺知俞深叹了一口气,低沉的嗓音中是埋怨夹着心疼,“怎么又烧起来了……”
唐久安静的出奇,从前一点头疼脑热都吵着要他又哄又抱的人这会儿虚的快要站不稳,却无声的忍着一重接着一重的不适,他将贺知俞轻轻推开了一点,随即俯下身子将胃里翻江倒海的东西尽数吐了出来,只在痉挛最狠的那一阵哼了几声。
唐久接过贺知俞递来的水漱了口,却始终不说话,半晌似乎攒了点力气,侧身抱住了爱人,男人因他这一举动怔住片刻,就感受到腰身被对方紧紧的环住,颈间埋着一个湿热的温度,青年在那里落下了一个深沉的吻。
不同于平日里的甜腻,
那拥抱的郑重又决绝,
似是怕他随时要散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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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阅读指南:
-别揪我专业知识,xp至上啊都市beauty们,咱们能爽着就算OK
-这篇虐心肌炎(胃疼ot低血糖什么的随手就扯不赘述)
-HE
乔澈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眼睛理直气壮的盯着这个人,这人不是要和他结婚吗?那结婚总是要有所表示的吧?他到时候就要跑车,吓死他。
他自认为神情收的很好,只是可惜对面坐着的是谭冥,这点儿小心思都看不出来谭冥也不用再商场上混了
“说的有道理,不过这跑车还真是不便宜,动辄就要半个亿,你爷爷同意你玩跑车?”
他想起了和乔爷爷的约定,他不反感乔澈在这个年纪玩,但是他想要了解他玩的限度在哪里,接触......
他想起了和乔爷爷的约定,他不反感乔澈在这个年纪玩,但是他想要了解他玩的限度在哪里,接触了几天其实他也看的清楚自己面前的小少爷虽然母亲早亡,父亲也不是太靠谱,但是乔震是真的将这孩子护在手掌心的。
那些为他将来打算的计划,无论是找了他来履行婚约还是最后的股权分配方案,乔震都是将这个小孙子放在了第一位,甚至乔澈排在了乔氏的前面。
顺风顺水成长的好处自然是多的,比如在乔澈的眼里尽是自信,有着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意气风发,那是家世和乔震给他的底气和爱才造就的,但是老人终究有走的那一天有护不住乔澈的那一天。
想起这几日调查到了的乔瑞的资料谭冥也明白了乔震的忧虑,21岁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都是太年轻的。
乔澈听着他的话撇了撇嘴
“你不觉得你这话特别像老头子问的吗?跑车哪有便宜的,我爷爷不算支持但是也不反对,只是超过3000万的不准买。”
说完之后乔澈就笑的像是一个小狐狸,他直接坐在了谭冥的身边,从旁边找到了一个杂志,眼睛都没看的直接翻到了一页
“这车好看吗?”
杂志页上是兰博基尼毒药,售价5000万,真真正正的半个亿,谭冥垂眸看了一眼点头
“好看。”
“你不是和我有婚约吗?你是谭家的家主,比我大了这么多,给我买个车不过分吧?”
小少爷的眉角轻轻挑起,一幅就要看着他肉疼的样子,谭冥靠在了沙发上
“所以我们还没结婚你就要敲竹杠了?”
结婚两个字让乔澈有些异样的感觉,但是话都赶到这儿了他还是耿着脖子在那
“怎么了?一个跑车对你来说很为难吗?”
谭家主笑的云淡风轻开口
“对我来说不为难,不过你要开这车你爷爷那可能会为难。”
乔震的脾气他早年听他爷爷提起那么多次便知道,他绝不会是纵容孙子和那些玩跑车的富二代一样,他也看的出来乔震对于这个孙子其实很是矛盾,以乔震的手段和脾气若是狠下心培养乔澈成为乔家的继承人,那么哪怕乔澈现在只有21岁也绝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这中间怕是就是心疼小孙子的身世,既想他成才又舍不得他受苦,他默许孙子买跑车但是又限制了价格就是体现。
乔澈被说中了痛点,他爷爷确实不怎么希望他玩跑车,不过身边的这个人也肯定是觉得贵,小少爷一撇嘴谭冥笑着出声
“你也快毕业了,毕业了应该是会到乔氏的,你日后自己赚钱了想要多少的跑车都不必问别人。”
“你想让我毕业就进乔氏是不是为了帮你们谭家?我告诉你就算是和我结婚我也不会帮你的。”
谭冥笑了
“你外面可是还有一个哥哥那,虽然乔爷爷说是认准你来做继承人,但是毕竟乔瑞还是姓乔,你总不会认为你进了乔氏这乔氏就是你的了吧。”
乔澈毕竟是年纪轻,听了这样激将的话立刻跳脚
“那也不管你的事,还有你少和我提乔瑞。”
小少爷像是一直炸了毛的猫,浑身都竖起了毛,谭冥看着他浑然忘了之前还和他说乔瑞也姓乔让他去找乔瑞联姻的事儿,笑了笑倒是没再说什么。
他就不理解了就那么几个公式和例题,他是怎么能出出花来的,这刘老头是个效率控,回回都是考试三天后保准出成绩,乔澈看见成绩单的时候几乎想骂娘
“我靠,59分,刘老头是咋想得,他小学数学没学好吗?不知道四舍五入吗?”
他拿着成绩单在宿舍里咆哮的时候被胡豪冷冷的浇了一盆水
“没准你的59是他已经四舍五入过了的。”
同时乔震也知道了孙子补考又没过的消息,他已经被这种打击打击出抗体来了,在小孙子晚上回来的时候难得的怕他心里真的考出什么阴影来出声安慰
“没事儿的啊,谁还没有个不擅长的科目那,澈澈下次努力。”
乔澈的内心显然没有这么脆弱
“爷爷,本来想用60分送你大寿贺礼的,现在差一分,我明年给你补上。”
乔震...
“澈澈啊,你是我乔震的孙子,是乔家未来的继承人,后天便由你来迎宾客,明白了吗?”
乔震的寿宴可并非是寻常吃一顿饭这么简单,迎宾之人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姓乔的就可以,在这乔家主宅迎宾那便理所当然的乔家未来的主人,其余皆是客。
“您放心吧,我定然不会丢脸的。”
“嗯,那天谭冥也会来,他很快就和我们是一家人了,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直接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