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勿上升/1.6w+/青春校园酸甜口/双向暗恋/双向飞醋/社交草开心果奇x内耗专一学霸文
*微量桂瑞,自行避雷。
“左奇函。我不想和你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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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总是充满酸涩的。笔尖划过试卷,蝉鸣在窗外的梧桐树上响起。
身旁还有嬉戏打闹的声音。杨博文不是愿意打扰别人快乐时光的人。但他看着左奇函和张奕然,张桂源在一起闹心里的烦躁就莫名其妙多了起来。
他不动声色的挪了挪位置。内心安慰自己只是觉得他们太吵影响自己学习。
1.0
一直到上课,身旁才安静下来。语文老师是宁夏来的,操着一口浓重的方言。语文课是杨博文最难熬的课了,他不喜欢太多文字叙述不喜欢文字...
一直到上课,身旁才安静下来。语文老师是宁夏来的,操着一口浓重的方言。语文课是杨博文最难熬的课了,他不喜欢太多文字叙述不喜欢文字表达感情更不喜欢拐弯抹角的将一句话用精美的语言包装成五句话。
但是左奇函却喜欢语文课。
“你不觉得老马上课很有意思吗?总是讲一些无厘头的小故事。”
也不能说他喜欢吧。毕竟左奇函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从桌底下给杨博文递过一包薯片。
“而且老马视力不好。吃东西他基本看不见。”
“…好好上课。”
左奇函撇撇嘴收回手。
杨博文仔细把老师PPT上展示的知识点记下来。哪怕他觉得基本没用,但他好学生的形象不能丢。
“咳咳…同桌。我中午和张桂源他们去打球。你要不要来看。”
“不去。要吃饭。”
“诶呀来嘛来嘛,放学请你喝水。”
“再说。”
很难懂左奇函怎么常年被挂在表白墙上的。杨博文和左奇函做了两年多同桌,一直觉得左奇函傻里傻气的。
身旁的人像是得到了想要的答复。终于拿起笔安静下来。
第四节课下课铃一响,大家都打了鸡血一样冲出教室。这种彪悍的人生杨博文是不想体验了,交给张函瑞挺好的。
他也带了违禁品实话说,确定班级里没人之后他才把MP3拿出来。当时他随便让张函瑞给他下了几首歌。反正张函瑞第二天给他是说的是,就几首。但后面还跟了句。
“我跟你讲。我搞了一晚上。”
可能到毕业他都听不完一遍。
他把MP3放进口袋准备去食堂。去的路上总要路过操场,分贝很大的熙攘声,很热闹。
又想起左奇函对他的邀约。
杨博文也不是不想去,但是他顿住的步伐却显的不明了。
张函瑞很难的见杨博文风尘仆仆出现在自己眼前。
“你啷个急,遭狗儿撵喽?”
那人摇摇头,一把拿走张函瑞还没开封的水。
“你把我那份饭也吃了吧。嗯。吃不动喂狗也行。我先走了拜拜拜。”
“你啷个啊!我辛苦给你排饭排牛奶你拿我矿泉水!”
耳机不知道是不是在跑去操场的路上掉了出来摇摇欲坠的挂在兜里。这会儿比赛似乎很焦灼,看台上很多人喊左奇函的名字。
杨博文握着矿泉水瓶的手紧了些,指尖被压的发白。
太阳很大,每个人都是闪闪发光的。但那一刻杨博文的眼神好像只能聚焦到左奇函身上。
杨博文没上看台,就依在距离篮球场最近的门框上等左奇函。手里的水好像还带点儿冰碴,杨博文知道张函瑞贪凉,他真心劝过张函瑞。
但是这会儿他的第一反应是,左奇函刚剧烈运动完,喝冰水对身体不好。
杨博文傻乎乎的用双臂把矿泉水搂紧。这样,应该可以让冰化掉一点。
又过了一会,响起一声哨声。看台上的人都跑下去把穿着球服的人围住。杨博文于是抬腿朝篮球场走去。
他没往人群中挤,自以为不明显的踮脚试图找到左奇函。
人群中仍有不少喊左奇函名字的,记得刚成为同桌那会左奇函就和他说过自己打篮球多牛逼。
杨博文忽然觉得自己在这儿挺格格不入的。看别人手里还有拿饮料,拿奶茶的。左奇函应该也不需要他这瓶平平无奇的矿泉水。
内心又开始叫嚣,为什么不和张函瑞好好吃饭,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太阳来看人头攒动。他微微低头看见被矿泉水瓶外浸湿了一片的校服。转身就准备走。
半步都没迈出去,肩膀就被人用力按住了。
“水,是给我的吗?”
杨博文有些僵硬的转过身。左奇函额前有些碎发,露出大半的额头。有些发丝上还挂着汗珠。这脸的确帅。
杨博文不知道左奇函平时有没有举铁,但是他很多次发现左奇函手臂上有一层薄薄的肌肉。不显壮但又有种荷尔蒙的感觉。。
有些尴尬的回神发现盯着人家看了好久,很虔诚的双手把水递给了左奇函。
他听见左奇函很轻的笑了一声。然后接过他手里的水。
“帮我拿衣服。”
杨博文还没张口,左奇函的外套就落入了他的怀里。他看着左奇函拧开瓶盖几乎一次喝掉了半瓶水。
“我去食堂。衣服先帮我拿回去。”
那人头也不回的走了,杨博文觉得耳根有点热。他双手抱胸,衣服挂在手臂上,刚好可以遮住那片水渍。
离近些还能问到左奇函衣服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
身边有人小声议论着什么,杨博文全当听不见,抱着左奇函的衣服朝教学楼走去。心情好走起路都是轻飘飘的。
左奇函和张桂源是踩着铃声进的班。老班因为他们可以把兄弟班级碾压的辉煌战绩,口头教育了两句就让两人回了座位。
左奇函坐下发现杨博文已经趴在桌子上了。不知道睡没睡熟。用胳膊肘碰了碰那人的侧腰。
埋在臂弯里的脸转向他的方向。闷闷的问他干嘛。
然后左奇函就往杨博文腿上放了一袋东西。老班头顶上正好有灯,这会儿显得他正义凛然,左奇函只好也弯下身子。
“食堂新出的。我们篮球队的一人一个。”
那人顿了顿,小声的清了清嗓子。
“太甜了,我不爱吃。正好给你。”
“…好。谢谢。”
“嗯。”
杨博文笑的时候眼睛都是眯起来的。
下午杨博文全理套餐。两节数学两节生物。上生物课前他一定得把甜甜圈吃完。
有时候杨博文会直接拿着书去张函瑞班门口找他,然后没好气的把书拍在张函瑞手上。
今天午休起来杨博文脑子还有些蒙。空调吹的他鼻子有点干的发疼,吸了吸鼻子,然后被左奇函放杯子的声音震醒了脑袋。
杨博文不爱喝水,左奇函就强制性上午给他接一杯下午给他接一杯。盯着他喝水几乎是。
“张函瑞找你。对了,把东西拿出去吃,下午老班没课,怕是要盯监控了。”
“…嗯,好。”
杨博文从书包里拿出语文书,把东西塞进口袋里走出了班门。
书被他塞进张函瑞怀里,然后按住那人的肩没让走。从口袋里拿出甜甜圈拆开袋子怼到张函瑞嘴边。
然后手臂上结结实实爱了一巴掌。
“干嘛张函瑞,第一口都给你了你还要打我。”
“…你快跑,莫逼我抽你。我中午买了两个这玩意你知道吗。然后你拿了我矿泉水就跑。。”
杨博文有些尴尬的收回手。
“说,那个野男人给你的。”
杨博文的侧腰不轻不重被捏了一下。
“…左奇函。”
“你够了杨博文…。”
2.0
那天杨博文给左奇函送水的画面被不知名“校园狗仔”偷拍了。然后不出意外的被挂在校园网上好久。
[够了,是谁,我羡慕了。。]
[有人扒扒吗…留名吃瓜。]
[送水这个小哥哥,姿势好像小女生送情书。。。对不起。。]
…
送情书。
杨博文只收到过情书。然后被左奇函无一例外全扔了。
不得不说女生有时候心思就是比男生细。杨博文没什么兴趣爱好,除了学习就是喜欢收集杂七杂八的文具。表白来的女生都懂投其所好。
有次杨博文收到一只粉色的信封,里面除了字迹工整的告白还有两只限定中性笔。
杨博文还没来得及兴奋,还没看清送笔的恩人是谁。信封和笔全被抽走了。
来不及挽留。全落入了垃圾桶。
“别客气。”
“左奇函!还我限定!”
左奇函收到的情书是杨博文的三倍都有可能。杨博文作为同桌总会承担起被使唤把情书放在左奇函桌上的任务。
只是杨博文没想到男生的情书比例压倒性的压过女生。有带着眼镜的乖乖学弟,也有黑皮体育生。。
杨博文心里面莫名其妙不舒服。抿抿唇也会把情书替左奇函收下。
“今天是黑皮体育生189。”
“…喜欢你的人好多哦……”
第二句声音明显小了很多。酸溜溜的但他自己没听出来。
“怎么?醋了?”
杨博文耳根忽然烫的厉害,被人看穿心思一样。转过头瞪左奇函。那人虽然在笑,但是整个人痞气横生。
“神经病。”
左奇函揉了揉杨博文的发顶。
“之后直接帮我扔了就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摸炸毛的,左奇函放在杨博文头上的手被打了下来。
“我哪儿敢扔。人家一份心意。”
第二天,左奇函从球场回班。路上被羞红脸的学妹拦了去路。那人比自己矮两个头恨不得,微微屈身双手送上一只有爱心贴纸封口的信封。
“学长,我喜欢你。”
左奇函没啥波澜,只是看这个姿势。他不禁扯了扯嘴角。
满脑子都是杨博文那天送水给他的姿势,确实像。
然后他绕过学妹,轻飘飘的留了句。
“不谈恋爱不搞暧昧,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3.0
左奇函成绩一只在中游徘徊,他脑子不笨,纯属不认真还拖延的要命。
刚开始座位是随机分的。但是高二刚开学那会,班主任很坚定的要把他们俩分开。
“左奇函就你小子。天天上课凑杨博文脑袋边上说话。”
“不是老师我。。我是在问题。”
班主任是个五十出头的男人,平时对同学总是“痛下杀手”。有时领着后脖颈就要往食堂带。说要给他们活炸了。
左奇函不出意外被他揪住了耳朵。
“诶呀呀呀。。。张老师疼疼。。。”
班主任打开电脑,里面是一个Excel表格。讲台旁边是他左奇函的名字。
“左右护法。怎么样。”
“老师。。可以抗旨吗。”
俩人略微有些僵持,但这是强加在左奇函抗旨不尊的情况下出现的。
这时候杨博文抱着一沓卷子走进了办公室。
“张老师。今天的作业…嗯。齐了。”
“齐了?”
班主任指了指左奇函。
“这小子刚进校门就被我揪过来了。他交了?”
良久的沉默。杨博文低着头没再说话。
“杨博文你来看看。这个座位。你也帮老师安排安排。”
杨博文借着台阶也就下来了,凑到班主任电脑前。
衣角不知被谁扯了扯,杨博文便回头看。
“额咳咳。。。”
左奇函挤眉弄眼的,杨博文也不懂她想表达什么。只是觉得好笑。
左奇函五官很淡,越看越帅越看越顺眼的类型。这会儿五官挤在一起实在无法和那个痞气泛滥的人联系在一起。
杨博文没忍住笑出了声。这一笑不要紧,倒是把左奇函暴露了。尖叫声又响起来了。杨博文也不憋了,眼尾都笑的泛了红。
“老师…能不能不大动就是。我觉得同学们相处一年好不容易熟悉了。”
“而且也不光会说话啊。。也可以共同进步的。”
杨博文顿了顿。
“我觉得左奇函可以教我打球的。”
班主任半信半疑的抬头,杨博文确实是难得的好学生乖孩子,但是没少上他这儿顺假条,体育课跟渡劫一样还打球…
可是迎接他的是杨博文真挚的眼神。
“对对…老班。杨博文可以辅导我学习的…这一年和大学霸做同桌我收获颇多。”
耳朵被松开,左奇函赶忙捂住双耳,然后躲到杨博文身后。差不多一米八四的身高硬是只露出半张脸。
“…而且老师。您看这个位置。万一给他吹出老寒腿了怎么办?”
杨博文脑筋转的快,鬼马点子也是张口就来。
两人一唱一和了一课间。班主任颓然的摆摆手示意他们俩回去。
“好了好了。我再考虑考虑。”
左奇函一路上欢脱的杨博文怕他一高兴从走廊直接跳下去。早上还算凉快,阵阵凉风吹过杨博文的脸。脑子忽然一抽。
“为什么不想换座位?”
“嗯…坐后面自在啊。而且不想换同桌…”
左奇函清了清嗓子。然后搭上杨博文的肩。
“我亲爱的班长同桌,我下次一定交作业。”
杨博文不知道在期待什么,这个答案好像少点什么,反正不是他心里最期待的。他把自己躁动的想法一次次压抑在心底。轻轻嗯了一声然后挣开左奇函的手臂,微微加了快了脚步。
这节课是英语课。左奇函坚持“众科平等”的意外。
见左奇函迟到老师刚想开麦,杨博文挤进半个身子。
“蒋老师,张老师找我们。下次不会迟到了。”
英语老师只好点点头示意两个人回座位。
回到座位上,杨博文回头找书。这次是书包被塞了零食。
“还得是你杨博文。”
4.0
高三最后一次社会实践活动。做定点任务,需要分组。杨博文对这个东西没太大兴趣,他在思考的是能不能直接让妈妈给他请假。
“这次感觉比高一高二那会儿的都好玩。”
左奇函用手肘碰了碰杨博文。
“是吗。”
实话说杨博文前几次也没去。他不想跟着大部队在博物馆这种人山人海的地方走一天。
“定点任务还要积分。高级玩意,第一我高低拿下。”
杨博文还拿着笔在验算纸上奋笔疾书。下一秒笔就被左奇函拿走了。
“分组有什么想法吗?”
“没。没准老班分配…听天由命。”
左奇函没再接话,笔也重新回到杨博文手里。
“我靠自由分组,牛逼。”
身边声音分贝忽然放大,惊得杨博文抬眼看过去。左奇函和张桂源已经打成一片了,然后是随后赶来的张奕然。
他们关系真的很好。
杨博文握笔的力度大了几分,指尖有些泛白。他没起身去找小组,或者说他也不知道和谁一个组,班里不是没有玩的好的。但这会儿总也忍不住往左奇函那边瞟。
“杨博文。”
“要不要来我们这组。”
杨博文忽然发现自己有些小鹿乱撞了不知道为什么,左奇函背后是窗户,下午毒辣的太阳打在左奇函身上却柔和了很多。
“…好。”
杨博文看着左奇函伸出的手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该把手放上去还是怎样,半分钟心里面演了一场话剧。然后抬手把刚从左奇函哪儿拿回的笔又放回一截在左奇函手里。
就这样一人握住笔的一端。
那人笑了笑边回头又讨论的热火朝天了。
下了课杨博文抱着语文书到张函瑞班门口,张函瑞他们班的数学老师年纪里出名的爱拖堂。杨博文就依着墙边等。
“博文老师。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张函瑞欠嗖嗖的语气响起。
“语文书。”
“靠…我都忘了。还是博文老师脑子好。”
张函瑞不值钱的崇拜目光向杨博文投来,杨博文把书塞进他怀里闷闷发声。
“你们班社会实践是去那个走定点任务的吗?”
“是啊。你不说我都忘了。”
杨博文没回话,低着头在张函瑞身边站着。
“出去玩你不高兴?”
“没…”
张函瑞苦大仇深的搭上杨博文的肩。
“又别扭什么呢我的宝。”
“…就是。诶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这样晚上回去给你发消息。”
张函瑞摆摆手,然后比了个OK。
只能说学校还算良心,取消了今天的晚自习。发了安全责任书让他们都回家好好准备。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杨博文定神看了很久,久到左奇函在他眼前晃笔。
“入定了?这么认真。”
“没。”
左奇函觉得杨博文哪儿都好,包容,安静,性格好…就是偶尔有些“喜怒无常”。比如上次打球,明明当天还给自己送水,以为没人发现他踮脚的小动作。第二天,一整天和左奇函的对话加起来没超过十个字。
“看见下雨了心情不好?”
“…我挺喜欢下雨天的。”
左奇函不自讨没趣,既然不想理自己那就算了…心里安慰只起到微乎其微的作用,心尖尖酸的捏出柠檬水,但他范范的把这些无厘头的情绪归结到“热脸贴冷屁股”这种他自己都觉得荒谬的事情上。
他在原地定住,他的伞应该足够容下两个人。
“左奇函。”
“…要不要一起走。”
“妈不用来接我了。我和杨博文一起走。”
刚刚还被风吹的扯紧外套的杨博文,这会儿不自觉摸了摸了发烫的耳根。明明可以让左奇函妈妈开车把他们俩都接回去的。
普通规格的伞两个人撑的确没问题,只是对于两个正常体格的高中生就有些吃力了。
本来伞柄在杨博文手里,左奇函非要说自己高撑伞正好,伞柄就这样被拿走了。
“干嘛?”
肩膀被搂住,杨博文整个人被硬生生往左奇函身上贴了很多。
“别总是咄咄逼人的。伞小,别躲,衣服都湿了还嘴硬。”
左奇函和他说话总有种暧昧升温的感觉,反正杨博文自己是这样定义的。
他总是这样,口是心非。如果可以,如果他们身边没有别人,杨博文想他也会贱嗖嗖超左奇函示软。
可是他做不到。这样左奇函会不会觉得他烦觉得他矫情…他纠结的时候就是喜欢咬住可怜的下唇。
小区距离学校不远,十五分钟就能走到。从熙熙攘攘的校门口走到一条十字路口,这里已经少见穿着校服的人了了。因为下雨天黑的早了很多,平时七点半才亮起的路灯这会早早上岗了。
“路灯亮了。”
“回去今天能拿到手机吗?可以一起讨论讨论明天怎么玩。”
“我争取吧…别抱太大希望。”
斜对面有一对情侣,女生很亲昵的挽着男生的手臂。两人在聊天,不知道什么内容,两人笑着拉进距离,然后唇瓣很轻的触碰。
“好多情侣。”
“满大街恋爱的酸臭味。”
“…话说,你们学霸,想没想过谈恋爱这事。”
左奇函的问题来的无厘头,但也确实把杨博文问住了。他好像对于这方面,碰见左奇函前毫无感受。
“…有…吧。我也不确定。”
怎么也没想到这句话后左奇函不吱声了。杨博文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是不是他这句话让左奇函不开心,他这么在意自己吗,要不要开口哄哄…
“现在其实也没有实践嘛…”
果然人在脑子乱的时候不适合说话。
这句话没起到暖场作用,反而是让体感温度更低了。杨博文不是没怀疑过左奇函也喜欢他,只是这种念头刚刚产生,就被他用无数种理由扼杀在摇篮里。
两个人住在不同的单元,到了杨博文家楼底下两个人一起站在单元门门口。杨博文从衣服兜里拿出纸巾,微蹙着眉头的给左奇函擦衣服。
“就应该让阿姨来接的,咱俩有病要雨中漫步……这边肩膀都湿了。”
杨博文抱怨事情的时候也小嘴叭叭的像机关枪,这个时候左奇函就拿棒棒糖堵住他的嘴。这次也不意外。
“好了好了。我傻,吃颗糖消消气。伞还你。”
嘴里被塞了糖,香橙味的。杨博文从初中就只吃这个味的了,左奇函每次去小卖店回来都会给他带。每每从兜里拿出来还要嘱咐他别老吃糖。
左奇函刚要把伞收起来,却被杨博文摁住了手。
“你还得走回去啊喂。。明天给我带学校去吧,可以当遮阳伞的。”
“好。”
杨博文站在门口看了好久,雨似乎小了些,借着拐弯处最后一盏路灯,左奇函也回过身同他摆手。
杨博文晚上格外拼命,也不是平时松懈。只是今天打了鸡血一样写完作业然后又超额写了两套综合题。
优越的表现换来了母亲大人允许拿手机的令牌。
只不过希望太大也不好,没有左奇函单独给他发的信息。只有一个很蠢的群名前面跟着“99+”。
左奇函张桂源张奕然这三个人在一起菜市场都要往后站。杨博文看完了他们前面的聊天,除了左奇函刚把群拉好时候说了句组里都有谁。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什么一起讨论,都是骗人的噱头。
又是酸的冒泡,明明再多点主动。。可是他做不到。
手机还回去的时候杨博文整个人蔫白菜一样,妈妈还以为他没玩够,表达了明天还可以玩的大诱惑。
“明天不是要出去嘛。你把手机拿上,小心点儿别被班主任发现。拍拍照买点啥东西的……”
“妈,我明天不想去了……”
妈妈一边把手机放进柜子一边疑惑开口。
“刚刚不还挺兴奋的吗?怎么这会儿霜打的白菜了一样。”
“好,我给你请假然后帮你问问老师。困就早点睡。”
躺在床上,今天窗帘没拉,杨博文也懒得再下床去。这雨酝酿了几个小时终于是从中雨到大雨了。
三层不算高,窗外是一棵香椿树。记得大概三四岁时,躺在床上还只能看见几片拔高的叶子,现在已经看不见树顶了。
雨太大了。
叶子被拍打在窗户上又顺着水滴缓缓滑下。杨博文盯着看了很久。
这雨晚上能停吗?左奇函这么期待这次活动还能去的上吗……
他杨博文没救了。第一反应总是可以引导他的情绪很久。很多人都要去明天的社会实践,很多人都期待。他的朋友也期待,甚至发几十个表情包发疯,然后在收手机前被杨博文骂了一句疯子。
可这么多人这么多事。他的第一反应还是左奇函。
哦对,还没给张函瑞回消息。
本来还算顺的头发被杨博文揉成了鸡窝。脑子乱的像浆糊,耳边不再是雨点打在空调外机上的噪音。不知为何的取代成了他和左奇函的聊天。
要失眠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可怕的生物钟拖着他还没清醒的身体起床了。走到书桌前都觉得用了五十年阳寿。
天气不能说好,太阳一会上班一会藏进云朵里休息。
杨博文昨天晚上一直到凌晨两点才算睡着,整个世界都是晕眩的。
他扶着桌角打开窗户,虽然是早秋,但是下过雨的早上还是凉快的。夹带着雨后泥土味道的风吹在脸上还是有点用的。
杨博文穿了件灰黑色大字母外套,拉链只拉了一半,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露出两条腿晃晃悠悠。
他坐在书桌前开始“爬楼”。张函瑞真的一个人一个晚上给他发了99+的信息。
最后一条是:
我到班了,你这崽子今天不准备来了是吧。?
杨博文很平静的回了个嗯。
对面先是输入半天也看见字,然后是一串省略号。
:你要不还是来吧。你家少爷给你装了两包棒棒糖,看你不在骂骂咧咧半天然后给分了,都分到我们班来了。
张函瑞劝自己过去的套路能不能新颖点儿,少爷什么的杨博文早些时候还会红着脸反驳,现在都习惯了。
而且怎么知道就是给他杨博文的呢。
:怎么就是给我的了?
:全是徐福记,还全是香橙味的,两袋快一百根了。除了你对这玩意有这么忠贞不渝的感情我实在想不出第二个来了。
:上课。不说了。
:……
杨博文扣上手机,再次逃避了正面回答。
杨博文把腿屈在胸前,然后用双手捧住脸。耳根红的不像话。
思绪乱的要命。
收拾了书包也整理好下了楼。
路上的凉风似乎没能把他吹醒,这是他上过最差的一节数学。甚至连基础的选择和填空都错了两个。
数学老师是个三十多岁的男老师,这会儿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还发呆,这种题平时难不倒你的。今天什么情况这么不在状态,失恋了?”
“没……。”
“你说你你小子,每天闷油瓶一样,有小姑娘喜欢你?长的是白白嫩嫩的…”
杨博文怎么回答都不是,眼见陶侃越来越跑偏。
“就是今天他们出去玩…我来上课心情不好。对。”
“你妈妈主动联系我加课的。要不是今天还有学生我肯定拉着你问个明白。。回去,两套拔高题还是。你的压轴题还是不稳定。”
杨博文乖乖的把题收好然后毕恭毕敬和老师再见。
最近的天气喜怒无常,这会儿又阴天了。杨博文耳机里放的却是《晴天》。他低头踢着石子,漫无目的。
刚刚看见左奇函给他发了很多消息,大致都是风景照片。左奇函知道他很喜欢拍绿叶野花什么的,也就耐着性子给他拍树叶。
:你今天错过了好多叶子。
杨博文知道左奇函更喜欢那些搞笑的完成任务的图片。估计也存了不少,只是这些是单独给他拍的。
看着看着又入了神。杨博文觉得左奇函好在乎他。没有对他发脾气说他放鸽子还按照他的性子给他拍照片。
然后他默默打开手机备忘录。
打下:靠人不如靠自己,别搞爱情,好好学习。
指代性强的他自己都无语。然后快速加了笔记锁。左奇函的消息他也没回,他也不知道怎么回。
他发现越是想摆脱这样的生活越是艰难。左奇函五点半前平均十五分钟就给他发一条消息,最后停留在。
:不回我?知道你有手机,明天学校见。
记得妈妈之前说有托管服务。要不趁早报上。
杨博文头脑一热就在和妈妈的对话打了关于全托的消息。回过神又快速删掉。
事事逃避总不是好办法,总晾着左奇函,他们俩抬头不见低头见也不太可行。
再一次感叹为什么没有假死药。
5.0
收拾书包时杨博文整个人都是乱的,明天能不能找老师换座位。可是之前信誓旦旦说不换的也是他。
即担心老师对此猜忌不给他换,也怕和左奇函坐一起他心思再不受控制的跑偏。
这种纠结是永无止境的。折腾到十一点,他有些颓然的把自己砸进柔软的床铺。
听天由命。
杨博文算是有轻微的起床气,被闹钟强制叫醒然后自己闷气五分钟不情不愿的起床洗漱。
“博文,昨天手机没关机。小左给你发了好多信息。。”
“什么?妈妈妈给我看下。”
杨博文嘴里还都是牙膏泡,支支吾吾也说不清楚,他很少这么急切的想看手机。
很好的是虽然平时收手机,但父母对他的隐私一点兴趣没有。
完全不知道左奇函昨晚发什么疯,消息发到三点半。乱七八糟什么都有,什么数学题啊,视频链接啊,,还有购物链接。
:?
杨博文缓缓打了问号。然后把左奇函设成了免打扰。本来是想直接删除好友的,到那个界面又愣了神。
对于杨博文来说,今天的上学路格外短,还没来得及听门口大爷唠嗑,还没来得及听知了报早就到了学校门口。
他没对不起左奇函。。但他觉得左奇函对不起他。
也不是对不起他吧。反正,他觉得左奇函干什么他都不满意。但是转念再想他有什么立场不满意。
可能今天对于杨博文来说注定不平凡。左奇函一改往常踩点进班,杨博文刚坐稳屁股。左奇函就一阵风一样钻进班里。
没有什么交流,也没有什么接触。甚至没有一句话一个字。
杨博文抿了抿嘴没出声。身旁人坐下其实没什么不同,还是淡淡的洗衣粉味道。还有点刚晒完的太阳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商量好的,难得看见张桂源他们几个一起来这么早。几个人眉来眼去半天然后一声口哨声全出了门。
之前杨博文可能还会捅咕捅咕左奇函问什么事,不管感不感兴趣都会和左奇函硬聊几句。
今天这几句话还是被压在了喉咙里,强制性的把脑细胞集中到解题上。
说什么心理安慰都是扯淡,伤心分子怎么爬上心梢的谁都不知道。他的情绪表达很简单,抿嘴握拳。
多余的情绪表达在他看来只会让对方觉得自己矫情。那些坏心情全被咽进肚子里,不管是谁带来的。
不知道性格是不是上天注定。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极度敏感,缺乏安全感。他觉得自己也有病也无能为力去改变。
原来向外界坦露自己才是他一生最难的事情。
他连青春期都是悄然无声的。
忽然眼眶有些酸,杨博文胡乱揉了揉眼睛然后把视线再次放回到试卷上。
上午第三节课下课,左奇函还是照旧出了教室。杨博文这会儿心情已经平稳下来一些,等他收拾好书,张函瑞忽然窜到他身边。
“我啊啊啊啊,杨博文救命。有人追我。”
胳膊被人死命抓住,杨博文安抚性的拍了拍张函瑞。
“不是,现在这个法治社会你咋能碰上这么多奇葩事。”
他试图扯出自己的胳膊,无济于事。
“跟你讲,我刚刚从大会议室往回走。那人拦住我就跟我表白。。我寻思着我都不认识他,我礼貌摇头了我。。。”
张函瑞语无伦次的讲述一路的猎奇事。
“好好好。你先喝口水。。”
“你这,知道是有人跟你表白,不知道以为你被狗撵了。。”
不出意外挨了张函瑞一巴掌后继续听他说。
“然后我就走了啊,那人带了好几个人撵我。。。哇靠我服了。”
杨博文忽然觉得眉心一跳。
“那人长什么样?”
“诶呦不记得了,就记得他说和我一个初中什么的。。”
张函瑞一时半会也不肯走,好好的浪漫情节被他神经大条的搞成了“追杀”。顺势就坐在了左奇函座位上。
“这谁?”
“……左奇函。”
“他名字这么烫嘴啊。你说何必呢孩子。。”
画风突变,忽然张函瑞就慈爱的摸了摸杨博文的发尾。
有时候人不知道怎么就进了虎穴。
“张函瑞。”
两人一起转头,张函瑞的手还搭在杨博文的肩上。张桂源在前面,左奇函他们四五个人在后面。手里还拿了很多零食,饮料什么的。
真会投其所好。
“就他?”
“是。”
杨博文无奈的闭上眼睛摇摇头。
“跑人家老家来了。”
不经意对上视线,又慌忙躲开。杨博文觉得自己鼻子又酸了。
眼看着马上上课,张函瑞让张桂源下课去找他,张桂源很兴奋的点点头然后殷勤的把吃的全给张函瑞拿走了。
杨博文无感,只觉得中午可以不用吃饭去了。
脑子里本来闪过和左奇函一起吃饭的想法。然后想到两个人的状态,可能说了对方也不会同意。
而且不知怎么,这节课感觉身旁的温度更低了,杨博文不禁挪了挪凳子挪的距离也就一个手指宽。
左奇函抬眼看了看,什么也没说。杨博文更希望对方可以握住他的手腕然后问他为什么要挪凳子,但这一切可能都太过幻想,书中的情节又有多少几率出现在现实而且发生在他身上。
一节课又没怎么听。杨博文很烦,不肯碍于现状,又无法挣脱。左奇函是他上高中后第一个新朋友,带着一身炽热靠近。
记得左奇函第一次给他过生日,一款杨博文一直没舍得买的航海王手办。不知道那人耐着性子包了多久,外面还有一层平整的包装纸但边角处理不精致,但左奇函又非说是店家包的,杨博文便笑着顺着对方。
重要的是,里面的字条。
:生日快乐。别想太多,别偷偷EMO。
那会儿明明认识还不到一年。
这对杨博文来说就是最珍贵的东西。他不是一个喜欢把情绪表现出太多的人,加上常年面瘫一样的表情给他无故加了层生人免近的滤镜。没什么人找他说话什么的自然没人了解他。
杨博文自动把左奇函划到好朋友的最特殊的角落。特殊到可能左奇函都没察觉到。
不论以后如何,左奇函都会是他杨博文人生中不可忽略的一笔。但是面对当下,杨博文只想把这份情感藏的更深,哪怕他自己都迷茫于此。
中午他没去吃饭,确定班主任回来后。轻轻的走到班主任身边。
“老师。”
“嗯。博文啊。怎么了?”
“老师我想换座位。”
他看见班主任愣了几秒。
“之前不是不想换吗,今天怎么回事?”
努力是真,可更主要的原因是开不了口的。
老班只是察觉他神情不对,也不好多说什么。
张函瑞没来找他,倒也无所谓,可能被追着满学校跑呢。杨博文回到班里默默收拾好东西然后换到靠窗第三桌。
天气很好,窗外枝桠被风吹的摇晃,好似打开窗户就能抓住的夏天的尾巴。
杨博文看的出神,全然没注意到左奇函回到班级里了。本来没注意到,看到旁边座位空了他才疑惑的抬头。看见杨博文坐在离自己好远的位置上。
刚刚吃饭发生点儿小插曲。吃饭时左奇函闷闷不乐,对于张桂源等众兄弟的“关心”,他沉重的搭上张桂源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感觉张函瑞确实不直,但他好像喜欢杨博文。”被张桂源狠狠打了一下肩膀。
张桂源很认真的认为左奇函有毛病。
左奇函自己生闷气回的班。现在更闷了。
强忍住没过去发作。不就是单方面向他绝交吗。好啊,如他所愿。不经意间手中的笔夹愣是被他掰断了。
一下午两个人都心不在焉。左奇函心情不好就喜欢睡觉,到了高三这个节骨眼不是真无药可救老师也都管管。平均一节课被敲三回脑袋。
杨博文回了几次头,不敢有大动作,觉得胸口都是闷闷的。
这一天就像憋了好几天的乌云,看似平平无奇实际憋下的是一场大暴雨。
这样的生活过了一周,杨博文自当眼不见心不烦。一点点减少回头次数,心中的躁动是安抚了些,但这对他来说一直是一个无法斩草除根的问题。
他想作为主动方找左奇函坦白或是大吵一架什么的。思维跳跃到他们俩可能会老死不相往来,然后善善回神发现自己有多荒谬。
杨博文现在到课间也很少出去了,鬼鬼祟祟回头观察左奇函。那人好像一点影响没有,照样身边有一群兄弟,勾肩搭背,畅谈一些杨博文不理解的东西。
看嘛,他在左奇函心里什么也不是。
这句话已经不止一次出现了,每每这样杨博文就难受但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去形容难受在哪儿。
杨博文很清楚这件事对他影响有多大,失眠次数也在不经意间多起来。
投入很多情感却没有感受到回报的感觉太难受了。
左脚绊右脚这事不是没有过,只是脚踝肿半个月的确是头一次。
班主任随便点了几个同学去拿新校服。不知道学校怎么想的,把系在一摞一摞校服上的捆绳都拆开了。只能抱起来走。
不好用力了就用腿顶一下,视线很容易就被挡住了。不记得具体了,和同学聊天的功夫,好像是先被凸起的石砖绊了脚,然后一个硠跄就摔了。
脚踝用不上力,杨博文被搀扶着起身的确有些狼狈。身后的同学没继续往前走,时不时传来几句关心话。
太丢脸了。
“先回班吧。我帮你搬回去。”
是左奇函的声音,是左奇函对他杨博文说话的声音。
实在是一个月没听见有些生疏了。杨博文没回头几乎是下意识打了好。
这下更扯不清了,平白无故欠了人情。这会儿他真的恨自己脚底下不长根。
思绪拉远了,也记不得了。
上午是被搀扶回班的自己,和搬着多一倍校服迟到进班的左奇函。
中午是一脸“我自愿”来送饭的张函瑞。
面对杨博文连环炮一样的提问。
“没啊。超自愿的。还不许听说你受伤然后来关心你。”
被杨博文审问一中午,张函瑞只想拉着左奇函领子给他两巴掌。死倔明明关心的要命非得要面子,小炒窗口有多难排在这个死人学校一个月的都知道。
下午第二个个课间,杨博文去拿了晚自习的出门条准备去医院看看。一会儿不在,座位上就多了瓶云南白药。
也不是毫无厘头,到了最后一节自习课教导主任来叫了左奇函。
杨博文看了看被自己塞进桌兜深处的药,抿抿嘴轻轻叹了口气。
心里不是滋味。这人情不能一直欠着,可杨博文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摊在桌面上的作业也没兴致写了,换到靠窗的座位后杨博文不受影响的能力与日俱增,可这会蝉鸣却意外让他伤神。
笔尖在验算纸上来回划,什么也没写出来。杂乱的数字字母中,仔细看还能看见一个“左”字。
一直到杨博文出校门也没见到左奇函的影子。张函瑞来班门口蹲他,还没说话就从杨博文手里扯过书包。
“这么好?”
“受人之托,收了钱的。。”
杨博文耳朵好使,张函瑞小声的嘀咕一字不落的穿进他的耳朵。
“…嗯?!合着没收钱你都不打算管我是吧!”
张函瑞再次感叹杨博文的脑回路和他的简直是相背而行。脑子里骂手上还得安抚旁边的杨博文。
“对了…那你再接一个受人之托吧。看见左奇函了把买药的钱替我给他,剩下的给你当小费。”
张函瑞嘴角抽搐的看了看杨博文,然后出声应答下来。
“好……。”
把杨博文送出校门后张函瑞去找了张桂源。
那人大概是准备去打篮球,看见张函瑞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把球塞到身旁人手里招招手示意自己不去了。
“左奇函你们没一起?”
“没,他最近有病。自己去生闷气了。”
说话间张桂源去玩张函瑞的手。被张函瑞发现不要紧,还被瞪了一眼。
“对…他们俩都有病……张桂源你能不能别动手动脚。还没同意和你一起呢。”
“哦……”
张函瑞从兜里掏出刚刚杨博文给的钱,尽数递给了张桂源。
“杨博文给的,给左奇函的什么药钱。。真有病。本来我就准备放学送杨博文出去,左奇函塞给我二十说是提书包的费用。。”
张函瑞的手悬在半空,他动了动示意张桂源接钱。结果就是张桂源也从兜里拿出了钱。
“二百。”
“呃,,左奇函让我帮他注意点儿杨博文。。他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你。。”
张函瑞看了看俩人手里的钱。
“左奇函比杨博文傻大款。”
张桂源先开口道。
“嗯……这是重点吗?!”
左奇函因为逃课被遣返回家一天外加一份一千五百字检讨家长签字。
路上听着爸爸在耳边不断念叨,妈妈默不作声的瞟他。回想起来当时也是傻,杨博文肯定要去医院的,他从班主任哪儿顺出门条跑出去买药显的有些稚气了。
“你说你也没事。跑出去买药干嘛,害我们吓一跳。”
良久没开口的妈妈拍了拍左奇函的肩。
“杨博文脚扭到了。”
听到这话妈妈先反应出来什么,驾驶位的爸爸提高分贝说。
“人家扭到脚,你傻不傻逃课出去买药……”
然后好像也意识到什么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高三了…你不学可别耽误人家。”
语气中除了担忧竟还有丝丝喜悦。这个话题很自然的“沉船”了。关于青春期的话题一家人都不过多开口,一是不想吵架,二是不想吵架。
左奇函回到家就准备拿手机搜模板。关于这事反正都是扯东扯西扯出一篇老师满意的东西。不如让AI帮他扯。
:谢谢你的云南白药。
:钱我给张函瑞了,他应该给你了吧。。(?)
操。
白高兴。
6.0
之后长达半个学期都太过平淡了,尴尬但又无法动弹。左奇函提出要和杨博文养火花,十多天,然后以杨博文不能天天拿手机结束。
类似的事情还有好多,只不过都是可怜的“短命鬼”。
冬天来的很急,在学期末赶上初雪也实属难得。还有一周就要期末考了,每个人的神经都上了膛一样紧绷。
班长组织了周六晚上的聚餐。实话说到了下学期实在难凑齐人了。大家也都懂,纷纷答应下来。
杨博文觉得自己已经适应了一些东西。至少不去看就不会想很多。
那会大课间大家凑在一起商讨去哪儿聚餐,围着班长的桌子很多人。左奇函右手撑在杨博文身侧,另一只从杨博文肩膀旁边过去。
杨博文好似被他搂入怀中。
“大家要是预算充足咱们大可以吃顿好的嘛。”
大家都已加了大衣,天气有时冷的骇人。杨博文却在这时久违的觉得耳根发烫。
只是这么一瞬,之后左奇函便从杨博文身边撤走。
换季过后杨博文犯了鼻炎,连带着发烧感冒也来了两三次。进入包房看见地上摆的两箱啤酒不禁蹙了蹙眉。
虽说是住在一个小区,但左奇函早早坐到了里侧的桌子。杨博文算来的晚的,随便找了位置就坐下。
左奇函坐的那桌半数都是成年了的,本来很是拘谨的拿杯子倒上一底酒,几个人推脱半天才抿一口肯。
[在这里作者郑重提示,喝酒伤身,未成年不要喝酒,文中架空私设,不要学不是好习惯。不要喝酒不要喝酒不要喝酒。]
聊着聊着都上头了,一群人也喝起兴了。甚至有人踩着箱子对瓶吹。杨博文吃的少,甚至已经打了一局游戏。
输的有点惨,看着那个界面杨博文就来气。干脆拿了耳机开始听歌,正好让耳朵休息休息,实在吵的厉害。
大家张罗着要回家都快十点了,有的同学家住得远父母来接,大家也不好拖着就散了局。
杨博文刚踏出饭店门却听见后头有人叫他。
回头看去是张桂源…连拖带拽的带着左奇函。
“杨博文你们俩不是一个小区的吗。你能给他拖回去吗。”
杨博文微微弯腰看了看紧闭双眼的左奇函。
“他喝了很多吗?”
“是…是吧。”
杨博文有些发愁,拖一个人不是不行,只是这种烂醉的简直是在这个基础上又加了两个秤砣。
“我也整不回去啊要不……”
杨博文话还没说完,张桂源就把左奇函挂在杨博文的肩上。
“别要不了。交给你了。”
然后那人头也不回的,跑了。还跑贼快。
杨博文觉得肩上沉的要命。只好换了个姿势架着左奇函。他思考要不要打个车,可实际上路程也就十分钟。
“左奇函?”
那人没回应,杨博文不该期望他能回答。
杨博文架着左奇函走了两步。太困难了。
“你再不醒我就要把你撇路边了。”
他觉得身侧的重量减少了不少。
“你在,装醉吗?”
左奇函身上酒味很淡,杨博文怎么想也不觉得他会醉。但张桂源把得了“软骨症”似的左奇函交给他他也只好认命。
“没。。挺晕的。”
杨博文觉得不对劲,他觉得左奇函在耍他。于是他松开了架着左奇函的手,也不管那人醉不醉抬腿就往前走。
左奇函拉住了杨博文,之后往回拽。可那人铁了心不理他一样头都不肯转。
“我想和你说点话,咱们去那边行吗。”
在大街上这样僵持确实不好,杨博文松了劲,任由左奇函牵起他的手朝墙边走去。
墙边很黑实话说,左奇函把光挡的严实杨博文甚至看不清他的脸。
本来两人间还有些距离,左奇函抬起手抵住墙。很像之前在班里那样。只不过这次变成正面了。
杨博文大半张脸被高领羽绒服遮住了,只剩下一双眼睛留在外面。
这样维持了两分钟,不能动弹杨博文觉得身体越来越冷。
“你…不说话就放我走。”
最上方的拉链被扯下去一些,与冷气同时靠近的,还有左奇函的脸。
“你……”
杨博文睁大了眼睛,左奇函在亲他。
浑身的血液都往上走,杨博文整个人都宕机了。下巴被左奇函扼住,手在一瞬间都不听使唤了。
左奇函不局限在唇瓣的接触,小心却又莽撞的吮吸杨博文的下唇,用舌尖描绘杨博文的唇形。
两个人呼吸都很急促,杨博文只觉得左奇函的气息一下下拍打在他已经快熟透的脸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左奇函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他紧紧搂住杨博文将脑袋靠在那人的肩上。
杨博文不觉得他的理智回归了,只是下意识的将手放在了左奇函的背上。
“和好行不行。如果不行可以跳过直接和我谈恋爱。”
END.
考试前
上口号
无法沟通的我自己
压操场
骗宵夜
鸡白死了
最近忙忙碌碌大家都辛苦了!要幸福呀
无CP专注兄弟情专注案情
案件由社会真实话题引发严重ooc反感慎入
案件原创请勿带入现实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人设介绍
马嘉祺:队长(胆大心细的神秘人)
丁程鑫:狙击侦查员(内敛细腻的可靠哥)
宋亚轩:信息技术员(人畜无害的技术流)
刘耀文:化妆侦查员(痞帅欧皇的团宠幺)
张真源:法医(温柔沉稳的柳叶刀)
严浩翔:心理侧写师(傲娇毒舌的贵公子)
贺峻霖:...
贺峻霖:痕迹侦查员(清冷话唠的百科书)
*先婚后爱/门当户对/日久生情/甜/1.1w+
*纨绔有原则阔少&温柔乖仔坦诚京爷
*千千14岁生贺
—“春风迎面吹来的时候,我就站在你身后,就好像,春天正把你推向我。"
01.
“这么急干嘛?赶着结婚去?”汪浚熙刚从舞池上退下来,身上的香味混杂,穿的还是和个骚包一样,端起左奇函面前的酒像喝水一样灌。
毕竟pub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不穿的鲜艳点怎么能引人注目呢。
“很贵的大哥..."左奇函随手拿起卡座上的外套,随意拨了拨头发准备起身。
"左少还在意这点钱?这么急干嘛啊?"
“结婚。”
“烙铁你...
“烙铁你?真结婚去啊?”
“信不信随你喽,小爷我反正要去打结婚证去了。”
左奇函看起来心情不算差,因为他妈提前给他打过预防针了,反正结婚对象看照片还是挺不错的,他妈说什么门当户对,天生一对的,那小嘴叭叭把一个陌生人说的天花乱坠的,母子俩也算是遗传了。
另一边杨博文早早就在明政局门口等着他的结婚对象了,他规规矩矩地穿着专门定制的白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刘海也有认真地打理过,露出精致的眉眼,睫毛温顺地垂在眼皮上,衬得人知书达理。
一辆粉色的法拉利刹车在民政局门口,非常惹人注目,和他不低调的主人一样。主人通宵一晚,除了眼下有一些黑眼圈看起来还是光鲜亮丽,外套里丝绸的白衬衫解开两颗扣子,锁骨坦荡的露在外面,脖子上还有两条白色的丝绸带子被随意的挂在挺拔的肩上,笔直的西装裤衬得两条腿又长又直。
“未婚夫?”左奇函掀起薄薄的眼皮,睫毛的阴影打在下眼皮上衬得皮肤更加白皙,眼角的痣在走进后也愈发清晰。
“你好,杨博文,以后请多指教。”杨博文淡淡勾起唇笑道,但听不出情绪,伸出手。
脸好看,手也好看。
这是左奇函对于杨博文的两个最深的初印象。
左奇函伸出手轻轻握住,轻笑调侃道“走吧,结婚去?”
杨博文看着自己没被松开的手,觉得外面说的这左少平时比较轻浮还真不假,好在他心理素质比较强能接受突如其来的婚姻和这样的一个...额...老公?
*
“欸欸欸你们新婚夫夫再靠近点儿啊!俩人都长这么帅倒是笑笑啊,多养眼啊,特别是单眼皮儿那位帅哥别板着脸!笑温柔一点,像你对象一样啊!"
摄影师心都要操碎了,快抱抱他吧。
"我哪板着脸了,这样比较帅。"左奇函很疑惑道,他拍过这么多照片,这还是他第一次拍结婚照,结婚照怎么非得要笑啊。
"有点,你笑一下试试?"杨博文撇头看到左奇函面无表情的样子,也想拯救一下即将崩溃的摄影师和自己的结婚证。
左奇函听他都这么说了扯着嘴角使劲弯了弯眼,眼睛下只剩下圆溜溜的卧蚕,把杨博文在旁边逗得笑得身子发颤。
"对嘛对嘛就是这样!笑开心点咯帅哥!早说要对象哄啊!你这样让我像个joker啊。"
杨博文听到摄影师的调侃还有些不适应,立刻切换成了带点羞涩的笑容,相反左奇函倒是乐得自在,还以为自己旁边这位是个不苟言笑的主儿呢,结果笑点低的很,以后的日子倒是有点盼头了。
"咔嚓——"
"祝您二位新婚快乐,白头偕老啊。"
"谢谢啊,下次别当joker了哈~"左奇函伸出手和摄影师拜拜,逗得杨博文忍不住笑出声。
北京的春天来得晚,吹过来的风还带着一丝凉意,不过街边的绿化倒是显得温暖。
"冷吗开车来了吗回哪"左奇函一连串问题抛给杨博文,他有点无语地抿了抿嘴,想说的话憋回去了,乖乖开口说
"有点,没有,新家。"
左奇函觉得有点好笑,这乖乖公子刚刚还笑开花了现在怎么又惜字如金了,还挺阴晴难测啊。
以后日子怎么办哟。
02.
这不是左奇函第一次来他们的新房,不过这是两位母亲一手操办的,选了个小别墅,不过他听说里面的装修主要是杨博文设计的,他上次来的时候里面几乎还是空空荡荡的,这次走进去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暖黄的主调配上白色的木制家具,处处彰显着主人的气息,倒是和杨博文这个人给他的印象挺符合的。
“当时阿姨盯着我装修的,所以没能给我们都装修一个卧室,只有比较简单的客卧,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睡客卧。行李我已经拿好了,你有什么事可以先走不用管我。”杨博文熟稔地从鞋柜里拿出两双一样的拖鞋,把事情简单扼要地交代了一下,听起来十分疏离。
反观左奇函倒是松弛,穿上拖鞋躺在沙发上,和杨博文衣服上一样的好闻的香味像是将他围剿,酥麻的感觉刺激着头皮让人无比放松。
不知道是不是温柔的人就算是不熟悉也能带给人轻松感,左奇函感觉和杨博文待在一起的几个小时莫名有种岁月静好的平和感,和汪浚熙在酒吧里狂欢的刺激感完全不一样,很不一样,久违的感觉。
“没事,就算要分开也是我去睡客卧,你睡主卧吧。”
杨博文淡淡“嗯”了一声也没拒绝,就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几乎一下都没歇下来,整理完行李又打开电脑,神色认真。
两人呆在一个房间,安静如斯,左少可从来没这么安静过。
左奇函百无聊赖地不停划着手机,实在是无聊透顶决定和自己这个新的结婚对象聊两句。
“你在工作吗,大早上的不累吗?”
“嗯,早上为什么会累?”
好问题,左少确实也没想过自己和别人有时差。他昼伏夜出的习惯出了大学就养成了,他老爸也没想让他现在就接手公司,现在就处于一个无业游民的状态,老妈实在看不下去忍了他几年,这不,联姻了呗。
左奇函从这简单的几句就觉得他实在是自讨没趣,听着杨博文的打字声睡意顿起,随便找了个房间睡觉去了。
杨博文看着他摇摇晃晃地进了主卧,看他还嗅了嗅味道才进去的,他低头不自觉弯了弯眼,想起家里养的那只大金毛。
像小狗找窝。
03.
左奇函和杨博文结婚的消息早就被放出去了,挺多人他们俩连名字都叫不上的人居然还发短信来祝他们新婚快乐,关心他们什么时候办婚礼什么的。
不过他们也不是没想过,不办婚礼是不可能的,可是左少的母上大人说,他们俩要先培养一下感情,因为“当对方最相爱的时候最好看。”
OK,fine。
不过他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有最相爱的时候,他一度觉得他们两个人像合租室友,不过是那种关系还不错的合租室友,平时能聊两句,但如果要说相爱很难,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还没到火候。
杨博文平时有工作,虽然一般的时候不算很忙,只是最近有点忙,但是每天都会回家,而左奇函就爱晚上出去玩,每天只有吃晚饭那几个小时他们会见面,偶尔聊两句,说是相敬如宾都不为过,也从来没有以一对的形式出现在别人面前。
这种感觉最强烈的时候他甚至觉得如果他和杨博文这样生活一辈子说不定会变成挚友,而不是恋人呢。
左奇函又不是没谈过恋爱,只能说左少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什么样的没谈过,十二星座表都能给你集齐,每种三个,避免偶然性。
据他了解,杨博文是双子座,难搞的很,不过也不得不说,他和双子谈的时候是最开心的,双子的反差感真的很吸引人,就是之前几个那种新鲜感只能为维持一会儿,不过他还真没看出杨博文居然是双子?看着更像乖乖仔啊。
没兴趣,没意思。
不如出去玩,这个家呆着实在是太无聊了。
而对于杨博文来说,再没结婚前一心在学习上,工作之后就变成工作狂,他就享受那种忙碌的生活,并不上让生活节奏太慢。所以他妈实在是看不下去自己的儿子了,恋爱影子都没见找一个,找个门当户对的试试看也是一种方法。
所以说,左奇函是他人生中好浓墨重彩的一笔,突兀地打破了他原本的节奏,强行带他感受了他所没那么热爱的世界的另一面。
不是说原本他忙碌充盈的生活令他厌烦,相反,他更享受这种被填满的感觉。只是这种生活对他来说,也是一种魅力所在,只是缺少一个leader带他领略。
左奇函,也许会是这份天降甘霖。
04.
"哟,左少居然来了?"一个富家公子调侃地和他打招呼,趴下身带着旁边的女朋友打下一杆。
左奇函其实是不愿意和他们混在一块儿的,不说他们身上那股混账劲儿,也不觉得他们眼光好,挑的都什么对象,还整什么换乘恋爱,咱们左少虽然谈的多,但也不是什么都要。
只不过今天台球瘾犯了,约着汪浚熙他们结果刚好碰上他们,就和他们打打,心里再怎么不愉快,表面功夫还是做得很好。
"左少,你对象呢怎么还不带出来看看?"
"是啊是啊,听说你家那位什么都会呢还长得好看,我还真想看看呢。"
左奇函往声音主人那瞟了一眼,一人一句附和的还挺开心,出声反问道。
"怎么?对我家那口子这么感兴趣?"
"谁不感兴趣啊?你和他结婚多大的事儿啊闹得沸沸扬扬的,也没见你俩办个婚礼。"那富家公子把台球杆随手一扔,操着一口北京腔,不过听起来没杨博文讲话的腔调好听,都是北京人区别怎么这么大。
"诶诶诶,听我女朋友说你俩是不是貌合神离啊?根本不爱是吧,哥们心疼你。"他捶捶胸口以表安慰。
左奇函摸了摸台球杆头,慢慢俯下身找准位置干脆利落出杆,"碰—",最后一球黑球成功将花球打入框内。
"要你管。"
那富家公子被骂了也不说话只是一笑而过没再多嘴,有些话还是不说出来更加体面。
【未接来电1:a杨博文】
"喂,左奇函?"
“妈说让我们明天中午去家里吃饭,早上就要来接我们,你......喝酒了的话需不需要我去接一下?”杨博文用尽量委婉的语气提醒着。
“哟?是嫂子吗,过来一起玩啊!”不知道是谁胆子大,当着左奇函的面让杨博文下不来台。
“是啊是啊,我们可想见见嫂子有多厉害呢。”
左奇函知道他们什么意思,不就是恶劣因子作祟,想看看把人从神坛上拉下来是怎么样的感觉,摆明着就是仗着他们现在还没什么实质上的关系摆一道人家。
“你会打台球吗?”
“你别摇头啊,我看不到。”
左奇函精准预判杨博文的一系列动作,以他对此双子的了解,他确实会这么做。
“不会。”
"那你来吗?要不我..."
"为什么不来?"
杨博文的话顿时堵住了左奇函给他找的一万个理由,他不自觉勾起一抹笑,好像能想到杨博文一脸认真蹙着眉毛问他为什么的神情。
不过回头的时候他顿时收了笑,环视一圈,视线落在刚刚起哄的人身上,看不出情绪,又俯下身故意把球打到对方球旁边让他走不动。
“不要意思啦,只能送我一个free了。”
看到他有些吃瘪的表情,左奇函往汪浚熙那看了一眼,看到他一脸戏谑的样子送了个wink。
杨博文没特意打扮,刚进来的时候和一群精心打扮的人站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他只是穿了一个白色毛衣开衫,里面简单套了一件衬衫,衬得他整个人都很乖巧,只有腿上破洞的黑色牛仔裤彰显出一些不一样的气质,破洞里隐隐约约透出的皮肤细长白皙。
几乎是在他进门的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这样的凝视让他顿时感到不太舒服,一群人里有见过的面容配着没见过的露骨的刻薄的眼神,总之不怀好意的凝视让杨博文有些不自在。
他环视一圈找到角落里直直看向他的左奇函,径直走过去。
左奇函站起来,揽住他肩膀,悄悄在拍了拍他的背表示安抚,他其实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把杨博文卷进这样的局。杨博文倒是有些失神,好像除了结婚那天他们还没有过什么至少是看起来的亲密,回过神来对左奇函点了点头。
“怎么打?”
“这什么话,嫂子不会打吗?听说什么都会啊,不是吗?”
刚刚在左奇函这里吃了亏,他还不信一个没学过的新手能打出什么水花,他还偏偏就是要看这俩下不来台。
“我不会打。”杨博文不是听不出这话里藏刀,但是还是诚实答道,“但我可以学。”
他从来没有站在神坛上,那是众人的欲加之冠。
也许是他的真诚让众人惊讶,先了解到杨博文的真实生活的左奇函倒是粲然一笑,勾住他的手指偏头在他耳边说。
“不会没关系,我教你。”
他最清楚他是怎样的人。
左奇函脱掉外套,只剩下一件单薄的牛仔衬衫,拿了两根杆帮他抹好巧粉。
他伸出手,摆好手势展示给杨博文看“这样摆知道吗?”
杨博文伸出手来,手指纤长,在有些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白嫩。他学的很快,姿势几乎一模一样,抬眼看向左奇函的时候带着一些求知欲,想让他继续教下去。
但左奇函却被他的手吸引住,还是和结婚那天一样好看,鬼使神差地他还是捏住杨博文的手帮他重新摆了个不一样的姿势。
杨博文感到奇怪,明明刚刚的姿势和他摆的一样为什么还要改,不过也没说什么。
“这样更好看。”
左奇函俯下身调整姿势,对准白球轻轻送杆,7号球撞到球桌改变方向刚好进洞,完美。
“哟,给你装到了。”
听到汪浚熙的笑骂左奇函也没理,转身看向杨博文问他会了吗。
杨博文点点头,趴下来认真研究姿势,迟迟没出杆。
左奇函站在一旁,抱着手歪在墙上,上下扫视着杨博文的姿势,腰塌下去显得腰窝更加明显,毛衣开衫直直垂在一边,他没走上去,他在等杨博文自己说不会。
他会说的。
大概过了几分钟,杨博文偏过头皱着眉毛看着左奇函,男生注意到杨博文的视线,挑挑眉有些玩味,最后受不住杨博文的眼神还是败下阵来,走到他身边轻声问他。
“会不会?”
杨博文摇摇头,看见左奇函没反应还只是淡淡盯着他,开口说
“你教我。”
左奇函的笑意染上暧昧,这是他觉得自己这位合法对象有意思的第二次。
第一次在拍结婚照的时候。
话音刚落,他便感觉自己身上多了一份重量,左奇函整个环抱住他,左手绕过他整个背脊搭在他手上,右手落在他右手旁握住球杆,左脸几乎是贴在自己的脖颈上,下巴依赖性的搁在他肩上。
手上和脖子上传来的温度都是温热的,就像左奇函一直以来给他的感觉。
意识到这真实的触感的时候,绯红几乎是一瞬间爬上了杨博文的耳廓和脸颊,他抿住下唇带着笑,圆润饱满的卧蚕上是亮晶晶的眼睛,此时此刻紧张地盯着球。
“放松,别太用力。”左奇函俯在他身边,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杨博文,放松,放松,轻轻出杆。”
气声在耳边炸开,像是有阵电流穿过整个身体,呼出的热气喷撒在裸露的脖颈上,单薄的牛仔外套怎么隔不住温度,好近好近,全身细胞像是在狂跳,他好像记得那一球是左奇函握住球杆送出去的,他没用力,更没放松。
只记得害羞了。
汪浚熙在后面的叫角落里目睹了这一切,自然地摸出手机录下来,要是没成他还能拿出来膈应他,成了更好说,拿出来讹他。
“大哥大嫂,又暧昧上了?”
左奇函没理他,剜了他一眼又看向认真练习球的杨博文,看到还差一点就进洞了,他悄悄伸手拨了一下顺利进洞,又扬起笑给杨博文鼓掌。
“真厉害啊,这么快就能进球啦!”
杨博文看到他的小动作了,其实很明显。不过他很开心,对于左奇函这些小把戏,露出和结婚照那天一样被逗笑的表情。
等到真的和那富家公子打的时候,由于左奇函先生没有认真教,也并没有认真在审判后续的练习,一心只想着怎么逗逗难得有意思的杨博文,所以他们输地很轻易。
不过左奇函向来看淡输赢,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很开心。
他只是摊摊手说愿赌服输,要怎么罚随意。
“左少胆量大罚你有什么意思,不如让嫂子喝一杯就算了。”
左奇函瞥了一眼身旁的杨博文,注意到他咬着下唇,他记得这人一委屈就喜欢咬嘴唇。
他拍拍杨博文的后脑勺,薄唇凑到他还泛着粉的耳边说
“你打输了,我帮你喝。”
左奇函松开杨博文不自觉勾住他的手,径直走到酒桌旁一言不发喝了三杯。
“sorry啊,你嫂子不喝酒我替他喝。”他转过头,对杨博文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勾手。
“走,回家了。”
晚风吹在脸上的时候,明明是带着凉意的,但怎么两人轻轻勾着的指尖温度不减反升。
是要回暖了。
喧嚣腐烂的快餐式感情里开始发酵出微妙的浪漫,沙漠里满怀真心的玫瑰也会盛开。
虽然在台球馆里有些燥热到不敢和左奇函对视,但是杨博文回到家里之后他还是没忘记正事。
刚吹好头,头发蓬松温顺地搭在脑袋上加上米色家居服的加持,显得整个人更加乖巧,杨博文轻叩客卧的门。
“进吧。”
左奇函已经靠在床上刷着手机,饶有意味地看着杨博文走进房间,平时杨博文几乎不会进他的房间,更别说晚上了,虽然他晚上也经常不在。
左奇函不等杨博文说话,把腿往里面挪了挪,又拍了拍腿边的空位,示意他坐旁边。
杨博文失笑,倒是挺自觉。
"左奇函,明天回爸那边一定要小心一点,姑父那边也会来,估计是针对咱们的,你……能对付吗?"
左奇函挺起身来,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不算特别近,但正正好能看清对方眼里自己的倒影。
"爸?谁爸?"
杨博文算是被他看歇气了,缓缓吐出两个字
"咱爸"
左奇函没正面回答他,只按住杨博文的后脑勺贴上自己的额头轻轻碰了碰。
"乖,放心,我能解决的。"
突如其来的亲昵,结果就是杨博文的仓皇逃跑。
不经逗,这是第二印象。
哦不,还容易害羞。
第三印象。
05.
经过昨晚之后,杨博文似乎好像没有办法正常对待左奇函了,本想着庆幸今天两家人一起吃饭不会这么尴尬,结果......和想的好像不太一样。
其实他昨晚是想说,姑父这边一定会给他施加压力,毕竟左奇函这婚也结了,书也读完了,再这样一事无成下去实在看不过去,当然,他就可以借题发挥,在董事会上拉拢人心得到更多的股份。
他今天的主要目的也绝不是简单的吃饭,更多的应该是来试探左奇函什么态度。
刚上饭桌,凳子都还坐热问题倒是来了一大堆。
"博文啊,你和奇函平时相处的好不好啊?"
"挺好的。"
"博文啊,听说你平时工作很努力啊,还得要你多帮衬帮衬奇函啊,这孩子也不工作。"
"没有,过奖。不过我觉得他挺厉害的。"
……
听着他们问过一个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杨博文都有面带微笑礼貌回答,给足了面子,唯一在提到左奇函的时候不卑不亢地反驳了一句。
左奇函撑着头挑眉看向杨博文,对上视线的时候歪头送了个飞吻,杨博文匆匆低下头,嘴角是憋不住的笑。
"奇函。"
叫到他名字的时候,左奇函心想果然还是要到他了,还知道循序渐进呢。
"你和博文什么时候要孩子啊,要孩子要趁年轻呀!"
姑父定是赌他们关系不好,一定会有所推脱,便可以借此施压。无论他们备不备孕,对他来说都不算坏事。
左奇函埋头扒了几口饭,没说话。整个餐厅都安静了几秒,他抬起头来打破这诡异的安静。
"现在就打算要,您回避一下?"
纵是杨博文这种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的人,听到这种话都眉心一跳,刚入口的饭都快呛出来了,左奇函伸手在他背后拍了拍顺气。
左父听了倒是失笑,这孩子就爱开些玩笑,他知道左奇函现在还只是爱玩,并不是毫无上进心。
"小函,别老乱说话,以后可是要管公司的。"
"收到老爸!这不是姑父问了我就回答一下嘛。"左奇函知道他爸什么意思,变相帮着他罢了。
"行了行了,吃完了就你们小俩口就回房间休息吧,就睡你以前的房间没问题吧?"左母开口。
杨博文心想这一家还真是专门让他心跳加速,前有回避一下,后有睡一间房。虽然他们确实结婚了,但还从没有睡一起。
对上左奇函的目光的时候,但凡他有那么一丝的拒绝杨博文都会找个借口开脱,可惜没有。
06.
“怎么睡?”
杨博文从浴室里走出来,穿的是左奇函以前的一套白色睡衣,不知道为什么左奇函就觉得白色这个颜色真的很适合杨博文,很好看。
“你想怎么睡?要不我抱着你睡?”
左奇函抬起头调侃他,看到他耳朵瞬间红了就知道自己又得逞了。
“......"
“开玩笑,但是确实没被子了博文老师,凑合一起睡一晚吧,我睡觉很老实的!”
“行......”
其实在左奇函家找不出另外一条被子这件事他是不信的。
后来杨博文发现左奇函说他自己睡觉老实这件事也不可信。
杨博文自从记事以来好像就很少和别人一起睡在一张床上,甚至连关系很好的朋友都很少,因为他不喜欢肢体接触,所以他会尽量减少这种机会。
可是左奇函根本不给他机会。
他昨晚是溜出去偷鸡了吗?
一下就睡着了,睡着了就算了,还真抱着他睡。
但是被温热感包围的时候,两人身上相同的沐浴露味混合着钻进鼻尖,单薄的睡衣挡不住身上热源的传递,睡意像是海啸侵袭而来。
好奇怪,为什么不讨厌他的肢体接触。
这是杨博文彻底睡着前思考的最后一个问题。
“老公啊,你说我还真是丘比特哈,多好的一对鸳鸯啊。”
左母敲了好几次门都没人回,于是推开门就看到两颗几乎贴到一起的头和缠绕的身子。
“哎呀呀没眼看没眼看。”
听到动静的杨博文率先醒来,一睁眼是左奇函放大的脸,清晰到看得清那颗眼角的痣,甚至是皮肤纹理。
呼吸都好像停滞了一瞬间,回过神来想起门外的人。
“爸、妈,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你们小俩口昨晚玩到很晚吗,我们就是看快中午了就想来叫叫你们。博文你要是很累你就多休息一下啊,让左奇函这小子伺候你哈!我们走了。”左母脸上看起来如沐春风,带上门踩着拖鞋就下去了。
杨博文刚醒来就被误会了,现在脑袋上一团黑线,明明昨晚是工作到很晚。
无奈的博文老师只能再次躺下用被子捂住脸两边滚了滚。
“博文老师你是在撒娇吗?”
......忘了他还在旁边了。
“好可爱啊,被误会了还撒娇啊?饿不饿,我伺候你下床怎么样。”
欠嗖嗖的语气把杨博文气得不轻,一巴掌拍在他身上。
"你谋杀亲夫啊!我可是你的天选的睡觉搭子!"
"你这是哪得来的结论?"
“刚刚啊,你看啊,你睡觉老实一动不动,但是是不是平时没温度睡不着,我睡觉不老实但是可以温暖你对不对。”此时杨博文已经做起来靠在枕头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狡辩,“你不说话就是承认了,既然如此,反正我以后要搬回主卧了,主卧的床一定很舒服!”
07.
左奇函搬回主卧之后,杨博文一直有明里暗里和他提到公司的事,左奇函也开始逐渐接手公司里的事,他发现杨博文一直有在给他传递信息,比如公司里谁谁谁又被拉拢了或者做假账这样的事,他心里才了然原来杨博文最近在忙的事都是他的事。
好像一切都和之前的左奇函的人生轨迹不同了。
他无数次感叹他自己的不一样,也感叹杨博文的温柔强大的内心,总是能默不作声地消除他心里的郁闷,更感叹他们几乎没有的磨合期而是格外的合适相处。
第一次觉得这样规律的生活也令人向往。
第一次萌生出“只愿和你长相守”的愿望,不忍让你一个人承受孤独。
这是他第三次觉得自己这个结婚对象有意思。
但这次持续了好久好久,久到身边的人都开始感叹变化,有的人说是左少要开始干正事接手公司了,有的人也说是浪子回头,栽杨家小少爷手里了,但是不管怎么说确实是变了。
他也曾分析过,自己这种变化究竟来自哪里。左奇函从来没说过自己要过一事无成的一生,不然他就不会认真把书读完,这几年的浪荡也只是他需要gapyears去享受,家里父母也支持。只是外界传他无所事事,他也不解释,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想了解的人自然清楚。
刚刚好又是春天,刚刚好结婚,刚刚好开始经营事业,刚刚好开始收心。
但是,是否有刚好喜欢上?
这是一个非常值得检验的问题,至少对于左奇函来说。
所以左奇函决定回归一下之前的生活,做一个相对不那么严谨的对照试验。
当然,感情这种事本来就不需要多严谨,刚开始实验的时候其实就可以料到结果。
08.
再次回到灯红酒绿的霓虹馆的时候,左奇函发现自己居然真的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位真正的温柔乡。
“哟,稀客。”
“滚蛋。”
“怎么,今天怎么没带博文来,之前不都是要来也一起来?”汪浚熙搂着刚勾搭上一个长得特别帅一小孩调侃他。
“小帅哥不要和这位坏哥哥在一起。”左奇函懒得理他,转头吓唬旁边的陈浚铭。
“滚啊,我可宝贝了。”
“我可~宝~贝~了。”
左奇函无语地坐在他旁边,时不时看一下手机信息栏,什么都没有。
“干嘛呀!杨博文把你魂带走了啊。”汪浚熙把小孩安顿好,转过头对着左奇函问他,他老早就想问了只是一直没机会“欸,杨博文是不是双子啊?你不是说你最喜欢双子了嘛?”
“是双子。”
"欸欸欸快给我第一手消息,你们到进度到哪了?"
左奇函白了他一眼,真是八卦王。
"除了结婚,没进度,没亲过。"
"啊--你行不行啊你,无聊。"
左奇函张大嘴,他实在想不通他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居然有人说他无聊?
左奇函本来想找汪浚熙理论一番,不过之后又被拉着去玩游戏了。
两轮玩下来,都要到几乎凌晨一点了,手机里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他估摸着这个点某人都应该美美入睡了,玩游戏玩得都有点没那么兴奋了。
“ohhh,终于给我逮到你了左奇函!你这把必须选大冒险,我可不想听你胡扯些真心话了,你嘴里吐不出一句真话。”
“okok,你说要我干嘛。”
左奇函碰上汪浚熙,也是没办法。
“现在很晚了欸,他这个点平常都睡觉了。”左奇函脱口而出的关心让汪浚熙挑眉,一脸暧昧地看着他。
“还说没栽。”汪浚熙轻轻说,想着干脆推波助澜一下,又提高声音说愿赌服输啊!
左奇函说着行行行,点开通讯录的第一位拨通。
莫名有些紧张。
1、2、3、4、5、6......
第23秒,接通了。
“喂,左奇函。”
熟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听起来有些闷闷的,像是几小时没说话。
“喂,你睡了吗?”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左奇函简直想扇自己一巴掌,到底在问什么废话。
“没有,怎么了。”
“......”
“我喜欢你。”
“我知道啦。”
“你怎么还没回来,我睡不着。”
那边又传来翻身的声音,嗔怪的语气在左奇函脑子盘旋了一阵子才反应过来杨博文一直在等他。
"宝宝,现在就回去。"
左奇函分了个眼神给汪浚熙,拿上沙发上的外套整理好发型。
"这场景......怎么似曾相识?"汪浚熙看着左奇函的匆匆忙忙的背影。
刚刚陈浚铭问他突然这么急干嘛,左奇函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勾起唇说。
"表白。"
不用检验了,实验结果显而易见。
09.
凌晨的城市下着小雨,这里的春季就是雨水混着青草味,从室内走出来呼吸到的第一口新鲜空气沁人心脾,而此时此刻的左奇函有些迫不及待,脑子里构想着等会要说的话。
鲜花礼物什么的都太俗套,因为那个人比鲜花还要明媚。
想兜住一整片春风送给他。
打开房门的时候,左奇函其实也还没想好要说什么,他想,看见他就什么都知道了。
床头暖黄的灯光打在男人半边细腻的脸庞上,长长的睫毛给眼下覆上一层阴影,杨博文靠在床头拿着一本书在看,听到声音后抬起头,弯起眼笑着说“你回来啦。”
左奇函想,换谁都要溺死在杨博文的温柔里。
只不过,只有他有这扇心门的钥匙。
左奇函笑起来丢下一句“等我一下宝宝”,匆匆忙忙跑去书房,留下杨博文一个人有些无奈地笑笑,如果忽略掉瞬间攀上绯红的耳后根的话。
过了几分钟,左奇函回到房间走到床边,把杨博文手上的书一把抽走,弯腰摆好拖鞋,拉住他的手哄着他说“和我去客厅好不好。”
杨博文一副乖乖的样子,眼神一直追随着他的动作,像是一个小机器人一样,听到问他的话笑着点头,左奇函把他牵到沙发上他就坐在沙发继续盯着他。
“咋个啷个懵嘞。”左奇函看着好笑,用他蹩脚的重庆话问他。
不过他也没指望杨博文要回他什么,紧接着把桌上一大堆证件摊开。
“杨博文,这些是我身份证,房产证,还有一些其他的证明”左奇函一个一个把证件拿起来给他看,神情认真的像是在给他推销。
“你笑什么,我很认真的杨博文。”
“没有,你继续。”杨博文尽量在憋笑,眼睛都快笑没了。
“哦!还有这个,咱们的结婚证,如假包换。”
“你还想换啊!”看到结婚证上的照片,杨博文总是忍不住想起他们刚结婚那天,也开口调侃一下左奇函。
“哪有…”左奇函说不出话了,就埋在臂弯里开始装哭。
虽然杨博文知道他是在装,还是很配合地凑到他旁边问他“真哭了啊?”
左奇函趁杨博文凑过来把手放下,在他嘴唇上轻轻贴了一下。
是牛奶味的。
“博文,我是真的喜欢你,不是朋友的那种喜欢,是想和你过一辈子的喜欢。”
左奇函收起笑嘻嘻的神色,喉咙发紧,他和杨博文的距离太近,说话的时候几乎发丝交缠。
夜深人静,心跳声震耳欲聋。
杨博文眨了眨眼,睫毛跟着颤动,他伸手环抱住左奇函的脖子,用脸在左奇函左脸轻蹭,用一贯轻柔的嗓音在他耳边说:
"别紧张,我知道的,老公。“
10.
后来,左奇函和杨博文一直说得都是当时他们在玩的是真心话,也确实是真心话。
他们不想让他们的婚姻变成别人的谈资或者是什么可以被用于衡量商业价值的宴席。
他们约定在每年的春季去旅游结婚,去牵手迎接世界每一个角落的春风。
有你在就够了,我们就是彼此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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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小奇奇的话:
千千小奇奇小飞奇奇函Hbb生日快乐,13岁的你一下子就长大啦,突然一下从小帅哥变成大帅哥了,14岁希望你更加顺利也更加努力,把生活梦想感情都经营得妥妥当当呀。你是小爱神,永远阳光开朗,肆意生长。
第一次陪你过生日,希望你永远快乐,心想事成,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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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彩蛋:奇奇求婚和一些甜甜瞬间
一些快乐男高
时代峰峻还有哪些工作人员啊,熙哥小弟不够用啊
对于杨博文所谓的不懂左奇函,观察几日毫无收获,左奇函完全没有意识到是因为他心有顾虑才不敢明说,在当晚短暂的觉得无趣之后,天一亮,便开始在众人面前嘚瑟起来。
“不只是他看不透我,这世界上没人能看得透我。”左奇函坐在位置上,仰头看着窗外,满面晨光,故作深沉,“我是一本你们这辈子都读不懂的书。”
他说完,无人应和,又自顾自转过去,“张桂源,你想了解我吗?”
张桂源一心扎在学习上,为了期中考试把自己折腾成了半个死人...
张桂源一心扎在学习上,为了期中考试把自己折腾成了半个死人,根本没工夫搭理他,只敷衍道:“现在不想。”
左奇函摇了摇头,叹气,“欲擒故纵。”
叹完,他便开始了。
“我虽看上去沉稳乐观,但我其实是一个孤独的人,所以才会给人疏离感,我一直在伪装自己,如今没心没肺是因为曾经掏心掏肺,我看透世俗,却又重情重义,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披上了冰冷的外壳……”
身后,草稿打了一半的杨博文停下来,原地卡壳,而大脑飞速运转,努力分析他这段话,张桂源伸手在他眼前挥了两把,把他注意力拉回来。
“这种全是废话,别把脑子听坏了。”
杨博文点点头。
期中考近在眼前,这几天各科老师的试卷和作业像流水线一样无穷无尽越做越多,作业多了问题也会变多,杨博文的座位来访者络绎不绝,起初张桂源有问题就可以直接问,现在等他想问的时候队伍已经排到了讲台。
杨博文说没关系,你把题先放着,回宿舍给你讲。张桂源真想原地造架飞机来表达内心的感动。
休息之余,他看了前面的两个人。
而张函瑞又是另一种情况,虽然平时整人和吵架的时候小脑瓜子转的很快,但他学习起来其实比自己还费劲得多,自打小学的时候张桂源就发现了,哪怕他节节课都在认真听,做题就是比自己慢。学习如此不眷顾他,可他对学习还是有一种强大的执念,张桂源问过,他那时又说出了让人意想不到的话——知识改变命运,这话从还不知道学习是为了什么的小学生嘴里说出来有些割裂,但张函瑞确实总在很多地方让他意外,一些以为不在意的他总是牢牢钉在心上,不过好在勤能补拙,虽然知识总是不给他面子,但他强制爱,好歹是抓住了。
总之,除了杨博文憋屈了点,最后都在一中相遇了,挺好。
张函瑞和杨博文领了餐盘和平时打了一样的菜,去找位置坐下了,张桂源靠在窗口边等待,闭眼满脑子都是题,跟索命一样往他脑门上撞,睁眼就看到左奇函端着一碗豆腐脑走了过来。
张桂源第一反应是他又没钱了。
“午饭吃这个?吃得饱吗?”
左奇函毫不在意的嗦了一口,“马上要考试了,吃哪补哪,豆腐脑也是脑。”
张桂源低头思考,语气弱了几分,“这种话应该没有科学依据……”
左奇函又嗦了一口,辩驳道:“怎么没有了,吃哪补哪说的多有道理啊,你吃的啥?”
他说着,抬头看向大大的黄焖鸡三个字,闭了嘴,在长达数十秒的沉默后,嗓子里发出一声出发点极其恶劣的冷漠而简短的嘲讽,“哇——”
张桂源不愿面对。
世界上还是穷人多,叫号很快就到他了,张桂源去端了自己的黄焖鸡,准备和左奇函回座位。
中午食堂人很多,落座的或是游荡的,密密麻麻的人群像滚动的噪点,两人往食堂中央看了好多遍才找着张函瑞和杨博文坐在哪,还没走两步,匆忙路过的学生里突然跑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学姐看上去也找了他们许久。
“当当。”学姐停在两人面前,伸出手去,只见她的手心放着一条金蓝交织的手链编绳,“要期中考试了,祝你一切顺利,这是我编的噢。”
手链被递到左奇函眼前,不难发现,这条金色的丝线和蓝色细绳选材十分用心,颜色质感都数手工编绳中的上乘,而色彩的搭配和递进也很有创意,如果是她自己编的,那这种样式的估计是独一份了。
左奇函没动,喉咙滚了滚。
于是学姐手又抬高了些,“接着嘛,这又不是奶茶,没有好不好喝之说。”
左奇函看了眼编绳,又看了眼满眼期待的学姐,在心中重重的叹了口气。平时有两个地方他最要提心吊胆,一是中午在食堂,二是下课去超市,这两个位置最容易被学姐找到。
他沉默了好几秒后,一卡一顿的转了过来,看向张桂源。
长达三年的友谊和默契让张桂源读懂了左奇函眼里的意思,虽然不太愿意,但为了兄弟他还是决定牺牲一把。
他突然抱住了左奇函胳膊,伸手指向学姐,跺脚道:“老公,这个女人是谁?!她为什么总来找你?!”
学姐怔住。
张桂源继续撒泼,“老公,你不是说你只爱我一个吗!?”
他说完,无意的转眼便和不远处等着他俩就位的张函瑞和杨博文对上视线。
“……”
杨博文就昨天看到的起死回生咒,一直有些在意,这天就算在专心学习,脑子里也有一小部分腾给了这几个字,他已经思考了许久。
而现在,他可能有了更需要思考的事。
张函瑞只看了一眼,翻了个白眼,嘁一声,又低头吃起了午饭,可这饭却越吃越硬,他越想越窝火,在杨博文收回视线准备继续吃饭的时候,他突然“哐”一声站起身。
然后拉着杨博文的手就走了过去。
此时,左奇函同样拉住了张桂源的手,在学姐震惊得呆住的目光中,故作无奈道:“学姐,你也看到了……”
“我们其实已经在一起三年了,但这段感情一直不被世人认可,才只能伪装成兄弟。”
他说着,还假意抹了抹泪,“我们这一路走来真的不容易。”
学姐愣怔了许久,干噎的嗓子正要发点什么声,突然有个气冲冲的身影闯了进来。
“那我一个人走来就容易了吗!”
只见张函瑞抓着没反应过来的杨博文,一脚踏进他们几人的圈子,然后伸手指向左奇函,看着张桂源,满脸悲愤,“老公,他又是谁?!”
“你们在一起三年,那我跟你的这七年算什么?!”
左奇函窃喜,这把乱添得好。
张桂源崩溃,卧槽你说什么啊。
杨博文想逃,救命救命救命救命……
感受到手里牵着的人在不停的往后缩,张函瑞把他用力拽到了前面来,抬高了些,大声道,“姐夫,你躲什么?”
“姐姐又不在,你不是说爱我的吗?”
杨博文全身慌乱,努力扭动着被他握住的手,他感觉腿要软了身体要化了大脑要飞了,天呐这是个什么情况,然后转头就被学姐那震惊又嫌弃的视线猛砸一锤。
学姐看着他,眼下一抽,好像在说,居然连你也这样。
杨博文下意识想解释,“不,不是……”
学姐伸手挡在前,表示你不用解释。
这段雷雨一般的关系链给她大脑干烧了,她短暂的宕机过后,把手里的编绳胡乱塞进左奇函手心,然后转身就跑了。
等他跑远,沉默的空气中,突然炸开一声左奇函激动的大笑。
“天呐,你们也太厉害了。”
“居然能为我做到如此地步,感动。”
没人说话,气氛紧张得吓人,左奇函看向满脸心虚的张桂源,白眼一个接一个的张函瑞,还有已经差不多已经死了瞳孔都扩散了的杨博文,晃了晃手。
“你们,说句话?”
左奇函本以为这是一场默契配合后的大获全胜,从没想过在另外三人眼里原来是争风食醋暗潮汹涌和关系混乱以及无辜牺牲的宫斗剧。
关系持续僵硬了一整个中午,在动一下就要死人的氛围中,下午,写作业的时候,左奇函画错一条线,下意识朝张函瑞的桌子伸手,“橡皮借我用用。”
手才刚摸到橡皮,就被他锤子一样猛压在桌上,左奇函疼得叫了一声,然后就见张函瑞转过去对张桂源喊道:“三年感情橡皮都不给你老公买一个?还要来拿我的??”
知道这一切迟早都会来的张桂源咽了口口水,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开了口,“我们不是……我们那时……”
张函瑞根本听不进去,“关我什么事?”
张桂源不敢说话了。
眼见这场景,左奇函瞬间明白了他在说什么,并果断给才帮了大忙的好兄弟说话,“不是你发什么神经?中午不是好好的吗?有啥问题??”
“谁跟你好好的?!”张函瑞把他摸橡皮的手用力甩回去,“你自己的破事你拉张桂源干什么?演那场烂戏你很骄傲是吧?!”
左奇函猛吸一口气,伸出食指,和他对上,“我方认为你方的话存在很大的问题,什么叫我拉张桂源干什么,我的事就是张桂源的事,患难与共是我们兄弟间的默契,我可没叫你参与是你自己硬凑进来的。”
张函瑞拍桌起身。
“你方观点根本就站不住,张桂源没有义务帮你做这些,你用兄弟二字叫他和你患难与共纯属道德绑架!”
左奇函也站起身,河出伏流,气势一显如山高,“我方认为你方曲解了兄弟二字的含义,不管是血缘层面灵魂层面精神层面这都是合理的,既然是兄弟就代表了我中有他他中有我,就算不是亲生的我们也该携手并进!而且张桂源就是愿意帮我你说怎么滴吧!”
张函瑞听不进去,“我方认为你方就是一坨会说话的屎!”
“你怎么人身攻击!”
眼前,两人如上战场一般,眼神是刀,话语是剑,披坚执锐,打的有来有回,后面,杨博文放下笔,逐字逐句分析他们争吵的每一句的含义,眼看着两人越说越激动随时可能要上手,看向了边上在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张桂源。
“要不要劝架?”
张桂源脸要埋进了桌子上,写了个解半天没下文,被问到了,他知道逃不掉了,深吸一口气后,被迫悟了,死才是人生的归途。
我,张桂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但今日,大限在即,命数矣。
他毅然决然站起身,先朝着左奇函伸手,“算了算了,多大点事,作业还没写完呢……”
左奇函愤愤不平,“他刚刚都人身攻击了!”
张桂源又弱弱转向张函瑞,“我觉得我们应该就事论事,不能上升到……”
张函瑞怒气冲冲,“怎么,我骂你老公你不乐意了是吧!?”
张桂源长叹一口气,又缩着脖子坐了回去。
劝架就是硬着头皮瞎掺和然后被双方各凶一顿再灰溜溜回来。
而这时,左奇函捕捉到重点,“你怎么就抓着老公两个字不放,而且他喊我老公你不也喊了他老公这不是老公来老公去扯平了吗?”
“谁跟你扯平了?”张函瑞越想越气,“什么你老公他老公的谁跟你老公来老公去现在就只有你是他老公他喊你老公这种关系!”
左奇函伸着食指在空中乱点一通,“你要实在揪着这个不放那按道理我是你老公的老公也就是你老太公呢!按辈分你要给我磕一个!”
眼看着张函瑞拳头捏紧了要动手了这两人要打起来了,张桂源忙不迭再次站起身。
“你们别吵了,杨博文要被你们吵死了!”
闻言,两人同时看向了杨博文。
只见这人眉头微皱,瞳孔震颤,有些艰难的睁眼看着他们,浑身上下散发着无法理解的被一些文化输出攻击到死的尸味,刚刚那几段话老公来老公去绕的九转十八弯,他试着从中提炼重点以便分析出这到底是个什么关系,到底是什么情绪,他们到底在吵什么,理解着理解着思绪就乱成了一团还打了死结。
他们这才闭了嘴,安静了。
张函瑞捂了捂嘴,看着杨博文这幅大脑出逃的模样,讶然道,“他真是人机吧?”
左奇函下意识怼了一句,“你才是机吧。”
左奇函说完脑子才追了过来,他短暂的怔住,然后抬头对上张函瑞那双愈加阴沉的眼睛,心虚的轻轻给了自己一巴掌,“不好意思听岔了……”
张桂源捂住额头。
完了。
伴随着左奇函的惨叫,这场单方面的斗殴终于还是来了,张函瑞怒气值开到最满,伸手就掐他后勃颈,左奇函抱着脑袋慌慌张张不停解释。
“不是我真听岔了啊!”
“你就没有过这种时候吗!?”
“张桂源救我啊他真的要我命啊!”
“杨博文!!义父!!!救我啊!”
张桂源关键时刻还是选择了装瞎,而杨博文还没从刚刚的死机里恢复,也可能已经好了但是学到了张桂源装瞎的本领。
眼前的人越打越凶,左奇函试着还手但是没什么用,反而扩大了战场,从他们不断被推动的桌子和椅子蔓延到后面无辜的两人。
现在,张桂源的桌上铺了一堆试卷,他看着桌边盛满水的杯子被撞得摇摇晃晃的,提心吊胆伸手去扶,脑海里一遍遍祈祷撑住啊撑住啊别倒啊不要不要别别别倒!
桌子又被撞了一下,他用力朝前一扑,在水泼出来之前抓住了杯子,扶稳了,里面的水一滴没洒,他才松了口气,正庆幸还好只是撞了一下,下一秒,左奇函从凳子上跌下,整个人后背朝他桌子压了过去。
“哐当”一声巨响震醒全班,桌子如轰然倒塌的大山,满桌课本稀里哗啦的散了一地,不久前新发的校服外套皱皱的被压在下面,当然还有刚刚张桂源才扶稳的杯子,一滴不剩,全搅和在了一起。
他桌子倒下发出的巨响终于止平了风波,漫长的沉默中,左奇函趴在地上愣愣的看着这一片狼藉,张函瑞站着,一动不动的,要伸出的手也顿在了原地。
而这一声,杨博文也终于回过神来了,他看向左边这惨不忍睹的战场,又抬头看向表情死滞的张桂源。
“你……还好吗?”
张桂源缓慢的吸了很长一口气,“没关系……”
“哗啦”一声,边上摞着的书也倒下了。
没关系。
不过是悬着的心死了又死罢。
我张桂源,这一生讷言讷行,如履薄冰,却总是事事不如意。
左奇函和张函瑞低着头罚站一样杵在边上,两个人心虚的悄悄抬眼看来看去,面前,张桂源已然变成了一具没有思想的尸体,他麻木而僵硬的把自己打湿的书本和校服一个个摊开放在窗台上吹。
他魂魄已经被逆境击散了,只剩下一具只会苦笑的空壳。
左奇函咽了口口水,伸出手要去帮忙,张桂源躲瘟神一样止住,摊手示意他别过来。
事情已经不能再遭了,他要远离给他带来不幸的根源。
“别……别……我自己来就行……”
张函瑞小声嗫嚅,“我们错了……”
“哈哈……”张桂源没有表情,木头似的笑了两声,“你们有什么错……是我的桌子生错了地方……”
两人愈发不敢吭声,他一边机械式的把东西在窗台上摆好,一边低声碎碎的说,“你们别站着呀……你们继续吵啊……”
“没事,真没事……”
“别因为我影响你们吵架……”
他摆好最后一本,心里已经自我调节的差不多了,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左奇函是朋友我选的我选的我选的,不能生气,张函瑞更不能生气了,我认的我认的我认的,没事真没事晾干就好了至少他俩没吵了,是啊一切正好今天太阳又大一会就干了,对啊上天真眷顾你啊张桂源,你是一个幸福的高中生!
“哗”的一声,伴随着突如其来的巨大的风声,窗台上的书突然向天空翻开,和他新发的校服一起,被风洗劫一空。
长达半分钟的沉默过后,张桂源尸体一样转过身,张函瑞和左奇函慌忙往外跑。
“我去帮你捡!”
目送落荒而逃的左奇函和张函瑞两人,再目送僵硬崩溃的张桂源走出去,杨博文才终于坐起身,扭头看向了后面的垃圾桶。
要期中考试了,垃圾桶堆满的大部分都是废纸,而一些褶皱的纸堆下,那根金蓝色的漂亮手链在里面格格不入。
杨博文回想,中午来教室的时候,左奇函要摸口袋拿卫生纸,无意掏出了这根编绳,只粗略看了眼是个什么东西,就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老实说,他没太想学姐把手链送给他。
但也不想它就被这样扔掉。
张桂源的作业和试卷被吹的到处都是,几个人散得很开,满操场到处跑,今天风挺大的,左奇函跟被遛的狗一样追着一本作业跑了好远,终于逮住了,他筋疲力尽的坐在地上歇息,然后就看到了杨博文抱着几本捡起来的作业朝他走来。
“你也下来了啊。”左奇函边喘气边说。
远处,篮球场对面,张函瑞和张桂源在努力伸手去够被吹到了树枝上的校服,他们在那蹦跶了好久都没碰着,而作业东一片西一片能被发现的已经捡的差不多了。
一阵风迎面扑来,左奇函顺势躺下,“累傻了,我的心脏要受不了了。”
他对着天空,又喘了两口气,再睁眼,却看到了那根被他丢掉的金蓝色编绳。
杨博文站在边上,把手链递到了他眼前。
“你的东西掉了。”
左奇函愣住了,看着悬在他指尖的编绳,又看向背对着天空的杨博文,过了好几秒,他才坐起身,声音低了几分,“这不是我掉的。”
是我丢的。
杨博文当然知道,他又看向手里的编绳,想起不久前同样被毫不留情扔掉的两杯奶茶,抿了抿下唇,“编的挺认真的。”
“那又怎么了?”左奇函手撑着身后,一脸无所谓,“我又没要,是她非要给我的。”
“我明确拒绝了还要送来的东西,不是废品就是麻烦啊。”
杨博文眼睫微垂,是啊,刚来学校的时候,给左奇函带的早餐和西瓜,他也都是这样不屑一顾,好像看到就嫌烦。
他只能说,“学姐,还挺好的……”
左奇函又看了他一眼,眸子暗了暗,语气居然认真了不少,“我知道。”
杨博文昂了一声。
左奇函长长叹了口气,这两天杨博文的所有反常他都当是他在努力融入这个世界了,试着让自己在人群里显得不突兀不是什么坏事,左奇函是接受的,也是支持的,他拍了拍自己身边。
“坐。”
杨博文有些愣愣的坐了过去。
左奇函拈拿起他手里的编绳,悬在两人眼前,“就是因为知道学姐人不错,所以才要更决绝啊,不能给一点希望,早放弃早解脱。”
杨博文大概是理解这个道理的,但他同时也认为,不能辜负别人的真心,他也这样说了。
左奇函叹了口气,“这世界哪有真心能永远不被辜负的,我坚决一点,让她早早知道真心给错了人,这才是及时止损。”
杨博文安静了几秒,又试探着问,“你没想过要试着接受她吗?”
左奇函摇头,“我承认她人不错不代表我要对不起我自己,我才不会做不想做的事。”
他伸手,下意识摸了摸心口的位置,好像左奇函认真的时候总有这个习惯,就如他总挂在嘴边的从心,他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
“那要是她一直不放弃呢。”杨博文声音很小,有些走神,这句话不像是嗓子里发出的声音,而是心里埋了许久的情绪。
左奇函面无表情安静了好几秒,然后突然笑了一声。
“不会的。”
他抬头看了看,入眼是一望无尽的蓝天和盘桓的鸟群,以及从生到灭都在路上的云。
“曾有个人跟我说,我这人最懂得怎么糟蹋别人的好意了。”他笑着,眸子深邃,好像有什么埋了很久的东西裸露在外,又在顷刻间被吞没,“我觉得他没说错。”
“所以她会知难而退的。”
杨博文觉得他看到的左奇函的冷漠全来自于他的事不关己,对别人感情的不在乎,对自己不想要的东西的不在乎,他不在乎的东西太多了,他所有的感情都是出于自身,而不会因为别人对他的好而感动,因为他本就不需要。
但是杨博文突然想起了什么。
边上,左奇函撑着地面站起身,拍了拍灰,身后,杨博文莫名其妙来了一句。
“起死回生咒。”
左奇函愣了一下,“什么?”
他低头,看向杨博文那双有些试探的双眼,反应了许久过后,又突然笑了一下,“你还信这个?我就看小说的时候随便记的。”
他说完,朝杨博文伸出了手。
“走吧,准备回去了。”
离婚冷静期|情侣主播|酸甜口|无女化
假海王真专一左暴脾气漂亮主播杨|一发完
阅读愉快
-“老婆,我错了。”
01/
“大家下午好,我是小杨。我现在在XX商场一楼,今天给大家来个户外直播。”杨博文开播完全是一时起意,他没有带专业的户外直播设备,单凭一把手机,镜头对准哪,直播间的画面就是那儿。
“今天开播得太过突然,和大家聊二十分钟的天就下播,好不好呀各位。”
【六一奇奇:呜呜呜宝宝,我来了!】
【我磕火鸡面和果粒橙cp:怎么...
【我磕火鸡面和果粒橙cp:怎么今天还是没看见左奇函,快一个月了。】
【不知名路人甲:啊啊啊啊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爱吃薯条的猫:左奇函呢?】
【我cp必真:小波纹,你老公呢?】
【冬天多吃冰:小羊!!!】
【曲奇泡杨:宝,想你了,也想左奇函了呜呜呜呜。】
【……】
“我和左奇函一个月前就离婚了。”杨博文想了好久才脱口坦白。
机缘巧合之下,左奇函和杨博文也成为了情侣博主,工作之余会一起拍视/^频,一起直播。也在网友的见证下在三年前领了结婚证,也在网上收获了十五万的cp粉。
维持了七年的稳定感情,在一个月前的某天被彻底摧毁。当初两人结婚时,并不被双方父母看好,左奇函和杨博文都是家里唯一的儿子,在老一辈顽固的思想中,娶妻生子才是重中之重,即使这三年以来双方父母都会委婉地劝他们离婚,但左奇函和杨博文总是不理会,全当没听见。
直到一个月前,左奇函接受了左母安排的相亲,是杨博文亲眼看见左奇函带着女生进去酒店,在里面待了半小时才出来。
那一刻,杨博文的心仿佛被一把锋/利的/刀刺破,让人无法思考、无法呼吸。回家后他很冲动地质问左奇函,左奇函的解释杨博文是一点也听不进去,被愤怒冲走意识,他心直口快地脱口而出离婚二字。
杨博文以为男人会挽留他,没想到回答他的是左奇函一句淡淡的好。
“左奇函,你的心真狠。”这是他们去办理离婚手续时,杨博文对左奇函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磕火鸡面和果粒橙cp:不是,你们就这样be了?!】
【我是会长:我没听错吧?】
【我cp必真:到底怎么了呜呜呜呜。】
【少喝白开水:小羊你还好吗?】
【我饭呢:一眨眼,家没了。】
【天晴了吗:我的情侣博主啊啊啊啊呜呜呜我的第一对cp。】
【喻辞走丢了:求左奇函和杨博文复婚教程。】
【不知名路人乙:求左奇函和杨博文复婚教程。】
【天冷加衣:楼上的别刷屏了,人家离婚肯定有人家的道理。】
直播间观看人数逐渐增加,弹幕更像不要钱似的越刷越多。
“各位,我和左奇函是和平离婚的。”杨博文心平气和地解释道,一个月前发生过的伤心事情他不愿再去回想,他翻转手机镜头,后置镜头对着商场里琳琅满目的店铺,指着其中一间大排长龙、生意爆火的奶茶店,岔开话题说道,“朋友们,给大家看看我们这儿最火的奶茶店,味道还是不错的,小杨超推荐,下次来H市可以喝喝看哦。”
【我心向杨:好哦羊宝,下次去试试。】
【好运莲莲:小杨喜欢哪款?】
【今天也很暖:你和左奇函真的没可能了吗?】
【怎么就be了呢:楼上的,虽然很支持你的发言,但是人家离婚了,咱也管不了。】
【月亮妹妹:宝,一直很想去H市玩,有什么推荐的吗?】
镜头往商场外的大马路拍去,人行横道走过来一对男女,男人穿着一件绿色条纹上衣和豆绿色口袋拉绳工装裤,男人的手里还拿着一个白色纸袋子,杨博文微微眯着眼睛在原地愣了许久,前夫正迎面朝他走来,旁边还跟着一个气质高贵、穿着粉色碎花连衣裙的女人。
杨博文还没反应过来,直播间已经乱成一锅粥。
【我cp必真:我去,前夫哥?!!!】
【冬天多吃冰:我靠,这不左奇函吗!】
【不知名路人丙:我天,左奇函旁边那个是谁啊。】
【我爱学习:老天呀,直播遇前夫,杨博文这抓马的一生。】
【太阳姐姐:够了,我心疼博文。】
【吃饭第一名:这下彻底be了啊啊啊啊哭死了。】
【喻辞走丢了:左奇函!我是不会替小杨原谅你的。】
我要跑吗?这是此时此刻在杨博文脑海里浮出的想法。跑,显得太刻意了,不跑的话我该怎么和他打招呼,怎样像平常心一样和他女朋友打招呼……
算了,不跑了,背叛这段婚姻的又不是我,我凭什么当那个胆小鬼。
杨博文在内心给自己壮胆着。
【小羊肖恩:啊啊啊宝宝再见。】
【鱼刺泡茶:啊!接下来才是正精彩的时候。】
【月亮妹妹:宝宝拜拜,别太伤心。】
【二十六个英文:博文拜拜。】
【爱吃瓜的兔子: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接下来将是本年度大戏——小杨手^撕情敌。】
下播之后,杨博文很快地摁^掉手机屏幕,把手机揣^进裤子后边口袋,然后双手抱在胸前,盛气凌人地和迎面走来的左奇函问好,“这么不巧,你也在啊。”
“嗯。”左奇函冷静地回答道,男人这般冰冷的态度让杨博文回想起闹离婚的那一晚。
寒心。
“左奇函,这谁呀。”旁边的女人好奇地问道。杨博文又重新打量了女人一眼,女人看着比左奇函年长两三岁,踩着一双高跟鞋,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她和左奇函的五官有些相似。
不对,眼前的这个女生和杨博文那天撞见与左奇函一同进出酒店的不是同一个。
好你个左奇函,一个月换一个。
渣男。
“我是左奇函一个不知名的过客。”杨博文的一句自我介绍简单地概括了他们不值一提的七年恩爱时光,杨博文的眼睛不经意瞄到男人手里的白色纸袋子,仔细一看会发现白色纸袋上刻着一个单调的黑色logo。
他努力去回想自己在哪里看见过它。杨博文想起来了是现在超火的一个婴儿^品^牌,专卖奶粉和幼崽衣服。
不是,怎么连孩子都有了?婚姻期间竟背着我偷偷出轨?!!杨博文对左奇函的误会更深了。
“左奇函你个臭渣男。”杨博文眉头紧皱,圆溜溜的大眼睛直直地瞪着男人,气乎乎地说道,“我祝你们两人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话罢,杨博文头也不回就离开了。
女人盯着杨博文离开的背影,沉默了许久,她抬起手拍了下左奇函的肩膀,朝着杨博文离开的方向扬了扬下巴,“你真的不和他解释一下吗,我可不想让你表姐夫误会哈。”
“算了……”左奇函默默叹气道,男人眼睁睁地看着误会越变越大,现在不管玩什么他也是提不劲来,左奇函递出手里的白色纸袋子和表姐说道,“我就不陪你吃饭了。这是我给小外甥买的新衣服,记得拿回去给孩子试试。”
02/
在这个秋天的傍晚,大地似乎都在沉静之中。远方的山峦被金色的晚霞笼罩,如同披上一件金色的薄纱。寂静的夜晚,万家灯火亮起,车辆穿梭在各个路口,这座城市的夜^生活正要开始。
【我心向杨:宝宝你怎么了?】
【我是会长:是不是左奇函欺负你了?】
【冬天多吃冰:你是不是哭过了?】
【不知名路人丁:怎么了主播?】
【少喝凉白开:我就晚进来三分钟,有哪位好心人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月亮妹妹:主播哭了。】
【少喝凉白开:为什么???】
“不是什么大事,不用担心,就是今天下午回来的路上,眼睛进沙子了。”杨博文心口不一地回答道,他脑海里还不停浮现着今天下午的场景,说不伤心是假,七年的感情并不会因为一句痛心的“我们离婚吧”而那么轻易地被抹去,那些年的幸福画面总是不间断地在杨博文脑海里上演。
也正因如此,同左奇函违心地祝福他们这对恋人之后,他一边哭一边跑着回家,躲在房门后抱头痛哭,晚饭也没吃,直到临近开播前十分钟才喝几口果粒橙,补充糖分。
“今天没有故事,给大家唱几首歌。”杨博文从抽屉里拿出麦克风,对着麦克风呼出几口气,试试麦克风没有没声音,“有什么想听的歌吗?”
随后,弹幕清一^色^的《只对你有感觉》。
这首歌是左奇函和杨博文在网/上^爆火之后合唱的第一首歌曲,不管是歌词还是两人合唱时看向对方的暧^昧又无解的眼神,刷到视/^频的人看到后都要磕上一口。
“不行,我们离婚了。”杨博文拿起麦克风拒绝道,“换一首、你们觉得《超能力》怎么样?”
可以。
“哦、我不认识他,你打错了。”
“可是左奇函先生说,你是他妻子。”
【我cp必真:我没听错,好像是左奇函诶?!】
【二十六个英文:前夫哥来电了?!】
【小羊肖恩:宝宝别生气。】
【就爱大笑:不是,你和左奇函离婚了?】
【下个路口见:OMG,真的假的,楼上的,我也不知道啊。】
【喻辞走丢了:楼上的两个,你们断网了,离了,小杨今天说的。】
【哆啦a梦的魔法口袋进入直播间,欢迎。】
“好了各位,不聊渣男了,来听我唱……哆啦a梦的魔法口袋进入直播间……”杨博文就这么水灵灵地念出了左奇函的网/名,男人一进入直播间,弹幕又一条接着一条很快地浮在屏幕上。
【我磕火鸡面和果粒橙cp:前夫哥来了?!】
【我是会长:!!!!!!!!!!!!!!!!!!!!!!!】
【喻辞走丢了:楼上的姐妹,吵到我的眼睛了。】
【哆啦a梦的魔法口袋:杨博文,你确定不管管我吗?】
“管我什么事。”
【吃瓜第一名:看戏ing。】
【哆啦a梦的魔法口袋:我求你了,来接我吧宝宝。】
【月亮妹妹:我在杨博文直播间看小情侣复合。】
“谁你宝宝。”杨博文的脸瞬间红润起来,说起话来也支支吾吾的,“还有那位姐妹,我是不会和左奇函复婚的。”
【小熊吃糖: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喻辞走丢了:您好,您正在收看的是小情侣闹复婚节目,希望他们复婚的请扣左奇函是1。】
【我cp必真:左奇函是1。】
【鱼刺泡茶:左奇函是1。】
【我是会长:左奇函是1。】
【哆啦a梦的魔法口袋:我醉了,如果我出意外的话……】
左奇函的这一招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不管用,但于杨博文而言是有用的,他假意地威/胁着杨博文,男人知道后者会乖乖来找自己。
杨博文二话不说关掉直播,也顾不上关掉屋内的灯,关上家门后,踩着没穿好的小白鞋匆匆往楼下跑,好在现在不到十点,一出小区大门就在路边拦^下了一辆黄色出/^租车。
“师傅,去XX酒^/^吧。”
03/
酒吧里灯光交错,音乐声在耳边响起,酒杯与酒杯碰撞时发出的闷响,以及人与人交谈时忽高忽低的音量,现场失了秩序,噪音一片。
杨博文赶到时,左奇函已经/趴^在吧^台前,脑袋前是四个空酒杯,男人的手里还抓着调酒师调好的伏特加。杨博文大步走到左奇函身边,伸手摇^了^摇^左奇函的手臂,见后者没有反应,他又轻轻摇着,“左奇函……左奇函?”
男人的眼睫毛微微动着,他似乎听到了杨博文的声音,他好怕自己是幻听,慢慢睁开快要打架的眼皮子,映入眼帘的是杨博文的样子。左奇函时常感叹杨博文生得特别漂亮,有着一双目光炯炯的眼睛,白^皙的皮肤,周身散发着清冷的气质,只有/深^/入了解后才发现杨博文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尤其是他们在一起之后的每一天,杨博文像个小太阳似的,总会带给左奇函情绪价值。
“你来了。”说着,左奇函紧紧抓住杨博文的双手,后者往后退了一小步,用力地^挣^脱开,“放开,左奇函你放手。”
左奇函抓得跟紧了。
“放开,你这渣男。”话毕,杨博文低下头重重地/^咬^着男人的手臂,左奇函疼得松开,在微弱灯光的照^/she^下,左奇函的手臂上出现一排清晰的牙^齿^印。
“臭/渣男,今天找完这个、明天就去找那个。”
左奇函捂^/着被牙^印反问道,“我哪渣了。”
“你敢说你没有?”杨博文发起怒来,音量足足可以超过吵闹的背景声,“一个月前和那个女生进出酒^店,今天下午还和另外一个女生去逛街。”
“一个月前那是重要客户谈合作,当时张奕然也在,不信你可以去问他,还有下午那个是我表姐。”
杨博文一脸震惊地问道,“渣男,你连你表姐也^pào^?!”
男人用食指轻轻地弹^了下杨博文的脑门,严肃地纠正后者的坏想法:“想什么呢小傻子,那是我常年在国外的表姐,你可能没见过,这礼拜刚从A国回来,她已经结婚了,白色袋子里的东西是我买给我小外甥的新衣服。”
“哦,别以为我会原谅你。”杨博文撇过头去,抓起吧^台^上^调好的伏特加,大口下肚,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都说喝酒壮胆,杨博文也壮着胆子问道,“你为什么同意离婚?”
这一个月里,左奇函一直为离婚这事感到后悔,都怪他当初太过冲动,不过脑地说好,当时的他压力太大,每天除了要见一堆客户外,还要做好随时被裁员的思想准备,一桩桩一件件琐事堆在一起,心里的小火山就在杨博文质疑他感情的那一刻彻底爆发。
左奇函回想起来,一个月前的自己太不像个明事理的成年男人了,他从前面抱^住杨博文的肩膀,他们的耳朵快要^贴^在一起,靠近左奇函的那一刻,杨博文能闻到男人身上淡淡的^酒^味。
他静下心来听左奇函认错,“老婆,我错了,我当初太过冲动了,原谅我好不好?”
杨博文不吃这一套,他的双手用力推^了推下左奇函的胸/膛,后者抱^得更紧了,“谁提复婚谁小狗。”
“汪。”左奇函反应迅速地学小狗叫着。
“谁再提复婚谁小猫。”
“喵。”
随后,左奇函听到一阵笑声,是杨博文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大笑着,杨博文漂亮的五官闯入左奇函的视线,他的右手食指指着左奇函的眼角痣开玩笑似的语气问道,“你到底是小猫还是小狗?”
男人的食指微微弯^曲,划过杨博文的鼻尖,温柔地回话道,“我都不是,我只想当你老公。”
“不要脸!”
04/
翌日十一点,杨博文又准时开播了。这一次和前几天不同,左奇函又重新回到直播间,两人并肩坐着,对着镜头打招呼。
【曲奇泡杨:这、这、这是又怎么了!?】
【我心向杨:欧呦,前夫哥!】
【吃瓜第一名:我来了。】
【冬天多吃冰:咋回事了又。】
【喻辞走丢了:主播是复婚了吗?】
【我cp必真:妈妈呀,我的cp又活了。】
【我磕火鸡面和果粒橙cp:这就和好啦??!】
【下个路口见:波纹你也太好哄了吧。】
【小羊肖恩:祝福。】
【太阳姐姐:99不88。】
【知名路人易燃:99。】
左奇函看着满屏质疑的弹幕,佯装生气道,“喂,我哄了那么久才哄好的,你们前面几个是什么意思啊。”
杨博文一时“恋爱脑”上头,帮左奇函说道,“你们就不要质疑人家了好不好。”
这就是所谓的“夫唱妇随”吧。
左奇函按耐不住兴奋,一只手在镜头三百六十五度展示红本本,另一只手^lǒu^过杨博文的肩膀,低声问道,“漂亮主播给^qīn^吗?”
【喻辞走丢了:这是能播的吗?】
【下个路口见:虽然在这里不好,但我想看】
【不怎么路人甲:1】
【我cp必真:这就是我早起的福利!】
【吃瓜第一名:你们在等什么!快^qīn^啊!!!】
【多吃蔬菜:还好我成年了】
漂亮主播娇^羞地回应道,“哎呀,烦死了,下播就给^qīn^。”
那一刻,左奇函^wěn^上了他心里最漂亮的玫瑰。
END
感谢阅读
兽医桂×被变成马尔济斯的傲娇暹罗瑞
宠物店老板金毛文×小柴犬精偶像奇
“张桂源,你来啦。”杨博文抱着张函瑞圆滚滚的躯体放到张桂源手上,“小家伙又长胖了,我都快抱不动了。”
杨博文边摸他的毛边吐槽他的体重,张函瑞用自认为最......
杨博文边摸他的毛边吐槽他的体重,张函瑞用自认为最不屑的眼神扫了他一眼,“呵,男人,是谁天天给我吃那么多的?”
“胖点好,身体健康。”张桂源摸摸他的肚皮,看张函瑞舒服的“嗷呜”了两声将他放在桌子上。
张函瑞在张桂源的抚摸下舒服得不想动弹,瘫在桌子上眯起琥珀色的大眼睛45度低垂看向自己的前爪,小巧的尾巴欢快的365度螺旋摇摆。
小伙子服侍得不错,本大爷喜欢!
呸!张函瑞被自己的词汇给吓到了,太久没和人对话,他现在的狗脑子里浮现出了一群黑道混混的模样。
都怪杨博文一天到晚看黑帮电影!
张函瑞抬起前爪瞧着这只毛茸茸的白色爪子嫌弃地“啧”了一声,虽然在别人眼中他只是汪了一下。
都怪杨博文,说什么狗咖不养闲猫,完全不听他理论就把他变成一只只会谄媚汪汪叫的马尔济斯。
张函瑞的怨念瞬间涨到极点,一爪子拍到杨博文手背上留下浅浅一道红痕,但还没嚣张多久,就被杨博文一把制裁。
“你这个星期的小鱼干没有了。”
高傲美人弯下腰在小狗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小狗瞪大了双眼瞬间跳起“汪汪汪”个不停。
“你37度的嘴里怎么能说出这么无情的话!”
看着杨博文无情离去的背影,张函瑞无能狂怒,小巧的肉垫在桌子上跳来跳去,萌得张桂源心肝乱颤,捏着小爪子揉个不停。
“啊啊啊啊杨博文你卑鄙,你无耻,你这个汪星最狠心的金毛,我诅咒你这个月都买不到左奇函的周边,下个月也抢不到左奇函的演唱会门票!!!”
杨博文的背影短暂僵硬了三秒,就在张函瑞洋洋得意攻击正中要害时,又是一记绝杀,“还有下个月的罐头也没有了。”
张函瑞不干了,张函瑞崩溃了,张函瑞只想立刻从这张桌子上跳下去解决自己的小命,却被张桂源一双大手紧紧抱住,丝毫不顾他的情绪嘴里直呼可爱并将一张大脸埋在他肚子上吸了又吸。
麻木了,这无情的世界!
张函瑞瘫倒在桌子上任人玩弄,他只是一只没有梦想的,被变成可恶马尔济斯的凄惨小猫咪罢了。
“嘘,一会儿我带你去吃小鱼干。”张桂源悄悄在张函瑞耳边说了句,变成狗狗的本性让他立即翘起尾巴左右摇来摇去,伸出舌头舔舐张桂源脸颊。
粗糙的舌苔触及脸庞,张桂源愣了一下又张嘴笑开,闪亮的大白牙晃得张函瑞眯了眯眼,张桂源的承诺让他把猫咪的傲娇本性抛之脑后,这一抛就是一辈子!
为小鱼干折点腰怎么了!怎么了!
“张桂源,我要出去三天,钥匙先交给你,麻烦你每天帮我喂一下狗粮,至于他~”杨博文眯了眯眼睛,手指指向张函瑞,琉璃般的眼珠转了转不知思考了什么,但张函瑞直觉不妙。
“你可以帮我照顾三天吗,他和别的小狗有点不一样。”比如,他会变成一只猫~
杨博文勾起唇角点了点张函瑞的狗头,“对了,你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吧,他叫张函瑞。”
“?”张桂源抱着张函瑞疑惑地问道“它为什么起的人名儿啊?”
“所以他和别的小狗不一样啊~”杨博文撇嘴对着张函瑞微微一笑,摸了把软乎乎的狗头,背上书包出了门。
张桂源注视着张函瑞,眼里的宠爱直达心底,但是却看得张函瑞毛飕飕的,他上次用这种眼神看他是啥原因来着?
哦,对,是要给他嘎蛋!
得亏他奋力挣扎,身手矫健加上有杨博文这个靠山才免此劫难,这么一想,得罪了杨博文真是大错特错!
没等到张函瑞后悔,张桂源就把他放进车篮,顺手拿了一袋子小饼干,然后关上了狗咖的门带着张函瑞回家。
刚进家门,张函瑞就自来熟地跳上沙发环视一圈。
猫抓板有,可以!铃铛有,不错!冰箱上的狗尾巴草还在,很好!逗猫棒也在,nice!不过···最最最重要的是······
张函瑞视线扫描一圈,最终固定在鞋柜最下面的猫薄荷球上,“汪汪汪汪汪汪汪!”最爱的猫薄荷,我来啦!!!
只见白色背影闪动,小狗胖嘟嘟的身躯从沙发一跃而下直冲猫薄荷,张函瑞两眼放光吐出舌头,毛茸茸的尾巴摇来摇去,看得张桂源心都要萌化了,恨不得立即将猫薄荷球双手奉上。
“汪!”一声咆哮从阳台传出,猫咪本能让张函瑞瞬间寒毛直竖。
糟了,他忘了张桂源家还有一只肥松狮!
“小白,不要叫,是函瑞来了。”张桂源抚了把小白的背,松狮迈着壮硕的四肢朝张函瑞直奔而来。
“汪汪汪!”你怎么又来了!
“汪汪汪!”这谁知道啊!都怪杨博文!
明明是只狗,一天到晚还那么懒,居然喜欢猫薄荷这种奇怪的东西,尤其是在张桂源到那里的时候,那谄媚粘人的样子,它都替它丢人。
小白蔑视地瞧了眼傻了吧唧团子似的张函瑞,鼻子里冷哼两下不再理他,回到窝里玩最近张桂源新给它买的玩具去了。
张函瑞不甘示弱地瞪了小白一眼,哼,他大人有大量,才不跟一只连化形都做不到的肥松狮计较,猫薄荷,我来啦~~~
“张函瑞,我下午还要上班,狗粮我放在这里,你记得吃,玩具都放在这里,还有小白,不准欺负它知道没有?”张桂源拍拍小白脑袋,又摸了摸张函瑞的尾巴,看这只小狗丝毫不抗拒的将尾巴在他手腕间扫来扫去。
小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翻过身将屁股对着张桂源,它只是只狗,听不懂人话!
大门被关上,两狗各自占据一方地盘,互不干扰,张函瑞咬了半天猫薄荷球牙齿也有些累了,慢悠悠跳上沙发,前爪一叠,小脑袋枕在拖鞋上开始思考起杨博文出门前对他说的话。
“你这两天可能会形体维持不稳定,当然,你这个笨蛋之前形体也不稳定”看张函瑞要反驳,杨博文捂住他的嘴继续说道。
看张函瑞一脸生无可恋,杨博文安慰道,“你放心,我跟他说了,只要你听话,绝不嘎你蛋。”
张函瑞想着想着狗毛直立,会嘎蛋的两脚动物,真是可怕得很!
可惜现在的小狗脑袋容量太小,张函瑞想不了几样事就产生了深深的困意,长长打了个哈欠在沙发上睡着了。
张桂源回家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两只小狗各守在房屋一角安稳睡着,家里和离开时一样干净整洁,看来两个小家伙相处得不错。
张桂源欣慰地点头,换上拖鞋悄悄走到张函瑞旁边,抱起柔软小狗亲了两口,一天的疲惫都消失了。
张函瑞是被饭菜的味道香醒的,张桂源在做红烧排骨,肉类的香气让张函瑞口水直流飞速蹿到张桂源脚边叫个不停,嘴角的哈喇子流到地面,他要馋死了!
“你的饭在那边哦”张桂源指着墙边那碗黑不拉几的狗粮,毫不留情地关上厨房门。
“不!我是人我是人,我可以吃我可以吃!我要吃红烧排骨糖醋肉清蒸鲤鱼叫花鸡北京烤鸭毛血旺!!!”张函瑞隔着一扇玻璃门汪汪直叫,却没人听得懂他的哭诉,好不凄惨。
过了一会儿张桂源端着肉出来,刚放上饭桌就感觉裤腿上有什么拽着自己,低头一看,小狗毛绒绒的脑袋趴在裤腿上,两只前爪抓着他裤子不放脚呢。
“不行哦”张桂源弯下腰摸摸张函瑞,温柔的语气说出来绝情的话语,然后转身就走。
渣男!这不是渣男是什么!
趁张桂源去厨房端菜的功夫,张函瑞瞄准时机一跃上桌,叼起一块排骨就跑。
刚出锅张函瑞龇牙咧嘴,但他就是不放开,跑到角落三下五除二吃了干净,酱汁的香味留在唇齿间,他还想再去偷一块。
这次没能如愿,张桂源眼疾手快抱住还在空中的小狗,“不行哦~”
“汪呜~”张函瑞满脸悲怆的看着离他越来越远的红烧排骨,悲痛写在狗脸上。
这顿饭算是吃得鸡飞狗跳,饭吃到一半小白也开始加入战场,绕着张函瑞咬他的尾巴,张函瑞边跳边挑衅,“你是在羡慕我的身姿比你灵敏一百倍吗!”
一句话可把小白气得不轻,叼起张函瑞最爱的猫薄荷就往厕所冲,下一刻就要扔进马桶,幸好张桂源及时拦下不然免不了一场世界大战。
两狗一人的追逐战最终在人的疲惫下强行停止,张桂源一手按住一只用一个月的零食作为威胁终于制服,张函瑞本来就没了一个月罐头,这要是一个月零食也没了,他可怎么活呀!
生活啊,让狗都低头。
闹了半天张桂源累得满头大汗,将张函瑞关进卧室,高冷小白拒绝一切和他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头也不回钻进狗窝。
张桂源叹了口气,突然理解多娃家庭的苦恼,抚了把狗头,从衣柜里拿出裤衩子进了浴室。
张函瑞在卧室床上蹦来蹦去,张桂源的床很软,他能蹦起来两米高,看不见那只肥松狮他心情都变好了,卧室变成他的跑酷场,不得不说,变成狗就这点好处,精力杠杠的。
浴室里传来流水声,张函瑞突然也有点想洗澡了,自从变成狗他就开始喜欢水,杨博文给他洗澡浴室恨不能变成游泳池。
正想着变成人的事,张函瑞突然感觉眼前的世界缩小了,他一抬手,两只白嫩的,人类的手出现在眼前,低头一看,他的腿也变成人类的腿了。
再转头,尾巴居然也消失了!!!
“啊!!!!!”张函瑞尖叫一声从床上跳起来,丝毫没意识到此刻他一件衣服都没穿。
张桂源被外面传来的尖叫吓了一跳,慌忙披上浴巾走出浴室,只见一个L男在他床上蹦跶,两只脚丫子还在他枕头上踩来踩去。
张桂源一把跳上床将人按住,这人还在奋力挣扎,张桂源意识到有点不对劲。
猫耳朵?
这小贼的头上带着个非常逼真的猫耳朵,张桂源没忍住伸手上去捏了一把,耳朵被捏得甩了甩,这人不满地摇摇头从张桂源魔爪下逃开。
是真的!
张桂源一看那触感,和平时摸到的小猫耳朵一模一样,捏住小贼的脸翻过身来,一双湿漉漉的下垂眼无辜的看着张桂源,张桂源越看越觉得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
对了,张函瑞呢?狗呢!
“你把张函瑞放哪儿了?”考虑到小贼不知道张函瑞是只狗,张桂源还补充了句,“就是一只马尔济斯!”
“我就是张函瑞啊~”小猫眼眨了眨,张函瑞脑子还没反应过来。
“张函瑞是狗不是猫!”
“不对!张函瑞是狗不是猫人!”
张函瑞抹了把脸安静下来,“那个,其实我真的是张函瑞,就是那只傻不愣登的白色马尔济斯,嘿嘿嘿…”
为了证明真身,张函瑞举起刚变成手的白嫩爪子放在脸前,握爪,“汪呜”一声,头顶毛绒绒的耳朵竖起来摇了摇,屁股也跟着摆了摆。
张桂源一巴掌拍上去,“你当我傻吗,分不清狗还是猫?”低下头,脸刷一下红到了脖子根,“你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他没意识到自己也只围了一条浴巾,慌忙从张函瑞身上下来,卷起被子朝张函瑞身上一裹,自己又从衣柜里拿出件浴袍穿在身上。
张函瑞抱着被子一脸无辜看着张桂源,慢悠悠挪到床角,脑袋上的小猫耳朵扑棱扑棱,下一秒又消失变成了人类耳朵。
耳朵消失的前一秒,张桂源确定了这家伙是一只暹罗猫,还是一只成了精的暹罗猫,那么,他能变成狗也就不稀奇了。
“我真的就是张函瑞,我是一只暹罗猫,但杨博文嫌弃我是只懒猫,就把我变成狗放他店里了。”
这话要不是从一只成了精的猫嘴里说出来,张桂源都觉得是在骂人了。
“那杨博文是什么?”既然能把张函瑞变成另一个物种,估计也不是什么正常人类。
“他是一只金毛,是他们汪星的小王子,变成人之后就在人类世界开了一家狗咖,我因为形体一直不稳定就住在狗咖里。”
张函瑞生怕张桂源不相信,指了指杨博文之前塞到张桂源家的左奇函专辑,“诺,那个叫左奇函的,也不是人,他本体是只柴犬精,比我俩大几岁,所以早两年来人类世界。”
“杨博文都追他两年多了,还没表白呢!”张函瑞“啧”了声,语气里略带嫌弃。
张桂源这下相信了,毕竟杨博文给左奇函起的外号就叫“傻狗”。
经过这惊心动魄的一晚,张桂源终于把来龙去脉都搞清楚了。
既然张函瑞变成了人,那就算是客人,张桂源果断把床让给张函瑞睡,自己去客厅睡沙发。
第二天一早,张桂源闻到厨房里飘来的香味迷迷糊糊从沙发上爬起来,翻了个身哐当掉在地板上才意识到昨晚他经历了狗变成人,人说自己是猫,杨博文是狗,连带着他偶像也不是人这一奇特经历。
张桂源敲了敲脑壳,站起身顺着香味往厨房游荡。
张函瑞围着围裙在厨房做早饭,头上两只猫耳朵摇摇晃晃,看到张桂源过来毛都翻起两下。
“你醒啦,我做了早饭!”张函瑞端着餐盘去客厅,张桂源恍惚间看到一只欢脱的小猫朝他奔来,下意识伸手去接,就见张函瑞绕开他把餐盘放在桌子上。
“吃完饭我要去狗咖给狗喂粮,你去吗?”张桂源拿起筷子夹了个鸡蛋,发现张函瑞厨艺还不错。
“去,我太久没变成人了,想出去逛一逛。”张函瑞“嗷呜”一口吞下肉包子,露出两颗小虎牙。
吃完饭,张桂源开着小电驴带张函瑞去狗咖店,他家离宠物医院和狗咖都不远,所以平时都开小电驴出行。
张函瑞一路上哇哇哇个不停,很久没出来逛街了,一路上新奇的不得了。
车子刚停在狗咖门口,张桂源就看见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高个子男的在门口晃悠,时不时左右看一下,生怕别人看见似的,手里还抱着一只很漂亮的小金毛。
“杨博文!”张函瑞一转头就看见小金毛,扑腾着腿朝那人跑过去。
杨博文?
张桂源想起昨晚张函瑞说的,瞪大了眼也朝那人走去。
“你们认识它?”戴着口罩的男人抬起头,帽沿下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看了看张函瑞和张桂源。
“杨博文不是这只狗吗?”左奇函记得面前这人刚才是这么叫这只狗的吧。
“嗐,老板脑子不好,记不了太多名字,这只小金毛是他在老家就养的,跟他一个名儿。”张函瑞朝杨博文挑了挑眉,手摸了把狗头,看他眉头皱起一脸不爽,心情瞬间舒畅。
张函瑞打开房里的灯,左奇函看见狗咖里果然摆了一圈他的专辑和海报,很多装在相框里的还有他的签名,看来这位老板经常去他的签售会,但是他怎么对名字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是在公司门口看见它的,他身上很干净应该是从主人家不小心跑出来了,狗咖离我们公司不远,我就跑过来问一问。”
张函瑞点点头,从柜台后面拿出两张杨博文的自拍照放在左奇函面前,“这是我们老板照片儿,你看你看。”
左奇函刚想拿起照片就被怀里抱着的小金毛一爪子拍开,身子轻盈一跃跳到桌子上,肚皮死死压住照片不让左奇函看。
“他害羞了,我抱起来方便你看。”变成人后的张函瑞力气不知道比小金毛大多少倍,两手一抱将杨博文抬起,把照片往左奇函面前一推,不管杨博文挣扎抓住他的前爪托起就走。
一波操作看得张桂源目瞪口呆,流畅程度估计在脑子里演练了10086遍。
左奇函摘下帽子和口罩,拿起照片回忆了一下,“是他?”
“是谁!”张函瑞抱着在他怀里挣扎的杨博文,睁大了猫猫眼一脸八卦。
“我去年演唱会的幸运嘉宾…”提起这事,左奇函脸上的红色也逐渐蔓延。
去年左奇函开演唱会,现场要抽取一位幸运嘉宾一起跳troublemaker,那时杨博文的形体还不太稳定,平时心情不能太过激动,不然会长出小狗耳朵或者尾巴。
左奇函也是第一次抽幸运嘉宾,没想到就要有这么大尺度的表演,杨博文站在舞台上脸色通红配合舞蹈动作,一激动,帽子里的耳朵就冒了出来。
杨博文站在台上不敢动弹,只剩最后一个动作,左奇函用力一拉他就倒了过去,直到两片嘴唇相贴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两个人慌忙分开,杨博文在台下的一片尖叫中飞速跑走独留愣怔在台上的左奇函,场面一度混乱。
张桂源忍不住和张函瑞一起鼓掌,精彩,实在精彩。
被抱在怀里的小金毛也不挣扎了,一个劲儿地往张函瑞怀里钻,现在地上要是有个洞,他估计能钻出地球。
“啊?可是……”左奇函还要说话又被张函瑞堵住。
“没事的,杨博文老板很喜欢你,杨博文和你住一起肯定很放心。”张函瑞摸摸杨博文的尾巴,被他一爪拍开。
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你怎么知道左奇函会把杨博文带回去?”张桂源看张函瑞一脸诡计得逞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喜欢呗”张函瑞摸了把不存在的胡子,“不然刚才为啥脸红~”
歪!谁亲陌生人不脸红啊!
张桂源在内心呐喊。
“而且,那可是左奇函的初吻,我记得柴犬一族的初吻都是给恋人哦~”
“谁的初吻不是给恋人?”张桂源注视着张函瑞,这话好像有点语病。
“…那倒也是”张函瑞龇牙一笑,两边腮肉鼓起小包,看得张桂源想捏一把。
不知道张函瑞变成小猫是什么样子?
“你能变成猫吗?”张桂源问。
“现在?估计不能,得有条件触发才行。”张函瑞坚信,他肯定不是喵星法力最弱的猫猫。
“比如呢,哪些条件?”
“太激动,太伤心,就是情绪大起大落的时候就会变回原型,还有就是……”张函瑞突然闭嘴,不说话了。
“还有什么?”这人话说半边,听得人稀里糊涂的。
“没什么没什么,赶紧喂粮,咱们出去逛逛。”张函瑞截断话头拉着张桂源给狗放饭,他小心翼翼转头看向张桂源专注的背影长舒一口气,红色逐渐染上脸颊。
当然还有……发qing的时候……
众所周知腿伤=轮椅
又来霍霍苏苏对不起苏苏!!
虐身不虐心ooc预警
(突然觉得这两句挺搭的
上次有姐妹说要把失明那章的西域收复了,来啦!给那个小国起个名字,波塔尔。
本篇2.3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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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今日来波塔尔首领不停进贡珠宝,似乎是想议和。”陆仕知道些上次事件的内情,但他只听说了龙颜大怒,看来大周和西域的波塔尔免不了一战。
“议和?”楚明允冷笑,金黄色的朝服把他衬得尊贵无比。
“那朕倒要看看,波塔尔的诚意了。”
下朝后,楚明允正在御书房研究着军事地图,就听公公喊...
下朝后,楚明允正在御书房研究着军事地图,就听公公喊道。
“御史大人求见!”
“宣。”楚明允撂下笔,看见来人的身影立刻抱了上去。
“世誉,你今天上朝的时候都没理我。”
“朝堂之上,不能无礼。”苏世誉从他怀抱里抻出来,看着桌上的地图。
他皱皱眉,“臣就知道陛下在考虑收复波塔尔,如果攻入无误,那里的经济资源丰富,还紧挨着西洋,确实是好处很多。”
楚明允紧接着道:“但是西域其他国家则会引起不满,讨伐大周侵略西域。是想说这个吗?”
“嗯,不过如果陛下想好了,臣自然是支持的。”苏世誉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知道,这是楚明允在为自己出气呢?
二人悄无声息的来到波塔尔,观察着周围的情报信息。
“首领正在不断向大周示好,我们已经丧失许多资源了,这都怪那个尔斯。”
“尔斯是首领的小…人,你可说话小心点。”
“你什么时候和中原人学的婆婆妈妈的了!”
波塔尔有位女首领,这点楚明允并不意外,因为他曾听过这位女首领yiyeqing的故事,苏世誉之后就没收了他的话本。
两人在小商铺坐下点了酒酿圆子,酒香浓郁,糯米圆子很有嚼劲,楚明允喝了好几碗。
结账的时候,楚明允直说这里商铺黑心,竟然要平时三倍的价钱。
“看来波塔尔物价高的传闻是真。”
苏世誉突然转身,他感受到鬼鬼祟祟的影子在跟踪他。
楚明允当然也察觉到了,他拉上苏世誉立刻用轻功甩掉了跟踪的人。
“看来我们已经被发现了,也许上次户部尚书的根还没有拔除。”楚明允挑眉,看来是时候把他们一锅端了。
几日后,秦昭率三千将士包围波塔尔,部内人心惶惶,正是斩草除根的好时机。
“各位可认识此人?”他露出一张户部尚书的画像,人群中有一个少年被推了出来。
“大人,我知道他,他每个月都会来我家的大客栈小住几晚,随后每次都给了三四倍的银两,我娘还说是遇见贵人了。”
坐在茶楼内的二人听到这话似乎明白了什么,“澜依早些年曾到访过这里,她与我说这里物价低平,物资丰富……”
“是有人故意提高了物价。”
这是笃定的语气。
不一会,波塔尔首领率领一群士兵与秦昭抗衡。
“阁下是大周秦将军?”女首领扬起下颚。
“正是。”
两人对话中已经剑拔弩张,不知是哪个士兵先动手的,场面乱作一团,“啧,秦昭还是缺一些耐性。”
不过都在掌握之中,波塔尔士兵被一一降伏,却无人伤亡。
“真是够蠢的。”楚明允嗤笑一声,拉着苏世誉就想要离开。
女首领突然飞身来到茶楼,看来波塔尔就喜欢玩阴的,药粉撒过来的时候两人捂住口鼻。
却不料,飞粉由肌肤传播,苏世誉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世誉?”楚明允的武功深厚,没有被轻易控制,但苏世誉的右腿却不能移动了。
楚明允趁机扣压下女首领,她显然没想到会有人不受这药粉的控制。
“你!”女首领忽然收声,就见几把飞剑朝着他们的方向疾驰而来。
“噗…”刀剑杀入血肉的声音,苏世誉失去了中心,身形不稳靠着左腿勉强站立。
见人都被制服,楚明允打横抱起苏世誉。
他的小腿部分有一把羽毛箭插入,鲜血染红了白色的衣角,楚明允一直皱着眉,身旁的低气压让苏世誉在疼痛中都无法宽慰。
“查清楚事件来龙去脉,不然今年你都别回来了。”楚明允随处找到一个暗卫。
“还有,自主领罚,做不到分配枢密院。”他刚说完这话肩头就被苏世誉拍了拍。
“别说话。”楚明允撇了他一眼,没再言语。
上了马车,苏世誉的腿被简单包扎,一路上两人谁都没开过口。
直至到了苏府,苏世誉下马车时右腿无力支撑才又被楚明允扶了一下,只是这一下抓得很使劲。
苏世誉叹了口气继续被人抱着来到卧榻,放下他楚明允便走了,他知道他还是在赌气,怎么这么幼稚。
杜越告诉他不能沾水,不要行走。
近日下了雪,苏世誉却被批假不用上朝,陛下近几日也没有来苏府看过,有左派人怀疑是两人情感分崩离析,立刻呈上选妃的奏折。
却被罚了一年俸禄。
苏世誉在府内待着着实有些无聊,他叫苏白拿来轮椅,坐在院门口赏赏雪景也好。
院外一个身影吸引了他,他想拿边看去就望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那人也同样在看他,双目对视,却隔了数米。
“陛下。”还是苏世誉先开了口,他歪歪头不明所以。
那人只是轻点几下头,随后便匆忙离去了。
楚明允能不匆忙吗?他心里有多慌,他自己很清楚,他有多想见苏世誉他也很清楚,只是他很生气,他想要那个人亲自来承诺。
承诺不会再受伤……
苏世誉的伤口很深,几乎可见白骨,他自己倒是憋着痛,缠好了绷带依旧是一脸淡然。
他自知态度过了头,于是亲自找了楚明允,只是那日太监不在,并没人通报楚明允。
苏世誉以为他还在生气,便跪在雪地里,像在祠堂反省一般挺拔的身姿,轮椅放在一旁,伤口几乎没入雪地里。
雪水慢慢融化,刺激着伤口的血肉,看来愈合是不太可能了,苏世誉这样想着,膝盖又传来一阵剧痛。
这可能和他经常因为公务久坐不起有关,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楚明允出来时看到他这副样子,会不会生气呢?
他这样昏昏沉沉地想着,雪花一片片飘落在他的发丝上,双膝已经没有了知觉。
伤口处灼烧的痛和从天而降的雪花形成了冰火两重天,无疑不在刺激着他的身体。
这双腿以后还能养吗?苏世誉想。
楚明允一直忙到傍晚,他先是把尔斯和射箭的人扣押,女首领亲自审问,随后一封收复条约就这样发布了出去,心里总算解了一口气,他迫切的想要立刻跑去苏府,他保证他再也不闹脾气了………
------------tbc.
明天更完~这张废话有点多
#原本想写成上下,但是因为前面的内容需要修改,所以一并发出。
#全文6k字,结局可自己理解。食用愉快。
学生时代的友情更像是一种捆绑关系。你在之后的人生的任何一个阶段都不会和人形成如此亲密的关系了,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写作业、一起吃饭,诸如此类。而很多你在学生时代结交的好朋友,可能其实并不是你在此之后自己主动去寻找朋友时会青睐的类型,你们能够在一起,只是因为你们认识得太久了。而美羊羊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离开青青草原已经很久了。
她在大肥羊学校从学前班待到高中毕业,算起来有十二年之久。她最重要的几个人都是在这里认识的。
大肥羊学校其实是个留守儿童或者孤儿的聚集地,慢羊羊......
大肥羊学校其实是个留守儿童或者孤儿的聚集地,慢羊羊村长看管着这一群在本来应该趴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孩子。这些孩子们有时候回来拽他的胡子,他笑眯眯地从来不会发火。被送来的时候美羊羊五岁,爸妈在她的脑海里只剩下模糊的印象。她知道妈妈是个穿白大褂在实验室忙活的大科学家,爸爸是妈妈最得力的助手。但是这个印象真的太过于遥远了,以至于当别人问起来她的父母时,美羊羊会在一瞬间产生认知上的某种错位,父母是什么。
这种错位是上大学之后出现的,因为大肥羊学校里面这样家庭背景的人比比皆是,大家从很早开始就学会了不要问对方的父母,而视彼此为自己的亲人。喜羊羊就是这样的,说不上来他比起孤儿们算是好还是不好,没有见他说过有关父母的任何一个话题。
他们所有人,既是同学,也是亲人。
倩羊羊没有理解女儿的意思,对她说:“美羊羊,你以后就在这里上学,妈妈走了,你要听村长的话。要乖乖的。”
美羊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转身继续看喜羊羊荡秋千。然后倩羊羊就走了,回想起来那应该是她看到妈妈的最后一眼,也是看到喜羊羊的第一眼。时隔多年,不知道为什么,这两眼都印象深刻,新鲜如昨。
慢羊羊对她说,你去和那个小朋友一起玩吧,他叫喜羊羊。
喜羊羊注意到了美羊羊的靠近,从秋千上轻盈地跳下来说,我没见过你,你叫什么呀,也是来这里上学的吗?美羊羊结结巴巴地说对我叫美羊羊。喜羊羊说那我们就是同学了,你想玩秋千吗,我来推你,你坐好。
美羊羊乖乖地坐好。她不经常玩秋千,小时候爸爸喜欢带她玩举高高,她不知道那样好的时光以后再也没有了。喜羊羊在她身后把她用力地推起,小孩子自重很轻,美羊羊荡得很高。在最高的地方,她觉得自己看到了好大一片山坡、好大一片草原。那就是她将来十几年生长的地方。
所有的这一切,美羊羊都能够在记忆里轻松地回忆出来。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大脑对这份记忆做了补足,明明有那么多的事情她都记不清楚。可是当他们一点点,从脑海中浮现的时候,总是能阴差阳错地体现出某种命运的安排。好像在几十甚至几百年前,老天说,让这两个人在这一天相遇吧,于是他们就相遇了。
小孩子的欺负其实大多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儿,无非就是把美羊羊的发卡摘了跑,把她家门亲的花弄死一朵这样儿的。最严重的一次是和沸羊羊踢足球的时候把美羊羊的门牙踢掉了,美羊羊哭的难以自持,说什么也不愿意原谅喜羊羊,一路哭着去找村长告状的。村长笑着说没关系的,你现在是要换牙的,以后门牙一定会长出来,不用担心。喜羊羊在旁边沉默了一路,这时候站出来说,村长,真的会长出来吗?
村长说会的,他说那把我的门牙也拔掉吧。
那个故事的最后,喜羊羊到底有没有拔掉自己的门牙,美羊羊其实记不清楚了。她到后来,也没有去找喜羊羊去问。
还有一次,喜羊羊把美羊羊日记本的锁搞坏了。他并不是想看,只是不小心而已。但是美羊羊不知道怎么的,还是哭得好厉害。喜羊羊哄,说我给你买个新的锁好不好嘛?美羊羊压根不理他,只是一个劲儿地哭。她其实可能在那之后,再也没有哭过那么厉害了。但是村长问她怎么回事的时候,她又一个字也不说。喜羊羊行动迅速,给她买了锁。美羊羊把日记本锁好之后还是生气。喜羊羊没辙了,几天之后在晚上跑到她的窗前敲她的窗户。美羊羊没好气地开窗,他给她捧上一大束南瓜花。花里面是捉了几天的萤火虫,在她面前,绽放着一种让人心醉神迷的、温暖的光。像小时候停电,妈妈点的蜡烛。
那大概是喜羊羊最后一次惹美羊羊生气了。
暖羊羊转学来的时候时候是三年级。慢羊羊村长其实一直想找一个班长,但是这个位子已经悬空了两年了。其实后来看,最有领导力的还是喜羊羊,但是这个孩子那时候还是太调皮了,慢羊羊需要找一个能够管住他的人。于是暖羊羊就来了。
她比小伙伴们大一岁,因为某种原因留级一年,加上她盘羊的血统,天生就具有某种威慑力——如果不知道她软糯好欺负的性格的话。小伙伴们很给她面子,一口一个班长地叫着。暖羊羊在融入这个集体的时候没有遇到任何困难,顺水推舟似的。
在刚刚来的时候她借住在美羊羊家,两个女孩子在一个晚上之后迅速成为了好朋友。其实男女性别上的分歧在那个时候的男生眼里或许还不太分明,但是美羊羊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出来了。所以她还是更喜欢粘着暖羊羊,两个女孩子的友谊比谁都要好。
然后很快就是小学毕业。那个暑假,原本应该和任何一个暑假是没有差别的。其实似乎也确实没有什么差别,大家吃吃喝喝睡睡玩玩,青青草原的太阳还是一天天地那么慵懒。
但是喜羊羊离开了。
村长说他爸爸妈妈来接他了,懒羊羊问:“他的家不就在这儿吗?他要去哪儿?”村长说,他去爸爸妈妈工作的地方度假去。懒羊羊还是不乐意,纠缠着说他也要去。村长就不说话了。
美羊羊没有纠缠,她有点恍惚。爸爸妈妈是什么呢?想不起来了。喜羊羊原来是有爸爸妈妈的吗?他们……长什么样呢?
喜羊羊离开了一个多月,回来的时候是个暴雨天。那天他一个人拎着行李箱从火车站下来,一个人穿过家乡前面的空地。美羊羊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往家的方向跑。她连忙打着伞出去,一口气跑到对方面前说:“你回来了!”
喜羊羊点点头,不太想说话的样子。美羊羊问他你见到爸爸妈妈了吗,你这一个月过得怎么样,玩的开心吗,发生了什么呀?他全都回答,只是语气好寻常。美羊羊把他送到家门口,结果喜羊羊发现钥匙不见了。美羊羊说你去我家坐会儿吧,等雨停了我们去找村长那拿钥匙。喜羊羊就点头同意了。
美羊羊的家一向干净整洁,从小到大来过那么多次,喜羊羊也轻车熟路。他全身都湿透了,美羊羊找出新毛巾让他擦一擦。而喜羊羊在想什么,她一点也不能窥探。
美羊羊继续写她的日记,这个时候已经不会有人再来弄坏她日记本的锁了。
初三的时候大家陆陆续续长到十五岁,懒羊羊说要庆祝一下他与青草蛋糕相遇第十五年。虽然这个理由很扯淡,但是大家还是同意了他开party的想法。
顺便庆祝美羊羊他们来羊村十周年。喜羊羊忽然说。美羊羊讶异地抬起头,隔着人群看见喜羊羊冲他眨了眨眼,笑容是一种隐晦的灿烂。
回想起来是羊历3571年,这一年美羊羊满十五岁。这一年不算是浓墨重彩,美羊羊的生活平静地进行。她生日的时候离中考没有多少天,她自己没有想着过,但是喜羊羊却给她准备了蛋糕。在放学的铃声打响之后,小伙伴们凑上来开始唱生日快乐歌,喜羊羊捧着蛋糕隆重出场。美羊羊喜欢在记忆里给他加上一层晚霞的柔光,尽管那个时候她明明是捂着嘴哭得泪眼模糊,什么也看不见。
人的记忆其实惯能欺骗自己。
中考前慢羊羊村长给每个人买了巧克力,说考试之前要吃一块,可以保佑你的。美羊羊思来想去,最后没有吃。其实说不好是什么想法,可能就是觉得这样的东西,最好还是留下来做纪念品。考完最后一门大家从各自的考场出来,在学校的大门前聚到了一起。暖羊羊说我们晚上去聚餐吧怎么样?大家都同意,于是去吃火锅。店里面空调开得太低甚至于冷,大家胡乱说什么话,等着红色的汤底慢慢煮开。一顿火锅吃了足足两个小时,到最后终于变成了责任分配制。就连懒羊羊也吃不下了,捧着肚子说我们出去散散步走走吧。他们就吹着晚风走回家。在那个凉爽的夏日的晚上,喜羊羊的短发被风吹得像是起舞。
喜羊羊高中的时候已经长得很高了,比美羊羊高一个头。被撞到的时候他往往停下来扭头看她,美羊羊就揉着眼睛说对不起。在昏黄的路灯之下两个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像难舍难分的恋人。喜羊羊会继续往前走,而美羊羊在落后几步的时候,会悄悄比划着动作,让两个人的影子看上去是在牵手。
影子的世界是广阔的。在漫长的回家路上,美羊羊少有的清醒的时候都拿来干这事儿。对着喜羊羊的影子自娱自乐,比手势、比心、牵手。喜羊羊很配合,没有一次回过头。
非要说起来,高中的时光也没那么痛苦。其实晚自习的时候走神看见的火烧云也很好看,放学之后走过的那条路的天空有很多的星星。而喜羊羊坐在她桌子的左边。美羊羊在不想学的时候就可以看看他舒缓一下眼部疲劳。上高中之后喜羊羊的话少了很多,一天到晚埋头苦学,老师问你们的梦中情校是哪里呀,喜羊羊字正腔圆地说航大。他说他要当科学家,台下就有同学笑起来,不知道是出于尊重还是轻蔑,可是美羊羊轻轻地鼓掌。她觉得好酷。
是什么时候发现喜羊羊距离她越来越远的呢?可能是那个时候吧。像是一夜之间,美羊羊发现大家都不一样了。她记忆里所有人还是在羊村前面的空地上蹦跑玩耍捉蝴蝶的小孩子,可是好像突然地每个人都这么大了。懒羊羊没有那么贪吃、懒惰,沸羊羊没有那么冲动、暴躁,暖羊羊没有那么优柔寡断。成长好像就是这种切割,每个人都在变得更好,但是该说不说,还是挺痛的。
高三的寒假,倩羊羊和铭羊羊风尘仆仆地回来了。他们参与国家某项保密工程的研究,因此一去十二年没有消息。爸爸妈妈没有变多少,岁月留下的痕迹不多。可是美羊羊已经从可以举起来飞高高的小女孩变成了一个青春少女了。倩羊羊说,等你高考完,我们就回家。
家是什么这个问题十几年来第一次困扰到美羊羊。她在她住了十几年的故乡,做了外地的游客了。她听过一首禅诗,诗告诉她处处逢归路,头头达故乡。可是故乡在哪儿都不知道,哪里是回家的路啊。美羊羊在高三上学期的最后一节课后拎着沉重的书包离开学校,寒风吹得脸上好疼。
冬天,从南到北,原来都是漫长的季节啊。
她在寒风中哭泣,而喜羊羊在那时恰如其分地出现,接过她的包说:“我请你喝奶茶去吧。”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接触。在那之后,喜羊羊仿佛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村长说他转学去爸爸妈妈工作的地方那里了,可是真的需要在这个时候去吗。美羊羊没有问出口。
高考完了之后美羊羊还是顺从了父母的意愿去了青青草原,这个决定其实也没有让她太挣扎。临行的时候暖羊羊泣不成声,哽咽着说:“先是喜羊羊,然后是你。你们都要走了。”
告别不是死亡。美羊羊很想这样安慰她。可是她也在哭。其实为什么要哭呢,人明明都要告别的,这是成长的必经步骤。我们不是再也不见了。我还可以回来、我的房子还在,我还会去你们家里玩,和好多年前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一样。可是为什么迎着火车站的晚风,为什么还是要哭呢,为什么泪水止不住呢。是因为青草蛋糕没有吃最后一个吗?是因为以后很难见到夏天的晚上的篝火了吗?是因为不能去实验室里面央求村长给自己做小玩意儿了吗?
可是他们还是挥手告别了。在十八岁这一年,从小长大的几个朋友们,第一次各奔东西。
大学生活挺好,美羊羊其实觉得自己从小到大还是很幸运,遇到了很多很好的人,结识了很好的朋友。其实这些人放到大学里面美羊羊不一定能够和他们成为朋友的,学生时代的友情经得起各种各样的的琢磨,在一个集体里面的人也总会认识,最多有早晚的区别。而在大学里面如果你不去主动认识一个人,很有可能就不再会有和他认识的机会了。因此美羊羊很感谢自己在很早就认识了喜羊羊,她太缺乏勇气。
小伙伴们保持着联系。美羊羊从传媒大学毕业之后成为了一名战地记者,在世界各地东奔西走。暖羊羊以歌手的身份出道,懒羊羊当了美食家,沸羊羊做了消防员。大家都生活得很好,在各自的世界里面过得多姿多彩。他们其实也经常约着去聚一聚。
那是·····美羊羊算了算,十年了。
十二岁那年的离开其实是去参加父母的葬礼,智羊羊和丽羊羊因为在实验中收到了辐射而双双病重。于是喜羊羊被叫来了,他穿着防护服在床边陪伴爸爸妈妈度过了最后的时光,然后孤身一人踏上了规程。高三他被提前收纳进保密机关,如今项目结束了,所以他回来看看。
暖羊羊说,你回来吗?
美羊羊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在国内。
暖羊羊说,那好吧。
轩文/架空/替身更/日久生情/带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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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的小文看起来可能有些“无理取闹”但这都是病症带来的情绪,他没有办法控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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