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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全文免费,实在是有些受不了现在老福特上到处要糖果的风气了

私设:这里无心是百叶之子,易文君是认的干娘亲,此事除云哥本人和忘忧大师外无人知晓

萧瑟等人此行目的已经达成,不日就要离开海外仙山,去往千里之外的天启城了,百里东君既然答应莫衣为其护法十年,自然也就不与几人一道返回

这日,众人就要辞行,百里东君立于海岸边,宛若青松白杨,衣诀蹁跹,几人正要道别,却见山间云雾升腾,大雾弥漫,将整座仙山笼罩其中,几人伸手欲挡,被大片云雾吞食了个干干净净

再放下衣袖,原先空茫的山石脆竹之地不...

再放下衣袖,原先空茫的山石脆竹之地不知何时已变换成一烟雾缭绕,不知名姓的仙境

此地极大,烟波浩渺,百里东君见云雾袭来之时就一马当先挡到了几位小辈身前,周围刮起来的风,吹的青衣烈烈作响,他神色警惕看向那萦绕周边的云雾

被护住的小辈也是个个握住手中的武器,一样的面色凝重,贸然到达其他场所,必然有诡,岂敢掉以轻心

这厢百里东君一行人满心警惕,那边弥漫四周的大雾已经悄然散去,雾中被隐觅的身形浮现,对面的众人同样面色沉重

两拨人乍然相遇,都有些郝然,在确认了对方并非他人伪装后,两拨人并成一路

就在两拨人会合后,原先毫无物什的地面,骤然升起一堆桌椅凳

不知底细,几人不敢贸然行动,就这么僵持不下

沉闷的气氛被雷无桀打破,他挠挠头,走向那堆桌椅凳,开了口:“萧瑟,无心,你们不来坐吗?虽然现在情况很诡异,但是一直站着也不是办法呀”

萧瑟本想拉他,一时也没拉住,他无声的看了眼那摆放在那的坐椅,几步走上前去,边走边喝斥:“夯货,要是有事怎么办”

见二人落座,并未有什么事情发生,其他人考量一番,也纷纷落座

等到众人全部落座,还未全数散去的云雾再次聚拢,在众人落座区域前缓缓凝出一面浅淡的水幕,水幕清晰可见,上面依稀可见晃动的水光波文

见没有动静,突然来到此处的众人才有了心思与其他人叙旧

司空千落与三城主司空长风相邻,另一侧坐着的是叶若依。她手握一杆长枪,笑盈盈的同自家阿爹撒娇卖乖,司空长风也纵着她

边上的唐莲见怪不怪,他身侧坐着的正是天女蕊,天女蕊许久不见他,自然是千思万念的,又因着唐莲木讷的性格,尤其喜欢逗他,这下,忽然见到他人,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于是,大师兄唐莲在天女蕊的一系列攻势下耳根变得通红

无心与萧瑟等人也是很久未曾见面了,此时再相逢,也是眉间带笑,依旧是如先前一般的邪肆妖僧模样,嘴角噙着些许笑意

雷无桀看见无心起就兴冲冲的招呼他过来了,要知道,自大梵音寺后,他就再没怎么见过无心了

“无心,你之前教给我的大罗汉伏魔金刚无敌神通我一直在练,多亏了这套拳法,我们才能这么顺利把莫衣前辈的心魔给去除呢”

无心双手合十,语气淡然,不改自恋本色:“看来小僧当真是那天神临世,万丈光芒般的存在,救人于危难之间呀”

萧瑟照旧是那懒懒散散的模样,只是较之前多了几分精气神,语气懒懒的:“没想到多日不见,你还是这么不改本色”

无心但笑不语,长袖一挥,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

百里东君挑了就近的位置,离无心算不上太远,发觉腰间的酒葫芦还在,就扯下来,往嘴里猛灌了一口,无言的看着无心几人的笑闹,敛眸不语

李寒衣照常一副男子打扮,本在苍山静心练剑,这时突然被带到此处,本心有不满,却见不远处赵玉真的身影,几步走上前,拉住对方的手,不消片刻,就与这人一道坐下

李凡松同飞轩均是望城山人,自然是与赵玉真坐在一起的,突然间见师父/师叔祖与雪月剑仙交好,也是有些稀奇,虽然赵玉真有时也讲过这雪月剑仙,可他们如此相熟却是他们所不知道的

赵玉真再见李寒衣难掩激动,互诉言语一番才想起来李凡松二人,于是牵着李寒衣的手转过身来,朝他们讲:“凡松,这位,就是你的师娘”

李凡松张了张嘴巴,万万没想到他们二人竟是这样的关系,飞轩则惊讶一瞬就恢复了先前的面色

听得赵玉真这样认真直白的话语,一向清冷的李寒衣难得有些羞涩,她抿了抿唇,摘下了长久戴着的银制面具,露出一张清丽的面容来

明德帝等人离的稍远,他身边皆是诸如宫内的五大监之人,国师齐天尘手拿拂尘,端坐一旁

进来的人很多,明德帝并不在意,他的眼睛只是直勾勾望着那个清俊挺拔的蓝色身影,手指颤抖,楚河被贬至今,他派遣过无数人去寻他,人没带回来,却得到了楚河伤势过重,恐怕命不久矣的消息,彼时的他,刚一得知这消息,几乎呼吸一窒,好半天没喘上气,如今,能真真正正看看这个他宠爱的孩子,看见他现在大病初愈,脸颊还带些红润,气色饱满的样子,有些热泪盈眶

萧羽与萧崇挨着,坐在明德帝后侧。萧羽如同一只火红的大公鸡那样,几乎是怒目圆睁,看着那个惹人厌烦的,他的好六哥,鼻孔喷出一道热气,咬牙切齿,好一会才平复下心情,冷哼一声挪开视线,主打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萧崇边上坐着藏冥,他正在小声与白王描述这个奇妙的情况。萧崇双目已盲,只能这样。听见藏冥谈及落座前方的萧瑟,萧崇面露忧色。萧瑟一直都是明德帝最宠爱的皇子,他一直都是天启城唯一的天之骄子,父皇眼中,只能看得见他。如今萧瑟即将回归天启城,夺嫡之争迫在眉睫,如何不使他忧心

易文君身边只有洛青阳,自入宫后,洛青眼常年蜗居慕凉城,细细算来,他们师兄妹两个也是多年未见了。洛青阳苦练剑法,提升武学境界本就是为了带易文君离开,现下再见,自是万分高兴的

五大监在明德帝左后方,他们几人都是曾经江湖上有名有姓之人,猛然到达此地,又见明德帝亦在其中,心中也是警惕异常

那悬挂前方的水幕岂会管众人的所思所想,不过几个瞬息,那莹莹水幕上已然浮现出几行灿金色字迹:

【未经允许,擅自将众人带来此地,是吾思虑不周,然,众人不必烦忧,此地无名,乃是大机缘之地,尔等皆为有缘人,方入此地,得有一番造化,在此地,汝等心中之愿,或可实现】

那字迹停留片刻,吸引众人视线后不久,就缓慢消失了,同时,水幕告知了此地的规则,比如,若有想要之物,可于心中默念,空间自会提供;空间内不得私自打架斗殴……诸如此类

水幕字迹浮现时,人们心中都各有考量,人生在世,谁没有几件遗憾之事呢,如同萧瑟心中为琅琊王翻案的决心;如同百里东君对故友的思念;又如同明德帝埋藏心底的,对其歉疚无比的弟弟萧若风;再如同雷无桀对父母亲的怀恋……

人们静默着,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又好像只是单纯的寂静

这寂静终于维持不下去,人们心底的念想在这一刻纷纷冒头,且不说是否可以离开,单是这悄无声息就将人虏掠过来,就足以证明,此方天地之主,不是简单人物

雷无桀最先按捺不住,他一直是个欢喜热闹的人,受不住这安静的气氛,率先变出一堆糕点美食美酒之类的,招呼无心几人一起

年轻人笑笑,也不客气,伸手去拿,各自散去,氛围不再那么压抑,既来之则安之,众人复又开始笑闹起来

水幕就在他们嬉闹时,默默显现出影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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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主更须臾,所以蹲这篇文的宝子可能要等久一点

[南天门的摸鱼日常]

少白、少歌世界都停下了手中事务,认真观看起来。

天幕已经出现了三个月了,一开始天幕下有人好奇、有人不屑、有人跪地许愿……可天幕始终没有动静。

后来人们渐渐习惯了天幕的存在,该干嘛干嘛,直到昨天天幕开始显现画面,介绍了大千世界的情况。

少白

原来,世上真的有仙神,那是不是有起死回生之法?东君眼睛亮得惊人,他用手隔着冰棺轻抚叶鼎之的脸颊。

天幕出现时他才刚安葬完云哥,想着把安世送到寒水寺拜师,结果天上就来了这出。

天幕一出来他就有种预感,他能通过屏幕再次见...

天幕一出来他就有种预感,他能通过屏幕再次见到云哥,他发了个大疯,带着安世把云哥从坟里刨了出来。

当时小安世在旁边都快被吓傻了,可等看到被刨出来的叶鼎之时,小安世终于回过了神,连忙上前帮着百里爹爹把他爹放进了冰棺里,百里东君带着小安世和冰棺里的叶鼎之回了雪月城。

天知道司空长风踏进百里东君房间的时候看到了什么,他竟然看到了他家大师兄正在用痴汉的眼神看着一具尸体,还是叶鼎之的尸体,旁边小安世在淡定地啃着苹果吃。

为什么你们这一大一小这么平静啊!

司空长风内心尖叫:到底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他最后得出结论,是他大师兄疯了。

他看看百里东君这边又看看小安世这边,捂住了胸口,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司空长风最后是抖着腿出门的,他心里期盼天幕千万要放叶鼎之,不然自家师兄怕是要做出难以想象的事来,因为司空长风在转身之前真切地看到了百里东君的眼睛里出现了魔气。

他全力封锁了消息,假装叶安世已被送到寒水寺,心里担忧:若酒仙入魔了这世上还有谁能阻拦他呢?

已经三个月了,百里东君眼睛里闪烁着紫红暗芒,就在百里东君的耐心彻底消失时,天幕终于变了。

[明日辰时开始播放]

司空长风松了一口气,自家师兄终于暂时恢复正常了,司空长风简直要喜极而泣,天幕再晚点播放他都在想要不要紧急撤退城中百姓了,这下好了,今天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与此同时,天幕下各界都在讨论明天的天幕会播放什么。

少歌界

美人庄。

萧瑟正在赌生死局,刚开始坐下,天幕就闪现了这一行字,把白发仙弄得很尴尬,赌局直接中止,天女蕊将客人都赶走,美人庄直接闭门谢客。

无心此时已经钻出了棺材,坐在马车上,脚还悠闲地一晃一晃的,旁边是正在呆愣愣站着的雷无桀。

雷无桀:不知道啊,刚才棺材里的人突然诈尸了,你别说这个和尚还挺好看的。

萧瑟一到外面就看到了这一幕,气儿不打一处来,小夯货还敢走神?不怕天幕降道雷劈死他?

气冲冲的过去伸手敲了他一下,让他赶紧进去,又转身打量起了马车上这位姿容绝世的小和尚。

真是好邪的一个和尚,不过还挺好看的。

小和尚感受到他的目光转头看向萧瑟,展颜一笑,刹那间,萧瑟好像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他红着耳朵想:这小和尚倒是生的肤白貌美,身形娇小(还是个少年呢),倒确实是个极品。

不对,想什么呢,萧瑟摇了摇头,看向天幕,又拉着这个貌美小和尚走进了美人庄。

天幕之前就曾经降下过天雷,之前听说他那个弟弟就被劈了一下,醒来虽无大碍,却也自觉失了颜面,直接闭门不出了。

前两天还有颜战天、洛青阳这两大剑仙都挨过雷劈,他俩有点儿倒霉,伤到了经脉,大概得有一年不能动武了。

萧瑟对有可能截杀过自己的敌人难掩幸哉乐祸。

这下众人学乖了,天幕一开始就赶紧回屋或找个遮蔽物,不然谁知道哪天会不会给自己来一道雷,他们还是惜命的,反正在哪都能看到天幕。

*又名《重逢之我的竹马似有癔症》。

*百里东君/叶鼎之,he保证。

*没看过原著,放飞型写手。

《章一.不染尘》

——就借这月光,再与你对望。

“再高的功夫,在早已失传的西楚剑歌面前,都黯然失色。这把不染尘,合该是你的!”

剑林高台,笙乐之下,红衣少年郎声笑语,眸光璀璨。他抬手一招,莲柄仙剑便破风而来,飞向高台另一头,被身形微颤的百里东君牢牢握在手里。醺醺酒意如雾浸染,台下人声嘈嘈更如乱雨打落,百里东君却只定定望着对面人,那如刀削斧凿的锐利眉眼,被笑意熔出春风暖,连同高束的长发,挺拔的身形,微摆的火...

剑林高台,笙乐之下,红衣少年郎声笑语,眸光璀璨。他抬手一招,莲柄仙剑便破风而来,飞向高台另一头,被身形微颤的百里东君牢牢握在手里。醺醺酒意如雾浸染,台下人声嘈嘈更如乱雨打落,百里东君却只定定望着对面人,那如刀削斧凿的锐利眉眼,被笑意熔出春风暖,连同高束的长发,挺拔的身形,微摆的火红衣角,一起织出明光迤逦。

如此鲜活,如此晃眼,如一道银索电闪,划破百里东君心中寂寂长夜。照亮其下千里荒芜。

“叶,鼎之……”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叶鼎之却微怔,有些疑心自己是否听错,那样艰涩晦暗的声音,怎会从如珠如玉的百里小公子口中发出。他待凝眸细看,却见电光火石间白影踏风而来,转瞬便逼至眼前,不管不顾的气势激得叶鼎之下意识抬剑去挡,又生生忍住,“东……百里公子,你……”

未完的疑问在百里东君抬眸的时候卡住,那双形如桃花的美眸里一片通红,熔岩翻滚,于咫尺间映出叶鼎之茫然怔忡的脸。

笑意散去,叶鼎之蹙眉,低低又唤道:“百里东君,可是有何事为难?”嗓音里几分不易察觉的柔,眸子迎着百里东君滚烫灼人的目光,不曾退缩。

直直望着他的人倏然笑了,垂眸弯唇,似又回到了意气风发心如澄镜的镇西侯府小公子。

“叶鼎之,此剑予你。百里东君唯愿你此生,顺遂如意,不染尘埃。”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手中动作更是坚决,将不染尘放入叶鼎之无意识张开的掌间,又缓慢而眷念地合拢他手指。不染尘剑身上留有百里东君掌心余温,覆在叶鼎之指间的手掌更是火热,恍然间竟让惯来漂泊不定心寂体凉的少年有种置身烈火无处可躲的错觉。

叶鼎之张了张嘴,不待混乱的脑袋理出个所以然,作乱的始作俑者突地身子一滞,随即直直砸入他怀里,惊得叶鼎之后仰站稳身,一手握剑一手抱人,难得有几分手忙脚乱。定睛一看,他那久别重逢的小竹马已是晕了过去。约莫,是后劲太大醉倒了?

台下一片哗然。

好一出没头没尾不合时宜的情深意重,饱了眼福的望城山王一行凑到早已傻眼的毒菩萨身边,打趣道:“我要是这仙剑,被这么让来让去,早怒而离席打道回天咯。”

温壶酒:“……”他余光四扫,人群中已渐有人按捺不住。西楚剑歌一出,他那傻外甥便陷入群狼环伺,竟还搁这调戏美人耍酒疯?

咬牙恨恨,温壶酒猛然飞身而起,袖中掷出数枚弹丸化作毒雾,逼得众人暂向后退去。趁这瞬息,温壶酒直奔上台,熟练地拎起百里东君的衣领,拽起人就跑……没跑动。定睛一看,臭小子的手竟还死死握着那叶小子的手腕,用力之大,青筋暴起。

“哎哟臭小子,生离死别呢抓这么紧!真是要气死舅舅我!”

叶鼎之略有些尴尬地眨眨眼,心思从混乱漩涡中抽出。他看向手里不明不白的不染尘和怀里不清不楚的人,当即拿定了主意,“温前辈,走!”

言语间脚下发力,与会意的温壶酒一左一右带着百里东君飞身而去。

雾气散去,台下众人才发现被骗,哪里是什么毒雾,儿戏罢了。然,台上已空空如也。

山林间,一辆精致马车急急穿行。

驾车的毒菩萨扬鞭催马,不愿回头看他那倒霉外甥,“叶少侠,小酒鬼还没醒吗?”

“还未醒。”叶鼎之揉着好不容易从百里东君掌下抽出的手腕,玉白腕上五道青紫指印十分惹眼。

东君,你真的只是一时醉糊涂了吗?叶鼎之探究的目光落在熟睡人的脸上,百里小公子眉目沉沉,脸颊泛红,叫人分不清是醉是愁。

愁,这傻小子居然也知愁滋味吗?叶鼎之回想起这人醺醺然跳上台同他抢剑的模样,渐渐与记忆里抱着酒坛向他奔来的稚嫩孩童面容重叠,隔着时空长河响起一声声热切纯真的“云哥”。叶鼎之不自觉地弯起嘴角,又缓缓垂下眼。

“嗯?我这是,在哪里……”

叶鼎之倏然回神,“东君,你醒啦!”

“嘶,头怎么这么痛,”百里东君捂着脑袋,呲牙咧嘴地坐起身,不甚清明的眼神落在眼前人身上,“叶、叶鼎之是吧,你打的?”

叶鼎之正欲扶他的手顿住,还未说话,百里东君的目光落在叶鼎之手边的不染尘上,惊道,“欸,我都使出绝招了,竟还是叫你赢了去?”瞪大的桃花眼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喜爱与不甘。

沉默。叶鼎之望着他,陷入沉默。听到动静正掀帘而入的温壶酒亦愣住,他拿自家外甥当下神情跟半个时辰前在众目睽睽下强行赠剑的深情做派做了个比对,没忍住啧了一声,利落放下帘子退了出去。

“叶少侠,若想揍,便揍吧。”

“?舅舅!对了,我们不是在剑林吗,这是去哪?”

“叶鼎之,你知道吗?你怎么不说话啊。”

“……”

马车驶出山林,于清风绿野间奔走。天远云舒,漫漫江湖路,正是初起时。

——TBC

设定应该还是挺好猜的。实在是见不得意气风发的少年郎零落尘埃里,手动改命。许久不写东西了,为爱复健中,努力不坑

【写在前面的话:

3.本文夷花从来都是一个人!故事的开头和结尾都是这两位(花/夷方)。

4.因为这是长文,所以能够理解伏笔没有出现时大家的疑惑,但是看文时产生的所有疑惑,都能在下面几章找到相应的伏笔答案,烦请不要留下怪声怪气的言论。

5.感谢你能点开这篇长文,能看得下这么长的文辛苦了,感谢支持,感谢阅读,很幸运我们能在同一个世界相遇~】

Sum:成熟老男人方小宝穿越拯救李相夷大作战,一起探案创建江湖刑堂。结果天不遂人愿,一不小心穿早了……

本章有小宝带新...

本章有小宝带新人探案、跟阿飞喝酒,花花存在记忆中。探案完就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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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人非草木】

1.江山才人

一百五日寒食雨,二十四番花信风。

荆州位于大熙北地,从来都是暖风晚三更,京城的桃花将谢,而此处的春意才稍稍浓晕了起来。

方多病打马进城时天光只亮了一线,街上人声稀稀,但花影簇簇,马蹄踩沾上了石板路上的落花,马儿只迈蹄奔动几步了便能卷起一股杂着花叶香风,很是自成一股风流之景。

可惜此景不是所有人都有心赏悦,他还在扯缰缓行观景,不一会儿便有数十个江湖人背剑持刀骑马而来,匆匆奔行间风沙袭卷一地,顷刻便成落花无情。

咳咳……躲避不及的方多病掩着口鼻还是被尘土呛到,嘴上嘟囔了一句,去那么急干什么,浣花宴还未开,难道是要早早守着门口吗后,又慢慢往前走随意寻一家小客栈住下了。

这几日荆州来的江湖人多,城中大多客栈住满了,为的是这三年一度的浣花赏剑会,他此行不是为此,也懒得跟江湖人争,这群人一个不对眼就把兵器往木桌上一扔,又把椅凳踩得嘎嘎直响,针尖对麦芒谁也不服谁地抢那几间上房,实在没意义得很。

方多病看得眼皮直跳,悄悄后退了几步跟店小二一起躲到了柜台下,小声问道:“小兄弟,有没有偏房给我住住啊,柴房也行,能休息就好。”

店小二每日迎客,眼色极佳,从一照面起便识得方多病的衣料极佳,穿戴雅致,定是位贵客,便想迎人去上房住,还未迎忽得就来了伙江湖人,还要打架,吓得他拉着贵客直接躲了起来,听到贵客的话忽觉得更不好意思,忙道:“有是有,但……实在不好意思啊客官,偏房近伙厨有些许吵闹,您看这……”

方多病摆手:“不打紧,我住了。”说罢塞了块银子给店小二又道:“带我去吧,不然待会打起来就难自走了。速走速走。”

店小二咬了下银子眼睛发亮,听到方多病的话深以为然,于是领着人猫着腰绕过了前堂到了一间偏房门口,又招呼了几句就让贵客入房好好休息了。

方多病日夜兼程赶到荆州,一路上都未曾休息,进了房一见床榻已是神智不清,脱了鞋袜合衣倒头睡去,浑浑噩噩地睡了一整个白天,夕沉月升时才醒了过来。

说醒其实不准确,应该是吵醒,更恰当的是有人闯他的房间把他惊醒了。方多病未完全反应过来已下意识寻声盲掷出茶杯,瓷器击墙碎裂,他便瞬间近身同那人对了一掌,又是嘭得一声响,肉体砸在窗台上,下一刻夜风拂面,那人逃窗跑了。

想也不想就是继续追,那人轻功不错,但又哪里是天下独门轻功婆娑步的对手,方多病几个腾跃追上那人,可下一刻那人就在一片桃树前消失无踪。

“玄门八卦之术。”方多病落地,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诡异为何物,破阵于他不难,只是这人故意引他前来,夜闯他人屋房不为伤人,为是躲避,恐怕这事没那么简单。

他略微回想就发现进房的那人气息刻意压得极轻,偏房不过方寸之地,但那人进房后也只停在门扉,分明是在躲,且对掌时内力未济,应是刻意留手了。

只是——方多病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刚才自己随心而动,虽才动了三分内力,可依这当今江湖明面能接他这一掌的也不过尔尔,这人定然已受内伤,但居然还能逃走甚至用阵甩开自己……

果然江山多年,变化万千。方多病自叹一句,对那人生出了几分兴趣,欲走的步顿下了,勾勾唇转身走进这八卦阵中。

进阵后入目浓雾蒙景,一棵棵桃树飞速运转起来,桃落成雨雨化尖针,分明暴雨桃花针之景,跟四顾门的相思梨花阵有异曲同工之妙。

前些年方多病帮着百川院重修了一百八十八牢外的防阵,一眼便认出了这阵是旧阵改换而来只是加了必杀之机,几年前的老东西被拿了出来……他想到此处,叹气又摇头,觉得百川院真是一如往昔地不行,看吧,东西又被偷了,怎么什么都留不住。

这阵不是这么用的。方多病摇头,用脚挑起落到地上的桃枝,扬州慢由手指传到桃枝上,一时那顶端欲放的花苞悄然盛开,他以花为剑,刹那间便对着阵眼连划四剑,风携花香轰飞那几棵桃树,多愁公子剑中的一式“清风拂山岗”现身,这阵就这么彻底毁了。

四遭的桃树纷纷倒下,月下清风过,拂到鼻间的腥味让方多病瞳孔轻缩,这是……血。

他猛得了扭头终于见了浓雾后的一幕——血流如水注,无头悬吊尸,身上嫁衣艳,恍若其命红。

一瞬间,疑惑、惊诧、嗤笑之感交杂,方多病的心脏急速跳了起来,以许多年不见的频率几乎扰得他面上表情复杂。

这是在算计他,还是如此粗糙的嫁祸?

他几乎要被逗笑了,结果还没笑出声,一柄剑就横到了颈间。

“大胆贼人还不束手就擒!”

“你……是?”

“我仍百川院刑探,命你同我速回刑堂受审!”

熟悉的刑牌被举到方多病的眼前,举着剑的小刑探意气风发,高马尾在夜风中飘得极高,眉眼张扬地挑着,同从前的他,那个刑探方小宝除却外貌无甚区别。

他莫名生了分怀念,眼眶一热借着低头的动作避开了,但更多的是想笑,原来是这样的……现在的他才发现从前的自己真的是傻。

自己也这般傻过吗,是了,应该是了,若不傻怎么会被那人一次又一次地骗,又一次又一次地抛下呢。少年人总是要被骗的,不骗啊怎么从中看出真心……

方多病没压住笑声,笑了起来,这把小刑探弄得莫名其妙,放在颈上的剑松了一分力,他已经要怀疑自己抓错人了。

这人莫不是是个疯子,疯子乱杀人?嗯嗯!小刑探狠狠甩了甩头纠正想法,不是这样的,这是连环案又怎么是一个疯子就能做到的。

而且这个人笑得太怪了!好像在嘲笑我似的……小刑探恼了,又向前送了送剑凶巴巴道:“笑什么笑!不许笑!”

闻言,知道再逗小刑探真就生气了,方多病脸上敛了笑,但声音还是带着笑意。

他说:“误会,误会,真的是误会。”

新晋百川院刑探李多惜,初出茅庐接的第一个大案就遇到一个怪人。

“你是什么人?”

“江湖游侠。”

“名字。”

“袁健康”

“家住何处?”

“江湖游侠自然是居无定所咯。”

“……你的武功,师承何派?”

“我的武功——深不可测,无门无派。”

叭嗒。李多惜把毛笔折断了,前面两个况且可以当真那后两个完全就是放狗屁。

“好吧好吧。”方多病摆了摆那只没被扣在椅背上的手,“我是有一个师傅,姓李,一个江湖游医,叫……李莲花,我的武功就是他教的。”

他试探性地说出这个名字,想看看少年人的反应,想看看当今江湖还有谁懂得那个人,可是啊江湖风波伏动,人才如过江锦鲤,永运都不缺大侠和传说,十几年前李相夷成了一介江湖游医的还是大街小巷说书人一开腔便引得众人围听的故事,而现在说书人嘴里的主角换了一个又一个,从仗剑走天涯的少年剑客到痴情不负的天涯儿女,每一个人都比从前的故事精彩,而他直白了当地说出这个名字,也只能换来了一个疑之又疑的眼神。

“江湖游医又怎么会武功,你别扯谎了好好交代还能少受一二刑罚!”

“江湖藏头露尾的能人异士多了去了,怎么就规定游医不会武功了?”方多病心情不虞,他受不了他人对故人的遗忘,这么多年来也依旧学不通李莲花平淡处事的做派,说话开始呛人起来,“你个初出茅庐的生瓜蛋子又懂什么,现在净抓着我问,等会儿真凶真就跑得没影了,走走走,探案去。”

说罢套在他左手上的盘龙扣扬袖间就解开了,然后另一端被方多病一甩便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套在了小刑探的手上咔嚓一声锁上了。

李多惜反应不及,剑都忘了举瞠目结舌地看向方多病。

方多病施施然起身:“你既然怀疑我,那如此我就不可能脱离你的视线,走吧,希望百川院刑探能早日还我公道。”

他自行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润口,喝完后没留意小刑探还在发呆,自顾自往外走,一拖一拽下“哎呦”一声那人差点跌了个狗吃屎。

“袁健康!”

“哈哈哈——”

三更天,夜深露重。

两个人到了义庄,见到无人更值就自行开门进去。这几日停在义庄的几具尸首模样惨然,荆州本地信道,最惧此等生死之事,怕冤灵扰民,停尸在此堂内皆点长生灯,照得通屋大明,尸首便看得更加清晰,李多惜初见不觉什么,现在只几眼能觉得肚里翻江倒海,掩唇反身干呕了起来,缓了缓后一抬头就对上方多病似笑非笑的眼。

“你笑什么?”李多惜瞪他。

方多病抱手打量他:“看来你真的是新手啊,百川院不是改了规矩,新手刑探须得有正刑探带教一年才能独自办案的吗,小子,你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你师傅呢?”

“你怎么知道……不是!这关你什么事啊!”

方多病挑眉,心道:我怎么不知道,这规矩是我亲手加上的,还不是怕一些新手刑探被江湖骗子蒙骗,骗身骗心最后骗得底裤都不剩。前些年,被骗的真是不少,他拳拳之心立了这条规,到今天又是白费,这苦心真是无人懂啊。

百川院的信烟我放哪了,得找个机会点点,让这小子的师傅领回去才行。他想到,又道:“行吧,先验尸,这你会吧?”

“我当然会!”小刑探往脸上蒙上面巾,对着方多病哼了声登登跑去验尸了。

尸体不难验,左右横死,一刀分尸,不见头颅,身上无打斗挣扎痕迹,也无中毒迹象,奇怪就在这里,怎么会有人不挣扎被人一人一刀断头?

“虽都为女子,但都武功不弱,你瞧啊这位女侠万人册第九十,一手双花剑使得行云流水,这个是青山派的大师姐,武功在他们门派应是前十了,这位姐姐更了不得万人册上虽没有排名但前些日子以独创的风起八十一鞭大败万人册第三十的过江神龙汪千尺,这鞭功恐怕只居于石院主之下了……喂喂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方多病回过神:“这么厉害啊——所以意思是这些女侠就亳无还手之力被杀了?”

“那个人肯定武功很高!”李多惜斜眼看方多病,“你!不是自称武功深不可测吗?”

什么深山来的老妖怪,武功看不出路数,又莫名其妙出现在那里,奇怪得很,李多惜看着看着,忽然觉得这人的侧脸有点熟悉,伸手一遮,熟悉感更强了,忙道:“我怎么感觉……你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哈哈……我长成这样还像别人?你小子没眼光。”方多病佯装生气拂袖转身,内心却道,别是百川院又在什么地方挂了他的画像,以前给李相夷挂了幅还不够,现在给自己整了幅,还面对面挂。以前那回让他在李莲花面前愐念在世人,现在老了回想起来那时就觉得尴尬无比,午夜梦回还扯着那时的自己好言相劝,李莲花身上就两颗糖了你别抢他的了……现在一定就让他们师徒都有是吧,我人还没死,挂着干什么……

方多病捂嘴咳了几声道:“我是剑客,不会用刀。而这三人身上是刀伤,刀法……还行,差点意思,不过这刀痕有点意思,深而细,切肤时又横出了点,是新刃啊还卷边了。啧啧啧,这家打铁匠不行。且看着伤口有点泛红——我记得荆州产有一种矿石,加之打造兵刃可增其软度但韧性不足,以其造的兵刃柔软却易断,那矿石遇水现红光,现在应该是没人再用来打兵器了。”

“真的假的?”李多惜将信半疑,“意思是我们去查铁匠铺寻到是谁买的新刀就知道凶手了?那不快走啊!”说完就向外面跑,猝不及防扯得方多病差点跌倒,反手就给这小子扯回来了。

“我还没说完。”方多病道,“荆州号铁城,铁匠铺没有成千也有上百家,你这么查不说打草惊蛇也得查到明年。而且这些人都无挣扎之象这点你想通了吗?她们尸首不全,寻不回又如何结案?小朋友,探案不是这么简单的。”

“那怎么办?”这也不是那也不行,李多惜已经有点蒙了,下意识开口问道。

方多病指了指那个最新的女尸:“这个,我们见时是怎么样的?”

“红衣,血流如注……如注!对了!我怎么没想到,她虽无头,脖颈上的伤口却新得很,加之这血的样子分明是才斩首不久,恐怕那就是凶杀之地,凶手急着逃走就不可能带着头,头颅定藏在近处!”李多惜眼睛一亮。

方多病点点头,心道,还不错,能反应过来了,继续道:“那就去找吧。凶手不让我们寻到头,一定是这头藏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找到就知道了。”

于是,二人又折回桃林中。小刑探反应慢了点,但搜查之术学得炉火纯青不一会儿就找到痕迹摸了过去,两个人手上的盘龙扣方多病借口各自找东西不方便就让人给解了,他没跟上去靠在一棵桃树边抱手打量,欣慰地勾了勾唇。

“来这里是为了带新人?”桃树上传来声音,“你还像从前一样无聊,喜欢多管闲事。”

是笛飞声。

“阿飞!怎么说话啊你。”方多病抬头瞪这位故友,还做出了要踹他的动作,“我被人冤枉了要给自己找回公道是一件无聊的事吗?现在的江湖真是烦人,净做些没品的嫁祸之事,一个不小心就着道了,这怪我?”

笛飞声多少年来依旧是一幅冷漠欠揍的傲样,他抱着手冷哼:“整天过你那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农夫生活把武功忘了大半当然会被人骗,活该。”

“我武功怎么你了?本多愁公子最近的新悟了一招,剑术又上一层,谈何说武功忘了!”

笛飞声眼睛发亮:“那我们来打一架。”

“我才不想被你打。”方多病假笑向笛飞声拱手,“天下第一,你好。”

“那你现在干什么?”

“查案啊。”

“……我帮你把人杀了,你跟我打一架。”

“你好粗鲁!”

笛飞声脑门上的青筋一跳:“无聊。”说罢转身欲走,“莲花楼停哪儿了?”

“城门向东山脚下。酒在米缸里,只一壶你别给我全喝了,听见了吗喂喂……”

方多病看着笛飞声以轻功飞远身影消失之后,笑了笑转身向小刑探的方向走去。

“找到了!在这里!”

方多病探头去看,小刑探已经把坑都刨完了,要寻之物就在坑里,正灰头土脸却一脸高兴地看着自己。

“哟,这嘴唇都青了,中毒啊这是。”

李多惜掏出银针在那唇上一刮,银针发黑是中毒无疑。

“啊,这就奇怪了,可尸体上没毒啊。”他疑道。

方多病伸手点了点另一处:“这里,再探。”

银针入眉心一刺,这回没再变黑。李多惜哎了声:“毒没了?”

“原来是这样。”方多病忽得一笑,“把毒下在女子的口脂里,好计策啊。这个拿去给医师验吧。但我估计应该是一种能让人麻痹的毒,效力极微,所以在身体上验不出来。你顺便查一下这几日在死者周边叫卖过的脂粉小摊,荆州城这么小,往来大多是江湖人,卖女子脂粉的商贩少之又少,这个好查多了”,他顿了顿,打了个哈欠,“行了行了,忙活一整晚了,我先回去睡觉了。”

说罢,他猛得转身运起婆娑步,一个呼吸间就在李多惜的视线中没了身影。

2.旧友成痴

笛飞声落到莲花楼前,还没等稳住身形就被一个黄团子咬住了袍角。

汪汪——

“哎呦烦人精!你别咬阿飞的衣服,坏了我可赔不起。”一双手从侧边伸过来把小狗崽抱到了怀里。

笛飞声脸黑:“方多病,它叫什么?”

“烦人精啊。”方多病捏着小狗的爪子朝笛飞声扬了扬,“这是狐狸精的孙子,怎么样是不是长得很像!”

笛飞声无语,他的两个老友脑子都不正常,给狗取的都是怪名字,他撞开方多病的肩走进莲花楼找出米缸里的酒坐在桌前给自己酌了杯,仰头饮尽后才看向正在给小狗喂肉条的方多病,问道:“不是很闲吗,不去教人了?”

“教什么教,他自然有师傅会来教。”方多病说,“我早就不是百川院的人,没我的事了。”

笛飞声说:“你离开四顾门多少年了?”

“七年了。”方多病拍拍手站起身,“想吃什么?说好了,我可没有鸡腿招待你,楼里有什么做什么不吃拉倒。”接着就转身走向了厨房,架锅点火烧油。

“原来我闭关了这么久。”笛飞声低喃,他看向厨房里的人,“我上次见你时,你还在当四顾门的门主。”

“咳咳……打住,都是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这还提?”方多病手一抖本来的盐三许直接变成了盐不知几许,想着笛飞声吃不出味道心虚地倒了几勺醋进去试着中和,继续道,“要不要那几个人这么不争气,我至于做这破门主吗?佛彼白石,石姐姐除外,一个比一个怂包,人家来打擂台一拳一个,肖紫衿还好点,人品不行武功一般般算是能打,但就好一点,但是居然接不过人家三招!害婉娩姐姐生着病还要上场,这不是欺我四顾门无人吗!”

一想到这方多病压了好几年的怒火又涨了起来,把抹布往灶上一丢:“我能让我师父李相夷一手创立的四顾门被人骑在头上吗!还前前任武林盟主丘无涯的关门弟子,我还是前任武林盟主李相夷的唯一真传呢!那小子得意个屁!最后还不是接不了本少爷多愁公子剑的三式!”

方多病连环剑似的叭啦啦说了一堆,从厨房跑出来抢走笛飞声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仰头喝完,拍了拍胸口又跑回去做饭去了。

看来往事真的不堪回首。笛飞声听到老友连多年前的自称都气得蹦出来时嘴角一扯,又喝了口酒忍下了笑。

“气性还是这么大,还以为你这些年把李莲花那套学得七七八八了。”

“那是当门主时要装的,装的,你懂吗?”方多病道,“本少爷才不学李莲花!”

笛飞声这回真的忍不住笑出了声。

方多病端着菜出来前看见笛飞声支着额头肩膀笑得直抖,嘭得把菜放下:“你笑什么笑,有嘴拿来吃饭不好吗,吃饭!”

笛飞声只得敛了笑,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下一刻脸色忽变:“方多病,你中碧茶之毒了?”

“你咒我呢!真那么难吃吗,我试试……呸呸。”方多病说,“都怪你刚才打岔害我手抖了,别吃了,一顿不吃又饿不死。走,上楼顶喝酒去。”

饭吃不成了,两个人无奈,飞身上了楼对着将沉的月喝起酒来。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这轮月从没有变过,变的只是一个又一个对月互酌的人。

方多病的酒量这么年毫无长进,几口后就开始上脸,仰躺在楼底上对着月亮傻笑。

笛飞声看了他一眼道:“真不知道这几年你怎么当四顾门门主的。”

“当门主又不用会喝酒,况且我不想喝的酒又有谁能逼我喝,不得不喝的,手一抬用袖子挡住杯子向外一撒就当是喝了。李莲花当初就是这么教我糊弄人的哈哈哈……”他哈哈地笑了两声,笑意便在脸上消失得一干二净。

壶中酒尽,人的意识醉意下像风过就倒的琼台,光鲜亮丽的表面层层被吹剥开露出里面不见光不入目的东西。平日里刻意遗忘的记忆如同断朽之木从极深处的海浮了起来,尖锐的断面比刀尤甚割得心脏鲜血淋漓。

心脏处升起的尖锐的疼痛让方多病后知后觉,原来自己已经强迫自己忘了这么多年,原来那个人自己也还是这么在乎,真的……毫无长进。

他暗骂自己,闷声开口:“阿飞,我想骂李莲花。”

“骂。”笛飞声道。

“算了,我还是不骂了。”方多病笑道,“否则他那天托梦给我又会说:方小宝,尊师重道呢!我人都而立了,还得受他的念叨烦死了。”

笛飞声:“方多病,你有病吧。”

“现在的四顾门……”笛飞声想了想出关后无颜给他汇报的情况道,“不错。你很厉害。”

方多病苦笑了声:“多谢夸奖。不过就是区区五六年的苦日子而已。”

笛飞声笑了笑,举杯同方多病碰了下当作是安慰了老友。他跟方多病认识多年,自然知道这个人心热,有什么麻烦能揽的自己都会揽了,即使是功成身退后也会不放心再看一阵子,典型的好人心。

“现在的四顾门门主是谁?”

“就是那个丘无涯的关门弟子,叫付疏狂。这小子狂得不得了,还很没有礼貌,但是他那一手刀法确实有狂的资本。”方多病摇头,“当年他十六岁败我三招入四顾门下,说是要拜我为师,开玩笑,我是个剑客,又教不了他什么,自然是拒绝了。但他也还是留了下来,三四年后门里没有一个人打得过他了,我又三招败于他,刚好能退位让贤咯。”

笛飞声听着方多病说完事,摇摇头道:“方多病你倒是退得比李相夷体面。”

“骂谁呢你。”方多病坐起身反手给了笛飞声一肘,“说认真的,你没跟他打过,快去快去,让那小子尝尝被天下第一毒打的滋味,省得让他每天鼻子朝天往外走,一副看不起天下武林高手的样子。太欠收拾了,万一哪天被别人算计了都反应不过来。”

“可我怎么听说你的继承人在找你?”笛飞声挑眉,“我路过,听到说书的讲到当年,说你诈了他三招。他现在满天下找你,就是为了赢回那三招。”

“哈?有这个事?”方多病连忙摆手,“阿飞,你以为每个人都是你吗,净听别人瞎说。我告诉你你要去打他就赶紧,听说他最近好像晃荡到了石城,离这不远,以你的轻功来回就半天,晚上我们还可以一起吃饭,速去速去。”

笛飞声来了兴趣,他闭关七年,确实是想试一试这些年来功力进济多少,而方多病又不想跟他打,他只能选别人:“我去了。”

“去吧。但别把人打死了,我找下一个门主很难的。”方多病说。

话音刚落,笛飞声已经飞身掠了出去,身影如同黑色的大鸟消失在了天边一线的鱼肚白里。

“嗯,好。”笛飞声的声音由远至近传来。

方多病知道笛飞声是个有分寸的人,况且又得了承诺就随他去了,自己坐在楼顶把两壶酒喝到见底,方才下了楼顶躺到了一楼的那张床上。

今晚的酒让他想起太多陈年旧事,那些东西同十几年前东海的寒水一样一旦浸染就沉重得难以甩掉挣脱,那时的他看到那件狐裘浮在海面上疯了一样跳下海将其捞了起来,然后同落水人般抱着它泣不成声,那刻真的太冷了,海水真的太冷了,这股寒意隔着漫长的时光一点点而来,跟之前的分毫不差。

方多病想不通,李莲花那么怕冷的一个人怎么会愿意在一个冬天走得无影无踪,还消失在那样的一片海里,他不怕吗……他怎么愿意……又怎么舍得……

这些问题他已想了十几年,每一回都会得到不同的答案,又以不同的答案一遍遍开解自己。十几年了,没什么过不去的,他早已不是年轻气盛只会钻牛角尖的少年,想得通便想,想不通就暂时放下,挂念着一个再不会见到的人真的是好啊,会对周遭一切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能保持平常的心态,不被影响,也不在乎,因为知道除了那人以外没有人能再次将己打动。

只是这种思念实在广大似海,仿佛能溺毙一个人般的漫无边际又永无止境。方多病辗转反侧,终于翻身坐起,他望向窗上那缕月光,觉得自己同那何其相似,月亮永远静伫在那里,他也枯坐在此,年复一年地成一道残月。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他想道,偏头笑了笑,也不全是如此吧。应该是,明月本就无情意,静照只是怜故情。

许多人都觉得李莲花不像李相夷,方多病一开始也这么觉得,知晓他从前的身份后甚至劝过李莲花做现在的自己就好了,现在想到哪里不像了,分明还是一模一样的,这股直奔南墙撞破头的劲儿,十几年了,他再没从别人身上窥见相似半分。

只有他,也只会是他。

方多病叹了口气,愈想便愈觉得自己不懂李莲花,烂泥烂的好好的,我非要给他扶上墙;咸鱼躺的好好的,我非要给他翻个身;一块朽木我非要把它雕成才,是我非要李莲花陪我闯荡江湖,要他长命百岁,一切都是我非要,所以便都成不了,到底怪我强求。

我知道了,但太迟了。

身随心动,左右无事。方多病穿好衣服,牵上一匹马,像昨日那般赶着日出进了城。

他身形萧孤,迎日入城,一人一马,同七年里的孤身而行的身影重重叠叠,经年累月无甚区别。

TBC

无心是天启转世,cp萧无,其他官配。

“那位仙长玉口钦定,此城气运加持。此后千年,天下战火都未能波及到此,为历朝历代之都城。这便是天启城的由来。”说书先生惊堂木一拍,手中纸扇一和,满堂叫好。

“哇,这也太厉害了。我要是也能见到神仙就好了。”说话的青年一身千金凤凰火,双手托腮,一双眼睛亮晶晶地,闪着一种清澈的愚蠢。

“你个夯货,说书先生的话也信。”青衣公子默默...

“你个夯货,说书先生的话也信。”青衣公子默默把椅子远离红衣少年。太蠢了,千万别让人知道他们是一伙的。

“那个字念夯(ben),去声,夯货!”

此二人正是在雪月城等候无心的萧瑟和雷无桀。

“和尚真是的,约好了六月二十三在雪月城相见,再一起去看昆仑之巅的,如今已经晚了三天了。害得我每日只能在这茶楼里听书。”雷无桀趴在桌上对着萧瑟抱怨。

“我看你听得挺开心的。”萧瑟漫不经心地道。他端起茶杯却不喝,心思随着晃动的茶水百转千回。从他离开天启已经过了五年。这五年,他们与无心数次相约而行,天外天距离中原路途遥远,几次都是在雪月城汇合,按理不该迷路啊。现在那和尚迟了三天却无任何消息,他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萧瑟!”来人云靴箭袖,巾帼之资,手中一柄长枪让人一眼就能认出她的身份,正是雪月城大小姐——司空千落。

“何事这么着急?连门都不走?”她是直接用轻功上了这茶楼。

“蛛网带回了个不太好的消息。”千落端起桌上的一杯茶“咕嘟咕嘟”灌了下去,她和大师兄满城找萧瑟和雷无桀,累死她了。“关于和尚的。”

千落话音刚落,萧瑟已经乘风踏云直奔城主府而去。

“萧瑟,你等等我呀!”雷无桀拿起心剑,运起轻功,追着那道身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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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师尊,无心怎么了?”雷无桀满脸焦急,连一向沉得住气的萧瑟都乱了气息。

“三日前,天外天宗主叶安世遇袭,身受重伤,不知所踪。”

“什么?”雷无桀惊呼出声,“和尚那么厉害,三年前就已经是半步神游,世上能打过他的也没有几个了吧?”

“一个人是不行,一群人呢?”

“前些日子,蛛网传来消息,江湖传言叶安世身有异宝,得之可得长生。这种无稽的传言我也就未曾在意。谁知,他刚出天外天就遭到南决、北离数百高手截杀。其中还有南决刀仙澹台破,暗河谢家和慕家。他能跑掉已是万幸。此事怪我。”司空长风叹息道。

“不怪师父,人性贪婪罢了。若是真的最好不过。若传言为假,他们不过是杀了一个魔宗少主,还能赚个除魔卫道的好名声。不亏。”萧瑟看似镇定,指尖却攥紧袖口,用力地下一秒就要撕裂身上的云烟细棉。“可探到他人在哪儿吗?”

“不知。大战之后,那数百高手也伤得不轻。”

“萧瑟,怎么办?和尚他会不会出事?暗河,怎么哪里都有他们?这些江湖人是不是有病,这么离谱的传言也信。”雷无桀急得团团转,“他到底去哪儿了?”

“雷无桀,你不要着急,我们找不到他,别人也找不到他,没有消息,说明他还安全。”叶若依安慰道。

“他受了伤,必然是要躲起来养伤的。他能躲藏的地方不多,寒水寺太远,他怕连累我们也不会来雪月城,既然截杀他,必然会断了他回天外天的后路。”萧瑟心思百转,强迫自己冷静分析。“在中原他的特征太明显,因此他只能往西。那么,他最可能去的地方只有那一个!”

“大梵音寺!”

众人还没跟上萧瑟思路,雷无桀就已经说出了答案。

“没想到啊!这一群聪明人里最先想到的竟然是你这夯货。”

“那当然,那里可是我们同生共死的地方,我当然记得。我也是很聪明的好吧。”雷无桀左手叉腰,右手拇指指向自己。

“我们现在就走。”萧瑟转身打算出门,却被一柄长枪拦住。

“萧瑟,你不厚道啊。上次在大梵音寺的又不是只有你和雷无桀,怎么你又没打算带我啊!”千落不高兴,千落生气了!

“别气,他眼里也没有我这个大师兄啊。”

“这不一样。”萧瑟看向他们,“我们要去救的可是魔教少宗主,你们代表的是雪月城……”

“啊啊啊啊,萧瑟你怎么又来这套!”千落银枪拄地。“我们救的就是寒水寺的小和尚,是我们的朋友无心。再说,只能他救我们,我们救他就不行,这是什么道理?”

“说得好,不愧是我的女儿。”司空长风仰天大笑,“去吧,雪月城连皇位更替都敢掺和,更何况救一个魔宗少主。”

“雪月城从不怕事!”

ps:长生这个梗我看到一位大大用到过,但我找不到了。知道的朋友可以在底下说一下。我写这个梗是后文有用。撞梗致歉。

下一章就让他们见面。人太多真是太难写了。

天地混沌初开,清气上升,浊气下沉,分人,神,魔三界,三界之中有许多悲欢离合的传说,但那都是那些大人物的故事,可这个故事,却是以那些小神仙的视角展开叙述的。

天上的小神仙们也会偶尔摸鱼儿偷懒,偷偷的窥视着人界的王朝更替,人世百态,彼此之间交流八卦,也算是一种消遣。

但小神仙就是小神仙,法术不精是很正常的事,被下界的凡人偷听到也就很正常了。

那些大神仙也不是不清楚,但在他们看来凡人既然可以听见,那就是他们的机缘,不必刻意阻止。

而凡人更是称呼这种现象为神音,视为神的恩赐,毕竟在史书中记载,不论神音透露了什么,那是决计不会有假话。...

而凡人更是称呼这种现象为神音,视为神的恩赐,毕竟在史书中记载,不论神音透露了什么,那是决计不会有假话。

而我们的故事,也就此开始了!

☆☆☆☆☆☆☆☆☆☆☆☆☆☆☆☆☆☆☆

【】内为神音内容

这几个月以来,雪落山庄久久不见客来,就连工钱都是捉襟见肘,伙计们觉得客栈破落,应当修缮吸引客人。

但萧瑟果断拒绝,只因他连修缮的钱都没有,独自坐在窗边看雪景,一声叹息甚是萧瑟。

正当萧瑟盘算卖了客栈之时,忽然迎来一位红晃晃且衣着不凡的少年郎,犹如烈阳般照射进落雪山庄,浑身散发着金钱的热气。

萧瑟心里美滋滋起身拱手相迎肥羊,岂料肥羊视若罔闻,直接从他身旁走过坐在桌前,“一碗阳春面,一碗老糟烧。”

萧瑟:“……”

这让本就心情不好的萧瑟更是雪上加霜,对他的印象简直糟糕透顶。结果牙还没磨完呢,这小傻子又路见不平的砸了自己的店,萧瑟的血压嘚的一下就上去了。

结果小傻子一脸自豪的拍拍他的肩膀,“有道是大恩不言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些都是应该的,不用太客气了。”

“大恩不言谢,拔刀相助,呵,”萧瑟脸色苍白的拦住了雷无桀。

“那当然,”雷无桀一脸自豪,“要不是我,那帮大汉早就砸了你的店,搞不好你们连命都没了,这难道不是大恩。”

萧瑟看着雷无桀一脸的理所当然差点气笑了,“你看看我这店,跟被咂了有什么两样!”

雷无桀看看四周,终于后知后觉的嘎巴嘎巴嘴,“这……”

他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路见不平没有错,拔刀相向更是好事,但他用霹雳子把人家客栈炸成这个样子就比较尴尬了。

“这个……”

【“好累啊,终于忙完了,姐妹们快来啊,我这有刚炒好的瓜子和新鲜的仙果,快来啊!”】

【来啦,来啦,果然还是司命殿的尘世镜好。】

萧瑟和雷无桀同时动作一顿,雷无桀眼睛瞪得滴溜圆,刚要张嘴说些什么就被萧瑟瞪了一眼,“一百两银子,你要赔我一百两银子。”

雷无桀懵懵的啊了一声,“但我现在没钱,我,我要去一个地方,那里有钱。”

雷无桀虽然单纯没脑子,但家世底蕴在那摆着呢,关于神音一事师傅也是告诉过他的,神音一事一直是个传说,几乎人人都知道,但各个宗门世家知道的,还是更多一些。

例如,绝对不可以对神音有所反应。

“你要去哪里?”

“雪月城。”雷无桀回答的干干巴巴的,跟个木头人一样,尬的萧瑟只翻白眼,“好,那利息五百两。”

“好……什么!”雷无桀一脸的生无可恋,还没等他名扬天下就先负债累累了,苍天啊!

【“终于可以休息了,”一阵翻书声传来,“不过千年时光,人间居然变化这么大啊!”】

【“对呀,根据命簿来看,这是一个武林和朝堂相结合的时代,挺有意思的。”】

【“现在的凡人幼崽真好玩,你看那个红衣少年,路见不平一声吼,然后炸了受害者的店,说实话,这还不如不出手呢。”】

雷无桀突然脸红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毛茸茸的脑袋,这神音好像再说自己啊?

萧瑟斜了雷无桀一眼,这还用怀疑,“你个小夯货。”

【又是一阵翻书声传来,“这个小可爱叫雷无桀,是江南霹雳堂的啊,他们师门是不是都这么可爱啊,嘻嘻~”】

此时的雷门一片寂静,雷千虎揣手手无语望天,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另一边的唐莲刚刚解决了一波追兵,正驾驶马车赶路,“小可爱,雷无桀,”不由地轻笑出声,“看来是要拜师雪月城啊,看来以后的日子,是越来越有趣了。”

雷无桀,我对不起雷门的父老乡亲们啊!(╥﹏╥)

萧瑟:“呵呵。”

唐莲于荒野破庙里栖身,突然感觉到有人靠近,急忙灭了火堆躲了起来,一个身着凤凰火背着剑匣的少年和一位穿着千金裘的青年男子一路打着嘴架走来。

此时雷无桀尚未察觉周围异样,还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生火取暖没多久,就闻到一股蔷薇花香。

这时门外出现一男一女,男的身材高壮抗刀,样貌俊气逼人却面无表情;女的貌美妖艳,盈盈欲笑,正是江湖杀手榜并列第九的月姬和冥侯。

所谓月姬笑送帖,冥侯怒杀人,得到死字帖之人都会成为刀下亡魂。雷无桀不仅没有感到一丝恐惧,反而激动喜悦。

关键时刻唐莲挺身而出挡了一刀,原来月姬和冥侯是一路追着唐莲而来,为的也是那黄金棺材,唐莲身上有伤与冥侯相比略占下风,萧瑟慵懒的靠在柱子上观战,而雷无桀一脸兴奋的冲了上去。

“想不到初入江湖就能遇到这样的对手,这是我雷无桀的幸运。”

雷无桀是真的开心,与这样的高手对决对他而言,真是身心愉悦,痛快淋漓。

可二人似乎得到了什么指令,居然同时离开了,这令雷无桀有些摸不着头脑,萧瑟却一言指出了后院有人的信息,唐莲道了一声不好,赶忙赶到后院,发现了司空千落。

“上不了台面的家伙,只敢做些偷鸡摸狗的事。”

“唐莲你给我说清楚了,谁是上不到台面的家伙。”

“保护大师兄!”雷无桀一个箭步划了过来,却被唐莲吧唧一声拍开。

唐莲一脸怀疑,“千落,三师尊知道你来吗!你不会又是偷跑出来的吧。”

“谁说的,”司空千落理不直气也壮,“我就是出来游历江湖的,恰好路经此地的。”

“唉,看来还是偷跑出来的,”大师兄头疼,大师兄心累,大师兄无语。

司空千落眼珠子一转,突然看向雷无桀,“你就是那个小可爱啊!”

“我不是小可爱,我叫雷无桀,江南霹雳堂雷家雷无桀,我此行是准备拜师雪月城的!”雷无桀小脸儿涨得通红。

司空千落捂嘴偷笑,“果然是个崽崽儿啊!”

“你……”

【“这唐莲的命簿好奇怪啊!”】

【“对呀,”一阵翻书声传来,“按理来说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亡,一生经历的大事小事一般都有记载,但唐莲不一样,他是先经历,然后命簿才会出现相应的事件,就好像是个没有未来的人似的。”】

【“真的,不仅如此,我居然看不清他的三魂七魄,我虽然不是司命,但我可是司命殿的仙女啊!”】

没有未来!这怎么可能!

唐怜月,百里东君,司空长风几乎瞬间警觉起来,没有未来!看不清魂魄!怎么会!

唐莲本人没有什么反应,却先把身边的人吓得够呛,“大师兄!”

“大师兄!”

司空千落和雷无桀眼泪巴巴的拽着唐莲的袖子,两个孩子红着眼眶可怜兮兮,唐莲一阵晃神,真的好像两只崽崽啊!

萧瑟在一旁神色复杂的看着唐莲,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拖了神音的福,唐莲享受了一把国宝的待遇,一路上司空千落和雷无桀眼钉钉的看着唐莲,生怕唐莲一不留神就丢了。

等到了三顾庄之后,天女蕊美人垂泪,唐莲更是手足无措了。

作者有话说,本文是一篇脑洞联合文,有金手指,很大很大的金手指,主要是看剧的时候有很多的意难平,所以私设很多,介意者慎入,不喜者请自觉左上角。

重点来了!

主CP萧瑟×无心,副CP罗喉计都×柏麟,都昊CP极有可能be,赵玉真×李寒衣。

其余CP随缘,看心情,激情码文,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下一章什么内容,有熟悉的朋友都知道。

看CP就知道,对琉璃原主角不太友好,对千古玦尘原主角不太友好,但不会为了怼而怼,看文嘛,开心就好。

故事线以少年歌行电视剧为主,萧瑟和无心为主要故事线中心,金手指在中后期出现,少年的成长总是伴随着伤痛和死亡,但私心想让他们可以过得开心一些。

作者文笔一般还玻璃心,请大家多多包涵,爱你们哟~

有一说一,这种体系算观影体吗?可以打上观影体的标签吗?

本篇衍生于自己做的一个奇奇怪怪的梦。

来呀,看标题猜主旨呀。

避雷:会有异世界的“红娘”出现,绝不喧宾夺主,人物设定与《斩无常》里的李道长方大夫一致,可以理解为不同的曦澄故事里的同个工具人。

有忘羡出场,但专注曦澄感情,基本不会写到忘羡感情戏,故不打该cptag(我好像从来没打过

以下开启新故事: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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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自适意,云卷亦悠然。和风带宿雨,独见草色新。

云舒村,一个宁静偏远与世无争的村落,北接姑苏蓝氏,南通云梦江氏附属仙门林氏,虽由林氏镇守,但因着距离附属姑苏蓝氏的柳氏更近,也能受到蓝氏的庇护。

云舒村坐落在深山之中,村中人靠山吃山,竟也十分富足,祠堂轩敞而肃穆,房屋鳞次栉比且美轮美奂,村子里山水错落,鸡犬相闻,也算难得的一方桃源清净地。

可惜,如今这里人人自危,躲在家里不敢出门,惶惶不可终日。

江澄站在云氏宗祠大门前,手扶着三毒剑柄,目光凝重。这祠堂有不怎么明显的异常灵力波动,可云舒村没有一个人敢出门,更别提带他进祠堂查看端倪了。

不告而踏入祠堂重地显然过于冒犯,转了转紫电,江澄想着,若云舒村村长或者云氏的族长都不在村里,事急从权他也只能自己闯进祠堂了。

轻若飞鸿踏雪的脚步声忽然自身后传来,江澄微微一凛,霍然转身,微凝的杏目里透出了几分惊诧。

“蓝宗主?”江澄微微一抬眉,略略打量了蓝曦臣一眼,见他虽然清瘦苍白了些许,眉目间似有郁色,但精神尚可,倒比外界传言的情况稍好。

蓝曦臣也有些惊讶,他抬手一揖,清和温柔地道:“江宗主。”

江澄也执手回礼,随后道:“蓝宗主为何会在此地?”

蓝曦臣道:“乃是为了云舒村多人失踪一事而来,江宗主此来也是为了这宗案子么?”

江澄点头,似笑非笑:“江澄不曾想过,泽被天下的泽芜君有一天也会惠及在下和云梦。”

蓝曦臣本就脸色苍白,闻言更是白了一分,心中不由暗忖,他这是在暗讽我管闲事管到云梦来,还是在气恼当年观音庙中他受伤之时我未曾施以援手赠药?

江澄话一出口,也自觉有些不妥,他并非对蓝曦臣有什么不满,只是看到那张酷似蓝忘机的脸,难免心生不快,说话便带了些许攻击意味。

蓝曦臣按下关于观音庙之事的念头,只略一欠身道:“在下绝无越俎代庖之意,只是听闻村里失踪人数众多,想着事关重大,故而才来探查一二。”

江澄皱眉,这件事确实是他疏忽在前,事发已有多日,林氏虽早早介入,却迟迟没有进展,还压着消息没有及时上报莲花坞,直到昨日傍晚,一名七旬老翁赶来莲花坞求见江澄,云舒村众多村民失踪之事,莲花坞才得到确切消息。

安排老翁在莲花坞住下,江澄当即亲自赶往林氏,好一番问责敲打,林氏家主心胆俱寒地告罪,原是最初只一二人失踪,林氏以为只是寻常迷路或大意跌落山谷之流,不料过了四五日,村子里半数的村民竟突然一齐失踪,林氏这才惊觉情势严峻,只是还未及传讯莲花坞,江澄便已然上门。

江澄眼下并未深究,细细问了林氏探到的来龙去脉,便独自来到了云舒村,巧的是,蓝曦臣竟也后脚就到。

蓝曦臣既已至此,江澄自然不会让他不插手此间之事,只是听说他在家宴上尚且记错弟子夜猎之地,恐怕此时状态也未必说得上好,到时候遇到什么状况,蓝曦臣是助力还是拖累,恐怕谁也说不准。

罢了,蓝曦臣君子一世,忽然被人性的丑恶打了个措手不及,族中又有他叔父支撑,他多消沉些日子也情有可原。江澄想起多年前,自己作为年少宗主,也曾与蓝曦臣并肩作战过,也是蓝曦臣的优秀激励着自己一步一步成长,虽然后来他们交集不多,他和蓝二之间也有些不愉快,但他对蓝曦臣向来没有恶感,所以,若蓝曦臣届时有什么不妥,大不了自己多担待着点就是了。

“蓝宗主既心怀苍生,又何必作茧自缚?罢了,云舒村的事恐怕不简单,若能得蓝宗主相助,江澄不胜感激。”

蓝曦臣怔了一怔,江澄的态度变化不可谓不快,甚至还出言劝解于他,倒是奇也怪哉。他淡淡一笑,问道:“江宗主可有什么发现?”

江澄道:“村里气息干净,没有邪祟,显然不是邪祟作乱伤人;附近山头也没有豺狼虎豹,亦非猛兽为祸;村子方圆十里没有尸首,村民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只有这里,”江澄指了指身后的祠堂,“有隐约的灵力波动。”

蓝曦臣沉吟道:“云舒村没有修士,也不是灵气汇聚之所,莫非祠堂里布有阵法?”

江澄点头道:“我也如此怀疑,村中村民同时大量失踪,也只有传送阵能勉强做到。”

蓝曦臣有些不可置信:“这样的传送阵,消耗的灵力何其惊人,谁有这样的能力布下如此大阵?”

江澄哼了一声:“确实惊人,想必也是有所倚仗,也不知会揪出来什么大麻烦。”

蓝曦臣微微蹙眉:“可是,掳走村民,又有什么目的呢?”

两人站在祠堂前,看着紧闭的大门,都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江澄又道:“不能再等了,我们得立刻进祠堂查看,只怕夜长梦多。”

蓝曦臣道:“我知道村长家住何处,江宗主请随我来。”说罢便在前方带路。

二人沿着村中小路来到了一户人家面前,宅院宽敞,院墙高筑,云舒村的确家家富庶。

蓝曦臣敲门几声,扬声道:“村长,在下姑苏蓝曦臣,与云梦江宗主前来调查村中人口失踪一事,还请村长开门一叙。”

蓝曦臣声音不大不小,但以灵力送出,若家中有人,定然能听到他的声音。可惜等了半晌,无人前来应门,也无人应声。

江澄皱眉道:“难道村长也失踪了?”

蓝曦臣再自报家门了一次,见仍无人应答,沉吟道:“事已至此,便不能再囿于礼法规矩,直接去祠堂查看吧。”

江澄自然也不是迂腐之人,便道:“还不知祠堂内是何等情形,泽芜君万事小心。”

蓝曦臣微微怔了怔,他是担心自己状态不好,在刻意提醒自己吗?江澄其人,世人都道他冷厉无情,嘴毒心狠,蓝曦臣秉持君子之道从未妄议,如今看来,却也觉世人对江澄恐怕多有误解。

两人再次来到祠堂门前,江澄当先上前,推了推门。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眼望去并无不妥。

蓝江二人踏入祠堂,穿过仪门到了院中,便发现有细微的灵力波动,两人在院子里细细查看,并未发现阵法的蛛丝马迹。

江澄忽道:“泽芜君,依你之见,阵法会在祠堂里吗?”

蓝曦臣沉吟片刻,才道:“假设画阵之人目的是将人带走,那么趁他们齐聚之时,是最好的时机,而要让村民齐聚一处,最可能的,便是云氏宗祠。”

“所以,一开始只失踪了两个人,目的便是为了让村民们齐聚祠堂商议,以便启动阵法掳走更多的人。”江澄接着说下去,“行事之人胆大妄为,并不怕事情败露,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又到底有什么目的?”

蓝曦臣微微摇头道:“近些时日,仙门太平安定,未曾有大事,亦无邪修鬼道作乱,云舒村虽偏远,但并非没有仙门庇护,他们如此张狂,想来要么有恃无恐,要么手段高明,有把握不会被人探查到。”

江澄偏不信邪,阵法既然极有可能就在祠堂里,他一定要找出来。

一番灵力逡巡下来,并无所获,江澄又祭出三毒在祠堂内四处飞了一周,亦未感应到任何异常,江澄摩挲了一下指间的紫电银环,隐隐有些烦躁起来。

蓝曦臣见状,柔声道:“若非如此隐秘,设阵之人如何敢如此张狂,此事不能操之过急。”

正说着,俄顷天光暗淡,倏忽之间风云变色,一场瓢泼大雨说来就来,两人只能移步一侧回廊里暂时避雨,商量对策,只是一星半点的线索都无,实在有些无从下手。

“江宗主不必过于忧心,有时候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村民虽然没有下落,可能也没有生命危险。”蓝曦臣出言宽慰,云舒村毕竟是云梦所辖,出了这么怪异的事,想必江澄的心里比自己更着急。

江澄抿着唇,片刻后却换了话头:“倒是忘了问蓝宗主,可是结束闭关了?”

蓝曦臣苦涩一笑:“算是吧,困囿一隅,许多事纷至沓来,心境反而越发崩塌,大道无为,我却着相入执,看不透,放不下,虚度几许光阴罢了。”

雨帘如织,瓦当也传来叮叮咚咚的声响,雨势竟是愈发急了起来。江澄喃喃道:“这世上,多的是人明知自己作茧自缚,却破不开樊笼,又岂止你一个看不透放不下。”

说罢这番话,江澄暗暗心惊,他和蓝曦臣之间远没到交心的程度,怎么突然就谈起心来了。江澄并不是跟谁都能坦诚相见的人,惊觉自己竟对着偶遇的蓝曦臣吐露心声,他立刻缄默下来,不再说话。

蓝曦臣也默契地没有再说,气氛顿时不冷不热。

或许是因为,我们都是内心孤寂之人吧,蓝曦臣黯然地想着。

雨越下越大,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辰才会停,江澄心下烦躁,手不停地摩挲着紫电。

原本江澄是不打算亲自来云舒村,奈何大弟子江梧去了荆州办事,二弟子江桐远在西域未归,江棠年纪略轻还不能独当一面,其余弟子江榕江楠等更年轻,得力的客卿也几乎都外出未返,江澄只能亲赴此处。

如今看来,倒幸亏是他亲自来了,此间情形还未露出端倪,便已然令他心中烦闷不安,江梧他们恐怕没有办法处理这里的事。

蓝曦臣轻按腰间悬着的裂冰,取下来置于唇边,和着雨声,吹奏一曲清心音。

箫声低沉幽咽,仿佛带着平定浮躁心性的魔力,江澄望着雨幕听着洞箫,不知不觉间,松开了摩挲紫电的手,转而出了神。

箫声渐渐不可闻,院中水雾忽而微微一晃,是灵力波动!江澄虽在出神,却仍是立刻便察觉到了,紫电刹那间化作长鞭,点向了水雾晃动的地方,滋滋灵流声过后,似乎有什么不可见的迷障破开了。

蓝江二人对视一眼,一齐纵身一跃,冒着雨落足在了紫电破开迷障之处。

然而不等他二人再仔细查看,脚下忽然一晃,江澄只觉脚下一空,人便开始下坠。蓝曦臣来不及施以援手,江澄将将掉下去,蓝曦臣便也失去了平衡,跟着就坠落下去。

三毒和朔月的光华先后亮起,接住了各自的主人,也不过片刻,便到了底,头顶机关已恢复如初,但至少不用再淋雨了。

“这是……一口井?”蓝曦臣借着仙剑的灵光极目打量,发现他们置身之所似乎是枯井之下,只是井口比之寻常水井宽得多,井底也十分宽敞。

他抬脚刚要动,江澄忽然出声:“当心!”

蓝曦臣闻言止了动作,循着江澄的目光朝地面看去,地面竟画着十分复杂的阵纹,隐隐有灵力在阵纹之中流转。

“这就是带走许多村民的大阵吗?”江澄皱眉,这阵纹十分复杂,是他不曾见过的,他二人误入,踏足其上,若一个不留神踩中阵眼,激发了阵法,还不知会发生什么。

蓝曦臣站定了,这阵法他也不曾见过,当今仙门百家,哪一家会画这样复杂的阵法?要启动这个阵法所需消耗的灵力恐怕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泽芜君,若启动大阵,我们会被传送到那些村民现今所在之处吗?”江澄若有所思,虽然在问,其实心里已有答案。

“十之八九会。”蓝曦臣取出一张符纸,顷刻间符纸变大许多,蓝曦臣又取来一支笔,以灵力为墨,在符纸上迅速临摹阵纹。

“泽芜君是想通过这阵法去查布阵之人的来历?”江澄微微挑眉。

蓝曦臣微微一笑:“正是。”

江澄谨慎地退开一步,让出被自己双足挡住的阵纹,蓝曦臣对他淡淡一笑,很快便画了一个一模一样只是小了许多的阵法在符纸之上。

蓝家藏书瀚如星海,或许还真能找到阵法的出处,进而得知布阵之人的来历。江澄忽然就忆起当年求学时在蓝家藏书阁抄书的日子,那时的他还什么都有,所以不识愁滋味,谁料世事变幻如此无常,昨日已宛如故梦。

江澄微微甩了甩了头,不知为何今日总是不合时宜地升起忧郁心事。

蓝曦臣以蓝氏秘法将画了阵法的符纸传送回了蓝家,随后看向江澄:“江宗主,可要立即启动阵法?”

江澄抿唇略一思索,便道:“事不宜迟,龙潭虎穴也要闯一闯!”

蓝曦臣点点头,他已传讯给云深不知处,想必江澄也安排了接应的人,眼下如何启动大阵,以他和江澄的修为能否启动大阵,乃是问题所在。

江澄也有此忧虑,观察了阵纹半晌,他指出了两个可能是阵眼的位置,蓝曦臣意见相同,于是二人各自引朔月和三毒注入大量灵力,仙剑铿然一声插入阵眼,灵力激荡之下,剑身疯狂颤动,蓝光与紫芒交相辉映,枯井之中亮得惊人。

曦澄二人各自催动了大量的灵力注入阵法之中,阵纹亮起,灵力翻涌其间,然而阵法丝毫没有启动的迹象。

江澄心下犹疑不定,以他和蓝曦臣的修为而论,若是合他二人之力尚不能启动阵法,那么布下这个阵法的人未免太过可怕,便是当年的鼎盛时期的温若寒也不过如此。

他提一口气,输入了九成的灵力,留下一成以备阵法开启后不时之需。

突然之间消耗如此多的灵力,饶是三毒圣手也有些吃不消,面色白了几分。

蓝曦臣见江澄几乎尽了全力,也剑指一并,朔月蓝光更盛,两厢灵力势均力敌,尽数被大阵吞噬,随后竟归于平静。

江澄略有失望,看来是自己和蓝曦臣的灵力还不够充沛,竟打不开这阵法,布阵人之强,竟恐怖如斯?

“此阵当真厉害。”蓝曦臣看着波澜不生的大阵,不由感叹道。

江澄抬眼看了蓝曦臣一眼,自己已有些不支,蓝曦臣看起来却犹有余力,看来外界传言蓝曦臣闭关时心境动荡,憔悴颓废,修为退减,也不尽不实。

更让江澄心惊的是,即便他修为减退,却仍在自己之上,蓝曦臣,不愧是年少成名、堪与当年的温若寒交手的天之骄子。

难道勤勉真的补不了拙吗,哪怕身体里这颗金丹是天才魏无羡的,哪怕他再勤于修炼,也追不上蓝曦臣这样的人?

江澄犹自有些黯然,忽然井底白光炽盛,方才注入阵中澎湃的灵力猛然倾泻而出,灵力如涡流般,产生了极强的吸力,江澄来不及防备,被涡流一卷,眼看就要被吞没,蓝曦臣惊呼一声江宗主,毫不迟疑地探手一握抓住了江澄的手,随后也被涡流吞噬,不知被卷向了何处。

彩蛋是下集预告,可不看。

其实对于要不要写这篇文,纠结了很久。

两年多前初读魔道,被江澄虐得死去活来,自我找补的第一个脑洞就是以下放出的首篇章。但一开始故事的主角之一其实并不是泽芜君而是一个原创人物,后续也并无完整的发展脉络,纯属只是被金丹梗虐到不能自理的脑洞式复健。直到后来发现了曦澄这片蓝海,惊觉我那原创人物的秉性不就很泽芜君么?于是,欣喜若狂地在圈子里住了下来。

然后不久就读到了小楫轻舟太太(后来改名庐下灯)的《魔镜魔镜告诉我》(强推此文!!!心目中的曦澄文TOP3之一,2021年了还有人被这巴啦巴啦小魔仙既视感的文名误导了以致没看过这篇妙文的吗?),刚看首章就震惊地在文评中留下了“啊啊啊就好像自己的脑洞被大神文字化了一样”式鬼嚎,自己的脑洞和太太笔下的,重叠要素确实有点多。

至于文首这段金丹真相暴露的过程,细想下来其实和魔镜里头的也不太一样,完全可以采用?好吧,到现在我也分不太清这是我私心下的心理作用还是事实如此,但确实这个最开始成形的脑洞是我觉得非常契合文思想要放出来的引子,至于到底合不合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纠结了很久。

但说一千道一万思前想后总而言之,最终我还是保留原有脑洞直接放了出来,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有偷梗抄袭的嫌疑,请看官给些建议,如果确实是,我会删掉这章重写。

扯远了,好像很啰嗦……那么,以下就开始正文吧!

呃,首章解决历史遗留问题,曦澄含量可能不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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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不知处,玉免猛作虎。

吃糠兼禁足,你说苦不苦。

魏无羡心底将这新编的打油得意之作默念了一遍,抬手拎起在肚皮上作威作福的肥兔怼到一边,翻了个身趴在桌沿上一脸哀怨地望向对面端坐着的冰山美男。

蓝忘机执笔的手顿了顿,片刻后愈发运笔如飞,头也不抬地简短回了一句:“待誊完这本,便带你下山一逛。”

是时距观音庙一役已过三年,蓝曦臣旧伤难复,平日里依旧闭关不出,代掌宗务的蓝启仁一月前难得生出了重新修缮藏书阁的闲兴。而彼时逍遥四方的宗主胞弟、蓝氏栋梁含光君自然便被抓回来塞过了监工的重担,加之云深不知处藏书阁的密本都曾被下过禁止翻印的法术,对于那些绝密的残旧孤本,含光君还不得不撸起袖子亲自上,是以这段时日以来不免分身乏术,无法对道侣照顾入微。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好死不死地魏无羡憋了不到半个月便没规没矩地冲(苹果)撞了正为大小宗务忙得满头包的蓝启仁,被下了禁足令剥夺进出玉牌后又惨遭出门夜猎的小辈们抛弃,如今在云深不知处当中真正是连个逗趣的人都没有,再这么困下去就要闷出病来了。

不过寡淡的日子虽然无聊,好在还有二哥哥知道心疼他。魏无羡眼里总算恢复了一丝神采,喜滋滋地撑身跃过书桌,半瘫在蓝忘机身上开始盘算起该如何从道侣身上讨回这些日子里欠下的“天天”债务。

正想得兴奋不已之时,窗边突然炸开的鸟群尖鸣瞬间便打断了他脑海中的旖旎画面。魏无羡面色不善地瞪过去,然而视线一触到那夺窗而入的通红符咒便攸地变得神色凝重,挺直了腰身迅速将它夹在指间。

这种咒符是他和温宁约好的紧急时用来传讯的工具,虽说凭温宁的本事他们都不觉得这玩意儿真有一日能派上用场,但有备无患,思虑周全些总是没有错的。

“没想到温宁这不鸣则已,一鸣就是最急事态的赤血符,真想不出这天下间还会有几个能逼他使出这枚咒符的人物?”魏无羡嘴上轻快地调侃着,手上却是半刻不停地在符上画出一串繁复的咒文,那咒符霎时升腾起一股青烟,在空中交织绘聚成一段文字。

往时但凡蓝思追下山,温宁定是半步不离他左右的,此番急讯多半也与蓝家小辈脱不了干系,因而蓝忘机此时也已停笔关切地看向这边,少顷待青烟稍散,十个大字跃然映入二人眼帘:江宗主遇险,速来九尾坡。

九尾坡尚处姑苏境内,二人一路上并未遇见什么古怪,接近这翠绿山坡上方之时便远远看见温宁在坡底下驻足眺望。眼见忘羡二人抵达,温宁不待避尘落稳便急急地迎上前来,边把他们往山腰上带边忧心忡忡地向他们说起事情的来龙去脉。

起因不出意料地又是那出叫魏无羡倍感无奈的修罗场。温宁跟着蓝家弟子出门夜猎,金凌同行,江澄尾随。途中危机乍现之时江澄温宁一同出手,揍得那邪祟魂归西天的同时也不幸波及了它身后守护着的珍贵燕茹草,登时打得蓝家弟子们此行的一半目的烟消云散。金凌当场发起作来,舅甥二人大吵一架,最后又又又以江澄愤怒离场收尾,末了还抛下一句“再管你的破事我就不姓江!”

金宗主向来把自家舅舅的责骂当成家常便饭,这样一句听得耳朵都快要起茧的威胁自然不足以影响他的夜猎计划,照样跟着蓝家人们满山头蹦跶,直至一天后收到江澄大弟子江是的一则密讯。来讯内容不多,廖廖数语平铺直叙,大意是江家眼下试尽了各种途径都无法与自家宗主取得联系,若是金凌恰好和他待在一处或是能有办法联系上他,劳烦请他速回莲花坞处置急务。

江澄向来对江家的看重天下无人不知,会有什么事情使得他无视弟子们的讯息,连“急务”都置之不理?金凌立刻尝试着点燃了一道与江澄联系的符咒,过得许久果然是杳无回音,与蓝家人一道沿着江澄之前离开的方向一路寻去,人影没见着半只,却是被眼尖的蓝思追发现了卡在河边碎石里的一只清心铃。

金凌颤抖着从蓝思追手中抢过那只清心铃,未及言语便已经哭出声来,近平崩溃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温宁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即释出赤火符通知魏无羡,然而直到半个时辰前他与金凌等人分道后从山顶下上来,将最后一片山角搜寻了一遍直至接到忘羡二人,将整个九尾坡翻了个遍的一行人仍是没找到任何更进一步的线索。

“既然溪水能将他的贴身之物冲到我们近旁,那便说明江宗主此前并未走得太远,如果他与人发生了激烈的冲突,按理说我们也应当有所察觉,可从头到尾我们却都没有听见任何异样的响动,这样想来……”

温宁嘟哝的声音低了下去,魏无羡沉默地听着,抿着唇不发一语。三人疾行片刻之后拐过一道弯,便见着了前方大树下凑成一堆的金凌与蓝思追、蓝景仪。

金凌此时蹲在地上俨然哭成了一个泪人,边上蓝思追正轻拍他的后背极力试图安慰,蓝景仪则是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视线在蓝思追胡乱置于脚边的古琴和金凌身上来回打转,眼神中写满了局促不安。余光瞥见魏无羡一行匆忙赶来的身影,他如同看见天降神兵般大大地舒了一口气,激动地高喊出声:“含光君,魏前辈!”

“金凌,把你的眼泪收起来。”魏无羡走上前,淡淡地道,“你舅舅他不是一个轻易就能被人拿捏住的角色,等回来瞧见你的这副狼狈相,是要笑话你的。”

蓝景仪结结巴巴地道:“魏……魏前辈,思追方才,似乎……似乎问到了江宗主的灵……”

什么?!

魏无羡清晰地听见脑子里头“嗡”的一声闷响,然而理智之弦未断,他依旧捕捉到了其中关键的两个字:“似乎?”

他转眼看向蓝忘机,毋须多语,对方早已翻琴在手就地盘坐,一扬手便是问灵中开门见山的一问:“来魂何者?”

琴弦铮然数声,顺从作答:“云梦江澄。”

两道锐利的目光投向蓝景仪,而蓝景仪也难得地立时领会了二位大神的心思,急忙补充道:“问他的年纪,对不上!”

蓝忘机信手又是一问:“年岁几何?”

这次的回答稍缓慢了些,来灵在琴弦间徘徊片刻,才迟疑地回道:“年方十七。”

难不成云梦地界上还会有第二个江澄?这个问题就有些烧脑了,魏无羡若有所思地看着蓝忘机,只见他双手微挑琴弦似乎在感应着些什么,未几沉吟着道:“此乃残魄。”

残魄……魏无羡不知自己是该松口气还是该吊紧心,思绪百转千回,蓝忘机已经发出了第三问:“为谁所害?”

沉默的空档更久了些,令人难捱的数息空白过后,琴弦忽然疯狂地跳跃起来,拨拉出一下下凄厉高亢的声调。

“温逐流,江枫眠,虞紫鸢,血洗莲花坞……”蓝忘机边低声念出回答边急急地奏出安魂曲,以安抚这缕骤然被激怒狂化了的残魄。魏无羡自听见第一个名字起便懵在了原地,感觉似是被拉回了二十年前不堪回首的那段过往当中,仔细一想又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他连忙追问:“他为何不受控制?”

“等不及了。”魏无羡果断地道,“我来。”

蓝忘机难得地皱起了眉:“不妥。”

残魄入体的危险比起完整的魂魄有过之而无不及,更何况江澄如今冲动狂躁,若是与魏无羡的灵魂冲撞起来,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这不是有二哥哥你坐镇在此么,不会有事的。”魏无羡屈膝在他对面盘腿而坐,轻描淡写地道,“你说对不对?”

蓝忘机不语,皱起的眉头过得半晌终于缓缓松开,看上去算是默许了他的提议。而旁边几人也已看出魏无羡这是打算动用“共情”,金凌赶紧吸溜了一把鼻涕,攥着那只被他的泪水洗得发亮的清心铃上前,抢着主动道:“我来做监督者!”

“不必了。”魏无羡却是冲他摆摆手,朝蓝忘机的方向挤了挤眼,“若是情形不对,只需二哥哥唤我一声,我立马便能回神。”

蓝忘机亦是点了点头,简短而不容分说地抛下两个字:“我来。”

金凌心中隐隐泛起一丝失落,只不过如今江澄生死未卜,这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小情绪自然很快便被他抛诸脑后,只与蓝思追等人紧张地看向闭目入定的魏无羡。

残魄难引。幸好有蓝忘机从旁协助,当江澄的记忆接入魏无羡脑中的那一刻,首先映现出来的便是浸泡在一片血海当中的旧日莲花坞的画面。魏无羡心底不免微微叹息,这座让江澄困陷其中多年的血城,如今终也避无可避地将他拖入其中,让他也将体验一番地狱重现的苦涩了。

如果说前边莲花坞的覆灭是悬于顶上迟早降临的一场浩劫,那么眼前这一幕便是后头种种失控的灾难的开端。若是自己前世有知,此刻就算是绑也要把江澄绑在身边断绝了他自个偷溜回莲花坞偷运双亲尸身的可能性,这样一来,金凌便不会再有自幼失怙的缺憾。

这样的感慨之下,眼前失焦的街景当中突然闯入了一队显眼的红衣修士,原本正在出神的江澄当即变得警觉起来,不动声色地站起身,尽量不引人注目地折回身藏入了一旁的巷子里头。

魏无羡脑中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一个不祥的预感宛如毒蛇般蜿蜒钻入他的眉间,颠覆了他以往的认知,让他的心脏随之砰砰狂跳起来。

他看见那群温家修士驻足张望了一番,比划指点着朝与江澄相反的方向巡逻而去,然而江澄非但没能放松反而愈发紧张起来,因为魏无羡的身影就在此时从对面巷子尽头冒了出来,毫无所觉地停在干粮铺子前与摊主讨价还价。

温家修士只需弯过一个拐角,就能发现魏无羡的行踪。

一颗心逐渐变得冰凉起来,魏无羡不知这是江澄彼时还是自己当下的心境——抑或两者皆有,只能被动地感受着那股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的绝望,眼看着江澄狠心一跺脚,在身边制造出巨大的动静之后转身飞奔,引着一队追兵离仍然无知无觉的自己远去。

接下来的事情如他所知,只不过这一次,却是扎扎实实地印在了他的身上。化丹之痛,戒鞭之耻,这一切的痛楚与不幸,原来本就应当是属于他的,本就属于他啊!

“含光君……真的不打紧吗?”蓝景仪忍不住凑近蓝忘机小声问道。上次魏无羡在义庄与阿菁共情的时候他也在场,并未瞧见当时的魏无羡有出现眼前这种浑身发颤、额角青筋暴凸的状况,这一看就是承受了莫大的刺激和哀恸,放任继续,真的没有问题吗?

蓝忘机不错眼地盯着魏无羡的一举一动,明明比谁都紧张的内心却偏偏覆了一层看上去最为冷静的外表,除了痉挛似地紧抠着琴角的指尖,再无一处可窥见他动荡的心绪。

他只是淡淡地道:“时候未到。”

有了这道惊天霹雳在前,后头的不夜天、乱葬岗之殇倒是没给魏无羡带来新的“惊喜”,只是第一次得以从江澄的视角看见当时的夷陵老祖,容貌未易却已改了心性,遥远得连他自己都觉得无法触摸。

他“离开”世间的十三年很是漫长,然而对于在世人眼中狠厉决绝无所不能的三毒圣手而言,这漫长的岁月却被过成了单调的剪影:江家日渐扩大的校场、壮大的门庭,金凌日渐拉长的身形,还有那一成不变、总是衬着孤独的夜色出现在昏黄灯光之下的鬼笛陈情。

他曾无奈地想象过江澄在抽打那一名名鬼修时不知会是何种模样,而如今虽然依旧无缘得见彼时情景,却终于得知了江澄那个时候的心情。

自己该是有多么愚蠢,多么不敢面对过往,才会一厢情愿地觉得那是满腔纯粹的恨意?

甚至于在他游魂归来,几次逃避之后,观音庙中的江澄张口欲言,而视线中的自己却是一脸无谓地转过了头去。

又是一次错过。

虽然明知那时即使他静静他做洗耳恭听状,江澄也未必会言及当年被温家修士抓回莲花坞的真相,甚至于不一定就会吐出多么“动听”的话语,但魏无羡依旧攥紧了双拳,恨不能挣脱共情的束缚灵魂出窍冲过去给那时的自己一个耳光。

他从来自诩潇洒,不为凡尘俗念所绊,而一旦钻入别人的视野,就要悲哀地发现自己近乎愚蠢地错过了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人,一次又一次。

譬如二十年前金麟台上的蓝湛,譬如三年前观音庙中的江澄。

兜兜转转之间,前者如今已常伴于他身侧,然而后者……这个昔日最为亲密而今形同陌路的兄弟,他还能如何寻回?

眼前的场景几经转换,终于来到了现在他们置身其中的九尾坡。江澄怒气冲冲地朝金凌甩下几句狠话,拣了一条路便足下生风地往前冲,正在气头之上,忽然听见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阿澄。”

魏无羡只觉自己的心脏和着江澄的狠狠漏跳了一拍,僵硬地转过身去,映入那张脸让他不由怔怔地和江澄一同喃喃出声。

“阿爹……”

“江叔叔……”

江枫眠自不远处缓缓走来,面上仍是与以往如出一辙的平和神情,看向江澄的视线依然掩盖不住浓浓的失望:“阿澄,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话音刚落,魏无羡感觉到前一刻还恼怒上火的江澄霎那间便如同坠落冰窟,他颤抖的声音无助地重复着:“阿爹……”

不是的,这绝不会是江叔叔!二十年前他拜托温宁盗出江叔叔与虞夫人的尸身之后亲手埋葬的他们,死去之人即使灵魂可以重生,肉身也绝不可能再铸得与生前分毫不差。魏无羡心下疯狂地呐喊着,然而他感觉到忽然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住了江澄的思绪,扯着他硬生生地塞回二十年前那个绝望的雨夜。如血一般妖艳的红莲在江枫眠两边盛开,背后升腾而起的是方才刚刚在记忆中出现过的莲花坞旧景,他从血光之中朝江澄走来,再开口时,眼中已带上了显而易见的嫌恶:“你自己没用丢了金丹,怎可再去占了阿婴的?你将阿婴陷于不仁不义之地,其实害死你姐姐与你姐夫的,正是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啊!”

放你的狗屁!魏无羡狠狠地啐了一声,即使对着的是他敬重思念的江叔叔的脸,也恨不能二度灵魂出窍去狠狠揍他一拳。可是江澄闻言只是惊恐地后退了一步,铺天盖地而来的悲伤与歉疚几乎快要将他淹没,嗫嚅着勉强挤出一句:“是我没用……对不起,对不起……”

魏无羡听得简直要心梗发作,恨不能连江澄也一起狠狠揍上一顿。对不起对不起,是你的错吗你就一古脑儿揽着?当年在观音庙的时候也是,为什么不说出真相,为什么要下跪?是不是根本毋须江叔叔指责,你打心底里就把这些全部都当成了自己的责任?

思及此他心下忽地一动,似乎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没等他往深处细想,又是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熟悉得让他禁不住瑟缩了一下:“江澄!你这个丢人现眼的废物,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窝囊废?”

套在指间的紫电应声消失,江澄募地转过脸,兜头迎来的便是划破升空的紫鞭:“我宁可从来没有生下过你!连自己的金丹、自己的阿姐都护不住的废物,你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脸面去当江家家主?”

魏无羡领教过紫电的厉害,可却从未想过原来虞夫人过往时候的一句句苛责对于江澄而言是不亚于紫电威力的存在。他蜷缩着躯体忍受着紫电一下又一下鞭打在身上的疼痛,脑海中翻涌出幼年每每面对母亲失望的眼神之时揪心的难受,无助地哭喊出声:“阿娘,是阿澄错了!阿澄没用,阿澄会再努力做好!您别生气,别对阿澄失望……”

将他深埋在心底的恐惧痛苦通通翻将出来,这分明是专门针对江澄而设的一个局,通过他经年的噩梦将他自己魇住,从而达到将他控制住的目的。到得此时魏无羡已经基本上确认了这点,可不待他想通这背后的操纵机制以及逼真的江叔叔、虞夫人从何而来,江枫眠冰冷的声音已经近在耳畔:“你现在唯一能做好的事情,就是把你体内的这颗金丹剖出来,重新还给阿婴。”

听得“金丹”二字,江澄的意识好像恢复了一丝清明,挣扎着避开江枫眠刺来的长剑:“不,父亲……现在还不到时候,江家还需要我,金凌还需要我……”

“没人需要你这个废物!你所倚仗的不过就是阿婴的金丹,刨除了这个,你什么都不是!”

“不,等等!父亲,再容我一些时日,现在还不到时候,真的还不到时候……”江澄狼狈地躲避着江枫眠与虞紫鸢的夹击,只觉脑中两道不同的声音越来越尖锐,拉锯着快要将他灵魂撕碎。

“这是魏无羡的东西,你早该还给他,快还给他!”

江澄抱着头发出一声痛苦的悲啸,好似有许多双不同的手从四面八方伸来,扯住他的灵魂蛮横地划拉撕开,残乱的一魄便在此时脱体而出,仓皇蹿向茫茫山野。

尔后,便是在莲花坞的血海当中不断地轮回、轮回……

“魏婴,魏婴!”

“停止共情,清醒过来!”

蓝忘机的声音似一汪清冷的泉水浇灭了他脑中冲天的火光,魏无羡猛地睁开眼,剧烈地喘息着想要起身却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天旋地转间一头扎入了展臂迎来的蓝忘机颈间。

“蓝湛,二哥哥……”魏无羡粗喘着拽住蓝忘机的衣领,被撕裂魂魄的痛楚依然流窜在四肢百骸,叫他久久无法回神。

见他如此神态,金凌颤抖得几乎就快站立不住:“我舅舅他……他是不是……”

蓝思追眼疾手快地抛出一只锁灵囊将那缕残魄收入其中,同时一把扶住金凌下滑的身体,一脸担忧地看向魏无羡。

“他没死,只不过是生魂离体,大概是被人控制住了。”魏无羡重重地吸了一口气,撑着蓝忘机的手臂站直了身子,颇有些咬牙切齿地道,“他若是敢死在这里,我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刨出他的尸身,制成凶尸让他一辈子无法脱离他最最痛恨的鬼道!”

哦吼,这个威胁可还真是够狠!蓝景仪闻言不由暗自咋了咋舌,相信不知藏在哪个角落的江宗主若是有知,即使真是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恐怕也得被炸得从土里爬起来,千难万险亦要熬过这道关去。只不过这句狠话一摞出来也不知到底刺激了谁,蓝思追手中的锁灵囊毫无动静,倒是魏无羡自己脸色白了又白,足下一个微小的踉跄,若非有蓝忘机给他倚着,早一屁股滑坐到地上去了。

不过这一出好歹唬住了金凌的眼泪。强硬地拒绝了其他人同行的要求之后,魏无羡与蓝忘机一同沿着方才记忆中的道路御剑前行,不出一会便见到了熟悉的画面。

二人下地一番巡查,可无论他们走到哪个角落,方才出现在江澄面前的场景始终不曾再现于他们眼前,现场便连一丝可疑的痕迹都无法找到。魏无羡沉吟片刻,奇道:“难不成江叔叔和虞夫人只认江家的人?二哥哥,不如我们分头行事,你再到附近去魂魄的气息。”

蓝忘机拧了拧眉,这次不待他开口,魏无羡便立马举起双手保证:“我一定小心行事不会冲动,一有风吹草动就立马与你联系,绝不孤身犯险。”

蓝忘机双唇微启,然而静默半晌之后,仍是妥协地点了点头:“万事当心。”

魏无羡目送着他的身影离开,负手立在原地动也不动,过得不多时果然有声音隐隐约约地传入耳中:“魏无羡。”

这嗓音……居然不是他意料之中的来者?魏无羡难掩震惊地回过头去,一眼便瞧见江澄正站在不远之外,神情不善地瞪着他道:“你来这儿做什么?”

魏无羡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江澄你没事儿吧,好端端地为什么不回应江家弟子和金凌的传讯?我们都快急死了!”

“我和江家之间如何,与你何干?”江澄似笑非笑地道,“你也配提江家?”

魏无羡叹了口气:“好,那我不提江家,只说你。江澄,金凌因为担心你现下把眼睛都给哭肿了,你就别再与他置气,快些跟我回去吧。”

“可惜他已经无法回去,你也是一样的。”江枫眠温和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话音未落,魏无羡已经麻利地一矮身,就是打了个滚避开了长鞭凌厉的攻击。

虽然没了灵力,但他对紫电袭来的动静实在是太过熟悉,以至于身体都要比大脑更快地做出反应。稳住身形之后,魏无羡长发一甩扬起头,轻笑冲对面的江枫眠和虞紫鸢打了个招呼:“嗨,江叔叔,虞夫人,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这句话听起来实在是过于违和,虞紫鸢当即暴跳如雷,紫鞭劈头盖脸地朝他抽来:“不要脸的死小子,害得我江家家破人亡,还有胆子在这嬉皮笑脸的?”

魏无羡抱头鼠窜,叫苦不迭:“冤枉啊虞夫人,我这分明是因为见到你们而开心,你从哪看出来我嬉皮笑脸的?不过话说回来,你骂我的这几句可比刚才骂江澄的顺溜多了,可见你方才其实并不是出于本意的吧?”

虞紫鸢狠厉的神情中出现了一丝裂缝,然而很快又被牵制着扯平,挥着紫电宛如雨丝地往他身上招呼:“我抽起你来更是顺溜,滚到阴曹地府去向江家的列祖列宗赔罪吧!”

“江澄救我!”魏无羡大喊着一骨碌滚到江澄身后,一直抿唇不语的江澄却是反手刺出一剑,三毒剑尖直取他喉头。魏无羡以狗啃泥的姿势扑到地上避开这一击,故作震惊地看向江澄:“居然不像往常一样护着我,你还是不是我师弟?”

这番话果然成功地激怒了对方,江澄霎那间勃然大怒:“谁是你师弟?给我滚!”

魏无羡的鬼哭狼嚎响彻荒野。然而生命不息作死不止,在继续以令人叹服的厚脸皮惹毛了一言未发的江枫眠,逼得他也咬牙切齿地加入战局之后,江家三口合力打一的书面很快便让他倍感吃力。眼看刚刚撒出去的傀儡又一次在虞紫鸢的紫电之下化为粉末,他终于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扯破喉咙大叫出声:“二哥哥救我!你若是再不大发神威,我就要被剁成肉酱了啊啊啊啊啊!”

话音未落,不远之外的土坡忽然炸开一声巨响,一道人影被强劲的冲力震得飞到半空之中,然后便像断线风筝般狠狠坠落在地,被紧追而至的避尘利落地斩断了右臂。

与此同时,白衣美人从天而降,以清冽的琴音击退了围攻三人:“抱歉,来迟了。”

“不迟不迟,来得恰是刚刚好!”魏无羡激动地从身后给了蓝忘机一个熊抱,然而为了避免刺激到面前三尊大佛到底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迅速撤回手朝前边的俘虏小跑过去。

斩去臂膀对于一具凶尸而言并不会带来任何痛苦,因此在抬头迎向魏无羡居高临下的目光之时,地上已经半坐起身的人显得异常平静:“你看上去一点也不惊讶,怎么,早已预料到是我?”

魏无羡平静道:“预料确实是有,不过第一个猜出真相的人不是我,而是江澄。他在魂魄离体的最后一刻察觉出你的身份,因此在蓝湛问灵问出‘为谁所害’之时,才会将你的名字摆在第一位。没想到啊,生前臭名昭著的‘化丹手’,死后居然贼心不死地从坟堆里爬出来晋级成了‘化魂手’,而且不知是何缘由,你还能将曾被自己化丹的修士塑出肉身,予以操纵,所以这儿会有江叔叔虞夫人,所以方才你才能轻而易举地控制住了江澄。温逐流啊温逐流,可真有你的。”

“你和温狗那点子惺惺相惜的破事,我不想听。我只问你一句,是谁将你制成凶尸让你重见天日的,他的目标是不是江澄?”

温逐流不答。魏无羡视线落在一旁的江澄身上,没有了温逐流的操纵,他们三人眼下都低垂着头呆呆地站立不动,像极了失去丝线的木偶。他淡然地道:“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毕竟我还没见过有我收服不了的凶尸,要是再不行,待我把你再杀一遍,问灵共情,不管哪样都能得出答案。

“那恐怕就要叫你失望了。我只知有人赐予我新生,答应给我找你们报仇雪恨的机会,其他的,我一概不知。”温逐流意味深长地露出一笑,“而且你自大了,你绝无可能,再杀我一次。”

魏无羡心下暗道一声不好,蓝忘机已眼疾手快地揽过他飞身后跃。紧接着,温逐流的身体骤然间在他们面前爆裂炸开,那抹不甘的苦笑亦随之化作一阵细碎的齑粉,无奈地消散于嚣喧的风中。

然而魏无羡却顾不上给他一个眼神,因为在他选择自爆的那一瞬间,江家三口的身体也迅速变换成了半透明状,待他反应过来奔上前时,那三人已经完全消失在了原地,偌大的荒野之中再无半点他们曾经出现过的痕迹。

“怎会如此?”魏无羡禁不住喃喃自语。虽然明知这极有可能只是有人借温逐流之手幻化出来的假象,可多年沧桑之后乍然得见江枫眠虞紫鸢之面,还是让他心中起了不少波澜。蓝忘机迅速奏响问灵却探不到温逐流游魂的气息,知道魏无羡心中感伤,上前轻握住他微颤的右手,沉默片刻方道:“此处并无江晚吟其人及魂魄的踪迹,唯今之计,还是通知莲花坞尽快撒网搜寻吧。”

魏无羡沉吟道:“这幕后指使者的真实身份以及所用术法尚且无从知晓,但既然翻出了早已作古的温逐流,明显就是奔着江澄而来。温逐流想要向我和江澄复仇不假,但他之所以能够控制江澄的原因对我而言并不适用,幕后指使者又为何将他单独留下,仅仅是为了兑现‘予你向夷陵老祖复仇之机’的诺言?”

那人预料到他会赶来,自然也算出蓝忘机必定相随,用温逐流如今的道行阻挡他们,无异于以卵击石。所以,幕后指使者留下温逐流的意图并不在于击败他们,而是想要引起他们对这个地方的注意,从而助自己达到某项目的……蓝忘机立即心领神会:“他想让你帮他找出江晚吟。”

魏无羡抚掌笑道:“不愧是我们家二哥哥,果然与我心有灵犀。如今看来,那伙人极有可能在自以为控制住了江澄,麻痹大意的时候失了荆州,让他逃脱了埋伏,而他们想要的东西又还在江澄身上,不可能让他一直处于失踪的状态,更担心他缺魂少魄地一个不当心便死在了无人知晓之地,因此即使前功尽弃,也要将他先找回来再说。一来二去,主意自然就打到了我的身上。”

魂魄受损,又迟迟未回江家与金凌的传讯,想来现如今江澄的处境的确是不容乐观。蓝忘机深有同感,却不知能够从何寻起:“可这附近并无他的气息,若是传送符,为何不回莲花坞?”

魏无羡沉默片刻,若有所思地道:“二哥哥,你可知江澄小的时候,玩捉迷藏之时最喜欢躲在什么地方?”

蓝忘机不语。当然魏无羡此问本来也没打算听到他的答案,目光稍稍一撇,看着不远处一条潺潺流淌的小溪微笑道:“按景仪所言,他们之前是在溪边拾到的清心铃没错吧?”

蓝忘机一点就通,手执忘机琴走到小溪旁的大树边上,抚琴试探片刻,果然发现了端倪:“此树周边被布了结界。”

江澄此刻正双目紧闭地蜷缩在离地约一丈多高的枝杈之上,失去了结界的支撑,他的身体便开始不受控制地向外歪去,毫无生气地一头往地面栽来。

魏无羡一颗心都吊到了嗓子眼里,动作比脑子反应更快地一跃而起接住江澄下坠的身躯,侧过身想要将怀中之人护得更严实一些,本以为即将撞上坚硬地面的后背却在下一刻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蓝忘机扶着他们二人在地上坐稳,魏无羡顾不上回头向他言谢,手指轻颤着急忙去控江澄的鼻息。

还好,隔着衣料传到掌心的温度尚暖,鼻息虽弱却也均匀稳定,看来至少可以确认的是性命无忧。魏无羡暗自松了一大口气,搂着江澄轻晃了晃,再开口时居然有些结巴:“江……江澄,快醒醒。”

然而那双紧闭的杏眸却丝毫没有睁开的迹象。蓝忘机暗忖片刻,探上江澄额头注入灵力,神色中渐渐染上几分不易察觉的凝重:“只余一魂维系肉身不灭,其余二魂六魄,皆已散佚。”

“什么?”魏无羡感觉像是被人狠狠地往后脑勺上锤了一记,脑中嗡嗡直响:“怎么可能?”

可是蓝忘机的神情浇灭了他心中最后一点侥幸的火花,将他刚刚燃起的希望全部抽离,重新打回黑暗的深渊。魏无羡默默低下头,看着江澄沉睡中失了所有冷硬尖锐的恬静面容,视线中的脸庞渐渐与二十年前那个尚且柔软的少年重叠到了一处。

莲花坞覆灭后他与江澄共同逃亡的短暂时日里,他似乎也曾像方才那样奋不顾身地去接过江澄坠落的身体,那个时候围裹着他们的是凄风苦雨,搂着江澄撞到石地上的那一瞬间,足以将人撕裂的疼痛呼啸而来,然而心底油然而生的却是守住了自己重要之人的踏实与欣慰。

而今旧日之景重现,明明自己已不是当初那个弱小无助的江氏首徒,为何竟仍是护不全重要之人,只能在一旁于事无补地黯然神伤?

手背上一阵温热的暖意传来,魏无羡回过头,正对上蓝忘机暗含关切的眼神。他扯开嘴角回以对方一个微笑,反握住对方轻裹住他的右手,灰败的心情一点一点地恢复了明亮。

凶魂遍地的乱葬之岗,照样在他夷陵老祖的手下被辟出了一片生机;再遇前生的灭门死敌,也不过注定是上苍给他安排下的又一道必过之槛。

他绝不会栽倒在这之上,江澄亦不会。

魏无羡淡淡一笑,将蓝忘机的手攥得更紧了些,语气低沉却坚定地道:“走。”

“回莲花坞。”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应该是篇楔子。

拼命控制字数的前提下还是过了万字,我是真的很啰嗦……

微笑.jpg

强迫症患者三个钟的尝试,终于试出了发不出文的罪魁祸首……致敬所有辛苦产粮的太太!!!

不解归不解,震撼归震撼,大家都是朝廷里数得上号的一方人物,再怎么破大防也不会抑制不住自己那颗扑通扑通的小心脏,在众目睽睽下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但是想酸一个人的眼神实在是藏不住的,怨念这种东西,就算捂住嘴巴,闭上眼睛,也会顽强而固执地从周身的低气压里挤出来。

小范大人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冷。

他紧了紧衣服,决定自己没有注意到附近这些勉强维持不动声色的打量。

另一边,林若甫摩挲着自己的胡子,心绪翻涌,难以平复。

到底是在政坛浮浮沉沉十几年的老阴比,在最开始的震惊过后,相爷那久浸阴谋的大脑敏锐地察觉到了点不一般的东西。

天幕播过去了,病毒就关闭了,智商又重新占据高...

天幕播过去了,病毒就关闭了,智商又重新占据高地了,聪明的大脑又开始正常运作了,林若甫终于又拿回了熟悉的权谋剧本。

作为举世闻名的一代奸相,相爷并没有愧对他响亮的名头,在直面皇帝陛下赤裸裸的区别对待之后,居然还能把脑子里一系列诸如“以色侍君”“献媚于上”等惯常出现于佞幸列传里的词统统清扫出去,转而继续兢兢业业地把有限的生命和快不够用的脑容量投入于无限的阴谋斗争中去。

他努力发动自己尚且一团浆糊的小脑瓜,回忆着,思考着。

自登基以来,皇帝陛下独断朝政,对待朝臣向来玩的是君恩如山、圣心莫测那套。

所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对于这样一位大权在握又多疑寡恩的君王来说,一个刚刚登上政治舞台尚且稚嫩的年轻人值得如此关心吗?

诚然,从天幕透露的内容来看,范闲在未来兴许有些才名,而他们庆国素来武强文弱,在文学方面一直被北齐压过一头,面对这么一颗冉冉升起的文坛新星,皇帝陛下有所关爱似乎也是正常的。

但问题就出在这儿。

他们南庆的皇帝陛下对待看好的年轻臣子应该是什么反应?

那或许是有所期许的,却更应该是高高在上的。

皇帝的权威至高无上,皇帝的心思难以捉摸,这么多年来,皇帝陛下端居御座之上,傲然睥睨着朝臣们或真或假的忠心,冷静甚至冷漠地从容把持朝政、平衡各方。

庆国的文官匍匐于御座之下,庆国的武将跪服于四境之中,这靠的是什么?靠的是皇帝陛下杀伐果断的铁血手腕,靠的是皇帝陛下居高临下的平衡制约,靠的可不是什么温和可亲的平易近人。

对待人才,提拔,可以,赏赐,可以,却独独不该如此……亲近。

林若甫额上难以抑制地冒出了一层冷汗,他的心脏砰砰直跳,仓促把血液泵向全身各处,一个猜想自然而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随之难以遏制地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神。

君臣有别,那万一,除了君臣,二人之间还有其他的联系?

都说范闲是司南伯的养在儋州的私生子,那又有谁见过范闲的母亲呢?

所有人都默认了这是一段司南伯年少多情时惹下的风流债,但会不会,正是有人利用了这一点,正是有人想用这些琐碎难以考证的流言风语,来保证一个生来注定腥风血雨的孩子的安全?

在宫里是君臣,在太平别院是什么呢?

林若甫觉得自己可能隐隐触到了真相。

——范闲真的是司南伯的孩子吗?

【押送肖恩的队伍缓缓驶过朱雀大街,范闲追上队伍,对于方才太平别院的对话还是一头雾水,这会儿对自家老师忍不住问道:“在宫里就只是君臣,在太平别院有何不同?”

费介偏头看了他一眼,“见过陛下了。”

范闲还是疑窦丛生:“感觉见了个假陛下。”

费介没接他的话茬,转而问:“是不是觉得这次任务有些艰难。”

范闲这才抽回自己的心神,连忙回答道:“没什么,老师别担心。”

方才二人刻意放慢了脚步,故而他们现在已经与押送肖恩的车队拉开了一段距离。费介难掩心中忧愁,一路都在絮絮说着北齐一行要注意的事,范闲倒是心态平和,还有心思插科打诨。】

【范闲抬起头望向天空,手里比划着,“老师,你说这上杉虎是姓上杉呢,还是姓上呢?”

费介伸手拍了拍范闲的肩膀,打断了自家徒弟卖乖讨巧的话,押送肖恩的队伍已经驶过了城门,眼见离别在即,他语气低落:“前面就是使团,我就不送了。”

范闲止住脚步,郑重转过身子对着费介,关切地说:“好,老师好好养伤。”

费介受伤的消息知道的人不多,想来也只能是陈萍萍告诉范闲的,费介当即皱起眉,“陈萍萍就多嘴。”

“我再嘱咐你几句。”也不等范闲回话,费介语重心长地说道,“北齐国的小皇帝刚刚亲政,太后没有放权,帝后之争已现端倪。”

闻言,范闲不知在心里想了什么,竟是眼睛一亮,兴奋道:“明白,母子相争这种局面,最适合从中得利。”

费介气极,颇有点恨铁太成钢地愤愤说:“我是想让你趁乱赶紧逃命!怎么着,北齐国的朝政你想参一腿啊?”

范闲一愣,硬生生收回了脸上莫名的兴奋,赶紧摆手,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心虚而不失乖巧地说:“没,没有,我就是随口一说。”】

同一个天幕,同一个世界,有人脑洞大开勾心斗角,也有人嘻嘻哈哈看个乐子。

四顾剑就是看乐子的那个,毕竟,目前光幕播放的内容,不能说是和东夷城休戚与共吧,也能说是毫不相干。

看乐子嘛,当然是看别人家的乐子更欢乐,所以现在他看的就很欢乐。

小徒弟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指望他发表一些建设性发言不如指望庆帝在自家皇宫里莫名其妙暴毙而亡,四顾剑歇了再逗逗王十三郎的心思,转而看向坐在自己另一边的剑庐首徒云之澜。

“见缝插针,诡计多端。”四顾剑难掩趣意,不像是传说中冠绝天下的剑道宗师,倒像是常见于路边八卦打屁的普通老人,他如此点评:“这趟北齐行一定很有看头。”

要么是大宗师呢,看人就是准。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现在的云之澜只是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天幕上正向老师保证自己在北齐一定小心行事的范闲,他当然尊敬自己的师傅,却并不信任只在天幕上短暂了解的范闲。

“知道北齐帝后不睦的人很多,能利用这点做事的人还未曾有所耳闻。”

虽未明说,但他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一个意思——不是我看不起他,而是范闲有这个能力吗?

上京城是锦衣卫的大本营,镇抚使沈重素来谨慎,是个分毫不漏的笑面虎,云之澜应付起来都觉得费劲,范闲年纪轻轻,如何能从锦衣卫眼皮子底下挑拨离间?

真以为在敌国王都玩弄人心是那么容易的?

四顾剑也不多说什么,他放松地倚在黑木椅子上,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脸上带着看戏的笑,“怎么说呢,我有预感,这小子一定是个搅风弄雨的好手。”

当然了,不管范闲有没有这个能力搅风弄雨,北齐都很不爽。

前面你们南庆皇帝布置任务是要杀我们大齐皇帝,后面你们臣子执行任务是要掺和我们大齐朝政,咋滴,君臣俩都一个德行是吧?

前面忘了,后面忘了,中间忘了。总之,卑鄙的南庆人!

被北齐人箭一样目光盯着的小范大人心情一片平和。

说来也巧,他的位置刚好夹在南庆北齐中间,加上空间排位置似乎也没能摆脱世俗观念的影响,各方军政大佬们的位置都特别靠前靠中间,这就意味着,但凡有点联系的当事人,比如什么刚刚亲政的北齐小皇帝啦,还没放权的北齐太后啦,天幕上多次提及的锦衣卫镇抚使沈重啦等等等等,这些人其实都离他挺近的。

现在的情况是,在他的左边,北齐一大帮人磨牙吮血、虎视眈眈,在他的右边,南庆一小撮重臣静观默察、酸得冒泡。

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就连坐在他后面的小傻子范思辙都意识到了气氛有点不对,默默收回了自己冲范闲竖起的大拇指。

所以说,哪有什么四顾剑悠闲看戏的岁月静好,都是风暴中心的范闲在负重艰难前行。

相爷解题公式写对了但内容套错了,最后误打误撞倒是得出了正确的结果,他以为安排范闲去儋州的是cindy,实际上这件事一开始是萍萍五竹商定,或者说五竹单方面决定的

这章写的好艰难,卡文卡的生不如死

拍桌狂笑

很好,老李你等等我这就给你用上!

新坑新坑,对这一对的爱还没有结束。本人的文都比较慢热,谢谢大家喜欢,鞠躬。

方小宝穿回过去的老梗。

很喜欢李相显这个角色,觉得有个好哥哥活着对于李相夷来说应该挺重要的。所以本文实质上就是方小宝穿回过去奶显笛夷三个娃并且养成自己老公(?)的故事,有剧背景,有私设。

1.

方多病死了。

这纯粹是一场意外,意外到方多病想起来都觉得狗血且不可思议,若不是多愁公子名号享誉江湖,身边也无仇家,他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设计害死了他。

但实际上,这真的就是一场意外。

方多病与公主的婚期将近,小少爷更是野了心,天天在外游历。那天听闻川西琥珀山半个月前大震一场,生生震出了一口波光粼粼的七彩湖。湖...

方多病与公主的婚期将近,小少爷更是野了心,天天在外游历。那天听闻川西琥珀山半个月前大震一场,生生震出了一口波光粼粼的七彩湖。湖面与日光交相辉映,千变万色尽在其中。又逢立春时节,万物生长,构成了世间第一绝景,便心血来潮,只身前往。

谁知刚到此处,发现这山间余震不断,巨石碎砂纷乱而下,又正好遇到山民搬迁,热心又善良的方多病公子,为掩护一对即将被巨石砸中的母女,身亡命陨。

不是他剑法不行,也不是身法不好,天灾人祸这种东西,就是命。

一命二运三风水,命中注定的事,那是躲不开的。

被砸中的那一下方多病并未觉得疼。

他死前瞄见了那巨石,像是半块山崖都落了下来,他即使狠推了那对母女一把,也不知她们能不能逃过一劫。

那巨石实在过大,方多病怀疑自己直接被碾成了齑粉,半点念想都没给亲友留。

也行,方多病自嘲地笑了笑,总比缺胳膊断腿、肠肚飞溅来得体面些。

他年纪轻轻就破了千钧归元阵,继天下第一的李相夷习得世间至纯功法——扬州慢,又获相夷太剑真传,自创多愁公子剑法。父为当朝尚书,母为天机堂堂主,自己又是未来驸马,不出十年,必是江湖庙堂第一人。

“天妒英才吧。”

方多病在黑暗中拍了拍自己的裤腿,自嘲一笑。

也许身份的加成太多,上天也觉得不合适,才天降巨石把他活活砸死了。

方多病在黑暗中呆了半天,也不愁不恼,只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砸得有些发懵。

正想看看忘川河怎么渡、奈何桥如何上的时候,耳边隐隐传来了喧闹声。

这是什么妖法?

方多病站起身,才走了几步,就发现死后的世界还挺日常的。他正在一间庙堂的柴房里,尔雅剑就在他手边。柴房虚掩着门,他先前没注意,门缝中确实透进了几束光。

难不成他没死?先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境?

方多病推门而出。

日光泼洒,青石道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这里的气温比方多病印象中要低得多,似乎还停留在冬季。来往行人衣着打扮有些土气,即使是稍显富贵些的人家,用的也是他母亲都不会再贴戴的花钿首饰,像是几十年前流行的款式。

但没等他细想,注意力很快就被其他事物吸引了。

在他身后,是拳脚落在皮肉上的声音。

虽隔得远,方多病耳力却好,能捕捉到一些破碎的求救声和骨骼断裂的声响——这就是他在柴房中听见的喧闹声。

这可是要出人命的。

方多病转身就往那方向去了,转过街角,入眼不过是一群小乞丐在围殴其中一人,那中间的孩子被打得奄奄一息,手里还紧紧护着半块沾满尘土的馒头。

“你们在干什么!”

方多病上前就吼,“还不快住手,我报官了啊——”

那些小乞丐全是人精,见有旁人来管闲事,轰地一下作鸟兽散。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西,方多病也没法子将那被打昏之人丢下不管。那人不过十二三岁年纪,满脸脏污,看不清模样,但手里紧紧攥着那半块馒头,抵死不放,多半也是个可怜人。

方多病伸手给人断伤。

这少年的右臂折断了,脚骨有裂,肺部也有伤,关键是人烧得发烫,嘴角还有隐隐血丝,再拖下去,怕是有性命之虞。

方多病不做他想,也没管小乞丐一身脏污,直接将人抱去了最近的医馆。

医馆见一富家少爷要救小乞丐,也不好多言,只道诊银三两,要先缴。方多病拿出一张百两银票,财大气粗地让他们寻最好的大夫,对方却不收,说没见过这银庄。

“你们是什么破地方啊?!”

方多病大怒,“京城最大的‘何’字号银庄的银票,竟无人认识,这还是大熙的地界吗?!”

“这自然是大熙的地界,但咱们确实不知京城有这号银庄。”

医馆小厮见方多病穿着富贵,身上行头也精致,没敢得罪,好言好语地劝,

“若公子实在无钱,我们可收二两订银,先把这小公子的伤给处理一下。”

“先给他降热!伤还是其次!”

方多病气急,又全身上下摸了一通,硬是凑出了几两碎银,“把药也一并拿了,再给个煎药的炉子!”

那小厮便点头哈腰地去了。

既然是乞丐,定是无依无靠的。见人年纪不大,就算有些小偷小摸的行为,也罪不至死。方多病行走江湖,经常打抱不平,今日也不过是随手再帮个人罢了。

待到夕阳下落,方多病本打算去客栈开个房间熬药,不曾想客栈也不收他的银票。

他就只能在那间寺庙的柴房里给小乞丐铺了一张简易的床,又辟出了一个相对空旷安全的环境,将柴火间的木头叠在一起烧来取暖。

小乞丐的衣物并不防寒,方多病用最后的银钱买了一件麻布毯子,又拿了些吃食,这才守着人开始熬药。

一夜过去,那小乞丐终是降了热,浑浑噩噩地睁开了眼睛。

“醒啦?”

方多病见那小乞丐呼吸通顺了许多,也不枉自己熬了一夜,“热退得差不多了,但是你右臂断了,左脚踝也有裂伤,肿得很高。”

那小乞丐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那是一双极好看的狐狸眼,眼尾微微上扬,竟让方多病生出几分熟悉的亲近感来:“我不是什么坏人,我之前看你被人围在后院打——”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那小乞丐颤悠悠地爬起身,朝方多病的方向磕了下去。此举牵动了男孩的手臂,疼得他微微发颤,面色青白。

“不必如此!”

方多病急忙上前将小乞丐扶了起来。

这小乞丐虽然衣服破旧,身着单薄,但头发和仪容打理得都算干净,并不像生来就流浪的孩童。他朝方多病行的也是世家礼,怕是家中遭遇了变故,才会沦落至此。

“多谢恩公。”

小乞丐哑着声音说,“只是我昏迷许久,我弟弟应该还在后街的废屋里等我。我必须得回去一趟。”

“你才刚退热,”

方多病有些不忍心,“腿又伤成那样,怕是走不动道。”

“我可以的。”

那男孩用没有受伤的手撑着自己起身,但还没坐起,又晕乎乎地倒了下去。

“你别折腾了。”

方多病叹了口气,“烧了一整天滴水未进,铁打的身子骨也遭不住,你要信得过我,我就去后街的废屋帮你寻人去。你弟弟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那男孩犹疑了片刻,似乎在判断方多病可不可信。他记得这人帮他解了围,也记得他被这人抱去了医馆。

看这柴房和天色,若这人起了歹意,断不会等他清醒时分才下手。

片刻后,男孩似乎下定了决心,开口回答:

“我弟弟今年四岁,名叫李相夷。”

方多病差点打翻面前的药炉子,他脸色千变万化,回头细细打量面前的男孩:

“你说什么?”

似乎被方多病的模样吓到,那男孩往床里退了退:“恩公可是问我弟弟的名字?”

“你说你弟弟叫李相夷?”

方多病只觉得嘴里开始泛出苦涩,“那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不知方多病为何反应这么大,只能期期艾艾地答:“我叫李相显。”

无cp

1、作者:Bennu

简述:夏目联动文野。夏目的养兄是中原中也,表面乖巧实际拥有荒霸吐名字的夏目与表面港口黑手党实际是荒神的中也见面当天就“坦诚相待”了

2、作者:鲲之大

简述:夏目联动文野与咒回。被夏目漱石收养的“作家”夏目拥有独一无二的能力--避风港,这是夏目被针对、被打压的原因,同时也是夏目后面反抗的底气。

3、作者:泗时

简述:是夏目和柯南的联动。因为夏目与妖怪的关系,警校五人组可以全员安好,...

简述:是夏目和柯南的联动。因为夏目与妖怪的关系,警校五人组可以全员安好,同时因为结识了荻原和阵平,在遇到藤原一家前夏目提前感受到了温暖。

4、作者:April_四月

简述:夏目与文野和咒回联动。夏目被妖怪吃掉了一部分灵魂,却在妖怪的信仰下成为“神明”。一瞬千年,这个世界猫咪老师等了夏目太久了,久到神智迷失坠成咒灵,但本能仍在,保护夏目就是它的本能。

5、作者:江涞

简述:综漫,咒回文野柯南都有。和中也是笔友的夏目决心来横滨上大学,第一天就流离失所,无奈加入武装侦探社,从此开启打工人的非日常。

6、作者:菀词

简述:如上,联动棋魂。因为某些原因久病不愈的夏目来到东京,邂逅进藤光,挽救佐为。对夏目来说,进藤光就像梦想中的自己。

7、作者:七羊黑羊

简述:主要是与咒回的联动,还有部分其他的。一场追逐是夏目与虎杖友谊的开端,医务室一事后,两人小团队扩展为三人,在咒灵与妖怪的世界里携手成长。

8、作者:秃秃鱼

简述:五岁失踪的藤原家的长子回来了,还开了一家酒馆。“非人”的长兄、能看到非人之物的夏目、妖怪斑与作为普通人的藤原夫妇构建了一个温暖的家。

9、作者:柠檬碰汽水

简述:与文野咒回联动。因为bug,携带友人帐的夏目被陌生势力盯上了,甚至悬赏出了高价。偶然的意外夏目来到人生地不熟的横滨,而猫咪老师则去了咒术界。千辛万苦汇合后,暗处的阴影也浮出水面。

10、作者:柠檬碰汽水

简述:(还没看,贴上作者的介绍)

夏目被五条家主收留之后,却一直做着奇怪的梦。

【夏油身体被脑花夺走】

【重新找到的友人帐却是空壳】

【安吾因长期熬夜加班猝死】

【绷带精神秘失踪】

【咒术师最强被封印,容器被立即处死】

……

这一桩桩,一件件出现在他的梦里,夏目害怕梦里的一切发生在现实中,而且梦境一些事情已经发生了。

夏目不想喜欢他的人最后走上这样的命运。

于是走上改变人物的逆袭之路。

短篇两个:

11、作者:波酱的金帽子

简述:联动银魂。银时在酒精作用下毫无防备给出了自己的名字,又一脚踏空到了一百年后夏目的世界。寻找回去的方法的同时找回自己的名字。

12、作者:钟小默

简述:友人帐逐渐还清,夏目灵力衰退,看不到妖怪了

有cp

1、作者:兔橘

简述:cp是的场×夏目。夏目一觉醒来变小了,还被的场家收养了,作为童养夫?!平行世界!

2、作者:郑家北鼻

简述:安倍晴明×夏目贵志。穿越的夏目被安倍晴明收留,然后不断地捡妖怪回来,年龄一个比一个小,安倍幼儿园开办!

3、作者:苍舒鱼

简述:斑夏。好不容易还完友人帐的名字,因为外婆又一个遗物一朝回到解放前,还要在“轮”的力量下穿越不同时空找妖怪还名字,经历奇奇怪怪的事情。

4、作者:乔非乔

简述:斑夏。

5、作者:富小乖

简述:(还没看)

夏目一觉醒来,莫名穿越到了阴阳师的世界,代替晴明开始了百鬼夜行的旅途,一路上打怪升级,收式神,交朋友,寻物查案,拉红线,忙得不亦乐乎。

夏目:“老师,又有妖怪来递委托书了。”

喵咪老师:“笨蛋!都说不要多管闲事了啊!”

6、作者:白桃脆片

简述:的场×夏目,联动文野咒回。(还没看)

夏目表面上是拥有两只猫的温柔独居青年

实际上是维持了横滨地带妖怪和人类平衡多年的守护者

他还掉了友人帐上的最后一个名字后

「友人帐」变成了「咒灵帐」

看着「咒灵帐」上的名字:壶宝、缝合怪、脑花、八爪鱼……

夏目:我的生活好像奇怪起来了

横滨众:你以前的生活明明也很奇怪!

*

学校从横滨聘请了一个新老师

实力强大,温柔沉默

最关键的是,既可以分担五条悟的压力

还能陪他一起玩

总之就是,深得五条猫猫的心

于是,5t5问:“谈恋爱吗?”

没想到他刚表完白,就遭受到猫咪老师的猫弹攻击

“想追人?后面排队去!”

某的场家家主/某横滨著名景点绷带君:嗨。

5t5:……嗨?

*被“爱意”诅咒的神明设定,夏目人设魔改,温柔又冷漠

7、作者:廿十玖

简介:斑夏。(还没看)

无论是经常和咒灵们打架的咒术师,走到哪里都会发生命案的小学生,酒吧里的王之氏族……

大家对他都很好,夏目表示他们个个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我超喜欢他们哒,但是如果说出口的话猫咪老师又该不高兴了

众人:哪里来的暖心大可爱,我以后就罩着你了!

然后他们发现,自己其实被夏目照顾着。

当他们发现自己并不是夏目唯一的家人时:不行!夏目最喜欢的就是我!

看着争吵不断的人们,猫咪老师悠哉悠哉的舔着爪子:呵,愚蠢的人类。

8、作者:寒痴

简介:太宰×夏目。(还没看)

某一天,横滨境内忽然出现大量具象化的异能,在街头到处流窜。港口mafia和武装侦探社同时针对这一现象展开调查,结果发现,这居然和一个外表纤细柔弱的美少年有关。

私设:夏目穿越文豪世界,两个世界融合,妖怪异能化。

9、作者:月挽风清

简介:的场×夏目。网王柯南等综漫(还没看)

妖怪大佬夏目!

夏目只想好好生活,可是各方妖魔鬼怪都出现了。

的场静司初见夏目,觉得他是个很有趣的人,便想把他留在身边。

“夏目君,想要救猫咪,就做我的式神。”

“你总是这么吸引妖怪。”

后来,只想守护夏目的纯真,一辈子护着他,不被任何妖怪和人欺负,夏目由他保护和爱着。

初次见到的场静司,夏目认为他是一个很危险的人,不断远离,却因为一次次的事件,越来越靠近,的场静司的心是热的,爱上是必然的。

12.4更新

作者:羽萌

cp:的场静司×夏目贵志(千叶)

简介:从饮下天狐血的那一刻起,夏目贵志的人生就狂奔向了一个难以预知的轨道。

眷恋着现世人类的温情,亦珍惜着梦中妖怪的友谊,有时会分不清自己是那个杏色眼眸的天狐,还是辗转于收养家庭的孤儿。

“如果是你的话,一定……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吧……”

ps:大长篇,身为天狐的夏目又名千叶,全篇综漫太多,我就看过名柯和网王,所以看着会稍微有些混乱

夏至

李莲花醒来之时,已是夏至,蝉鸣声声入耳。

这里并非东海边的小渔村,也并非冰冷孤寂的地府。他眼前映着一片明亮温暖的光,身下是再熟悉不过的硬木板床,纵然双目视力尚未尽数恢复,但凭借多年以来镌刻下的习惯,依然能够自如地行动。

他竟是身在莲花楼中。

可他分明记得,自己最后的意识停留在柯厝村,那时他已在海边等了许久,等待一切的终结。

直到有一天,有人找到他...

直到有一天,有人找到他,要带他回家。

想到此处,李莲花无声笑笑。再一次从死处逢生,看来上天终究不愿收他,那就活着吧,活着也确实是一件足够美好的事,就这样看着秋叶落下春天又生发,人生短短数十载,也就在这生息之间过去了。

他起身下床,寻到桌上摆着的茶壶,摸索两下,直直往嘴里灌了两大口茶水。水还是温热的,证明一直有人留在这里照料他,并且还没有离开多久。

李莲花握着茶壶的手顿了顿,低头微微笑起来,随后拖长音调懒懒唤道:“方小宝?在不在啊方小宝?”

方多病定然是不在,他若是在,这会儿早该跳出来围着他热热闹闹地打转,一张嘴聒噪个不停;又或者就着几个月前的余怒骂他两句,届时他便顺势服个软哄一哄小朋友,毕竟是实实在在地惹他劳心伤神,那一滴眼泪明明冰冷,滴在他手上却是烫的,直烫出一道伤疤。

这之后,要一同闯荡江湖也好,查案缉凶也罢,都随他。

念及此,李莲花心头忽地一动,直至这时,他才察觉出自己内力虽仍旧亏空,但神气丰盈,灵台清明经络通畅,是十余年来前所未有的爽快,再运起扬州慢时,更是惊奇地发现纠缠他多年的碧茶之毒已冰消雪融,不留一丝痕迹。

“不必再试了。”笛飞声阔步走进来,“你体内之毒已解,内力会在今后逐渐恢复。”

“哦……是老笛啊。”李莲花偏头望过去,他如今仍旧不能看得太真切,笛飞声整个人在他眼里只是一条模糊的修长黑影,“这么关心我的内力,还想找我打架呀?”

他笑得风轻云淡,仿佛没有死过。

笛飞声冷冷一笑:“我不找你打架。姓关的说了,你的眼睛还需要一段时日才能恢复,内力也空虚,这时候找你比试,跟欺负小孩子也没什么区别。”

可是笛飞声沉默一会儿,居然开口问他:“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为什么你没有死成?”

这就有些奇怪,笛飞声其实也是那种只需要知道结果、并不关心其中缘由的人。依照他的脾性,只要知道了李莲花没有死,休养好之后还可以同他完成未尽的东海之约,就已经足够。

但他居然会有此一问,事情便显得反常。

李莲花何等聪慧,立时便领悟话中深意:在他意识昏沉的那段时日里,发生了什么值得一提的事,譬如——为了换他活过来,有什么人付出了一些代价。

茶壶摔落在地,发出一声清响,原本执壶的那只手轻轻颤抖起来,又忽地一下攥紧,指节处泛起白。

李莲花敛了笑意,静静问道:“方多病在哪里?”

“往南走了,不知是要走去什么地方,谁也没告诉,谁也没跟着。”笛飞声见他骤然变了脸色,瞧着觉得有趣,“不过我觉得,你醒来之后应该会想见他,所以派了几个人盯住。他倒没有掩饰过自己的行踪,可能是无意掩饰,也可能是没有那个心力了。”

莲花楼里一瞬寂静。

“少见啊,李相夷。”笛飞声忽然道,“你这副想要牢牢抓住什么的表情,十多年没有过了。”

李莲花敛眉,神色淡淡:“你派人跟着他,不只是为了你所说的那个原因,对吧?”

“不全是吧。”笛飞声负着双手,“我们俩好歹也算是战友了,我是怕他死在路上,尸骨都没人收殓。”

此话一出,李莲花一张面庞倏然黯淡下来。他阖着双眼,伸手扶住额头,一字一句说道:“把他现在的位置告诉我。”

笛飞声反问:“你要去找他?”

“至少要让他回来好好治病。”李莲花苦笑起来,“这个傻小子啊……”

他忽然说不下去了。确实是傻,若是真正聪明的人,怎会用尚年轻鲜活的生命来救一个死志已定之人?这岂不是一笔明明白白的亏本生意?而方多病当然是很聪明的,可他还是做了。

方多病用的那个办法,李莲花一早便已知道,当初芩婆就曾想过用此法来救他,只是她所修习内功并非扬州慢,强行引毒入体之后只有死路一条。方多病却不同,虽然功力远不及李相夷当年深厚,可他们二人的内功同源,且扬州慢本就是上等心法,方多病已小有所成,至少还能够活整整两年。

两年。

他们之间真正相识才不过一年,方多病为此付出的,却是整个余生。

李莲花一阵恍惚,心口被年轻人这份炽热忠诚的爱意填得滚烫,直至此刻,他才终于有了重新踏足人间的真实感。

现在,他该去找回遗失之物了。

“你可不能走。”却在这时,屋内突兀响起第三人的声音,关河梦背着药箱走了进来,神色冷淡,“李莲花,你若是现在走了,无异于前功尽弃,所有人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李莲花一怔,循声望去:“关兄何出此言?”

“你双眼还未完全恢复,体内毒素虽已除尽,但仍然体虚中空,若不仔细调养,将来落下了病根,岂非辜负方少侠一片苦心?”

关河梦将药箱放下,替他把过脉,沉思道:“不过好歹命已经救回来,静下心养上一段时日,李门主从前的风采,不说全部,九成还是有的。”

笛飞声闻言挑眉:“当真有九成?”

关河梦淡淡道:“乳燕神针从不妄言。”

李莲花权衡过,朝他略一颔首:“那便有劳关兄。”

“至于……小宝,只好劳烦笛盟主再费心一回,等我何时能动身了,便去寻他。”

笛飞声不知想到些什么,颇愉悦地应下了。

关河梦又匆匆忙忙赶去配药。笛飞声也很忙,但他在离开之前,还有几句话要同李莲花说。

“我本来以为,你等不了那么久,会执意要走而不去搭理关河梦。”

李莲花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很淡地笑了一下:“今时不同往日。换作十年前的李相夷,他要走就是要走,任谁也拦不住他。不过我已不是他,我与他不同,如今我这条性命,宝贵得很。”他喃喃道,“要去珍惜。”

这是方多病舍了一身血肉,换给他的新生。

仲秋

方多病是立秋时到的采莲庄。嫁衣杀人案了结之后,郭家父子相继落网伏法,关入百川院,一众下人也随之作鸟兽散,偌大一座富贵庄子如今空空荡荡了无生气,只余一池莲花。

他原本只想故地重游,在此逗留几日,却不巧偏偏逢上病症复发,成日成夜地因经络不通碧茶入骨而疼痛不已,一刻也不得安生,自然也就无法再继续赶路。这般境况,也只得在采莲庄歇下,花十几两银子雇了个手脚伶俐的中年妇人,替他打理些日常起居。

那妇人自言姓姜,是薛玉镇本地人氏,做事勤快利落,难得的是话也不多,方多病因何来此、又因何要在这荒废的庄子里住下来,姜婆从来不曾动过半点打探的意思。只每日来做两顿饭,浣洗浣洗衣裳,除此之外,采莲庄里终日只有方多病一人。

而方大少爷从前,是很爱热闹的。他还未曾出家门时,就整日待在山庄里同别人说话,后来出去闯荡江湖遇见了李莲花,也很爱在他身边聒噪,可这老狐狸却颇嫌弃他。实在没有人可以同他说话的时候,方多病就抱着狐狸精,在它毛茸茸的尖耳朵边念念叨叨,也多是些无关紧要的废话,狐狸精听着听着,就伸出舌头亲热地舔舔他的脸。

到如今,唯有这一池静水微澜。

云天收夏色,木叶动秋声。

过了秋分,暑气消散,方多病接连看了数日的雨打残荷,终于看腻了这一池枯败萧索,心生恹恹,起身回屋睡下。

前几日,暗中跟着他的人换了一个,方多病觉察得出。他临走时只见过笛飞声,是离开莲花楼时迎面撞见的,笛大盟主一个字也不多说,只问他:“你觉得很值?”

方多病点点头。他不言不语,生怕一开口就把身体里那股支撑他到现在的气力泄了出去。

笛飞声依旧没什么表情:“自求多福吧。”

方多病于是走了。他一路上走得很慢,最初时因为不适应,流过许多次眼泪,却不能向任何人哭诉,后来他终于能与这剧毒共生,大脑从整日的昏沉中清醒过来,这时他才发觉,有人一路都如影随形跟在他身后。

他想起笛飞声冷硬淡漠的神情,心下一声暗叹。

索性也就任人跟着了。只是不知为何,前几日却换了一位,行事作风与先前那位很是不同,方多病想不通缘由,便不想了,世上很多事情本也就不必有缘由。

他起身回房去,池里莲花开过一夏,最饱满美丽的模样他已见过,秋雨后剩了一片零落,却是再没什么好看的。

不料推门的瞬间,一阵锥心刺痛骤然袭来,竟是这段时日里病发最猛烈的一回,不曾留给他一丝一毫反应余地,方多病眼前一黑,意识顿失。

再醒来时已是日暮,天色昏暗,屋内一灯如豆,方多病倚着床头,灯光映他半截身影在墙上,漆黑如墨。

床边桌上放着一碗汤羹,方多病伸手一探,尚有余温,炖得正好的鸡汤里还放了几味草药,他认得个大概,知道是补气养血之用。

“公子醒了?”姜婆进来,神色明显有几分担忧,“要是再不醒,我只好去请大夫了。幸好是醒了。”

方多病勉强朝她笑笑:“没什么大碍,有些头晕,睡了一阵而已。”

姜婆把鸡汤递过去,忧心道:“小公子脸色太差,可一直不肯请大夫来看看,直教人看了发愁。”

“没有事,老毛病而已,扛一扛就过去了。”方多病一边宽慰她,边接过汤碗一口口慢慢饮下,“这鸡汤炖得真香,您的手艺真是不错。”

姜婆愣了愣:“这鸡汤……不是我炖的,难道不是公子请人特意做的药膳?”

方多病一怔。

姜婆急忙接过碗:“不喝了,这来路不明的,也不知里头都放了什么,还是别喝了,我再去做。”

“无妨,”方多病回过神,按住她的手,温声道,“我想起来了,这汤是我先前请食膳坊送来的,一时忘了。睡了一觉,这脑子有些糊涂。”

他一番解释,姜婆才放下心,嘱咐他好生歇息,她明日再来。

待她一走,屋里又只余方多病一人。他病后久久不思饮食,然而这一碗鸡汤却喝尽了,因在病中,入口只觉寡淡如水,可终究还是叫他品出一丝甜。

就连身上的痛,也因这甜减轻了几分。

方多病和衣卧下,入夜又淅淅沥沥下起秋雨,今晚难得有了一场好眠。

门外悄然立着一道清瘦人影,夜已很深,可他仍旧站在那里,静如磐石。

一门之隔,潇潇雨下。

又过几日,临近中秋,方多病收拾起行囊,辞别姜婆。

“小公子一路上千万当心,”姜婆殷殷关切,“天凉得厉害,万不可小看了天气变化,要知冷知热。”

方多病比先前精神许多,身上裹着一件天青色大氅,脸颊终于有了一点红润。他笑着应:“知道,知道。”

他牵着马上路,沿途看见家家户户都在为中秋忙碌,预备几日后的祭月燃灯。

去岁秋节时,他还身在天机山庄,用过晚宴喝过桂花酒,看着何晓惠拉着晓凤拜月,各自许下愿望。而他就在一旁吃着月饼,漫无目的地想到他师父,想那李相夷定然未死,现在应该也在世上某处看月亮,只不过李相夷却是决计不会挂念他这小徒弟的。

李相夷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一个徒弟。

这时方多病便有些羡慕东坡,无论如何,能得一人千里共婵娟,已是人间幸事。

方多病倏然从回忆中惊醒,不由苦笑起来,心道如今再想这些也是无益,他擅自做下这事,是决不敢再回去见爹娘的,去岁那一回热热闹闹的中秋节,约莫也是最后一回了。

思绪纷纷乱乱。不知不觉间,方多病行至城郊一座破败小庙,走进去打算歇歇脚。他体力远不如过去,也体会到几分李莲花的无奈,并非是要故意装作普通人,实在是这内力,能省则省。

闭眼假寐片刻,忽听外头一阵喧嚣,几个少年你追我赶,齐齐到了破庙前那一处空地上,方多病拴在那儿的马匹受了惊,仰头一声长嘶。

那群少年里有一个瘦小些的,身上衣裳也又破又旧,这时被团团围在了中间。方多病凝神望过去,这段时日他身子养得好了些,一双眼也暂时恢复至从前敏锐,能看清外头每个人的神色,皆是横眉竖眼怒目而视。

除却那个被围住的少年,他背对着方多病,看不见面容,只能看到他挺直的脊背。

“肯定就是你偷了我的长命锁,小叫花,还想抵赖!”

为首的一个高壮少年嚷嚷起来,余下的也开了锅似的叫唤着,几只手伸过去推推搡搡,直把那小叫花子推得倒在地上。

“我说了我没有偷。”方多病仍旧看不见这少年的脸,只听到他一字一顿地说着,“谁偷的,你去找谁,大不了就报官。”

“不就是个死要饭的,傲气什么!”那高壮少年显然被他这副不为所动的模样气得狠了,抬脚就是一记狠踹,这一下若是在那瘦弱身板上踹实了,不残也伤。

“这位小兄弟,我倒觉得他说得很对,你若是有证据,就送他去见官,无凭无据欺凌旁人,又岂是君子所为?”

几道目光齐刷刷望过去,只见一年轻公子站在不远处,黑发高高束起,身披一件天青色大氅,生得精致如画,只是脸颊和唇上少了些血色。看着不过是个有些病弱的富家少爷,可不知为何,周身的气场叫人不由有几分瑟缩。

那高壮少年见来人是个比他们大了几岁的男子,一时生出些怯意,而后又见他不过孤身一人,看着也虚弱,底气又燃:“哪儿来的病秧子,也学起人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识相的就走远点,免得等会儿血溅到身上!”

再怎么张牙舞爪,到底也只是十五岁的少年人,嘴上气势汹汹,可要说见血,最多也只在家里杀猪宰鸡的时候见过罢了。

方多病轻笑起来:“确实是拔刀相助,不过救的不是他,是你们。快点走吧,再过几日就是中秋了,这大过节的,受了伤可不好。”

他一番好心劝告,可谁知那少年全然不领情,只当是讥讽,热血涌上头,竟挥着拳头冲上来就要动手。

这一拳毫无章法,眼看就要触到他鼻尖,方多病却不躲不闪,神色自若。下一瞬,出拳的少年浑身一僵,两眼发直,缓缓倒在了地上,露出他身躯后头方才出手的那人。

直至这时,方多病才终于看清那瘦弱少年的真面目,一张平凡的、五官只堪称清秀的脸,神情不耐,右手松松握成拳,背脊挺得笔直。

“都滚。”他环视一圈,粗声喝道,“以后少来找不痛快。”

方才的出头鸟就倒在他脚下,余下几人面面相觑,倒也识相,拔腿就跑。

风波已平,那少年上下打量他一番,冷冷道:“就你这身子骨,以后还是别插手这些事儿了。”

他似乎并不领情,方多病也不动怒,反笑起来:“怎么,怕我被他们打一顿?难不成我看着很像是那种为了伸张正义,甚至可以不顾自身安危的人?”

这话刚说完,方多病后知后觉:他当初还真是。若不是初入江湖就遇到老狐狸李莲花,光是要完成百川院给他的三个任务,说不定就得掉几层皮。

“确实不像。”那少年又看了一眼,狐疑道,“可我也看不出,你有什么手段能够自保。”方多病看上去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富家少爷,他的尔雅虽挂在腰间,但久未出鞘,更像是一件漂亮的装饰品。

方多病清咳一声,正色道:“我身边藏有暗卫,到了危急关头,自然会现身保护我。”

那少年将信将疑:“是么?”

“要不是你从背后将他打晕,”方多病看向那具倒在地上的高壮身躯,不无遗憾道,“恐怕我就能见他一面了。”

“你自己的暗卫,居然连面都没见过?”那少年更加不信,“算了,与我无关。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方多病便反问他:“今日若不是我横插一杠,你打算如何应对这些无赖?”

那少年眸光一闪,不言语了。

方多病笑了笑:“观你身形姿态,呼吸吐纳,能看出是习武之人。那些泼皮少年虽然人多势众,但毫无根基,只是一群纸老虎罢了,挨不住你三拳两脚。”

“那也是他们自讨苦吃。”他冷哼一声,踢了踢躺在地上宛若死猪的那个,“这一家是镇上有名的泼辣无赖,生个儿子也是混不讲理的痞子,他那长命锁多半是被他自己拿去换了银两,却怕被他爹娘发现,找个由头推给我罢了。”

“原是这样。”方多病听得有趣,弯着眉眼笑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师父是什么人?”

“什么名字不名字的,叫小乙就是了。”小乙蹲在地上,一脸的无谓,“我师父早死了,师父是老叫花,我就是个小叫花,他们也没骂错。”

他语气淡淡,仿佛当真不曾介意。

方多病也不点破,只淡淡道:“你根骨不错,如果只在这里庸碌一生,实在可惜。”

他顿了顿,收住话头,抬眼看了看天,喃喃自语:“天色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小乙在原地呆立半晌,直到方多病解了马,朝着远处准备行进了,这少年方才追出去高声喊:“你等等!”

方多病于是牵住马,在外头那棵银杏树下等他。

其时恰有阵秋风,吹叶如雨。

八月十五,中秋祭月。

今夜风清月朗,方多病于梳玉楼头自斟自酌。梳玉楼在采莲庄邻镇,方多病白日里带着小乙行路至此,于是正好歇下,今夜还能够于此过一个祭月之夜。

小乙被他几钱碎银打发了出去,独留他一人坐在梳玉楼头,夜风习习,面前一壶老板娘自制的桂花酿,两只印了金蟾玉兔的月饼,再借一轮高悬天边将满未满月,勉强也算是一席佳宴。

酒液入喉冰凉,方多病半阖着眼缓缓打了个寒战,只觉这冷酒顺着喉舌喝进肚里,像一团冰冷的火,烧得内腑生痛,却烧不热心肺。

还是冷,这冷意深入了骨髓,怕是再烈的酒也驱不散。

“贵客可是有什么心事?”身后响起女人低哑柔和的问询声,老板娘木钗素裙款款而来,手上捧一只木盘,盘内瓜果分切状如莲花,瓣瓣新鲜饱满。

“中秋之夜,客居他乡,”老板娘低眉将果盘放在案几上,柔声道,“想必有许多不得已。”

方多病默然。

“没有什么不得已,”他又举杯一饮而尽,“相反,我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救了自己要救的人,自觉已经圆满,才离开故地。”

若果真圆满,为何今时今日、却在此处?

老板娘没有再问,她朝贵客福一福身,道:“上头风凉,客人仔细身子。”

方多病未披大氅,身形单薄得几乎风一吹就要倒。他笑一笑:“多谢,我自有分寸。”

女人悄然退下,高楼之上只余他一人。方多病拿起一只月饼,咬了两口,仍旧是尝不出滋味,便重又放回去,望着天上月轮一口口灌入冷酒。

他没什么不得已,从来也没有。救李莲花是他唯一执念,如今已得偿所愿,而他自己落得如何下场,都无足轻重,他不在乎。

说起来,方多病未曾遵从那人本愿,执意将他命数更改,合该到头来不敢见他。他亦知道李莲花当然不会怪他或怨他,老狐狸只会心疼甚至歉疚,而他偏偏最怕见此类。

身后又响起轻微脚步声,却是老板娘去而复返,手中还拿了一件纯白大氅:“贵客还是披上吧,当心风寒。”

方多病没有推却。他披衣独坐,饮酒直到夜半,直到醉意醺然,倒地时隐约感觉到自己似是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夜半子时,梳玉楼老板娘守着大堂柜台,见楼上有一青衣俊秀男子踏阶而下,眉宇间淡淡隐忧。

“今夜之事,多谢老板娘了。”青衣人温声道。

“你们两人实在有意思。”老板娘扫他一眼,幽幽叹了口气,“明明……挂心得很,为何不敢见他,偏要我去代劳?”

“时机未到而已。”李莲花微微笑道,“他如今心绪纷乱,不宜相见。”

言罢,他又朝老板娘一揖,拂袖而去。风卷起他衣角发梢,老板娘从这阵风中闻到她亲手酿制的桂花酿的味道。

细雪

方多病行至燕州城时,恰是冬至。他撩起马车帷幕,外头寒风裹着细雪吹在脸上,隐隐约约还有小乙慌忙斥他回去的声音。

他笑了笑,放下车帷,朝赶车的少年道:“这儿风景秀丽,就在此处歇下吧。”

这时他已病得太深,不宜再赶路,只能在燕州城停驻一时。小乙想方设法要替他请大夫,可他自己却清楚,寻常大夫无法可医,何必再费那个心力。

直到有一天,他彻底目盲,再看不见宅院之中红梅白雪。小乙终究去找了大夫来,这回他已是劝不住了。

于是方多病便在屋内静静等,终于等到脚步声响起,那道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说:“……公子似乎有心疾。”

“李神医目光如炬。”方多病坦坦荡荡应下来,“怎么,难不成我这心病,李神医也是能治的?”

片刻寂静。

“能治。”随即,这声音不知何故竟微微颤抖起来,“自然能治。”

“可我的心早已枯死,李神医又要如何救呢?”

他悠悠问道,原本只想略微刁难刁难这平素就很狡猾的老狐狸,可谁知这人仗着他看不见,十分不讲道理,裹挟着一阵化雪寒意俯身吻下来。

李莲花启开他的唇,将口中丹药深深抵进去,又按着他后脑借机好一阵吮吻,直将那双殷红唇瓣吮得水润湿亮,才终于肯放过他。

“扬州慢中正绵长、精纯高妙。”

那老狐狸尝尽了春色,缓缓说道:“可令万物回春。”

方多病低低笑着,伸手勾住他脖颈,也不见他如何施力,这人便顺从地低下头,任他反客为主地咬回来。

直等到过年时,小乙才终于意识到:他那日在街上随手找的郎中,居然和他家公子有着匪浅的交情,而且居然从此就要留在这里。

倒也没什么不好,有李莲花在,从前他需要做的那些事几乎全被这人一手包揽了,一下便清闲许多。

年节自然要吃饺子。除夕前夜,李莲花上街买了面和肉馅,在厨房里捞起衣袖和面拌馅,方多病就坐在他旁边,喝着热茶津津有味地看。

“我离开莲花楼的时候,”方多病忽然道,“并未想到会有这一天。”

李莲花和面的手顿了一下,轻叹一声:“你不必走的。我绝不会怪你,也不会对你所为置喙半分,但你那样离开,反倒叫我忧心。”

方多病歪了歪头,眼中呈现一片影影绰绰的青色:“那时候你不也是自作主张,全没考虑过旁人的想法么?”

他又道:“你惯来很独断,很习惯一个人,就算这十年已经十分收敛,但其实骨子里那些东西还是一样的。既然你不曾考虑过我的心情,那么我以这一招还治其人之身,也不算很过分。”

老狐狸难得凝噎,大概也心知肚明自己不怎么占理,于是只好温声细语:“今后不会了。”

方多病没再言语。直到李莲花开始调馅了,他才慢吞吞地说:“骗你的,李小花。其实一开始,我只是不敢面对你。”

他眼中那一片青色忽然滞住,过了一会儿,李莲花洗净了手,着翠青衣裳的身影朝他压了过来:“后来呢?”

方多病被他松松拥着,乖乖回忆起自己那时的心路历程:“一开始我觉得,我是出于自己的私心违背了你的本愿,我做的那一切,说到底也只是因为一己之私,所以不敢见你,不敢在那儿等到你醒。

“后来我越走越远,走过很多地方,就这样走着,居然开始能够理解你从前的选择。或者说,在那之前我只是明白你为何会这样选,而直到那时,我才敢说:如果我是你,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这就是半年来,我所悟到的。”

他说完,又过了许久,李莲花才悠悠开口:“方小宝,你现在懂事很多。”

他微微叹口气,认真反省自己:“是我错了,没有想到小朋友也在慢慢长大。”

方多病轻哼一声,像是在说:看你还敢不敢小瞧本少爷。

但他终究没有能说出口。

李莲花捧住他的脸,如对待珍宝一般,轻柔郑重地吻住那双唇。

春分

春分之时,万物生发。

一个人赶着四匹马,带了一栋楼,千里迢迢而来。

笛飞声见到李莲花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已经找到他,什么时候会履行你的承诺?”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李莲花道:“我如今已有五成内力,等我恢复至八成。”

笛飞声点点头,第二句话是:“姓关的说了,他已经找到治那小子的办法。”

笛大盟主行事作风依旧果决狠厉,他冷冷甩了一封信过去,然后一只手提起狐狸精的后颈,把狗塞进一旁的方多病怀里。

李莲花启开信封,信纸上,关河梦以潦草劲瘦的字体写着:“……惜花谷,百花酿。”

“惜花谷?”方多病凑过来,他的眼睛已恢复了大半,能看清上头的字,“关大哥什么意思?”

李莲花目光微动,唇边不自觉泛起笑意:“——看来,是时候走一趟了。”

*如果欢七的仙女们遇到不一样的他?

CP:红儿x飞蓬,橙儿x陶醉,黄儿x萧廷,绿儿x姚烈,青儿x太子长琴(欧阳少恭),蓝儿x紫胤真人(楚留香),紫儿x七夜

*非官配文!官配洁癖党请注意避坑!!

*本文延续漫步云端细雨大大的人设和剧情,是一篇续写,大大的前文可在欢七冷cp吧看

*奇怪的脑洞产物,ooc警告

以下正文

(一)逃脱

天庭,七仙阁里。

蓝儿拿着书卷,却一个字都看不下去,呆呆地看着天牢的方向。没一会,她猛地丢下书卷,走到同样眉头紧锁的红儿身边:“大姐,怎么办呀!母后已经接受了太白金星的说辞,要给七妹喝忘情水!”

橙...

橙儿沉默了一会,“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让七妹忘掉这段孽缘,她就能安心待在天庭了。”

黄儿一听立马急了“二姐,你怎么如此不近人情!七妹为了七夜连神仙都可以不当!你让她忘掉这段感情...这对她不公平!”

坐在吊椅的青儿也附和道:“人间都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我看啊七妹已经找到属于她的幸福,我们该祝福才对。不过话说回来,不知道这个七夜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七妹如此不顾一切?”

绿儿横她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想这些!为今之计是想想如何救下七妹!”

红儿看着青儿、橙儿和黄儿各自不同的神思,几乎要忍不住叹出声,想想自己和飞蓬的遭遇,她何尝不想自己的妹妹得到幸福?不管怎么说,她都不想再看到自己又一个妹妹被迫忘掉感情,思及此,她叫来绿儿和黄儿,低声商议了一番。

天庭,天牢里。

紫儿觉得自己被关了很久,但是一想到七夜哥哥,和他的点点滴滴又仿佛才发生在昨日。她早上才送他出门,在家一边理着粗线想做点纺织,一边思考着晚餐如何准备,谁知这一去,竟是“天人永隔”。

想到七夜在凡间还不知有多着急,紫儿又是一阵黯然神伤,几乎落泪。

“七妹!”“七妹!”

紫儿转过头,居然是两位姐姐。“三姐,四姐,你们怎么来了?不用劝我了,我不会放弃七夜哥哥的。”

黄儿焦急的扫两眼四周,“不是呀!我们是来救你出去的!”

“救我,能如何救我呢?”

黄儿和绿儿让开身,扫把星嘿嘿的给紫儿见礼“小仙见过七公主。”

紫儿惊讶道“扫把星?姐姐们?这是怎么回事?”

说话间,扫把星化成了紫儿的模样,代替紫儿进了天牢。

黄儿和绿儿把紫儿送到南天门外,看着紫儿缓缓飞身而去。黄儿高兴的摆摆手,绿儿却一脸担忧地看着妹妹远去的身影。

而此时,阴月皇朝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

玩家全息浸入式体验,小白山新拿着平板看电影。

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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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追了!”阿显看着两位失去战力的同伴,双手攥紧了长弓。

蓝灰发的少年不予理会,拔剑迎头撞进了林海火帘。

仗打到这个地步,双方皆是伤亡惨重,已经谈不上什么及时止损了。

“呃!该死。”她只能先装上道具,帮双瞳涣散的三三和革少疗伤。

被先前那根银针照着眉心来来回回扎得对穿,也不知真醒过来,两人心中会不会烙下濒死的阴影。

“咳。”三三等级最高,醒得自然最早,刚一凝神,就追问那白发猫耳少年的去向...

“咳。”三三等级最高,醒得自然最早,刚一凝神,就追问那白发猫耳少年的去向。

“乱步去追了。”阿显扶起自家队长,“他身上叠了五重buff,逃不远。”

“可时限只剩一分钟了,快追!”

——————

乱步顺着光点,一直追进了一座废弃的古祠内。众生之门在网上一向以风景做工精致闻名,出现这样富有古韵的建筑也算不得稀罕,只是——

好静,静得听不到一丝风声,连方才火舌卷过枯枝的脆响也仿佛遥远到另一个世界。

水晶色的银蝶自他颊侧划过,带出一串碎光,照亮了古祠内爬满青苔的神像。与此同时,技能板“刺啦——”一闪,代表玩家的光点自地图上消失了。乱步额角滑下冷汗,当即举剑横在胸前,屏住了呼吸。

“乱步。”

“呵啊……三三?”

“小心些,方才要不是我就糟了。”三三挑开抵在她咽喉的剑尖,再一次感叹护身道具的耐用。

身后,另两位少女也翻身跳下神像,“情况怎么样了?”

“可能是触发了游戏的隐藏任务,现在他的定位消失了。”

“不可能,结界是托比落的,她不会犯这种把触发点圈进来的低级错误。”同个小分队的阿显否认。

“那就是系统更新后突然出现的,现在……”

“嘘!”

三三示意所有人一同看向古祠的后门。

一个紫色长发的男子轻巧地从树根乱岩间穿过,他身后跟着只黑毛奶猫。

“又一队玩家?”

“看不到等级。”

“也许任务NPC?”

“这游戏里出过NPC吗?连BOSS都是随即抽玩家扮演的。”

最终作主的依旧是三三。

“先跟上,尽量藏好身形。”她压低声说道,“敌方情况不明,既然要通关,就需要搜集更多讯息。现在看不到定位,大家都靠近些,别走散了。”

“嗯!”

一直行至一方水塘旁,紫发男子才止步。那池塘的正中央,站着一个银发妖精,一对冰蓝色的犄角自他额际伸出。

“那是虚淮,他正在聚灵。”

“唷!回来啦!”扎着马尾的棕发少年自枝杈见探出半个脑袋。

“你今天倒是挺早。”

“哼。”少年一笑,随即,粗藤蜿蜒而下,将他送至地面。紧接着,一直带斗笠的胖虎也重重落下。

“小猫?”少年看到缩在紫发男人脚后的黑猫。

“这是洛竹和天虎。”

“一个木系,还有……尖耳朵?”革少挑眉,“不会吧,这一队四个全是妖精?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运气?”

非限量版账户的众生之门角色形象都是随机抽取,半个月下来也不知有多少变成蚊子或蜗牛的玩家在论坛上哀嚎,能成人形的,就已是普通欧气,稀有如妖精,还是一队四人,那非欧皇组团不可。

“不止。”三三盯着那只黑猫,“是五个。”

“什么?”

“五个妖精,这种实力强劲的队伍,总不会无缘无故带只吉祥物回来吧?”

话音刚落,猫咪抬起前爪,化作一个黑发猫耳的三头身少年。

“我叫小黑,我也是妖精!”

洛竹好奇地凑上前来,这里摸摸,那里戳戳,调侃道,“怎么还有耳朵?”

“只是不太会变啦!”

“真可爱!”洛竹搂着小黑蹭了蹭,“天虎,我们来欢迎小黑吧?”

“是我们击杀他队友前的样子!”乱步小声惊呼,作为动手的那人,他最直观的感受到了那粉毛小姑娘死后,对手的变化,“原来他叫小黑,抽到了猫妖……难怪灵活度这么高,猫可都是液体。”

“基础属性点的高,也得你操作发挥的好才成。”阿显皱眉,“他找到新队伍了?四对五,如果他们都和小黑一样水平,别说击杀,我们脱身都悬。”

“但无论如何,小黑总与那少年有些关系吧?”乱步反驳,忽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小黑是不是游戏里隐藏的高级BOSS,这是他的设定前情。”

“你是说和阴阳师一样?”

“别了吧,用心做动画用脚做游戏的,市面上有一个就足够了。”

“好了,都别挣了。”三三出声调停,“要确定的话,方法是有一个。”她冲阿显点点头。

阿显颔首,寻了株大树蹿上,聚灵成箭,竭力向天际射去。

如果成功的话,箭矢落地处炸出的火焰应当能吸引走一部分敌手,如果是回忆剧情……

1,2,3……

“下来吧阿显。”三三直起身,“乱步猜对了。”

如果是回忆剧情,他们无论做什么也干涉不到内景。回忆杀中的人物甚至无法看见他们,他们还躲个什么劲儿?

“这倒是意料外的收获……接下来我们怎么办?”革少问道,“真看这四名妖精给小黑准备欢迎宴?”

“……这里也没快进键是吧?”

事实证明,他们还真看了半天妖精的晚会。

“小黑,别那么拘谨嘛!给你看个好东西?”

火焰般绯红的花朵自夜空飞落,碰撞着碎成暖橙色萤火。

“你还真会哄小孩啊。”“你要不要来个雪花飘?”“免了。”虚淮和洛竹你来我往地打嘴仗,天虎则丢了串烤肉给小黑。

三三和乱步等人也同样围坐篝火旁,混入妖精圈中,欣赏起火树银花的盛景来。

“好漂亮。”“嗯,也不知道是哪种种子,不然我们帮会以后也能这么玩了?”“策划会开个商铺让我们买吗?”

“小黑好像饿了好久了。”阿显感叹道。

“幸亏被捡回去……不对,如果小黑这时候就已经被捡回去开始幸福生活,那他为什么还会变成隐藏BOSS被我们触发?”革少问道。

众人一时沉默,其实在网络小说大流行的今天,猜这种套路格外容易。

父母祭天,法力无边……可是这么温暖的家……

“小黑。”紫发男子——他们从下午的宴会准备活动中得知他名风息——温柔道,“你要不要也住这里?”

“我……我……”烤肉的酱汁糊了满脸,小黑呆滞道。

“不愿意吗?”

“当然愿意!”

“那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好不容易得到,就这样失去的话,未免太过可悲了点……

“真是的……”三三看着要给小黑喝酒,又被风息拦下的天虎,长叹道,“一家人这样打打闹闹什么的,把BOSS身世写得那么悲惨,不怕我们会下不去手的吗?”

知道太多了,反倒会叫人有些愧疚那毫不留情的操作了。

“这是小黑的过去吗?”罗小白兄妹和山新三人看了看依旧沉浸全息世界中的小黑,回头凑到了屏幕前,“为什么小黑还没下线?”

—————————tbc—————————

想出来!

一句话summary:逆天改命,我偏要勉强

剧版莲花楼魔改,马甲混穿的李莲花/李相夷和偏执版方多病的博弈论,OOC,一定程度的李相夷剧情,没看过多少原著随时杜撰

前情(一个可看可不看的序:《天涯月》(点合集)

雷鸣声声,暴雨如注。

李相夷撑着剑坐在那座单桅帆船的船头,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摆,又被雨水冲散在破碎的甲板上,他眼前碎发被雨水糊住,连同视野都变得模糊,唯独心跳在胸膛里顺着骨骼轰鸣,震耳欲聋。

“我师兄单孤刀的尸体在哪?”

他听见自己这样嘶吼着逼问眼前人。

风雨里笛飞声一身劲装,他没有回答,只是抹去唇边血迹,然后举刀,携万钧之势向他劈来。

李相夷...

李相夷提剑迎上,衣袂劈开雨水,两人内力碰撞间带出轰然巨响,无形的气流激荡起起汹涌的波涛,李相夷在骨骼寸断的剧痛中脊背砸入冰冷的海水中,他口鼻涌入咸涩的海水,眼前的一切都被一种泛着灰的深蓝色浸染,他双眼在海水弥漫间只觉刺痛,不得已闭上眼睛,却感受到那种寒气洇湿了他的每一寸骨节,万虫噬心之痛顺着胸口蔓延……

不,不对,这是碧茶之毒,有什么人和他说,他中了碧茶之毒!

李相夷在水波挤压中伸出手,费力推开那重逾千斤的海水,屏着一口气浮出水面,他粗喘着睁开双眼,眼前的一切却已不再是汹涌海上——夜风吹散迷雾,明月如钩。

一个瘦削挺拔的身影逆着月光,亭亭立于他身前,他束起的马尾在夜风中飘动,连末端的发丝都清晰可见,唯独面容隐在阴影里,像笼着一层迷雾,虚虚实实,看不真切。

李相夷手不由自主地动了,他抬脚,那人却捂着口鼻退了一步,红色的血从他修长的手指间溢出来,顺着手背上凸出的掌骨滑下,染红了他的衣袖。

他听见那人轻笑了一声,少年人声音轻缓,带着一分谙熟,又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从此,你便可以做你自己了。”

“——谁!”

李相夷翻身坐起,额头上带着一层薄薄的冷汗,胸口尤在随着气息微微起伏。鼻尖是清淡的檀香,四周一片静谧,头顶幔帐挡住了些许晨光,他缓缓眨了眨眼睛,意识回笼,只是太阳穴仍带着些许不真实的痛感。

他又做了那个梦。

少师剑安静地斜靠在榻边,此处并非东海,没有暴雨沉舟,也非那个清冷月夜,李相夷怔了片刻,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披衣起身。

此时已是十一月底,时值初冬,他立在檐下,眼前是树影山雾,长阶一路沿着陡峭山势而下,沿阶并列着四顾门各宗各院的殿宇和门客居所,和他熟悉的样子分毫不差。

他的记忆自十年前与笛飞声东海一战时戛然而止,又从半个月前他在云隐山云居阁中醒来再度开始,在那中间的十年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抹去,破碎模糊,再抓不住丝毫清明,唯独梦中那个人。

——他究竟是谁?

世上只有一个地方能让李相夷从苍茫人海中捞一个影子。

三日前李相夷独身至小青峰新四顾门,执枯枝一根,连破四顾门三十七人,如入无人之境,直抵奉剑阁,抬手间凭一招形至意半的冰霜破,便挑飞了“紫袍宣天”肖紫衿的破军,然后大步踏入阁中,持少师剑而出,十年沉寂,白衣银剑终再现于世,武林震动。

他回四顾门前去过一趟普渡寺,无了和尚替他把了脉,讲他体内已无碧茶残毒,扬州慢功力虽不及往日,但也大概恢复了以往三四成水平,只要日后勤加修炼,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李相夷坐在那棋盘另一边,神色冷峻,只问:“既然和尚知道我中毒之事,那么这毒如何解的,又是什么人帮我解的,想必也略知一二。”无了和尚不言,他未能得到想要的答案,于是只能回到这故地,李相夷身形相貌与十年前已大有不同,提剑而出之时却没人再质疑他的身份,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拿着一根枯枝就用出这样的剑法。

那天,李相夷在漫山迭起的门主呼声中踏下长阶,却在从容中平白生出些陌生来,十年空白光阴于他不过是梦后复醒,但手持四顾门门主令却像是一件很久远的事情了。

“相夷……”

一个温柔的女声唤回了李相夷的思绪,他偏过头,看到乔婉娩正拿着一封薄薄的书简走过来:“你说你要找李莲花的卷宗,我替你寻来了,可惜这些年你离群隐居,哪怕是百川院所录,也不过是最近两三个月的事情。”

李相夷点点头:“多谢你阿娩,替我瞒住我失忆之事。”

乔婉娩只是垂下眼睛,嘴角挂着一丝很温柔的笑意:“能看到你平安归来,我就已经很开心了,此间之事,我们可以……”

“门主!乔姑娘!不好了——”

乔婉娩话音未落,就见一个四顾门弟子正跨着大步朝这方向急奔,四顾门内除‘佛彼白石’和几个早有侠名的宗师外,一律不得使用轻功,这弟子从山门方向一路疾驰,已累出一头薄汗。

“何事?”李相夷挑了挑眉,自他回到四顾门,这小青峰确实变得热闹了起来,短短两三日间,门庭若日,有带了贺礼和拜帖的武林门派和世家,也有一些江湖之人慕名来投入四顾门门下的,但有李相夷在小青峰坐镇,等闲人等不敢妄动,能有什么事让门下弟子如此紧张?

“门主,有人闯山。”

李相夷与乔婉娩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疑问:“金鸳盟?”

“并、并非魔教中人,而是天机堂少堂主,方……方多病。”

李相夷抿了抿唇,面上神色看不出端倪,那弟子还未来得及再解释一二,李相夷修长身影就已经掠了出去,他回过头,只在半山腰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乔姑娘,这……”

乔婉娩眉头皱起来,握紧了手中长剑:“还不快去请‘佛彼白石’!”

与此同时,四顾门山门。

晨光熹微,数十名四顾门弟子手握长剑,面色紧绷,对着山下方向环成一个半圆,对峙中气氛剑拔弩张。

方多病手握尔雅剑,平素灵动的眼睛微垂下去,就衬得面色愈发冷淡,他穿着一身浅蓝色的箭袖劲装,银线勾边的罩衫被腰带系住,只余下摆轻纱随着晨间山风在身后飞舞。

他素日与李莲花交好,又曾加入百川院,四顾门本不该拦他,只是今日方多病踏风而至,不递拜帖反而一剑挑了看门剑客,他是天机山庄与方尚书的独子,四顾门几个当值的弟子起初不敢真的对他下重手,反倒叫他连破了三四人,他未伤人性命,手上却也没留情面,被方多病击飞的弟子落在长阶上呕出一口血来,激的几个门人唰的一声,纷纷将凌厉剑尖指了过来。

“方多病!你做什么?竟敢在我四顾门撒野!”

方多病修长手指按上剑柄,冷冽视线缓缓环顾四周,只冷笑着道:“李相夷呢?我是来取他性命的。”

此言一出四下哗然,长剑剑锋愈逼愈紧,方多病面色不改,抬脚再踏上一阶,手指随之收紧,铮的一声竟拔剑出鞘。

为首的四顾门巡查弟子见他动作早已按捺不住,手中长剑已带着冷光直直刺出:“——停下!”

方多病未退半步,反而剑尖斜挑,当的一声已经挑开了那弟子手中兵刃,他攻势未减,手腕一转,便带着那柄挂在剑梢的长剑画了一道银弧,这一招下来四顾门围堵的外阵已经乱了,但他出招已经是和四顾门撕破了脸,门中之人也不再留情,更多的兵刃携着风声从上方劈砍过来。

铿锵!

剑鸣声如龙吟,森然剑光由远及近,秋水一般在半空中掠过,剑意呼啸,竟把四顾门门人那些劈斩的攻势生生顿在半空中,又在下一个瞬间被扬州慢内力带起的劲风生生逼退三尺。

“门……主?”

兵刃碰撞的余音尤在耳侧震颤,方多病抬起头,白金色的袖袍在他眼前一展,李相夷手握少师剑凌空而至,他站在方多病上方几节台阶外,垂着眼帘极轻极冷地朝下看了一眼。

“……方少侠,”他开口的时候声音带了一点倨傲,“为何伤我门人?”

方多病似是没想到他会从天而降,几乎是杵在原地,愣愣地看向他,他未动,李相夷也不动,两个人就这样举着剑对望,视线在半空中凝滞,只是一个神色波折,一个不露痕迹。

半晌,方多病嘴唇翕动,轻轻吐出了一口气:“……李相夷,你果然已经解了毒,这碧茶之毒,竟也妄称天下至毒。”

李相夷面色冷淡如旧,只眉头微微皱起,他看着下方那个面色白净的少年人,风吹起他脑后束着的长发,竟让他想起了梦中那个模糊身影,他压下心中迟疑,凝视着面前人,沉声问道:“你想杀我?”

“哈哈,”方多病忽然轻笑了一声,他声音不大,却带出些森然的冷意:“是,李莲花……李门主,你杀我生父,盗我方家至宝,你骗我如斯……今日,我便是来杀你的。”

他微微后错一步,下一瞬已经飞身而出,剑光冲天而起,裹着风声,直取李相夷面门。

李相夷这回是真的皱紧了眉头,电光火石之间他来不及多想,上半身向后仰了三寸避开剑锋,祥云剑柄在手腕转了一圈,以一个极刁钻的角度回旋上挑,“当”的一声就将方多病手中长剑击飞出去,他这一招用的虽是巧劲,但扬州慢的内力也顺着兵刃相击之处横荡开来,李相夷本不欲伤人,仍留了几分力,但他功力深厚,方多病长剑脱手后仍觉虎口颤动,胸腔被内力激得一震,嘴角就带出一丝血线来。

李相夷以为这招足以逼退他,但面前之人竟未停下攻势,脚尖借着足下玉阶一踏,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双手交握就向着李相夷心口推去,他已受李相夷一击,强行运功提气下心脉震颤,竟又从嘴角涌出一股殷红的血来。

“方多病!”

李相夷忽然喊他名字,他是听乔婉娩说起过两句这位天机山庄的少庄主的,说他二人携手判案,相互扶持,可眼前之人又来者不善,不顾自身也要杀他,此刻一双多愁杏眼凝了血丝,尽是如刀冰冷杀意,李相夷皱眉,脚下莲步轻踏向后连错三步,他左手从身侧推出,对着方多病当胸击出。

“嘭!”的一声闷响,方多病连人带刀飞了出去,后背重重撞在山门立柱上,落下来时便掌心撑着石阶呕了一口血,染红了胸前的衣料。

李相夷在这拿着剑说要杀他的人身上寻到了一丝令他心神震荡的熟悉,他默然片刻,负着剑朝方多病走过去,声沉如水:“……为什么?”

方多病抬起头来,一双眼睛中写满不甘和憎恨,但李相夷竟在这种绵长的恨意里察觉出三分难以言喻的悲伤来,他在方多病面前站定,低下头打量那张染了鲜血的脸。

“我说过了……你杀我生父,盗我家传至宝……”方多病佯装咳嗽,挑眉间左手手腕一翻,修长手指间夹着两枚暗器就要飞出,可少师剑比他更快,剑尖向上划过他小臂,在肩头高度向下一推,剑锋刺透血肉时带出钝响,方多病闷哼一声,已经被少师钉在原地。

方多病左肩血流如注,仍咬着牙挤出一个笑来,温热的血染红了他的下唇,在他苍白脸上竟带出一丝触目惊心的艳丽。

“李相夷……你果然是,天下第一。”

这话音很轻,落在李相夷耳间时几乎不见了刚刚凛冽杀意,他愣了一瞬,回过神时方多病已经避开他视线,他抿了抿唇角,握在少师剑柄上的手指次第收紧,长剑拔出来的时候又带出涌动鲜血。

“想来,是我认错了。”李相夷垂着眼睛,几不可闻地低声念了一句,抬手收剑入鞘,再抬头时声音冷淡。

“我不杀你,百川院掌江湖刑罚,你若有冤由,到那去说吧。”

TBC.

-没忍住还是搞了,真的感觉精力被掏空

“李莲花也没想到会在同一天,先骗笛飞声,再瞒方多病。”

世间有一味奇药,名为“忘川花”,生于极险之地,能解所有奇毒,几十年来江湖上遍传这株忘川花的传说,却从未有人亲眼见过。

忘川本是黄泉路与冥府间的河,忘川河上过了奈何桥饮了孟婆汤就能抹掉人间一切记忆,一株由死渡生、由混沌渡清明的药,偏偏叫“忘川”,实在是在搅弄命运。

那么多年来,江湖上各门各派或者朝廷里各职各部,为了救一条中过奇毒的命,却总让更多更多的人在寻找忘川......

那么多年来,江湖上各门各派或者朝廷里各职各部,为了救一条中过奇毒的命,却总让更多更多的人在寻找忘川花的过程中遇险丧命,就像古文里望着天上肥美大雁的两个人指着天在争执怎么烹饪大雁才好吃、最终打得两败俱伤而大雁却毫发无损一样。

所以,这“忘川”二字,实在是意味深长。

笛飞声看完信件,登时愣住了,是的,第一反应不是狂怒,是呆楞了,就好像一线希望被斩断,接下来不知该何去何从的暂时性的迷茫怅然和抽离。李莲花为他调息完本在饮茶休息,见他神色异常连忙过去接过信件一字不漏的看完。

半晌之后,李莲花先开口了:“嚯!这破花还真是神秘,那么多人找了那么几十年也不见踪影。我说老笛啊,寻不到才是正常事啊,该吃吃该喝喝,眼下你养好伤最重要。”

笛飞声缓过来了,一掌震碎信件,他听得出来李莲花特意提到几十年间那么多人寻忘川花也寻不到的事是为了让他宽心。他咬牙切齿答道:“我要去问清楚,没有线索就再重新找,李相夷,在找到之前你必须活着,哪怕只剩一口气喘着,也要活着。”

李莲花知道怎么做都拦不住他,便叹了口气说:“你还记得无了大师吗?他医术绝尘,也是我的忘年交,自我上次让秘鸽去信告知他我误打误撞恢复二成功力之后,他说世间或许真不止忘川花能治愈碧茶之毒,邀我去他处从长计议。”笛飞声黯淡的眸子又亮了些许。

“噢对,要是你找到忘川花了也可以先来寻我,反正我不管跑到哪里,你都能莫名其妙寻到我,跟闻到血腥气的鲨鱼似的。”

“你当真?”“我何时骗过你?”“半年之期,一言为定。”

李莲花若是真心想骗一个人,大部分时候的确就能骗住,就像这次他真心想骗笛飞声一样。他根本没向无了和尚去过信,甚至之前感觉恢复的二成内力也在逐渐衰退,内府的内力仿佛一丝一丝在流逝。

反而是他来天机山庄寻方多病之前,收到过无了和尚放出的秘鸽,说按照之前的推算,李莲花的寿数最多只剩大半年,但听闻角丽谯摘获了忘川花,让李莲花想办法尽力一夺。

所以笛飞声受伤追踪的那枚忘川花,就是无了信中提及的忘川花,不止笛飞声因太过惊喜中了暗算,李莲花也因该消息兴奋不已,在暗中探查,甚至想请妙手空空施文绝出山相助。

只是关心方多病则乱,在天机山庄一见到杨昀春先是气得七窍生烟,又碰到笛飞声遭遇变故,这几天实在是没心思空下来盘忘川花的事,且惊觉之前恢复的二成内力也有不稳消退之象,更是急得嘴角起燎泡。

方多病迟迟未归,李莲花送走笛飞声之后在院子里静坐饮茶,他的碧茶之毒刚刚发作一场,比之前更为迅猛,几乎疼到碎掉。鬓发濡湿唇色苍白,骨节明显的手紧紧攥着茶杯。

恰好此时听见路过的两个小丫鬟在说闲话:“少爷这样的天之骄子,哪怕现在再胡闹,未来也定是要走仕途的,出将入相少爷哪一点配不上?文路武路都是奔着顶峰去的呢。”“是呀,真希望少爷能与公主完婚,这样我们赏钱都能多不少呢!”

李莲花只能苦笑,是啊,他早知方多病身份尊贵,无论是江湖势力还是朝堂背景,天下除了皇字号鲜有出其右者,并且父母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方多病但凡有三成意愿按照父母铺的路往前走,此生都是既富且贵,既畅且达。

他爱方多病,却寿数将止,一身沉疴,唯一的念头忘川花也断了线索,面对那样一颗光华夺目的明珠,他何德何能呢?李莲花忧思反复,终是在粗布宽袖上吐出一口黑血来。他舔了舔铁锈味浓重的嘴唇自言自语:“是忘川还是妄念呐?”

他深知按照方多病的个性,若知道他的实情定会舍命为他寻忘川花,笛飞声这种身手阅历的顶尖高手都会受伤打眼,更何况这个二愣子毛头小子?如果要方多病因此涉险受伤,和直接杀了李莲花又有什么区别呢?

李莲花决定和之前丢下方多病很多次一样,再次不辞而别,独自去追寻忘川花的下落,他想的很简单:找到了能活了就回来找方多病,没找到活不了了就走到哪埋到哪里。人生的最后时光里,他自己也没想到会在同一天,先骗笛飞声,再瞒方多病。

不骗方多病是因为他编了86个理由,也没编出一个适宜的借口,那就干脆不编了,跑了。

这一天也是方多病人生中的至暗日:机关阵验收很顺利,可以长长歇一段日子了,早上出门时还热热闹闹的和笛飞声拌嘴,看李莲花的抓痕得意,推开居室的门却发现空无一人,笛飞声还很有良心的留下字条一张:“小子,我有事回盟,告辞。”李莲花好像没存在过一样,就这么不见了。

二愣子方多病还以为李莲花是临时离开,问了一圈方家的人,大家都不清楚情况,还以为李神医医好了方多病深藏功与名的离开了。于是方多病只能等啊等,本想去莲花楼找他,又担心自己走了之后李莲花回来之后找不到他,只能空空地等啊等。

第四天时,在方多病收拾行李准备动身去莲花楼的时候,一只秘鸽落在了他肩上,方多病满怀欣喜的拆下秘鸽脚上的信筒打开,只见一卷分别信刺进他眼睛:比起男子,我还是更喜欢女人,一场孽缘总该结束,料你光风霁月、大气疏阔,当作梦一场吧,就此江湖别过。(切莫轻信他人,因为你真的愣)落款是“李莲花手书”。

方多病不敢置信的看着这卷信,委屈到眼眶酸极了,终是小孩心性,忍不住决堤似的落泪,喉咙像堵住了十团棉花,回想起点点滴滴,认定自己是被骗身错付了,满腹的委屈化为滔天的怨念。没有夫妻之实之前,李莲花丢下他他总会找理由替其开脱,或者赖皮一样找上门去,那是好友间的意趣;但有了夫妻之实和真情流露之后就不一样了,在方多病看来,这是始乱终弃,是典型的渣男行为。

只是他不知道,这信和忘川花一样有阴阳两封,一封现在交与方多病,另一封压在莲花楼方多病那件叠的整整齐齐的罩衫上——这是李莲花穿回来的。此信内容如下:吾妻亲启:误你心念,悔不当初,世上并无忘川花,也无药能医碧茶毒,应是为了遇见你,老天将此份运气用碧茶之苦来换,莲花真心实意心之所系,唯小宝而已。愿你平安喜乐,无妄无灾;前程似锦,能得良人作伴。信纸似乎被泪水泅湿过多遍,晕开好几处,落款是:莲花泣书。这是一封李莲花绝对不会让秘鸽送出的信。

方多病闭门四天四夜,辟谷不食,敲门不应,不眠不休,第五天出门时终是瘦脱了相,开口第一句是和福旺说:“给我端一碗加了砂糖的白粥来。”他决意当作生活里从未出现过李莲花,李莲花既然弃了他,那他就此放下,好好生活,并继续圆江湖梦刑探梦。

怨念的极致不是恨不是怒,是当他从未来过。

yi~还得是远徵弟弟

视频cr:蛋卷儿(dy)

真的超喜欢这篇文,但是看了看老福特好多推文的但还没有观影,于是挣扎了两三天后,终于还是自己写了

虽然但是:本人没有多少写文经验!文笔超垃圾的!!!私设超多,流水账预警!ooc预警!注意避雷(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坑了)

观影人员:名柯红黑方众人,八原众人(包括妖怪)(本来还在想要不要带黑方,毕竟琴爷可不会对这些感兴趣,不过转念一想,波本是卧底唉!苏格兰还活着唉!这么不科学的救人行动,没有观众怎么行?)

(加粗为观影内容)

好了!就这样,如果OK就往下看吧!

————————————

[hiro...

[hiro,今天碰见你在八原的小邻居了]

金发男人在手机上打完最后几个字,加密后摁下发送键,熟练的删除信息把手机收起来,看着安慰小女孩的茶发青年,却发现对方突然捂着脑袋,似乎有些不在状态,正想上去询问情况,对方就直接倒在地上,自己也感到一阵眩晕。

“……唔嗯……”

被刺眼灯光照醒的夏目贵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好像身处一家电影院中。

“!猫咪老师!”

夏目贵志猛地清醒了,发现安静趴在自己腿上的猫咪老师后松了口气,警惕的打量起四周。

他记得刚刚他还在和那个叫灰原哀的孩子说话,不知怎的就昏迷了,然后……就到这里了。

这时他才发现在这里的不他一人。

“田沼!多轨!”

夏目看向周边,周围都是他在八原的熟人,西村,北本,笹田,田沼,多轨……塔子阿姨和滋叔叔,还有绪方……甚至他还看到了名取先生和的场先生!

在过道的另一边,夏目还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萩原研二,松田阵平,伊达航……还有刚刚认识的少年侦探团。

在他们左侧似乎还有一群人,不过都是些他不认识的,散发着比的场先生还要危险的气息的家伙。

“猫咪老师!醒醒啊!”

夏目晃醒在他腿上熟睡的猫咪,警铃在心中敲响:太奇怪了!难道是某个妖怪做的吗?

“……夏目,怎……”

猫咪老师不满美梦被吵醒,不情愿的睁开眼睛才发觉自己所在的环境,猛地被惊醒,直接炸毛。

“这是哪儿!”

“我也不知道,醒来就发现在这儿了。”夏目凝重的说道:“猫咪老师能察觉到什么吗?”

猫咪老师警惕的看向四周,想要跳出去查看情况,却“哐当”一声撞在空气上。缓缓滑了下来。

“猫咪老师!”

夏目把猫咪老师抱起来,慢慢伸手,试探的往前伸果然触碰到了一堵空气墙。

限制了我们的行动吗?

在这期间,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醒了过来。

“夏目!”“田沼,你醒了。”

“这是哪里……我记得,我之前在帮忙打扫院子……”田沼捂着头回忆道。

“我也是,到这里之前我在整理爷爷留下来书籍。”多轨说到这,顿了顿,接着小声问道:“会不会和妖怪有关……”

夏目摇摇头:“猫咪老师没有感受到妖怪的气息……”

说到一半他就顿住了。

因为在他们后面,就在刚刚,凭空出现了一群妖怪!仔细一看,还都是他认识的。

中级,丙,河童,小狐狸,人形的三筱,小胡子……在他们旁边,还有特意隔了一排的名取先生的三个式神!

田沼和多轨顺着夏目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那些妖怪。

“夏目,是你认识的那些妖怪吗?”多轨指了指妖怪中的小胡子“我记得他。”

“没错,而且三筱也在其中。”田沼沉思着,突然意识到了重点。

“我能看到了?”他指的是那些妖怪,毕竟他能看到的不止是三筱。

这时多轨也意识到了不对:“没错,不用阵法,也能看到那些妖怪……”

“这个影院很邪门啊。”猫咪老师警惕的说道,它刚刚试了,不能变身,而且即使看到三筱他们也感觉不到他们的气息,似乎完全被隔绝了。

刚才看到多轨醒来条件反射的想要逃跑,不过对方大脑处在高度紧张中,倒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它。

“啊!夏目,田沼!”

西村和北本也醒了过来,看着高中的同学们,有些惊讶的说道。

“西村!北本!你们没事吧?”夏目询问道,这个影院太诡异,完全限制了行动,不免有些担心。

“啊!这倒没事,不过……这是哪里啊?”

夏目摇摇头。

“啊!多轨同学!”

和其他凝重的同学不同,西村清醒的一瞬间就看到了多轨,兴奋和喜悦的情绪让他忽略了现在的处境。

“西村你好好看看现在在什么地方啊!”

“贵志?”

“啊啊!塔子阿姨!”

在这边一片混乱的时候,另外一边也好不到哪儿去。

柯南醒来发现自家小兰姐姐就在旁边,不知怎的来到了这个影院,然后就被灰原哀抓住了衣服。

虽然这个影院隔绝了妖怪的气息,却完全没隔绝组织成员的气息呢。茶发的小女孩脸上满是惊恐,拼命往椅子里缩,努力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柯南顺着灰原哀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了几个熟悉的组织成员,以及……

安室透!!!

他果然是组织的人!

黑衣组织的人醒来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掏出武器,却纷纷发现自己的武器不翼而飞,而且不能移动。琴酒镇压了其他人不满的声音,阴翳的看了看其他区域的成员,没有说话。

红方区域的警官们和毛利一家在这古怪的情况下简单交流了情报,很快也注意到了两边的人员。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眼尖的发现了许久不见的同窗,对方敏锐的转过头。一秒过后三人默契的移开了视线,装作互相不认识。

“等等!那边的是什么?”

再然后,三个区域的人都发现了八原众人……后面的妖怪。

注意到其他人投过来的视线,中级热情的朝他们挥了挥手,不过在其他人看来却是更加奇怪和震惊了。

‘咔嚓——’

他们听见了自己的世界观碎裂的声音。

“这些都是什么?!”

“妖怪吗?这怎么可能?”

所有人都有一脸种三观被震碎的表情,除了八原那几个已经知情的到没有多大反应。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以及带着易容的诸伏景光倒是若有所以的看着过道右边抱着猫咪老师的夏目贵志,尤其是很早就猜测夏目贵志能看到妖怪的两位拆弹警察,不禁怀疑这会不会和夏目有关。

[欢迎来到次元影院]

在一阵骚乱过后,漆黑的大屏幕逐渐亮起。

[本次观影将带大家观看现实世界的另一面生活下面说明观影规则

1.文明观影,可以讨论,禁止大声喧哗,禁止打斗。

3观众不会有任何生理需求,如有饮食需求,可自行想象便可出现,不过一切物品皆为投影,吃下不会具有饱腹功能,当然,在影院里也不会感到饥饿。

4.美好的记忆总是短暂的,在离开影院后,你会忘记观影的一切。

5.为了让大家有更好的观影体验,本影院将会限制移动。]

“哦?现实世界的另一面生活?听起来蛮有趣的嘛。”

贝尔摩德绕有兴趣的说道:“应该是那所谓的妖怪吧~”

“你说是吧,琴酒?”

“哼。”琴酒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另一面?是我们的生活吗?”柯南沉思,那厢园子已经拉着小兰兴致勃勃的讨论起来。

不知为何,夏目贵志总有种不好看到预感。

果然,下一刻出现在大屏幕上的身影,就是他自己。

本来我是打算把观影对象(夏目)放到中间的,不过这时候夏目在红方还没有几个熟人,熟悉的也只有萩原,松田,和班长了,少年侦探团是刚认识的,所以还是让夏目待在以前的同学中吧,这样让他安心一点。

补了个彩蛋,是妖怪们的反应

座位表(是横版的)

all方

金鸳盟

方多病趁机割开身上的绳子,绑他之人应该是没有想到他能醒过来,看上去监管并不严格,他得想办法溜出去。

启料刚打晕门口的守卫,便听见大队人马走了过来,方多病转身想逃,但内力却仿佛被封住一般,丝毫使不出来,不一会便被按在了原地。

角丽谯抬起方多病的下巴,鲜红的指甲划过他白皙的脸庞,“方少侠中了我的迷香,现在与普通人无异,跑是跑不掉的。啧啧,怪不得方少侠能得尊上喜欢,瞧瞧这...

角丽谯抬起方多病的下巴,鲜红的指甲划过他白皙的脸庞,“方少侠中了我的迷香,现在与普通人无异,跑是跑不掉的。啧啧,怪不得方少侠能得尊上喜欢,瞧瞧这脸蛋,我这武林第一美女都得自愧不如啊。”

角丽谯边说手上边用力,不一会儿,方多病脸上便多了好几道血痕。

方多病心思电转之间,已经明白了这人为何捉他,相必这人便是江湖传闻暗恋笛飞声多年的角丽谯,“你若喜欢笛飞声,不去找他,捉了我来有何用?”

角丽谯掐住方多病的脖子,在他窒息之前才放开他,“我苦苦追寻尊上多年,他都未曾多看我一眼,却对你青睐有加,你说我捉你来干什么?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角丽谯在方多病胸前蹭了蹭手上沾染的鲜血,“放心,我现在不会杀你,等我解决了李相夷,再来解决你。来人,把他给我丢到万蛇窟去,有时候,活着可比死亡可怕多了。”

四顾门

李相夷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云彼丘,下一秒,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你,你给我下了毒?”

云彼丘慌张的后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能让你去伤害阿谯。相夷,等阿谯得到她想要的,会给你解药的。”

碧茶之毒,天下至毒,根本没有解药。

笛飞声和李莲花偷偷溜了进来,笛飞声虽是盟主,在盟中也有一些忠心的手下,但毕竟多年来甚少接触盟中事务,势单力薄,只能小心行事。

在得知方多病被扔去了万蛇窟,笛飞声恨不能即刻杀掉角丽谯,只是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

笛飞声来到万蛇窟,还未曾进去便被团团围住,角丽谯从里面走了出来,靠近笛飞声,“尊上,阿谯已经恭候多时了。”笛飞声甩开角丽谯搭在自己身上的手,“你以为这些人能拦的住我?”

角丽谯低头一笑,重新缠上笛飞声,“这些人自然不能与尊上相提并论,可尊上莫忘了,方少侠可还在万蛇窟里等着您呢?”

“哦?是吗?可惜方小宝已经被我救出来了。”李莲花抱着伤痕累累的方多病从万蛇窟走了出来。

原来,是笛飞声故意在万蛇窟前吸引火力,角丽谯见了他自然会把大部分武力用来对付他,万蛇窟中守卫虚弱,李莲花又有各种毒药可以驱蛇,才能顺利救出方多病。

角丽谯自是不屑,“一个游医而已,就凭你,可带不走他。还不快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

正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李相夷率四顾门众人杀了上来,角丽谯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你中了碧茶之毒,如何还能活下来。”

现如今自然无人给她解答疑惑了,角丽谯苦心经营数年,一步踏错,全面溃败。

事实上,当初李相夷三人在得知方多病被捉走后,便兵分两路,李莲花和笛飞声去金鸳盟伺机而动,李相夷则回四顾门召集人手。

临行前,李莲花塞给李相夷一个盒子,李相夷虽武功高强,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而要救出方多病少不了李相夷的帮忙,“此药可解百毒,我千方百计才得此一枚,要不是为救出小宝,我才舍不得给你,此行务必多加小心。”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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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七年级语文教案《猫》(通用6篇)行文紧扣“猫”这一题目,细针密线,娓娓述着发生在一家人与三只猫之间的故事。其中以“猫”为叙事明线,勾连全篇,而暗线是作者的主观感情,三次养猫,三次亡失,作者感情跌宕起伏,一次比一次深挚。第一次抱养了一只花白的新生猫,它非常活泼,“常如带泥土的白雪球似的.,在廊前的太阳光里滚来滚去”,作者“在太阳...https://www.fwsir.com/jiaoan/html/jiaoan_20230217193659_2402318.html
8.老舍《猫》教学设计(通用11篇)老舍《猫》教学设计(通用11篇) 作为一名优秀的教育工作者,有必要进行细致的教学设计准备工作,教学设计要遵循教学过程的基本规律,选择教学目标,以解决教什么的问题。教学设计应该怎么写呢?以下是小编收集整理的老舍《猫》教学设计,欢迎大家分享。 老舍《猫》教学设计 1 ...https://xiaoxue.ruiwen.com/jiaoxuesheji/384092.html
9.郑振铎《猫》教学设计(通用10篇)③“我心里还有一线希望,以为它偶然跑到远处去,也许会认得归途的。”(点拨: 抱着一丝侥幸,正是喜爱这一只猫的体现。) ④“我对于它的亡失,比以前的两只猫的亡失,更难过得多。” ⑤重点品读“我心里十分难过……”一段。 小结:第一只:酸辛;第二只:怅然、愤恨、诅骂;第三只:更难过得多 ...https://www.oh100.com/kaoshi/jiaoxuesheji/486819.html
10.人教版四年级上册《猫》公开课教案12篇(全文)1-3自然段写了长大后的猫古怪的特点。第4自然段写了满月的小猫淘气可爱。 三、学课后生字。学生字,写书写本。 课时二 一、整体感知 1、这节课,我们继续学习老舍的《猫》,在作者笔下,这是一只什么样的猫?请你浏览课文,把课文中表现猫特点的词语圈起来。 https://www.99xueshu.com/w/fileakn0cdxw.html
11.长发飞扬的日子(全篇)而破云而出的阳光则在那让人迷醉的蓝色底蕴上折射出一种奇丽的色彩(现在想来,也许这里边多少有点儿...他那一头随着节奏飘飞的长发(那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真真切切地看到留长发的男孩子,这之前只是在...而是因为我养了一只小猫,这只叫"VIVI"的猫的任性、固执、翻脸不认人和充满破坏性让我意识到了父母...https://www.douban.com/note/145895865/
12.御兽开局一只猫最新章节御兽开局一只猫腿毛飞舞那有一个生人!你看那条狗,笑的多凄惨,天变喽。我叫游一凡,大雍王朝历天命56年,一场无情的大(划掉)诡变摧毁了我的家园。我不得不带着天降正义猫,到处搏命。呵,做男人真难。震惊!一女子突显房间竟然在凌晨做出这种事情,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噢https://www.xiaoyanwenxue.com/aikan/1758610.html
13.描写小猫的作文及评语(整理25篇)我喜欢猫,猫是有益的动物。 前几个月,我的猫在家里玩的时候,一只蚊子向猫飞过去。猫捉到了它,而且还将它吃了!又过了几天,又有一只虫子来招惹猫,猫觉得很烦,但又想玩,就去追了。 猫总是捉不到它,虫子好像说:笨猫,笨猫,捉不到我!捉不到我!。 https://www.hrrsj.com/zuowen/zuowendaquan/851252.html
14.描写小猫的作文它想:“用主人垂纶的要领定能钓到猫界环球无双的超大鱼。想着,都开端用舌头添嘴巴了,就在它想得垂涎欲滴的时间,一条大鱼中计了,小猫由于其时头脑去开小差了,鱼又不住地往水里沉,一不留心儿让鱼游走了。真是:到嘴边的鸭子——飞了。小猫十分悔恨,恨亲身己适才不应走神,于是,小猫就立誓:“钓不到鱼决不...https://www.xdyy8.com/wenxue/zuowen/68384.html
15.大花猫我想它准备等待时机把老鼠一网打尽吧!于是,我蹑手蹑脚地躲在门后想看个究竟。过了好一会儿,一只大老鼠提心吊胆地走出了“家门”。头还不停地左顾右盼,像要干一番“大事业”。大老鼠已经迈出了第五步了,小白猫怎么还不去捉它呢?我心里直嘀咕,开始埋怨起小白猫,这岂不是要放走这只大老鼠吗?又等了一会儿...https://www.liuxue86.com/k_%E5%A4%A7%E8%8A%B1%E7%8C%A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