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末时饮青梅酒的推荐LOFTER(乐乎)

猫猫不会背面着地,于是一场来自同事的信任背刺开始了。

1.

第一个发现这件事的是黑鸟。

作为一个掌管飞行的鸟掌门,天空可以说是他的领地了,甚至大多时候他都担当了斩杀斯特国机器人的职责,虽然他本人根本不想被叫做“机器人杀手”。

可能是机器人折磨起来不会叫吧,就算会叫也不如人叫起来爽,这让黑鸟很不满,他表面恭恭敬敬接下首领分给他的任务卷轴并且同意带上新鲜出炉的首席刺客,实际上他没少骂首领老登,他这里又不是幼儿园,给他塞个小孩是准备让首席承欢到他膝下吗?

偏偏黑鸟的实...

偏偏黑鸟的实力还没有达到可以反抗首领的地步,但是呢,他的势利又刚好弥补这点反抗之心。况且如果真的反抗首领失败了,他的同事们就会认为他只有个鸟脑子,黑鸟甚至怀疑石门那家伙真的会以为他是一只鸟,盲肠发达会在空中投鸟屎蛋子那种。

毕竟石门做过最缺德的事情就是让他的小黄鸟找一圈伙伴去对家组织那里拉屎,估计石门还以为拉屎真的很简单呢。

可惜了暗影刺客之间不许内斗。

柒的个子还没到黑鸟的胸口,黑鸟低头就能看见小孩毛绒绒的发顶,看着比黑鸟自己的翅膀还要蓬松,年轻首席腰间別着魔刀千刃,风把他的头发和耳朵都吹过去,紫色的刺客外袍在风中烈烈作响如同一张旗帜。

柒是他们之中唯一一个乖巧穿制服的,果然还是小孩,乐意听大人话。黑鸟抓着柒的后领,把他当做投射炮发射,魔刀碎片迅速在空中拼接,给了他最后一击的助力。

柒不是很习惯和别人合作,以至于他被黑鸟扔出去的时候有些猝不及防,他在空中调整了一下姿势才踩在敌人头上,随后一个勾身轻松一个颈椎骨180度大逆转。

落入战场的暗影刺客如鱼得水,柒甚至不理解为什么首领要派两个人来?团队合作又是为了什么?正常做首领的不是都不允许下属认识或者抱团吗?

首领真是神经了。

柒这么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倒霉蛋终于咽气了,黑鸟把自己的头发撸上去,眯起眼睛发出舒爽的喟叹,他现在心情非常好,暴虐的快感过去就是无与伦比的满足。

他收回黑鸟鞭转身去寻和他一起来的小首席,才发现对方已经在树下睡着了,黑鸟端详了一会对方才反应过来这个事实,随地大小睡这种事情他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刺客身上见过。

而且…这是暗影刺客首席柒。

柒才刚刚十五岁,正是人憎狗厌的年纪,变声期都没到,脸颊还带着浅浅的婴儿肥,野蛮挺拔的像一棵树,见了风的疯长,如果没有首领的管教,他们还真想不出来柒是什么样子。

小孩这词和刺客首席放在一起就挺突兀的,黑鸟没忍住弯下腰,对于黑鸟的逼近,柒居然没有醒过来,太没有警惕心了还是他过于相信首领说的暗影刺客不准内斗的规矩?

树影婆娑,小孩细而长的睫毛阴影投在下眼睑下至处的黑眼圈上,黑鸟轻轻蹭了一下柒的脸颊,他的手上还带着灰尘和血迹,这样一摸弄得首席如同锅灶里打滚的猫。

好吧,看在这小鬼对他的信任的份上,黑鸟不介意带他飞回去。他伸出手,一只手托住柒的大腿,另一只手笼住他的上半身,柒乖巧的把脸贴在他肩膀上,黑鸟上一次这个姿势抱人还是在飞鸟门……他给师傅领养回来的弃婴师弟们喂奶拍奶哄睡的时候。

想起飞鸟门,他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鸷,这一丝杀意惊动了在他怀里睡着的柒,柒下意识召唤魔刀,给了黑鸟一杵,黑鸟为了避开这一刀顿时松手。

被抱着的柒整个人失控从空中掉下去,黑鸟可不觉得柒会摔成烂泥,如果柒真的摔死了那也就只能说明他太弱了——

柒一个翻身,以一个跪姿泄力,稳稳落在一个屋顶上,落地无声。

他微微伏下身,绷紧的腰线青涩却极具攻击力,黝黑的眼眸一瞬间闪过一丝红光的杀意,因为要狩猎的趋势而展现出舒张的蠢蠢欲动。

柒扶住腰间的魔刀刀鞘,警惕的环顾四周,在看见黑鸟缓缓降落在他面前之后才慢吞吞站好,萧瑟的夜风吹过柒的凌乱发丝。

它炸毛了,黑鸟的第一反应,小孩因为受惊导致翘起来的头发很像两只猫耳朵,黑鸟毫无刚刚释放杀气的愧疚,向着柒伸出手意图去捋顺小孩的头发。

柒冷淡的看着他后退,他走路悄无声息如同有着柔软毛垫的猫,独一双黑色眼珠幽深,刚刚黑鸟给他带来的污渍张牙舞爪的如同胡须,显得很是滑稽。

“走吧。”黑鸟旁若无人的收回手,“首领要我们快点回去了。”

2.

第二个发现这件事情的是曼珠沙华,黑鸟无意间说起柒从来不会用脆弱的背部着地,他的感知就像野兽般敏锐,敏锐的可以随时四肢支棱。

曼珠沙华并没有和柒执行过任务,也无缘得见了,她碰到柒是因为柒到处乱睡。

曼珠沙华是一个喜欢享受生活的刺客,她喜欢宝石和璞玉,喜欢一切强大而美的东西,她出行需要随从跟随。

所以,石门出现在这里也不是不能理解。

白雪公主还需要七个小矮人呢,曼珠沙华这么美为什么不能有个仆从呢?虽然大家都是暗影刺客,但是谁比谁高贵?

石门:爆点金币。

曼珠沙华和石门进了这家小店,苦恼地想没有空位了,要不要赶几个走呢?曼珠沙华用扇子轻点自己的下巴,而且太吵了……

隔壁桌的刺客还在义愤填膺的拍桌子说暗影刺客的嚣张,说赤牙吃霸王餐不给钱还拆家,不像首席,强大从不干没有逼格的事情。

曼珠沙华手顿了顿,无声的勾唇笑了,谁能想到他们口中的赤牙是柒冒充的呢?

小二见到他们两个连忙殷勤的迎上来,说还有一个空桌,只是可能需要委屈他们拼桌了,因为吃完饭的那位刺客睡着了。

石门道:我去把他叫醒。

小二连连称是,只道希望他们不要计较,那还是个孩子,估计吃完正好犯困了。

曼珠沙华见到那把随意放在椅子边的刀就知道吃完就睡的小孩是谁了,她道:你下去吧,这小孩是我们的熟人,让他继续睡吧。

过了拐角,柒蜷在沙发上睡的正香,他隔壁桌的客人还在高谈阔论他亲眼看见首席暗杀斯特国国王的壮举,这么一个嘈杂的环境他居然睡的纹丝不动。

曼珠沙华坐到他旁边,石门库库点了一波菜,曼珠沙华正无所事事的捏柒的鼻子,柒没有惊醒,在发现呼吸不了脸都有些憋红之后他张开嘴。

曼珠沙华乐此不疲地转变位置去捏柒的嘴巴。

石门语出惊人道:你把花插到他嘴里好了。

曼珠沙华没理他,吃完饭后道:“你把他抱起来,我们回去了。”

石门:这是另外的价格。

“你把他叫醒不就好了。”石门十分不理解这个女人,难道这个年纪的女人看见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就会产生奇怪的母爱吗?

他老实的看了看柒的脸,很可爱。如果柒是一只小鸟,石门也会喜欢他的,但是目前看来柒是一只小黑猫,是小鸟的天敌。

曼珠沙华可不知道石门在心里蛐蛐她的年龄,她突然想起黑鸟说的柒不会背后落地的说法。

本着求真务实,实事求是的玄武探讨精神,她猛地对柒出手,石门见她突然翻脸立刻把柒抛出去遁地千里。

这个年龄的女人果然很可怕啊,就像不可名状的克苏鲁怪物上身了一样,石门暗暗警惕。

柒则是在被抛出去的瞬间清醒,他在空中迅速反转,矮身半伏在地面上,笔直纤细的小腿绷紧拉直,喉咙里发出尖锐的带着攻击性的咕噜声,这是一个随时可以进攻的姿势。

双方沉默的对视,柒见他们没有恶意便一声不吭的站起来,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了,完全没有叙旧的意思。

石门道:你睡着了,不要在这种地方睡着。

柒终于开口,他认真的抬头看着自己的两个同事,低哑的声音传来,却是狡辩:“我没睡着。”

曼珠沙华只是笑吟吟道:“看吧,嗓子都哑了,我会担心的。”

柒审视的看着他们,最后只是抿着嘴鼓了一下脸颊。

“哦。”他说,像是意识到这样有些对同事不礼貌,他又添上一句,“知道了。”

3.

这件事很快被赤牙知道了,但是柒仍然没能改掉“我TM到处乱睡”的毛病,他实在太困了,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身上的骨头正在不堪重负的支撑他行动,不复之前的轻盈。

白狐和他几月未见倒是十分惊讶,那时候柒正在等首领找来的裁缝给他重新定做鞋子和衣服。

白狐笑眯眯道:“你长高了。”

柒还是没到同事的标准身高,他站着还比白狐胸口矮一截,柒皱着眉没理他,他感觉鞋子挤脚,指甲掐的他很痛,而且因为另一条腿酸胀的原因,他现在半歪着身子靠在首领座椅扶手上。

“要不要我用气帮你舒缓一下?”热心同事白狐抬手,一团气正悬浮在他的手指上。

“不用。”柒拒绝了。

白狐只好惋惜地伸出手示意柒可以扶着他然后把鞋子脱了,赤牙一爪子挥开白狐的手,左手拎过一把椅子,往地上一砸,不顾白狐逐渐冷漠危险的眼神,嚣张道:“坐。”

柒:……

我又不是傻子,这个椅子有什么机关我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你吗?

他拂开赤牙的手,靠着扶手弯腰把靴子脱了,赤牙发出不爽的“啧”,白狐也不是什么好性子,他是不爽就可以随时给人一电炮的暗影刺客。

赤牙闪电般伸手来抓柒的衣襟,柒猛地后退格挡,但是地面太光滑了他穿着棉袜差点一脚滑倒。

白狐抓起柒将他扔出去,企图给赤牙一记耳光,柒在空中灵活转身,准备照旧给赤牙点颜色看看,别没事手痒招惹他,但是逐渐增高的身体和体重没给他这个机会。

赤牙本来都已经紧急避险到中间地带准备笑看柒表演猫猫翻身,结果柒居然半途下坠给赤牙来个压顶。

赤牙:白狐!!!老子杀了你!你他妈的是不是故意的。

柒已经努力调整了,但是他还是落地的时候和赤牙撞了个满怀,两个人像跳拉丁舞似的沿着下坡路转眼间走出几里地。

作为在场三个人中唯一欣赏到《柒落地绝不背部着地》的白狐抬手远眺发出惊叹的呼声,欣赏他的同事们给他带来的新节目《四条腿各跑各的的拉丁》。

赤牙的两条腿根本控制不住,他一边骂一边试图把握住重心,期间还夹杂柒的“你踩到我脚了”的抱怨,这出戏在撞到青凤之后落幕了,青凤总不能抽出自己的衣带给他们两个加码继续旋转的动力。

4.

虽然柒并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但是赤牙还是躺在地上含糊不清骂道:“别用脸骂我了,又不是我导致的。”

柒脚疼的厉害,此刻真的很想踩赤牙的脸解解气,但是赤牙也不是完好无损的进行二人转的,刚刚柒试图把握住重心停下来用力一跳结果把赤牙的下巴撞骨折了。

秘技—猫猫铁头功!

青凤面不改色的从地上把首席叉着腰举起来放到椅子上,道:“你的猫猫翻身很灵活,再来一次,我要放给我的徒儿学习。”

青凤的身形和梅花十三相差甚远,就算是暗影刺客这个姿势也只会牺牲尾椎骨。

柒:?什么猫猫翻身。

柒不是傻瓜,他只这一个名词就可以联想到一系列战斗姿势。首席突然明白为什么最近他的同事们总喜欢突然在他睡觉的时候出手袭击他了,只是喜欢看他一瞬间翻身的样子?

太可笑了。

“你听谁说的?”柒问道,千刃感受到他的无语在刀鞘里嗡鸣。

“赤牙。”青凤随口道。

“青凤!”赤牙咬牙切齿,“你身为暗影刺客,不得信口雌黄!”

“你敢发誓吗?若是你在这件事情说谎,你就全族无后而终!你敢吗?我敢!”赤牙气的跳脚。

青凤:若是我没有十三,我也敢。

柒坐在椅子上,炸毛的像被放屁垫吓到的猫,他瞪着在场所有人,心道发癫这种事情也能从首领连坐到部下吗?而他的左手已经摸索着靠在一边的魔刀,但是青凤时刻注意他的举动,一个侧身就已经出手用短刀削掉了椅子的四条腿,

柒以为青凤干过最没有道德的事情无非是他和自己带青凤徒弟出去执行任务杀三个人,其中给了他徒弟一个,青凤当着他面一个人杀两个罢了,害他没拿到赏金出去接散活找小猫小狗!现在想来青凤还能更离谱,他绝对不会再和青凤一起出任务了!

首领!以后这种活动我就不参加了!

柒忍无可忍跳起来给了青凤一记飞踢,青凤眼疾手快,攥住小孩细细的脚踝一拧。

一个完美的猫猫翻身+猫猫飞抛,估计下面还有猫猫暴走,甚至后面青凤的院子还会有猫猫跑滚轮一夜聒噪。

除了青凤的一缕头发被柒削掉了。

5.

总而言之,聪明猫猫不会背面着地,但是笨蛋猫猫会,直到柒用千刃震碎一线天石桥,脆弱的后背被暴露给信任的女孩后,他再也没有思考的余地了,就这么仰面从高空坠落。

*全员存活并不好玩的轻喜剧

*私设景光没有卧底在搜查一科任职

*根据需要原有的剧情改动了一些

*我也不知道在写什么,不开玩笑瞎写了一通

*ooc注意

Summary:

在警校毕业之前,松田阵平和降谷零秘密交往了一个月。

随着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断了联系,松田阵平就默认他们已经分手了,可他时常会想——如果他们没有分开,日子会是怎样的。

听说米花町波洛咖啡厅新来了一位金发黑皮的服务生,爆处处的卷毛警官发现这正是他失联已久的前男友。

但让人气愤的是——

“这段无疾而终的恋情,只有我还在念念不忘吗?!这个没心肝的完全是把...

“这段无疾而终的恋情,只有我还在念念不忘吗?!这个没心肝的完全是把我忘了吧!”

无论在什么样的办公室,恋爱八卦都必不可少的,尤其是爆处班这样性别比例相当失衡的地方。

"唉,如果能谈一次恋爱就好了……"不知道哪位同事扑倒在办公桌上抱怨着。

"每次萩原邀请你去联谊你又都不去,"另一位警员笑着调侃,"这样怎么会有机会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联谊只有隔壁部门的女警啦。"

"什么啊,我们女警都是样样拔尖。比如搜查一科的佐藤警官,真是有能力又漂亮。"

"可是如果是同一个行业,分手之后在任务中见面会很尴尬吧?"

"说的也是……"

"对吧?真难想象高木和佐藤分手之后搜查一科的氛围。"

"有够损的你,人家才谈恋爱就咒分手——我倒是觉得高木一定会和美和子求婚的。"

没等萩原研二开口,坐在一边的卷毛闻言冷哼一声:"你问他有什么用,他连普通恋爱都没谈过。"

鉴于松田阵平面对这种类型的谈话一向保持闭口不言的态度,爆处班的警官们纷纷围了上来生怕错过这难得一见的场面。

"怎么说,松田,问他总比问你靠谱啊。"

"就是,你看起来完全恋爱绝缘啊~"

萩原研二默默往后退了退,生怕成为幼驯染一怒之下的泄愤对象。这种调侃以松田阵平的性格不说暴跳如雷,起码也会大叫一声"别小瞧我"。爆处班的几位同事都喜欢看他被戳到痛处急得跳脚的样子,用他们的话来说——"看看傲娇恼羞成怒没什么不好的"。

出乎意料的是,松田阵平说完这句话之后又恢复了平常缄默的状态,埋头写自己的报告任凭再怎么玩笑也不说一句话。

"松田,你不会真谈过吧?"

"别假设,听起来太像鬼故事了,什么样的人才能忍受这种下水沟石头似的臭脾气。"

"安啦安啦,不可能的,真谈过他肯定会说的——况且萩原不可能不知道的。"

呵,松田阵平忍不住在心里发出一声嗤笑,真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hagi这家伙一根毛也不知道。

周围的警员见实在问不出什么,便三三两两地散开了,只有萩原研二一直看着假装埋头苦写的卷毛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他拿起手机敲敲打打,然后露出了若有所思的微笑。

"所以……不好意思小阵平,小诸伏请我帮忙整理一下报告,今天你先回去吧~"萩原研二双手合十,微微弯腰对幼驯染表示抱歉。

"真是的,我们又不住一起,况且也不顺路你和我说什么,"松田阵平对于这两位格外反常的行为保持怀疑,"还有,景老爷帮你整理报告还差不多。"

"哎呀,怕小阵平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觉得孤单嘛~"萩原研二一边说着一边推着松田阵平往门口走去。

松田阵平三步一回头地下楼,走到一半突然转身。楼道里的大灯早早关上了,只有楼上爆处班隐约传来的光线,松田阵平的半张脸陷在楼梯间的阴影里显得有些阴森可怖。

"萩原研二,"他说道,"最好别让我发现你在瞒着我干什么。"

“我说小阵平真的很不对劲。”萩原研二放下手中的酒杯向坐在对面的猫眼警官吐槽。

"你的意思是,松田没反驳那些戳到他的话,这确实很奇怪。"

"呜呜呜~也许是小阵平长大了也说不定,hagi现在好像欣慰的母亲一样。"

"……其他人可能一夜之间成长但松田阵平不会,"诸伏景光敷衍地安慰了一下埋在桌上假哭的人,继续说道,"所以还是他有过什么秘密情感问题可能性比较大。"

"我之前也问过,但是小阵平从来都没有正面回答。"

"!!!我果然是被打太极了吧,一点都没觉得不对劲。"

诸伏景光显然对同期的恋情不感兴趣,专心致志地对付面前的天妇罗,同时也不忘安抚今日晚餐料理真正的请客人,此人正崩溃地倒在椅背上用手遮住眼睛不愿意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

"小诸伏和我一起来寻找吧,就当是我的委托,之后请你吃怀石料理。"萩原研二突然直起身,把诸伏景光吓了一跳,手中的天妇罗直直落在了酱油碟里,迅速吸满了料汁。

啊,这下咸过头了,他悲伤地想。

可惜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通,导致这样结果的人兴致勃勃地跨越整张桌子包裹住他的手。

"我有很强的预感——绝对是我们认识的人。"

"呦诸伏,出外勤吗?"伊达航对着路过的诸伏景光挥了挥手,指指警视厅门口亮灯的警车。

"没问题班长,这次是什么事件?"诸伏景光答应着走到另一边坐上副驾驶。

"私家车爆炸,毛利侦探报的案,"伊达航一边翻看执勤记录一边回答,"我们还要等一下高木,他去联系爆处处检查现场是否有爆炸物残留了。"

"毛利侦探?那柯南君应该也在吧,真是老搭档。"

"两位侦探刚回米花町就有大案件发生,真希望这样的日子能越来越少啊。"

"抱歉伊达前辈,久等了!"后座门打开进来了一个气喘吁吁的男人,他抬眼看向副驾驶说道,"啊,还有诸伏前辈!"

他们很快到达了案件现场,由于车子爆炸而引起的大火已经被扑灭,穿着防护服的几位警官正在检查留在原地的残骸。不过,伊达航并没有在其中看到两位熟悉的身影,想来应该是有任务冲突了。

"遗体已经整个烧焦,鉴识科正在比对信息确认死者身份。初步推断,被烧死的应该就是这辆车的主人——加门初音小姐。"高木向目暮警官报告道。

"是我,我是初音的未婚夫伴场赖太,今晚原本是我们的婚前庆祝会。我只想知道到底是谁杀害了初音,"身穿衬衫的男人看起来非常悲伤,他用手抓住诸伏景光的肩膀,右手看起来还受过伤用绷带包扎了起来,激动地说,"她绝对不可能自杀的!"

伊达航伸手微微拦住眼前的人:"这位先生,负责调查的警员刚刚发现了加门小姐留下的假指甲,正在进行DNA比对,里面可能会含有凶手的皮屑组织。还请您冷静一下。"

"目暮警官,现场还发现了其他证物。"门外的调查员匆匆走进来汇报,他手上的证物袋里装着一把梳子。

"啊,这是我的梳子,"伴场赖太说,"不过应该已经装进行李箱了才对。"

“是的,我们的确是在后车箱的行李箱里面找到的。我们用从这个梳子上采集到的你的毛发DNA跟死者假指甲上的DNA做对比,结果竟然几乎完全一致。”目暮警官沉声说,目光时刻观察着面前之人的反应。

"你的意思是我是杀人凶手吗?!"

"不不不,还不能确定,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想得到你的允许做一次正式的DNA验证。"高木在一旁解释道。

伊达航的额角流下一滴冷汗,连忙补充:"我们会对所有可疑人员都进行详细的检测和调查,伴场先生,这是我们负责工作的重要一环。"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是我做的?!"伴场赖太毫不客气地指向人群的另一侧,"好呀,你们要怀疑的话,为什么不怀疑那个小白脸?他可是一直偷偷和初音约会见面!"

所指之处人群往两边散开,露出后面笑容尴尬的服务生,他见所有人目光都向自己集中只得走到前面去。

"哈,哈,你在说什么啊?"

伊达航疑惑地抬头,下一秒也愣在原地,手中的笔早已停下。

如果内心想法可以变成旁白的话,现场应该充斥着两个人惊讶地尖叫——三年没见的同期居然变成侍应生?!

"怎么,不敢承认吗?就是你想在心爱的女人成为别人的妻子之前把她杀害吧?"

熟知幼驯染性格的诸伏景光倒是放松了下来,他用手摸着下巴,想看看接下来这位假服务生会怎么表演。

"我确实有跟她见面。"金发黑皮的侍应生这才摘下脸上老土的眼镜,紫色的眼睛泛着锐利自信的光一改之前笨拙的样子。

"不过,我是被初音小姐特别雇佣的私人眼线,"他说,"我叫安室透,是个侦探。"

好吧,侦探好歹也算和警校有些沾边的职业,伊达航欣慰地想。

喂喂现场侦探也太多了吧,话说你们未婚夫妻未免也太不信任彼此居然各自都还找了侦探啊,江户川柯南嘴角抽搐。

"警官们之所以说DNA基本一致应该是因为,假指甲上残留的皮屑受到泥土雨水之类的外来物的污染没有办法识别出完整的信息。除非关系人是至亲DNA,遗传基因组合是不可能几乎完全一致的。如果从这个角度,自然就会认为梳子和假指甲上残留的是同一个人的DNA,"安室透微微眯眼看向伴场,虽然是询问的句式也能感受到他自信的语气,"不然实际情况就是另一种结局——我这么理解应该没有问题吧。"

"也不能排除是自杀吧,说不定初音自杀正是因为你一五一十把伴场这里发生的事都告诉她。"毛利小五郎说。

"哎?我才不会说这种事啦。"金发服务生被无故殃及慌张地摆着手,好像刚才沉着冷静的侦探是另一重人格一般。

经过调查,伴场赖太的证据充足被排除了嫌疑人的行列,案件似乎陷入了僵局。这时,安室透提出了之前为加门初音做调查过程中的一些疑点。他发现两人的父母都因为一场大规模的火灾丧生而曾经被寄养在同一所教堂。遗憾的是,当时两人并不认识彼此,没有什么交集。但他提出进一步深入调查,初音小姐却表现得非常不高兴选择自己独自调查,给了他别的安排。

"也可能是我多心了吧,初音小姐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道理。"他打着哈哈用手指心虚地挠挠自己的侧脸,十足地一副新手侦探的样子。

江户川柯南灵光一闪,他迅速寻找了一个自认为隐蔽的地方,借用麻醉手表的帮助开始了自己的推理。

所有人都被"毛利小五郎"又一次精彩的推理吸引了注意力。发现安室透看着格外聪明的小学生露出若有所思的笑容,伊达航和诸伏景光顿时颇感压力。如果不是知道这位是绝对正义的一边,小侦探的麻烦就大了。

随着毛利小五郎的推理结束,伴场赖太的眼泪止不住从脸上划过,他不肯相信爱人居然选择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门厅内一片寂静,尽管已经有了一些预警,真正揭露事实还是那么令人难以置信。人群三三两两地散开,几位亲近的好友在安慰伤心欲绝的伴场赖太,伴随着雨水落在窗外的声音,充斥着悲伤的氛围让人感到无比沉重。

"我送送几位警官吧,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做完笔录后,安室透揽住伊达航和诸伏景光向门口走去。

这个蹩脚侦探,柯南忍不住露出半月眼。

"感谢安室先生的配合,请一定照顾好自己。"诸伏景光眨眨眼睛。

"真是辛苦了,多亏了各位警官。"

安室透环视门外正在进行整理的爆处处和鉴定科的警员,压低声音:"松田没来,他最近怎么样?"

"一切都好,这么多年没见,松田就算不说心里肯定很想你。"诸伏景光见状也小声回复到。

"那就好,帮我和他问好,"安室透笑着,微微提高了声音,"期待再见面啊,诸伏警官还有伊达警官。"

"额,安室先生平常还是少见到我们比较好。"没等伊达航说完,他就挥挥手示意自己还有事要办就先行离开了。

"再见面是什么意思?"

"那萩原呢?"

"哇~小诸伏,你是说碰见那位了啊。"

"嘁,他还知道出现……失踪整整三年。"松田阵平臭着张脸,恶狠狠地说。

诸伏景光微微歪头,搅动着马克杯里的咖啡丢下一枚炸弹:"zero让我代他问好,说很想你呢松田。"

"……花言巧语的。"松田阵平不自在地拨弄着卷曲的刘海,耳尖染上一片淡粉,表情也舒缓许多。

"我呢我呢?小降谷有没有想对hagi说的话?"

"当时太匆忙了,降谷都没来得及说两句话就走了。"见诸伏景光诡异地沉默了,伊达航叹口气开始润色本不存在的故事。

"啊……好受伤……"萩原研二闻言歪倒在桌上,用目光看着得到特殊问候的幼驯染,语气里满是忿忿不平,"怎么区别对待,三年前也是就我没有见到小降谷……"

不好意思,当然是正牌男友更重要,松田阵平默默在心里补充,前男友也是男友不是吗。

"加油吧警官们,午休结束了,"突然传来声音打断了难得的休闲时光,佐藤美和子对着搜查一科的两位前辈示意,"毛利侦探的报案,柯南君被绑架,现在他们正在开车追击当中。需要立刻采取紧急行动。"

"那么我们也来帮忙吧,我的车技可是一流。对吧,小阵平?"萩原研二摇了摇手中的钥匙,眨眼做了一个wink。

米花町的车流量非常大,等他们赶到现场时,绑匪的车辆已经被暴力拦截,其本人的状态看上去也非常堪忧。

萩原研二抚摸着左侧由于撞击已经完全陷进去的凹痕,心疼地说:"开马自达RX-7还真是有品味。可惜撞成这样,要花费大价钱恢复原样了。"

"说不定开车的这个人根本不差钱,这种情况下能冷静果断迅速决定用车身拦截的人,肯定早就考虑到了这样的结果了。"松田阵平懒洋洋靠在一边打了个哈欠。

"你们两个!尤其是你——萩原,这是心疼车的时候吗?这种行为太危险了!"宫本由美听到两人的交流转过头来严肃地说。

"嗨嗨,知道啦~不过真想认识一下这位车主呢。"

"不好意思几位警官,这是我的车——我已经联系修理店了。"

"见义勇为是好事啦,开车请一定要注意安全。"萩原研二说着转头,发现来人是谁后惊讶地张大嘴巴。

松田阵平不用回头都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尽管语气不一样,音色倒是揉烂了剁碎再用火烤一遍化成灰也不会忘记——他念念不忘的前男友降谷零。

他叹了口气,还是决定转过身去,准备好好欣赏一下金发首席见到前男友的尴尬表情,绝不是为了仔细观察对方有没有因为车辆撞击而受伤。

"安室先生现在真是出息了,敢直接拦截高速行驶的机动车,"松田阵平走上前去卷起安室透两侧的袖口,确认没有伤口松了口气,"下一步是不是就要追新干线了啊。"

萩原研二听着这阴阳怪气的话,祈祷两人千万不要吵起来,最终只会波及到他这个无辜的人。让人意外,受到批评的安室先生自始至终仍然笑眯眯的,整个画面甚至还有些暧昧和温暖。

很不对劲,小阵平和小降谷都是。萩原研二用手抵着下巴,注视着反常的二人。

"安室先生是刚搬来米花町吗?之前没怎么见过。"松田阵平状似无心的询问,要是能得到常居地点怎么说也是意外之喜。

"是呀,我才刚搬来不久,现在在毛利侦探所楼下的波洛咖啡厅打工,警官先生如果感兴趣可以来品尝一下。我们的三明治是招牌,买三个送一个哦。"

"哦,是吗?感谢推荐。我是警视厅爆炸物处理班的松田阵平,叫我松田就好。"

"我是安室透,松田警官叫我安室就可以了。"安室透狡黠地眨眨眼睛,微微错位拥抱了一下松田阵平,趁着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挥挥手逃之夭夭了。

萩原研二一个措手不及,原地只剩下他们两人还有一辆报废待修的马自达。

"啊啊啊啊太可恶了小降谷!又不和研二打招呼!"

他气得抓狂,想和身边人控诉多次不公正的待遇,却发现得到多次偏爱的家伙丝毫没有愧疚之意,反而红着耳根得意洋洋回味起来。

"真是的,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

"欢迎光临波洛咖啡厅!请问需要些什么?"听到门铃的声音,安室透习惯性摆出标准微笑,看到双手插兜走过来的卷发警官不自觉变得真诚了许多。

"就坐这里吧,安室先生有什么推荐的?"松田阵平快速扫视一圈零星散布着几位客人的大厅,最后坐在了厨房正前面吧台的位置。

"午餐的话我推荐招牌三文鱼意面或者三明治,甜品的话——焦糖布丁。"

"意面和冰拿铁吧,"松田阵平斜撑着脑袋观察开始忙碌的安室透,也是降谷零,"店里只有安室先生一位服务生吗?"

"不是的,还有一位小梓小姐。她今天临时有事,所以目前只有我一个人。"

"真是辛苦啊。"

"这也是为了多多学习,实现我心中的目标,"安室透一边说一边笑眯眯地把餐品放在吧台,"请慢用。"

"等一下服务员先生——"松田阵平不满地拖长音调,"杯子里为什么是柠檬苏打,应该是冰拿铁才对吧?随便更换客人的饮品,我要投诉你哦。"

降谷零无奈俯下身去:"拜托阵平,你就不能少喝点咖啡吗?"

被提及的人没有丝毫心虚反而欠揍地笑笑:"我还以为你沉迷于角色扮演呢,米花町最受欢迎的服务员先生。"

"这么久没见,也稍微对我友好点吧。"

"喂喂,到底是谁先不友好啊。"松田阵平摆出半月眼正准备好好和这个不告而别的家伙理论一番。

这时,大厅的玻璃门又一次打开伴随着小学生侦探团热烈地讨论,原本靠近谈话的两人若无其事地相互点头扮演一对普通的服务生与顾客。

"柯南和小哀又偷偷瞒着我们调查,太不够义气了!"

"就是就是,步美这次真的很生气!"

"好啦好啦,只是阿笠博士藏起来的蛋糕罢了。"饶是相处了几年,江户川柯南还是难以招架少年侦探团各位蓬勃的探究欲。

"是这样的,"一直跟在最后双手抱臂沉默的栗色短发女孩开口说,"江户川说今天的下午茶他请,快点单吧。"

"灰原?!"

"好耶——"

刚才还围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讨伐独自行动同伴的小孩立刻欢呼起来,跑到收银台排队点餐。

"真是的,干嘛这么说啦?"江户川无语地站在原地哀悼自己即将不翼而飞的零用钱。

"偶尔也要破财消灾啊,冲动的大侦探。"灰原哀深深看了眼收银台之后温柔的服务生,又把帽子压低了些。

"我要红茶,巧克力芭菲还有提拉米苏,麻烦了。"

"觉得麻烦倒是少点一些啊!"

江户川柯南认命地点完所有需要的餐品,正准备掏钱的时候被安室透制止了。

"就让我来请吧,柯南君?"他笑眯眯地递上小票,"也让我和大家拉进一下关系吧。"

"啊额安室先生,这样不好吧。"柯南紧张地拽着几乎拖地的小票,服务生的工资能够负担这些吗?更别提安室先生这样上三天休两天的心态了。

坐在一旁的松田阵平终于按耐不住说道:"小鬼,你让这个开马自达Rx-7的家伙付一下也不会怎样。"

松田阵平隔着墨镜也能猜出接下来的话语是什么,没等问出口,他使揉了两把搅得米花警厅大加班自己却毫不知情的小孩的脑袋:"我要是天天上班,米花町幸福指数早就下降十个百分点了。"

安室透好奇地看着不足胯高的小学生,虽然上次短暂交流时松田提过这位"死神"小学生的事迹,但他还没有亲眼见识过——前几次的惊险奇遇被他统称为"巧合"。

"……但让陌生人付款也还是太……"江户川柯南还想据理力争挽回一下,毕竟灰原对这位看似软面包一样的服务生表现出来的惊恐和戒备让他不想过多欠下人情。

"嘁,陌生人?他吗?"松田阵平伸出大拇指指指边上的人,安室透配合着摆出无辜的下垂眼,同时不妨碍他狠狠剜了卷发警官一眼。

这下沉默的人变成了变小的名侦探。

松田警官是这么自来熟的性格吗?他狠狠在心底怀疑自己。

松田阵平很少单独出现在现场,有他出现的地方基本也都是早已疏散完人员的"无人区"。仅有的几次见面中,除了打招呼其他交流基本都由萩原警官代劳,江户川柯南对他的印象也只是随心所欲时不时打着哈欠,懒洋洋地在所有他能选择的地方靠着。

"你好像在想什么很失礼的事情啊,小子。"仿佛为了印证他脑海中的形象有多么立体,松田阵平说完这句话又伸手打了个哈欠。

就在他神游的时候,松田阵平屈服于安室透的"非陌生人就更不应该让对方独自付款"理论,不情不愿地掏了这笔账单的另外一半,条件是波洛的服务生下班后顺路送他回家。

"警视厅微薄的工资肯定买不起马自达喽,麻烦安室先生载我一程带我开开眼界。"

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这种人。

"灰原你是不是感觉错了,我除了安室先生疑似gaycouple之外,什么也没看出来,"江户川柯南一边吃着免费的三明治一边说,"何况对象还可能是松田警官。"

"你为什么不怀疑松田警官不知情或者干脆符合形象是个黑警的可能性呢?"灰原哀满意地欣赏柯南大受震撼的表情,喝下最后一口红茶后便起身打算回家,"恭喜长大。"

奈何江户川柯南把一时的玩笑当了真,势必要找出证据,直到波洛要打烊才恋恋不舍离开。

"真受欢迎啊,金发大老师~"

降谷零锁上咖啡厅的大门,听见耳边传来欠扁的调笑,不觉露出怀念的神情,太久没有听到的声音让他深吸一口气抑制住想要流泪的冲动。他转身正准备勾起男友的手,却敏锐地感觉到有一道阴暗的目光正在不远处打量着他们——是来自黑色乌鸦的气息。于是,降谷零转而搭上身边人的肩膀,右手轻轻抚摸松田阵平一边的脸颊,换上轻佻的笑容。

"久等了~松田警官~"

他贴紧松田阵平的左耳,忽视身边人因突然拉进的距离而颤抖的生理反应,用几乎不可查的声音接着说:"有人在,配合我。"

"真是的……"你已经受欢迎到这种程度了吗?未等出口,松田阵平立刻反应过来这绝对不是寻常的摆脱暗恋者事件。他顺势搂上降谷零的腰,微微侧头,远远看去好像在接吻一般,一直到拉开车门他才松手。

"安全。"

听到这一声示意,松田阵平松了口气,懒散地靠在椅背上,等待今天的专职司机启动车辆。

"你现在的人设是这么随便的吗?"想到降谷零会对其他人甚至那些亡命之徒运用天生的外貌优势,他感到一阵心烦,话语中不免夹枪带棒了起来。

"真抱歉啊,让你这么认为!"降谷零没好气地回复到,"不过,你为什么没有真亲上来呢?"

什么啊,在你眼里分手的前男友也是可以随便接吻的对象吗?究竟把我当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凭什么你要分手就分也不管我没有同意。

松田阵平越想越委屈,又害怕一时的愤怒让眼前的人又消失个三年杳无音讯,只能在副驾驶独自生闷气。他不接话,降谷零不知道自己是否说错了什么,车内自然沉默了下来。

好在并没有太久,手机的短信声就打破了这片沉静,降谷零第一次感谢黑暗组织的短信如此及时。

"Watchoutyourbehavior,Bourbon."

"Justbusiness."

"哼,没听说合作关系也要用接吻维系的。"松田阵平并非有意看见令人不爽的消息,实在降谷零就差把这几个字怼在他眼睛下。

这家伙这么多年还是这么记仇。

分别吃了一记回礼的两人都这样评价到。

"今晚和我一起住吧。"眼看着车即将到达公寓楼之下,松田阵平状似漫不经心地开口。

被拒绝也没关系,他想,前男友是这样的。

"好啊。"

出乎意料地同意了。

"是你先邀请的吧!"真不知道松田阵平显而易见的惊讶从何而来。

明天是周末留下来一天也不会怎样,他想。

遗憾的是,松田阵平似乎忘记了某些事情。比如,公寓里其实只有一张单人床。

"单身公寓嗯,松田阵平?"

如果上帝要惩罚我,起码别是周末一大早有人喊我起床。

松田阵平满怀怒火地起床去开门,狭窄的单人床让他被睡在里侧的家伙直接一捣险些跌下去而惊醒。昨晚在他软硬皆施的手段下,降谷零不情不愿吐露了相当小部分接下来的计划并同意他明面上作为"黑警"实则助手的条件。

就当是欠人情一次。

松田阵平想着一把拉开了门,和门外半长发的警官直接来了脸贴脸。

"小阵平,我和小诸伏还有班长临时决定要去爬山!快点起床加入我们吧!"萩原研二激动地摇晃将要站着进入沉睡的幼驯染。与此同时,伊达航几乎胆战心惊地看着这一切,生怕今天此行的最终目的地是米花中央医院。

诸伏景光发现门口多出来的一双白色运动鞋,便好奇地透过松田阵平乱炸的卷毛企图朝里一探传说中"秘密恋人"的究竟,正好对上了一双充满心虚和尴尬的紫色眼眸。

降谷零只是想看看谁会在早上六点约人出去爬山。

于是,就这样医疗与爬山的二选一之中,多了一项三方会审。

"被告降谷零与被告松田阵平,"萩原研二举着一罐可乐作为法槌,"关于二人私下偷偷见面请如实招来。"

起先没有人把这一场玩笑般的审理当做一回事,直到两人死咬着牙什么也不说开始,所有人都默默挺直了背。

"前男友。"松田阵平眼睛一闭一副豁出去的状态。

"协助人。"降谷零也是同样的一副表情。

"什么时候当的协助人?"萩原研二双手捂住耳朵不可置信,"小阵平怎么可能比我更适合做协助人!"

"什么时候分的手?"更困惑的是毫不知情被宣布分手的当事人之一。

松田阵平来不及谴责萩原研二一如既往善于抓住重点的能力,看着由疑惑转向愤怒的现男友好想回到十分钟前。

毁灭吧,他只想冷眼旁观一切。

如果是当事人自己暴露,我还能吃到怀石料理吗?

诸伏景光只想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景光没发现两个人的恋情啦,他只是觉得被直球击中的松田非常有意思

*感谢看到这里!

(算是把我喜欢的梗写了个爽)

后面会尝试一些新的小故事

*再次谢谢你的支持!

“所以你为什么带她来找我就因为我也是卷发”

“因为你们卷的一模一样(认真)”

松田一直不看镜头怎么办(在线等

summary:退休公安降谷的日常小事二三则。

*怎么回事又赶不上了……迟到的角色日快乐呀!

*不完全的原作向,唯物主义世界前提,组织覆灭背景,有大量警校五人组和绯色组友情向出没,微量其余人物提及。

*承认但不会太提及原作感情线,可以认为是全员cb。

*很多碎碎念,很多回忆穿插片段,以及一点点反转。

*谁来救救我,我根本不会写有深度的东西也不会起正经题目(碎掉)

*个人解读私设如山,快跑。

0.

“早上好zero!”诸伏景光像往常一样笑着和他打招呼,“真的不多睡一会儿吗?退休了也早上六点钟起,未免太自律......

“早上好zero!”诸伏景光像往常一样笑着和他打招呼,“真的不多睡一会儿吗?退休了也早上六点钟起,未免太自律了吧。”

“生物钟问题,睡不着了。”降谷零回答着,随意的揉了一把头发,从架子上取下自己的牙杯,拧水龙头,倒水,挤牙膏。

他将牙刷塞进嘴里,含含糊糊的问靠在墙上看他的幼驯染:“你怎么想起来把胡子刮了?”

“人总有心血来潮的时候嘛。”诸伏景光摩挲了一下自己光滑的下巴,眨了眨清亮的蓝色丹凤眼,“是不是看上去年轻了一点?”

“是啊。”降谷零吐掉嘴里最后一口泡沫,薄荷味牙膏带来的凉意刺激着他的口腔内壁,说话时流过的风好像都是冰的,“完全看不出来hiro你有二十六岁——说真的,你现在看起来跟萩原那小子差不多大。”

“哈哈zero你也太捧场了——”

“喂,景老爷,”松田阵平突然把头从洗手间的门口探进来,一手扒着门框一手扶着墨镜,“这么说来,以后要换我当老三了。”

“不可能的啦,认清现实吧松田——”萩原研二出现在他身后,一个踮脚把下巴搁在他的卷毛上,压的自己的幼驯染一个踉跄,然后成功获得了对方愤怒的肘击。

“嘿,无论如何萩你都是我们里面最小的好吗!”

“小阵平明明是五十步笑百步吧!”

哎呀,吵吵闹闹的。年轻真好。降谷零这样想着,对着镜子刮掉了脸上新冒出来的一点胡茬。岁月的神明对满意的造物异常优待,不过他到底已经过了可以随意扮演大学生的年纪,和同期们真正的青春洋溢有了明显的区别。

“你们还按年纪排了大小吗?”他随口问,清洗掉脸上的泡沫。

“小降谷不用担心哦,无论怎么样,你都是当之无愧的大哥啦。”

赢的太轻松都让人失去干劲了。降谷零想着,无言的叹了口气,把擦脸用的毛巾挂回架子上。

他突然觉得洗手间的架子怪空的,好像少了点什么该有的东西。

但具体是什么呢?降谷零皱起眉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好在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他太久,因为三个同期连推带桑的把完成洗漱的他往洗手间外带,嘴里嚷嚷着要看他做早饭。

“慢一点啊!”降谷零踉跄了一下,感觉背后那道一直没有好全的暗伤隐隐作痛,“你们对待前辈就这个态度?”

“嘛——对不起啊降谷君,忘了你已经是五十九岁的老爷爷了——”

“五十九岁哪里老了?!要不是因为这样那样的破事,我现在还应该在一线发光发热呢!”

“好啦好啦,zero永远是少年人,现在快去做饭吧——”

降谷零早饭做了三明治。

他做了好多年的三明治,对所有流程和配料比例烂熟于心,即使偶尔走神也无伤大雅,需要担心的无非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问题——

“你说我今天的煎蛋是做成半熟的还是全熟的?”

“做全熟的。”松田阵平懒洋洋的回答,手支在灶台边上。锅里色彩鲜亮分明的煎蛋发出的滋滋声音。

“感谢您的建议。”降谷零把溏心蛋夹出来。

“……”

等把三明治一层层的摞好,淋上最后一点蜂蜜酱的时候,降谷零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行为有些幼稚。

算了,他咬了一大口三明治,感受着新鲜蔬果和余温尚存的培根与煎蛋的味道。其实是我自己今天本来就想吃溏心蛋吧。对,就是这样。

剩下三个人不用吃饭,省出来的嘴都用来说话。诸伏景光和他吐槽已经连吃了四天的三明治,不如明天换换口味,反正退休了花上一两个小时做饭也无所谓;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小声念叨着班长的八卦,细数着这对情侣是怎样的天作之合,感慨一番自己注孤终生的命运;然后他们突然一起反应过来,一个趴左肩一个趴右肩,还有一个趴到他背上,异口同声的问今天要不要去球场?

“可以啊。”降谷零将一点三明治的残渣倒进垃圾桶,连同里面原有的菜跟和果皮一起打包,扎紧塑料袋的开口。“我换身衣服就出门。”

秋意渐深,气温已经降了下来。降谷零将冲锋衣的拉链一拉到顶,竖起领子把小半张脸埋进去。出门前,他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戴帽子——家里确实有一顶保暖效果看上去很好的针织帽,不过它总让人想起赠送者那张似笑非笑的欠揍脸,更主要的是会平添一种年迈的沧桑感——算了吧,天也没有那么冷。

冲锋衣是蓝色的,不用想就知道这个搭配是出自幼驯染的手笔。他打开衣柜的时候,诸伏景光就站在他身边,一只手架在他肩膀上。

“不如选蓝色的吧zero,蓝色的好看!”猫眼青年兴高采烈的给他建议。

他还是那么喜欢蓝色。

降谷零瞥了一眼诸伏景光从未变更过的蓝色卫衣,露出一个不太明显的笑容:“好哦。”

总之他穿着蓝色冲锋衣出门了,没有戴帽子,但是穿了护膝。护膝设计的很巧妙,套在宽松一点的裤子里根本看不出来——他当然能够从这点看出礼物赠送者的苦心,带着一点无奈意味的对他膝盖旧伤的担忧——新一那孩子一贯的风格。

风吹过来,卷起人行道上的几片枯叶,迫使它们奔跑起来,直到发出粉身碎骨前的清脆响声。降谷零将左手揣进口袋,右手攥紧装球的袋子,感受着这些无生命的纤维散失了最后一点从室内带出来的热量,逐渐变得冰凉。

然后他抬头,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他就知道。公园嘛,的确是度过一个闲散秋日的好地方。所以他点了点头,微笑着打招呼,仿佛这场不期而遇他确实早有预谋似的。

“班长,来间,早安呀。”

……

大约十点钟的时候,降谷零从球场旁的长椅上起身准备离开。

每次说是去球场打球,其实也就是几个年轻人打,他坐在长椅上看着。降谷零的膝盖骨和他本人一样颇有逆反心理,在他总以雷霆手段过度压迫的青年期过后,气势汹汹的发起了反攻战并宣告大获全胜,扼杀了他在体育界发挥余热的任何可能。

其实问题倒也不算大。他想。就是稍微有点可惜,当年他篮球打的可好了。

同期们酣畅淋漓的大乱杀告一段落,喘着气还不忘争论谁是真正的第一。然后他们又把目光投向观众席,眼神像是看全世界最公正的裁判,能为他们带来真正福音的天使。

“金发大老师/小降谷/zero——”

一旁和他一样专注的看完并吐槽了整场比赛的来间娜塔莉先他一步站起身,认领走了唯一没有大喊大嚷的那一位。

“得了,”降谷零一挥手,很草率的下了判决,“我第一,谁赞成谁反对?”

“喂——!”

他们从公园的另一个出口回家——这将经过一条与来时完全不同的路,路过石板围起来的人工湖,无论何时都有人在拍照的红枫丛,以及热闹的相亲角。

降谷零看着那几个大字露出半月眼,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关键词触发了他一些不那么美好——也不能这么说——但总之没有什么复盘必要的回忆。

风见裕也。真是的,他痛心疾首的想,多好的一个公安,偏偏是那种瞎操心的性格。操心别的也就罢了,毕竟那是个人自由——可这家伙自由得过分,有对象的第二年就开始旁敲侧击的关心他怎么还没半点要成家的苗头。

在他礼貌拒绝之后,风见裕也居然还敢旧事重提。事实上那家伙谈上恋爱时问了他一次,结婚时问了他一次,儿子满月酒的时候又问了他一次——

“降谷先生,真的不考虑去相亲吗?”

不去不去不去,烦死了。他不用仔细想也知道上面派下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相亲宴里面有风见裕也推波助澜的手笔。

“赤井不也没结婚。”他当时下意识的反驳回去,又觉得其实这个类比不太恰当。降谷零最青春年少的时候也没拥有过爱情,既然从未开始,也就不必说什么结束。赤井秀一不一样,他的感情生活是以某个位置为节点骤然截断的,从前清淡的粉色也好浓郁的墨色也罢,都跟以后大片的空白无关。

两个被催来催去的单身汉一起喝酒的时候,他其实问过赤井秀一这个问题。对面戴针织帽的家伙把酒杯抵在唇边状似认真思考,末了却还是给了他一个“或许累了吧”这样的敷衍答案。

好吧好吧,他就知道从这个谜语人嘴里问不出来什么真话。

所以降谷零又换了一个回答:“这不是还和朋友们住在一起嘛。不缺人陪,没这个想法。”

他发觉风见裕也的眼神游动了一下,然后闭嘴了。这个理由出乎意料的好使,以后每次这位前下属想要和他说些什么相亲啊结婚啊之类的话题,他就拿这句话堵回去,对方立刻变得眼神闪烁,哑口无言。

降谷零没有搞明白其中原理,但是好用就成。

不出意外是赤井,也就这家伙的头像是一片无聊的纯红色。他接起来,对面说话的人却是工藤新一。已经不算年轻的名侦探似乎心情很好,隔着电流的杂音也能听出来尾音上扬:“降谷先生,上次说的案子已经办完了——你和赤井先生聚的时候加我一个,这个案子里面有些细节你一定会有兴趣的!”

发出邀请的人话音里带着点急切,好像生怕他拒绝。怎么紧张成这个样子,降谷零心想,他什么时候拒绝过?

二三十岁的安室透要是见到快要六十岁的降谷零周末会约着跟赤井秀一一起喝酒,一定要不可置信的跳起脚戳着未来自己的鼻子,控诉他怎么就这样背叛了自己的立场。

好吧,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惊讶,频频复盘试图回顾两个人莫名其妙的友谊开端。不至于回溯到卧底时期,也没有晚到联合搜查之后那个对美国毫无归属感的家伙光速离职,自己无法再痛骂他FBI的走狗的时候。

姑且认为是在决战的最后吧。他忍着潦草包扎的伤口带来的让人心悸的疼痛,把那个平时看着嚣张,此时却比他还要狼狈的家伙拽着领子从废墟里拉出来。赤井秀一的左手血肉模糊,额头伤口处的血浸透了针织帽,满面烟尘,只剩下那双凌厉的绿眼睛还是亮的。这家伙在这种时候居然还有心情笑,喘着气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说,降谷警官,天亮了。

怎么说呢,积压在他们俩之间林林总总恩恩怨怨的破事太多,最后都压成了伤疤上的痂。积年累月之后,没有人再愿意去细想这些疤痕的来历如何,只要痂结好了,硬化了,就会被毫不犹豫的撕掉,露出新生的血肉皮肤。

降谷零把执意要跟着他的三位同期带上了。无论是工藤新一日益增强的讲故事的能力还是重大案件本身的特殊吸引力,都能吊起三位无所事事的警官的胃口。

总之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工藤新一的每次邀约他几乎都不是独自前往。总体而言无伤大雅,工藤那孩子心细,第一次的惊讶过后,就记得多备几把椅子了。

赤井秀一这些年的发展相较另外两位而言简直是乏善可陈,这主要是因为他本人是个没上进心的家伙。在医生给他的狙击生涯判死刑的时候他接受的相当平静,无所谓得仿佛事不关己。事实上,他果断的辞了职,找了份简单无聊而稳定的工作,毫不留恋的和过去一刀两断,愉快的投入了阅读,烹饪,以及吉他贝斯手风琴等一系列乱七八糟乐器的怀抱,几十年如一日沉淀下来,单厨艺一项就进化到可以去开店,简直是英国人中值得留名青史的传奇。

他就这么堪称无所事事的过活,前些年到处参加别人的婚礼,后来是约着退休的降谷零喝酒。他的母亲在几年前去世,弟弟妹妹早各自成家,降谷零简直要感慨自己和工藤果然是天生的圣人,不然真担心这家伙哪天孤独过头抬手把自己毙了。

话是这么说,他总觉得这两个人瞒了自己什么事,说是无所谓之余又莫名好奇——直觉告诉他这事重要性或许非同一般——降谷零不是直觉系,但是他那两位曾在爆处组供职的年轻同期是,他们都对自己的观点持认同态度,所以这没什么好说的。

保险起见,他还就此事询问过同样受过专业训练还当过卧底的苏格兰。对方煞有介事的撑着下巴思索,然后回复:“zero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问问呢?”

啊,好直白,他想。但似乎也有几分可行性——把这一条也列入计划好了。

总之他神游着拉开包厢门的时候,另外两个人都抬起头来。赤井秀一说“你好”,工藤新一说“你们好”。然后他落座。

“喂喂,就算已经是前辈了,也不能直接把我们无视了吧。”松田阵平的手摁在他的椅背上,不满的抱怨。“我当年还教过他拆弹呢。”

“赤井,松田问你怎么连招呼都不跟他们打?”同样已经是前辈的降谷零清了清嗓子,决定为同期出头。

赤井秀一挑起眉看了他一眼,眼神似乎有点复杂,不过他还是很配合的转向某个空座位,说:“早上好,松田警官……”

“你眼神不好使还是脑子不好使?”降谷零无言以对,“那里坐的明明是萩原。”

“是吗?真抱歉。”绿眼睛的男人说着,毫无歉意的摊手,“眼花了没看清。”

“喂你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好吗!?”

“算啦zero,宽容一点嘛。”诸伏景光在他身侧笑意晏晏,“莱伊早就不是当年那个狙击手了——上了年纪的话,记错人或者看错都是正常的啦。”

“哈,”降谷零转头,与诸伏景光相视一笑,同时毫无意义的把声音压低了几分,“没想到那个无所不能的前FBI也有老眼昏花的一天啊——”

在桌子的另一侧,大小银弹同样交换了一个眼神。年长的那位耸耸肩,年下的那位脸上浮现出一个苦笑来。

6.

“菜还是老几样,等待时先喝这个吧。”工藤新一转向降谷零,推过去一个棱镜似的有多面折射的古怪杯子——他以前也是这么个性的风格吗?

降谷零接过,结果发现造型诡异的杯子里放了一杯规规矩矩的纯牛奶。他把谴责的眼神落在名侦探身上,试图传达自己强烈的不满。

工藤新一无视了他,把另外一只琉璃色的花哨玻璃杯推给赤井秀一。他向来擅长端水,赤井秀一的杯子里是鲜榨橙汁,儿童版特别推荐。

降谷零微妙的感到满意,勉为其难的端起了牛奶。

他听到同期们善意的调侃。工藤新一的目的直接而简单——他对退休公安的身体健康相当上心,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养成了至多两个月就突击检查他有没有耐心的对待那些旧伤口,而近些年变本加厉,连睡眠时长和酒精的摄入量都加入了管控范围——拜托,他看上去真的有那么不自觉吗?

抿了口牛奶,他又抬眼去看工藤新一本人——岁月留下的不只是皱纹与零星白发,更多的是从容的气度与喜怒不形于色的成熟。他脸上习惯性的维持着得体的笑容,身上属于精灵古怪的江户川柯南的痕迹越来越淡,只有极其偶尔的时候,才能被捕捉到一点儿隐隐约约的影子。

名侦探的青年与中年经历不如少年时的跌宕起伏,不过那只是相较而言——他十七岁之后的人生单独写出来大概也能成为畅销书目——工藤新一是你所能想象到的最成功的那类侦探——能力卓越,经验丰富,受人追捧,名利双收。

真是让人欣慰又羡慕的完美啊,不是吗?他想着,不自觉的也露出一点笑来。

7.

刚刚了结的案子是一场初始被判定为自杀,兜兜转转几番推理后认定确实为自杀的死亡事件。工藤新一说到这里,再镇定也难免感到啼笑皆非——但真相本身曲折而充满戏剧性,关于雪,疾病,无法兑现的诺言与总在落空的思念——浪漫的不太像案情,而是某场盛大的悲剧。

“她的朋友们都感到不可置信——那位女士拥有坚韧的品格,乐观的心与微笑的勇气——他们难以接受,这样的人,也会有想要彻底逃避现实的一天。”

工藤新一最后一句话像羽毛一样轻轻落下,然后所有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们都见证过太多生死,有的轰轰烈烈,有的轻的像一声叹息。

他说着说着,突然又想起了某段谈话,想起了那个或许存在的,对面的两人共同的未知秘密。或许是因为还穿着蓝色冲锋衣,他最终选择了诸伏景光提供的方法:

“你们,”他说,“真的没有瞒着我什么吗?”

8.

出人意料的是,工藤新一好像真的打算说——这孩子从小在情报方面就吝啬,这次居然出奇的大方。

“嗯……话说降谷先生,”工藤新一斟酌再三后开口,“还记得上次您回波洛咖啡厅的事儿吗?”

他们事先并没有约好,碰到只是意外。那是个阳光明媚的悠闲春日,风和游人一样闲散倦慢,他们都不着急离开,打过招呼之后,还闲聊了几句。

他们聊了店里上的新品,新来的服务员和今日的天气,然后榎本梓问他,语气里带着轻微的小心翼翼:“过的还好吗?我听说……”

她欲言又止。

“也还好吧,”他说着,面对波洛咖啡厅的旧同事总是下意识的露出属于安室透的温和一面。

“毕竟除了一点小小的遗憾,我的人生还是很圆满的吧?”

他是极为认真的说着这句话的,自认表情也调节得没有任何问题。所以他不明白,眼前已经不再年轻的梓小姐为什么突然用手捂住嘴,无声的哭了起来。

9.

“啊,”降谷零问,把这个无法解释的问题抛给了对面沉默的二人,“所以为什么呢?”

tbc

*好了我高估自己了果然还是没写完(,等我码字(赶.JPG)

*好像刚好截到比较开心的部分,祝你食用愉快。

*最后的完结回

*感谢一直等我的大家

*好久没写重新看了一下希望剧情能连贯一点

*慎入!

爆处组今天无疑处于摸鱼的状态,松田阵平消磨掉值班的时光后,带着降谷零急不可耐地溜之大吉。

“晚上hagi和景老爷都要加班,估计班长也是——已经忙到回不了消息了,这些家伙。”他蹲下身一边抱怨着,一边给目前只有小学生身高的公安警官系围巾。

“毕竟还有很多遗留问题没处理不是吗?”降谷零努力把带着婴儿肥的小脸露出层层棉绒的包围。

“工藤家那个小子三天两头往警局跑,谴责你和他打太极——甚至直接玩消失,”他为两只手都在忙碌的小孩轻轻拂开遮挡......

“工藤家那个小子三天两头往警局跑,谴责你和他打太极——甚至直接玩消失,”他为两只手都在忙碌的小孩轻轻拂开遮挡视线的发丝,“真难以想象工作量会有多么巨大。”

“新一君就算是变回来也还是个高中生,小孩子还是轻松快乐好。”

想起这些年无处不在小学生侦探,松田阵平好笑反而是眼前的公安更适应变小的生活,无论是说话的神态语气还是习惯性的小动作都开始向可爱靠拢。

“所以,零也要去做小孩子该做的事情吧。”

“如果说该做的事是指来游乐园的话,你大概考虑过以我的身高根本玩不了什么项目?”降谷零从爆处警官那里接过赔罪的巧克力奶,忍不住抱怨道。

“啊,都怪工藤家那个小子!每次联系他不是在过山车就是摩天轮里面发现炸弹,搞得我以为游乐园有很多小孩子能玩的东西呢。”松田阵平搅动着奶茶里的珍珠,粗略扫视一遍宣传介绍,遗憾的是并没有什么收获。

因为年龄的原因,降谷零比工藤新一还高上一些,但面对游乐场的硬性要求还是远远不够的。松田阵平咬着笔盖,用随手抽出的签字笔在地图上打圈。换成警校时期的他,绝对是不顾一切先出发再说的性格——虽然工作时看着很冷静,生活上却是毛毛躁躁。降谷零看着同期认真的侧颜,想到爆处处公开的金发“秘密恋人”,不禁脱口而出:“你和喜欢的人出去也会这么仔细的吗?”

“嗯?”松田阵平忙于搜索目标而没有听清,他停下手中的笔看着那双紫色眼睛的主人等待着他再重复一遍。

“没什么……你倒是快点啦!”

“与其说这个,还不如金发大师你自己长高两厘米更有用啊!”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零想先玩什么?”

“不是旋转木马就行。”

"不好意思,那我就要先玩旋转木马~"

"松田阵平!"

除去旋转木马,游乐场里能供小孩子玩乐的地方屈指可数。降谷零擅长的射击摊位也没有办法去,他可不想第二天因为报纸上"射击神童"的头条这种荒谬的原因而被组织的余党逮个正着。

当然,不排除某位爆处班的警官非要玩。

"哇,那个黑帮小哥好厉害~"

就算变小听力没有以前灵敏,降谷零也还是听到了不远处几位高中生的感叹。

不愧是阵平啊,如果去卧底的话连被怀疑成老鼠的可能性都不会有的,他想。

"什么啊,我是警察好吧。"不出意料,当事人也完全听见了。

"恭喜恭喜,您是今天第一名全中的客人呢,可以选一个心仪的奖品哦。"

降谷零闭上眼睛背过身去,以免这个幼稚鬼强迫他去选一个"适合小孩"的礼物。

"好啦,拜托金发大老师看看我吧。"出乎意料,卷毛警官回来得相当快。

降谷零睁开眼,发现松田阵平正在往他的围巾上别一只小熊徽章。

"十枪全中哦警官,就换一只小徽章呐?"

"没办法喽,只有熊最像你啊——看还是交叉刘海。"

"是你自己喜欢熊吧,松田!"

"接下来去哪里?玩点标志性的怎么样?"降谷零状似不经意地询问,他装作眼神飘忽被摩天轮吸引的样子。

两个各自心虚的人视线错开,完全错过了对方蹩脚的演技和漏洞百出的理由。

"请大人将小孩抱在怀里坐在中间,避免轿厢来回晃动,祝您游玩愉快~"

松田阵平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方便可以观赏高空中的景色。

降谷零没坐过摩天轮,在他想坐的时候还是孤身一人,遇到hiro之后已经过了对摩天轮感兴趣的年龄。但是今天,也许是因为老套的相爱之人的故事,他突然很想很想和松田阵平一起坐一次。

不过,确实上过摩天轮啦,他在心里补充到,在摩天轮上和赤井秀一打架这件事千万不能让阵平知道。

比起平静的降谷零,坐在他身边的松田阵平却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随时会爆炸。

要表白吗?表白吧?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紧张,手心都要被汗湿透了。

50%的选择就像引线,不同的只是,究竟红色还是蓝色会走向终点。

"米花的晚上还真是繁华啊。"

突然降谷零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原来不知不觉摩天轮已经升到了最高点。

松田阵平向下望去,不息的车流来往于各个路口之间,霓虹灯一直绵延向远方。

他转头看着身边变小的公安,降谷零的眼底印着点点灯火,闪闪发光。

松田阵平很想给降谷零一个拥抱,他也这么做了。

"这是你一直以来守护的成果,零。"

"我曾经也想过如果自私一点,能一直陪伴就好了。"

"比起杳无音讯,我更害怕传来的是坏消息。"

"我不知道你在犹豫什么,为什么你不能把自己想得更值得一些呢,零?"

降谷零瞪大了眼睛,其实有很多细节不是吗?从昏迷中醒来第一眼看见的是倒在床边的卷毛;被同期一致留在松田阵平家的自己,明明是最不擅长照顾别人的类型;萩原研二调侃的语气和欲盖弥彰的当事人;保存了七年的围巾,尽管从前从来不带。

所以,为什么,为什么要带他一起坐摩天轮呢?

看着明显呆愣住的降谷零,松田阵平只能叹口气:"好吧,我的金发男友,愿意赏光一会去吃个晚餐吗?"

就算降谷零执意不用,松田阵平还是选择去便利店买适合他的饮品。

看着结完账走出来的男友,果不其然,手上依旧拿了一个小熊布丁。

"到底是谁喜欢熊啊,这不可能再是打折货了吧?"

松田阵平无所谓地一挥手,反正嘴硬心软的降谷警官最终也会全部吃掉的,他蹲下身来帮某位小孩的围巾又紧了紧。

"如果我一直这样的话,该怎么办?"降谷零问到。他想要一转头就能看到爱人蓝色的眼睛,而非对方低下身来头顶的卷毛。他迫切想要和松田阵平并肩前行,而不是永远作为被照顾的一方。他想拥抱他,亲吻他,而不是再继续做一个虚假的不存在的安室。他期待能够作为同期、挚友、爱人,站在他的身边。

"哈?我照顾得难道很差劲吗?"松田阵平毫不客气地回答道。感受到长久沉默,他抬眼对上一双泛着水汽的紫色眼睛。

"所以,快回来吧,零——我很想你。"

他再一次给了爱人一个拥抱。

————END————

一个小彩蛋:

比降谷零的回答更先来的是他的眼泪,原来对于警校首席弥足珍贵的眼泪在一天之内落下了两次,这让松田阵平感到手忙脚乱——他对此完全束手无策。

松田阵平慌慌张张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正想擦拭金发孩童脸上的泪痕就被突兀过来的男人打断。

穿着协警服饰的男人看着他一脸严肃地说:"先生请出示一下您的证件。我观察很久了,请不要随意吓唬小孩。"

说完他立马蹲下身来摸摸降谷零的脑袋:"小朋友别怕,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告诉我。"

松田阵平:?

*有求必应双标松田VS被偏爱且自觉降谷,带点警校组

松田阵平对降谷零有求必应。

萩原研二第一次发现这件事,是在还在读警校的时候。

那天,他们几个已经在操场热身,一向守时的同期降谷零却姗姗来迟。

“怎么了zero?难得看你来晚了哦。”诸伏景光一边做着拉伸,一边和皱着脸闷闷不乐的降谷零打招呼。

降谷零撇撇嘴:“不小心把闹钟摔坏了,周末才能出去买新的。没有闹钟这几天也不知道能不能准时起来。”

在旁边拉腿的萩原研二听见,戳了戳旁边的松田阵平,开始推销无所不能的幼驯染:“那样的话,让小阵平帮你修好吧~”

松田阵平打了个哈欠,显...

松田阵平打了个哈欠,显然人还没睡醒,完全没在听刚刚在聊什么:“啊?你要修东西吗?”

他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向降谷零勾勾手:“拿来吧,我给你修。”

“可以吗?”降谷零有些惊讶,“虽然我知道松田拆弹很厉害,但是没想到你连这个也会啊。”

松田阵平还没说什么,萩原研二就拍着他的肩膀大声保证:“放心啦,小阵平什么都会修,肯定能给你修好的!”

松田阵平被这么一拍总算是清醒了,无语地瞥了萩原研二一眼,转头和降谷零说:“要修的话晚上来我房间找我吧。”

“哦哦、好——”降谷零点点头。

“感觉松田像哆啦□梦一样……”

降谷零坐在松田阵平的床上,看着他修闹钟,忽然有感而发。

“胡说什么呢,修个闹钟有什么难的?再说哆啦□梦也不修东西啊!”

松田阵平没好气地敲了敲金毛脑袋,拧紧了最后一个螺丝孔。

“修好了,闹钟要调到几点?”

“嗯……五点半?本来打算这个点起来晨跑的,结果一不小心就把闹钟打到地上摔坏了……”

降谷零听上去依旧对那场意外耿耿于怀。

“这么早起来你要卷死谁啊?”松田阵平嘟囔着,给降谷零调好了闹钟,放回他面前,“好了,还有没有什么要修的?”

降谷零歪着脑袋,好奇:“什么都可以吗?”

松田阵平眯起眼睛:“你以为我是谁!”

“那修理以外的事情呢?发明之类的!”

“都说了不是哆啦□梦啊……你想要什么?”

松田阵平问得随意,降谷零也答得顺口:

“竹蜻蜓。”

“……所以你就开始做这些了?因为小降谷那么随口一说?”

“对啊。”

萩原研二趴在椅背上,瞪大了眼睛,用一种非常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幼驯染。

他俩一起长大,萩原研二比谁都清楚,自家幼驯染看着桀骜不驯傲头傲脑的,实际上是个没法眼看着有人向自己求助却袖手旁观的好人。

萩原研二追问:“你对这个很感兴趣吗?”

“不啊,”松田阵平头也不抬,认真翻阅着手里那本资料,“你那里是不是有这个型号的螺旋桨?给我拿一个。”

“哈……行吧。”

萩原研二迷茫地挠挠头,头一次无法理解幼驯染的脑回路。

……可能真的和小降谷很投缘吧?

当然,松田阵平并没能真正复刻出竹蜻蜓,但成功做出了简易遥控无人机。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发明有多超前的大发明家松田阵平,把这个无人机当作玩具送给了降谷零。

在收获金毛同期那双下垂眼里几乎要溢出的敬佩的眼神,和平时打嘴仗斗的有来有回的那张嘴里吐出的真诚的夸赞后,松田阵平毫无意外地——

上头了。

什么追踪徽章,小型信号屏蔽器,手表式对讲机……

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降谷零提了,松田阵平就会做出来。

连诸伏景光都忍不住悄悄向萩原研二打听:松田以前就有当许愿小精灵的爱好吗?

萩原研二哭笑不得。

非要说是许愿小精灵的话,那也是只是小降谷专属的吧?还是那种就连全然无心的随口一提也会去实现的超敬业的小精灵。

至于被这手技术吸引过来的同期们嘛……无论是凑热闹的,虚心请教的,还是想拉近关系的,对那些发明另有所图的,通通都被松田阵平不耐烦的一张冷脸果断劝退了。

“真是明目张胆的双标啊……”

萩原研二懒洋洋地支着扫帚,围观又一个自称东西坏了求松田阵平帮忙修的人被无情拒绝,失落离开。

那边松田阵平还在骂骂咧咧吐槽这些人一天天的烦死了,这边伊达航却忽然凑过来低声和萩原研二说:“双标是恋爱的征兆哦。”

萩原研二一个激灵:“哦哦——果然班长你也这么觉得吧!”

眼看着自家幼驯染又被松田阵平的谐音梗冷笑话逗笑,诸伏景光也加入蛐蛐好友小组中,幽幽道:

“被双标的某人也很有自觉呢……上次出门把手机摔坏了,明明旁边就是手机维修店,还是跑回学校找松田修了。他真的完全没思考过会不会添麻烦、会不会被拒绝哦?”

“都这样了,两个人居然都没开窍。该说是无神经吗……”

“打赌吗?赌谁先告白。”萩原研二笑嘻嘻开玩笑。

“嗯……”伊达航犹豫了一会儿,“老实说,两边看起来都不太……”

诸伏景光也沉痛地摇摇头:“毕业前估计都不用指望了,那两个人都是迟钝的笨蛋啊。”

“确实……”

三人看着那边打打闹闹的二人组,齐齐长叹一口气。

一毕业,同期恋爱助攻小组就被迫解散了,等待撮合的情侣两人也为各自的使命各奔东西。

大家都是一条道上的人,即便走了不同的路,也心知肚明对方依旧朝着共同的理想奔赴,于是便都保持了沉默,将一切担忧与祝福都放在心里。

既然他们两个爆炸物处理小组的能借着信号屏蔽器死里逃生,想必那两个聪明人也知道该怎么利用松田阵平那些发明。

至于某人分离之后才终于开出花朵的恋心嘛……等到再相见之日,想必就会有结果了。

——

七年后的降谷零,已经成长为了一名出色的卧底搜查官。

现今,正以私家侦探安室透的身份,在毛利侦探事务所楼下的波洛喫茶店打工,一跃成为了当地的大名人。

外貌,性格,推理,厨艺,运动神经,车技……这位新来的侍应生似乎处处都是优点,东京的警官们都对他印象颇深。

不过,偶尔,看起来无所不能的安室透也会需要爆处组警官的帮助。

安室透看了一眼,笑着说:“没事的,松田警官每周三这个时候都会来,一会拜托松田警官就好啦。”

“诶?”榎本梓有些吃惊,“不、就算松田警官是常客也不能这么拜托人家……话说松田警官会修烤箱吗?安室桑怎么知道的?”

“啊,那个是……”

安室透话刚起头,就听门铃声响起,萩原研二推门而入,后面紧跟着的正是他们刚刚谈起的松田阵平。

安室透笑眯眯和他们打招呼:“欢迎光临~萩原警官和松田警官今天是一起来的啊,老样子吗?”

“老样子老样子~拜托你啦小安室!”萩原研二拉着松田阵平,两人就近在吧台的座位坐下。

榎本梓看着松田阵平那个生人勿近的臭脸,想到刚才和同事聊的事情,有些迷茫。

松田警官,无论怎么看都是很有脾气的人呢……随便麻烦人家不好吧?

她正犹豫着,安室透已经凑了过去,笑眼弯弯地和松田阵平搭话:“我的烤箱坏掉了,松田警官会修吗?”

啊——那也太直接啦安室桑!

好心的侍应生小姐正打算上前挽救一下同事过于直白的措辞,却见那位外表桀骜不驯的卷毛警官嗤笑一声,抬头问:“店里的?还是你家里的?”

“店里的。”安室透的笑容愈发灿烂。

“真是,修个烤箱还得我来。”松田警官打了个哈欠,竟然真的从口袋里掏出便携工具包,打算修理波洛的烤箱。

不会吧?

榎本梓完全愣住了,下意识让开位置,呆呆地站在一旁看着松田警官一边拆开烤箱,一边和安室透聊天。

难道松田警官……其实是个很好说话的人?话说,爆处组警官都随身携带工具包吗?这么敬业吗?

“不是啦,那只是小阵平的个人爱好,这家伙看见有趣的东西都想上手拆一下。”

听到萩原研二回答她,榎本梓才发现自己无意识说出了后半句心里话,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没继续这个话题。

好奇凑过来的少年侦探团踮着脚围观,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叽叽喳喳地讨论:“松田警官居然会修烤箱!我爸爸就不会这个!”

“我知道了,修理器械一定是拆弹训练的其中一部分吧!”

“那萩原警官也会喽?你们都是爆处组的警察对吧!”

萩原研二弯下腰回答小朋友:“我也会修这个没错啦,但应该不是每个爆处组的警官都会哦?”

“这样啊——”小朋友举一反三,“就好像博士会发明那么多东西,但不是每个白胡子爷爷都能像博士一样厉害。”

“对对,”萩原研二笑着说,“话说,那位博士爷爷很厉害吗?会发明很多东西?”

小小侦探们立刻来劲了,蹦哒着给萩原研二展示自己的侦探勋章,还拉着柯南让他抬起脚来给警察叔叔看看那双改装球鞋。

“喔哦——好厉害——”萩原研二鼓着掌给小孩子们捧场,心想世界上居然会有人和他幼驯染一样总是捣鼓这些乱七八糟但意外有用的东西。

这边在逗小孩玩,那边松田阵平已经修好了烤箱,拍了拍烤箱,又撸了把金毛脑袋,坏笑着回到座位上。

碍着有外人在,安室透嘴巴都已经撇成∧形了,还是忍住了没扑上去撸乱松田那头卷毛当众报复。

榎本梓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能成功压制住八卦的本能:“安室桑和松田警官,关系很好呢。”

安室透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孩子们立刻加入了新话题:“我也觉得——”

“松田警官看起来又凶又酷,没想到会帮安室哥哥修烤箱耶!是大好人喔!”

“喂喂……”眼镜小孩无语,“这种话不要当着本人的面说啦。”

就说这家伙看上去不像好人。

安室透在心里忍不住偷笑,面上还是笑着替凶恶的松田警官挽回一下形象:“松田警官确实人很好的啦!之前我的车坏了,也是松田警官帮我修的哦!”

“诶——我都不知道小阵平还做过这种事呢!”

萩原研二咬牙切齿,他俩什么时候背着他玩的?别的事情就算了,修车这种好事就不能带上他吗?那可是FD啊FD!

安室透越笑越开怀:“上次手机摔坏了也是松田警官帮我修的哦!很厉害吧?”

“烤箱,汽车,手机……松田警官真的什么都会修诶。”榎本梓不由赞叹。

“简直像阿拉丁神灯一样,只要许愿就会实现,”小孩们双手合十,跃跃欲试,“松田警官可以帮我们做科学课作业吗!拜托了!”

一直处于话题中心的阿拉丁神灯,不,松田警官挑了挑眉,摘下墨镜,说:“自己的作业自己做,别想偷懒,小鬼头。”

在小孩们失望的叹气声中,大人还坏笑着挨个弹额头,补充道:“再说了,我可不是什么人的忙都会帮的。”

“什么嘛!”小孩们捂着脑袋,“明明就帮安室哥哥了!”

啧啧,没想到吧,这家伙可是从上警校那会儿就开始双标了。

萩原研二默默在心里吐槽。

榎本梓脸颊微红,似乎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语气有些夸张:“难道说,只会对安室桑有求必应吗?那么特别吗?”

“诶?是这样吗?”

安室透刚刚打包好他俩点的餐,听到榎本梓那么说后,不由得好奇地凑近松田阵平,歪着脑袋问道:“真的吗?”

“我对松田警官来说,是特别的吗?”

哦哦!说得很不错嘛小降谷!这样下去有机会……诶?等等?

萩原研二猛地挺直了腰,全神贯注观察着降谷零此时此刻的神态动作细节。

凑得很近几乎能感受到呼吸的距离,只倒映着对方的脸的下垂眼,背在身后似乎是因为紧张不自觉握紧的拳头,还有刚刚说话时忽然变得柔和的声线和略微上扬带着点期待的尾音——

这么多年了,小降谷竟然真的开窍了?!

小阵平!这种时候就应该快点踩油门啊!都过了七年了还要搞双向暗恋爱情长跑什么的绝对不可以啊——

萩原研二在心里疯狂摇旗呐喊。

不仅仅是坐在特等席的萩原研二而已,周围默默偷听的一众食客也屏气凝神,期待着松田阵平的回应。

松田阵平直勾勾地盯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啊可恶——

不知道是谁哀嚎出声。

“啊,我们在一块儿,地址?知道了,现在过去。”

看来是工作啊……

萩原研二也收起了笑脸,一把拿过安室透递过来的打包袋,另一只手已经掏到了兜里的车钥匙。

“收着,给你的,下次聊。”

“啊、注意安全——”

两位警官匆匆离去。

“走掉了……又是哪里出案子了吧?话说柯南君呢?”

少年侦探团这才惊觉又被小伙伴抛下了,匆匆跟着追出门去。

“小孩子真有精神呢,”榎本梓感叹道,“话说,松田警官给了你什么?可以看吗?”

安室透摊开掌心,是一只外表普普通通的打火机。

“打火机?看起来还是用了很久的……信物?暗示下次一起抽烟?可是安室桑不抽烟啊……那就是放烟花?”

“是秘密啦~秘密~”安室透无奈地收起打火机,打断了同事的碎碎念,“快点好好工作吧!”

“好好——”

女侍应生失落地放弃了恋爱推理,完全没注意到安室透手还揣在兜里,紧紧握着那只打火机。

“小阵平,你刚刚送的到底是什么?”

收工后,萩原研二防爆服都没脱就急匆匆跑去找幼驯染八卦。

松田阵平一眼就看出这家伙绝对是想八卦完了回头告诉班长,翻了个白眼回答道:“我的打火机啊。”

“哦~”萩原研二顿悟,“你一直在用的、还刻了他名字的那只打火机?”

“就那个。”松田阵平点点头,撇过脸没再吭声。

看穿他正在害羞的萩原研二捂着嘴不敢笑出声,生怕幼驯染恼羞成怒暴起回头一拳,打趣道:“恭喜恭喜,睹物思人这么多年,终于送出去了~”

“就你话多!”

两个人打打闹闹收工下班,回到各自的小屋,翻出老照片,静下心来思考自己能否为同期提供些许帮助,期待着真正重聚之日的到来。

“我有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啥?”

“你俩在一起之后我还有机会摸FD的对吧?”

“……下次他车坏了喊你你不来我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挂他车门上。”

“呜呼——我一定来!一定要记得喊我哦!”

—end—

*降谷零回家之后发现打火机被改装过,里面可以拆出松田阵平的家门钥匙。

*松田阵平回到家门口才想起来自己就一把钥匙。

彩蛋——安室透真的不会修烤箱吗?

粮票即可解锁,当然老板有钱大气也没问题啦

实际上吹泡泡贼六

画了空间看到的梗,这就是我对同期的全部理解.jpg

松田捏

画了

关于警校组以及松田的墨镜(?

有的ip一旦搞上了你这辈子基本就和液化改官图重画分不开了对吧名侦探柯南

*虽是正剧向,但有一些私设,比如他们是学习半年,实习半年,降谷零在实习前就消失了。

*除了降松,剩下全部都是友情向。

00.

从前,我不曾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后悔过,唯独对于没做的事,总是后悔莫及。

中岛敦《光,风,梦》

01.

人生有八苦,也是佛教八苦:生、老、病、死、...

人生有八苦,也是佛教八苦: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盛。

求不得算不上八苦里最苦的,但也好不哪里去,至少松田阵平是这样觉得。

说来好笑,他并不信什么佛,与家人逛寺庙却也会拜上一拜,不为其他,只为那消失许久的笨蛋同期祈福。希望那人不会死在无人的角落,像他那样的人不应该是这样的死法,他应该平安归来,应该沐浴在阳光下接受着鲜花与掌声,从此前程似锦。

到那时再将自己的心意告诉他,自己喜欢他很久了。

松田阵平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降谷零的,只知道警校时两人的无意对视总是他先移开了目光,欲盖弥彰地掩饰藏在心里的爱意,总怕那像野草野蛮生长的爱意会像贫穷与咳嗽那样无处遁形让那人窥见一分。

不知为什么他怕爱意被人窥见,自己做事一待确定后便会自顾自加油猛冲,但在此事上却谨小慎微起来。

按照以往,说不定他会在晚练结束后将人堵在训练场强硬告白,不管对方是否会答应,告白对他来说是为了表达爱意,而不是为了确定关系。

或许他也会如同轻小说男主角那般在中午吃饭时约他到天台告白,伸出自己的右手,等待他的同意。

但还没等赤忱爱意被人知悉时,那人便没了踪迹。

02.

临近毕业,学生之间话题几乎都与未来职业发展有关,而早已决定去爆炸物处理班的松田阵平也乐得清闲,每天都在天台睡觉。

秋日午后,松田阵平躺在天台上看着自在漂浮的云朵犯了困,在快要进入梦乡时,他突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降谷零要进警视厅哪个部门,连他的幼驯染景老爷都敲定了警视厅公安部,但他的规划前景却一直不详。

松田阵平那丝困意彻底消失不见,他坐起身去找降谷零,前往他日常出现的场所,找了一遍没寻到他的踪迹,说来今天一早好像都没有见到他,最后松田阵平来到降谷零宿舍门口。

他如往常般敲响了门,里面没有传来回应。或许是外出了吧,松田阵平心想,那自己一会再来。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他注意到降谷零的门没有上锁,他先喊了声:“喂,你在怎么不回应我?”

径直推开门,空落落的宿舍闯入眼帘,像是开学时未搬进人的模样,它告诉松田阵平,降谷零这个人消失了。

他的一切痕迹都被消得干净,自己向鬼老头打探他的消息,他闭口不谈,说明鬼老头是知晓此事,他现在这般,答案昭然若揭,降谷零去参加危险的任务了。

那个危险的任务让警校第一名变成班长,让他存在的一切过往都如同云烟般消散,那人仿佛从未出现。如果不是四人共有的记忆都曾出现过降谷零这个人,松田阵平真的会以为青年的一瞬心动只是自己的一场梦境。

当然自己也问过诸伏景光,知不知道降谷零去了哪里?

他的幼驯染兼好友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降谷零去了哪,他的眼底一片青黑,胡茬都冒出些许,他同松田阵平一样也在担心那个突然消失不见的家伙。

等他出现,我们四个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他一顿,松田阵平这样喊着。

这个混蛋就这样凭空消失不见,什么都没留下,让我们几人为你担心。

03.

直到此刻,一直横亘在松田阵平心中的石头才落了下来,却没有落到实处。那人用这样隐秘方式和我们联系是否说明他现在依旧处于危险中。

但这样他也不曾后悔吧。

松田阵平看向落地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几片雪花落到窗上,室内温度很快让之化成水,沿着玻璃流淌留下水渍。

提着菜的丈夫与抱着孩子的妻子谈论今日趣事,结伴回家高中生在路上追逐嬉戏,街边谈情说爱的情侣,虽然神情各不相似,但却几乎都有种平淡的幸福。

人民的幸福感啊。

松田阵平回想起警校时期恰逢降谷零生日那天,因五人的违规被鬼老头处罚,安排打扫澡堂、清扫训练场落叶等等一堆任务。

五人忙活完后都累着说着要回去大睡一觉,明天就算有天大的事也不要把我喊醒这样的话。

自己和降谷零走在最后,他突然间拽住对方的衣袖:“我有点事要和你说。”

而对方也为此停留了下来。

他故作神秘地拉着人的手来到自己宿舍,他打开灯,将人拉进宿舍里后迅速关上了门,从衣橱里端出一个小蛋糕,这个蛋糕还是他拜托其他同学带的。

因为最近五人的违规较多,他们被教官禁足了,暂时不能像其他同学一样出入学校。

为此,他还答应要帮同学修模型。

松田阵平像是稚子一般,对自己在乎的朋友也要好上那么一分。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之前看资料时,无意扫了一眼。”

松田阵平将蛋糕的蜡烛点上,关上了宿舍的灯,明灭的火光照亮了两人的脸庞,他别扭地说道:“生日歌就不给你唱了,一会给教官引来了,你快许个愿望吧。”

但谁人不知道鬼冢班的松田阵平第一天就当众拆卸枪支,完全不怕鬼冢教官的模样,这样的说辞怕是一点信服力都没有的。

“好。”

降谷零闭上眼,想了好久都不知道许什么愿望,他想起自己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松田阵平期待的表情,一时便有了想法。

降谷零许完愿后,睁开眼睛,吹灭了蜡烛。

“谢了,松田。”

松田阵平在降谷零睁眼看向他的那一刻,心想,不知道为何我会希冀你会许一个有关我的愿望,什么都好,就是下次练逮捕术能赢过我也算。

松田阵平没有打开灯,两人就这样摸黑说话,他好奇降谷零的愿望,将疑问脱口:“你许了什么愿望?”

降谷零故作神秘摇了摇头:“这个可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松田阵平听后一副扫兴的模样:“什么啊,真没意思。”不过生日愿望确实不能说出口,不然就不灵验了。

“好吧,勉强满足你的好奇心,不过我才不怕它不灵,因为我会去努力实现的。”

我的愿望是国家繁荣昌盛、人民安居乐业。

直到身旁幼驯染取笑着说,‘小阵平又开始发呆了,不知道是不是又在想那位小姐姐了’。此话一出换来其余两人吃惊的表情,一直不断追问哪个小姐姐长什么模样,性格好不好,他才回过神来。

小姐姐是没有的,想那家伙倒是真的,被说心中事的松田阵平恼羞成怒地说,‘萩这家伙乱造谣,信我还是信他’辩解的话说了一堆,才掐灭他们的好奇心。

他下意识地摩挲着茶杯的把手处,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真的很在乎降谷零,却无关情爱。

04.

转正后还不到半年,松田阵平的幼驯染兼好友萩原研二因为爆炸事件殉职。

这是松田阵平第一次直面死亡,或者说是直面好友的死亡。

原来死亡是这般突然,今早还约好下班去喝一杯的人,下午就有可能在自己面前离去。

萩原家葬礼来了许多人,这小子真是人缘好啊,但依旧没见那家伙,萩原的最后一程都不来送,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松田阵平不禁在心中腹诽到。

但松田阵平不是那么蛮不讲理的人,他知道此刻他不可能出现,他有任务在身,只是不痛不痒地发几句牢骚罢了。

深秋的小雨带来阵阵凉意,前来参加葬礼的人因这恼人的天气都陆陆续续地离开了,松田阵平依旧站在原地。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他打起了拿在手里的雨伞,没有给自己打而是遮住面前的墓碑,蹲下来说了葬礼开始到现在的第一句话。

“抱歉啊,萩,在你觉得万事太过顺风顺水想要停下观望那时我应该再劝劝你的。”

他用袖子擦拭墓碑上的雨水,像是幼时替他擦去他和人打架后上药时疼得哇哇乱哭的泪水般。

“你怕痛为什么还要和别人打架?”

“因为我生气了,他们说小阵平是杀人犯的儿子,可是叔叔明明是冤枉的。”

本来不屑于和那些人打架的松田阵平因为萩原研二和他们打了一架,后面萩那家伙给自己上药时哭得比之前还要惨些。

松田阵平回想起幼时的事不禁笑骂道:“傻瓜。”

就那一瞬他感觉有人望着自己,不是被盯上的感觉,是一种缱绻温柔却悲伤的目光。他转过头去,却也见不到什么人。他无奈摇头嘲笑自己是不是好友死亡让自己精神不济出现了错觉,怎么会有人呢?

他将西装外套脱了,将其铺平在墓碑旁边席地而坐,他和墓碑一起躲在伞下,像是回到了还在上学的时候,萩原把自己的伞借给隔壁班没带伞的女生,说自己和亲亲幼驯染顺路可以同撑一把伞,也不管松田阵平会不会答应。

和挚友相处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松田阵平絮絮叨叨说了一堆。

“前不久你不是问过一件事吗?现在可以告诉你了,其实我有喜欢的人了,就那个毕业前消失的家伙,没打算瞒着你,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问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警校时期啊。”

“我知道我太逊了,遇到感情问题都会畏手畏脚了,完全不像其他事一样加油猛冲。”

“你问现在吗?我也不知道了,我现在关于他唯一的想法便是希望他可以平安回来,毕竟生死这种东西谁也说不准。”

说完,松田阵平心中萦绕着一股苦味,他感觉生死离别似乎更苦了那么一点。

松田阵平陪了幼驯染一会后,直到天色逐渐暗了下去,他才起身拿起地上的衣服,拍了拍墓碑柔声说道:“伞留给你,我先走一步了,萩,后面有空再来看你。”

05.

“我说,给我调到特殊凶案组。”

松田阵平上司揉了揉眉心,苦口婆心地劝解着:“松田,我知道萩原的死对你影响很大,你也有火气,但正因为这样就更不能把你调到凶案组。”

“他的死对我没有影响,我只是想换个工作环境。”

松田阵平上司听后一副‘你看我信吗’的表情,松田看到上司这幅表情,气恼地坐回椅子继续和上司耗着,大有一副你不答应我我就在你这呆到你答应的模样。

松田阵平从衣服口袋掏出香烟,抖了一支出来随意叼在嘴里,他一边找打火机一边含糊不清地问:“我在您这抽支烟,您介意吗?”

“松田!”

“随口问问。”

得到答案的松田阵平将嘴里的烟拿出,别在右耳后面。

松田阵平上司看着这一幕无奈地叹口气,他们是搞技术的,不像行政部门那些能说会道,用几句话就可以将人打发,他只能态度强硬地拒绝松田阵平的调职申请,带着情绪处理工作太危险了。

说来,这人还是当初自己去警校挖来的,看他们对机械得心应手就发出了邀请。

当时松田阵平语气严肃且大声地说着‘那就拜托你了’,完全不是求人办事的态度。不像那时说自己想思考一下的萩原研二,进退有度。

萩原在时,还可以约束着松田,帮他应付人情世故。他走后,松田化成一座孤岛,退回了原地。

两人在办公室僵持不下,这时有人敲响了门,敲门声略显急促,仿佛有很重要的事。

“进。”

“田中部长、松田队长,警视厅公安部申请支援。”进来的人是松田小队的队员,他向两人汇报情况。

坐在一旁的松田阵平开口问道:“地点。”

“东郊近海一处码头。”

“走。”松田阵平拿过椅子扶手上的外套跟着自己队员出门,临走前还不忘回头说了句,“对了,田中部长,我明天还会再来的。”

臭小子,明天还会来现在就不要去支援啊,明明说自己腻了想换工作环境,却依旧在集合时第一个冲在前。

06.

凌晨时分,港口许多货轮都停止作业,只有为数不多几家还在作业中,近海港口风浪不大,衬得这黑夜安静极了。

作为世界最繁忙的港口之一,它每日货物吞吐量数以万计,集装箱多且密,它的高处是最佳的藏身点,因为很少有人搜点会搜集装箱上面。

果不其然,在某处的集装箱上正有人趴着观察这过分安静的黑夜,如同无人之境里蛰伏的野兽窥探着四周,准备抓住猎物好美餐一顿。

突然一些轻微的动静引起他的注意,他用身边的望远镜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有许多车靠向这边。

被包围了。

【朗姆,情况有变,条子来了,我在C口等你。波本】

原是波本现在所在的组织与另一组织有交易,而波本在外策应组织的第二把手“朗姆”,一旦有情况便立即撤退。现在条子出现,则说明出现了内鬼,不过却不是他们这边的。

按照朗姆的性格他肯定要找出背叛者才会离去,这样后面的行动才不至于被动。

如波本所预料的那样,三分钟不到,朗姆便找到那内鬼,并将其击毙了。

这时,朗姆的手机又再次响了起来,一条来自波本的信息。

【在你说话前,我觉得你应该看看他身上是否装有窃听器。】

朗姆按照波本的话,在人身上发现了一个小型窃听器,并将它一手捏爆。

“波本。”他不喜欢被别人看透的感觉,更何况对方是才刚升上来初出茅庐的年轻人,‘神秘主义的情报专家’。朗姆犯了大多数年长者的通病,总是以一种轻蔑不屑的态度来对待年轻人。

不过这人是自己特意安排参与这次行动的,自己急性子,有些地方顾虑不周全,而波本正好可以弥补他的缺陷。

“不着急,将将这个放到S19号送点小礼物给这些条子。”朗姆阴恻恻地看向隔壁仓库对下属说到。

远处的波本通过安装在某处的窃听器听到这一消息慌了神,知道朗姆疯,没想到这么疯。

S19仓库存放有大量的化工原料“黑索金”,引爆后威力堪称一个大型的C4炸弹,这个量的“黑索金”引爆是可以让支援的人瞬间全军覆没的。

他很快冷静下来,可以报告管理官让全员规避,就在他准备联系时,他看到有人向这边靠近,他跳下去堵住这人。

却不曾想这人是熟人。

07.

松田阵平本就在战备状态,见从集装箱跳下来的只有一人后,便将枪插入大腿腿部的枪套内,避免走火引起注意,导致行动功亏一篑,这也需要他对自己的体术足够自信。

他主动挥拳打去想制服那人,那人却灵活地避开自己挥过来的双拳。

松田看清那人的脸后,动作顿时慢了半拍,瞬间就被人制服了:“zero……”

“我给你一个联系方式,你去通知他,让所有人员尽快撤退,他们准备引爆S19号仓库,清楚了吗?他要是问起你,你就说是我说的,他会相信你的。”

松田阵平进来时,自然是看过这里的布局,S19号仓库要是引爆,后果不堪设想,他用力点了点头。他望向眼前朝思暮想的人,奇怪地却没有半分恋慕之情。

“那你呢?你泄露这么重要的事能安全脱身吗?”松田阵平关心着眼前的人是否会安全。

“没事,我会平安的。”降谷零伸手抱住了眼前的好友,“你照顾好自己。”

月光此时拨开云层,照亮了二人,降谷零不合时宜想起中国的一句古诗,‘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松田阵平回抱了降谷零,两人都没有放开彼此,他想在多抱一会降谷零,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次将会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他怕降谷零会死,但阻止他回去才会真的害死他,他相信他会有办法脱险的。

“原路返回。”最终降谷零放开了松田阵平,并叮嘱他原路返回,他来的这条路很安全,并没有布防。

松田阵平点了点头,准备跑回一开始被分配任务的地方再通知降谷零说的那个管理官。

降谷零看着远处人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直觉也告诉自己,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他摇了摇头,没事,自己会化险为夷与他重逢的。

如那个生日愿望一般。

那个国家繁荣昌盛、人民安居乐业的愿望后面还跟着一个,希望自己每年生日都可以与松田阵平一起,他没说出口,是因为他希望这个愿望可以灵验。

降谷零低了眉眼,再抬起头时,他恢复到波本的状态,向C口先前准备的快艇跑去,等待着朗姆。

两人背道而驰,但终有一天殊途同归。

朗姆解决完后登上快艇,波本立即驾驶快艇前往另一处的小岛,刚出去不远还没到5分钟身后的码头突然爆炸,火焰吞噬一切,红彤彤的火光映亮了那片天空,是S19号仓库的方向。

上岸后朗姆第一件事用手枪指着波本的太阳穴,这个年轻人让自己有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一是在安排引爆S19仓库前收到的提醒,他不喜欢被人看透。二是自己收到了岸上下属的消息,那些条子像是收到消息一般在引燃前突然全员撤退,此事也太过蹊跷了。

“原来这就是二把手对待协同者的态度,那下次这种差事你可别喊我了,毕竟枪这种东西最容易走火了。”

波本先是举起双手装作投降状,后又大方地将自己的手机丢给朗姆,让他好好看看,是不是自己联络他人走漏了风声。

“说实话,朗姆,我还没有那么大胆,如果我告诉条子你即将引爆S19号仓库,那我就不会兵行险招,让你处理掉那人身上的窃听器,从他身上窃听器走漏风声总比我亲口说出去要好,这样也不会惹人怀疑。”

“最好如此,波本。”朗姆没有去翻看波本的手机,他将手机丢了回去,放下手里的枪,“你知道的,我可不喜欢背叛者。”

08.

松田阵平回到警视厅,他从车上下来后随意抓住一个路过的同事:“这次任务没人受伤吧?”

“我听说公安部好像牺牲了一名卧底警察。”

松田阵平听后,不顾身后队友的呼喊,急忙跑向公安部那边,他要知道牺牲的人是不是那人,一定不会是那家伙,他说他会平安的,他不会骗我。

他径直跑来到公安部,站在公安部门口大声询问着:“牺牲的人叫什么名字?”

“无可奉告。”

松田阵平看着眼前说话的人,他说的是无可奉告,而不是不知道,就证明他是知道内情的,他揪住眼前人的衣领,如一只被惹怒的野兽愤怒地问到:“我问你牺牲的人叫什么名字?”

“咳咳,这件事是机密。”那年轻人被松田阵平吓得够呛,却依旧不肯妥协。

“松田阵平,你这是在做什么?快松手,这是你对待同事的态度?回去写份五千字的检讨给我。”田中部长听到松田小队队员说松田警官向公安部那边跑去便急忙跟了过来,他先是护犊子般地维护了松田阵平,后又将那人搀扶到椅子上坐下。

他让松田阵平去接杯水,待人喝了水缓过劲来,帮松田阵平打探着他想知道的情报:“没事,中村老弟,松田警官信得过,告诉他也无妨。”

“好的,田中部长。”

松田屏息凝神听着,听那人将一个陌生的名字说出口,那人的神色悲痛无比,估计牺牲那人是他很好的朋友吧。

他想如果那人牺牲,自己会不会也是这般模样,不,或许会更痛苦一些,毕竟自己深爱着他啊。

知道牺牲的人并不是那人的时候,他无比庆幸到,还好不是他,但那一瞬过后,又自责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因为毕竟确实牺牲一个同事。

他拍了下那人的肩,道了声节哀就离开了那个地方,他去吸烟区点燃了一根烟,吐出的烟雾模糊他的脸,看不清他的情绪。

你会平安回来的,对吧。

09.

十一月正午的阳光算不上太刺眼,却也温和不到哪里去。

松田阵平不禁被自己想法逗笑了,刚刚吸入的清凉感却被那股苦味代替,平常可以让自己放松的mildseven此刻如自己的心境一般苦涩。

在临近死亡的前一刻,他不合时宜的想起了降谷零,没想到那次港口月下会面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那个在自己生命出现不到一年的人,却成了他死前的魂牵梦绕。

说是魂牵梦绕也太过夸张,也只不过是在他消失的这几年雨季夜里,被暴雨吵醒的他倚靠着床头点上一支烟回忆着往事。

“或许我应该早点和你告白的。”

这样,到最后一刻,我的人生也没有遗憾了。

“再见了,降谷零。”

END.

关于降谷零的愿望,是因为《零之执行人》这部让我一直觉得降谷零当警察的目的很纯粹,为了心中的正义,为了保护他的恋人—‘国家’。这恋人国家梗18年看的时候我完全不觉得雷,很热血,我接受良好,所以他的愿望那么‘伟光正’很合理对吧,开玩笑的,哈哈哈哈。我觉得‘人民的幸福感’是他们警校生共有的愿望吧。

当然了,他现在有恋人啦,名字叫松田阵平啊。可惜这篇双方都没有告白呢,真是残念。

本来想写松田阵平爱意淡化的过程,可是那满满的爱意哪有那么容易淡化,在为降谷零生死担忧时反而强化成了执念。

降谷零成了松田阵平心口的朱砂痣,成了他死前都抱有遗憾的人。

*这篇也是虐文正剧向,不过是单独的一篇,和之前那篇没有关系。

*有萩原千速和横沟重吾的CP向。

*OOC预警,小学生文笔预警。

如果你问我打算给人世间留下点什么?我想,我会留下一封信。

盂兰盆节之际,降谷零与绝大多数日本人一样在这样的节日得到了一个小长假。

他要去赴那个家伙的约定。

降谷零收尾放假前的工作,22点左右才回到家中,他疲惫地靠在沙发上...

降谷零收尾放假前的工作,22点左右才回到家中,他疲惫地靠在沙发上放空自己,想着明天的安排。

短暂休息了一会后便开始收拾行李,收拾完后胡乱吃了点东西就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降谷零踏上去往横滨的列车,他看向窗外不断往后退去的房屋、树木,回想起前几天那一件事。

那时自己卧底归来,他终于可以站到阳光的底下享受着降谷零的生活,与之前也没有什么不同,除了多了几项奖章,少了几位友人外。

警察厅警备课与警视厅警备部有一次联合行动,降谷零作为主负责人组织了这次联合行动会议。

散场时,有位警备部的女警官站在一旁似乎在等着某人,她时不时看向降谷零这边,那局促不安的眼神显露出她的犹豫。

降谷零注意到她的目光后主动上前一步寻问她:“您好,你是有什么事想跟我说吗?”

那位女警官点了点头,随即不安地开口:“您好,降谷课长,我有点事找您,能否借一步去别处说呢?”

“可以,你稍等。”

降谷零对下属简单吩咐几句就跟着她过去。

两人来到一个角落,那女警官不再像刚才那样不安,她语气激动地说道:“终于找到你了,降谷课长,我还以为松田队长乱写一个寄件人了。”

“松田有东西寄给我?”降谷零听闻后垂下的右手手指下意识地颤栗,这还是他回来后第一次听别人说起另外四人的事,而且这个人还是松田阵平。

他将右手藏在身后,以免眼前的人察觉他此刻不冷静。

“是的,他有些东西要我交给你。”女警官开心地点了点头,后像想起什么似的,为自己唐突的行为道歉:“抱歉,忘记和降谷课长介绍自己了,我是警备部爆炸物处理班负责内勤的人。”

警备部爆炸物处理班以在警视厅里较高的死亡率,在内部会有一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会让队员提前写份遗书。

松田阵平自毕业进入爆炸处理班以来,对这事一直不怎么上心,总是推脱自己没有思路,写不出遗书。其实只是他对自己的拆弹技术有着不错的自信,说着那种程度的炸弹三分钟就够了,所以他一直没写。但他却在萩原研二死后的那个月里,也向上级提交了一封遗书。

后来松田阵平调到搜查一课,职位调动本该处理的信因为他殉职没了下文。

这是松田队长留给这世界的最后一封信了,后勤处的女警官想到,那就更不能处理了,她要找到信封上这个叫降谷零的人。

当她当开始寻找时却碰了壁,她找不到这个人,松田队长从小到大的人际关系网里,没有出现过一个叫降谷零的人。

她看向手里松田队长生前的资料,官方的证件照,自然卷的黑发涂着萩原队长临时递过去的发蜡却依然不服管地翘着些许。凫青色的双眸像一汪水塘,但印象中很少见瞧见这汪水塘的模样,因为松田队长老是戴着不知道从哪里买的土气墨镜。

白净的池面脸端着样子颇为严肃,若是只看他的证件照,一定会先入为主认为他是一个严于律己、严以待人的警察。却不知松田队长平日慵懒随和的模样可也让其他部门的女警官们心动不已,每次和警备部的联谊活动都要点名让松田队长参加,让同样吃松田队长颜的萩原队长像是遇到知音一般,大声夸赞她们和自己一样有眼光。

他的名字后面跟着一串冰冷的阿拉伯数字,一道简单算数题便可算出他在这世间存在的岁月,二十六年。前来参加松田队长的葬礼每个人无不叹息松田队长的英年早逝。

对了,葬礼!

倘若这个叫降谷零的人对松田队长是重要的人,那么葬礼他应该会出现,那拜访记录应该会有些线索。

她借来葬礼期间松田家的拜访记录,却依旧一无所获。

就在她有些气馁时,她突然想到,降谷这个姓在日本并不多见,且名字是零就更少见了,或许直接去法务省查会更简单。这时上头下了命令停止调查,没有缘由地将松田队长的这封信封存起来。

直到今天活动,她才知道降谷零究竟是谁,也知道当初为什么此事是绝密。

降谷零跟着这位女警官去了爆炸物处理班,得到一个纸箱和一封信。他将纸箱和信带回了家,那一晚他犹豫了许久才将那封信拆开。

他害怕看见什么但又期待着什么。

那封信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用挚友的口吻交代了他的身后事,便再也没有什么了。

一瞬间,失落不甘与确幸的情绪全部涌了上来。

‘横滨到了,横滨到了’

下车提示音适时响起,将降谷零思绪拉回。

降谷零迈出车站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他像阔别家乡的旅人一样近乡情怯。但这明明是他第一次以私人目的来到横滨,前几次来横滨做任务都未曾有这样的感觉。

他想,或许是因为这座城市是他存在过的地方吧。

降谷零转乘巴士来到一个小镇上,他下车后没有直接去往松田阵平的家,而是沿着这条公路走了一会。

喧闹整个盛夏的蝉不再如以往那般威风,在夏季末尾反而弱了气势发出了喑哑的嘶鸣。但八月正午的阳光却依旧恼人,降谷零走了没一会,为了躲避炎日遁入路旁的餐厅美其名曰地解决午饭问题。

午饭结束后,他去了当地的商场,挑选了一些上门礼物。

他按照松田阵平先前留下联系的地址来到了松田家门口,他打量眼前的建筑,典型的一户建,两层楼的平房。前院面积大适合养些花草,但却只种了一棵雪松,孤零零地可怜极了,它十分矮小,估摸在六十公分左右吧,按照雪松的生长规律,这棵树大概是松田去世后那年种的吧。

门铃上面的牌子依旧写着松田阵平的名字,仿佛他从未离开一般,降谷零下意识抬手摸了摸松田阵平的名字。

一会后降谷零按响门铃,里面传来声音:“松田家,哪位?”

降谷零听到对方是女性的声音,而且较为成熟,就礼貌地打起招呼:“阿姨您好,我是松田君的朋友降谷零。”

降谷零说完这句话对方就没有了回应,在降谷零思考是不是喊错称呼时就见一个女人从屋内出来打开了院门。

“阿姨您好,我是松田阵平的朋友降谷零,初次见面。”

“你好,降谷君,我是阵平的妈妈。”

“松田阿姨好。”

“阿姨感觉之前没有见过降谷君?”她看向降谷零的眼神满是戒备,但眼底却也有一丝期待。她之前并未听儿子提过像降谷零这样的朋友,在儿子葬礼时,这位自称是松田朋友也从未出现过,这时出现也太过奇怪。

“怎么了?理惠。”

一位中年男性也从里屋走了出来,松田理惠拽了拽他的衣角,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中年男性听完后抬眼望向降谷零,神采奕奕且有些许自傲的凫青色双眼,那人也有一双这样的眼睛,不过那双眼睛对降谷零没有过如此戒备的情绪。

这对中年夫妇似乎并不相信在儿子葬礼上未出现的人的说辞。

降谷零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向松田父母介绍自己,松田葬礼时自己在北欧做着任务,他不可能丢下组织的任务回到东京,只能拜托在日本的班长去的时候连带着自己的份,但他没让班长写上自己的名字,甚至化名也没有。

突然他想起,松田那封信里有一句话,‘如果你去拜访时,我父母不相信你是我好友的话,你可以把我之前送你的御守给他们看’。

降谷零取下戴在身上的御守递给了二人看,这时他们才相信降谷零真的是松田的朋友。

因为这个御守是松田理惠怀着松田阵平时去神社给他求的,愿他一生平平安安,无忧无难。

松田阵平高中时,御守的布袋磨损得有些严重,他就换了外面的布袋,不过这件事松田母亲是知情的。

当时看到这句话时降谷零还不明白,松田阵平随便在礼品店买的御守能有如此信服力。

看到他们的神情,这才知道这个御守对松田阵平是很重要的物品。

在降谷零卧底时期因机缘巧合两人见了一面,松田阵平取下戴在身上的御守不甚在意丢过来说,‘高中修学旅行在礼品店买的御守,现在就送给你了,你要平安回来。’

松田父母招呼降谷零进了松田家,降谷零径直来到松田阵平的灵位前,敲响了灵位前的铃,双手合十虔诚祷告,心道,我终于来见你了,松田。

松田理惠站在降谷零身后神情悲切,眼泪不自觉地滚落,仿佛在透过降谷零看到自家孩子一般。松田丈太郎见此将她搂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肩没有说什么话语,无声地安慰她的情绪。

降谷零自是注意到身后的动静,他没有立即起身,而是看向松田的照片,心想,你不会怪我吧,松田,因为我的出现让你的父母这么难过。

良久后降谷零起身说自己还打算去趟萩原家想看看他父母。

松田丈太郎应下声来,说可以带他去。

两人去往萩原家的路上,降谷零主动和松田父亲开启话题,两人一起聊着松田小时候的趣事。比如和萩原家小子去后山爬树掏鸟蛋被鸟妈妈啄,两人从树上掉下摔得满身淤青,回家后怕父母责备不敢说是掏鸟蛋摔的。

松田丈太郎像是想起什么来一样,突然说道:“我一直很后悔,小时候沉溺于酒里,缺少对他的关心与陪伴。”

“请不要这样想,叔叔,其实松田一直很崇拜您,他长大也是如此。”

“我知道,他也憎恶我自甘堕落。”

“松田他现在应该很开心您走出来了。”

“因为不能让理惠独自一人面对啊。”

由于明天才是盂兰盆节,所以在去萩原家回来后松田夫妇决定留降谷零在松田家留宿一宿,明天再一起去看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不是葬在东京,而是葬在神奈川,与自家幼驯染萩原研二葬在同一个陵园里,都只是个衣冠冢,毕竟两人被炸得什么都不剩了。

像那些接受不了亲人离去的人,找着他并没有离开的借口。我们见不到面是因为我在家的时候,他出门远行了。我出门找他的时候,他却在家里等我回去。

不过她清楚地知道她的儿子阵平已经离开,这样做不过寻求一份慰藉。

松田理惠带降谷零去松田阵平的房间时,降谷零有些忐忑,毕竟是进入松田阵平的私人空间,不像来到他的家乡、家一样,是更加私密的地方。

但当他进入的那一刻,他的心绪很快平复了下来,里面依旧有股松田的味道。

他仿佛看到那人坐在椅子上拆卸用母亲给的零花钱买的新模型,躺在床上看着刚更新的热血漫画,坐在书桌前准备入学考试……这个房间的每一处都有他存在的痕迹。

他来到阳台看向夜空,虽然是工业化发达的横滨,但它的乡下不像东京光污染严重,这里可以看清夜空的模样,甚至肉眼就可以看见银河,月亮有些黯淡无光,但无数繁星却不约而同散发着独属于它们的光芒。

如果人死后会化作星星,那么松田会是哪一颗呢?

大概会是颗耀眼的恒星吧,燃烧自己的生命,在黑夜里坠落。

第二天一早,三人一起去给松田阵平扫墓时正好遇见一起来祭拜的萩原家。

昨天降谷零上门拜访时,萩原家只有萩原父母在家,现在却是四人,那人估计是萩原提起过的姐姐,另外一位应该是她的朋友吧。

两家人站在一起聊着天,而降谷零沉默地给两位好友擦拭着墓碑,换了一些供果与鲜花。

擦拭完后降谷零将木桶归还,舀一瓢水清洗着双手,用纸巾擦干手后,萩原家的姑娘出现在他面前,主动伸过手:“正式介绍一下,我叫萩原千速,你好。”

“降谷零,你好。”降谷零也伸出手,只握住半掌,很快就松了手。

这一绅士的举动不禁让萩原千速对他有些好感,她莞尔一笑:“我可以看看松田留下的信吗?”

“好的,你稍等。”

降谷零拿回刚才背的双肩包,从包里拿出一本书,又从书里将信拿出后双手递给萩原千速。萩原千速见此也双手接了过来,那信做了专业的塑封保护,足以见面前的人对这封信的爱护。

萩原千速逐字逐句看完信里的内容,又将信递了回去。松田这家伙,信里都是在说着其他人,不说自己的事。她看向降谷零,虽然信里没有提及,但她却清楚他就是松田说要等着回来表白的那个人。

降谷零自是注意到萩原千速打量的表情,不过他并不清楚是哪方面,也不好去问。

“谢谢了。”

“不客气。”

“我们交换个联系方式吧?”萩原千速说完从自己包里拿出手机,准备加个降谷零的联系方式,看到眼前人疑惑不解的表情,又自然地开口解释,“他不是让你帮他和研二给我未来的老公把把关,不加联系方式,以后怎么联系你?”

降谷零也没想到萩原千速会那么直接,他本来想以后尽可能不打扰她的生活,私底下调查就可。

萩原千速像是猜到他的想法一般,笑着打趣道:“不可以滥用公权,降谷君。”

“知道了,萩原小姐。”

“这样喊过于生分了,你可以和他们一样叫我千速姐。”

萩原研二的自来熟估计是跟他姐姐学的吧,熟稔却也得体,不会让人觉得不适。

降谷零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低低地喊了一声:“好的,千速姐。”

“又多了一个弟弟呢。”

她自信明媚的模样也怪不得某人青春期会喜欢她呢。

“他是谁?你刚才过去和他说了什么?”萩原千速的朋友在萩原千速回来后看向降谷零离去的背影,去年盂兰盆节好像没见过他。

萩原千速没有回复他的问题,而是开玩笑地说道:“重吾是吃醋了吗?”

“笨蛋,我只是问你他是谁?”横沟重悟像是被说中心事一般,别扭地说到。

“他叫降谷零,我的新弟弟。”

“这算什么介绍?”

“降谷零,东京都警察厅公安,现警察厅警备课课长,32岁,东京都人。”萩原千速机械性说着她刚才了解到关于降谷零的事。

“年轻有为。”横沟重悟简单地评价道,这个岁数能做到警备课的课长并不简单,一定有着相当出彩的表现。

或许跟半年前盘踞在日本长达半世纪之久的某组织被连根拔起的那场行动有关吧。那次行动死了许多无名年轻的卧底,功绩除了内部人员无人知晓,真正地名字永刻地底,而侥幸存活的都荣誉满身。

“嗯,年轻有为。”萩原千速对这一评价也给予了肯定,她顿了一会,才缓缓说道,“其实他还是阵平的暗恋对象,刚开始我还不确定,后面看了那封信才确定了。”

横沟重悟听后没有什么反应,而是问到:“他知情吗?”

萩原千速沉思一会后:“他应该不知道吧,我也不打算告诉他。我看过阵平给他写的那封信,他到最后都没有告白,我想他不想让他知道吧,我现在告诉他也只会徒增烦恼。”

“我觉得你可以跟他说。”

“怎么说?”

“是不是烦恼那是他的判断,说不定那人也喜欢松田君,他不知道的话是不是太可惜了。”

萩原千速明白了横沟重悟的意思,她看向他一脸认真严肃的模样,自己身边总是有一些横冲直撞的笨蛋啊。

“我明白了。”萩原千速拍了拍横沟重吾的肩膀,“对了,以后他要给我把关我的未来老公,要好好表现呢,重吾。”

“哈?”自己似乎又多了一个小舅子。

萩原千速去松田家找降谷零时,降谷零正陪在松田母亲身边在雪松旁边点燃迎魂火,据说去世的人会在这一天顺着这一缕烟从天上返回世间。

萩原千速远远地和松田母亲打了一个打呼后,将降谷零约了出来,两人沿着这条路边走边聊。

“那一天我和阵平也这样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

萩原研二去世的第一个盂兰盆节,松田阵平从东京回来,给萩原研二扫完墓后,两人远远地跟着父母身后聊着天。

连结两人的萩原研二去世,他们可能会不再如以往那般亲近,但这件事却没有隔开他们的距离。

两人提起萩原研二,松田阵平看着萩原千速眼底化不开的悲伤,出声安慰道:“研二舍不得你难过的,千速姐。”

松田阵平咧了咧嘴角自嘲:“他在天上要是看到你难过的样子说不定会急着打转,还会说阵平酱太没用了,怎么连我姐姐都哄不好。”

“你笑得有点难看,阵平。”

松田阵平收起笑容深吸一口气,他本想掏出口袋里的香烟缓解烦躁,但想起萩原千速讨厌烟味又放了回去。

萩原研二的离世对他姐姐来说是此生漫长的潮湿,对自己又何尝不是,在今后每一个波澜不惊的日子里,掀起狂风暴雨。

松田阵平想了许久,只说那么一句:“逝者已逝,生者如斯。只要我们不去忘记他,他便永远活在我们的记忆里,毕竟遗忘才是第二次死亡。”

或许他的这句劝解起到一点作用,萩原千速不再悲伤,她也开导着松田阵平:“你也是,不要为了你和研二的约定,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这个约定只是当时萩原研二开的一句玩笑话,‘我要真死了,你可要替我报仇哦。’

但松田阵平对好友死前的玩笑话上了心,这半年一直在找线索,遇到相似的炸弹,总是第一个申请前往。

“不会的,千速姐,我不会那么轻易去死的。”松田阵平笑吟吟答应了,并说着萩原千速不知道的事,“因为我还要等一个人回来并和他告白呢。”

“还是第一次听你说起,他是谁啊?”

松田红阵平着脸小声说了一句:“关于他的事,我现在还不方便说。”

降谷零明白了萩原千速的意思,松田要告白的那个人是自己啊。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我们时常追忆向他们供奉鲜花,替他们看看这世间,对活着这件事心怀感恩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慰籍。”

“我知道了,谢谢千速姐。”

说完,降谷零抬头看向他家乡的天空,天空湛蓝、白云柔软,那一缕缕升起的烟,不知他是看景色,还是看那缕烟,但他这样做就仿佛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不会掉出来。

他在思念那个逝去的人。

我会用那封信来确认你是否会平安归来。

我回来了,松田。

去年想的梗了,本来一直留着想今年盂兰盆节前写写,盂兰盆节更新的,想起的时候已经赶不上了,一直拖到现在才写完。

关于松田父亲,我觉得他至少不是在松田进入警校前恢复到之前的状态,不然应该不会有松田说,‘自己当警察是想揍警视总监一顿,以抹去他心中的不快’这样的剧情了。所以私设松田父亲是在松田阵平去世后,才恢复之前的状态。

那棵雪松的灵感是那句“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松田母亲在松田阵平去世的那一年将前院种的花草全挖了,她种下了一棵雪松,虽然还没有亭亭如盖,但也茁壮生长呢。

*大量私设ooc预警

*警五全员存活

生活,是从来不肯真正停留的。

警校毕业半年,松田阵平在工作闲暇之余,偶尔会静静地看向窗外发呆。

最开始萩原研二会在旁边笑着打趣他,“小阵平怎么开始思考人生了。”

他倒是难得不反驳什么,只是转过身来迎上萩原研二的目光,过了一会儿又兀自转开,重新望向窗外。

“hagi。”

“我很少说这种话。”

“但有些时候,真是想念又担心那些家伙啊。”

萩原研二也不作声了,他双手交叉支起下巴,也随着松田阵平的目光望向窗外,好像这样能看到记忆里的人。

“我知道。”

“我也是。”

一阵冷风吹拂进来,凉得人...

一阵冷风吹拂进来,凉得人心尖一颤。

“起风了啊。”

走过了春和日丽,踏过了盛夏骄阳,警校时期紧张又繁忙的时光,变成了记忆中珍贵的碎片。

毕业典礼上,他们在台下悄悄开小差讲话,又一起微笑着注视着降谷零上台作为毕业生代表发言,在结束后一起笑着闹着拍合照。

意气风发的少年们成为了年轻的警察。

五个人三三两两拍了各种姿势和角度的照片,松田阵平和降谷零拉着手,刚拍下一张合照,又被另外三个人打断。伊达航大笑着一边一个搂住他们,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在一旁微笑。

“咔嚓。”

这是五个人留下的最后一张穿警服的照片。

晚上五个人一起聚餐,把入学至今的趣事说了个遍,开始喝酒之前笑着说趁还没醉再拍一张合照吧。松田阵平在最前面拿起相机,其他四个人紧紧挨在一起,每个人都笑开了怀。

酒足饭饱后,降谷零微笑着看了看还在喝酒的萩原研二和伊达航,以及在旁边劝他们放下酒杯的诸伏景光。他起身向门外走去。

站在窗边吹了吹风,降谷零闭了闭眼又睁开,恢复了不少。

身后传来脚步声,松田阵平走到他身边,“醉了吗。”

“喂,”降谷零不满地望向他,“那次之后我再也没有放肆喝酒了好吗。”

松田阵平笑出了声,抬手把他搂进怀里。

只是因为每次逗你,你都会像炸毛小猫一样,很可爱。

“毕业快乐。”

“毕业快乐。”降谷零也微笑起来,回抱住他,抱得紧一点儿,又紧了一点儿。

“怎么了。”松田阵平像給小猫顺毛一样抚了抚他的后背,又揉揉他的头发,“不舒服吗。”

降谷零摇摇头,不说话,松田阵平也就由着他抱。

过了一会儿,他离开松田阵平的怀抱,捧起他的脸认真注视着他的眼睛,露出松田阵平最喜欢的甜甜的笑。

一个吻落在他的唇上。

降谷零闭上了眼睛,一下又一下地亲他。松田阵平扣住他的后脑勺,搂紧他的腰,加深了这个吻。他感觉到他的嘴唇在发抖。

很晚了。夏天的夜风推开半掩的窗扉。包厢内还是兴致高昂。

松田阵平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慌。他从亲吻中尝到了离别的味道。

分开的时候,他感觉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要被说出来了。

他静静地看着降谷零,听见他的声音轻轻响了起来,穿过时光碎片,穿过未曾说出口的千言万语,就那样传到他的耳边。

“阵平。”

“我们分手吧。”

降谷零留下一句话就要转身离开,被松田阵平一把拉住。

他轻声问,“一定要走吗。”

降谷零转过头来,只这一眼,他几乎要被他眼里的悲伤吞没了,心脏传来闷闷的钝痛。

他轻轻挣开他的手,垂下头。

“阵平,忘了我吧。”

松田阵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看着他沿着走廊走回包厢,是去和其他人道别了吧,看着他走出饭馆,身影逐渐消失在漆黑的夜里。

松田阵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包厢的,重新坐下后一言不发开始喝酒,一杯又一杯。

萩原研二和伊达航一看不对劲,赶紧拦他。他眼睛发红,力气却大得惊人,任谁也抢不走手里的酒杯。

“松田。萩原。班长。”

诸伏景光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场面。

“我得先走啦。”

松田阵平注视了他半天,突然砰的一声放下酒杯,站起身来,给了诸伏景光一个拥抱。

“再见,hiro。”

萩原研二和伊达航也意识到了什么,静了一瞬,又纷纷开口。

“小诸伏,下次再见啦。”

“诸伏,回见。”

诸伏景光微微笑了一下,挥挥手转身离开了。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一起聚餐,最后一次合照。

秋风扬起,年轻的警察们奔向了各自不同的未来。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去了爆炸物处理班,伊达航调到了搜查一课,三人在工作闲暇之余会聚一聚。

“那两个家伙,”松田阵平恶狠狠地挥挥拳头,“真觉得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毕业之前就看到他们被单独叫走谈话了。”

萩原研二赞同地点了点头,“音信全无,人间蒸发一样,任谁都能想到是去做什么了。”

伊达航叹了一口气,也加入这场批斗大会,“他们那天的表情啊,该说不愧是幼驯染吗,表情一模一样一副欲言又止要去干大事的样子。”

不过啊,真的很想他们就是了。

他们把拍过的所有照片都洗了出来,一张一张小心翼翼地放进相册里。每个人一本。只是最近两年拍过的合照里,只有三个人或两个人。偶尔三个人会拿出来翻一翻,笑着谈论起每张照片背后的故事,看过后再把珍贵的回忆放回抽屉上锁。

有一回一起警视厅各部门联合行动的案件成功解决,庆功宴上同事笑着打趣说松田警官和萩原警官很受女警官喜欢呢,不愧是爆炸物处理班的王牌。萩原研二面露笑意拿起酒杯和他们碰了碰,不管是警校时期还是现在,他都是永永远远的交际花。旁边的伊达航递了个无语的眼神,心想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啊。

同一桌的女警官羞涩地问,萩原警官和松田警官还是单身吧。萩原研二冲旁边漫不经心一口一口喝酒的松田阵平努了努嘴,“松田警官的话…”

“啊,”松田阵平眼神移过来,语气像在说今天吃什么一样平常,“我可是有对象的。”

撂下轻飘飘一句话,不去管周围爆炸一样的反应,松田阵平向两位同期挥了挥手,径自离开了。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萩原研二和伊达航默默对视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有些醉意的松田阵平晃晃悠悠地在大街上走着,路过警校时期聚餐过的饭馆,脑海里的记忆纷涌而来。

和降谷零刚在一起不久,他们还没有和同期们坦白。虽然大家也都看出来了,但都微笑着没有戳破他们。

在交际花萩原研二组织的一次聚餐后,大家从饭馆出来已经近凌晨了。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学校走,降谷零和松田阵平走在最后面。

刚确立关系的两个人各方面青涩又害羞,但夜风凉凉地吹着,月光细细碎碎地洒在身上,路灯下闪烁着的昏黄光晕勾勒出街道的轮廓,浓重的夜色下,氛围自然起来。

不记得是谁先牵上了谁的手,先是小指勾着小指,后来紧紧相握,最后十指相扣。降谷零看着前方渐渐走远的大家,越发大胆起来,挣开松田阵平的手环住他的脖子就亲了上去。

是一个轻轻浅浅的,带有降谷零气息的吻。

松田阵平看到了他颤抖的睫毛,触到了他灼热的呼吸,柔软的金发擦过他的脸颊,一切的一切,零零碎碎拼凑成了降谷零的模样。

他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抚上他的后背,闭上眼睛亲了回去。

虽然确立关系没多久,但两个人格外喜欢拥抱和亲吻。有些时候有点羞涩,但又足够坦率。

喜欢就是喜欢了,爱就是爱了。

松田阵平在那时候想着,他们会有很多个以后的。他想和降谷零说很多遍喜欢你,想像这样能拥抱、亲吻,想创造很多属于他们的美好回忆。

啊。

分开了。

他意犹未尽地在降谷零唇上亲了一下,又亲了一下,才终于露出满足的笑容。

降谷零也笑了,拉起他的手向前走。他听见降谷零转过头来说,阵平,走呀。

松田阵平一瞬间回神了。

他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一直以来,对于降谷零的悄然离开,他都表现得足够淡定。明面上他一切正常,遇事还是踩着油门向前冲,永远直率有趣,甚至露出那家伙毫不犹豫一脚踏入危险中,等结束看我不揍他一顿的凶狠表情。要说唯一的变化,是他变得更珍惜眼前了。他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被甩了吗,可是一旦翻开那本记忆的相册,他的心里就溃不成军。

照片上的降谷零很鲜活,有诸伏景光拍下的第一次成功做出可口饭菜的降谷零,有萩原研二拍下的开着白色马自达的降谷零,有伊达航拍下的刚睡醒露出迷茫表情的降谷零,每一张都或多或少露出笑容,是松田阵平最熟悉的笑容。

我被你甩了,你可得平平安安地,毫发无伤地回来,只能让我揍才行啊。

松田阵平恍惚间想起降谷零的背影。他看过很多次降谷零的背影,在微风风卷起的樱花中被阳光柔和了的背影,昏暗的街道上亲吻后拉着自己向前走的背影,毕业典礼上端正站立被授予毕业证书的背影,还有最后和他有关的记忆里,提出分手后决绝走向黑暗里的背影。

还有…

还有?

松田阵平睁大了眼睛,看向便利店里一个顶着一头金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临近毕业的时候,降谷零被单独找到进行秘密谈话了。得知自己毕业后的去向,他一方面担心能否顺利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一方面又忧愁如何妥善退场,不牵扯大家。

该怎么和松田阵平提呢。

他做了很多天的心里预设,每每对上松田阵平望向自己的眼神,心里一阵挣扎,于心不忍,又实在舍不得。

和大家拍合照的时候,他望了望松田阵平意气风发的模样,心里酸酸涩涩的。阵平,我要离开你了啊。

毕业当晚的聚餐上,他坦白了。本来想决绝地走掉,却被一把拽住了。他听到松田阵平问他,一定要走吗。

那个平时最骄傲的,最自信满满的声音在抖。

降谷零再也不敢回头看了,他落荒而逃,僵硬地和同期们道别,没注意到诸伏景光看他的眼神别有深意,头也不回地迈出饭馆大门,很快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他走得很快,走着走着感觉眼睛发疼,一摸,脸颊好湿啊,为什么会这样呢,啊,原来是我在哭。

他再也忍不住了,停下了脚步,蹲在街道旁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

他舍不得。

心揪成了一团,像有一块玻璃在割,止不住的血往外冒。

我这么狠心,阵平一定失望透顶了吧。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降谷零想着,他会遇到更好的人的。

这样想着,刚刚收回的眼泪又忍不住往下掉。

真的舍不得。

他是那么好的人啊。

后来降谷零进入零组进行秘密培训,几个月后便深入黑暗组织中。但让他做梦也想不到的是,他会在这里遇到诸伏景光。

他惊讶一瞬便了然,上级谈及的会和他前后一起行动的人就是诸伏景光。

hiro,原来进入警视厅公安部了啊。

刚进来的时候,他们无论身处哪里都会被装上窃听器,完全没有和对方交流的机会,一举一动都被监控。但他们够努力,够拼命,在陆续完成被交代任务的第二年,他们终于相对自由了些,获得了代号。

情报组的波本偶尔会和作为狙击手的苏格兰一起行动,在无人的情况下,检查过车上没有窃听器的痕迹,降谷零会和诸伏景光进行短暂交流。

“hiro有没有看到那些短信,”波本露出降谷零才会有的表情,眨了眨眼,“这些家伙啊。”

每每收到短信的时候,他们虽然嘴上偶尔嫌弃,但总会默契地相视一笑,不再说话,享受短暂的轻松时刻。

然而过不了多久,组织的命令又会下来,他们会重新戴上面具,把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隐藏起来。

降谷零看到短信就注意到了,那里面有独属于他和松田阵平的暗号。

很久之前他们谈及代表对方的事物,不知怎么就扯到了数字上。

“zero的话代表数字就是0,”松田阵平一脸认真,“那我要选1,不论何时何地都是第一!是要超过你的意思哦!”

降谷零拍一下他的手,不服气回道,“这样说的话数字0可是在1前面,我才是会超过你!”

两个人争论了半天也争不出个所以然。松田阵平凑到他面前,手指无声地敲了下桌子,“这是问你好吗的意思,停一会儿再敲一下是我很好的意思。”

“阵平版暗号吗,”降谷零好奇凑过来,“还有呢?”

“问现在方便吗,两下。”

“问吃饭了吗,三下。”

降谷零无语起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反正也只是随意想到的,万一遇到不能说话的场合呢。”松田阵平无聊地玩他的手。

后来他们确实一次也没用过,甚至还被同期们笑了一通。说这是什么小孩子的暗号啊。

想到这里降谷零微笑起来,有几条短信后面缀着数字1,不管怎么说,当初约定数字还是有用的啊。

相安无事又度过一年,组织里加入了一个叫诸星大的家伙。他凭借出色的狙击能力,以最快的速度拿下了代号,让波本和苏格兰都产生了危机感。

这个人很危险。这是他们一致的想法。

虽说比起最初,他们的行动已经相对自由了些,但仍会有被装窃听器的情况出现。波本和苏格兰明白,莱伊自然而然会受到监视,经常被分配合作任务的他们也免不了会受到相同待遇。

波本和苏格兰心里焦虑,却也无可奈何。这是他们窃取组织情报道路上的绊脚石。

怀揣着这种心情,降谷零推开了便利店的门。一起出任务的时候,三人轮换准备食物,今天轮到他了。

无可避免地,降谷零感受到了一阵熟悉的目光,不经意地瞥过去,他整个人明显顿了一下。

松田阵平感觉全身的血液直往上涌。

他只是因为在庆功宴上只顾喝酒,吹了会儿风肚子饿了准备去萩原研二推荐的便利店买个饭团吃,谁知道还没进去就看到里面有一个头顶金发的家伙在晃啊。

几年了呢,三年半了。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家伙突然出现了。

松田阵平平复了下心情,抬脚走进便利店中。

他一边不动声色地追寻金毛的身影,一边不忘拿起饭团。

另一边的降谷零感觉到了明显的目光,他往另一边的货架走,那道目光也久久不散。他随意拿了几根能量棒,心想随便吃点吧,反正自己和苏格兰回去还能再做饭,莱伊的话就靠这几根能量棒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向收银台,松田阵平也不看他,把饭团拿在手上就开始结账。

他的动作转瞬即逝,但降谷零清清楚楚地看到了。

他的手指在收银台前无声地敲了一下,隔了会儿又敲了一下。

降谷零顺势把能量棒放到收银台前,用手指了指,店员应声统计金额,趁着这个空档儿,他的手指也敲了一下,在店员统计完后又敲了一下。

松田阵平无声地扯了扯嘴角,拿起饭团,收起找回的零钱,向店员道了声谢,推开便利店的门走掉了。

降谷零付完钱走出来,望了望松田阵平的背影。

是和他相反的方向呢。

三年多了,这么久才见到他的人,听到穿过岁月而来的声音。

他看上去成熟了很多,不是以前他们两个去买酒还会被进行年龄确认的时候了。

那个曾经开玩笑一样提出的暗号,竟然真的有使用的一天。

我果然,还是很想你啊。

降谷零压抑下心头快要涌出的感情,把理智唤了回来。如今装着窃听器受到监视,任何时候都不能轻举妄动。搜集情报握住组织的把柄迫在眉睫,不能再去想别的什么了。

远处的车里,苏格兰和莱伊还在等他。他留恋地再次望了望松田阵平的身影,最终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会有那一天的。等一切都结束,我会站在你的面前,向你道歉,向大家道歉,如果要揍我的话,我也不会还手的。

松田阵平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发觉降谷零的背影和那天晚上的背影重合了。

他在便利店的一瞬间想到了这个幼稚的暗号,就付诸实施了。他没想到降谷零还记得。

他们都在问着对方:

“zero,你好吗,我很好。”

“阵平,你好吗,我很好。”

松田阵平感觉这一切很不真实。他想念了那么久的人今天居然出现了。

他瘦了好多,除此之外倒是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一张脸,和22岁的降谷零一模一样。啊这家伙,真的是童颜啊。

他设想过很多偶然遇见的场景,但真的遇到的时候,却又无措起来。于是他选择无声地注视着那个曾经看过无数次的背影,一阵担心一阵恍惚。

瘦了这么多,你有没有好好吃饭?就吃能量棒凑合?凑近了有一股不易察觉的淡淡血腥味,到底是什么样的变态任务啊?你和hiro现在还安全吗?松田阵平有很多疑问,但此时此刻看到他平安,就觉得很好很好了。

他从来不爱掉眼泪,分手的时候也不曾落下半滴泪水。但这一刻觉得眼眶渐渐湿润了。他以为自己不在乎了,可是当再次见到这个人,他又无可避免地想念他。

想听他的声音,想抱他,想亲他,想一遍又一遍告诉他喜欢你。他的心里像一块海绵,痛苦深深地烙印在一颗一颗的小洞上,他知道,他们都怀抱着一样的心情。

他更懂得。

黎明未至,爱意难言。

外網搬運侵刪

【偶尔一降松】

预警:ooc警告,解释权归我

预警:两位都很1,但谷零在我这是宇宙皇帝攻,所以降松不逆

其实也算一个宣传喔(约的商稿喔)

【狱入黄泉】萩松零景

制品有吧唧,色纸,拍立得

7.20在成都警o场贩,同一天开通贩(飞吻~~~)

对于精于驾驶的人来说,爱车的任意一点细微的变化就像是白纸上的墨点,想要忽视都很难做到。

那里当然没有人。

他没有相熟到会在下班后一起回家的朋友,也不认识能悄无声息坐进密闭车厢内的超能力者,可是那重量确实就这样出现了。在深夜,在这条悄无人烟的小巷里,仿佛是什么灵异现象一样,就这样无法忽略地出现了。

离自己家还有两个路口。静静地观察了两分钟,姑且下了个“没有危险”的判断,降谷零决定等到停了车他再接着研究这突然出现的重量。

...

想到这里,连续加班四天的人突然觉得十分畅快,他甚至跟着车载音乐小声哼了起来。这名无影无踪地搭车客没有对这走调的乐声发表看法,只是继续稳稳地“坐在车里”。

哦不,应该说是,坐在后备箱里。

停稳,熄火,拉开车门,降谷零径直走了过去。

说是无需烦恼,但自动高速运转的大脑还是让他在几下观察后推算出了重量所在的位置。

降谷零在昏黑中走到车辆后方,恍惚间他突然觉得这一幕似乎有些熟悉。

那天他也是这样,顺着重量一路摸到了马自达的后备箱,自信满满地揭开遮盖了答案的钢铁,让一束光砸在里面,砸在那个像猫一样,蜷缩起来躲在角落午睡的家伙的脸上。

“嗯?……啊?我怎么就睡到晚上了……哟,ZERO?这身正装不错,你上哪弄来的。”

穿着浅蓝色制服的卷毛混蛋就像记忆中那样伸了个懒腰。

该死,怎么还真是灵异现象。

真是脑子糊涂了。

看着正蹲在小小公寓里,和哈罗不知道在嘀嘀咕咕着什么的卷毛生物,降谷零在心中唾弃起了自己。

自己可是还在任务中的公安卧底啊,现在这是在做什么呢?对未知人士的身份不做一点验证就直接把人带回来,这真的合适吗?

当时那个情景下,他只需要把后备箱猛地关上就可以直接把人砸晕在里头,接下来只要开到警察厅,公安有的是方法去验证这卷毛生物究竟姓甚名谁。

万一他真是松田阵平?那又怎么样,反正那家伙刚才根本没睡醒,晕过去了也会以为自己还在做梦,不用担心他记仇。

……反正没有仇他也会喊着金发混蛋然后胡乱找些理由揍过来的。

不对,他又在以这个身着浅蓝色制服,被他从后备箱里拉出来后就哈欠打个不停的人就是“松田阵平”为前提在思考了。

明明还什么都没有验证,就已经为那张脸交付了60%的信任。剩下的40%则是重逢的喜悦和对这种非现实现象产生的迷茫。

该死的,这不是连一点怀疑都没有吗!

降谷零在内心的角落,抱头呐喊。

“喂,金发大老师?所以我睡哪啊?”

“别吵,我在思考。”

“哦……”

多年卧底锻炼出的强大心理素质与抗压能力到底不是假的,和聪明小狗玩够了,开始寻找休息场所的卷毛笨蛋一点也没有发现他的同期正在努力拼好碎掉的自己。

他还是那样,勇往直前,旁若无人,即使在上楼的几分钟里被说明了突然天降七年后的事实,这位22岁的警校生依旧是那样轻松自在,身上散发着令人怀念的炙热的光亮。

应该怀疑,应该警惕,可最后降谷零还是只能怀念地看着那个背影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没有丝毫边界感地胡乱摆弄别人的家具装饰品。

而仿佛对此毫无察觉的那家伙最后停在了自己的床边,有些苦恼地回头看了过来。

“ZERO,你这里只有一张床啊?”

“嗯,你睡吧。”

“哈?”

“你睡吧,不是在后备箱里缩了一个下午,浑身酸痛吗。”

“诶,啊……是有一点啦,”松田阵平挠了挠后脑勺,“但这里好歹也是你家,作为客人……你干什么!干嘛突然扯我头发!”

“松田阵平才不会这么客气,我要拿去验验你是谁。”

降谷零煞有介事地掏出证物袋,这会倒是瞬间行动起来了。装好那根卷毛的瞬间他猛地弯腰,成功躲开了这小子毫不收力的老拳,接着顺势一个扫腿展开反击。

看吧,松田这家伙才不会记仇,他当场就会报的。

那天的最后两人扭成一团,挤在床上睡……或者说,昏迷了一晚。

等到了醒来时松田自然是恢复不了一点,连带着降谷零也很难得了没有了晨练的力气。

他艰难地从八爪鱼同期的包裹中抢救出自己的手腕,脱下已经皱得没眼看的衬衫,迅速打理好自己的仪表,这就要出门去了。

当然,他没忘记带上那个引发昨晚斗殴事件的证物袋,虽然不觉得会有别的结果,但这件事果然还是需要确认一下才行。

走之前姑且对着还在缓慢眨眼恢复意识的松田交待了几句,告诉他家里可以乱逛,狗不需要去遛,人千万别出门,只要待在家里干什么都行。

“这就是你的回答吗,卷毛混蛋!”

“有什么问题吗?我一整天都没出门,完全符合你的要求。”

“没错,就是这样!”

这家伙甚至还很得意!

降谷零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一地零件。

他今天从一大早就在忙这个卷毛混蛋的事。隐秘地安排人去验证身份,翻出卷宗试图编造……不,应该说是“查”出一个让这家伙存活下来的原因。

那可是松田阵平啊,降谷零不觉得他能把这家伙一直关在家里。他总得找点办法,让这个突然出现的年下同期生有机会回到现实中去。

然而这家伙呢?他在用他那完美的拆卸技术越过七年技术升级的沟壑,把这屋子里为数不多的生活必须家电拆得稀碎。作为被这位老师手把手教过拆弹的头号弟子,降谷零一下就能看出来,松田阵平可不是拆了一次,他显然是拆完拼好,又重新拆开并且仔仔细细地按照设计图思路把零件在地面上排开摆放了。

两个智能小家电就这样占据了客厅的整个地面,挤得哈罗都没有撒欢的空间,一只狗战战兢兢地躲在角落。

难怪今天下班回来他家小狗没来接人,原来是被这恶猫拦了路。

而这位趁着饲主出门就立刻开始拆家的卷毛恶猫,此刻正将手里的改锥转笔一样转起圈来,狡黠地眯起眼睛——很熟悉的表情,那次他把闹钟后调了半小时的时候就是这么笑的。

“我们出去吃吧,你看,家里这下可热不了便当咯。”

“打这种主意啊……真可惜,我本来就是自炊派。”

晃了晃手中的菜篮,降谷零满意地看着那家伙瞪大了双眼,惊掉了下巴。

真是格外好懂的笨蛋啊。

最后的结果是各退一步。

于是理所当然的,为了让人早日融入七年后的这个世界,松田阵平首先得到的就是具有完美网络功能的新时代智能手机。

到手的第一天机子就成了零件,真让人毫不意外。接下来的几天这家伙都在把现代工艺结晶当做新的手工课课题来细细研究,完全无视了这东西的正式用途。

结果过去了四五天,他才终于看见了这早有预料的场景。

——松田阵平低着头,跪坐在智能手机面前,他看着里面的那条“新闻”,脸色低沉得好像能滴出水来。

“你什么都没告诉我。”

“你也什么都没问过我。”

你没问我,萩原呢,怎么没告诉他。在这突如其来七年后,被限制了行动整整一周,你松田阵平也没有问过一句话。

明明对22岁的他来说,萩原才是那个共享了人生的一半,能够理所当然地住在同一屋檐下,享受日常的每个瞬间的对象。

你明明就已经猜到一半以上了吧。

降谷零没有说话,他只是慢慢走过去,关掉了那个新闻页面。这新闻从普拉米亚事件一路延展,说到了震撼警视厅的三次爆炸案,对案件细节的描写是那么的栩栩如生,对量刑轻重与监狱监管的质问又是那么的深入人心。

“是啊……我也没问。我只是猜到我们俩在爆处的运气都不太好,却没想到他能差到这个地步。”

差到为了铁饭碗而入行的人,刚入职没几个月就能殉职的地步。

松田阵平继续低着头,继续盯着已经空无一物的地面,“ZERO,你知道吗,萩一开始其实是想拒绝的。”

“是吗。”

“是啊……对我来说,就是那天早上的事。我们俩都突然被邀请了,我当场就说没问题,但萩还想考虑一下——你们大概也知道,那家伙想要考虑一下,就说明他更偏向于否定的答案。”

“这样啊。”

“什么啊,你那不咸不淡的反应,”他不太满意地偏过头,恶狠狠地看了过来,“我这就要讲到重点了好吗!”

“你下一句想说‘结果我对他说我只踩油门,然后他也踩下去了’,对吧。”

降谷零顶着死亡视线伸出手去,随意地揉了一把那头卷毛——他好多年前就想试试手感了。

“喂!”

“我都知道啊……葬礼那天你和我说过一次了。那时候你哭得比现在还厉害。”

“我才没哭。”

“是是,你只是眼睛不舒服。”

“而且我也没有觉得那家伙最后选择去爆处都是因为我。萩原是会犹豫,会顾虑的人,所以他最终做出的,也一定是自己思考后做出的决定。”

“你那什么表情?……还有,混蛋ZERO你别摸我头发了!”

是“22岁的这家伙怎么比我印象里成熟这么多”的表情,本来还准备了一箩筐安慰话语的降谷零想了想,还是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来。

差不多已经习惯回到家中收拾零件的生活的同时,之前安排的身份验证也终于有了结果。很显然,本来没有怀疑的必要,虽然完全没法解释一个大活人是怎么出现在后备箱的,但这家伙就是松田阵平。

新的身份也安排得差不多,一层套着一层,保证剥开每一层的人都能得到自己能够接受的答案,也保证了“松田阵平”最终依旧是作为“松田阵平”活着。

接下来就是早点回家,早点通知那个闲得发霉开始解体电视机的家伙这个好消息了。

他在掏出钥匙时还在思考,今天没有接到那家伙发来的图片信息,难道今天偷偷拆了之前被驳回的项目?

不过前一天晚上他们确实熬得挺晚,双人合作游戏打成双人丢锅游戏,到最后又成了双人格斗游戏,这家伙懒懒散散地,睡过了一天也不是没有可能。

无论如何,都是个发出嘲笑的美好时机,降谷零心想着,拉开门,看向松田阵平最喜欢占领的地毯。

——而那里空无一人。

就好像是几天来一切都是他的臆想一般,没有散落的零件,也不见他的简易小床,分给他穿的家居服也好好的待在衣柜中。

房间里的一切都保持着他一直以来维持着的井然有序。明明在昨天晚上,他还借着游戏时刻对松田阵平的污染行为狠狠地抱怨了三个回合。

可到了现在,他倒宁愿看到那家伙乱扔的袜子出现在沙发底下。

至少留给他一点信心吧,一点就好了,让他相信这个混蛋只是等不及一切搞定的信号就偷跑出去,而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出现过,只是大脑编造的骗局。

他不该这样慌乱的,骗局可没有DNA,可松田阵平的出现本就无法解释。万一那是什么不可探知的神秘,一旦被人观测就会消失不见呢?说不定正是他的干涉与验证才注定了这家伙的突然消失?

一瞬间混乱的思考充斥大脑,降谷零最后只是在本能地驱使下,继续翻找着这个洁净明亮的家中的每个角落,试图找到一点,无论什么都好的一点……

「大概,最开始」

他揉了揉眼睛,不是幻觉,没有消失,自己买给松田阵平的智能手机真的就待在冰箱顶上,画面停留在备忘录里。

而这就是他极速折返,回到爱车前的原因了。

停车场不见人影,车内也没有动静,不过,最开始的地方……降谷零思索着,接着好像听见了“咚”的一声,从后方传来。

他有些不敢相信地趴在后盖上,侧耳倾听,果然又是一声敲击。

一瞬间,难以言明的情感冲刷着大脑,让他几乎是在停止思考的状态下伸出了手。

“哟,金发大老师,你好慢啊。”

被人恶狠狠地牵着手拉回家中,按在懒人沙发上,松田阵平一边整个人下下陷,一边虚弱无力地辩解。

“不是故意。”

“对,你不是故意留下一句只说了一半的话,就跑去后备箱里蹲着的。”

“就是一不小心有点累而已……”

“累?”

“大扫除啊,当然累了。和当初打扫澡堂完全有得一拼。”

突然整洁之谜居然就这样解开了,回想起几分钟前自己那质疑一切的崩溃心情,降谷零并不想夸奖这位辛勤劳动的混蛋同期。

而且他根本没解释清楚吧,最大的问题明明是……

“累了就去后备箱里睡?”

“啊?不是睡啦,我是回去休整,是强制性的。”

“……?”

“好了好了,你就放心吧,只要你别换车——对,就算是报废了也只许修理不许换,”松田阵平扭扭身子,脱离降谷零并不严密的拘束,伸了个懒腰,“我都会重新出现在那个后备箱里,你只需要在听见怪声的时候,再打开箱子就好了。”

传说,爱称为FD酱的那辆马自达汽车上寄宿着守护灵,也就是FD之神

FD之神对当初说着修车却把车搞得乱七八糟的松田降下了神罚,趁他躲在后备箱午睡时切割出了他一部分灵魂,关进了随机的同款马自达的后备箱中。

神说,碎片虽然也能呈现人本体的形态,但那终归是一时的虚幻,在消耗一定力量后,他又会变回碎片,再次进入后备箱中。

神又说,除非有羁绊深厚之人察觉到这碎片的存在,并打开后备箱,才能将这块碎片解救出去。否则,松田阵平的碎片将会被永远囚禁在后备箱的黑暗之中。

“然后就是那天了,你打开后备箱,我就从你的后备箱里长了出来。”

“这算什么解释啊……”

“难道你指望我这种非科学现象给你一个科学解释吗?”

“起码也不能这么不科学吧!”

“毕竟我只是碎片,时不时因为稳定性问题暂时消失也很正常,但既然让我长出来的是你的后备箱,那就代表——”

“从今往后,只要你打开后备箱,我就有可能出现。不觉得这下未来充满了希望吗?”

波洛的那位卷发常客就像他来得那么突然一样突然消失了。

江户川柯南捧着玻璃杯,一边喝着(他才不想点的)果汁,一边斜眼观察吧台的那人。

安室先生看起来明明很在乎那个客人,每次对方出现,他都会带着一种喜悦混合了无奈的表情亲自上前服务。而每次自己凑过去想要稍微打探点信息,又会被这两人轻轻松松地转移了话题。

可疑,但滴水不漏。

他们隐藏着彼此的关系,隐藏着真实的身份,不过大概每一个旁观了两人相处时刻的人,都会意识到他们对彼此的在乎。

而这样一个人突然不来店里了,安室先生却无动于衷的样子,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即使两人此刻正在合作破局,自己正坐着人家的爱车,在车流中飞驰,柯南也还是没有停下对这一谜题的思考。

而就在此时此刻,一阵闷响从后方传来。好像是什么重物狠狠地撞击了金属一样。

柯南警觉地回头,却并没有看见有这辆马自达受到什么损伤。

反倒是那位驾驶座上的神秘系服务生,难得显露出了直白的无奈之情,就像是他和那位卷发常客相处时那样叹起了气。

“唉……怎么是这种时候。”

他说着,双手飞舞,一顿华丽的操作脱出车流,仿佛在地面上飞行一般滑进了无人的小巷。接着熄火,下车,走到车后。

——然后打开后备箱,从里面轻轻地抱出一个,在洗衣机里转了20圈的猫咪一样,不省人事的卷发男子。

等等。

常客为什么会在你的后备箱里面啊!

警校组存活且互换幼驯染的万圣节的新娘

在被公安秘密带走的时候,松田还不清楚是去做什么,他路上的套话也被前来的两位公安以沉默来应对。

看着那俩公安,松田原本嬉笑的表情收了起来,他看着窗外的雨景眼神凌厉双手环胸

“你们,是‘零’的人吧?我之前在风见身边见过你们两个。”...

“你们,是‘零’的人吧?我之前在风见身边见过你们两个。”

意料之中得不到回答,松田有些无奈

“一定是又遇到什么麻烦的事情了哇……零那家伙肯定是有胡来了,性格还是有些毛躁吗?”

听着后面的警官吐槽着自己尊敬的上司的两位公安眼神不善的从后视镜扫了一眼松田,松田察觉到视线勾唇一笑

“早该和我聊聊天啊,毕竟我现在和你们都是零的人了啊。”

前面两个公安对视思考了一下,最后还是由坐在副驾的公安解释

“降谷先生嘱咐道,在将您带到他面前之前不要和松田警官提起任何关于这次案件的事情。”

这么保密吗?

松田挑眉,既然知道不会提前知道任何线索的松田从黑西装外套上拿下墨镜戴上,也没兴趣继续和那两位公安说话。

随着电梯的下降,松田入眼的就是在巨大玻璃罩里面坐在与环境格格不入的豪华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喝着红酒的降谷。

“虽然我知道是很~紧急的事情才会直接到我办公室找我,但是——”

“我还是觉得,零你是在cos水晶球吗?”

“哇……火药味这么重吗?”

降谷苦笑道,看着就算被墨镜遮住半张脸只能看到嘴角和眉毛也忽略不了周身黑化气质的松田,降谷从精致的椅子上站起走到玻璃边缘,这下松田才能清楚的看到降谷的情况。

松田走进询问道

“炸弹”

降谷点了点头,然后拉低衣领转了一圈

“脖子上的这个。”

“那这个玻璃罩”

降谷苦笑道

“这是强化防爆的特种玻璃,它还能屏蔽信号,即使我这边发生大爆炸,也不会伤到外面的人分毫,地上的人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松田扭头看向那俩公安

“帮我拿工具来。”

公安询问的眼神看向降谷,降谷点了点头,见一个公安快步走上电梯离开,松田才抓了抓自己的卷毛

“我倒是希望你能告诉我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希望不是什么很傻的借口。”

降谷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得到之前自己抓到过的炸弹犯逃跑时,降谷和风见便参与了抓捕。

“真的会来吗?”

“毕竟是匿名举报,可能指望不上。”

降谷满脸严肃的坐在车里,风见的平板上显示着炸弹犯的信息

“我记得这个炸弹犯,当年是降谷先生制服的,后面是由公安看管的,这次居然越狱了。”

降谷扶着方向盘瞥了眼资料便收回视线

“我总觉得不对,炸弹制作的知识先不提,我不认为这个人有能力制定缜密的越狱计划并付诸实施。”

降谷满脸嫌弃,再次看到这个人的脸降谷都感觉到厌恶,毕竟谁也不知道,如果自己没能来得及抓到他,让他在施行放置炸弹,还以人民群众安慰的线索为要挟,会发生什么让他后悔莫及的事情。

降谷闭眼整理了下情绪,再睁开眼早已不见刚刚满眼厌恶,一想到这样的事情,降谷就更清楚,这样的人绝对不能让他逃掉。

寂静的停车场里传来有些慌张的脚步,降谷紧紧盯着窗外,犯人正神色恐慌的跑过,降谷眼神一凌,打开车门吩咐道

“跟上。”

降谷和风见两人围追犯人,最后将犯人逼到楼台边缘,就在降谷和风见缓步靠近的时候,犯人抓着脖子上的东西满脸惊恐

“救、救救我!”

降谷察觉不对停住脚步,风见还未察觉的接近,一声刺耳的“滴——”声传开,降谷连忙提醒风见

“风见!快退后!”

爆炸产生的风波将降谷狠狠掀翻到地上,降谷强撑着起身,看见的就是向楼下滑去的风见,降谷连忙赶去才抓住了风见的一只腿。

“呼……”

降谷悄悄地送了口气,就当他准备拉上来风见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袍的人走到了降谷身旁,手上赫然拿着和刚刚犯人脖子上一样的炸弹项圈。

“……然后,就被戴上了。”

降谷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松田接过身后公安递来的工具,顺手拒绝了防爆服

“不用。”

松田身体一怔,他看向满脸不认同的降谷,最后认命般穿上那承重的衣服

“穿这么重,感觉完全被限制了。”

身旁公安打开了玻璃罩的门,松田边抱怨边拿着工具走了进来,但他最后的倔强是不戴头盔。

降谷看向身后公安示意把头盔也拿进来,松田扶额抱怨

“不是吧,我真的能解决的!”

降谷接过头盔,将松田顶在脑袋上的墨镜拿在手里把头盔递给他

“穿都穿了。”

松田满脸不服的戴上头盔,语气却十分自信

“来都来了,拆个炸弹玩玩。”

降谷乖乖的抬起头,倒是松田在看着炸弹中两种不同颜色的液体面色一沉。

萩原敲响爆炸物处理班的门,室内的人看了眼然后见怪不怪的打了声招呼,有个警员还胆大笑着朝那边趴在桌子上的人喊

“松田,别睡了!萩原警官找你下班了!”

萩原伸头看下松田

“你们爆炸物处理班这么闲吗?”

“才不是!”

得到了除了松田全员抗议。

松田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然后将桌上的报告递给刚刚喊他的警员

“报告。”

“嗯松田你都完成了吗?”

松田轻嗯一声,然后便跟着萩原走了出去。

“这个点,你们搜查一课居然准时下班了?没加班真是稀奇。”

萩原点了点头,然后歪头看向松田

“果然~小松田已经忘了吗?”

松田不解,看着萩原夸张的憋笑表情忍无可忍的一个手刀朝萩原劈去,萩原堪堪躲过

“不是,小松田好好说!”

松田举起拳头,笑的核善

“好好说话,别拐弯抹角的。”

“啊,这件事啊,忘了。”

松田双手摊开,萩原不满的嘀咕着

“明明就是忘了,刚刚还动手。”

忽视松田甩在自己身上的眼刀,萩原快步跑向门口,在看见诸伏的身影时,立刻扑了上去

“景光!救命啊~我还好心提醒小松田,他好过分哦~”

早就做好准备的诸伏扶稳萩原,然后视线落在松田身上

“忘了”

“……没有。”

“才不是!刚刚小松田还亲口说忘了的!”

萩原扭头看向松田,然后又将头搭回诸伏肩上,松田嫌弃的看向诸伏

“管管吧,这可是在警视厅门口。”

其实周围人大多数都看了过来,毕竟在警视厅门口大呼小叫的还挺少见的,除了几个同样是搜查一课的同事小声讨论道快步离开

“果然是萩原啊……”

“小心被听见。”

“没事的,萩原在诸伏面前经常这样,毕竟他们两位听说是一起长到大的朋友呢。”

萩原听到也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和发型,朝那边好奇探头的女生们抛个媚眼

“不好意思见笑了~”

“哇哦~”

松田看着红了脸轻声惊呼的女生们,看向萩原的目光更嫌弃了。

“滴滴!”

一辆车停在三人身旁,驾驶室降下车窗,伊达指了指车

“上车。”

“这种事情真的很重要吗?”

松田看着堵车的路吐槽道

萩原手里拿着几张劵,听此点了点头

“当然了!”

松田无聊的看向车外

“肯定是打算拿些礼物送给交通部的女孩子吧……”

诸伏从副驾转头反驳道

“研二是真的很喜欢那个歌剧演员的,我最近经常看见他看国外演出的录屏。”

萩原想了想

“其实也不算啦~只是我看到了些比较在意的事情,而已。”

所以就一下班就捞着我出来看歌剧呵呵……松田这么想着,在看见某个巷子中停放的警车时表情严肃

“等一下,你们看那。”

“你的意思是有人闯进废弃大楼里打架闹事”

伊达询问着情况,听此松田抬头看了眼大楼,然后跨步朝里面走去

“我先进去看看情况。”

萩原也小跑跟上

“我和小松田一起去。”

诸伏和伊达无奈的对视一眼,随后看向那位报警人询问些细节。

松田走上楼梯,萩原也跟在身后

“打架闹事的话,我和小松田就可以完美解决了嘛~嗯”

松田停下脚步,猫着腰小心打开一扇门,在看见被绑的男人后快步走上前。

萩原看着男人,扭头看了眼周围

“感觉不是单纯的打架闹事啊。”

松田蹲在男人面前

“好像晕过去了,还是个外国人。”

萩原走进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你没事吧?”

“这样真的会醒吗?”

松田半月眼看着萩原,萩原笑着

“感觉他伤情也不严重,从周围环境判断,应该是被偷袭然后被绑在这里的。”

萩原话落,面前外国男人也睁开了眼睛,看着松田和萩原两人满脸惊恐害怕的往后退,松田拿出证件

“我们是警察,警察,听得懂吗?”

男人似乎明白了提醒道

“Бежим!”(快逃!)

松田和萩原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迷茫。

“是俄语,他叫我们快逃。”

诸伏从俩人身后走进,在看见陌生人的时候男人身体紧绷,但观察到面前两位警察和来人熟悉的样子才松口气。

松田趁机解开困住男人的镣铐然后递给他一张名片

“要跑也是你先跑,如果有人拦你就出示这张名片就行。”

伊达这时也走了过来,诸伏翻译给男人听后,男人走到楼梯扭头看了眼四人才快步逃离。

突然有动静从屋子那侧的门里传来,四人对视一眼,警惕的靠近,松田嘀咕道

“果然还有人在。”

伊达贴近门,然后给了三个人一个眼神就一脚踹开门。

一声黑袍的神秘人站在房间中间,听到声音扭头看来过来,松田看了眼神秘人身后的东西

“不好,那是炸弹。”

萩原紧盯着神秘人的行动,在看到他胳膊的动作后快速提醒

“他有枪!”

原本蹲在墙边蛰伏的诸伏连忙拉过探着头站在门口的萩原,松田也和伊达快速闪到门旁。

那人打了几枪后快步离开,伊达和萩原见状连忙追上去,松田拿出工具蹲在炸弹边上,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诸伏

“你不跟上去吗?”

诸伏摇了摇头

“防止他再跑回炸弹这,我帮你看着周围,而且他刚刚应该没有发现我。”

松田轻嗯一声,便将注意力放到炸弹上,诸伏看了眼松田,看了眼大门,默默的走到门口站着。

伊达和萩原追到外侧楼梯,伊达看了眼楼下摆手,萩原便直接往楼上追

“班长,你帮我堵着楼下!”

说完,躲开了犯人踢来的门

“哇!千钧一发啊。”

伊达看了眼楼下被砸到的车担忧的询问

“萩原你没事吧!”

萩原站起身擦了把汗便起身追上

“没事!”

在跑到楼内发现没有那人的身影后连忙朝外面喊

“班长!他下去了!”

伊达一惊,快步朝松田那跑去。

正在拆弹的松田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不紧不慢的回头,在看到神秘人后拿下嘴里的灯张嘴就嘲讽道

“我可是在高高兴兴的拆着炸弹,可别什么样的人都来妨碍我呀!”

诸伏从门边阴影闪身出来,一脚把那人的枪给踢到地上,一个翻身捡到手里对准神秘人

“可别什么人的嘲讽啊,松田。”

松田挑眉

“我可是在帮你吸引仇恨唉。”

神秘人捂着胳膊,诸伏皱眉,自己刚刚那脚的威力应该没有对他造成这么大的伤害才是啊……

伊达也赶了回来,神秘人看了眼屋子里的三人,转身想要跑走就看见凑他身后攻过来的萩原。

神秘人弯腰躲过,快步朝楼梯跑去,萩原惊叹一声

“好灵活!”

诸伏握着枪快步追过去

“别夸敌人了。”

伊达看了眼松田,松田转身继续拆炸弹

“班长你有没有烟”

伊达摸了摸兜将口香糖递了过去

“明知道我不抽烟的,给你,口香糖。”

松田接过轻笑一声

“毕竟为了娜塔莉小姐的身体健康。”

伊达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嘱咐一句后就跑开了

“你也知道抽烟不好啊。”

诸伏和萩原追到外侧楼梯,看见神秘人掏出钩爪就要荡到对面大楼,诸伏咬牙举起手枪

“研二让开!”

自己用手枪的精准度不如那个人,但是!

诸伏将手枪瞄准那人拿绳的左手,神秘人似有察觉,在看到诸伏的枪瞄准的地方时也不由的一晃。

“碰——”

看着神秘人提前松手荡到了低几层的地方,诸伏轻啧一声,然后收起枪朝楼下跑去

“我去追!”

萩原慌忙看了眼那人的去向,神秘人并没有乱动,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萩原感觉到一道阴冷的视线不免一颤,他轻眯起眼对视着,看着那人下意识用右臂却又换成左臂。

伊达看了眼萩原和那神秘人也快步朝楼下赶去,神秘人看了眼已经从楼下上来的诸伏快步向楼上跑去,萩原收起视线也赶快跑去。

松田听着外侧楼梯传来的脚步声轻叹一声

“真是累啊……”

随后看着拆开外壳露出的几根线勾起嘴角。

诸伏拿着枪小心的走上天台,看了眼天台后贴着墙往前探去。

神秘人从诸伏身后出现,察觉到的诸伏快速回头将枪对准神秘人后看见他手里握着手雷

“手榴弹!”

神秘人一手扔出,身后就跑出来一个人抓着就往天台外丢。

“研二!”

萩原快步朝诸伏跑来一把将他抱在怀里滚在地上。

由于萩原的反应迅速,手榴弹的爆炸余波对于二人的伤害被化解了不少,神秘人被这样一搞,倒是被余波震到墙上。

萩原撑着身子起来警惕的看向神秘人,诸伏撑起身子举起枪

“你已经走头无路了!”

神秘人的表情看不见,但是萩原敢保证,对方一定气的不轻,瞧瞧那颤抖的身子,那肯定不会是害怕。

萩原感慨道

“这能力当什么犯人啊,但是班长应该在楼下守着,我们两个赶去看看小松田的情况吧?嗯”

萩原话还没说完就被诸伏薅到脸前,诸伏担忧的上下检查着萩原

“你呢?刚刚爆炸有没有伤到你。”

萩原眨了眨眼,然后满脸委屈的看向诸伏

“有哦~突然感觉头疼眼睛花肩背疼,还有腿!”

诸伏其实并没有听萩原的撒娇,在自己检查一遍后便拉着萩原快速赶去楼下

“嗯嗯!那一会结束我带研二去医院吧?现在还是先去松田那看看情况吧。”

松田手边放着口香糖,嘴里咬着灯,皱着眉看向外面突然的爆炸,不清楚情况但是现在眼前有更危险的东西,松田还是静下心来拆着炸弹。

萩原和诸伏跑了回来

“松田,情况怎么样”

松田拿下灯,看向两人

“情况不妙,最好来个人帮我拿一下灯。”

诸伏走上前,看着炸弹

“这个炸弹类型我没见过很棘手吗?”

松田这才抽空将口香糖塞进嘴里叹了口气拿起工具

“炸弹确实,但是没有大问题,不妙的是我嘴巴僵了。”

诸伏眨了眨眼看向松田边上的口香糖

“……是吗?”

萩原也走上前看着炸弹,然后看向房间地面上那一样的液体

“刚刚那个犯人似乎右肩受过伤,一开始听见的动静似乎就是他没拿稳东西掉地上的声音。”

诸伏也顺着萩原的视线看到地上的液体,然后看向炸弹

“这种液体是……”

松田摇了摇头

“不清楚液体成分,但是如果让液体溅出让两种液体混合就会发生爆炸。”

伊达这时也跑了回来,满脸歉意

“抱歉,让他跑了,这里情况怎么样了?”

松田不动声色的剪短一根线后才回答

“这边交给我,你们先去疏散周边群众,编个理由比如燃气泄漏什么的。”

伊达面露严肃

松田轻笑

“嘛……三分钟。”

诸伏和萩原看了眼松田,然后朝楼下走去

“我们在楼下等你。”

松田接过灯咬在嘴里,挥了挥手。

随着炸弹上的倒计时逐渐减少,松田谨慎的剪断最后一条线,在看到倒计时停止后拿掉灯松了口气

“我就说可以的。”

原本绿色的灯突然变红,松田脸色一变

“居然还能遥控!”

他看着两种液体逐渐朝中间汇集着急的思考对策。

小小的松田蹲在地上上认真的挖着什么,随着将两处积在地上坑里的水连接在一起才满意的拍了拍手

“零!你看!”

远处同样小小的身影快步跑来,蹲在松田身旁

“这是什么”

松田骄傲的拿着满是泥土的手抵在鼻子下

“哼哼,是我修建的河哦!”

“笨蛋。”

降谷无语的看着松田

“哪有这么小的河啊。”

松田不满的反驳道

“只要这两边的水更多一点,那中间这条河道就会越来越深,这不就是河流了吗?”

降谷沉默的将手边上的碎石放到所谓河流中间,水流被阻挡,原本就不多的积水也不再汇聚

“这样就成不了河了,应该说河原本就不是这个样子的。”

松田皱眉拿开石头

“这就是河!”

降谷不说话又拿起一块石头放下去

“哪有河会被一块石头阻断的。”

松田再次拿开石头

“我说了积少成多,等水多了不就是河了吗?”

降谷又放下一块石头

“还没小石头深的河”

松田这次抓的不是石头,他俩手泥直接抓过降谷的两只手,降谷慌忙想甩开

“都是泥土啊!阵平!”

在将降谷手弄脏后的松田坏笑着收回手,然后指了指所谓的‘河’

“那你帮我挖呗,反正手的脏了。”

降谷看着自己满是泥巴的手又看向幸灾乐祸的松田,生气的握紧拳头

“笨蛋!”

松田躲开拳头但也一屁股坐在地上,松田也猛的站起身铺了过去

“死脑筋!”

“笨蛋!!”

“死脑筋!!!”

记忆回笼,松田连忙吐出口香糖从下塞住会接口,看着两种液体被分隔开,松田才彻底放下心来,一屁股坐在地上

“哼,被你这家伙救了一命啊,零。”

松田双手插兜缓步走下楼梯,看着伊达诸伏和萩原微笑着看着他,松田勾起嘴角伸出,与他们三人击掌庆祝。

“当然最后萩原那家伙也没看成歌剧表演就是了,这个炸弹最后是被你们公安收走的,不知道有没有信息。”

松田将手里炸弹项圈的螺丝放到地上,降谷一直抬着头脖子有些僵,所以微微偏了下头

“你们原来和这个炸弹犯碰到过了啊,至于炸弹,我当年在国外,国内的情报我了解的不多,一会可以去查一下。”

松田拆开一块外壳凑近观察着里面的线路

“嗯,得亏当时班长给我的口香糖。”

才不会说是想起来了自己那儿时的黑历史呢,松田心想。

降谷倒是思索着什么,然后看向松田

“你能描述一下那人的装扮吗?”

松田看了降谷一眼,然后换掉手里的工具

“嗯……黑袍,脸上带着像是乌鸦一样的面具。”

降谷眼眸微眯,脑海里闪过一个同样的身影。

“波本,关于普拉米亚的身份查到了吗?”

琴酒的声音从耳机传来,波本轻啧一声,真不想听到琴酒的声音

“贝尔摩德,你现在在日本吗?”

耳机再传来声音已经是一道性感的女声

“啊啦,被发现了哼哼~”

波本拉低头上的帽子,看了眼路口的摄像头转身走离开

“身份嘛……行踪我倒是抓到了他的老鼠尾巴了。”

贝尔摩德手里摇晃着红酒,听着波本那边传来的俄语

“居然一声不吭就跑到俄国去了,我们两个明明在美国搭伙做任务很愉快呢~”

波本无奈叹了口气

“是啊,琴酒总是指使我,前不久好不容易回趟日本,他被炸伤还非要命令我去查。”

“噗~我想到了琴酒得知你把那个犯人送到警察局后的表情,真是可爱。”

可爱……

波本听到这个形容词面露嫌弃,但是嘴上依旧是和贝尔摩德一般的语气

“是啊,炸毛了呢~”

波本这时已经走到一栋楼边上,他抬头看了眼偶尔有几人进出的大楼勾起嘴角

“我这边要开始准备抓老鼠了。”

贝尔摩德了然的嗯了一声

“那不知道猫咪是不是有爪子的猫了~”

“猫咪吗?这形容词真是可爱呢。”

松田打断了降谷的诉说,他示意降谷转过身,然后说道

“那个普拉米亚就是我和班长他们遇到的神秘人吗?那他那个受伤的右肩”

降谷点了点头

“确实,是我。”

在楼道等待了片刻的波本灰色的眸子突然落到了身后的门上,他听着里面的脚步声勾起嘴角。

那道脚步声逐渐接近波本身后的大门,却在门口突然停顿住,波本屏住呼吸,快速拿出枪,但是里头的脚步却快速远离,波本打开门看着前面逃跑的身影打出一枪,却被他突然扔出的黑色物体晃了眼。

波本接住手榴弹从外侧楼梯门处扔了出去。

随着爆炸响起,波本阴沉着脸看向站在前方拿着手枪对着他的普拉米亚,爆炸的风浪吹掉了波本的鸭舌帽

“刚刚就观察到你居然脚步在扔出手榴弹后还减慢了我就知道,这个手榴弹的爆炸范围和威力一定没有平常见到的大,果然不出我所料。”

对方听完他的话微微歪头,似乎有些惊讶于波本的观察力。

波本趁机压低重心快速靠近,普拉米亚按下扳机。

“没打中哦~”

波本早已逼近,身法灵活,看着普拉米亚想再次按下扳机波本笑着提醒道

“你忘了刚刚布置炸弹时回来路上被当地警方给纠缠了吧?”

普拉米亚快速丢掉手枪,一腿踢过去,波本跃起躲过,跟着身体的转动一脚踢向普拉米亚的脖子,却被单手挡住。

普拉米亚压低重心挥出一拳,波本快速退后,看着普拉米亚挑眉

“你这左轮手枪,弹容量为6,刚刚警方纠缠中用了几发呢3发,然后是不是路上又被另一对警方堵住如果我没记错2发对吧?是不是就在这附近的主干道上呢?”

波本摊开双手,神情始终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普拉米亚的呼吸有些沉重

“生气了?没错,是我告的密,毕竟我是良好市民啊。”

普拉米亚快步转身离开,波本看了眼被炸弹炸毁的外侧楼梯和通往楼梯的门

“啧啧,这威力真不行啊。”

普拉米亚咬牙切齿的想起刚刚波本嘲讽的表情,迟早有一天会把这仇报了!

普拉米亚跑到一半看着楼下聚集的警察和群众咬牙往楼上跑

“迟早把你们这群家伙全给炸死!”

普拉米亚推开顶楼的门就看见波本背对着他蹲在地上安装着什么,听到动静波本回头看见他露出那个令他恶心的笑容

“呀,好巧~”

波本见普拉米亚没什么反应,他长长的哦了一声,然后让开被自己挡着的东西

“哦~你也是开看烟花的吗?”

普拉米亚面具后的眼神微眯看向那个炸弹,波本拿出遥控器,嘴巴微张

“嘭~”

普拉米亚快速接近波本就发起攻击,波本微愣,反应过来后连忙防御后退

“居然这么不怕死吗?”

波本不得不承认,普拉米亚的身手不凡,但是。

“嘭!”

波本掏出手枪,随着他的声音,子弹便射向普拉米亚的右肩,普拉米亚吃痛退后捂住受伤的肩膀。

波本笑眯眯的举着手里的枪

“肩膀伤到了,你那些巧妙的炸弹还能做出来吗?”

普拉米亚逐渐朝天台边缘靠近,在波本的注视下拿出钩爪勾住对面大楼,波本快速接近,最后与普拉米亚的衣角错过。

普拉米亚回头狠狠的看向波本,波本静静的注视他拿出手枪,一枪将绳子射断,普拉米亚狠狠摔进对面大楼中。

波本收起手枪有些可惜道

“应该早一点的,说不定就直接掉下大楼了呢。”

手机响起,波本接起手机

“啊啦~伏特加君抓到了吗?”

“……你说什么?”

波本语气不变,但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伏特加躲着警察和人群站在角落又重复了一遍。

“被跑掉了所以总不能是我的原因”

波本冷笑道,他一个翻身从楼顶翻下,顺着外侧窗户和管道就这样一个个翻身顺利跳回到地面上。

伏特加转头就看见波本微笑着看着他

“这件事,我想知道你怎么和琴酒说呢?”

在波本的眼神示意下,伏特加不自在的拿出手机

“大哥,任务失败了。”

“呵,波本呢?”

“哎呀~琴酒,这可不能怪我,我都把人送伏特加脸上了他都没看见能怎么办呢?”

波本反驳道,伏特加挠了挠脸颊

“对不起,大哥。”

琴酒冷哼一声

“伏特加你先回来,波本。”

波本瞥了眼伏特加然后拿起他的手机

“怎么?我可是很努力了。”

“你为什么不负责到底,你应该可以独自抓到普拉米亚的。”

“不不不,琴酒你可能误会了什么。”

“什么”

“我们情报组的人可不像你们行动组一样,我这么柔弱的情报人员怎么可以和那种穷凶极恶的歹徒搏斗啊?”

波本嗔怪道,琴酒被恶心的眼神沉了沉,冷冷的声音传来

“再用这种语气,我直接打爆你的头。”

“好凶~不过,普拉米亚的话组织应该无法重用他,我行我素,自我为中心还自我感觉良好,组织应该不需要。”

波本想到普拉米亚的行为。

“你在说你自己吗?波本。”

波本一愣,然后强撑笑容

“我能和那种精神病比吗?琴酒,你的话真是伤透了我的心。”

“呵,贝尔摩德说过,你问她要了些炸药,我真是不清楚你对炸弹怎么这么感兴趣。”

波本才想起来楼顶的炸弹,他拿出遥控器,无辜的眨了眨眼

“琴酒你是在担心我吗?放心,我只是觉得爆炸很方便处理干净线索而已。”

降谷扶额

“当年在塑造波本的人设,真的好招人恨啊。”

松田将项圈拆开,研究着面前几根线

“确实挺欠揍的。”

说完,松田剪断了一根黑色的线,短暂的停顿后,松田叹了口,降谷疑惑

“怎么了拆掉了吗?”

松田拿下头罩吐出一口气,表情凝重

“和三年前比,精进不少啊。”

“拆不掉吗?”

松田闻言自信一笑

“怎么可能,能拆掉他一次炸弹就能拆第二次,管他什么普拉米亚还是普罗旺斯。”

普罗旺斯是什么

降谷无语的看着松田,然后看着他放到一旁的头盔

“头盔没带。”

松田笑容收起,露出半月眼看着降谷

“再逼我,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什么啊?真幼稚。

降谷也露出半月眼看着重新低头专心拆弹的松田。

“唉小松田被公安叫走了”

萩原三人站在松田办公室门口,在看见里面没人的时候有些惊讶。

倒是一位加班写报告的警员看见了松田

“对啊,当时因为报告没写完就出去买了个咖啡,回来的时候正好在门口看见两位穿着公安制服和松田警官往停车场走了。”

诸伏和伊达交换了下眼神,萩原笑着道谢

“谢啦啊~”

三人就这样往停车场走去,诸伏有些担忧

“被公安叫走了啊。”

伊达揉了下眉心

“希望没有什么危险,居然直接从办公室叫走松田吗?”

诸伏思索片刻

“不会是炸弹吧?如果是普通的事情,再怎么样他应该也会等到没人的时候,看来挺紧急的。”

萩原看着诸伏和伊达的模样笑着拿出手机

三人站在停车场看了一眼,萩原摸着脖子

“果然呢,啥信息也没有。”

诸伏拿出手机,想了想,最后还是打给了松田

“景老爷,你们已经回警视厅了吗?”

“小松田你现在在哪里啊”

萩原凑过去询问到,诸伏无奈的用另一只手捂住萩原的嘴顺便把他推开一些

“刚回到警视厅,你和他现在什么情况?”

“这边派人去接你们了,有人万圣节提前搞cos,害得我还要加班。”

诸伏和伊达对视,俩人露出豆豆眼眨巴眨巴

“cos什么什么cos”

“挂掉了。”

“你说班长他们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会怎么样”

降谷不愿面对的低下了头

“怎么感觉我总是在你们面前出丑呢?”

松田将手机重新交给身后的公安,听到降谷这么说,松田笑意更深,双手插兜的走进玻璃隔离区

“你在我们面前出的丑事可以绕地球几圈了,也不差这一次。”

“哪有!”

松田蹲在降谷面前挑眉

“要我和你列举让我想想啊——”

降谷看了眼外头好奇查看这边情况的公安慌忙捂住松田的嘴

“行行行,不需要!”

松田眼眸含笑拉下降谷的手

“怕有损你完美的公安形象哎呀,真是好奇了。”

然后指了指那把精致的椅子,凑到降谷耳边轻声说道

“真把你当公主了吧?零”

降谷羞愤的皱着眉瞪了一眼松田,随后偏过头试图用碎发遮住自己发烫的耳朵和脸颊,哇……真是抵挡不住……

松田敏锐的察觉到一道强烈的视线,他看向玻璃隔离区外面站在电梯边上的公安,再看到他死死的盯着自己还没放开降谷的手,然后在对方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表情中朝他做了个鬼脸。

忽视外面公安变得愤怒的神情,松田站起身顺便把降谷也给拉起来,然后将降谷领到椅子上坐下,在降谷疑惑的目光中,坏笑道

“一会也要让景老爷他们看看我刚刚看到的水晶球才是嘛~”

诸伏看着电梯朝地下降落,他看向身旁的公安

“这底下应该是公安的地下避难所吧?”

“是的。”

萩原笑着看向那名公安

“野村君辛苦你了~”

没错,萩原早已在来的路上和这位野村君聊的火热,除了在关于零的情况外几乎无话不谈,诸伏和伊达即使知道萩原那强到离谱的社交能力,也不免的感慨一下。

萩原快步上前,降谷还没开口,萩原就一本正经的说到

“这是新的万圣节cos吗?”

“不是。”

降谷斩钉截铁毫不犹豫,甚至有种萩原果然第一句会是这句话的感觉。

“什么情况?松田在哪呢?”

“这个玻璃是什么?还有听说风见警官受伤进医院了,你有没有受伤”

“这都这么晚了,零该睡在哪啊?厕所怎么上啊?”

“真是个有重点,没重点的问话啊……”

本来想先写掉入牧场的火种和36宫格完美犯罪的,但是我感觉如果是按着下雪的天气来看的话,得要万圣节后面了吧?

唉,和原剧情完全不一样了,我该怎么圆……写万圣节的新娘也是因为我前两天重刷了一遍,正好就写了,喜欢看一些女王零零嘿嘿。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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