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落.的推荐LOFTER(乐乎)

候,我内心第一个想法“风筝缠在一起

了”,风向感觉一直是随风飘荡的随

性,极航就像是生活在两片蓝天的风

筝,突然有一天他们随着微风飘到对方

的领空,风筝的细线来回缠绕,他们在

蓝天下接吻。

张极给我的感觉就是泛交不深

交,他和左航可能不是双方最好的朋

友,但一定是最交心的人。可能弟弟白

天会嘻嘻哈哈和朋友们玩耍,一天可能

和左航都说不上几句话,给人一种“两

人不熟”的错觉,像个没有烦恼(没心没肺)的小猪,但在晚上压抑了一整天的猪会拿着枕头跑去左航的房间。说今天的棉花糖好不好吃,说今天练舞的时候为什么......

人不熟”的错觉,像个没有烦恼(没心没肺)的小猪,但在晚上压抑了一整天的猪会拿着枕头跑去左航的房间。说今天的棉花糖好不好吃,说今天练舞的时候为什么不开心,聊舞蹈室里坏掉的架子鼓。

这样平常的谈心,是张极和别人没有

过得是只属于左航的,因为张极觉

得,左航对他来说就是这样特别的存

在,是航海家游历过无数的海域,见识

过繁乱的珊瑚,但他最后还是要回归港

口的,左航就是他的港口。

左航对张极的意义嘛嘛,我觉得张极是他

的风向标。一个很简单的比喻,双子座

是很古灵精怪的性格,他的笨,他的

智,只是他想让你看到的他,如果可

以,他可以一直享受且沉沦在这场盛大

的独角戏中,但张极不一样,他一样就

能戳穿左航天罗地网般的破绽。

我一直觉得左航是个很理智的

人,或许他的感性只是想让大家看到的

他。

如果有人有求于左航,左航可能

第一个想法是,我帮他,对我有什么好

处,其中利弊算得很清楚,但如果这个

人是张极,管他呢他可是张极,是我必

须要帮的人。就是,如果他是张极的

话,那一切都可以破例,就是,张极才

是左航理智最后的那根弦。

妈妈我打开物料看到昂子去放风筝我激动的要哭了。所以说极航是飞行啊,两个人都是不想被束缚约束的人,既然白天有摄像头的话,那索性两个人都不要互动好了,不要虚假了。所以会在没有摄像头的地方去骑车,去看电影,去逛街。好像是达成共识一样,只会有真诚的那一面被遇到。

可耐的小狼小兔猪兔小貂小鼠小鸡小狗小狐!!!!

全文上下共1w+

吃饭

两个人在装修完这套房子后进厨房的次数屈指可数,十次里有八次是打开冰箱门,还有两次是进去煮了泡面。

张桂源提议每人学三道对方最爱吃的菜,如果想到你以后提起最喜欢吃的菜......

张桂源提议每人学三道对方最爱吃的菜,如果想到你以后提起最喜欢吃的菜出自我的手,那学做饭这件事就会让我觉得更有意义。

从b站上看完教学视频两个人都信心满满,厨房里摆满了要用的食材,还有暂停视频的两个平板。为了更有仪式感,两个人去超市买菜的同时还精挑细选了两条围裙,张桂源问左奇函你幼不幼稚,围裙上印满了哆啦A梦。你又好到哪里去,你觉得胸口印一个篮球很成熟是吗?左奇函就这样跟他从超市门口一直斗嘴到家门口。

切番茄的汁水流了张桂源一手,他就这样转过身把手抬起来骗在一旁洗菜的左奇函自己把手切破了,左奇函没来得及擦手一脸担忧走近来看,却不料被张桂源猛然一个低头吻在了脸颊,“我逗你的,那是番茄汁。”他想过左奇函会怪他让自己白担心一场,于是有些讨好意味的冲他笑着,没想到左奇函也只是和他一起笑起来。

左奇函喊了一声张桂源的名字,张桂源下意识朝他的方向看过去,下一秒就被伸来的手甩了一脸水,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张桂源不甘示弱用沾满番茄汁的双手恐吓他,左奇函两只手抓住张桂源的手腕尖叫着向后躲不让他靠近,最后还是被抵在墙壁上抹了一道在鼻尖,换来张桂源得逞的笑声。

再闹下去平板耗光电也做不完饭,左奇函说要和他比赛谁做的好吃,输的人收拾卫生,厨房里终于恢复了安静只剩切菜和水流的声音。

到最后下锅时乱蹦的油点,加不对的调料,厨房里又鸡飞狗跳,两人手忙脚乱终于把菜盛出了锅。

左奇函专心给自己的菜摆盘,张桂源凑过来从后面搂住了他把下巴抵在左奇函的肩膀。“头发蹭的我痒死了,你这也太卑鄙了,为了不洗碗用美男计影响我发挥。”左奇函玩笑着把头歪向另一侧。张桂源嘴里嘟囔着做饭太难了,咱俩可怎么办啊,声音听起来很无措心情很低落的样子,左奇函从他怀里转了个圈抬头在他嘴边短暂亲了一口,问他卖了半天惨是不是就为了这个,“啊…怎么被发现了。”

双方都含着忐忑的心情看对方吃下第一口自己做的菜,好在都没有露出什么狰狞的表情,还非常给力的连吃了好几口,嘴里都说着好吃,但等到品尝自己做的饭的时候,左奇函皱着眉头喝了几大口水说我这盐放多了吧怎么那么咸,张桂源说还好啊多吃点米饭就好了,转头尝了口自己的大作,抿了抿嘴说我是不是炒糊了怎么感觉有点苦,左奇函回他没有吧是你嘴巴有问题。

这顿并不算成功的第一次尝试并没有磨灭两个人做饭的信心,相反他们认为一起做饭其实是件幸福的事。

睡觉

在左奇函和张桂源看来睡觉有两个含义,说去睡觉可能是单纯意义上的相拥而眠,也可能是折腾到三更半夜也没闭上眼。

张桂源和左奇函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睡觉会不自觉搂到一起,就算闭眼前是分开的,睁眼后发现又在不知不觉中滚到了一起。

张桂源观察过左奇函睡觉,在自己怀里蹭来蹭去去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后把头一埋就不再动了,睡着的样子看起来很乖,张桂源在没有事情的清晨一般不舍得叫醒他,有时候忍不住轻吻在他的额头,眼皮细微的颤抖是要醒来的迹象。

左奇函说张桂源睡觉一点也不安稳,手或许搭在他的肩膀处有或许搂在他的腰背,他不知道张桂源是怎么在做到在睡着的情况下把自己搂得那么紧的,但凡他表现出要脱离这个怀抱的可能,又会被在睡梦中张桂源拦腰阻止。

起床对两个人来说好像都很困难,每个早晨他们都想把闹钟按死,把被子盖过头顶,然后再次彻底昏睡过去。

左奇函认为叫张桂源起床难如登天,张桂源反驳他叫你起床才是。

左奇函在床边一遍又一遍晃着张桂源的肩膀嘴里喊着起床啊,看着床上纹丝不动的人恨铁不成钢,顺手拿起自己的枕头捂在他的脸上,张桂源怪罪他谋杀亲夫。左奇函爬上床跨立在张桂源身体两侧把他拉起来,未曾想张桂源直接两手一伸把他揽进怀里跌回床上说别挣扎了宝宝我们一起睡吧。

张桂源一开始施软不施硬,他用手把左奇函埋进被子里的脸捞出来凑近威胁他再不醒我就亲你了,左奇函很配合的嘟起嘴像是等待着亲吻,眼睛不睁开一秒,这招一点用也没有。张桂源只好拿出手机左拍右拍,说要把他睡不醒的照片发到朋友圈,左奇函对此不屑一顾,他说你怎么舍得把我睡觉的样子给别人看,明明只有你看得见,这下全世界都知道了,张桂源被他说得一愣一愣。

如果说起床很难,那睡着也算不上简单。

两个人说不完的话从十点躺在床上能聊到夜里一两点,每次都越聊越兴奋,躺着聊坐着聊嘻笑打闹着聊,到头来睡意全无,一想到第二天还要早起,张桂源捂住左奇函的嘴叫他不准再说话了,左奇函点头答应,结果过不了两分钟下一个话题又开始了。到不得不睡的时候,张桂源隔着睡衣别有意味的抚摸两下左奇函的腰窝处,说再不睡我就干点别的了,左奇函听后一秒假睡,卧室里这才彻底安静下来,然后呼吸声逐渐平稳。

争吵

张桂源和左奇函感觉无时无刻不在争吵,吵着吵着搂到一起亲到一起甚至吵到衣不蔽体,所以当矛盾真正产生的时候,反而不会有太多的争吵。

如果是些争风吃醋的小矛盾,只会是张桂源一脸不耐烦的表情和左奇函毫无情绪的冷脸,但这种矛盾通常很好化解,只需要对方的几句甜言蜜语和一些亲密的肢体接触。

可当问题影响到感情的时候,他们宁愿对方对着自己无理取闹甚至破口大骂,而不是像是和陌生人说一嘴无关紧要的话语时那样,轻描淡写的一句分手。

张桂源不记得左奇函说完这句话的48h里他是如何度过的,比每一次冷战还要难熬,比被左奇函误解还要委屈。他只记得两天后的晚上左奇函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和他说我们不分手,短短一瞬泪水就从眼角滑落至下颌,左奇函捧住张桂源的脸用指尖擦拭他的泪水,凑上前和他唇齿相依,哽咽的声音说着“对不起,你不要难过。”

张桂源像惩罚他那样,往后几次的亲密里总是比以前多了几分强硬,左奇函被他wen得感觉快要窒息,当他下意识说出对不起的时候张桂源附身咬在他的下唇,淡淡的血腥味在舌尖弥漫,疼得左奇函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我不想听这个。”张桂源的声音混着qingyu的沙哑,左奇函被磨到临点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他死死搂住张桂源的脖颈,在他耳边哭喊着说着一遍又一遍我爱你。

分手变成了争吵里的违禁词。

再往后的日子里,即使吵架了他们的冷战也不会超过一天,即使吵架了晚上也要躺在一张床上睡觉,也许第二天醒来看到彼此昨天的不愉快就能一笔勾销。

一般左奇函给张桂源台阶下的表现就是告诉他自己下顿饭想要吃他做的什么,张桂源有时需要出去买食材,左奇函就跟着他一起出门,然后假装自然的和他牵手,张桂源一般这时只会勾勾嘴角,然后转变为十指相扣将手牵得更紧。

张桂源习惯默不作声将左奇函搂进怀里,这时候左奇函会很识趣的抱住他,一口一口亲在他的额头眼睛鼻尖嘴巴下巴,最后又被捞上来堵住嘴,被放开后左奇函还要在他怀里蹭一蹭,仰头问他不生气了好不好。

争吵是否要分出谁对谁错,左奇函和张桂源至今也分不清他们每次吵架里的对与错,相爱不是非黑即白,不是斤斤计较,更不是争先恐后的比赛,是愿意迁就彼此多出的一份的包容。

撒娇

张桂源说撒娇是左奇函的致命武器。

撒娇像是左奇函与生俱来的本领,他总是靠这个能力让张桂源拿他没办法。

上一秒,张桂源义正言辞拒绝着左奇函提出的要求,左奇函二话不说拽住他的袖口站定在他面前,双手轻轻晃着,然后低头小声重复着刚才说的话,见张桂源没反应又凑上前一步笑着搂住他的腰左晃右晃,上目线盯住他,嘴里哼哼唧唧问他好不好嘛。

张桂源想不明白左奇函怎么能能从嘴里发出那么可爱的声音,拉着自己的手晃来晃去,又凑过来朝他哼哼唧唧的样子,下一秒他就缴械投降。

很显然,左奇函对张桂源撒娇,张桂源也乐在其中,在发掘左奇函撒娇这项能力后,很多答应他的事情都加上了撒娇这个前提,他总说左奇函你撒个娇我就答应你,左奇函不满他的提议,但下一秒却又照做。

左奇函发誓他唯一一次朝张桂源以外的人撒娇只是想躲过一回游戏惩罚而已,偏偏就被来聚会找他的张桂源抓个正着。张桂源站进来后贴心的关上门依靠在一旁的墙边也不催促左奇函,对别人投来的目光张桂源都用善意的微笑回复,只有左奇函转过头来和他对上视线的刹那感受到了他情绪不高。但两人之间的问题不该扫了别人的兴,散场时张桂源仍笑着半搂住左奇函的肩膀,和他一起与朋友们告别。聚会的场所离家很近,走着十分钟左右就到,路上张桂源一言不发,左奇函问他为什么不开心他也不说,按左奇函所说就是整个人别扭的要死。

忍无可忍的左奇函加快了本和张桂源步调一致的步伐,双臂一伸挡在了张桂源面前,“不说就不准走,有本事你和我在这里耗一晚。”张桂源低头看着他不说话,左奇函见状把挡住他去路的双臂一抬双手交叉在张桂源的后颈,整个人勾住了他的脖子。左奇函嘴一撇,看着他的双眼一眨一眨,哼哼唧唧的让他说嘛说嘛说嘛。

“就是这个样子。”张桂源皱紧眉头不满得看着在眼前撒娇的左奇函,显然左奇函没能理解张桂源的意思疑问的啊了一声。张桂源说话听起来咬牙切齿,“我说你刚才在别人面前,就是这个样子和他撒娇。”

左奇函心里明白自己撒娇并不是什么神奇的超能力,张桂源能被这招打败单单是因为爱他罢了,他在一次撒娇得逞后被张桂源调侃时告诉他“你爱我才是我最大的超能力”。

爱好

张桂源投进一个三分球后转过头来寻找左奇函的视线,对视的瞬间张桂源留给左奇函一个灿烂的笑容,左奇函坐在台下表面看起来有些嫌弃张桂源这种得意显摆的举动,但嘴角却又不自主跟着一起上扬。

一场结束后左奇函很称职的走过去递给他水和毛巾,左奇函看着张桂源朝他走来接过东西后开心的样子,没忍住说了他一句你傻不傻。

陪张桂源打球并不是件枯燥的事情,有时候他也会和他一起打一会儿,但这仅限于室内,如果张桂源一心要去室外的篮球场,左奇函只会在出门前拉着他把防晒从头涂到尾,嘴里告诫他我不喜欢太黑的懂不懂,张桂源笑着点头说好好好。

但也有两人夜晚散步经过篮球场的时候,张桂源总说要让左奇函骑在他肩膀处让他体验百分百扣篮,左奇函在他肩上总感觉下一秒就要掉下去,嘴里吱呀乱叫,张桂源按住他的腿安慰说我能摔了你吗。

陪左奇函去密室张桂源感觉耗费了自己半生的勇气,其实灰暗的环境恐怖的音乐促使下左奇函也怕,但张桂源躲在他背后几乎要哭出声来,他在怕的同时还要腾出手安抚一下紧贴在自己背后的人。NPC靠近时张桂源把头埋进左奇函怀里哭喊着不玩了,左奇函安抚的拍拍他说好,拉着手远离了NPC。玩完的晚上张桂源更是史无前例的黏人,半夜左奇函就算去厕所张桂源都要跟着,他说你留我一个人在床上我害怕,左奇函哭笑不得让他以后别去了,结果下次再玩张桂源还是咬着牙站到了店门口,给出的原因是密室逃脱这种游戏玩起来太亲密了,左奇函还是和他玩比较合适。

两个人最相同的爱好是拿着手机举着相机逮着对方拍拍拍,相册里有一半是对方奇奇怪怪角度下的照片。

张桂源偷拍左奇函睡着的样子,按下拍摄键的那一秒左奇函睁开了眼,反应过来坐起身去抢张桂源的手机,张桂源把胳膊往后藏左奇函就跑过来环抱住他,他见状又把手机换到另一个手上抬起胳膊,因为身高差的缘故让左奇函够不到,气的左奇函给了他一巴掌,低头在他锁骨上实实在在咬了一口,疼得张桂源呲牙咧嘴。

每次左奇函假装自拍的时候,其实镜头都打开了后置,张桂源无奈的瞟了一眼,用一只手掌将镜头一挡,另一只手揪着左奇函的衣角往自己身前拉,嘴里质问他你是不是当我傻?左奇函被识破后顺势笑倒在他怀里,张桂源指尖在他额头处轻轻一弹,骂他是小骗子。左奇函只好撒着娇让他和自己一起拍,张桂源抵不住诱惑又被骗子骗走了。

每次回看相册张桂源总把照片堆在左奇函面前说看我给你拍得多帅,左奇函嗯嗯嗯了半天,结果再往下滑一张又不知道是哪次拍到的莫名其妙视角,左奇函去抢他的手机,纠缠的不分你我。张桂源又去翻看左奇函的相册,吃饭睡觉打篮球的他拍除外,还有左奇函趁他沉迷打游戏时按下拍摄键,张桂源依靠在沙发上横屏拿着手机,左奇函躺在他腿上,冲镜头比了一个耶。

...

复健产物只写完了前五个标题下过两天就发

两个制作人,一个寄养在三代,一个寄养在四代(bushi)

呜呜呜终于看到你们俩的合照了

*格兰芬多桂X斯莱特林奇

*哈利波特AU|魔法学院记事|吵架文学|双向暗恋|6k+

——他以为告白都不被允许说,直到千纸鹤在他手中降落。

00.

一年级新生看着不远处红色袍子的格兰芬多非常不解。

“格兰芬多为什么能来我们休息室?”他压低声音对同伴说,那个格兰芬多个子很高,看起来能一拳将他抡倒。

“你们级长让来的。”在他们身后的高年级听见后随口回道,“不说我都忘了他是格兰芬多了,老在这看到他。”

“啊,左奇函学长的朋友吗?”一个一年级女孩悄声道,“怪不得那么帅,帅哥都跟帅哥玩。

话题一下被几个女孩扯到其他地方,开始一......

话题一下被几个女孩扯到其他地方,开始一个接一个地夸见面时常不超过半小时距离不少于一公尺的左奇函,高年级的那个巫师笑着摇了摇头,对这种场面已经见怪不怪。

左奇函是他们这届最受欢迎的巫师之一,走到哪都有熟人的风云人物,巫师血脉纯正到百分之百,据说来自东方传承几百年的巫师家族,在血统至上的斯莱特林名正言顺当老大。

他看见左奇函从寝室走出来,那个格兰芬多立刻迎了上去,凑在他耳边不知道嘀咕什么,把左奇函逗得笑个不停,抬手在张桂源肩上拍了一掌,惹得人嗷嗷直叫。

张桂源,闹腾的格兰芬多,现役魁地奇明星球员,打完第一场学院赛就被送上世界杯赛场的天赋型选手,一个礼拜有三天泡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三天待在左奇函寝室,剩一天在魁地奇球场到处飞。

“你得来看我比赛吧!”石墙大门被关上的同时,他听见张桂源大声道。

01.

“我又不是故意不去看你比赛。”左奇函抱着魔药学课本脚步匆匆,还要抽空安抚一旁缠个不停的人,“学生会要选主席我得去帮忙啊。”

“根本不是同一天!”张桂源喊道,“你在敷衍我吧!”

“你别喊那么大声。”左奇函无奈地指了指走廊的另一端,“你走错了,你教室在那。”

张桂源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跟在他身旁,“你又不选,候选人都要上场比赛,你连看比赛都不行?”

“有很多杂事要处理啊。”左奇函停下脚步,侧过身面对张桂源,“我是真的去不了。”

“快去上课。”左奇函将他推向另一个走廊,正抬脚要走,却听见身后张桂源说,“无情无意的斯莱特林。”

“谁无情无义?”左奇函不可思议地回头,张桂源语气不像是玩笑,脸上神情也不似平常。

“你无情无义。”张桂源说,眼眶似乎有些微红,在昏暗的走廊上看不清楚,“冷血的斯莱特林。”

“我冷血?”左奇函声音冷了下来,“张桂源你有毛病吧?”

“斯莱特林跟赫奇帕奇那天的比赛你都去看了。”张桂源说,他最近有点小感冒,鼻音一重就像哭腔,“艾里你都去看了就不来看我。”

“如你几秒钟前所说,我是斯莱特林的人。看艾里是顺带的,还只因为那可能是他最后一场比赛了,他手受伤你又不是不知道。”左奇函大感荒谬,他不知道张桂源发什么疯,为什么拿艾里来相提并论,他又为什么要跟他解释这些。

何况他平常陪张桂源练习难道陪得不够多吗?一场比赛去不了至于这么跟他吵吗?

“学院杯而已,又不是什么大比赛。”左奇函这么想着,脾气上来便也口不择言,“少了我你赢不了?”

“赢不了!”张桂源大声道,眼眶泛红,三个字在空荡的走廊上引起回音。

“随便你。”左奇函冷声道,转过身快步往教室的方向走,他本来就快来不及,现在上课已经好一会儿了。张桂源也没有再追上来,左奇函听见脚步声往反方向远去,声音大得像要震垮地面。

“怎么了?”进教室后,张奕然凑到左奇函身旁低声问,“你跟张桂源吵架了?教室里都听到他在喊了。”

“怎么就不能是他跟别人吵架了?”左奇函不爽地问道。

“你脸色这么难看。”张奕然道,一边将粉末倒入坩埚,左奇函看着那锅液体变成脏绿色,顿时感觉心情更差了。

“张桂源说我去看艾里的比赛不去看他的。”左奇函简答道,“他无理取闹。”

“艾里?”张奕然偏头想了想。

“赫奇帕奇魁地奇队长。”左奇函补充。

“哦。”张奕然恍然大悟,“比赛完给你告白的那个。”

“啊,对。”左奇函皱了皱眉,“我都忘了,太尴尬了。”

“你为啥不去看他?”张奕然问,他坩埚里的药水已经开始冒气泡,“你不是他的固定拉拉队吗?”

“那天学生会有事。”左奇函道,伸手捏住自己的鼻子,“我真的搞不懂,一场比赛而已他至于吗——你这锅绝对失败了,求你去把它倒掉。”

“我觉得还能再补救一下。”张奕然又撒了几片左奇函认不出的叶子进坩埚里,“可能是你看完比赛艾里就跟你告白了?他觉得不平衡?”

“他有什么好觉得不平衡的?”左奇函把自己的材料胡乱扔进坩埚里,“他以什么立场?”

“左奇函。”张奕然终于放弃他面前的那锅诡异液体,他郑重地拍上左奇函的肩,双眼直视他,“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吃醋了?”

02.

“你的飞贼弄好了吗?”负责赛前准备的魁地奇球员问道,他正把试图逃脱的游走球压进箱子里,一句话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张桂源捏住自己口袋里的小盒子,盒子里有颗振翅的金色飞贼,飞贼上他亲手刻着……

“计划可能得取消了。”张桂源说,深深吐了口气,“暂时先……照常吧。”

“什么?”约尔终于将箱子关好,他满头大汗地转过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讶,“为什么突然要放弃?”

“我觉得……还不是时候。”张桂源想了想,想到左奇函毫无退让空间的拒绝一阵心酸,“我发现他可能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喜欢我,可能……他不喜欢我。”

“嘿bro。”约尔搭上他的肩,“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我不能冒这个险。”张桂源扯扯嘴角,“总之就不搞那些了,正常比赛吧。”

“你要把握机会啊!”张桂源和约尔道别,直白的西方人在他身后喊,“不要因为一时的胆怯留下遗憾!”

张桂源往球场边走,约尔拖着装魁地奇的箱子往另一头去了,风将绿黄两色的学院旗帜吹得猎猎作响,那是上一场比赛留下来的布置。

张桂源口袋里的金色飞贼仍在小盒子中动个不停,他将小盒子拿到手中端详,黑色木头发出沉闷的嗡嗡声,约尔的呼喊好像还还回荡在风里。

约尔不会明白的,不顾一切的后果他无法想象。

黑色盒子终于被打开,金色飞贼激动地窜出,在张桂源寝室转了两圈,接着一瞬间跑个没影。张桂源眯着眼睛张望一番,看见它在自己枕头后面。

张桂源伸手向前抓,接着扑了个空。

“嘿!”张桂源跳了起来,本就沉重的心情雪上加霜,寝室没人,他大喊一声,“球场那么大我都抓到你了,区区一个小寝室你想逃?”

金色飞贼挑衅似的从他眼前飞速掠过,张桂源开始跟在它身后追,然而寝室虽说不大却处处都是障碍物,没了飞天扫帚的帮忙,张桂源追到气喘吁吁,才终于在室友的床位上抓住它。

金色飞贼也像是终于逗够他了,此刻安分地待在张桂源手上,翅膀轻轻煽动,它圆润的身躯上刻着一句话——

I’minlovewithyou.

这是张桂源第一次在魁地奇比赛中获胜时抓到的那颗金色飞贼,金色表面在他拿刀划上时有些许脱落,和他手上的伤一样,都属于雕刻中的意外。

金色飞贼的质量向来很好,张桂源还特地找了一个据说是炼金术士后裔的学姐帮忙,那个金发女孩听完他们的故事后很兴奋,还张罗着帮他和拉文克劳的人串通。

张桂源与拉文克劳的魁地奇队说好,如果他抓到金色飞贼赢得比赛,就趁机把金色飞贼换成他准备好的这颗。张桂源的设想很完美,他抓到飞贼后裁判宣布结果,旁边的友军将比赛球偷偷替换成他的告白飞贼,接着他帅气地飞到坐在看台上的左奇函面前,将自己手里的金色飞贼送给他。

那时一定满场呼喊,观众们不知道那是一场盛大的告白,也许会以为他只是在庆祝他们的友情。

而左奇函一定会立刻发觉不对劲,他那么聪明的人,若是不接受也会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若是接受了……也许会亲他一下?张桂源美美地想。

是个两全其美,又隐晦又喧嚣的好办法。

况且那时候他信心满满,不觉得左奇函会拒绝他。

可如今。

“他是不是发现我要告白了,在拒绝我啊?”张桂源对着手心的金色飞贼喃喃道,“不然他为什么偏偏这次不来?”

“学生会的人明明跟我说那天没事……”

“他上次还问我最近在偷偷忙什么,他一定发现了。”

“他不想要我说出口吗?”

“原来他不喜欢我啊……”

他深深吸了口气,强忍住在眼眶打转的泪,失落地将飞贼收入小盒子里。

此刻飞贼金色翅膀扇动的声音,都像是哀鸣。

03.

这是左奇函跟张桂源冷战的第五天。

“在干嘛啊你们。”张奕然撞了撞左奇函的肩,“也吵太久了吧?”

左奇函抬眼看向礼堂另一头,格兰芬多的桌子旁,张桂源正被一行人簇拥着往门口离开,他已经换好魁地奇队服,身后扛着他那把光轮3000。

眼前琳琅满目的食物顿时显得更乏味了,左奇函随手把自己的橙汁变成紫色,“不知道,我去学生会了。”

“你真不去看啊?”张奕然啃着鸡腿,含糊道,“你们快和好吧,我最近太常看到你了有点不习惯。”

左奇函对他翻了个白眼。

“记得帮我好好加油啊。”他对张奕然说。

“为什么要逼我一个斯莱特林帮格兰芬多加油啊?”张奕然嫌弃道,“你这个斯莱特林的叛徒。”

“有人说我是冷血的斯莱特林,你们统一一下口径吧。”左奇函想起那天莫名其妙的争执又一顿生气。

“这句话我都能倒着念了。”张奕然怒道,“你一天提八百次!那么介意就去和好啊!”

“为什么是我去和好啊?”左奇函道,“是他自己无理取闹的哎!”

“我去和好行了吧?”张奕然手一摊,“好歹张桂源在还有人管你吃饭。”

“我怎么就要他管了?”

“哎哟我求你别嘴硬了,你已经消沉五天了哥!一堆拉文克劳来问我你跟张桂源怎么了!”

“拉文克劳?”左奇函愣了愣,“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啊,对哦。”张奕然茫然道,“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两人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左奇函疑惑,“这当中有什么我漏掉的事吗?”

“他们以前也没这么八卦啊?”张奕然推测,“他们想要趁张桂源状态不好赢下这次学院杯?”

“一般来说他只会冲得更猛而已。”左奇函道,“他们应该不会那么蠢吧。”

“也不是人人都像你这么了解他。”张奕然揶揄地瞥了左奇函一眼,“还是他们在帮拉文克劳的级长争取?”

“谁?”左奇函眉头眉头微皱。

“琳,拉文克劳六年级级长,头发特别金的那个女生。”

“不认识。”左奇函道。

“你别被趁虚而入了啊。”张奕然把一块面包递到左奇函嘴边,“你还是吃点东西吧。”

左奇函叼住面包,模糊不清地说,“可是张桂源没跟我提过她。”

“哇你小声点。”左奇函连忙将张奕然的身子压低,他做贼心虚地张望四周,看见张桂源刚踏出礼堂大门。

好歹是没在同一个空间了,张桂源观察力再好也应该听不到。

“万一他在偷偷跟琳约会呢?”张奕然凑在左奇函旁边小声说,“你的兄弟变情人计划就完蛋了。”

“不能……吧?”左奇函头一次没了稳操胜券的样子,犹豫道,“可是我以为……我感觉不会出错了吧?”

“你以为他也喜欢你,但如果他没有呢?”张奕然质疑,“我们以前可能想得太乐观了。”

“我总觉得不可能……哪有朋友动不动要牵要抱的……”左奇函说着,可疑地红了耳根,他想起上次张桂源在一次黑魔法小测结束后装可怜地搂着他往床上压,脸埋在他锁骨蹭来蹭去,嘴上还说着什么考试太难需要好好休息的鬼话。

“你也知道。”张奕然翻了个白眼,“我都不知道你们现在还在冷战的原因是什么。”

“像你说的那样,他吃醋了?”左奇函瞬间又冷静下来,“那拉文克劳就说不通啦?”

“哎讨论这么多也没用,你等他比完赛跟他和好不就得了嘛。”张奕然推开左奇函,“快去你的学生会然后想想怎么和好,和好之后还能以朋友的名义问他,别等他跟人家谈上了才要急。”

“哦。”左奇函道,“感谢您的分析。”

“嗯。”张奕然啃着鸡腿头也不抬,“早日让我吃到喜糖。”

04.

这场魁地奇毫无意外是手握现役球员的格兰芬多赢了,不过张桂源今天的状态似乎不太好,找球手不好好找金色飞贼,反而频频往观众席不知道张望些什么。

教授正在宣布获胜队伍,张桂源最后一次向观众席看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

他还是让约尔把告白飞贼带着了,他想着如果左奇函有改变主意过来,无论如何他都要勇敢一次。

可是他没等到。

告白飞贼在比赛结束后被约尔塞进他口袋里,而他找不到能送出去的人。

张桂源敷衍地跨过一众庆祝的人们,装着金色飞贼的盒子硌到腿,他从没有觉得那个小盒子有那么重,沉甸甸地将整颗心都往下拉。

“少了我你赢不了?”他想起左奇函那天吵架时说的话,他已经有五天没跟左奇函说话了,刚才在礼堂左奇函还跟张奕然喂面包聊得很开心,好像只有他一个人被影响。

“这场比赛少了你我是真的赢不了。”张桂源喃喃道,“像现在,我好像就输了。”

一心认为自己打了败仗的小狮子颓唐地走回宿舍,他低着头路都不看,拖着脚步往自己的床位走。

直到余光看见有抹白在空中飞舞。

身为找球手的反射神经让张桂源马上锁定那个移动的物体,他抬起头,却发现是一只白色千纸鹤摇摇晃晃地朝他飞来,而他的椅子上,坐着那个已经五天没说话的人。

张桂源有一瞬间的恍惚,接着那只纸鹤在他眼前猛地晃了一下,张桂源连忙摊开手,让千纸鹤降落在他手心。

“可能有点丑。”左奇函摸着鼻子边说边朝他走来,“我今天是真的有事,学生会的一个惊喜活动,不能对外说……”

张桂源愣愣地看着那只纸鹤,左奇函折得真的不怎么样,每条线歪歪斜斜该对上的对不上,能飞起来都是奇迹。

张桂源摊开纸鹤,发现里面写着短短一句英文。

“Bestfriend”

“那你为什么跟我说?”张桂源打断左奇函的解释。

“因为你……不算外?”左奇函看上去有些不自然,“我不想让你继续误会。”

张桂源看着自己手心布满折痕的纸和那串用墨水写上的英文字,突然想起一个斯莱特林的传说。

常有人说,斯莱特林的千纸鹤只飞向心爱之人。

虽然这听起來像一个以玩笑为基底的传闻,可在那个瞬间张桂源还是做了一个此生最勇敢的决定。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你来看比赛吗?”他将小盒子从口袋取出来,黑色盖子打开,金色飞贼很给面子地没有失控乱窜,只是在原地轻轻扇动翅膀。

张桂源将金色飞贼举到自己眼睛旁边,亮出他刻的那行字。

“因为我想在赢得比赛之后,把这个送给你。”

他感觉到自己的嗓音发紧,紧得不能再紧,心跳和说话声都揉杂在一起,方才墜入深渊的心此刻提到喉咙。

左奇函伸手要拿那颗金色飞贼,张桂源紧急将手向后撤离,他捏紧金色飞贼,听见自己说出的每个字都在抖,“你看清楚上面写什么了吗?”

“看清楚了。”左奇函无奈地笑,“但是我看不懂,你能给我翻译吗?”

张桂源僵在原地看着左奇函,左奇函看见他面色爆红的样子笑出声,他向前一步,率先抱住张桂源。

“现在可以把金色飞贼给我了吗?”左奇函抬手揉了揉张桂源的头。

此时张桂源才总算从巨大的震惊和喜悦中回过神,他下意识回抱住左奇函,毫无章法地问,“那、那我们是在一起了吗?”

“是吧。”左奇函说,“如果你肯把金色飞贼给我的话。”

“给你。”张桂源一手抱着左奇函不撒手,另一手将金色飞贼塞到左奇函手上,“在一起了。”

“这是你自己刻的吗?”左奇函摩挲着那行凹陷的字。

“是啊。”张桂源后知后觉地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所以是什么意思?”左奇函抬眼看向张桂源亮晶晶的眼睛,张桂源已经反应过来左奇函在逗他,可半晌后,他还是看着左奇函的眼睛低声说……

“我爱上你了。”

“好巧,我也是。”

END.

#文/追风芽蓝雾

#极航‖古代架空‖宫斗上位‖左航转

#ooc归我上升就跟你急

#文笔渣看个开心

︿

06不想要的偶遇

果然不出左妔所料,次日千秋宫的请安德妃成了众矢之的,新进宫的位分低的不敢多言,可那些宫里的老人们可是好一阵奚落。

丽妃是个没什么心机的性子,有什么便说什么,觉得德妃这事吃相难看,也便就如此这般说了出来。

“德妹妹也真是,陛下是能治病还是怎么,姝儿生病了不叫太医反而叫他去看,若是平日里也就罢了,可陛下分明已经翻了余常在的牌子,人家眼巴巴的望着呢,真是叫人伤...

“德妹妹也真是,陛下是能治病还是怎么,姝儿生病了不叫太医反而叫他去看,若是平日里也就罢了,可陛下分明已经翻了余常在的牌子,人家眼巴巴的望着呢,真是叫人伤心。”

苦主余常在本来只是敢怒不敢言,这会儿被丽妃提到也就没忍住跟着附和,“是嫔妾比不上德妃娘娘有福,竟平白让陛下有了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一去就让长公主殿下身康体健了,今日嫔妾还碰到了殿下,活蹦乱跳的,可爱得紧呢。”

德妃也是有苦难言,她也是老人了,哪能做出这般不知分寸的事情?昨晚是张姝自作主张请人去叫的张极,她人不大,心思却活络,只是到底是太过年幼,并不太懂后宫里的弯弯绕绕,她见父皇一连几天翻了新人娘娘们的牌子冷落了她母妃,她便差人去请了,左右她是最得喜爱的长公主,父皇听说她生病了吵着要见他定是不会不管的。

小孩子的把戏,德妃知道的时候去叫张极的人已经有一阵子了,只能帮着瞒下来,不然就是欺君。张姝虽然有几分宠爱,但毕竟只是个公主,父亲对女儿的怜爱罢了,她可不觉得张极有多喜欢这个女儿。

一通运作,搞得张姝看起来倒真像是病了,张极到的时候德妃也是一脸疲惫,轻手轻脚从张姝殿内出来,张极抬手免了她的礼,在门口远远看了一眼张姝,便和她去寝殿歇息了。

德妃他是知道的,虽然喜欢争宠,但对孩子更是真心爱护,她出来了必是姝儿无事,索性他就不进去了,免得吵着孩子。只是德妃照顾孩子也辛苦,他前阵子宠着丽妃和齐贵人,这几天又一直在翻新人的牌子,有些冷落了,今天既然已经来了这,歇在此处陪陪她也无妨。

德妃自己做事虽不会如此这般没有分寸,但旁人看来她到底算是占了便宜,于是口舌之上自然不甘落下风,“劳妹妹们挂心,只是实在无需如此,姝儿有陛下龙气庇佑自是无事,你们还不如多挂念挂念陛下,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无需如此牵挂别人的孩儿了。”

方才丽妃唤她妹妹,如今她亦然。这宫中论姐姐妹妹只论位分高低,可不论年龄大小。按理来说,生了长公主的德妃是要压她们一头的,可丽妃仗着张极的宠爱,一直以姐姐自称,德妃也不甘就这么比下去。

今天德妃这话,虽然是对着大家说的,可明晃晃的在点丽妃,就差报她名字了。新人刚进宫,有的还没承过宠,自是不必多说,太子府出来的老人,可只有丽妃一人无子嗣傍身。是她不想生吗?自然不是。是没有恩宠吗?可张极对她的宠冠绝六宫,可她进宫之后就是一直没怀上,此前在太子府倒是有过一次,只是没能生下来。

丽妃被她气得七窍生烟却又无力反驳,愤愤说了句身子不适便向皇后告退了,皇后关心了两句便让大家都散了,左妔算是看出来了,皇后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明明早可以出声调解局面的,却偏偏到了这会子热闹都闹完了才叫大家散。

高位嫔妃们走在前头,左航等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才迈步子,而且还刻意放慢了脚步等程惜,不料程惜道昨晚还有话本子没看完她心痒痒,今儿个就不陪左妔了。

“咱去御花园吧小主,进宫也有一阵子了,还没去看过呢,听说景致很是不一般。”

她有些怕碰到张极,她那晚那么卖力是为了让张极对她念念不忘,可并不想在新人还没轮完一轮之前再次承宠,那样就要变成众矢之的了,在她位份不高的。情况下,她不想木秀于林,风险成倍的增加。

想了想,此前她问过李夕然,自张极登基以来似乎还没有嫔妃在御花园遇到过他,想来她不会运气这么好,于是点了点头,“去吧,左右回宫也无事。”

谁曾想,第一个在御花园偶遇张极的嫔妃,还真让她给做了,这旁人羡慕不来的福分,真就落到了她头上。

tbc.

大家久等了!

这篇的题材有点难写希望大家喜欢

第十一章怎么也发不出来,大家去大眼仔搜索我的ID:佩琦不是琦(直接搜凛冬将至就能搜出来)

正文到这里就算是完结啦!这一篇连载真的好多好多字!跨度也好久!感谢大家一路的等待与陪伴!

最后,祝阅读愉快。

“想吐。”张峻豪熄灭了不知道第几根香烟,烟灰缸提前盛的水里浸着皱巴巴的烟蒂,蔫黄得毫无生气,用来形容颓废人儿此刻的心情再合适不过。张峻豪和左航在綦江小住几天,前者又因为工作提前回了重庆市区。

住在左航的屋子里,张峻豪失眠到天明,他...

住在左航的屋子里,张峻豪失眠到天明,他的内心远不及表面那般风平浪静。一有闲功夫,他的眼前便开始走马灯,大多是旧时记忆里父亲发怒的样子,当然也有左航父亲的那番话。左航不是个莽勇之人,他能做出坦白的选择,源自他心底的自信。左航敏感,却从来不缺爱与勇气,那是他父母赠予他的勇气。纵然现代社会是个吞噬人的无底洞,左航父母种下的树苗也能开展无尽的光合作用。这是连左航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只被张峻豪敏捷地捕捉,就像猫儿扑蝶那般。

这是张峻豪不曾展示给左航的另一面,他并非刻意隐瞒,只是这一面确实没有让左航知晓的必要。这一面属于张峻豪的原生家庭,那种说不上算不算幸福的童年和青春期。张峻豪大概是没有资格去抱怨的,他得承认自己的家庭相当富足,甚至不是能用衣食富足来概括的。但真正快乐的时光有多少,张峻豪恐怕得以苦笑来回应。

母亲是个很和蔼大度的人,给予张峻豪相当的自由,可是在那些成长的重要环节并没有伸出援手,有时几乎是对他达到了漠视状态。

父亲……张峻豪和父亲之间有着相当复杂的亲子关系。张峻豪甚至很少称呼他为“爸爸”,他习惯用“父亲”这种古板疏远的称呼去代指那个长辈。张峻豪的面容和父亲很相似,毕竟是血脉传承的结果,又怎能不相像?但是血缘没有拉进父子间的隔阂,父亲一直以严格传统的形象出现在张峻豪的记忆。

所以,张峻豪并不能像左航那样去和父母剖白。他不敢去想与父母谈及这件事,也不曾去想,因为结果注定是失败,是以头破血流为代价。其实张峻豪早就不需要家庭的扶持,他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有能力用自己的钱去买父亲曾经承诺的超跑。这种几乎冷漠疏离的家庭关系……是非有维系的必要?若以上帝极端冷漠的视角去看,抛弃也未尝不是一种选择。但……这种刻板的家庭观,早就牢固地攀虬在传统家庭的丝缕血脉。

更何况,张峻豪的父母也算不上最差劲的家长,一百分他们能拿到八十分。

不过一切都变了不是吗?左航做出了改变,而张峻豪——也有义务去自己的父母那,为左航求取一片容身之地。即便成功几率渺茫,他也必须去一试,他起码要让左航看到自己的态度与勇气。

快过年了,路灯开始张灯结彩挂上灯笼,商场的音乐变得红火喜庆。解放碑前聚集着四海的游人,他们“飞蛾扑火”一样买着那些明知会吃亏的纪念品,等着天黑后跑到洪崖洞前留下一张漂亮的照片。CrazyZoo年前也没什么工作,张阳几个赶早抢了票飞回南京过年。张峻豪和左航也把不大的屋子打扫一遍,贴上了新对联,过年还是要有新气象。

年三十早上,张峻豪搂着左航,把一个小心翼翼的拥抱延续了许久。太过谨慎的肢体接触,让左航觉得张峻豪定是把自己当成了瓷器对待,以至于他们的胸口还隔着一道空气。左航不满地挤进张峻豪的臂弯,如愿地把脸颊贴在那宽阔的胸膛,听到速度愈快的心跳才罢休。

“新年快乐。”张峻豪抹了把左航后脑的短发,很软,像小动物的绒毛。

左航愣了几秒,“愣早就开始送祝福啊?还没过年呢……”

“我怕抢不到第一。”张峻豪讪笑了一下,笑里编织着酸涩的味道。

张峻豪远不如其他人那么期待过年。一是因为他一直留在重庆,从未离乡远游;二是过年不是对所有孩子都意味着快乐。父母的房子离左航家不远,打个车也就十来分钟,不过在旅游旺季硬是堵到半小时。张峻豪盯着车窗外的水泥路面,看着周遭的建筑不断变熟悉,下意识不安地咬起手。

“到咯,十五。”

张峻豪下车,故意慢吞吞地拉着行李,在楼下抽了半小时烟。他站的位置,一抬头就能看到家里客厅的窗户,张峻豪想起了价值不菲的欧式沙发——父亲喜欢坐在那责骂他“不懂事”的儿子。香烟散佚在腊月的湿润空气,最终消失在灰墨的低云,张峻豪如临大敌地敲了门。

“回来了。”开门的是家里做饭的李阿姨。

“嗯。”张峻豪探头往客厅瞄了一眼,没看见人,倒是松了口气,“爸妈他们呢?”

“你妈妈去做护理了,你爸爸还在公司呢。”李阿姨笑眯眯地停下手里的活儿,“你饿不饿?嬢嬢给你切点水果。”

“谢谢。”张峻豪提着行李扎进自己的卧室,躺在床上给左航发了消息,那人久久不回。

左航肯定在忙,说不定是在帮他妈妈包饺子,也有可能是在綦江的破桥下看老人家打牌……张峻豪乱想一通,直到李阿姨把水果送来才还了点魂。那个堆积的问题再次被挖掘出来,该怎么和父亲开口,怎样才能让他们接受自己爱上了一个男人。

这种纠结并没有持续很久,年夜饭的桌上,张峻豪看着父亲屹立冰山的眼睛,瞬间丧失了开口的欲望,沉默笼罩着那些奢华的欧式家具,唯一的动静是那自说自唱的电视机。

“你和那个叫梁佑京的女娃儿玩得挺近。”张峻豪的父亲冷静地夹起几筷子菜,用平常不过的语调叙述着事实,却让张峻豪感受到了一种威压下的窒息感。

“嗯……”张峻豪紧张地放下筷子。

父亲冷笑一声,用审视伴随警告的眼神刮过张峻豪的脸,“那是你哥的前女友。”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张峻豪低下头,在父亲看不见的地方攥紧了双拳,“我们只是同事。”

“你不是小娃儿了,有些事情你得有数。”父亲点燃一根玉溪,“你可别谈个不三不四的对象。你小时候见过的那个王总,他女儿和一个酒保在一起了,不像话啊,不像话。”

张峻豪顿时被扼住了咽喉,紧随其后的是从心脏深处伴随钝痛而产生的荒芜感,他想笑,在父亲眼中选择一名酒保作为伴侣都是抬不起头的丑闻,那他和左航呢,他们之间的爱岂不是要被父亲钉上十字架。手心若抓着两团火,张峻豪再不能够憋着那口气。

“父亲,我的爱人是个——男人。”

张峻豪掷地有声地把每一个字砸在了餐厅,即使他的字句忍不住地微颤。餐具破碎的声音,桌椅被掀翻的声音,父亲怒吼的声音,都从张峻豪的全世界路过,此刻他知道自己已经升入天堂,虽然在旁人看来那是地域之门。他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把他推出了家门,门狠狠关上时扇起的风不再凌厉,张峻豪觉得那是自由的风,来自旷野,裹挟着神的祝福。他挺直背脊,坚定地跪在门前,既已做出决定,他定要抗争到底,不为自己,只为了左航。

张峻豪只穿着一件薄卫衣,在重庆寒凉的冬季中屹立,他的手机钱包全部都放在房间。他隐隐约约听到了门的另一边,父母的争吵不歇。手指逐渐僵麻,在末梢神经散发着微微的刺痛,张峻豪反常地感觉热,浑身被套在一个充斥滚烫蒸汽的泡泡里,他安慰自己这是左航的体温。张峻豪不知道跪了多久,不过他看见了夜空中升起的焰火,绚烂地色彩点缀夜幕,没有人责怪弥漫的火药味,所有人都依偎在家人身畔,这本就是阖家团圆的佳节。

这份团圆的喜悦当然包括左航一家。家中受宠的儿子蜷缩在沙发里,独占面对窗外的绝佳视野,凝望着夜色等着倒计时。

“千里共婵娟,其实也可以共烟火。”左航握着手机,他知道张峻豪白天的贺岁只是一个预告,在十二点的美好时刻,他的爱人还是会一遍遍说爱。

“新年快乐。”左航把消息发了出去,意外地发现这次居然换自己等张峻豪了。那个向来准时且具有仪式感的巨蟹座,居然在准点缺席。

不过就算是念理科的张峻豪恐怕也算不出来,左航在大年初一的凌晨,不远万里从綦江向他奔赴而来的几率是多少。张峻豪只能猜,他猜几率为零。脑袋发胀,比喝了酒吧的勾兑假酒还难受,他现在就算想走也站不起来了,浑身被抽去了力气,双腿不肯听主人的使唤。父亲是动了真格,估计今夜放自己进去是不可能了。

脸颊灼烧,张峻豪费力地抬手去摸,居然摸到了一点液体,反应了好一会儿,他才明白——他哭了。无声的眼泪比吵闹的孩子体贴得多,不需要过多的照拂,便会自觉地乖乖滚落。

张峻豪不能不难过,这可是新年。

气喘吁吁推开沉重的防火门,声感灯兀然亮起,左航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人,跪在那寂寞中弯下脊背的张峻豪。他不假思索从身后搂住了被寒风浇头的身体,左航的手抚摸着张峻豪的胸腹,下巴枕在那永远可靠的颈窝。所有的鼻息都落在张峻豪裸露的脊骨,左航从未想到他会主动地以如此暧昧的姿势抱住他的爱人。张峻豪是挺拔的,可靠的,此刻却是脆弱的,于是左航把他的宝藏完完全全遮庇在自己身下。

“你发烧了。”左航从抱到张峻豪的那一刻,就意识到了这不正常的火热。

张峻豪没力气多说什么,他把自己放心地交给了左航。

浑沌记不住内容的梦境,一个接一个。恶梦夹杂美梦,徒劳地给地域厉火炙烤中的异教徒,一律名为希望的光。地火烧不毁张峻豪的皮肉,幽蓝的火焰如西西弗斯似的一刻不休地折磨着可怜人。美梦的主人公是个笑起来很明媚的男人,上唇角有着一颗秀气的浅棕色小痣,来自上帝一吻之后的印记。

张峻豪连自己是怎么醒来的都记不得了。汗津津的一切,自己的头发,盖着的被单,全部藏匿了夜间病人徒生的冷汗。

“渴不渴?”

窗帘屏蔽了窗外的晴朗,张峻豪没看见,却能一下子认出左航的声音。

“小航,麻烦你了。”房门被推开,光亮泄进来,那是……母亲。

病怏怏的脑筋转不快也转不动,张峻豪哑着的嗓子也不允许他去喋喋不休地发问。难道是母亲来到了左航和自己的家?不对,左航的卧具是babyblue,而不是这种一板一眼的丝绸深灰。

母亲把杯子交给左航,转身合上了房门。张峻豪可以说是用一种惊奇的目光审视着母亲的背影,他第一次在这个贵妇人身上看出了一点隐藏得不好的疲惫。那些疲惫……是来自于母亲和父亲的争吵吗?原来身为母亲的她,她也不是全然不顾自己的儿子。

“来,喝点。”左航扶张峻豪半坐,把杯子托到干燥的唇边,“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但相信我,我会保护好你。也,谢谢你的勇敢。”

张峻豪迫不急待地把水咽下去,“我们怎么还在我父母这?”

“昨天晚上你发烧了,我敲门,你妈妈来开的门。”左航擦去滴在张峻豪锁骨上的水。

“我父亲——”张峻豪猛地扣住了左航的手指。

张峻豪的父亲看着身形纤瘦的男子,架着自己的儿子走进屋子时,就意识到了他就是自己儿子口中的“男朋友”。他几乎是气火攻心,但奈何良好的教养,可能也有一些不愿承认的心疼,张先生默许妻子把这对年轻情侣放了进来。

张峻豪的男朋友走到客厅,张先生看着妻子请他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一场博弈谈判开始了,不同于张先生在高耸写字楼里的雷厉风行,他开始认真地听这个叫“左航”的年轻人说话。

年轻人没太多废话,“叔叔阿姨,无论你们的意见如何,我和张峻豪都不会退让。我们有能力有权利去追求爱情。如果你们唾弃这个儿子,把他赶走,我也会尽我所能给张峻豪一个家。我不是来和你们吵架的,我是来接张峻豪回家的。”

张先生难得有哑口无言的时候。最后还是张夫人拉着年轻人离开了客厅,留下一个衰老的中年男人在漩涡中沉思。

“小航啊,阿姨我从来不是一个合格的好妈妈。”张夫人站在张峻豪的卧室门口,“我一直后悔生下了他,我始终认为是这个孩子阻挡了我的人生。我大学时成绩特别好,本来学校要推荐我去留学的。我都决定去了,却发现怀了张峻豪。”

张夫人自嘲的扯着嘴角,“都是些陈年旧事了。我从来没替张峻豪争取过什么,这是独一次的,之后也不会有了。你们的人生,可千万别像我一样遗憾就好。”

左航怔怔消化着张夫人口中的话。左航很喜欢和张峻豪分析自己的童年趣事,他热爱不厌其烦地讲述他完满的家庭。而张峻豪,好像从来没有过多谈及他的父母。左航知晓了张峻豪不愿开口的缘由,他触碰到了那片阴影。可那些终将成为过去式了,左航悄声走到张峻豪的床边,手指丈量额头的温度,最后以一个吻封印病人胡思乱想的梦魇。

等到张峻豪病愈,年轻情侣辞别父母,回到了他们的小窝。张峻豪开车带着左航去逛超市,年中人们都忙着走亲访友,超市不显拥挤,二人推着巨大的推车把各种口味的果汁取下货架。

小时候想买饮料和零食必须过了父母这关。好在他们都长大了,左航几乎是把所有想喝的口味都买了下来,好像这样就能买下整个幸福童年。张峻豪在玩具货架前驻足,他拿着一只小巧的风火轮,要是父亲当时能明白他喜欢的不是名贵钢笔而是小汽车就好了。

推车里多了许多即时甜品和预制菜,还多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两个往三十前行的大男人买了旺仔大礼包,和两板健达奇趣蛋,卡通公仔在推车里面也是无比醒目,这简直就是由小学生的购物清单指导购买的。结账时上千的账单也没有给他们带来坏心情,但是过于狭窄的小窝确实惹人心烦。

左航试图把最后一包冷冻饺子塞进冷冻室,不料却引起了“食品雪崩”,不堪重负的冰箱把过载的食物一股脑吐在地上。同时客厅也传来了张峻豪的哀嚎:“我服了呀!”

这个老旧的小房子,原本左航这个单身宅男住还算够用,他几乎不囤货,饿了就点外卖,也没考虑养花花草草。现在家中添置了不少盆栽和食品,外加副业是服装店老板的张峻豪动不动就带回几件新衣服,这个小家是快堆不下了。

买房这种踩雷度极高的事宜,最好有专人的指导才好。

“我和猩猩买的其实是一家开发公司的。他买的复式,我买的公寓,你们去过我家应该都知道,公寓只适合单身人士。”梁佑京靠着江边的护栏,指着对面几个楼盘,“如果江这边没有满意的,我们明天就去江那面看看,阳哥和哼哼就买的那个小平层。”

“行,先去吃饭吧。”张峻豪手里捏了一把户型传单。

“那就到我家后面那家私房菜吧,刚好把大家都叫上。”梁佑京冲着张峻豪和左航点了点,“今天你俩请客啊。”

到了梁佑京口中的那家私房菜,左航不禁感叹,梁佑京要是不干说唱这行,估计当个城市探店博主也是妥妥的,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那么多隐秘但是高质量的店铺。

“他们这一二楼是包间,天台是啤酒bar,晚上可以去喝两杯。”梁佑京带着二人来到天台,迎面的江风吹拂着发梢。

渐渐西沉的阳光把天空烧出了一片钴蓝后,又觉得太静谧,便向其中大肆泼洒梦幻的粉紫色。

左航的目光无意扫到一棵巨大的香樟树,“那棵香樟有够老的。”

“不止那树老,树下的房子也不新了。房主夫妇去国外定居了,房子一直没卖掉。”梁佑京托着下巴,把灵魂放逐在自由的黄昏。

CrazyZoo新年第一聚,免不了多喝了些啤酒。本身就酷爱微醺的年轻人,这次又有了打趣张峻豪和左航这对新晋情侣的噱头,啤酒消耗达到了平常的两倍。喝这么多自然也有啤酒好喝的功劳,听张阳说这家bar是收购的南京一家精酿厂的酒品。各色水果西打清甜的口感,迷惑了左航,不到一会儿他的脸就泛起了红晕。游戏牌伴随着真心话大冒险,众人对着小情侣火力全开,把二人的恋爱史扒得一干二净。

左航不胜酒力,不得已在张峻豪的陪同下提前离场。左航挂在张峻豪的身上,春意当头,他们漫步在不再刺骨的夜。路过那颗参天的香樟树,左航放慢了脚步,他看见了那栋滞销的房子。确实不算年轻的独栋,屋顶很久无人修葺,落了一层厚厚的香樟叶。香樟树好像很难长得特别高大,这种随处可见的行道树总是有着中不溜秋的体格,而这棵粗壮得惊人,估计左航一人是难以环抱。从树下仰望树梢,完全是另一种感觉,你能清楚地看见树干生长的方向,叶子的层次有序,嗅到那股属于香樟的独特气味。

“我很喜欢这棵树,很有……生命力?”张峻豪看着树皮的纹路,竭力描述这种静谧的感受,“我猜那对老夫妻一定也是因为这棵树,才挪不动脚的吧。”

左航喷着酒气,在张峻豪耳边低语:“要不就买这个吧。”

“你们真的就买下来了。”梁佑京窝在懒人沙发,早就对这种近乎冲动消费的购物模式见怪不怪,“你们有没有喜欢的软装风格,可以开始找设计师了。”

左航抓着歌词本,叹气道:“装修的事缓缓吧,专辑脱拖好久了,不能再拖咯。”

“果然,专辑是亲儿子。”张阳指尖飞速敲击前盘,鼠标在密密麻麻的音轨里穿梭,“这两天航子赶着我上班呢。”

“去你的!”左航笑着推了一下张阳,“我现在可是房奴,要还贷款的。你可得好好给我的专辑润色润色,我还指望大赚一笔。”

工作室充斥着笑意,他们都晓得,左航的玩笑开的没边。这群人都是赔钱做专辑的人,大部分情况下专辑的盈利根本无法抵冲制作成本。想要解决这种情况的最优解,就是把有限的资金投入进营销,缩水制作资金,这就是哈圈人尽皆知的“生财之道”,是Left最为痛心的现状。

左航的新专辑最后定名为《功成名就》,其中率先完成的是《不正经diss》和《天地山》,年后左航又写了几首,专辑最后以九首歌组成。

“哟!这里是soul电台,我是主持人DirtyKid。欢迎我们的老朋友Left!”Kid用便携碟机打出一段音效迎接左航,“这次是带着新专辑《功成名就》来和大家见面。其实我和听众都很疑惑,你很多年前就已经成名了……”

“感觉不太一样吧,这两年发生了不少我生命中的转折。”左航戴着耳机,调整了麦克风的位置才郑重开口:“这个功成名就也不单指说唱,包括我人生各方面取得的一个成功。”

“这次专辑的第一首歌是《功成》,我听名字还以为是那种——”Kid比了个夸张的手势,“以为会炫技showoff一下。”

左航露出一个得逞的笑,“没想到还是写綦江的吧。”

Kid一摆手,“其实你之前也有不少关于綦江的作品,这次的有什么不同呢?”

“原来可能是写綦江的风土吧,这次我写的是我的故事。我童年一起耍的人,长大了,功成了之后发现物是人非的一些感慨吧。”左航扯了下毛线帽。

“就像你歌里写'你说功成名就之后请我喝酒,现在不过是你事了拂袖',这里面说的是?”

左航端起马克杯抿了一口,hiphop电台的马克杯里装的是白酒,“我的发小,后来他们都去打工了。念书那块还老说以后赚钱一起喝酒,现在就真的是走散了。”

“这张专辑就合作了一位CrazyZoo的成员,和Shun一起完成了这首《不正经diss》,听说完成得很坎坷啊。”

“别提了,Shun他不在状态,反正也是录了好久才满意。”左航在胸前做揖道:“其实我们CrazyZoo三位有制作能力的朋友,也参与了这张专辑。感谢Chill,Young还有Star。”

“像是《天地山》也是特别有vibe的一首,采样还有那位民谣歌手的加成特别棒。但这张专辑还有一首歌很特别,就是这首情歌。这个和功成名就有什么联系?”

“你说《耙耳朵》啊——”左航大方地向镜头展示无名指的银戒,“我耍了个朋友,谈对象咯。”

“这是大喜事!绝对是功成名就,事业爱情双丰收!方便透露一点八卦吗?”

“这个啊……已经到一起买房这一步了。”

“那我们也借Left的吉言,祝大家在新年功成名就!”

或许Left在多年以前,就站上人们嫉恨的成名山巅。但是对于左航而言,拥有自己的家,在不放弃自由的前提下找到一份羁绊,这辈子才能算得上完满。

做东的张峻豪起了个大早,在家又洗又刷,左航也在在厨房里忙得像个没头苍蝇。虽说这一年半以来,二人的厨艺在其余几位“大师”的带领下颇有长进,但烹饪请客大菜还是颇具挑战性。

“哥,你这个锅里加盐了没?”张峻豪奋力搅拌着锅里的红烧肉。

左航被洋葱熏眯了眼,强忍流泪的冲动说:“加了老抽,你看看咸不咸。不咸你就少加点。”

张峻豪安顿好红烧肉,挪到左航旁边从后背搂着泪眼婆娑的人,下巴搁在瘦削的骨骼上,嗅着那清爽的皂荚味,“你那天是不是这么抱我的嗯?”

“啥子……时候?”左航用手肘去推,不料张峻豪的手居然作乱起来,不知道是在往哪出探。

“在我家门口那次。我只是发烧了,不是脑袋坏了,我记着呢。”张峻豪温润的唇覆在左航白净的后颈,那里有一块突出的颈骨,像一株破土的嫩芽,脆弱却又坚韧不拔,足够撩人心弦。

左航全身的皮肤都成了火烧云,逃出厨房时连张峻豪的眼睛都不敢注视。这种亲昵的动作平日做的并不算少,可今天不一样,马上朋友们都会过来。左航自认为还没有修炼得和张阳一样没脸没皮,还做不到在一群人前当众接吻。今日的危险因子是张峻豪,自从知道左航那天爬楼摔伤了膝盖,他对自己男友的依赖程度简直是超乎想象。左航怀疑,如果可以的话,张峻豪会毫不犹豫地在他身上装上监控。

张峻豪不安分的动作打乱了本就波折的烹饪,他们最后不得不去外面打包了几个菜回来凑数。张阳和朱子亨默契地带了几个熟菜,仿佛早就知道东家做不成什么佳肴。张璞星则是早早前来赴宴,哦不,早早前来奉献厨艺。最后到的梁佑京抱着一只大盒子。

“咋子,快来接一下。”梁佑京把包装精美的礼盒交给左航,“乔迁礼物也不知道送你们啥子,就……一点国粹。”

“哇去!梁姐你从哪买来这么好看的麻将啊!”张璞星羡慕地叫嚷道:“你怎么不送我一副啊!”

“边儿去吧,我这可是让我家孙雨樱特意给我从日本定制的。”梁佑京故作嫌弃地摇了摇头,“我说猩猩啊,等你找着对象,我也给你送一副。”

“好好好,欺负我是单身狗是吧!”张璞星哭丧着脸。

这幅滴胶麻将确实美如画。麻将的背面是梦蓝色晕染,色胶在透明的背景畅游,形成不同形状的粉蓝色星云,放眼望去就像看目睹了一场恒星的坍圮灭亡,他们溃散的遗骸浮游在星海,成为了永恒的雾气,把最美的生命定格在无垠的世界。

张峻豪和左航不约而同注意到了,麻将下缘的一个描金“S&L”。

感动,语言无力表达的感动。友谊和祝福被如此直观地捧在左航面前,死而无憾。在人生的前半段,左航完成了所有心愿,他有不会走散的好友,有养育他的双亲,还有那个用力爱他的张峻豪。

人生就是一场随着浪潮,滚滚前行在红尘中的单程航行,我们都能回头去追忆过往的足迹,却没人能真正回到“过去”,也没办法预测“未来”。人类注定与遗憾相伴终身,而生命也不过是在不断地道别,终有一天我们都会孑然一身和死亡相拥,我们能做的是在此刻不留遗憾。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左航失去过,失去了童年的玩伴,失去了现在被称为“童言无忌”,儿时却是无比真诚的约定。左航完全可以不再相信那些誓言,不相信张峻豪的许诺。毕竟谁也不知道,多年以后左航的人生里还能有几个故人为他驻足。要说现在左航的人生有了什么变化,我敢笃定他有了去赌一把的冲劲,他愿意去相信张峻豪会一直在。

这一次,左航把自己的所有都押给了张峻豪——去相信“爱”。

还有我开新文连载《毕业暂停》是个校园文欢迎大家来看!

哨兵*向导l雪豹*狮子猫

01

塔突然通知左航要到负责人那进行登记,说是给他分配了一个同样高等级的向导,听到这个消息的左航暴跳如雷,什么?给他左航分配一个同等级向导?搞笑吧老弟?向导现在都已经算是稀少,更别提是跟他同等级了,S级向导,哪能啊,他们塔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他在圣所的时候可没听到过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向导。

于是左航气冲冲地从静音室里出来要去找当今的负责人苏新皓,他跟苏新皓向来交熟,不然苏新皓也不会这么心安理得地将一个危险等级极高的任务派给他一个都没有向导的哨兵,纵使他再厉害,也很难全身而退,这不是刚回来就送到静音室一直养到现在,算算日子,都要有两个星期了。...

于是左航气冲冲地从静音室里出来要去找当今的负责人苏新皓,他跟苏新皓向来交熟,不然苏新皓也不会这么心安理得地将一个危险等级极高的任务派给他一个都没有向导的哨兵,纵使他再厉害,也很难全身而退,这不是刚回来就送到静音室一直养到现在,算算日子,都要有两个星期了。

忍着想要把嘬嘬放出来用爪子狠狠拍一下苏新皓的冲动,他门都没敲就直接进了苏新皓的办公室,端坐在办公室里的人似是被他这个不速之客吓了一跳,整个人的脊背都僵硬了几分。

嘬嘬在刚开门的时候就已经跑了出去,苏新皓办公室里不知道是谁的精神体,通体雪白的一只狮子猫,懒洋洋地趴在地上晒着太阳,但还是在嘬嘬要凑上去舔它一口的时候伸爪,一下子把嘬嘬给拍开,于是一只大型动物就可怜巴巴蹲在一只小型动物旁边,哼哼唧唧的。

左航被他这不值钱的精神体惹得有点不太好意思,怒斥了一声之后发现嘬嘬根本没理他,一直都在看着那只狮子猫,但人家根本没理,于是左航也只是叹了口气,盯着还在慢悠悠喝茶的苏新皓。

“我还需要强制配对一个向导?”

他满脸都是不可思议,因为他现在是华塔等级最高的哨兵了,与苏新皓他们一众负责人等级一致。

苏新皓也不着急,拿了一个刚消毒的瓷白色茶杯给左航倒一杯茶,示意他坐下,见人已经坐下之后神色冷静地调出一段视频,刚好就是这次任务之后左航的精神图景被攻击失控的时候。

“你现在还不觉得需要吗?你是S级哨兵没错,但是也有失控的时候,失控的时候造成的损失太大了,你这次失控可把几个新人给吓够呛。”

左航自觉无话反驳,端起苏新皓刚刚给他倒的茶一口喝完之后靠着沙发想着怎么反驳苏新皓刚刚说的话,但鼻尖总是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玫瑰花香,淡淡的,但是他闻了很舒服。

他这才发觉办公室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刚刚被自己遗忘了,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眼睛不自觉瞟着旁边的人,那人穿了一身的白色,但是衣服的样式却有些复杂,估计是哪家有钱人家送进来的。

接收到那人偷摸递过来的目光,邓佳鑫不禁从一堆协议里面抬起头,直勾勾对上那人的眼睛,没有说话,只是又将视线移向那边又要伸爪子的狮子猫:“等等,不得无理。”

见狮子猫终于还是放下了爪子,这才又转头看向左航:“叫你的精神体挪挪,挡到等等的太阳了,它有点生气,等下会打你的精神体的。”

左航还是第一次觉得一个人的嗓音可以那么好听,人也长得太过白净,感觉比他一个常年都要被关起来的哨兵要白不少,身上也香香的,估计是那人的向导素,他也能闻出来他的等级不低,至少自己闻了之后很舒服。

叫嘬嘬挪了位置之后苏新皓又跟他讲了不少,但他也没怎么听进去,所有心思都放在旁边这个在安安静静看着手上结合协议的人上,只有最后一句话被他给听进去:“我好不容易才把邓佳鑫要过来,你登不登记?不登记我给邓佳鑫换一个哨兵。”

以为左航又要拒绝的苏新皓已经再次想了无数条理由让他们登记了,但是一直都把他给当成空气的人却突然激动了一下,端着茶杯往茶几上砸了一下,用力过度砸碎了杯子:“不行!我登记!现在就登记!”

“擦,好烫!”

茶水的温度肯定是不低,烫得他龇牙咧嘴,旁边一直很安静的人却突然笑出声,骂了声蠢蛋,他却不在意,用已经被烫红的手签字画押,动作利索。

邓佳鑫倒是不紧不慢,在左航弄完之后慢悠悠地签上字盖上指纹,结束后只是把还在趴着补觉的狮子猫从地上抱起来,都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回头跟他们两个告别:“拜拜啦,我要回去鹰塔把东西给收拾过来。”

02

如果一定能重来,左航绝对会穿回去把今早的自己痛骂一顿,因为回想了一下,他今早的行为可不比他的精神体值钱,邓佳鑫长得好看,字也好看,所以他看了很久。

“愣着干嘛?我们登记了,塔安排我跟你住在一起,坐吧,我先给你做精神疏导。”

左航也只是花了半分钟消化这个信息,就乖乖坐在沙发上等着邓佳鑫给他做精神疏导,在这之前,塔里也安排了向导来给他做精神疏导,但是都被他给拒绝了,但他总觉得,邓佳鑫不是一般的向导。

精神触手伸出来触碰到左航的时候就有一股暖流慢慢流过他全身,很舒服,精神图景也被慢慢打开,里面可以说是一片荒芜,糟糕得很,邓佳鑫站在他的精神图景里,不禁皱了皱眉头,怎么?会这么荒芜?

早上见到的那只小雪豹蜷在一片应该是废墟的地方,闭着眼睛在睡觉,但是周围气温也不算高,一颤一颤,睡得不算安分,真是的,让精神体过得都那么难受。

心里虽是吐槽着,但也是在慢慢修复着左航的精神图景,等等跟他走过的地方不断有嫩芽生长,步入那一片废墟的时候更是将一片片碎片都有重新组装在一起,甚至还有各式各样的花,开得还算娇艳。

修复完左航的精神图景,邓佳鑫也耗费了大量的精神力,有些难受,但还是撑着看了看修复之后的精神图景的全貌,这里其实很漂亮,有开着野花的绿草坪,还有长着藤类植物的城堡,甚至于还有一个个小小的喷泉,嘬嘬也因为环境变得好了不少,看样子睡得更加舒服了。

说来他倒是喜欢左航的精神体,最开始搞不明白左航为什么要叫一只雪豹嘬嘬,明明这么大只看起来战斗力就十足,但却给它起了一个听起来可以一巴掌拍死的名字,但是看到了嘬嘬遇到等等之后那个不值钱的样子……好吧,左航起的名字也的确不错,大只但傻。

不过以等等的性格,邓佳鑫摩挲下巴想着,估计等等只是觉得嘬嘬像个傻大个,很蠢,就像是他在看到一个S级哨兵傻到被滚烫的茶水烫了一下大叫一样觉得对方很蠢。

“你难受吗?不好意思啊,我知道我应该很麻烦的。”

左航的确像个傻大个,扶着他坐下之后也忘了依旧放在他腰上的手,偏生他腰部比较敏/感,一阵瑟缩之后邓佳鑫选择自己伸手将左航的手给拿开,那人却以为是自己不喜欢他,所以显得有些失落,倒像是嘬嘬耷拉尾巴那样。

“你没接受过精神疏导?”

也许是邓佳鑫这样问左航有点不好意思,搔搔后脑勺之后红着耳朵点头,他是不喜欢别的向导对他进行疏导,哪怕是苏新皓给他找的好几个A+的向导来了他也是直接把屏障打开,他们连左航的精神图景都进不去,更别提修复,偏生左航又经常出一些死的几率极高的任务,精神图景总是受到伤害,但听苏新皓说,左航在圣所的时候,精神图景就已经被损坏。

其中缘由邓佳鑫算是猜到一两分,心里的愧疚更甚,于是在缓了五分钟之后又伸出精神触手对左航进行第二次精神疏导。

原先左航是想拒绝的,因为邓佳鑫现在的脸色不算好看,连嘴唇都惨白,但是又看到了邓佳鑫眼底的决绝,也只能由着邓佳鑫一下一下地给他疏导,精神力不断流进他的身体经脉,让他感觉越来越舒服。

邓佳鑫的精神力是暖暖的,很舒服,他在闭上眼睛之后想。

03

在看到左航闭上眼睛睡着之后邓佳鑫又有些无奈,嘬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他的精神图景里面跑出来,此时坐在地摊上两只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邓佳鑫,也许嘬嘬也喜欢他的向导素,所以也想要靠近他,但是,邓佳鑫想,也许不是因为他,是因为等等呢。

等到精神力恢复得差不多,确定左航已经睡熟之后自己踉踉跄跄地把左航给扶进套间的卧室里,那人半梦半醒之间也在自己走,只是压了一半不到的重量在他身上,也许是真的困得紧,倒在床上之后就真的叫不醒了。

等等在刚刚被他给放出来,嘬嘬是喜欢等等的,所以为了嘬嘬可以安静一点,倒不如直接把等等这个祖宗给放出来把它给治服帖。

给左航脱了鞋子盖好被子,他这才慢悠悠地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到左航的套间里,一件一件按照自己的喜好摆好,最后钻进左航的被窝里。

他也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从上次大战之后他总是睡不好,但今晚却睡得格外安生,甚至在夜晚钻进了旁边哨兵的怀抱里,也只是觉得温暖安心,蹭蹭对方又接着睡着。

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左航先醒过来,惊觉自己怀里还有一个人,低头却看见邓佳鑫乖顺的睡颜,他睫毛很长,现在外面有点太阳,照在邓佳鑫脸上,连脸上一些细小的绒毛都格外明显,脸在近距离看更是觉得随时都可以掐出水。

见邓佳鑫睡得正香,他又想到昨晚邓佳鑫给他修复精神图景的时候,其实半夜醒过来一次,他进了一次精神图景,里面已经被邓佳鑫修得七七八八,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精神图景的原貌,在大战的时候他刚觉醒,精神图景就被父亲的仇人给摧毁了大半。

知晓他的精神图景修复难度,明明邓佳鑫可以不修完,但是邓佳鑫却还是固执地耗费大半精神力帮他给修好,甚至于后面都快受不了了还在给他做精神疏导。

现在邓佳鑫睡得过好,他也没想打扰,只是又将人抱紧一点,最后是在禁不住诱惑,在邓佳鑫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邓佳鑫在两个小时后之后还是睁开眼醒来,发现自己缩在左航的怀里,以一个没什么安全感的姿势蜷缩着,左航也配合着将手放在他后背,很明显的一个安抚动作,也许这两个小时后之内他做了噩梦,因为他依稀记得,他刚刚梦见了那场大战。

艰难地从左航的怀里钻出来,到了客厅却发现两只小东西不见了踪影,精神图景也没有,甚至连门都是紧闭的,找了一圈最后还是没找着,往沙发上一瘫,盘算着待会吃点什么。

想到一半的时候左航洗漱完毕从卧室里出来,翘起来一撮呆毛,看起来像是大脑还没完全开机,邓佳鑫的声音平静没什么波澜:“等等跟嘬嘬都不见了。”

左航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接收完毕之后东翻西翻,连沙发底下都翻了个遍最后一无所获,生无可恋地跟邓佳鑫一样瘫在沙发上:“我精神体呢?”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拉着邓佳鑫起身,叫人去换衣服,自己也在从柜子里翻出一袋面包吃了一块,等到邓佳鑫出来之后将另外一块塞进邓佳鑫嘴里,又拉着人慌里慌张换了鞋,急急忙忙出了门。

邓佳鑫从来没觉得一个塔的路能这么弯弯绕绕,左航带着他东拐西拐最后才发现了一处草坪,中心处有个喷泉,跟左航的精神图景有点像,此时嘬嘬泡在喷泉里,不断向外泼水,等等也像是立刻就要爆发,浑身的毛竖起。

“嘬嘬,停!等等要生气了!”

从池子里把嘬嘬捞起来,他威胁似的把嘬嘬的毛拔下来一根,疼得嘬嘬龇牙咧嘴,邓佳鑫都看不下去叫他别这样,左航却笑着说这样才能长记性,因为嘬嘬太臭屁,总怕自己毛少了不好看。

嘬嘬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正确,凑上去要给等等舔毛,但是被等等嫌弃地推开,最后还是左航拿着一块毛巾把等等包着抱进怀里仔细擦了擦:“对不起啊,嘬嘬很调皮。”

这话应该是要跟等等说的,左航的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邓佳鑫,左航会来事儿,他现在倒是落了个清闲,抱胸扬扬下巴表示没关系,他算是看出来了,左航撸猫的手法比他都还好,此时等等这只傲娇猫都乖乖的也不挣扎。

04

“左航请来一趟,有任务需要进行。”

社区派来的人显得有些着急,左航也算理解,不会因为人家打断了他跟邓佳鑫的美好时光就生气,很快进入正题,跟着去找社区负责人领了任务。

在接收完任务之后左航的情绪有些低迷,回到套间之后也是,邓佳鑫自然也察觉到了,凑上前抱着左航的脖子问他怎么了,要不要自己陪着去。

说实话,在一个半月之内邓佳鑫变了不少,像是等等一样,傲娇但是很黏人,特别是有时候还会抱着他撒娇,也不像外人说的,有钱人家出来的,冷淡。

玫瑰味的向导素被邓佳鑫小心翼翼放出来一点,从刚刚左航情绪一直不太高涨,他就觉得不太对劲,甚至怕左航突然失控暴走,只能一点一点进行安抚,精神触手也慢慢在向左航输送精神力。

“邓佳鑫,小佳,我要是回不来,你找个别的哨兵,要比我好的。”

邓佳鑫被他这话惹得有些呆滞,笑得有些勉强,只是主动把左航给抱紧:“不行,你要死了的话,我也活不成,我们结合在一起了,我是你的专属向导。”

“那我后悔了。”左航轻笑。

其实这么久,左航还是第一次怕在一次任务里面回不来,这次任务也很特殊,关乎父亲当年精神体被剥离,对方的实力更是不容小觑的,换以往,他不会想什么,大不了就是与父母团聚,可他现在有了向导。

他眼神暗了暗,不过是将邓佳鑫哄睡,最后自己一个人前往了任务所在地,他也想了好一阵子,绝对不能带上邓佳鑫,邓佳鑫早就被大战弄得ptsd,连这样太平他都整宿整宿做噩梦了,何况是跟他一起去出一个关于大战的任务。

可他是一定要去的,因为他的父亲在他心里是最伟大的哨兵,父亲用身体将太平的砖给加固,那他也不能怂,只能比父亲优秀,就像是父亲以前陪他玩的围棋游戏一样。

自那天起,邓佳鑫每天都在注意着左航跟他的联系,生怕哪天联系被中断,这就意味着哨兵的死亡,甚至在下一刻,他也会死亡。

苏新皓那边总是给他更新一些新的消息,他中间也要求过要跟着左航一起去,但是都被苏新皓拒绝,说是受人之托,邓佳鑫绝对不可以前去。

一直到塔这边把邓佳鑫叫到静音室,这场漫长的等待才算彻底结束,左航在这次任务里面受了不轻的伤,浑身是血,精神图景被冲击得也太严重,邓佳鑫进去看了一眼,几乎是要碎成渣子了,哨兵失控太恐怖,连左航也是,静音室的许多东西都被左航给砸坏,连带着加固的墙体也被锤烂了一个洞,导致外界白噪音也不断传入,加剧了哨兵的躁动。

现在的左航很恐怖,浑身是血却在发狂,转过身看他的表情都带着恐怖,像是随时就可以把他给撕碎,虽然邓佳鑫有点怕,左航上次失控的视频他也看过,只是觉得正常,但现在更多的是心疼,他几乎是想要将自己的向导素都榨干给左航。

等到向导素慢慢起作用,左航的眼里稍微恢复一丝清明,邓佳鑫就上前搂住他的腰,轻声说着别怕别怕,有我在

还在暴走状态的哨兵明显愣了一下,却也在邓佳鑫的精神疏导下慢慢恢复清醒,最后挣扎着抬起一只手,将邓佳鑫再往怀里抱得更紧。

他现在很害怕,这次他差点就跟父亲一样被强制剥离精神体,嘬嘬被伤得奄奄一息,现在连出精神图景的能力都不足,他更是差点被抽干了精神力,强制进入了暴走状态这才勉强活着回来,将其杀掉。

在那的每一天,他都能感觉到邓佳鑫跟他的联系,只要邓佳鑫跟他的联系依旧在,他就可以咬牙多撑一下,回来的时候只有一瞬间清醒,想的是被打碎了一根手骨,等下那只手抬不起来抱抱邓佳鑫。

“邓佳鑫……邓佳鑫,我精神体呢?嘬嘬呢?嘬嘬差点就没了邓佳鑫。”

左航的眼泪像是不值钱,啪嗒啪嗒掉下来,混着脸上的血都蹭在邓佳鑫白色的衣服上,显得有些狰狞。

“嘬嘬在精神图景,嘬嘬在,会好的,你好棒,等等会帮嘬嘬的,在此之前,我先帮你,冷静,乖,依靠我。”

邓佳鑫的声音依旧平静,但的确让左航安心不少,脑袋靠在邓佳鑫肩上闭上眼睛,然后接受着精神疏导。

暖的,精神力是暖的,邓佳鑫也是暖的,他在晕过去的最后一刻想。

在左航额头落下一个吻,像是认识的第一个清晨,他也流下一滴眼泪。

精神体在哪,左航知道精神体被剥离会死亡,他怕死,因为怕有个向导跟他一起死,可还好,精神体还在,只是受伤了,他也是,只是受伤了,好在都回到了巢穴,有他的向导为他疗伤,嘬嘬当然也是。

好在没有走父亲的老路,让邓佳鑫跟他一起走,现在,保护好自己,也算是保护好爱人,哨兵跟向导的联系,就是在一起,生死不离别。

多疑绿茶小狗*包容温柔小猫|年下|伪骨

左航是在晚饭的时候踩点回到的别墅,带着一身的酒气,被一同钱去应酬的余宇涵给送了回来,邓佳鑫彼时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等,在左航进来的一瞬间,那人就像是一条鱼,难抓住得很,在余宇涵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挣脱了余宇涵,一头扎进了邓佳鑫的怀里。

“哥哥,我回来了。”

在闻到左航身上浓重的酒气之后邓佳鑫微微皱眉,伸出手轻轻拍着左航的背,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抬起头看向余宇涵:“不好意思小余,麻烦你了,他没有很闹腾吧?”

余宇涵也不跟他们客气些什么,自己在另一个沙发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完,骂骂咧咧指着正赖在邓佳鑫怀里的左航控诉那人......

余宇涵也不跟他们客气些什么,自己在另一个沙发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完,骂骂咧咧指着正赖在邓佳鑫怀里的左航控诉那人刚刚的丑状。

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不止一遍,邓佳鑫其实也不需要左航出去应酬,但是左航也许是长大了,有些Alpha的胜负欲,硬是要证明他自己的能力,所以在这几年也在酒桌上辗转,酒量也有所提高,所以今天估计是没少喝。

余宇涵在抱怨完之后也不打算多留,指数看向邓佳鑫和左航两个人的眼神有些晦涩不明,只留下一句那哥你照顾好左航之后就离开,说实话,这一趟是给他累够呛,左航这个人看起来没二两肉,但是力气却出奇地大,他知道这些年邓家对左航的培养,一直都是以邓佳鑫为主,所以在一些方面是加强培养的,但也没想到左航的能耐甚至可以跟他这个混黑的继承人相媲美。

只不过,他在快要踏出门的时候看向里面,左航软弱无骨一样趴在邓佳鑫的身上,邓佳鑫也不恼,只是一下下拍着那人的后背询问他现在是否难受,只有邓佳鑫,还把他当作一个乖巧的弟弟了,明明左航上车的时候还能清醒着自己吃下醒酒药。

在送走余宇涵之后左航睁开眼,眼底的情绪晦涩不明,突然之间站起身,坐在他哥的旁边,又突然扯住他哥的手腕让他哥背对着他坐在他的以上,以一种极为依赖的姿势从后背将他哥给抱紧,小狗一样蹭了蹭邓佳鑫的脖颈,惹得本就敏感的人一阵瑟缩。

“小航,你有没有头晕?是不是想吐?”

邓佳鑫也并不觉得这样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劲,只是下意识以为左航是身体不舒服了所以对他比较依赖,对他来说,左航就还是一个孩子,当然,也不排除他对自己的弟弟也有一些异样的情感。

左航来到邓家的时候三岁多,可他那时候已经八岁,是可以记事的年龄,所以他清楚地记得,左航被带过来的时候那一身被火烧过的破烂衣服和满是灰的一张脸,左航不是他的亲弟弟,这是他从小就知道的事情,但左航是父亲选过来给他做弟弟的,他也知道左航那时候双亲都去世,缺少些关爱和安全感,所以他一直都对左航迁就得很。

一直到他和左航都长大,左航从小到大都比较黏着他,刚来的时候就要他陪着睡觉,稍微长大一点也会在睡不着的时候抱着枕头敲响他的房门,要他陪着一起睡,即使邓佳鑫一次次拒绝说不可以,但是左航只要一耷拉眼尾,他就会妥协说好。

他总是下意识觉得左航需要更多更多的关爱,所以他对左航总是这样的百般迁就。

左航自然是喜欢他哥这样的,所以这时候他只是蹭蹭邓佳鑫的脖子,然后肆无忌惮地把热气打到邓佳鑫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然后看着那些地方一点点变红,又哑着嗓子开口,带着一些委屈:“哥我头疼,今晚你能陪我睡么?他们灌了我很多酒才签,我有点不开心。”

不出他所料,他哥没说什么,只是发出一个单音节的嗯,他有些雀跃,抱着他哥的力气加重了不少,最后摸到邓佳鑫细瘦的腰,想起现在应该是吃饭的时候,而他哥现在还饿着肚子。

“好了哥哥,你要吃饭了,乖乖吃饭,我要去你的浴室洗澡可以吗?然后我就直接给哥哥暖被窝,哥哥手脚太冷了。”

邓佳鑫也只是愣了一下,很快又答应下来,吩咐下人现在把饭菜都端出来之后左航就将他给放开,看着站都不稳的人,他眼底只剩下心疼,本身是想亲自送左航上楼却被左航给拒绝,只能由管家把左航扶上去。

“哥哥,我等你哦。”

邓佳鑫这顿饭吃得有点不太习惯,一直都是这样,如果左航没有陪他在餐桌上他就总感觉少了些滋味,特别是晚饭,他们家一向对晚饭都特别重视,左航也少有的不陪他一起,少了左航在他耳边絮絮叨叨他总归是还有些不习惯的。

上楼走到主卧,轻手轻脚打开门,卧室里面已经关了灯,左航甚至帮他给点上了他习惯点的安神熏香,见屋内一片黑暗,他忽然松了口气,这才直接开门走了进去。

“哥哥,我等了你好久。”

在踏进房间不过三秒,他以为左航已经睡着,但黑暗里突然传出左航的声音,把他给吓得一激灵,忙把灯给打开。

“刺眼哥哥,你快来陪我睡觉。”

左航已经洗完澡换上了睡衣,此刻安安分分躺在他的床上,看起来睡眼惺忪,因为开灯,有些不太适应地揉揉眼睛,却还是给他掀开一个被叫想让他躺上去。

叹了口气,邓佳鑫又把灯给关上,这才如左航的意钻进被窝。

里面的确暖呼呼的,他一年四季都手脚冰凉,但是左航却像是一个小火炉,所以左航总是很自觉地给他把被窝给睡暖了,特别是跟现在差不多的深秋和冬天,让他可以睡得舒服一些。

他的确也很累了,左航忙他清楚,但是他也轻松不到哪里,甚至比左航还要更加忙,左航能拿到的项目基本都是他审核过的,相对还算容易的,最难的那部分往往都被他自己给承包,所以在躺上床之后就已经开始困得不行,迷迷糊糊中有人从背后环上他的腰身他也没再注意,因为那人身上的气味属实是让他安心。

左航在注意到邓佳鑫呼吸已经放缓之后将人给抱住,然后又翻了个身,看来邓佳鑫的确是累,这样大的动作邓佳鑫也只是哼唧两声,最后又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熟,甚至用手紧紧攥住他胸前的衣服。

这样的瞬间有太多,左航很喜欢跟邓佳鑫一起睡,其中就有这么个原因,邓佳鑫睡眠质量一向不错,他总是可以在邓佳鑫睡着之后说一些想说的话,做一些想做的事,可以静悄悄看着邓佳鑫的眉眼。

这么多年,他在长大,邓佳鑫也是,以前还肉乎乎的脸现在棱角分明,因为挑食跟忙碌瘦得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可怜,他睡着总是很安静很听话,所以他又跟以前的无数次一样,伸手去戳戳邓佳鑫的脸。

“哥哥,你什么时候说喜欢我呢?”

邓佳鑫对他的情感他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知晓,他的占有欲很强,以前甚至因为吃醋翻看过邓佳鑫的日记,偏说是不小心,并未看到,为此邓佳鑫还跟他吵了两天架,最后他找到邓佳鑫跟他的秘密基地,流着眼泪说对不起,邓佳鑫就又蹲下身,柔声哄着他说没关系,我相信你。

今晚有点月亮,他忘记把窗帘拉上,此刻月光照进来显得邓佳鑫整个人都有些可望不可即的味道,可他是左航,从小就有人教他,有想要的就要拿到,拼尽全力也要拿到。

乘着月光,他在邓佳鑫的眼角和嘴角落下一个吻,最后将人又往自己的怀里拉了拉,让人把手环在自己腰上,黑暗里一双眼睛里的占有欲快要溢出来。

的确,就像是余宇涵他们所有人说的,只有邓佳鑫会这么在乎他这么好骗,自他成年开始他就在帮忙接手邓家的产业,十八岁之后的第二个月就被送上了酒桌,在暗地里帮着邓佳鑫,最开始也许是酒量不算太好,但是喝着喝着也算是练就了千杯不醉的能耐,今晚的确喝了不少,但远不如之前,倒不至于让他神志不清。

可这也不算什么差事,只要哥哥可以心软,那就算是装,他也可以装一辈子,让哥哥将他抱在怀里哄。

第二天左航起来的时候邓佳鑫已经出去,怀里空荡荡的,只剩下被窝里还有一些邓佳鑫身上的香气,他也没什么心思继续睡,起床洗漱完毕,按照邓佳鑫留下的纸条去厨房将下人热在微波炉里的早餐吃掉就驱车前往邓佳鑫的公司。

今天他并没有什么事情要忙,最近也听说邓佳鑫最近招了些新人,他也暂时不清楚能力如何,所以今天打算去看看,如果不行,那他倒是不介意帮他这个圣母一样的哥哥铲除一下没用的杂草。

到了邓佳鑫办公室门口,他并不着急进去,因为助理刚刚说了,今天是邓佳鑫的朋友要来,说是要谈一笔单子,邓佳鑫特地吩咐了不让人前去打扰,所以他也听话地先去了空的会客厅,然后点开办公室的监控。

的确是邓佳鑫的朋友,一个长相张扬的继承人,他也认识,不过并没有什么交情,说是朱家刚公开不久的少爷,刚公开不久就被曝出喜欢寻花问柳,现在一看,有这么一张精致的脸,又有家财万贯,也的确有些许资本。

朱志鑫的人不算安分,对于朋友更是玩得比较开,此时已经伸手去挑邓佳鑫的下巴,调侃他要不直接两家联姻,邓佳鑫也因为他的挑逗红了耳朵,打掉他的手让他不要这么不正经。

他们俩认识很久,不过朱志鑫在被公开之前被送到了国外,未得到命令不准归国,只有邓佳鑫去那出差的时候可以跟他聚上,左航自然也没什么机会去结识这么一个放荡的继承人。

看着监控里的画面,左航的紧握着拳头,指甲不小心剜破了掌心的一块肉,沁出来些血,他也不在乎,只是在朱志鑫跟邓佳鑫签完字准备离开的时候端着一杯水走到邓佳鑫办公室门口。

朱志鑫开门后见到他也只是礼貌打了个招呼,不过也算是看到了他眼底的不悦,权当是左航做项目遇到了什么麻烦,大大咧咧就离开。

邓佳鑫自然没注意到门外的动静,办公室的门被朱志鑫推开不久并没有被关上,于是他听到一声清脆的玻璃落地的声音,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往外看就看到左航蹲在地上,用手想要捡起刚刚打碎的玻璃渣。

“哥哥,对不起。”

等到蹲下看清了左航的脸,他这才看到左航满脸的泪痕,有些心疼地给人擦掉,却发现他的眼泪跟流不尽一般,怎么擦都还有,于是干脆把人给搂进自己怀里小声安慰着,路过的人看这的眼神并不太对劲,但都被自家总裁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我们进去小航,这有保洁会处理,我们进去。”

左航现在已经长得比他高了一个脑袋,勉勉强强带着左航进了办公室之后邓佳鑫显得有些着急,因为他刚刚看到左航的手已经被玻璃渣给划出了一些血痕,此刻在他的手上显得有些狰狞,但那人的心思却不在伤口上,而是邓佳鑫有些着急的脸。

“疼,哥哥,你亲亲小航,小航疼。”

邓佳鑫正在翻找医药箱的手猛地一顿,有些诧异地抬起头对上左航的眼睛,那人还是跟从小到大一样,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看得他有些恍惚,因为这人现在说的话,虽然听起来有些可怜,但于他们的关系,却并不合适。

他权当没听见,找到酒精跟创可贴之后抓着左航的手小心翼翼地给他处理伤口,本身左航是以为邓佳鑫太着急了,没听到自己说的话,刚准备再说一次,但是却瞥到邓佳鑫通红的耳尖,玩心大起,又将人给抱起来放到自己的大腿上,连带着消毒水跟棉签都还被那人拿在手里。

“我手不疼,哥哥你看看我,我心疼。”

装可怜当然是他最擅长做的事情,眼尾跟嘴角一耷拉,再挤出几滴眼泪,邓佳鑫就慌忙放下手上的东西,捧着左航的脑袋捏捏他的脸蛋安慰他。

这一招一向是对左航最受用的,从小邓佳鑫就是这样的,在左航不开心的时候他就捏捏左航的脸蛋,然后一点一点擦干净左航脸上的眼泪,说两句漂亮的话就行,但这次不一样,邓佳鑫差点连左航的脸都捏红了,左航却还是哭,边哭还将脸蛋凑上前去:“哥哥亲亲我,我长大了你就不亲我了,你以前都会亲亲我。”

的确是有这么回事,以前邓佳鑫会在左航不开心的时候亲亲左航的脸,但长大就没有了,邓佳鑫也是被他这句话弄得有些怔愣,却见左航就快要哭到断气,终究还是舍不得,这颗心,早就被左航给攥在手里把玩。

太久没有这么亲密又越界的举动,邓佳鑫整张脸都快红成煮熟的虾,凑上前去很轻很轻地亲了一口,左航确实是有一下子没有继续哭,过了一阵却又哭得更加大声:“哥哥亲错人了吗?是不是别人哭,哥哥你也会亲亲他?”

见左航这样,亲了也不是,不亲也不是,邓佳鑫只觉得这人比小时候难搞,只得挺直腰,让左航的脑袋可以埋在自己胸前,又一下一下抚摸那人的后脑勺,说着安慰的话,他说,不是的,因为哥哥喜欢,所以哥哥亲亲。

后面的话,邓佳鑫当然没说完,左航在抬起头之后就按着邓佳鑫的脑袋让邓佳鑫跟他接吻,脸上的眼泪还没来得及擦,所以这是一个咸咸的吻,算了,邓佳鑫想,算了,左航怎么闹都可以,反正喜欢就好了,他喜欢,所以他迁就。

在放开邓佳鑫休息的间隙里,左航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最后用额头抵着邓佳鑫的,手放在邓佳鑫的脖子上轻轻摩挲着,眼角还有一滴眼泪:“哥哥你别亲错了人,你只可以喜欢小航。”

当然是,如果邓佳鑫亲了别人,那他大抵是会发疯,将邓佳鑫给关起来,再不让邓佳鑫去见别人了,喜欢别人当然也不可以,这份爱他从小到大独占了太久,现在更不可能拱手让人。

哥哥,你爱爱我,只能爱我。

·双Beta,年下,自行避雷。

·题目来自甜約翰的《降雨机率》

00.

夏日步入尾声后,接连几天,云层厚而阴郁,最终化为一场淋漓的暴雨。

无他,只因左航上个月因为去隔壁B行星...

无他,只因左航上个月因为去隔壁B行星实地考察,错过了他和张极五周年的纪念日。张极一直磨着他要补偿,于是他心一软,竟昏头地答应了张极,一切都听他的。

研究所的停机坪已经被罩上了坚固的透明玻璃,外壳被暴雨冲刷,划过晶亮的水珠。

B幢里大多是刚下课的学生,正挤在楼门口吵嚷着,有心急的已经撑着伞向产业园外奔去。这里离C大仅有几步路的距离,即便淋个湿透,也能立刻回宿舍休整。

年轻人往往耐心不足,看到同龄人一个接一个地跑出楼,剩下的也按捺不住。眼看着积压的乌云被雷声撕裂,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短暂的犹豫过后,左航还是选择收拾好东西,撑着伞下楼,来到了停机坪。

对户外考察经验丰富的左航来说,雨中驾驶飞行器并不是什么难事。但若是罕见的雷暴雨,他也没有太大把握。

所幸,大雨之下的路面空荡无人,他减缓速度,打开抗风模式,将平常十分钟的路程延长至半小时,最终降落在家门口的停机坪。

张极撑着伞在门口等他,一副“我就知道”的复杂表情。从拨打左航的终端一直无果之后,他便明白,这人一定是在赶回来的路上,“红色警.戒天气你也敢开,命不要了?”

他并不赞许这种冒险的行为,可面对左航这副狼狈模样,又实在无法冷下脸来训斥他。欲言又止过后,只好叹了长长的一口气,“先回家吧。”

目送着左航进门,张极才去将停机坪的防护罩降下,将如注的暴雨隔绝在透明的光墙之外。

不要给热度,谢谢^^

彩蛋涉及同背景下的三对cp,碎碎日常,不看不影响正文,含一些些预告。

没完...不知道有没有后续的乱捡

关于换头像,左教授有话要说

滴滴!欢迎来到三代CP捡手机专区!

没有标注“连载ing”就是已完结,没有标注特殊CP都是五大注意避雷

各位老师打扰了

琼颜老师真的就是每次吃出品必出精品写的好多捡手机都很好看都去看...

琼颜老师真的就是每次吃出品必出精品写的好多捡手机都很好看都去看

这篇医院题材的捡手机我真的好像是第一次见!而且我还懂一点医!看起来就很共情!真的很好捏!都去看!

我记得这篇我推荐过了,但这不影响我现在再夸夸它!阿南老师写的真的很细腻我现在就是很词穷,就不知道该怎么夸,你们去看就能懂我了

哈哈哈哈这篇真的很好笑哈哈哈但是真的写的也很好都去看

这个写的真的很好啊啊啊老师为什么要说自己写毁了大家都去看

要是有名字不对或者是链接错了请踹死我谢谢

想要个小心心可以嘛喜欢就点个小心心吧记得三连哦么么么

左航回了家,没着急上楼,而是在楼下的小店给自己点了一盘饺子。他机械般的一口口将饺子塞进嘴里,张嘴的动作扯到脸颊的伤口,痛得厉害。没吃几口,眼泪便顺着眼眶滑落。左航不管伤口,混着眼泪解决掉了这份晚餐。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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