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前两年的某一天,吴邪带瓶子和胖子来找小花借钱,正赶上瞎子来跟小花谈这次的活儿要加钱的事,小花在办公室里看着眼前四个人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半晌,他叫来了秘书,吩咐道:“下午那个合约推迟,晾那老狐狸一阵儿,我有点事出去,没要紧的事都明早再说。”
几人以为自己能得偿所愿,不料小花开着车直接把他们带到了雍和宫:“自食其力吧儿子们!”
几人不敢发作,只得取了香,直奔财神殿。
吴邪胖子和瞎子三脸庄重地走了进去,小哥本来不想去,却被胖子愣劝说:“你插三炷香拜拜就好,想想卡上的余额,都是为了生计不丢人。”于是一脸无奈地跟着走了进去。
小哥真的插了三炷香,站着看了一会儿财神就走出去了,也不知道许愿了...
小哥真的插了三炷香,站着看了一会儿财神就走出去了,也不知道许愿了没,不过他什么都没想的可能性更大。
吴邪虔诚地跪在财神脚下,默默许愿:财神啊,我不贪心,就让小花再借我一次钱就行,我保证是最后一次。如果新月饭店的债他能再宽限宽限就更好了。
胖子庄重地跪在财神脚下,默默许愿:财神老爷啊,我不贪心,让我来点偏财就行,吴邪这小子管钱越管越少,您再不出手我们要喝西北风了,您就普渡一下众生吧求求了。
瞎子肃穆地跪在财神脚下,疯狂许愿:allmoneymoneygomyhome~allmoneymoneygomyhome~您是不是听不懂洋文?不好意思我重新来。钱钱爱我,我爱钱钱……
解雨臣在店外看着三个在财神殿长跪不起的身影,再想想他们造自己钱时的嘴脸,很想嗤之以鼻再讽刺两句,但闷油瓶已经出来了,就站在他边上,想想还是算了。
出来后胖子还不满足,非要到法物流通处请个物件,吴邪看了价钱后钱包一紧,劝胖子说:“这种香灰珠还不如你淘的那些土珠子有质感,直接拿自己的珠子开光就行了。”
胖子扫了眼柜台上的东西,确实没看得上眼的,就说了声“小气”,跟瞎子一起去了开光的地方。
负责收集开光物件的师父手里捧着托盘,对周围的香客平缓地说:“施主们把要开光的个人物品放到盘子上即可……是的,自己的物品也能开光……这位施主请把手表拿回去,这个开不了光……车钥匙也不行……这位施主您怎么把身份证儿掏出来了,不行这个不能开光……请问这个十字架是哪位施主的?麻烦拿回去……”
听到十字架的时候瞎子忍不住调侃:“哈哈哈哈哈……‘友商’的东西居然拿到这儿来……”
“呃……这位施主,请把您这一二三四五……十几副眼镜拿走,这个也开不了光。”
瞎子:“哦?要不让诵经的师父们挑战一下?”
师父:“这个真不行。”
瞎子:“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能行?”
师父:“施主是认真的?”
瞎子:“相信自己,佛也可以突破自我。”
师父:“……请问谁是这位施主的家人或朋友?麻烦劝一下……”
师父求助地看向吴邪一行人,却见四人齐齐后退。
瞎子:???
最后是小花嫌丢人,胖子出的主意,跟吴邪一起求的小哥,让小哥先把黑瞎子叉出去在门口等他们。
为什么其他人没跟着一起离开?因为胖子的土珠子还在等开光。
反正在那之后雍和宫这类地方他们再没去过。
PS:他们不去拜佛不只是因为瞎子丢人,更大的原因在彩蛋里。
翊城:沈翊杜城,前后有意义
私设有
1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普通人类,占三分之二。另一种是半兽人,占剩下的三分之一,不仅拥有人类的体型外表和优异智商,还拥有动物的某些特长和习性,比如犬科半兽人拥有灵敏的嗅觉且爱交朋友,猫科半兽人拥有优秀的动态视力且喜欢晒太阳。
半兽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科学家们也只能肯定这种变化是可以遗传的,因为半兽人家族的后代也大多是半兽人。他们在出生的那刻起就带着部分所属动物体征,比如兽耳、尾巴、鳞片,然后在家族长辈的教导下学习控制、隐藏这不属于人的部分,从表面看上去与普通人类别无二致。
慢慢地...
慢慢地,人们也从一开始的惊恐到淡然接受,两类人和谐相处、相安无事。
北江猎罪小分队亦是如此。
蒋峰是好动的阿拉斯加。
李晗是小巧的博美。
老闫是稳重的藏狐。
张局是狡猾的赤狐。
何溶月是冰冷却温和的猪鼻蛇。
杜城是…
高大强壮的体魄、矫健的身姿、百发百中的好枪法、勇敢果敢的决断力,再加上与杜倾那世人皆知的属于狼族alpha如出一辙的强大气场,起初人人都认为杜城不是强大的灰狼,也至少是帅气英勇的德牧。
但杜城不是,杜城就是一个普通的人类,是狼世家杜家里唯一的异类,也是猎罪小分队里唯一的纯种人类。年少的时候杜城也曾对此耿耿于怀,但后来工作见的事多了、再加上雷一斐的开导,也就不在意了。
一开始还有人对北江刑警大队的大队长居然是一个普通人类持有异议或是对医院的检查结果产生怀疑,但渐渐地这些人都闭了嘴,说不出也不敢说话。用蒋峰的话来说就是咱们城队沙包那么大的拳头,一拳能把一头熊打趴下,是不是半兽人又如何?
但众人心里还是默默地把一米八九的杜大队长归为了没有动物特征的加拿大灰狼,只当何溶月是这汪汪大队里唯一的异种。直到沈翊的到来。
2
和平共处的如今,半兽人本就不是需要故意隐瞒的身份,更别提在半兽人扎堆的警局。从沈翊来到北江分局的那一刻开始,八卦的众人就知道了新来的画像师同为半兽人的身份,但直到沈翊已经加入这个大家庭一年多的如今,还是没人知道沈翊所属的种族。
“你说沈老师怎么就控制得那么好呢?这分局里几乎人人都因为情绪激动或者过于疲劳而不小心露出过动物特征,沈老师怎么就不会呢?”这是八卦而不可得,好奇地挠心挠肺而有些丧气的李晗。
“既然不知道,那就来猜一下嘛,你觉得沈翊应该是什么物种?”老闫开口安慰如果现在把耳朵放出来一定是耷拉着的低落的小姑娘。
李晗顿时来了兴致,“我觉得是布偶猫!沈老师那张脸,和漂亮的布偶正合适。”
老闫点点头表示赞同。
“奶牛猫。”一只安静着的何溶月难得开了口,红色的蛇瞳里亮着光,想来是对汪汪队里的非犬科同伴也产生了些亲切之感和兴趣。
老闫再次表示赞同,刚发过言的李晗也迅速接受了这个想法。确实,沈老师这么聪明,奶牛猫最符合。
一旁的蒋峰却不赞同,嘟嘟囔囔的,看起来是专门针对沈翊吐槽的老毛病又犯了,说起话来阴阳怪气的。
“什么布偶、奶牛的,我看他就是一只大橘,整天呆在画室里,步都跑不动两步。他那些宽宽松松的衣服下面肯定藏着不少肥肉。”
李晗嫌弃地瞪了蒋峰一眼,心里觉得指定是医院的体检报告写错了,这阿拉斯加里多少沾点哈士奇,不然怎么那么能招人烦呢。
但,橘猫…好像也不错,挺可爱的。李晗再次陷入了纠结。
“行了,别纠结了,问问人搭档不就知道了。我们没见过,城儿可不一定啊。”老闫喝了口浓茶再次开口。
对哦!李晗豁然开朗,站起身,直接进了队长办公室。
杜城坐在办公桌前,一脸迷茫地看着难得气势汹汹的小姑娘,虽然作为一个普通人不怎么关心者半兽人的种族问题,还是秉持着作为队长的体贴,给面子地思考了一会儿。
“没见过,但…”杜城想起沈翊每每在副驾座上睡眼朦胧的样儿,露出一个不自觉的笑容,透过玻璃望向406的方向,“应该是猫。”
于是,猎罪小队成员在本人不清楚的情况下,达成了“自家局里的宝藏画像师是猫”的共识。
但没人想到的是,苦苦不得的真相在突然之间就到来了。
3
短暂的太平后,北江又迎来了连环爆炸案。因为自制炸弹威力不足且都是邻近深夜,尽管炸的都算是比较大的商城和工厂,但波及范围和人数却很小。众人加班加点、昼夜不分的努力下,嫌疑人很快就确定了——北江市北江街的一名清洁工人,所属为鼠科半兽人。
再怎么和平的社会里,也依然存在偏见和歧视。嫌疑人从小因为种属而被普通人类嫌弃,被其他半兽人欺负,即使成人了也因为工作性质而被人看不起。各种的压力、屈辱不断挤压在不大的身躯里,最终爆发而选择了报复社会。
经过一番调查,最后的爆炸场所推断为嫌疑人中途辍学的高中。一伙人急忙准备着东西时,沈翊却提出了不一样的想法。
“城南有一家生化研究中心,我觉得那里才是嫌疑人的最终目标。”
“为什么?高中时期被霸凌最后只能辍学,对于嫌疑人来说这是人生重要的转折点,高中才应该是他最想炸掉的地方。”
眼看就要出发了,沈翊却又突然提出了另一个地方,蒋峰不解,甚至因为觉得这人有点捣乱的意思而有些火气。
“对于他来说,仇恨的目标是人而不是地方,否则他不会一开始选择了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商城和工厂。因为给他造成伤害的人太多,所以他才迁怒到整个北江的人,认为都是他复仇的目标,选择了北江标志性的建筑。”
沈翊冷静地分析着。
“这个研究中心是最近很出名的研究药物的地方,使用了大量的实验小白鼠。在嫌疑人的家中也发现了这个研究中心的宣传单。他把自己的经历与那些小白鼠重合,最后选择与这个地方同归于尽是合理的。”
“这只是你的推测。现在人手不够用,两个地方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也很难分头前往。再说了,各个小队都已经做好准备前往高中了。”
“行,那你们去高中,我先去研究中心,有情况再联系。”
说完,沈翊拿上包就出了大门。
蒋峰将沈翊的推论简单的复述了一遍。
那头杜城沉默了一会儿,“立即通知全体人员,前往研究中心。”顿了一下又补充,“出了什么事我担全责。”
决定下得够果断,各小队赶到研究中心也非常及时,果然发现了嫌疑人的身影。等杜城和蒋峰赶到时,研究中心里的工作人员已经全部疏散完毕。
透过连接狙击手视线的屏幕,可以看到嫌疑人和沈翊在研究中心的一个实验室内,两人各站在对角线上的一角——嫌疑人身上绑着炸弹,右手拿着引爆器;沈翊捏紧布包袋,嘴里还不停地说这些什么,看起来在尝试说服对方。
想起上次在玩具店的惊险,杜城眉头紧锁,右手不自觉地紧握,心里紧张又后悔。
为什么,为什么这次我又是在外面,为什么我没有叫上沈翊一起出任务,如果能在一起,就不会又只留他一人面对危险。
杜城紧盯着画面,不放过一切可以利用的信息。
突然,画面里的嫌疑人像是情绪失控,跌坐在地上,双手捂脸。或许是嫌疑人实在是本性善良,或许是嫌疑人没做好剥夺自己生命的心理准备,也或许是沈翊话疗的功力有了巨大的进步,总之嫌疑人看起来像是放弃了,松开了引爆器。
杜城大手一挥,全体人员瞬间向里冲刺。
就在快要撞开研究中心大门时,蒋峰突然大喊一声“停”,一把猛拉住跑得飞快的杜城。
“城队,不对劲。我闻到了一股什么东西烧着的味道,还伴随一股非常奇怪的味道。”蒋峰的鼻子变成了狗鼻子不停的嗅着,黑色的狗耳也不知觉地从头发里冒了出来。“哎,怎么我耳朵…”
杜城没继续听,急忙看向还连接着的画面,看到原本站着嫌疑人的实验室一角已经烧了起来,而沈翊和嫌疑人倒在另一侧,嫌疑人半趴在沈翊身上,像是出现了突发情况被沈翊一把拉过去。两人都没有动弹。
“城队,真不太对劲。”蒋峰和武警小队队长打断了杜城的思绪。彼时蒋峰黑色的尾巴也已经冒了出来,紧张僵硬地下垂着。
杜城环顾四周,发现不少队员都露出了动物体征,而且看表情有些惊慌。
回想蒋峰的话,杜城猜测实验室里可能有对半兽人有影响的东西被烧着了,于是连忙下令让所有半兽人队员后退到安全的、闻不到奇怪气味的地方,带着仅剩的几个普通人类队员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向了实验室,半背半抱带出了沈翊和嫌疑人。
杜城陪着沈翊坐上了救护车。一路上杜城的心脏都在狂跳不已,或是因为刚剧烈运动,或是因为后怕。杜城第一次这么庆幸,自己是一个普通人。
医院内,杜城硬是拉着医生做了详尽的检查。结果并没有什么大碍,除了右手上的一点擦伤,和因为多日的疲劳、高度紧张后的突然放松和可能的不明物质的影响导致的昏迷外。
“血液检查也很正常,应该是没有什么残留,不出意外明天就会恢复意识,别担心。”临走前,医生特意拍了拍一脸紧张的杜城。
这时杜城紧绷的神经和肌肉才稍微松了下来,一时有些没站稳,幸亏紧随其后的蒋峰把人扶到了病房里的沙发上。
4
尽管有医生的安慰,杜城还是整整守了一夜。蒋峰和李晗带着衣服、洗漱用品和探病水果来的时候,杜城的眼睛已经熬得通红。
怕一个没醒又倒下一个,蒋峰跟着杜城进了卫生间,顺便汇报情况。
“嫌疑人已经醒了,老闫还没说几句,他就自己全招了。”
“现场调查已经结束了,研究中心那边也了解了情况。那实验室里有一种正在研发的药物,专门给无法自主地控制动物体征的有缺陷的半兽人用的,但用到正常的半兽人身上可能就会造成动物体征一时失去控制。”
“昨天大概是自制炸弹的粉末在嫌疑人情绪失控的时候意外泄漏,再加上实验室里恰好有易燃的化学物质,所以造成了药物燃烧、气体外泄。不过发现的及时、也还有一定距离,影响很小,昨天武警小队的那些受到影响的队员也都恢复了,何法医帮忙去做了检查也没发现体内有残留。”
杜城心里的石头又落了一半,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靠在墙上,用温水湿润的毛巾敷着眼睛。
蒋峰见杜城一夜间憔悴了不少的样子,还是有些担心。
“城队,要不我先送你回家吧。这人也抓着了,局里暂时也没其它案子,你先回去休息,沈翊一醒了就通知你。”
“没事。”许是熬了一夜,杜城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不放心沈翊,而且回去了我也睡不着。”
“这有李晗守着了嘛…”蒋峰嘟囔着,又想到什么似的。
“城队,我跟你说啊,现代社会,失眠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刷小视频,刷着刷着就困了。你看啊…”
蒋峰举着手机对准杜城,手不停在屏幕上划拉着。
“你爱我,我爱你…”
“大哥,这瓜怎么卖啊…”
“各位铲屎官好,是不是还在为不懂自家猫主子的突如其来的小情绪而苦恼?今天就来给大家讲讲猫咪的肢体…”
各种风格的配乐再加上器械的人声,在疲惫十足的杜城耳里听来十分刺耳,仿佛有根针再刺着脆弱的神经,头也开始有些疼了起来。
好心办坏事。杜城抬眼瞪了蒋峰一眼,蒋峰立马讪讪地收起手机。
病房内,李晗正摆着洗好的水果,突然感到床上的人一动,睁开了眼睛,差点“汪”的一声叫出来。
“啊,沈老师!沈老师你醒啦!”
听到动静,杜城和蒋峰立马推开门走了出来。
刚醒的沈翊脑子还有些昏昏沉沉的,感觉到有人接近,下意识看过去。
啊,是杜城…然后感觉头顶和脊椎骨一痒。
白色的三角耳从因为刚醒来而杂乱的黑色柔软的头发中冒出,带着些不短的绒毛,背面还有一圈类似勾边的黑色斑纹。床侧,一小截带着黑色花斑的白绒绒露了出来,尖尖还是黑色的,虽然被子挡住了大部分,但不难看出是条毛毛绒绒的大尾巴。
哇靠,沈翊这小身板居然是只雪豹?!这是目瞪口呆,有些羡慕又有些忿忿不平的蒋峰。
大猫也是猫!天啊,不愧是沈老师,太帅了!!这是一脸惊喜且兴奋的小迷妹李晗。
啊…刚刚那个难听的营销号视频还能再找回来吗?这是脑子一片空白的杜城心里唯一的想法。
“咳,那个,”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当事人,沈翊有些尴尬地看了三人一眼,“能先帮我叫下医生吗,我感觉不太对劲,尾巴和耳朵好像收不…”
话还没说完,杜城就冲了出去。
嗯…不愧是汪汪队大队长。沈翊看着那瞬间模糊的背影,无奈地笑了下。
被火急火燎的杜城喊来的医生了解情况后,问了几个问题,又做了些基本的检查。
杜城仍不放心,缠着医生希望能再做一遍全身上下的精密的检查。蒋峰在一旁拦着,防止自家队长过于激动。而李晗已经开始削起了苹果。
沈翊只是躺着,淡定地接受了这个事实,看着杜城快赶上兔子的红眼睛和眼下的乌青,内心感到担心、自责又有些甜蜜。
最后,在杜城的努力下,沈翊成功留院观察一周。
你问当事人?当事人没有拒绝的权利。
5
沈翊在医院躺了一周,杜城也就往医院跑了一周。
原本还有些异议的沈翊,看到杜城每天照顾自己、顺便逃避案子收尾工作而走进走出的身影时,也渐渐心安理得了起来,甚至默默希望这七天能过得慢一些、再慢一些。
但出院当天,李晗到了,蒋峰到了,杜城的牧马人也到了,杜城本人却没有出现。
沈翊心情有些低落,再加上李晗有些躲闪的眼神和蒋峰总是看手机的举动,更让沈翊觉得有些奇怪和莫名的忧虑。但他没有说什么,礼貌地和照顾自己的医生和护士道别,一直忍耐到车上。
“所以,杜城出什么事了吗?”沈翊慢悠悠地开了口,语气听起来像是随口一问。
“能出什么什么事啊,城队就是突然接了个案子。”
“没事,就是倾姐突然找城队出去参加个聚会。”
前座的两人几乎同时开口,而后又一同闭了嘴,互相瞪着、带着些埋怨。
果然有事。沈翊挑挑眉,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前面两人看。
感受到后方传来的愈加强烈的气场,两人皆是内心一抖。蒋峰逃避般地启动引擎,肢体动作明晃晃地表示着自己要专注开车,无法回答。
沈翊叹了口气,知道蒋峰不会开口,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摸摸这里、摸摸那里、看向窗外但愣是装作没注意到后面的小姑娘。
“李晗。”沈翊低低地叫了一声。
听到自己的名字,小迷妹没忍住用余光瞟了一眼,就看到后座的沈翊直直地看向自己,眼角微微下垂,毛茸茸地耳朵耷拉在柔顺的头毛上。
谁能拒绝猫猫的撒娇?尤其是来自于一只大猫,尤其是还是自己最敬佩的沈老师。
对不起了,城队。米白的小狗耳朵冒出捂住双眼,掩耳盗铃似的,李晗开了口。
“其实城队今天休假,本来就做好打算要来亲自接你的,没想到被老闫拉住了。老闫的女儿常年在国外读书,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说一直很仰慕城队*,想要见一面。老闫爱女心切,缠着城队拜托了整整两天,城队没办法,就…就去了,然后拜托我们来接你。”
李晗的语速很快,而且越说到后面语气越弱。但沈翊还是捕捉到了关键信息——杜城相亲去了。
沈翊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低声说了句“掉头”,就没再说话。
于是,当晚,杜城就在自己家门口捡到了一只大猫,原本白皙的脸上红红的,凑近还能闻到淡淡的酒气。
“你喝酒了?”杜城挑了挑眉,打开门,半抱半扶地把蹲坐着的沈翊弄了进去。
杜城原本想把沈翊放在沙发上,自己去给人倒杯水。谁知还差两步路时,怀里的大猫就一个用力,两人一起向后倒去。
杜城连忙护住沈翊,跌在沙发上,头撞到沙发背上也没来得及挡。虽然沙发很软,但两人的重量下去还是有些冲击力。杜城抬手揉了揉脑袋,又伸手小力推了推趴在自己身上就不动弹了的沈翊。
“你没事吧?”杜城轻声问着。
沈翊头埋在杜城的肩膀处,没有抬起来,只是摇了摇。
“那你起来。”杜城又推了推沈翊的肩膀,身上这人不知道是因为喝酒了还是怎样,死沉死沉的。
沈翊不动,没有回应。
“我去给你拿点水,不然等会胃不舒服了。”杜城继续轻声说着,像是哄小孩儿。但对方依然没有回应,反而好像愈加用力的往杜城身上压。
杜城呼出一口气,觉得耐心好像在岌岌可危的边缘。
“不想喝水,那我直接送你回家?现在挺晚了,医生说你得注意休息。”杜城退。
“不想回?那就直接在我家沙发上睡?你起来一下,我给你腾位置。”杜城咬牙,再退。
“行,你就这样趴着吧,明天起来腰酸背痛别怪我。”杜城两手一摊,自暴自弃。
两人就这样叠罗汉似的,一躺一趴着,不知过了多久,沈翊终于有了些反应。
沈翊抬起头,两手撑在杜城身上,眼角和嘴角下垂,眼睛泛上了红,还带着些醉意的迷朦。
“你今天去相亲了。”语气有些委屈。
“嗯,你知道了。”杜城一惊,脸上淡定地应了声,心里暗骂蒋峰和李晗果然暴露了。
见人就这么红着眼直看着自己,不知怎的,杜城觉得自己有必要跟人解释一下。
“其实也不算相亲吧,就是见面吃个饭,认识一下。这是老闫拜托了我好久,不好拒绝,再加上人家小闫好不容易从前…”
“你都叫人家小闫了。”沈翊打断,语气愈加委屈、还带了些质问,眼睛更红了。
那我总不能说因为担心你,一直在给蒋峰发信息询问,心不在焉的,连人名都没记住吧?再说了,一出院就喝酒的是你,被推倒、撞到头、疼的是我,我这应付了一天尴尬的饭局,一接到蒋峰的短信就往回赶了,怎么你还先委屈上了?
杜城耳朵有些红,内心盘算着,觉得自己才在理,准备据理力争。一抬头,就看见沈翊依然盯着自己,白绒绒的三角耳不知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了,向后竖着,显得更加委屈了。
猫咪不高兴或者生气的时候,耳朵会向后竖着,像飞机的机翼,这种叫做飞机耳。杜城不自觉回想起之前让蒋峰找回的那个视频里的话。
所以,沈翊现在是难过还是生气?还是又难过又生气?杜城有些困惑,但还是觉得先道歉准没错。
“好吧,没能来接你我很抱歉。但我人没到车也到了呀,而且我还让蒋峰给我实时汇报情况的。”杜城试图拿出手机展示证据,通过表示“我很关心你”来安抚眼前这只大猫。
但大猫只是把手往下压了压,摁住了杜城的手,明显是不接受这个解释。
这次的尝试貌似有了些作用。沈翊点点头,嘴角终于上扬出一个熟悉的弧度,又俯下身埋在杜城的脖劲处趴了一会儿,才松开坐起身来。
桎梏解除,杜城连忙站起身,揉了揉被压得有些酸痛的腰,去给人准备留宿用的东西。
沈翊乖巧地坐着,头跟着走来走去的人转,耳朵也跟着一动一动的。眼神已经恢复清明,十分专注,丝毫不像醉酒的样。
现在,先这样就好了。
6
自那以后,沈翊和杜城的相处就愈发亲密起来。动物体征不受控的情况依然没有好转,反而有愈加严重的趋势。具体表现在沈翊的大尾巴。
毛绒绒的尾巴又粗又大,总是在沈翊和杜城两人独处的时候突然出现,只要在够得到的范围内,就悄悄地往人身上靠,用尾巴尖勉强勾着或者贴着绕几圈松松的缠着,有时是腿、有时是手。
一开始杜城觉得很不习惯,感受到一阵不属于自己的体温贴上来,尤其是痒痒的绒毛触感在裸露的皮肤表面扫过时,半边身子都麻了。
这时,杜城总会轻声呼唤一声,或是拉拉对方宽松的衣服,“沈翊,你的尾巴。”
刚开始,沈翊还会一脸惊讶,连忙拉回自己的尾巴,轻声道着谦,说自己没注意,属于人类的耳朵尖红红的,头顶的大猫耳也会不自觉地跟着跑出来。
后来,沈翊不知是不是习惯了,不再害羞、尴尬,只是再被杜城提醒时,给出一个“我也控制不了”的无奈眼神,然后又回头继续干手下的事。
杜城被人这么正大光明的态度噎了一下,半天只能憋出一句,“要不再去医院看看?这症状感觉越来越严重了。”
沈翊头也不抬,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问过了,医生说是在药物影响残留期的正常现象,过一段就会好,不用管。”
杜城眼里看来,这人大有你可别再想把我坑去医院的架势,像闹别扭的小孩儿,有些可爱。
杜城也就不再管了,只是养成了一个新的爱好——每次在大尾巴缠上来时,用手摸摸、顺毛。
第一次上手的时候,杜城就对这个温暖、柔软的手感非常满意。面对沈翊投过来的惊异的眼神,也只是瞪大眼睛的回看,满脸写着“你尾巴缠着我,我摸摸怎么了”的理直气壮,一如当初光明正大的摸进406偷糖被发现时候的神情,手下动作不停。
沈翊觉得人瞪圆眼睛的样子平添不少可爱,也就无奈地笑了笑,默许了这个行为。渐渐地,大尾巴不仅缠着,还会主动把尾巴尖往杜城的手里靠,犹如主动求摸的小猫咪。
反正,这被摸/摸着也挺舒服的,不摸白不摸。
但也有沈翊和尾巴拒绝的时候。
那是平常的一天,没有新的案子,只有附近派出所拜托沈翊画像的申请。不想写报告的杜城又跑到406摸鱼,坐在椅子上,靠在办公桌边边,放松地盯着沈翊发呆,嘴里的糖果还咬得咔吱响,美其名曰监督。沈翊早就习惯了对方直白的的目光,没有理会,专注地翻看着放大的模糊监控,碳笔在白纸上勾勾画画。
办公桌到画架之间的小空间,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得足够整条大尾巴又偷跑出来,在杜城手臂上缠了整整三四圈。
黑色的尖尖又主动贴进了杜城宽厚的掌心。杜城熟稔地一握,顺着毛绒绒的尾巴上黑色豹纹斑点,一寸一寸地向上揉摸,眼神依旧放空,心思已经不知道放飞到哪里去了。
突然,杜城感到大尾巴猛地一抽,迅速从手下脱离,恍惚间没来得及反应,还拽下了几根长长的白毛。
杜城连忙回过神来,看着沈翊已经放下了笔,正抱着自己的尾巴。一向柔顺的大尾巴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三角耳,此时也仿佛炸了毛,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警惕,还带着些攻击性。
杜城以为是自己手劲大,不小心按疼了人的尾巴,刚想开口道歉,就看到沈翊一脸复杂地盯着自己。
“杜城,没人告诉你猫的尾巴根摸不得吗?”沈翊的声音仿佛比平时还低了八个度,带着些隐忍。
“啊?”杜城歪头,有些疑惑。
这么说来,之前那个视频里好像说,摸猫的尾巴根意味着…
“城队!有案子!”蒋峰突然一把推开406,打断了杜城的思绪。
杜城连忙应下,跟人和尾巴又道了个歉,就匆匆离开。
这件事也就被杜城抛在了脑后。只是时不时的,蒋峰会在看到沈翊露出温和微笑时突然回忆起这个场景,总觉得沈翊在杜城起身离开后,看向自己的眼神平静中透露着一股野兽般的杀意。
7
两人之间这种诡异又和谐的相处方式成为了日常,渐渐地也不再仅仅在两人私下相处时出现。
看着聊着聊着天、看着看着监控、画着画着像突然之间出现在杜城身上的大尾巴,猎罪小队的众人是八卦、别扭又激动,各种情绪交集,却又不敢说。
起初蒋峰仗着自家队长对自己一向宽容,在李晗和老闫的怂恿下也曾鼓起勇气,试图一探究竟。结果手还没接触到杜城的肩膀,原本安静地缠在手臂上的大尾巴就像感知到什么一样攀到杜城肩头,黑色的尾尖对着蒋峰,犹如吐着信子的毒蛇。杜城只是抬起另一只手,安抚似地摸了摸尾巴,而尾巴主人自始至终没有抬过头,仿佛毫不知情。
蒋峰讪讪地放下手,灰溜溜地跑回李晗和老闫身边。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雪豹的尾巴是一条蛇?”蒋峰看着依然对着自己的尾巴尖,有些后怕。
李晗和老闫“嗤”了一声,递过去一个鄙夷的眼神就各自忙自己的事去了。而来送文件的何溶月恰好目击了这一幕,也只是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没有说话。
北江猎罪小队也就心照不宣地对这件事保持沉默,只是耐不住好奇时偷偷看两眼。
但路海洲不会。
最近市局的案子比较多,每个人都忙得焦头烂额的,头发都愁掉了不少。看着手里放大后模糊得甚至看不出人影的监控,身为副支队长的路海洲一拍脑门,主动申请带着案子到北江分局协同查案。上面批得很快,沈翊和杜城自然也没有拒绝。
路海洲本来以为没有需要暗中调查杜城的弯弯绕绕,这次能正常合作、顺利结案,毕竟不仅是对沈翊,对杜城的能力,路海洲也是相当认可且钦佩的。
谁知,这次又遇上了新的问题。
如果说,上一次到北江,是杜城因为迫不得已的隐瞒而使得两人争锋相对,那么这次,就是因为沈翊莫名的敌意而使得路海洲浑身不自在。
路海洲再次来到北江分局没多久,就先是被沈翊和杜城两人奇怪的相处方式震惊到。
路海洲看着开会时、私下讨论时,总是莫名突然出现在杜城身上的大尾巴,以及两个当事人和北江众人习以为常、熟视无睹的态度,陷入了沉思。
大家都没注意到吗?还是说那就是一个普通的挂件,是我看眼花了才觉得是从沈翊身后长出来的?还是其实尾巴是杜城的,杜城真的是一个半兽人,只是基因突变变成了雪豹?
路海洲好奇且疑惑,但直觉告诉他如果问出了口会造成某种大影响,现在应该以大局为重,查案优先。于是路海洲没说话。
但渐渐地,路海洲发觉尾巴没什么,尾巴的主人才是问题。不知只是因为上次杜城被怀疑所以压抑,还是变了个性子,沈翊变得非常、非常积极且粘人,人当然指的是杜城。
路海洲对上次杜城的表现非常深刻,这次下定决心要好好合作,所以常常会找杜城,杜城念在人上次帮忙澄清自己的清白还申请了搜查证,态度也是好了不少,非常乐于帮忙。可每当路海洲想和杜城讨论线索或者探讨思路时,不论是正在画像还是在和李晗检查监控,沈翊总会不经意间走过来,挤到两人中间,自然地加入。大尾巴也理所当然地缠着杜城,甚至在只有三人时,会环上杜城的腰,而被环和环人的两人却没有任何反应。
路海洲很好奇且非常疑惑,因为这在同为猫科的老虎半兽人看来,这是明晃晃的圈地行为,招摇地宣誓主权。先不论沈翊如何,被宣誓的本人怎么会毫无反应呢?这两人在一起了?地下恋?作为刑警,好奇就是本能的路海洲觉得自己内心抓狂得尾巴也要冒出来大力摇晃表示不满了。
好不容易等案子结束了,路海洲专门挑杜城方圆五公里内看不到沈翊踪迹的时候,一把把杜人拉进了会议室。
“上次没能和杜队正式合作,这次下来,杜队果然是警队不可或缺的人才。可以的话,真想邀请你到市局来工作啊。”路海洲决定再寒暄两句,但赞赏和邀人的心情却是真诚的。
“谢过路队夸奖了。不过上次挖沈翊,这次挖我,据我所知市局没那么缺人吧?”杜城开玩笑地拒绝着,但一瞬表情又恢复了严肃,“路队是有什么想说的吧,尽管说,不用客气。”
“行。”见杜城已经敏锐的察觉到,路海洲决定不再绕弯子,“其实…其实,我就是想恭喜你们。”
“哈?”意料之外的话让杜城非常疑惑。
“你和沈翊,你们不是在一起了吗?”路海洲打直球,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哈?不是,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杜城混乱了,猛地站起来,耳朵不自觉地烧了起来。
看着杜城惊慌的样子,路海洲挑了挑眉。不是在一起了,那是暧昧期?
“对于猫科动物来说,缠尾巴就是喜欢、亲近的意思,我看沈翊的尾巴经常往你身上缠,你也默许,就以为…”
“不是啊,那是沈翊他控制不了,那…那是…”
杜城还在辩驳着,沈翊推门走了进来,看着杜城红苹果一样涨红的脸,面上平静,但看向路海洲的眼神里带着些不悦。
“沈翊,你来的刚好,你来解释一下尾巴的事。”杜城急忙拉过沈翊。
呼,看来是不能再等下去了。沈翊下了决心。
“没什么需要解释的。”沈翊看着杜城,眼神温柔。
“什…什么意思?”杜城愣住。
“就是,路队说得没错。”沈翊瞟了路海洲一眼,又再次看向杜城,眼神里的专注温柔让路海洲感觉自己像个碍眼的电灯泡。
“我的尾巴喜欢缠你,是因为喜欢,想亲近你。”
沈翊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却像给了杜城当头一棒,彻底懵了。
什么喜欢?谁喜欢?啊,是说尾巴喜欢我?这么说来,之前那个视频里好像有说猫和猫的尾巴其实是两个不同的生物来着。
沈翊观察着杜城先是茫然、接着冷静、然后恍然大悟的变幻莫测的表情,虽然不知道杜城具体想了些什么,但就结果而言肯定是想歪了。
沈翊叹了口气,回握住杜城拉着自己的手,十指紧扣,大尾巴跑出来、缠上了杜城的腰。顺着手和尾巴的力度,杜城被拉近,让杜城不得不低头才能看清沈翊的脸。
“杜城。”沈翊仰头看向杜城,四目相接。“我在说,喜欢你,谈恋爱的那种,不管是我,还是我的尾巴。你呢?”
杜城觉得自己的脑子像是炸开了眼花,噼里啪啦的。
和沈翊相处开心且舒服,但从没有往这方面想过,我喜欢沈翊吗,是那种喜欢吗?
看着沈翊温柔而带笑,专注而有耐心地看着自己地眼神,杜城感到自己的心脏急促地跳着,仿佛要跳出胸腔。
应该是的吧,我的心脏好像在这么告诉我。
杜城埋着脸像是想要把自己藏起来,张口说了句“喜欢”。声音很轻很轻,轻得仿佛一出口就飘散在空中。但沈翊听见了,一清二楚,清楚地让沈翊从心底不断冒出幸福和甜蜜的泡泡。
沈翊更加大力地收紧交叠的手,“那,以后请多指教了,我的男朋友。”
杜城觉得自己不止脸,全身上下都要烧起来,然后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想要把手抽出,还慌张地环顾四周。
“别看了。”沈翊十分清楚人是害羞了才反应过来,心下觉得可爱,咧嘴笑得十分开心。“路队早就出去了,还给我们关上了门。你就放下心来,给我牵一会儿吧。”
从会议室快要溢出的暧昧氛围中逃出的路海洲并没有走远,而是贴心地站在会议室的不远处替人守着门。
呼…原来是木头。
END
路队:真的,我没什么别的想法,我只是惜才,没想到却成了助攻
番外走彩蛋
吴邪坐在椅子上刚睡着没两分钟,就又有伙计前来禀报
“黎七爷把琉璃孙手下堂口的货半路截下了。琉璃孙大怒,把人扣下了”
吴邪睁开眼睛,黝黑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温度,眼底阴寒冷冽,令人不寒而栗
半响,伙计才听到他开口,声音冷漠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伙计得到指示之后立马退下
吴邪揉了揉眉心,眼底涌起一股不耐烦,费洛蒙落下的毛病在这一刻复发,头疼的心里的暴虐在边防线附近摇摆不定。吴邪忽然轻笑一声
“我是不是太惯着他了”
没人敢接话
吴邪轻啧一声...
吴邪轻啧一声,心里的暴戾更加翻涌
王盟大着胆子开口,“老板,你是不是又头疼了”
吴邪抬头看了一眼王盟,目光锋利如刀,语气轻喃如鬼魅
“王盟,别随便揣测我的想法,不然是会死人的哦”
哪怕心里知道吴邪不会那样做,王盟脸色还是一变
吴邪满意的点了点头,收回目光,似笑非笑
“坎肩,带上兄弟跟我走一趟,我倒要看看琉璃孙好大的胆子敢扣我的人”
吴邪大摇大摆的带着一众兄弟气势汹汹的到达琉璃孙的地盘
随着一声哐当声,紧闭的大门被踹的四五分裂,尘土飞扬
坎肩收回腿,恭敬的站回吴邪身后
院里坐在主位的琉璃孙脸色微变,眼神冰冷
“吴小佛爷这是何意?”
吴邪路过被绑成粽子的黎簇,径直走到大堂,风轻云淡的坐在了另一边的主位上,坎肩站在一旁
琉璃孙手下众人脸色瞬变,却又被琉璃孙用眼神制止
“孙爷的待客之道呢?”吴邪食指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
琉璃孙盯着吴邪看了半响,然后吩咐伙计上茶
茶汤清亮,色泽如翡翠。是上好的西湖龙井
吴邪端起茶杯放在鼻尖轻轻闻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然后反手砸到了上茶的那个伙计脸上,热水溅开
茶杯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伙计嘴里发出哀嚎
琉璃孙的手下纷纷拿出武器,眼神不善的盯着吴邪。吴邪带来的兄弟也抄起家伙纷纷涌进庭院
双方一触即发
琉璃孙的眼底流出骇人的杀意,却又偏偏克制住了下来,咬牙切齿又一次发问
“吴小佛爷,这是何意?”
吴邪撑着下巴,懒洋洋的开口。“教训一条狗罢了”
琉璃孙拍案而起,沉声厉吼
“再一再二不再三,吴邪,我是不是太给你脸呢?”
坎肩眼里露出凶光,看到吴邪的手势又硬生生退回原地
吴邪漫不经心的扫过黎簇身上,看到他嘴角的鲜血,眼神微凝
然后盯着琉璃孙微微一笑,声音阴寒如阎罗
“是我太给你脸了,所以才敢动我的人”
话音落下,双方伙计火拼在一起,黎簇被坎肩救下,混乱中,黎簇杀红了眼
阳光落在庭院里,鲜血从匕首上滴下,映照出黎簇猩红的双眸
“吴邪,原本我还不准备动你,不过今日你自己送上门来,就被怪我心狠手辣了”
琉璃孙盯着吴邪阴恻恻的笑了
吴邪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乐出了声。他眼底涌现出丝丝疯狂,看琉璃孙的眼神就跟看死人一样,声音很轻
“就凭你?”
琉璃孙大怒,挥手间更多的伙计冲了上去
吴邪挥着大白狗腿,身影如鬼魅在人群中穿梭,一刀取一命。很快,院子里传出浓浓的血腥味。吴邪身上也新增了伤口
疼痛和血液让吴邪兴奋,眼底闪着诡异的光。他不再防备,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随着大白狗腿刺入琉璃孙心脏,世界静止,喧嚣远去
鲜血溅在吴邪的脸上,这一刻他宛如地狱里的罗刹
有风掠过,卷起枝头枯叶
杭州的天变了
吴邪全身鲜血,整个人陷入一种狂热疯癫的状态,在快要失控的前一秒
忽然全身僵硬
眼神淡然,瞳孔幽深,黑发半遮住眼睛
他就那样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吴邪面前
彩蛋预告:
胖子看看解雨臣,又看看张起灵,小声嘟囔道
“你们就宠天真吧,最好能把他宠回以前的样子”
彩蛋宝宝自愿解锁哈,好文很多,不喜欢咱就换。
喜欢的宝宝随手点点爱心和小蓝手,先鞠躬谢过!!
爱你们么么哒
2024-09-04
别生气。
没生气。
沙雕雨村日常,一鞠躬
我可太喜欢小满哥了(擦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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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哥蹲在地上,懒懒的伸出爪子赏了一边上蹦下窜的西藏獚一巴掌,连个眼神都没分给我,浑身上下每一根毛发都散发着“吴邪是个二百五”的气息。
我深吸一口气,一把捧住他的脸,强迫他直视我,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竹篮子:
“四叔,我喊你一声四叔,你要还当我是你侄子就老老实实交代,到底有没有背着我们在外面干坏事?”
小满哥拿鼻孔对着我喷了一口气,态度十分不屑。
我揪住他的两只耳...
我揪住他的两只耳朵:“不许岔开话题!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咱们老吴家可不能出一个拔屌无情的渣男,你要是再不说,我就,我就不理你了!”
小满哥还是无动于衷,只是看我的眼神变了变,宛若在看一个智障。
这尼玛就不能忍了,不仅不认错,还这么赤裸裸的鄙视我,我火气噌的一下上来了,几步走到竹篮子前,一把掀开盖在上头的红布,里头登时露出三个小脑袋。
“你自己过来看!”我叉着腰朝他喊,“你看看,人家都把证据送上门了,你还不承认!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胖子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就是,小满哥你可不能变成渣男啊,这风流债都送到家门口了,实在不行就认了吧,不过就是三只小狗崽,咱家又不是养不起。”
闷油瓶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然后偷偷地笑了一下。
不过我现在没功夫跟他计较,小满哥还死活都不承认,甚至连走两步都不愿意,完全忽视竹篮子的小狗崽。我随手捞起一只,抱在怀里,强行塞在他面前。
“瞧瞧,这毛色,这耳朵,这眼睛,这大脑门儿,”我一点一点指着给他看,越说越激动,最后猛地一拍大腿,“就是你的崽!你还不承认!你个大渣男!”
他勉勉强强看了看还没睁开眼,只有巴掌大小的狗崽,万分不情愿地抬起头凑过来闻了闻,然后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完全不想跟我说话。
胖子叫住我:“天真啊,这小狗崽还没睁眼呢,咋就知道跟小满哥长得像不像呢,你也别太着急,说不定这中间存在什么误会也说不准。”
“有个屁误会,”我冷笑一声,“事实胜于雄辩,他还有什么可说的。”
闷油瓶表情正经的走过来,站在我旁边,我把小狗崽塞进他怀里,气呼呼地继续去逮小满哥跟他理论。
小狗崽还没睁眼,但已经对外界的接触有了初步感知,闷油瓶抱的姿势可能不太正确,哼哼唧唧地扭来扭去。
胖子摸了摸下巴,咂嘴道:“我还是不敢相信,小满哥怎么看都像个狗中君子,不至于吧…?”
“先不说素质问题,小满哥今年都多大年纪了,没想到还这么的宝刀未老,”胖子越说越不上路子,发出十分淫荡的笑声,活像个青楼老鸨,“了不起,真了不起,银枪不倒,雄风依旧!真乃狗中豪杰!”
我一出门就听见胖子的污言秽语,心说这玩意儿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要,脑子一热,脱掉拖鞋就朝他扔过去,拖鞋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胖子扭着肥胖而灵活的身躯躲过去,拖鞋哐当一声砸门上。
胖子看了眼拖鞋,回过身拍了拍胸脯惊魂未定地念叨:“哎呀妈呀吓死我了,你咋这么凶呢,吓死我的乖乖小心脏了,可太凶了,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说着捡起拖鞋,嗖的一下窜进厨房里,把门给关上了。
我像个傻子一样在风中表演金鸡独立。
闷油瓶把我抬上床,一边给我顺气一边捏肩。
我被气的有些神志不清,一把抓住他的手,“小哥,你觉得那几只狗崽是不是四叔的崽?”
闷油瓶反问我:“你认为呢?”
“我觉得是,”我委屈的瘪了瘪嘴,顿时生出一股家门不幸的悲伤,“都是黑背,长得还那么像。小哥,这事儿我是不是该告诉二叔,还是告诉我爸妈,还是告诉三叔…算了,三叔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呢,找都找不到。”
闷油瓶“嗯”一声,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我的腰。
我捂住脸,声音闷闷的,“小哥,四叔的私生子都找上门了,会不会有一天你的…嗷!”
腰上的软肉猝不及防被捏了一下,我差点跳起来,一抬头看见闷油瓶风平浪静的表情。
“我的什么?”他问。
“没什么,没什么。”
我讪讪地转过身,两只手护着腰,真是气昏了头,什么话都往外说。不过,在闷油瓶还在门里面没出来的时候,我和胖子又在墨脱初次接触张海客一行张家人,头一回了解到闷油瓶小时候的事情,以及张家的神秘。那时候还跟胖子开玩笑,过去封建社会,小哥又是一族的族长,保不齐有好几个姨太太也说不准,妻妾成群,指不定还有一群娃娃追着他叫爹。
我发着呆,等注意到的时候发现闷油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挪到我面前,跟我面对面坐着,仿佛看透我在想什么,俯下身,同我额头相抵。
“我没有娶过妻,未曾生子,更不会有私生子。”他道,语气轻飘飘的,仿佛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我撅了撅嘴,有种心思被看穿的窘迫,嚷嚷着:“关我什么事,你,你别跟我说,我又不在意,真是的…”
闷油瓶盯着我的眼睛看,突然眉眼弯弯,又凑过来亲我的嘴角。
小满哥还是不认一篮子的小狗崽,我跟他赌气,整整一天没说话。
西藏獚倒是对这几只新来的宝宝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大概是第一次见到比他还小的狗崽,平时在家里他是最小的一个,现在有了比他更小的,兴奋的围着篮子一个劲转圈,又趴在篮子上,这边闻一闻,那边嗅一嗅,尾巴摇来摇去。
小狗崽被他闻得不舒服,哼哼唧唧开始骚动。其中一只长的比较大,性子也活泼,一扭一扭往篮子边缘凑过去。
我出来的时候,小狗崽半个身子已经探出竹篮,随时都可能会掉下来,我心里一惊,竹篮放在凳子上,距离地面有一定高度,这种高度虽然对西藏獚来说没什么,但刚出生不久的小狗崽各方面都很脆弱,摔到哪里可不得了。
我正准备冲过去,突然看见一个身影刷的一下子从我面前闪过,回过神,看见小满哥正拿鼻子顶住摇摇欲坠的小狗崽,然后一仰头将他重新拱进兄弟姐妹中间。
小狗崽闻到了他的气味,好奇的凑过去,伸出小舌头舔了舔鼻尖,呜呜呜地小声叫着。
小满哥一开始被舔还有些无动于衷,过了一会儿,有些迟疑地也伸出舌头,舔了舔小狗崽的背毛。
“好啊,这回被我抓现行了吧。”
我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一把揪住他的耳朵。
“都这样了还不承认是你的崽,你还有没有一点责任心!”
小满哥一个转身挣开我的束缚,拿爪子抵住我的脸,我脸被挤得变形,也不甘示弱,空出手使劲挠他露出来的小肚皮。
闷油瓶一进门就看见一幅人狗大战的惨烈画面。
“你别拉着我!我都看见了,那就是他的崽!”闷油瓶从后面抱住我,我还不服气,一个劲要冲过去和小满哥继续理论。
“行了行了,你侄子最近有点更年期,别跟他计较,”胖子好言好语的劝,丝毫不知道给我面子,小满哥极其嫌弃的撇了我一眼,晃晃悠悠地走出去。
“哇靠,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鄙视!不能忍,绝对不能忍,我要跟他决一死战!”
小狗崽们还是住在竹篮子里。
第二天早晨,闷油瓶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一瞬间把我叫醒。
我揉了揉眼睛,摸索着下床,寻思着这么好的天气得带崽子们去院子里晒晒太阳,多晒太阳才能长得高,以后长得像他们爹一样威武雄壮。
客厅里已经没有竹篮的影子,我眨巴眨巴眼,瞬间就吓得清醒,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张嘴就要喊:“胖子,小哥,有没有看到崽子们…四叔?”
刚迈出一条腿就愣住了,面前的小满哥正趴在空荡荡的院子里,阳光慵懒的撒在他的毛发上,怀里窝着两只小狗崽,轻轻的打着呼噜,还有一只趴在他的背上,正拿小屁股对着我。
胖子走过来跟我勾肩搭背,望着父子和睦的景象感叹:“这就是人生,小满哥老来得子,狗生圆满了!”
“去去去,”我推开他,听的很不是滋味,“怎么着,非得有孩子人生才能圆满啊,边儿去。”
胖子嘿嘿一笑,扭扭捏捏地凑过来,“哎,那不一定,你跟瓶仔又没有小孩,还不是过的滋润的很嘛,生气啦,不生气不生气,赶明儿就生一个。”
“?”
我正作势要撸起袖子,这时候突然有人敲门。
“等我一会儿再收拾你,”我冲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绕过晒太阳的狗崽子们去开门。
来人是村东边的李大姐。
她一见着我就面露急色,有些不好意思道:“小吴啊,你们家前几天有没有看见一个竹篮子,上面有块布盖着,还挺重的。”
我一愣,想起前两天在门口捡到竹篮子的情景,问她:“上头是不是盖的红布?”
她一听就乐了,急忙说:“对!就是红布!我家狗子之前和别家的配种,那边生了好几条小狗崽,说是这两天送过来的,谁知道他们送错了人家,我这只能挨个的问,你在哪儿看见的呀?”
我心下了然,寻思着这三只狗崽原来是姓李,便,打开门,领着她走到小满哥身边,指着狗狗们道:“仔细看看,这是你家丢的狗崽不,前两天放在我家门口,不知道是谁家的,只能先养着,既然现在找到了,你带回去吧。”
小满哥听见动静,耳朵动了两下,睁开眼望了望我,又瞧了瞧李大姐,然后识趣地站起来,抖抖被压皱的背毛,头一转不急不缓地叼来竹篮子,放在她脚边。
李大姐道了好久的谢才离开,胳膊上挎着篮子,我和小满哥站在门口,直到她的身影渐渐远去,完全看不见时才作罢。我叹了口气,正要关门,小满哥突然走到我身边,煞有其事的蹭了蹭我的裤腿。
我低下头,看见他朝我勾了勾爪子,又背过身摇了摇屁股,就差拿张纸写上“我是个大傻逼”贴在我脑门上。
我腿一软,差点当场跪下来给他磕个头。
标题《事//后//清//晨》,放在标题上不过审(×)
昨晚刚/做/过,陶晓东累得狠了,生物钟完全失效,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汤索言难得比他醒得早,正很不健康地半靠在床头玩手机。陶晓东一醒他就把手机丢开了,伸开胳膊,等着陶晓东睡眼惺忪地自动/爬/到/他/身/上/来。
这会儿他整个人赖在汤索言身/上,胸膛/压着/胸膛,腿/贴着/腿,脑袋也埋在人肩窝,黏糊糊地叫:“言哥。”
“嗯。”汤索言心满意足地搂上/人,帮他揉...
“嗯。”汤索言心满意足地搂上/人,帮他揉/着/腰,轻轻咬了一口/他的耳朵,“宝宝。”
“靠……”陶晓东被按到了还在酸痛的地方,在/他/身/上歪七扭八地动了两下,“我多大人了言哥。”
汤索言在他背上轻轻拍拍,哄着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把人揽得更紧了。
“晓东不想当宝宝。”他语气平平,“以后不叫了。”
“嗯……”这么叫他不好意思,但说不叫了又不乐意。陶晓东伸手抱着他言哥,小小声地说,“想当呢。”
这个问题初步达成共识,汤索言却突然叹了口气,说:“要是能把你变小就好了。”
“啊?”陶晓东立刻躺不住了,撑着身子想往旁边挣,“是不是沉了,言哥。”
“别乱动。”汤索言轻轻一巴掌/拍/在/他/屁/12345/股///上,又顺手揉//揉,“没嫌你沉。就是想把你变小点儿,一只手就能抱起来,还能藏包里,上哪儿我都带着。”
语气听着还挺低落,像是真的在遗憾不能把陶晓东变成一小只。
陶晓东一听就知道他想说什么,这实在是羞耻,他只觉得脸颊和耳朵都变得热乎乎的。
有点儿害羞又有点高兴的陶总软着声儿哄人:“你上哪儿我都跟着你,言哥。然后你再继续练练卧推。”
“嗯?”
“就……争取一只手把我抱起来?”
汤索言沉默了半晌,说:“下去。”
“我要去卧推。”
他话说得斩钉截铁,手臂却还牢牢/圈/在/人/腰上。陶晓东觉得好笑,赖着没动:“现在啊?现在卧不了推,要不先练/推/我吧。”
*箭毒木与蝴蝶
毕揽星从小就喜欢陆言,所有人都知道。
从小就宠着那只小兔子,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留给陆言一份。小兔子就跟在小箭毒木后边一口一个的喊“小星哥哥”
这一点也是随了毕锐竞。
从毕揽星小时候毕锐竞就和谈梦说看咱家好儿子真是随了自己从小就把老婆带在身边对老婆好,等小o成熟了直接收获成自己老婆。
“我们家揽星真的是高瞻远瞩喽,有你爹我当时一半的风范了。”毕锐竞抱着自己年幼的儿子呵呵笑。
谈梦抱过儿子抬脚直接把Alpha一脚踢到沙发另一边,身后的蝴蝶翅膀和头顶上的触角一闪一闪的,皮笑肉不笑的说:“锐叔真棒,你当年的风范没有人能比呀。”
毕锐竞痛的嗷嗷叫...
毕锐竞痛的嗷嗷叫,靠着沙发扶手都起不来身,“小祖宗,我又怎么你了。”
“惨叫个什么劲儿?我没用力。”
“学你呗,每次你这样我都心疼的不得了。”毕锐竞真拿他的小作精老婆没任何办法。
谈梦拍着儿子的背,毕揽星挥着肉嘟嘟的小手想去扒拉谈梦背后好看的蝴蝶翅膀,谈梦不让,毕揽星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因为不能很好的控制信息素,脑袋上三下两下的冒出几根小草。
“揽星不可以扯爸爸的翅膀,如果爸爸没了翅膀,这样到时候老男人欺负我的时候我就没有办法带着你飞出去离家出走了。”谈梦没空管毕锐竞,哄着怀里在哭闹的毕揽星,可小时候的毕揽星那能想得了这么多,他只看出来了梦爸背后这个一闪一闪的蝴蝶翅膀真的很好看,阿言肯定会很喜欢的。
“你个没出息的儿子!”谈梦单拎着毕揽星起来把儿子塞给毕锐竞,“我走了,离家出走,迟早被你们这一个小男人一个老男人气死。”
“老婆你晚上离家出走回来记得带一罐奶粉,揽星的奶粉快喝完了。”毕锐竞早已习惯自家小作精的操作,也不拦着。
“呵,老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小作精从窗户飞走前还不忘又踩又挠了毕锐竞一把。
毕揽星看着从窗户飞走的爸爸,哭得更大声了,这一下子没有办法把翅膀送给阿言了。
“臭小子才几岁就知道童养媳了,我这到底是在给谁养孩子呢,我好好的一个大儿,以后不是要真的便宜了陆上锦和言逸了吧…”毕锐竞扶额。
“还有别惦记你扑棱蛾子爸爸的翅膀,你梦爸是我的宝贝,你不能惦记我宝贝。”一把抱起儿子泡奶粉,“揽星你也是我的宝贝。”
如果扑棱蛾子又让谈梦给听到,那今晚小作精又要折腾锐叔一晚都睡不了觉了。
又名:已孕omega的烦恼
别人家已婚已育的o,都是担心老公出轨,孩子叛逆,婆夫不和,或者工作不顺,同事纠纷,社会歧视,工作与家庭如何兼容等问题。
作为倒斗界的奇葩,九门里的另类,朋友眼里的难以预料,我的这份父母心,放在整个生物圈,都是旷古无两的。
比如,整天担心自家孩子会不会被一对封建老顽固偷偷带走登基,然后推上皇位,当封建大家主,从此过上三妻四妾的糜烂生活,最后抱着几百亿钞票痛哭流涕。
?好像不对……
“我靠!我家那个不要脸的!”
许久未见的大学同学在我旁边借着酒劲痛骂自家老公,我负责当个大概完美的垃圾桶,她负责哭,其...
许久未见的大学同学在我旁边借着酒劲痛骂自家老公,我负责当个大概完美的垃圾桶,她负责哭,其他人负责吃瓜,分工明确。虽然我并不知道她为什么总是拉着我说话。
“我家孩子刚刚两个月,她就要跟我离婚!”那个女omega失声痛哭,“我不答应,那个死女的扭头就找了个大学刚毕业的小青葱在一起,呜呜呜呜。”
不少人表示唏嘘,也有人表示同情,更多人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不太会安慰人,也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最多拍拍她的肩膀说些空话,我不喜欢说这些,所以只能保持沉默。还好,她似乎也不想让别人跟她说什么。
不知是不是因为我的不合群,导致最后话题又莫名其妙引到我这里。
说多了你别生气,你对象条件那么好,但是我看也没给你过什么实质的东西,你一点不担心?
真会说话。我在内心翻了个白眼,回头就给这拱火的拉黑了。
“实质其实有…”话都来我这了,也不能不接,毕竟还有人等着再来个“悲惨故事”给这平淡的饭局开开胃。
我在内心斟酌着语言,海外张的那些产业严格来说都是闷油瓶的,即使是现代社会,他们也有很明确的阶级意识,逢年过节,一个个跟上供一样往家里丢东西。
瓷器书画冥器啥的又没法说出来,唯一能带出去的玉镯一类的,也都是罗纳德拍卖压轴款的级别,我哪敢在平时随便带!况且就那成色,不认识我的人看到绝对会以为这是人工合成大玻璃。
于是,思来想去,我点上一根烟,假装随意地扫了一圈周围的人。淡淡道:
“我男人,每个月五十万打我卡上,每一个孩子生育费三千万。”
“我靠!这他妈小三来我家了,我都能毕恭毕敬伺候人家。”
小三?什么东西,不懂。闷油瓶敢懂我就掐死他。
不是我故作轻松,我是真的完全不担心,估计世界上为数不多概率为百分之零的事中有一个就是闷油瓶出轨。
“我孩子也是青春期了。”一位在大学里就敢于追爱的男O说着,“每天脾气炸的跟什么一样,也不敢说大了,不然就不上学,跟着不三不四的出去鬼混。”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孩子叛逆?不是没有可能,但也无所谓,我们这个家庭环境养不出来太叛逆的,我也算半个太子爷,小时候照样因为顽皮被按着揍。
我家三个小屁孩,两女一男。俩姐姐五年级,老幺还在幼儿园学画鸭子。目前看起来安分的不像话,未来乖肯定是不可能的,毕竟是我的崽,但要是想上窜下跳,那就上家法吧。
至于上家法也不听的,我到还没考虑过这个选项,毕竟基因在这,总不可能养出个黎簇那样的小混球吧。
要像的话,最好还是多像闷油瓶一点,我对自己搞事情的能力还是很有体会的。不是我说,光是看着胖子天天管着我不要乱蹦哒作死,我就已经很累了。
——
对于怀孕这件事,我除了刚开始十几分钟的无措与慌乱外,其余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小花倒是很上心,现在正在和胖子争夺我孩子干爹的位置。
最紧张的除了闷油瓶,居然还算上了几十个老张,还是那种估计都能当闷油瓶的祖爷爷的超级老张。甚至都说不定是从哪个朝代活到现在的,骨子里还是有很浓重的封建思想,对子嗣延绵这件事看得非常重。
张家人体质特殊,自然怀孕相对困难些,再加上家道中落,麒麟血逐渐减少,时代科技变迁也对他们越来越不利,因此每一个本家的孩子都很珍贵。尤其是我怀的还是末代张起灵的孩子。
但我本身是正儿八经的吴家人,祖上跟麒麟血搭不上半点关系。真要放在以前,我别说当闷油瓶对象了,就是在他旁边呆着也得低头行礼,不能直视。
我本身并不介意张家那一伙是否是接受我,不过闷油瓶似乎把这些看的很重。不是在乎他们的观点,而是烦他们闲着没事就来骚扰人,再来也是想给我一个正经的名头。我对这些真的不是很感兴趣,无论是我嫁过去,还是闷油瓶入赘,或者我俩都被逐出家门自立门户,对我来讲都没什么区别。
“不会。”听到我开玩笑似的调侃,闷油瓶回复的却很干脆,语气里带着笃定,“我会一直陪着你”
当天夜里,闷油瓶就提着包跟张海克一起飞到了东北总部,音讯全无了两天,让我差点还以为他要提上裤子就跑路。没曾想回来后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他干啥去了,他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说要带着我去上族谱。
或许是因为我吃的那块麒麟竭浓度太高,让我本身也有微乎其微的麒麟血,那些长老还有超级老张,虽然看我非常不爽,却也还是哼着鼻子让我进了族谱。其中,反应最激烈的老张,我看到他胳膊上打了个石膏。
哦吼?我移开目光,没有去问,张海楼倒是凑过来小声跟我嘀咕,说那个长老是反对最激烈的,闷油瓶拗不过他,干脆在会议的中场休息时把人拖出来揍了一顿。
“他能干出来这种事?”
“我指示的。”张海楼对我比了个赞,“我当初也想跟我对象在一起,但我俩都是男A,非常难受孕,家族为了子嗣没同意。要不是打不过,早就想冲上去干他丫的了!”
他没有说后来,我也没问。
检查出怀孕的那天恰好是杭州盘口收账的日子,我得回去,碰巧最近身子有点不太舒服,跟闷油瓶在一起后我还是挺惜命的,想着杭州医院比较牛逼,就顺便去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
有????
还她妈四个多周了…?
我终于支撑不住疯了吗?
检查完后我浑浑噩噩的回到家时,胖子正在集市上跟水果店一个大哥拉家常,他似乎跟我打招呼了,我点点头,勉强保持微笑回应。他好像跟我说了些什么,我没听清,整个人都是一个发懵的状态,大脑相当活跃却又一片空白。
家里没人,闷油瓶那个遭天杀的也不知道去哪了,不过桌子上有一份豆腐脑,是温热的,那他应该没出去多久,今天也不是去巡山的日子,更何况巡山之前,他都会给我留纸条的。
我匆匆吃了几口,就坐在门口的小摇椅上对着泛着波光池塘和苔藓们发呆,这也是胖子调侃我的“一步一莲花”的放空状态。
所以,我肚子里现在是有个梨大的小瓶?而且几个月后一个闷油瓶2.0或者吴邪2.0会从我身体里跑出来,变成一个独立会思考的小孩。好吧,至少这件事对我来讲是非常惊悚的。
我就是很典型的既要又要心理,我又不想生,又不想打。我的身子算不上好,经年累月的伤病在此时格外明显,妊娠反应非常严重,大大小小的病也随之爆发,我被折磨的肉眼可见的消瘦。
小花给我弄来了很多叫不上名字的高档保养品,闷油瓶看出来了我不想要,也知道他其实没什么发言权,从始至终都只是安安静静地照顾我,就算我试探着说想不要了,他也能立刻扔下手里的东西陪我去医院。
很丢脸的,我其实有点恋爱脑,这时候再受激素一刺激,望着闷油瓶踹飞老张们的背影,当场在心里感动的稀里哗啦。于是就一直拖着,犹犹豫豫着,最后拖到了不能打的月份。
一对姐妹,姐姐非常麻利,两三分钟就出来了,妹妹可是折磨惨了我,胎位有点不正,硬生生拖了四个小时。所幸闷油瓶他们找的都是顶尖的大夫,最贵的流程,我的产后恢复非常轻松,没有什么很难受的地方。
姐妹俩都是alpha,那群老张乐得差点撅过去,紧接着,我要一个孩子姓氏权的消息又让他们笑不出来了。他们骨子里非常封建,大Alpha主义,是有些看不起o的,更觉得孩子随我姓是一个非常荒唐的事情。我态度很坚定,闷油瓶点点头,他从来不对这些事有看法。
相当干脆,扯上在门口鬼鬼祟祟的小张哥就飞回总部,后面具体怎么解决的我不知道,小张哥说闷油瓶提着刀杀上去,谁反对剁谁手指(我至今怀疑这是杜撰的)。
后来拍板了,姐姐叫吴曦竹,妹妹叫张曦语。几年后意外出生的那个小男omega我和老张抓阄出来,叫吴曦墨。我还是非常满意自己取的名字呢。
“话说你家老张是干什么工作的。”有个同学这么问。
我思索了片刻后回答道:“跟我一样,一开始做考古与文物鉴定,后面在世界各地文玩市场淘到了许多好东西,就转手给别的收藏家,一来二去,赚的也多。”
这是我早早就想好的措辞,应付一下普通朋友。还是很好用的,毕竟都是普通朋友,一般回答到这份上也就点点头,不再继续追问。
“别开那小金杯了,换个吧。”
我本意是指让他换个普通的车,毕竟我现在富得流油,车在家里都好几辆,也不用天天拖着那老古董上路了,老胳膊老腿的,可别给折腾坏了。
但是我忘了,这死瓶子对车完全没有概念,或者说,对车类的价值没有概念,又或者是对普通社会的交往方式没有概念等一系列各种各样的原因。
他,开了一辆黑色西尔贝来。
就是那个最便宜的车型也要5000万的西尔贝。黑色的酷炫车型在夜空下流转着金钱的光辉。
不光闪瞎了我的同学,也闪瞎了我的狗眼。
严格来讲,这不是我的车,是一位富豪小张来朝圣族长时磕着头求我们收下的。按理来讲这种小张我都会派闷油瓶给他们丢出去,唯独这位,他给的太多了。
我顶着莫大的压力,自然而顺畅的坐上了车,回给他们一个“对不起,车是双人的,没办法送你们”的抱歉的眼神。
“怎么开这个?你不是说不会开这种的吗。”
“刚刚,学会了。”
玛德,不该问,老子科目二考了这么多次才过,你丫十分钟就会了。
闷油瓶不理解我的沉默,可能是以为我不喜欢它,开口说道:“你收到它很开心。”
我被逗笑了,莫名觉得闷油瓶这样可爱的要死。“没说不喜欢,我可开心了,就是担心同学们看到我老公又帅又多金还体贴入微,会嫉妒我。”
闷油瓶摇摇头,他要开车,不能看着我,却还是很认真地回答说:“不会。”
车停了下来,前面是有点长的红灯。闷油瓶拉住我的手,一字一顿地对我说。
“嫉妒,基于同等价值的不公平。你很好,比所有人都好,嫉妒并不成立。”
*跟平和算是同一系列
*因为两位宝宝相处模式本来就很像情侣,平平淡淡又甜甜蜜蜜,所以很难抓中间界线
*希望你们看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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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小快斗看到小青子的第一眼就是想要一直和她在一起。五岁虽然还小,但他知道这是母亲所说的一见钟情。
2.他做为参与了青子长大的一员,每年生日礼物都绞尽脑汁,势必送出让她印象最深刻又实用的礼物。
3.黑羽快斗觉得蓝玫瑰已经能算是他与青子的定情信物,所以即便变了多少支花给女孩子们,只有给青子的永远都是蓝玫瑰。
4.青子长得很可爱,黑羽快斗深知此事,因此从小就喜欢变着模样打扮青子。却因为打扮太亮眼而自己生闷气。...
4.青子长得很可爱,黑羽快斗深知此事,因此从小就喜欢变着模样打扮青子。却因为打扮太亮眼而自己生闷气。
5.私底下他喜欢称青子为“我的宝石”亦或“独一无二的青色玫瑰”。
6.他清楚青子一切小习惯;手背在身后其实在紧张、手指绕着发尾是疑惑、嘴角的弧度停留在哪是在尴尬。
7.黑羽快斗享受青子是没有开窍的木头,如果她开窍是奇迹,那黑羽快斗要成为创造此奇迹的魔术师。
8.心安理得拥有青子所有偏爱,但凡她有表现出那么一点在乎别人,黑羽快斗都会想尽办法让青子注意力回到自己身上。
9.偶尔中森青子会做出撩人不自知的行为,黑羽快斗的心跳会不自主加快。
10.成为怪盗基德后第一件思考的事情是被青子知道后该如何辩解。
11.不想跟青子告白,怕会喜欢的不得了,甚至时时刻刻都黏着她。这样不行,因为小青梅有自己的生活要过。
12.青子骂怪盗基德是十恶不赦的坏人,黑羽快斗会感到委屈。他也不想嘛,不要骂那么凶好不好。
13.转念一想这样青子不会跟其他女生一样对着怪盗基德的他犯花痴,好像也不错。
14.在作案地点看到青子会不由自主的散发魅力,结果她注意力只在一旁待命的白马探。
15.迟早有一天当着青子的面让白马探对他低声下气,黑羽快斗撑开滑翔翼时咬牙切齿地想。
16.心情不好会偷偷隔着阳台玻璃看青子睡觉,隔天后知后觉的害羞。
17.基德大人怕鱼、也怕女孩子的眼泪。这里的女孩子单独画出详细介绍:中森青子。
18.芳心纵火犯?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青子的心还没被我俘虏,黑羽快斗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20.最后没有当上王子,因为青子更改了剧本,她最后自己治理好整个王国,根本不需要王子的存在。
21.蓝玫瑰的花语是奇迹。五岁的快斗不知道,十七岁的快斗欣然接受这个形容。
23.那张相片被黑羽快斗偷偷复印下来摆在床头柜。
对视的他们、艳丽的花朵、交叠的指尖。
24.看到cos他的人,脑子会想起中森青子cos警部的样子。
25.只是他是货真价实的怪盗基德,而青子是怪盗基德想要好好保护的人。
26.若是青子再不开窍,他真的很怀疑是自己的暗恋不够明显。可惜事实就是旁人都知道,只有青子还呆呆的坚定青梅竹马说词。
27.青子控?快斗大人才不是。
28.结果下一秒就眼巴巴的凑过去青子面前招惹她。
29.青子是节日控,黑羽快斗并不懂这些节日有什么好过,只不过中森青子喜欢,他也就顺着她了。
30.到底是那个白痴圣诞节前夕还冒充他发预告函,本来都想好该怎么好好跟青子过圣诞节了。
31.占有青子的第一次心动、占有青子的初恋、占有她的初吻......黑羽快斗想霸占中森青子的每一项初体验。
32.偷偷把扑克牌“A”跟“K”摆放在一起,因为青子曾无心说过这很像她跟自己。
33.重大任务前一晚会在中森青子家里赖着不走,等她睡着后悄悄亲她的额头,借此代表这次会圆满结尾。
34.如果青子喜欢上别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他可是唯一一个青子熟悉的同龄异性。
35.小泉红子坐在缆车上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可黑羽快斗心里正在闷闷不乐青子为何不和他一起,导致被红子推倒时第一次想对女士骂脏话。
36.若她的眼睛像清澈湖面,看向他时盛满早晨波光、那他大概是看似平静的海面底下所有波涛汹涌。
圈住了这小小湖潭,不让任何人有污染机会。
37.他们的身份即使天差地别,黑羽快斗却永远不会放弃。
38.想过被青子看到怪盗基德的模样,没曾想是这么落魄的时候。就算捂住受伤的手臂,青子还是眼尖瞧见了。
“伤口有点吓人,还请小姐先别看在下这边。”
他努力撑起扑克脸,结果青子啪嗒就掉眼泪,乖乖拿绷带帮他包扎。
唔哇、好想抱她。
39.可以理所当然的喝对方喝过的东西、或者自然从她嘴里抢走那截最后的饼干,却没办法青涩的碰触嘴唇。
40.有时也会想说自己可是鼎鼎大名的怪盗基德,怎么能为青子慌了心神。可每当青子出现在视线范围内,都会忍不住表现比平时更卖力。
41.曾经被青子抓到过,不能算抓,像是自己前去被捕。把宝石藏在欲变出的玫瑰中心递给她,可青子只拿了宝石。
“为何不收在下献给你的花呢?”
“因为青子只收快斗的蓝玫瑰。”
42.后来回到家后就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哀嚎青子可爱到犯规。
43.偶尔感冒时会装不想吃药,青子就会像哄小孩一样让他躺在她怀里一勺一勺喂。
44.太像男女朋友了,但并不是。
45.黑羽快斗感到心闷,不管明里暗里强调多少次青子是他专属物,还是会有如苍蝇般男性挡在青子面前说自己心意。
46.切,你的真心难道可以比过本大爷这十二年来的暗恋?不自量力。
47.不过还是牵过青子的手,笑吟吟的问那男的有什么事。
48.关西名侦探看着那位绑马尾的小姐眼神就像他看着青子一样不纯,嘴里念叨什么告白、亲吻。
49.靠,力气好大,把他摔在墙上时背痛了一下,让他想提醒这样女士可不会喜欢。不过换成青子,自己可能也会如此急躁。
50.果然还是赶快在青子身上盖章好了。
summary:两个范闲的故事,有点疯的书闲玩纯爱,剧闲恨比爱长久,剧闲扔椅子,书闲撑腰打你嘴巴子,一句话总结,你是范闲,那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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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自那日见过范安之后,总是半夜陷入梦魇,他想不通为何与他同本同源的范安之会选择李承泽作为归途,觉得讽刺又觉得荒唐,可心底憋着的那口气不上不下叫他实在难受,看到范安之抱着李承泽觉得难受,看他俩亲密无间好似爱//侣也觉得难受,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吊在那儿,前行不得,后退不能,这种感情奇怪又扭曲,他想不通也不明白,只好日日冷着一张脸,叫王启年都不敢靠他太近,怕被冻伤。
京都之内眼线遍布,陛下的,太子的,...
京都之内眼线遍布,陛下的,太子的,监察院的,长公主和林相各路七七八八的牛鬼蛇神不计其数,二皇子身边多了个神秘人是一个藏不住的秘密,可范安之倒是一点不慌,还有闲情雅致的霸占了李承泽的长椅,吃着谢必安买的葡萄,高兴得不得了。
“老谢,今日这葡萄有些酸啊?”范安之挑三拣四的拿起一颗葡萄就丢向坐在一边对着书卷抓耳挠腮的范无救,被坐在秋千上的李承泽瞪了一眼也不知悔改,依旧嬉皮笑脸。
“读书哥,今日还看书呢,瞅你那样儿也不像是看得明白的样子,不懂的你问我啊?自己在那儿琢磨可是琢磨不透的。”
“上一边儿去,你总笑话我,我才不要问你。”范无救对着这个绰号早已选择性失聪,翻了个白眼也不管范安之,只是把凳子搬到门边坐下,离他远了些。
“范安之,如今这局面,你想怎么收场?别到时候连累了殿下。”谢必安还是抱剑而立当门神,瞥了无所事事的范安之一眼,眼神带着警告。
“哼,你猜!”范安之无所畏惧的挑衅得笑了笑,双脚往椅子的栏上一放,今早谢必安才去买得葡萄被他放在手上抛来抛去,看起来颇为张扬。
“行了你别瞪我了,告诉你不就得了。”这几日都对范安之和颜悦色的谢必安此时再对他横眉冷对倒叫他有些不习惯,范安之也不再打哑谜。
“人人都知道我,可人人都不会知道我是谁,即便是有关于我的风吹草动,范闲那个蠢东西也自然会替我隐瞒,他有太多在乎的人,可我除了殿下谁都不在乎,他不敢与我赌这一局,而京都众人知道殿下身边有一个我,一个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凭空出现的我,多少是有些谨慎的,不然这么久了怎么什么动静都没有呢,因为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人嘛,都有私心,你有我也有,京都城内人人都有,毕竟人要是在乎得东西越多,胆子啊就会越小!”李承泽看着范安之嘴角的笑越看越觉得嘲讽意味十足,眼眸深邃不知道想些什么,不过这人心眼儿真的蔫坏儿,想必也不是在想什么好事儿。
“若是范闲要鱼死网破呢?”谢必安考虑事情总会将最坏的结果想一遍,有些瞻前顾后不过不是什么坏事。
“若范闲真能与我闹到鱼死网破,你说他在乎的人或事还在这世上的能有几个又能有几件?老谢,做人不能只看表面,他嘴上说着不死不休,可如今还远不到那种地步,他可不敢。”范安之将葡萄一扔正正好落在李承泽怀里,勾起嘴角朝着他笑了笑,眼神却带着杀意。
“你的心啊,可比他狠多了。”李承泽拿起那颗葡萄放在光线下透着光瞧了瞧,感慨一句。
“我这人向来心狠,不过对殿下可是一片赤诚。”
“油嘴滑舌。”
“殿下喜欢就好。”
范安之翘着腿,突然有些期待看到范闲收到他送的礼物时破防的神情了,应当特别精彩,还有赖名臣这人性子执拗,脑子虽不笨,可没什么弯弯绕绕,只讲证据和国//法,既如此,那便送他一些证据又何妨,那些名册上的人可以是李承泽的人也可以是李承乾的人,说什么没人在乎,可做什么就有人在乎了。
京都众人都是聪明人,便是李承泽门客给他送礼,可太子殿下那份自然也是必不能少的,达官显贵交集何其多,抓贼要抓现行,不然过时不候,等到日后谁又能说得清楚呢,范闲啊,脑子笨不明白这个道理,这局棋他范安之可要胜了。
“殿下,太子差人邀您去皇家别院一聚,说是都去瞧瞧林郡主。”小厮站在门前弯腰俯首,对着紧闭的大门规规矩矩的禀报,说的话让李承泽一愣,接着眉头一皱,鸿门宴啊。
“不去。”李承泽可不想这时候和李承乾有交集。
“为何不去,答应他。”范安之倒是来了兴趣,从椅子上坐起来,走向李承泽将他手中红楼一抽,俯身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算了,告诉他本王到时候自会赴约。”李承泽看了范安之一眼,到底是没拒绝。
“是,殿下。”
范安之听小厮离开的脚步声,这才看着一脸不情愿的李承泽笑了笑,轻声哄道。
“戏台子都搭好了殿下不去岂不是错失一场好戏,别生气了。”
“可你不是说那皇家别院风//水不好吗?怎么,几日不见又想你的婉儿妹妹了。”李承泽侧了侧头对上范安之的视线,眉眼弯弯,看着是在笑,可范安之觉得冷,他以前怎么不知道他的殿下这般爱吃醋。
“此生已寄殿下,再无其他人,此心不移,不会更改的,殿下。”范安之柔声细语,格外温柔。
“最好是这样。”李承泽点了点范安之的鼻尖,歪歪头,越看越像只狸奴,矜贵的漂亮的,属于范安之的狸奴。
“一定是这样。”
“最重要的是,今日不止去看戏。”范安之蹭了蹭李承泽纤细的手,顿了顿,幽幽开口,带着冷意。
“还要报仇。”
那日范闲又是扔椅子又是玩下毒却无一人肯帮帮李承泽,范安之如今想起来都觉得心头火起,他向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之人,既然要斗,那这仇就不能不报。
今日天光明艳,是个不错的天气,范安之和李承泽倒是开心,可李承乾却不怎么高兴,他这几日可是过的既惶恐又心惊,派了几拨去调查李承泽身边那个黑袍人的属下皆都无功而返,一问三不知,只知道这人功力不低叫安之,有可能是大宗师,可还是个不确定的消息,他就像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让人摸不着头脑。
“还没查到吗,这都几日了,干什么吃的。”李承乾在屋内踱着步子,一脸嫌弃。
“这人确实邪性,怎么都查不到任何的消息。”跪在地上的侍卫冒着冷汗,颤颤巍巍的开口。
“我不管,掘地三尺都要给我把这人查清楚查明白,不然小心你们的脑袋。”
“是,殿下。”侍卫看李承乾摆了摆手连忙俯身退了出去。
李承乾思索良久,转念一想,那皇家别院之事他也是听说了的,不如请那几人再唱一出戏也不失为另一种办法,李承乾招招手,看了眼一旁站着的贴身侍卫,憨憨一笑。
“去请本宫的二哥到皇家别院小聚一番,瞧瞧咱们的婉儿妹妹,前些日子在皇家别院的那几人还有小范大人也叫上,不然不热闹。”
绣娘的手艺确实不错,给范安之做的一身黑袍看着就挺有王霸之气,可李承泽看着穿着一身黑的范安之总觉得差点什么,那张脸怎么遮啊,没帽兜,难怪觉得奇怪,也怪他没说清楚,那绣娘还以为只要袍子没做帽兜,可他属实不想范安之再穿那身偷来的黑袍了,真的很丑,带出去比只有一边胡子的范无救都要没面子。
“你这衣裳没帽子你的脸怎么办?”李承泽颇为无奈的瞧着范安之,总不能让他顶着一张范闲的脸招摇过市吧。
“问题不大,我这些年也学了几样手艺,易容术也多少会点儿。”范安之摆摆手,穿着衣服转了一圈,不甚在意的开口。
“......你倒是挺好学。”
“技多不压身嘛,看我给你变个脸,殿下。”范安之憨笑一声,背过身在脸上鼓捣片刻,再转身那张脸让李承泽有些一言难尽,倒不是不好看,只是特别丑,三庭五眼俱在可怎么看怎么丑。
“你倒也不必变得这样丑。”
“绿叶配红花,为了殿下,我甘愿做那片绿叶。”范安之作西子捧心模样的望向李承泽,眨了眨眼,配着那张脸着实有点诡异。
“都想知道我是谁,那就让他们去查,这张脸他们便是查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也不会有任何线索。”
“好玩儿。”范安之想着各路人马为了查一个不存在的人闹得人仰马翻的场景不由自主就笑出声。
李承泽一时无言,他觉得范安之有点疯,比他还疯。
范无救驾着马车往皇家别院驶去,谢必安倒是没跟来,范安之不知道和他说了什么,他就匆匆出了门,连李承泽也没告诉,他问范安之,可范安之只是摇摇头,笑着说让他只需安心等到几日后上朝,看赖名臣如何抓贼寇,除奸佞,李承泽不置可否没再追问,他总是相信范安之的。
范安之牵着李承泽进了皇家别院大门,才到屋门边发现人还不少,可与他们无关,范安之扶着李承泽坐下,两人只当没看见李承乾似得既不行礼,也没什么言语,范安之依旧挨着李承泽默默的给他的殿下端茶倒水,倒是范闲坐在李承乾左手边,一脸愤恨的望着范安之。
“二哥来了,快坐,哦,你都坐下了。”李承乾佯装客气,可看李承泽一副不太想搭理他的模样,又悻悻的憨笑两声,眼睛却盯着李承泽身边那个一身黑衣的男人,脑中思绪翻转,这人的脸看起来很有特点,听那几个不成器的属下禀报不是说这人的脸都被捂得严严实实的吗,可今日为什么又把脸堂而皇之的让众人都看见,他这二哥打得什么鬼主意,真是想不通,李承乾默默的喝了口茶,余光瞥了眼范闲,没再说话。
范闲看着换了另外一张脸的范安之只觉得可笑至极,他倒是能为了李承泽的安危做到如此地步,可看到他与李承泽交握的双手只觉得那口气又开始不上不下如鲠在喉,范闲知道那张脸下的人是谁,可他谁也不能说,这是一个只允许他自己知道的秘密,那日范安之状若疯魔的样子属实让他心有余悸,他的家人他的老师他在乎的所有人范安之都不在乎,他只在乎李承泽,范闲只能缄默其口,任由范安之像看傻子一般瞧着众人如无头苍蝇乱串,恶劣又危险。
“几日不见,小范大人可是患了眼疾?不然一直盯着我这侍卫看什么?”李承泽看着范闲冷眼瞧着范安之的模样,嗤笑一声嘲讽道。
“微臣安好,多谢殿下关心,只是您这侍卫丑得比较有特色,没忍住多看了两眼罢了。”范闲不痛不痒的回讽道,不过倒是将落在范安之身上的视线收了回去。
“人丑不是什么坏事儿,只要心善就好,小范大人你说是吧?”李承泽喝了口茶,意有所指,不过就是传达一个道理,拿别人的相貌开玩笑的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殿下言之有理。”范闲也不再争论,这些都是些无关痛痒的问题,不必非要与李承泽争个高低,只是李承泽维护范安之的模样实在让他心气儿不顺,也不知是因为吃瘪还是因为其他。
“我家殿下自然说什么都有道理。”范安之挑衅似得斜了范闲一眼,又替李承泽倒了杯茶,靛青色的茶水好似一汪深泉,表面平淡无波,可水底早已波涛汹涌。
众人看了眼范闲又看了看李承泽身边的那个黑衣人,没参与这场看不见硝烟的争斗,多说多错,不说不错,都是聪明人,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来如今范闲与李承泽早就是势同水火无法收场的局面,如非必要,除了本就与范闲相熟的几人,其余人倒也不必着急站队。
“二哥这又是在哪里得来的人才,往日怎么没见过?”李承乾看着这暗潮汹涌,有心试探李承泽,装作无意的随口问道。
“自己找来的,人才倒算不上,太子殿下谬赞。”李承泽也不接招,范安之确实是自己找来的,他也不算说谎。
“......二哥倒是言简意赅。”李承乾笑了笑,吸了吸鼻子,怎么这么香啊,好似茶花香,可这个季节茶花应该早就凋谢了才对,许是林婉儿或者是北齐公主擦的花粉吧,李承乾想了想觉得奇怪倒也没在意,自顾自的喝着茶。
李承乾闭口不言,其他众人也没说话,气氛一时和谐到有些诡异,半晌,李承乾看了看其他人又看了看李承泽,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昏昏沉沉的,起身拍了拍衣袖,憨厚一笑。
“今日本是来瞧瞧婉儿妹妹,看她身体康健,本宫还有父皇交代的事宜未处理完便先走了,二哥大哥,你们多陪陪婉儿妹妹,不必相送。”李承乾说完匆匆忙忙的就出了门,他得回东宫让太医瞧瞧,他向来身壮如牛,怎么一来皇家别院就感觉不舒服,这病怏怏的表妹住的地方看样子确实风水不好。
范闲看李承乾边走边晃脑袋的模样觉得不对劲,他也有些喘不上气,除了李承泽和范安之其余人也都看起来有些不适,思绪一转,猛的望向范安之,视线却正巧与他对上,只见范安之举着杯子学着他那日给李承泽下毒的样子弹了弹手指,笑的肆意。
“你下毒了?”果然是这样,范闲拍案而起指着范安之怒喝一声。
“解药呢?拿出来。”其余人也大惊失色齐齐看向范安之。
范安之把酒杯放下,施施然站起身,理了理有些皱了的衣摆,视线转了转,这才慢悠悠的开口,却答非所问。
“我突然想起之前说过的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哦,是这样说的,这京都城内每天都有人死,不过是生死由命,小范大人你说是吧。”
“你要杀我也就罢了,这里有北齐公主和大皇子,还有郡主,我不信你敢。”范闲稍作冷静冷眼望着范安之,可心底却在打鼓,这个人就是个疯的,话虽这么说,他却不能肯定。
“这世间就没我不敢的事,小范大人怕什么呢?况且我可不想杀你,小范大人切莫冤枉好人啊!”范安之连连摆手好似真怕被误会,可话锋一转又一字一顿的开口。
“我记得那天我说过,日后若有机会,我定会为我家殿下向各位讨一个公道,还烦请各位翘首跂踵,等我来寻,这不赶巧了嘛,今日便是我盼了许久的机会了。”范安之本是笑意盈盈的望着范闲,可转眼就变了脸色,神色淡漠,看着众人好似在看蝼蚁蜉蝣一般。
“小范大人向来能言善辩如今怎么没话讲了?难不成,怕了?”范安之看范闲只是恨恨的盯着他不说话,颇为讥讽道,真是高看他范闲了,这点小事就让他不知如何是好了,可范安之忘了这药粉是他自己研制出来的,费介都曾被他骗过,而今的范闲自然是不能确定这毒是真的还是假的。
李承儒瞧着这气氛越来越焦灼,北齐公主和林婉儿也都一副十分不适的表情,只好看着李承泽,轻声说道。
“承泽,让你的侍卫把解药交出来吧,别闹得太难堪。”
“事不关己时高高挂起,祸到临头倒叫我家殿下打圆场,可惜了求我家殿下没用,得求我!”范安之侧身将李承泽挡了个严实,从怀里拿出一小瓶不知是不是解药的玉瓶在那把玩,唇边勾着笑眼神却带着玩味。
范闲试图给自己把脉,脉相却看不出任何问题,他不得不承认范安之的药理确实比他强,如今他的老师费介也不在京都,若真是毒,今日这几人怕是都难逃一劫,斟酌半晌,压抑着怒火,直直盯着范安之的眼睛咬牙切齿。
“求你。”
“嗯,舒服了,走吧殿下。”范安之将手中玉瓶往怀里一塞,转身对着笑看着他的李承泽伸手。
“解药。”范闲上前一步,眼睛都泛起红来。
“啊,什么解药啊?”李承泽牵着伸来的手站起身,看着开始装模作样的范安之,觉得这是不是有点太过了,那范闲快被气哭了。
“哦,都没毒哪儿来得解药呢?被骗了吧,小范大人。”
不过是一点香粉,范安之可没蠢到真去下毒,虽然骗人他在行,但留把柄的事他才不会去做。
范安之拉着李承泽就出了门也不管门内表情纷呈的那几个人,只觉得这口气顺了,开心,好玩儿。
李承儒瞧着两人的背影又看了看呆站在一边的范闲,只觉得他这二弟的侍卫比他的那个长公主姑姑更像个疯子,疯得都吓人。
半晌没说话的李承泽被范安之牵着走出了大门,瞧着他一脸高兴,有些不解若是没毒范闲和太子其余人怎么都一脸不适,他却没什么问题。
“你真没下毒?”
“当然了,殿下。”
“那他们是个什么情况,我怎么没事?”
“不过是一点香粉,随便撒撒,或许是太香了他们不爱闻吧,殿下喝的茶水可是我亲自倒的,好喝吗?”范安之拉着李承泽一边上马车一边为他解惑,话不必说的太明白,他家殿下聪明,一点就通。
“还不错,不过茶叶不好,我不喜欢。”李承泽笑了笑,顺着范安之的话说下去,这种有人全心全意为自己撑腰的感觉也很不错,他喜欢。
“茶不好那等到时候有机会出京都,我便替殿下去寻这世间最好的茶叶。”
“好。”
坐上马车,李承泽看着范安之那张脸,觉得确实有碍瞻观,伸手戳了戳想看看真假,却发现真实的不像话,范安之将在脸上的手拉住,和李承泽双手交叠。
“怎么了殿下,我知道丑,等回府了我就变回来了,别着急。”
“谁着急了?不过今日这么一闹,咱们那位陛下是一定会知道的。”
“怕什么,就算知道也没用,他将你比作磨刀石,在他心目中李承乾那把刀一天没磨好,他就一天不会动你,他也不会让任何人动你,毕竟磨刀石断了那把钝刀这一辈子可就是个悲剧了,他把所有人当作棋子,可下棋者终有一日会被棋子围困,方寸之上,无人幸免,棋子也会变成利刃变成尖刀。”
“口出狂言。”李承泽看着范安之一脸算计就知道这人没憋什么好屁,调笑一句没再说话,他也要筹谋一下之后的路该如何走,范安之的到来虽然给他多一项选择,可人生路上的不确定太多,有些东西还是得握在自己手里才能让人放心。
2/
许是那日真将范闲骗到,这几日李承泽与范安之过得十分舒心,今日上朝前,范安之替李承泽戴好发冠整好衣服,送人出门,各尽其事。
“我与殿下说的话,殿下可记清楚了?”怕李承泽忘记似得,范安之拉着上了马车的李承泽的手,又问了一遍。
“记住了,啰里八嗦,也不知道话怎么这么多。”李承泽蹲下身与范安之对视,弯了弯眉眼。
“记住就好了,我等殿下回来。”
“嗯,好。”
范安之看着马车驶出半条街这才转身回了王府大门,他也有重要的事要做,不可耽搁。
大殿之内,李云潜姗姗来迟,好像主角总在最后出场也算是压轴,李承泽坐一边不免翻了个白眼,太子今日心情倒好了些,一想到等会儿赖名臣要参李承泽更觉心中欣喜,总算是斗赢他这二哥一局,李承泽太聪明了,多智近妖,每次给他下得连环套好似九连环,解完一个还有一个,若不是如今范闲与二哥闹翻,他还真没什么喘气儿的机会。
范闲站在书架背后看着李承泽平淡无波的神情,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他的表情太过于平常,不似被将了一军的人才有的反应,可转念一想,赖名臣找他借用监察院之手调查的东西应该是不会出什么意外的,稍稍又安了安心。
赖名臣还未开口,倒是范闲先上前参了陈萍萍一本,李承泽看着范闲义正言辞的模样,勾了勾唇角,用参陈萍萍来打破京都官场的流言蜚语,这步棋不错,只是可惜了。
等陈萍萍和范闲一唱一和的演完这出戏,赖名臣才带着他查到的证据向前一步,双手一拱,有事启奏。
“陛下,臣先要参范建和范思辙父子,朝廷命官纵容其子私开青楼,有损官声,该担其责。”
“好像,还死了人。”李云潜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倒让众人屏住了呼吸,看戏的觉得精彩,身在其中的却觉得如坐针毡,李承乾心头一跳,那抱月楼里死的姑娘是因为李承泽,与他无关。
“抱月楼命案牵扯到二殿下,臣想一件件的讲。”
李承泽看着与赖名臣你来我往的范建,只觉得无聊,还不到重头戏,真是没意思,待赖名臣说了半天,倒是林若甫说到点子上了。
“抱月楼不是还有命案在吗,怎么又扯上家规了?”
“言之有理,范家的事儿稍后再说吧?”李云潜瞥了眼林若甫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
“据查,凶犯是二殿下的门客。”
李承泽低头冷笑一瞬再抬头又一脸严肃走上前跪地诉屈。
“陛下,这杀人灭口的罪名儿臣着实担当不起啊?”
“赖御史,庆国律法森严,讲究人证物证,你可当真查清楚了?”李承泽缓缓说完这才起身走到赖名臣身前站定。
“自然是查得一清二楚。”
“那好,人证物证你可都有?”
“凶犯早已在刑部供认不讳,岂不是人证物证俱在。”
“好,可赖御史,你怎么又能确定不是栽赃陷害屈打成招呢?”
“这......”赖名臣没想到已成定局的事又被李承泽翻转了说。
“陛下既然证据如此齐全,儿臣也不好辩驳,不如让那凶犯与儿臣堂前对峙,以证儿臣清白。”李承泽看赖名臣无话可说转身对着李云潜跪地俯首,看着倒是一副真冤枉的模样。
“准了。”
那凶犯确实还有一个活着,其他两个已经被灭口了,可范闲看着李承泽竟然要堂前对峙,他终于是疯了吗?那杀手就是他派去的,如今怎么还自己给自己挖坑去跳,可又看着李承泽胸有成竹的模样到让范闲有些不确定了。
等到那凶犯从刑部带上大殿,李承泽走到那人面前站定冷声开口。
“是我派人去抱月楼行凶的吗?”
“殿下,我不是故意想要背叛你的,我只是想活下去,我只是太想活下去了。”
“哦,这样啊。”
“二殿下,凶犯即使到了大殿依旧不曾更改口供,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哼,赖御史真是着急,我还没问完呢,那你说我是何时何地让你去抱月楼行凶的?又是不是我亲口说的?”
“八月廿二,不,是八月廿三,在您的府邸内您亲自安排的。”
“什么时辰?那姑娘你又是何时杀的?”
“巳时殿下安排我去办事,午时去的抱月楼。”
“你为何记得如此清楚?”
“因为那日下了雨,天蒙蒙亮,我出府时寻了府内小厮问过时辰,怕耽误殿下大事便匆匆去了抱月楼里。”
“可笑至极,你可知八月廿三我在哪儿?我在我母妃宫里啊,不止八月廿三,我连着三天都在我母妃宫殿里陪我母妃温书,这世间难不成有两个我一个去我母妃那里,一个去让你行凶,赖御史,屈打成招可不是什么好方法啊!”李承泽瞧着那凶犯笑得嘲讽又转头望向赖名臣。
“这皇宫之内那几日见过我得人何其多,赖御史你要人证你自可一个个去问,我这人胆小也脆弱,受不得冤枉和委屈,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儿烦请查清楚再来参我。”
“陛下,这凶犯言之凿凿恐有人冤枉儿臣,还望陛下严查。”可李承泽话还没说完那人就咬毒自尽了,倒让众人有些猝不及防。
李云潜没说话只是看着他这个二儿子,冷冷的又瞥了眼擦了擦额间的李承乾,蠢东西,偷鸡不成蚀把米。
“凶犯都死了,还查什么,赖名臣你可还有要参的?”
“臣还要参二殿下与长公主北齐走///私一案。”
“赖御史,冤枉我一次就够了,难不成还要梅开二度再冤我一次吗,若是我当真与姑姑和北齐暗通款曲,岂不是叛国,这罪名着实有些太重了,我可不愿担这莫须有的罪责。”李承泽盯着赖名臣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瞧了眼他手中的名册,轻叹一口气,委屈巴巴的说道。
“恳请陛下准臣重查此案。”赖名臣看着凶犯已死,也不理李承泽,既然已到了无可转圜的地步,不如全都抬到明面上来说。
“不准,走////私一案查无实据,纯属揣测,不许再议。”李云潜翻着名册看了两眼,老二好手段,这十五名官员到时候查出来还真不见得会是他手下之人,将册子合上,淡声说着。
“陛下三思,此事兹事体大,陛下。”赖名臣不肯放弃。
“赖御史说得对,查就要查到底,正好还我一个公道。”李承泽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不怕查就怕不查,只是可惜他这个父皇不愿意查了。
“二皇子禁足半年,范家父子罚俸半年,就此作罢。”
“儿臣遵旨。”李承泽心底冷笑,哼,他如此自证其身,这老东西还要罚他,不知道的以为他与李承乾父子情深呢,不过是嫌他手伸得有些太长,怕将他手中的钝刀砸碎罢了,心底嘲讽面上不显,只是施施然跪谢皇恩。
赖名臣还在那不依不饶,丝毫不管李云潜已经十分难看的脸色最后闹到文武百官皆忿忿不平,自己也丢了性命,当真是可笑。
范闲惊愕上前,不懂为何突然局面巨变成了这般模样。
“你既然如此袒护他,赖御史的监///刑由你了。”
李云潜转身离开,赏了赖名臣一个青史留名的结局。
李承泽站在宫门边,一旁的侍从替他撑着伞,看完赖名臣故事的最后尾声,感慨万千,正想走却被冲过来的范闲拉住了胳膊。
“为什么?你所作所为他看在眼里不为所动小惩大诫,可赖名臣罪不该死,凭什么?”范闲眼眶红得要滴血,李承泽挥退了一旁的侍从与范闲一同站在雨中,嗤笑一声。
“小范大人是来求我解惑的吗?”
“这世道啊就是如此,赖御史千古留名不好吗?”
“李承泽!”
“喊那么大声干什么,我听得见。”
“你问为什么,因为他参错了人,你问凭什么,我也想问问凭什么,可世间之事哪里又能事事如小范大人所想的那般公正,他是个好人可这天底下人人都是好人吗?你来问我无非是觉得我这般罪大恶极之人凭何得以苟活,可赖名臣却要受此罪苦,但这不是你的错吗,范闲?”
“你将他作刀刃,可你未曾替他想过后路,如今你又在伤怀些什么呢?”李承泽冷眼瞧着范闲,一字一句似刀似剑,直指范闲,他问为什么凭什么,可李承泽也想问这世道为何要如此对他,范闲之惑无人能解,李承泽的问题也没有答案。
一番话让范闲陡然松手失了力气,李承泽说得对,赖名臣的死是他的错,不怪旁人。
他想要这世间海晏河清,想要人人都有公平可言,他一直记得他母亲的话,尊法如仗剑,可他忘了这样的世道皇权至上,生杀予夺全凭皇恩,李承泽如此,世人如此,他以为自己会是例外,可他想错了,人人都不过只是这权柄之下的棋子罢了,他突然有些理解李承泽为何要去斗要去争了。
“小范大人不必过于伤怀,生死由命也由陛下。”
李承泽说完这句话扯过自己的手,转身离开,不再多看范闲一眼,任由他独自站在雨幕里,好似一只蔫了的常青树,但李承泽不可怜他,怨天怨命不如去争去斗。
范闲看着一切徒劳无功,他无法声嘶力竭为赖名臣鸣不冤,他只能做个缩头乌龟冷眼旁观皇权威压之下这些不平之事,可他不肯屈服,不肯信命,这样的天地翻了它,要叫这世间再无不公,握紧了拳头望着李承泽消失在雨帘里的背影,他一个人做不到,或许可以找一些帮手,李承泽或许不是唯一最佳选项,但他却是最聪明的那一个。
范安之与谢必安在家里做了栗子糕等着李承泽回来,左等右等不见人,正想去门外看看,却看到满身都湿透了的李承泽站在门前,看着昏暗的天空发呆,范无救在一边举着伞抓耳挠腮也不敢打扰。
“怎么了,殿下?”范安之从范无救手中拿过伞遮在了李承泽的头顶轻声问道。
“赖名臣,死了。”李承泽喃喃道,声音清浅似要被雨声淹没。
“殿下在为他伤心?”
“不是,我只是觉得或许我争来斗去也不见得会有一个比他好的结局,你瞧,这云天之下是什么?”
“是皇权,是不能违抗的皇权啊,安之,我们能赢吗?”
“一定能赢,若是赢不了,那我带你走,远走高飞出了这皇城。”
“你别怕。”
范安之牵着李承泽冰凉的手揣进怀里,语调温柔,坚定又执着的望着李承泽的眼睛,让他不要怕。
“嗯,死我不怕,我只是怕争到最后一场空,太不划算。”
“行了,进去吧,你与我说说那抱月楼的事你怎么处理的,之前都没与我说清楚。”
“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先回去换身衣裳,我慢慢同你讲。”
谢必安在一边揍不给他家殿下撑伞的范无救,范安之一边替李承泽擦着头发一边将抱月楼之事细细讲来。
那日范闲与李承泽在街边谈话时,李承泽也想让人去给范闲找些麻烦,被范安之拦了下来还让李承泽接下来每日都去寻他母妃,不仅要去皇宫,还要叫人都瞧见,果然不过两日,有人就看不过眼,替李承泽接了这桩差事,等谢必安带回消息说凶犯落网张嘴就说是范闲指使,范安之便明了有人想要一石二鸟,不管最终这事落到谁头上都无妨,这手棋背后之人都是胜子,等到范闲将人转交给刑部时,范安之趁着夜色悄无声息的去了刑部一趟,那凶犯三人之中他杀了其中两个留下一人,死士不惧死,可人怕死,他与那人留了一条生路,如今有另外一条路可走,是人都会想要选生路,范安之给了那人一颗药丸,同他讲那是一颗假死药,告诉他到时候与李承泽堂前对峙口供不必更改,只需在李承泽问他时辰与地点时说出今日在大殿之上说的那几句话就行,那人虽有犹豫,可到底是选择相信了范安之,可惜了,他不知道范安之最会骗人了。
范安之不会蠢到真的只做一手准备,他早已给那人下了毒,不管今日在大殿之上他说不说那番话,他都会死,京都官场皆是聪明人,早不死晚不死,将所有话说完便自尽,未免太巧了些,李承泽不管结局如何,便是当今陛下相信抱月楼之事是他所做,但官场之内众人不会相信,只会心知肚明李承泽是冤枉的,无需有人替他鸣冤,只需知道就行。
再退一万步讲即便这些事真是李承泽所做,李云潜也不会因为一个普通常人的离世而对皇子过于苛刻,因为那是他亲手挑选的磨刀石,他无非小惩大诫一番,不会伤筋动骨,棋子需要足够了解棋手想要掌握些什么,不然怎么知道自己该落在哪个位置呢。
“你倒是聪明!”李承泽听完吃了颗葡萄望着范安之笑着说。
“我向来聪明。”范安之洋洋得意的瞧着李承泽,摇了摇脑袋。
“那你让必安每晚干什么去了?”这件事李承泽也有些好奇。
“偷画。”
“???偷什么画?”
范安之叫还在打范无救的谢必安停手去将画拿过来,递给李承泽,继续给他擦头发。
画卷一打开,李承泽就看出来这画中之人是谁。
“姑姑?”
“对,就是李云睿。”
“谁画的?”
“李承乾。”
“他还有这癖/好呢?”李承泽一听李承乾的名字就知道大概是个什么情况了。
“心术不正,必受其害,你瞧,这机会不就来了。”范安之笑了笑缓声开口道。
太子之位稳坐东宫,只要李承乾不着急荣登大宝,明堂之上的位子迟早是他的,寻常事给不了他致命一击,可违背常伦的事就不一定了,范安之想起前世便是用此事斗倒李承乾,如今不过提前一些又何妨。
李承泽将画扔到一边,看着范安之,突然心生一些惧意,若是范安之用他的手段来对付他,他最后结局一定惨烈,不过幸好这人是来助他的。
“殿下怕我?”
“有一点儿,但不多。”李承泽如实回答。
“你觉得我心狠手辣对吗?”范安之有些难过,这天底下谁都可以惧他怕他唯独李承泽不行。
“咱们不是一样从不心慈手软吗?”李承泽翻了个白眼,这个理由不成立。
“那殿下为何怕我。”范安之委屈道。
“不为何,你只需记住,背叛我没有什么好下场,你也不会例外,安之。”李承泽冷眼看着范安之,一字一句又将之前的话讲了一遍。
“范安之永远不会背叛殿下的。”原来是没有安全感,真像只猫,想明白的范安之有些想笑,但到底不敢惹李承泽生气,连连点头。
“我做的栗子糕,今日的好吃,殿下尝尝。”
范闲翻墙进入王府时夜半已过,李承泽被禁足半年,不必去上早朝,倒不用睡那么早,谢必安与范闲打斗的声响传来时,他正窝在范安之怀里看着红楼后续。
“这么晚了,谁啊,一天天连个安静时候都没有。”范安之正心神摇曳,被打断了烦得很,有些无语问门外的范无救。
“哦,范闲。”
“......”
范安之叹了口气扶着李承泽坐好,趿拉着鞋子开了门。
“别打了老谢,扰民,你又来干嘛?”
“让我见李承泽。”范闲还穿着朝堂之上的那身衣裳,发丝还在落水。
“你什么档次,想见我家殿下你就能见到啊,下午才见过,你想他了?”范安之嘴一瘪上下瞧了范闲一眼,只觉得荒谬。
“我有事要问他?”范闲不想多争辩的模样倒让范安之心有不爽,喊打喊杀是他,想见就见也是他,他算什么东西。
“若我不让呢?”
“杀你,再去见他。”
两人冷眼对峙,范无救瞧着一样的面容的范闲和范安之,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好像话本里的山怪。
李承泽听着二人对话,有些怕他们把自己的府邸给拆了,大可不必,不情愿的放下手中红楼懒散了走了出去。
“有什么事问吧,小范大人。”
“史家镇三百余人一朝覆灭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
“抱月楼一案你有没有参与?”
“没有。”
“我信你,那日你问我是否和解,我答应你。”
范闲松下一口气,站在门前眸色坚毅。
“哼,你说和解就和解,天底下哪有这般好事,范闲你未免太狂妄了些。”范安之讥讽一笑,瞧着范闲的眼神带着不屑。
“小范大人,和解与否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凭什么觉得我肯与你联手?你真的有些过于自负了。”李承泽神色淡淡的瞧着范闲,他不知道今天范闲是哪根筋不对,半夜三更跑来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但看着不像什么好兆头。
“那你们要如何才能和解。”范闲皱了皱眉头,瞧着一唱一和的范安之和李承泽,他俩之间总是比旁人要有默契。
“求和解求联手都得拿出诚意来,口说无凭啊,范闲。”范安之抱着手靠在门框边,缓缓说道。
“什么诚意?”
“李云睿。”
“那个疯女人你什么时候弄死她,什么时候和解。”范安之话说完将门啪的一声关上,带着李承泽又回到了榻上。
任由范闲站在屋外良久,给范无救都看困了才离开。
“为何不让他除掉李承乾?”李承泽有些不解。
“他那猪脑,除掉李云睿都得八百年后了,李承乾的坟头//草都要比人高了,指望他不如靠自己。”范安之靠在床头翻了个白眼。
“倒也不必如此说他,说到底你只比他多活一世,安之,你骂他便是在骂你自己,便是在否定曾经的你,不必为我对他恶意如此大,世间之事不都是走过一场才明了吗?”李承泽摸了摸范安之的发顶劝慰道。
“是我着相了,只是看到他就想到自己也曾做过的那些错事,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吧。”范安之有些感慨,李承泽永远最是懂他。
“睡觉,睡觉,事儿多着呢。”
“你没有自己的房间吗?”
“殿下说得这叫什么话,两个人一起暖和。”
“......才入秋,倒也没那么冷。”
“我这人怕冻。”
生前哪管身后事,乱臣贼子那么多,不差范安之与李承泽两个,史书记载的只有胜者的名字,所以赢就行,既然要斗,就要斗得人尽皆知,惊天动地,史书留名。
范安之瞧着窗缝透进来的月色,勾起唇角听着李承泽清浅的呼吸,紧了紧环着他的手,今日应当会有场好梦。
END.
ooc,无逻辑
展昭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胸口有爪子在挠他,展昭以为是小狮子又跑到他和白玉堂的房间来了。半梦半醒间伸手抓住两只作乱的爪子,又继续睡了。
突然感觉手感不对,展昭睁开眼,床上哪有什么小狮子,只有一个小孩子在床上还没醒,展昭瞪大了眼睛,想不通一觉醒来怎么会有小孩在床上,白玉堂也不在房间里。
床上突然出现的小孩大概三岁多,身上没穿衣服,除了头之外整个身体都裹在了一件柔软又宽松的睡衣里。
展昭观察了一下周围,还是自己的房间,没有穿越,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脸不是在梦里。小孩身上的衣服看着是白玉堂,再一看小孩的长相,展昭微张嘴巴,震惊得说不出去话来,这简直是缩...
展昭观察了一下周围,还是自己的房间,没有穿越,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脸不是在梦里。小孩身上的衣服看着是白玉堂,再一看小孩的长相,展昭微张嘴巴,震惊得说不出去话来,这简直是缩小版白玉堂,应该说这就是白玉堂小的时候。得益于展昭的高智商,他和白玉堂小时候什么模样都记得一清二楚。
展昭凭借他智商超高的大脑也想不明白一觉醒来自己的恋人怎么成了小孩子。“猫猫,猫猫,饿”......展昭的手被轻轻的拉了两下,低下头看着身边的小孩,“小......小白”展昭的声音还充满的疑问,这时小孩歪了一下头眨了眨眼睛点头,“猫猫,饿。”
展昭完全犯难了,小白饿了,那是不是应该给他准备吃的,而且现在还没有衣服给他穿,以小白的性子肯定不愿意不穿衣服出门。
没办法,展昭只能自己先起来,去找了一下阳阳和小易留宿在这的时候留下的衣服,展昭下楼去小易房间的时候刚好遇到白锦堂下楼。
"小昭,今天怎么你先起来了,玉堂呢?”展昭张了张嘴也不知道怎么和大哥说玉堂变小了。白锦堂看着展昭示意他有事快说,最后展昭也没去找衣服直接带着白锦堂回了房间。
“大哥,你做好心理准备。”展昭开门前对着白锦堂说,然后打开门让白锦堂进去,用下巴示意了床上,白锦堂盯着床上的小孩,脸上空白的三秒,回过头看着展昭,展昭点了下头。
双胞胎拿着衣服给白锦堂,然后往房间看一眼“啊啊啊,我靠”声音震得别墅的其他人都走出房门了。
白锦堂踹了一脚双胞胎,示意他们小声一点,展昭拿过衣服给白玉堂换上,白玉堂把头埋在被子里,不肯起来还不停的摇头,展昭想了两秒,知道小白是害羞了,就让他们出去了,自己给白玉堂穿衣服,幸好白玉堂很配合不谈展昭又要开始犯难了。
白驰出去晨跑已经买了早餐回来了。展昭抱着小玉堂下楼,白驰和公孙长大了嘴巴,就连一向见惯了大场面的赵祯都惊呆了,白驰还摇了摇赵祯说是不是他变的魔术,让他们都产生了幻觉。
展昭把白玉堂放在椅子上,又开始犯难了,只有粥可以吃。这时公孙告诉展昭“可以喝粥。”
安静的客厅终于炸开了锅一样,不明白怎么就变小了,不过更多的是兴奋原来白玉堂小时是长这样的,从小已经洁癖显露了,刚刚白锦堂已经嘱咐过已付要买白色的。
展昭表示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我们都在平行时空吧,说着拍了章小玉堂的照片给赵爵发了过去,“你猜这是谁”
双胞胎在逗白玉堂,两人一人一边在戳白玉堂的脸颊,变小的白玉堂实在国语可爱,扑闪扑闪的眼睛,肉乎乎的圆脸。被戳了要哭不哭的样子,直接伸手拍开双胞胎的手,不让他们打扰自己吃东西。
赵爵和白烨很快就到了,一进门就问在哪在哪?吃完早餐的白玉堂被白锦堂放在了沙发上,赵爵和白烨看着这个变小的白玉堂,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赵爵甚至想要催眠白玉堂,看他一晚上经历了什么。
展昭看出了赵爵的意图,一把推开他,瞪他-你别乱来,小白现在很小。
然后坐到白玉堂旁边,白烨也坐在白玉堂的另外一边。
展昭之前叫了杨帆过来检查,众人都散开,杨帆拿出听诊器仔细给白玉堂检查,一番检查过后,“身体没什么问题。”
折腾了好几个小时,众人也没去上班,展昭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给包局请假,最后还是白烨拿出手机给包局说的。
赵爵拿起一个阳阳留下的玩具,去逗白玉堂,白玉堂歪着头看他,然后又去看白烨,最后扒住白烨,可能以为一身白的白烨比较符合白玉堂的审美。
展昭听完杨帆的注意事项,又回到白玉堂身边,白玉堂从白烨身上下来到展昭身边,拉住展昭的手,“猫猫,困了,想睡觉。”周围的人看着这一幕都表示被可爱到了。
展昭抱着白玉堂会床上,就这么一瞬间白玉堂已经趴在展昭肩上睡着了。
展昭被折腾了一早上就陪着一起睡回笼觉。
“哈?”
展昭起床,准备步告诉白玉堂梦见他变小的事情,无奈展昭走哪,白玉堂一直跟着,最后只能告诉他梦里的内容。
ooc撞梗致歉
雪落山庄的庄主,慢悠悠的数着日子,他似乎好久没有收到天外天的消息了,就算是无心的偶尔心血来潮的飞鸽传信也没在来过了。也不知道……不,按无心那性子,也不会出事的吧。虽然心里这么想着,萧瑟还是准备什么时候去一趟天外天走一遭,他……实在是放心不下。自从去看过了昆仑之巅后,也与那小和尚许久未见了啊。
是他自己不敢见,不愿见,却也是……不能见。终究是跨越了心中的障碍,萧瑟终究还是准备出那雪落山庄,去见一见那小和尚。
或许是想到不久之后就要见到他,萧瑟这几日紧锁的眉头都舒展开来。旁边的伙计也都松了口气,虽然老板对伙计不错...
或许是想到不久之后就要见到他,萧瑟这几日紧锁的眉头都舒展开来。旁边的伙计也都松了口气,虽然老板对伙计不错,只是这几日气压低着也是很吓人。
这几日和风细雨,逐渐温暖起来了,萧瑟正准备上路,刚交代好伙计守店,便有一人从门口进来。
“我才刚来,萧老板就要走了吗?”那人单手立掌,款款而来,一袭白色僧袍,出尘圣洁。
“无心!”萧瑟惊讶回头,面上喜色浮现。只是转念一想,这和尚一向是非必要不来中原。
“又是什么事?”
无心嘴角含笑,手自然垂下,“怎么?就不能来看看你?”
“我可不敢劳您大驾,说吧又要给我添什么麻烦了。”嘴上虽然嫌弃,萧瑟未尝不是心生欢喜。
“我有一桩因缘。”小和尚双手合十,眉目含笑,直直撞入了萧瑟心底。
心神晃动一时口干难耐。萧瑟似是被撞破了秘密,小和尚……是在向他求姻缘吗?
“而且萧老板这个年纪,也该问问姻缘了。免得到处造谣。”无心咬牙切齿,却直接打破了萧瑟所有幻想。面前人依旧眉目含笑,全然不似对他有半点情爱之心。
“你管的也太多了。”
萧瑟双手环抱,心情不好,语气又能好到哪里去。
“哦?小僧可不敢管永安王的事,也不知是谁在北离皇帝陛下面前说永安王倾心男子,雷无桀和唐莲都已经分别定婚,小僧又是方外之人,偏偏这流言蜚语都传到我域外,永安王殿下好大的威风啊!”
那双琉璃眼中火光四溢,如果不是双手合十,怕真是想来揍自己一顿。萧瑟心虚理亏。毕竟上次他见萧崇之时,虽然早已舍弃庙堂,只是侠以武犯禁,他终日混迹在这江湖之中,又是师出雪月城,身后势力也着实庞大,萧崇不安也是正常。一顿连敲带打之下,虽然未能完全平息帝王猜疑,但也足以暂时放心。
那萧崇也是动了让萧瑟娶亲,留在天启。只是萧瑟自己明知钟情为何人又怎会答应。自然也稍微透露了一点。这不天启流言四起,什么永安王中意男子,跟剑仙雷无桀曾经有过一段,跟雪月城大师兄也曾经相许,什么跟天外天宗主生离死别,一连串的编排不小心就流传到域外去了。
“你莫非看不起断袖之人?”萧瑟眉眼一挑。
“非也,情之一字小僧在佛前看得多了,因缘难解。”无心那眼含慈悲模样,倒真像是一位高僧。“小僧不过是来找你算账的罢了。”
“你不是来找你那因缘的吗?”萧瑟胸中郁气难平。相见不如不见,当真如此。见了心生妄念,却总为现实所败。“还不快去。”
“怎么生气了?明明是小僧来找你算账的,反倒是你先生气了。”小和尚拉了拉他没拉动,“好了,我想请萧老板陪我走一段路可好?”
萧瑟抬眼,生生撞入那双琉璃眼中,流光溢彩。不敢多停留,触之即离。终究是败给了他,萧瑟又怎么舍得自己的小和尚,自己抬脚向前走去。
“走吧。赶紧办完你的麻烦事赶紧回去。”
随着无心走了一段路,萧瑟突然停下来,他突然意识到,无心……似乎不认路,所以他跟着走了这么久真的没问题嘛?
“萧老板怎么停下不走了?”小和尚回头看他。
“你来北离到底做什么?”萧瑟慢条斯理的和无心面对面。
“我不是说了嘛?我来找萧老板算账啊。”无心又勾唇笑着。一看就没什么好事。
“不愧是萧老板,我为了一桩因缘。”
无心又开始单手立掌,被萧瑟探手抓住了手腕。
“你自称方外之人,何来因缘!”
萧瑟定定的看着他,心口发紧,如果不是,如果不是他自称是修佛之人,他又如何不敢越雷池一步。他满心妄想却无佛肯渡。
“萧老板,你在害怕。”无心感受手腕从萧瑟那里传来的体温,不解此刻萧瑟的情绪。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嘛?还是……萧老板被哪位仙子伤透了心嘛?
萧瑟顿时收回了手,不再看无心。“你若。”
“你若真要娶亲,天外天自会为你这宗主尽心尽力。”
无心笑着摇头,“说的是,若是你永安王要娶亲,这北离也会尽心尽力。萧老板,小僧此次前来与莫叔叔他们说的是我来完成一段旧缘。实则是想来看看你和雷无桀。那小子订婚我在闭关来不及只送了些贺礼。”他望着雪月城的方向,那个傻小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萧老板怎么了,不会真的是不欢迎小僧吧。”无心绕道萧瑟面前,手拍了拍萧瑟的肩膀,那双琉璃眼委屈巴巴看着萧瑟。眼角绯红都有几分可怜兮兮。萧瑟只在梦中见过此副场景,只是那时他羽睫带泪,不堪承受,还想撒着娇让他早点结束。此时此刻怎说得清心思,复杂难平。
“不会。”
浅浅两字,道不清心里思绪。
“萧老板啊,小僧觉着你这副模样错过了司空小姐可真的难觅良缘了啊。”无心一副促狭的模样,仍旧是萧瑟心底那个有些顽劣的小弟子。“这回提前告诉你,我们去广陵城。”
广陵有美人,可居美人榜榜首,其名江秋白。
黑瞎子用手抹开棺材上的黄泥,四个大字映入眼帘。
开棺必死
黑瞎子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卡在缝里。
宝胜公司董事长,解雨臣。
解雨臣晃着手电筒,还以为是什么新淘来的玩意儿,走近就发现这颜色十分熟悉,像是……他的名片。
“黑爷这是学起苏万了?下墓什么都带?”解雨臣把手电筒晃他脸上,像是审讯。
黑瞎子没接话,又勾起他的唇角。从裤兜里掏出手机,记录卡在棺材板的名片,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下解雨臣挑眉质问的眼神。
上地后,黑瞎子朋友圈更新。
“遇事别慌,先拍个朋友圈。”配图是解雨臣名片加解雨臣不理解也不尊重的眼神。
吴邪:......
吴邪:真好奇你是怎么上来的?
黑瞎子:没逝。
王胖子:黑爷勇气可嘉。
霍秀秀:起尸了,不还是你去救?
吴邪回复霍秀秀:中肯。
苏万:我下斗也不兴带名片的啊。
黎簇:学到了,以后我放吴邪的。
吴邪回复黎簇:
解雨臣按息屏。抬头望向厨房忙碌的身影,不屑一笑。轻声到厨房门口,拍下与黑瞎子颠锅背影的合照。
也发个朋友圈,配文:干一辈子御用厨师。
吴邪:怎么感觉你这语气瞎里瞎气的。
胖子:天真还小,不懂得夫妻相一说。
苏万:夫妻相不是说长得像吗?
胖子:他俩也可以长得像。
秀秀:你俩都住到一起了,还要顺着网线秀恩爱,是不是人啊!
吴邪回复秀秀:中肯。
范闲又被扔出来了,现在他确定李承泽真的不是故作姿态,就是不想搭理他,这一发现让他很是受伤。
关键是他觊觎二皇子美色的事儿还没法儿跟人说,坊间传言是一回事,他要真认了可就麻烦大了,他自己倒无所谓,就怕二皇子因此更烦他。范闲反复回忆入京后与二皇子的几次接触,实在想不通有哪里惹了二皇子不高兴,想着想着就说出来了,“二皇子为什么不喜欢我啊?”
过来叫他吃饭的范若若一愣,歪着脑袋想了想,“会不会是因为林婉儿?”
林婉儿?昨天他也提了林婉儿。
范闲来劲了,“说说。”
“林婉儿是他表妹,自幼在宫廷与皇子们一同长大,感情深厚,二皇子或是舍不得妹妹出嫁迁怒于哥哥。”
范闲心道坏了。
二皇子...
二皇子他暂时见不着,便着手开始准备退婚之事,试图搞坏自己的名声逼父辈们退婚。
先与醉仙居司理理姑娘闹得众人皆知,又当街殴打郭宝坤,在二皇子那里的印象分估计更低了。
正说着,前院闹闹嚷嚷的,府衙来提人了,虽然被柳姨娘挡回去一拨,这堂终是要过的。
范闲大喇喇的晃过去,顺便又嘲讽了一下郭宝坤。
让你当着李宏成的面说我坏话,这跟当着二皇子面儿说有什么区别啊?范闲很记仇。
一番口舌相斗,李宏成和司理理被请来作证,马上就要he了太子突然来插一脚,连累司理理受伤,范闲过意不去,又暗戳戳的期待,太子都来了,那位会来吗?
“殿下,真不去啊?”
“为何要去?”
“在外人看来,范闲算是殿下这边的。”
“那也不去。”看见他就烦。
“可是……”
“谢必安你最近话多了,”说好的的冷脸小剑客呢。
范闲有惊无险的过了堂,却没等到他想见的人,着范思辙回家报信,拉着藤梓荆借酒消愁去了。
经此一役,太子认定了范闲已站队二皇子,拉上长公主开小会。
他这个二哥与他不睦已久,早习惯了双方针锋相对,可近来几次偶遇对方时露出怜悯的眼神,怜悯个鬼,你不是应该翻白眼吗?李承泽的变化让太子十分没有安全感,更点燃了庆帝看戏的心,不惜再添一把火。
李承泽安排后厨做包子。
“不是要去宫里参加家宴吗?”谢必安不解。
李承泽摆摆手,“这些天发生的这些事,你觉得父皇会放我好好吃饭吗?”
范闲与二皇子就见过两面,关系进展如此迅速,连庆帝都怀疑自己看漏了剧情,可是不着急,他可以自己发现。
家宴上,范闲一早到了,百无聊赖的在桌子上玩橘子,和太子话不投机,远远瞧见那个懒洋洋的身影,兴奋的挥手示意。
庆帝在屏风后观察,看范闲殷勤的帮李承泽撩衣服,掰橘子,总觉得偏离了他当初预定的剧本。
他家老二愈发魅力无边了呢!
吃饭时,范闲依然笑的跟只黄鼠狼似的,在李承泽发飙的边缘反复横跳。
有意思,不是二皇子选择了范闲,而是范闲选择了二皇子。那太子呢,你打算怎么接招啊?
范闲还在不停的给李承泽夹菜,美其名曰“你身体不好,得多吃点儿。”
“我身体好的很。”
“好的很就这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范闲随手一指旁边伺候的丫鬟,“小姑娘都比你吃的结实。”
“吃的结实”的小丫鬟脸颊通红,默默吸了吸肚子。
如此,庆帝似乎也觉得自家孩子瘦弱了些,加入了夹菜队伍,太子不甘示弱,一顿饭吃的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结果就是李承泽吃撑了,他进宫前还吃了一笼肉包子呢。
“范闲,不能再留了。”对着自家姑姑,太子不再装的温良恭俭,狞笑着下了结论。
“我去安排。”
李承泽最近心情不错,范闲不来烦他了,太子的注意力也被引走了,再没有什么能阻止他安静看书了,只是他的肩伤快好了,到时就没法儿闭门谢客了,他得再想个主意。
谢必安在院子里练剑,冷不丁被主子点名,“谢必安,你觉得我现在开始跟你学剑,什么时候能跟着我大哥去镇守边关?”
冷面剑客一愣,心想,怕是永远没有机会。他跟了二皇子这么多年,对对方怕苦怕累怕疼的本性深有体会,便是庆帝不拦着,他也没有上阵的那天。
李承泽也就这么一说,他才不想动弹呢。看着小剑客欲言又止艰难组织语言的模样,笑的很是恶劣。
范闲被刺杀了!
李宏成传来消息时,李承泽正在指挥厨子给他做新菜式,心里咯噔一下。
“结果呢?”
范闲带了两名高手,程巨树当场死亡。
两名高手,当场死亡!这和记忆中不太一样啊?也是,上辈子程巨树还是他安排的呢。
李承泽有种不好的预感,当晚就应验了。
范闲竟然组团上门了!
谢必安被一蒙眼剑客诱走,藤梓荆和王启年自觉在外把门,李承泽再也不能把人扔出去了。
“被刺杀了?”
“我赢了。”
“你赢了?”
“其实是五竹叔,谢必安就是被他骗走的。”
“你管那少年叫五竹叔?”
“看着像少年,其实年纪不小了,世间常有离奇之事。”
也是,他都重生了,有人能青春永驻也不是不能理解。
“你倒坦诚。”
“我对殿下赤诚之心可昭日月。”
“油腔滑调。”
“字字发自肺腑。”
“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我就想见见殿下。”
有了五竹相助,范闲再也不担心被人赶出去了,李承泽不理他,他就自己找来纸笔,李承泽看书,他就练字,像怀春少女般在纸上反反复复的写心上人的名字,李承泽屈尊降贵瞥了一眼,范闲眼睛亮晶晶的等待指示。
“写了这么多遍,字还是那么丑。”
“啊?就没别的了?”
二皇子油盐不进,范闲抓耳挠心。
还是王启年心思活络,“大人,那淑贵妃是个才女,二皇子从小才华横溢,你不能老拿自己的短处去人家面前晃悠。”
范闲了然,文艺青年,要投其所好。
范思辙这几天做梦都是笑醒的,他的摇钱树哥哥最近开启了疯狂创作模式,今天写“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明天念“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无关风与月。”后天又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红楼也按时更新,惹的一京城的姑娘们春心萌动,范若若也异常忙碌起来。
李承泽你且细细品,李承泽你待慢慢看,我泱泱华夏上下五千年文明宝库,有你屈服的时候!
众所周知,兔子的尾巴很长,理论上来说体型越大的兔子尾巴越长,不过哪怕是变种茶杯垂耳兔,尾巴也要比看起来的长得多。
只不过平时都卷起来而已。
但是有兔子的人就可以拉出兔子的尾巴玩一玩,试想一下,一个柔软漂亮可拉伸的小毛球,摆弄在手里是何等美事,陆上锦喜欢,毕揽星也喜欢。
追omega要认真追,哪怕是青梅竹马也要认真追,所以哪怕是经过毕锐竞的馊主意洗礼,毕揽星还是老老实实地搞纯爱追兔子,毕竟他和毕锐竞的自由模式不一样。
他爸就会站着说话不腰疼。
其实爱情,只要是在一起就很快乐,信息素的吸引固然有效,但是只要是陆言,毕揽星都喜欢...
其实爱情,只要是在一起就很快乐,信息素的吸引固然有效,但是只要是陆言,毕揽星都喜欢。
小兔子从小就喜欢黏着他,小时候娇娇气气发一小只,像颗蜂蜜味的软糖,会拉着他含糊不清地叫星星哥哥,小alpha实在受不了这个,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小兔子。
陆上锦有时看他实在是喜欢球球,也会教他怎么看孩子,末了感叹一句:“揽星实在是懂事,随谁了呢。”
毕揽星脸不红心不跳地接受赞美,露出标准的好孩子微笑:“是球球乖。”
“我们球球是乖。”陆上锦把陆言抱起来,没忍住在小兔子嫩豆腐似的小脸亲了一口,“乖宝宝。”
从毕揽星的角度,能看见小兔子的尾巴快乐地晃啊晃。
有时候毕锐竞也会过来,朝毕揽星竖个大拇指,然后对陆上锦喊:“你看我儿子这么好,便宜你了,定个娃娃亲。”
陆上锦:“?”
陆上锦放下陆言:“走,单挑。”
毕揽星娴熟地揽过陆言,替小兔子梳理耳朵上的毛,小兔子舒服地弯下眼睛,晃动的尾巴扫在毕揽星的大腿上,像是羽毛。
陆言高兴的时候就会晃尾巴,哪怕是大了也没改,得了什么奖或是比赛赢了,漂亮的尾巴就会晃啊晃,一双眸子亮晶晶的,像是天上的星辰,整个人透露着意气风发的劲儿。
毕揽星总是笑眯眯地看着,他乐意看见心上的omega站在高位,乐于看他意气风发。
有的人天生就很幸运,有人愿意把全世界都给他,陆言就是。
在毕揽星看来,全世界都围着陆言。
毕揽星还没玩到兔子尾巴,兰波先玩到了,毕揽星经常看见楚哥的omega来蚜虫岛,看见陆言了就亲昵地叫“bani”,而后娴熟地拨弄陆言的尾巴。
兔子的卷球尾巴晃了晃,被兰波抓了一把。
偶尔俩人一起玩闹,陆言也会撞到他身上,毕揽星知道这个尾巴球多么柔软,但是他不能冒犯omega,ao有别,可以耐心地等陆言走近他。
俩人在一起,也不是时时亲昵,毕揽星享受有时候陆言凑到他身边休息,享受陆言只在他的信息素下安心。
躺在床上的时候,他有时候会故意拨弄陆言的尾巴,把卷球尾巴捋直,柔软的兔子毛擦过手指,轻柔舒适。
把尾巴球拉直的过程真得很解压,看着年糕条似的一长条,毕揽星总是忍不住用指腹抚摸,求爱的信息素根本压抑不住。
不过玩尾巴只是一部分,毕揽星真的很喜欢听陆言炸毛,看着小兔子快速收回尾巴,转过身面对他,有些羞恼似的:“干嘛!兔子尾巴不能碰!小时候我爸爸想摸都挨打了!”
陆言大约不知道自己此刻炸毛有多可爱,毕揽星温声道歉:“好啦,陆哥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了。”
陆言气呼呼地哼了一声,耳朵却高兴德抬起来。
连锦叔都喜欢摸兔子尾巴!他毕揽星摸是正确的,是人之常情。
陆言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在毕揽星怀里打游戏,毕揽星用手指顺着陆言的耳朵:“阿言。”
陆言头也没抬:“嗯?”
“好爱你。”
范闲针对李承泽,将李承泽逼入绝境,李承泽声名尽毁,人人厌弃,当着范闲的面服毒自尽之后的故事。
谋逆大罪,二皇子自尽谢罪。查办了牵扯的人员之后,庆帝只说不入皇陵,百官齐道陛下宽容。
范闲处理的。
接这差事的时候,范闲就有些不对劲。他没觉着,是范若若发现的。从李承泽死的时候,就不对了。
范若若直到,李承泽是死在范闲眼前的。那天应该意气风发的哥哥却格外沉默,或者说有点冷漠。她当时高兴的迎上去,想问问哥哥二皇子怎么说,又想问问会怎么处置。哥哥看着她笑了,扯起嘴角试图像往常一样却失败了,似乎自己也发现了,干脆放弃。
“死了。处置,看陛下吧。”......
“死了。处置,看陛下吧。”
范若若吃了一惊,敏锐发现了范闲不太对。但是他哥婉拒了她的好意,自己一步一步走过曲折的连廊,把自己关进屋子。
范若若对哥哥是全然的信任,毫无保留的信任。他看着哥哥下定决心要扳倒李承泽,细心的若若发觉了范闲最初的变化曾经问过,那是她少有的会主动询问朝堂事情的时候,哥哥说,上位者视人命如草芥,这不对。
她知道,他的哥哥有着大志向。哥哥要创造一个理想而美好的世界,是一条危险,而且难走的路。范若若看着意气风发的哥哥,坚定的要同他一起,骄傲的一起憧憬那个美好的世界。
然后范闲奋不顾身的跳进漩涡要阻止,他要保护那些无辜牵扯进去的,无人在意的小人物。
李承泽的门下被他一点点清除,后路一条条的斩断,范闲也一日日高兴起来。他要实现他母亲的理想,让李承泽这种高高在上的王公贵族明白,他有多荒诞,错的多离谱。
两个人斗得如火如荼。范闲看着李承泽一次次的失利,他用从李承泽这里听到的那些可恨的话,一句句的还到他身上。你如何对别人,我便如何对你。你说过的那些冷血的话,我也一句句还给你。
范闲想着,李承泽,我俩注定为敌,不死不休。
他将李承泽逼上绝路。如今高台塌倒,李承泽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二皇子了。赢了,范闲想。
人死后,需要有人祭拜。可李承泽不入皇陵,只是找了个地方一埋。范闲还不错,给他找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虽然人迹罕至,却也清净。
范闲走到坟前,盘腿坐在杂草之间。看着只写了李承泽名字的石头,范闲放下了一本《红楼》。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是结局。我写完了。”
李承泽喜欢《红楼》,他见到大多数时候李承泽都会捏着本书,大多数时候是他的新版《红楼》。
范闲的话也变得干巴巴的。于是他不多说了,亲手点燃了那本结局。
看着一本书一点点被火舌吞没,随着气焰成了一片不完整的灰烬,随即起了阵风,连灰烬都没余下多少了。
于是范闲拿出了今年新到的葡萄。是他从今年供的里头专门跳出来给他带上的。葡萄很好,范闲想着这人总爱蹲在椅子上,摘下一小串,仰头咬下一颗,脆弱的脖颈就露在范闲的眼前。
很好看。
在两个人没撕破脸的时候,范闲还会欣赏欣赏,看着这皇子浑身一股子矜贵模样笑说他是京都名媛似的,可撕破脸之后,看着那位贵人几句话定了旁人生死,只是越发可恶了。
按常理,范闲该高兴。
他铲除了这样一大祸害,成了天下人人敬仰的一代权臣,少了一位皇子,解救了无数被压迫的人。可他却失了感觉,一片空白。
坐了会儿,范闲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对着他的坟墓说,来生投个好胎,做个好人,别再害人了。
他离开的时候,远远又看了一眼,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小土包,前头一块儿石碑,里面埋了块儿石头。
他想起李承泽潦草的葬礼。
把人放进棺材,有人一颗颗的往上钉钉子。
那声音刺耳尖锐,让范闲忍不住皱紧眉头。棺材钉死了,宣告李承泽的一辈子,彻底结束了。
然后他被放进坑里,埋上土,又立了块碑。
时至今日,只有范闲来看过两回。
但再后来,范闲成了常客。
京城的风云没有随着李承泽的死结束,百姓的苦日子也没有,贪污腐败也沉寂几年后重新冒了头,外界,北齐和东夷也传来了不安分的消息。
范闲终于发觉他的敌人似乎永远存在,所用的傀儡换了一个又一个,他却永远打不倒背后的权。那些傀儡,无一不是位高权重的人,他们为了不同的利益,站在了不同的阵营,与范闲对峙。
他愈发炙手可热,听着奉承却觉得心烦。看着解决不完的麻烦,突然很想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当个闲人,读书作画,踏青出游,佳人在侧,便足以。
他擦干净李承泽的石碑,那是他斗倒的第一个傀儡。
ooc致歉都是私设
1.
一连几天李承泽都恹恹的,喝酒,喂鱼,看书,浇花,连带着徐凤年也有些闷。
直到有天淑贵妃差人送来了一车书,说是让二殿下怡神养性,末了还补一句看完别忘了放好给她送回去,都是孤本。
李承泽没什么反应,但徐凤年能看出来他明显开心了不少,至少修花的时候没有那种把一盆花修出黛玉葬花的感觉了,嗯...偶尔也像倒拔垂杨柳。
刚刚从谢必安的口中得知这位淑贵妃便是二皇子的生母,徐凤年盘腿坐到人书案旁,看李承泽整理着一摞摞的旧书。
本来李承泽没想理这人,但是看他一直盯着自己出神,便拿手在人眼前晃了晃。
“世子今日......
“世子今日有心事”
“殿下这是在关心我吗”
“......”“只是你甚少这般安静”
“殿下的母妃,想必是位温柔贤淑的大美人”
“啊,那倒是”被问的人点了点头,还没明白怎么话题到了母妃身上就听见人接着说。
“如果我母妃还在的话,估计我现在还在家里不问江湖,骄奢打诨呢。”
李承泽瞬间有点慌,按现在的情况,他貌似需要安慰一下眼前的人。
这些年明里暗里笼络朝臣,结交各路门客,话术学了不少,左不过是放下身段,拿捏人心。只是话到嘴边,看到那双微垂的眼睛,这些套路话语,怎的也说不出口。
鬼使神差的又想到初见那日,他俯身向前,摸了摸徐凤年的头顶。
两个人都是一怔,仿佛空气都陷入了暂停,又炸开了无数细密的气泡,裹满了周身,让人酥麻。
回过神来的李承泽干笑两声,又赶忙抬手重重落到人的肩膀上,好兄弟般拍了几下说到“世子是妙人,令堂若是看到世子如今,也会骄傲的。”
“我是妙人的话,那我母妃便是仙人了,殿下想听故事吗”
日谢必安不知道第几次在二殿下屋门口徘徊,每次都盘算着里面人的安危,又不敢贸然闯进,直到日头渐斜,徐凤年一出门就被门口抱着剑的谢必安吓了一跳,冲人笑笑结果得到了一个冷哼,但是没关系,谁让他现在心情好。
不对,甚少这般安静,是在嫌他吵吗?!
如今二皇子禁足,太子风头正盛,知道林婉儿与范闲退婚后还专门到了范府拜访,美其名曰安慰他受情伤,实际就是想试探范闲对接手内库是个什么想法,不过什么也没打听到,被人搪塞过去,看范闲也没有什么悲伤的样子,亏自己还搜罗了几名美姬。
范闲自从上次在东宫被挑拨,知道了史家镇的事情去找李承泽,便给太子记上了一笔。后来细想确实草率了,包括上次太子春闱来给自己送名单时,装作无意的问了他可认识史家镇唯一活口史阐立,史家镇这件事,还得着人追查。
从范府出门上了马车,李承乾就收起了那副伪装的面具。心里盘算,范闲还是没有完全信他,其实一开始他就能看出来,这样的人,不会甘居人下的。不过目前的局面,借范闲之手压制二哥,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想到二哥,李承乾确实讶异最近的平静,莫不是真被父皇罚狠了?受伤了?改天得去看看。
2.
二皇子府的几个闲人,正在院子里涮火锅,李承泽吃多了围着小桌子跑步时,来了个眼生的小公公,自称姓洪,传庆帝的口谕,待范提司查贪归来,准备开悬空庙赏花大会,让几位殿下待会儿去搬花。
李承泽低头一琢磨,这是什么章程?
“烦问公公,都谁去啊”
“奴才刚从东宫过来,待会儿还要去陈园和司南伯府上”
“多谢公公”李承泽拱手接旨,唤人来送洪公公出门。
“承泽,赏花大会是什么南庆风俗吗?”刚塞一口肉的人,被烫的呲牙咧嘴。
李承泽低头斜了一眼,什么都没说,翻了个不明显的白眼,转身向屋里走去。
徐凤年咂摸着这个眼神,怎么感觉透出一股子...嫌弃??
洪竹一进来就看到了这位“埋头苦吃”的男子,只当是哪位家将,如今看来身份倒是不简单,直呼二殿下名讳,还透出一股子亲昵,他边往外走边回头看了一眼,差点一踉跄,好生熟悉
“无妄之灾啊,先去看看再说吧”
李承泽停下了脚步,眯了眯眼。洪公公说传庆帝口谕,专门强调了待范闲归来再赏花,这是怕范闲查贪受阻,撑腰立威呢,这一道口谕传下去,皇亲贵胄亲自搬花等一臣子,那是何等恩宠。
只是没想到徐凤年一局外人,竟看的如此透彻。要是放在以前,李承泽是真想与他煮酒论风月,视作知己也未尝不可,像之前对那人一样
不过现在他已不再奢求,有些失望,尝一次也就够了。
“世子聪慧,只是本殿向来,不喜欢聪明人”
日常甜文,两句话铁三角
01
解雨臣和黑瞎子在沈阳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起降的飞机不多,停机坪上交替闪烁着暖黄和橙红色的灯。
今天早些时候,解雨臣收到消息,沈阳盘口一批清朝的货出了问题。其实问题没有大到需要他亲自出面的程度,但他突然想到沈阳是清入关前的故都,就生出了想带黑瞎子这个清朝余孽去认祖归宗的念头。黑瞎子的眼睛目前勉强能维持现状,一次短途旅行不会有什么问题。
黑瞎子的身份证属于历史遗留问题,即便是解当家也费了不少功夫。过安检的时候,核查人员盯着这个面向人证比对摄像头笑的无比真诚的高个儿男人上下打量了半天,然后一言难尽的把他写着齐德隆东强的身份证还给了他。
......
这个季节的东北已经很冷了,比北京要冷上十多度。解雨臣其实不常来东北,货源不多,交易量不大,这儿的盘口老板连去北京交账的时候都挤不到前头去。但他很喜欢冬天,大概是一层一层的裹着寒风怎么都吹不透的厚衣服很有安全感。
走出机场的时候外面正在下雪,人人脸前都拥着一簇氤氲的白气,顺着口罩爬到睫毛上,很快就凝成了一粒粒小冰晶。黑瞎子把解雨臣的羽绒服帽子给他扣上,又拉紧了脸两边的抽绳,只露出一双眼睛和结了白霜的睫毛。
“像个冰娃娃。”
黑瞎子心想。
然后他把手塞进解雨臣的衣兜里,蛮不讲理的缠住了他的手指。
当地的盘口派了车来接,开车的小伙计小碎步的跑过来要帮忙拎箱子,但没想到解雨臣来了一个又带了一个,年轻的小伙计张口结舌,也不知是急的还是冻的,颧骨都红了起来。解雨臣只是问:
“老板让你来的?”
伙计使劲儿点了点头,忙不迭地回答说:
“酒店都给您订好了,康莱德大酒店的顶层套房,但只定了一间……”
解雨臣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告诉他说:
“不用操心,我不住别人安排的地方,回去告诉你们老板,把账册收拾利索,明天我去查他的帐。”
说完后,也没管伙计急的原地打转还是抓耳挠腮,只是示意黑瞎子拉上行李箱跟他走。他们打了出租车,解雨臣报了一个地址,车就在冰天雪地之间开始缓缓穿行。
下车之后,黑瞎子抬头一瞅,就笑了出来。
解雨臣选的酒店规模很大,牌匾上写着一排铁画银钩的大字:清文化主题酒店。
提前预定好的房间是一间装潢相当精致的大床房,雕花的拔步床上挂着层层叠叠的纱帐,靠墙还摆着一个博古架,摆了一些似是而非的瓶瓶罐罐。黑瞎子在屋里逛了一圈,觉得这家宾馆确实花了心思,装修出了一点清朝的风格和味道。
这个时候,解雨臣已经把行李箱打开了,正一件一件的往外拿他的护肤品和换洗衣物。收拾完之后,他靠在高脚茶几旁边的藤椅里,微皱着眉头没有说话。黑瞎子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用指尖敲了敲两人中间的桌面,嘴边抿出了一抹笑意,对他说:
“他不老实。”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但解雨臣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我收到的消息只是货出了问题,到了这儿才发现人也出了问题。大概就是他起了心思,才吞了那批货试探我。”
黑瞎子点了点头,接着说:
“明知道东家要来,还不紧着亲自来接,派了几个寒酸的小孩儿来,也是存心要试探你。”
他收回了放在桌子上的胳膊,往椅背上一靠,没骨头似的又往下滑了滑,漫不经心的说:
“不过没事儿,我这不是跟你一起来了吗?有我在,必定保得解当家人货两全。”
解雨臣松开了眉毛,抬眼看了他一眼,声音里带着点笑意:
“解当家?”
黑瞎子理所当然地回答说:
“当然了,我们现在可是包养关系,你当然是我——”
他说了一半,又站起身来,弯腰凑近解雨臣的耳畔,刻意压低了嗓音,暧昧的接上一句:
“当家的。”
这三个字被他念的百转千回,像个小爪子似的挠了解雨臣心尖一把,他舒展开眉头,像只餮足的猫似的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映在黑瞎子的墨镜上,一直映到他心里。
02
“人都安排好了,在盘口外围等你。”
解雨臣回了一句好,刚要收起来,手机就在掌心又震动了两下,屏幕上显示吴邪发来一条消息:
“摔杯为号?”
解雨臣一脑门子问号,心想他这发小在穷乡僻壤里每天都在看什么东西。冬天没人开着门谈生意,进了堂屋大门一关,他在里面摔完108个杯子,外面的伙计可能还蹲在地上抽烟呢。未免他把这句离谱的命令传达下去,解雨臣赶紧回了一句:
“不用!”
吴邪没再回消息,大概是起床吃饭,或者接着迷糊了。
之前他起床的时候,黑瞎子就睁开眼睛了。他坐在床沿上,扭过身子亲黑瞎子的眼睛,黑瞎子闭着眼睛笑,掌心一下一下的捋他的后脖子。他问解雨臣:
“用我去吗?”
解雨臣摇摇头,对黑瞎子说:
“我们俩一起出马太抬举他了,等着我处理完,一起出去吃午饭。”
他换完了衣服准备出门,黑瞎子靠在床头上拥着被子给了他一个飞吻,窗帘缝隙里透过一缕阳光,斜斜的横贯他赤裸的肩臂和胸膛,金灿灿的。解雨臣做了一个接住飞吻的动作,穿上鞋子出了门。
酒店门口有一量纯白色的丰田霸道正点着火,车旁边站了一个不起眼的中年人,穿着迷彩军大衣,双手拢在一起。看见解雨臣出来,他就迎到跟前自报家门:
“小九爷,东家让我来接你。”
解雨臣认得这个人,吴邪在把手里的盘口托付给他的时候把每个盘口的老板都拉到他跟前来介绍过,这个中年人是沈阳盘口的一把手。解雨臣明白,眼下吴邪让他来给自己开车,也是表明了吴山居的态度。得罪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买一赠一,一路送你上西天。
解家在这儿的盘口是沈阳故宫旁边巷子里的一家书画店,门面紧窄,纵深很长,一楼做生意,二楼谈生意,很简单的布局。但毕竟是省会城市,这个盘口里往来的伙计并不少,周边小城市的盘口的货免不了要在这儿过一道手,才能进北京。也就是这个流程,拦下了一批本该送进北京的东西。
到了店门口,开车的中年人先下了车,给解雨臣拉开了车门,做足了十成十的架势。解雨臣下车后就发现小小的书画店门口毫不避讳的或蹲或坐等了三五十个伙计,还有的手里捧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煎饼果子啃。看见他出现,立刻把袋子卷巴卷巴揣进了怀里,站的直溜溜的眨巴着眼睛瞅着解雨臣。
解雨臣突然也想揣一个热乎煎饼果子。
由于场合原因,他今天没有穿长羽绒服,这个温度也绝不允许他穿一套西装就出门,那大概得买大好几码,在里面塞满毛衣棉裤。早上出门的时候他只穿了一件夹棉的冲锋衣,里面套了一件粉色条纹衬衫。下车被胡同里的穿堂风一激,头皮都硬了。
他很庆幸吴家盘口的老板没有被东家的思维带跑偏,只选用了最常规的方式:把人往门口一堵。
里不出外不进。
他对着一群伙计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跟着一起进来。那些人立刻就自动排成两路,跟在解当家身后挤进了这家书画店。
盘口的老板早在昨晚解雨臣没动静的时候就坐不住了,他这几年起了异心,觉得这里离北京太远,想做个土皇帝,偷摸儿的押了解家几个小物件,查账的时候也就糊弄过去了。今年憋着来了一票大的,没成想自立门户不成,反倒把东家引了过来要清理门户了。眼瞅着解雨臣进屋,他在一楼大堂里忙不迭地迎了上去,一口一个东家。又瞄到解雨臣后面跟着的人,心中大骇,他万万没想到解家的家事居然会有吴家的人插手。
解雨臣没搭理他,只是找了个靠近暖气片的椅子坐了下去,手肘搭在椅子两边扶手上看着他。越看那老板越慌,忙不迭地把他这一阵子做的大小腌臢事儿都倒了出来,大到吞了解家的货,小到调戏兄弟媳妇,说到最后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涕泗横流的求解当家饶他一命。
解雨臣向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实在是也没有留着他的必要了。只需要让吴邪的人帮着选一个生意往来过程中信得过的人安上去就成了。后来的事情进展得很快,解雨臣翻着账本,解家盘口的人在下面一字排开,吴邪的伙计在旁边虎视眈眈,有问题有嫌疑的人拉到一边,大事儿就地处理,小事儿以待观察。进了解家的门,这些人就绝不可能赶出去,赶出去不仅不会让他们感恩戴德东家留了一命,反而会留一个泄露解家交易模式的隐患。
都处理完之后,盘口的人少了三分之一,但解雨臣清楚的看见有一个小伙计在堂下瞅着他,眼里满是崇敬和向往。解雨臣想,或许过几年,进京交帐本的老板里面,就会看见他。
“没关系小花儿,我的就是你的,我们吃饭了。”
附上一张带着餐桌的自拍,张起灵坐在旁边,胖子坐在对面,桌上是海带炖排骨,还有清蒸鱼,吴邪的面前还摆着一整只炖梨。解雨臣笑了笑,一只手回了一条:
“好好吃饭。”
黑瞎子看见店门口的解雨臣对他笑了起来,还挥了挥手,他快步走到解雨臣跟前,一把拉开羽绒服拉链。解雨臣这才发现,他的白色羽绒服里居然还套着一层黑色羽绒服。黑瞎子把白色这层脱下来,拎着袖子让解雨臣穿上,把拉链拉到最上面,盯住他的下巴。他冰凉的皮手套捧住解雨臣的脸,低头亲了亲他有些发红的鼻尖。他听到黑瞎子说:
“辛苦了,解雨臣。先生带你出去吃饭。”
他有些感慨,黑瞎子没有叫他解当家,也没有叫他小花。每次在处理完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之后,他总觉得自己身上解当家的壳子又厚了一层,残忍的把他和真实的生活割裂开来,仿佛他生来就应该长在见不得光的地方,就应该一辈子在人心叵测里穿行浮沉。但每次黑瞎子认真的叫他“解雨臣”,都会如同一只利箭,撕裂缠绕着他的所有雾霭,让他觉得人生又鲜活了起来。成年之后,几乎他的所有事情都有黑瞎子的参与,干净的,不干净的,但只要黑瞎子在,他就是解雨臣。
不做解当家,不做解语花,只是解雨臣。
这些情绪在他脑海里打了一个圈,又悄悄的落在了心里,他只是笑着对黑瞎子说:
“你带我吃饭,还不是要我结账?”
03
下午去了沈阳故宫,解雨臣其实连北京故宫都没去过几次,沈阳故宫还是头一次来。他租了个电子导游,跟黑瞎子一人一只耳机分着听。景区占地面积不大,但从头到尾逛下来还是要两三个小时。到了卖纪念品的地方,黑瞎子背对着解雨臣在看保温杯,就听见解雨臣说:
“给你买几个老祖宗带回去。”
黑瞎子狐疑的转过身,看见解雨臣举着一串各色的Q版八旗小人儿,策马扬鞭的,挽弓搭箭的,甚至有捧着大碗吸溜面条的。他一样买了一个。黑瞎子笑的肩膀直抖,接过那一大串挂件,在裤腰带上挂了一圈。
大概是很少遇见解雨臣这种冤大头,老板很热情的说要给他盖旅游景点纪念章。印章很精致,刻的是故宫的图案。解雨臣翻了翻口袋,没找到半张纸片,后来从钱夹里抽出一张照片,翻过来请老板扣在了照片背面。他很珍惜的吹了几口气,等印油完全干了之后才小心的收了起来。黑瞎子伸长了脖子从解雨臣后头窥探,解雨臣丝毫没有避讳,甚至把钱夹举了起来让他看清楚。那是一张他们的合影,但大概是不知情的情况下拍的,照片里解雨臣的一条腿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人靠在黑瞎子身上,低着头看不见表情,黑瞎子脸色很坏的扶着他。他记得这次下地的事儿,确切地说他记得每次下地的事儿,但他从没见过这张照片。这时候解雨臣不到三十岁,还没能完全的掌控住解家,在斗里被解家不安分的老东西们摆了一道。论单打独斗下去的那些伙计都不是解雨臣的对手,但最后一个人孤注一掷的拉响了炸药。炸墓道的时候解雨臣被石头砸断了一条腿。他赶到的时候就看见满身戾气的年轻当家用棍子拄着从地里爬了出来。回来之后,解雨臣养好了腿伤,也拎出了有异心的人,在一场腥风血雨中把解家一点一点的抓在了手里。黑瞎子挺好奇地问:
“我记得这次,哪儿来的照片?”
解雨臣把钱夹妥帖的收好,边往外走边回答他说:
“当时让信得过的伙计全程录像了,我想看看我下去之后上头的人都有什么表现。后来我在录像里截的。”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
“那时候我还年轻,有些偏激。谁也信不过。总觉得万事都得靠自己。但我从土里把自己刨出来之后,你对我伸出了手。让我发现,外头居然还有人等着我,想我平安。”
黑瞎子笑了起来,他快走了几步,在解雨臣面前张开双臂,把他拥进怀里,在他耳边说:
“我不仅想你平安,我还想你快乐。”
解雨臣把脸埋在黑瞎子羽绒服的领子里,软软的绒毛扑在脸上,他想:
“真暖和啊。”
【点击下一篇,查看黑瞎子裤腰上的Q版八旗小人儿挂件】
ooc致歉!
“哥!救命!寒哥要吃人啦!呜呜呜”这是来自小松的哀嚎。
怎么了呢?
今天是个周末,何故难得在家休息,宋居寒抱着何故睡大觉。
宋居寒睡的正香呢,突然,一阵夺命连环call给他炸醒了。
“喂!他妈谁啊?”
“宋居寒,你在跟谁说话”这是宋河。
“啊,爸,大清早的你干嘛呢”宋居寒吓醒了。
“大清早?这都日上三竿了!”
宋河接着说
“不去”宋居寒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不去”宋居寒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宋居寒:!!!!
“哎,别,爸,有事好商量,我去我去”
宋居寒知道宋河说的出来也做得到,他只能妥协。
他穿好衣服,吻了何故一口就不情不愿的走了
宋居寒一大早被他爸吼了一顿,再加上他爸拿他最爱的何故威胁他,他心里憋着好大一股火,无处发泄。
来接他去公司的小松一路上都不敢跟宋居寒说话,因为他把戾气写在脸上。
到了公司,果然站着十个青涩的男孩。
“小宋总好”
他们齐声向宋居寒问好。
这可是宋居寒啊,什么级别的巨星?他们也是挤破头才挤进宋氏集团的,今天宋居寒能亲自来给他们上课,他们真的觉得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
“少废话,快点开始”
宋居寒此时心情特别不好。
他自己给自己搬了一个凳子坐着,助理给他端来咖啡和甜点
宋居寒看都不看一下。
“开始?还要我再说一遍?”宋居寒问。
那些小男孩明显是吓到了,只能赶紧把他们准备的作品给宋居寒演示了一遍。
演示完后,他们都觉得自己不错,应该能得到宋居寒的赞扬。
坐在凳子上的寒寒:……
沉默,可怕的沉默
随后,宋居寒啧了一声,用手扶着太阳穴。
小松OS:不好!寒哥每次要发作前都会做这个动作的。
“你们谁招进来的?”宋居寒心平气和的问一句
随后.....
“你们这也叫唱歌?五音都不全!唱的什么狗屎东西?这也叫歌?这能听?还有,你们跳的什么东西?肢体都不协调,就像写丧尸一样!跳尼玛跳!”
宋居寒怒喊,他们都被吓坏了,哪里见过宋居寒这样啊。
宋居寒接着说。
“故哥,救命!寒哥要吃人了呜呜呜”
几十分钟后,何故到了宋居寒的公司,那些工作人员见到何故都觉得是救星来了,赶紧把他迎进去。
何故看到宋居寒了,但是他并没有上前,而是拿出了手机,打开录制,他倒真想看看,宋居寒不在他面前是什么样子的。
“你们他妈的!张开嘴不会啊?你嘴都张不开唱个屁!那么简单的歌都不会?废物”
何故吓得一哆嗦,手机差点给掉了。
“你僵硬的跟个木头一样!这个动作是这么做的嘛?你他妈吃扁担了?弯腰不会啊?”
何故眼睛一扫,发现那个小男孩已经哭了,他赶紧关了录像,然后进了门
“谁他妈进门不敲........”
“宝宝?”
当宋居寒看清楚了来人是谁的时候,那副嚣张的模样完全没有了。
“宝宝!你怎么来啦?”他的声音变得甜甜的。
宋居寒立刻从凳子上跳下来然后去抱何故。
“居寒,你好好说”何故看着宋居寒
“好哒好哒宝宝”宋居寒笑眯眯的去蹭何故。
在场的训练生:!!!!!
宋居寒看到了何故手里的果汁,眼睛亮晶晶的
“宝宝,这是什么啊?”
“这是给你榨的果汁”给你败火的
后半句何故没有说出来。
“谢谢宝宝!我会好好喝的。”
“好,居寒,我今天不走了,我就在这里陪你吧”
何故怕自己走了宋居寒这座火山又爆发
“真的嘛?宝宝?耶!太好啦!我好开心”
何故揉了揉宋居寒的卷毛,然后把他拉到被他骂哭了的训练生面前。
“寒寒,该说什么?”何故说。
这是何故第一次叫宋居寒寒寒,宋居寒高兴的炸毛
“啊....那什么,其实,你们天赋也不差,只要好好学,以后一定能出名的”
训练生OS:这跟刚刚的是一个人?
彩蛋是宋居寒发现何故录他生气的视频的反应
简单来说就是
我和我的前男友为捉嫌疑人假扮情侣混入酒吧的故事
我爽了,逗狗达人
“根据现场搜证情况,在酒吧大量空玻璃杯中发现含有少量未清洗干净导致残留的三唑仑片粉末。”何溶月蹙着眉头将报告单递给杜城,在一旁进行贴心讲解,“这种西药小剂量服用具有镇定效果,大剂量会造成神经麻痹,并且这种麻醉现象会形成依赖和成瘾,很容易再戒掉。”
“所以酒吧只是他们的一个非法交易的地方。”杜城两只手撑在腰上陷入沉思,在何溶月非常给面子的点了几下头之后,还未等杜城开口...
“所以酒吧只是他们的一个非法交易的地方。”杜城两只手撑在腰上陷入沉思,在何溶月非常给面子的点了几下头之后,还未等杜城开口身后便又传来一道声音。
“何法医,我来拿尸检报告了。”这个熟悉的过分的声音,导致在杜城听到第一个字后就跟神经敏感一般差点把头埋进手里拿的报告单上。沈翊面不改色的走到杜城旁边,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笑容灿烂甚至可以撑得上顽劣的朝杜城歪了歪头,“这么巧,城队也在这?”
明明身高将近查了七八厘米左右,何溶月从打印机里掏出报告单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前男友相见,真想找个地道钻进去”的面红耳赤城大队长,然后一脸冷漠的将单子递给沈翊。
“那我先走了城队。”沈翊接过报告单,嘴角抿成一条弧线跟只逗弄过小狗般沾沾自喜的猫咪一样,他装过身没走几步,被杜城叫住,无形猫咪尾巴高高翘起,似乎有一种志在必得的势气。
“你回去跟其他人说一会儿开会。”后者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秉着公事公办义正言辞的态度,在对方即将装过头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又心虚低下头用手揉了下莫名发痒的鼻子。
“好。”对方似乎捕捉到这点,脸上笑容越发肆无忌惮,猫咪尾巴高高翘着抖着蓬松的绒毛,正一抖一抖的。
杜城余光瞥到那人丰富的面部表情,恍惚间,仿若与七年前的那个放荡不羁的沈翊渐渐重合在一起,如火苗般烧开蜡封的记忆,齿轮在缓慢沉重的转着。杜城望着沈翊的渐远的背影,好似看到了七年前的样子。
那是一段耐人寻味的回忆,也可能是杜城这平平无奇一辈子中寥寥的几段金色人生,反正他当时是这么认为的。
几年前的沈翊,锋芒毕露,棱角分明,仿佛只要站在他面前就能被无形利刃刮的鲜血淋漓,当时的他在艺术界名气声望极高,随便一幅画买家出的钱都是当时杜城在局子里当小警察日月积攒杯水车薪的四五倍。
杜城当时倔的很,家里人不愿意他去干一些对生命又威胁的高危职业,类似于刑警这种天天斗智斗勇身边全是刀剑残影的职业。可当时的杜城简直可以用初生牛犊不怕虎来形容,全靠拼命考上了警校,一人离开长久居住的城市拒绝父母的赞助金,在陌生城市里奋斗打拼。
刚入局子里时总归还是不能一口吃成胖子,在实习期三个月里总是被分配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例如捉捕教育这个一言不合在各大公司绿化地带外围栏墙壁上喷漆美名其曰增强艺术化塑型效果的混小子。
也不能称小子,毕竟这两人岁数跨度并没有那么大。
“这个月,第六次了。”杜城被强光刺的眯着眼睛,他叨咕着两手交叉横在胸前,半边身倚在外墙上,他望向眼前若无其事手里拿着喷漆工具的沈翊,顿时有些无语。
杜城合理怀疑这人是不是越战越勇,从隔壁绿化公园一路喷到警局门口,脸上表情坦坦荡荡丝毫没有被抓的窘迫,桀骜不驯的骨子全都暴露在外无疑。局子外墙上被喷的红蓝交错,两方颜色似如野兽般互相撕咬就算落得遍体鳞伤也死咬着不放。沈翊的眼神无可遮掩,那种赤裸裸的,明晃晃的嚣张跋扈,那种能把人灼烧的溃不成军的心高气傲。
与往常不同,杜城第一次一言不发的看着专心致志喷漆的沈翊,甚至找了个石墩子坐下来打量这人。午后日光勾勒出沈翊侧脸一直蔓延到优越的下颚线都是烁烁金光,半长的头发嫌麻烦扎了个揪揪,额前只留下两缕刘海看起来慵懒随性。以往杜城也不是没偷偷感叹过这人长得真俊,不过这次,他看得沉默不语,似乎深陷进了鎏金色瀑布中无法逃出。
“放弃了?”眼前人突兀开口让杜城下一秒从高低起伏的瀑布中瞬间掉入水潭,溅开层层水花,他眨了眨眼睛,见沈翊继续说道,“今天没拦着我。”
杜城怔怔了会儿,悠悠开口,“嗯,放弃了。”刺眼的阳光照的他看不清沈翊骤然收缩的瞳孔,杜城接着道,“反正实习期马上结束了,我就要走了。”
“你没转正?”沈翊手拿喷漆罐的动作僵在半空中,语气有些不易察觉的急迫,但从面上看他依旧专注于作画表情平淡。
“还不是因为你。”这话听起来有些委屈巴巴的,似乎一只大狗狗正委屈的锁在角落里哼唧,沈翊脸上终于有了点表情,他转过头对上杜城视线,后者继续道,“整天在街上到处画,连骂带劝一点用处也没有。”阳光暖融融,似乎在融化着什么,沈翊分明感觉到自己内心有什么在湿漉漉的滴着水。
“你们警察,拿的工资高嘛?”沈翊顿了片刻,故作若无其事的开口。
杜城踢着脚下石子,心不在焉的开口:“我们这种实习生,两千保底吧。”
“那要不…………我养你。”声音格外的小,小到连沈翊都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他说完猛的摇了两下头,似乎觉得自己是一时头晕才脱口而出这种不切实际的话。
“嘁,你拿什么养我。”不愧是警察,耳听八方,沈翊看着杜城嗤之一笑,有些不服气的回道,“我画卖出去都是你一个月工资的好几倍。”骄傲显摆的枝芽从内心破土而出,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人面前就是想要尽一切办法耀武扬威出风头。
杜城坐在石墩上,安静的听完后,气定神闲开口,“可是我快要走了,以后可能没机会见了。”杜城站起身,拍了拍沈翊肩膀就要往局子里走。
“真的要走吗。”沈翊脸上的表情可以称得上沮丧,似乎下一秒就要自我了断迎头撞墙了,他看着杜城朝自己挥了挥手,突然有了一种万念俱灰的落魄感。
“既然走了,也不用在乎了,什么都可以放下了,难道不是吗。”林敏站一旁嘴里嚼着泡泡糖,粉红色的糖不断别吹大,啪一声爆掉黏在嘴角,她转过头看着沈翊费力举着滚轮将白漆涂抹在自己曾经喷的鬼画符的图案上,整面墙逐渐被刷的焕然一新。
“废这力干嘛,真是不嫌累。”林敏“啧”了一声,弯腰从油漆桶也顺了把滚轮,动作幅度过大导致油漆撒了几滴落在脚边,沈翊头也不回对着她道,“你小心点,别弄撒了。”
林敏盯了沈翊好一会,冷不丁开口,“你变了。”阳光使油漆干的更加迅速,沈翊望着眼前白墙和浓烈难闻的油漆味没有理会,林敏接着道,“从来把艺术至上设为人生境界的人对一个警察如此上心,这不像你以前的作风。”
后者笑着打趣,“让你失望了?”
“我以为我们会是一路人。”
沈翊听完后没有做出回应,他怔了几秒笑道,“也许吧。”
即将来临的夏日能让悸动的心剧烈的跳动,亦是如此却又难以压抑,无法得到的却又想拼尽全力。沈翊那充斥所谓艺术的静默世界在夏日到来之际裂开一道口子,那个心心念念的人执拗的闯入进来。
——————
“这个月第七次了。”杜城被太阳光晒的脸滚烫,他将警帽帽檐往下拉了拉,没好气的抱怨,“你这次怎么跑这么远地方画。”
意料之外沈逸没理他,杜城局促的处在那里看沈逸全神贯注的一笔一划,没等反应过来后者将笔刷粗鲁的丢到桶里,似乎有些浮躁。
“你不是走了吗?”他牛头不对马嘴问出一句话,让杜城愣了片刻才意识过来他还在和自己上一次见面的聊天话题计较,见对方傻怔着僵在原地,沈翊干脆利索的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面前,直视着那张脸,那张曾经让他念想成瘾的脸,此刻毫无顾忌的展露在自己的面前。
热风拂过发丝,如此美好适宜真情袒露的气氛在杜城皱巴巴的如同小狗般的表情前彻底四分五裂,骄阳正对杜城眸子,他悲痛的眯起眼睛表情苦涩,沈翊看着眼前人不经意间嘴角扬了扬。
“头低下。”命令式的语气,沈翊面无表情一脸冷淡看着杜城,就在对方遂即喊出“到底你是警察还是我是警察”的瞬间,沈翊伸手将杜城帽檐往下一拉,两人头被帽子盖住一半,脸贴脸距离不超过十公分。杜城被沈翊突如其来凑近吓到差点后退一米远,却又在对方湿热喷吐出来的气息中强行稳定了阵脚。杜城想装作若无其事的开个玩笑说什么“嗨呀,没站稳吧差点砸我脸上”,可看着沈翊满脸严肃都快憋出火的表情让他硬生生的玩笑话卡在喉咙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硬是半天没吭出来一句话。沈翊倒也没给他疯狂找补的机会,两人鼻尖靠的极进,气息几乎融合在一起往四周扩散,沈翊笑着,是一股子得逞的笑,从嘴角肌肉的抽动都是透着调戏成功的满意。
“有个好消息,想听吗?杜城迈上警车,帽檐使劲往下一拉遮住滚烫的耳根及面庞,沈翊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整个人靠在一边墙上,抬了抬下颚,嘴里道出一个字,“说。”
“今天过后你就见不到我了。”两人距离有些远,杜城朝他喊道。
“你要走了?你打算去哪?”好像早已料到一般,沈翊眼底划过转瞬即逝的沮丧,后又彻底消失。
“不是。”杜城朝他挥手,喊,“我转正了!”
“以后这种事就不归我管了。”
不归你管了,不归你管了……脑海中的话如同梦魇般一遍遍重复,沈翊下意识攥紧手心,手中纸杯被捏变形,里面的水溢了出来洒在会议桌上。
李晗寻声望向沈翊,他握成拳头的手轻微的颤抖着,手腕青筋明显,她好心开口,“沈老师,你没事吧。”
意识到自己情绪幅度过大的沈翊深呼吸了一口气,扬了扬嘴角笑道,“没事。他从李晗那借了几张抽纸将水抹去,整个会议室如同窒息般静默。
“城队不是说开会嘛,怎么到现在他自己还不来。”姜峰站在门口,不停往门外探,直到看到局子转角处走出来一个熟悉的人影才手忙脚乱坐在位置上。
强大的心理素质加持,城队又恢复平常雷厉风行的性子,如果不是在这个大冤种蒋峰开口之前,他可以很有信心的担保自己可以撑到这个会议结束在沈翊面前都能保持公事公办铁面无私的领导者气场。
“根据嫌疑人作案次数和习惯,我们基本可以判定今天晚上,他将还会来一趟酒吧进行非法交易。我们会在酒吧安插队员进行埋伏,为了防止嫌疑人逃脱更需要一组人员接近他并且不露痕迹不被察觉。”
这种伟大斗争为人民利益安全谋幸福的事情,杜城扫视了一圈周围,然后满意的拍了拍离自己最近的蒋峰,“就交给你和李晗了。”
“……啊?”明明是轻轻一拍却感觉眼前人震惊的下巴都快掉了,蒋峰咳了声嗽一本正经的装过头,严肃的望向杜城,“组织交付给我的任务,我定不负众望。”
“组织不会忘记你的。”杜城点了点头,两人深情凝望,四目相对,这种古怪的气氛加成让一旁沈翊莫名有些不自在。他两只眼睛死死盯着蒋峰,猫咪尾巴的毛一股股炸起,像是即将扑上来的撕咬的占有欲狂躁,却又在杜城蒋峰装过头来一瞬间又换上和煦的楚楚微笑。
“可是城队,我不得不说,李晗她一小姑娘要时候真有事情发生,我也左右为难啊。”蒋峰哎呀一声,话锋一转“要不城队你和我一起吧。”
正淡定自若喝水的杜城听到这话差点石化,他猛的把杯子摞在桌上,“我跟你?我跟你演什么,深
夜买醉的兄弟还是缠绵悱恻的小情侣?”
“这不合适。”杜城开玩笑似的摆了摆手,身体贴着椅子背尽量往后靠了靠远离蒋峰这个危险人物。
“我跟你怎么就不行了。”蒋峰有点小郁闷,“咱俩都认识多久了,从你升到这个局子的时候咱俩不就整天呆一起,同床共枕的连内裤都是可以互穿的…………”蒋峰一个劲的叙述两人相识另无数人痛哭流涕的社会主义兄弟情,话音未止被李晗一下子用手把嘴给捂住,蒋峰吐出来的几个字都变成了含糊的音节,才让对面已经脸黑到不行的沈翊稍微好了点。
“你少说两句吧。”李晗愤愤的小声说道,面对着一无所知满脸无辜的蒋峰也只是讲桌上小面包塞到他嘴里,望他能止住自己的嘴。
“其实……城队和沈老师搭档也可以的。”李晗附上微笑,说完这话一旁嘴里嚼着面包的蒋峰正不服欲要开口,又被李晗一下子用手给掐住胳膊肘,疼的哎哟一声,只好乖乖的闭上了嘴。
剧情转的过于突兀,杜城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望向对面沈翊,还未来得及开口却被后者捷足先登。
“我没问题,城队你呢?”似乎是在抛出一条钩子等待对方自动爬上去,沈翊笑眯眯的先斩后奏,看着对面人圆溜溜如同狗狗的眼睛随着眉头抽动而皱起,脸上的笑容也越发肆意。
“这事还得商讨。”被对方噎住了半天的城队好不容易干巴巴的说出一句话,听起来全无反击之力。
“商讨什么,就这么办了。”门外张局走了进来,她站在会议室前面也不顾杜城满脸恍惚的神情,“这个人关乎整个案件的连续性,今晚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不好,城队你想想,沈翊和你站在一起演个小情侣戏码的也是绰绰有余啊。”姜峰看热闹不嫌事大,他端着一杯果茶喝的津津有味,全然没注意此时的杜城正想一脚踹他屁股上。
“那个今晚,别给我添麻烦……听见没。”杜城装作心不在焉望向沈翊,见对方抬起头对上视线又迅速避开闹了个大红脸,语气确实毫不遮掩的不耐。。
“如果是演情侣的话。”沈翊眉眼含笑,他刚从茶水间出来一只手端着纸杯,沈翊弯下腰,“那城队可是经验丰富。”
是湿热气息喷洒的躁动,好似那年夏日两人在离警局很远的地方再次碰撞,那是一场可遇不可求的金色火焰迸发在二人心榻上,杜城猛的直起身子。眼前沈翊和七年前那个沈翊,似乎没有变化。
那个专属于他们的鎏金色夏天,连刺眼都阳光映在琥珀色瞳孔中也仿若染上层光。
“城队你动一动啊,别老僵着引起怀疑。”李晗和蒋峰在吧台旁————这里靠近门口,他们主要观察人群动向和可疑人员,必要时封锁出路,而在外面埋伏的兄弟会进行包围。
“那你告诉我我该咋样?”另一边杜城缩头缩脑挨在沈翊旁边略显局促,他朝通话耳返里嘟囔道,然后郁闷的端起水杯缓解尴尬的喝了口。
“对视啊含情脉脉的对视啊。”另一旁蒋峰手舞足蹈的似乎想演示一遍给杜城看,但没过一会儿便又放弃,“城队你倒是上手搂啊。”
“你们一句话不说一个眼神也不给,可是两人之间超过了普通陌生人的安全距离,这……”蒋峰一个劲的吐槽,被旁边李晗提醒般重重拍了一下。
“诶诶那个人,是不是有点可疑。”面前提着公文包走过的男人带着墨镜,身披卡其色大衣,胸口别着的小卡意味着是这家酒店的常客,还是会员级别的。
“一般这种人是会进包厢的。”李晗不慌不忙观察这个人的动向,眼神示意不远处的杜城跟上去。
潜在的意识让杜城在办案时眼神变得锐利,行动迅速。就在刚要站起来的一瞬间又被沈翊拉下按在座椅上。
“你看到刚才那些酒保了嘛?”沈翊面不改色,他拉住杜城手腕,“他们早就意识到我们身份不对了,按照之前判断这家酒吧和这个人关系应该是合作共赢,如果你现在贸然行动不仅抓不到嫌疑犯,而且他们的窝点会继续更替,这样就更难抓了。”
未等杜城给予反应,他泰然自若的站起身,在一旁酒保暗中注视下搂起杜城的腰。本来刚觉的沈翊所言颇有道理的杜城刚要乖乖点头被这措不及防的动作搞得身体一怔,他被沈翊搂着站了起来,脑子里只是嗡嗡叫嚣着作响。
两人近几日来,最亲密的动作也不过如此。杜城僵硬的抬起腿又踩下去,脸色无措,而旁边的沈翊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他本搂着杜城腰的手松开,在后背轻轻一拍,“自然点。”
跟猫咪尾尖绒毛扫过一样,杜城耳根子红的跟嚼碎的樱桃一般,过不了一会那红又加深了一度,跟那漫山遍野的山茶花不相上下。沈翊感觉旁边人身体僵到不行,可是只要手摸到哪,那个地方遍会软成一滩水蓦然变得松弛有度。沈翊倒是觉得挺有趣的,他看着杜城红透了的耳根子甚至想上手摸摸是不是滚烫到发怵。
“二位是…………”酒保狐疑的打量着两人,他上下扫了一眼迟迟不肯开口,见目标嫌疑人已经消失在转角口,沈翊佯装不耐烦的打断酒保的话。
“开房的,看不出来?”这拔剑弩张的嚣张气焰,沈翊几乎演的别无二致。
“两位是情侣?”酒保还是半信半疑的。
“非要情侣才能开?不是情侣的不行?”沈翊挑了下眉毛,风轻云淡的开口。殊不知身旁杜城整个人经不起撩,脖子往上已经红的不成样子,他抿了抿唇角欲言又止。
酒保:“……”
酒保:“也不是不行。”
黑店啊,待会就给你绳之以法。一旁杜城努了努嘴,跟闹脾气小狗似的被沈翊带上了楼。
“那个酒保事是真多,人都得跟丢了。”上了楼后,杜城立马从沈翊怀里弹开,他深吸几口气憋红的脸好不容易没那么明显。
“我们之前研究过了整个酒吧二楼楼层构造,这里所有房间都并没有设置的很隐蔽。”沈翊手指划过贴着粗糙壁纸的墙,来到一扇门前停下脚步,“这扇门在构造里很显然是多余的,合理怀疑这扇门后面有着一楼与二楼之间的夹层。”
“那还等什么。”满血复活的杜城飞起一脚踹开这扇被贴条封死的门,门砰的一声打开,幅度过大导致撞到两边墙壁发出巨响。
楼下人被楼上突如其来巨响吓了一跳,蒋峰朝李晗默契的点了点头,短促有力朝对讲机下达命令,“行动。”
开始控场。
门外早已埋伏人员趁群众慌乱恍惚之际混入酒吧,将出口彻底封死。而吧台调酒师看到这一幕,他瞧瞧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借着柜台的死角刚想操作,却被一只手给夺过了正牢牢握在手里的手机。
“哟,这是想给谁通风报信呢。”蒋峰摇了摇手机,表情有些戏谑,被旁边李晗又给掐住了胳膊肘,“蒋峰你给我认真点。”
楼下酒保暗暗道坏了,不好预感涌上心头,他连忙熟门熟路从一旁楼梯上了不易被发现的夹层,正好遇到刚要破门的杜城。
“你们干什么呢!”酒保几乎刹那间心脏停止跳动,他颤动的胡乱指着杜城和沈翊,语气有些结巴,“别……别乱来啊…………小心我报……报警告诉你们。”
这话一出,杜城倒变得老实了不少,酒保见这招管用颤着身子靠近,“这里不是你们待的地方,快点走开。”
手刚想拽住杜城,却突然被一个反扣暴力的压制在地上,酒保被突如其来的狠狠一压,只觉得骨头都要四分五裂的咔嚓碎裂,他刚想出口用警察这一招让这两人老实点,不料对方手一摊,一张证件陡然出现在眼前。
北江分局刑警队队长————杜城
下一刻,还未等门被踹开,那个穿着卡其色大衣的人冲了出来,他手里握着把尖刀直直刺向一旁手无寸铁的沈翊。
“小心!”
血流不止,两人同时倒地,沈翊腹部沾满血双手似乎握着刀柄仰倒在地上,身后同事将楼下人员控制住后蜂拥而至上来控制住那个忍痛站起来想再给杜城一击的男人,而隔间里另一个人被蒋峰用膝盖抵在地上,动弹不得。
“打救护车啊!你们愣着干嘛!”杜城见人被控制住,立马丢开手里酒保,望着躺在地上留着冷汗的沈翊,几乎要把喉咙吼破了。
“沈翊你能不能撑住。”杜城望着眼下人,紧张的手指尖发白,还没来得及再问一句,被后者突如其来的笑声打断。
“这么关心我啊,城队。”
杜城被沈翊笑得发愣,后知后觉才知道这人跟自己耍诈,反被气的也点点头,他望着底下沈翊一副“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的表情,抬起脸找话给自己开脱。
“这种场面,我怎么能错过呢。”杜城说。
end
群里的文梗,很感谢那位朋友让我本不富裕灵感匮乏的脑子重整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