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工厂里地面上的碎石头被打扰了,中间几张桌子拼凑起来,上面摆放着很多大大小小的东西全被黑色的布盖着,看来就是这次的货了,冯豆子带着手套正小心翼翼的抱着一个被布裹着的东西...
进了工厂里地面上的碎石头被打扰了,中间几张桌子拼凑起来,上面摆放着很多大大小小的东西全被黑色的布盖着,看来就是这次的货了,冯豆子带着手套正小心翼翼的抱着一个被布裹着的东西过来,看到吴邪后露出大白牙冲他笑,吴邪对他点点头。
“小三爷,请。”沈巍拿了一副手套递给吴邪,他的笑容嘴角弧度每次都很精准停在某一处,吴邪点点头没说话,掀开第一个黑布来,看到的是一副铠甲。。。
“林哥,我们被骗了,这可怎么办?沈巍很奸诈,难得抓住了他的把柄,经过这次的打草惊蛇,这次不能抓到恐怕下次就更难了。”赵京隆急切的对看地图的林楠笙说。
紧皱着眉头的林楠笙,仿佛没有听到一样,他只是拿着铅笔在地图上写写画画,嘴里轻轻念叨着“如果我是沈巍,我会在哪里收货呢……”
吴邪甚至把书带来了,再加上一世的经验,每一件物品都看的很仔细,看过几个物品后,他发现对应这个世界的历史下来,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是同一个墓穴里出来的。
一旁的人还在用刷子等物品清理着古董,沈巍漠然的不知道从哪里端来一副茶具,倒了一杯放在吴邪面前说“果然,真人不露相,你的效率很高,休息下吧”
端过茶浅尝了一下,茶味弥漫口腔丝滑入喉,吴邪放下茶杯,继续看下一个东西,黑布揭开的那一瞬间,他看清物品模样,人震惊的直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手不小心打翻了没喝完的茶杯,沈巍不解的看着惊愕的吴邪,注意到这边动静的冯豆子,看到吴邪的动静,赶紧跑过来询问“哥,你怎么了?!”
还在原地的林楠笙,手里的笔在一个地方圈了很多圆圈,他心里其实也不确定,但心里就是觉得沈巍会选择这个地方,根据线人提供的情报,他们这次行动只有这个地方没有涉足,那么……
“赵京隆,这个地方我放不下,必须去查看”林楠笙指着一个废弃工厂的名字说。
“林哥,你发话就行了”赵京隆在林楠笙说话时,就掏出对讲机来发布了命令,整个队伍整装待发往目的地驶去。
一件佛头吊坠看完,吴邪示意冯豆子把下一件物品挪过来,依旧是黑色的幕布盖着,似乎有些沉豆子抱着挺用力的,等放到桌子上后,吴邪戴着手套揭开幕布的时候,里面的物件使他惊呆在当场。
“这个东西你们哪里来的,从哪个墓里做出来的,告诉我。”吴邪的话听着很冷静其实细听之下能感觉到声线有些激动。
沈巍看看吴邪再看看那个仿佛纯金的看不太物种的金像说“有什么问题吗?”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吴邪手掌抚摸着金像,呼吸有些急促,他万万想不到居然会看到他穿越前在雷城里看到的雷公像。“我之前要找的地方,这个金像就是线索,所以我要知道它是从哪里来的。”
按照道理说沈巍是不可能把墓穴的位置告诉吴邪的,毕竟这是关于集团的事,就在他沉默考虑的时候,一个沈氏集团的男人焦急的跑进来,气喘吁吁的对罗浮生说“生哥,外面来了批军队的人,开着汽车过来,现在恐怕已经围过来了!”
“军队?!”罗浮生双手插口袋快速眨着眼睛思考,他回头去看沈巍,两人对视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意味,不约而同的看向吴邪。
军队的人吴邪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到了林楠笙,他觉得应该不是可看到沈巍和罗浮生看自己,他心里清楚沈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可能不调查他的底细,难道……真的是林楠笙?他低头看看雷公像,赶紧用幕布盖上。
“大哥,怎么做?抄家伙还是先逃?军队那边一直再找我们麻烦恐怕不会善了。”罗浮生掏出对讲机等着沈巍下命令。
“逃跑恐怕来不及,能找到这里来我猜就是那位来的,恐怕现在已经被包围了。”沈巍并不慌张,冷静的分析着。
看到发送成功的提示,冯豆子才踏实了一些,他赶紧跑到吴邪身边“吴哥,罗浮生说来不及逃了,不过没关系,我们被抓进去,你就说是我要挟你过来的,不管他们问什么你就把错全推我身上,以前我误入传/销组织,本就有案底了,你清清白白的不能留案底,所以,全养我身上推,记住了。”
吴邪被冯豆子的话打断思路,他看着被吓的脸色苍白的人还瞪着两只大眼睛说着傻话,心里不可谓是不感动,他拍拍冯豆子的肩膀摇摇头,没说话拿起自己带来的古董方面的书,还有刚才看过古董写的记录,皱着的眉毛舒展开了些。
很快一阵脚步声响了起来,一批穿着军装的人举着枪冲进来,突击队的赵京隆大声的喊着“突击检查,里面所有人蹲下抱头,配合调查!”
许多人沈氏家族都抱头蹲下包括冯豆子他蹲下还不忘拽着吴邪一起,一旁的吴邪听到赵京隆的声音出现时心里的侥幸心理就没了,他知道林楠笙一定在。
“抱头蹲下!”赵京隆指着沈巍和罗浮生厉声道,对面的二人并不在意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林楠笙走进来眼睛盯着沈巍,礼貌的微笑“沈巍我们又见面了,我接到举报,这里涉嫌盗取古墓古董交易,所以过来搜查。”
笑而不语,沈巍仿佛一点不害怕,淡定非常,他向后走了两步拉开彼此距离才说“林长官随便搜查。”
林楠笙抬手做了一个手势,手下的人开始行动,他的浓眉挑了挑视线移开,往库房里看去,大概扫了一遍,眼神突然犀利的看向躲在地上的人,他两条浓眉突然皱紧,嘴角绷直,几步走过去,“你”他站定后说“站起来。”
皮靴踩在地上异常的响,吴邪不由得咽了口水,心里暗叫不好,眼里出现那双熟悉的鞋子,只好认命的站起来,慢慢抬头对上一双不解的双眼。
“林……林!”冯豆子这才知道来的人居然是吴邪哥的丈夫,他震惊的站起来,不知所措的拉住吴邪想说话却被吴邪抓紧了手,他只好哽住脖子僵在那里,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林长官是来调查我的,和他没关系”沈巍走过来,横在两人中间,用身体挡住吴邪半个身体。
林楠笙的眼睛一直在看着吴邪,他想不到这人居然会在这里,又见沈巍居然做出这种动作,仿佛他俩是一起的,自己成了对立面,眼睛微眯,一种来自军人的压迫力威严的显露出来。
看着他的表情,吴邪知道林楠笙这是生气了,他放开冯豆子的手,拿起桌子上的书,绕过沈巍的身体,凑近了林楠笙一些,表情严肃眼睛里没有以往爱慕的感情,说话公事公办的语气。
“长官,这里所有的物件确实都是从古墓里出来的,不过按我国最近的法律,对于盗墓来说刑法还不完善,请问你按什么罪名逮捕我们呢?”
“我们?”林楠笙抓住这两字,语气很重的念出来,他紧紧盯着吴邪,迈脚靠近一步,伸手抢过吴邪手里的书,举到两个人面前说“那就要看,你们……”你们两个字他加重语气,“盗的物件有没有国/家禁止的了。”
另一边井然悠悠转醒,手臂被层层纱布包裹,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一只脚被锁链扣上了,在这样糟糕的情况下他却神态轻松,不慌不忙地铺好床铺。桌子上摆放着早餐,上面的煎蛋还特意被人做成了爱心的形状,井然径直拿起旁边的卡片,上面写着:“亲爱的,记得吃早餐,不要试图逃跑哦”,井然一挑眉,看见他的正前方赫然有一个红点。
井然稍微一想就知道一定是十五年前杀害他父母和哥哥的凶手,他一直苦苦寻觅着那个变态杀人魔,案卷被他看了一遍又一遍,其中的每一处细节他都清晰地记着,当下决定驱车前往。
他敲了敲门,木质的门发出沉重的闷哼,只见一个男人推开门对他微微一笑,说道:“亲爱的,你来了。”说完让出一条路,“看看他。”
井然回想起那时候他躲在行李箱中看到的脸,眼前的人只是稍显苍老,井然十分确定就是他,这些年他无数次给这个变态凶手做侧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亲爱的,他做了错事,犯下了十恶不赦的罪行,还是你一直以来都没能逃脱的噩梦,杀了他!杀了他你就能解脱,被他杀的人也会很乐意你这么做的。”
恶魔在和天使斗争,可究竟谁会获胜,徐文祖看着井然的眼神慢慢涣散举起了刀,忍不住咧了嘴角,亲爱的,终究和他是一种人。
白刃慢慢贴近了皮肤,刀尖却微微颤抖,井然耳旁浮现出沈巍在双杀案中说的话“解决问题的方式永远都不是犯罪”,他晃晃脑袋,把心里邪恶的念头压了压,下一秒就毫不犹豫在手臂上就划了一刀,他的意识终于在钝痛下唤醒。
鲜血刺痛了徐文祖的双眼,眼前的人,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眼中却含有缱眷的留恋,仿佛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这让他嫉妒的发狂,他当然知道是谁了,那个最近出现在井然身边的人,那个堂而皇之追求井然的人。他终于狠下了心,把一早准备好的麻醉针刺入井然的脖子,迅速处理好井然的伤口。看着刀上属于井然的血,实在没忍住,用手指蘸取在指尖摩挲,好像碾碎着花瓣一样。
回头看了一眼被他绑在椅子上的臭虫,拿起旁边的玻璃碎片从他的脖颈处划过,鲜红的血液喷溅在窗户上,绽开一朵朵红花,他轻轻拿起井然的手,在玻璃上摁下他的指印,然后从口袋拿出湿巾,细细地擦拭井然指尖染上的血。亲爱的,请允许我把你拖入深渊,来慰聊我孤寂的心,因为,我们才是最相配的啊。
由于物证,作案动机充分,上级要求结案,沈巍认为案子仍有疑点,他在等一份检测报告,有人认为井然的失踪是畏罪潜逃,沈巍却坚信不是这样。
郭长城匆忙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沈队,这有一封你的信!”沈巍打开信封,发现里面是他追求井然时两人一起去的鱼塘,随后林静那边收到一条短信,上面是一串数字,拨过去发现是本市最大的图书馆,在前台他得到一本书,里面赫然写着:“没有人能比我更像他!!!”
更像他?像井然?哪方面?
沈巍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说:“查一下近30年来,亲人被杀害,目前从事医学方面的工作,在诊所这样的地方就职的人,他有一辆能载人的封闭型交通工具”看了看手中的书,《犯罪心理学》,“而且在他经常生活的地方,可能有研究心理方面的书。”
所有的东西都是有原因的,如果想要了解凶手为什么犯罪,就需要把自己带入进去,沉浸在凶手的疯狂臆想中。
徐文祖把电脑放在井然面前,滴滴滴,一串代码被输入,井然惊讶的发现,屏幕上是警局门口的监控,徐文祖笑笑:“亲爱的,我们看看他什么时候能发现我们”
“无趣”,井然冷冷地说了句,徐文祖似乎早已料到井然会是这样的反应,把一盘肉摆在井然面前,那肉的颜色十分鲜红,还是生肉,井然根本不想下嘴,看他这样,徐文祖笑笑拿起一块肉塞到了嘴里。“真的不错哦,不尝尝吗?”
“沈队,根据你提供的特征,我们找到了一个人”赵云澜把资料递给他,沈巍翻看了几下,看到里面的内容,一种讶异和着了然的感觉浮上心头。
这个人和井然的经历十分相似,他也是一起杀人案的幸存者,亲手感受到自己爱的人的体温慢慢逝去。后来他被福利院一直养到成人,报考了口腔医学,在当地开了一家诊所,因为他有着帅气的外表,脾气也相当温和,所以大家都很喜欢他。可是,事实真的如此吗?羊皮下是否藏着一颗扭曲可怖的灵魂呢?
井然像是一个待宰的羊羔,被锁在这个房间,一举一动,都被监控后面的人看个清楚,他在心里忖度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沈巍准备再去案发现场看看,刚走出门口就看见了对面的商铺有监控正对着警局,想到那封信寄来的时候很巧合,他不由得怀疑自己的行踪是不是早已暴露在某人眼皮底下。
林静的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不一会儿出现了一些代码,“这个监控确实有被入侵过的痕迹,我查到了对方的ip”...
林静的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不一会儿出现了一些代码,“这个监控确实有被入侵过的痕迹,我查到了对方的ip”
警车发动,沈巍心里却觉得徐文祖不可能留下那么明显的把柄,但是想到总会有一点线索还是跟着去了。众人有序的将那个地方包围,一声令下,率先有人冲破了门,却只看见一个人躺在血泊中,被人割了喉,血还是温热的,显然凶手刚离开不久,沈巍听到对面这么说,眉头一皱,下一秒就喊了出来:“所有人立刻马上撤退,速度!”
脚步声立刻急促起来,还没多久,一声响亮的爆炸声就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火光之间,沈巍仿佛看到了徐文祖挑衅的笑容,如果没有他的罪证,根本不可能抓到他救出井然,他可以想象得到,那人一定会恭敬礼貌地配合他的调查,但是一旦被问到关键性问题时,定是露出一副震惊又无辜的表情,将所有的一切撇个干净。
幸好撤退的及时,没人受什么大伤,沈巍气结“他太放肆了,这么做,分明就是在挑衅警方!”赵云澜说道:“不过还是有一些线索的,死者嘴里少了颗牙,如果我们能在他家里找到那颗牙,就可以定他的罪了。”
若说到他和井然,真的是有微妙的缘分,一直以来,他在暗中窥伺着,看着他的变化,看着他和心魔斗争,看着他的脸上逐渐有了笑容,看着他越来越好,看着他和自己走上不同的路,他的心,被一种说不上来的感情覆盖,那是羡慕夹杂着嫉妒,厌弃最后扭曲成一种想要把他藏起来欣赏改造,拖着他进入沼泽,和自己共沉沦的冲动。
他取出礼盒中的东西,是一串牙齿手链,上面的牙齿大小不一,被打磨的干净,套在井然白皙的手腕,泛着诡异的冷光,徐文祖像是在欣赏作品一样,喟叹一声:“亲爱的,和我一样。”和我一样多好,出乎意料,井然并没有露出任何反抗的情绪,“谢谢你的礼物,你很用心”
徐文祖笑笑,可不是用心了吗,那是他从一个个蠢货嘴里生生拔出来,浸泡清洗,再做成的标本。
井然看着手腕上的牙齿,强忍着要把它脱掉然后把手狠狠地搓洗几遍的冲动冷静分析,狂妄自大的自恋型人格,把从犯罪现的一件东西带走作为纪念,看着那些牙齿,井然双手不禁变得冰凉,眼前这人怕是不知道已经杀了多少个人了。
井然指指桌子上的照片,像是不经意的问:“这是......”
看到对面的人面容闪过阴翳,“不好意思,好像不是什么很好的回忆。”井然立刻将字咽了下去。
“没关系,都已经过去了,况且亲爱的现在已经和我认识了,我们会有美好的以后,长长久久。”他的话像毒蛇的信子掠过井然的脖子,激起一阵颤栗。
雨下的很大,似乎要把一切喧嚣都吞入这个雨幕中,警车停在了一栋破旧的大楼下,沈巍从车里钻了出来,雨滴毫不留情的将他打湿,只是在隐隐起雾的镜片后,藏着气愤的火焰,楼顶,徐文祖看向沈巍的方向,弯了唇角,空气中充满了火药的味道。
可是在徐文祖的身后,有一把同样的伞悄悄靠近,趁他不备,毫不犹豫地把匕首插入他的腹中,徐文祖疼的龇牙,看向井然,心如同浸了冰水,冰冷又刺痛。
“被骗了?我装的。”井然目光冷厉。
徐文祖用力把匕首拔出,喃喃低语:“亲爱的......我很伤心......”下一刻手就重重的击在井然的脖颈处,看着眼前的人在面前倒下,亲爱的,低估了他,“可是,我还是不忍心伤害你啊......”
井然再睁眼时发现自己被捆绑在椅子上,不比上次,这次他双手双脚都被牢牢地缚住,徐文祖在旁边读着书,书中的人物很熟悉,剧情却大不相同。
“灰姑娘很伤心,她想要离开这里,可是,王子说,不可以!”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井然停下了挣扎,徐文祖缓缓伸出手指,“嘘,他来了。”说完拿胶带把井然的嘴封地严严实实,从抽屉里拿出枪,他好像期待这一天很久了,心里嗜血的因子在躁动,沈巍,到底谁更厉害呢?如果这一次能杀了他,井然就注定只属于自己了。
沈巍已经上了四楼,他在下面三层都没有什么发现,可这次,他推开第一间屋子就被吓了一跳,这里灯光暗淡,像是暗房,空气泛着冲洗胶片的药液味道,墙上被密密麻麻地贴着照片,每一张都是井然,不同年龄阶段的,不同角度的,不同地点和不同表情,被人集中在这个屋子,沈巍还在观察这些照片,下一刻身后就出现了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沈巍”伴随着一声枪响,沈巍的胳膊就中了弹。
又痛又烧的感觉席卷胳膊,但是他没有在意,下一刻就一个过肩摔把徐文祖扔在地上,徐文祖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枪被甩飞了出去,他站起来,咬着牙和沈巍厮打在一起,又是拖又是拽。
井然在看到徐文祖拿出枪的时候已经感到不妙,用力挣扎起来,在听到枪响的时候,一颗心沉到了谷底,他很担心沈巍,当下就更用力扭动着,破旧的椅子吱呀吱呀,不堪重负直接倒了下去,可是绳子和胶带没有丝毫松动,膝盖落地的瞬间就疼了起来,不出意外的话已经肿了。
沈巍被徐文祖踹向门,轰隆一声门倒了,碎屑在空中飞舞,身上的骨头好像散架了,他凭着一股狠劲爬起来向徐文祖扑过去,将他逼在墙上,一拳一拳地砸向他,徐文祖拽过他一只胳膊,从旁边的消防栓中拿出斧子......两人厮打到井然所在的房间,沈巍被他推倒,恍惚间看见面前的桌子上有一把手术刀,刚把刀拿到,腿就被拽了出去,又是激烈的打斗,沈巍找准了机会,一挥手把刀子划过徐文祖的脖子,徐文祖捂着脖子,鲜血汩汩流出,沈巍躺在地上,松了口气。
徐文祖扭头看向井然的方向,那些牙齿还在一晃一晃,他捂着脖子,自嘲一声,还是输了,他只希望能再多看井然一会儿“亲......爱的......”
沈巍现在意识似乎不清了,全身也好像要散架一样,每一个部位都在叫嚣着疼痛,袖子也被鲜血濡湿了,他费力站起来,朝井然走去,想扶井然但突然身体一软,倒在地上,在意识消失那一刻,他感觉到有一滴热泪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雨幕遮住了汽笛声,脚步声,一辆救护车停在那里“快快快”一台担架从车上推下,伴随着熙熙攘攘的声音,沈巍被带到了医院,抢救室的灯亮了多久井然不知道,但是每一秒他都像被放入油锅里炸过一样,脑袋也很混乱,只是重复播放着一些画面,笑着的沈巍,严肃的沈巍,逗趣的沈巍,正经的沈巍,受伤的沈巍,昏倒的沈巍,走向自己的沈巍......心如乱麻,心如刀绞,什么词汇都无法形容他此刻的感受。
程真真看着面前的井然,不复之前的神采,眼神空洞,狼狈不堪,手腕还包裹着纱布,那里被椅子的把手磨得血肉模糊,足以见得他挣扎了多久,心里一阵叹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手术室的灯终于暗了下去,门被打开,他们两个赶紧跑上去问情况,医生抹了一下脸上的汗,笑着说:“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伤口很多,又有些重,估计要养好几个月,人现在还没醒......”
沈巍被推了出来,头上身上都裹着纱布,看不清原来的面貌,井然喉头一哽,一时说不出话。
入夜,四周安静得很,井然摩挲着手中的戒指盒,回忆着种种一切,最开始他是看透了沈巍的想法,不过,他早已习惯了有追求者在他的身边,秉持着敌不动我不同的态度,只要他不开口,就当作不知道。可是他不得不承认,沈巍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有敏锐的头脑,和他又有心有灵犀的默契,他抱着观望的态度。
没想到沈巍竟然直接采取了打直球的方式,表白的方式正经又好笑,反正是突破了井然的认知,他的追求热烈又普通,是一个不太好笑的冷笑话,是一次简单的约会,是抓住他一个普通的爱好,是想要再约他出来恳切的眼神,总之,他的心里起了涟漪,破天荒的,想要试试,答应了他,看着他呆呆地样子,井然不由哑然一笑。
这次被徐文祖陷害和囚禁,他心里是不抱希望的,证据确凿,他人又消失了,在外人看来就是畏罪潜逃,在重重的监视下,他找不到办法,找不到合适的时机,他很焦急,他担心三哥和大林知道是该多伤心和担忧。
可是沈巍出现了,以一种义无反顾的姿态,带着幼稚的真理,捧着一颗真诚的心,就这样,不由分说闯入他封锁的心,一双温热有力的手好像把他从一个深不见底的海里拉了出来。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井然,我好像找到我的月亮了”,镜中的人笑了笑,“一定要快乐,你既然不需要我保护了,那,再见。”(第二人格)
井然打开盒子,将里面的戒指取出来戴在沈巍的手上,沈巍,你快点醒吧。
第二天清晨,阳光打在井然的脸上,他伸了个懒腰,闭了闭干涩的眼睛,趴在这儿确实睡不好,看着沈巍还是没有醒,不过气色倒是好了许多。
他拿毛巾沾了温水,开始给沈巍擦胳膊,擦到手的时候,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然然。”
他手一顿,抬头看见沈巍正看着他,嘴角正噙着一丝笑意“我听见了,步月如有意,情来不自禁,井然,你又何尝不是我的月亮。”那人看着他,眼神坚定又明亮。
三个月后,沈巍出院了,其实可以早点出院的,但是井然不放心,硬是让他住满了三个月,这些天沈巍胖了不少,三哥经常会带些饭来,对着沈巍总有一种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的感觉。
两人刚踏进刑侦队办公室的大门,铺天盖地都是彩带和白色的花丝,落在他们的肩上,祝红和一众队员站在一起喊着:“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沈巍将井然肩上的东西取下来,两人相视一笑。
“铃铃铃”办公室的座机又响了起来,又有得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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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写文,感觉文笔不好,自己读起来很尬,就没再写了,后来开始剪视频,发现有些片段可以想象出来,用文字表达,但是找素材很难,文字还是更细腻些(小学生文笔哭了)
“近日来发生多起命案,受害者多为年轻男性,面部等重要特征也被损毁,目前,警方正在全力搜查犯罪嫌疑人,希望广大群众注意保护自身安全,我们……”
“然然,来吃饭吧。”沈巍把橙子放到盘子里,端上了桌,桌子上已经有了几道令人垂涎欲滴的菜,冒着热气,无端氤氲出一丝温馨。
井然按了一下遥控器,字正腔圆的播报声戛然而止,只见他快步走到餐厅,紧挨着沈巍坐了下去。沈巍熟练地夹起一块糖醋鱼放进井然的碗里,井然眉眼微弯,凑近沈教授的脸啪叽亲了一口,满意地看到爱人的脸浮上红晕,不知所措地扶了一下眼镜。
“巍巍,很好吃,我真的好喜欢。”井然咬了一小口,酸甜的口感直冲味蕾。
沈巍微...
沈巍微微一笑,看着他眼睛里都是温柔的爱意。
“巍巍啊,最近出门小心点……我看见刚才新闻上说最近接连有年轻男性受害,我老公这么帅气……可别被盯上了。”井然嘴里嚼着菜,模模糊糊地说。
“嗯,然然也要小心,我以后尽量早点回家。”沈巍点点头,却没把井然的话放在心上。
他怎么会对自己下手呢?他还要和井然白头偕老。
想起初见时,井然看着他愣了一会儿,又很快回过神,轻声道了歉,说沈巍长得很像一个人,所以有些愣神。在以后的相处中,他发现井然似乎对他这幅皮囊尤为感兴趣,那时候他还没有危机感。
直到那天,他们在街上偶然碰到一个人,他和那个人长得很像,看到身旁井然眼中一闪而过的兴味,沈巍心一沉,恶念顷刻在心底埋了根。
他花费了心思去接近那人,用温润如玉的外表迷惑了猎物,在猎物放下戒心的时候,一口咬断了它脆弱的脖颈。
酒精喷枪发出炙热的火焰,轻轻靠近皮肤,就能听见滋啦滋啦皮肉被烧焦的声音,空气里也有焦糊的气味,可是沈巍却觉得异常安心。他破坏了那人的面部和指纹,冷静地处理了现场。
可是最近,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只要看见有人和他相像的地方,嗜血的因子都会在他身体里翻滚。不过他很擅长伪装,靠着人畜无害的外表,精心设计好的不在场证明,每每都能从嫌疑对象中排除。
井然靠在沙发上,余光看着沈巍在刷碗,嘴角不由得上扬。
叮咚一声,一张图片出现在屏幕上,看着那照片,井然不由摇摇头,又来活了,每次这些目标都有和沈巍相像的地方,还真是有些不忍心呢。
不过那些人是那些人,沈巍不一样,流萤与朗月,那些人比不上沈巍的万分之一,何况沈巍可是他最得意的作品。
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敲动了几下,“再检查几遍,看看有什么可以抹去的东西,可别露了马脚。”
他走过去,从背后环抱住沈巍,轻轻的吻在沈巍的耳后。
你是魔鬼,且为我所有。
想到这儿,井然不由得更愉悦了。
这不安分的小舌头太犯规了吧四十发
井然站在教室的门前,低头看了看手表。
离下课还有三分钟。大学的教室没有铃声,已经有学生陆陆续续从教室里出来了。
井然这样的身段与穿着,很难不引人注意。迎着那几束明显而又热烈的目光,他却优雅自然,不时地对旁人好奇的表情而微笑。
“您是……学长吗?在等什么人吗?”
“不是。”井然弯弯眼睛,礼貌地对一位同学道谢。隔着玻璃窗,指了指还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的沈巍。
“我在等那位教授放学,然后一起去吃饭。连我都饿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肯放过学生们呢。”
迎着光线,井然长长的睫都镀上一层漂亮的金色。他半转过身,发丝也柔顺地不像话。笑起来眼角会弯弯的,和不...
迎着光线,井然长长的睫都镀上一层漂亮的金色。他半转过身,发丝也柔顺地不像话。笑起来眼角会弯弯的,和不熟悉的人说话会迁就对方的身高而优雅地欠身。开口从不令人尴尬,声线好听又温柔。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没有人会不喜欢这样的人的。
“久等了。”
沈巍很少比学生们先出门,因为总有些性格内向的学生会等别人走后问他一些问题,今天因为某人破了例。“想吃什么?”
“我已经订好位子了。”井然扬了扬手中的车钥匙,眨眨眼。“带沈教授去吃大餐。”
炮友。
别问,问就是炮友,约会的关系。
从上次沈巍离开井然的工作室,两个人坚持了五天没有联系,最后还是井然坐不住。深夜里一个人在干净的床上翻来覆去,甚至开始后悔洗了那天的床品。
明明知道他就在这个城市,开车十几分钟就能见到的地方。
“喂?”
“做伴侣吧。那方面的伴侣。”
“好。”
结果他说好。
“我明天晚上去找你吗?”
“明天晚上来吧。早点休息。”
“好。”沈教授声线温和,那边很安静,仔细听似乎还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明天见。”
毕竟这么好的炮友可不好找。
反正自己不会投入恋爱关系。
反正都是男人,又无所顾忌。
想法一旦有了,便无可收敛。
两个人第二次做,井然比第一次更加主动。
沈巍也比第一次更加爱护他,这次自己买了保护措施。井然被抱去浴室时,还依赖地搂着他的肩。感觉到对方的依靠,沈巍的动作都更轻柔了。
“乖一点,就疼一下。不弄出来的话”
“还不是你忍不住。”
“抱歉。”沈教授真心实意地道歉,诚恳保证。“下次绝对不会了。”
井然像一只怕水而被服侍的宠物。占据了道德制高点,用来武装和掩饰的毛皮被温水浸湿,勾勒出纤瘦而真实的身型。比起灵魂方面的放松,连身心上也因刚得到满足而愉悦。他忍不住抬起沈巍的下巴,欣赏他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脸。
真好看啊。
赏心悦目这四个字太过于浅薄,根本不足以去形容沈巍身上的气质。那是一种绝对的安全感,能够满足井然对于自己内心深处所认同的挑剔与整肃的渴望。他似乎连眼神都是稳重而温和的,说起话来总是很慢,是一边思考一边叙述的结果。在床上的时候有一瞬间闪过他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的样子,就这样的人此刻和自己坦诚相对,结为一体。喜欢沈巍聪明,喜欢他有条理,喜欢他对自己有耐心。被一个这样平日里站在讲台上被无数年轻人仰视的学者赤裸地爱护和宠溺,已经不单单是优越感得以去形容。
冲洗掉白皙皮肤上的泡沫,沈巍注意到了躺在浴缸里的对方的眼神,心知肚明,即便不知他动了什么心思,看他的神态也多多少少猜到一点。
于是他凑过去,轻轻仰起脸,顺从地顺着他指尖温暖的力道轻抬。
“怎么样。”
刚刚在床上放肆的人此刻用上气声,礼貌又温和。
“还满意吗?”
“满意的。”
井然从水里半坐出来,潮湿的手臂不管不顾,弄湿沈教授整整齐齐的衬衫衣领。
“脸和活,都满意的。”
沈巍轻轻起身,井然不放手。其意不言自明。
对方并不生气,也不提自己衬衫被弄湿了,只是轻轻哄着他。
“你先松开,我脱衣服,然后跟你一起洗。”
“我帮你。”
沈巍居然一笑,嘴角轻轻扬起来。也就一瞬,很快恢复到刚才礼貌又尊重的神情。
“感谢了。”
大尾巴狼。
井然忍不住在脑海中滑过这个词。然后一颗一颗地解他的纽扣。是不太明白有人刚做完把扣子扣这么紧,自己还没怕被占便宜,难道他会怕?”
“我以为你会让我走,像上次一样。”
和对方拥在浴缸里,井然舒服地闭着眼。
“以后不会了。”
再说你上次不也没走吗?
想了想,他补了一句。
“还对你满意的时候,就不会。”
在一起才知道,沈巍真是一旦和对方在一起,就会把对方宠得无法无天的类型。
井然吃着碗里的餐,忍不住沉思。即使这个在一起不是那个在一起,那他也做得很好了。
不对,不用嫉妒。不用比较,因为是不一样的。
井然不断提醒自己。自己是自由的,和其他人不一样。这段关系是可以随时结束的,是不受制约的。
是特别轻松和放松的。
“在想什么?”
钢琴曲中,沈巍察觉到井然的沉默。他伸出手,轻轻擦掉井然嘴角的一点点酱汁。
他太优雅了,只有心情不好时才这样,吃得气鼓鼓的。
真的很可爱。只不过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没什么。”
对方竟然轻轻撅了嘴。眼神不愿落在自己身上,沈巍想,那大概就和自己有关。今天的自己可什么事都没做,临时被他约出来吃饭,推掉了例会,推掉了晚上的组会报告。
甚至还答应晚上去他家里了。应该没什么做错的地方吧。
于是他便安静下来,欣赏一个小动物在自己心里给自己画迷宫绕圈子,因为走不出去而挠头懊恼地全过程。
站在上帝视角的沈巍不好直接笑,只好笑得温柔一点,眼神也温柔一点,语气也温柔一点。
“井然。”他凑近些,神情专注地看他。“我给你买了个新的玻璃烛罩。”
“嗯?”井然果然抬起头,就像心情不好的松鼠被送了一颗松子。可他犹犹豫豫的,说。
我只用那个牌子的。
不是我喜欢的那棵树上摘的,我可不要。
“就是你喜欢的。”沈巍看着井然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无比专注。知道这是自己在实验室观察研究,终其一生,也无法在生物学科学方面领略到的魅力。
“Diptyque,从法国空运过来,今天早上刚到。还给你买了新的蜡烛,今晚可以试试看。”
井然显然有些吃惊,他细品着嘴里的东西,一双眼睛圆溜溜地看着沈巍,目光里的神采把窗外下过雨的彩虹都比了下去。
“你怎么……”
“我第一次去你家时,你说你想要一个。我就找朋友帮忙买了,这两天快递才寄过来。”
沈巍嘴上说着,手上动作不停。自己的牛排上了,把第一块切给井然。
“刚刚不是说想点吃我的吗?快尝尝。”
热的。
井然没说话,切开更小的一块,浸透了红酒汁,放进口里。
烫的。
入口即化,软烂入味。又有昂贵红酒的迷人香气。
还有充满肉欲的迷迭香味道。
他开始给沈巍砸钱。
对方明确明示过没这个必要,可井然也明示,这样是为了让自己舒服。沈巍的品味已经很好了,也不缺钱花,这样继续砸对方也不会太有压力。又不买房子不买车,送来送去也就是袖扣啊衣服啊领针啊眼镜啊这些小东西,说出去,又没什么。
最多加个手表。
井然握着百达翡丽的盒子,站在店门口,突然有点心虚。
他开始逐渐在意沈巍的想法而不自知。开始想把自己的价值观强加在对方身上,他会不会不舒服或者不开心。
冲动消费了。
回到公司的井然垂头丧气,分明顾客对他满意一百分,可他还是垂头丧气。
床笫之间的情感能有多深啊。
井然不断地咬舌。
我又不喜欢他。
不喜欢他,不喜欢他,不喜欢他。
我送他礼物,是为了让自己高兴。
我买个娃娃,还给他穿好看衣服呢。
井然正在不断地自我说服,陈一鸣进来了。对方气色不错,一进来端着一盒巧克力。
“可好吃了。给你一个?”
“酒心巧克力?”
“不是啊,是瑞士的。一个朋友给的。”陈一鸣向来周到,井然看着那精致的盒子,一盒六个的巧克力,知道他是想着自己,“知道你不喜欢吃高热量的东西,不勉强你。”
“等等,你可以给我两个吗?”
“可以啊。”陈一鸣不假思索拿出两个,顺口问道。“你要给谁?”
井然一下愣住。
脑海中有爆竹轰轰烈烈炸开。一下什么都听不见了。
石破天惊,最单纯的朋友说出最真实的话语。
完了。
陈一鸣走后,井然的心跳加快,怎么样也缓不下来。
自欺欺人,虽然老套但有用。
但是,但是,怎么会被日常戳破呢。
怎么会在这种小事上被戳到底呢?
这件事就算谁也不知道,自己心里也瞒不过去。就像在做爱时,深处的痉挛和无可避免的幸福。
到了就是到了,喜欢就是喜欢。
有个声音在说。
你爱上他了。
你喜欢他。
喜欢就是走钢丝。要多危险有多危险,走钢丝的人自己知道这是危险的,但走的时候多数都要笑。
也不知道有多少表演性质。至少这一瞬间,井然是真心实意的。
不一样的是,走钢丝知道钢丝对面的结局是什么。是鲜花,有掌声。
而爱情不知道。
井然觉得自己活像个傻子,握着两颗巧克力站在学校楼梯口,满眼不值钱的样子。来的突然,怕巧克力化了,怕他没看见自己。
自己学生时代,都还没这么等过任何一个女生吧。
这么一想,心里的念头又突突地起来了。不同的是,不是逃避,这次是快跳出来了。
“沈教授!”
听到他的名字,井然惊喜地回过头。果不其然看到对方的身影,旁边还有一位女同学。
“你好。”
沈巍在楼梯上,井然在更上面那层,视觉盲区。
“要搬去办公室是吗?”女生手里抱着许多资料,沈巍只看了一眼,就回过头,帮对方分担过来。女生最初只是想打个招呼,很快不好意思起来。
“不用不用……”
“没关系。”
她身形瘦小,走的晃晃微微的。这一下轻松了许多,脸也红起来。兴许是搬东西累的。
她皮肤很白,青春年少,手里的东西没了,像一只小鸟,请快地一步步跳上台阶。沈巍一句话也没多说,但女孩心情愉悦,嘴里叽叽喳喳,像黄鹂一般清脆。
“您什么时候才会再换课去我们班呢?”
沈巍笑笑。“这个很难了。”
“我们班同学都可喜欢你了!女生也喜欢你。两个研究生学姐都在考你的专业。”
沈教授一边听着对方说,一边以正常速度上楼。他漫不经心地,随口温和回应着。
“是吗?那加油。”
加油。
他还加油。
还给人家加油。
两个人目光相碰,沈巍有一瞬的茫然,但更多的是温柔的问讯。井然从不会这样突然跑到学校来,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情。
“好了,这些你搬回办公室吧。”
“好嘞!谢谢您!”
甚至没有帮女孩子把资料搬到办公室。
沈巍回过神,看着井然已经走远了,连忙追上去。他不明所以,被带到一处角落。彼时已经上课了,人并不多。
他停下脚步,突然地回吻。楼梯上,沈巍撑着扶手,一只手稳稳搂住井然的腰。
巧克力,蜡烛,围巾,领针,香水,呼吸,他西装上的气味,他怀抱的温暖。还有……
被他暖化了的那种味道。
井然沉迷地吻他,疯狂而执着。在这一瞬间,他也感受到了事业与独立,满足购买欲和肉欲的同时,这世界上的一切穷极一生都无法带给自己的东西。
但很快,他被推开了。
“别这样,井然。”
沈巍的声线依旧礼貌,手还在他腰上,但看他站稳了。就很快撤开。
“在这样的地方。”
没注意到井然的脸色一下变了,沈巍握着他的手,把他往办公室带。被乖乖牵着走了两步,井然开口就问。
“你是说在楼梯上不安全,还是觉得在学校里不可以这样。”
“都有。”沈巍无奈地摩挲对方手腕。“怎么突然来找我?有什么事?”
井然停住,甩开自己的手腕。“现在没事了。”
“喂!”
他转头就走,拦都拦不住。
沈巍原本就有事,也有些无奈。
没追上来。
井然坐在车上,不断地看后视镜。
或许在他眼里,自己总是这样任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对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都有。
那就是有。
幻想打破,现实照进。自己和他在一起,也不可以被人祝福,不能被人看到。甚至都不能说,自己是他男朋友。
还是在意的。
还是想要这些东西的。
一颗眼泪滑出来,井然觉得自己没出息到了极点。
车载箱里放着那块昂贵精致的百达翡丽,口袋里藏着被他刚刚捏碎的真心。
而两个都没送出去。
寻欢作乐也好,爱情渴望也罢。
都是没送出去。
分手。
井然翻着翻着,竟然还真找到了一张没扔的。
吴山居。
吴邪过来时,井然已经喝得醉醺醺的。
“你怎么在这?”
小三爷人间绝色,奇了怪了。
居然没反应。
“沈巍一直到处找你。”
井然笑笑,眼睛弯弯。十分勾人,十分可爱。
“我带你去找他吧。”
今天真奇了大怪。
不仅我对他没反应,他对我也没反应。
“你有一点点喜欢我吧。”
“呃?”
吴邪的反应,就差把给人整不会了六个大字写在脸上。与第一次和井然见面的态度全然不同,如今的他,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
相敬如宾。
再来四个。
我好怕你。
“井然,你和沈巍之间应该有些误会。我跟你说他很喜欢你的,我清楚得很。这个火可不敢玩,我被他卸了,陈一鸣都不会来替我收尸。”
陈一鸣?
井然晕晕乎乎的,不忘替朋友呛声。
关一鸣什么事。
一鸣是个好孩子,别牵扯他了。
他这样的人,离你和沈巍越远越好。
说完,他扑进吴邪怀里,想回忆一下在沈巍身边的感觉。
对方闭了一下眼睛,视死如归。把他抱回刚才的位置。
不一样的香气,不一样的力道,不一样的角度。
不是沈巍,不是沈巍。
想要沈巍。
他揪着吴邪的领子,莫名奇妙地红了眼圈。
“想要沈巍。”
“知道知道。给你联系,请稍等。”吴邪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号刚拨出去,人给拉开了。
犹如天降一般,西装是黑的,那张俊秀的脸也是黑的。那天,只有吴邪的白眼翻得很白。
“沈巍。”
“我在这里。”
“沈巍……”
“嗯。”
对方的语气里透着烦躁,能被敏感地捕捉到。怒气,占有欲。而在此刻的井然眼里。只有。
他对我不耐烦。
“我要去找……”
清醒之后,说出来的名字便不是沈巍了。
(中间部分见微博)
“我只要你……沈巍。”
夜已经持续了很久,对于东江来说,天上的星星似乎并没有那么重要,因为外面街上闪烁的霓虹灯市,比星星还耀眼。
DJ划碟炫技配上顶级调酒师夜调的花样调酒show将整个夜场的氛围推上一个顶点。
罗浮生瞥了眼桌子上从刚才开始就不停振动的手机,有些无语地看着卡座另外一边和人打情骂俏的发小,对方并没有给他眼神,片刻,罗浮生终于受不了抬腿踢了他一脚。
“干什么?”陈一鸣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不想接。”
“那你把他从你黑名单里放出去。”
呵。
罗浮生冷笑一声懒得再跟这人争辩。
他倒是想这么干,但是他敢拉黑林楠笙,林楠笙就敢带人把他的美高美给拆了。
他还不想因为这些小事就惊动沈巍,即使沈巍跟林楠笙私交很不错。
而且一看就是这俩人又有矛盾了,据罗浮生的经验来看,多半是陈一鸣先挑的头。
唉……
这样想着罗浮生拿起手机,转过身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地方接了起来。
陈家和林家是世家,林父老来得子,林楠笙又是家里的独苗,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惯的就无法无天,现在更是目中无人。
对陈一鸣来说,林楠笙是个极其特殊的存在,他大陈一鸣九岁,从陈一鸣出生到现在所有的生命轨迹中都有他的痕迹。
就像两棵相挨的树一样,即使地面上看着毫无关系,地下的藤蔓也早已相互缠绕、相互影响,无法分离。
这一点旁人都心知肚明。
有时候这两人其中一个要是犯浑轴起来了,除了对方,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顶用。
“叛徒。”
等罗浮生回来的时候,陈一鸣已经把身边的人都遣散了,想去踢罗浮生却被后者轻巧躲过,
“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林叔叔说了,二十分钟不回家,他就亲自来抓你。”
“……”
陈一鸣盯着罗浮生眼睛一眨不眨的,后者则是满脸的无辜与理直气壮,末了,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没意思,找个人送我回家吧,喝酒了不想动。”
罗浮生就等着他这句话了,一边把衣服什么的零碎收拾起来,立刻从不远处招呼过来一个人,又将一摊烂泥的陈一鸣拉扯了起来。
出了美高美向停车场去的时候,许是见陈一鸣走得很不稳怕摔着这位老板千叮咛万嘱咐要安全送到的祖宗,那人咬了咬牙将臂弯搭在了陈一鸣腰上,以一种极有安全感的姿势半托着他。
陈一鸣笑着,干脆直接挂在了他身上。
到了车旁边,陈一鸣借着停车场的光努力看清了面前的人。
啧,白白净净身形修长的,年龄看上去也不大,罗浮生店里招的人还都挺好看。
“看我干什么?开车呀。”
那人有些局促不安地看着陈一鸣,眼睛瞪得大大的,半晌憋出来一句话。
“那个……陈先生,您的车钥匙给我一下……”
“哦……钥匙好像在口袋,我不想翻你自己拿吧。”
陈一鸣朝他靠近一步,整个人更加的贴近了他,看着对方更加无措的样子笑得更开了,拉住了那只想掏钥匙的手。
“你叫什么名字?”
“小A……”
“你在这儿干活一个月能拿多少钱?”
“5000。”
听到这儿陈一鸣不由又笑了一声,因为离得太近,小A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打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们老板太小气……这样吧,你陪我一晚上,我付你一年的工资,怎么样?”
面对这样带这些许轻视和侮辱的话,小A没有立刻回答,但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头。
他知道,二世祖们花钱买肉体,这在东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而且他需要钱。
这样想着,他重新去看陈一鸣。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陈一鸣了,后者此刻从耳朵红到了脖子,在酒精的作用下眼神也不如往常一样清晰,而是带着点木讷,眼尾的泛红更勾人。
看着看着小A的喉咙上下滚了滚,微微向前就要凑上陈一鸣的唇却被他用手推住肩膀阻止了动作。
“回家再说。”
陈一鸣勾了勾嘴角,吐出一句话,小A像是突然醒了一样自知失态,连忙打开车门将他扶了进去。
启动车子的时候,他在心里闪过一个想法,
不知道这场交易里究竟是谁更吃亏。
按着陈一鸣说的地址,约莫二十分钟左右,车子就稳稳地停到了陈家的车库。
小A扶着陈一鸣穿过独栋门户外的小花园,里面种了不少奇花异树,但在小A眼中都是一样的,他不太懂这些。
他不知道的是,陈一鸣和他一样。
毕竟这些一直以来都是林楠笙在找人打理,陈一鸣不感兴趣,也从来不过问。
屋内的灯被突然打开,林楠笙的眼睛下意识眯了起来,等适应后才向门口看去。
先是将只穿着薄衬衫,扣子解开了两颗,因为喝酒而浑身泛着红的陈一鸣打量了个精透,眼神中带上了些意味不明的意思,
“回来了。”
陈一鸣对于林楠笙的出现觉得合理又惊讶,合理在每次两个人出了矛盾永远都是林楠笙先来找他,惊讶在一般他都是让人来接自己的,很少会直接过来陈家。
毕竟从小父母都在国外,林爷爷心疼他一个人,就给他在林家专门腾出来了一个房间,直到这几年他回陈家住的次数才多了起来。
林楠笙像是注意到一旁有些拘谨的人,眼角慢慢露出笑意,挑了挑眉,也不恼火。
“你有什么事吗?”
“让你的小白脸走人,我和你,两个人好好聊聊,嗯?”
听他这么说,陈一鸣敛了眸子,半晌,推开了小A扶着他的胳膊,暗示他可以走了。
“你回去吧,钱我回头会给你的。”
“今天玩得挺开心?”林楠笙慢慢开口,还坐在沙发上没有动。
陈一鸣轻哼了一声算是回答,像是酒醒了一样,不见刚才走路都踉跄的模样,准备绕过他进屋的时候被拉住了胳膊。
“是啊林叔叔,都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家,不怕婶婶生气?”
三年前林楠笙就结婚了,对方是蓝家的女儿,东江上流圈有名的大美人,一颦一笑皆是风情,和林楠笙也算是郎才女貌,令人艳羡。
只是这婚姻名存实亡,这是上一辈的决定,事关很多利益,不容反抗,“夫妻”两人一直是各过各的互不干扰。
在外人面前陈一鸣都是一直叫她都是看似尊敬却带着几分戏谑的“蓝小姐”,这会儿倒叫开婶婶了。
林楠笙望着他,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声音缱绻,
“她会不会生气,你不知道吗?”
“你们夫妻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陈一鸣将手抽了回来,打着哈欠,“我要去洗澡了,叔叔不走吗?”
“你去吧。”
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陈一鸣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你是不是喝酒了?”
“喝了一点。”
“怎么了?担心我呀?”
“……我叫人送你回去。”
说着就要去摸手机,却被林楠笙再次拉住了胳膊,后者一个用力,将他带着坐到了自己腿上。
感觉到一只手在自己腰上轻轻用着力,陈一鸣稍微躲了一下,那只手又再次跟来,他只得作罢。
“你想跟我聊什么?”
“聊聊你的……婚事。”
“婚事?有什么问题吗?”听到这个词陈一鸣终于露出了今晚见到林楠笙后的第一个笑容,“林叔叔,关于这个,你想说什么?”
林楠笙刚准备说些什么又被打断,陈一鸣抬手摸了摸他的眼角,“你连自己的婚姻都决定不了,还要来决定我的吗?”
见林楠笙不再说话,陈一鸣垂下手顺着搂住了他的脖子,慢慢凑近了一些,声音也软了下去,
“叔叔……我都好几天没见你了,你不想我吗?”
这会儿醉意好像又翻了上来,迷迷糊糊中陈一鸣感觉自己被人又摔又跌的扛到了卧室——
被松软的被子和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味道热烈包裹的时刻,陈一鸣心安地任由自己的身体被人摆弄着。
趁着林楠笙专心准备的空档陈一鸣侧过头,精准地咬上了撑在他脸旁的手腕,这一口带着些埋怨的意思,林楠笙也没有计较,总归他的啾啾不会让他太疼的。
黑夜里一片浓浊,林楠笙忽然想起了一些久远的记忆,那天的陈一鸣也是这样,唇齿间带着些酒气,躺在他身下,不顾后果地扬起下巴吻着他的唇角,可手上却暴露了初次的紧张。
第二天他脊背上全是深深浅浅的红色抓痕。
腰沉了下去,看着陈一鸣仰起的脖颈,感受着身下紧致的包裹,林楠笙微微合上眼睛。
突然……很想吃草莓。
那种凉凉的、酸甜的,带着水珠的新鲜草莓。
外面的天越发的亮了,林楠笙的眼底却是越来越深的幽暗,心底那些晦涩不明的愤怒和强烈的占有欲就快要烧掉他所有的理智。
从他知道陈一鸣婚事的这个消息时,他还是不可控制地慌了一下,总觉得下一秒这个人就不会再只属于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的,想要抓住他的强烈念头。
然后在陈一鸣进门之后,在他搂着自己的脖子发出邀请之后,林楠笙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将他里里外外折腾了快一晚上。
伸出手捉住了陈一鸣的,在他光秃的无名指上轻轻摩挲着,陈一鸣像是被扰到了一样,动了动,又向着身后的怀抱贴近了几分。
不管是清醒着还是睡着后,林楠笙都喜欢陈一鸣和他闹,尤其是这样暧昧亲昵的举动。
他怔怔地看着在自己臂弯睡得安稳的人,许久,轻叹一声,揽住陈一鸣的腰,收紧,直到肌肤间不再有距离。
如果陈一鸣现在醒着,就能看到林楠笙看着他认真的目光,和眼底被月光笼罩的清晰的自己。
不管最初知道的时候内心再怎么汹涌,甚至起了一丝想要将这段关系公之于众来强行拦住这个决定的心思,可此时此刻林楠笙还是冷静了下来。
虽然不少人都清楚的很,但是如果这段关系真的被摆在了明面上,不管怎么样最终都会被扭曲,会变成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无所谓这些,但是陈一鸣不可以。
他的啾啾,他舍不得。
林楠笙最后又看了眼窗外,将脸轻轻埋进了陈一鸣的颈窝闭上眼睛。
果然,还是破晓前的城市最好看。
——————分割线——————
突然的脑洞
一发完(不过等我完全构思完之后,或许会开新的合集……变成新的一篇长的……)
(写完之后又感觉自己好像什么都没写,看了一遍果然不知所云,凑合看吧阿巴阿巴阿巴……)
上篇是爱国向,这篇纯走感情,较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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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走了。”牢门响了一声,听声音应该是把锁打开了。
徐立文睁开了眼睛,费力地坐起来,他微微整理了自己,挺直背脊走了出去。
林楠笙在梅机关的门外等他,徐立文被抓的这几天,他到处周旋,眼下也是一片乌黑,看徐立文走了出来,他眼尖地发现他虽然走的笔直,但是手却不由得在颤抖,他赶紧上前把人扶住,让徐立文能够靠在他身上。
林楠笙开车把徐立文带回了自己家,解释说他这边方便一些,还能安排人照顾他。当天下午林楠笙就派人去梨园把徐立文的东西打包送到林宅,于是又有传言说梨园那位红人被林长官看上了,还带回了家。...
林楠笙开车把徐立文带回了自己家,解释说他这边方便一些,还能安排人照顾他。当天下午林楠笙就派人去梨园把徐立文的东西打包送到林宅,于是又有传言说梨园那位红人被林长官看上了,还带回了家。
徐立文对这些话一笑置之,世人都喜欢捕风捉影,他也赌不住别人的嘴,不用在意就好了。不过林楠笙却不相同,听到那些传言时眼前不由得浮现出徐立文挺直背脊从梅机关走出来的样子,他对这些传言怕是不喜吧。
徐立文被照顾地很好,阿姨很喜欢这个性格温和的人,想着让他的伤好起来,每天换着花样给他做汤。徐立文背上的鞭痕斑驳交错,刚开始林楠笙找了医生处理他的伤口,后来看了几次就亲自上手了,每天都帮徐立文涂后背的药膏。
徐立文有些不好意思,觉得太麻烦林楠笙了,等伤好一些,他专门找阿姨学做了菜,听的很认真,做起来也不差,那红烧肉做的色香味俱全,吃起来也很弹牙。
晚上林楠笙看到桌子上的红烧肉,先夹了几块到徐立文的碗里,才开始吃,刚入口的味道就有些惊艳,他看向对面的人“你做的吗?”
徐立文笑了笑,点点头。
“真的还挺好吃的。”林楠笙不吝啬地夸奖。“不过你伤还没好,还是不要太劳累。”
看他吃的香,徐立文也弯了嘴角。
徐立文伤好的差不多,就向林楠笙告辞回了梨园。场子像以前一样红火,不过不同的是,以前不怎么听戏的林长官天天都会来捧场。
这天是顾慎言的忌日,每到这天,林楠笙的情绪都会很低落,他已数不清有多少人牺牲在他的前面,或是保全他,或是保全上海站的暗线,或是为了未来的曙光。喝了好多酒,有些醉了,他也不知道去哪儿,最后摇摇晃晃的去了梨园。
徐立文刚回到后台就见林楠笙倚在一旁的柱子上,有些奇怪“你怎么来了?”林楠笙没吭声,走过去环抱住他,像树懒一样挂在他身上。徐立文感觉有温热的泪水顺着林楠笙贴着他的脸流到了自己的颈窝。
“对不起。”他听见林楠笙低声的说。
徐立文叹了口气,“你没什么对不起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不是只有你才有责任,林楠笙,你已经尽力了,不要为难自己。”
林楠笙抬起了头,看着徐立文,轻轻的把唇贴在他的脸颊上,“谢谢你。”
徐立文一笑,一只手揽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对准林楠笙的嘴就亲了上去。“林长官,应该这样亲。”
林楠笙眼神一凛,把他抱起来放到梳妆台上,一手撑住镜子,一手揽住他的腰,细细地吻着他。
【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阿努比斯夺舍带走赛诺,海哥来冥界要人
听说最近上海有一个戏子火了起来,那人练得一口好嗓,开口就清脆婉转,一时来听他唱戏的人络绎不绝,把那梨园的门槛都要踏破了。
林楠笙听到这些不由得轻嗤一声,这群人多少有些不闻窗外事了,如今国事危急,竟然还有这等闲情雅致。他已不是当年的林楠笙了,尽管心里黯然,但是在面对站里众人的邀请还是欣然答应。
台上咿咿呀呀唱的什么林楠笙没太听进去,他嗑着瓜子喝着茶,不像众人一样聚精会神的。不过他在心里感慨一声,嗓子不错,身段也好,那一双美目更是波光流转,这戏他没懂也知是好的。
他有些无聊,找借口去外面换了口气,昨天刚下过雨,今天天气晴朗,空气很是新鲜,让他排出了点心里的郁气。转身看...
他有些无聊,找借口去外面换了口气,昨天刚下过雨,今天天气晴朗,空气很是新鲜,让他排出了点心里的郁气。转身看见一人穿着西装,带着眼镜从后台走出,林楠笙眉头微微一挑,这身形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和刚才台上那位可是一样的,不过没想到洗去油彩后竟是这样儒雅素净,像个学生。
徐立文走到林楠笙面前问了声好就要离开,却被林楠笙叫住了,“等等”他回头,看见男人隐藏在军帽的帽檐下的深邃轮廓,他本能的觉得他很危险。
“徐立文。”
“戏唱的不错。”
徐立文抿了抿嘴,笑道:“多谢长官的抬爱。”
这是林楠笙和徐立文的第一次对话,林楠笙可没想到下一次见面会是这种情况。
他喝了一口热水,看向对面审讯椅上的徐立文,不同于第一次见面,那次的徐立文像是一只温和的小兽,这次却沉默不言,像一块硬石头。
他敲了敲桌子:“徐老师,你还是不肯开口吗?”
徐立文目光淡然地看着他:“我已经说了,那只是巧合,我不是共党。”
林楠笙一笑,把凳子拖到徐立文面前,微微弯下腰,在他耳边说:“怎么,上海站的刑讯手段徐老师是想要都尝一遍?不知道你能撑到第几个。”
徐立文脸色还是没有变化,似乎一点也不害怕即将到来的痛苦。
铁烙在皮肤上烫出一个个伤口,徐立文已经疼的青筋暴起,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气息,疼痛似乎要让他晕厥,他努力咬住唇瓣,让自己清醒。
林楠笙摩挲了一下杯盖,起身快步走到徐立文面前,揪住他的衣领,大声斥责:“还是不肯说吗?”又凑近他耳边小声说了句“裝晕。”
审讯室的门被打开,王世安喊道:“林楠笙,你干什么?”看见那身上血迹斑斑的人都晕过去了,眉头一皱,就想要斥责林楠笙,但是在想到林楠笙在重庆的关系还是忍住了,只是手指气得发抖。“你让我说什么好,这人咱们还没查出证据,又是现在各路权贵面前的红人,你这样……让我很不好交代啊。”
林楠笙转过身,整了整袖口,笑着说:“站长了说的是,我确实下手重了。这人审了半天,也没审出什么,你看?”
“放了吧,估计也是个小虾米,不重要。况且现在我们又要搞什么合作,不要太僵。”王世安随意说了句。
徐立文再次睁眼时,人已经在了医院,腹部还是火烧火燎的痛,他不适地动了动双手,想要坐起来,下一刻,手腕就被有力地扼住了。
林楠笙调整好枕头的位置,小心翼翼地把他扶了起来,又拿棉签沾了水碾在他的唇瓣上。
徐立文嘴唇动了动,沙哑地说了句:“多谢。”
林楠笙闻言一愣,“我只是在帮助每一个有良知的青年,下次做那些事要小心,这伤恐怕要养好久了,有什么想要的给我说。”
日子像流水一样,中日两方局面越来越急迫,林楠笙打开纸条,上面写着“刺杀上村净,拿到地图”。他裹紧风衣,从公园离开。
徐立文家的门突然被敲响,他打开门一看,是林楠笙。在这时候找他,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徐立文打开油纸,里面赫然是一把袖珍手枪,他抬头看向对面的人,“你要我做什么?”
“明天是上村净的宴会,他请了你,你们戏班子带的东西多,容易藏东西,我想让你帮我带进去,其他的就不用管了。”烛火把男人的五官照的十分清晰,眼神中满是恳切。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帮你?”徐立文看着他说。
“你是中国人。”
“这忙我帮了。”徐立文笑了,掂了一下手中的手枪。
林楠笙这一觉不太安稳,总觉得会发生不好的事,他从梦中惊醒,额头一层冷汗,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面颊,沉声道:“没事,那只是梦。”
他看见徐立文不知什么时候从房间出来,在沙发跟前。“你来屋子里睡吧,床挺大,能睡下我们两个的,这沙发睡多了对身体不好。”昨晚两人商议的太晚,徐立文索性让林楠笙留住一宿。
这次倒是睡得安稳了,他再睁眼时天已微微泛白。
林楠笙换了身装扮,证件也改了,顺利通过门口的守卫,他摸索到上村净的书房,拿出铁丝在里面搅动着,啪嗒一声,门开了。
上村净这会儿还在楼下听戏呢,他享受着众人的吹捧,万万没想到已经有人通过守卫的盘查,即将确定他的生死。
林楠笙翻动着抽屉,仔细看过一页页纸张,不对,太普通了,上村净不会把重要的机密文件放在这里。他仔细观察起整个书房,等等!那本英文书太突兀了,名字又熟悉的很,草叶集。
像上村净这样的人,心里只有对别国的侵害与掠夺,怎么会看这样的书呢。他抽出那本书,里边果然夹了一张华北平原的地图。快速整理好一切,在二楼拿到徐立文藏好的手枪,把枪口对准了上村净,嘭一声,上村净被开了瓢。林楠笙赶快躲到柱子后,坚硬的弹壳一下子撞在林楠笙周围的混凝土上,蹭出激烈的火花,会场上的人到处躲藏,发出惊恐的尖叫。
可是,戏还没有停,一方凡人,七方鬼神,楼下徐立文还在唱着,腔音忽高忽低,委婉动听。楼上林楠笙正在枪林弹雨中躲藏,尽管万分小心胳膊还是中了一枪。
徐立文唱完戏,刚回到后台就被一双手捂住了嘴,他正对着林楠笙,看见他的外套已经脱了,里面的白衬衫上洇着血渍。
他示意林楠笙松开他,从抽屉里拿出布给他的伤口裹上,“林长官惯会把自己弄得憔悴。”
他让林楠笙换上戏服,拿起桌上的油彩涂了上去,描眉画眼,看林楠笙的扮相也是轻云出岫。
“林长官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怎么办吧。”徐立文轻轻托起林楠笙的下巴,仔细看着这妆,心里感慨一声不错。
“那你……”林楠笙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侧过头。
“我与贼人并不相识,想来是偷了我的衣服去,扮做我,是他们不察,放跑了人,赖不到我身上。”徐立文轻笑一声拿起桌上的布擦去脸上的油彩,露出单纯清秀的面容。
他在帘后目送林楠笙通过排查走出了大门,林楠笙回头看了一眼,撞入了徐立文的眼中,只见那人浅笑安然。
徐立文被抓走了,可是他说的是有理,发生枪杀的时候又在唱戏,万万扣不到他的头上,他骨头硬的很,说来说去就一句“我不认识他。”
位卑未敢忘忧国。
三十三野蛮生长
“我知道这样不对……”林楠笙放下筷子,语气卑微了起来:“井然,你说的我都明白,分手了就不应该纠缠,任何人都会反感我这种死缠烂打的前任……可是我就是,我就是没有办法过没有你的日子……”
“什么叫没有办法过没有我的日子?林风消失了四年,你的日子不还是照样过吗?你不还是还睡大学生,而且,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也以为我是其他人吗?”
林楠笙不知道睡大学生这个部分怎么解释,他总不能说那些人都是林风的替身吧,这样的情境真的肮脏又下头。“我自始至终就爱过你一个人,我没有骗你……我真的离不开你。”
“林楠笙,容我提醒你,林风和两年前的我一点都不一样,现在的我和两年前的我也......
“林楠笙,容我提醒你,林风和两年前的我一点都不一样,现在的我和两年前的我也不一样。我早就不是原来的性格、原来的心态了,我现在就算跟你在一起,你得到的也是另一个人。”
“我喜欢的不是你的性格,也不是你的身体或者脸,我就是喜欢你的人!”林楠笙着急地辩解。
“你知不知道这样的话很幼稚?性格、态度、习惯,包括外貌,是一个人区别于另一个人的主要特征,如果这些都不一样了,你说的爱我,不就只是一种执念吗?”井然觉得跟林楠笙根本就说不通,起身就要走,结果膝盖又开始疼,他嘶地叫了一声,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我送你去医院。”林楠笙起身去拿车钥匙。
“不用,我不想你送。”井然拒绝得很干脆。
林楠笙蹲到井然面前,耐心地劝说:“膝盖摔了,很有可能伤到骨头,今天不去看,明天严重了,你还得去医院,是不是?我之前摔到了腿,一直没有注意,结果每年冬天膝盖都有些不舒服,这就是前车之鉴。你要是不想我去,我找其他人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井然听到林楠笙腿摔坏了,忍住不问:“摔伤了腿,是不是为了救我那次?”
林楠笙没有回应,井然知道他的性格,如果不是那一次,他就一定会否定。林楠笙顿了一下,继续说:“然然……之前我没有认出来你,是因为我以为林风……死了。这样说好不吉利,我可能就是转不过这个弯儿,我想着如果林风还在这座城市里,怎么忍心不来找我……我一方面想你,一方面又回避你。你说的对,我就是太自私了,没有想过你受了这么多苦。我不在意你漂不漂亮,脾气好不好,你对我这种态度是应该的,你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我……”林楠笙有些哽咽:“我六年前没有接到你,两年前又伤害了你,你给我个机会吧,我想对你好,想接你回家好好照顾你,你可以不爱我,但是让我好好的补偿你吧……”
“行了行了,找人送我去医院吧。”井然不再看林楠笙,也不想听他在那里煽情。贱男人不过就是看着现在的井然漂亮又能干,找不到更好的罢了。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别墅的门铃响了,赵京隆进来了。林楠笙扶着井然出门,把人放到了车上。
“井然你现在这么漂亮了!怪不得林楠笙那个狗东西对你念念不忘。”一上车,赵京隆就管不住自己的破嘴,他一边开车,一边惹井然生气。
“林楠笙就没有一个像样的朋友吗?”井然正在气头上,说话也不好听。
“你别说,还真没有。”赵京隆一只手搭在车窗上,悠闲地开着车。
井然不再说话,物以类聚吧,他又忍不住失望。林楠笙一面给自己塑造痴情人设,结果身边只有一个拉皮条的朋友,井然就算是滤镜再深,也得考虑一下现实吧。
赵京隆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人聪明,他看出井然的难过,于是扭过头来跟他解释:“井然啊,朋友这东西呢,有时候没得选。我和大林是高中同学,但是我俩和其他同学都不联系了,不是我们不想,是所处的圈子太不一样了。人家都兢兢业业上班带孩子,我俩靠着家里的产业开豪车住别墅,怎么一起玩啊……”井然没有搭腔,但是他也能稍微理解赵京隆的话。大家约饭吃不到一起,见面聊不到一起,相处的时候只有尴尬,关系自然渐行渐远。
看着井然不那么生气了,赵京隆继续说:“至于我们圈子里的人,那些富二代,他们也有自己的骄傲哦,一个个儿的,牛逼得不行,他们愿意跟一个拉皮条的玩儿?还是愿意跟一个私生子玩儿?”
“你说谁是私生子?”井然一惊。
“哈?”赵京隆笑了,“难道林楠笙是拉皮条的,我是私生子?你说谁是?林楠笙啊!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一个大企业的儿子还去村子里支教?没有上国际学校,大学毕业就上班?因为他在家没地位啊……”
井然是静静地不再说话,林楠笙的很多在他看来粗鄙又无赖的行为得到了合理的解释。他不是在心里为林楠笙开脱,而是贫土养不出娇花,这是客观存在的事实。林楠笙就算再不情愿也要去支教,头破血流之后再难受也要立马离开,因为他要博弈。选择了这样迂回又艰难却又成功率高的行为,在当时22岁的年纪很了不起,也吃了不少苦才能长出这样的智慧和决断。
林楠笙这种野蛮生长而来的气质,不是井然这种从小被爱到大的单纯的心思所推崇的,但是他却佩服这样的人。他的自私或自我中心不是天生的恶劣,是长期自保的结果。井然不怪林楠笙保护自己,只是不希望成为他自保之下的牺牲品。
井然一瞬间不再怪他,也意识到他们两个或许根本不适合在一起。井然要一个全身心爱他、保护他的人,但林楠笙骨子里想要更多地占有;林楠笙要一个乖巧、有征服感的人,但是井然有一股不可磨灭的骄傲。更重要的是,一个私生子,更加不可能再跟男性结婚了,除非他不想要家业。
“赵京隆,”井然低下了头:“你是他好朋友,你能不能劝劝他,别耗在我身上了……”
“怎么?听见他是私生子就看不上了?”赵京隆冷笑了一下,“他当初还以为你是村子里的一个普通人对吧,他怎么没嫌弃你没钱啊?井然你不要仗着你好看,就搁这挑挑捡捡……行吧,你确实可以挑,也有这能耐。但是,这话要说你自己去说,我才不替你传这种话。”
“我说了很多次了,他不听。”井然语气很无奈。
“说实话,我觉得他活着就是来受苦的,”赵京隆有些生气了:“你们一个二个的,就净会给他找麻烦。他妈前两天催他要股份,他姐姐扭头就跟大企业订婚,你又在这唧唧歪歪……”
“他知道姐姐要订婚?”井然猛地坐起,“那他怎么应对?”
“这我哪知道!”赵京隆踩了一脚刹车,“小祖宗,医院到了,我扶您下车。”
十三天作之合
“然然…你好看,有钱,人又好……跟你在一起,我有点害怕……”三妹还是按照自己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不自信。他也说不好,他现在爱惨了井然,就必须要跟他在一起,但是同时他又觉得这一切非常不真实。
井然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缓缓地跟他讲了一个故事:“我啊,一出生就算是锦衣玉食吧,被其他人羡慕,但是我身边的亲戚总是在对我好之后,暗示我把这一切告诉我父母。我长大之后渐渐明白,他们对我的感情就只是一种交易。我上了高中,周围的人又打起了我感情生活的主意,为了躲避父母财富的光环带来的庇佑和烦恼,我选择出国留学。在国外,我努力读书,获了奖,想回国开工作室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虽然艰难但...
井然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缓缓地跟他讲了一个故事:“我啊,一出生就算是锦衣玉食吧,被其他人羡慕,但是我身边的亲戚总是在对我好之后,暗示我把这一切告诉我父母。我长大之后渐渐明白,他们对我的感情就只是一种交易。我上了高中,周围的人又打起了我感情生活的主意,为了躲避父母财富的光环带来的庇佑和烦恼,我选择出国留学。在国外,我努力读书,获了奖,想回国开工作室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虽然艰难但是最终柳暗花明。正当事业有些起色,父亲病了,我又被迫接手企业事务,好像又回到出国前的困境之中,感觉很痛苦。”
看三妹听得入神,表情很凝重,井然明白,他这样善良的人,完全能够理解自己的处境,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一味地说他“身在福中不知福。
“这么说,你看上我,是因为我人实在啊。”三妹顺着井然的话说着,不过感觉不大高兴。
“阿哈哈哈,小宝贝你真的好可爱,你听我讲完。”井然摩挲着三妹的手,继续讲着故事:“我说过了,我从小到大很少接触到真诚的善意,所以我一直记得你的好,有空就去店里找你了,然后我惊讶的发现你不只是心善,而且人长得美,说实话我当时有点懵,之后就不自觉想要多跟你接触一下。接触了之后,我发现你真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好,你不在意钱这些东西,悄悄地替我解围又不图回报,就连我是什么人都不打听清楚就愿意跟我一起出去,知道我的身份之后也没有想要去获得什么便利,真的善良又单纯。在你这里,我就只是井然,我作为一个拥有人格的存在与你成为朋友,而不是什么金钱的附属,这让我觉得,很好,很幸福。”
“啊……”三妹没想到事情最终的走向是井然对着他一顿夸,他羞涩地抠抠脸挠挠头,“我才是见色起意吧,我觉得你好有范儿,就不自觉愿意跟你走……”
井然亲吻着三妹的额头,甜腻腻地对他说:“你一开始拒绝我,我真的好难过,还好你现在是我的了……”
三妹被迫想起,自己和井然尴尬的时光,“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我原来只知道自己喜欢女的,但是没想到……”
“没想到你对象我这么猛嘛。”井然故意逗他,三妹显然更尴尬了,他从沙发逃开:“烦死了,我去洗水果!”
仔细说来,三妹好想真的如井然所说,一心一意对井然,没想过得失,也没有太大的顾虑。或许是他生活环境的影响,或许是他们一家人都实实在在的,三妹的眼里没有什么“交易”的概念,该付出付出,该享受享受,坦坦荡荡。井然给他装空调,他开心得像个孩子,却没有想过这是什么过于隆重的恩情。他发现井然喜欢吃桃子,就想方设法给他买,冒着雨也愿意去。从第一天进井然的公寓,他就发现井然有洁癖了,于是他小心翼翼尊重井然的习惯,从来不强迫井然在他店里留宿。井然对他表白,三妹从来没想过两个男人交往会不会遭遇什么非议,他能得到什么好处,他想的只是自己喜不喜欢对方,井然会不会难过。
今天也是如此,井然给他买了店,他乐呵呵接受了,本质上,他觉得这是他老婆(行吧反正三妹觉得是)给他的,他可以收。倘若哪天老婆需要他,他也愿意倾家荡产。就是这样坦然真挚的情感,让井然从心底里对三妹产生依赖,他们之间只有单纯的情感交汇,丝毫不掺杂什么委屈与亏欠。
在井然身边实在没有什么和他身家或者能力对等的人,倘若他真的拿着尺子测量是否匹配,那他可能永远也没有机会幸福。而现在,莫三妹这样一个超脱游戏规则的人闯进了井然的生活,给他带来了一身轻松。就算他现在撂挑子不干了,抛下那些令他烦恼的公司、股票,三妹也会开开心心说我老婆跟我一起干,而不是向他身边人那样,跟他说划算不划算值得不值得。
和三妹说开了之后,两个人的感情更进一步。三妹没有明说,但是谁砸的他的店,井然已经基本明白了。他趁和樊伟工作机会碰面的时候,叫住了他。
“我把莫三妹旁边那个店买下来给他了。别找人去砸了,都是我的钱。”井然拍拍樊伟的肩膀,“我们一直是朋友,别再做傻事儿了。”
白雪看了一眼手机,不屑的说:“那黑漆漆的,谁知道是真是假,现在娱乐媒体可会造谣呢!”
健仁不甘示弱:“你看,今天有人采访程真真了,她就是笑,完全不反驳唉!而且你看这个照片,这一看就是酒店楼下,你看她穿着酒店的拖鞋!”
“行了行了别吵吵了,我给你看看!”三妹接过手机,仔细辨认照片里的人物和黑色的车子,忽然,他脸色变了。
虽然车牌被打码,但是通过车灯和车型判断出这辆车就是井然那车的同款。照片中女星面部被狗仔用小对话框放大,但是,由于车内开着灯,坐在里面的男子脑后的小辫子格外明显——车里的男的是井然。
“这男人还梳个辫子,恶心心。”
“你才恶心。”三妹气鼓鼓地回复。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三妹又怼了一条,然后把手机扔给健仁:“老子烦了,去透透气。”之后,就从屋子里离开了,留健仁白雪俩人大眼瞪小眼。
十二豁然开朗
稍稍平静之后,井然从屋里拿出润滑液,帮三妹做好扩张,然后慢慢地伸进去,抚慰三妹的焦躁,他做的很慢很绵长,每一个动作都深深地扣住三妹,像是把两个隔开的心灵扣紧。在井然的安抚和浑身热浪的包裹之下,三妹心头的委屈渐渐融化。
两人温存之后,井然拉着三妹去洗澡,给他洗头擦背。过了那股子执拗劲儿,三妹就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他想拒绝,可是井然眼神那样温柔,动作那样轻柔,他便依着井然修长的手指转着圈在他头上打出泡沫,轻按着头皮,纾解他的紧张和烦闷。
“然然,我是不是很幼稚……”
井然把方便面装好,给每个人碗里分配了鸡蛋、青菜和丸子,然后把碗摆在三妹面前,一边安慰他:“店是你父亲留给你的,被人砸了肯定心里不爽啊,着不算幼稚。”放好两人的饭,他拿起放在座椅上的文件袋:“原本想忙完了再跟你说,不过今天你来了,正好有个小礼物给你。”看着三妹疑惑又期待的眼神,井然满脸骄傲地对他说:“我今天去找了你店旁边铺子的老板,我看它闲了挺久的了,就把他买下来了,今天签了合同付了定金,等我忙完这几天,就带你去过户。这样,你就可以把旁边的铺子改一改,扩大店面还是做别的生意都可以,里面跟现在一样,放个衣柜、床什么的,等你忙的时候,我晚上找你,就有地方睡了。”井然一副小朋友等待夸奖的样子等三妹夸他,却看着三妹呆若木鸡站在那里,井然赶紧补充到:“等我们结婚我再买其他房子,这个就是方便你日常工作和休息的,咱们婚房你去挑,唉你别生气啊三妹……”
不等井然说完,三妹就一把抱住井然,死死不松手,井然赶紧拍拍他的后背:“宝贝不难过,怎么了,跟我说说……”
三妹满心的愧疚让他实在没有脸面再面对井然,而他由内而外的爱意却让他一分也不想再离开对方,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对井然说。原来,今天井然去油腻的巷子是为了给他买店,他还以为……还以为……他到底何德何能有这样一个体贴又大方的对象啊。
抱了一会儿,三妹松开井然,让他快点吃饭,承诺了会把碗筷收拾好,要他赶紧去睡觉,一切等他忙完了再聊。井然不明所以,但是看爱人已经雨过天晴,而自己实在是疲惫,也就照做了。
美好的生活是三妹与井然的未来,但是他也要处理好与井然的现在。三妹看着店里新柜子,反应过来,那天打砸的小流氓来的时机有些过于巧合,他找自己的朋友去打听,看看是不是有人故意找事儿。
得知三妹有了这样一个身份特殊男朋友,白雪惊讶之后是祝福,健仁惊讶得许久说不出话。井然忙完了,带着三妹办理好了买卖店铺的手续,就在上天堂店里见了白雪和健仁。健仁的意思是他掌勺在店里吃点家常饭,三妹从井然笑眯眯的眼神里读出了一丝抗拒,硬是把人拽进了井然的车里,几个人去了饭店。健仁做事比三妹稳重一些,也私下听三妹讲了井然的身家,但是处于对“自家孩子”的保护,当面询问井然的工作和家庭情况,井然家长是否知道他们交往,以后打算和三妹如何相处,什么时候公开,如何处理小文这种合理又刁钻的问题。井然看着三妹有如此贴心的朋友,不自觉笑出了声。
“我……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健仁虽然严格,但是并不想破坏三妹和他宝贝男朋友的感情,他悄咪咪的问白雪,一阵心虚。
“没有没有,”井然笑了:“我自己是设计师,现在经营‘井然工作室’,我家里是开公司的,父母健在,他们目前不知道我和三妹的关系,主要是家里目前有些糟心事,预计今年年底会尘埃落定,到时候我们再公开。小文是三妹的孩子,我一定会好好对她,现在买铺子也是希望有个机会改善居住环境。等孩子回来,我再买个公寓给他们住也行,不过我觉得反而现在的环境更方便小文同时接受到爸爸和她母亲双方的照顾。至于我刚刚为什么笑,是因为王先生对三妹关怀备至,我觉得很温暖。”
井然从小到大,见识了很多求他们家办事的人趋炎附势的嘴脸,领教过一家人为了利益反目成仇的戏码,他身边的人大多都带着讨好的面具,抑或是为了和他结交卖友求荣,但是无论是三妹本人,还是健仁白雪,他们都把他当作一个身边的普通人去照顾、去约束,这让井然觉得踏实、舒服。在健仁眼里,三妹虽然不那么靠谱,但是人高马大善良帅气,和井然在一起也不是不行,他只是怕好朋友被骗被伤害。但是三妹对井然的了解更深,他知道对人的好远比他的钱财要更珍贵,所以他一直不解。送走了健仁和白雪,三妹开着井然的车把人带回了公寓,两人相互依偎着看电视。经历了近期的一切,三妹决定跟井然好好聊一聊。当然,不必过于拘谨,但是有些事他要讲清楚。
“然然,樊伟过来找过我。”三妹平静地说道。
“什么时候的事?他去干嘛?”井然一怔,看向三妹,身体坐直了一些。
“就前两天,啊呀,其实不算什么大事,就讽刺了我一顿,然后讲了讲你家的情况,说我配不上你什么的。”
“奥……是他能做出来的事。”井然并不惊讶,“那你呢?你觉得,我们两个适合在一起吗?”井然并不在意樊伟,但是他忽然明白前两天三妹闹那一通是为什么了,他更关心三妹对于自己的态度。他喜欢三妹,依赖他,但是他从心底里不希望再招惹一个叶公好龙的、无法接受他全部的人。
三妹一下子挺直了腰杆,迫不及待地回应:“我是你老公,我们当然适合在一起了!”
“哈哈哈,对啊,我也是这么觉得。”井然把手搭在三妹身上,“可是啊,你好像一直在纠结,为什么呢?能跟我说说吗?”
十一三妹委屈加倍
“男人对我很好,但是舍不得给我花钱,是为什么?”
“如何抓住一个男人的心,让他愿意跟我结婚?”
比如这一条,一个女生苦于男友不求婚,虽然对她很好但是一到谈婚论嫁就打马虎眼,结果细心的网友扒出她男友很可能已经有家庭了,三妹一阵唏嘘。再比如这条,男方家里人不同意双方在一起,男友嘴上说着要私奔,却悄悄和家里安排的对象定了婚。三妹一边感叹诡计多端的男人,一边不自觉带入自己,不自觉委屈了起来。
店里定制的...
店里定制的玻璃柜到了,三妹给了人钱,看着新柜子,心情有些复杂。过了一会儿,他发信息给井然,给他拍了屋子恢复原样的照片,问他晚上要不要过来坐一坐。等了大约两个小时,井然回复说晚上有些事情,等不忙了再去找他。三妹格外烦躁,躺在五指山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大约晚上7点半,天渐渐暗了,三妹在巷子里闲晃,他想买个晚饭吃,但是又没胃口,于是他边找边转悠,一路走到了巷子的另一头。在那里,他惊讶的发现了井然的车。一瞬间,三妹有些不知所措。井然不是不能有自己的事情,但是两个人同处一个巷子,井然去没有告诉他,三妹有了不好的预感。同时,他猛地想起,第一次与井然见面,也是井然慌张地从自己店门前经过,那他当时又是来做什么的呢?这样油腻的小破楼和井然格格不入,三妹甚至都没有听他提起过。
虽然忐忑,但是三妹若无其事地进了井然车子附近的几家店,假装买东西,都没有看到井然的影子。三妹从店里出来,准备离开,却无意间瞟到了身边小高楼上闪烁的灯牌。他听人讲过,这里面有一些不好的生意,曾经有人想带三妹来快活,他想都没想拒绝了。
“该不会……”三妹害怕极了,他想立马离开,可是他又挪不动步。思来想去,他鬼使神差地上了楼,直奔那个有问题的楼层。
楼道里灯光昏黄,还没进那扇门,三妹就听到了走廊房间里传出的淫荡的叫声,他一阵恶心。从大门出来的老板看见三妹,赶紧招呼他进来,给他看女孩子的照片让他选,他硬着头皮问有没有男孩子。
“有有有!”老板堆着一脸笑,又拿出一本宣传册给三妹看,三妹瞟了一眼,上面的男孩子大多是他这种寸头黑皮精瘦男人,他脑子嗡了一下,停止了思考。老板看三妹不说话,以为他在犹豫,就硬拉着他往里面走,油腻斑驳的墙,破旧的隔间木门,老板悄悄打开一个缝,三妹顺着门缝往里望去,一个黑皮精瘦的男人坐在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身上,奋力扭动着腰身,扭捏地尖叫。底下的男人穿着粗气,满头大汗。三妹绷不住了,他一阵反胃,狂奔下了楼,在外面大口透气。
井然的车还在外面,但是三妹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再探究了,他只想快点回去,狠狠喝一壶水,压一压发自内心的恶心。
“我……我想你。我想见你。”三妹说。
“我今天有些事情要处理,可能很晚才结束,明天晚上我去接你,可以吗?”井然言语中有些为难,但是语气很温柔。
“你多晚都没关系,你告诉我在哪,我想见你一面。然后我就回去,不打扰你。”
“让我去找你吧!”三妹坚持,语气明显有些不对劲。
“那好吧,我给你一个地址,你20分钟之后打车过来,之后我接你一起回公寓。”
“上车吧,等很久了吗?”
三妹摇头,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仔细一看,井然今天的穿着很休闲,白色t恤,浅灰色的裤子,整个人干净又阳光,不似平常那种感觉。三妹回头看后座,一个装衣服的纸袋里是一套西装,旁边还有一个大的文件袋。
“怎么今天这么着急要见我啊?”井然一边开车,一边问三妹。
“没有……就是非常想你。”
“哈哈哈,真可爱我老公。吃饭了吗?我带你吃饭。”
“我们先回家吧。”
“回家?回你店里吗?”井然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奥奥,你说公寓,好,那你看看有什么想吃的,现在点个外卖,我也还没吃饭呢。”
三妹没有说话,打开手机去看外卖,但是他没有这个心思,所以什么都没点。
两个人到了公寓,感应灯亮起,井然关上门,给三妹拿好了拖鞋,还没反应过来,三妹就一把扑了上去,压住井然一阵狂吻,井然有些懵,但是感觉很好,于是和他深情拥吻。但是很显然,只是亲吻是不够的,三妹把井然推到沙发上,扒掉他的衣裤,又直接脱掉自己的遮掩,直接就想往人身上坐。
“三妹,你等一下!”井然神色变了,“你这样会受伤,你别。”可是三妹不管不顾一通乱塞,井然觉得自己要疯,可是他深知自己不能真的疯,他一把抓住三妹的手,把人控制住,一面坐起来:“三妹!你到底怎么了!你今天很不对劲!”
看着已经挺直的井然,却丝毫没有提枪上阵的意思,三妹心里委屈难过一并发作:“井然,我是不是很没用啊……”说着,竟有些哭腔。
“怎么了宝贝!”井然被吓到了,他赶紧让人坐好,一手揽着他的背,一手抹去他的眼泪,“到底怎么了,你别急,你跟我说说。”
三妹有很多话要问井然,但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他不想失去井然,他也从心底里觉得今天的这一切或许只是误会。所以他并不想明面问出来。但是,他又实在是委屈又担惊受怕,思来想去,他憋出了一句:“井然,你会跟我结婚吗?”
???井然被三妹问愣了,他刚想说,仿佛目前来看两个男的并不能结婚,但是他猛地意识到三妹说这样一句话一定是因为已经查过了,并不是一句幼稚的撒娇。结合今天种种情况,井然觉得三妹一定是受了什么委屈。
“宝贝,”井然坐直了一些,“我曾经和一位女性求婚,换来的是对方的一句分手。我开始以为是我妨碍她追求事业,后来发现可能只是对方不那么爱。我很惊讶你愿意跟我结婚,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这样。不过,你下次有事情一定要跟我说,今天这么做很危险,你会受伤,会很疼,你明白吗?”
十搞事
三妹的惊讶樊伟猜到了,井然做事一向低调妥帖,也并没有很想继承家业,所以,他实在没有必要到处宣讲自己的身家。樊伟轻轻一笑,惹得三妹很不愉快,他故意气樊伟:“没想到我男朋友这么厉害啊。”然后抬着头低着眼轻蔑地看着对方。
三妹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樊伟是有备而来,该说什么话、能达到什么效果他都早早规划好了。樊伟假装不信的样子:“说你不知道谁信啊,不是看上他的钱才跟他在一起的吗?已经送了房子送了车吧,也不必装腔作势了。”
“送你个粑粑!老子不是那种人,我们正常交往,送房子送车子做什么,就算送了老子也不会收!”三妹难掩怒气。
“哦?”樊伟笑了:“这倒不像是他的风格。当年他跟...
“哦?”樊伟笑了:“这倒不像是他的风格。当年他跟一个女的谈婚论嫁,半个亿的戒指都准备上了。我还以为送个车只是你们俩的开胃菜呢。不过也合理,人家交往那是奔着结婚去的,跟你或许只是调剂一下生活呢。”
井然曾经有过女朋友吗?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居然还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那又是因为什么分手呢?三妹陷入了沉思。不过,当下绝对不能让樊伟占了上风,三妹继续回怼:“那你还不是上赶着让井然拿你调剂生活,你在这埋汰我什么。”
“我和他门当户对,如果交往就是奔着长久的关系去的,可永远不会只是玩玩。”樊伟坐得很直,希望能给三妹一些压迫。
三妹也从背靠的姿势变成身体前倾的姿势,两个人的交锋一触即发:“那就等你先跟他交往吧。”三妹直直的盯着对方。
“哼。”樊伟起身,“我也不是非来这一趟,我其实等你们俩分手就可以了,不会太久的。我只是发现井然挑人的口味变了,想实际探查一下,没想到还真的是有意思,不知道是不是他最近压力太大了,看上了你这类型的。不过,你看着身材确实可以,要是年轻一些就更好了,哈哈哈,我走了。”
“快给老子滚吧。”三妹一脚踢开樊伟刚刚坐的凳子。
三妹今天接收到了很多令他难以消化的信息。首先,他原本就不理解井然那样精致高贵的人为什么会喜欢他,现在了解了井然的真实身份之后就更不明白了。他当然不会相信樊伟说的“调剂生活”,可是他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的什么合理的解释。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令优秀男人过目不忘的本领,抑或是容貌。其次,他答应和井然这位男性交往,是他自己认为的正式的交往,以后是要一起过日子的,但是井然这样的身份真的可以和他过日子吗?显然是不能的,那他们这样天天腻在一起又算什么呢?最后,最令他震惊的,是井然之前喜欢过女生,还谈婚论嫁,还送戒指。他们为什么最终没有结婚呢?和井然做爱之前,三妹看网上说1号是需要很好的技术的,否则下面的人会非常痛苦,所以三妹顶了很大的恐惧。但是,和井然做下来,三妹整个人上天堂一般地舒适,那是不是意味着,井然之前也交往过其他的男朋友?那又是为什么分手呢?
三妹努力回忆和井然相处的点点滴滴,说服自己井然是付出了真心的,比如带他去公寓休息……这难道是为了他的肉体?等等,井然给他买了很多衣服,这……这跟半个亿好像差距有些大……三妹越想越烦,他能清楚地感受到井然整个人是什么样的,所以他觉得他和井然的感情真挚美好,但是要说有什么证据,那真的什么都没有。烦死了,都怪这个樊伟!
樊伟和井然在了解三妹的时候,都知道三妹曾经因为跟人打架进了监狱。井然想和三妹又进一步的交往,所以了解的比较清楚,三妹是为了女朋友才跟人打架,结果还是没有逃脱被绿的命运,井然又气又心疼。樊伟派出去的人拿钱办事,多少有些敷衍,樊伟自己就脑补了一下三妹不过就是一个市井流氓,一言不合就开撕那种,所以他除了言语刺激三妹,还出了个阴招,他找了一波小流氓,故意跟三妹起争执,想再引得他打架斗殴,被抓走,让井然赎人。
樊伟算盘打得是挺好,可是三妹原本就不是那种爱挑事儿的人,而且从局子出来之后他小心翼翼,一直避免二进宫。所以,那天小流氓故意找事儿,他也确实中计跟人掰扯了起来,可是看情况有些不对劲他就立马认怂,跑回了店里。小流氓一看任务完成不了,干脆砸起了店里的东西,三妹趁机溜走,直接给报了警。
听到三妹店被砸,井然很担心,工作一处理完就赶了过来,幸好人没事,责任判定也很明确,小流氓们赔了钱,事情也就算了了。店里地上到处都是玻璃碎片,井然让三妹锁了门,他开车接三妹回公寓,路上三妹绘声绘色给井然讲自己多机灵多能忍,井然笑得很开心,直呼三妹聪明又大气。
“我可不想再进一次局……”三妹一时得意忘形,但话说一半就反应过来,井然或许并不知道这些。他一时之间又陷入了纠结:如若井然知道自己这样离谱的过去,是不是对自己又会不一样呢?
“嗯,尽量不要再进监狱了,小文一直把你当爸爸,你可是他的榜样呢。”井然扭过头来看他:“不过你今天做的就很好啊,是个聪明的爸爸。”
看着井然笑着说这些,三妹心里一惊,他是怎么知道的?但是,井然这样轻松地说出这些话,是不是意味着他全然接受自己的一切呢?又或许,他并没有想和自己有再深的交集,所以才不在意?
男人的心思,真难猜啊,三妹烦得直挠头。
“这帮小流氓,就离谱,给我柜子砸了。上次我家老头子生气,已经砸了一波了,这次又来。幸好赔的钱够。“三妹试探性地跟井然说钱的事情。
“你有想过给店里重新装修一下吗?趁着这次,换个风格。”井然问。
三妹想说自己哪有这钱,但是这样就是明晃晃找井然要钱了,他不想这样。“店是老头子留下来的,我不想大动。”三妹回答。
“嗯,确实保留下来也是可以的,我明天叫几个人过了帮你打扫吧。”井然笑着说。
“不用不用……”三妹根本听不出来井然话里的意思,他心里很乱!这是喜欢我吗?
真烦,要是樊伟不来阴阳怪气一通,他莫三妹现在正快快乐乐跟自己的男朋友缠绵呢,哪用得着在这里伤春感秋!
九事情超出三妹认知
在三妹的曾经的认知里,发泄的方式就是一股脑地向外送,但是今天,当他领教到来自井然的“输送”和全身感官的共同刺激,他才明白与爱人结合的妙处。更要命的是,对方一张人畜无害、优雅温柔的脸下面,隐藏着如此力量和不容分说的索取,给三妹无法言说的感官飞升。
他真的太舒爽了。
酣畅之后,井然看着三妹眼神迷离,气喘吁吁,有些不忍心。他抱了他一会儿,抚去他的汗渍,亲吻他的胸口,然后哄着他去浴室清理。
三妹咿咿呀呀地撒娇,抱着井然不愿意动,井然干脆将人胳膊架在脖子上,拖着对方的腿把人抱进了浴室。随着哗啦啦的流水声,两人温存的证据被洗刷干净,浴室里两人黏腻的眼神倒是说...
三妹咿咿呀呀地撒娇,抱着井然不愿意动,井然干脆将人胳膊架在脖子上,拖着对方的腿把人抱进了浴室。随着哗啦啦的流水声,两人温存的证据被洗刷干净,浴室里两人黏腻的眼神倒是说出了彼此的心声。
咕咕,井然给三妹擦头发的时候,三妹肚子叫了,他害羞地把头埋在毛巾里。
“那你自己擦擦干,我去做饭。”井然把大毛巾裹在对方脖子上,轻轻吻了他的双唇。也不知是褪去了刚刚的冲动,还是不适应新的身份,三妹在浴室磨磨蹭蹭,迟迟不肯出来,直到井然叫他来吃饭。他脸颊红红的,皮肤散发着清新的香气,乖乖地走出来,坐在凳子上,两手搭在腿上。他不敢看井然,就看着眼前两碗虾仁青菜面。
“怎么了老公,我来喂你呀~”井然筷子已经拿起来,他看着三妹,宠溺的笑。
“什么老公……你乱叫什么……”三妹反驳。
”那我都跟你睡了,你不就是我老公吗。“井然一边夹起碗里的菜,一边打趣道。
三妹回忆起刚刚井然对着自己如狼似虎的那个样子,羞得抬不起头。他把脸埋在碗里,吸溜溜吃起了面。虽然井然人猛了点,狠了点,但是面很好吃。
一整个晚上,三妹话都很少,但是井然去哪里,他就默默跟在哪里。两个人饭后吃了点水果,看了一会儿电视,井然洗漱之后半躺在床上处理工作,三妹也静静地躺在旁边刷手机,大约23点的时候,井然关上电脑,侧身亲吻三妹的额头:“睡觉吧?”
“嗯。我去关灯。”刚要起身的三妹被井然按住腰,揽了过去。“我手机关吧。”
咻,灯灭了。黑暗中两个温暖的躯体相互依偎。
整夜的暴雨让樊伟重金委派的手下了解钱难赚这个道理,到了早上汇报完整夜无事发生,他准备离开,却在7点左右的时候看着井然送一个头发很短的男人出门。对方显然穿着一个并不符合他气质的衬衣,蹲守的人警觉,发照片给樊伟,得到的指令是“继续跟着。”
井然送三妹走到了公交车站,毕竟三妹拒绝他送他回家,之后,就独自走回车库开车。由于休假一整天,井然今天要处理的事务着实有些多,中午吃饭的时候,他抽的空闲,搜了几个自己喜欢的潮牌官网,约了三妹晚上下班一起去买衣服。昨天撕坏的衬衣和内裤,总归是要补偿的。
考虑到三妹身上穿的衣服可能不完全出于喜欢,一部分可能是看到街上有啥就买啥,井然带他逛了几个不同风格的店,不过三妹最喜欢的还是evisu这种花花绿绿的牌子,试了几件衬衣和短袖,井然通过三妹闪亮的眼神判断出他喜欢哪一件,精准地付了钱。之后,他俩又去acne逛了逛,井然找了自己喜欢的款式,一连买了四个不同的颜色,两件给自己两件给三妹,算作他们的情侣装,三妹也不好拒绝。逛完了街,两个人吃了火锅,两人不约而同调了辣干碟,一顿饭不仅舒心,还增进了感情。毕竟口味相合,就可以一起搭伙过日子了,三妹内心暗自窃喜。
在这对小情侣看不到的地方,樊伟派来的人摸清了三妹的底细。看着井然带着三妹过节、买衣服的照片,他陷入了沉思。
日子一天天过去,井然市区的公寓里多了很多三妹的气息:情侣电动牙刷,情侣睡衣,和一些专门买给三妹的t恤和换洗内裤。只要没事,这对小情侣就会腻在沙发上、床上、浴室里,井然好像有变不完的花样,让三妹一边酣畅淋漓一边忍住不去骂街。
“草……我特么……你轻……然然……”三妹一瞬间感觉井然要把他贯穿了,可下一秒又是弥漫全身的酥麻,“真要命……”他忍不住感叹。看着三妹如此沉醉又难以自已,井然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我会一直让你欲罢不能的。
这天上午,天气阴沉又凉爽,三妹坐在店里写笔记。一辆车停在了门口,打扮干净利索的男人下了车,掀开了三妹的门帘。三妹抬头,摸着脑袋问对方有什么需求,对方却没有说话,只是上下打量他,尔后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
一股香水气味缓缓蔓延到三妹身边,唤醒了他的记忆,如果没有出错,眼前这个男的就是在井然家里见到的那个人。居然找上门,三妹合上笔记本,往椅背上一靠,歪着头看对方。
“莫……三妹。”对方别扭又挑衅地叫着他的名字,“我叫樊伟。”接着,欠了欠身,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三妹装模作样读者名片的信息,实际却是在想怎么回答能霸气一点。片刻,他开了口:“井然跟我提过你,说你俩小时候关系还是挺好的。”
樊伟知道三妹这是在气自己,也全方位了解了三妹这个人,他是个热心又热血的人。他换了一个思路:“井然跟你说过他自己的事儿吗?”
三妹心里一惊,井然确实跟他提过自己工作室的事情,但是他怕露怯,没有深究。真要说起来,交往十来天的小情侣确实没有真正了解过对方的家庭和更多的底细。三妹老有一种错觉,井然和熙熙或者健仁一样,就是他身边的普通人,只是职业不同所以更有钱。但是,三妹知道鑫丰集团。如若井然从小就跟樊伟玩在一起,那么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呢。
“怎么,井然让你告诉我他的小故事啊?”
“井然是井氏集团的继承人,你知道吧。”
我知道吗?我当然不知道啊,那个业务横跨食品、地产和影视领域的大集团吗?我特么人傻了好吗,三妹很明显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惊讶,眼睛瞪得溜溜圆。
八雨夜噼啪
三妹洗完脸出来,井然已经送走了那个陌生男子,屋子里留下了对方诡异的香水味。不得不说,对方和井然很像:西装革履、精致讲究,仔细回忆起来,也是皮肤白皙、浓眉大眼的类型,但是说不上来,就是很讨人厌,三妹心想。
井然看出三妹有些不高兴,他明显带着有些哄人的语气,走到三妹身边,歪着头看着他的眼睛问他:“先吃西瓜还是桃子?我去洗。”
三妹还是气鼓鼓的,他看向窗外。外面的天空很阴沉,似是要下雨,屋里很闷。
“刚刚那个男的是你同事吗?”三妹问。
“不算同事吧,他是鑫丰集团的小公子,我们两家比较熟,小时候一起玩的比较多。”
“那他是喜欢你吧。那你,为什么,不跟他在一起。我...
“那他是喜欢你吧。那你,为什么,不跟他在一起。我觉得他跟你,很相配……”三妹越说声音越小,他知道讲这话不合适,但是他就是忍不住要把自己的怨气,不解和自己都未察觉的一点点自卑抒发出来。
井然原本因为樊伟的纠缠就有些不适,现在三妹这话算是有些触及他的底线了。“我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喜欢的那种人。”井然明显有些不高兴了,他话没有说全,但是语气很生硬。在三妹的眼中,或许自己只是那种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还是集邮鲜肉的大老板?井然说不出地不爽。
三妹的气原本就不是想冲井然发,他只是觉得不痛快,现在看见井然生气了,立马知道自己错了。他赶紧坐到沙发上,用身体一侧挨着井然贴贴,“啊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生气那个人讲话,怪难听的。然后,我还后悔……后悔没有跟他说我是你……对象……”三妹有些试探的意思,他自从那次壁咚就想问,他们现在算正式交往吗,但是一直找不到机会。
唉,说完之后三妹就后悔了,感觉自己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孩子,矫情又敏感,什么鬼啊。
井然转过头去看他:“你是今天临时当我对象,还是真的想当我对象?”
“对象哪有临时的?”三妹一着急,脱口而出,然后脸一红,不说话了。
此时,窗外噼里啪啦下起了大雨,天一下子暗了下来。客厅原本没有开灯,现在变得昏暗潮湿,空调风的温度让两个人体感凉爽,这样的天气,非常想让人身上裹着些什么东西。屋内的气氛很紧张,三妹像是大着肚子求结婚的卑微一方,井然则像迟迟不愿意负责任的渣男。三妹有点后悔自己说的这般明显,对面井然的眼神深不见底,让他一阵心慌。
“下雨了。”井然看着三妹,幽深地目光紧盯对方,像盯猎物一样。
下雨,三妹听到这个触发词,想到了井然说过的话,脸一下子就红了。
“既然是‘对象’了,就做点该做的事吧。”井然一下子扑过来,把三妹逼到沙发的角落,他压在对方身上,抱住他,开始亲吻他的脸颊和脖子。这种重重的包缚感在雨天给人舒适和安全的感觉,三妹很是享受这种温存,
(改了几十遍都不行,请大家务必去看停车场)
井然表情憋着一股劲儿,那种感觉凌厉又充满野性,肌肉线条随着动作格外清晰,那种美感和力量凸显,肌体碰撞的声音和雨声夹杂在一起,清脆而充满生气。三妹一边拽着井然的衬衣把人拉,“嗯……”井然看着三妹喉结跳动,那种难以掩饰的羞涩与诱人,酥麻感从结合处蔓延至全身……
七让我们谢谢助攻
看着三妹兴致不减,井然又深情地吻了过去,这个吻缠绵湿润,让三妹一瞬间很眩晕很梦幻,他不自觉将身体贴过去,却没想到抵到了井然下身的硬物,三妹吓得想抽身,但是他又怕引起井然的误会,又想再回去吻,这样的举动让井然觉得可笑又可爱。
“看吧,你对我很有那方面的吸引力。”井然用深不见底的眼神看着三妹:“现在逃走还来的及。”
三妹见识过井然的力气,虽然他现在发烧,但感觉根本不影响他的威风,三妹确实有一瞬间有点害怕他今天走不出井然的卧室。可是,他就是不想离开井然,他觉得他这一走,两人的关系就再也挽不回了。三妹就这样僵着不说话。
“哈哈哈,吓唬你的,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哈哈哈,吓唬你的,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我现在叫个外卖送点药过来,再给你叫点吃的吧,你想吃什么?”
“我下去给你买药吧,顺便带点清淡的东西回来。”
“那你等一下,”井然进了屋子,然后拿出一个钱包递给他:“不是钱包丢了吗?先拿着这个去吧,注意安全,买点自己喜欢的,顺便带点饮料吧。”
三妹几乎逃着出门,靠着夏夜不冷不热的风让自己消化刚刚几分钟带来的头昏脑胀。他三十岁了,有过感情经历,按说不应该预想与井然在一起只是那种纯洁的柏拉图,但是他就是打心眼里有些慌张。他不想放手,但又害怕。他在小区门口快速抽了一根烟,让自己冷静,然后马不停蹄地去买药买饭,又在等饭的间隙,匆匆查了一下两个男人如何ooxx。那些似懂非懂的文字和操作看得他头皮发麻,他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是个男人就不能害怕。人家井然一片真心,眼神那样清澈,言语那样真诚,自己吻都吻了,就要负责。
井然打开电脑处理了一下工作,之后坐在沙发上等三妹。听到开门声,井然起身去迎接,闻到了三妹身上的烟味。他没有说什么,也可以理解。三妹买了鸡汤、粥、小笼包,四五瓶牛奶饮料,和一小盒药,井然从厨房拿来碗筷,把食物放到了碗里。三妹学着井然之前的样子,洗干净了易拉罐,然后给自己和井然分别开了一瓶旺仔牛奶。
这顿饭两个人吃得很安静,吃完之后,三妹自告奋勇把碗放进洗碗机,井然还是有些不舒服,就没有和他争抢。过了一会儿,井然吃了药,想去睡觉了。
“三妹,你自己洗一下澡,睡衣在衣柜里,等下弄好了你看会儿电视就来睡觉,晚上别回去了,我实在是有些不舒服,先睡了,好吗?”
“嗯,你不用管我。那个……奥我先去拿睡衣……对了,钱包还给你。”三妹把井然的钱包从兜里拿出来,井然笑着接过去,放在了床头,看着三妹从衣柜里不熟练地拿出睡衣,关了卧室的灯和门。
三妹为什么睡这么死呢?因为他整晚都轮番做着各种各样可怕的梦,比如被井然绑起来,比如井然逼着他做很奇怪的事,比如他受不了了井然说跟他断绝往来……所以,直到客厅传来了碗筷碰撞的声音,三妹才渐渐从这痛苦的睡梦中醒来,得到一丝安歇。
“井……然……”从卧室里迷迷糊糊出来的三妹看着一桌子早饭,人愣了,先是惊讶,之后是无尽的愧疚:自己把井然想成什么才狼虎豹了,人家明明温柔又善良。洗漱完之后,三妹坐在饭桌上发愣:“井然,这是你做的吗?”厚蛋烧,烤香肠,牛油果虾仁沙拉,烤全麦吐司,还有两杯拿铁咖啡……三妹只在和小文吃pizza的时候见过这些菜,没想到井然的摆盘和食材比餐厅的还要精致。
“对啊,你尝尝。”井然做的饭都是一式两份,三妹面前精致的小盘子和小碗就乖乖的摆着,等他一个个宠幸。三妹夹了一口鸡蛋,香嫩松软,“真好吃。”他羞涩又开心。井然就一边吃一边偷偷看着他笑。
这算是,征服了这个男人的胃吗?
三妹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店里。他察觉到了井然的异样,“怎么了?”他问。
“有人要来探病。”井然并不高兴。
“那就别让他来呗,你生病了,哪有力气招待别人。不会是你领导吧?”
井然心想,自己好像从来就没有拥有过“领导”,不自觉笑了。“不算领导,一个比较麻烦的朋友。无论我让不让他来,他都一定会来的。”
“你就是太善良了井然,对谁都那么好。他要来你就让他来,他要是想住下来,你还让他住你家?”三妹的火气上来了。
“那要不这样吧,你今天忙完店里的活儿了就过来,要是他还没走,你就帮我赶他走吧。”井然无奈又有些可怜地看着三妹。
“成。”
大约五点半,天色又有些阴沉,三妹赶在下班高峰之前收好了店里的东西,关好门窗,去买了桃子和西瓜,坐上去井然家的车。由于不确定井然是否在休息,他自己开了门。一进门,就听到屋子里气氛僵硬地谈话。
“你要待到什么时候。”这样冷冰冰的话来自井然。
“让我照顾你吧,我睡沙发就好。”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我说的不够清楚吗?我有自己的生活,你也要有你的。耗在我这里你什么都得不到。”井然说话很直接。
“我爱你井然,只需要你给我一个机会。三个月,一个月!你试着接受我一次好吗?”
“别逼我动手赶你走。”井然的声音逐渐向三妹逼近,看来是准备开门送客,迎面撞上了拎着西瓜和桃子的三妹。
“你是什么人?”那个陌生男子警惕中带着愤怒,“你怎么进来的?”
三妹刚刚听两个人谈话就憋了一股气,看见对方如此态度,就直接呛了上去:“老子拿钥匙进来的!”
井然看见三妹,脸色一下变好看,他接过对方手里的水果,“又买了桃子啊,真好。”然后转头对身后那个男人说:“我邀请的客人来了,你先回家吧。”他并不想当着三妹的面让樊伟难堪,所以语气缓和了一些。
“外卖员就是你的客人吗?你这么饥不择食了?”樊伟以为这是井然的借口,就直接戳穿了。
“外卖你个粑粑,”三妹被对方轻蔑的语气激怒,想上去干架,被井然轻轻搂住,亲吻了脸颊,“别气了,去洗洗脸,跑出汗了都。”
樊伟看着井然的举动一惊愕,井然趁三妹去洗脸,语重心长地对樊伟说:“我已经有自己的生活了,你也看到了。我们真的不可能了,留给对方一些体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