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阑珊的推荐LOFTER(乐乎)

坊主告诉白蛇,青蛇现在还未开智,等她重新修炼成人形就会想起以往的记忆,叫白蛇好好保护。

坊主还说,现在中华人民建国了,天地法则发生了改变,建国以后不许成精,修炼会愈发困难,让她耐心等待。

白蛇向其郑重道谢,然后带着缠在她手腕上的青蛇离开了。

白蛇带青蛇回到了最初修炼的那个地方。那块地方还未开发,被妖怪联盟买下赠予了白蛇,毕竟白蛇是法力深厚的大妖。现在妖怪们修行不易,人族修炼又不受阻碍,还望这些大妖护...

白蛇带青蛇回到了最初修炼的那个地方。那块地方还未开发,被妖怪联盟买下赠予了白蛇,毕竟白蛇是法力深厚的大妖。现在妖怪们修行不易,人族修炼又不受阻碍,还望这些大妖护上一二。

说到蜕皮,

青蛇一直不肯离白蛇,直到眼睛外膜覆了一层乳白色,蛇身上老化的皮也逐渐多了起来,她才呆呆愣愣地离开了白蛇,跌跌撞撞地找着地儿蹭自己的蛇皮。

她用嘴去蹭粗糙的岩石边缘,把嘴边的皮蹭破后,便慢慢地从破裂出爬出来,最外层壳就与新嫩的翠色蛇身分离。

有时青蛇爬到一半时身体被卡住了,赤红的蛇瞳就会迷茫无助地看向白蛇,嘶嘶地吐着信子。

白蛇被看得心软,就用法力呈了点水润湿青蛇被卡住的地方,青蛇这才完成蜕皮,又自然熟练地从白蛇的脚踝向上游,缠住了白蛇的腰,蛇头乖巧地搭在白蛇的肩上一动不动,蛇尾倒是好心情地在空中晃来晃去。

白蛇已经习惯了她这么黏自己,摸了摸她的蛇头,便开始处理妖怪联盟的事务。青蛇不喜欢电脑光,就把头缩到白蛇背后贴着,有时贴累就干脆向下挪一圈躺在白蛇的大腿上,抬头对着白蛇嘶嘶地叫。白蛇听到她叫就会低头对她温柔地笑,问她饿不饿。青蛇见她注意到自己,就乖乖地趴着阖眼睡了。

然而她是姐姐,小青又没有开智,她只能抱着青蛇的三角蛇头,轻言细语地哄着。青蛇被哄得不凶她了,又安安静静地趴在她怀里。

结果她拿着毛巾刚才触碰到青蛇淡黄的腹部,青蛇就猛地一颤,露出了毒牙对她嘶嘶。白蛇只得又放下毛巾再去对她说些好话,她才收回毒牙。

白蛇头疼极了,最后放弃给这只小脏蛇洗腹部,想着以前都这么过来的,现在没必要强求。

哪知夜半三更的时候,平日里缠着她不放的青蛇从她怀里溜走,自己跑进了湖边洗,自己觉得洗得差不多了,就又游回床上。白蛇被湿意惊醒,看着这湿漉漉的呆蛇哭笑不得。

某一天,青蛇开始莫名的躁动。整个蛇都显得很暴躁,一向清亮的赤红蛇瞳染了些混浊,时不时会嘶鸣,蛇尾不耐烦地到处晃动,蛇头一直在蹭白蛇。

白蛇注意到青蛇的异样,略担忧的抚着她的蛇身,问她怎么了。未开智的青蛇蛇语也说不完整,翻来覆去就奶声奶气地说几个字,

“热……难受……”

这间洞还是那么阴湿,如以往一样,白蛇不解,但到一股特殊的气味渐渐从青蛇尾部弥漫开来,她才恍然大悟。

青蛇到发情期了。

蛇妖修成人形后,发情期也随之消失,白蛇已经很久很久没经历过了,就算之前经历过,未开智的时候她记忆总是朦胧的,只知道和小青在一起。

现在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该怎么做,就算知道,她现在也羞到动不了。

以前还未入世为人,不知羞。现下她已然为过一次人,礼义廉耻懂得一二。像这欢爱之事,她觉的得等小青开智后再做,若是现在做,一来有她趁蛇之危的嫌疑,二来……青蛇现在还太小了。

“小青!”

白蛇涨红了脸,青蛇的蛇头拱乱她的上衣,衬衫的好几颗扣子都坏掉,她连忙抱住青蛇,不让她再乱动。

青蛇委屈地嘶鸣了几声,难受地开始挣扎,白蛇不愿箍着她,叹息了一声松了手。青蛇立刻就离开了白蛇,整只蛇呜咽着游走了,任白蛇怎么叫都不回头。

想来是青蛇以为同族不愿和她,难过又生气还傲娇,不想理白蛇了。

白蛇怎么可能放发情期的青蛇离开洞穴,焦急地下床去追,唤了几声青蛇,傲娇蛇还一个劲的想要游离她,而白蛇发现洞口窸窸窣窣的,赫然是好几条寻着气味来的雄蛇后,她又惊又惧,又急又气。

“滚!”

双腿瞬间化作蛇身,蛇尾狠狠一扫,洞口的雄蛇就都被掀飞出去,不知生死。白蛇捏了个诀,洞门便覆了一层白光。

她这才回身用蛇尾把那只小蛇勾回自己怀里。

那青蛇神智未开,又处于发情期,蛇脑昏昏涨涨的,没感觉到白蛇怒气,只觉得白蛇用尾巴勾她是想和她做极乐之事,但之前被拒绝了她还伤心着,就恃宠生娇,不想理白蛇,还一个劲的挣扎。

白蛇本来很后怕很生气,被她这么一闹,怒意就散了,只余下满腔的无奈和爱意。她把青蛇蛇头抱在自己怀里,温柔缱绻地说着情话哄这只小蛇,小蛇一开始还傲娇地嘶了几声,后来就软化了,哼唧地用蛇尾去缠白蛇的蛇尾。

白蛇天仙般的脸霎时泛起了一层薄薄的红晕,如涂了胭脂一般,好看的惊人。

“你呀。”

白蛇又宠溺又羞地说,驱着蛇尾去回应。

青蛇已经经历过了好几次蜕皮,鳞片的色泽从一开始的浅青色慢慢加深到现在的碧翠色,看上去晶莹剔透宛如艺术品。青蛇收敛着鳞片,蛇鳞便软软的没有攻击性,抵着白蛇的指腹也不会伤到白蛇。反而是青蛇被白蛇如玉般的手指摸到蛇身发颤,蛇嘴张开粉色的软腔,断断续续地吐出信子,嘶嘶地叫,一双红宝石般的眼眸如润了水湿乎乎的望着白蛇。

白蛇看得心化成了一腔柔水,水光潋滟的美眸含着笑意,温声询问舒服吗?

青蛇宛如被泡在美酒里,醉醺醺地对白蛇不作任何防备打开了身子。

渐渐的,青蛇整个蛇头都无力地趴在白蛇的胸口,整个蛇身发颤,嘶嘶声又弱又娇,受不住的尾尖刚冒出就被月白色的蛇尾缠了回来。

直至第二日午时。

青蛇才头一回没有缠在白蛇身上,懒洋洋地趴在了床上休息,连蛇尾都不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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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人求私了,这里放个uid441939,或者直接wland搜青白。

*活泼可爱蛋x温柔孤僻珂

*OOC

*含私设勿上升

因为我本一无所有,既然你喜欢我这副皮囊,那么我便赠与你一个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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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当然要给老师留下一个好印象。郑丹妮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卫衣,外面套上一件校服外套,还特意挑了一双新鞋,正站在镜子前整理仪容。

不错,穿戴整齐且有朝气。郑丹妮十分满意,临行前将额前碎发再拔两下,衣领抻平,褶皱抚好,帽子摆正,还慢条斯理地擦一遍鞋,拍两下袖口不小心沾染上的尘灰,一切都准备好后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砰!”郑丹妮冲出去一把关上...

到了学校还不算完,那个杀千刀的校长把她们班放在了教学楼5楼,她还得冲上去。郑丹妮跑得喉咙发干、上气不接下气,只顾着往前冲,也不看路,在拐角处转弯时猛然发现一道人影。

“!”郑丹妮被忽然闯入视角的人吓了一跳,然而想停下已经来不及了。那人显然也被吓到了,但就在撞前的一瞬间,她没有去管手上的一撂练习册,反而伸手护住了郑丹妮的额头。

在两人撞上的那一刻,上课铃正好响起。郑丹妮无奈地叹一口气,干脆摆烂,蹲下身替那人捡散落一地的数学练习册:“对不起!我没看到……”“没事。”那人也蹲下身,手上的皮肤白得晃眼,血管清晰可见。“没撞疼你吧?”“没有。”

她将白净的手指轻轻搭在练习册的边沿,继续道:“看你好像很着急的样子,你先走吧,我自己来就行。”“那怎么行……”郑丹妮抬头看向她,一愣,瞬间卡壳。

我天,这人好好看。

温柔、宁静,既带着点清清爽爽的少年气,又也不缺乏女生的柔美,低着眉眼时能不经意将人的目光全敛了去。

太阳在此刻才刚刚露头,光芒透过栏杆缝隙落在她脸上,照得她整个人熠熠生辉。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停顿,那人疑惑抬眸,漆黑透亮的眼眸便在顷刻间映在了郑丹妮眼底。

就跟所有烂俗偶像剧的开头一样,相遇总是如此出人意料,它不一定是让你瞬间上头的乍见之欢,却一定是轻狂躁动的青春期、忙忙碌碌的校园里最平凡又一眼难忘的宝藏。

……

“三分钟内我要她的全部信息。”

郑丹妮一拍桌子,桌上的笔都被震得抖三抖。“停停停,你别急。”刘力菲有些头疼:“你先说说外貌特征。”郑丹妮闻言立刻拉开椅子坐在她面前比划:“嗯……很白,挺高的,和我差不多,然后很瘦,特别好看。对了,她抱着一沓数学练习册,应该是科代表之类的……”“穿校服了没?”可惜郑丹妮注意力全在脸上,没怎么看穿着,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穿了。”

刘力菲听完点头:“那应该是了。一班数学科代表陈珂,文科生中的年级第一,还是学生会的。好看是好看,喜欢她的不少,可惜性格孤僻行事乖张,睚眦必报,朋友没几个。”郑丹妮听此有些疑惑。看上去不像啊,那么温柔的人怎么会没朋友?“对了,”刘力菲神秘兮兮地凑上前来,“你可千万别惹她。”“?”

体育课。

“校霸,走了下去玩。”“滚。”郑丹妮抬腿踹了那名男生一脚:“再乱叫打断你的腿。”“一姐威风,在下错了。”“……”

自从听说她是跆拳道黑带以后,那群男生臊白人天天给她起绰号,什么“六班一姐”“一中之光”“无敌校霸”,尤其是最后一个,听得郑丹妮额角血管突突直跳,恨不得把起名人拉出来满门抄斩。不是,你小学生吗?你叫起来不害臊

刘力菲笑着上前撞了下她的肩:“哟,一中校霸校园欺凌被我逮到了吧。”郑丹妮皮笑肉不笑:“刘力菲你也欠揍了?”“谁让你名气这么高,表情包都能上校花榜。”“……”

起因是一中搞了个校花校草评比,六班不知是谁挂了张郑丹妮神色不屑的表情包上去,瞬间听取哈声一片,一个个知道郑丹妮的看热闹的笑着疯狂投票,硬生生顶上了第一。第二名在天台抽了两罐煤气也没想通自己的精修图为什么会输给一张表情包。外校人看见了也震惊:“这你们学校这校花……挺有个性的。”

郑丹妮想起这事就头疼:“我错了行不?往事莫再提。”

那群男生一下去自然不是奔赴篮球场就是足球场,郑丹妮和其他人就成了他们的衣帽架。“我要去买水,这里还有一件衣服,谁帮我拿一下?”一名暗恋那个男生的女生举起手,脸有些红:“……给我吧。”郑丹妮二话不说递了过去,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踏出篮球场没走几步郑丹妮忽然注意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隔着铁丝网,陈珂正站在篮球场另一边的边缘看书。

诶,是她?她也会打篮球?

其实陈珂是在等人。徐楚雯那家伙为了撩妹死命要学篮球,结果没学多久这会儿又去买水了,于是陈珂只好在原地等候。

看见徐楚雯一走,陈珂周围又没人注意,二班几个跟她有过节的男生交换了一个眼神。下一秒,一个篮球飞驰而过,擦着陈珂的肩膀重重地砸在铁丝网上。为首那名男生不怀好意地笑着:“不好意思啊,手滑,能捡下吗?”陈珂没有说话,将书放在一旁,默默地捡起了篮球。怎料那名男生一脚踢飞的她的书,被另一人踩在脚下,和其他人一起哈哈大笑。

陈珂轻啧一声,手腕一动篮球便脱手而出,狠狠地砸在那人的脸上,笑声戛然而止。

“懂不懂礼貌,嗯?”陈珂猛地一脚踹向其腹部,那名男生疼得瞳孔一缩,下意识地卷腹蹲在了地上。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陈珂又扯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抬头看向自己:“需不需要我教你?”那人看着陈珂背光充满戾气的双眼被吓得一时说不出话。“妈的疯……疯子!”

他的同伴见状撸起袖子打算上前,却被另一颗篮球打断。是一班的体育委员。“干什么呢?干什么呢!”眼看着一班打篮球的男生停下手来看向这边,那几人怒骂一声,抱起篮球跑了。

陈珂捡起自己的书拍了拍灰,垂眸道:“谢谢。”一班的体育委员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走了。就算他们跟陈珂不算熟,陈珂好歹也是自己班上的人,总不能任人欺负。

不远处驻足看完全程的郑丹妮眨了眨眼。她算是明白刘力菲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不过……挺帅的。

陈珂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抬头看向郑丹妮。偷看被发现的郑丹妮一点也不害羞,反而扬起一抹微笑,脸颊上浮现出两个酒窝。她又竖起了大拇指。

你刚刚很帅。

陈珂呆呆地偏头。

郑丹妮刚走徐楚雯便回来了,看着2班那几人落荒而逃,她面色一沉:“他们又来找你麻烦了?”“问题不大。”“啧,”徐楚雯捏紧了手中的矿泉水瓶:“这些烦人的苍蝇什么时候能从这儿消失。”

抬头发现陈珂一直盯着郑丹妮的背影,徐楚雯将另一瓶水递给陈珂,有些好奇:“你认识她?”“没,撞见过一次。她是谁啊?”“六班的郑丹妮,一中校花呢。”徐楚雯用胳膊肘撞了陈珂一下,半开玩笑地调侃道:“你好像对她很感兴趣?”怎料陈珂竟没否认,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再缓缓盖上:“嗯。笑起来挺可爱的。"

“买个水怎么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一不复返了呢。”郑丹妮将水递给刘力菲道:“看人打架去了。”“?在哪儿?谁和谁?”“太多了,懒得说。”“……”

郑丹妮坐下后,余光不经意瞥到了垃圾箱里的几片新鲜花瓣。

“咦?垃圾箱里怎么会有花?还挺好看。”“我……我也是说,有点过分。”刘力菲不去看她,也没看垃圾箱。其实是刚刚周杰来找郑丹妮了,见人不在,便让刘力菲把花给她。刘力菲可不想坏人心情,没给郑丹妮说,生怕她又怒骂那个傻逼,气多伤身。

郑丹妮没注意到她的异常:“下节什么课?”“化学。”“……”我能逃课吗?

能进尖子生班,郑丹妮的成绩自然不算差——除了化学。语数外理生五边形战士,化学却狠狠地凹了进去,差得令人发指。都说数理化不分家,但她的数学和物理却好像私奔了一样,化学老师甚至都没忍住问她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弄得郑丹妮哭笑不得。

“来我们看下这道题,问反应的焓变,很简单嘛,B选项正负号错了,注意哈,选A。”化学老师正站在讲台上讲开学考试的试卷。郑丹妮一听到化学就犯困,脑袋点一点的,好像那个小鸡啄米,明显得不能再明显。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被点名了。“郑丹妮,第5题选什么”郑丹妮迷迷糊糊地站了起来,还好听到了一点:“选……选A。”

化学老师有些意外地挑眉:“为什么不选B?”郑丹妮一愣:“不是你说的吗?”“……”

不远处的刘力菲一拍额头,知道这家伙没救了。化学老师平复呼吸后换了个方式问:“那为什么选A?”“呃……因为答案上面写的A?”

接下来恭喜咱们郑校花喜提教室后面vip站位听了一整节化学课。

一中在这方面考虑得还挺周到,由于秋冬季天黑得比较早,为了走读生的安全考虑,走读生可以不用上晚自习。以至于郑丹妮出校门的时候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阳光照耀,微风吹拂,别提有多惬意。

郑丹妮跑去给它买了根火腿肠,它好像很警惕,但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将脑袋凑前吃了点,郑丹妮便趁此机会摸摸头,又对着它连拍几张照。

真的好看,可惜不知道有没有主人,不然高低拐回家。

翌日。

下课时分着实有些吵闹,郑丹妮没心思跟他们玩,正捏着一支自动铅笔,用极其简陋的条件对着自己昨天拍的照片画那只猫。

就在这时,教室前门忽然出现了一只手,白净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那人很有礼貌地在已打开的门上敲击两下引起注意,而后对最近的一名男生道:“你好,麻烦请你们班的团支书出来一下。”那名男生点点头,扭头便喊:“妮姐!!”

郑丹妮被忽如其来的一声吼吓得手一抖,差点把铅笔芯摁断。她抬头瞪了那人一眼,那名男生缩了缩脖子:“有人找你……”

郑丹妮于是叹一口气,踏前一步走到靠窗的座位上,打开了教室与走廊间的窗户,探出去半截身子:“就在这儿说……”

话说到一半,忽然卡壳。

原因无他——陈珂正站在教室门边,手里拿着书写板夹着的表格,另一只手拿着笔,臂膀上学生会的红袖章在蓝白色校服的衬托下分外扎眼。她静静地看着郑丹妮没有说话,微微挑眉。

“……”郑丹妮伸手挠了挠头:“呃……我开窗透下气。”

瞬移到门边,郑丹妮扶住门框拔了两下弄乱的头发:“有什么事吗?”陈珂在表格上“六班”的后面打了个勾,抬眸道:“郑丹妮?”郑丹妮只当她在核实名字,点了点头:“嗯。”“明天下午自习课叫上你们班所有团员去报告厅开会。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询问,我叫……”

“陈珂。”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陈珂一愣,郑丹妮却笑得更开心了:“我知道你,你长得很好看。”听见此话陈珂的手几乎不可察地微微抖了一下,差点把刚刚的勾变成半勾。

她于是合上了笔帽:“谢谢。你也是。”

“她夸我了诶!”郑丹妮坐在刘力菲前面的座位上:“所以为什么那么多人过厌她啊?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刘力菲无奈地叹一口气:“我能知道多少?不过,她没有多少朋友,所以遇事只能自己反抗,把别人对她的恶意加倍奉还,然后就越传越离谱,鬼知道其他人眼中的她是什么样子。”

她想了想,接着道:“不过我挺佩服她的,不仅不受影响,还能对陌生人抱以善意。对了!她在学习方面简直不是人!你知道她上次政治考多少分吗?92!第二名拿手机作弊都没考过她……”

话题逐渐跑偏,郑丹妮没心思再听下去,扭头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第二天开会时,郑丹妮只能看见陈珂的后脑勺,竟也让她愣了好久的神。

昨天刘力菲的话让郑丹妮对她的好奇不仅没有被磨灭半分,反而愈发激烈。

那个小家伙好像挺喜欢郑丹妮的,天天从草丛里冒出来打劫,吃完后还要蹭两下她才跑。郑丹妮每次都会给它小鱼干、猫条,顺便从不同角度拍几张照回去画画。

后果就是化学老师忍无可忍告诉了班主任。班主任是数学老师,正要下去开会,于是指着郑丹妮:“什么?作业没写?那行,你跟我下去,站在报告厅门口,让所有老师看着。”“?!”这么狠?!我错了行不……

与此同时。一班的数学老师是个年轻教师,想着数学教师开会除了教学方面总归有些数学问题吧?可能会对陈珂这样的尖子生有帮助。于是便叫来她开口道:“珂珂啊,待会儿和我一起下去吗?你坐我旁边,应该对你有些提升。”

入秋了,今天是个阴天,刚被学生会主席叫过去开完会的陈珂看着被风刮得乱舞的树枝默默穿上了外套,即使知道去了没多大用,但也没有反驳她:“谢谢老师。”

事实证明开会还真就是开会,陈珂对此丝毫不意外,只是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门口那人身上。

郑丹妮忘了拿外套,就穿着一件短袖站在那里,巧的是最后一个人进来时门没有关紧,缕缕寒风透过缝隙穿过衣服,冷得郑丹妮不自觉地发抖。陈珂微微皱眉。她的校服里面还穿着一件开完会没来得及换的白衬衫,再里面还有一件短袖,比郑丹妮多穿了两件,在外面时尚能感到一点凉意,更别说郑丹妮了。

郑丹妮又没办法在众目睽睽之下过去关门,于是硬生生抗了两个小时。六班班主任似是有些愧疚,打算上前查前情况,却被陈珂抢先一步,他愣了两秒,最后摇摇头,叹一口气走了。

郑丹妮也有些意外陈珂会在,就见眼前之人脱下外套递给了她。她接过道谢,问道:“那你呢?”陈珂垂眸:“我体热,抗寒。”见她执意如此郑丹妮也没再多说,迅速穿上了外套,衣物上残余的体温令她很快暖和了不少。

下一秒,郑丹妮拦住了打算出去的陈珂,从裤兜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狡黠地笑着:“陈珂同学,方便给个联系方式吗?我把外套洗好晾干后方便还你。”“?”救命,怎么会有人罚站时连外套都不带还带着手机。

而教室里的刘力菲正对着郑丹妮座位上的外套发愁。那家伙会冻死的吧?

回来却发现郑丹妮穿着一件校服外套,刘力菲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这……谁的外套?”“陈珂的。”刘力菲倒吸一口凉气:“你们已经发展到这地步了吗?”“???”人家不就好心递了个外套?而刘力菲满脑子都是偶像剧里男主给女主披上衣服,然后深情对望的场景。

郑丹妮多少猜到了一些,一把按住她的脑袋:“少看点这些行不?”

不过两天郑丹妮便来还外套了。陈珂接过外套,上面有很淡很淡的花香,她第一次在自己的东西上闻到不属于自己的味道,不由得有些晃神。郑丹妮还以为她不喜欢,解释道:“我家的洗衣粉就是这个味道,如果你不……”

“没事,我挺喜欢的。”

郑丹妮一顿,在原地呆愣愣地眨了下眼。

经过几周的聊天相处,陈珂发现郑丹妮是个很有趣的人。也难怪会有那么多朋友。她活泼开朗,积极乐观,始终向阳,不会有丝毫不自在。这样挺好的。陈珂想,不像我这样无趣。

没错,学校搞人心态,在这个时候公布成绩。郑丹妮原本是抱着赴死的心态去看的,结果一看,化学60。

“!!”我没看错吧?!

“什么?!我化学及格了?!芜湖!哈哈哈哈哈!”郑丹妮高兴得好像那个中举的范进,刘力菲也在旁边鼓掌:“恭喜恭喜!你选择题怕是得蒙全对才能及格吧?”郑丹妮装没听见,持续激动,甚至冲出来教室去到了走廊上。

“简直就是光宗耀……”话说到一半,郑丹妮总算意识到不太合适,尴尬得咳嗽两声。刘力菲在教室里笑前仰后合。还是你会用词,光宗耀祖?敢情你家祖辈就没一个化学及格的?

甚至走廊上路过去老师办公室拿答题卡的陈珂听此也没忍住笑出了声。

郑丹妮瞪了教室里面笑得最欢的家伙一眼:“谁敢笑我嘎了谁!”原本刘力菲是不以为然的,但看见郑丹妮身后的人时,她猛地咳嗽一声,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那个,妮姐……”“别套近乎!包括你!”“不是,你转身看看……”

郑丹妮疑惑转身。

陈珂在不远处半侧着脸,嘴角笑容未敛,看见她正在看自己,便伸手朝她挥了挥。“……”郑丹妮一秒也不敢多看,僵硬地挥了两下手便转过了身。

她踏前一步,对着刘力菲小声嘀咕:“那人不算。”

今天天气不错,出了校门照样有阳光,可就是那只猫不知去哪儿了,没来抢劫她,令郑丹妮有些不习惯。

另一边,陈珂到家后刚放下书包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猫叫。她家在一楼,还有个小菜园子,有猫闯进来很正常,转头一看发现是脏兮兮的维C。

陈珂在心里冷笑一声,小东西还知道回来?在外面疯玩了一个月,每天回家吃口饭就又冲出去,拦都拦不住。

眼看着猫凑上前来打算蹭她,陈珂故作嫌弃地退了一步:“别扒拉我,滚去洗澡。”维C不解,坐在地上呆呆地看向她。

陈奶奶闻言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擦擦手笑道:“我去吧。它跑了这么久指定很脏。”“不用。”陈珂一把捞起维C,也笑:“我来就行,刚刚跟它开个玩笑。您忙您的。”

等等。

陈珂掂了下手中的猫。似乎……重了一些?她屈指轻轻敲了下维C的脑袋:“在外面混得不错啊。”

洗澡时维C还算听话,没有瞎扑腾,所以就算换了几盆水洗的速度也不算慢。慢悠悠吹干它那黄毛后陈珂直接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维C一下蹦到沙发上把陈珂当成了人型肉垫,橘黄色的阳光透过菜园与客厅间的玻璃门打成维C身上,照得小猫好像会发光一样。

陈珂揉了揉它的脑袋:“这几天我放假,不许出去听到没有?”维C不知听懂没有,在暖暖的日光下打起了盹。陈珂无语,将电视声音调小了一些。一人一猫,竟还生出几分岁月祥和的味道来。

不长不短的五天的假期结束,陈珂该返校补课了,维C难得知道黏她这个主人,小脑袋里做出了个重大决定——直接去校门口等,既能等主人又能得吃的。

郑丹妮知道她们班这节课是自习才敢叫她过来,此时正站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对着几道化学题发愁:“他自己出的题,搜不到。说不写完不让我走。能帮帮我吗?”陈珂沉默两秒:“所以你问一个文科生化学题?”“……”对哈。

于是陈珂从她手中接过笔和草稿纸,不一会儿给了她答案:“那个,我只能告诉你答案,解释不清原因。”“没事没事,我后面去问他,谢谢。”郑丹妮瞥了一眼草稿纸上缜密的解题过程,深深地觉得这家伙简直不是人。

放学后郑丹妮看着校口蹲着的那只不让任何人摸的猫一愣。

不是,抢劫到这儿来了?她哭笑不得地将它往旁边带了点不挡住别人的路,十分上道地从书包里拿出一袋小鱼干,打开包装递给了它一条。这只猫其实并不亲人,但对郑丹妮不错,这让她很开心,没忍住又摸了摸它的脑袋。

小强盗干净了许多,应该是洗过澡,那估计有主人,可惜了,要是是流浪猫直接抱回家好吧。

正看小猫吃得津津有味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我说我家维C怎么胖了这么多,原来是你喂的啊。”那声音太过熟悉,郑丹妮还没反应过来,身旁便多了一个人。

陈珂蹲在她旁边唤了一声维C,便见小猫叼起没吃完的鱼干扑进了她怀里。郑丹妮又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你家的猫?”“嗯。它玩心大,三五天不回家也是常有的事,但它不亲近别人。”

看见怀里的维C竟然还探出头蹭了蹭郑丹妮,陈珂笑了:“不过它好像很喜欢你。”郑丹妮揉了揉它的脑袋,又问道:“它叫什么名字?不怕走丢吗?”“它叫维C。不会走丢,它记得路,给它规定了活动范围的,邻里都认识它呢。”

刚刚注意力全在猫上,郑丹妮抬头才发现陈珂是笑着的。和初遇时同样的角度,倾洒的阳光,郑丹妮有些紧张地捏紧了衣角。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陈珂笑。

陈珂笑起来总是很温柔,连眼里也充斥着细碎的笑意——却不及眼底。

就好像一个行走于沙漠口渴难耐的人遇到了一个很小很小的水坑——那并不能止渴,这点欢愉也并不能治愈她孤寂已久的心。陈珂这人身上有种吸引人的神秘特质,让郑丹妮更想探究她,甚至自甘沉沦。

猛然回神时陈珂正疑惑地看着自己,郑丹妮摸了摸脖子,半天憋出来一句:“要开心。”“?”陈珂不知她刚刚在想什么,想说我只是不爱笑而已,又不是抑郁症。但还是笑着接过话茬:“好啊。”

“那个……徐楚雯。”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并不熟悉的声音,徐楚雯疑惑转身,心想谁会来找我,便见那位大名鼎鼎的“一中校花兼校霸”朝她走来。

郑丹妮直接一把将手臂搭在了她肩上,徐楚雯吓了一跳准备躲开,郑丹妮于是加大了力道,压低声音:“先别动,不好意思,我问几个问题就松开。”徐楚雯闻言也不挣扎了,叹一口气:“算了,你问。”

这样在别人眼里就好像两个亲密的朋友,不会引人注意。

“那个……听说你和陈珂挺熟的?”

徐楚雯挑眉。原来又是为她来的啊,我还以为这家伙多厉害呢,还不是和那些肤浅的少男少女一样。徐楚雯在内心嗤笑一声,面上却波澜不惊,回答道:“嗯,怎么?”

怎料郑丹妮憋了半天,总算问出口:“你觉得她是一个怎样的人?”“?”有点意思。徐楚雯沉默一会儿没有回答,笑着反问:“你觉得呢?”

郑丹妮摩挲着下巴:“嗯……我觉得她是一个很温柔又很神秘的人,所以我想要了解她。”

徐楚雯这下有点兴致了,却没有多说:“和你说的一样,其余无可奉告。”“……”

郑丹妮于是想了想,又问道:“那她有哪科成绩稍微差一点的吗?”徐楚雯笑着使坏,故意道:“数学。她数学很差。”怎料郑丹妮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的神情,竟然信了。

“我要去找陈珂!”

刘力菲震惊:“你要去表白?”郑丹妮闻言恼羞成怒地按了下她的脑袋:“滚滚滚。”说完她又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钱:“给你二十,替我当一天校霸。”“???”不是,这玩意儿还能替的?

再抬头时郑丹妮已经没影了,为了防止发生什么丢人现眼的事,刘力菲连忙跟了出去。

陈珂下课基本都是奔波于各个办公室,郑丹妮是知道的,于是在走廊上一逮一个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找陈珂,可能只是想聊聊天,但真看见了她反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郑丹妮拦住刚刚才从数学老师办公室走出来的陈珂,一时卡壳不知道说什么,又忽然想到了徐楚雯的话,于是灵机一动:“那个,陈珂同学,听说你数学方面有点小问题,咳咳,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问我……”陈珂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笑着问:“你辅导我数学?”

这时,刘力菲总算赶到,听见此话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一把将郑丹妮扯到了一旁:“我的小祖宗!人家数学不比你差的!”郑丹妮震惊:“不会吧?”“你猜她为什么是数学课代表?”

郑丹妮还是不敢相信:“可是徐楚雯明明说……”刘力菲无语,总算明白这个误会是怎么来的了:“她的话你也敢信?陈珂那家伙前不久才找老师要了理科数学的期末卷来做,你知道她考多少分吗?147!比你还多两分!”

郑丹妮倒吸一口凉气,看向陈珂的眼神活像在看一个怪物。陈珂虽听不到,但也能猜到她们在说什么,却依然站在原地没动。

郑丹妮于是回到她跟前,这才看清陈珂手里拿着的两本数学练习册——一本圆锥曲线一本参数方程。她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脖子:“呃,那个,看来你暂时不需要……”“别啊,”陈珂举起手中的练习册,笑着偏头:“听说你们马上要学圆锥曲线了,到时候教教我呗。”郑丹妮简直欲哭无泪。我的陈学神啊,你可别拿我开玩笑了,应该是你教教我才对吧?

陈珂看着她的模样,最后偏过头轻轻笑了声。

又是一个森冷的阴天。

陈珂刚刚揍完几个人,眉宇间的戾气压都压不住,她看着那几人落荒而逃的背影,脱力地靠在了墙上。

其实她也是个跆拳道黑带,还是货真价实的竞技黑带,加上这几年打架累计的经验,一般人还真打不过她,可总有不怕死的来挑衅。

陈珂不擅长交友,不擅长表达,小时候还好,总会有开朗的人主动来找她玩,可是从初中开始一切就都变了。

那时候有人喜欢打小报告,大家又抓不到人,于是经常出入老师办公室的陈珂就成了头号怀疑对象,她不会为自己辩解,只能任由各种莫须有的罪名加在自己身上。

到了高中,总有听信谣言的人来找她麻烦,陈珂一定会以最强硬的态度回击,就连和徐楚雯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看,就是她,自己人品不行还不让别人说……”“一点玩笑都开不起,没意思……”

有些累了。陈珂闭上眼,良久,总算慢悠悠地回到教室。

“徐楚雯,有烟吗?”陈珂从自己书包里摸出来一个打火机,对着正在睡觉的徐楚雯道。

与此同时,郑丹妮刚刚对着照片画完维C,举起满意地欣赏了一番,这才慢悠悠地收拾东西打算回家。结果在下楼梯时注意到了拐角处一道熟悉的身影。

郑丹妮没有想到这个三好学生竟然还能跟烟沾上边。

陈珂此时正站在监控死角处躲在阴影中,慵懒地靠在墙上,指尖把玩着一个打火机,不知在想什么,烟头处浮现出若隐若现的火光。半晌,她伸手拿掉烟吐出一口烟雾,于是那张脸一半隐于缭绕的雾气之下,旖旎神秘。

眼眸一转,陈珂猛然注意到一道人影,一愣。她似是有些诧异,又发现郑丹妮一直盯着自己的指尖,沉默一会儿,看了看手中的烟。

陈珂垂眸,起身将烟掐灭扔进垃圾桶,也没问她为何现在才走,只道:“不要学我。”路过郑丹妮时陈珂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嗓音有些低哑:“你可是个好孩子。”

郑丹妮想开口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她能在陈珂身上感受到一种特质,别人都没有的特质。那是一种极致的孤独,带着缕缕温柔,混着一身少年气,除此之外还有尖锐的刺——为了保护自己而不得不展开的刺,所以谁伤害她,她必定百倍奉还。可是就算浑身是刺的刺猬,肚子也是柔软的。

郑丹妮不觉得陈珂奇怪,她只是忽然不再满足于别人口中的只言片语,她想要亲自去想了解她、探究她、靠近她,她想知道陈珂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看着眼前之人近在咫尺的脸,郑丹妮知道她心情不好,此刻也笑不出来,皱了皱眉:“不要抽烟,有害健康。”这话就跟上次的“要开心”一样莫名其妙。

陈珂一愣,忽然笑了,她往前凑了点,调侃道:“你那么关心我,喜欢我?”

怎料郑丹妮抬头看向她眼底,神色认真:“是。”似是有些出乎意料,陈珂明显错愕了好一会儿,继续道:“那假如我比钟无艳还丑,你还会喜欢我吗?”这下轮到郑丹妮沉默了。

因为外貌而喜欢陈珂的人很多,就连郑丹妮也不得不承认一开始她确实是因为陈珂的脸才注意她的。

于是她回答:“不会。”对于这个答案陈珂倒是丝毫不意外,眸光却不可察的黯淡了些。

陈珂继续靠近,鼻尖相碰,两唇的距离不过寸许。因为刚抽完烟,身上多多少少带着点烟草气,却并没有令郑丹妮感到不适,陈珂垂眸盯唇,尾音低低沉沉地往下坠:“为什么会喜欢我?”

郑丹妮依旧没有动作,镇定地开口:“没有为什么,你很完美,每一处都是我喜欢你的理由。”

其实对方靠这么近,说不紧张是假的,郑丹妮只是在赌,赌陈珂不会也不敢吻她,毕竟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

但——她赌输了。

陈珂低头轻轻地碰上了她的唇,不等郑丹妮反应过来便后退一步,笑了。

“谢谢你的喜欢。”

郑丹妮瞪大了双眼,但比起紊乱的心跳,柔软的触感,滚烫的脸颊,她现在更关心的是——为什么陈珂会凑上前来。

不仅是想,事实上她也问出口了:“为什么?”

陈珂没有回答,只是笑着朝她伸手:“走了,维C还在校外等着呢。”

—未完—

代发宣传,本文作者:烂谎

*兽人+金主

*ABO世界观,科工car

*金主约稿1.1w+

男男女女的喧闹声混合着浓烈的烟酒味充斥在整个d场里,人们围绕在她的身边,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绿色赌桌上的大堆筹码。丑恶的嘴脸上恶心的欲望一览无遗,他们对于金钱的渴望甚至无法被掩盖,流露出来的欲望令人作呕。

她与虎狼做伴,混迹在名利场里。

人性的丑恶在这里暴露无遗,人们无非为了那几张带有铜臭味的纸钱。可欲望无法满足,它驱使着所有人都变成恶魔,即使那些纸钱早已堆积如山,也不情愿脱身。

最终失去了一切,一败涂地,狼狈又不甘地退场。

1

“我要那只猫。”......

“我要那只猫。”

男人顺着陈珂手指的方向回头望去,才看到在大厅中央金色牢笼里的身影。那人只披了一件很薄很薄的白布,衬得她几乎是有些病态的苍白。整个人就像是狂风里摇曳着的一束微小火光,身形单薄得可怕。

那只猫甚至都不敢抬起眼,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只是尽力地想要将自己掩盖在那块小得可怜的白布底下。她的尾巴不安地轻微甩动着,整个人瑟缩地蜷缩在笼子的角落里。

这是兽人黑市里品相最好的一只猫,今天才刚刚到货,原本男人只是想要拿出来供在场众人欣赏一圈便占为己有,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被截胡。

“那只猫是我在黑市找了好久才找到的,今天才刚到货,况且那只猫的手臂上还有抓捕时留下的一道疤痕,也不算太极品,陈老师不如卖我个面子,换一个怎么样。”

“我要是说不换呢?”陈珂稳稳当当地坐在椅子上,悠闲地靠着椅背喝了一口酒,二人在喧闹的d场里无声地对峙着,她的眼神里不带一丝闪躲,镇定自若得仿佛被旁边的保镖用枪指着的人不是她。

她用手托着半边脸,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陈珂脸上挂着几乎可以被称作淡漠的笑容,“一只猫而已,比起A市最大d场兑不起顾客赢的筹码这件事根本不值一提吧。”

男人的脸色阴沉了一瞬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却在下一刻硬生生被他脸上硬挤出来的尴尬笑脸缓和下来。

陈珂站起身,若无其事地用手轻轻推开那些个围堵着自己的枪口,将右手尾指的尾戒取下来随手一扔。尾戒和那堆筹码混在一块,发出几声清脆的响。

“戒指用来赎那只猫。筹码我不换了。”她拎起搭在椅背上的风衣披在身上,大步朝着门口走去,“今晚我就要见到人。”

2

她的耳旁没有兽人贩子的叫骂声,也没有同伴兽型时在半夜时分偶尔发出几声的低沉吼叫。这个夜晚对于常年流浪的她来说,或许安静得有些可怕。

呆滞的眼神空洞洞地停滞在黑暗空间的某个角落里,以往在黑暗中都能轻松窥探前方的视力似乎也随着最后的一丝自由一并逝去,她甚至无法看清自己的双手。

是潮热的夏夜。空调制冷时轻微的运作声在这个寂静过头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明显,除此之外,她混乱的心跳占据了整个世界。紧绷着的神经在这个寂静无声的环境里几乎要被折磨到崩溃。

被卖给不同的人,被贩卖的兽人最终都会落得这么个下场,运气好些的或许得以摆脱兽人贩子的囚笼成为下一个囚笼里的笼中鸟,运气差些的大抵都结局凄惨。流浪已经能算是其中较好运的,曝尸荒野、无人收尸,才是大多数兽人的命运。

被冰冷锁链束缚住的手脚,在狭小的囚笼蜷缩到麻木的身体,和同伴拥挤在同一间小小的笼子等待像商品一样被售卖出去,自由自在地在森林中生活似乎已经成为流传在口耳相传间最古老的传说。

被贩卖的兽人们似乎已经忘却了自由这一条路,在它们口口相传间的美好故事已变成了“买家是个有钱的大情种爱上兽人,相伴一生”的俗套故事。

它们似乎早已放弃了自由这条路,甘愿沦为他人的附庸或人类的宠物,成为靠着依附他人而生存的娇柔的菟丝花。又也许是自由太过奢侈,太过遥远,它们早已经不敢再去多奢望哪怕再多一些。

兽人从被磨灭了兽性的那一刻起,才终于彻底失去了一切获得自由的机会。它们自己放弃了自己,被岁月囚禁到忘记被火烧的家园与自由奔驰的草原。族群的分崩离析、与家人分别时撕心裂肺的悲鸣,都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可那又能如何,它们早已被时代的车轮碾在了脚下,与野兽相同的强壮体魄反倒让他们成为了工厂流水线的最好劳动力;身上保留下来的野兽特征,如同猫耳、尾巴,反倒让它们成为了人类贵族争相抢夺的宠物。

它们一代一代被驯化,家养兽人的繁育逐步代替了血腥的狩猎。可那些恶趣味的贵族们就是追求征服的快感,享受血腥的镇压过程,热爱观赏血性被一点点磨灭的感觉。

兽人的生存空间被一寸又一寸蚕食,族群的数量一点一点地缩小着。它们的命运蒙上一层昏暗的阴影,人类与兽人或许生来就是天敌。

她被人买走了。坐在床铺上的郑丹妮很清楚这一点。她的手指轻轻地触碰着身下柔软顺滑的被子,不似往日身上盖着的粗糙破麻布。空调开得很冷,经过仆人细致的洗涤,郑丹妮的身上不再像往常那样散发着混合了各种信息素的浓重兽人味道,只留下她本身淡淡的体香,那是她身为omega的信息素味道。

郑丹妮无比清晰地记得那个兽人贩子要侵犯她的样子,郑丹妮尖叫着躲开那只抓住自己脚踝的手,却被男人揪住头发侧脸重重撞在了地面上,额角擦出了血,她止不住地流泪颤抖着,身上的锁链也跟着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响。

兽人贩子的上司一脚将男人踹飞开来,拎着他的衣领子双目通红着提拳就打,一直到男人奄奄一息才肯罢休。那人肯定不是因为对自己好才来救她的,单纯是因为自己这张皮相未来必定会有大老板出大价钱来买走,而那些人无一例外会问出的问题是“是不是处。”如果不是,那必定掉价。

门开了,黑暗的房间里泄露进来了一丝光亮。郑丹妮的心跳得好快,几乎要从胸口里面跳出来,她的脸不自觉地变得滚烫,心脏泵出炽热的血蔓延至四肢百骸。郑丹妮下意识地将手指蜷缩起来,轻轻地捻住了被子里凸起的一小部分。

房门里走进来一个人影,随后门又关上了,房间重新陷入黑暗的死寂。郑丹妮属于猫的耳朵灵敏地捕捉到了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面前的人在脱衣服,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耳朵不自觉地蜷缩了一半。

陈珂将外套随手搭在了座椅靠背上,然后她站在了窗前。郑丹妮坐的地方离床位很近,她灵敏的鼻子几乎能够闻到陈珂身上散发出来的清淡的alpha信息素。或许是omega对alpha的天然排斥,郑丹妮有些不适应地向后躲了躲。

陈珂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却许久没有动作,她站起来的身影几乎能将郑丹妮全部笼罩。良久以后,陈珂朝着郑丹妮伸出手,却只是将手掌轻轻地放在她的脑袋上摸了摸。

郑丹妮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但是心跳却愈发强烈,她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但就连手臂都开始发起了烫,空气里的温度越来越高,她猜想此刻自己一定已经是全身发红的样子了。

或许是空调开得太低了,陈珂的指尖温度冰凉,而略过郑丹妮皮肤的每一寸却像是点起了火。气氛暧昧得不像话,即使是未经人事的郑丹妮其实也知道接下来应该要发生些什么了。可事实上什么都没有发生,陈珂只是轻柔地将她散落的头发梳回耳后,然后上床躺在了她的身边。

郑丹妮在黑暗中有一些愣神地看着陈珂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而陈珂只是抬手轻捧住她的右脸,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间碎发,带有体温的呼吸轻轻撩过郑丹妮的发。陈珂只是说了一句“睡吧。”她的声音有一些哑。

“好。”郑丹妮下意识地蹭了蹭陈珂捧住她右脸的那只手,像只猫。陈珂的手并不算太安分,她的手指有意无意间轻轻触碰着那只猫耳,白色的猫耳覆满绒毛柔软得像是萨摩耶的耳朵。

不安分的指尖在猫耳上几乎要撩起火来,郑丹妮红了半张脸一直蔓延到脖颈上,小心翼翼地躲着却又不敢把耳朵拿走。最后也只是将耳朵半蜷缩起来,整个人靠着陈珂有些许地发抖。

34屏蔽

5

陈珂生日的那天,她拒绝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所有邀请,在家里和郑丹妮两个人安安静静地一起过了一整天的生日,从看日出到看夕阳西下,像是携手逃到世界末日尽头,逃出世俗的一切阻隔,两个人独享最后落日的狂欢,来到这个世界上独属于她们的桃花源。

她们只买了一个很小的四寸蛋糕,水果点缀配上巧克力装饰,这个蛋糕其实也可以看出来价格不菲,只是最上面用有些滑稽的字体写着陈珂的名字,倒是令人有些好笑。

她们点燃了蜡烛,陈珂闭上眼睛合十许愿,郑丹妮在旁边看着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和那张精致的脸恍惚了一瞬间,清醒过来的那一刻就对上了陈珂已经睁开的双眼,她下意识地找补轻声问道:“许的什么愿望。”

陈珂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着反问道:“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你还没说要送我什么生日礼物呢。”郑丹妮沉默了很久,几乎是有些迷茫无措地揪着自己的衣角,良久没有任何动作。

她苦笑着想,自己确实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送给陈珂的。她没有钱,什么都没有,她的一切乃至她这个人都属于陈珂。而陈珂什么都不缺,她也什么都给不起。

“吻我一下吧,郑丹妮。”陈珂并没有让郑丹妮沉默得太久,只是小心翼翼地凑到她的面前,眼睛亮亮的。郑丹妮看着那双眸子,突然间眼眶开始发酸,她不想要陈珂察觉她要掉下眼泪,于是郑丹妮扶住了陈珂的肩膀,侧过头飞快地给了陈珂一个吻。

这个吻很轻很轻,两唇相贴她都可以感受到郑丹妮的唇是冰凉的,像是一片羽毛轻飘飘地落在她的唇上,可陈珂几乎感动得想要哭。这个吻比起之前她所收到的所有生日礼物都要更胜一筹。可她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原地,不想要打破这一切,只是任由郑丹妮再将吻加深。

或许她能给陈珂的也就这么多了。郑丹妮这么想。

她看到了陈珂低垂着的眸子,亮亮的,像是小狗,也看到了吻上去的一瞬间她眼尾泛起的泪。或许陈珂爱她,但她什么都给不了陈珂,她只是陈珂买回来的、一只被圈养的金丝雀。

或许她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给陈珂一个吻了。

郑丹妮捂住了陈珂的双眼,将吻一寸一寸地吻得更深,从轻吻到深吻,呼吸炽热又缠绵,像是要夺走两人之间所有的空气才算罢休。闭着眼,陈珂看不见郑丹妮眼尾落下的泪,连同她重重的心事一同被掩藏。

要爱我,陈珂。郑丹妮在心中默念。

你先爱我的陈珂,你不可以抛下我。

6

郑丹妮没有生日,陈珂发觉这一切的时候,沉默了很久很久也说不出来任何一句话。郑丹妮的流浪开始得比她想象的还要早上好些年,甚至早到连母亲都未曾真正睁开眼见过,更何提出生的年月日。没有人在意,更没有人会替她在意这些几乎像是无所谓的事情。

可陈珂在意,她将一点点将童年缺失又破碎的郑丹妮捡起来。于是陈珂给郑丹妮定了生日——郑丹妮被她买回来的那一天。按照陈珂的话来讲,这或许不意味着诞生,但这多少意味着重生。

郑丹妮看得清她眼底的心疼,陈珂自己同样清楚。就像是泉涌滋润树苗,枯萎了大半生的心,在这一天被唤醒,以爱为名的野草在心间疯长,再长成参天的大树,从此不再是荒芜之地。

原来真的有人愿意看清她破碎凋零的过去之后第一反应不是怜悯和厌弃,而是心疼。原来也真的有人愿意一步步地修补她缺失的童年与残破不堪的灵魂。或许这就名为救赎,她或许真的在被陈珂买走的那一天获得了重生,又或者说是新生。

陈珂将生日礼物在郑丹妮的面前打开,郑丹妮看得真切,那是一枚戒指。大脑里紧绷着的弦突然一下子就崩掉了,她几乎是崩溃得哭了出来,难以言喻的幸福几乎要将她压垮,这像是不现实,仿佛在梦中。陈珂怎么会爱她呢?怎么会有人爱她呢?她想不明白。主人会爱上金丝雀吗?还是这只是对宠物的恩赐?

郑丹妮不敢多想,更不愿多想,怕这只是梦,或者是主人无聊时的消遣,随便一摔就会像玻璃一样摔个粉碎。她只是颤抖着手,任由陈珂那只同样颤抖的手将戒指给她带上。郑丹妮再也克制不住泪水,任由其流淌而下,一直到滴落在地面上,砸出一个个水花的模样。

陈珂伸出依旧在发抖的手给她擦拭泪水,郑丹妮被泪熏得通红的双眼直直地望着陈珂那双眸子,仿佛是在试探,像是要望进她心底的最深处。她主动伸出陈珂平时最爱玩的猫尾巴缠住陈珂的手臂,像是猫咪在示好。

“我爱你,郑丹妮,是真的。”

郑丹妮听见陈珂声音里克制不住的颤抖。

我也爱你。郑丹妮在心中默念。

7

“我恐怕要出差一趟。”郑丹妮安静地窝在陈珂的怀里,把玩着她金色的长发漫不经心地回答道:“那你去呗。”郑丹妮没看到陈珂的眼神闪烁着,“这一次可能要去好久好久。”

“为什么?你要去干什么?”郑丹妮此刻才发觉不对,抬眸不解地看向陈珂,眼神里带了几分疑惑。陈珂垂眸不敢直视郑丹妮的眼睛,她的眼里满是挣扎,可最终她还是咬了咬牙喊了一声郑丹妮的名字。

“郑丹妮。”

“怎么了?”陈珂深深吸了一口气,侧过头去没有再看郑丹妮,“我应该从来没有跟你说过,我是职业猎人。”

8

陈珂很久都没有回来了,自从她三个月前说出差之后就再没有任何消息回来过。郑丹妮其实从开始就知道陈珂的身份不简单,她能从d场众目睽睽之下将自己堂而皇之地带走就说明了其身份地位不凡。

她开始害怕陈珂是不是不要她了,郑丹妮其实心底也明白这种可能性几乎微乎其微,任由思念疯长只是为了掩盖其背后的另一个真相而已。郑丹妮不是傻瓜,在陈珂说出自己是职业猎人的那一刻,她就猜到了这一趟出差的真实面目,或许是一次大规模的兽人猎杀。

郑丹妮原本想要忘却,可是她又看见了自己手臂上的伤口,痛苦的回忆像是海浪翻涌一般直直地冲上她的心头,将她拉入苦痛的深渊里。火光与爆炸声充斥着回忆里的每一个角落,一遍又一遍地循环着。浓重血腥味和开枪时四散的硝烟味占据了她回忆里的所有。

她回想起在生产后一天就为了保护自己而死的母亲,她回想起为了给自己找活命的吃食死在猎人手里的父亲。该如何评说这一切,兽人与人类原本就是血海深仇,所有人类都有罪,只是罪恶大小不一样而已。可偏偏陈珂是猎人。她又该当如何去做。

她骗得过自己却骗不过自己的心。

郑丹妮想起陈珂听见她从小失去父母没有生日的时候眼底泛起的阵阵心疼和她第一次度过的生日,幸福的回忆此刻都变成她痛苦的囚牢,郑丹妮几乎要被这种转变折磨到要疯掉。

陈珂对她是真心的吗?还是说目前她所做的一切只是猎人圈养一只兽人的过程中发的善心,还是从一开始就是带着一种愚弄的心态把她当玩具看待。郑丹妮想不通也理不清了。

家族仇恨摆在眼前,她们之间的间隔,是由族人的尸深血海堆叠出来的长河,等陈珂回来,她要如何面对这一切,要怎么面对陈珂,又要怎么面对这一份感情。

郑丹妮忍不住地干呕,她的大脑晕眩着眼前一阵阵地发黑,扶着墙冲到马桶边上,剧烈地干呕起来。此时此刻,郑丹妮猛地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她几乎是有些惊恐地看向了自己的肚子,然后摸了摸自己颈后的腺体。

她猛地记起,她和陈珂第一次做的时候,是完全标记。而alpha易感期加上兽人发情的完全标记受孕率几乎为百分之百。郑丹妮瘫坐在地面上,捂着自己的肚子像是疯了一样又哭又笑,她想要站起身却颤抖着倒在了地上不断痉挛着。

怎么会偏偏在这个时候。这个孩子在这个时候出现的意义是什么?绑住她,让她离不开陈珂,还是绑住她和陈珂以此来试图让她遗忘掉家族血恨。是故意的吗?她想起那一晚在自己不断的哀求下陈珂还是进行了完全标记。

她痛苦地抓紧了自己肚子上的衣服,孩子还没有显怀,可孕吐反应已经开始,她瘫倒在地面上却失去了爬起来到马桶上吐的能力,只能躺在地上流着泪无力地看着天花板。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胃里似乎在翻江倒海,慢慢地她的眼前一片漆黑,倒在地上晕厥了过去。

9

陈珂回来的时候是又一月之后,已经是一季过去,回来的时候她紧紧地抱着郑丹妮。郑丹妮灵敏的猫鼻子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极致的恶心感和心疼同时上涌,她抓着陈珂的双臂眼神挣扎着最终还是轻声地问她,“你怎么了?”

“被炸伤了,没事的。”可是陈珂苍白的脸色和紧握着她时颤抖又冰凉的手,郑丹妮是兽人比起人类对于死亡的敏感要更胜几百倍。她看得出来陈珂活不长了。

可她没有揭穿,只是沉默地垂下头,看着陈珂紧紧握着她的那一双沾满鲜血的手。生理性的反应又开始作祟,她捂着肚子推开陈珂又开始呕吐起来。陈珂愣在了原地,眼神直直地看着郑丹妮难受干呕的样子。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郑丹妮,你是不是,你……”“我怀孕了。”郑丹妮打断了陈珂的话,直接确定了她的猜想。陈珂直直地愣在原地,抓住郑丹妮双肩的手愈发用力,可郑丹妮没有喊痛,因为她看到了陈珂眼尾落下来的泪。

“这次你又去抓了哪些族群?”郑丹妮冰冷冷地问,她的眼眶通红,却硬生生憋着没有掉一滴眼泪。

“郑丹妮……”陈珂有些绝望地喊着她的名字,她知道郑丹妮已经猜到了她此行的目的,可是陈珂根本没有办法选择。她无法脱离整个人类世界的规则,她也只是其中的沧海一粟,仅此而已。

陈珂转身吐了一大口鲜血,脚下一个踉跄跪在了郑丹妮面前。其实陈珂也知道自己活不长了,她被兽人反扑时扔过来的炸弹炸伤,内伤严重,几乎是无药可医,她隐约猜到了这一切才急急忙忙赶回来看郑丹妮最后一眼,没想到郑丹妮怀孕了。

陈珂的眼前开始发黑,她知道自己要死了。她跪着往前靠近郑丹妮,将脑袋放到郑丹妮现在还平坦的小腹处,眼泪打湿了郑丹妮的衣裳,“郑丹妮,求求你,留下他。”

“我求求你了郑丹妮,留下这个孩子。”

郑丹妮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俯下身子抱住了陈珂将要失去全部生命力的身体,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陈珂的身体正在变得僵直,体温一丝丝地逝去。可是郑丹妮的脑子里回放着聚居地火光冲天的模样,父亲撕心裂肺的吼叫,混合着陈珂说爱她的声音在脑海中混乱地回响。

生下来的孩子会幸福吗?可是陈珂要死了,这个孩子从生下来就只有一个母亲了。

郑丹妮紧紧地抱住了陈珂,她听见陈珂还在模糊不清地求她把孩子留下。可是郑丹妮流着泪,她靠在陈珂的耳边,轻轻抚摸着她后背的伤口。

“对不起陈珂。”

陈珂终于死在了她的怀中,她睁着的眼睛悲伤又悔恨,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郑丹妮替她合上了双眼。

“如果有下辈子,”郑丹妮喃喃着,“如果有下辈子……”

全文vb:烂谎_

垃圾文笔

娱乐文

请勿上升蒸煮!!!!

设定:同性可结婚,有娃,有怀孕

不喜欢的请注意避雷

陈愉祯,夏末,沫沫,现在10个月,是个可可爱爱的小女孩

因为考虑到蒸蛋还小,所以孩子的年纪也比较小

小沫沫一直都很黏丹妮,但是丹妮最近很忙一直没空带她,所以就把宝宝给她爸爸带了

不过因为陈珂去了创几个月之后,回来沫沫就不认识自己了...

不过因为陈珂去了创几个月之后,回来沫沫就不认识自己了

陈王可:就…很伤心

然后就是“外公”陈楠茜在带小朋友,因为陈珂一抱她,她就哭,然后珂珂就不敢碰她了

“干嘛不要你亲爸爸抱你呢,嗯?”

nancy拿着纸,边给她擦嘴旁边的食物残渣,边问她为啥不理陈珂,本来她想休息几天可以不带小孩的,结果这小孩还不让自己亲爸抱她,非得要自己抱着才不哭,不然那个哭声简直可以响彻整个中心

“呃!”

“呃,那个很烫,不可以碰”

“啊!要”

“不可以,很烫”

“呐”

“不给,走,上楼去”

陈楠茜实在是快要搞不定这小孩了,于是把她抱到了陈珂的房间,就把她放在那了,自己和她玩一会儿偷偷溜走,让陈珂和自己女儿好好相处一会儿

珂珂对于女儿还有点不熟练的把女儿抱起来,然后和她一起玩

“巴…巴巴!”

“嗯?!【惊喜】诶【温柔】”

“给”

“谢谢沫沫”

“这…我不会泡奶啊”

“诶,这不要紧,我来教你,这样”

手把手教学怎么泡奶后

“会了吧,挺简单的吧”

“呃…是吧”

“还有辅食呢,你要是不会的话还是我来吧,我怕到时候给吃出什么问题来,郑丹妮回来要打死我了”

“辅食…是啥?”

“就是她这个年纪的宝宝吃的东西”

“哦~这样啊”

新手奶爸陈珂第一次上岗还不是很熟练,泡完奶也不会试试温度,然后就烫到了沫沫,小嘴那被烫的红了一块,这可给陈珂心疼坏了,这下知道泡完奶要试温度了

“这次应该不会烫了”

沫沫是在二月份出生的,她只在沫沫刚刚出生的时候见过一回,后来就进了创,然后在里面带了几个月出来又要工作,而女儿一直都在妈妈那边,也是这几天才接回来的,也只在手机屏幕里见过小沫沫几次,说实话这么算下来沫沫一共10个月,她看到的也才2个月最多

所以真的能算得上是新手奶爸

Nancy:辛亏她现在还大点儿了,要是之前两三个月那会儿可是真的难带,动不动就会哭,可难哄了这小孩

陈珂:为什么我要去创?为什么我不能呆在家里和我的女儿在一起玩?为什么我要去工作?我不想去啊!我已经错过好多好多了啊!!

妮妮:我还去了烫去了三个月还是四个月呢

珂珂:啊!性质不一样呐!

没关系,可以重新认识一下嘛,珂珂是巴巴,妮妮是麻麻,Nancy是“外公”其他小学g的和恩穗的成员都是干妈干爹的

好了,等妮妮外务回来之后一心只想着女儿了,想好好捏一捏女儿那个肉肉的小脸,这分开了没两天就可想沫沫了

“沫沫!诶?Nancy,沫沫呢”

“在她爸爸那呢”

“哈?【迷惑】”

“你得去耳东王可那找你女儿,她在他爹那呢哈”

“森莫哦”

叩叩叩

在直播还得兼顾看着沫沫的陈珂,一只手抓着沫沫,一只手扶着直播架子,已经没有手去开门了

“房卡在门上”

滴滴滴…

“麻麻!”

“我在直播”

郑丹妮:那我到底是应宝贝还是不应啊?

“你过来把她抱着吧,不然一会儿就要掉下去了”

“哦,好”

蒸蛋抱起了小朋友,虽然就几天没见,但像是很久没见了一样,蒸蛋在沫沫的小脸上开始胡作非为了

“沫沫想没想麻麻吖”

“嗯!”

“嗯”

郑丹妮还是连夜赶回了家里,身心俱疲,但在看到沫沫这一刻仿佛所有疲惫都消失了

“啊!宝贝你太可爱了”

“【摸摸小孩的脑袋】你不是说要明天才能回来嘛”

“没有啊,我太想宝宝了不行啊”

“所以连夜赶回来的”

“不是…【心虚】”

“好了,去洗个澡去,宝宝我抱着,你先休息一下”

郑丹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了一口陈珂然后抱着自己的睡衣跑去了浴室

“干嘛,麻麻亲我你的脸脸红森莫哦”

“羞…羞”

“【轻笑】那巴巴也亲你一口好不好”

“好”

陈珂嘴上的口红还没卸下去,亲到沫沫那个白白嫩嫩的小脸上有个很明显的口红印

“哈哈哈等麻麻出来给她展示一下哈哈哈”

珂珂:宝宝不用来玩用来干嘛哈哈哈哈哈哈

沫沫:这就是亲爸嘛

妮妮从浴室里出来就看见父女俩在用口红给对方的脸上画画

妮妮:辛亏这是下了播了

擦头发的时候无意之间看到了沫沫脸上的口红印,她还以为是自己去洗澡的时候那个阿姨进来亲的呢

队友:我们是闲,但没闲到这程度好吧

而且就算她们想亲,你看陈珂她同意吗,等会儿真要给你展示一下她跆拳道黑带的功夫,那可就没了

“你亲哒?陈珂”

“对啊,我刚刚口红还没卸下去,就顺便亲了一口沫沫,留了一点”

“我的天呐,你是涂了几层口红啊,这么深的颜色”

“没有啊,我就涂了…几层而已【心虚】”

“几层,四五层有吧”

“昂,不然没有那个颜色嘛”

好家伙,这口红的颜色还得要卸妆水来擦掉

“过两天不是你要去外务了嘛,那宝宝怎么办”

“你带着呗”

“什么哦,我带着,那要是我去公演了那咋办”

“丢给她外公,相信Nancy她不会见外孙女不救的”

“不好吧,Nancy带沫沫都快带了有三个月了吧,她除了我和你以外最亲的人就是Nancy了”

“那不是正好嘛,Nancy带她她还不会哭,不然让刘力菲带,她又会哭,让徐楚雯带她她又很抗拒和徐楚雯待在一起,而且徐楚雯说不定还会让沫沫磕到那去”

郑丹妮想到这摇了摇头,绝对不能把沫沫给徐楚雯她来带

“找恩穗的话,也就liga了”

“那…小九不要管了?”

“那你找g队看看呗”

“嗯…soso”

“我觉得如果她要带小予和沫沫的话她会疯掉的,小予应该还好,沫沫可难哄了”

“能镇的住她的也只有千千姐姐了诶”

陈磕上线:好家伙,千千的爸爸不管用,千千哄她倒是挺管用的,有点甜

“但是千千在上海”

“那…罗老师?”

“对吼,李姗姗之前就对女儿图谋不轨了,现在更不能让她得逞啊”

于是妇妻俩就以一模一样的姿势思考着到底谁比较靠谱一点

最后,陈珂决定自己带,因为她不放心把女儿交给其她人

这导致上公演的时候,她在台上讲mc,后台被沫沫搅的一团乱,全员有的去换衣服去了,还留着没去换衣服候场的就都在后台哄沫沫

soso:这小孩确实是挺难哄的,陈珂说的没错

因为没看到巴巴麻麻的沫沫,开始哭哭啼啼的了,面对这样子的变脸至少soso还是会的,不然怎么对付小予

不过这小孩不吃这一套,她只要巴巴麻麻,于是哭的更大声了

已经快要传到台上去了这哭声,台上的人就让控台把麦的声音调大点

哭了也不知道多久,丹妮终于到了

“啧啧啧,我的妈呀,哭成这样好了好了,妈妈抱”

“我的天你终于来了”

“她已经把自己哭吐了两回了”

刚刚在台上她就和陈珂交换了个眼神说后台沫沫肯定哭了,因为她每次没看到巴巴麻麻都会哭的很惨,然后可能还会把中午喝的牛奶给吐出来,所以台上的郑丹妮和陈珂就想赶紧讲好mc,不然一会台下的小朋友要哭撅回去了可能

没过一会儿珂珂也下来了

“怎么啦”

“没事,哭惨了”

“哦…干嘛呀,巴巴麻麻在上面工作呢”

陈珂用指腹轻轻地擦去沫沫小脸上还残有的泪痕,温柔的对女儿说道

此刻的沫沫乖乖的趴在麻麻的肩膀上,小小的身体还哭的一抽一抽的,丹妮用手拍着沫沫的后背先让沫沫不那么难受

旁边的人看着这么乖的沫沫,仿佛刚刚那个哭的巨大声的小恶魔不是她一样

队友:果然只有麻麻是最管用的,一抱就不哭了,我们刚刚换了几个人都哭

“沫沫,麻麻一会儿还要上去工作,让朱朱阿姨抱抱好不好”

“嗯~”

“不要嘛?但是妈妈一会儿要去工作呀”

沫沫最后还是朱朱抱着,虽然不怎么会抱小孩,但现在目前为止,只有朱朱抱着她她不哭了,就先这样吧

陈珂:艾佳,就是说先让朱姐帮忙看一下沫沫哈,别打我

艾佳:我也没必要去和一个几个月大的小孩去吃醋吧,你把我看成什么人哦

然后沫沫就乖乖的窝在朱朱怀里,可能是刚刚哭累了,没一会儿就困了,朱姐学着soso之前哄小予睡觉的样的哄沫沫

“艾佳”

“嗯?”

“你看一下她是不是睡着了”

“是,睡了”

“呼…那就行,至少不会再哭了”

公演结束了,因为必须得要有一个人待着沫沫,所以丹妮没有参加击掌,抱着沫沫上车了

“哭累了吧,哭了这么久【脱了自己的外套给沫沫盖住】”

就这么看着沫沫安静的睡颜,敢情自己这是生了个小陈珂吧,真实的和陈珂一模一样,这要不是亲生的说出来都不信

然后参加完击掌的成员也一个接一个上车了,陈珂一下就看见了小孩,也因为工作了一天小孩也累了,所以抱着沫沫一起睡了

陈珂把沫沫抱到自己这,把自己的外套给小孩盖了

“你把外套给女儿盖了,你盖啥”

为什么不把郑丹妮的给她呢,因为她怕等会把沫沫给整醒了,那一整车的人都别想休息了

“丹妮,到了”

“嗯…好”

“诶?沫沫呢?”

“在我这,你先上去”

“好吧”

本来丹妮是想给沫沫洗个澡的,今天哭的一身汗,但是她都已经睡着了,也就算了

一家三口洗完澡后就这么躺在一张床上睡了,沫沫隔在中间

沫沫:她们不想这么早给我要个弟弟妹妹,不怪我哦

第二天因为蒸蛋要出通告,所以起的很早,亲了一口沫沫和珂珂就出门了

今天又是快乐上班的一天,麻麻在努力工作,巴巴在努力排练,而沫沫在努力捣乱,还给罗老师训了一顿

“嗯!沫沫,不可以”

“!【抖】嘿嘿,姐…”

罗老师:陈珂!把你女儿抱走!不然我也要控制不住寄几了!她太可爱了啊

沫沫白白嫩嫩的小脸蛋和水灵灵的大眼睛,真的让人难以抗拒诶,一个小小一团的小朋友向你伸手甜甜的喊姐姐这怎么能抗拒呢,恨不得把她抱起来一顿rua

沫沫也是这整个中心里最受宠的小朋友了,虽然中泰的小朋友就只有四个,沫沫,小予,千千,小九

小予被送回soso老家了,在她姥姥那,小九和liga呆在一块,平常也不怎么露面,千千和倩倩在上海还没回来,所以中心的小朋友现在就只有沫沫一个了

“寒月,她就是想要你抱抱她,你在想什么”

“啊?好啊,抱抱”

罗老师已经无心排练了,都怪沫沫太可爱了哈哈哈哈哈哈

艾佳:快点,排练了,小朋友一会儿还可以抱【拉着罗寒月】

月子:诶诶诶,等等,要摔了

曾.冷漠.艾佳

艾佳:我可没有因为陈夏末亲了朱姐而吃醋

珂珂:你不是说不会和一个几个月大的小孩子吃醋吗,不是说不是那种人嘛

艾佳【很酸】

不过这只是她还没抱过沫沫,之前朱姐和陈珂因为要去拍摄,先让艾佳抱着沫沫

艾佳:哦,原来抱小朋友是这种感觉哦

然后曾艾佳就彻底沦陷了

“这娃娃好可爱喔”家乡话都给整出来了

沫沫就是这么人见人爱哈哈哈哈哈哈

最近在排练特殊公演的珂珂每天都得带着沫沫去舞蹈房,然后让staff姐姐抱着她,或许也是心情挺好的才会让staff抱着,但也有可能是因为那个staff姐姐长得好看

“诶?这是珂珂的女儿吗”

“不然呢,你看这小脸长得多像陈珂”

z队的人开始围到了沫沫旁边,尤其杨可璐趁前辈没看见,偷偷的捏了两下沫沫

:等会儿她要是哭了就说杨可璐搞得,让陈珂打杨可璐

“杨可璐你想抱沫沫吗,看你这眼神”

“我想,但我不会啊”

“呐【抱过沫沫】像这样就好了”

“不过她愿不愿意给你抱也是个问题”

倒是沫沫愿意给王秭歆抱,然后就是小王子抱着沫沫去玩了,杨可璐跟在后面

“啊我的天呐,沫沫好可爱哦,长得好像丹妮啊”

“我怎么觉得更像珂珂”

“我觉得像丹妮”

“好吧好吧,你开心就好”

最后这两个人还是给杨媛媛抓回来排练才依依不舍的把沫沫还给珂珂

:想要就自己去生一个,快点来排练,我不想我老婆自己那么累了还得来抓你们排练

:没错,我就是有私心的

所以沫沫逛了一圈最后还是回到了staff姐姐手里

马上就是生日公演了

珂珂的生日公演为什么没让沫沫上去呢,因为她太小了,台下人太多了,珂珂怕给她抱上去没一会儿就哭了,所以就没敢让沫沫上台

而丹妮还没生日公演,所以期待她的生日公演吧,巴巴的生日公演没上,麻麻的说不定就会上了呢

如同死鱼一般身心俱疲的郑丹妮瘫倒在自己的床上

沫沫想让麻麻陪自己玩,可是看麻麻的样子就感觉好累好累,所以她还是在边上自己玩

“回来了”

“嗯…好累啊”

“生日公演,肯定会累点,呐【热水】”

“谢谢你吼”

“好啦【摸摸头】辛苦了”

“诶,沫沫捏?”

“那呢,自己在玩”

“真听话,我好累哦,先睡一会儿,你一会儿记得叫我”

“嗯,睡吧”

“我好无聊啊”

今天没有排练吗

“没,昨天练完了”

今天没安排课?

“放假了”

咋啦,今天沫沫不在家

“她一直都在家好嘛”

那不能啊,沫沫在家珂珂能闲着?

所以沫沫睡了不能吧,现在还挺早的啊,小朋友不一般都要闹到九点或者十点吗

“没睡,她在玩她的玩具,暂时没想起来我”

陈王可好像被女儿给抛弃了

“没有,或者她只是玩她的小玩具太入迷了,心里还是有我这个爸爸的”

哈哈哈哈哈哈好可怜

要不开直播聊聊

“直播就算了,我连妆都没化”

那电台吧

“可以,来,电台吧”

珂珂:太可怕了这群人

“郑丹妮,起来排练了【过去拍拍小孩】”

“嗯…”

“快,不然你排练要迟到了”

“啊…让我再睡一会儿嘛”

“你不是说让我叫你起来去排练吗,快,起床了”

郑丹妮是起了的,只不过她的灵魂还在床上,于是晃晃悠悠的又一头扎到了床上

“沫沫,快,快去把麻麻叫起来”

珂珂只好使出杀手锏了,用沫沫把蒸蛋叫醒

然后不得已得起的蒸蛋,抱着沫沫去了洗手间,但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把沫沫也一起抱来洗手间

“嗯?你怎么出现在麻麻手里的”

沫沫:活了这么几个月从没这么无语过

os:麻麻你是傻吗,不是你把我抱进来的嘛

“你去洗手间怎么还带着女儿【偷笑】”

“陈王可!抱走你女儿”【生气】

“哈哈哈哈哈好了好了,快整理一下去排练吧”

排练完回来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房间里乌漆嘛黑的一片,刚从亮的地方进到这儿可能会以为这哪的仓库吧这是

蒸蛋刚洗完澡窝到被子里的时候就感觉有人压了上来

“妮妮,我们是时候该干一点晚上该干的活了哦”

“啊…?”

“等…等一下,沫沫还在呢”

“没事,我让Nancy把她带走了”

“诶!”

耳东王可:没得商量,今晚是一定要的

这边的沫沫和大小乔玩的很开心,可能这就是同龄人的快乐吧

中心隔音效果本来就不太好,而她们俩这么一闹隔个两个房间都能听得到,但没说

soso:我的天我的天!我磕的cp是真的!

林芝:都已经是这样了,还不是真的那我就是假的

冰冰:woc!这么猛的嘛

辣条:这是我们能听的吗

大乔:这真的是能听的嘛

艾佳:你们小点声

soso:你放心,里面肯定听不到我们说话

大乔:战况激烈啊

朱朱:你们多少也是有点无聊了

奶盖:你们在干嘛

然后蛋壳俩人旁边的那间房间已经要被挤爆了,所有头铁的朋友都挤在那

李姗姗还真是姗姗来迟

册子:嘛呢,我也要听

辛亏是在旁边的那间房间,不是在门口,不然就真的在开门那一刻会很社死

第二天的大家都在讨论,但是都在正主面前表现出非常正常,什么事都没有

【磕cp交流群】

林芝:我什么时候加了这个群

符冰冰:我也是

不过看到群主是soso时,这一切都正常了

大乔:哦,群主是soso,那没事了哈哈哈哈哈哈

林芝:@张琼予,干嘛把我们拉进这么个群呀

soso:交流一下

符冰冰:没拉珂珂前辈吧

soso:肯定没有,毕竟我还是有分寸的,我今天拉你们进群就是讨论昨天的事儿啊

……999+

这个让陈珂感觉到了非常不对劲,明明今天有自己排练,而罗老师却没有喊自己

“陈珂!!我恨你”

“啊?咋啦”

“还咋了,你自己看看,你是狗哇,给我啃的”

“对不起嘛”

“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我今天怎么去排练,大热天的你让我穿高领去吗?!”

“啊!你怎么就不知道克制一点啊”

“我知道了,下次注意”

“你还想有下次?!想得美”

“?那…要不就现在”

“滚呐!”

“好好好,别生气,以后会注意的好嘛”

郑丹妮到现在腿都还是软的,去排练也不是,不去排练也不是,都怪陈珂也不知道克制点,不然自己也不会不能去排练

舞蹈老师:吴队长,你们人齐了吗

霏霏:齐了…吧

舞蹈老师:那行,开始排练吧

“诶?奶盖,你看到丹妮前辈了吗”

“她不是一直都在房间吗”

“啊?这…”

“昨天战况可能有点激烈,所以今天她需要休息一下”

“…好的,我懂了,我不过去了”

本来想去找前辈商量点事儿的,结果奶盖这么一说

霏霏:不能去坏人好事,不去了

“晚上公演怎么办呐”

“要不,你上个mc3就行了”

“我和姐姐说我上整场的,而且还和她对过了,但我现在这样怎么上整场啊”

“就说过敏挠的”

“你家过敏会这么大一片的啊”

“那…怎么办哦”

其实昨天晚上郑丹妮是听见了旁边那群人的声音了的,不过自己已经没有力气了,上面那个人还在继续,她就也没有说

蒸蛋:我恨!为什么要这么纵容陈珂这个王八蛋

昨晚丹妮的心思都已经飘到九霄云外去了,纵容了珂珂一次又一次,于是今天就是这幅场景,还好是锁了门的,不然staff来叫人的时候很尴尬的

staff路过的时候还看了眼旁边的房间,一堆人,也不知道在干嘛,就贴着墙听,像是……额…bt对,没错就是

果然,狮子座的占有欲和持久力不得不说是强的

之后傲娇的小朋友是被队友给扶到车上去的剧场

珂珂:不是我不想去扶,而是我们俩公演不在同一天而且还不是一个队的,很困难

跨队cp好磕是好磕,就是发生点事的话比较麻烦,毕竟不在一个队

“今晚公演可以吗丹妮”

刘力菲露出了一脸不可描述笑容

“刘力菲你那样笑的真的很猥琐诶”

“还有你徐楚雯,你为什么也笑的这么猥琐”

“不是,我没有”【异口同声】

“我和周总提个建议,来个联合公演好了”

“我觉得是个好主意”

“不过她俩不是在台上不可以干嘛吗”

“都这种关系了,还避什么嫌”

“这样我觉得过不了多久沫沫就要有弟弟妹妹了诶”

“你们能不能不要把我当成聋子,我听得见好嘛”

晚上公演的时候郑丹妮并没有上unit,就上了个mc,而且还从第三排被调到了第一排

这场公演也是郑丹妮这么多年以来最艰难的一场公演了,而且她还差点没站稳,就…很丢脸

为了让丹妮快点回后台,第一排的队友们讲的mc就加快了语速,之后就下台了

“我的天呐,怎么会这么丢人的啊”

“说什么,怎么说哦,都怪那个傻子”

于是蒸蛋的心情闹变扭闹了一路

恢复了大概三四天,总算是可以回去排练了然后郑丹妮就又投入了生日公演的准备当中,这两天父女俩倒是都挺安分的,可能也是看她每天早出晚归的忙,挺累的

每天都泡在舞蹈房压抑的情绪难免有时候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崩塌

这天也是有凌晨一点多了,陈珂看自家小孩还没回来,就拿起外套出门了

“这小孩怎么回事,这么晚了”

舞蹈房里没有开灯,但有一束暗黄色的灯光,不仔细看是不会发现的,陈珂有预感自己的小朋友在里面。走进舞蹈房就发现小孩抱着自己在轻声的抽泣

“怎么啦【温柔】”

郑丹妮抬起头就看到了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想都没想就抱了上去,哭的更猛了

陈珂看着丹妮那张泪眼婆娑的脸,简直就和上次沫沫在后台哭完一模一样,是母女没错了

不过看到自家小孩哭成这样,或许真的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嘛不需要自己来承受这么多

“【轻拍着小朋友的背】有我呢,想哭的话就哭吧,我在”

哭了也不知道多久,哭累了就睡着了,把她抱回了房间,反正妆都已经花了,珂珂干脆的拿出了卸妆水和卸妆棉,利落的给丹妮卸好妆,帮她换好衣服盖好被子,睡了

第二天起来又是活力满满的一天,今天就是生日公演啦,全家都起的出奇的早,又是一次全家总动员,珂珂不参加生日公演,但沫沫参加,也只是参加个生日环节,公演完了之后她们还要去聚餐

生日环节

喔!!祝我们妮妮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Nancy:我下去拿个东西哈

下去把自己的手机和沫沫给带了上来

喔!!!!

“哈哈沫沫,你看好多好多人呀对不对”

“呃…麻麻”

“诶【抱过沫沫】”

“【盯上了聚聚手里的大闪】呐”

“干嘛,你想要大闪呀”

“这边有”

“她应该是想要聚聚手里的那个,从一上来就盯着”

“这个不亮,她可能不太感兴趣”

聚聚:问题不大,给沫沫

没错,聚聚让staff放了一根大闪在舞台那

“要不要说谢谢”

“谢…谢!【小奶音】”

“谢谢哈哈”

某聚:不客气不客气,沫沫这么可爱怎么能不给她呢

Nancy:先说好,你不可以把大闪往嘴里放知道吗陈夏末

“好,你答应了哈”

然后在其她人给丹妮念信的时候,沫沫一直在Nancy怀里玩那根大闪,是没往嘴里自己塞了,但她往陈楠茜嘴里放

“沫沫,这不是吃的,这是拿来应援的”

而且还拿着根大闪敲自己的脑袋,然后给自己敲痛了

“啊呜…”

“你是不是遗传了你妈妈的但凡,你拿这玩意儿敲自个脑袋是怎么回事儿呢”

陈珂在后台要给自己女儿笑过去了,这怎么会这么憨的啊

好了,我念完了

“好…【感言】谢谢”

“Nancy,你有给我写信嘛”

“有,有两封”

“哦吼,这么酷”

“来,你自己女儿你抱着,她已经不止一次把大闪往我嘴里塞了”

“哈哈哈哈哈哈沫沫干得漂亮”

“嘿嘿”

那我念了?

“你念呐”

好,她和我说可以压轴也可以提前说,那就压轴吧,先是我给你写的哈

信的内容:【……略】

没了,生日快乐郑丹妮

“完了?好吧,谢谢爸比”

“抱一下吧”

因为一只手抱着沫沫,所以就另一只手用来拥抱

下一篇重头戏来了啊

“什么啊”

给小孩的一封信:

to小朋友

今天是你的生日公演,祝你生日快乐,本来是没想写这封信的,但在那天晚上我看着你和沫沫,还是决定写这封信

首先呢,这两天排练准备生日公演很累吧,辛苦了,没办法我只能在你旁边陪一会儿你而不能帮忙分担,我记得以前大人们常说一句话:

“人嘛,不可能永远都是小孩,终归是要长大成人的,不管怎么样都要学会独立”

但这没关系啊,在我这里,你一直都是那个小孩

今年也因为疫情,我们分隔在两地,我去了选秀,你后来也去录节目了,出来之后也因为种种原因我们的关系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光明正大的表现出来了,而是开始隐藏起来各自的心思,我不知道你现在是怎么想的总而言之如果一直都这样的话我觉得人活着也蛮累的,不是很想这样但却又不得不这样,或许这就是现实吧

总选的时候看着你进了选拔很高兴,小朋友的努力终于被看见了,虽然是这样的但是优秀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失去的比同龄人失去的要更多,所以同时我也很心疼

就在前两天你准备你的生日公演压力很大情绪也不稳定,在舞蹈房那个小小的身影看上去现在也可以独挡一面了,但在夜深人静之时也是情绪最容易崩塌之时,舞蹈房里的崩溃,我就知道了,蒸蛋小朋友长大了,不管怎么样在我这你永远都是我的小朋友,不需要一个人承受那么多,有不开心可以和我说,让我来当你的情绪垃圾桶也不是不可以,需要帮助的话我也会出现

之前我看着舞蹈房里的那束暗黄色的灯光,我觉得它和你有点像,因为它和你一样有着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身心俱疲的身体继续在舞蹈房里一刻不停的舞动着,它也一样,一刻都没有暗下去过,一亮就是一天,我想了想或许这就是你老爱在那一束暗光底下练舞的原因吧

要是说最近对你的映象的话,最深的就是停留在沫沫出生的那一天了,沫沫出生的时候还是在冬天,不过那一会儿已经要初春了,那天在病房里,初生的太阳照在了你苍白的脸上突然让人觉得你就像个一碰就碎了的瓷娃娃,想让人好好的护在怀里,初生的太阳,刚来到世界上的婴儿和我最爱的人,这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至少爱的人在身边,喜欢的人刚出生,所以谢谢你带来了沫沫,也谢谢你们出现在我黯淡无光的日子照亮了我,不管以后如何,我不会再去按照别人口中的我去做,喜欢归喜欢,爱归爱,这是两码事,做好我们自己,旁人只有羡慕的份儿就好了

我很喜欢沫沫这份“大礼”(也很爱沫沫的麻麻)祝麻麻生日快乐,生诞公演顺利

by沫沫的巴巴

“那这括号里的话我是读还是不读啊”

“我看看我看看”

“读吧读吧”

“她很爱沫沫的麻麻”

啊!!!kdl!!hthzkjh!!!

这关系再不结婚就不好说了啊

不都孩子都有了吗

那边几个已经磕到起飞了,地板要被踏破了

dkszd!!!!

我的妈耶,陈珂写信真的是磕死我了

生日公演完了之后郑丹妮下台就问了陈珂她是什么时候写的这封信

“就昨晚”

“昨晚?我怎么不知道”

“你抱着沫沫睡觉呢,睡得可香了”

这天郑丹妮和徐楚雯还有刘力菲聊的正开心呢,突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刘力菲:这样子…好眼熟啊你没觉得吗徐楚雯

徐蠢:你好像再跟我开玩笑,我又没看到过

刀菲:你不觉得是沫沫又要有新弟弟妹妹了吗

徐蠢:或许只是吃坏了东西呢

刀菲:不会吧,我看倩倩之前怀千千的时候也这样

徐蠢:我本来就没老婆够惨的了,你还给我塞一把狗粮,也真是够够的了

刀菲:你该呗,行了去看看丹妮

徐蠢:能怎么办,只有羡慕,人家二十几有两个宝宝,我二十几还在单身,害…人与人的差别

刀菲:你在那嘀嘀咕咕啥,快点递点纸啊

徐蠢:哦哦,来了

然后给二人合力拉到了医院的蛋,乖巧的等待检查

“陈珂!【攥紧拳头】我…算了,来都来了总不能阻止她来这个世界吧”

回到家之后

“丹妮快,抓住沫沫”

蛋:这爷俩又玩啥呢

自从沫沫会走了开始就每天都在房间里走一会儿爬一会儿的,走不动了就开始爬,之前珂珂还可以按住沫沫让她乖乖的待在旁边,现在按都按不住了

“啧,你们俩又玩什么了,看这个脸画的”

“画图呗,你看,我的杰作”【指着沫沫脸上她给画的图案】

“你就在家这么带宝宝的?”

“不然呢,她想玩的哦”

“麻麻,画”

“嗯,麻麻不画,来过来,巴巴你也过来”

“怎么了”

“诶,不弄,你自己玩吧”

珂珂的脸上还有刚刚和沫沫玩游戏留下的画笔,而且还挺多

“陈珂,我有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和你讲”

“【逗女儿】啊?很严肃的事情啊好,你讲”

“我…怀孕了”

“你…你啥?!!”

“喏”【拿出检查报告】

“这,这这,真哒?!”

“啊!妮妮,辛苦了!”【抱的n紧】

“呃…陈珂,你要谋杀亲妻嘛…你要勒死我了”

“啊,对不起,太激动了”

“也不是第一次当爸爸了,你也不用这么激动,把我勒死了,那就一尸两命了”

“啧!不许你这么说,我和沫沫不要了?”

“那肯定要啊”

“那你还想跑?想得美【滑小孩的鼻梁】”

切,我又没说我要跑;蛋

“麻麻,抱”

“麻麻不抱,巴巴抱”

“??巴巴?os你怎么这么积极”

“沫沫,麻麻肚子里面有小宝宝了,这几个月都是巴巴抱你好不好呀”

“…好!”

陈珂开心的抱着女儿转圈圈,虽然沫沫并不知道巴巴为什么这么开心,但可以感觉出来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开心

陈珂本来是想不参加总选的,但被郑丹妮说了一顿之后还是去了,毕竟自己什么事都没有,可以参加总选,也可以带着丹妮的目标前进,好好努力

陈珂也有参加第八届金曲大赏,但是很巧的是郑丹妮的预产期和b50那一天撞上了,所以陈珂整场下来都在冒冷汗

罗老师:珂珂,你大冬天的冒汗多少有点不合理了吧

staff:不是叫你们上去准备了吗,怎么还在这,快快快,走

爸爸妈妈已经在手术室外面了,在手术室外着急的等候,大概过了几个小时,里面就传出了一阵婴儿的哭声

是个女宝宝

宝宝的名字是丹妮之前想的,叫陈诺祯,小名叫糯糯

上天给过我最喜欢的礼物就是她们俩

那我呢

你是我最爱的那个

诺,诺言是郑丹妮对陈珂留下的承诺

末,和未很像,是陈珂希望在她的未来里有她的存在

所以我的未来还很长,你会一直都存在

我的承诺还没想好,等想好兑现了再走

谢谢你的出现

谢谢你的照顾

你陪我长大

我陪你到未来

牵紧自己的小朋友了,不松手了

END.

这篇纯属是我写上头了所以后面很水,虽然前面也挺水的,这给我写的我眼睛都出现重影了都

食用愉快

8k+

OOC

开心兽人x忧郁女孩

私设:兽人在成年前只能以全兽的形态活动,成年后可以慢慢学习以半兽人或者全人形态活动,但也有很多兽人宁愿不学。

———————————————

陈珂有一个秘密,她喜欢了一个人类女孩。

至于这个事情的起源是什么呢?嗯…这还要说到那场大雨。

在陈珂还是幼犬的时候就已经不太合群。兄弟姐妹总会跟着父母一起到处逛,如果有人类对自己有兴趣,他们就会过去讨好,希望早日能找到一处好归宿。

陈珂可不喜欢这样,热爱自由的她经常自己到处溜达。我命由我自己,要什么主人!啦啦啦~

有一天,陈珂像平常一样活蹦...

有一天,陈珂像平常一样活蹦乱跳,一边欣赏着路边的风景。突然,天上闪过一道强光,接着是一声轰鸣,然后就下起了倾盆大雨,陈珂也变成了落汤狗。

啊?啊?汪汪汪?啊?汪汪汪?

陈珂快速跑到附近的公园,打算在滑梯底躲一下雨,刚钻进去就发现有个小孩比自己早一步进来了。小孩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把头埋在中间,整个人一抖一抖的。

嗯?人类小孩自己一个在这里做什么?

陈珂怀着好奇的心走近了小孩,坐在她旁边看着她,看她样子应该跟自己年龄相仿。陈珂发现了她旁边的作业本,郑丹妮…初中一年级…

郑丹妮哭着哭着突然听到旁边有什么在呼吸的声音,透过胳膊间的空隙瞟了一下,发现有一只脏兮兮的小金毛在吐着舌头看自己,郑丹妮二话不说,突然伸出双手把小狗紧抱在自己怀里,放声大哭“呜哇——!”

啊?!汪汪汪!!救命!!!

陈珂很想挣扎,但陈珂没有。考虑到小孩激动的情绪,她只能像个玩偶一样躺在郑丹妮腿上。

“丹妮?丹妮你在哪里?”没过多久,一人一犬就听到了有人在大喊。

“妈咪!我在这里!!呜呜哇——”郑丹妮听到了自己母亲的声音,抱着陈珂跑了出来。

陈珂表示:终于有人来救我了,刚刚差点被勒死…

郑母紧张的问郑丹妮“下次不要再乱跑了好不好?班主任说你不见了,急死我们了”看着郑丹妮怀里的小金毛,郑母又问“你从哪捡来的狗狗?”

“它刚刚突然就出现在我旁边的”郑丹妮想了想“妈咪,我们可以把它带回家吗?我保证会乖乖的,不乱跑了”

陈珂只是还不能说话,不是听不懂人话,对于热爱自由的她来说,有主人了就代表不可以自由自在的玩耍了,她陈珂才不要!

郑母看了眼疯狂摇头的陈珂“丹妮,你看这么漂亮可爱的小狗,可能也是别人弄丢了的。我们蓦然把它带走,等下它家人找不到了怎么办?”

嗯?她们刚刚夸我漂亮可爱吗?

(半小时后)

“小狗,你要在这里吃饭喝水哟~”成功把陈珂带回了家的郑丹妮开心的介绍她弄的暂时性饭碗、水碗跟厕所。

“丹妮,你不要只顾着跟小狗玩,妈咪还要帮它洗澡呢”郑母把陈珂抱进浴室帮她简单冲了一下。

吃完饭洗完澡后,郑丹妮坐在地上跟陈珂玩“小狗,你叫什么名字啊?”

???

陈珂愣了一下,你该不是想我开口回答你吧?而且正常不是你帮我起名字的吗?

正在苦恼怎么用汪汪、嗷呜等声音表达自己的名字,陈珂突然发现旁边有教小朋友识字的字母模型,她走过去叼了两个过来。

“汪!”陈珂用爪子把字母往前推一点。

郑丹妮看着地上的字母“K,E…你想我叫你Ke吗?”

“汪!”陈珂疯狂点头,心里想:我怎么这么聪明?

“好啦丹妮,快点睡觉了,你明天还要上学”郑母过来看到满地的字母模型,边收拾边问郑丹妮“你在教小狗识字啊?”

郑丹妮开心的说“我们刚刚决定了它的名字哦~!叫Ke”她举起手中的K和E“妈咪,今晚我可以跟它一起睡吗?”

“好吧”看到平时沉默寡言的女儿脸上终于有笑容了,郑母没理由不答应,而且小狗身上很干净,平时应该每天都有清理。

郑丹妮在床上抱着陈珂“Keke,你好可爱哦,不像我,同学都不喜欢我,他们今天欺负我…”说着说着感觉眼泪止不住了。

今天下课的时候,郑丹妮的同班同学潘子俊带头,让几个同学把她书包里的东西都倒在地上,又骗她说公园滑梯底下有宝藏,结果郑丹妮过去后才发现只有自己被撕破了的课本。

郑丹妮蹲在滑梯底下哭,然后过了一阵就感觉到有毛茸茸的东西在顶自己的胳膊,往下看了一眼就看到歪着头满脸好奇的陈珂,然后就有刚刚的故事了…

陈珂感觉有一滴水滴在自己脸上,她抬头看到郑丹妮又开始哭了,伸长脖子试着擦掉她脸上的泪水。

回忆结束了,郑丹妮看到怀里的小狗在用头顶蹭自己颈窝,她笑了笑“你能听懂人话吗,怎么感觉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说完又把双手收紧一点。

可能是哭累了,郑丹妮把陈珂抱在怀里睡着了。陈珂突然有一种感觉,其实像这样生活好像也还不错,就先这样留在她身边吧,要是之后不喜欢了再想办法逃走也行。

陈珂原本还在担心跟郑丹妮一起住了就会没了自由,好在郑丹妮每天回家做完功课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带她出去公园玩,就是牵绳让陈珂有点不舒服。

今天陈珂又跑在前面拉着郑丹妮到处跑了,不知道还以为郑丹妮才是被溜的那个(x

“Keke!看我!”郑丹妮在滑梯上滑了下来,陈珂也跑到她前面跳来跳去。

陈珂感觉郑丹妮比起刚刚认识的时候已经乐观很多了,也爱笑了许多,陈珂为了逗她笑,现在在追着自己尾巴转圈圈。

“哈哈哈,Keke你好搞笑”郑丹妮笑的要捧着肚子,蹲下来抱着陈珂在她鼻子上亲了一口。

陈珂屁股坐在地上,两只前爪捂住自己的鼻子,双眼无辜的看着郑丹妮。刚刚怎么了?她亲我了?啊啊啊!!

“怎么了,小狗还会害羞啊?Keke过来我再亲一口”郑丹妮觉得这只小狗很有意思,神情反应都跟人类很相似,逗小狗也变成了她日常的乐趣。

逃跑可耻,但有用!陈珂二话不说转身跑路,郑丹妮在后面追。

“喂你看!郑丹妮在跟傻狗打架!”

一把让人讨厌的声线从不远处传来,原来是潘子俊和他的朋友洪志文来了,郑丹妮一看到他们,刚刚欢乐的情绪都没了,开始害怕地向后退。

陈珂没反应过来,只看到来人跟郑丹妮穿一样的校服,以为是她的朋友,开心的跑过去打算一起玩耍。结果被一脚踹开。

“傻狗别弄脏老子的鞋”潘子俊嫌弃的拍了拍鞋,走近郑丹妮“上次不是给你教训了吗?你怎么还敢出现在老子眼前”旁边的洪志文上前想要扒拉郑丹妮。

“不要!放开我谢谢你,不要!!不要!!!”郑丹妮用力推开前面的人,但对方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陈珂看情况不对,自己又找不了别人求救,只好跑过去咬了那个人小腿一口。

“啊啊啊!子俊!疯狗咬人啦艹!”洪志文大喊,不得不放手。

潘子俊随手抄起一根树枝打在陈珂后背“让你打我兄弟!疯狗!”

“嗷呜~”陈珂吃痛只能松开洪志文,皮肉撕裂的疼痛让她被愤怒冲昏头脑,转头瞄准潘子俊胳膊张大嘴巴。

你说谁疯狗!你才全家疯狗!欺负丹妮,咬死你!

“别咬了啦!”郑丹妮从后面拉着陈珂,陈珂才放开潘子俊,过来搞事的两人也以飞快的速度逃走了。

“你怎么咬人了?”郑丹妮佯装生气的看着陈珂,她知道陈珂是为了保护自己才会这样,但也不能随便咬人啊。

小狗像是听得懂自己在说什么,露出一个“我知错了”的表情,然后就咬起牵绳把郑丹妮拉回家了。

一人一犬刚回到家,郑母就紧张的跑过来“丹妮衣服怎么脏成这样了?然后Keke满嘴是血是怎么回事?你们去干嘛了?”

郑丹妮把事情经过告诉了母亲,郑母表示Keke做得很对,要好好表扬一下,晚餐加了两个鸡腿。

不过比较棘手的是,陈珂背上有一大条伤痕还在渗着血,晚上只能趴着睡,郑丹妮自告奋勇让陈珂趴在自己身上。

嗯…不对不对…我睡床边就好了,要我趴在她身上多不好意思啊,陈珂稍微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摇了摇头准备转身逃走。

“别跑!”郑丹妮一把抱起陈珂就往房间走,碍于身上的伤,陈珂不敢剧烈挣扎,当她真的趴在郑丹妮身上,一种莫名的害羞感觉涌上心头,陈珂紧闭着眼睛努力假装睡着了。

而郑丹妮只感觉身上物的体温比平时高了不少。

………………

“Ke!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郑丹妮兴致勃勃地跑进屋里,今天是她陪小狗度过的第五个生日,噢不对,不是小狗了,狗狗长大了好多,现在已经好大只了。

郑丹妮也长大了好多,今年已经18了,她猜Keke应该也差不多成年了吧。

陈珂这几天一直在留意身体有没有什么变化,她记得爸爸说过,成年那几天一定要在旁边准备人类的衣服,要不然身体变化之后会好尴尬的。

郑丹妮刚进房间就看到陈珂正在从自己衣柜里把衣服咬出来,她一个快步冲过去从陈珂嘴里拯救自己可怜的衣服“Ke!快松嘴!”

陈珂咬的更紧,我不要!我要做个有尊严的人,我要穿衣服!

看狗狗不听话咬着自己的衣服,还一直摇头想甩开自己的手,郑丹妮看准时机,低头在陈珂鼻子上亲了一口。

“嗷”陈珂被吓得立马松开口,然后因为惯性向后倒,躺在了地上。陈珂用两只前爪捂住自己的鼻子,一脸无辜的看着郑丹妮。

哼,臭小狗,看我还治不了你,这个方法老娘五年前就用过了好吧。

郑丹妮把手伸进衣服口袋,再拿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条蓝色领圈“你看,这是我拜托人给我定做的”领圈前面挂了个金色小牌,上面刻了“Ke”。

“Keke生日快乐”郑丹妮贴心的帮陈珂系上,后者一个兴奋向前一跃,扑倒了郑丹妮,趴在她身上欢快的摇尾巴。

“你下去”郑丹妮艰难地爬起来“我说过很多次了,你现在重了好多,不能随便趴上来了”

看着狗狗委屈低头,耳朵也耷拉下来了,郑丹妮笑了“不就是说你两句吗,还哭哭了”摸了下陈珂的头,继续说“我今晚要跟朋友出去唱歌,你自己乖乖在房间待着好不好?”

论室友和还有一批的出去唱歌了,然后呢我今天就乖乖的待在了房间,哪都没有去。

如果身体没有变化的话,陈珂应该真的打算整天留在家里的,就这样等郑丹妮回来。

犬类动物的嗅觉都很灵敏,陈珂窝在郑丹妮床上,索取着任何一缕关于郑丹妮的气息。她喜欢郑丹妮,不是玩伴的那种喜欢,是想要和她过一辈子的那种喜欢,但是陈珂不敢面对,怕破坏了这种纯粹的感情。

房间里的温度逐渐上升,陈珂正在想她们家空调是不是坏了,心脏突然快速跳动让她感觉痛苦,紧随其后就是骨头想要突破皮肉的拉扯的痛感。

“汪!汪哇…嗯…啊啊啊!”

等不适感慢慢消退,陈珂坐在床上,伸出双手仔细端详,再往下看…啊!衣服!!

虽然跟郑丹妮生活了这么久没有什么没看过,但当这些出现在自己身上还是会感到奇怪。刚刚学习用两条腿走路的陈珂跌跌撞撞的跑到衣柜前,根据记忆中郑丹妮的搭配选了一套衣服。

除了有点口吃还有口音以外,陈珂觉得自己准备好了!出发!

“喂,郑丹妮”

讨厌的声音又来了,郑丹妮抬头直视潘子俊“潘同学,你想怎样”

“哎哟,现在这么大胆了?”潘子俊坐在郑丹妮旁边,后者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一下。

注意到了郑丹妮嫌弃的举动,潘子俊不满的啧了一声,再往她那边靠近了一点“小爷从小学就喜欢你了,你知道吧?看咱们都快毕业了,要不我们今晚存温一下吧,我知道附近有间酒店很…”

“我不想”

“你说什么?”潘子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印象中郑丹妮总是很好骗,所以他才会欺负她这么久,她什么时候开始强硬起来了?

“我说我不想跟你走”郑丹妮尽管心里很是害怕,但她清楚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她被欺负够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忍…人家都说…不想跟你走了,你就…就不要逼人家…了!”陈珂站在两人面前,心想:喜欢人就认真追,搞这些有的没的有什么用?

再看清楚前面这个男的,陈珂心里嫌弃,这不是上次说我疯狗的人吗,怎么过了几年长残了?

郑丹妮看着面前站着的人,第一反应是这个人长得好好看,第二反应是这套衣服好像有点眼熟。

“没看到小爷正玩的开心吗”潘子俊上下打量了一下陈珂,白衬衫、黑裤子、银框眼镜,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潘子俊举起右胳膊“知道小爷这伤怎么来的吧?小时候被疯狗袭击,我一棒就把它打跑了哼,知道小爷厉害了吧?如果你不想受伤…啊啊!”

“哦?”陈珂一把抓住潘子俊胳膊,用力往反方向扭“我可是听说你欺负伦…人…才被咬了,嚷着要去医院打真…针,还被枕头…针头吓哭了!”

郑丹妮愣了一下,她记得这件事她只在家里吃饭的时候提过一下,她好像没有跟其他人说过。郑丹妮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人。

“哈哈哈…你们看他…”旁边的同学第一次看到潘子俊还有这种样子,一向嚣张的校霸被迫跪在地上,众人纷纷窃窃私语嘲笑他。

潘子俊没想到这个看上去瘦弱的人还能有这样大的力气,顶着众人的眼光,挣扎无果后只能求饶“我错了!对不起!”陈珂放开他后,他连滚带爬逃出了聚会场地。

“走了”陈珂牵起郑丹妮的手直接往外走,这种地方留下来也没意思。郑丹妮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第一次见这个人,却愿意跟她走。

郑丹妮走在陈珂后面“谢谢你啊,你叫什么名字?”

陈珂停下转身,第一次跟郑丹妮对话,刚刚在家里练习的东西全部抛在脑后,她盯着郑丹妮结结巴巴的开口“我…我叫…乘…陈…珂”

郑丹妮这时候对上陈珂的视线,她发现这个人的眼神好无辜好可爱“你的眼睛…”

“什么?”

“你的眼睛很好看”差点说错话吓死我了,我总不能说她长得像我养的狗吧!

“啊?哦…”陈珂被夸了,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郑丹妮看到陈珂衬衫左边第一颗扣子扣到了右边第二颗,然后下面的全部都乱了,她伸手去解开打算帮她重新扣上。

嗯?!这么快就发展成这种地步了?!!

陈珂抓紧自己的领子快速向后弹开“我…我会自己脱…!”

郑丹妮被全身粉色的陈珂逗笑了,把她拉回来“你纽扣乱了,我帮你整理一下”她不知道陈珂刚刚在家学穿衣服时差点发脾气把衣服咬烂了。

“啊?哦…”陈珂乖乖的站好。

“你怎么会知道潘子俊被狗咬的事啊?”郑丹妮本来已经忘了,疑惑突然又涌上来,她好奇的问。

“啊?我…我…隔壁班的”陈珂随便找个理由推搪过去。

“这样啊”郑丹妮不疑有他。

陈珂有一个秘密,她喜欢郑丹妮,但她不知道要用什么身份出现在郑丹妮身边。

“我到家啦”郑丹妮停在家楼下,但还是没有松开一直牵着的手。她性格很内向,陈珂一路上牵着她的手,给足了安全感。

“好,拜拜”陈珂转身离开,她急着想变回狗形态。

“陈珂”郑丹妮叫住了她。

“啊?”

“我们还会见吗?”郑丹妮自小被孤立,第一次有外人这么关心她,自己好像对这个陌生人产生了别样的感情。

“会的”陈珂笑了笑,她的眼里有光,笑容像太阳一样照射郑丹妮的心,让郑丹妮沉溺在其中。

看着郑丹妮进了电梯,陈珂立刻变回狗形态,咬着衣服跑楼梯上去,刚好赶在郑丹妮到之前进去了。陈珂累的像狗一样躺在床上,没过一会就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

“Keke~我回来了!”

“汪!”陈珂冲过来扑在郑丹妮身上。

“有没有想我啊?”郑丹妮按着陈珂的头一顿乱揉。

“汪!”

“乖乖~咦?你领圈呢?”

陈珂低头转了一圈,对哦,领圈呢?刚刚出门太赶,忘了放哪里了。她也没为意,缘分到了领圈就会自己出来了怕什么,陈珂打了个哈欠就准备睡觉了。

这边郑丹妮刚洗完澡,打算把脏衣服丢进洗衣篮里,就看见了一套熟悉的衣服。

嗯?这条裤子我最近好像没有穿过啊?

刚把裤子拿出来,“铛”一声,一条蓝色的带子从口袋掉出来,金属牌撞到地面发出了响亮的声音。

郑丹妮蹲下把领圈捡起来,看着在床上睡觉的狗狗,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走到床边站在狗狗前面,郑丹妮想了一下,试探性开了口“陈珂”

没反应。

狗狗还是睡得跟死了一样。

但郑丹妮觉得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又说了一句“别装睡,我知道你听得到”

陈珂:听不到,我什么都听不到,我聋了,我睡着了,我死了,我舌头都伸出来了还看不出我睡着了吗?

郑丹妮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宠物狗总是露出一副害羞的模样了,她俯下身几乎在陈珂耳边说“陈珂,要是你还不起来我就亲你了”

!!!

陈珂立马弹起来跑得老远,郑丹妮追上去“真的是你!快告诉我怎么变的!一起洗澡睡觉这么多年了,我什么都被你看光了你个变态!”

“我不是”陈珂快速绕到郑丹妮身后,变成人形态捂住她的眼睛“我不是变态…”

“不是变态那你松手”郑丹妮想近距离看一下这个让自己有安全感的狗人(x。

“等一下,没穿衣服”

“哦,那你穿,我不看你”

“不…不许看啊”陈珂小心翼翼松手,在郑丹妮眼前挥了几下,才转身去找衣服。

可是郑丹妮怎么会听话呢?这么大的便宜不占,我不姓郑!

郑丹妮开眼看见陈珂正背对着自己,她背上的大疤痕尤其刺眼,郑丹妮清楚记得,这是她五年前为了保护自己才被打的,过了这么久还这么明显,当时一定很痛吧。

陈珂刚选好裤子打算穿上,突然被从后抱着,她吓了一跳“啊?!你…你不是说不看的吗!你才是变态呀”

“珂珂”郑丹妮紧抱着陈珂,摸着她背上的疤痕“谢谢你,我…”

“丹妮”陈珂转过来,终于鼓起勇气诉说自己的感情“我喜欢你,但是…”

“我也喜欢你”郑丹妮不让她说完。

“不是,丹妮你听我说,我不是人类,我…唔唔…”

好吧,这个裤子是不用穿了。

第二天早上,郑丹妮醒来就把陈珂踹下床“陈珂!你是狗啊!痛死我了!”

“对不起丹妮”陈珂坐在地上,把下巴放在床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没控制好自己…”

“咦陈珂,你耳朵露出来了”郑丹妮指着陈珂头顶,陈珂摸了摸上面的狗耳朵“耳朵!”转头看了一下后面“尾巴!”

郑丹妮觉得陈珂这个样子比她全兽或者全人形态可爱多了,但这也阻止不了她想要骂陈珂的冲动“陈珂过来给我揉腰”

“是!”

有天陈珂和郑丹妮像平常一样牵手逛街,当经过一家宠物店的时候,郑丹妮被橱窗里的小狗吸引了注意力,她甩开陈珂的手跑过去看小狗“珂珂!小狗好可爱呀!”

陈珂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手,也跟着走了过去。

店员过来开始介绍“两位眼光真好,这只小狗很活泼的哦,它的兄弟姐妹都被接走了,要是两位有兴趣的话就不要犹豫啦”

“珂珂~”郑丹妮偏头看陈珂,她知道自己的大狗勾最吃撒娇卖萌这套“我们也买回家吧~”

眼看橱窗里的小狗快要夺走郑丹妮的芳心了,陈珂委屈的眉头都堆成小山丘了,但面对郑丹妮的撒娇,她又心软了“那你跟小狗玩一会,要是它也喜欢你的话那我们就买”

“好耶!”郑丹妮轻敲玻璃开始跟小狗互动。

陈珂站在郑丹妮身后,一直盯着那只小狗。身为同类,她最懂得怎么让幼犬感到恐惧。陈珂的气场太强了,小狗从一开始的兴奋乱蹦到后面缩在角落,可每当郑丹妮回过头,陈珂又露出一个核善的笑容“小狗真的好可爱呀~”

终于过了半个小时郑丹妮还是没能跟小狗达成信任,陈珂遗憾的说“唉,真的太可惜了”然后拉走了郑丹妮。

店员看着瑟瑟发抖的小狗“不应该呀?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郑丹妮跟在陈珂身后,大狗勾什么性格她怎么会不清楚呢?她拍了拍陈珂“吃小狗醋啊?”

“没有,吃什么醋,醋什么吃”陈珂自顾自继续走。

“我有你就够了,还要什么小狗,是不是?”

“是呀,那你还看这么久…”陈珂皱起了小眉头。

“看,你吃醋了”

“你才吃醋”陈珂才没有吃醋,陈珂掩饰的很好,哼。

“珂珂快看!有蝴蝶!”郑丹妮指着旁边的公园,那个她们五年前相遇的地方。

“哪里!!”陈珂瞬间忘了刚刚的烦恼,大步跑进公园。

“珂珂过来溜滑梯”

“来了!”

在旁边陌生小孩眼中,这是两个大人在玩小孩子的东西。

在她们彼此眼中,对方都是属于自己的小孩。

陈珂有一个秘密,她终于有了一个家。

郑丹妮有一个秘密,她的人生终于有了意义。

感谢[CP宇宙]给的灵感

最近陈珂总是起的很晚,以往都是陈珂叫自己起床的,如今却是自己天天叫陈珂起床。这一切的一切肯定是有原因的,毕竟陈珂那个养生老干部平常连酒都不沾的人,又怎会睡到晌午还要自己去抱醒呢。

想着想着,郑丹妮的注意打在了陈珂的手机上,毕竟陈珂睡前和醒来后的第一件事都是看手机,之前自己还没注意,如今陈珂的可疑点在手机上很是明显。

于是,郑丹妮趁着陈珂洗澡的功夫用密码解开了手机。

置顶只有自己,...

置顶只有自己,但自己的下面却是自己不认识的人。

不过看头像,郑丹妮就知道是个甜妹。望着聊天框的你一句我一句,尽管郑丹妮的脸色阴沉,但手指敲击屏幕的声音是源源不断。

很快,陈珂洗完澡出来,望着郑丹妮手里拿着的手机,还有看向自己的那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陈珂瞬间就明白了。

“你...该洗澡了吧”

陈珂有些心虚,甚至想找个借口开溜。不过郑丹妮又怎会给她机会呢。

“是自己走过来,还是我过去?”

咽了咽口水,陈珂慢吞吞的来到郑丹妮跟前。

“我说怎么天天那么早让我睡觉呢,原来那个热情劲都在别人身上了?跟我聊天就困了,跟她聊天还睡不着,陈珂你挺行啊。鱼塘大了,养一条不够是吗?”

“没有...我就聊一下,什么也没干。”

看着陈珂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郑丹妮被气笑了“什么也没干?难不成你还想干什么?”

“没有,我就聊聊天。再说了,我有女朋友,想干什么也是跟你干。”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某人的斗志。

目光看向陈珂的v领睡衣,郑丹妮扯掉了最上头的扣子变成了深v。

“对啊,我们什么都能干,她也满足不了你吧?毕竟甜妹的体力应该比你还差。我们可不能落了下风,一定要好好加强一下你的体力。争取让你早日当1”

“我没有...我不当1了,你别生气了。我不跟你争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陈珂撒着娇,小手扯着郑丹妮的睡衣。

从一开始,郑丹妮只是想给个教训,如今倒是更想给个教训了。

“可你的体力真的很差,每次都哭哭,我们真得练练。”

说着,郑丹妮的手步入陈珂的领地。一寸一肌带领着燥意漫入陈珂的全身。

陈珂的身子向来紧凑,再加上身型娇小,这也给了郑丹妮彻底进攻的机会。

“你的眼睛又湿了,不对全身都在湿。”

陈珂小咬着唇瓣,时不时吐着热气,且光是喘气声就让郑丹妮欲罢不能。

“陈珂,说爱我”

偏偏在这个时候,陈珂的手机在一旁震的不停。郑丹妮也注意到了陈珂的目光停留在手机上,想着是陈珂不认真,郑丹妮又加大了力度。

陈珂不由得猛吸一口气

“你就不能动作温柔点吗”

说着,郑丹妮作势要停下去拿手机。陈珂立马慌了神,扯着郑丹妮的右手“别....”

“为什么?你不是喜欢跟她聊天吗?正好让她看看你现在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回她消息。”

小西施看似天真柔软但实则擅长控制,镜子看似锋芒毕露却脆弱易碎。

毕竟能在无主之地和重重追杀下的活下来的少女绝不可能头脑简单,反而一直接受着残酷训练的肩负着家务责任的人形兵器感情才是一片空白

陈珂:“?”

什么嘛!

郑丹妮成天说她具有创造力,她看郑丹妮才是奇才!

让一个高纬度人进战场,在他的能力四方圈里,这不妥妥乱杀吗?

真要当兵,蓝星无疑多了一个逆天外挂。

死鱼眼犹豫不决:“我……”

郑丹妮投过去一个“信我,我是医生”的坚定眼神。

继而,许久不见的PUA即刻上线。

“你已经是人类,同胞们会十分欢迎你,接纳你,应该回归族群。蓝星吃喝玩乐很多,可比你那孤零零的世界好太多。”

“还有,维度人因为限制不能在蓝星多待,你这么厉害,为何不做那个打破限制的天才呢?”

“你的能力圈只有一点大,为什么不想着研究下,扩展一个屋子大小呢?...

“你的能力圈只有一点大,为什么不想着研究下,扩展一个屋子大小呢?以上你如果做不到,同胞会无偿帮助你。”

她伸出手,微笑道:“你的自责愧疚只有在蓝星能得到消除,加入军营吧,做一个保护弱小的英雄!”

死鱼眼醍醐灌顶,福至心灵,似乎灵魂都得到洗涤,生出前所未有的决心。

“好!!”

正要去握郑丹妮的手,横空杀出一只暖白皮手握住。

“1区最高指挥官陈珂,代表蓝星所有人类欢迎你。”

语气挺冷静,心里笑出鹅叫,传音:死鱼眼的腿都要被老婆忽悠瘸啦!

郑丹妮看过宇宙记载,有两个例子。

高纬度人因哪个外星人生出感情,外形跟思想就会变成对应星人。

无一例外,有了高纬度人加持,没几年就跻身强星球行列。

比如——阿斯特星。

那个加入阿斯特星的维度人,打破三维度只能存在一个能力圈限制,并且使面积得到扩大。

固定出一片,做出宇宙最强金属,无限再生。

还有阿斯特星人长寿,也是TA通过某种方式办到的。

据记载,维度人嫌冗长生命索然无味,最终自杀。

能力圈依旧存在,至今无限再生金属。

阿斯特祖先为了杜绝其他星人察探到金属真相,才设下不让外人进的规矩。

这些都是几千年前的旧事,除了阿斯特星人,知道的生物不多。

郑丹妮传音完以上信息,又传:知道死鱼眼事的生物不多但有,若得知他已转变,肯定会来诱拐。他因人类而改外形思想,肯定要加入蓝星。

宇宙至今没被完全探索,指不定哪天就蹦出个神族来。

需要未雨绸缪,不间断地壮大实力。

可无论做武器还是拥有死鱼眼,蓝星目的从来不是主动发起战争。

而是建出强大壁垒,保护这一代跟后世子孙,再不用担心受外星人侵略。

陈珂点头:嗯嗯。

郑丹妮摸摸头:他现在像刚出生的婴儿,需要灌输正确三观,教的好是利剑,教不好会变成凶剑伤我们。就交给你找人带他了。

陈珂稍息敬礼:保证完成任务!一定会照顾好巨婴!

死鱼眼不满道:“同胞,能不能别背着我说悄悄话,我也想听!”

“我跟老婆恩爱,死鱼眼你听啥听?”

死鱼眼生气:“哼!”

郑丹妮笑道:“人类有名字,1区陈是大姓,你就叫陈生,寓意告别过去焕然新生,好吗?”

“好!我觉得非常好听!”陈生望着郑丹妮,“奇怪,对你有股怪怪的感觉。”

在陈珂黑着脸握起拳头前,又听他道:“暖暖的,烫烫的,像是……妈妈。”

郑丹妮:“……”

陈珂:“……”

二人异口同声:“大可不必这么认为!”

陈生问:“那我什么时候能加入军营?我每天都为之前做法感到耻辱,心里痛苦,想赶紧还债。”

郑丹妮:“首先需要融入人类社会,每天来蓝星体会人的七情六欲,两个月后再说其他。”

“好!”

郑丹妮喊了声:“珂珂。”

陈珂心领神会地转身:“跟我走。”

陈生乖乖道:“好!”

六点五十,郑丹妮放下研究到一半的药剂,走出白色旋涡洞。

两个舅舅知道她在做研究,客厅等候多时。

一看见郑丹妮出来,忙问死鱼眼怎么会在这儿,并且模样诡异的乖。

郑丹妮没说维度人转变的事。

主要跟俩舅不像陈珂心有灵犀,解释起来打底五个小时。

还要回答后续无数问题,又得增加几个小时。

大舅震惊:“啥玩意??能行吗?不会伤害人类吗?”

郑丹妮笃定点头:“不会,他已经进化成半个人类。”

她打包票,有了陈生,蓝星会在二十年内遥遥领先星际科技。

上升到前所未有的新高度。

有他帮忙,被科研家视为遥远梦想的,人造出具有超能力的新人类,也将不再是梦。

吃饭的时候,陈珂还没回来。

给郑丹妮发了个信息让她不用等,估计中午才能回来贴贴。

吃完没多久,陈母又发来信息。

表示已带着郑妈前往某个粉色星球玩,会每天监督她打药剂。

郑娴一离开,两个舅舅彻底放开手脚,当天派了几百人去送请柬。

三十号晚上九点,祖宅迎接宴会,欢迎各位贵族莅临。

当即在1区掀起爆炸般的轰动热议。

接下来两天的日子,郑丹妮在劳累、忙碌、轻松中度过。

劳累每晚与吃不饱的大胃王,进行来自于生命的奥义探索。

忙碌每天凌晨探索完,与趁老太太午睡时,进维度世界搞科研。

白天哄老太太的日子,自然是轻松惬意。

在她花式甜言蜜语下,不爱进的医疗室每天都进,不爱打得药剂水每天三次乖乖打。

才两天,老太太就由里到外散发出好精神气色。

月底最后一天,一大早陈母便拎着几天来的战利品,与郑妈回归蓝星。

郑丹妮去接得人,她深知母女都无法控制情绪,必会抱头痛哭。

觉得与其提前说明让妈妈哭两场,不如直接把她带过去哭一场。

陈珂的悬浮车终于出现拐角。

包括大舅母柳晴晴在内,等得度秒如年的容家人,一颗颗心蓦地提高,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重加快。

待看见车子停下,郑娴还没下来,一双双含有多重情绪的眼,便聚集起泪水。

黑喵

“夕夕啊,听妈妈的话好不好?”沈梦瑶每天最崩溃的时刻就是就是每晚给除夕辅导作业的时候。

“听妈妈的话,别让她受伤~”除夕忘情的哼唱了起来,还假装自己戴了帽子压低帽檐。

沈梦瑶点了点头,“唱得不错嘛!”然后假装凶巴巴地说:“但是现在是你该唱歌的时候吗?!你现在要做什么?”

“我要上厕所。”除夕跳下板凳。

沈梦瑶重重地叹了口气,“一写作业就上厕所!什么毛病!”

袁一琦做好了饭出来,抱住沈梦瑶,“小孩子都是这样的,我小时候比他皮多了。饭好了,先吃饭吧!”

“你看你看!”沈梦瑶撒娇,“又是饭做好了一个字还没写呢,吃完饭还要被他气,写到好晚才能睡觉!人家有的小朋友在学校就能写完作业了...

“你看你看!”沈梦瑶撒娇,“又是饭做好了一个字还没写呢,吃完饭还要被他气,写到好晚才能睡觉!人家有的小朋友在学校就能写完作业了!”

袁一琦赶紧哄:“咱家除夕学习废了,但是艺术条拉满啊!干脆以后学唱歌,走艺考。”

“走艺考就不考文化了?”沈梦瑶不满,然后越对比越气,“不管了,除夕以后爱考什么考什么,现在的作业,你来教。”

“啊?可是,老婆,我要做饭的呀,还是你来吧!”袁一琦推托道,尴尬又礼貌地笑笑。

“没关系,我想开了。”沈梦瑶两个手掌放在脸下面,做出开花的动作,“反正他饭前肯定是不写的,所以你下了班之后呢,先做饭,然后吃饭,吃完饭辅导除夕,然后洗澡睡觉。”

“好家伙,不怕我累死?我下班回家干这干那的,睡觉还得伺候你,你觉得我行?”袁一琦想想都要发疯了。

“那给你去一个吧,睡觉不用伺候我了~我伺候你好不好?”

“不行!就这个不能去掉!我一天就指着这个活了啊!”

“我…”袁一琦无能狂怒,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明明只是来叫你们吃晚饭啊喂!

昕羊

“comi!no!”已经辅导烤米半小时的张昕终于崩溃了。

“喊什么嘛!”许杨玉琢撇嘴,怎么能对我们烤米这么凶呢,“他还这么小,看不懂很正常啊,你耐心一点嘛。”

张昕委屈巴巴地抬头看向许杨玉琢,“呜呜,可是我已经给他讲了5遍了!”

许杨玉琢尴尬地笑了笑,“啊?5遍了?那确实有点笨哦!哈哈。”

“我们俩的小孩怎么可能笨呢?”张昕不明白,摇摇头叹了口气。

“呃…可能是随了我吧。”许杨玉琢颇有自知之明。

“不不不,我也有责任。”但凡之一的张昕也很惭愧,“羊,你来教他吧,说不定你讲的他能听进去。”

“呃…”漫长的沉默后,“要不别讲了,明天去学校老师肯定会讲的!”

张昕露出大白牙,“好主意!”

然后爸妈就开心地抱到一起,回房间休息了。

烤米看这那道难解的数学题,心想:不是放暑假了吗?为什么明天还要去学校?

诗情画奕

“不丢~不丢~聪明的小不丢~”周诗雨在不丢旁边尽情歌唱。

小不丢一边写作业,一边还要忍受妈妈甜美的嗓音,小眉头都要皱没了。王奕都看不下去了,拍了拍周诗雨,“你去干点别的事吧,我来陪丢丢写作业。”

周诗雨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呦,今天怎么这么懂事?”然后就站起来哼着歌走了。

不丢直接就是一个“谢谢妈妈~”

王奕得意地拍拍她脑袋,“不客气~好好写作业吧~”

“嗯嗯。”

终于安静了一会儿,然后不丢就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做,做,做我女朋友,哦,做我女朋友,耶…”王奕在小声地拍抖音。

不丢沉默地盯着她,眼睛里散发出吓人的光。

王奕尴尬地停住了,然后关了手机,假装什么也没做的样子,吹着口哨,“诶?丢丢你怎么了?写作业吧,怎么?是遇见不会的题了?来,妈妈看看。”

不丢生闷气不理她,扭头继续写作业。

王奕尴尬地挠了挠头,把手机按了静音,然后偷偷刷视频。

蹄蹄乐

“哦~八千~你是爸爸妈妈心爱的小孩~八千~这世界…”蒋舒婷在拉着八千的小手跳舞。

“蒋舒婷,她今天作业写完了吗?”韩家乐问。

“没有好像。”蒋舒婷假装不知道。

“那还不快点带她去写!”韩家乐生气了。

“哦哦哦!”蒋舒婷抱起八千就往书房走。

“知道啦!”

“妈妈,这个怎么写?”八千皱着小眉头问。

蒋舒婷正在玩积木,有点烦躁地站起来拍了拍手,“不是教过你拍照搜题了吗?”然后看了一眼题目,好家伙怎么这么难,“你你你,你这是什么?”一看书皮,4年级奥数,“你什么时候四年级了?!”

“呃…”八千都要无语了,“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早就…”

“那你怎么学奥数啊?!你妈妈我,还有你妈咪,我们俩数学都不好!你哪来的自信学奥数?”蒋舒婷震惊。

“老师让我学哒~我们班只有我被选上了哦!”八千骄傲。

“完了完了,”蒋舒婷原地打转,自言自语道:“这是我亲生的吗?不太像啊…怎么办怎么办…”

“妈妈,把书还我行吗?你去玩积木吧!”八千成熟地说道。

“哎呀算了算了。”蒋舒婷把书还给她,还是先搭积木比较重要,“诶你写快点啊,一个人玩怪无聊的。”

“呃…行吧。”八千无奈地叹了口气,为了妈妈不无聊,飞快地把作业写完了,那字就像天书似的。

“喂?八千妈妈,是这样的,可以给八千报一个书法班吗?呃…求求了。”

蛋壳

蛋壳家孩子乱哄哄地在书房玩闹,郑丹妮的脚步声逼近了。

维c迅速坐端正拿起了笔。

“啊~维c棒棒,这么乖呀,好好写哦!”郑丹妮亲了维c一口。

维e瞬间不开心了,把笔扔了,脸撇到一边。

郑丹妮一眼看透他,小坏蛋又吃醋,哄哄吧,“嗷呦,我们ee宝宝怎么啦?是不是有坏题我们ee宝宝不会呀?妈妈教教好不好?”

ee钻进妈妈怀里,顺着台阶下了。

哄完ee,郑丹妮四处张望了一下,瞬间火大,“夸夸!你怎么还在玩啊!你今天作业很多诶!”

“麻麻我这道题不会!”维c可爱地举起手。

“宝贝你等一下。”郑丹妮去抓夸夸了,夸夸调皮地到处跑。

“珂珂!”郑丹妮快气死了,“把夸夸给我按住!”

“好嘞!”陈珂放下蛋白,快速把夸夸按到了沙发上,打屁股,“不听妈妈话?嗯?”

“哇呜呜呜…”蛋白还小,一离开怀抱就哭。

“哇呜呜呜…”夸夸被打了也开始哭。

“哇呜呜呜…”维c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妈妈过来给他讲题,委屈了。

“哇呜呜呜…”维e看大家都哭了,也跟着哭。

“啊!救命!”郑丹妮仰天长啸,抓狂地挠了挠头,“都给我闭嘴!”

好家伙,这一嗓子,陈珂都吓的不敢动了。

“珂珂,你去辅导她们作业!我去抱蛋白。”郑丹妮命令道。

陈珂点头,拎着夸夸进了书房,轻声地吓唬孩子们,“都乖乖写作业啊,不然妈妈就把你们全扔了,都不要闹了哦!”

孩子们不闹了,但集体摆烂,都不写作业,就是故意气妈妈。

“嘿!”陈珂叉着腰,“你们一个个的造反是吧?以为我不敢揍你们?”

孩子们没人理她。

硬的不吃来软的,陈珂拿出棒棒糖,“ee最乖了对不对?你写作业妈妈就奖励你棒棒糖好不好?”

ee眼睛都亮了,乖乖坐到位置上写作业了。

但是这种小诱惑对维c来说就没用了,陈珂灵机一动,悄悄对维c说,“宝宝如果你作业最快完成,今晚就可以跟妈妈一起睡。”

维c露出笑容,“好,看我的!”

就剩夸姐了,没什么能治得了夸姐,陈珂把夸姐按到桌子上,握着她的手,一个字一个字地教她,写完全部作业后,腰都快断了。

水璇

“天呐!我们布丁又考了50分呀,离满分就差50分啦!这么会有这么聪明的宝宝啊!来妈妈啵啵~”段艺璇兴奋地抱起布丁。

布丁有些小骄傲地伸出脸蛋,开心地被啵了一口。然后就乖乖去写作业了。

“妈妈,你在这干什么?”布丁疑惑,段艺璇怎么还没走。

“妈妈陪布丁宝宝写作业啊!这样你有不会的就可以问妈妈啦!”

布丁深沉地笑了一下,“不用了,我都会。”

段艺璇也不想打击孩子:“哦,好吧,那妈妈走了?妈妈真的要走了?妈妈真的的走了哦!”

布丁头也不回,“妈妈慢走!”

“哼!小兔崽子不识好歹。”段艺璇走到客厅,没一会儿就听见另一个房间传来的号啕大哭,不是金金,而是水水。

“怎么了怎么了?”段艺璇凶巴巴地闯进去,“杨金金你有是不是又把妈妈惹哭了!?”

杨冰怡委屈地抱住段艺璇的腰:“老婆,杨金金故意气我!我都给他讲了一百遍了!他还说不会!”

“好了好了,”段艺璇顺了顺杨冰怡的毛,开导道:“金金都考99分,都100分了,你还辅导她干嘛。”

“嗯?”杨冰怡愣住,你就是这么教育咱家孩子的?

“你去做饭吧,我来管教杨金金。”

“嗯。”杨冰怡点头,然后站在原地看段艺璇是怎么教孩子的。

“就是这道题妈妈讲了一百遍,你还不会?”段艺璇严肃地问。

杨金金瞬间乖巧,“妈咪,这道题我会呀!就是2个苹果加上2个香蕉,然后……”

杨冰怡在一旁听着,差点背过气去,你小汁可真能见风使舵啊!“杨金金我以后再也不辅导你写作业了!气死我了!”

“嗯,真棒,妈妈奖一个啵啵~”段艺璇亲了金金一口。

金金十分得意,还故意瞥了杨冰怡一眼。

“啊!你还给他啵啵?!”杨冰怡坐到地上撒泼。

“也给你也给你。”段艺璇心累啊,哄完孩子哄老婆,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奶包

今日份小黑板:刘姝贤辅导小狼作业不合格,通报批评!

刘姝贤看见了,质问胡晓慧:“诶你什么意思啊?他作业不合格你批评我?有你这样的吗?”

“啊?”胡晓慧可可爱爱,“那不是你辅导的吗?怎么?你不想虚心接受批评?”

“呸!”老刘怂了怪的啐了一口,胡晓慧这女的怎么变精了。

“行了,别喝你这茶了,去辅导孩子们作业去。”胡晓慧温柔地把她的茶杯夺了。

“我不去!哼,辅导作业还得挨批,”刘姝贤侧身抱住胳膊生气气,“昨天就是我,今天该你了!”

“你去不去?”胡晓慧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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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无法解答逃脱得以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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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黎明到来前你们都该是聪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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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剧情偏恐怖向未成年人请在家长同意下购买

按需购买即可定制产品不接受非必要要求退款(如家长不允许等理由)

[图片

越看越像

*k有、、病娇

谢谢你让我相信童话,原来真的有人爱我至死

郑丹妮,我们一起下葬吧

1.

“啪”地一声,最后一本作业本合上,疲惫地伸伸懒腰,拿起早就化完的大杯多冰冰美式猛灌一大口,呼出一口凉气才舒服点。手肘撑在桌面手指用力按了几下太阳穴,试图让痛感压制疲倦的神经。

确认了办公室里各个设备都关闭后陈珂才放心背起包锁门离开。

整个校园静谧无声,陪伴她的只有身边那一排排发着微弱光芒的路灯,前方大门上的电子屏显示已经是晚上十点,上自习的高三生也早就下课回家了。

陈珂照常去学校后门那条小吃街打包馄饨,一个用大伞撑起来的小...

陈珂照常去学校后门那条小吃街打包馄饨,一个用大伞撑起来的小摊。老板是个性格爽朗的中年妇女,为人热情健谈,见陈珂来便热络地招呼着。

“来了,还是蟹黄的,大份?”老板嘴里询问着,手上已经开始忙活了。

“是的”陈珂淡淡地点点头。

“今天这么晚才吃饭啊,你们当老师的是真辛苦”老板隔着热气腾腾的水蒸气利索地在打包盒里添加小料。

想到这,陈珂淡淡一笑“给家里人带的”

“是吗,那改天带家人来这吃,刚出锅的蟹黄小馄饨别提多鲜了”老板把打包好的袋子递上前。

陈珂接过袋子扫码付账冲老板道了谢“有机会带她来”

走着走着忽然一滴水滴落鼻尖,陈珂抬头望了望天,冰冰凉的雨水顺势落到脸上,闷热了好多天可算下雨了,陈珂揩去鼻尖上的水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夏天的天气变幻无常,不过几秒钟的功夫从几滴水滴变成了倾盆大雨,来到家门口已经全身湿透了,雨水顺着头发往下流。

陈珂抬手随便捋了头发把湿透的发丝撇到一边,钥匙插到锁孔转动一圈,打开门的瞬间陈珂冷淡的脸上换上笑容。

这是她每天下班回到家下意识的习惯。

屋里漆黑一片,没有开灯。

“丹妮”

陈珂唤了一声拍开了墙壁上的开关,整个屋子瞬间亮堂起来。

陈珂扫了一圈,客厅并没有人,她心下一沉。

把手里的馄饨放在餐桌,一边轻声唤着一边把室内的门一个个推开查看。

直到最里间卧室的门前停下,陈珂推了推只有最里间的主卧室被反锁,陈珂轻轻敲了几下。

“丹妮在里面吗,给我开开门可以吗”

“我带了你最喜欢吃的小馄饨,你再不出来吃就要凉了”

“你不吃的话我全部吃光喽”

无论怎么叫里头就是没有动静,陈珂弯腰从地毯下面摸出钥匙去开门。

卧室内仍是黑漆漆的,陈珂抬手要去开墙上的开关,突然一道闪电一闪而过,陈珂借着那道光看到了蜷缩在床头的郑丹妮,穿着单薄的t恤小小的窝在一团。

陈珂心里一紧来不及开灯三步并两步跨到郑丹妮身边,被横在床边的小凳子绊了一脚,‘扑通’一声半跪在郑丹妮面前,膝盖火辣辣的疼。

接着,铺天盖地的雷鸣从远方由远而近传过来,雷声轰鸣响烈,像要把整个黑压压的天空劈裂。

陈珂顾不得膝盖的疼痛连忙去捂郑丹妮的耳朵,她能清楚的感受到郑丹妮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像一只被遗弃受惊的猫。

她紧绷了神色暗自懊恼,为什么没有提前察觉到今天是雷雨天,为什么要加班到那么晚,为什么没有快点到家…

一个个为什么抛给自己,脸色冷得吓人。

手上却一下下轻柔地抚摸着郑丹妮,在耳边一声声温声哄着。

“不怕不怕,我来啦”

“雷过去了,不会再打了”

她只能把她搂得紧点,再紧一点。

陈珂也不知道这样的姿势保持了多久,她只觉得跪着的右腿已经完全没了知觉,麻木得感觉不到腿的存在。

慢慢放开了郑丹妮腾出手去开电脑桌上的小夜灯,接着微弱的灯光陈珂看到郑丹妮右手里反着光的东西。

陈珂重新蹲下不动声色地伸向郑丹妮的手边,郑丹妮猛地抬头,脸色苍白,眼眶猩红,眼神冰冷充满了防备。

陈珂撤回手微微一笑哄小孩似的“今天中午吃得多不多,吃了什么好吃的”

“今天我回来了都没有迎接我哎”

不管陈珂说什么,郑丹妮都只死死盯着她,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眼里没有一点温度。

陈珂眼疾手快去抓那把水果刀却仍扑了个空,无奈一笑“乖,给我好吗”

郑丹妮不理,熟练地转过刀柄左右端详,眼神终于有了变化,眼睛微微眯着危险极了。

陈珂也不急一直半蹲在她面前等着,头发上的水也没停,一滴一滴滴在脚边的地板上,发出一声声的‘啪嗒’声。

半晌,郑丹妮把视线移到陈珂的脸上“想要?”

陈珂点点头“慢点,别伤着自己了”

郑丹妮歪头一笑“那可以伤你吗”

说着,闪着冷光的刀刃一点点逼近陈珂的手臂,刀刃锋利抵着皮肤,轻轻动了下刀柄,洁白的手臂立马渗出血来,血迹像一只蜈蚣长长的一条慢慢延伸。

不管下多大力道,那只手臂一直不躲,听话的在这让那她割,不知疼似的。

血越涌越多,地板上成片的血迹一点点爬到郑丹妮脚边,一滴血珠滴落溅到郑丹妮裸露的小腿上,她一激灵猛地抬头对上陈珂的眼睛。

.

陈珂淡淡地笑着,一双含笑的眼睛始终望着她,语气轻柔温和“小馄饨我让老板多加了虾米,等下我们一起去吃”

倏地,郑丹妮顿住了手上的动作,坠入了陈珂漆黑的眼眸里,耳边声音停止隔绝了窗外瓢泼的大雨。

“啪”地一声,沾血的刀刃撞击地板拉出长长一道血迹,最终滑到墙角停下。

陈珂擦着头发从卫生间里出来,坐到沙发上拿出茶几柜下的药箱,扯掉手臂上裹着的保鲜膜,手法娴熟地处理伤口。

镊子夹着一大团浸满酒精的棉球面不改色地按上还在渗血的伤口,隐隐约约能看到伤口下翻开的嫩肉。

郑丹妮倚在厨房门框静静地看着陈珂一个人地清洗、上药、包扎,每一步都那么游刃有余。

“不是我说你,明明知道我发病了还不知道躲,傻子吗你”

陈珂安静地继续手上的动作没回,直到包扎的最后一步纱布没拿稳滚到了地上,她呆住了保持着微微躬身的姿势。郑丹妮像见到了好玩儿的事情一样,敲了两下门框示意。

“怎么了,让人施法定住了?”

陈珂眨巴下眼睛,弯腰去捡滚到茶几下面的纱布,有耐心地一点一点把扯开的纱布卷回去。

“嗯,被蝴蝶施法迷了心智脱不开身,很漂亮的蝴蝶”

“就那么喜欢啊”郑丹妮轻笑一声,歪着脑袋轻轻抵着门框,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万一哪天蝴蝶想要杀了你呢”

陈珂给手臂缠了一圈又一圈,牙齿咬着另一头用力系上生怕它会松开,动作大到惹得郑丹妮微微皱眉。

“你是感觉不到疼吗”

话上是责怪却又掩盖不住关心。

陈珂收拾好茶几上东西吐掉嘴里咬掉的一小块儿纱布。

“那就给啊”

“什么”

陈珂慢慢走向郑丹妮,郑丹妮见状敛了神色站直了身子。

陈珂在郑丹妮跟前停下,微微凑近那一碰就能吻到的唇,陈珂离得太近又刚洗完澡,闷热的呼吸打在她脸上,清香的沐浴露味充斥着鼻息。

“我的命随时等蝴蝶来取”

明明是很暧昧的姿势,可她的表情虔诚又坚定,让人分不了心多想其他。

现在是凌晨十二点,暴雨停了,整个城市都已经睡下,此刻怕是只有她们这一层还亮着灯,只有陈珂明亮的眼睛里还毫无杂质的住着她。

说起来陈珂比她更可怕。

陈珂是天边的太阳,终于有一天照到了无人问津的阴暗之地,一丝丝捂热她冰冷的灵魂,直到她被炙热火光烘烤得疼痛难耐也离不开她。

因为让她离开她会比架在火上烤更痛苦。

“行了,你好好活着吧”

郑丹妮快速啄了下陈珂的嘴唇,不等陈珂有所反应就推开她转身进了厨房,关掉灶台上的火,把锅里热着的馄饨倒入两个碗里。

好好活着吧,毕竟除了你也没人爱我了。

2.

下午五点半陈珂整理好桌面拎起背包准备下班,接着她听到‘哒哒哒’一串高跟鞋声由远及近,一本教案拍在她手边,陈珂把背包挪远些抬头去看来人。

程茜抱着胳膊站在她身侧“那么早就急着走啊,我有点事找你”

“快期末考了,和你探讨探讨怎么给那群气人的兔崽子复习”怕陈珂不答应程茜赶紧补了一句。

俩人都是教数学科目,又是同一年入校任教,只要是工作上的问题程茜没少跨越三栋楼来找陈珂。

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陈珂若不答应就显得有点不近人情了。

咖啡厅里她和程茜靠着玻璃面对面坐,接过服务生手上的咖啡道了谢,手指轻触屏幕给郑丹妮发送了一条晚点回去的消息。

十几秒后郑丹妮连回了好几条,和谁?男的女的?干什么?多久回来?

陈珂一一回复:同事女的工作上的事情最多半小时。

见陈珂一直回消息程茜也不催她,只细嚼慢咽吃着甜品,小口抿着醇香的咖啡,听着舒缓轻快的音乐,好好享受当了老师后来之不易的惬意时刻。

哄好了手机那头的人陈珂才关掉手机冲程茜歉意一笑,程茜不在意地摆摆手随后眼神示意。

陈珂顺着看过去,咖啡厅中央一个身穿白色衬衫的女孩在弹奏一架白色钢琴,美妙的音符从她修长灵活的指尖流出。

女孩面色平静,长长的头发垂下遮住一边的侧脸,面对顾客送来上的小费或者鲜花均微微点头致谢。

“你好像也会弹钢琴吧,还没正式听你弹过呢”

陈珂回过神抿了口咖啡“早就忘了怎么弹啦”

“是吗”程茜一边嚼东西一边托着腮回想。

那年新师入职学校办了个欢迎仪式,整个晚会陈珂一直沉默不语,直到台上响起了钢琴声,她抬起头神情专注看完了整首表演。

某天程茜要去主任办公室送材料,途中路过音乐室她看到陈珂坐在钢琴前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微微垂下脑袋手抚上琴键并不去弹。

程茜敲了下门推开进去,陈珂听到动静抬头,她边走近边说“怎么不弹啊,我看你晚会那天对钢琴挺感兴趣的”

“不了”

陈珂站起身就走。

“别走啊”程茜踩着高跟鞋追了上去半开玩笑道“弹了我给你钱”

“怎么样,就当我花钱买的”程茜倚在门板上冲她挑眉,随后又自顾自地哈哈大笑“我这样是不是有点欠揍,特像那种刁难小姑娘的坏蛋富二代”

程茜眉眼弯弯,两个大大的酒窝很是显眼,笑容当如外面灿烂的太阳光。陈珂愣在原地看着程茜出神,一道微风吹过天蓝色的窗帘剐蹭到了陈珂的侧脸她才回神,陈珂一步步走向程茜“我不要钱——”

“你要蝴蝶,当时大冷天的我上哪儿给你抓蝴蝶去”现在回想起来程茜还是没好气儿地瞪了陈珂一眼,怎么会有人不要钱要什么蝴蝶,分明是不想给她弹。

说到蝴蝶陈珂心情看样子也好了不少,眼尾微微上扬。

陈珂伸手去拿桌子中央的奶球,正好露出长袖T恤遮着的伤,铁勺砸到盛甜品的瓷盘上发出响声,眼疾手快地捉住陈珂手腕把长袖往上撸,一条无名指长的伤口暴露在程茜眼前,伤口还没结痂,周围皮肤泛红。

程茜瞪大了眼睛不自觉拔高了声音“这什么时候弄的?!”

她这一声惹来了周边顾客的注视。

“是她吗?”

“我问你是不是?”

“跟你没关系”陈珂收回手面不改色把卷上去的袖子扯下来,重新掩住伤口。

陈珂翻起了数学课本若无其事地打断她“这学期主要的学习内容——”

“陈珂!”

每次说起这陈珂就是这样子,以她自己的方式告诉你她不想听、不想回。以往程茜还会顺着她,适时地闭嘴,可这次不一样,事情的严重程度已经超出了程茜的承受底线。

如果不是伤口自己露出来了她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发现?

“你再不喜欢听我也要说,别再拖了,再这样下去你就不止是胳膊上一道伤口了,她早晚会害了你”

“她只是怕打雷而已,这不是病”

书本被陈珂用力合上,抿紧唇线沉着脸看着她,看得程茜心里发慌。她不明白,为什么陈珂这么温文尔雅的人一遇到那孩子的事情瞬间变得冷硬。

她是不是低估了那孩子在陈珂心里的重要性。

在这下一秒她就知道了。陈珂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声音却依旧冷得像冰,说出的话把她震惊得久久回不来神。

“害了我又怎样,我们死都会在一起”

服务生路过她那桌时崴了一脚,托盘上的咖啡倾倒洒在程茜的腿上,穿的薄裤,刚做好的热咖啡轻易灼痛她的皮肤。

她回神,吸了口凉气。

几个服务员拿来湿巾和冰袋一个劲儿的鞠躬道歉,她擦干净裤子上的咖啡渍把冰袋放上去下意识去看陈珂,对面却早就没人了。

程茜眼睛一酸,腿上的灼热感加重,死死咬着下唇内侧才不让眼泪掉下。

3.

打开家门客厅里多了个人,是郑丹妮爸爸。

她爸崩着一张不怒自威的脸就这么看着郑丹妮,而郑丹妮翘着二郎腿一脸无所谓的涂指甲油。

郑丹妮朝陈珂晃着涂好五根手指头问“好看吗”

陈珂笑“好看”

陈珂对郑丹妮爸爸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随后进了书房。

过了会儿郑丹妮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来,陈珂从手机里抬起头“他走了?”

“嗯”郑丹妮捞过一张软椅坐下去。

陈珂起身出了书房去拿冷藏在冰箱的小蛋糕,细心撕开包装盒才推到郑丹妮面前“咖啡厅的新品,你尝尝好不好吃”

郑丹妮戳了一小口放嘴里嚼着,点点头给了个中肯的评价“还行”

随后从口袋里掏了张卡甩到陈珂手边“送你了”

“就当是我付的房租了,再说了养我这么大的人每天要花不少钱呢”

每隔几个月她爸爸都会来一趟,无非是让郑丹妮回家,回回走之前都会给郑丹妮张卡,里面的数额够陈珂几年工资了,跟心里有愧赎罪似的,郑丹妮也坦然接受,美其名曰:有钱不拿王八蛋,能捞一笔是一笔,指不定这个爹哪天就出意外死了。

“怎么,你要走啊”

听到这郑丹妮倒起了逗逗她的心思,没抬头淡定地戳着面前的蛋糕“是啊,你要放我走吗…”

话还未说完郑丹妮的手腕便被擒住,被一股力道拽进了陈珂怀里,郑丹妮抬眼,陈珂漆黑的眼眸逼近。

“我会把你绑起来藏到一个除了我没人能找到的地方,这一生只能和我在一起,下辈子我也不会放过你”

陈珂的眼睛依旧温柔明亮,面容温和,语气轻柔地像在婴儿睡觉,说出话的却好似恶魔下咒,手上力度大得要把郑丹妮的手腕捏碎。

“郑丹妮,从一开始你就逃不掉了”

忽地,郑丹妮笑了,这样的陈珂只有她能看到,她把另一只手也递上前,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把我绑起来吧,我到死都是你的”

4.

每天下午五点半延风巷89号准时传来钢琴声,琴声悠扬悦耳,但弹奏者似乎并不沉醉于此,只淡着一张脸专注弹手下的琴键。

“错了”

听到话的陈珂停下手上的动作,站起来把手主动伸出去。

又一次,妈妈手上的戒尺毫不留情地打向她的手心,她垂下眼睑并未有其他的反应。

每天准时乖乖坐在这只是为了完成妈妈布置的任务,她一点都不喜欢钢琴,甚至谈得上厌恶。

她向来最讨厌别人逼迫她做事,但为了掩盖性格上的缺陷她必须尽力忍耐。

就这样她接受完惩罚又继续坐下弹奏,一天又一天的循环。

这天下午她照例在院子里弹琴,不知哪飞来的蝴蝶落到了她的左肩,这只蝴蝶体长大约有五厘米左右,两边的翅膀比较大,颜色鲜艳,蓝紫色彩占大部分面积,整体看上去就很漂亮高贵。

“喂,我的蝴蝶”

一小女孩站在大门外冲她喊,头发很长快要垂到腰,简单的T恤和短裤,冷冰冰的样子,语气不善。

“你的?”陈珂挑了挑眉歪头看着她弯了弯唇,语气却出奇地霸道“可它现在是我的啦”

送上门的哪有放走的道理。

陈珂也不知道郑丹妮都是从哪儿搞来这些漂亮的蝴蝶的,每天弹钢琴时总有几只蝴蝶围着她飞,郑丹妮就倚坐在锁着的大门前听,冷着张小脸微微阖上眼,也不知道是听还是伴着曲子入睡。

明明比她还小六岁的小孩怎么老是冷着张不符合年龄的小脸儿。

每每结束陈珂问她“怎么样”

郑丹妮则懒懒睁开眼睛,拍拍身上的土淡淡答到“还行吧”

陈珂也不在意,低笑两声用不大的声音说“那我加油练到你赞不绝口为止”

郑丹妮脚步顿了几秒没回头也没回答继续向前走。

见人走远,陈珂指尖点点蝴蝶漂亮的黑色翅膀“这样你就会留在我身边啦”

之后的好几天陈珂再也没有见到郑丹妮,练琴的时候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由于多次走神犯了从前从没犯过的低级错误,常常被妈妈责罚不准吃晚饭。

晚上她在面壁思过,爸爸妈妈吃完晚饭在客厅看电视闲聊。

“听说那孩子被她外公家接走了”

“可不是吗,再不走命都没了,雷雨天把小孩关门外,还是在前面那条巷子找着的,发着高烧神志不清了都”陈珂爸爸于心不忍地啧啧两声“门口来了两车人说要他们一家好看,哎呀,这个当姑姑的可真造孽呀,一家子不是人!”

“这外公家这么有势力怎么让八九岁的小孩过得寄人篱下的”

“孩子妈妈去世得早,孩子爸一直在外做生意没空管她就丢给她姑姑了,孩子外公前几天才得到消息就着急忙慌让人过来了”

“她爸爸听说是B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叫郑什么…那么有钱的人把孩子带成这样,唉,可别让孩子落下什么心理阴影…”

郑?!

倏地,陈珂瞳孔一紧,这些天的疑惑终于解开了。

陈珂翻开一本生物书,阴沉着脸看去,里面夹着各种各样的蝴蝶标本,都是郑丹妮送给她的蝴蝶,她再亲手把它们做成标本,只有这样蝴蝶才会永远待在她身边。

可是最漂亮的那只飞走了,无论钢琴学得多么好她也听不到了。

她拎起杂物间的锤子冲到院子里疯了似的一次次挥向钢琴,捣毁琴键,砸断骨架,琴壳被砸得坑坑洼洼,听到响声急忙跑出来的爸爸妈妈呆在原地。

陈珂双眸猩红,阴沉着一张脸进行着疯狂的举动,拳头被破损的琴壳刮伤渗出鲜血。她第一次露出她的偏激,她的狂躁。

年少时她是班里淡漠高冷的同学,成年了她是学生心中温和理性的老师、教师眼里随和礼貌的同事。

只有她和郑丹妮清楚,她只是用这些伪装来掩盖她偏执痴狂病态的本质。

所以她接受不了郑丹妮再一次离开她,突然失去一个人的滋味她真真切切地清楚有多生不如死。

5.

吃过晚饭天还没黑透,郑丹妮闹着要出去玩儿,陈珂翻了翻天气预报才放下心,郑丹妮像有目的似的走在前面领着她去距离小区较远的一个公园。

公园人还挺多的,加上傍晚温度比较凉快,大多是父母领着孩子来散步的。

陈珂牵着郑丹妮刚落座长椅,郑丹妮又站起来说想吃棉花糖,让她在这等着别乱走动。

刚要起身,一个小女孩摔倒在陈珂腿边,陈珂压下心里那点慌乱俯身扶起小女孩,温柔地给她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土。

“有没有摔疼啊”

小女孩披散一头长发,绑着个大大的粉色蝴蝶结,两个眼睛大大的,浅褐色的眼珠,很漂亮。

小女孩摇摇头握着小拳头的右手伸到陈珂面前,用着可爱的小奶音说“有个漂亮姐姐让我给你的”

陈珂笑着问“什么啊”

小女孩展开拳头,一只小蝴蝶从她白皙的小手心飞出来。

“姐姐再见!”

说完一溜烟儿跑走了。

她伸出手那只花色的小蝴蝶落在她的指尖挥动着翅膀。

接着,一只两只三只四只一齐朝她飞来绕着她转。陈珂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心跳噗通噗通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动,吞咽了下喉咙暗暗呼出一口气,耳尖微红脸侧渗出细小的汗珠。

“珂”

陈珂抬眸,郑丹妮手背后朝她走来,出门前刚洗过澡,头顶几根头发调皮地支棱着,穿着简单的白T短裤,踩着一双拖鞋,微风吹过,陈珂闻到了她身上熟悉的沐浴露味道。

陈珂这才猛然发现,这都不是梦,郑丹妮真真切切地回到了她身边。

路灯不知什么时候亮了,郑丹妮走到陈珂面前停下眨巴眨巴眼睛,暖黄色的光揉碎撒进她的大眼睛里,亮亮的闪着光。

“谢谢你让我相信童话,原来真的有人爱我至死”

说着,背在后背的手递到陈珂眼前,一只蝴蝶扑棱着蓝紫色的漂亮翅膀叮在她的指关节,郑丹妮的手指轻轻一动,那只蝴蝶便飞到陈珂左肩落下。

“喂,我的蝴蝶——”一如当年那恶劣生冷的腔调顿住,挑挑眉换了副语气傲娇又可爱“现在送给你啦”

从前的一幕幕像走马灯一样浮现在脑海。

很多年前那个冷漠孤傲的女孩总在最后一抹夕阳落幕之际送她一堆蝴蝶,隔着大门安静地听她弹了很多遍的曲子。

郑丹妮就像那些五彩斑斓的蝴蝶,毫无预兆地闯进她的生命里,自此,她再也离不开她。

陈珂笑了,阖了下眼睑眼睫毛有点湿。

“郑丹妮,你只能和我葬在一起”

私设

勿上升

吻戏,怎么又是吻戏!

杨冰怡坐在化妆台旁,拿着手里的剧本,研读着今天新加的戏。

内心在咆哮,苦笑挂在嘴角。

记默着台词,想着如何解释。

罢了,反正逃不了一劫,还不如好好演戏,回去迅速认错来的好。

“小杨!”又尖又细的喊声从片场传来。

杨冰怡不忙不慌,也没有被吓到,慢悠悠起身。

此时正值寒冬,外面冷的叫人直打哆嗦。

但是却要拍的是夏天的戏份。

裹着个羽绒服跑进新搭建好的片场,来到总导演旁,略带些撒娇,“...

裹着个羽绒服跑进新搭建好的片场,来到总导演旁,略带些撒娇,“草导演,有什么事啊?”

“准备准备,要开始了。”王晓佳一脸嫌弃把杨冰怡推开。

“好的呀,草导演~”杨冰怡熟练的躲开了王晓佳挥过来的巴掌。

“不就是一场吻戏吗?你用的着这么报复我吗?你又没有男朋友!”王晓佳对于杨冰怡的撒娇有种莫名的恶心。

杨冰怡凑近王晓佳,鼻尖碰鼻尖,温热的呼吸打在王晓佳脸上,“你不也没有男朋友吗,草导演。”

对于突然变霸道的杨冰怡,王晓佳愣了神。

王晓佳受到惊吓后变乖的样子在杨冰怡眼里十分可爱。

满意了的杨冰怡松开王晓佳,“不是要开拍了吗,草导演?”

“演员!”王晓佳回过神来的尖叫在片场回荡。

杨冰怡不意外的被总导演针对,一点不好,失误都要重来。

这场吻戏被ng了不下十次,杨冰怡也被迫多吻了好几次。

内心的怒火燃烧,终于过关后杨冰怡直接拦住了王晓佳,掐住她的脖子狠命的摇晃。

晃爽了之后,又成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草导演是怎么忍心让人家重拍这么多次的啊~人家的嘴都要被亲肿了呢~”

说完,杨冰怡拔腿就跑。

“杨冰怡!”王晓佳抬腿去追杨冰怡。

“芸姐,王晓佳她欺负我~”杨冰怡缩在一道清瘦的人身后。

王晓佳没刹住,冲进了蒋芸的怀里。

蒋芸稳稳的接住王晓佳,在人耳边用只有三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这次确实有点过了,段艺璇已经连夜赶过来了……”

杨冰怡浑身一僵,感觉身后寒风习习。

“他…他不是要开演唱会吗?”杨冰怡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硬气。

“演唱会提前了,他想给你一个惊喜……不过好像变成了惊吓……”蒋芸作为唯一的知情人,为杨冰怡解释。

“杨姐!”杨冰怡的小助理不知从何窜出来,扶住差点瘫倒在地上的杨冰怡。

“导演,他怎么了?”王睿琦问道。

“可能是拍吻戏拍得腿软了吧。”王晓佳调侃道。

杨冰怡已经没有心情去和王晓佳顶嘴了,他把力量全压在王睿琦身上,脑子在急速运转,想着该如何逃过今天晚上的“战役”。

“放心吧,明天给你一天假,好好休息一下。”草导演非常善解人意的道。

“我真谢谢你……”

“好好享受当下吧!”王晓佳再搬一程。

远处与杨冰怡对戏的男主的小助理本来一脸磕到了的表情,她每次都能看到杨冰怡和王晓佳的亲密接触。

没错,她在磕水草。

杨冰怡大部分电影和电视剧都是王晓佳导演的。

俩人发布会上的活动让不少人纷纷感叹“太甜了”!

杨冰怡依靠这些电影和电视剧闯进了一线,王晓佳也在导演界出了名。

微博上开了超话。

突如其来的蒋制作人打断了她喜悦的心情。

本觉得来了个第三者插足,心情有些失落。

不过好像三个人更好磕!

大三角永远的神!

我要赶紧去超话上发疯!

正磕得开心,被老板叫走了,撇撇嘴,跟上老板。

“你觉得杨冰怡如何?”

“杨冰怡?人很好啊……给每个人买过奶茶,非常在意我们的感受……”小助理细数着杨冰怡近些天对大家的好。

“哦,那我打算试一把。”

“哦……啊?”小助理原本点头表示赞同,明白过来自家老板的意思后瞬间态度大变。

“怎么,你不希望杨冰怡成为你的老板娘啊?”

“我……”小助理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

老板的爱情和自己磕的cp,到底该选哪一个!

段艺璇是一位歌星。

他刚开完演唱会正坐着飞机飞往杨冰怡拍摄的地方。

手机一响,打开来一看!

这一下叫段艺璇不知第多少次恨飞机飞得太慢了。

不是芸姐也不是故意的草导演。

是另外一个演员,马玉灵。

马玉灵算是段艺璇安排在杨冰怡身边的情报员。

一般杨冰怡演女一,马玉灵就是女三或女四。

这次马玉灵拍了一张高清照片,上面正是杨冰怡拍吻戏的画面。

———这戏拍完后我会叫杨冰怡给王睿琦休假。

———谢谢姐!

说实话段艺璇其实已经习惯了。

但是每次看到还是会吃醋罢了。

杨冰怡每次拍完吻戏也很乖,会主动让他成为上面的那一个。

这可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算了,还是少点比较好!

虽然杨冰怡和段艺璇都在娱乐圈。

但是没有几个人知道二人真正的关系。

一是有草导演和蒋制作人做借口。

尽管杨冰怡每个电视剧的主题曲都是段艺璇唱的,大家也只会认为段艺璇是因为王晓佳导演的。

男主一身正装,打算去邀请杨冰怡共进晚餐。

还没到房间门口,就见段艺璇拖着行李敲响杨冰怡的房门。

只见杨冰怡仅穿着一件吊带,开门迎接段艺璇。

杨冰怡一开门就被段艺璇抱着啃。

杨冰怡斜眼看见男主站在一旁,也就默许了段艺璇的动作。

等着姐姐的占有欲发泄完毕,杨冰怡讨好般恳求:“回屋玩,好不好?”

眼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段艺璇也忍不住了,把人往屋里一推,拉着行李就走了进去。

门“碰”的关上,也把男主的心给关上了。

他失了魂儿一般回到自己的房间。

小助理还在抱着手机傻笑。

“人家有女朋友了……”

眼见老板失魂落魄的回来了,立马放下手机,想从老板那里获得自己cp的第一手资料。

“是不是草导演?”

“不是,是段歌星,段艺璇!”

“啊?”小助理蒙了,自己的cp是假的?

段艺璇和杨冰怡可没功夫去管他们在想些什么。

“姐姐我错了嘛~是王天草!他让我ng好几次!”

“什么?还好几次?”

杨冰怡一瞬间有些懊恼自己的嘴,段艺璇的手已经攀了上来。

“姐姐~姐姐~”

幸好第二天草导演给了杨冰怡一天的假期。

end.

社畜x财阀大小姐

关于破镜重圆

管它事移时宜,星河流转

你仍是喧嚣尘世予我最特殊的存在

胡晓慧左边的大腿右侧有一个伤疤,随着时光的推移已经淡下去了,又在极隐秘的位置,只有刘姝贤知道

说来这个疤也跟她脱不了关系,所以那天和胡晓慧分了手,又上了床的时候,她昏昏沉沉的眯着眼,在酒店算不得明晰的灯光中,俯身亲了亲那个伤疤,唇齿间摩擦出一阵粗粝的凹凸感,刘姝贤想说什么,但最后又什么都没说,躺在床上装死,实际上一个...

说来这个疤也跟她脱不了关系,所以那天和胡晓慧分了手,又上了床的时候,她昏昏沉沉的眯着眼,在酒店算不得明晰的灯光中,俯身亲了亲那个伤疤,唇齿间摩擦出一阵粗粝的凹凸感,刘姝贤想说什么,但最后又什么都没说,躺在床上装死,实际上一个晚上都没睡着,因为知道胡晓慧不抽烟也讨厌烟味,一直用手指摩挲着烟盒

直到天亮了,又是崭新的一天,鱼肚白从东方露出来,天的缝隙里透出蓝色,橙色,和白色相混合

刘姝贤起身胡乱套上裤子,又捡起地上的衬衫,系扣子的时候吊儿郎当的特地留了两颗没扣,唇边终于叼起了今天的第一根烟

打火机蹭的一声响,胡晓慧就睁开了眼睛,刘姝贤以为自己会被说教,但又想起来自己怎样都和她没关系了,胡晓慧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遥远又空灵:

“刘姝贤,你还会来找我吗?”

刘姝贤叹口气:

“不会了”

“我们算有缘分吗?”

可她当时还太年轻,不懂得缘分二字,事在人为,也不懂得命运早就把得失标好了价码,只等适合的时期,舍去或者存留

是真的不懂吗?还是心存希望呢?

刘姝贤没回答,自顾自的走到门前,砰的一声,关了门

门关了,刘姝贤靠在门板上

她看都没看备注,就把手机置顶的所有联系方式全部都删了,一个没留,最后对着空白的天花板发了好久的呆

一刀两断了,她想

刘姝贤仍然那么理智又绝情

清明时节的雨这三年来都是这样的,纷纷扰扰,下下停停,在这个管制算不得严的城市,大街小巷都弥漫着纸钱的呛人气息,混着雨后翻新的泥土味,逼得人眼圈红

天气还算早

窗边的台子已经被雨水溅湿了,胡晓慧终于肯关上车窗户,但仍然没抬头,垂着眼帘抚摸着一个铁质的护身符,上头印着的圆脸胖娃娃正腼腆的冲她笑,呲牙咧嘴的开心

但是胡晓慧可没有那么开心,她身上的一袭黑裙子被熨的没有哪怕一丝褶皱,轻敲两下车玻璃,司机立马会意的停车,身后一溜儿车也全停了,她被人簇拥着下了车,高跟鞋一尘不染

往前走了两步,终有不长眼的泥点子溅上来,但很快又被抹杀,擦的干干净净

她左手上还是捏着那块破旧护身符,右手向后挥了挥,接过身旁的黑伞,最后抬眼去望这座春寒料峭的青山,叹了口气:

“等会不用人跟着,老规矩,我自己上去,出口等我”

于是,纯黑色的背影消散于层层叠叠的树影中

这条路人迹罕至,但这三年来也走过成千上万遍了,胡晓慧终究还是脱掉了脚上那双一尘不染的高跟鞋,扔了伞,像摆脱了什么束缚一般,肆意奔跑着,黑色衣服上洇下几滴明显的深色痕迹

小狼的墓就在前面不远了,但是胡晓慧却停住了脚步,愣在原地

不如夏秋季的阑风长雨,也不如城市的稀稀落落,此刻,更没有剑门细雨渭城轻尘的情怀,想不到杏花,想不到流水,只是站着,紧凑着眉头站着,大脑里一片空白

在漫天雨幕里,影影绰绰能看见一个人,戴着帽子,撑着黑伞,静立在墓前,垂着头,缄默的盯着墓志铭,像一尊古老的,从上世纪遗传下来雕像

除了胡晓慧,只有一个人知道她们俩人亲手掘出来的墓

胡晓慧停下了,雨片随风润湿了她的眼睫,也模糊了她的视线,所以她眯了眯眼,过去千百个共度的日夜仿佛就此一闪而过,像一部上了年代的胶片老电影,基调都带着昏黄的色彩,她叹了口气,说道:

“刘姝贤”

那人背影顿了顿,但依旧没转头,于是她又唤了一声:

人总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重逢,或轰轰烈烈,或平淡似水,总归她们俩人之间的关系倒也不至于新仇旧恨,只是依旧隔着漫天雨幕和万千时光,太多人和太多事,太多话和太多泪

刘姝贤一把捞起卫衣的帽子,利落的给帽绳打了个结,走到胡晓慧身边,把伞递给她,又替她抚去肩头溅落的泥点,神色瞬息间万千变化,张了张口,那句“最近过的怎么样?”都堵到喉咙口了,愣生生转了个弯,认真盯着她看:

“额,你妆好像花了,不补一个吗?”

谁爬山还带粉底液?胡晓慧脏话都堵在喉咙口了,电光火石间又想起这是刘姝贤惯会使用的伎俩,她这尿性,转移话题和破坏气氛的功底是一绝的,只是让她感到难过的是

刘姝贤又要逃跑了

她手掌心攥的更紧了,被护身符勒出红痕,叹了不知道今天晚上的第几口气,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刘姝贤,你就这么喜欢逃跑吗?”

“还是说”

“你就这么恨我呢?”

雨停了

山往深处走有条小道,小道尽头是一条笔直的柏油马路,在清晨的雾里灰蒙蒙的,从前胡晓慧常在路上走,却从没到过尽头

胡晓慧换上了刘姝贤脱下来的运动鞋,刘姝贤则是穿着她的高跟鞋步履维艰

——她俩的衣服鞋子码数差不多,从前就常这样,混着穿,到最后谁也分不清是谁的

刘姝贤走路时的背已经不像年少时那般驼了,而是直挺着,只不过仍然比胡晓慧矮了大半个头

胡晓慧垫脚幼稚的踩着黄线,并举双手,小心翼翼,忽然没头没脑的就打破了沉默的氛围,开了话题:

“你到底垫了几层增高鞋垫?为什么你穿着高跟鞋还没我高?”

“……三层,其实也看不出来,就是有点硌脚,硌吗?”

“…还行,有点”

胡晓慧突然就绷不住了,忍俊不禁的露出笑,侧头一撇时余光看见了一朵开的灿烂的黄色小花,然后微微眯着眸子,隔着两条蓝色的护栏去摘,轻轻掐断绿色的茎

她脸上的笑容明晃晃的,眼眸里却夹杂着不可忽视的落寞,她先把花举到刘姝贤耳畔,犹豫几秒后还是决定把小花放在刘姝贤手心,说:

“今年的春天要过了啊!”

“嗯,清明一走,夏天就不远了”

她伸手又多摘了几朵五彩斑斓的小花,这次全放在自己手心,脑袋摇摇晃晃的又往前走,发丝飞扬:

“我已经错过大半个春天了”

刘姝贤一愣,放在卫衣口袋里的手微微颤抖,若是遵从本心,她该是叹口气,抽根烟,然后找个无人的地方嚎淘大哭,以宣泄她此刻内心的无奈和伤感

——那是刘姝贤18岁必定会选择的方式,可惜她现在已经28了

所以她在胡晓慧背后又恢复了那张波澜不惊的死人脸,伸出手想触摸黄线上摇摇晃晃的背影,指尖将要碰到衣物面料时,却又收了回去,只是淡淡出声:

“小心点儿,你别摔了”

胡晓慧顿住,回头,笑眯眯的看着她脚下的高跟鞋,居高临下,意味深长:

“算了,刘姝贤,你现在泥菩萨过江”

“自身难保”

路的尽头到底是什么她们也没心思探究,早过了曾经没事就立flag的热血中二时期,现在的刘姝贤只想说科技在进步,时代在进步,你要是真闲的蛋疼执着去探索未知,那只好好言相劝上一句,别忘了带车钥匙

于是现在她俯下身子捶了捶酸疼的腿:

“够了,再走下去我就该残了,回去吧”

胡晓慧没应声,只是抬起手臂摇摇指向路侧一个羊肠小道蜿蜒的尽头,像发现了新大陆般稀奇:

“诶,快看,那里有个道观”

于是稀里糊涂的刘姝贤就被拉到了道观门前,那儿杂草丛生,透过大门门缝也可以看见一个年逾花甲的老道士穿着蓝色道袍慢悠悠的扫地,不疾不徐,但也显得荒凉萧索

胡晓慧像很有兴致一般,亲叩开大门,冤大头的买了好几柱香,刘姝贤甚至可以看见那骗人老头丑恶嘴脸上遮不住的笑

胡晓慧兴致勃勃的在神像前跪下,紧紧捏着护身符,烟雾缭绕里的侧脸庄重,不知道嘴里在念叨什么

她呆了很久,只是就这样放别人鸽子自己走掉的事,刘姝贤实在做不到,可心里愈发烦闷,于是踱步出道观外,叼起今天的第一根烟,偏开头就要点火

“施主且慢”

刘姝贤被这一声吼的唬了一大跳,转身瞅了一眼道观,不禁疑惑的问:

“难道道观周围也不能抽烟吗?”

老道士摇了摇头,不常修剪的胡子乱蓬蓬的,一副江湖骗子的模样,掏出一把破旧的竹签:

“且慢且慢,待抽了签再去抽烟,50算命,100改命”

刘姝贤一听乐开了花:

“别介,我以前就干过这行,你们那套糊弄人的把戏我还不清楚?你给我套工具,我保证算的比你还准,你家几口人通通都给算出来”

老道士仍然不依不饶,认真凝视她:

“我与施主颇有缘分,可以给施主打个友情价,30元,如果不准,全数退换”

刘姝贤在这眼神里败下阵来,举起双手做投降手势,想着30元对自己也没什么损伤,大不了就是帮助空巢老人吃顿饭罢了:

“行行行,我抽就是”

等到胡晓慧出来的时候,刘姝贤正对着一根竹签子发呆,那老道士又回归了扫地的老岗位,胡晓慧拍了拍她:

“怎么?抽的什么?”

刘姝贤撇了她一眼,懒洋洋的说:

“姻缘签”

“说我最近桃花运旺盛,每天至少30个美女表白,一周七天,晚上七个美女不重样”

胡晓慧被她满嘴开火车逗笑了:

“得了,你那么虚,还七个美女不重样,坚持两天都算你厉害”

刘姝贤没理她的调侃,自顾自的往功德箱里投了100块钱,又对老道士鞠了一躬:

“多谢大师指点迷津”

“只是人生苦短,我仍然希望,我的过去式,也会是未来式”

如果命运肯给我们再来一次机会,那这份姻缘签

我求定了

刘姝贤和胡晓慧是在一次大学联谊上认识的

算不上多轰轰烈烈的开头,和大部分人的相遇一样,见色起意,日久生情,相识相知相爱

那时的胡晓慧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地方,和按部就班的女大学生一样,早上八点打卡,上了课就和刘姝贤出去约会

约会总是漫无目的的,总归是学生,去不了太高档的地方,但只要牵着手,吹着风,感受到彼此在身畔,其实也够了

刘姝贤还记得她最喜欢去学校门前的餐馆,最喜欢的菜是爆炒五花肉,老板每次上了可以独自吃整整一盘,嘴角沾着油摸肚子的样子,像极了一只满足的小猫

刘姝贤总会忍不住捏捏她的脸,然后旧事重提:

“胡晓慧儿,咱们养几只猫吧!”

“为什么?”

“像你。”

胡晓慧此时总会瞪着眼扑到她身上,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吧唧一口就亲上去,亲到脸上,凶巴巴的挥拳头:

“那你养我一个还不够吗?”

当然,最后还是养猫啦,还一次性养了三只,把她们毕业后租的房子搞得遍地都是猫毛

虽然谈了大学四年的恋爱,但是本质上刘姝贤对胡晓慧的身世并不了解,她也不总提,每次聊到家庭就会一笑而过

胡晓慧的伤疤就是在小狼来家里的第一天被咬到的

它那时明明畏缩着躲在角落,显然还不熟悉家里的环境,胡晓慧走近它,不知道做了什么,抑或什么都没做,小狼跳起来一口就咬到胡晓慧的大腿上,落到地上的瞬间眨巴着眼睛好像发现自己犯了错

胡晓慧本来很生气的,但是忽然就心软了,因为它这样子,像极了平常刘姝贤故意犯贱又可怜兮兮来道歉的模样

后来自然就是刘姝贤从她刚毕业洁据的工资里拿出一大部分打了最有效的疫苗,在医院紧张兮兮的,一直问胡晓慧痛不痛,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还自言自语说都怪自己,如果不养猫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破事,要把那只蠢猫送回去

胡晓慧光洁的大腿上突然多了一道明晃晃的血色,但她拖着腮,毫不在意的模样,此刻放软了声音去摇和自己生闷气的刘姝贤的手臂:

“老刘,别气了,别把那只猫送走嘛,我都给它取好名字了”

“叫小狼,小狼,刘小狼”

刘姝贤见她这模样也舍不得再置气,只是有些好笑:

“为什么要随我姓?”

那当然是像你咯,胡晓慧这么想,但是她没说出来,敷衍着:

“子随父姓嘛”

胡晓慧依旧没找工作,但银行卡里的钱源源不断,刘姝贤没管,她好奇,但她也没问,其一是每天朝九晚五的工作累人,其二是她相信胡晓慧终有一天会告诉她,她有这个信心

在家里有了三只猫的那天,胡晓慧突然心血来潮的说想开一家猫咖,把家里的三只老祖宗奉为座上宾

说干就干,猫咖的装修一直很顺利,是刘姝贤会喜欢的风格,可一直没告诉刘姝贤,想给她个惊喜

所以那天,胡晓慧用黑布条蒙住刘姝贤的眼睛,兴致冲冲的把她领到猫咖

刘姝贤还没来得及惊叹,门口就突然闯进来好几个穿着黑色西装制服的男人,刘姝贤想说第一批客人就这么凶神恶煞,不吉利吧

一转头却看见胡晓慧整个人都在惊恐的发抖,拳头紧紧捏着,那黑衣人站的笔直,说话也丝毫不拖泥带水:

“小姐,老爷托我带话”

“你不论逃到天涯海角,他都会找到你的,这几年没管你只是因为家里太忙,希望您能早日想通,回家继承家业”

“对了,老爷还说,您现在谈的那个对象趁早分了吧,反正都是玩玩而已,他已经为您谋好了一门亲事,是韩氏集团总裁的儿子”

说完,他着意的瞟了一眼刘姝贤,轻蔑如看一只蝼蚁,带着人轰轰烈烈的走了

刘姝贤不明白小说般的剧情怎么就发生到了自己身上,明明今天早上她还在和菜市场的大妈讲价,她说三毛一斤,大妈告诉她想屁吃,成本都不止三毛

胡晓慧还在发抖,刘姝贤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上前去拥住她,脑海里千万个想法一闪而过,最后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在她耳畔:

“没事儿,胡晓慧,没事儿的,大不了我可以带着你一起逃,总有一个地方是他找不到的”

“你相信我,我会娶你的”

胡晓慧的情绪终于在她的安抚下平静了一些,刘姝贤从前常说,她空长了一副恶毒女二的脸,实际上是只睡前故事都要听灰姑娘的小白兔:

“我不想回去继承家业,但我是独生女,我没办法”

她深吸一大口气,硬生生把泛红的眼眶憋了回去:

“老刘,你不懂”

确实,刘姝贤是普通人,她根本想象不到,在现代法治社会,古老的财阀家族有多强大,就算是替他们卖命的下属,悄无声息的杀死普通人也像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刘姝贤很快丢了工作,猫咖也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混混砸的混乱不堪,胡晓慧手里的银行卡全被停了,她们的存款撑不了多久,再过一阵子就要连饭都吃不上了

那个男人还是找上了刘姝贤,他披着大衣,里头是一丝不苟的西装,高了刘姝贤整整一个头,说话间是轻蔑的,不屑的:

“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吧,你这样的人,根本没办法给小慧带来幸福,你也看到了,如果你们坚持下去将会是怎样的一种结果”

刘姝贤今年已经23岁了,她家里也不开明,催的紧,从前想,只要有胡晓慧,总会有一天挨到家人同意的,可现在她迷茫了

她从兜里掏出一包爱喜,叼在嘴里,她看向身前的男人:

“能抽烟的吧?我借个火”

男人把火机扔在她脚下,刘姝贤也不在意,弯腰捡起来,头发丝和男人的脚尖擦肩而过

男人也开始抽烟,抽的是雪茄,不知名的牌子,但看着就贵,一看就是只有高端人士才抽的起的,她一个月的工资或许只够买上一根

刘姝贤似乎下定了决心:

“我明白了,我会和她分手的”

回到家,客厅的灯没开,只是外面的夕阳透进来一些光,昏昏沉沉的

刘姝贤的心脏在钝痛,她皱了皱眉头,低声呼唤:

“胡晓慧儿”

没人回应

她心下一惊,着急的寻找起来,终于在卧室发现了胡晓慧,她独自坐在地板上,面前,是小狼的尸体

她抬头,眼眶却滴下来一滴泪,划过脸颊,像干涸的土地上种下一粒潮湿的种子:

“老刘,小狼死了,它死了,昨天我们没吃完的巧克力放桌上,今天我出去买菜,它肯定是偷偷吃了那块巧克力,然后我回来就看见它死了”

这么多天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她失声痛哭起来:

“怎么办啊老刘,小狼都死了,连它都死了,我们该怎么办啊?”

刘姝贤身上还带着适才没散尽的烟味,仰着头,在看胡晓慧,却又不知道透过她,又在看什么

她吻了吻她的额头,一滴眼泪却落在她的眼睫,她们两人的泪混合在一起:

“别急,我们先把它埋了吧”

刘姝贤在离这不远的山里叼着烟,一铲子接着一铲子的挖了一个土坑,又拿出刀,歪歪扭扭的在上面刻:

刘小狼之墓

胡晓慧就蹲在旁边看着,抱着膝盖,也不讲话

回到车上的时候,刘姝贤还在抽烟,密封的环境里全是烟味,胡晓慧讨厌烟,但此刻她也没说话了,像是预料到了什么,隐隐约约有山崩地裂的趋势

果不其然,刘姝贤说:

“胡晓慧,我们分手吧”

胡晓慧沉默着没说话,但忽然的,她毫无章法的朝着刘姝贤吻上去,闭着眼睛,深埋在非洲草原的原始冲动蠢蠢欲动

刘姝贤没推开她,只是在换气的瞬间又说了一句:

这段感情的弊早就大过了利,能支撑她们在独木桥上踽踽独行的,也只剩下爱了

胡晓慧点点头,此刻倒是沉静下来了,她把刘姝贤从驾驶座上扯下来,难得的直白的说:

“那最后一次,求你。”

公司接了一笔大单,指名道姓要他们老板和刘姝贤亲自处理,但是当酒桌上看见甲方爸爸是胡晓慧时,刘姝贤简直不能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震惊

她跟在董事长身后,看见胡晓慧游刃有余的周旋,那种玄幻的不真实感才隐隐反应过来,那个胡晓慧,曾经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叫老刘的胡晓慧,看恐怖片都会吓一大跳的胡晓慧,老人家发传单从来都不会不接的胡晓慧,真的长大了

五年的光阴,足以让一个人摸爬滚打成长到以前不敢触摸的高度,足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刘姝贤以为自己的放手离开对两人都是一种成全,但不曾想正是这个决定,让胡晓慧被动成长,让她五年来都不曾拥有一个真正的避风港

最终胡晓慧还是做了很大的让步,只是拖着腮帮子,轻飘飘的扫了一下刘姝贤,意态天真,瞳孔里却掩不住的有几分狡黠,像一只舔着毛的小狐狸,她站起身和董事长握了握手:

她意味深长的顿了顿:

“我知道一个很好的温泉山庄,届时,希望在场的人都能有空”

她又着意的看了一眼刘姝贤

出了酒店的夜风总算是把刘姝贤混沌的脑子吹的清醒了些,董事长王奕和她算是故交了,平日里总端的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模样,实际上是因为患有轻微的陌生人恐惧症,但此刻也难掩兴奋,扳着指头小心翼翼的说:

“…十万,百万,千万,一亿,哈哈,老刘我们发了”

刘姝贤没理她,还是觉得心里堵的慌,各种纷乱的回忆尽数爆发,王奕注意到了她的异常,疑惑的问:

“怎么了?平常你赚钱最积极了,今天怎么回事?”

刘姝贤掏出烟,点火,猛吸了一口:

“跟你说过的,胡晓慧,我前女友”

王奕愣住了,面上难掩震惊之色:

“就她啊!最近风头正盛的胡家掌门人,竟然是你念念不忘的前女友?”

“我靠我靠我靠我靠”

刘姝贤不想回她,只是淡淡的点点头,沉默的吞云吐雾,王奕不擅长安慰人,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语气怜悯:

“那我劝你还是早点放弃,我们不是一个阶级的人,她生下来就高我们一等了”

刘姝贤的眉眼在黑暗中隐匿着,晦涩不清,在烟雾缭绕里哑着嗓子点头:

“我都懂”

我都懂

可我还是控制不住的去想与她有关的一切事宜,在所有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中,会想到的,忍不住去关心她,担忧她,爱已经成了习惯,她的名字早就深深刻入骨髓,融入血液里了

可能我这一辈子都将困在一座名为“胡晓慧”的孤岛上,任风雨时节用江雾掩去,也只在面具下藏的更深,直到钟声响起,再扬起回忆的尘埃

可那又怎样啊?刘姝贤想

她心甘情愿的

阴沉的梅雨季节终于过了,霉了很多天的太阳终于肯冒出尖来,散了一个清晨的雾

真是个好天气,适合出去旅游,刘姝贤想,顿了顿,又加上一句,真是个好天气,适合出去旅游,不适合和前女友一起出去旅游

出发去温泉山庄那日个艳阳天,一群人浩浩荡荡至少开了八辆车,总归不会这么倒霉,和前女友单独在一辆车上吧

可事与愿违

在最后一颗救星王奕被拖走,并朝她做“自求多福”的口信后,刘姝贤终于认命了,看向和她一样独善其身的胡晓慧,竭力装出语气轻松的样子摆了摆手:

“看来要委屈你和我坐一辆车了”

胡晓慧穿着一件包臀的紧身裙,身材凹凸有致,举手投足间都是成熟女人的魅力,此刻却颇有些孩子气的瘪嘴,朝着刘姝贤摇头:

“…不委屈”

言罢就要钻进驾驶室,被刘姝贤拦住了:

“哪里有老板开车的道理?”

实际上,她想的是,哪里有前女友开车的道

胡晓慧也不推辞,转身换了个方向就坐上副驾驶,刘姝贤也紧跟着上了车

刘姝贤开车一向很稳,心无旁骛,神情专注,手臂上的青筋在阳光下静静跳动着,蔓延

这个由金属部件制成的逼囧空间宛如围城,把两人同世界隔离,但默契的,谁也没开口,车外的风灌进来一轮又一轮,音乐舒缓,刘姝贤身上有好闻的肥皂香,让人睡眠的冲动意外强烈

胡晓慧手摸到了烟盒,想想抽一根也没什么,于是叼在唇边,开翻盖打火机的动作格外优雅,似在品鉴上好的红酒

刘姝贤皱了皱眉头,心下有些烦闷,她倒不排斥烟味,只是搞不懂胡晓慧一个从前那么讨厌烟的人,连看到烟都会毫不犹豫丢进垃圾桶的人,终究还是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吗?

她手指在方向盘上拨动几下,果不其然,翻到李荣浩的《戒烟》

熟悉的前奏响起,胡晓慧一怔,唇角边勾起一个不明显的笑,眼睛亮晶晶的,故意说:

“你讨厌烟?”

刘姝贤装作畏惧的缩了缩脖子,假模假样的点头

胡晓慧把头像椅子靠背扬,火星子也跟着她向后:

“得了吧,您从16岁开始抽到现在,讨厌烟?我都怕你得肺癌死掉”

胡晓慧把滤嘴里的薄荷爆珠咬碎,强制把烟塞到刘姝贤嘴里,刘姝贤便也不再说话,车内又只剩下了歌声:

“戒了烟我不习惯,没有你我怎么办…”

6.

到山庄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或许是缘分作祟,也有可能是心照不宣,反正两人选的房间恰好在对门

吃晚饭的时候一群人闹哄哄的,划拳起哄的声音不绝于耳,刘姝贤抱着臂看着,王奕像是喝酒上了头,左边搂一个右边搂一个,还不忘记抽空拍了拍刘姝贤的肩:

“好冷漠哦,老刘你还是那么口是心非”

刘姝贤懒得和个醉鬼计较,拿起搭在椅背上的牛仔外套,站起身朝包厢外走去:

“我出去抽根烟,透透气”

像那天在马路上胡晓慧说的那样,春天真的过了,风里已经有了夏天的味道,燥热的让人头皮上都生了几分汗渍

那个便宜打火机被风吹的怎么都点不燃,刘姝贤烦躁的皱了皱眉,随手扔掉了打火机,眯着眼看远处的灯火通明,高楼林立,没一会儿就出了神

再回神的时候,眼前突然多了一盏玉石打火机,胡晓慧的脸在眼前忽明忽暗,不过引人注目的,她唇边也叼着一根烟

刘姝贤看都没看那盏玉石打火机,而是拨开她的手,缓缓凑近,直到两根烟的火星子完全对在一起,彼此的眉眼都在咫尺之处

胡晓慧吐了一口烟,脸上的贵气疏离快要挡不住,但语气却是笑着的:

“烟杵会倒霉的啊,你知不知道?”

刘姝贤没理她,自顾自的摘下一旁翠绿枝丫,声音清朗却又很低,像是在对胡晓慧说,也像在对自己说:

“我已经错过大半个春天了,现在我想抓住春天的尾巴”

胡晓慧还没来得及细究她话里的深意,刘姝贤就已经回身坐在长椅上,头仰着,又吐了一口烟:

“上次我去上坟,刘小狼之墓怎么变成了胡小狼之墓”

胡晓慧转身靠在路灯的柱子上,纤细的手指端起烟,眉眼低垂着:

“爸妈离婚了,他爹又不常去看他,就只好子随母姓咯”

刘姝贤又不讲话,她懂得一切的源头都在自己,先放弃的人没资格怀念,悻悻的把手揣进兜里,又摸着了那个几天前去求的姻缘签

上签子宫

破镜重圆,下又能上,失能复得,倒又能起

刘姝贤仰头想把泪花憋回去,她本来就算不得很坚强的人,幼时动不动就会流眼泪,只是现在学会了伪装,不过这份伪装在胡晓慧面前就显得格外苍白无力:

“胡晓慧儿,你恨我吗”

“不恨”

她犹豫了一会儿:

“不恨,很爱”

刘姝贤终于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二流子样,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可那又怎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只会让两人都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你又不是不懂”

“早点睡吧”

她把烟丢在地上,用脚尖踩灭,又抢过胡晓慧手里的打火机,没管那打火机究竟有多贵,顺手就扔进垃圾桶里:

“最后一根,戒烟”

胡晓慧没说话,自顾自的跟在刘姝贤身后,她们的房间在对门,本来刘姝贤也没觉得有什么,直到胡晓慧用脚抵住了她的门板

长到这个年岁也算得上是饱经风霜了,成年人的那点事怎么会不懂,所以刘姝贤半推半就的,就又和前女友滚上了床

她们脱了衣服躺在床上,像一叶轻舟在海里浮浮沉沉,忽而遇到大的浪潮,嘴里就发出轻巧的呻吟,沾染了手里捏着的花瓣

房间里一时只剩下喘气的声音,刘姝贤背对着胡晓慧,事情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她们两个人谁都不能说毫无责任,可是刘姝贤一向优柔寡断,做决定始终显得不那么干脆,连当初年少时期拼了命说想出家,就因为老道士一句红尘未断竟然就灰溜溜的放弃了

胡晓慧的声音有些暗哑:

“我爹死了,临死之前他才发现,我妈肚子里还怀了个弟弟”

“刘姝贤,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要和你分开,我们高中物理老师教过我们,破镜不能重圆,就算把镜子粘回来,也不会再是原来的镜子了,可是我总认为,不一定非要执着于过去的镜子,我们可以寻找一张,独属于我们的,崭新的镜子”

刘姝贤终于转过身来,黑漆漆的眼睛对着胡晓慧,胡晓慧被这股盛满星星的目光震了一下,顿了顿又继续说:

“你刚刚说,我已经错过大半个春天了,现在我想抓住春天的尾巴”

“老刘,所以这句是在向我表白吗?”

刘姝贤直起身来,歪着头,在子夜的冥色中呆愣愣的笑:

“对啊,那你要答应吗”

“…要啊”

此刻才恍然发觉,她背着滞重的包在路途中太久,早就忘了终点,也忘了开始

只不过回头

青山依旧在

7.

好笑的是,刘姝贤最后还是没有开着车去走她们重逢时的那条路

她们去那个道观还愿,老道士依旧在扫地,只是时过境迁,心态不一样了

她们很默契的没有问对方曾经在这个道观里许下了怎样的愿望,胡晓慧只是把那个印着大头娃娃的护身符丢进了功德箱,转头又让冤大头刘姝贤买了个更贵的,刘姝贤这次确实看到了老道士脸上笑出的褶子

心在滴血的同时又转而很大度的想,算了,老婆开心就行

又继续往前走

前路是什么呢?无所谓了,就算是刀山火海,尖刀利剑,尔虞我诈,那又怎样呢,只要彼时你牵着手在我的身畔,我们相互扶持着往前走,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牵着她的手,嘴里仍吹着口哨,是不知名的曲子,回荡在空荡的隧道里,清脆,悦耳,像扫除了几百年的潮湿和沉疴,她忽然想到几年前胡晓慧问的问题

她们算有缘分吗?

那时她没给答案,也没说自己曾在数次夜深人静孤身一人的夜晚里,将她们的生辰八字比对了无数遍,可得出来的结果仍然是

——伤疤和分离

可刘姝贤忘了,人是会变的,卦亦是,从不同的角度看一面破碎的镜子,每个角度都有全新的发现,只是镜子依然是那块镜子,命自天定,时也命也

有缘人终会山水一程再相逢——即使有一段时光长河中选择了背道而驰,也请不要忘记:

爱是世界上最奇妙的东西

刘姝贤把手牵的更紧

她想,如果胡晓慧再问一次那个问题,那么她一定会笑着点头,坚定的说:

“算”

End

偶然看到的一个梗,如有雷同斯密马赛,文笔渣抱歉(,大量ooc警告

非原设定,正文和标题没多大关系

如果你被雷到了,我真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m(._.)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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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利兰惯例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叹了口气。

毛利兰一直觉得和宫野志保在一起更像是一场巧合,自己和宫野志保爱好、性格完全不同,尽管她们在学校都是知名人物。

毛利兰还记得和宫野志保的初遇,“这是宫野志保同学。”老师在讲台...

毛利兰还记得和宫野志保的初遇,“这是宫野志保同学。”老师在讲台上介绍。

栗色的微卷短发,整齐的女士制服,和没什么表情的脸蛋面孔,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忧郁,这是毛利兰对她爱人的第一印象,身为班长的她自然要对新同学多加关照,便下课主动上前打招呼,“宫野同学,你好啊,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大家都很亲切的。”对刚来的新同学有必要这么热切吗,兰说完又有点后悔,低下头,希望不要责怪她的失礼。

宫野淡淡地嗯了一声,没了回复,兰也只好放弃了继续“搭讪”。宫野就是这样,她仿佛和现实世界隔着层透明的纱,她从不参与女同学们恶意或好意的八卦,也从不在意他人的窃窃私语,她早熟地有点过分,在一群幼稚的高中生里隔出了属于自己的小天地。

兰原本以为会和宫野没什么交集,但宫野优异的成绩、出色的履历,不久便被老师要求进了学生会,和兰一个部门——共当风纪委员。

兰时不时和宫野聊些闲天,聊聊最近的电影、附近的商店这类女孩子常聊的话题,宫野志保对这些话题并不热切,但也不十分冷漠,总是耐心地当着倾听者。

越早熟的人便越晚熟,七八岁便要独立的小兰怎能不懂,她总能感受到宫野的脆弱,便自作主张地给予力所能及的帮助,即使宫野并不需要。

但兰一直觉得自己从没真正触摸到宫野的灵魂,独来独往的她,与工藤插科打诨的她,生病时脆弱的她,偶尔露出迷茫和忧郁的她,兰只能看到其中的一部分,宫野的肆意张扬,兰很少见过。

还记得那次重逢,小兰惯例拎着手里的刚买的咖啡,夜晚的夕阳正好,兰斜眼一瞥,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在走过千百次的街道出现。兰揉了揉眼睛,带着点儿不可置信,她疾步走上前去。

瘦削的身影套着件白色风衣外套,里面是暗红色的背心,哀不偏不倚的倚靠在墙边,手里拿着一根女士香烟。她看见小兰,眼皮微抬了一下,挑了挑眉。

万千情绪,涌上心头。兰颤了颤嘴唇,她想问好多好多话,可一时之间全都说不出口,便也只好做罢,她只好出神地盯着灰原的身影,还和以前一样啊,兰微微地叹了口气。

倒是靠灰原打破的僵局,她轻笑了一笑,掐灭手中的烟又看了看手表,“来喝一杯?”

兰鬼迷心窍似的毫不犹豫点了点头,随即便被拽入了一家居酒屋。

“你怎么在这儿?来这几天了?”小兰回过神来。

“一周了吧,没什么,就想回来看看。”我说是突然想起你来,就发神经似的订了凌晨的机票你信吗,灰原心里叹了口气。兰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啊。

“哈,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啊。”兰打趣了一番,“在美国怎么样,还好吗?”

“还能怎么样,就那样。这就是律师的职业病吗?”灰原笑了笑。

“那个……他还好吗?”

“你说工藤啊,他可是大忙人,我可不知道他的讯息。”

是吗,小兰心里盘算了一番,不知为何心里泛起酸水,一直以来,似乎灰原总和工藤更投缘些,当年的择校,他们也都选择了去美国留学。

沉默是今晚的主色调,小兰很默契地没再问下去,仔细地端详着面前的人。眼圈还黑着,身形瘦了点,看来没怎么好好吃饭……

“我先走了。”灰原打破了僵局,笑着挥了挥手。

什么嘛,还是和以前一样,小兰心里不知为何升起一股怨气。一个两个全都是这样,打声招呼就轻飘飘走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也许是喝醉了,也许是太久的压抑需要出口,兰扣住了灰原的手,栗色短发在昏黄的灯光下泛出温暖的色调。

哀不解的眼神抛向了兰,再凑近了一些,然后,是相贴的双唇。

日本法学专业压力这么大的吗?这是灰原的第一反应。

瑶瑶咋能这么好看呢!!!可1可0的姐,我真的会喜欢她一辈子,没开玩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喜欢,哪里都喜欢,呜呜呜呜呜呜太喜欢了,别管我了开始发疯了,姐的挑染紫真的别太好看

沈女士请永远保持好心情蛙!!

今日冬至

Somewhere酒馆推出的是来自GNZ48TeamZ的冬日暖阳特调陈珂

珂燃冰老大,小太阳,小狮子,多喝维C,活力满满,抵御寒冷

冬至快乐,要吃热乎乎的饺子喔

*没逻辑/没常识/别当真/别上升

“爷爷,刘姝贤她欺负我。”

“啥?反了她了,你等着爷爷给你做主!”

“爷爷,你别听胡晓慧儿瞎说,是她欺负我。”

眼看着爷爷抄起拐棍就要揍她,刘姝贤马上往外跑,激起身后的沙土飞扬。

路过的闲鸡野鸭都被惊到,扑动着翅膀弄得满地掉毛。

“胡晓慧儿你给我等着!”

“你个龟孙儿,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晓慧!”

从村东头到村西头,挨家挨户都出门围观老爷子大战刘姝贤的精彩画面,甚至还有些人起哄,把瓜子皮啐出去后大笑着:

“刘姝贤你别往河套里跑,掉河沟里小心你爷爷把你当鱼煮咯。”

“...

“老刘你慢点跑,张大娘家晒的萝卜干都让你糟蹋啦。”

“有说闲话的功夫,怎么不知道救救我!”

刘姝贤拼命的大喊,三两下便爬上了村西头的桦树上,说什么也不肯下来。

而胡晓慧呢?和村里其他人蹲在路边围观刘姝贤上树,笑得合不拢嘴。

“胡晓慧儿你还笑,都是你害的。”

“你个龟孙,要是不下来,你看我弄不死你我。”

爷爷气的叉着腰,手里的拐棍直指树上的刘姝贤。

“爷,你咋就信她不信我嘞。”刘姝贤委屈,“我真没欺负她,是她要弄我。”

“人家晓慧多单纯,多天真。你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我还不知道你?不省油的灯成天就知道祸害人。”

“爷你这是刻板印象。”

像这样的热闹,基本上就是三天看一小场,五天来一大闹。

村里的大家一开始还会上去劝劝,后来也就当成了家常便饭,到现在更是“看了上集想看下集”。

眼看西边的太阳要一点点没过河套,胡晓慧感觉也确实是折腾的太久,于是把手里剩下的一捧瓜子还给身边的大姨们后,朝着爷爷的方向走过去。

“爷爷,有你为我做主就行了。刘姝贤也没真的欺负我,她就是吼了我几句而已。”

“那也不行,她今天敢吼你,明天就得欺负死你。”爷爷的拐棍就没放下来过。

“这要是将来我化成灰进匣子里了,她再欺负你可咋办?我现在就得好好拾掇拾掇她,爷爷不想让你受苦。”

“爷你这就是瞎操心。”

听到爷爷这么说,刘姝贤从树上滑下来,“只有她欺负我的份,我哪敢欺负她。”

“你是有那心没那胆。”

“爷我是你亲孙女吗?”刘姝贤瘪着八字眉,更委屈了。

“那晓慧还是俺最稀罕的孙媳妇嘞,你是我亲孙女你都不知道疼她,还欺负她。”

感觉自己的血压飙升,又看到胡晓慧在一边偷笑,刘姝贤只能偷偷的瞪她一眼。

“爷爷,其实刘姝贤也没真的欺负我。”

胡晓慧感觉玩闹的差不多了,赶紧解围,“就是她想改名,我不同意,我们就拌嘴而已。没事,我们就是开玩笑而已,爷爷你别当真。”

“改名?”

“刘姝贤找一老道算命,老道说她改名叫刘景灵就能发大财。”

“啥?你可笨呢。”爷爷一个指头怼在刘姝贤的额头上,“老道的话你信球,想发财想疯了?财富那都是靠人的汗水一下一下给泡出来的,可没有捷径能走。”

“人家晓慧从外面带来这么多先进的技术,咱们村的红薯、花生、蜜瓜哪个产量不比以前高,这都是多珍贵的财富啊。你不好好珍惜,成天想弄啥?”

“哎呀爷爷我知道啦,我和胡晓慧就是开玩笑呢。”

又和胡晓慧对视上,看到她弯眉俏脸,忍着笑把脸憋的通红。刘姝贤搂住她,手指头暗暗的戳一下她的腰。

知道再搞下去老刘的面子就得丢尽,又看着日头渐暗,胡晓慧马上给台阶下。

“爷爷,奶奶的饭菜应该做好了,咱们回家吃饭吧。我今天可以跟着一起蹭饭吗?”

“这话说的,只要你想吃,你奶天天都能给你做。”

虽然但是,看到家里人都喜欢胡晓慧,刘姝贤还是觉得很开心。

作为农学专业的博士,按理说以刘姝贤的实力完全可以进农科院下属的省级机构里工作。但她却执意要回老家,去参加“帮扶助农”。

“这么想家吗?”

和她早已结婚的胡晓慧知道,为了求学,刘姝贤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

“我想让我们村子能富起来。”

看着她明朗的眼眸里泛出的坚定,倒是让胡晓慧很好奇。

自从认识刘姝贤开始,她就没见过刘姝贤像今天这样正经过。

平常看惯了她吊儿郎当的样子,现在胡晓慧反而不习惯。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们村里的孩子,文化水平最高的也只是职高。不是因为他们学习不好,而是因为家里真的没条件,读不起。”

“村里人都知道我学习好,我爹妈在外面打工,都是村里的大家匀出一口米给我的。我爷我奶对我很好,我知道他们的意思,都是盼着我好的。”

“我爹妈为了能供得起我上大学,没日没夜的操劳,最后都没了。当时我就发誓,一定要让我们村都富起来,这样才能对得起大家对我的期盼。”

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但既然两个人当初决定在一起,胡晓慧自然也会把她的心愿,当成自己的心愿。

“其实,这对你不公平。”

刘姝贤低着头,“你如果跟着我回去,肯定会吃苦的。我以前没告诉你,是我不对。”

“我是一定会回村里的。如果你嫌弃,我们可以离婚,我一定会补偿你。”

“瞧你说的什么话。”

胡晓慧怼她一下,“你说我放着那么多专业不学,非要学农业的原因是什么?当然是为了我的理想啊。”

“你还有理想?”刘姝贤捏一下她的脸,“你难道不是成天想着把自己吃成小肥猪吗?”

“那是你非得把我往肥了养,”胡晓慧一噘嘴,“我可是有在很努力的减肥呢。”

“老刘,我从小虽然是在城市里长大,但每当出去旅游,路过成片的庄稼地时,我就有一种神往的感觉。”

“我经常会幻想,如果我有一片地,我一定会种各式各样的花;等到了花期,花开满地,肯定特别好看。”

“那你怎么不去学植物学?”

“你管我,我当初以为二者差不多选错专业了不行吗!”

“行行,胡晓慧儿你别喊,我耳朵受不了。”

“我不喊也行,老刘你先改改你的口气,你听听你刚才是什么口气。”

“我什么口气啊?”

“你什么口气,你说话什么口气你不知道吗?”

眼看着胡晓慧要发作,刘姝贤赶忙打住。

“得,我先认错行了吧。姑奶奶你好生歇着吧,咱家墙不隔音,可别让邻居以为是我在欺负你。”

“你就会欺负我。”

胡晓慧一揣手一扭头,看在刘姝贤心里很是可爱。

在有关部门做好登记和办好手续后,她们踏上了正式参加“帮扶助农”之路。

在来到村里的第一天,只有村支书来迎接她们。

“别见怪,以前也有许多专家来说助农,结果都因为这里条件苦而离开,村民往后也不当回事了。但我们这里民风淳朴,人都是很善良的。你们可千万别见怪,我们准备了接风宴,就在村东头的饭庄里,你们别嫌弃。”

“您还记得我吗?”

刘姝贤看到村支书的细边眼镜框都已经掉漆,有些难过。

村支书推了推眼镜,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不是刘大爷家的孙女吗?我听说你在大城市里当博士,咋又回来了?”

“我回来是为了帮咱们村致富。我这次回来,就不会再走了。”

原本村支书以为,这次从上面派下来的两个人和以往一样,就是来这里“镀金”,想让履历上能好看些的。

但听到刘姝贤掷地有声的话,又看到她身边的胡晓慧同样坚定的目光,村支书心里稍有安慰。

带着胡晓慧赶回家里,刘姝贤想让爷爷和奶奶认识她。

毕竟她们当初的婚礼办的就很简单,当时忙着课题研究是一方面,主要也是怕家里人接受不了,所以刘姝贤一直没告诉他们。

如今她回来,而家里的亲人又只剩下爷爷和奶奶,刘姝贤不想隐瞒她们。

而且隐瞒的话,对胡晓慧也不公平。

“爷,奶,你们开门啊,你们的宝贝大孙女回来了。”

铁门吱呀的被打开,看到刘姝贤回来,两位老人先是欣喜,但很快又有些担忧。

“你咋回来了?是在外面受欺负了吗?这个姑娘是谁?”

本来两位老人还担心是不是刘姝贤在外面受了委屈,结果一听到她回来的目的,爷爷顿时火冒三丈。

“我打你个不争气的龟孙!”

胡晓慧哪见过举着拐棍打人的场面,吓得她拉住刘姝贤就想往后躲。但爷爷气的很凶,拐棍有几下也落到胡晓慧的胳膊上。

“爷你为啥打我?”

“咱们村养你读书,就是希望你能离开这个穷沟沟,可你嘞?你竟然还回来!你回来做啥?要是当初知道你这熊样,还不如不让你读书,跟着你爹妈出去打工都比这强。”

“更可气的,你竟然还骗一个黄花大闺女回来和你一起种地?那个破地有啥好种的?你骗人家小妮子来,你是个啥居心?你不怕人爹妈过来找咱们讨说法?”

“不是的爷爷,”胡晓慧马上站出来解释。

此时要是不把话说明白,以后说不准还得闹出什么来。胡晓慧很坦然的道:

“我和刘姝贤是一样的想法,而且我和她已经结婚了,这事我父母也知道。以后我会和刘姝贤住在咱们村,一起帮咱们村致富。”

“啥?”

原本一直拦着老头的奶奶听到这话,惊到下巴都合不上;而爷爷手里的拐棍被握的发抖,好半晌两位老人家都呆若木鸡,一点反应都没有。

“爷,奶,你们这是咋啦?”

刘姝贤很担心两位老人受到刺激,等她刚想扶爷爷和奶奶坐下时,却被爷爷一脚踹开。

“你看我不弄死你!你个龟孙长出息,还学会坑蒙拐骗嘞!”

“人家小妮儿这姿色,别人家的男娃就是踏破了门槛也够不到边,你是咋骗的人家跟你过日子?还跟着你过来受苦,你看我不弄死你!”

看到爷爷涨红的脸,以及拐棍举起又要落下,胡晓慧马上挡在刘姝贤面前。

“爷爷,奶奶,你们现在不认我当你们的孙媳妇没关系,我会用我的行动证明我和刘姝贤在一起的决心。你们先别打她了好吗?我们结婚是都是自愿的,不存在谁骗谁。”

“妮儿,她真的没骗你,真的是你自愿的?”

奶奶的声音一直在发抖,显然是不相信眼前的一切。

“奶奶,我和刘姝贤是真心爱着彼此的。”

“那也不行!”

爷爷很反对,“你叫晓慧是吧,你听爷爷说,俺们这个村真的很苦,真的很苦。你受不了的,你过不惯的……”

“爷爷,奶奶,请你们给我一个机会。”

胡晓慧这话说完,刘姝贤也走到她身边并排站着。

看到两个孩子这么执着,两位老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实一开始,胡晓慧把事情想的过于简单了。

毕竟现代的农业科技化很高,农作业基本上是可以靠机器达到快速与省力,而且现在的播种技术早已能实现翻倍的产量,就算不是应季粮食也能播种出来。

但让胡晓慧怎么都没想到的是,科技化与信息化高速发展的今天,竟然还会有村子从播种到收割完全都要靠人力来进行。

日子苦是苦,但至少有个奔头。

“玉米的产量低,粘虫是最主要的问题。它们把叶片都吃了,直接影响了玉米的产量。”

胡晓慧坐在地上,把玉米叶片上正在蠕动的深色虫子用手指捏起,“这样发展下去,这片玉米地就是绝产也有可能。”

“我小时候知道地里有虫子,但没想到村里人到现在都还是用最原始的办法,一点一点的用手抓虫。”

说到这里,刘姝贤也犯难。因为村里的人对于杀虫剂的思维还停留在几十年前,那个时候的对于药剂的把控量还存在误差,经常会导致除虫后农作物的减产。

“老刘,你去联系厂家购买辛硫磷和甲维盐,白天的时候我去劝村里的大家;等晚上,咱们自己再好好研究一下。”

两个人说罢便分头行动。

一开始村里人都没把她们当回事,可当看见银行助农的贷款下来,又看到她们没日没夜的在地里和简陋的村支部里研究怎么提高产量时,大家才真的发觉,她们没有骗他们。

尤其是当收获时节,大家手里都握着比之前多出百倍,甚至千倍的钞票时,每个人脸上都乐开了花。

到了晚上,村里的人自发在村西头的河边支起篝火,把各自家里的美食带过来聚在一起。

“乡亲们,‘三年脱贫、七年小康’是县委、县政府给大家的承诺。如今,‘三年脱贫’的许诺已如期兑现,只要我们努力奋斗,明天一定美好的。”

“胡晓慧儿你这么说大家都听不懂,”

刘姝贤从板凳上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大大咧咧的喊着:“再干个四五年,咱们村人人都能住上三层楼的小别墅,到时候想吃啥就吃啥。”

要是放在以前,村里人才不会相信这种画大饼的话。可现在他们手里面确实是实打实的多了许多钞票,这让他们对于胡晓慧和刘姝贤的信心大增。

“这可得感谢你们两个女娃,属实是不容易。”村支书走到老爷子身边,“还是刘大爷有福气,拥有这样的孙女和孙媳妇。”

“哎,我就想知道,外面大城市里面,现在也兴两个女人结婚了吗?”

看到她们面面相觑,那个中年妇女马上摆手,“你们别误会,我的意思嘞,就是想问问,你们要是没办婚礼,那就咱们村里给你们弄个。”

“三娃他娘,你这个主意可好可好哇。就是不知道两个女娃的婚礼应该是咋搞的。”

“哎呀这还不简单,咱咋娶媳妇过门,她们就咋办嘛。”

邻居张罗着,“正好秋收,咱们手里的粮食多。我把我家养鸡场里的鸡弄出几只来,咱们再请个大师傅过来,咱给她们办个流水席咋样。”

“中,我明天去趟县城,去买新娘和新郎穿的新衣裳。”

“那我就去隔壁村找那个鞭炮李,问他弄几挂鞭。”

村里的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的热火朝天,不知道还以为这是在办村里的秋收庆典呢。

“别,别,各位叔、各位婶子,我和胡晓慧结过婚了,别这么破费。”

“你们结婚的时候大家又没参加。”爷爷拄着拐棍,缓缓的走到胡晓慧身边,“人家晓慧是大老远过来的,咱们可不能亏待人家。这个婚礼,咱们家一定要风风光光的办。”

“爷爷,真的不用的。”

胡晓慧和刘姝贤的想法一样,她们虽然都是拥有仪式感的人,但如果这份仪式感的代价,是要全村人都跟着受累操心的话,那她们情愿不要。

“要,必须得要!奶奶和你爷爷都一直想给你一个名分。”

奶奶的大手紧紧握住胡晓慧的手心,包含着感谢的眼神中又有些愧疚。

“咱们村以前啥样,只有咱们在这里吃过苦的才知道。谁家都是吃完槐树吃榆树,吃完榆树吃杏树。”

“有力气的年轻人都是挤破脑袋的往外跑,可你不一样,你竟然要来我们这个穷沟沟,你竟然还真的让我们都吃饱了饭,挣到了钱。”

“晓慧,你就是我们村的大恩人。要是没有你,俺们村还脱贫,啥都脱不出去啊。”

“奶奶,这不是我和刘姝贤两个人的功劳。是上面本来就有帮扶助农的政策,我们只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晓慧,你这孩子就是谦虚。要是没有你引进来这些先进的技术,靠俺们那些笨方法种地,就是种一辈子,也是那吃苦受穷的命。”

“行了,啥都别说。”爷爷的话铿锵有力,“你们的婚礼,办定了!”

看到大家讨论的十分开心,刘姝贤和胡晓慧对视一眼,心里大概也明白村里的人是怎么想的。

这里的人民风淳朴,不善言辞。他们都是真心感谢她们的帮助,但也因为不善言辞,所以感谢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现在大丰收,正好借着给她们办婚礼的事表达感谢,也算是让村里能有热闹的借口。

毕竟现在的村子里除了刘姝贤和胡晓慧之外,最年轻的人也已经过了四十岁。

见过了外面繁华喧嚣的霓虹世界后,又有几个人甘心回到尘土飞扬的村沟沟里?又有谁能像她们这样,无怨无悔的来,还无怨无悔的帮助村里致富。

没有什么是应该的,村里的人就算读书再少,也懂得感恩的道理。

深夜回到她们自己的小屋里,胡晓慧靠着床头,在刘姝贤倒头就要睡前把她拽起来。

“老刘,明天办婚礼的话,大家不会劝我们喝酒吧?”

“应该不能,咱们都不会啊。”

“老刘,你说大家会不会闹洞房啊?”

“谁闹我赶谁出去不就完了吗。”

屋里安静片刻后,刘姝贤翻个身坐在床上,上下打量着胡晓慧。

“你不会是在期待着明天闹洞房吧。”

“这个倒是不期待,但是我挺期待看到你喝醉的,我还没看过你耍酒疯的模样呢。”

“胡晓慧你能盼我点好吗?你要是想看我现在就能给你装个疯。”

“装的和真的不一样。”胡晓慧的胳膊搭在刘姝贤肩膀上,“我听人说,酒后吐真言。”

“说的好像我平常总和你说假话一样。”刘姝贤把她按到枕头上,“快睡觉吧,明天还有咱们的婚礼呢。”

墙上滴滴答的秒针声音越来越大,吵得胡晓慧的心愈发混乱。

“老刘,你今晚还睡得着吗?”

“你睡不着?”

“虽然咱们结过一次婚,但明天又要结婚,我心里还是会慌。”

窗帘不算厚实,月亮的余光透过一些照进屋里,刘姝贤注意到胡晓慧的眼睛里,泪水正一点点浸湿枕巾。

“你是想家了吗?”

当初她们刚大学毕业,刘姝贤去了胡晓慧家里,和她的父母坦白。虽然经历过一些波折,但最后岳父岳母还是请她们一起吃饭,就算是办了婚礼。

尽管胡晓慧的父母最后选择默认,但她们当初的婚礼并没能热热闹闹的办。

“孩子,不是我们不想给你办婚礼,而是……我们实在是不知道要找什么理由宴请亲戚和宾客们。”

刘姝贤到现在都记得岳父和岳母说的这句话。

没想到,她们当初幻想的热闹婚礼,竟然明天就要举办。

很意外,很突然,刘姝贤很珍惜。

“如果,明天我父母能来的话就好了。”胡晓慧微微摇头,“算了,也只能想想而已。距离太远了。”

“今年过年回你家,我正好去拜访岳父岳母,也得尽一尽我这个女婿的心意才是。”

“嗯。”

刘姝贤将胡晓慧搂在自己怀里,感受到她的眼泪流淌到自己的心口处。

不管怎么说,胡晓慧跟着自己,确实是吃了太多的苦。自己只有加倍的对她好,才不算辜负。

早上她们是被敲锣打鼓的声音吵醒的,村里的大姨和婶子们先进来,帮她们梳妆打扮。

“啥叫郎才女貌,你俩确实是有夫妻相在的,可真是漂亮。”

一边的婶子们笑的合不拢嘴,说说笑笑间便请她们出去。

站在村东头饭庄的门口,一排排巨长的鞭炮已经被树枝挑起,旁边的人找来打火机。

“哎呀!”

本来胡晓慧正好奇的站在一边数着有几排鞭炮,哪知道鞭炮响的突然,着实是把她吓了跳,让她下意识的大呼出声。

“这得有好几万响呢,没有十分钟停不下来的!”

“啊?老刘你说什么!”胡晓慧现在什么都听不见。

刘姝贤用自己的双手捂住胡晓慧的耳朵后,贴在她的脸颊旁,“我说,你今天好丑!”

“你才丑呢!”

“这你怎么听得见啊!”

“啊?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被鞭炮声震的耳聋啦!”

“没事,我用我的手给你捂住!”

胡晓慧说罢就用自己的双手捂住刘姝贤的耳朵。

两个人保持着这个动作大概有十分钟,直到鞭炮声停止,她们才松开手。

“哎,不对啊。”刘姝贤反应过来,“咱们刚才是不是傻,自己都有手,捂自己耳朵就完事了啊。”

“就只有你傻,我不傻。”

胡晓慧否认刘姝贤的话,小嘴一撅,带有几分傲娇的哼了一声。

“胡晓慧你别嘴硬,你也聪明不到哪去。”

“我没有,我很聪明!”

“你哪聪明了。”

“你……”

“你个龟孙,结婚还不让人省心。”爷爷拐棍抄起来,“还敢欺负我宝贝孙媳妇,俺看你是找打。”

“别啊爷,今天可是你亲孙女的婚礼,给我留点面子别揍我了呗。”

看到她给自己使眼色,胡晓慧笑着走到爷爷身边,替她解围。

“爷爷,我们平常就是这么开玩笑的。她没有欺负我,爷爷你放心好啦。”

请爷爷奶奶和村里的大家入座后,胡晓慧和刘姝贤一起给爷爷和奶奶鞠躬。

“爷爷,奶奶。”

“好,孙媳妇,好啊。”奶奶激动的语无伦次。

爷爷从大衣里掏出一个用红布包着的东西,交到胡晓慧手上。

单是这个触感,胡晓慧就知道,这是很厚的一沓礼金。

“爷爷,这我不能要,您……”

“晓慧,你拿着,这是改口费。你嫁过来,我总得表示一下。”

“要是没有你们,咱们村的大家,现在就该把春天攒的榆树叶子拿出来晒晒吃了。哪里还能吃上这么些个好东西。”

“别的俺也不会说,你不远万里嫁过来。俺从心底里谢谢你。以后要是刘姝贤敢欺负你,你就和爷爷说,有爷爷和奶奶为你做主。”

不能辜负老人家的真诚,胡晓慧郑重的收下这团红布。但心里已经想好了,要用这些钱给爷爷买副更好的拐杖。

流水席开场,村里更加热闹。

作为新人,刘姝贤和胡晓慧需要每桌都去敬酒。但她们确实也不会喝酒,所以一开始还是用果汁作为代替。

本来村里人也没想逼她们喝酒,都是两个年轻的女娃,喝多喝少了谁也掌握不好这个量。

哪知道敬酒到中途,刘姝贤抄起桌子上的白酒就往自己杯里倒。

“叔,婶,我干了你们随意。”

“你这还没喝就醉了?”

胡晓慧话是这么说,但她也明白,今天确实是热闹非凡。

气氛到了这里,不喝点好像确实也说不过去。

回想这三年来,风里雨里,她们吃过的苦甚至比过去的二十几年都要多得多。

如今换来村里人对她们的信任、对她们的认可,这确实是值得庆祝的一件大事。

但刘姝贤这个酒量,似乎也就是三五杯后,脸就已经红了个透彻。

“老刘,刘姝贤?你还好吗?”

注意到她的目光愈发迷离失神,胡晓慧想着她多半是喝多了。

赶忙和大家求助,几个人扶着刘姝贤,送她们回去早就布置好的婚房里。

“这孩子肯定是喝多了,你们早点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有啥需要就找我们。”

“谢谢,谢谢,这可是给你们添麻烦了。”胡晓慧连忙道谢。

等目送着村里的大家离开,将房门关上反锁后。看到刘姝贤坐在床上,歪个头笑嘻嘻的,胡晓慧立刻明白过来。

“你之前都是装的啊!”

“也不是,我确实是喝多了,但意识是清醒的。”

“那你干嘛装难受啊。”

“我是真难受。”刘姝贤捂着胃,“这是什么白酒啊,我就喝了四五杯而已,怎么这么烧胃。”

“你不能喝酒,逞什么强。”

“至少现在,他们不会闹洞房了。”

这下胡晓慧才彻底明白她在打什么算盘。

“你为了躲大家闹洞房,就把自己喝的胃疼?你觉得哪个更划算?”

“哦,你想让大家闹洞房是吗?那好,我这就把大家都叫回来。”

眼看着刘姝贤摇摇晃晃的就要起身,胡晓慧赶紧过去扶她躺下。

“你老实的躺下休息吧,别再胡乱折腾了。”

“胡晓慧,只有我能闹你,别人都不能。”刘姝贤拖着长音,“怎么样,我霸道吗?”

“你是真喝多了啊。”

“我没有,我清醒着呢。”

刘姝贤勾住胡晓慧的脖子,呼出的气拍在她的下巴上。

“胡晓慧,我喜欢你……今天穿的这件大红旗袍。”

上一秒胡晓慧还在想她今天难得这么主动,下一秒便是一个白眼翻上天。

“刘姝贤,你把后半句话去掉,重新说。”

“呼呼。”

“老刘,老刘!”

看到她闭着眼睛呼噜打的震天响,胡晓慧又是一个白眼。

算了,看在今天是她们婚礼的份上,她忍了。

正当胡晓慧打算帮刘姝贤把外套脱下,好好休息时,却发现刘姝贤的手臂勾得自己更紧。

一个翻身,胡晓慧便已经被刘姝贤压住。

“你别动,我来。”

“老刘,你想怎么来啊?”

“胡晓慧,要不怎么说你笨呢。你说我借着酒劲,能对你做什么。”

“你可别乱说什么虎狼之词啊,这屋不隔音,要是被别人听到不太好。”

“怕什么,听到就听到。”

“你到底要做什么。”胡晓慧眼里隐隐闪出几分期待。

“我要做你……做你永远的依靠。”

胡晓慧又是一个白眼。

“刘姝贤你能不能别总找补。”

用力推了她半天,见她都没有反应,胡晓慧已经可以确定,她这次是真的睡着了。

这个家伙!

胡晓慧心想着,等明天她清醒了的,自己一定要去找爷爷告状。

胡晓慧没有注意到,刘姝贤背着她偷笑的模样。

—END—

————————————————

作者的话:

彩蛋名为《小包减肥记》,来看看嘛( ̄▽ ̄)/

第二天早上,周诗雨和王奕一起去公司,在公司不远处路口周诗雨让王奕把她放下,下了车左看右看,没见到熟悉的人才松了口气。

到公司时,周诗雨以为王奕早就走了,没想到还在大厅等她,见到王奕,周诗雨跟看见鬼一样,能躲多远躲多远。

周诗雨站在一边等电梯,王奕跟了过来,站在她旁边,周诗雨小声道:“王总,你要干什么?”

“上楼。”

“你的专属电梯呢?”

“坏了。”王奕目不斜视。

“……”周诗雨没说什么,电梯门打开,周诗雨走了进去,王奕跟着她进入电梯。

其他员工看到王奕都躲远远的,等着另几个电梯。...

其他员工看到王奕都躲远远的,等着另几个电梯。

电梯门关上,电梯里只有她们两个,周诗雨在王奕腰上不轻不重捏了下:“王奕,你想干嘛?”

王奕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抵在电梯角落,周诗雨撑着她的胸口:“有监控……”

“那里现在没人,我一会找人把那个删了。”

“你能不能克制点?”

“不能。”话落,王奕堵上周诗雨的唇。

“唔……”

电梯打开后,王奕松开周诗雨,周诗雨迅速补了个口红,狠狠地瞪了王奕一眼,走了出去。

“啪”的一声,郝婧怡把电脑盖上,拿起一旁的手机对着怒吼:“王奕!你TM去死啊,自己不会去删啊!”

“奖金翻倍。”

“行,你牛。”

有钱了不起?有对象了不起?

我郝婧怡最讨厌没有边界感的人……

周诗雨回到办公位上,郭爽已经来了,拉着她东问西问,询问她事情解决好了没。

“还挺巧,王总昨天也没来。”

“是吗?”周诗雨尴尬笑了声,得亏郭爽不太聪明。

周诗雨想等机会跟郭爽说清楚,还没等到机会,当天下午下班后,周诗雨在路口和往常一样上了王奕的车。

“粥粥?”

周诗雨猛地转头,就看到郭爽拿着手机一脸震惊。

“我要跟我小姐妹讲讲话。”周诗雨对着王奕指了指不远处的郭爽:“瞒不住了……”

“我一会过去找你。”王奕知道公司员工很怕她,也就不打扰她们聊天。

周诗雨刚到郭爽身边,就被抓着手臂,郭爽一脸紧张地看着她:“粥粥,你怎么回事,我告诉你,现在回头还早,你听话,不然我们以后朋友都做不成了。”

“?”

“我知道王总长得好看,但你也不能这样啊,她有老婆的……”郭爽看周诗雨没反应,又接着劝说。

周诗雨“?”

把我当小三了?

“等等等,先停。”周诗雨打断郭爽:“我问你,王奕老婆姓什么?”

“周啊。”

周诗雨:“那我姓什么?”

“周。”

“so?”周诗雨挑眉。

“一个姓你也不能当小三啊。”郭爽一脸认真:“粥粥,真的就你这张脸,也能找到一个跟王总一样好看的人的。”

“……”

“我就是她老婆。”周诗雨无奈,生怕再等下去郭爽又说出什么怪话。

“你你你……你是周家千金?”

周诗雨点点头:“我不是故意要骗你,我来这只想好好工作。”

“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郭爽说:“所以郝副总不是你表姐?”

郭爽又想了想:“所以你平时回来是和王总……”

“咳。”周诗雨点点头。

“所以郝副总根本没有随身带泡爪?”郭爽突然一脸惊恐。

就说那天怎么怪怪的……

郭爽还满脸忧愁,突然想到什么:“粥粥,那你以后还会和我一起吃饭吗?”

“当然啦。”周诗雨笑笑:“我还要听你讲八卦呢。”

“呜呜呜粥粥你真好。”

这时,王奕进来,径直走到周诗雨身边,声音温柔:“该回家了。”

郭爽双手捂着脸,极力忍住自己的姨母笑,妈呀,这什么天造地设的小情侣,简直是神仙搭配。

“粥粥,我先走了,明天见。”郭爽觉得自己有些多余,拿起包一溜烟跑了。

“我们回家。”周诗雨笑着牵起王奕的手。

第二天

袁一琦拿着一个优盘到王奕办公室:“呐,这是我找着的证据。”

优盘里是柏欣妤对王氏做手脚的证据,王奕把优盘插进电脑,里边还有一段视频。

“看看吧。”袁一琦朝她挑了挑下巴。

里面是江涛在镜头前:“我是江涛,是周氏副总柏欣妤的助理,跟她四年,我无意间在她的笔记本上发现她的秘密,将她的秘密拷贝在这个优盘里。”

“发现柏欣妤对周氏做的事以后,我急需用钱,就用这个优盘威胁她给我钱,她给了我三次,我有预感她要对我动手,我跑不了,她的人时时刻刻监督着我,只要我做出什么对她不利的事,她就会立马动手。”

“如果证据不足,请留意我经常去的地方,我会留下最后证据。”

视频结束,王奕看着已经黑屏的画面,过了会,缓缓开口:“江涛人呢。”

“死了。”袁一琦停顿了下:“这东西是在他老家找到的。”

虽然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王奕还是忍不住皱眉。

“谢了。”王奕将视线移到袁一琦身上,犹豫了一会:“你应该知道了吧,沈梦瑶回国了。”

“嗯。”袁一琦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她来找过我。”

袁一琦楞了下,随后恢复平时的漫不经心:“和我没关系。”随后转身,朝王奕挥了挥手:“郝婧怡我拉去喝酒了啊,你先处理这些事吧。”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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