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半的推荐LOFTER(乐乎)

cp:霍惊堂×赵白鱼SUMMARY:一些小赵大人辞官后的日常(捏造注意)

全文5k1一发完

怎么有人又在看冷门文啊真服了(。)

赵白鱼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乏力得很,令他只想拉起被褥蒙起头再一觉回笼睡到日上三竿。

他尚未睁开眼,不时却有潺潺的水声入耳,一呼一吸间,又嗅到些似有若无的荷香。只是其间仿佛还带着点旁的气味,总算令刚刚醒来的赵大人脑子稍微清明了点。

赵白鱼用胳膊支起上身,他正和衣躺在一只乌篷船里,身上盖着的也不是什么被褥,而是一条面料较薄的玄色斗篷。天光从船头探进来落在斗篷上,其间暗藏的金...

赵白鱼用胳膊支起上身,他正和衣躺在一只乌篷船里,身上盖着的也不是什么被褥,而是一条面料较薄的玄色斗篷。天光从船头探进来落在斗篷上,其间暗藏的金线便泛起光,显现出衣物的暗纹来。

霍惊堂。

赵白鱼近乎咬牙切齿地无声念了两句斗篷主人的名字。这个害他一觉醒来浑身上下处处皆不甚爽利的罪魁祸首不知是何时醒的,赵白鱼逆着光一眼望过去,只隐约看到某人正在船头背对船坞坐着,不知在做些什么。

船内一张小桌上放着温好的水,虽然只有一只杯子,赵白鱼也毫不讲究地拿起来喝了,然后掀开斗篷慢慢出了船坞。他的动作带得整只乌篷船左右摇晃起来,而霍惊堂武艺在身,想必一早便觉察赵白鱼醒来的动静,却不知为何没有回过身。

“你做什么呢?”赵白鱼小心翼翼挪到船头挤在霍惊堂旁边坐下,这位临安王殿下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然后伸出一只手揽在他腰侧,另一只手仍稳稳当当地握着……一根钓竿。

“钓鱼,”霍惊堂话语一顿,换了悠长的语气慢条斯理地继续道,“小郎总也不醒,为夫念你辛劳,便应当更加体贴些,想着钓条鱼来中午拿去酒楼做盘鱼生,给小郎好好补补。”

赵白鱼听到“辛劳”二字几乎想抬脚踢他,又怕真的惊扰了水里要上钩的鱼,于是安安静静地由他揽着自己。

他们这回来江南,游山玩水倒在其次,主要还是为了见一见徐神医。

徐神医虽在京都府定居,却架不住当大夫的都闲不住那颗济世救人的心,在京都住了两年仍是觉得别处百姓比京城更缺大夫,于是一家人又收拾行囊,过回那四海云游的日子了。

只是不知是不是赵白鱼三年前辞官时为了哄重华帝心软而“病”了几回的报应,今年开春,他还真觉得那道旧伤似乎有要隐隐发作的迹象。

当年那刀伤毕竟深得骇人,赵白鱼今年总觉得伤处有些难以形容的不适感,每逢阴雨天这种感觉更甚,虽然尚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但着实让霍惊堂紧张了一番。

原本他们去信问过徐明碧,已经得了个“无甚大碍,好生休养”的回复,但霍惊堂终归放不下心来。他大约时至今日也仍未从赵白鱼当年的惊天一语中缓过神来,唯恐一时疏忽酿成大祸。

于是霍惊堂甫一收到徐神医夫妇的具体行踪,这便拉着赵白鱼紧赶慢赶找上门来。

江南也算是李意如蹉跎小半生之处,霍惊堂生怕徐明碧因怜惜妻子触怀感伤,还未替赵白鱼看诊便匆匆离开到别处悬壶济世,甚至专门又写了封书信,内容只有让陈师道看了定要直呼“有辱斯文”的几个大字——原地待着。

他们今年悄悄回了趟京都府,再一路走走停停往江南过来,竟比原先与徐明碧约定的日期到得早了些。

江南多水乡,索性闲来无事,他们便干脆向一户百姓借了只乌篷船,自己动手摇橹放舟来了。

不想临安王如此登徒子,漂在河上都没能搅了他的兴致。二人本该剪烛对坐,把酒夜话,也算全了这文人雅致,然而不知笑谈间如何扰动了霍惊堂一颗心,搂过赵白鱼便腻到一处去了。

箭在弦上之时赵白鱼本还想推拒一番,只见霍惊堂面上正经得仿佛在读什么公文,手上却摸出了一盒脂膏。他倒是践行了从前那句“随身带香膏”的床笫戏言,反而叫赵白鱼忍不住怀疑这人是不是从提出要借船时已有所预谋。

只是很快他便无暇他顾,任由对方拉着自己胡闹了大半夜。

时维初夏,江南更是比京城回暖得快些。料峭的春风早已化作熏得人醉的暖风,伴着莲叶的清香寻一处无人的地方放舟,真是好不惬意。

赵白鱼腰间还横着霍惊堂的胳膊,他着实累得狠了,一觉醒来也半分都不想多动,小半边身体都倚在霍惊堂身上。他们二人一时均未再说话,气氛也并不显得沉闷,以至于小赵大人聪敏冷静的头脑被临安王的温柔乡蒙蔽,昏昏欲睡好半晌才终于想起点什么。

“霍惊堂,”赵白鱼试探地问,“你用的是昨天船家将船借给我们时忘记收回去的那根鱼竿?”

“是。”

“可我记得船上分明没有饵料,你……”

赵白鱼止了话头,劈手便去夺霍惊堂手里的鱼竿。霍惊堂也没有躲闪,眼睁睁看着他抢过竿子将鱼线拉出水面。

一枚吊钩孤零零地坠在鱼线上,没有任何饵料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再次信了某混世魔王的邪,赵大人心情复杂极了,好一阵才艰难地说:“临安王殿下,您用空钩钓鱼?”

霍惊堂理直气壮地答道:“迄今为止,本王还没听过有人规定不能用空钩钓鱼。”

赵白鱼总算没了顾忌,终于忍无可忍地踢了霍惊堂的小腿。

霍惊堂直直受了他这一脚,犹兀自说道:“小郎恼我,想必是真想吃鱼生了……”

二人闹了一阵,赵白鱼忍不住问:“霍惊堂,你知道什么叫姜太公钓鱼吗?”

霍惊堂挑挑眉,赵白鱼知道他这是要自己解释的意思,于是继续道:“曾经有个叫姜太公的人在河边用直钩钓鱼,一个路过的……唔,路过的皇帝觉得此人钓鱼之法奇特,于是叫他上前说话。”

“交谈之下皇帝觉得此人确实不凡,于是对他委以重任,后来那人果真辅佐皇帝成就了一番事业。”

“故事不错,”霍惊堂点评,“这也是小郎从话本上看的?”

“……算是。”

霍惊堂一边收拢鱼线一边说:“要我说,这个皇帝心意不诚,行事也不够有手段。”

“这是什么说法?”

“换做是我,若真是求贤若渴,见人家在钓鱼就应当日日前去陪钓,再叫人潜到水中把鱼挂到钩上。”

“可那是直钩……”

“那有什么,”霍惊堂不以为意地说,“掰一掰不就成了?”

赵白鱼也不是第一回见霍惊堂这样理不直气还壮的,眼看对方已经无师自通地将三顾茅庐和姜尚钓鱼两个典故融会贯通,正想开口说些什么,便听霍惊堂道出了更为惊人的话。

“如此这样连着去几日,再间断两日,让他发现只有我在才能钓上鱼来。这样一来……”

赵白鱼对他要说的话隐约有所预料,忍不住重复道:“这样一来……”

“这样一来便很容易让他觉得我这个人是异于常人的存在,若是再佐以些旁的手段,譬如鱼腹藏书之类,便更容易叫他相信我乃天选之君。”

“届时他不仅会感念我的知遇之恩,更会对种种异象惊诧不已,如此既能树德又可立威,一石二鸟。”

“……”

“小郎怎么不说话?”霍惊堂问,“可是还有别的高见?”

很好,赵白鱼面无表情地想,现在又多了一个陈涉世家。他听得只想扶额,良久才重新组织出要说的话来:“你如此有想法,先帝他老人家知道吗?”

本是一句玩笑之语,霍惊堂听了却渐渐敛起面上的笑意,过了一阵才沉声道:“先帝……并不如何在意我有何想法。”

——也并非全然不在意,只是更关心霍惊堂作为制衡各方的棋子得用与否罢了。

赵白鱼自觉在心中替霍惊堂补全了后半句未尽之言,只后悔这样轻易地提起先帝,又忍不住替对方感到揪心,主动凑过去倚在霍惊堂肩头,握了握他的手。

若是海叔在场,定然能一眼看穿临安王又在故意引赵大人怜惜的险恶用心。只可惜海叔如今还留在临安王府打点府内事务,也便没有人能提醒赵大人不要上霍惊堂的当。

于是赵白鱼把霍惊堂一早拿着空竿戏弄自己的事,甚至连同昨夜乱来的债一起一笔勾销了,还想对某位扮猪吃虎的惯犯加以宽慰。

霍惊堂目的达成便不再得寸进尺,只回握了赵白鱼的手,二人边说话边将鱼线重新卷好,又回到船坞就着一只茶杯分完了昨日带上船的糕点。

不比在京都府,这回没有康王划船来捞人,昨夜又无人顾及这只乌篷船的走向,于是这般随水漂了一夜,一觉醒来倒是被一丛莲叶挡住了去路。

他们两个也不在意,只掉转船头往反方向寻路,渐渐地竟也找回了来路。霍惊堂包揽了摇橹的活计,赵白鱼乐得做甩手掌柜,小孩子似的折了支极大的荷叶倒扣在头顶遮阳,又忍不住给霍惊堂也摘了一柄来。

船体推开水面荡起波纹,偶然惊起几只水鸟,半晌才见那几道白色的影子晃晃悠悠地落回藕塘更深处。赵白鱼忆起前世的诗文,如今他虽被激起几分诗兴来,却又深知自己几斤几两,索性也不寻笔墨,凑到霍惊堂耳边念给他听,只祸害临安王一个人。

说笑间,乌篷船已离开人迹罕至之处,回到了同船家约定的桥头。船家是个实诚人,许久等不来他二人还有些担忧,此时见自家船归来,远远便在桥上朝赵白鱼和霍惊堂挥手。

靠岸以后,赵白鱼自觉耽误了人家一日的生计,本想多给些银两以示补偿,不想对方固辞不受,反而又送了一盒自家蒸的糕点。将糕点塞给赵白鱼时,他甚至还很遗憾如今才刚刚入夏,不能请他们品尝江南最好的菱角。

江南这等富饶之地,民风如此淳朴热情也不足为奇。二人道过谢,临别之际却又见船家几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向他们开了口。

“二位郎君气度不凡,听口音又像是从京都府来的,不知可否容我打听一个人?”

“不算唐突,”赵白鱼温声道,“您想打听什么人?若有什么难处,也尽可告诉我们。”

“也没什么难处,”船家道,“赵白鱼赵大人,当年赴淮南下两江的那位赵青天,二位郎君可知他近况如何吗?”

赵白鱼还未回答,霍惊堂先上前一步不冷不热地问:“你打听赵大人做什么?”

“嗐,”船家叹口气道,“不瞒二位,小人从前是在洪州码头做活的,前年家中托人告知二老身体不好需得人常常照看,小的这才携妻儿回乡,改做摆渡生意。”

“当年小赵大人为民请命,小人也是受了大人庇佑,去远远磕过头目送他返京的。哪知赵大人命途多舛至此,且不提他多次遇险,几月前我还听乡里从京都府远游回来的人说,赵大人如今旧疾缠身重病不起,已经辞官了。”

“说这么多,我就是想问问,若二位郎君真是从京都府来的,可曾听闻赵大人的近况?他的身体可还康健?”

赵白鱼压下心头热意,想要开口却仍旧有些止不住的哽咽,还是霍惊堂借着衣袖的遮掩握了握他的手,以此给他一些无声的宽慰与安抚。

“他很好。”

赵白鱼顿了顿,又长舒一口气,才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我们离开京城时,听说他的病已经大好了。”

“陛下待其宽厚,准许赵大人致仕后仍保留品秩,享朝廷俸禄。听临安王府的门人说,他如今正同亲王殿下一道,四处游山玩水。”

听完这番话,船家早已红了眼眶,连连念了好几声“苍天有眼”,对赵白鱼与霍惊堂千恩万谢地走了。

“百姓们都念着你,”霍惊堂温声道,“他们记得你,后世也会记得你。你会在史官的笔下流芳千古,受万世景仰。”

赵白鱼轻笑了一声:“我不需要这个。”

于是霍惊堂将话头一转,又无不遗憾地说:“是啊,这样是很好。但对于我来说,我更愿意让小郎跟我记在一处,叫后世的人都知道赵白鱼是我三聘六礼、堂堂正正迎娶来的人,岂不比做那劳什子名臣来得自在?”

赵白鱼当即被逗乐了,因忆起旧事而漫上心头的种种杂念也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他拉了拉霍惊堂的袖子,抬脚向城中走去,霍惊堂只几步便跟上来,二人再度并肩而行。

他们无声地走了一阵,赵白鱼想起今日的安排,有些发愁地说:“待会便要见徐神医。你这样不讲理地将人扣在江南,昨夜还那样乱来,若是叫他诊脉的时候看出些什么,定要挨一顿骂。”

霍惊堂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徐明碧自己也是成了亲的人,他若是骂你,我便叫李意如去骂他。”

徐明碧在京里这两年,惧内之名倒是跟神医之名传得一样广。

赵白鱼心道徐神医气急了怕不是连临安王殿下也会一起骂,但霍惊堂瞧着已经不记得徐神医曾经的神通,赵白鱼索性也不去想如何面对大夫恨铁不成钢的怒火,只等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此时已是午时,家家户户已燃起炊烟,赵白鱼与霍惊堂穿行于坊巷之间,入眼皆是平静祥和的景象。如今,夜市开放的政令早已推行至江南,他们前些日子便已在城中逛过,知道入了夜后的厢市比之只会繁华更甚。

他们走进约定的酒楼,要了一间雅间。跑堂很快便将茶水奉上,赵白鱼点了几道霍惊堂爱吃的菜,又按印象点了些徐明碧和李意如喜欢的,便与霍惊堂挨着坐下品茗,只待故人前来赴约。

雅间窗子是开着的,原本跑堂见状要替他们关上,被赵白鱼出言婉拒之后还觉得新奇,只道寻常要雅间的都是图几分清净,若是进来见窗子敞着指不定还要发作一番,倒是头一回遇上如他们二人这般的客人。

眼下赵白鱼与霍惊堂坐在窗边,正好能听见外边街上传来的种种叫卖吆喝之声,从赵白鱼的位置,甚至还能瞥见熙熙攘攘往来攒动的行人。

清平盛世之象,已然得以从中窥见一斑。

赵白鱼收回目光,饮一小口茶盏中色泽清浅的茶汤,又同霍惊堂相视而笑。

青史万载落在纸上,留待后人翻阅的却总只剩寥寥数语,几息之间便能读尽不知多少代多少人的浮沉,所谓千年一瞬,大抵不过如此。

翻腾的热气自烹茶的小炉中不断涌出,错眼间赵白鱼几乎觉得自己快要看不清霍惊堂的脸,心底忽然生出几分不安与惶恐。在他沉吟之时,徐明碧与李意如恰从外面进来,那雾气便随之散了不少,一切又重新变得清晰明朗起来。

霍惊堂似乎未曾察觉赵白鱼刹那的恍惚,却在他起身的时候伸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又牵起他的手用力握了握。赵白鱼顿时心定了下来,笑着招呼对面前来赴约的旧识。

——这世事恰如流水,但好在终能容得下一尾游鱼。

-END-

你不是千之帝国的牧首大人,你是一颗巧克力草莓麻薯球。

我不是原作者只是一个搬运工!)

*把我在微博发过的《云襄传》分析帖汇总一下,在老福特存个档。连起来读一遍真的很爽,我磕cp是有点子天赋在身上的

*这张截图是我心中最能体现男女主cp感的一幕:执剑而坐的霸气女侠和抱着双膝的娇弱书生,一起安静地等待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他会陪伴她,而她会保护他。般配这两个字我已经说倦了!

【5.11:暧昧期,永远滴神】

追平云襄传之后我才能理解,某些恶评也不是无中生有。前期男女主的眼神确实没有爱意,因为他俩就没有爱啊哈哈哈哈。到现在其实也没到什么为爱撕心裂肺的地步吧,只是两个立场都不同的人各怀心事,互相试探,把调情当爱情而已。感情线当然突兀啊,把感情当成计谋的一部分那能不突兀吗。

反正这对cp完全踩在我磕点上了。我首先爱磕gb,其次爱磕背德,再次爱磕相爱相杀,还有一个基本要求就是只磕暧昧期。一旦看到两个人互表心意互诉衷肠,我就会光速下头,连夜买站票跑路。只有暧昧期,只要暧昧期,表白的时机拖得越久越好。

「谈恋爱的过程,就像薛定谔的猫。在表白的那一瞬间,既爱又不爱的叠加态,就会坍缩成一个确定的结果,而在那之前,欲擒故纵、欲说还休、欲却还迎,一点点的攻城略地,一轮轮的拉扯试探,才是最让人抓心挠肺的。」

云襄和舒亚男这一对是少有的,明明都互表心意互诉衷肠了,我还没下头的cp。因为,是的,他们的感情线进行得太突兀,眼神里的爱意太过稀薄,秘密也太多,连情话都要反复推敲,这点诚意的表白还不如不表。这种“我喜欢你,但我没那么喜欢你”的微妙的距离感,让我觉得很有魅力。两个人都很现实,都有自己的目标,都半真半假的表达喜欢,也都接受对方没那么喜欢自己的事实。我本来就看不了那种浓墨重彩渲染感情戏的剧,我容易犯尴尬癌,现在这种克制收敛若有若无的状态就很好。反正,get不到的人,我只能说这很难评祝你成功吧

【5.13:分手戏:人事多错迕,与君永相望】

26集好虐啊啊啊啊啊直接把我鲨了吧大哥给个痛快不要虐我

我前几天写银护3的剧评,评价卡魔拉和星爵——“爱不是占有,爱是失去。”现在觉得这句话也好贴合云襄和亚男啊啊啊所以我永远都会嗑到一些刀子插得跟特么刺猬一样的BE美学是吗

我还说过我嗑到云舒是在于他们薛定谔的亲密关系,“我喜欢你但我没那么喜欢你”的微妙的距离感,欲擒故纵欲说还休欲却还迎,但是看了预告我觉得公子襄比我想象得还要恋爱脑啊,他超爱!所以BE就BE在浪荡子死于忠贞薄情人死于痴情……没有死哈呸呸呸只是打个比方。

最后一幕无声的分手,“人事多错迕,与君永相望。”所以回头是错,向前是错,看开是错。努力纠正所有的错,结果同样是错。我又被BE美学殇到了,我每个季度定期被BE美学殇几次,让我本就不稳定的精神状态雪上加霜。未曾在长夜里被BE殇过的人,不足以语人生!

(中间省略一些点评云襄恋爱脑的梗图)

【5.20:在HE和BE之间反复横跳】

看了今晚更新的两集加上预告,本来看之前我都做好充分的心理建设要慢慢接受BE了,看完之后我的HE之心又仰卧起坐了orz

我终于明白,虽然我一直嘲笑恋爱脑,但我这种人,是比恋爱脑更加毒瘤的究极形态——cp脑。人家恋爱脑,是为了自己的爱情不顾一切,起码还得了点情绪价值,但我这种cp脑则是为了别人的爱情不顾一切,纯属咸吃萝卜淡操心,说到底跟我有啥关系?但我就是没办法抛弃我的cp,我一直都知道我磕起cp来是毫无底线可言的。

说回来,我看到很多人因为接连牺牲了两条人命(金十两和康乔)而骂男女主,认为他们不该HE。首先,金十两很有可能没死,康乔也有可能没死(但这话说得我好心虚),前者是被女主紧急救下,后者则是男主以败为胜的计谋的一部分。再加上云台和凌渊可能都是福王谋逆的棋子,迟早全灭,所以男女主BE的条件就都不成立了。

其次,如果金十两没死而康乔死了,冤有头债有主,都是寇元杰干的坏事,弟债姐偿还不至于吧,说不定女主还会亲手杀了弟弟。我之所以会这样说,因为我的头像是日剧《SPEC》的女主当麻纱绫,在那部剧里她就是亲手把自己的反派弟弟给杀了,虽然男女主最后也没HE而且男主还把女主杀了,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这种情节非常熟悉,导致我的接受度非常的高。对我(仅限我个人)来说云襄和莲衣的HE也没有太大问题。

最后一种情况,如果金十两和康乔都死了,而且都跟凌渊脱不了干系,男女主也很难说是无罪,那HE确实有点牵强了。但是无所谓,HE有HE的磕法,BE也有BE的磕法,在我心里没有高低之分。cp界有个概念叫做“洛希极限”——当两个天体的距离少于洛希极限,天体就会倾向碎散。云襄和莲衣就是两颗偶然靠近的星体,因为命运的引力相遇,但过于相爱会让他们破碎。亲密的错觉只维持了一瞬间,付出的代价就是永恒的分离与怀念。永远不能忘怀,永远不再回来。老实说我磕BE的经验比HE丰富很多。

好在再发两天疯就知道结局了。请男姐手起刀落,给我个痛快!

【5.22:夸夸女主!】

看完云襄传了,我宣布:舒亚男/寇莲衣是我近几年看过的国产剧里最最最喜欢的女主啊啊啊啊

这真的是一个很了不起的角色,从头到尾言行一致,在事业上杀伐果断有仇必报,对待感情也拿得起放得下,美强惨天花板。

首先是她的亲情线。她的孝心是有的,在局势未定的时候,她在男主和家人之间选择了家人,这个也很正常,家里养了你二十几年,不可能跟一个男的相处了几十天就背叛家人。但当她意识到家人可能会做错误的选择,她又和男主达成合作。没有一开始就恋爱脑抛弃家人,我很欣慰。最最绝的是,当她弟弟杀了她母亲,她真把弟弟给杀了啊!不知道是不是我看剧太少,但我是第一次在国产剧里看到这种情节。其实当时她要是没有痛下杀手,也是说得过去的,可以抬出那种“你选择了杀戮但我不会像你一样”的大道理,但她没有,杀了就是杀了,都不给弟弟收尸。这是她跟重男轻女的家庭和丧心病狂的弟弟做的一次彻底的切割。什么扶弟魔?不存在的。现实中都没有多少人能做到吧。

再说感情线。她一直都是在感情里掌握主动权的那个人,一开始利用男主,把调情当爱情;后来因为立场问题决裂,她也远远没有男主那么伤心不舍。因为确实,男主喜欢她更多一点,她刚好是云襄最向往、也最无法成为的那种人——坦荡,明媚,万事不萦怀。而男主也恰好是她最不会喜欢的那种心机深沉、无情无义的人,他们最后能两情相悦,全靠男主拿着大喇叭喊“我会改我会改我会改”,努力向她自证,努力追爱。大结局又是她清醒地预判“官匪异路”,及时抽身而出,而男主再次追爱。

最后说说她对待仇人。她早就说过自己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毫无圣母心,好事坏事都做过。她对待南宫放是真的很绝——虽然暂时不能杀你,但你敢性骚扰我,我就把你阉了。这也是我第一次在国产剧里看到这种情节。以往如果女主被坏人下药,要么就是女主因失贞而黑化,要么就是男主及时赶到英雄救美,就算是女主靠自己脱身,也不会当场就阉了坏人的。剧里这个情节就是在宣告全天下的骚扰犯,狗东西不会有好下场!

说来也有点感慨,虽然云襄传的编剧是男性,但写的情节却远没有很多女性编剧那么厌女媚男。编剧是真心尊重和欣赏自己笔下的角色,而演员本身也跟角色很贴,外柔内刚,精神内核强大,我非常非常喜欢毛晓彤的表演。这部剧是真的很好,亏就亏在宣发营销没跟上,说起这一点也是内娱的悲哀吧,这样下去资本可能以为观众就只喜欢看丑男普女霸总娇妻的剧,我想想就觉得凄凉。算了不说了。总之,感谢和云襄传相遇,有缘下次再见!!!

【5.23:大结局观剧reaction】

留存一下我看35-36集时的一些reaction。磕不到云襄和寇莲衣的人会度过相对失败的一生

1、大结局不是8点放出来吗,当时我刚好煮完晚饭准备吃,天气太热了,我就把衣服脱了。结果35集开局一看到南宫放我又迅速把衣服都穿回去了哈哈哈,主打的就是一个阴风阵阵。你不要过来啊!!

2、寇姐阉仇人杀弟弟的情节我已经评价过了,在此不赘述。我说寇姐是我在国产剧里最喜欢的女主,而我在日剧里最喜欢的女主,whichis我的头像当麻纱绫,也是个杀了亲弟弟又杀了前男友的美强惨。幸好我没有弟弟,不然我对这种人设的痴迷让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危险。

3、寇莲衣为母报仇的时候,云襄始终陪在她身边,哪怕手无缚鸡之力也要硬撑着帮她打架(挨打),而且他给她准备的那个锦囊(后来被她转交给金十两),本来是想让她回南都去保护苏鸣玉夫妇。其实,云襄就是想让她知道她在这世上还有牵挂,还有羁绊,他怕她报完仇以后就万念俱灰,什么都不管了。这个情节类似《黑暗荣耀》里的文东恩,其实东恩也有爱她的男主,也有大婶那样的挚友,但当她复仇成功、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她还是不想活了。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意义。这个时候,是男主妈妈阻止了她寻短见,求她去救男主,也是在帮她跟这个世界重新建立羁绊。有的时候,让我们坚持活下去的,并不是我需要某个人,而是某个人需要我。因此,云襄拼命想让寇莲衣重新处于被需要、被牵绊的状态下,他这边有什么筹码一股脑儿都押上了。

4、然而,寇姐确实什么都不想管了。当她说出“官匪异路”这四个字的时候,我的心真情实感的被刺痛了。我literally听到了自己的心被刺了一下的声音。我是个很有想象力的人,哪怕是天灾人祸阴阳两隔的BE,我都能掰成HE,我以前还写过即使男主魂飞魄散女主也把他的魂魄给拼回来了的HE。但是,唯独这种情况——如果两个人的人生追求不同,对未来的规划也不一样,那我无论如何都没法说服自己他们还能HE。这让我想起当年的《长安十二时辰》,张小敬和檀棋也曾经在十二个时辰里短暂的相爱过,但因为两人未来要走的路不同,最后还是相忘于江湖了。再加上,云襄这小子不是在云台月色下约会的时候抒发过一番治国安邦平天下的大道理吗,我就以为他是真心想去当官的。寇莲衣怎么可能去当他的官家夫人啊,那肯定就得分道扬镳了。

5、看完35集时我的心情十分的悲凉。我心想,完了,又要BE了。同时我也意识到,喜欢上独立清醒大女主,那磕不到HE就是我永恒的宿命。独立清醒和为爱不顾一切是无法共存的。但是,一段圆满的感情里总得要有人不顾一切,如果两个人都躺平摆烂,那叫凑合过。因为云襄听完“官匪异路”又不跟寇莲衣解释,我就觉得他是个在“为爱不顾一切”和“守护黎民苍生”之间选择后者的人。我心想:好啊,你清高!你了不起!你寡一辈子吧!!

7、最后在连升坊重聚,云襄再次成为全场唯一孤寡。他站在栏杆边,抬头望向亚男的房间,那一刻我差点以为寇姐会突然开窗现身。她当然是不会这么做的:前脚说了相忘于江湖,后脚就追到连升坊,这种恋爱脑上头的事情只有云襄才做得出来。你寇姐潇洒去了,886。

8、结尾,云襄再次追爱,用尽我的一切奔向你,而寇姐稳坐钓鱼台,愿者上钩。所以说起来,云襄和寇莲衣真是各种意义上的互补。一开始是爱憎分明的女侠和冷酷无情的谋士,看似是女方感性冲动,而男方理性克制,但一旦坠入爱河又遭遇变故,人设一下子就倒转过来了,原来男方才是感性冲动的纯情少男,一分手秒变流泪猫猫头,而女方才是理性又克制的大女主,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寇莲衣是那种充满了生命力和韧性、精神内核强大的女人,周围的人都要从她那里汲取力量,而云襄这个人本质带点索取,索取信任,索取帮助,索取爱。他患得患失而她有求必应,纯情的小狗遇到了心软的神。用余华的话来说就是,我看到他们以后首先的感觉是很嫉妒,吗的,怎么这么般配!

9、我不接受不明不白的OE,所以我第二天加班加点赶制出了一篇HE。我已经很久没写过小甜文了,我破戒了,心甘情愿。我很爱写小情侣没有营养的斗嘴,热恋中的男女可以把一句简单的话翻来覆去说上三百遍也不觉得厌烦,因为重要的不是说话本身,而是和对方说话。感觉云襄和寇莲衣在一起之后也会天天进行一些无意义的斗嘴,结果要么是寇姐赢得了胜利,要么是云襄赢得了自由。(云襄:等一下!!)总的来说,我觉得我为这个家付出很多。所以,两位,要幸福啊!

【5.24:夸夸男主!】

我夸过寇姐很多次但没有夸过云襄,但其实这不公平,云襄也有很多值得夸的地方,不能因为一个学霸把每件事都做得很好,大家就把他的优秀当成理所当然。我嗑cp向来都是一碗水端平的,绝对不会偏袒任何一方。所以,我要专门来表达一下我对云襄的喜欢。

云襄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他长得太过好看,造型也好看,导致我看剧的时候没有办法专心于剧情,这个缺点希望云襄深刻反省,不用改正。陈晓的长相就是“俊美”二字的具象化,俊美到极致,却一点也不阴柔(没有说阴柔不好的意思),内娱无代餐。有的时候,他帅得我都有点崩溃了:大家都是第一次当人,凭什么女娲就把你的脸捏得那么好看呢?绝对的美貌让人震慑,崩溃,失去表达能力。当然陈晓的演技也很好,增添了云襄这个角色的魅力,但我感觉我说这些都是废话,我还是说点另辟蹊径的吧。

云襄的事业脑可以用截图里的这句台词来概括:“我不喜欢赌,但我喜欢赢。”他说这话的时候我瞬间想起了我很喜欢的一部电影《茉莉牌局》,是讲打扑克的,里面有个很擅长玩牌的类似反派的角色,他曾经对女主说:“你知道吗?其实我不喜欢赌博。”女主问:“那你为什么还要玩扑克?”他笑了笑说:“我喜欢摧毁别人的生活。”

我不是说云襄像这个反派一样冷酷无情,只是想说,云襄身上也有这种强烈的求胜欲和对他人的漠然。其实,智商和境界达到一定高度的人,对这个世界的态度总归会有些漠然的:你有什么资格能让我高看一眼,你配吗?云襄不是什么神爱世人的圣父,他是那种在电车难题里会选择牺牲少数人拯救多数人的现实主义者。

这一点在他的复仇线上表现得很明显。他开局就放了两场火,火灾可能会有人员伤亡,他考虑过吗?他不在意。他让金十两舒亚男和镖局的人去护送生丝,这次注定失败的PlanA会牺牲多少人,他难道不知道吗?他也不在乎。他对找回积善堂孩子这件事一开始并不上心,这些孩子是很可怜,但跟他有啥关系呢?所以没有必要。还有制裁苏家,他虽然跟苏家已经建立了深情厚谊,但还是坦然接受了苏怀柔的赔罪和补偿——并不是你说了“对不起”我就一定要说“没关系”,该付出的代价还是要付的。后来他对付南宫放时,放出毕月乌做诱饵,他难道预料不到毕月乌的下场吗?但是事已至此别无选择。甚至,我还有一个细思极恐的想法,他给莫爷送毒酒的时候,连我都能想到他转身之后莫爷就会自尽,他想不到吗?

如果没有遇到舒亚男,云襄是有可能成为第二个福王的——毕竟他的本事都是福王教的,价值观也是福王灌输的。福王认为自己谋反是为了天下苍生的长远利益,而在这个过程中牺牲多少人都是次要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云襄在复仇前期也有这种倾向,只看结果不看过程,但好在他遇到了挚友和爱人,逐渐被爱感化。莫爷也跟他说过类似的道理:“天下苍生”是虚的,不要爱抽象的人,要爱具体的人。

总之,云襄这种有点正义感但不多的人设,就让他的复仇线变得格外的爽。不要当圣父,当圣父太苦了,不仅自己苦,连带着周围的人也苦。我敬佩圣父,但我确实不提倡。

云襄的结局也是符合他人设的。此时新帝年幼,局势不稳,朝堂上下必有包藏祸心之人,而南宫放去做了海寇的军师,海寇之患迟早卷土重来,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这不正是精忠报国的大好时刻吗?而云襄belike:谢邀,人在南都,刚下马车,有没有谁看到我老婆去哪儿了?

我再次澄清一下,其实襄子还是做了很多好事的,只是因为我这个人太阴暗,所以只看得到人家的阴暗面,把他描述得不像个好人,实际上人家整体来说是个好人。

再说云襄的感情线,也就是最突出的“恋爱脑”的问题。我又要澄清了,当我说云襄“恋爱脑”的时候,我没有带任何贬义,只是没有更合适的词来形容这种重感情的人。

现实中的“恋爱脑”之所以让人讨厌,其实并不是因为Ta的爱情有什么问题,而是因为Ta所爱的对象通常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我们不明白Ta为什么会对一无是处的人执迷不悟,所以我们厌烦恋爱脑,归根到底是因为我们厌蠢。也就是说,出问题的不是爱情本身,而是所爱的对象,所以,与其检讨自己恋爱脑,不如指责对方是垃圾。

而在云襄和寇莲衣的感情里,我们说云襄是“恋爱脑”就不带任何恶意,因为我们都知道寇莲衣是个值得爱的人,也理解云襄作为一个纯情少男陷入初恋就会无法自拔。

云襄就是这种人,事业要认真搞,恋爱要认真谈,可以说是一种做什么事情都要做到最好的学霸精神吧,活该他有老婆。其实我一开始是冲着女A男O来看的这部剧,但我后来改主意了,证据就是我写文的时候都是把云襄的名字放在左位的,因为我不觉得这是gb了,我觉得这是双强。

OKthat’sall!最近过于频繁和密集的输出已经把我掏空了,需要缓一缓。我夸完了,收工!

【HopefullyTBC】

*期待第二季!

*隐居日常

十二月冬雪缠绵,湖水冰冻两尺,又在湖面上铺满细雪,湖边木板钉铺的码头几乎被雪沫淹没,隐约只露出起伏的轮廓。

一排新屋背靠山脚面朝湖,周围一圈零散的篱笆栅栏看似松散实则颇有章法,骆文佳爱捯饬些机括,修修这里又动动那里,非要将屋子排布成个防御工事不可。

寇莲衣为此冲他瞪过眼睛,城中又规矩又豪奢的屋子住腻了想要到郊外体味野趣,骆文佳倒好,公子襄的本事全用在布置机关上,害她又在城中憋了几日。

寇莲衣一只手搭在他肩膀拍了拍,骆文佳个子高,她要抻着手才能够到:“怕什么,我保护你。”

“行行行,姑奶奶,咱们好铁用在刀刃上,越厉害越要压轴出场才是。”骆文佳扶着寇莲衣的...

“行行行,姑奶奶,咱们好铁用在刀刃上,越厉害越要压轴出场才是。”骆文佳扶着寇莲衣的手离开肩膀后不轻不重的捏了捏。

晚膳是豆腐青菜汤,寇莲衣匆匆吃了几口饭就出门,也不和骆文佳知会。

莫说临近傍晚,即便是白天寻常人妻子独自远行,丈夫自然要担忧安危,骆文佳倒是没想这些,毕竟该担心的是碰上这位祖宗的人。

直到夜色渐深,烛火剪了两回,倚在床边闲看书的骆文佳才有些坐不住,书上几行字颠来倒去就是看不到心里。

上个月登山偶然发现冰天雪地里一汪天然热泉,后来寇莲衣不听他劝阻硬要拉着他在温泉里胡来,尽管他一只手拉着她的胳膊另一只手往她后背淋上热水,第二日早晨起来还是染上风寒。

自此往后几日饮食清淡,骆文佳原本推测她是耐不住口腹之欲到镇上买烤鸡,可算上来回脚程怎么也该到了。

向来决胜千里之外的云襄公子极少皱眉,除了在人前演戏就是为这位姑奶奶操碎了心。

此刻骆文佳便没了耐心预备出门寻妻。

“骆文佳!”

寇莲衣平日里声音带一点鼻音,兴奋的时候变得清脆爽利,喊他名字时又添了喜悦。

骆文佳看见她一身红衣闯进门,带进外面打着旋撞来的风雪,瞳仁清澈明亮,映着烛火和他突然舒展的眉心。

突然想起白驹镇第一面,也是一袭红衣劲装,连平日里金属流苏耳饰都未戴,利落干净不带怯意和严骆望对峙。

利落拆下发簪的时候带起一阵淡香,在烟雾缭绕的赌场中格外突兀。

二人相撞时的那一阵味道更浓,后来他总爱把脑袋贴在她一头浓密长发上细细嗅来分辨,问她用了什么发膏头油这样好闻,寇莲衣只觉莫名其妙,一手拍开在大夏天黏在后背的脑袋。

“我不爱用那些香膏,小时候行走江湖时难免得罪人,用了香膏躲藏时怪不方便。”

骆文佳听了无言,复又贴上去蹭,好叫他自己也染上这样的味道。

赌场那回自然是他有心安排,唯独面对面杵在她眼前时有瞬间超出他的控制。

光洁好看的额头,因为生气抿起来的嘴角,手上劲很大,他卸下力气后被推得一个趔趄。

他们面对面的时刻有很多,譬如严骆望府宅房梁上,尽管当时许久未如此大动干戈累得冒汗,还是能分神侧眼去瞧她耳下红豆一样的耳饰摇摇晃晃;再譬如诓她去收银子被戳破后反剪拧着耳朵按在桌子上,被黝黑的瞳仁盯着,不似危险到下一秒要被拧掉耳朵,到像是被林中鹿试探着瞧。

很难说什么时候的贴近从虚情假意的告饶变成真情实感的宠溺,算计布局可以精确到每一环棋子的反应,探求内心却不知究竟那一回的头脑发热是为了女孩的眼角眉梢。

骆文佳突然心热起来,快步去迎。

却扑了空,寇莲衣转身到里间取了他的狐氅扔过去,再一把拉过他的手往屋外头拽。

骆文佳心里头觉着好笑,这人自己风寒未好先惦记起别人来了,心里这么想嘴上也这么打趣。

寇莲衣急着带他去外头,听了这话也没较真同他掰扯,只随口糊弄:“惦记惦记你我还是有余力的。”

金十两总说她粗人一个,骆文佳却只她再细心不过。

另外一份的贴心不曾示外人,这其中金十两自然不明白。

这头骆文佳为得了妻子青眼暗自得意,那头寇莲衣已经扯着他到了屋外。

骆文佳打眼一看,竟是一地爆竹炮仗。

“你出门竟是去弄这些?”

云襄公子少有失算,能让他又疑又惊,寇莲衣觉得这名声若是传出去,自己也能混个半仙当当。

“自然。”一贯的得意。

说罢又去摆弄一地的物件,烟花爆竹炮仗各式各样的一应俱全,边整理边规划,说着等下如何用这个引燃那个。

骆文佳起初还能笑着露着牙看着,过了几时自己却情意生动,心里头的烟火噗噗得燃着。

他幼时最后一次年节点炮没过多久满门被屠,后来即便譬如在洋州怀里揣着账本,路过热闹晚市,江上烟花不断,他自己也寻了炮仗给张魁手下点个七零八落,心里头却始终安静。

孤僻得无声无息。

他在瞧她背影时恍然大悟:原来不是烟火热闹,是她带来热闹。

趁她又分辨不清的时候走上前排列,从她腰间摸出火折引燃,吹熄后反手牵住有些凉意的手逃也似的往后躲。

寇莲衣冷不丁被带着拌了一步,跌撞到他身前稳住身形,又被一把捞进怀里,他展开狐氅罩住身量娇小的妻子。

炮仗在空旷的山野间极响,火光冲向夜空在高远的深黑里绽开,短暂暗下去后又明亮的脸庞笼罩着柔和的神色。

簌簌雪粒落在灰狐氅绒领上,有些雪水渗到里面,像两个人脸周绕了一圈小刺猬。

“饿不饿?”

“有点。”

铁锅下柴火正旺,骆文佳在她走后起锅烧了粥,又添了热油滚过的瘦肉片,现在熬得软烂飘香。

趁寇莲衣总算有些食欲喝粥,骆文佳转身去了里屋抬出木箱里头放着的一摞格式丝料。

寇莲衣没等他绕过绣墩就瞧见他手里托着的各色成衣,咚一声扔下勺子在几乎喝尽的粥碗里,撑着桌子站起来。

“又是新衣?”

新衣自然漂亮,不过家中骆文佳为她置办的四季裙裳便占了家中箱笼大半,同一样式花色不同就有三四件,这叫她如何穿得过来。

“去年……”寇莲衣话没说完就被双手扶肩摁着坐了下去。

“去年未穿的放着便是,今年穿新的。”骆文佳兴致勃勃让她去瞧这些花样时兴的新衣。

“苏明玉寄来柯梦兰绘得织局簇新的样式。”

“你们几时这样要好了?”寇莲衣咽下最后一口粥含糊不清得问。

“赚我这些铜板,他开心得很。”

寇莲衣偷笑完仍预备挣扎些许:“可这才大寒,天气要很久才暖和,怎么就裁起春衣来…”

“春衣才要冬日做,快去试试。”

寇莲衣捧着被塞进怀里的织金云纹短袄和青色裙进了里间。

衣裳料子极好,摸上去柔软舒适,秀纹针脚细密颜色鲜活几乎和印花无异。

外头还有好几套,她也不着急,慢慢盘起头发来,挑了一只云纹簪绾上。

骆文佳见她单手撩起紫珠帘,娉娉婷婷两步走上前,和那年在洋州被他哄着穿了青白袄裙无异。

等她推开门和金十两打闹,忍不住多夸了两句,见她高兴又想着她未来的夫君定爱为她裁制新衣。

想法在脑子里转了两圈才意识到自己僭越,忍不住低头失效,他何时多管起旁人的闲事。

“好看吗?”寇莲衣见他眼睛发直忍不住问,“我如今穿这样艳丽的绝色难免有扮嫩的嫌疑。”

说完撇撇嘴,其实心里到并不这样想。

“哪有,夫人穿着身正合时宜。”

骆文佳笑着又拿另一件在她身前比划,问她最钟意哪件,二人折腾又闹到夜深。

半夜睡下后落雪未停,骆文佳在深夜里短暂醒来还能听到落雪敲窗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伸手捞回早滚到另一侧的妻子,熟练躲过她下意识的挥臂攻击又稳稳安睡。

明年冬去,又送春裳。

年年有新衣。

END

(全都是犬科动物)

*一个一时兴起的摸鱼摸完睡觉明天再也不熬夜了*旁人视角介意勿入

柳淼淼看见路明非时,很明显愣了一下。周围人推着她往前走,主持人跟在她后面催她快点儿上台,柳淼淼着急忙慌的,只好提着裙摆往前跑。今天是仕兰中学五十周年校庆,很多已经毕业的学生都自发回校参加庆典,还有些是作为杰出校友被邀请来的,路明非就是。柳淼淼她爸去年给学校捐了栋楼,今年作为特别嘉宾邀请来庆典弹钢琴,她没毕业前就经常参加学校晚会。主持人报完幕,因为校领导都坐在前几排,台下气氛也不是很热络,只有后排的一些男生伸长了脖子等着看柳淼淼弹琴。赵孟华就坐在台下,陈雯雯靠在他身边,几个同班同学坐在一块儿说悄悄话,徐岩岩眼尖,一眼...

柳淼淼看见路明非时,很明显愣了一下。周围人推着她往前走,主持人跟在她后面催她快点儿上台,柳淼淼着急忙慌的,只好提着裙摆往前跑。今天是仕兰中学五十周年校庆,很多已经毕业的学生都自发回校参加庆典,还有些是作为杰出校友被邀请来的,路明非就是。柳淼淼她爸去年给学校捐了栋楼,今年作为特别嘉宾邀请来庆典弹钢琴,她没毕业前就经常参加学校晚会。主持人报完幕,因为校领导都坐在前几排,台下气氛也不是很热络,只有后排的一些男生伸长了脖子等着看柳淼淼弹琴。赵孟华就坐在台下,陈雯雯靠在他身边,几个同班同学坐在一块儿说悄悄话,徐岩岩眼尖,一眼看见穿过后排四处张望的路明非,他忙招手:“路明非!这里这里!”穿着西装的男人忙奔过来,徐岩岩毕业后瘦了不少,往旁边挪挪居然还给路明非空了个座儿。杰出校友路明非一叠声:“谢谢谢谢谢谢。”徐岩岩摆手:“没事儿没事儿,你怎么这么晚来啊,柳淼淼都上台啦!”他们上学的时候最喜欢看柳淼淼弹琴,仕兰中学的校服有点像日剧里面那种,白衬衫还有百褶裙,柳淼淼不化妆都特别好看。路明非挠挠头:“临时有点事儿,我打车来的,路上堵。”

柳淼淼从六岁开始练琴,十岁就登台比赛,之后就一直包揽学校各大晚会,上大学的时候靠着这个拿了不少学分。她手指一按上琴键,场下的人就静了下来。柳淼淼维持着腰背挺立,长长的纱裙覆在细跟凉鞋上,这首曲子她弹过几百遍,根本用不着动脑子。赵孟华在台下坐着,陈雯雯挽着他的手越来越紧,路明非跟着昂热参加过大大小小的典礼,他现在很能装逼,徐岩岩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尚能坐如老松定然不动,低头发着信息,只有赵孟华牵着陈雯雯经过时他往后让了让。

“外国美女可多了,你怎么还是单身狗?我看你高中毕业时来接你那个就不错!”徐岩岩说:“你看她对你毕恭毕敬的,你怎么不收了她?”路明非心说我哪有那个胆子收,恺撒到时候拔枪往他脑门一顶怎么办?“她都结婚啦!”路明非摆手:“环游世界举办的婚礼,最后一站在北京,我还当伴郎了呢!”他和楚子航一起当的伴郎,伴娘是苏茜,陈墨瞳泪眼汪汪的把捧花塞给她,祝她赶紧找到男朋友时,一旁苟着的兰斯洛特忙上来刷存在感。柳淼淼一曲弹完下台,她拎着裙摆往下走,会堂后面是一段楼梯,不知道谁带头喊的安可,吵的人耳朵疼。柳淼淼有些心烦意乱,她一手捂着只耳朵,一手拎着裙摆下楼,正嘟嘟囔囔的觉得这群人烦,她又不是卖艺的,突然她就愣住了。楚子航迎面向她走过来。

很久以前,得是很多年以前吧,柳淼淼生日会,那时候她才十二岁,她爸把上海几个亲近的,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请回家吃了顿饭,其中就包括楚子航的爸爸。其实那是楚子航的继父,柳淼淼知道,她爸爸私下说过,一个拖油瓶而已,好吃好喝的供着,等有了弟弟,他根本拿不到什么家产。柳淼淼懵懵懂懂的听着,生日会的时候一群孩子围着她吹蜡烛,楚子航远远待着,跟他爸爸妈妈在一块儿,他妈妈特别漂亮,是柳淼淼见过最漂亮的女人,他爸爸就领着楚子航跟别人问好。柳淼淼挺想跟他玩儿的,但楚子航一直不主动,后来她生气了,她一直都是小公主,都是别人哄着她,楚子航不理她,她就背过身跟朋友学舌,说他是小拖油瓶。后来上了高中,楚子航也没添个弟弟,他继父也说着将来楚子航管公司要长辈多带带,渐渐没人当他是拖油瓶,柳淼淼也不记得说过的那些话。她只记得楚子航考试总是第一,会拉小提琴,学校里很多女生都暗恋他。包括柳淼淼。

但楚子航知道自己暗恋他吗?柳淼淼屏住呼吸,楼梯道有些窄,楚子航穿着黑西装,领带也打的很整洁。他从柳淼淼身旁经过时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但多余的一秒都没有停顿。柳淼淼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回过头喊道:“楚子航!”男人脚步一顿。柳淼淼笑起来,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是突如其来的想跟楚子航说说话。她愣了一下,说:“下面是你讲话吧?你带好草稿了吗?”其实不用带的,楚子航的演讲从来都是直接背的。果然楚子航回答:“不用,我背好了。”柳淼淼点点头,跟他笑了笑,提着裙摆慢慢走下楼梯。她走的很慢,步伐很优雅,她听见楚子航的脚步声也在有频率的远离。很久后她长舒了一口气。

夏弥吃完奶油方块和姜饼,她轻轻哼着歌和楚子航并行出门。柳淼淼终于看清了夏弥的脸。楚子航没吹牛逼,他从来就不吹牛逼,他说他女朋友特别漂亮,那就是特别漂亮。仕兰中学以前私下打赌说楚子航的女朋友会是谁,还有人押是小天女苏晓樯,因为她是全校公认的校花。后来楚子航出国,苏晓樯毕业嫁人,俩人根本没什么交集,这些传言不了了之。好像所有人都在往前走,往前生活,只有柳淼淼一个人在慢慢回想过去。她其实很后悔说楚子航是拖油瓶的,因为这些话让原本性格就很孤僻的楚子航整个高一都没什么朋友。她喜欢楚子航吧?因为楚子航长得帅,学习好,考试总是第一,又会小提琴。也不是没有搭讪过,但他永远记不得柳淼淼。他太孤僻太冷淡了,就像高中篮球队打篮球,他总是运着球冲在第一个,没什么团队精神,所以就算他进球了,柳淼淼也只在心里偷偷给他喝彩。一转眼都过去五六年了,独自运球的男孩儿现在背着网球包,身旁站着漂亮的,性格有些无厘头的女朋友。

柳淼淼透过玻璃窗看向他们远去的背影,夏弥大概又叽里咕噜的说了些话,她栗色的长发被风吹起来,手舞足蹈的和楚子航比划着,快过马路时被男朋友牵起了手,终于安静下来等绿灯。楚子航应该挺高兴的,因为柳淼淼看见楚子航扭过头轻轻笑了起来,而她同学三年没有看过楚子航的笑容。柳淼淼终于站起身推开门,向反方向远去。

她知道不爱说话的男孩仍然不爱说话,他在沉默的青春里经历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这些事或多或少都有些痛苦。然而从十七岁走到现在,他终于拥抱到了一束光。

《在森林里刻苦练习剑术的小勇利累的睡着了,然后伟大的龙族维克托先生发现了这只人类幼崽,并认为它好小好可爱简直无法自拔》西幻paro龙族维X骑士勇第二话的!封!面!注意仅仅封面!也算是个剧情预告吧~想说的都在最后1p

就写了这么短一段的对话就发现自己写了好几个错别字你还能高考吗xysb?

催眠麦克风保姆级【入坑指南】

如果有朋友问你怎么入坑可以把这个甩给ta

超万字,没必要都看完,可选择自己想了解的部分查看个人整理,能力有限。如有遗漏,希望坑内朋友可以纠正补充。

2021版已编辑更新。

简介、剧情:p1

角色:p2-5

音乐:p5-7

游戏:p7

漫画、动画、Radio、生放送、电视节目、广播剧、舞台剧:p8

Live、如何花钱、资讯获取渠道:p9

今天我们相聚在这里,是为了庆祝老福鸽发廊的正式开业以及预告老福特即将上线的重大功能,接下来由本报临时记者老福鸽来为大家带来今日的重大发表详细内容——

以上新闻真假本咕概不负责,但是小鸽子可以给大家划个重点:

重点1:4.1日-4.3日推荐本条日志人人都可立刻获得老福鸽的愚人节小惊喜——随机彩蛋发型(还有几率获得隐藏款)

彩蛋是本次发廊提供发型全图鉴,快来看看你开出了哪款发型盲盒吧!

ooc,有私设,日常流,文笔差,各位看个乐。

庄亦白是全天下最没有分寸感的猫猫。Pine又生气又无奈的想。

小白对任何人都很有热情,并不是Pine一个人的猫猫,是一只喜欢东撩西撩的小猫。他会安慰袁谦不要在意网络舆论,自己看的时候却气得跳脚,会担心队长的手伤,害怕简茸比赛会紧张……他很真诚,也很简单,喜欢和不喜欢都挂在脸上。

小白喜欢酸奶,这很显而易见。当他喝酸奶时,会喝的很快,但是会稍微含一会儿再咽下去,盖子上的酸奶也会一一舔干净。但有时候会喝不完,就会让Pine替他喝掉。小白有时还会...

小白喜欢酸奶,这很显而易见。当他喝酸奶时,会喝的很快,但是会稍微含一会儿再咽下去,盖子上的酸奶也会一一舔干净。但有时候会喝不完,就会让Pine替他喝掉。小白有时还会让Pine帮忙吃掉一些食物。

每当小白一边粘着他一边把哪个美女的照片糊到他脸前,还傻不啦叽的问他哪个更好看的时候,Pine就气得想把他从自己身上掀下去。

而好兄弟之间大概很少会做这些,这是亲密关系中的行为。但也不排除当事人是个没有分寸感的直男,比如庄亦白。

Pine不讨厌喝小白经口的东西。这点小白知道,虽然他总是摆出一副“真烦人怎么又喝不完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喝掉吧”的样子,但是Pine在喝的时候会抿的比平时慢一点点,只有一点点。

Pine还不喜欢自己挑衣服,小白发现当他点开购物软件,准备挑选什么的时候,他总会轻轻皱眉,没什么耐心的看几类,再选一个黑色的付款。所以小白想他大概不喜欢购物,那我当哥哥的怎么不也得照顾一下弟弟。最方便的就是给Pine买同款,小白觉得自己的眼光不差,而且可以用来吸引直播间的流量。两全其美的事情为什么不做?

而且Pine明明也很喜欢那些衣服。他会在比赛时把小白买的T恤穿在队服里面,聚餐喝酒时则会把衣服换掉。如果哪天谁往Pine衣服上滴了油点子,如果是自己买的衣服不会那么心疼,随手擦一下;如果是小白给他买的,则会轻轻皱眉,还会反复看那个小油点,这点可能Pine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其实天天说“P宝”“爱你”之类的江余松也不生气。最开始会别别扭扭像是听到什么不堪入耳的话,后来就习惯了,还会因此适当满足庄亦白的要求。

Pine有时会喜怒无常,这点小白还没抓到什么规律,但是他可以清晰的分辨Pine什么时候是高兴,什么时候是不高兴。

就拿小白老是粘着Pine,勾肩搭背这件事情来打比方吧。

——虽然小白觉得这种勾肩搭背是关系好的象征,而且Pine虽然瘦,但是肩膀真的很好靠,倚起来很舒服。

大多数情况下,Pine不会拒绝小白的肢体接触,甚至会调整姿势让他靠着舒服一点,或者接着什么动作悄悄后靠一下。

但反应不同,也代表了不同的心情。

一种是嘴上说“别碰我”或者开始嘲讽小白,但是身体没躲开。代表:你刚刚做了什么事情让我觉得不爽,所以我口头警告一下。

没说什么,但是身体躲开了。这种可以有两种解释。可能是因为自己身上脏,或者小白身上脏,不能碰,但是没有不高兴。另一种就是真的觉得小白是个傻/逼,暂时不想理,别挨我我生气了。但小白有时也不知道他为啥生气,只能分辨出是那种情况。

Pine看你一眼,然后嫌弃的皱皱眉——第一种,没生气甚至你笑着闹闹他(庄亦白当然不承认这是撒娇)就能用你的脏手碰他。

Pine看都不看直接把人薅下去然后走人——第二种,生气了最好别找他,找他他就骂你。

一边嘲讽一边躲开就是单纯觉得小白太傻/逼有点生气但是哄哄就行,这个哄哄的主角得是小白。

小白一般情况下哄不好,只能让人更生气。

小白也不知道为什么。

Pine总是口是心非,要是顺着毛捋怎么都行,哪下闹得不对了就自己生闷气。

小白只觉得观察Pine的喜好其实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只要你细心、有耐力、足够了解他就可以。当然如果你是庄亦白,那前面的条件不符合也可以。

小白:[骄傲.JPG]

小白不知道什么是分寸感,他只想舒服的待在Pine身边,让Pine也高兴。

——分寸和猫猫有什么关系!猫猫才不需要分寸感!

Yoursmile.

(画完思考良久还是决定重发)

不知道写什么了剪奇怪视频好了……

◇原著向,HE,一发完

◇维勇only,已婚设定

◇正文2w2

◆主题:七年之痒

--------------------------------------------------

-01-

当某天晚上从令人烦扰的应酬酒会上离开,打开自家大门,路过餐厅瞥见一桌异常丰盛的晚餐时,维克托才惊觉,原来他和勇利在一起已经整整十年了。

他在27岁那年被对方清澈而又明亮,仿佛承载了万千星辰的璀璨眼眸吸引...

他在27岁那年被对方清澈而又明亮,仿佛承载了万千星辰的璀璨眼眸吸引,进而来到了对方的身边。又深深地为那一抹在冰上绽放的耀眼光芒而沉醉,最终寻找到了被他弃之不顾多年的“Love”与“Life”。

在他成为勇利教练的第一年里,他在收到勇利送给自己戒指时曾说过等勇利拿到金牌就结婚,等到第二年勇利拿了金牌,他迫不及待地就把人合法的据为己有,匆匆结束了他们不长不短的恋人时光。

想到两人热恋的曾经,维克托心里总是柔软的。他脱下沾染了酒气的外套挂在门口的衣帽架上,换了拖鞋径直走向客厅的沙发,推了推半靠在沙发上的伴侣,等人缓缓睁开眼后,朝着对方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说道:“抱歉,我回来晚了,错过了我们的纪念日。”

被从睡梦中唤醒的人揉着眼摇了摇头,抬手扶了一下鼻梁上歪掉的眼镜,轻轻嗅了嗅空气中浓烈的酒气,有些担忧地皱眉问道:“又喝了多少,吃过晚饭了吗,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时光似乎格外优待勇利,初见时维克托就曾以为那个在酒会上失态将自己抱住的男孩还是个未成年,而现在明明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勇利却看起来仍旧十分年轻。好歹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那张一如既往清秀的脸上却找不出一丝一毫的皱纹,有时令他都不免心生几分嫉妒。

“还行,没有喝醉。”维克托坐在勇利身侧,头往后仰靠在沙发靠背上,长长地舒了口气,继续答道:“吃了一些,不饿,也吃不下别的了。”

勇利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见人闭目养神也不打扰,起身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两个苹果,又从橱柜里取出榨汁机。他将苹果洗干净切成几瓣,去核后丢进榨汁机里,只听一阵金属扇叶飞速搅动果肉的声音,没一会勇利就端着一杯掺了蜂蜜的苹果汁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两人一起生活了整整十年,彼此之前默契到不需要过多的话语,仅从对方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轻易知晓彼此的想法。就像勇利闻到维克托身上浓烈的酒气就知道对方有些难受一样,维克托在听到冰箱打开的声音时就知道勇利会给自己端一杯苹果汁来醒酒。

他从勇利手中接过苹果汁,喝完之后感觉头没有那么沉重,又舒了口气。他将杯子放在茶几上,抬手摸了摸勇利的脸,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浅笑,赔罪一般地说道:“是我的错,竟然连结婚纪念日这么重要的日子都忘了,还让你一直等着我。”

勇利偏着头在他掌心轻轻蹭了蹭,温声道:“没关系,工作比较重要。”

“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维克托就着这个姿势捏了捏他的脸,“你要是提前和我说了,那我就把应酬给推了。”

“工作比较重要。”勇利重复了一遍,又道:“何况我也没特别准备什么,只是恰好今天没事做。”

闻言,维克托凑过去轻轻地在人额头落下一吻,笑着说:“那你明天有事吗,没有的话我们出去玩一玩,把今天没能庆祝的部分给补上。”

勇利拉下他的手捏了捏,那双躲藏在镜片后面的温润双眸荡开一抹笑意,应道:“好。”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维克托喝多了酒有些犯困,勇利便催着人去浴室冲个澡再睡,关灯之前各自给了对方一个晚安吻,一夜无梦。

在丈夫看向自己的时候,勇利就意识到他们的约会大概又泡汤了。若说不失望那是假的,哪怕他们已经结婚十年了,彼此之间再无秘密和波澜,他也还是盼望着和对方的每一次约会。

只是他从来不愿让维克托为难,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总是将自己的私心掩藏得很好——也许在热恋时他也曾任性过,但大多数时候,他从来都以对方的一切为优先。

“没关系。”勇利笑着在他脸上回吻了一下,“等你下次有空,我们再一起出去玩吧。”

维克托略微侧过头吻在勇利的唇上,又将人拥进怀里抱了抱,这才告别对方,披上外套匆匆出门了。

勇利站在原地目送丈夫出门,直到大门关上,他脸上温和的笑意逐渐被落寞取代。

-02-

维克托忙碌了一整天,又是深夜才回到家里。打开大门发现家里一片漆黑,他有些意外。

他和勇利结婚十年,只要勇利在家,总是会习惯性地为他留一盏灯。刚开始的时候他总是会因为勇利这种温柔的举动而心软成一片,也担心对方会休息不好,要人别总是等自己。只是勇利从来都是答应得好好的,转头还是会继续在无数个深夜等他回家,他也就将这当成了甜蜜。

虽然意外,不过维克托也没多想,只当人已经睡了。他径直打开灯坐在客厅沙发上休息,闭目养神了好一会,再次睁开眼时才发现茶几上有一张留给自己的字条。

他拿起字条,上面是勇利的字迹,告诉他自己临时有事要回长谷津一趟,冰箱里给他留了晚饭。

“嗯,我知道。”勇利语气轻松地说,“那你现在忙完了吗?”

“忙完了,可以休息一阵子了。”维克托说着长叹了一声,显然最近也是忙坏了。他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酸的脖子,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一起去玩一玩?”

维克托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维克托听到勇利叹了一声,语气仍旧是自己熟悉的温和:“维克托,你没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他想,也许是勇利察觉到什么,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他不自觉地抿了抿唇,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许多,反问道:“我应该有什么话想和你说吗?”

说着,他笑了一声,又道:“如果你是生气我没有联系你的话,那我道歉,或者我现在就去找你,好不好?”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勇利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说:“我们聊聊吧。”

“好。”一阵静默过后,他脸上露出一抹释然,放松了身体靠在沙发上,“你想聊什么?”

“聊一聊你的变化吧,维克托。”听出对方语气里细微的变化,勇利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感,“你累了,对吗。”

这是肯定的语气,事已至此,维克托也并不想继续否认,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向勇利开口,因此选择了沉默。

勇利并不介意对方的沉默,而是继续说道:“我们之间的感情出现了问题,这些问题并不是我们之中的谁单方面导致的。我们默契地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也都努力地想要为彼此,或者该说是为这段婚姻做点什么,只是好几个月了,问题仍旧存在。”

他顿了顿,头往后仰靠在自己房间那张小小的单人床上,脸上露出一抹无可奈何的苦笑。

“我没能让你重新找回我们当初决定共度一生时的坚定,你也没能让我对你重拾信心,我们都有过错。”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仍旧平静,“我想,我们都需要停下来休息一下了。”

“但我不想让你失望,”维克托说,“我不想让你难过,我希望你是幸福的……”

“我说过的,维克托,你不用勉强自己。”勇利再一次打断了他,“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因为从始至终,我都只希望维克托就是维克托,仅此而已。”

说到这里,勇利停下来深吸了一口气,维克托只听对方平静的嗓音里多了一抹柔和:“我从来不想用‘责任’这个词来束缚你,我也希望你是幸福的。”

维克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他只觉得自己心中蓦然一松,似乎一直压着他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让他能够得以喘息。可他却感觉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握着手机保持沉默。

勇利咬了咬唇,他能明白维克托的心情,且他自己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自然也就没有期望对方还会说点什么动听的场面话。

他的鼻子有点发酸,视线迅速的模糊了起来,他知道他终于要退出维克托的生命了。他并不后悔两人之间存在了数月的问题——维克托已经不再爱他了——由自己亲手掀开,只是对方到底是他憧憬追逐了二十多年的人,时至今日,即使维克托对他的爱被消磨在时光的长河里,他的爱也仍旧坚定地燃烧着。

他又等了等,确认维克托暂时没有什么想和自己说的了,便道:“那就这样吧,你早点休息,晚安。”

他将手机扔到一旁,连同自己染上了雾气的眼镜一起。他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将脸埋进了自己的臂弯里,终于抑制不住地哭了出来。

从隐忍的小声呜咽,到放肆的嚎啕大哭。

他想起很久之前看到的一句话——谁能凭爱意将富士山私有。

在故事的开头,他坚信真爱无敌。他们也确确实实怀抱着对彼此满腔热烈的爱意战胜了大大小小的困难,也曾一度惹来外界艳羡的目光。可是随着岁月蹉跎,那些无可比拟的爱被时光消磨,最终悄无声息之后,他也不得不承认,只有爱情是不够的。

-03-

他抬起手遮住自己的双眼,就那么靠坐在沙发上放空了思绪,慢慢地平复着心中纷纷扰扰的各种情愫。

不知是从哪天开始,他突然发现自己没有那么爱勇利了。当他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他尝试着重新去爱上对方,但也许是因为他们相濡以沫的十年时光让彼此之间再无任何的新鲜和神秘感,他始终无法找到当初对勇利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他曾信誓旦旦地说要给勇利幸福,大言不惭地对勇利说过对方就是自己的“Love”和“Life”,让勇利对此深信不疑。他从来不怀疑他们彼此之间的爱,可随着时光流逝,他的爱悄然消失在时光的长河里,让他们之间的感情出现了史无前例的巨大裂痕。

维克托一直觉得自己是勇利生命中的介入者,他想,以勇利的出彩卓绝,即使不是自己,对方也一定能够拥有一段幸福美满的人生。而正是因为有了他的加入,和他在一起,所以最开始的时候才让勇利经历了太多的难过。

那时他还是旁人眼中高高在上的“皇帝”,世人皆道他追逐惊喜,需要源源不断的新鲜感来填充生命。而能够让他眼前一亮的存在,可以是一个人,也可以是许多人。谁也无法肯定,胜生勇利究竟是他的终点,亦或只是一个驿站。

外界不看好的眼光和各种流言蜚语,一度曾让勇利被自责和愧疚笼罩。他私心里一直想要弥补那段艰难的岁月,所以在发觉自己并不再如年轻时那样热烈地爱着勇利了,他也没有选择结束,而是假装着一切如旧,努力尝试着再一次爱上对方。

他并不愿意在任何方面辜负了勇利,却不曾想,他一直自认完美的伪装早已被对方察觉,且还默契地保持了沉默,两个人就这样在平静的表面之下心照不宣的共同努力修补着有了裂痕的感情。直到他感到有些力不从心的时候,勇利又率先将这些问题摆到了明面上。

勇利总是这样,无论是生活中还是感情中皆面面俱到,从来不会让他为难。就连他不知该如何开口的事,也是以一种温柔的方式掀开,没有让他感到一丝一毫的难堪。

也正是因为勇利这样温柔的包容,维克托才会心生歉疚。

他在床头柜的位置蹲下,拉开第二个抽屉,里面躺着一个文件夹和小盒子。

维克托意识到勇利留给自己的东西是什么,这一刻他竟然有些不敢去看,心里生出了几分想要逃避的念头。他又一次深吸了一口气,先取出那个小盒子打开,里面如他所想的那样装着一枚戒指。

那是他向勇利求婚的时候送给对方的戒指,两人结婚之后就一直戴在手上,而勇利之前买的那一对戒指则被他们穿在项链里挂在了脖子上。

他不自觉地将戒指拿在手里摩挲了几下,随后将它放回盒子里,这才去拿那个文件夹。

他已经猜到了里面是什么,然而真正看到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惊讶。

文件夹里是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以及一封未署名的信。

维克托愣了一会才回过神来,他翻看了一下那份离婚协议,里面条条款款皆是分明,显然起草协议时也费了一番心思。

维克托只以为勇利察觉了自己的变化,却不知道对方想得比自己更深更远,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将这样一份东西都准备好了,只等他签了字,他们之间就能彻底告别彼此。

看完了协议,他脸上露出一抹苦笑,随即很快释然,转而坐在床上,取出那封明显也是勇利留给自己的信拆开。他将信纸抽了出来展开,熟悉的字迹顷刻间映入他的眼中——

维克托: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想必在你心中,对于我们之间这段婚姻究竟该何去何从已经有了决定。

你不必因此而感到自责或者愧疚,因为错不在你。

我们一起度过了感情磨合期,也经历过信任危机。我们一路从世人并不看好的眼光里走到了现在,我们都以为你我之间的爱可以抵挡千军万马,任何流言蜚语亦无所惧,以为我们可以携手一生,相伴永恒。

也许是因为在一起太久,我们早已没了初时的热情和新鲜感。而当我们完完整整地拥有了彼此,了解了我们之间所有的优缺点之后,所谓爱情神秘的面纱也就此被彻底掀下。那之后我们所凭借的,也不过是对彼此的爱和责任,才堪堪走到了现在。

我让你一个人承担了这份责任,让你身心俱疲,这是我作为你丈夫的失职。

也许你觉得自己掩饰的很好,也许你觉得这样对我不公平,也许你对我还充满了责任感,所以你在努力维持着我们之间看起来仍旧完美无瑕的关系。我知道你也在尝试着改变什么,我同样如此。但你也看到了,我们都尝试过了,我们都没能改变点什么。

我很感激你的温柔和迁就,但我不想用“责任”这个词来束缚你,以致于到最后你想起我时,剩下的只有疲倦。

米兰昆德拉写《不朽》,人世间本来就有大的不朽和小的不朽,大的不朽是世人对你言必称名,是那些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在你死后依然记得你;而小的不朽,不过是爱你的人依然记得你。

我不会为我没能实现大的不朽而后悔,可我却难免会遗憾和难过,我这一生在另一个人的生命里做一束微光,曾经闪烁过。

我遗憾和悔恨自己总是被不值一提的内敛束缚着,没能在可以爱你的时候,更爱你一些。

我怀揣整个宇宙,可我尚未来得及向你展示我的辽阔,我怕此去经年你回忆起我这位过客,只能想起一颗行星的爱意。

我想在你的回忆里保留一席之地,我不需要你永远记得我,我只希望当你老去,坐在花园中心的大树下晒着太阳和他人回忆往昔,突然想起我的时候,我在你心中还是美好的。而你不曾后悔与我相遇,也不曾后悔我们相爱的这十年光景。

所以,我们到此为止吧。

不要再让我们在彼此心中原本美好的模样变得可憎,我希望告别的时候,我们都是充满感激和释然的。

珍重,再见。

胜生勇利

维克托盯着落款处那个自己熟悉到深入脑海的名字,直到“啪嗒”几声,薄薄的信纸上突然晕开了几抹水迹,这才惊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

明明勇利留给他的信里没有指责也没有挽留,却偏偏就像是一把锈迹满满的刀刃戳中了他的心房,将那里搅的血肉模糊,痛苦不堪。

他眨了眨眼,将堆积在眼眶里的湿润眨落,轻轻地把染上了泪水的信纸放在一旁,又拿起那份离婚协议仔细地看。

就像勇利所说的那样,他努力地尝试过了,勇利也配合着他一起尝试了,但这并没有改变什么。他没能重新爱上勇利,勇利也没能对他重拾信心,所以就让一切都到此为止,让他们在彼此的心中保留一个美好的模样,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越是明白勇利向自己传达的意思,维克托就越是觉得难过。他并不是难过他们之间走到了这一步,而是在难过到了最后,他也还是被勇利包容着,温柔地原谅了一切。

他遗憾自己对他们之间的爱情失去了热情,惋惜他们之间相濡以沫的十年相伴。

他难过他们即将从彼此的生命中退场,从此再不相干。

将离婚协议仔仔细细看过一遍之后,维克托拿过床头柜上的签字笔,却在留给自己签名的空白处上方停住,迟迟签不下去自己的名字。

他恍然间想起自己和勇利一起去登记结婚,签署婚姻届的时候,也是这样温暖的初春时节。他记得那天天气很好,他们两个人都很激动,激动到前一天晚上闹到了凌晨才舍得入睡。他签过的名无数,可他依稀记得,唯独那一次是他最认真最严谨的一次。

只知道,一定是高兴至极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从回忆中抽离。随即笔尖触到纸张,跟随着主人的意念划出了一道痕迹。

“对不起……”

他喃喃说着。

-04-

维克托暂时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勇利,不管怎么说,他觉得自己辜负了他们之间的爱情,辜负了勇利对自己的期待,这是不争的事实。

最近几个月他总是在工作中忙碌着,但他在忙碌的时候,何尝不是想借着工作的借口逃离那个让他自责到喘不过气来的家呢。

他发觉自己已经不爱勇利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总是在家中做好了晚饭等他回来的那个人,他已经在工作中挂了一整天的假笑,不想回到家里还要对自己曾经深爱过的人也虚与委蛇。

那不仅是对勇利的不尊重,也是对他们之间曾经真心实意的爱情不尊重。

即使不爱了,这样的结局也难免令人难过和唏嘘。

维克托还没能习惯自己一个人的日子,偶尔他没睡醒在厨房泡咖啡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多泡一份,端着两杯咖啡坐到餐桌前,才会想起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卧室里也没有那个喜欢赖床的男人。在浴室里洗完澡发现自己忘了带内裤的时候,他会下意识地唤勇利的名字,而后意识到对方已经离开,他只能穿上浴袍回到卧室再给自己找一条内裤。

也许是因为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年,又曾经那么热烈的相爱过,所以现在对方真的离开了,他才会这么不习惯吧。

维克托走在去往酒吧的路上,看着熟悉的街景,不由得如此想道。

许久不见的朋友聚在一起喝酒很是难得,时光荏苒,每个人的身上脸上或多或少有了些岁月的痕迹。唯独维克托还是和当年一样,即使眼角多了几道笑纹,在一群人里也还是最瞩目的那个,惹得一群人又嚷嚷着上天不公,拿他打趣,说他即使老了也还是能迷得酒吧里一堆年轻女孩频频朝他抛媚眼,只为得到他一个青睐的眼神。

酒过三巡,一群人不免开始追忆往昔,从冰场说到赛场,又说到工作,最后酒精上脑,开始攀比起个人魅力。毫无疑问的,论个人魅力的话,无论从前还是现在,都是维克托更胜一筹。于是众人起哄要灌他酒,最好喝醉了耍个酒疯,让那些疯狂迷恋他这张脸蛋的姑娘们都瞧一瞧,这也不过是个空有皮囊的普通中年男人罢了。

维克托势单力薄,也不想扫了难得一聚的兴致,何况他酒量惊人,因此来者不拒。

一杯递到嘴边的酒打断了他的回忆,维克托笑着接过酒杯,在众人的起哄声中仰头,将杯中液体一饮而尽,继续和朋友们进行着这场难得的狂欢。

男人之间有关于酒的聚会,到了最后总是不醉不归的。

北国初春的晚风并不比早晨的阳光温暖,一出酒吧大门吹了风,维克托就觉得头疼的厉害,连忙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打算回家了先醒个酒再睡觉。

维克托打开自己家大门,屋内理所当然的一片漆黑。他打开走廊灯换了拖鞋,又走到客厅把客厅的灯打开,再走回玄关处关掉走廊灯,觉得有些麻烦,天黑之后回家还是有人给自己留一盏灯比较好。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维克托没有放在心上,揉着太阳穴走回客厅,在门口脱掉外套挂在衣帽架上,随即放松了身体靠在沙发里。

以往他在外面喝了酒回来,勇利总是会给他榨一杯苹果汁,里面还会掺一些甜甜的蜂蜜,喝下去以后能让他被酒精侵蚀地发疼的脑袋轻松许多。

这个认知瞬间就让他酒醒了一半,他有些自嘲地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打算自力更生,却又发现冰箱里并没有苹果。

维克托无奈地关上了冰箱门,好在蜂蜜还有半罐,便给自己泡了一杯蜂蜜水,喝完之后洗了杯子,径直从客厅穿过,走到了卧室里。

他坐在床边,俯下身从床头柜里取出一张纸,那纸上还有上次他不小心弄上去的泪痕,干掉以后形成一小片褶皱,也让原本清晰的字迹染上了一层朦胧。

上次看过以后,维克托就将这封信和离婚协议一起收了起来,再也没有拿出来过。此时他又将勇利留给自己的信看了一遍,觉得自己比上次看的时候还要更加难过。

他知道勇利已经下定了决心,否则不会给自己留这样一封信,更不会将拟好了条款,签好了字的离婚协议以及他们的结婚戒指和这封信放在一起。

维克托不由得试着想象了一下勇利离开自己以后的生活,他想他们也许会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也可能在未来某天对往事彻底释怀,意外重逢的时候他们会相视一笑,彼此问候一句“好久不见”。

可是更多的呢?

他们会像所有分开的伴侣那样,在一段单身的日子之后邂逅另一段感情,开始另一段崭新的人生吗?

维克托试想了一下,突然发现勇利其实无论在生活还是感情中都面面俱到,大到他的行程安排小到他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对方无微不至的关心和温暖早已浸入到他的心肺里,谁也无可替代。他觉得这世上再也不会有另一个人如同勇利那般爱着自己,温柔地包容自己的一切,始终站在他的身边和他比肩而立,荣辱与共。

他想起这个房子,这条街道,乃至这整个城市里都是和对方共同生活过的点点滴滴,这里处处都充满了他们的回忆,无一不在提醒着,他们始终相爱着。

这一刻,维克托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他并不是不再爱勇利了,他只是在相濡以沫的平淡里,不小心忘了自己还爱着对方这件事。

他也终于明白,在两次看完勇利写给自己的信之后,他为什么会如此的难过。那种仿佛生命的某部分被生生抽离,又像是缺失了灵魂的空虚感将他包围的难过痛苦,皆是因为他还爱着对方。

他如同初时那般热烈的爱着勇利,爱到骨子里,融进血液中,就像是呼吸一样不易察觉,又不可或缺。所以他才会忘了自己其实还爱着勇利,以致于他们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我怎么会觉得自己不爱你了呢,”他无力地将脸埋进了自己的双手,低声呢喃着,“我这不是满脑子全都是你吗。”

深夜的房间里安安静静的,除了男人隐忍的啜泣声,再无其他。

-05-

此时他正坐在飞往日本的航线上,望着窗外厚厚的云层和初升的太阳,想着等见到了勇利,应该要说些什么才能取得对方的原谅。

尽管勇利从头到尾没有正面和他提到过自己依然爱着他,但维克托明白,这是因为勇利不想用自己的爱来束缚他,正如勇利不想用“责任”来束缚他一样。

在维克托尚未遇见勇利之前的人生里,他见过形形色色的许多人,对他或敬重,或艳羡。可他从未想过,有这么一个人,从年少时就憧憬着他,会经年累月地沿着他迈过的步伐,亦步亦趋地追逐着他的身影,春夏秋冬,严寒酷暑。那个人总是对他说“维克托只要是维克托就好”,那个人不在乎他神明外衣下的虚幻光影,那个人爱着的,是烟火气笼罩之下,最为真实的维克托·尼基弗洛夫。

他当初如此深爱着的,不正是这样全心全意爱着他,接受着他的勇利吗。

然而为何在时光的流逝中,他把爱着勇利这件事习惯成自然,变成了被漫长岁月磋磨而至的缄口不言。

他确确实实喜欢追逐惊喜,也许勇利不是唯一一个能够带给他新鲜感的人,但维克托却忘记了,勇利是唯一一个,能够看懂他隐藏在无懈可击笑容之下的,曲高和寡的苦闷感的人。

他怎么能忘记,那是他视作灵魂的另一半,是他曾无比感激上天让他们彼此相遇的毕生所爱,是他人生中“Love”和“Life”的意义所在。

而勇利带给他的心动,从来都不是能够在多年后依旧清晰的历史性时刻,或许这样的时刻也有,但更多的,还是那些在无数个细枝末节里悄然生出的感动和甜蜜。就像是细碎的星辰共同闪耀在银河之中,形成一片夺目璀璨的光影,牢牢地吸引着他的视线,让他心甘情愿地沉沦在对方带给他的这份独一无二的爱情里。

维克托真的后悔了。

他后悔自己的狂妄自大,后悔自己伤了勇利的心,后悔他亲手将此生挚爱推开。

该是下了怎样的决心,才能让勇利率先迈出了那一步,又该是带着怎样的决绝,才能让勇利给自己留下了一份签好了字的离婚协议呢。

在他沉浸在自己“不爱了”的错觉里时,他到底伤害了勇利多少呢。

想到这里,维克托脸上浮现出一个痛苦的神情,只恨不得能够立马见到勇利,将自己的心都掏出来给对方看看,以祈求对方的原谅。

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维克托几经辗转到了勇利家里。

他没有提前打过招呼,就是怕勇利不肯见自己,和胜生一家寒暄了几句之后,这才得知勇利并不在这里。

维克托愣在原地,他没想到勇利竟然会连对自己的家人都不告而别。但胜生一家比他还要惊讶,一听人是过来找勇利的,奇怪地反问道:“勇利不是已经回去找你了吗?”

维克托眉头微蹙,看勇利家人对自己热情的模样就知道,勇利一定是还没有将他们之间的事告诉自己的家人。而他现在一心想要挽回勇利,自然也不会多嘴,免得胜生一家太过担心,便解释道:“我最近几个月都忙于工作,因此而忽略了勇利的心情,等到回过神来才发现我已经让勇利伤心了。我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见我,所以就擅自过来找他,希望能获得他的原谅,却没想到他连你们都不告诉就直接走了,看来是我让他太伤心了。”

胜生一家确实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闹了矛盾,宽子一看维克托一副自责不已的模样,不由得心软,劝道:“不要太担心了,我想勇利再怎么生气,最终也会理解你,原谅你的。那孩子从小就最喜欢你了,长大了又深深地爱着你,怎么会舍得生你的气呢。”

“就是啊。”真利在一旁插嘴道,“勇利在家里虽然大多数时候都笑着,但一个人的时候也会露出一副落寞的表情,还会盯着你的照片发呆,一看就是在想你嘛。他如果真的生你气了,怎么还会一个劲地盯着你的照片发呆呢?所以你别太担心,只要你好好地哄一哄他,他就不会跟你计较了。”

见他脸上很是意外,宽子和真利以为他是不信,纷纷笑着和他打小报告,告诉他自己凑巧撞见的那些勇利明显是在思念他的瞬间。

两个人有说有笑,却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真实情况,只以为是普通的闹别扭,因此将勇利的一些小动作当成了他们之间感情深厚的证明,言辞间不乏打趣戏谑,拐弯抹角地让维克托不用太过担心无法取得勇利的原谅。

维克托听着勇利家人对勇利这段日子的描述和善意的宽慰,心中百感交集,只觉得胸口闷闷的,让他很想哭。却又担心会被她们察觉端倪,只得生生忍住,嘴角扯出一抹浅笑,透着些牵强。

-06-

在灯火静谧的小酒馆里,披集·朱拉暖看着许久未见的好友,突然出声问道:“你后悔吗?”

与一贯的搞笑风格不同,这句掐头去尾的发问突兀又正经,打破了两人自相见就营造许久的平和叙旧氛围。

“后悔倒不至于,只是有些遗憾罢了。”勇利收敛了脸上有些心不在焉的笑意,他放下手中的啤酒杯,停顿了几秒后,语气如常地答道:“我也想过继续粉饰太平,假装什么也没有察觉,假装我们的感情没有出现变化。毕竟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没有爱情,多多少少也会有些许亲情存在吧。”

他说着停了下来,那双总是躲藏在镜片之后的棕红色眸子眨了眨,盯着杯中嗑啷碰撞的冰块出神。

披集摇了摇不甚清醒的脑袋,试图透过那副镜片揣测坐在自己对面的好友的真实想法。

一阵不长不短的沉默之后,勇利又开口道:“可是呢……”

披集忍不住往好友的方向凑近了些,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等待着好友接下来的话。

勇利的视线仍旧落在那些被酒液浸泡得轮廓柔和又美丽的冰块上,嘴角却扬起一抹浅笑,让他看起来很是难过。披集还没来得及出声安慰,就听他说道:“就算我可以继续,可是谁能保证维克托在经年累月之后,还对我留有最后一丝耐心呢?”

勇利很早以前就知道,维克托和自己是不同世界的人。正如外界所言的那样,维克托追逐着惊喜,需要源源不断的新鲜感来填充生命。而那个能让他眼前一亮的存在,可以是一个人,也可以是许多人。谁也无法肯定,胜生勇利究竟是他的终点,亦或仅仅是个驿站。

话说出口,心中又一次涌出许多悲伤和难过。勇利抬起头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冰凉的啤酒顺着食道一路灌进胃袋,这让他觉得思绪清晰了些许。他轻叹一声,握紧了右手的玻璃器皿,接着说道:“继续相互磋磨下去,等到维克托耐心耗尽,发觉后悔与我在一起,或者是爱上我的时候,我才会真的后悔。”

披集的视线再一次从好友右手无名指上扫过,那里空空如也,却有一道常年带着戒指才会留下的勒痕。他收回了视线重新看向勇利,对方脸上还挂着刚才那个透着些无奈的浅笑,让人看得有些揪心。

披集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并不如表面这般云淡风轻的好友,可开口的前一秒又觉得,局外人的任何话语,在当事人的面前都显得那样事不关己和苍白无力,最后只得端起手边的威士忌轻碰了一下对方的啤酒杯,表达自己无声的支持。

“抱歉,披集。”

披集的脑袋已经被酒精侵蚀了大半,听到好友突然的道歉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抬眼疑惑地看向对方。

“爸爸妈妈也好,姐姐姐夫也好,美奈子老师也好,”勇利低着头,声音有些闷闷的,“因为我的不告而别,让大家担心了。”

“原来你知道啊!”披集简直想要跳起来恶狠狠地弹一下勇利的脑门,以此来发泄怒气。无奈醉意上涌,他都快要坐不稳了,更别提跳起来去弹好友的脑门,只能探着身子握拳在对方肩上锤了几下。

勇利自知理亏,乖乖地坐在位置上任由好友发泄,等对方收回了手,又说道:“可能是因为,在我们的关系中,维克托一直扮演的都是长者的角色吧。”

“从偶像到教练,从恋人到丈夫,哪怕到了现在,发现自己已经力不从心于继续我们的关系,他也一直不肯开口说结束。”他说着顿了顿,又叹了一声,继续道:“我不想用其中任何一个身份携带的莫须有的责任去束缚他,所以,只有我先离开,他才能自由。”

披集愣愣地看着他,好一会才开口道:“那你在遗憾什么呢?”

“我遗憾我没能一直站在他的身边。”勇利朝着好友笑了笑,眸中似有泪光闪烁,“那毕竟是我少年时期就开始追逐的憧憬,好不容易才得以站在他的身边,独自享有他的爱。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一直抓住他的目光,才让自己成为了驿站,而不是终点。”

披集·朱拉暖,在自己人生过去的三十二年中一直自诩乐天派的泰裔花滑选手,此时此刻,在这个边陲小镇的昏暗酒馆内,因为好友酒过三巡的一席话,竟有些鼻酸地想哭。

他印象中的胜生勇利一直温柔又笃定,强大而不自知。在亲眼见到自己不告而别的好友之前,他一直以为这两个人的分别依旧是勇利妄自菲薄的自卑感在作祟,在没有任何第三者介入的“他不爱我”情况下,充其量不过是二人蜜里流油羡煞旁人生活模式的小调剂。可是他未曾料到,面对不似期望的结局时,自己看起来一向温润柔和的好友,竟会如此果决地斩断自己二十余年的执拗。

他能想到的,他不曾考虑的,勇利都已经面面俱到的妥善处理。哪怕是戛然而止的未来,亦是用尽了全力,给了对方最大的体面。

原来越是温柔的人,才越会坚忍决绝。

如果他们之中注定要离开一个,勇利会选择自己先转身,也不要最后感情支离破碎,他连在回忆里美好的资格都没有。

他那么骄傲。

他如此骄傲。

他不光是为了保全他深爱之人的体面,他私心里还想在对方的心里、回忆里占据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角落。他不需要维克托一直记得自己,只需要在想起他的时候,对方不曾后悔与他相爱过。

披集深深吸了一口气,挪着凳子从好友的对面坐到了人身边,伸出手去摁住对方的脑袋往自己肩上靠,嘴里豪迈地说道:“想哭就哭,别忍着。”

勇利任由好友的手揉乱自己的头发,过了好一会才转过身去将脸埋进对方的颈窝里,细细地抽泣起来。

随着眼泪不断溢出,他的情绪终于失控,却还不想在异国他乡安安静静的小酒馆内过于失态,只死死的咬住了嘴唇,拼命忍住快要冲破喉咙的呐喊,将其转化成一声声隐忍的呜咽。

披集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地拍着好友不断颤抖的后背,无声地安慰着对方。

-07-

长途跋涉过后又喝了不少酒,再加上还哭了一顿,被人送回酒店后,勇利一觉睡到了中午。

勇利心里多少有些愧疚,毕竟如果不是陪着自己,披集也不至于醉成这样。不过他更多的还是感激,人生在世,能够拥有一个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始终全力支持着自己的至交好友,何其幸运。

披集强撑着精神把地址发给了好友,这才丢开手机继续蒙头大睡。

勇利失笑地摇了摇头,只当对方是有事耽搁了,起身往冰场走去。

硕大的冰场内空无一人,偶尔远远能够看见有工作人员路过,除此之外就只有勇利一个人。

他站在入口处,手扶着界墙有些恍惚,突然想起自己和维克托缘分的伊始。那时他也是在空无一人的冰场,对着一起长大的小优滑了维克托的自由滑节目《不要离开,伴我身边》,却不想被小优淘气的三个孩子拍下来上传到网上,让他就那样被维克托发现,进而来到了他的身边,让他们彼此一路从相遇相识到相知相爱。

想着,他微微笑起来,眼眸嘴角皆是要将人溺毙的温柔。紧接着他又想到,自己终究还是要和维克托分开了,心中很是难过,连带着脸上温暖柔和的笑容也被悲伤取代。

勇利深吸了一口气,径自滑到冰场中央停了下来。

他喜欢维克托滑过的所有节目,尤其最爱这一个,像是怎么也滑不腻那样。他不需要音乐,深情的曲子已经在他的脑海中回响,他也不需要刻意去回想该做什么动作,身体就自动自发地随着脑海内的音乐舞动。

勇利干脆放松了自己,跟随他心中的那股感觉滑行在冰面上。这一刻,他忘却了自己正在从挚爱的生命中退场的悲伤痛苦,忘却了他和维克托相爱的十年时光,忘却了外界的一切,只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己当初憧憬着维克托的感觉里,将自己满腔热烈又纯粹的爱意通过身体的每一个动作来表达,向着某个并不存在于这里的身影,无声地诉说着——不要离开,伴我身边。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注意到场边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多了一个人。

维克托好不容易联系上披集,如此这般地向人表明了自己想要挽回勇利的决心,原以为身为勇利的好友,披集不会搭理自己,却不想对方只是沉默了一会就给了他一个地址,告诉他勇利就在这里。

维克托怀着忐忑的心情赶来,他积攒了一肚子的话想要当面告诉勇利,这些话在看到冰面上翩然起舞的身影时叫嚣着想要冲破他的喉咙,如有实质那般争先恐后的扑向那道身影,只为祈求对方的原谅。

这不是维克托第一次看到勇利滑这个节目了,在一起这么些年,他都数不清已经见过多少次了。可是每一次他都会深深地为勇利在冰面上起舞的身姿着迷,又被对方深情而温柔的演绎吸引。他知道,勇利在滑这个节目的时候一直都在想着他,从他们尚未相遇的第一次开始,这么多年以来,勇利在滑这个节目的时候只会想着他一个人。

维克托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勇利滑的《不要离开,伴我身边》是怎样的震撼,他自己给这个节目的定位是“挽留”,是“失去”,所以他在演绎上更多的是表达心碎。可是勇利不同,对方的《不要离开,伴我身边》像是情人间的缠绵,无比的温柔,正如勇利本人那样。

而现在,又一次看到勇利的《不要离开,伴我身边》,维克托深深地明白了勇利对自己的爱,也更加悔恨自己伤害了对方。

他深深地注视着正在冰上起舞的身影,以目光细细描绘着对方的身姿,像是要刻印进脑海深处灵魂之中那样认真又专注。

直到勇利做了一个拥抱的姿势停了下来,维克托才敢从昏暗的角落里走到场边,开口唤一声对方的名字。

“勇利。”

乍一听到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耳熟的声音,勇利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只是下意识地循着声音望过去,发现那个人是真真切切地站在那里时,勇利又很想转身逃走。

然而冰场就这么大,又只有他们两个人,假装没有看见转身逃走,未免太过狼狈。于是勇利强忍着想哭的冲动,竭力抑制着快要从胸口爆发的难过朝着人滑了过去,神色平静地朝着人笑了笑,寒暄一般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维克托的目光一直牢牢地锁在勇利身上,半个月不见,他觉得勇利似乎憔悴了些,眼睛也有些肿。强烈的自责、愧疚、心疼和思念堆积在一起,让他很想不管不顾地将人紧紧抱住。

可是他不敢。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了紧,维克托克制着自己的冲动,生怕自己再做错点什么,有些小心翼翼地说:“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嗯,”勇利点了点头,“你说。”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沉重和别扭,哪怕有着界墙作为隔档,勇利也还是停在距离对方半步远的地方,再不复以往的亲密。

维克托知道勇利这是下意识地想要躲避自己,心中又是一阵抽痛。他鼻子一酸,连忙取下自己的背包,低下头在里面翻找起来,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勇利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个背包上,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大概猜到维克托会拿出什么东西来。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没有错,维克托很快从背包里抽出那份他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放在界墙上,跟着又摸出一支笔。

维克托把背包放在脚边,抬起头重新看向勇利,开口道:“我想问的是,你已经决定好了吗?”

勇利扫了一眼那份离婚协议,心像是被针扎一样的疼,疼得他说不出话来,便沉默着轻轻地点了点头。

闻言,勇利猛地抬起头来看向对方,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撞进了一双深邃的蔚蓝眼眸之中。

“但我会尊重你的任何决定,”维克托继续说道,“如果你真的决定好了,并且对我感到无比的失望了,那我会签。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即使我们离婚了,我也还是会重新追求你,直到你肯原谅我,再一次接受我为止,我都不会放弃你。”

勇利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然而男人说完就不再开口,只是沉默地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神情中透着些小心翼翼,像是犯了错的孩子在等待惩罚降临。

他与维克托之间的距离不过半米,他可以清晰地看到站在自己对面的男人微微颤抖的肩膀和过于用力握着签字笔而略微发白的指尖,他甚至不用想就能知道对方站在那里的身体有多僵硬。

勇利愣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讷讷地道:“为什么?你不是……”

“我错了。”维克托不等他说完就急急地打断了他,“我以为自己不爱你了,但我错了。我不是不爱你了,我只是和你在一起太久,不小心忘了我还爱你。”

这话就像是一记闷锤重重地敲在勇利的心上,让他呼吸都停了一瞬,呆呆地看着对方说不出话来。

“看到你的信,还有你留下来的戒指和这份协议上你签的字,我知道我们是真的要结束了。”维克托试探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勇利的脸。他心中充满了悔恨,痛地他几乎快要落下泪来,只能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鼻尖泛酸的感觉,继续说道:“我回想起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把爱你这件事习惯成自然,误以为自己已经不爱你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勇利眼前一阵模糊,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跌落。

维克托以指腹轻轻地替人拭去眼泪,自己却忍不住跟着掉泪。

“在我们朝夕相伴的这十年里,你早已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所以我才那么理所当然,忘了自己爱着你。”说着,维克托丢开手里的签字笔,拿起放在界墙上的离婚协议,缓慢而又坚定地将其撕毁。

看着勇利的眼泪随着纸张撕裂的声音越发汹涌,他再也忍不住伸出手去,隔着界墙将人拉到自己怀里紧紧抱住,像是要将人揉碎了嵌进自己身体里那样竭尽全力。

“你在信里提到‘不朽’,你说你遗憾没能成为我的‘不朽’,但其实不是的。”他搂住怀中人儿的纤细的腰身,将脸埋进人的颈窝里贪婪地汲取着对方的味道,似乎只有这么做,他心中的空洞和悔恨才能被平复一些,“在和你相遇之前,我的人生里只有滑冰这一件事。因为遇到了你,我才知晓了‘爱’为何物,我才能拥有属于我的‘不朽’。”

维克托·尼基弗洛夫,从少年时期起就被称为花滑界的天才,肩负着无数人的期待,承受着数不尽的目光。他一路摸爬滚打,从藉藉无名到盘踞于最中心的聚光灯下,满腔热血耗尽后剩下的,只有无人知晓的高处不胜寒的孤独。他从来都不在意自己是否给世人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他只希望有人能成为他的不朽,带给他缺失却又渴望的,最淋漓尽致的鲜活。

而毫无疑问的,那个人就是胜生勇利,也只能是胜生勇利。

十二年的相识相知,十年的相爱相伴,就是最好的证明。

维克托的一番话让勇利摇摇欲坠的心防彻底坍塌,再也控制不住地抬起手紧紧环住他的后背,靠在他怀里无声地哭泣着。

像是要将这段日子的委屈和痛苦全都宣泄出来那样,勇利在他怀里哭得不能自已,颤抖的频率让维克托心疼的宛若在滴血。

“对不起,对不起,”他轻轻地抚着勇利的发,一向低沉的音线也在跟着发颤,“我伤害了你,让你这么伤心难过,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维克托的耳畔回荡着挚爱之人的抽泣声,只觉得这道声音像是化作了一把尖刀恶狠狠地割在他的心上,疼得他几乎快要死掉。他无暇顾及自己滴落在勇利颈后的眼泪,侧过头亲了亲对方的发,继续说道:“勇利,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请你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你早已经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该怎样才能继续生活下去。”

“回到我身边好吗,勇利,我不能没有你。”

勇利几乎都要忘了上一次见到维克托哭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只记得从前他们的爱还不够坚定,他几次因为外界对维克托的冷嘲热讽而对两个人的关系产生了动摇,想要离开维克托的身边时,对方就这样抱着他哭过几次。那时维克托的眼泪总是轻易就能让他心疼得无法呼吸,时隔多年,他也仍旧拿对方的眼泪毫无办法。

他怎么会离开这个人身边呢,如果不是因为不想拿“责任”这个词来束缚对方,他怎么舍得离开呢。

这是占据了他人生大半时光,他从少年时期开始就在追逐的憧憬啊。

这是他此生唯一的挚爱。

即使他们分离了,他的眼里心里也再不容下旁人,只会怀抱着回忆一个人过完这短暂而又漫长的一生。

勇利收紧了环住对方的双手,他哭得说不出话来,只能靠在人怀里拼命地点头。

感受到他的动作,维克托更加用力地抱住他。

两个人紧紧相拥,彼此沉默着,直到激荡的心绪略微平复一些,这才松开彼此。

维克托捧着勇利的脸,指腹轻轻地替人擦拭着满脸的泪痕,凑过去亲了亲那双已经红肿的湿润眼眸。见人没躲开,又小心地试探着将吻落在对方的唇角,而后悄然吻上那双已经半个月没有品尝过的唇。

四片柔软的唇瓣相接,两人心中皆是一颤,一股仿佛电击般的酥麻感从胸口蔓延开来,顺着血液流窜至全身上下。

勇利闭上了眼,配合地抬起头放松了自己,又不自觉地揪紧了维克托胸前的衣料。

维克托在勇利的唇上轻轻啄吻,辗转流连了好一会才按捺不住自己想要更多的贪心,伸出舌头从人唇缝里溜了进去,轻易而举地顶开并不紧实的牙关,进入到盛满了甘甜蜜液的口腔内。他能感觉到勇利的默许,于是更加放肆地缠住那条静默的小舌,邀请对方和自己共舞。

只是他心里满满都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和劫后余生的庆幸,因此这个吻并不掺杂任何多余的情愫,有的只是维克托满心赤诚的爱和虔诚,让这个吻格外的温柔缠绵。

良久后唇分,维克托还有些依依不舍地在那双湿润的唇瓣上啄吻了几下,又在勇利的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这才拉过对方的手,说道:“我有东西想要给勇利看,先陪我去换冰鞋好吗?”

勇利看着他通红的眼角心里软软的,吸了吸鼻子,故意说道:“看你换鞋子吗?”

大概是刚刚哭过的原因,勇利的声音有些瓮瓮的,就连打趣的话听起来也像是委屈的撒娇。维克托忍不住弯起嘴角,拉过对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轻声道:“不是,只是我想多和你待在一起,哪怕分开一秒也不行。”

那双深邃的蔚蓝眼眸里浸满了温柔,目光是那么的专注,还映出了他的影子,好似满心满眼都只能看见他一人。勇利心里原本的酸涩苦闷因为这样一双漂亮的眸子而生出一丝甜蜜,他捏了捏对方的手,轻轻点了点头。

维克托看着他脸上不自觉扬起的温柔浅笑,心软的一塌糊涂,忍不住又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

两人隔着界墙手拉着手走到出口,勇利拿起放在界墙上的冰刀套,还没来得及弯下身,维克托从他手里将冰刀套抽走,自己蹲下身去。勇利想要拒绝,却被人握住了脚踝,只好扶住界墙配合的抬起来脚,任由对方给自己套上。

从休息室换好冰鞋重新回到冰场,维克托又在勇利的脸上亲了亲,随后松开一直紧握着对方不放的手,径直滑到冰场中央,朝着在场边静静注视着自己的挚爱露出一个温柔至极的笑容。

无论何时,无论看过多少次,勇利都永远喜欢维克托的滑冰。因此当他意识到维克托想给自己看的东西就是对方的滑冰时,他忍不住心怀期待。

他熟知维克托过去的所有节目,也知晓那些或是被维克托淘汰,或是对方即兴而不完整的节目。无论哪一个,只要他看过,他就会喜欢。

他暗自猜想着维克托会滑哪一个节目,是自己最喜欢的《不要离开,伴我身边》,还是即兴表演一段来讨他欢心——这可不是他自恋,而是一起生活多年的知己知彼。每一次维克托觉得自己犯了错,惹他生气或者难过了,在和好之后总是会变着法的讨好他。

一束玫瑰或是一场约会,亦或是为他表演,只要能让他开心,维克托愿意做任何事——这是对方亲口所言。

站在冰场中间的银发男人很快给了他答案,勇利只见对方低下头,略长的额发就这样遮住了半张脸。男人双手捧在胸前,做了一个向上的动作,看起来像是从心间开出的花,终于冲破了心中的枷锁绽放在广阔的冰面上。而对方原本低垂的目光也随着掌心缓缓抬起,神情温柔而虔诚。

勇利一瞬间忘了呼吸,心中霎时涌现出无数的感触,让他鼻子发酸,几乎又要落下泪来。

维克托所滑的正是他和对方相遇的那个赛季的自由滑节目《Yurionice》,这个节目倾注了他全部的心血和爱,几乎就是他本人的化身。而维克托现在用这个节目来讨好他,将对他的爱通过这个由他们两人共同编织的节目来传递,无声地告诉他,自己是有多么地爱他。

勇利觉得自己能听到音乐,这个节目的曲子也同样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随着维克托的一举一动,他能够清晰地听到叮咚作响的钢琴声。

他知道,维克托一定也是如此。

其实自己哪里需要讨好呢。勇利忍不住心想,他原本就没有生过维克托的气,或是怪罪过对方,他只是遗憾自己的离开,后悔自己没能向对方展示更多的爱。

他不曾怪过维克托,又何来原谅一说。

维克托还爱着他,因此而祈求他不要离开,他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的,根本不需要对方如此费尽心机的讨好,只需要一个充满了爱的吻就足够。

可他仍旧满心欢喜,因为他知道维克托依然深爱着自己,所以才会这样来讨好自己。

维克托一直都在注视着勇利,希望对方能够从自己的滑冰里感受他的爱。当脑海中的钢琴声落下最后一道音符,他伸手指向场边的挚爱,看到对方哭泣的面容时,他凝聚在眼眶里的温热也终于忍不住跌落。

他想,他这一生的眼泪和欢笑,这一生所有的喜怒哀乐,全都注定了要被一个名为胜生勇利的人给左右。

维克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手将眼泪蹭在袖子上,这才朝着场边那道秀颀的身影滑去。

他抬手捧起勇利的脸,凑过去轻轻地将那双眸子里不断溢出的咸涩液体一一吻去,随后从裤兜里摸出一样东西,拉住勇利的手单膝跪了下去。

勇利睁大了眼,愣愣地看着对方,视线不自觉地落到人手中的那枚戒指上。

那是他们的结婚戒指,是维克托当初向他求婚时的戒指。在决定离开维克托之后,勇利就将它连同信和离婚协议一起留了下来,却没想到,维克托不仅带着那份离婚协议来找自己当面撕毁,还带着这枚戒指。

这么想着,勇利又看向维克托的右手,这才注意到对方无名指上的婚戒仍在。戒指在冰场的灯光下熠熠生辉,一如他们之间深入灵魂的爱,璀璨而明亮。

勇利呼吸一滞,刚刚收住的眼泪再一次凝聚在眼眶里。他吸了吸鼻子,轻轻咬着唇,垂下眼眸看向对方。

维克托也有些想哭,他握住勇利的右手,抬起头直视那双湿润的漂亮眼眸,语气里不自觉地染上了一丝祈求的意味,柔声说道:“对不起,勇利,请你原谅我的愚昧无知和狂妄自大,也请你相信我,我并非不爱你了,我只是和你在一起太久,不小心忘了我还爱着你这件事。”

勇利很想说点什么,可他嗓子哽得说不出话,他怕自己一开口就又要哭出声来,只能看着对方点头。

获得了同意,维克托执起他的手,将那枚因自己的过错而被对方抛下的戒指重新套了上去,让它回归自己原本的位置。

戒指被戴上之后,维克托又低下头去,十分虔诚地在上面落下一吻,而后再一次抬起头看向勇利,认真地说道:“我爱你,勇利,我比这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更加爱你。”

“嗯。”勇利点了点头,将凝聚在眼眶里的泪水眨落,朝着对方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我也是,维克托,这世界上没人比我更爱你。”

维克托站起身,揽过勇利的腰将人搂进怀里,凑过去吻上对方的唇。

勇利抬起双手环住他的脖子,闭上眼睛,跟随着维克托的节奏热情地回应着对方。

所谓长远的爱情,不过是两个人从激情四射的热烈心动到相濡以沫的平淡携永。当爱情的甜蜜被漫长岁月和生活琐碎消磨得仅剩一点余味,那也并不是曾经坚定的感情变得支离破碎,而是化作了细碎的蜜糖以及细枝末节的每一处感动,融进了相处中的点点滴滴,因而让人不小心忘了它的存在而已。

因为爱情,从来都不会轻易消失。

转身离开是因为爱情。

竭力挽留,也是因为爱情。

----------------------------------------------

注:勇利信中提到的有关“不朽”的部分出自《奇葩说》詹青云

和蟹讨论了一下如果维勇二人经历七年之痒的话,会是怎样的情况。

也因此,我们都认为,在面临感情问题的时候,首先提出结束的会是勇,也只会是勇。他舍不得让他深爱的人被责任束缚,他没有信心自己能够一直让对方保持耐心,所以他宁愿先离开,也不要到了最后,自己在对方回忆里美好的资格都没有。

而这篇故事里我和蟹最想表达的,是那些深入脑海刻入骨髓的爱情被漫长的岁月消磨成悄无声息的感动和陪伴之后,容易被人忽略,一不小心就会忘了,陪伴在身旁的,始终是自己最爱的那个人。

感谢阅读和喜欢,希望每一个人都能遇到最爱的那个人,和对方相濡以沫,携手一生。

THE END
1.微博德牧搬运bot 昨天17:59 来自 微博轻享版 #furry#兽人#兽人# 1 评论 53 德牧搬运bot 11-21 14:57 来自 微博轻享版 好会画!#furry#兽人#兽人# 2 评论 53 德牧搬运bot 11-20 19:50 来自 微博轻享版 #furry#兽人#兽人# 3 2 126 ...https://m.weibo.cn/u/3263742355
2.狗狗主人微博晒萌照小狗苦守四年为了谁?重庆沙杨路南开步行街有一只“忠犬”名叫旺财,每天在附近银行门口等主人下班。据狗狗主人(新浪微博:@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说,旺财是他们家4年前在银行附近捡的。此后它每天都安静地在银行门口等待,朝九晚五,快4年了。旺财究竟在等什么?主人说,“那地方也许有旺财特殊的回忆。” ...http://app.why.com.cn/epaper/qnsj/html/2012-03/20/content_40502.htm
3.doge表情包原型柴犬去世,网友:在微博用的最多的表情包塔罗子桐小姐姐:小狗回汪星啦也要幸福哦~ Salimara:最喜欢用的表情之一。 贴吧管理员:去年好像是cheems去世了的? 肥鱼鳞:在微博那么多年,用最多的表情包就是…… 新闻多看点 狗币的也和它有关 2013年12月,澳洲市场营销师Jackson Palmer效仿比特币推出了“Dogecoin”(狗币),并把doge的狗头像作为标志。 https://www.hntv.tv/50rd/article/1/1793921489620140033
4.听说发这个ss会回来尊敬的微博社区管理团队:@曹国伟@曹国伟我写...听说发这个ss会回来[收到] 尊敬的微博社区管理团队:@曹国伟@曹国伟 我写这封检讨书是为了向您表达我对过去发布违反微博社区公约的微博的深深歉意。我意识到我的行为对社区的正常秩序和和谐发展造成了不良影响,给其他用户带来了困扰和不快,对此我深感愧疚。 首先,我要诚恳地向社区所有成员道歉。我的行为不仅违反了...https://weibo.com/7851695521/P19qubH9T
5.成都被摔小狗女主人发表公开声明要求走法律程序中新网成都1月12日电 (杨珺 廖雪芝)近日,成都“疑索酬不成摔死小狗”事件不断发酵。12日上午,小狗女主人吴女士在微博发表公开声明,要求疑似摔狗人何某必须在公开媒体道歉,并受到法律制裁。 吴女士在微博中称,“昨天半夜我在派出所见到了何女士,她哭着向我道歉了,但是我的lion已经没了,这件事我无法释怀。”...https://news.cri.cn/toutiaopic/cdea56f6-6d1d-bc54-3b62-396f9a32680a.html
6.原地痴等主人3年忠犬京巴感动网友看到这一情况后,非常感动,便将小狗痴等主人的影像拍了下来,配上文字简介,发到微信、微博上。 没想到,该组图片发到网上后,引起广大网友的同情和共鸣,几日内就刷爆了朋友圈。不少网友帮助转发,为小狗找到主人。有网友表示,他曾在当地旅游时见过这只痴心守望的小狗,“就盯着这过往的汽车,也不吃好心人给的食物,也...http://www.northnews.cn/news/2016/0710/1421177.html
7.老人护孩子用脚挡狗遭狗主人锁喉推倒1月26日中午,一网友发布微博称,1月23日晚,60岁的父亲带着两个小孩在四川巴中城区“江湾城”小区一小卖部购物时,因小孩怕狗,父亲便用脚挡了一下从身边经过的一条小狗,小卖部的一个货架倒地。一位进入超市寻狗的年轻男子见状,不分青红皂白,不顾老父亲怀里抱着一岁的小孩,便用手掐住父亲的脖子,将父亲和怀...http://news.hnr.cn/shxw/article/1/1618872379853582337
1.小狗听到主人叫它的名字就能跑过来,这是()的反应。第一信号系统:凡是能够引起条件反应的物理性的条件刺激叫做第一信号系统。第二信号系统:凡是能够引起条件反应的以语言为中介的条件刺激叫做第二信号系统。虽然主人叫狗名字是以语言为中介,但对于小狗来说,它并不是因为理解语言的意义而产生反应,而是将这种语言作为一种物理性条件刺激。故选A。 AI解析 重新生成...https://www.shuashuati.com/ti/60c6cba2fa3746c88002624024c9f911.html?fm=bdbds9989a544b66f4b8f8cdf3c1edf6b56ef
2.是疗愈的玩偶修复师,还是骗人的江湖敛财术?玩偶主人和修复师都有...顾客评论被删除,微博微信被拉黑 小狗是汤女士奶奶留下的礼物,对汤女士而言,有着极高的情感价值。“从小睡觉一直抱着,就习惯了。”为此,她还找过律师,希望通过法律手段维权,但对方说取证很难。 ■汤女士的付款沟通记录 朱伯伯在修娃娃宣传中与实际不一致的表述,能否作为糊弄消费者的证据?“我给娃娃配材料,会先...https://static.zhoudaosh.com/E1F37153FE9BA39FC5C434932363862975024B5BB7772479B7DA3E2D612D7D8F
3.www.ahzh88.com/mokaka40346.html8月10日,钟汉良通过实名认证开通了微博,而他的第一条博文就令人大跌眼镜,他在当天14:37的留言中称:“本人今年35岁,单身,跟我交往吧!”并贴上一颗跳动的红心。这一公然征婚的举动引发了网友们空前的围观热情,纷纷留言表态,到当天晚上九点,钟汉良的粉丝数就激增到3万余人,共更新24227条评论。-——。http://www.ahzh88.com/mokaka40346.html
4.生活中的政治:小故事大智慧主人养了一条狗与一头驴。每天主人回来时,小狗总是飞快地迎上去,又是摇尾巴又是亲热地叫唤,主人也总是高兴地抚摸小狗,小狗不时伸出舌头温柔地舔主人的脸。驴子看着,心中很是不快,心想自己只知道埋头苦干,活干得多还经常挨打,小狗什么也不干还挺美,看来要想办法与主人联络感情。拿定主意的驴子等主人回家入门时...https://wap.kaoyan365.cn/zhengzhi/jingyan/11010.html
5.创业圈赚钱的七大秘籍技巧和方法5个大学生创业开书吧 微博营销年赚10多万 西南政法大学,陈雪梅和同学一起合作创业,在学校附近开起了书吧。 原木色的大门,三四张小桌子,一整面墙的书,还有点缀其间的绿色植物。 这,就是“豆芽”给人的第一印象。 简单、舒适,又有那么点文艺气息。 http://www.360doc.com/content/11/1103/09/6085160_161276296.shtml
6.流浪萨摩犬被残忍砍断鼻子两地网友齐力救援将受伤断鼻流浪犬安顿好,网友们也放心不少,记者随后将最新情况发布到了宁德网微博。 当天晚上10点多,记者接到藤鼎添宠物店的爱心人士的电话,他告诉记者,微信上出现了一条最新消息:“有一名男子看到了信息,说自己是断鼻流浪犬主人!”。经过确认,该名男子正确说出了断鼻流浪犬的特征并喊了名字,其也有回应,应该可以...https://www.ndwww.cn/xw/bwyc/2015/1119/3597.shtml
7.深圳一金毛犬发狂攻击人,女子被咬受伤多处流血!狗主人至今未露面狗主人至今未露面 昨晚,有爱狗人士发微博说,一只金毛犬在深圳西丽被打得半死,而狗主人至今未露面。爱狗志愿者将它送到宠物医院,微博呼吁养狗人士要对狗狗负责,质疑深圳这样的文明城市怎么对狗这么残忍! 记者今天也对事件进行调查,发现实情并非大家看到的那样:...https://static.nfapp.southcn.com/content/201901/08/c182794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