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译:yuan,编辑:小菌菌、江舜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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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剖腹产和配方奶粉喂养减少了母婴接触;
(3)婴儿接受体中的微生物定植取决于宿主栖息地筛选、已存在微生物和抗生素破坏。
这篇综述概述了可能的母婴传播途径、母婴传播干扰以及在未来研究中应解决的缺失环节,这些环节对于婴儿获得健康的微生物群至关重要。
论文ID
原名:Microbialtransmissionfrommothertochild:improvinginfantintestinalmicrobiotadevelopmentbyidentifyingtheobstacles
译名:母婴间微生物传播:认清婴儿肠道微生物群发育中的障碍才能更好地改善母婴微生物传播
期刊:CriticalReviewsinMicrobiology
IF:7.349
通讯作者:ClaraBelzer
作者单位:瓦赫宁根大学微生物学实验室
综述大纲
主要内容
1引言:微生物传播及追溯其起源
图1概述母亲粪便、母乳和婴儿粪便中检测到的相同菌株以确定可能的母婴传播(以●表示)。产孢子量在0.5以上的菌株在图中以蓝色孢子图标表示。如果某菌株信息没有在Browne数据库中找到,则采用其他数据库关于孢子存在与否的信息。如果某菌株信息在所有数据库均未找到,则用问号(?)表示。(A)只在母亲和婴儿粪便样本中检测到相同菌株的菌种,详细的传播信息概述见补充表1。(B)在母体粪便、母乳和婴儿粪便中均检测到相同菌株的菌种,提示母乳作为母体肠道微生物的传播媒介,也是获得此菌的一种方法。(C)母婴之间的共同菌株也可以跨代传递抗生素耐药性。
图2可能影响母婴间健康微生物传播的危险因素的流行率信息图。左列展示了母体微生物源的影响因素;中间展示了母婴接触中的影响因素(特别是剖腹产和配方奶粉喂养);右列展示了接收婴儿的影响因素(可以确定一个进入体内的微生物是否会定植)。百分比代表全世界研究人群中报告的流行率极值;当国家流行率数据可用时显示数字(在参考文献数字后用N表示)。球形中的百分比代表了流行率范围,表明这一因素对某些人群的重要性。(3m=3月龄,6m=6月龄,BF=母乳喂养,GBS=B型链球菌,N=表示使用国家数据)。
2.1.母亲的遗传状况、饮食和疾病:纵向传播已改变的微生物群?
与遗传因素相比,饮食是决定母亲肠道微生物群的一个更灵活因素。产前母亲饮食的特点,如每日水果、红肉和乳制品的摄入量与婴儿的微生物群组成有关,这表明饮食介导的MTCT改变的作用。这些改变已经在啮齿动物身上进行了研究;母亲纤维摄入量减少,则肠道微生物群减少并导致后代肠道微生物群发生变化。这种跨代影响导致了物种多样性的逐渐丧失,一些细菌甚至不能通过改变子代饮食来进行恢复。为了防止人类出现类似的微生物群丧失,这些发现还需要在人群中进行验证,特别是在全世界范围内已经出现纤维摄入量减少的情况(这是西方化饮食所固有的特点,图2)。这一影响已经在人类身上发现,与'狩猎采集为生者’相比,西方化的人的肠道微生物群多样性较低,同时代谢综合征等疾病的发病率增加。另一研究也发现了类似的微生物多样性丧失特征:移民到一个更加西方化国家的人群的肠道微生物群发生了变化,部分原因可能是饮食结构的改变。西方化饮食的负担也可能是由部分饮食成分增加引起的,这些成分会减少肠道微生物群,比如盐和人造甜味剂。更多的人群研究需要揭示饮食对肠道微生物群的详细影响及其对MTCT的影响,而MTCT可以影响下一代人的健康。
疾病不仅影响肠道微生物群,还影响其他母婴传播部位,如母乳。与健康母亲相比,患有乳糜泻的母亲体内含有更少的双歧杆菌拷贝数。除了间接的疾病影响外,MTCT部位的微生物群落也可以被阴道病和乳腺炎等感染疾病直接改变。在阴道病期间,阴道微生物群不再由乳酸杆菌而是由其他厌氧菌主导。同样,与健康母亲的母乳相比,急性乳腺炎期间的母乳微生物群的多样性降低并且主要由葡萄球菌组成。幸运的是,乳脂状母乳似乎对婴儿的健康没有直接危害,但它对婴儿微生物群的影响需要进行调查,以便进行全面的健康影响评估。
除了疾病状态外,医学治疗(如化疗和药物使用)也可以改变母亲微生物源。例如,化疗将常规的以双歧杆菌为主的母乳微生物群转化为更多的Acinetobacter,Xanthomonadaceae和Stenotrophomonas。特定药物摄入被确定为肠道微生物群组成的主要协变量之一。抗生素等药物(下文讨论)和人类靶向药物可以限制一种或多种肠道微生物的生长。怀孕期间经常使用非处方止痛药,如非甾体抗炎药。这些药物可以通过改变肠道微生物群组成和增加母亲肠道通透性来影响MTCT。在分娩期间,止痛药也经常使用,尤其是硬膜外镇痛药,这类药在所研究分娩中的使用率高达90%(图2)。硬膜外镇痛会影响分娩参数,而这些参数反过来又会改变MTCT,例如产妇高热和剖腹产的发生率增加。药物与微生物组之间的相互作用在药物微生物组学数据库中进行了总结,但主要集中在药物的有效性上,而不是药物摄入对微生物群的影响。更好地了解药物与肠道的相互作用可以为更好地针对性个性化用药提供支持,从而减少母体微生物群和随后MTCT的改变。对MTCT时机的洞察也将阐明减轻婴儿负担的医学治疗的最佳时机。进一步的研究需要确定医学治疗和疾病对MTCT的影响,以防止疾病(易感性)传递给下一代。
当使用抗生素时,母亲不仅改变了自己的肠道微生物群,而且改变了MTCT的微生物范围和数量。母亲经常在MTCT的三个重要阶段接受抗生素治疗:怀孕、分娩和哺乳(图2)。
在怀孕期间,20%到65%的受检孕妇服用了各种各样的抗生素。这些产前抗生素对啮齿类动物的影响已经得到了广泛研究,结果显示抗生素会导致母体肠道微生物群、幼鼠微生物群和幼鼠健康结果的变化。类似的关于围产期抗生素对人类影响的研究有限,结果显示对母亲阴道微生物群有影响,并增加后代哮喘发病率。不幸的是,我们缺乏人群的长期健康随访和肠道微生物群数据来验证啮齿类动物研究结果。因此,仍需要进行更多的人群研究,以确定产前抗生素对下一代的全面影响。
产后,母亲使用抗生素仍然可以影响婴儿微生物群,主要是通过母乳喂养直接传递抗菌成分,或者改变母乳微生物群组成从而影响MTCT。因此,在母乳喂养期间应遵WHO指南——谨慎使用抗生素,该指南警示了婴儿微生物群变化,并建议在婴儿出现肠道疾病时停止母亲使用抗生素。抗生素的使用改变了母乳的微生物群,减少了乳酸杆菌和双歧杆菌的数量。未来的研究应该登记抗生素类型和给药方式,因为这些因素决定了母乳中的抗生素水平,从而决定了婴儿接触抗生素的程度。同样,在母乳喂养期间使用抗生素也改变了婴儿肠道微生物群,使Bacteroides和Atopobium增多。尽管肠道微生物群数据有限,但目前的结果鼓励进一步地研究,尤其是对MTCT和婴儿健康的影响。Ramasethu和Kawakita等提出抗菌药物管理计划,以促进抗生素的适当使用,特别是在新生儿期。此外,还需要对MTCT有更多的了解,以全面估计对健康的影响并优化有针对性的抗生素使用。窄谱抗生素的进一步发展可以防止特定的新生儿感染,而不会对婴儿的微生物群产生不必要的广谱影响。
关于抗生素使用和AR诱导的影响的调查,主要集中在抗生素的临床应用,而忽视了母亲和婴儿每天接触的抗菌剂的情况,例如肥皂。这些抗菌剂乍一看似乎没有那么有害,但它们增加了儿童过敏性鼻炎和喘息的患病率。MTCT会受到这种持续的抗菌压力的影响,特别是因为它们的影响可能在出生前就开始了,因为有研究在脐血中检测到了抗菌剂。由于潜在抗菌成分的广泛使用(如外源性物质),目前还缺乏关于抗菌剂对MTCT和婴儿微生物群发育影响的进一步研究。最近关于卤化异族化合物对微生物群影响的研究证实了这一顾虑和对进一步研究的要求。所有能够影响MTCT和正在发展的微生物群的产品都需要这样的概述。一个初步的概述可以促进对这些产品的跨代健康后果的调查,并最终促进法规形成,以限制母亲和婴儿的有害微生物群改变。
3母婴间接触的改变
不管潜在的母体微生物源中存在什么样的微生物,这些微生物和接收婴儿的直接接触对于微生物传播至关重要。阻止婴儿接触某些母体微生物的两个主要事件是剖腹产和配方奶粉喂养。
3.1剖腹产:在出生时跳过垂直传播?
分娩方式决定了母亲和新生儿之间的第一次物理接触,从而决定了潜在的微生物群交换,但改变分娩方式可能会导致两代间不必要的微生物损失。剖腹产转变了分娩方式,并在过去几年里在全世界流行起来(图2)。因此,基于是否通过产道生产并接触母亲的阴道和粪便微生物群,一般将分娩方式细分为阴道分娩和剖腹产分娩两大类。根据生物学线索,剖腹产还可分为两个亚型,即计划剖腹产和紧急剖腹产。计划剖腹产,也称为选择性剖腹产,是一种无胎膜破裂或分娩进程的无菌医疗程序。这与紧急剖腹产相反,紧急剖腹产是在分娩期间母亲和/或婴儿的健康处于危险情况下实施的。因此,紧急剖腹产的生物学过程与阴道分娩有许多相似之处,特别是因为分娩过程改变了母亲的生物动力学,如细胞因子水平。剖腹产类型造成的差异也反映在3-4月龄婴儿的肠道微生物群中,与计划剖腹产相比,紧急剖腹产婴儿检测到的肠道微生物群更丰富且更多样。在婴儿出生的第一年,三种分娩方式的婴儿肠道微生物群遵循不同的定植模式。然而,许多研究缺乏对计划剖腹产和紧急剖腹产的区分,也没有对这三种分娩方式进行比较。
对阴道分娩和剖腹产分娩的婴儿进行比较,只考察了通过产道的影响,却忽略了可能影响MTCT的其他因素,如胎膜破裂。一部分研究基于阴道分娩婴儿在青少年和成年前期的独特肠道微生物群,可以将阴道分娩婴儿与剖腹产婴儿区分开来。但另一部分研究却并没有在婴儿出生6周或1年后发现这种独特特征。剖腹产婴儿肠道微生物群的显著改变包括成分变化、功能性微生物通路的代表性不足、性状演替模式不同、多样性较低和成熟延迟。多样性和成熟度的差异可能是由Bacteroides水平较低引起的。与细菌相似,剖腹产婴儿肠道微生物群中的古生菌和真菌也存在成熟延迟现象。婴儿肠道微生物群的变化与暴露的变化一致,即与阴道和肠道相似的微生物较少,与父母皮肤、周围空气和医院设备的微生物更接近。婴儿肠道中存在来自环境的微生物的定植,这一猜测是由于Brooksetal.在医院病房和早产儿粪便样本中检测到相同菌株。
与阴道分娩相比,剖腹产婴儿的肠道微生物群与母亲阴道微生物群的相似性更低。并且剖腹产婴儿肠道中通过培养后检测到的Lactobacillus(主要阴道微生物)较少,但这些发现与先前的研究结果并不一致。因为Lactobacillus应该是剖腹产婴儿不会接触的阴道微生物,因此需要进一步研究分娩方式对LactobacillusMTCT的影响。
分娩方式也会影响肠道微生物的MTCT,因为剖腹产婴儿体内的通过母体传播的Bifidobacteria(属)和Bacteroides(属)较少(图1A、B和补充表1)。与阴道分娩婴儿肠道中可检测到的共享菌株相比,剖腹产婴儿的肠道几乎没有任何可追溯到其母亲的肠道微生物群,这证实了剖腹产对MTCT的改变。分娩方式对肠道微生物群MTCT的这种影响,建议医生在剖腹产术后对新生儿进行肠道微生物群调查,而不是单纯用纱布蘸取母亲阴道物质后对新生儿进行擦拭。这种阴道播种方法是不推荐的,因为可能存在潜在的风险,如传播感染。
剖腹产婴儿肠道内有Corynebacterium、Propionibacterium和Staphylococcus等常见皮肤微生物。这些皮肤微生物不仅仅来自母婴传播,因为母亲们和自己的剖腹产婴儿的相似性与其他剖腹产婴儿基本一致。
尽管母乳仍然是婴儿喂养的黄金标准,但它也可能受到分娩方式的影响,从而体现分娩方式对婴儿肠道微生物群的影响。剖腹产后,母乳微生物群内Bifidobacteria较少并且整体多样性较低。从初乳到过渡期和最终成熟期的所有泌乳阶段都可以检测到这种分娩方式对母乳微生物群的影响。一项研究比较了上述三种分娩方式,发现紧急剖腹产和阴道分娩的母乳微生物群相似性更强,而不是计划剖腹产。这表明,在计划剖腹产手术中,分娩方式在MTCT中的作用是缺乏的。然而,在一个稍大的加拿大数据中,并未证实计划剖腹产和紧急剖腹产的母乳微生物群之间的差异。因此,目前的证据不足以得出结论,但它强调了在进一步调查分娩方式对MTCT的影响的同时,明确分娩方式的重要性。
深入了解MTCT可以探索分娩方式对婴儿肠道微生物定植的影响,为解释剖腹产婴儿患哮喘、全身结缔组织疾病、青少年关节炎、炎症性肠病、免疫缺陷和白血病的风险增加提供思路。
3.2配方奶粉喂养:错过了母乳微生物群?
微生物群的变化程度与配方奶粉喂养呈剂量依赖关系,这一特点表明喂养模式不仅取决于是否母乳喂养,还取决于与其他喂养方式的比例。大多数研究只是通过比较母乳喂养和配方奶粉喂养对微生物群的影响,但实际上许多婴儿是混合喂养的,即接受母乳和配方奶的组合喂养(第4节讨论了替代喂养方式)。
配方奶粉试图模仿母乳及其对肠道微生物群的影响,但它缺乏HMO、细胞外小泡、母体免疫因子、促生长核苷酸前体、黄嘌呤氧化酶活性和微生物。黄嘌呤氧化酶可以与新生儿唾液结合产生H2O2,而新生儿唾液中的黄嘌呤氧化酶底物比成人丰富。乳过氧化物酶可以产生抗菌活性的氧和氮,这些氧和氮可以与促进生长的核苷酸前体结合来限制微生物生长,创造了一种母乳特有的人体-微生物相互作用,决定口腔和母乳微生物群。配方奶粉不仅缺少这些微生物调节剂,而且还缺少母乳中的微生物,因此在出生后绕过了MTCT的主要途径。为了模拟母乳、低聚半乳糖和低聚果糖的微生物群效应,可以在配方奶粉喂养中添加双歧化合物和益生菌菌株。这些技术进步使各国配方奶粉的成分多样化,并在过去几年中增加了配方奶粉喂养婴儿的双歧杆菌数量。这种持续的优化需要在解释来自旧的研究或不同国家的数据时保持警惕,并强调在研究说明中指定配方奶粉类型的必要。
4.婴儿体内微生物定植:植入微生物还是让它通过
4.1通过环境筛选研究婴儿的遗传-微生物相容性
其中,婴儿早期的营养是相当统一的,因为婴儿出生后的前6个月推荐使用母乳,并且之前讨论了可能归因于不同环境筛选的喂养特性,例如母体secretor状态。
GIT生理学可以通过排泄产物、pH值、黏膜屏障、上皮屏障和蠕动速率等生化和物理因素起到环境筛选的作用。可以通过比较早产儿和足月儿的肠道微生物群来研究肠道发育状况带来的影响(早产儿没有在子宫中充分发育,包括粘液分化)。即使是健康足月儿,GIT的发育在出生后仍在继续。这就导致了动态的生理筛选条件,并改变了进入微生物的生态位。
在婴儿自身免疫系统发育的早期,婴儿通过母亲获得被动免疫以免受感染。母亲抗体通过胎盘和母乳传递。母亲免疫球蛋白(Ig)作用至关重要并将惠及一生,因为婴儿的免疫系统对外来抗原是原始的。在婴儿出生的第一个月,母乳中的IgA浓度随着婴儿自身IgA的产生而降低。针对特定微生物表位的IgA分泌物可以通过富集或清除靶菌株来改变微生物群的组成。IgA在定植中的作用是通过IgA缺陷患者的致病菌株扩张和有益微生物减少以及IgA在B.fragilis粘液定植中的关键作用来证明的。同样地,其他免疫成分在定植机制中的作用还需要进一步研究,以充分了解婴儿的微生物群定植。
定植更替,被称为优先效应,在新定植者和已有定植者之间的直接和间接的相互作用中起着关键作用。已有微生物群可以通过宿主直接或间接作用于外来微生物的定植,例如指导宿主的免疫系统、生理学和代谢等机制间接地影响植入。免疫介导的效应可以通过调节宿主AMP和黏膜屏障厚度来改变局部生态位。微生物群还可以将宿主的消化酶转化为次生胆汁酸来形成群落,特别是通过抑制C.difficile。因此,微生物群可以作为宿主免疫系统的一个动态组成部分来抵御病原体的入侵。
已建立的微生物和入侵的微生物之间的直接相互作用可以是互利的、竞争的或拮抗的。微生物共生可以通过创造有利的生态位、交叉喂养交换或代谢相互依赖来促进某些微生物的共存。大肠杆菌就可以通过耗尽新生儿肠道中的氧气来产生特定生态位。与选择相似微生物的环境筛选相反,营养素竞争限制了相似性,因为不存在营养竞争的细菌们可能会更容易定植。竞争性的营养获取策略支持如双歧杆菌这类微生物的定植,因为这类微生物可以吞入HMO并在细胞内水解它们,而除去这些营养物质可以抢占生态位,从而抑制了依赖这些营养资源的后续细菌的定植。这种营养竞争可能导致特定物种的饱和定植,正如一种拟杆菌会抵抗其他拟杆菌种的定植一样。其他拮抗作用包括细菌素产生和接触依赖系统,如VI型分泌系统。细菌素能抑制类似细菌株的生长,这广泛分布于人类微生物群的亚基因组中。VI型分泌系统只有在革兰氏阴性菌中才能被检测到,它可以通过将接触依赖性毒素传递给其他本土物种或入侵病原体来塑造群落。
上述研究探讨了以演替依赖方式决定微生物植入的间接和直接选择机制。然而,这些研究大多局限于肠道微生物群的细菌领域。
外源性变动会干扰宿主、已存在微生物和入侵定植菌之间的相互作用,并导致肠道微生物群落的组成发生变化。饮食改变、感染和抗生素的使用都会引起外源性变动。饮食决定了营养物质的可利用性,从而选择了具有相应营养摄取利用功能的微生物。例如,纤维(微生物群可利用的碳水化合物)的摄入是一个关键的驱动因素,有利于那些可以在这些食物残渣上茁壮成长的微生物。在婴儿中,最大的饮食转变发生在母乳/配方奶向固体食物的转变,这也反映在肠道微生物群变化中,即具有植物多糖降解功能的梭状芽孢杆菌增加。
感染可以通过病原体和已建立微生物群之间的直接竞争来干扰微生物群。感染还会通过造成腹泻间接地影响微生物群。新生儿感染通常用抗生素治疗,这反过来又干扰了微生物群落。
抗生素使用会导致某些微生物的灭绝,反复治疗甚至会导致持久的成分改变。抗生素可以在肠道生态位创造定植机会,这为新来的定植菌提供了可能性,但只有当定植菌或其孢子在抗生素治疗后存活下来才会发生这种情况。在婴儿以性状为基础的演替模式中发现了抗生素的影响——革兰氏阳性菌和细菌产孢能力下降。早期使用抗生素还可以延缓肠道微生物群的成熟,增加抗生素耐药基因的流行率。这种微生物群的改变可能会对健康产生影响,例如在早期接触抗生素后腹腔疾病增加。因此,只要我们不完全了解抗生素对婴儿微生物群和日后健康的影响,就需要在大约一半的两岁以下婴儿中警惕服用抗生素(图2)。
5母婴微生物传播研究中的缺失环节
5.1跨领域相互作用决定婴儿肠道微生物群
尽管大量的细菌相互作用决定了定植,但其他领域的成员如病毒、古生菌和真核生物的作用不容忽视。
病毒,尤其是噬菌体,被认为是肠道动力学和定植的主要贡献者。噬菌体在生命早期就已经被检测到,因此可以从肠道定植开始就发挥作用,但是其含量是逐渐减少的(与噬菌体不同,细菌和真核病毒含量是增加的)。病毒对微生物群的选择在整个生命过程中都会发生变化。噬菌体的确切建立尚不清楚,但MTCT可能发挥作用,因为兄弟姐妹之间的病毒相似性比无关婴儿的相似性更大。此外,母婴对中检测到相同的病毒株和噬菌体基因型,而且分娩方式影响婴儿出生后1年内的肠道病毒。这些发现表明病毒在出生时是垂直传播的,但是由于目前有限的病毒组数据库,还不能得出确切的结论。需要进一步研究病毒组建立和MTCT。
古生菌常常被忽视,但从婴儿出生第一天起它们就已经在婴儿肠道微生物群中了。但是,它们在人类健康中的作用仍然存在争议,应该进一步进行研究。特别地,产甲烷菌是主要的古生菌,其产甲烷量在细菌发酵中起着重要作用。还需要更多的研究来弄清它们的起源;MTCT的可能贡献;它们随着年龄增长的发展;以及它们对微生物群落发展和健康的贡献。
肠道微生物群的真核部分包括单细胞真菌、单细胞原生动物(如酵母菌)和多细胞蠕虫。关于肠道真核生物建立的研究有限,主要是研究真菌,这些真菌从出生后的第一天就可被检测到,但是个体间差异很大,并且不同分娩方式的婴儿真菌有所不同。在婴儿真菌群落中,主要检测到的属是酵母菌和念珠菌。分娩方式对婴儿真菌群落的影响可以通过剖腹产时MTCT的改变或母乳微生物群的改变来调控。与婴儿肠道微生物组相似,母乳中也含有酵母菌和假丝酵母菌,但这种成分会随地理位置和分娩方式而改变。真菌群落可能是健康婴儿微生物群落发展的缺失环节,因为真菌群落与疾病有关,尽管尚不清楚这种作用是因果关系还是因果关系。单细胞非真菌真核生物和多细胞蠕虫通常与人类宿主是寄生关系,但它们在肠道微生物群中的相互作用仍有待研究。“老朋友”假说认为,人类可能需要接触蠕虫才能获得良好的免疫系统发育。在发达国家,过去几年中,接触蠕虫的人数有所减少,但这可能导致过敏性疾病和免疫性疾病的增加。为了全面了解婴儿肠道真核生物的起源、发育和健康影响,还需要对婴儿肠道真核生物的定性和定量成分以及MTCT的贡献进行进一步的纵向研究。
大规模宏基因组研究会检测到一些无法被当前细菌数据库识别的序列,这表明需要进行非细菌基因组的新颖发现。肠道微生物群可以扩展为非细菌,类似于无参考和独立培养的方法,这种方法揭示了数千个细菌基因组。更全面的数据库将有助于研究肠道环境中各领域之间的相互作用,并揭示它们在建立健康肠道微生物群中的作用。
5.3.口腔微生物群:胃肠道的入口
5.4.分娩特征:出生时排便是定植的开始?
将MTCT与粪便微生物联系起来的有一点特别的是母亲在分娩时的不自主排便和灌肠的影响。在过渡到第二产程的过程中,母亲经常出现不自主排便。关于分娩期间不自主排便流行率的确切数字尚不清楚,但对于一些医院来说,将防止排便的灌肠纳入其标准做法是相当普遍的。由于没有明确的好处,WHO在其最新的围产期保健报告中并不鼓励灌肠。这项建议减少了全球范围内灌肠的应用,但这取决于地区和医院政策,目前仍有地区分娩灌肠率高达78%(图2)。尽管灌肠对于微生物的影响尚不清楚,但这种高流行率的存在强调了对这类分娩特征进行研究以获得MTCT认识的必要性。
5.5喂养策略的多样性为MTCT研究提供了有趣的课题
当多个婴儿共用同一母亲的母乳,或婴儿从非亲生母亲那里获得母乳时,喂养策略还提供了超越亲生母亲的母乳的选择,并使婴儿接触更广泛的微生物库。一个亲生母亲可以同时母乳喂养多胞胎(如双胞胎),或者在喂养较大的兄弟姐妹同时喂养新生儿。怀孕期间母乳的营养成分似乎与断奶时的母乳成分相似。兄弟姐妹间共享母乳对MTCT、母乳微生物群或肠道微生物群组成的影响仍然未知。
非亲生母亲的乳汁可在收养(收养护理)、母亲去世后或由于生母母乳生产不足或缺失而补充捐赠母乳情况下发生。催乳在过去更为普遍,专门雇用妇女(被称为奶妈)来对婴儿进行母乳喂养。尽管催乳中的营养成分似乎与普通母乳相似,但研究类型往往局限于病例报告,并且没有调查微生物成分。研究替代母乳源可以解开母乳喂养和妊娠在MTCT中的作用,因为在代孕和收养后可以催乳。即使以前没有怀孕,也可以成功地(再)催乳。
一般来说,大多数母乳共享研究都是个案报告,或不包括深入的成分分析,尤其是微生物方面的研究始终缺乏。然而,这些特定的喂养策略可以为解开母乳中和通过母乳建立的微生物群提供机会。
结论和未来展望
这篇综述批判性地讨论了MTCT可能的改变以及目前描述婴儿肠道微生物群结果的证据。这些发现已经为促进健康的婴儿微生物群发展制定预防和治疗策略提供了机会。为妇科和儿科工作人员制定切实可行的建议,可以防止不必要的MTCT改变。澄清MTCT改变对婴儿微生物群发展的影响是很必要的,以便在家庭、医院和国际卫生组织的决策中加以考虑。还需要制定策略来恢复已改变的MTCT及其导致的微生物群变化。在剖腹产的情况下,已开发了阴道播种操作来恢复母婴互动,方法是用在母亲阴道中孵育的纱布来摩擦新生儿。虽然目前的研究结果尚不确定,这个操作也不被正式推荐,但这些研究可以增加对MTCT的理解,并可能指出被忽视的其他转移机制。其他微生物群的改变,包括剖腹产或配方奶粉喂养引起的改变,可以通过补充缺失微生物或通过针对肠道微生物群的治疗和饮食补充(如益生元、益生菌、合生元或后生元)来进行恢复。最后,关于粪便微生物群移植的研究正在兴起,它可以为恢复由MTCT改变引起的缺失或紊乱的微生物群落提供最后的手段。扩大对医疗程序和生活方式改变的长期影响的知识,可以进一步影响未来(医疗)决策,来传播健康而不是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