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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女人生得漂亮,不少人都对她动过歪心思,说她疯她其实不疯,就是沉默寡言。

原本村口王老二给了疯女人家里二百块彩礼就娶了她,结果新婚当天王老二的根被疯女人割了,王老二血流成河,一边爬出门,一边满手是血哭丧地指着疯女人:“这个疯女人!我好心…我是好心娶了你!”

接下来王老二一大家子都围了过来,句句都离不开王老二是好心,是大发慈悲才把这个疯女人娶回家,没想到遭此无妄之灾。

疯女人拿着刀就笑,就一直笑。

最后闹到县城里,刚好赶上抓指标,不给立,王老二一家就这样被劝回家了,家和万事兴。

疯女人原本有名字,这事儿一出,大家就都开始叫她疯女人。

疯女人就这样没有婆家,娘家也......

疯女人就这样没有婆家,娘家也因为怕事儿把她赶了出去,她自己搬到了村子的角落里面。

疯女人没什么文化,娘家人没送她读书,她每天做得最多的就是学习文字,然后写写诗歌。

村子里的光棍多,看到她好像不疯,又对她起了歹心,趁着半夜头想进去生米煮成熟饭。

去一个光棍,出来一个太监。

去两个光棍,出来一双太监。

进去过的光棍都说,疯女人是真的疯,一个女人家家里没有女红,全是磨好的长刀,也不知道她哪里弄来的,真是疯女人一个!

忘了说了,王老二本来整天在家郁郁寡欢,后来有两个太监陪着他后,他好似扬眉吐气了,整天说,没了根的那才叫男子气概。他试图掀起没根的潮流,来合理化自己没根。

好像他就算没根,那也是皇上身边最亲近的没根东西。

有天我在山脚下玩耍,疯女人在家门口晒太阳,那间谁都不要的破屋子被她打扫得很干净。

疯女人有一个舒服的躺椅,她躺在上面闭着眼睛摇啊摇,即使在家门口,她身边也备着一把骇人的长刀。

疯女人好像注意到了我的视线,可能她看我是个小孩儿,她对着我招招手。

反正我没有根,疯女人也没法砍我的,我就过去了。

疯女人给我递了一个小橘子,问我叫什么名字。

我拿着那个橘子没吃,我说我叫招娣。

疯女人皱了皱眉头,她又问,你多大了?读书了没有?

我摇摇头,爹娘都说我等着嫁人就行了。

疯女人沉默了一会儿,你想嫁人吗?

我仔细思考了一下,我爹娘都说嫁人是女儿家的大事儿,每个女孩儿都得嫁人,而且嫁了人有好日子过,只管给男人生儿子就是,生了儿子以后什么都不用愁。

疯女人笑道,他们是不是天天跟你这么说?

我点点头,还没等我继续下一句话,我娘就发现了我在和疯女人讲话,着急忙慌地把我拽走,不顾我被拽痛了,不顾我裤管都在地上磨。

我娘心痛地说,你跟疯女人说话干什么!别跟疯女人学坏了,你想跟疯女人一样嫁不出去么?!

我被我娘这副模样吓哭,大声喊道,疯女人不疯!疯女人还给我橘子吃来。

我娘看到我另外一只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小橘子,立马把我的橘子从我手里掰掉,疯女人的橘子你也吃?不怕染上什么疯病!

橘子掉落在田野里。

回到家后,我爹拿棍子逼我跪下,我娘在旁边抹眼泪。我爹教训我,让我不要跟疯女人走太近,染上她的疯病就不好了,以后就嫁不出去了。

还让我弟弟在旁边看着。

跪了半个时辰,我腿都麻了,我娘才哭干眼泪,让我起身帮她做一家子的晚饭。

我娘择菜,我洗菜。

我问她,娘,你开心吗?

娘想都没想说,开心啊。

我又问,为啥开心呢?

娘说,我嫁了个好男人,给他洗衣做饭就是我的开心,给他生儿育女就是我的开心。

我又问,那男人的开心是什么?

我娘说,男人的开心…男人的开心就是赚大钱,好好养家。

我说,可是爹也没赚到大钱呀?

我娘说,你爹…你爹未来会赚到的。

我说,为什么弟弟能读书,我不能?

我娘说,家里没钱供两个人读书,只能委屈你了。

我说,为什么委屈我,不委屈弟弟?

我娘说不下去了,又流出两行眼泪,你果然是跟疯女人学坏了,只有疯女人才问题那么多!你要当个疯女人么!

我不敢再问,我是不想当疯女人的。

弟弟上学去了,我爹去县里打工,我娘在河边洗衣,我又在山脚下玩,又一次走到了疯女人那里。

疯女人躺椅旁边又摆多了几种水果。

疯女人看到是我,又对我招招手。

我走过去,低着头小声说道,疯女人,你给我的橘子被我娘扔了。

疯女人不在意,又给了我一个橘子。

这一次的橘子比上次的大,我怕我娘又发现了,立马剥开开始吃,吃得我脸上都是汁水。

疯女人笑着看我狼吞虎咽的样子,她说,这里水果多着呐,慢慢吃。

我点点头,我从没吃过这么甜的橘子。

我问,疯女人,你本来就叫疯女人么?

疯女人说,我有名儿,但名不好听,与其叫我的本名,不如叫我疯女人。

我说,可是疯女人这个名字也不好听。

她说,你的名字就好听吗?

我说,我爹娘说,招娣,是招来美貌的意思,希望我漂漂亮亮。

她说,那为什么不叫你招美?

我说,我不知道。

疯女人轻叹一口气,给了我一块苹果,你觉得我疯么?

我说,我不知道‘疯人’是什么样的,但是大家都说你疯。

她说,大家都说我疯,我便是疯子吗?

我说,可我觉得你不疯。

她又说,大家都说嫁人好,你想嫁人吗?

我想嫁人吗?我想嫁人吗?我想吗?

我说,可我必须嫁人。

她说,谁要你必须嫁人?

我还没回答,我娘又找过来了,她洗完衣服发现我不见了,一猜就猜到我去找疯女人了。

她这次看见疯女人家门口这么多水果,她不像上次一样生那么大的气,她和气地走过来,想把我带回家。

疯女人看见我娘,虽然上次我娘对她不礼貌,但她没有计较,她就说了一句,吃水果吗?

我娘是不愿意接受疯女人恩惠的,即使这些水果她在家里都没有吃过,她不能在疯女人面前‘软骨头’,这一次只是把我拉走。

她问,疯女人跟你说什么了?

我说,疯女人问我觉得她是疯子吗?

她说,你怎么回答?

我说,我觉得她不疯,她又给我橘子吃。

她说,没了?

我说,嗯,疯女人的橘子很甜。

我娘始终放心不下,你以后少找疯女人玩,但是吃人嘴短,明天给你两个鸡蛋你去还给疯女人。

我点点头,心里是高兴的,又能找疯女人说话了,疯女人说得话,总是很新奇。

第二天,疯女人依旧在家门口晒太阳。

村里头的太监,见她有那么多水果吃,说她是在城里头‘卖’来的,又说什么,宁愿去‘卖’也不愿意嫁人,真是疯了。

我拿着鸡蛋走到疯女人家门口,疯女人正在摆弄着她的手机。

我问疯女人在干什么。

疯女人说,写诗。

我说,你靠写诗赚钱么?

疯女人点点头。

我说,你写诗给什么人看?

疯女人说,给女人看。

我问,女人能看懂诗吗?

疯女人说了一句我似懂非懂的话,女人,能读懂女人的苦。

我轻轻哦了一声,女人,有什么苦难?村子里的女人都嫁人,都生儿子,日子很好,我娘也是。

疯女人问,十月怀胎谁怀?

我,我娘。

她,孩子跟谁姓?

我,我爹。

她,家务饭菜谁做?孩子谁带?

她,为什么辛苦你娘来,姓氏跟你爹?

我说,从来如此。

她说,从来如此,便对么?

我说,我爹赚钱养家,辛苦。

她说,你爹能赚多少钱?

我说,我爹在县城当保安,一个月两千。

她不说话了,收下我家的鸡蛋,给了我五块钱,让我去买点好吃的。

这是第一次有人给我钱,我知道一个鸡蛋根本值不了这些钱,我不能收。

疯女人却不在意,她说,你好好想想我的话罢,这个钱,是让你思考的。

才回到家,我爹知道了我娘让我拿鸡蛋去送疯女人,拿着一根棍子开始对我妈又打又骂,说什么,鸡蛋家里都不够吃,还拿去送给疯女人?

我看着我妈挨打,什么都顾不上了,立马冲过去护着我妈,拿出疯女人给我的崭新的五块钱,我叫道,疯女人给我钱了!别打我妈了!

我爹看到那五块钱才停手,扔了棍子捧着五块钱喜笑颜开,真有这样的疯女人?两个鸡蛋卖了五块?明天你再拿鸡蛋送疯女人那里去!

我抱着我浑身是伤的娘哭了起来,我弟看到这个场面也吓傻了。

我爹经常让他接受阳刚男人教育,所以打女人的场面,一定要强迫我弟看,我弟要是被吓哭了,他也会不由分说甩我弟两个嘴巴。

我爹似乎是认识到自己的错,他说,起来给我做饭吃吧。

这是平常我爹服软的方式。

这一次我娘被打得狠了,一来是我爹本来就讨厌疯女人,二来家里本来就穷还给疯女人送吃的。

都想变成疯女人是吗?

我娘颤颤巍巍好几次才勉强起来。

我问我娘,娘,你开心吗?

她说,挨打能开心吗?

我说,那你为什么心甘情愿给爹做饭?

她说,这是女人的本分。

我问,什么叫女人的本分?男人没有需要遵守的本分吗?

这一次她说不出来,她沉默不语,她拿上家里最大的两个鸡蛋,打算明天给疯女人送去。

疯女人看到我娘满脸的伤,就知道我娘挨打了。

收下那两个鸡蛋,但这一次却没有等到五块钱。

疯女人只是招待了我们一些水果。

我娘这一次没有客气,也拿了个橘子剥开吃,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吃到一整个橘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被打狠了,今天才留下眼泪来。

疯女人问,为什么打你?

我娘说,因为我给你送鸡蛋。

疯女人说,那为什么今天又送?

我娘说,因为你给了我们五块钱。

疯女人说,那五块钱在你们手里?

我娘说,不在,被我男人拿去了。

疯女人说,为什么给你男人?那是我给你女儿的。

我说,我一回家我娘就被狠狠打,我爹见钱眼开,看到钱才不打了。

疯女人说,我就不会被男人打,从来只有我shan男人。

我娘说,可你是疯女人。

疯女人说,疯不疯重要吗?你没见得我快乐得很?

我娘不说话了,看着面前的水果,甚至有她没见过的,我娘说,你是怎么赚钱的?

疯女人说,我给女人写诗。

我娘说,女人?女人能看懂诗吗?

疯女人说,你苦吗?

我娘说,我不苦,我有儿有女,有男人养。

疯女人说,你男人才是被你养的那个,养成了个废人,拿你撒气想打就打,你还离不开他,你还要给他做饭吃!

我娘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疯女人又说,你过上什么好日子了吗?送个鸡蛋都要看人眼色!你自己好好想想罢。

疯女人把鸡蛋退了回去,她要进屋写诗了。

我和娘回家路上的心情都很沉重,我们都知道,疯女人不收鸡蛋,疯女人就不会给我们钱,我们手里没有钱,我爹就要打死我们。

我娘一路上都在念叨疯女人的话,我也就听了一路疯女人说过的话,我娘说,我生养孩子苦得很,说不痛都是骗你的。

我说,我知道。

我娘说,疯女人不疯。

我点点头。

回到家后,果不其然我爹拿着棍子又要打我们,我娘第一次挺直了腰杆,拿了一把刀举在他面前说,信不信我让你变成太监?

我爹咬牙切齿,你想变成疯女人?

我娘说,想,想得很!

我爹说,你带着你女儿,滚出这个家!

我娘说,凭什么我滚?这个家也有我的份!你滚才对!不滚我让你变阉人!

我娘挥舞着刀,真的在我爹手臂上划了个小口子。

只是个小口子而已,我爹好像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疼痛,他在地上打滚,看着自己流血的伤口,害怕极了。

我娘说,这么多年,我做菜不知道割了多少次自己的手,你便这么懦弱么!

我爹这才停止打滚,坐起来灰扑扑地说,你给我做饭去吧。

我娘说,我不做!就算我做,也不给你吃!

最后我爹是去村里头的狐朋狗友家里吃了一顿,又跟狐朋狗友诉苦,说疯女人那是‘传染病’,我婆娘被疯女人传染了!现在都不肯安生待在家里做饭了!

村里头的男人、阉人如临大敌。

但是他们是不敢去讨伐疯女人的,因为疯女人家里有很多刀,随随便便就能让他们没了根。

似乎是尝到了当疯女人甜头后,我娘经常带着我去疯女人那里做客。

疯女人给我娘在一家饭馆里找了工作,一个月也有一千块,每天就是洗盘子。

我娘工作很卖力,就算老板没让我娘加班,我娘也勤勤恳恳,因为她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她以前没得工作那是没得选,如今她可不敢放弃自己赚钱的机会。

我娘跟着疯女人识字,每天都会读疯女人的诗。

当我娘拿到第一份工资的时候,高高兴兴地给我买了一袋橘子。

我爹则在旁边对着我娘冷嘲热讽道,赚那么点钱也好意思拿回家。

我娘当即就吼了回去,你赚几个钱?给我几个钱?两千掰成五毛给!

我爹自讨没趣,家里又是没有饭的一天,他已经习惯在外面的苍蝇馆子吃饭了,吃饭的时候总念叨,自己婆娘变成疯女人了,疯女人。

这一天我又去找疯女人,天气渐渐变冷。

我看着田野路边,最开始疯女人的橘子,被我妈拍掉的那个橘子,竟然在这里生根发了芽。

我高兴地对疯女人说,疯女人,我不能叫你疯女人,不好听,你叫什么名儿?

疯女人说,疯女人这名字不错,起码没有男人再来招惹我了。

我说,可是疯女人不好听,自古以来,红颜祸水,灭国,全都是疯女人、坏女人的错。

她说,你当真觉得如此?

我说,我不知道,是村里读过书的人说的。所以我不想叫你疯女人,你跟那些祸水不一样。

疯女人笑着,从屋里头给了我一本书,又给了我一本字典,她说,你真觉得,女人会亡国?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听说。

她说,没有了女人才会亡国,你不生,我不生,才会亡,我们女人有这么大的权力,居然没有好好用过,什么烂人的孩子都生。

我似懂非懂。

疯女人总是告诉我说,女人才是这个世界的天,没有了女人,男人什么都不是。

我回到家告诉了我娘。

这一天,我娘提出带我去改名字。

我娘说,招娣这个名字不好听,你的姓氏也不好听。

我说,招娣不是招来美丽漂亮的意思吗?

她摇摇头,只说一句傻孩子。

到了局子里,我要改名换姓的事情,工作人员都问,是不是家里男人死了?

我娘点点头。

我娘给我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我昭明。

幸福光明,其乐融融。

我娘告诉我。

我说,这个名字像男孩名字。

我娘说,什么男孩女孩!凭什么好的寓意就会是男孩名字?是你的名字就是你的名字!

我爹一开始以为我只是改了个名儿,还觉得这名儿挺不错的,结果后来知道了我连姓一起改了,气得跳脚。又要把我娘俩赶出家门,因为我们两个都是外姓人。

我娘硬气,只把我带走了,留下弟弟在里面。

我爹气得浑身发抖,冲到门口喊,滚了就别回来!

我娘和我爹是没有扯证的,因为我爹说要生到儿子才能扯,最后生了儿子也没有扯,我爹嫌麻烦。

我娘和我去投奔了疯女人,我娘一个月一千块,给疯女人五百作为房租,疯女人说二百就行,你给我做饭。

我娘流着眼泪说,给那个死男人做了那么多年的饭,一分钱没收。

没过多久,村里头便开始说,我娘是第二个斤斤计较的疯女人。

我娘照常河边洗衣,同村的女人有些好奇,又不想传染上我娘的‘疯病’,最终还是开口问,娟子,你的疯病好些了吗?

我娘看起来可不像疯了的人,我娘经常跟着疯女人吃肉吃鸡蛋喝牛奶,面色红润,身子也不瘦弱,做事比往常更有力气,每天也更加有盼头。

我娘看着村里跟纸片一般的女人,鼻子里轻哼了一声,我每天吃好喝好,有什么疯病!

几个女人大惊失色,她们从来都是省吃俭用,全都省给了家里吃,从来没有人吃过什么好的。

我娘又说,我昨天吃了半碗猪肉,今天精神头好得很!

几个女人又是心里感叹,女人…女人也可以吃肉?

那个落在地上的烂橘子,居然开枝散叶,结出了果子。

村子里,疯女人的‘疯病’开始流传了起来。

哪个女人不想吃肉?哪个女人不想孩子跟自己姓?说不想要,那都是假的!

愈来愈多的女人出去打工,整个村子里都快没女人了!

留在村里的男人害怕极了,因为这些男人知道外面的世界总会有更厉害的男人会让他们变成一个‘女人’,他们是不想做女人的,而出去闯荡,就意味着要做女人。

疯女人变多了之后,疯女人就不是疯女人了。

变成了正常女人,变成了女人,变成了人。

我娘努力供我上学,我虽然晚别人读书两年,但我的成绩不比那些男生差!

女人给我的那本书里说,当女人变成了统治者,只会比男人更加珍惜,因为女人历经磨难千辛万苦,更加能够体会为人的不易,男人嘴里所有所谓亡国女人,不过是男人害怕女人都会觉醒罢了!

我班里的女孩儿,也更比男孩珍惜读书的机会!

再一次听到我弟的消息是,我爹无能狂怒,用弟弟来要挟我娘,说我娘再不回去就把唯一的儿子打死。

我娘笑了笑说,你随意罢!反正我有肚子,我想要个孩子找谁生不是生!

最后我弟真的在我爹日复一日的虐待里死了,是自杀的。

我弟写了遗书,他不恨我娘,就恨我爹,爹是个无能的人,希望姐姐和娘好好过日子,永远不要回头。

我弟的葬礼上,那个爹倒是哭得比谁都哀伤。

哭完之后死皮赖脸找到我娘,说他唯一的根断了,希望养老有着落。

我娘理都没有理他。

当我娘和女人变成村里最后两个女人时,她们被我接到了城里面。

其实女人早就有能力搬到城里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在那个村子里呆那么久。

我娘还把最初那棵橘子树搬到了城里,弄得新家地上满是尘土,她说要栽到门前。

橘子树郁郁葱葱,满是沉甸甸的橘子,摘下一个又香又甜,房子里都能充满橘子香甜味。

我们三吃着橘子,心里想着,让橘子香飘更远。

朕是皇上。

朕常常觉得这皇城里的人都有病。

太子突然要退婚,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为妻。

驸马在宫宴上羞辱公主,还在府中虐待公主。

还有冷宫突然跑出来个妃子,说是朕的真爱,还逼着朕喝养肾大补汤。

朕只是老了,不是提不动刀了。

01

朕觉得自己应该是天子。

为什么说应该呢?

因为有个冷宫出来的疯婆子一直追着我喂养肾大补汤。

「陛下,臣妾这都是为了您好啊。还望陛下看在天下万民的份上,喝了臣妾手里的这碗汤吧。」

朕刚从养心殿出来,就看见疯婆子端着汤站在养心殿殿门口,眼巴巴地瞧着朕。

她还时不时地嘟起嘴,娇滴滴地撒娇,「皇上,您身子虚,可得好好补补。」

身子虚?

朕抬眼扫视了...

朕抬眼扫视了一圈,所有宫女太监都低下头,大气不敢出。

只有闲妃还在坚持不懈地叭叭叭,完全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惊天之语。

朕都五十多了,身体虚多正常,但你不能光明正大地说出来啊。

朕面色阴沉。

要不是昨天才刚把她从冷宫接出来,今天再送回去面子上不好过,朕早就把她丢进冷宫了。

「闲妃的好意朕知道了,无事就回吧。」

朕发誓,朕的语气已经很不耐烦了。

可闲妃就像听不懂一样,将碗递到朕面前,直勾勾地看着朕,「皇上,喝了这碗养身大补汤,您不能讳疾忌医啊。」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朕的意思是让你滚!」

闲妃一愣,面露受伤,「臣妾滚不滚不打紧,要紧的是皇上要喝了这碗养肾大补汤。」

「...」

朕现在怀疑那碗汤有毒,要不然闲妃怎么会如此坚持不懈。

朕没了耐心,挥挥手让侍卫把她拉下去。

可是朕的御前侍卫竟然噗通一声跪下,「陛下,闲妃娘娘无错,她只是太关心您了,你不能这么做啊。」

闲妃感动地看了一眼朕的御前侍卫,两人深情款款地对视起来。

「是啊,皇上,臣妾只是关心皇上,臣妾何错之有啊!」

「陛下,您这样会让天下万民怀疑自己效忠的人是不是一位圣明的君主。」

朕:「...」

朕现在就能让你看看你效忠的人是不是一位圣明的君主!

「朕乏了,把这两人拖下去砍了吧。」

最后是皇后急匆匆过来,救了这两人的狗命。

皇后之所以过来,是来提醒朕今晚有宫宴。

被这两人给气的,差点忘了今晚还有事要办呢。

02

此次宫宴是为了犒劳在边境大胜而归的将士们。

尤其是这次的主帅,骁勇善战,不过弱冠之年,便通读兵法,率领士兵抵御蛮族入侵,扬我大夏之威。

朕很满意,赏赐了他很多东西。

「穆将军可真是少年英才,有龙章凤采之姿。看到你如今的模样,你父兄的在天之灵也会欣慰的。」

穆家满门忠烈,穆将军的父亲、兄长都是死在对抗蛮族的战场上。

朕看着穆将军,越看越喜欢。

朕怎么没生出来这么优秀的儿子呢?

想到这,朕的点鸳鸯谱之心忍不住蠢蠢欲动,「穆将军可有钟意之人啊?」

皇后忍不住瞪了朕一眼。

穆将军先是看了身旁的副官一眼,见对方面无表情,然后才摇摇头,「回陛下,臣现在无心婚事。」

朕只能遗憾地收起来点鸳鸯谱的心。

就在这其乐融融的时候,穆将军身旁的副官突然站了起来,跪在大殿上,声音铿锵有力。

「陛下,臣要告发穆棱身为女子,却隐瞒身份参军,欺君罔上,不配为将军。」

穆棱也站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副官,「许愿,你...」

「穆将军,我实在无法容忍你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副官冷冰冰地看着穆棱。

「陛下,穆棱犯下欺君之罪,必须以正效尤。」

朕没说话。

朕的脑子懵懵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幸好刚才没给穆将军赐婚。

啊,朕也不能如此轻率地断定穆将军喜欢男的。

万一她喜欢女的呢?

朕是个开明的君主。

副官说完后,大殿里静了好久。

就连皇后都一直看朕,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她跟穆将军的母亲是手帕之交,她当然不愿意看到自己好友唯一的孩子出事。

好一会,朕才慢悠悠地开口,「穆将军身为女子,却能有如此建树,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穆棱神色凝重,拱了供手,「陛下言重了,臣女身为大夏臣民,穆家后代,怎么眼睁睁看着蛮族欺辱大夏。」

朕不由得拍手,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其余的大臣也是看出我不想责罚穆棱,纷纷开口称赞。

除了……

「陛下!」

朕翻了个白眼,今天没眼色的人怎么就这么多呢。

「穆棱她隐瞒身份入军,这是欺君之罪,按律当斩!」

朕无语了。

斩个鸡毛。

穆棱手中虽然握有兵权,但因为她是个女子,绝无造反的可能。

而且她还是忠烈之后。

朕本来还有点小担心给穆棱这么大的兵权会不会滋生她的野心,寻思之后找个机会敲打她一下。

没想到宫宴上就直接给朕来了个惊喜。

朕很开心。

「请陛下处罚穆棱,以儆效尤。」

如果这个晦气的副官能闭嘴的话,朕会更开心。

「你说的有理,确实不能不罚。那就罚去穆棱半年的俸禄吧。」

穆棱紧皱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了,「多谢陛下恩典。」

「陛下!」副官大吼一声。

「你这么反对不如你来当这个皇帝?」

朕真的受够了。

前有大庭广众之下逼朕喝汤的闲妃,后有大殿上逼朕处罚的副官。

副官这才闭嘴。

朕冷哼一声,「穆将军,你这副官倒是忠心耿耿。」

后四个字十分用力。

「是微臣御下无方,才让他出如此大错。」

穆棱使了个眼色,后面两个将士上前捂着副官的嘴把他拖了下去。

副官瞪大了眼睛,呜呜叫着。

所有人都默契地当做没看见。

03

酒过三巡,朕想回去了。

朕刚准备起身,就看见驸马扇了朕的三公主一巴掌。

等等,朕看见了什么?

驸马...

在宫宴上...

扇了公主?

朕怀疑自己眼瞎了。

「李蓉,你这个心狠手辣、卑鄙无耻的毒妇!都是因为你,害的我跟芊芊分别多年,今天我就要休妻!」

激动的吼声在整个大殿响起。

所有人都看见了驸马一边指着三公主的鼻子开骂,一边安慰那个楚楚可怜的女子

这个狗驸马说的每一个字,都在朕的雷点上蹦哒。

「不,阿辰,我没有害她,是她陷害我,你相信我啊。」

「芊芊生性善良,若不是你当初使了手段,我又怎么会娶你这种生性放荡的女人为妻。」

「原来你一直是这么看待我的。」三公主凄惨一笑,[若不是我,你早就死在了那年冬天,又怎么会有今日的荣华富贵。]

「就算是死,也比在你身边好。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叫我无比恶心。」

驸马厌恶地看着三公主,三公主脸色顿时惨白如纸,低低哀泣起来。

朕听不下去,给皇后使了个眼神。

皇后心领神会,立马安排宫女侍卫把正在演苦情戏的两人给拉了下去。

朕现在很生气,需要灭个九族来消怒。

朕把怒火对准了驸马的父亲——礼部侍郎。

礼部侍郎本事不大,平时就爱贪钱。

但他胆小,也不敢贪多。

五年前,驸马的父亲被卷入一桩贪污案里,本应抄家的,但三公主跪在宫门前说自己此生非驸马不嫁。

朕本来就疼爱这个女儿,也不想她的夫君是罪臣出身,再加上驸马父亲贪得也不多,就干脆放过他了。

这些年,他凭着这层关系才升到了礼部侍郎一职。

朕以为是个脑子正常的都应该供着三公主,没想到驸马竟然敢公然殴打公主。

「礼部侍郎看来是坐久了,脑子都不清楚了。头顶的乌纱帽不想要直接说一声,朕会谅解你的。」

礼部侍郎惊得直接跪在了地上,不停磕头求饶,「陛下饶命,臣不知情啊,臣真的不知情啊。」

「知子者莫若父,你身为驸马的父亲,你说你不知情!」

「臣、臣不敢,臣真的不敢这么对公主啊!」礼部侍郎有苦说不出,[都是那个逆子,这都是那个逆子做的,臣与臣的家人都不知情!]

「来人,将礼部侍郎,」

朕说到一半,突然感觉袖腕处有拉力。

是皇后。

我女扮男装在军营里当了十二年的兵痞子,突然得知自己是刺史大人家的真千金。

假千金啜泣着抓住我的袖子摇晃:「阿姐,我自知鸠占鹊巢,只求你不要抢走父母兄长对我的爱。」

她不知道,我根本不想抢她的爱。

我只想给我的兄弟们搞点军饷。

1

刺史要找我的消息传到军营时,兄弟们都很紧张。

他们问我:「木头,你闯啥祸了?怎么都闹到刺史大人那里去了?」

结果刚被领进去,我还没来得及行礼,一个浑身绫罗的贵妇人就冲了过来,抓住我左看右看:

「这眉眼、这轮廓,与我年轻时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囡囡,娘亲没想到此生居然还能找到你……」

眼见这位夫人就要哭起来,在她身后,一袭官袍的刺史赵大人则相对......

眼见这位夫人就要哭起来,在她身后,一袭官袍的刺史赵大人则相对没那么激动。

或者说,原本他可能也是激动的,但此刻见到我本人,激动立刻变成了深深的失望:

「我赵东至的女儿竟然会变成如此模样,让我赵氏家风何存,简直颜面扫地啊!」

我打量了一下自己。

一身旧铠甲,虽然常洗,但缝隙里到底是有洗不干净的血迹和油污,看起来脏兮兮的。

昨夜刚跟流寇作战,因此我脸上也挂了彩,左眼一块熊猫似的乌青,右脸一条长长的血痕。

像条摸爬滚打的流浪犬。

而在我对面,则有个和我形成鲜明对比的女孩。

她一身鹅黄襦裙,皮肤素白,纤纤细腰如弱柳扶风,一副娇柔温婉的世家闺秀模样。

此刻,她瑟缩在一个年轻男子的身后,一双雾气朦胧的眼睛含着泪,一副又想打量我又害怕的模样,叫人看上去分外怜惜。

果然,那个年轻男子护住娇弱的少女,看向赵刺史。

「父亲,清清才是你和母亲亲手养大的女儿,也是继承了赵氏家风的闺秀。」

他这样一说,原本抱着我哭泣的赵夫人也像是被提醒了,立刻松开我,上前揽住娇弱少女的肩:「清清,你莫怕,就算找到了姐姐,娘亲也不会不要你。」

赵清清再也忍不住,她「嘤咛」一声,扑进赵夫人的怀里哭起来。

赵夫人搂着她,眼圈也红了,赵大人和年轻男子也围在她们身边不住地安慰。

一家人抱在一起,衬托得我像个十足的外人。

我也不生气,自顾自地摸了块点心,在旁边听着他们时断时续的哭诉声,把事情大概地捋清了——

这四位,分别是赵大人,赵夫人,他们的儿子赵烁,以及鸠占鹊巢的假千金赵清清。

十七年前,负责给赵夫人接生的婆子用自己的孙女偷偷地换下了我,然后把我扔在了雪夜的街头。

这位接生婆的孙女,也就是赵清清,被当成赵大人与赵夫人的女儿,在赵家过了十七年金尊玉贵的娇养生活。

直到那接生婆去世时神志不清,不慎说出了这个秘密,赵家才知道她是个假的。

但养了十七年的女儿,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再加上身为真女儿的我当年被扔在雪地里,大概早就死了。

因此赵大人和赵夫人努力地想要宽慰自己,忘却此事。

没想到竟然在青州的军营里找到了我。

我估计,赵大人看到我这么个兵痞子的时候,大概很希望找错了。

但我的鼻子和嘴长得像他,眉眼和轮廓像赵夫人,他们又进行了滴血验亲,验证我的确是他们的亲闺女。

血浓于水,赵大人和赵夫人终究还是决定将我接回府。

从此之后,赵府就有赵清清和赵木槿两位小姐了。

2

我服从安排,麻溜儿地回帐篷收拾行礼。

东西不多,一柄剑,一个口粮袋子,一副铠甲,几块立功后将军赏我的银子。

兄弟们在旁边儿啧啧称奇。

「我就说木头是女的,你们非不信。」

「我没不信,我的意思是无论木头是男是女,她都是咱的兄弟。」

「切,人家木头现在要去刺史府里吃香喝辣了,人家稀罕你这么个兄弟?」

「哎,木头真是好福气,刺史大人家应该一天包三顿饺子吧?还是肉馅儿的。」

我瞧着这帮泥腿子大兵。

他们也傻呵呵地笑着看我。

每个人脸上都有菜色,今年军饷吃紧,大家的口粮都不够,将军去朝廷要了许久的粮,没要到。

冬天到了,大家的袄子都破了洞,露出薄薄的棉絮,也没钱换新的。

北风一吹来,所有人都冻得缩着脖子打哆嗦。

饶是如此,此刻他们看着我,脸上都是真心地为我高兴。

过去的十二年里,我们在战场上给彼此挡过刀,扛过箭,以命换命。

我背上我的小包裹:「兄弟们,我走了。」

他们乐呵呵地挥手:「记得写信。」

我坐上了赵府的马车。

里面铺着松绿缎面的被褥,放着银红苏绣的坐垫,金丝手炉烧着银炭,一室暖风熏人欲醉。

我忽然想起了将军曾给我们读的诗。

他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心里一动,我望向马车的另一侧。

与我同乘一车的人是赵清清。

她身着华美罗裙,披着雪白狐裘,有些厌恶地看我一眼,将身子挪远了些。

只有我们二人的场合,她不再是那副娇弱的模样,对我的敌意溢于言表。

「你不会以为你是亲生的就能怎样吧?」赵清清冷冷地开口,声音有些尖利,「赵府世代为官,乃是上等名流,你这样的粗人,怎配做赵府的小姐?」

赵清清说了一大串,我只是沉默。

不是我在忍让她,而是在我的人生中,动口舌实在是件毫无意义的事情。

就如两国交战,双方的言官吵个昏天暗地又能如何。

最后比拼的还是谁的拳头硬,谁的实力强,谁的手中有实打实的兵马。

赵清清见我不理她,更气了。

到了赵府门口,她要下车时,突然直挺挺地栽了下去。

赵烁,也就是我血缘上的那位亲哥哥,原本从前方的马车上下来,一回头看到这一幕,连忙赶了过来。

「清清,你没事吧?」

赵清清脸色苍白,捂着脚踝,杏眼一眨,大颗大颗的眼泪砸了下来。

赵烁慌了:「清清,你可是伤到了哪里?痛不痛?」

他的声音很快地把赵刺史和赵夫人也引了过来。

等到一家人都围在她的身边,赵清清终于开了口。

她抽泣道:「刚刚我要下车,不知怎的后面突然传来一股力道,我便跌了下来……」

她话音未落,赵烁已经横眉立目地望向我:

「赵木槿,你竟然推清清?!

「我知道你流落府外吃了许多苦,心里必然有怨气,但何苦对清清发作?当年清清也不过是个襁褓中的孩童,又不是她害了你,你为何要这样针对她?」

赵烁动怒时,赵清清已经踉跄着膝行上前。

她拉住赵烁的袍角,无助地落泪。

「阿兄,姐姐她定然不是有意的,想必是在军营待了太多年,从未坐过马车,不知道下车的规矩,所以才会撞到我。

「而且姐姐怨我也是应该的,毕竟害姐姐流落街头的人是我祖母,虽然我从未与这位祖母有过什么接触,但既然有血缘之亲,她作下的孽也理应由我来偿还……」

赵清清哭得声噎气堵,涕泪涟涟。

赵夫人在旁边发急:「清清,你身子不好,怎能禁得住这么跪在雪地里?快起来!」

赵清清摇头:「姐姐不原谅我,清清不会起来的,清清要向姐姐赔罪……」

大概身子的确娇弱,赵清清还未说完,便晕倒在了赵烁的怀里。

赵烁急得将赵清清一把打横抱起,往府里冲:「来人!快叫太医!」

赵夫人急急地跟在后面,看着脸色苍白的清清,不停地落泪:「我可怜的女儿,怎么天意如此弄人,让她遭这样大的罪……」

赵刺史失望又厌恶地看我一眼,一甩袍袖,转身跟了上去。

我一个人被抛弃在原地,雪花从天上飘下,寂静地落在我的肩头。

不得不说,还是有那么一点伤心的。

我一直知道自己是个孤儿,如今突然被亲生父母找上,虽然看出他们并不靠谱,但可能到底还是对获得亲情抱有了一丝念想。

如今这丝念想也终于没了。

但我总共只伤心了一瞬。

下一瞬,我瞄到了大堂里摆的果子。

颗颗红艳饱满,一看就汁水充足。

青州这样的苦寒之地没什么新鲜水果,这种一定是由官道上快马加鞭地送来,专供刺史府享用的。

我问下人:「我能吃吗?」

下人本来等着我痛哭,结果冷不丁地等到这么个转折,结结巴巴道:「能、能的……」

我:「好嘞!」

我吃了几颗,又偷偷地揣了一大把。

赵府真有钱。

有钱真是好。

全府的人都乌泱泱地往赵清清那边赶,我被冷落了,没人注意到我。

于是我正好趁乱翻墙出去,赶在集市收摊前把果子都卖了。

卖了二两银子,买了好几头大肥猪。

我找了辆马车把捆好的肥猪都搬上去,嘱托马夫送去军营。

想了想不放心,还写了封信叫他一同带去。

信上说:

【兄弟们,见字如面。

猪到了就快点杀了吃,千万别像上次逮到的那头羊那样,不舍得吃,结果越养越瘦。

放心,有我在赵府,咱们以后顿顿开荤!】

3

赵清清来看我时,我正在琢磨着怎么把院子里那棵景观树卖掉。

这树能给全军营的兄弟们一人换一件暖和的冬衣,这样他们就不必再受冻疮的折磨。

但问题在于太大了,我一个人确实不知道怎么运出府去。

赵清清走进来时,正好看到了我孤零零地坐在树边、愁眉不展的模样。

她勾唇一笑,志得意满道:「怎么样,这下姐姐信了吧?」

她来到我身边,弯腰凑近我的耳朵,呵气如兰:「你根本抢不走父母和兄长对我的爱,我只要略施小计,一切就都是我的。

「鸠占鹊巢又如何?我只恨当初祖母心软,没有立即掐死你。」

她阴冷地说完,又是粲然一笑:

「不过你活着回来也没关系,赵府唯一的千金仍然只有我,你这样的粗人如此上不得台面,所以父母把你丢在这最偏远的小院里,根本不愿见到你。」

我气定神闲地望着她,很想告诉她,这个小院特别好。

因为偏远,所以丢了什么东西也不会被发现。

这些天我已经把好卖的东西全卖了,攒了一大笔银子,拿去换成了银票。

赵清清还想继续说下去,赵夫人房里的丫鬟突然走了进来。

「二小姐也在啊。」丫鬟看到赵清清,施了一礼,随即转头望向我,「大小姐,本月十五便是你的生辰,夫人已备下宴席,邀请城中的名流女眷都来参加。」

赵清清一怔,随即眼底滑过一丝戾气。

过去的十七年里,这个生辰宴是独属于她的。

她顶替了我的一切,自然也顶替了我的生辰。

但其实这一天是我出生的日子,与她无关。

好在那丫鬟随即转头对赵清清道:「二小姐也一同参加宴席,夫人说了,以后这日子就是二位小姐共同的生辰。」

当着赵夫人丫鬟的面,赵清清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清清多谢母亲。」

回头望向我,赵清清的眼神中再次浮现出戾色。

我知道,她要使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折腾我了。

果然,临近宴席开始时,我发现夫人为我准备的裙子被撕了一条大口子。

新分配到我房里的丫鬟小桃急得掉眼泪:「这可如何是好,咱们没有别的裙子出席宴席了啊。

「下午只有二小姐来过,这裙子定是她弄坏的。

「小姐,咱们快去夫人那里解释清楚,让夫人再赐一条裙子吧!」

我摇摇头:「不必了。」

赵清清会这么做,显然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就算我去赵夫人那里告状,到时候赵清清又哭又闹又装可怜,我也很难把她怎么样。

小桃见我摇头,更急了:「难道就这么不去宴席了?那岂不是如了二小姐的意!」

我笑道:「谁说不去?换身衣服不就行了。」

就这样,出现在宴席上时,我上穿深衣,下穿小口裤,腿上裹着行缠。

赵清清正与一群世家贵女闲聊,一转头望见了我,立刻「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其他贵女顺着她的目光望向我,也纷纷地笑起来。

「清清,这就是你姐姐吗?」

「她这穿着打扮,好像个乡下泥腿子。」

「是啊,我家就算是粗使的奴婢,都比她显得矜贵。」

「清清,不是我多嘴,你这位姐姐打扮成这样出现在宴席上,真是把赵府的脸都丢尽了。」

赵清清面带微笑,一言不发地听着这些贵女对我的嘲讽。

等听够了,她才欣欣然地走到我面前,高傲道:「姐姐,你也听见了,并非我有意刁难,而是大家都觉得你失礼。

「我身为赵府小姐,必须维护赵家的颜面。

「你这一身衣服丢人至极,毫无世家贵女该有的礼数,赶紧离开宴席。」

我用兵痞子吊儿郎当的微笑回应她,赵清清被我打量得发毛,愈发生气:「你瞧什么?」

「没瞧什么。」我指指耳朵,「你这位赵府冒牌货说起话来,就跟你的身份一样名不正言不顺,声音也像蚊子哼哼,我根本没听清。」

赵清清被我戳中了最深的痛处,她大声道:

「我说你这衣服丢人至极!不配前来参宴!赶紧离开!」

这一声连前厅的人也听到了,赵夫人和其余几位年长的夫人匆匆地赶来:「怎么了?」

赵清清扁了扁嘴,又是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母亲,姐姐失了礼数,我叫她回去她又不回去……」

她话音未落,我已经后退一步,单膝跪下。

赵清清愣住了。

她不明白我在干什么。

世家贵女是不会行这个礼的。

会行这个礼的是玄甲营的士兵。

我朗声地开口:「不是我不愿走,而是实在无法苟同清清姑娘的话。

「方才清清姑娘的话大家都听见了,她说我这么穿丢人至极——但姑娘可知,这身衣服是什么?」

这话一出,包括赵夫人在内,在场所有年纪大的人脸色全都苍白起来。

赵夫人讪笑着,试图打圆场:「好好的生辰宴,木槿你跪着做什么,小厨房里有新做的栗子酥,清清快带你姐姐去尝尝……」

我根本不吃她转移话题的这一套,直接打断了她。

「此衣是先帝钦赐给玄甲营的战服。」

我朗声道。

赵清清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方才所有笑话我的贵女,也全都神情凝固、呆若木鸡。

「当时玄甲营在锁河一战大胜敌兵,急行三千里,护送先帝回朝。

「先帝夜登城楼,感念无数将士的亡灵,为作悼念,他亲自与司衣局的能工巧匠商量图纸,为玄甲营设计了新的战服。

「此衣轻便保暖,防尘防泥,其貌不扬,易于隐匿,每个人的胸口处都绣有编号,如果同伴牺牲,我们就会将他的编号裁下来,缝在自己身上。」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我的腰上,那里缝着一溜的编号,每个都代表着一个战死沙场的玄甲营士兵。

「我练武多年,通过层层选拔,才成功地进入玄甲营,获得了这样一件战衣。因此清清姑娘说它丢人至极,我实在不能苟同。」

我话音未落,赵清清已经浑身软倒,直接摔在了地上。

这片刻的工夫里,已有下人去禀告赵刺史,不多时赵刺史和赵烁便匆匆地赶来,年轻的女眷们纷纷退到屏风后回避。

赵烁扶起赵清清,看着她满头的冷汗,忍不住又心疼又生气,他朝我望来:「赵木槿,你又刁难清清……」

他还未说完便被赵刺史打断了:「逆子,闭嘴!」

赵烁是个纨绔公子哥儿,赵刺史却是官场上混迹多年的人,他深吸一口气,向我缓缓道:「清清这丫头出言无状,爹一定好好地罚她。」

赵夫人绞着帕子,在旁边帮腔:「是啊木槿,清清她也不是有心的,你就原谅了她这一次吧,我们事后一定好好地管教她。」

他们还想再说,人群中却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如何罚?又如何管教?」

只见屏风后走出一位年老的贵妇人,她满头银发,拄着拐杖,一双凤目不怒自威。

我清晰地看到,赵刺史和赵夫人哆嗦了一下。

这位妇人不是别人,正是本次生辰宴上最重要的贵客,谢老夫人。

谢老夫人是当今太后的亲妹妹,出身极其高贵,自幼不爱红装爱武装,年轻时是名骁勇善战的女将,一对双枪使得出神入化。

后来她嫁给镇远侯,育有四子,早年间丈夫和三个儿子悉数战死,她一人将最后的遗腹子抚养长大。

这个遗腹子就是我们玄甲营的现任主将,谢濯将军。

我知道,赵大人和赵夫人一直想跟谢家攀亲戚,这次生辰宴他们好不容易请来了谢老夫人,就是想让赵清清先在谢老夫人面前混个脸熟,以后再借机提出为赵清清和谢濯许配婚事。

赵清清无论美貌还是才情都十分出众,他们有信心在谢老夫人面前博得一个极佳的初印象。

然而,此刻谢老夫人垂眸看着赵清清,脸上只有冷漠。

「按理说,怎样管教孩子是赵大人的家事,老身不该插手。

「但玄甲营是我那亡夫的心血,赵二姑娘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言无状,老身很难坐视不理——所以多嘴问一句,赵大人打算如何罚?」

赵刺史摸着胡子,良久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低声道:「按照家法,杖责三十。」

他话音未落,赵清清就跌坐在了地上。

赵夫人立刻哭开了:「官人,清清她身娇体弱,龙头拐杖那么重,往她身上招呼三十下,那不是要她的命吗!」

赵烁也立刻跪下求情:「父亲!清清一个女孩儿家,如何能承受这样的苦楚!」

他一边为赵清清求情,还一边不忘愤怒地瞪向我,就好像要打赵清清的人是我一样。

我根本不和赵烁对视,只是自顾自地挽了挽袖子。

这一挽不要紧,大片大片的伤疤露了出来。

有刀砍的,有剑刺的,有炮火燎的,新伤叠着旧伤,看上去无比触目惊心。

周围那些养尊处优的女眷纷纷吓得捂住眼睛,根本不敢看。

只有久经沙场的谢老夫人注视着我的伤疤,长叹了口气。

一切已经尽在不言中——同是女子,我受得了这么多伤,赵清清难道被打几下都不行?

「赵大人初来青州,新官上任三把火。」谢老夫人淡淡道,「青州乃兵家重地,玄甲营世代镇守在此,老身只提醒一句——别寒了将士们的心。」

赵刺史咬了咬牙:「来人,请出家法,给我打!」

厅内一片纷乱,各种声音响成一片。

拐杖打在肉体上,发出沉闷的钝响。

赵清清起初在惨叫,后来便昏了过去。

赵夫人在大哭。

赵烁在骂着什么,后来被赵刺史一巴掌打得不吭声了。

我无意再看这场闹剧般的生辰宴,转头望向窗外。

后来,赵刺史叫人把晕过去的赵清清抬回去,自己拉着赵夫人来到谢老夫人面前,敬了一盅茶。

「老夫人,这次确实是清清做错了,但她其实是个再单纯良善不过的女孩子,还请夫人原谅她这次无心之失。」

谢老夫人淡淡道:「令爱想求原谅,也该是去向身为玄甲营将士的木槿姑娘求,来找老身做什么?」

赵夫人赔笑:「清清和木槿是姐妹,姐妹之间哪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木槿入了赵府之后,都是清清在照顾她呢。」

谢老夫人面无表情地点头:「但愿如此。」

赵刺史和赵夫人又是一通说好话,还将赵清清做的女红送给谢老夫人:「自古美人慕英雄,我家清清一直听闻谢濯将军的事迹,特意绣了汗巾和帕子,送给谢老夫人和谢将军。」

等殷勤讨好地送走了谢老夫人,赵刺史和赵夫人回身看到我,脸色终于冷了下来。

赵刺史恨恨道:「我赵家竟然出了如此不孝的女儿,把亲生父亲当众架在火上烤!」

赵夫人垂泪顿足:「原本清清和谢小将军的婚事十拿九稳,如今倒好,未来的婆家若是因着今天的事对清清产生了坏印象,你这做姐姐的一辈子对不起清清!」

刚刚把赵清清送到后院的赵烁也回来了,此刻没有旁人,他终于能破口大骂:「你就是个灾星!要是清清是我的亲妹妹就好了!」

这句话立刻牵动了赵刺史和赵夫人的愁肠,赵刺史深深地叹气,赵夫人则「呜呜」地哭了起来。

显然,他们都觉得,赵清清这样乖巧温柔的女子才该是赵家的亲生女儿,我这种混世魔王实在是他们的劫数。

当晚,我被罚了禁足,之后只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不能再去任何公众场合。

小桃气得跺脚:「原以为我那亲爹把我卖给人牙子就已经很过分了,现在看来,我爹至少知道自己坏,不像这群道貌岸然的!」

我怜悯地看着她。

她是个实心眼的,不招主子们的喜欢,否则也不至于被发配过来伺候我。

这府里也只有她对我好。

不过没关系,府外有许多人惦记着我。

那晚月色很好,飞鸽送来了兄弟们写给我的信。

他们说:

【木头,猪收到了,鸡也收到了,我们跟将军说这都是你送来的,将军让我们问你在赵府是否安好。

我们问他为什么不自己问,他就转头走掉了,真是奇怪。

对了,你走后,原本不爱说话的将军变得更不爱说话了,还总拿着你送他的小木猴发呆。】

……我很崩溃。

其实刚入营那几年我暗恋过谢濯,雕了个他的小像。

结果被他检查军务时搜了出来。

他问我:「这是什么?」

我不敢看他,低着头胡乱道:「猴子。」

好在我雕刻技术很差,谢濯端详了那个小像一会儿,相信了。

我以为他早把这东西扔了,没想到竟然一直留着。

我突然感性了,拿过纸笔写回信。

【跟将军说,我想回去,我想大家。】

谢濯在第二日亲手给我回了信。

他说:【木头,多少人想当赵府的小姐当不上,天爷给了你这份运气,你就好好地接着它。】

我看懂了。

谢濯不让我回去。

我是个士兵,将军的命令我不能拒绝。

我只能烧掉信,然后望向外面的夜空。

赵府很美,但赵府的月色并没有军营中明亮。

然而在动漫千年血战开播后,我发现lof上死神tag好像渐渐有活跃了起来,所以我就想着:是时候让死神崛起了!来啊各位快看啊,这里有很多好文给大家慢慢嗑,看文的同时还能顺便学学英文,多棒doge。看完了就去产粮もともと!

开始前在这里先说一下,以下的文都是按照我胃口筛选的,入选门槛either是高质量or脑洞好or高质量+脑洞好。这里先随机给大家50篇看,我文库里还有很多呢,整理太累了想...

开始前在这里先说一下,以下的文都是按照我胃口筛选的,入选门槛either是高质量or脑洞好or高质量+脑洞好。这里先随机给大家50篇看,我文库里还有很多呢,整理太累了想摆烂。Ps我是个理智的一护粉,所以一护的含量会很高。

以下较频繁出现的tag:一护,穿越,无cp,一护右向

以下不会出现的tag:转性,originalcharacter

***注意:CP栏的标注不同代表不同意思给大家打个比方

XY代表X左Y右

X/Y代表攻受不明,可能是因为无差,互攻,或单纯只是因为作者我不记得了,要记这么多文实在是太为难了,谁让AO3和FF都没有这个功能(委屈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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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来AO3的:

1.IchigoTriptoTokyo(doesn'tgoasplanned)

作者:pleaseexcusemydearauntsally

主要角色:一护,一护救露团,咒回众

CP:无/友情亲情向

简介/评价:世界融合,故事发生在打完千年血战之后,一护到东京旅行,途中遇到咒回主角团打怪,然后可怜的散心之旅就莫名变成了被五条悟迫害之旅。满级一护来了后,五条悟的最强称号就难保了。连载中。

2.Justichigowannasayf**kitbutnotbeingabletoasusual

作者:Paramichi

主要角色:一护,五条悟(咒回),浦原,咒回众

CP:五条悟(咒回)/一护

简介/评价:世界融合,在一个普通的下午,五条悟在咖啡店遇到了一护,并一见钟情的故事,交往很久后在一个契机下发现了对方的真实身份。求求了作者大大你快回来啊,我想看后续。连载中。

3.TurnBackthePendulumLiterally

作者:lightningtw

主要角色:一护,卯之花,死神众

简介/评价:打完烏爾奇奧拉,一护和花姐在穿梭黑腔的路途中,不知道为什么就穿越到百年前队长们虚化的现场,把蓝染逮个正着,解开他的秘密,顺便救下虚化队长们。这个时期的一护什么都还被蒙在鼓里,我觉得作者就是想写一护和过去的死神们一起揭开秘密那种刺激感。连载中。

4.ForYou,MyDear,I'dWaitForever

作者:PhishyFish

主要角色:一护,浦原,海燕

CP:浦一

简介/评价:一护穿越到过去担任了多年的12番队副队长,在曳舟桐生辞卸下队长之位后说什么都不愿升官,所以队长之位就一直空着,直到浦原喜助的到来。这篇写得很好,文中角色们的态度转变得合情合理,感情戏不会显得突兀,HE。已完结。

5.TeamworkforHire

作者:junko

主要角色:一护,free主角团

6.thehunterandthenight(ofsomeotherstory)

作者:voxofthevoid

主要角色:一护,葛力姆喬

CP:一葛

简介/评价:虚一护+TimeTravel,回到好几百年前的虚圈的一护失去了大部分记忆与灭却事的力量,成为了瓦史托德,然后开始迫害亚丘卡斯葛力姆喬。好看,脑洞和文笔我都喜欢,尤其是车车,真香。已完结。

7.TheRisksofMeddling

作者:Scififan33

主要角色:一护,浦原,平子真子,破面众

简介/评价:一护,浦原和真子三个人穿越回到过去,为了不暴露身份,浦原和真子伪装捡到“被蓝染抓去做实验品”的破面一护,带回了破面窝,而破面们能接受这个理由吗?我喜欢packcuddle的概念,所以我看得很兴奋,但是这篇竟然只出了6章,幻灭,伤心。未完结。

8.[死神][葛一]我心上方天刚破晓Dawnbrokeovermyheart

作者:earplug3m

主要角色:一护,葛力姆喬,夏梨,游子

CP:葛一

简介/评价:现代AU,厨师葛x平民护,一个因优柔寡断酿造的23章,有点渣渣的葛力姆喬。中文,设定很棒,就算后面有些狗血,血压上来了。已完结。

9.UnexpectedArrival

作者:Nekromika

主要角色:一护,死神众

简介/评价:bamf一护,穿梭不同平行宇宙的一护有一天掉在了假空座市的蓝染决战现场,然后顺手解决了蓝染,把死神们吓得怀疑鬼生。这篇的一护活了很久,所以严重ooc,跟原作完全不沾边,不可以接受别点进来,另外这篇还有其他衍生的series,感兴趣的可以去看看。已完结。

10.CatScratchFever

作者:murderlight

主要角色:一护,葛力姆喬,空座市众

CP:葛一无差

简介/评价:葛力姆喬捡到了一只橘色的幽灵猫猫,但他并不知道这只猫是一护所变(夜一传授),身份梗慢热。经典好看,ao3上bleach区的宝典,非常写实,不会有那种“为了磕cp而写”得感觉,感情变化合情合理,故事也很完善,虽然后面有些许狗血,但总体来说写得很棒。已完结。

11.SwingingPendulum

作者:cywscross

主要角色:一护,海燕,死神众

12.IntheGripofMadness

作者:phoenixreal

主要角色:一护,蓝染,虚众

CP:all一

简介/评价:在蓝染的计算下,一护被陷害后被尸魂界抓去当实验品,当死神众发现自己都干了什么时已经来不及了,一护已经被折磨到彻底疯了,然后被蓝染捡回虚界,成为了蓝染与一部分十刃的beta,并在过程中渐渐找回在我。警告,本文含有血腥,暴力,精神病,以及生子画面,用我的话来说就是:大大,虽然我知道你喜欢虐一护,但这篇有点太over了,我心疼。已完结。

13.TheirPathFormMadness

简介/评价:IntheGripofMadness的后续,用一护孩子们的视角讲述他们的所见所闻。一共8章,大概一章一个孩子的视角,一护的孩子真多。已完结。

14.Timers

作者:Rasiaa

主要角色:一护,平子真子,破面众

CP:平子/一护

简介/评价:灵魂伴侣AU,本到学校只是想劝一护去破面训练的真子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感受,而看着手上对方的名字刻印的一护呆滞了。又甜又平淡小故事,可恶我还想看下去,拉灯的情节呢?一发完。

15.Regain

作者:wynnebat

主要角色:一护,平子真子

简介/评价:一护,浦原,以及破面们一起结伴穿越回到过去,谁知道一护他们在成功抵达过去时却不见真子踪影,绝望担心的一护第二天发现了正在睡觉的真子,但奇怪的是真子好像不认得自己。这篇带感啊,一护着急的样子带感,故事节奏带感,结尾方式也带感,我的菜啊。一发完。

16.WishinguponaStar

作者:SeraNeko_chan

主要角色:一护,蓝染,海燕,死神众

CP:蓝一,银菊

简介/评价:一护在与蓝染决战结束后,向崩玉许愿希望结局能不一样,然后就被崩玉送回蓝染搞事前的时期了,一护在被海燕收养后决定要从根本上做出改变,那就是不要让蓝染走上那条不归路。bleach时穿文里少数长篇完结的,故事大纲制定得不错,但感情细节上可能还差了一点点,可能因为蓝一不是我本命的原因,不然我给的评价可能会更高分一点。已完结。

17.youwearthoseshoesandIwillwearthatdress

作者:Razia

简介/评价:一天一护突然觉悟自己好像跟真子kiss了好几个月,并给拿起手机给真子发了一串“AAAAAAAAAAHHHHHHH”。太可爱了啦,甜到掉牙,好喜欢哦,もともと!一发完。

18.betweentheblankpages

简介/评价:真子因为鬼道失误造成了短暂性失忆,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勇气,看到一护就一劲flirt,使一护害羞得不要不要的。又是一篇小甜饼,我看得姨妈笑停不下来。一发完。

19.clothes,whataboutthem

作者:Dyal

主要角色:一护,平子真子,夏梨,游子

简介/评价:一护很喜欢穿真子遗留在他家的衣服,真子看见了没反对,反而在心里暗爽,尝试增加一护家里男友衬衫的数量。木头一护,但却木头得可爱,甜甜的小甜饼。一发完。

20.Bigbrothercomplex

作者:DearCat

主要角色:一护,纲吉(家教),reborn(家教)

简介/评价:失去力量的期间,一护决定到有点距离的並盛市当交换生,遇见了正被欺负(?)的纲吉,瞬间保护欲上来拦下了纲吉哥哥一职位。剧情设计我很喜欢,问题就是太短了,还没过瘾就完了。一发完。

21.ifyou'rereadylikeI'mready

简介/评价:真子向一护求婚并一起讨论未来的故事。这个作者很擅长写这种日常风格的文,看着很舒服,ps这篇有衍生series,喜欢的可以去看看。一发完。

22.Retorta(iterunest)

作者:LadyAdain(pocketTherapist),pocketTherapist

主要角色:浦原,一护,夜一

简介/评价:浦原和一护穿越到过去,站在了尸魂界得对立面,蓝染表示他很懵逼。不一样的穿越文,bamf浦原和bamf一护,然后蓝染又双叒叕死了。未完结。

23.TheCuriousCaseofKarakuraTown(andwhyIchigohasaheadache)

作者:Anigod

主要角色:一护,死神众,葛力姆喬,斩月们

CP:一护/葛力姆喬

简介/评价:因为浦原的一次实验失败,整个空座市变得能暂时看到幽灵了,人们看八卦开心了,而我们一护却头痛了,他只想平平淡淡当个不受瞩目的大学生。超可爱的,为一护混乱的人生点香,敢情京乐他们就是故意的哈哈。已完结。

24.ToBeLostandFoundOnceMore

作者:WhiteBishop

主要角色:一护,复仇者们(漫威)

简介/评价:讲述不同复仇者与橘发少年的一次巧遇。tag里明明有写到一护被复仇者们adopt,但真正文里还没写到那就坑了,55555。未完结。

25.ForeignRecruit

作者:SSAerial

主要角色:一护,布魯斯(漫威),复仇者们(漫威)

简介/评价:一护穿越到漫威世界遇到了正要自杀的布鲁斯,开始了互相慰藉的生活,但平淡的生活在某天被一群一护称‘跟踪狂’的家伙们破坏了,其中光头的‘跟踪狂’满头问号,这孩子到底谁啊怎么查不出任何信息?当年刚入bleach坑时就看了这篇,因为这篇脑里疯狂yy一护加入复仇者联盟的画面,我是真的希望这篇能被接手啊,怎么在紧张时刻坑了呢。8章未完结。

接下来是Fanfiction的:

26.MyStrawberryKitten

作者:FlyinGShadoW1314

主要角色:葛力姆喬,一护,剑八,花太郎

CP:葛一,剑八/花太郎

27.WhenaGodandaGoddessCollide

作者:StrikeFasterThanStarlight

主要角色:一护,斯卡哈(fate),迪爾穆德(fate)

CP:一护/微斯卡哈(fate)

简介/评价:在黑腔跑着跑着就跑到斯卡哈的英灵座的一护表示很懵,如果他知道莎士比亚也是英灵那不得兴奋死。但可惜的是,到最新那章为止一护都没见到自己的偶像,作者为什么不撑死写到他们见面再坑,哭哭。未完结。

28.FreudianSlip

作者:Bookkbaby

主要角色:一护,一护救露团,葛力姆喬

简介/评价:在偶然一次与恋次他们的对话中,一护不小心脱口说葛力姆喬很性感,然后大家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非常可爱的短篇,我重刷了几次。一发完。

29.Lovedotcom

作者:Racey

主要角色:一护,葛力姆喬,恋次

简介/评价:现代AU,葛力姆喬发现自己的老师好像是交友软件里出名的0号,并且开始了他艰苦的追求之路。好看是好看,就是短了点。一发完。

30.Exhale

主要角色:一护,一心,白哉,恋次

简介/评价:注意,这里的一心不是什么好人,他常年家暴xing侵一护,害得一护患有心理障碍,认为一切都是自己的错,然后一天秘密败露了,死神们与一护亲友们决定前来帮忙。好看,我觉得这大概是一护被家暴的文里写得最好的了,尤其是每个人的心态都抓得很好。未完结。

31.OurHollowBrother

作者:TealEyedBeing

主要角色:一护,夏梨,游子

简介/评价:虚一护AU,露琪亚被派送到现世执行任务,当她正为空荡荡的空座市感到疑惑时,抬头就遇见了拥有一头橘发的虚。一护就算变成虚也想保护妹妹们,而妹妹们不惧怕变成怪物的哥哥成天跟他抱抱贴贴,可惜这篇坑了,但是在Fanfiction上还有一篇由GlauzBryonia写的叫OurHollowBrother(Alter)的延续文,比原作多了几章,但也是坑了,伤心。未完结。

32.TwistedTimeandtheShinigamiAcademy

作者:HollowMashiro

主要角色:一护,露琪亚,恋次

简介/评价:一护穿越回到露琪亚他们还未入读真央灵术院前,不知道要干啥的一护只好跟他们一起报名了。这篇是最早期一护穿越回去的文之一了,第一章在2008年就出了,连载到2016年。已完结。

33.GuardianofHeaven'sEye

作者:HeartofPureSilver

主要角色:一护,斑(火影),柱间(火影)

简介/评价:关于斑和柱间在四站死亡后重生为一护弟弟的故事。介绍地这么敷衍是因为这就是坑,一个我很喜欢的脑洞的坑,作者说欢迎各位接手这篇,有没有哪位太太感兴趣?未完结。

34.StrawberryBadBoy

作者:MistressPenelopye

主要角色:一护,葛力姆喬,平子真子

简介/评价:现代AU,葛力姆喬在一间gaybar看中了一名叫一护的脱衣舞郎,然后强硬把一护绑走做不该做的事。长篇51章,从sex到爱情缓慢转变,前面葛力姆喬真的很过分,看了很火大,害我站了一秒真子x一护。已完结。

35.SwordMagnet

作者:Slycer

主要角色:一护,斩魄刀众

简介/评价:事请发生在村正事件间,一护莫名被各种斩魄刀缠上了(好的意义上?)。一篇关于一护被大家爱着的故事,它其实还有一篇后续叫SwordMagnetII,是关于一护与虚的斩魄刀的故事。已完结。

36.I'mnotcrazy

作者:Tiro

主要角色:一护,虚白

简介/评价:鉴于虚白的出现,所以人都以为一护疯了,把他送进了精神病院。别名:所有人所不知一护丰富的内心世界,这篇莫名搓中了我的点,好想看后续哦。一发完。

37.BleachmySoul

作者:drazzah

主要角色:一护,浦原,死神众

简介/评价:蓝染战后,一护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状况下被C46关进无限牢笼,直到两年后事情败露,一护被浦原救出,但出狱的一护并不复旧如初,甚至活不了多久了,大家该怎么面对这个事态呢?HE,放心吧,这篇不会为了病而懦弱化一护,反倒我觉得作者这部分抓得挺好的。已完结。

38.Strawberry'sHiddenPower

作者:Kapiushion

主要角色:一护,斩月,死神众,虚众

简介/评价:在蓝染战后,尸魂界因为害怕一护会投靠前死神代理他们,选择背叛一护赶尽杀绝,然而这段话被没有失去力量正在窃听会议的一护听到了,于是在故事后期一护就黑化了,一护与斩月们的关系很好,跟虚也不错,跟一部分灭师有合作关系,但就是跟死神们合不来,屠杀了瀞灵廷一大部分的死神。bamf一护,长篇70章,算HE?已完结。

39.ChangingTheOcean

作者:SchnitzelHunter

主要角色:一护,山本老头,京乐春水,浮竹十四郎

简介/评价:一在千年血战中,友哈巴赫成功杀死了灵王,世界崩塌,而一护被卷入时空乱流穿越回到春水他们还在上学的时代。虽然我个人觉得没有写得很好,但毕竟这篇是fanfiction上bleach的早期经典,启发了很多大大产文,所以还是推荐给大家看看。未完结。

40.Bleach:RewritethePast

作者:ElderZ.SWeber

主要角色:一护,海燕,浦原,死神众

41.SunsetinHeaven

作者:Ren-sama23

主要角色:一护,白哉

CP:白一

简介/评价:9岁那年一护去世了,死后渡到了流魂街第78区,再一次事件中被恋次他们发现并捡回去,顺势被浮竹收养,开始了他死神之旅。没记错的话一护和白哉最后好像结婚了,恭喜恭喜。已完结。

42.TheCards

作者:quixotomy

简介/评价:蓝染战间一护被抓到虚圈囚禁,无聊没事做的他成功让扑克牌在虚圈风靡了起来。可爱风趣的短片。一发完。

43.StrawberryoftheSea

作者:KashinaKairi

简介/评价:一护又双叒叕穿越回去了,但特别的是他竟然与海燕融合了,回到过去的他毫不拖泥带水地把蓝染和东仙杀了,把所有人吓了一跳。另类穿越文,含有一丝丝观影体,文里大部分都是一护在解释未来的状况,当爽文吧。已完结。

44.DirtySecret

作者:berrychi84

主要角色:一护,葛力姆喬,死神众

简介/评价:恋次和露琪亚在床上抓到了疑似发生关系的葛力姆喬和一护,被尸魂界发现的一护该怎么办呢?狗血啊,有种棒打鸳鸯的感觉,话说我发现大家很爱恋爱脑化一护额,原作一护除了保护别人根本一点恋爱的想法都没有。一发完。

45.TheRealKing

作者:NovaAlexandria

简介/评价:一个关于虚白劝一护乖乖遵从本能的故事,while本能=让beta臣服于自己的alpha。生子注意,虚拥有第二性别,葛力姆喬是beta,dom/sub真的很带感。已完结。

46.StirringEmotions

作者:KamiKaze43v3r

简介/评价:蓝染战期间,一护和葛力姆喬偷偷搞了地下情,两人从身体关系渐渐发展成不可控制的爱情。正剧向,我想吐槽的是一护在蓝染战时期明明就只有15岁,你们这样好吗doge。已完结。

47.Normal

作者:zfirze

主要角色:一护,葛力姆喬,一护家人

简介/评价:蓝染战间葛力姆喬到浦原商店讨了个义骸,然后浩浩荡荡到一护家求爱去了,把家长们吓了一跳。挺可爱的,这里的葛力姆喬表现得犹如最佳男友,但我开开心心看到最后发现是个BE,我瞬间懵逼。已完结。

48.TheBigScreenandHatN'ClogsFault

作者:Halloweenomaniac

主要角色:一护,一护一家,浦原,死神众

49.Theendingthatnevercame

作者:arelia22

简介/评价:打了12年地蓝染战终于结束了,然而当一护看向空荡荡得四周时,他向精神世界的斩月们和村正表示,自己一定要拯救大家,并穿越回到12年前战争刚开始之前。这篇一护是魂穿过去的自己,所以灵魂还保持着12年后的样子。未完结。

50.RaisedintheLight

作者:AngelSlayer135

主要角色:一护,友哈巴赫,雨葛兰,邦比爱塔,灭却师众

CP:一护/邦比爱塔

简介/评价:在黑崎真咲死亡的现场,友哈巴赫把一护骗回自家,成天儿子儿子叫着最后成功把自己洗脑了对孩子们动了真情。灭却师正派AU,灵王是大boss,死很多死神注意,bg注意。已完结。

暂时先这样吧,另外50篇等哪天我又行了再发,因为怕各位初次接触英文bleach同人入门难,这里给大家一些比较常见的单词翻译:

虚圏:huecomundo

黑腔:garganta

虚:hollow

十刃:espada

破面:arrancar

假面军势:visored

最上大虚/瓦斯托洛德/一护牛头状态:vastolorde

崩玉:hogyoku

尸魂界:soulsociety,tōshōkyoku(eastbranch)

流魂街:rukongai

瀞霊廷:seireitei

旅禍:ryoka

护廷十三队:gotei13

死神:shinigami

始解:shikai

卍解:bankai

月牙天冲:getsugatensho

灵压:reiatsu

浅打:asauchi

灵王:reiou,soulking,reiō

黑崎一护:kurosakiichigo,carrot-top,strawberry

斩月大叔:ossan,zangetsuossan,zangetsu

虚白:shiro,zangetsu,hollow,hichigo

葛力姆喬:grimmjow,sextaespada

浦原喜助:uraharakisuke,geta-boshi

黑崎一心:kurosakiisshin,goatsbeard

黑崎夏梨:kurosakikarin

黑崎游子:kurosakiyuzu

夜一:shihoinyoruichi

朽木白哉:kuchikibyakuya

露琪亚:rukia,midget

恋次:renji

志波海燕:shibakaien

石田雨竜:ishidauryu

平子真子:hirakoshinji

村正:muramasa

蓝染惣右介:aizensosuke

我妈,我弟弟和我未婚夫,将我和假千金,一起送进了“交换人生”APP。

如果我在“交换人生”中输掉,那么假千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接手我的一切。

他们坚信,假千金是生而优秀,只有她才应该是辛家的女儿。

我也很想知道,她如果每天都割猪草,十五岁时候还有没有办法弹钢琴?

“交换人生”APP——绝对公平,绝对公正,绝对公开。

这款APP开发了三个月仍然没有人愿意参与,毕竟失败的代价太大。

谁能够在交换人生后过得更好,就可以拥有对方的一切。

可是我的亲人们却背着我报了名,甚至连我按的手印,都是我妈在我睡觉的时候,拿着我的大拇指狠狠地戳在合同上。

我知道他们的目的。

辛家作...

辛家作为国内日化集团龙头,却发生了真假千金这样的烂俗戏码。

据说是由于当年的月嫂抱错了孩子,把假千金留到了辛家,把真千金抱到乡下。

很不幸,我就是这个故事里的真千金。

五六岁的时候,假千金已经开始在练习马术、画画和钢琴等贵族爱好的时候。

我还在村子里面割猪草和插秧。

初中的时候,假千金已经可以用英文读《泰晤士报》。

我正在靠自己摘的桑葚买点钱,好交钱上学。

没想到被我养母发现,居然把我攒的钱拿去买了肥料,还嚷嚷着,“你的钱?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钱!”

高三的时候,假千金出了意外,输血的时候才发现血型不对。

辛家动用关系查了很久,终于发现原来之前抱错了。

来接我那天,我高兴了很久,毕竟我养母一直以来对我并不怎么样,如果辛家不来接我,我也会凭借高考努力考出去。

可等我真正踏入辛家的大门才知道,这里跟乡下的区别实在太大了。

我真正的母亲,在看到我黝黑又粗糙的肤色的时候,眼底满是失望,只不过努力掩盖,却说,“等过些时候,再宣布吧。”

而过些时候便再也没有人提起。

因为他们不满意一个不会跳上流舞蹈,不懂得分辨后现代先锋艺术的文盲。

连我唯一拿得出手的数学,也被他们觉得“只不过会考试”。

鸠占鹊巢的假千金并没有被送回家。

“有已经陪了我这么多年,我舍不得她走。”

我妈的一句话,辛有有被作为养女留在了辛家。

我的笨拙衬托出她的优秀。

我的弟弟背着我说,“有才是我姐姐!那个丑女人才不是我姐!”

跟我订婚的未婚夫,在看到我的时候,也时刻浮现出一种鄙夷的目光。

过去十几年里,我的养母早就教会我该如何不对人抱有期望。

我努力学习,想要凭一己之力生活。

辛有有却在高考前,授意家里的保姆,给我吃了微量的铊。

不仅让我失去了高考机会,也让我下肢逐渐麻痹。

我不得不暂时倚靠着家里生活。

忍受着他们的双标和恶心。

我看向坐在观众席上的亲人。

我伪善的母亲,愚蠢的弟弟和我那肤浅的未婚夫。

为了证明这款APP的公平性,我和辛有有的这次实验是被全程直播。

且会同时参考AI评分和观众投票。

我看向坐在旁边的座椅上,笑得温婉可人的辛有有。

我很好奇,辛有有如果每天都割猪草,到了十五岁还有没有办法弹钢琴?

如果她像我一样在村里长大,她还会不会懂得如何搭配今天的这身礼服?

我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这场未知的挑战。

交换人生的APP即将启动,我和辛有有的命运也将从此刻开始交织。

“3,2,1……”

辛有有的意识抽离,她成为曾经的我。

为了提升节目的吸引力,主持人首先选择采访我的亲人。

他问道:“您认为谁会在这场竞争中脱颖而出?”

我妈轻轻地瞥了我一眼,她说道:“尽管辛有有并非我的亲生子女,但她是在我的悉心照料下成长起来的,我对她的品格有着充分的信任。”

母亲的话虽然含蓄,但其中的意味却十分明显。

她虽然没有直接提到我的名字,但她的回答却隐含着对我的比较。

在她看来,辛有有的品格要比我更加出色。

主持人随后转向我的未婚夫,他赶紧附和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母亲的观点。

他说:“辛有有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她是我见过最善良勇敢的女孩子。我相信无论面对什么困难,她都能克服。”

主持人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一起期待辛有有的表现。”

我听到观众席上有人议论,“那真千金还挺惨,妈妈、男朋友好像都不怎么看好她。”

“那个真千金听说品德不好,还偷东西。”

“那就怨不得家里人偏心了。人家辛有有厉害,画作拿过国际大奖,还去维也纳钢琴演出。”

“就是,你看她刚才坐在那里,比那个真千金气质好多了。”

“人家底子好,学习好,还有艺术细胞。”

这些议论声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无情地刺向我的心脏。

只不过我听得多了,也就免疫了,我在心底默默地笑了笑。

此时,屏幕上的画面切换到了辛有有的视角。

她站在一间破旧的茅草屋前,脸上写满了困惑和迷茫。

接着,我养母的声音就从屋子里面传出来,“进来吃饭。”

辛有有懵懵懂懂地走进屋子,家徒四壁,报纸糊在土墙上,屋顶的瓦片有很多都烂了,只能用塑料袋挡着。

“那真千金之前住的地方这么破旧?”

“难怪,穷山恶水出刁民。”

“我觉得还是个人品性问题,说不定辛有有在这种穷困的环境里反而完美逆袭。”

很显然,说出这种话的人,没有经历过现实的绝望。

屏幕里,辛有有坐下来,这个APP在抽离意识的时候,会保留之前的一些习惯。

辛有有吃得很优雅,这是她以前多年养成的习惯。

观众席上有人赞叹道,“不愧是有教养的,你看她的动作有条不紊。”

我眯了眯眼,并不把这样的评价放在心上。

果然,辛有有就着咸菜,才刨了几口饭,我的养母就突然起身收走了碗筷。

“我还没吃饱……”辛有有申诉道。

可我的养母才不会管她有没有吃饱,“吃吃吃,天天就知道吃,该去干活了!”

未婚夫看到这一幕,不禁提出了异议:“是不是搞错了?吃不饱还让人干活,这是违反人权的!”

主持人很客气地回复,“确实不太人道,可这个生活确实是辛奕女士的日常。”

我心底不由嗤笑,只不过是少吃两口饭就已经忍不了,还怎么忍受十来年的折磨?

我的养母嘴里的干活包括很多事情,比如割猪草、喂猪、插秧、施肥。

割猪草很累,不管风吹雨打,都需要背着半人高的背篓,从田埂爬到坡上,一趟又一趟,直到背篓装满为止。

辛有有只割了半背篓的猪草,就累得要坐在路边上歇脚。

主持人不由好奇,“辛奕女士,你四岁就要割这么多草?”

“嗯。”我没有过多解释,只不过看屏幕里的天气,“她不该坐下休息。”

我弟弟在对面嘲讽出声,“有姐不休息,你是想累死她吗?”

我没有解释,这些年相处下来,我早就放弃试图跟他们沟通的想法。

“轰隆隆”

屏幕里传来雷声,很快,大颗大颗的冰雹砸下来。

辛有有手忙脚乱地找躲藏的地方,甚至忘记了她放在旁边的半篓猪草。

主持人惊讶地问我,“难道你早就知道会下冰雹,才会说她不该休息。”

“经常遇到,所以有经验了,看云层的情况可以大致判断。”我简短地解释。

观众席里寂静无声,很久之后,才有人压低声音说,“其实这个真千金也挺厉害的啊。”

辛有有狼狈地回到家里,却被发现丢了猪草和背篓。

我养母拿起鸡毛掸子,疯狂地打在辛有有瘦弱的身体上。

我听到她发出了杀猪一样的嚎叫声,满屋子疯跑,潜意识里的礼仪品德好像也看不出来什么。

现场观众和其他人面上一边露出不忍一边又觉得有点好笑,只有我的脸色始终是淡淡的。

我弟看到辛有有受难,下意识开始拉踩我,“你看到有姐这样,连一丝恻隐之心都没有!你果然天生坏种,没有同情心。”

他一句话就把我推到了风口浪尖。

观众们都注意到我的神情。

我无奈,解释道,“我面瘫。”

“啊?”我弟弟一脸“你别骗我”的神色。

“我有脑血管病,导致了面瘫。”我说的时候拿出了医生开的药。

“我怎么不知道?”我弟弟脱口而出。

我看着他,“对啊,你是我的亲弟弟,你怎么不知道?”

可观众里面已经有人替他说了,“辛家对这个真千金,是不是有点不好,人家生病都不知道?”

又有人反应过来,“确实,再怎么说,也不知道想要让外人来替代自己的家人吧?”

屏幕里,辛有有被我养母打得晕了过去。

又被浇了一盆冷水,喊起来刷锅,扫地,喂鸡。

稍微动作慢一点,我的养母就在背后狠狠踹一脚。

APP里面的流速很快,之后的两三年中,我的养母还让辛有有打谷子、晒谷子。

辛有有吃饭再也不会细嚼慢咽,只会狼吞虎咽。

即使这样也经常吃不饱饭,她发现我的养母背着她吃鸡腿,便半夜偷偷从床上爬起来溜到厨房,把第二天的东西吃了。

被我养母发现之后,拿着锄头撵,把侧腰直接捅出一条大口子。

原本认定辛有有会变得优雅自律的观众不再说话。

作为一个intp情感咨询师,教大家个脱敏情绪价值的邪门方法,给汤给勺。

有个姑娘问:

心理咨询老师不能共情我,导致我处于内耗中怎么办

我是研究生,考的本校,在大学里从开学到现在一直找常约的心理老师做心理咨询。

在最近跟他发生了两次争吵前(第一次在上上周,第二次是昨天),老师听我讲我的事情一直都是很客观的分析事,很客观、很客观,感觉不是很能跟我共情,我觉得他站在客观的角度指出了我的问题,也没有问我为什么这样想,没有问我是不是什么事情让我觉得委屈才这么想。

昨天我跟他说我舍友的事情,本来只是想带过一下,然后他客观分析了一下,说她们确实有问题,但这并不代表你就没问题,很客观。但我......

昨天我跟他说我舍友的事情,本来只是想带过一下,然后他客观分析了一下,说她们确实有问题,但这并不代表你就没问题,很客观。但我在这件事情上内耗这么久了,一直在想我的问题,我是最不需要他指出我也有问题的人,让我感觉他又变成了之前那副客观冷漠的样子,本来上周咨询他说他觉得我身边可说话的朋友这么少,他还说我好不容易哦,我以为他理解我了,但昨天他那么说我又感觉他变回去了,所以有点接受不了。

在他看来可能就是——我明明已经说了她们也有问题,为什么你还这样?难道你就只能接受「只赞同你、你拉的屎都是香的」这种安慰吗(哈哈,真不好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为什么想要一个安慰就这么难呢?我朋友说我就应该说「对,我就是要非黑即白的安慰,这样至少我还能得到安慰」。

然后晚上睡觉我就想,从开始到现在他都没让我感觉他站在我这边考虑过。为什么就这么难,即便是客观的立场也不需要完全不站在我这边想吧,你指出我问题我接受,但你就只是指出我问题,也不会说改了就好,别内耗在这上面这样的话,凭什么呀,就凭他是心理咨询师,他就可以站在完全客观的立场上不为来访者考虑吗?

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我就大哭了一场。本来第一次吵架之后他有所改变,说尽力去理解我,之后的一周咨询中他也体会到了我的处境,但今天他又变得很客观,我就又崩溃了,我是不是太敏感了?他一变得客观,我就觉得是在指责我,即使他说没有。我好绝望啊,我觉得他以后也不会变了,我觉得好累。

说实话,我完全理解这种姑娘。

就是想要被认可,想要被安抚,想要无条件的站队,就是缺情绪价值嘛。

但是这种姑娘的状态非常危险,如果此时此刻有人趁虚而入,成为了他人生里唯一一个理解他,支持他的人,很有可能就一头栽进去了。

如果这个人是个坏人,他只是懂得怎么提供情绪价值,实际上骗财骗色,这个行为几乎叫趁人病要人命。

这一篇我可就有话说了,教大家个干货啊:

跟你们讲一个白嫖情绪价值的办法:

你随便下一个约那什么的软件,换成一个美女的头像,不用实名认证。

名字呢,大约就叫谁能理解我之类的一看就比较傻缺,比较好骗的类型。

个人说明写:

烦死了,这个世界上一个懂我的人都没有,我就想找一个能够跟我心灵相通的男人怎么就那么难?

好空虚,好寂寞,好冷。

想谈恋爱了。

总之就是,一看就是有缝儿的蛋,似乎说两句好话就能不花钱就骗上床的那种。

注意:新号的话一定会有很多男的加你。

做筛选的话,第1句话就说:

然后筛出来的这些非常急色的男的一定会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完全站在你角度上为你考虑,甚至破口大骂导致你心情不好的人和事。

你看你只是想要情绪价值而已,你并不是想要成长,那情绪价值本就是很廉价的,不需要动脑子,只要顺着你的想法来说就可以了,加强版的复读机而已。还不用花钱,关键是还不用花钱。

如果对方流露出不耐烦或者是没有按照你的想法来走,你就说:

礼貌拉黑就行了呀。

等你爽了以后,跟能够带给你情绪价值的人说:

谢谢你的开导,跟你聊天真的很开心,我昨天实在太冲动了,从今天开始我要回归自己的世界了。

我本是个乖乖女,所以活得很压抑,昨天本来想疯狂一把,想堕落,然后遇到了那么好的你。你真的很耐心,很温柔,你这么好的人,一定会遇到能够珍惜你的好的人的。

我从你这里得到了陌生人的善意,又能够振作起来好好生活了。真的很谢谢你。

有缘再见。

你要是想感谢人家感谢得再透彻一点,可以再给他发一张福利网图。

然后不管对方怎样要加你联系方式,都不要理。

这号注销,快乐。

糖衣留下炮弹不要。

怕就怕有些人馋情绪价值,快馋疯了,吃这一次不能完全满足。

自己会付出更多,来和特定的人吃这种情绪价值。

再敲个黑板,我可是让你们白嫖完就赶快注销的啊,谁要是觉得这个事儿,吃起来实在太爽了,越陷越深,这玩意儿跟我没有关系啊。

就像灰姑娘的魔法一样,12点赶紧跑。只能玩这么一小会儿。我不相信大家的定力。

我自己是个做情感咨询的,一直致力于让姑娘们对男人脱敏,尤其是对情绪价值这种廉价的东西脱敏。

题主这个姑娘算是走错了方向。

我自己在做咨询的时候会问你是希望我亲亲抱抱举高高呢?还是希望我给你开一个别的视角,帮你盘一下逻辑,希望我咨询风格,柔软一点还是理智一点。

其实大部分人来找我聊这些问题的时候,都会把自己真正想解决的问题1234写给我,既然都已经要解决问题了,那我的风格肯定是冲着解决问题来的。

这个咨询师应该属于理性盘逻辑类型。而且不怎么听来访的需求。

不行就换呗。

我个人也不喜欢完全当树洞,自己更擅长的是理性逻辑和方法论。

所以我会把自己的咨询风格,擅长的东西,完完全全讲给我的咨询者听,要不要选我,本来就是双向的事情对吧。

甚至我觉得那种只需要树洞型的人,下个约炮软件就可以了,这种廉价的东西完全可以白嫖。

男人嘛,对美女,对于在他们脑内可以很快搞定的美女,一定是极其谄媚的。

他们的繁殖欲望支使他们一定嘴上抹蜜。

你给了他一个舔一舔就能免费和破碎良家美女上床的美梦,还有一张好人卡,他给了你一个无条件的理解和支持。

大家互不相欠,多美好。

宝贝们记住,男人的情绪价值在婚恋里面是不值钱的,很容易就能白嫖到。

如果把这个东西当做择偶的大权重的话,大概率会觉得后悔。

我自己已经见过很多婚后产后翻脸的奴隶变将军的案例了。

所以单身的时候多看看市场,在能保护好自己的情况下,多体验一下仅仅通过网聊就可以得到的情绪价值,就没那么馋这个了。

不馋这个就不会被这个东西左右自己的判断。

不会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理解我就崩溃大哭。

别人就算顺着你说话,也不是真正的理解你,还有一种可能是他只是想低成本睡你。

理解了这些问题之后就会成长:

别人的理解其实没那么重要。

我个人觉得花了钱找人盘逻辑,掌握更多的和世界链接的本事,这玩意儿更像是钱花到了刀刃上。

成长哪有不挣扎的,那可是打破了原有的舒适区呀。

但是如果现在特别紧要的想被亲亲抱抱举高高想被无条件接纳,回归幼儿属性。

那我教大家的这个注册无脑好睡的美女账号去钓鱼的方式更省钱,可能效果更好,毕竟可能会同时好几个男的对你嘘寒问暖,你跟他们说我摔了一跤有点疼,他们会争先恐后地帮你打地板。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然后我写这一篇的时候,我朋友圈儿里面的几只intp都蹦了出来,说原来大家都一样。无师自通的免疫了所谓的情绪价值。

你敢信,甚至里面还有两个男的。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表妹高考失利,分数勉强能上个大专,

而我超长发挥,最后考上了末流985。

表妹无法接受现实,非说我绑定了换分系统。

妈妈信了她的话,将我的录取通知书撕个粉碎。

我偷偷复读,却被表妹发现。

她把我骗到天台,将我残忍杀害。

再次睁眼,我回到了表妹初来家里的那天。

“小奈,你妹妹她刚从北方转学过来,什么都不熟悉,你这学期留级,照顾照顾她。”

留级?照顾妹妹?

我的大脑一片混沌,身上的疼痛还没有完全消散。

“我不要留级!”

嘴比脑子快,我直接开口道。

虽然我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

但上一世没法上大学的每一天我都在后悔今日的决定。

妈妈不悦的声音让我彻底清醒,

“你是......

“你是姐姐,照顾妹妹是应该的,再说了,你成绩那么差,留级也是好事。”

我重生了,我无比确定这个想法。

上一世,就是因为今天的决定,

我才会沦落到无法上大学的地步。

高三开学的前一天,妈妈突然告知我,

表妹任雪要转学来,让我留级照顾她。

一开始我是不愿意的,

但耐不住妈妈苦口婆心的劝导。

最后我听信了她的鬼话,选择了留级。

我把握住机会,开始没日没夜的学习,

最后高考时超常发挥,考了680分。

任雪却歇斯底里地大喊,说我偷了她的成绩。

她拿出手机,把她曾经读过的小说给妈妈看,

什么高考系统,换分系统,

在我眼里觉得可笑的理由,妈妈却相信了。

她撕碎了我的录取通知书,还协助任雪将我杀害。

死后我才知道,任雪哪是什么表妹,

她分明是我同母异父的亲妹妹!

什么留级照顾妹妹,不过是她找的借口罢了。

换分系统是吗?我这次不留级了,

看你们还怎么诬陷我。

无论妈妈怎么好言相劝,

我始终不同意留级。

她想跑到学校和老师沟通,却被我抢先了一步。

“小奈,别哭了,告诉老师发生什么事了?”

办公室里,我的哭声格外大声。

“老师,我妈她非让我再读一遍高二,可是我不想,我会好好学习的,老师,你不要同意我妈的要求好不好?”

老师把我抱在怀里安慰,

“没事的,你不同意没人会强迫你的,放心吧。”

我再三询问,确定老师是站在我这边的后,才放心回班。

高三提前开学一个月,

按理说是遇不上正读高二的任雪才对。

但她因为转学,所以要提前办理手续。

中午午休的时候,任雪找到我,

她满脸笑容,一副十分友好的样子。

“姐姐,我听m……阿姨说了,没事的,就算我们不是同一年级的,我也可以找你玩,你不用自责。”

我敛下眼,烦躁地撇了撇嘴。

任雪哪来的脸呢?还我不用自责,

还有她那个没改过来的称谓,都这么明显了,

我上辈子怎么没发现呢。

“不用了。”

任雪没明白我这句话的意思,迷茫地看着我。

“我说,你别来找我,我很忙,没空应付那些麻烦事。”

这回任雪懂了,她的面色有些尴尬,

“啊,姐姐是忙着学习吗?我听说,智商低的人要想学好习,比母猪上树还难。我不是说你啊,姐姐。”

妈妈不可能没和任雪说过我的成绩,

她这么说,不就是在指桑骂槐吗?

我语气平淡道:

“是吗?那希望你高考时能考得过那些智商低的人。”

说来也奇怪,任雪平时在学校时,次次考试都满分。

可高考时,她的成绩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一个学神,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跌下神坛

难道真的是因为什么所谓的系统吗?

不过这些和我都没有关系,

我当下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学习!

前世我虽然超常发挥,取得了好成绩,

可我知道,我还有许多不足,

如果不是运气好,蒙对了好几道题,我不可能考那么高。

重来一世,我必须努力学习,

一切与学习无关的事都不参与!

中秋节学校不让住宿,我只好回到家里。

自从上次午休赶任雪走后,

她就再也没来找过我,我也落了个清闲。

开学已经快两个月了,有了上一世的经验,

我这一世提升成绩的速度很快,已经可以稳定在600分了。

刚出校门我就遇见了任雪,

她的头发做了造型,身上也没穿校服。

我和她对视了一眼,随后便拦下一辆出租车。

“姐姐不会是要回家吧?妈妈今天可不在家哦,她给我包了家高档餐厅,庆祝我月考考了满分。”

任雪语气里的炫耀十分明显,

她瞥了一眼旁边,随后在我耳边说道:

“一只智商为零的母猪,你这辈子是体验不到这种感觉了。”

突然,她往后退了几步,眼眶瞬间变得通红,

“姐姐,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在月考时考满分,我不应该抢了你的风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学校门口都是人,无一不注意着这里,

我瞬间明白她的想法,妈妈来了,所以开始做戏了。

下一秒我就被突然出现的手推倒在地,

我抬起头,正好对上妈妈厌恶的眼神。

“你不照顾着你妹妹也就算了,你居然还敢欺负她!”

每次都是这样,妈妈永远站在任雪那边。

前世我发现自己被骗后,难以置信地问妈妈为什么这么对我,

妈妈却面无表情地说道:

“要怪就怪你有一个没有本事的爹吧。”

那时的我才知道,什么亲情爱情?

都没有财富和名誉重要。

妈妈当年负债累累,是爸爸帮她还清了债务。

可好景不长,妈妈富裕的生活没过几天,爸爸就破产了。

在爸爸最需要帮忙的时候,妈妈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婚。

而我因为太小,被判给了妈妈。

我从小在姥姥家长大,姥姥死后,我才被重新送到妈妈身边。

任雪给她带来了好名声,

所以她才会迫不及待地把她安置在身边。

如果今天没有监控之类的东西录下证据,

我霸凌妹妹的谣言肯定会传遍整个学校。

可惜,我有证据。

我摘下挂在胸前的拇指相机,

任雪在看清我手里的东西后脸色大变。

她扫了一眼周围的吃瓜群众,最后拉起我的手,

“好了,姐姐,你不要闹了,我带你去总行了吧,我们走吧。”

我站在原地不动,将手机音量调到最大,

“一只智商为零的母猪,你这辈子……”

“一只智商为零的母猪……”

“一只……”

为了确保周围的人都能听清,我整整循环了十遍。

任雪作为转校生,又因为成绩优越,

所以在学校里特别出名。

我在课间的时候都能听见班里的人谈论任雪。

不是喜欢立温婉大方的人设吗?

我让你立个够!

summary:

哈利被霍格沃茨之遗主角收养后逐渐变态,拳打伏地魔脚踢魔法部的爽文

【本章点击就看=>伏地魔年纪大就是好,倒头就睡】

212.

第二个项目之后,哈利过上了平静愉快的生活。感情终于有一个碗那么大的罗恩对赫敏道了歉,并且正式地邀请她去霍格莫德;达芙妮和布斯巴顿的第二个勇士卡米尔总是走在一起,再也不计较哈利用麻绳把她和其他人质串成一串儿的事情了;没有任何舞会,德拉科的脚表示很棒。

213.

哈利胸有成竹地走进了迷宫。

就像莱...

就像莱姆斯说的那样,这座迷宫由施过魔法的植物组成,繁茂的枝叶遮蔽了阳光。他其实问过邓布利多能不能用厉火烧出一条路来,邓布利多脸上的表情给了他答案——最好不要。

他将魔杖放在掌心指明方向,然后变成一头黑豹,飞快地向西北方跑去。

德姆斯特朗的第二个勇士正在和炸尾螺较劲,突然耳边响起一道劲风,后脑勺一疼,视线中只留下一道黑影。

德姆斯特朗勇士只来得及想:卧槽刚才什么东西刷地飞过去了??

然后她就立刻倒了下去。

214.

一个岔路口,芙蓉、卡米尔正在和克鲁姆对峙。她们已经离奖杯很近了,确信右边的岔道就是正确的路,但克鲁姆守在岔道前,用魔杖指着她们,不让她们通过。“就此止步吧。”

“你认为我们两个打不过你一个吗?”卡米尔冷冰冰地说。

“但是你们怕黑魔法。”克鲁姆说。

“我才不怕你!”

咒语已经在卡米尔舌尖上了,她突然看到一个黑影从不知哪里冲了出来,扑倒了克鲁姆。他的脑袋磕在地面上,顿时肿起一个大包,晕了过去。

这时,她才看清那个黑影是一头极其矫健漂亮的大猫,它看了她一眼,消失在阴影里。

还没等卡米尔松口气,两道昏迷咒几乎同时无声无息地从树丛中射出,正中她和芙蓉,使得她们砰地倒在地上。

哈利从树丛中弓着身子走出来,用卡米尔的魔杖发出三道求救信号。

“选手之间要好好相处,不要吵架嘛。”哈利满意地拍拍手,“你们看,问题这不就解决了?”

215.

塞德里克一路走来非常平静,没遇到一个对手,解决了几只神奇动物之后,轻松地来到了迷宫中心。

他走过一个转角,和哈利在奖杯前面面相觑。

“你怎么走得这么快?”哈利惊讶地问。他用阿尼马格斯赶路,再加上邓布利多在赛前的指点,也才到达啊!

“我没遇到其他选手,神奇动物和陷阱也比较少。你呢?”

“我遇到了四个选手、炸尾螺、魔鬼藤、幻境、斯芬克斯……”

塞德里克:“停停停,别说了,你去拿奖杯吧。”

哈利现在反而犹豫了,他权衡风险,下定决心。“听我说,塞德里克,三强赛的冠军该是你的,我其实是邓布利多使了些手段送进来的,为的是执行一个计划。”

他指向三强赛奖杯:“那个奖杯将会把我传送到小汉格顿,第二次触摸会传送到迷宫出口。你如果不怕的话,和我一起触摸它。”

“什么计划?危险吗?你别去冒险!”塞德里克担忧道。

“计划有点复杂,我之后再慢慢和你讲,但是很安全!”哈利自信满满。

塞德里克很相信哈利,更相信邓布利多的计划,于是他和哈利一起抓住了那个奖杯。

216.

塞德里克发现他身处一片墓地。

他们的面前,一具尸体正靠在一座写着“汤姆·里德尔”的墓碑上,墓碑背后摆着一个巨大的坩埚。坩埚前站着一个暖棕色头发的熟悉身影。

“卢平教授?”塞德里克惊讶地叫道。

塞德里克惊恐地发现那具尸体动了,沙哑恐怖的笑声从尸体的喉咙里发出。

“他才不是你们的卢平教授。这是我忠实的仆人小巴蒂,你们的卢平教授正烂在地窖里作魔药材料。”

伏地魔命令道:“小巴蒂!”

“是,主人。”莱姆斯熟练地应道。

“杀掉多余的!”

出乎伏地魔的意料,“小巴蒂”没有施展死咒,而是发出残忍的冷笑。

“主人,您可以把这个纯血叛徒留下来,让他亲眼看看朋友的死亡和您的复活,让他知道什么样的选择才是对的!”

伏地魔现在心情非常好,以至于他决定不计较小巴蒂偶尔的大胆。再说了,这建议确实不错。

“可以。”伏地魔说,“把他们绑起来。”

塞德里克惊慌地看着四周,却发现哈利惨叫一声,捂着额头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你是谁?!”塞德里克声音颤抖。尽管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不敢置信。

“以为我死了,是不是?”伏地魔冷酷地高声说,“我是永生不死的黑魔王,我是不会像一个凡人一样消失的。”

塞德里克眼前一黑,只想抓住哈利猛摇:这就是你说的安全?啊?!你倒是说句话啊!

217.

虽然塞德里克的魔咒水平很优秀,但对面不管是卢平还是什么小巴蒂,都是经历过战争的成年巫师,更别说塞德里克还在试图保护不省人事的哈利。几个魔咒的交换后,他就被除去了魔杖,和哈利一起被绑在墓碑上。

他惊恐地看见伏地魔口中的“小巴蒂”把坩埚烧热,将死尸般的伏地魔扔了下去。

“父亲的骨,无意捐出,可使你的儿子再生!”

老里德尔的坟裂开来,骨灰飘进坩埚里。

“仆人的肉,被迫捐出,可使你的主人重生!”

莱姆斯把小巴蒂的手扔了进去。

“仇敌的血,自愿献出,可使你的敌人复活!”

莱姆斯在哈利手指上轻轻戳了一下,将装了几滴血的瓶子扔了进去。

当锅里的伏地魔意识到后面两条咒语好像有什么不对的时候,坩埚里的液体已经变成炫目的白色——它成功了,就像西里斯在布莱克家的收藏里读到的那样,自愿还是被迫并不重要。

白茫茫的水汽中,一个骷髅般的高瘦身影从坩埚中升起。

伏地魔没来得及细想小巴蒂为什么念错后面两条咒语,为什么捐出了仆人的肉,还好端端地站在那里,全身没有伤口。

因为“小巴蒂”将魔杖指向他,一个昏迷咒砸在了他没有鼻子的脸上。

218.

伏地魔的身影出现的时候,塞德里克觉得自己的心脏快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

然后那个昏迷咒把他的心脏硬生生整骤停了。

直到莱姆斯满脸歉意地把自己的学生松绑,上一秒还半死不活的哈利突然嬉皮笑脸地从墓碑上蹦下来,塞德里克已经停转的脑子还没恢复功能。

“……教授?”他试探性地问。

“是的,我是你们的卢平教授,不是小巴蒂。”莱姆斯瞪了哈利一眼,温和地对塞德里克解释道,“抱歉,哈利又在乱来了,他不该带你来这里。简单地说,这是一个针对伏地魔的陷阱,伏地魔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们需要先复活他,才能控制他。”

塞德里克的脑子终于转起来了,转得发烫。

哈利凑上来,拍着他的肩,兴冲冲地问,“怎么样,塞德里克,不虚此行吧?”

塞德里克:我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你为什么说十分安全了,但是把一无所知的我拉过来看伏地魔复活现场,你是否有亿点离谱了?

哈利终于发现塞德里克脸色苍白,担忧地问:“你没事吧?”

“没逝。”塞德里克虚弱地说,“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

哈利大喊一声:“老师,你还要看戏到什么时候呀!”

兰德尔摘下隐身衣,微笑着从旁边的墓碑后走出来。

“莱姆斯,你可以带迪戈里先生传送回迷宫外的领奖台了。告诉阿不思,按照原先商定好的,伏地魔交给我们,他不用操心。”

莱姆斯担忧地看了一眼哈利。“可是——”

“回去吧,莱姆斯。”兰德尔不容置疑地说,“接下来的计划将由我和哈利全权执行。”

“各位……”塞德里克打断他们的争执,指向头朝下栽在坩埚里、雪白的屁股蛋儿朝天的伏地魔:“他……”

哈利立刻将塞德里克护在身后,警惕地将魔杖指向伏地魔。“怎么?”

“你们能给他穿条裤子吗?”

“……”

过年时,表弟当众掀了我的裙子,我窘迫万分,他却哈哈大笑。

亲戚却劝我:「哎呀,你和孩子计较什么!」

我笑了,摸摸表弟的头:「做得真棒,姐姐奖励你一百块钱!」

后来我听说,他掀女同学裙子被她哥带人打进了医院。

当然,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啊!许子安你有病是吧?」

我赶紧捂住自己的裙子,幸好自己穿了打底,不然我恨不得连夜逃出地球。

在亲戚面前被掀裙子,实在难堪。

「罪魁祸首」许子安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做错了什么,还叉着腰哈哈大笑。

「表姐,我还以为能看到你穿的什么颜色的内裤呢。」

明明才十岁的孩子,眼神却极其猥琐。

「许子安,你要不要脸!」

我气呼呼地开口,眼眶里的...

我气呼呼地开口,眼眶里的眼泪都要溢出来了。

舅妈却在此时走了过来,带着笑意地牵住许子安的手:「艺霏,你表弟才多大,就是调皮了一点。」

调皮?

谁家孩子调皮不是玩泥巴玩沙子,能跟他们家孩子一样掀别人裙子吗?

舅妈看我眼神愤愤不平,又拿出来了自己的经典语录:「哎呀,你和孩子计较什么!」

「他这样算什么小孩子?这就跟小时偷针,大时偷金一样,你现在不好好管他立规矩,长大以后还不知道犯什么事呢。」

我话音刚落,舅妈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艺霏,你这话就过分了。」

「我们子安干什么了,你就这么咒他,真没教养!」

舅妈的一句「没教养」我直接笑出声,自己的儿子这样,也没见她自己反思一下。

这已经不是许子安第一次这么过分了。

这也不是舅妈第一次搬出自己的经典语录。

从许子安三岁开始,他就一直在做超出他年龄阶段的「恶作剧」。

扎轮胎,用石头划车门,用包着石头的雪球砸别人的后脑勺,这次更是直接掀裙子了。

我不知道他是单纯地不懂事,还是单纯地坏。

许子安躲在他妈的身后,得意地朝我扮鬼脸伸舌头。

姥姥连生了五个女儿,才在四十多岁的时候生了一个儿子。

对于舅舅家的这根男丁独苗苗,她更是和舅妈沆瀣一气,直接将许子安宠得没边。

而这个家里的其他人活得就像个透明人。

姥爷跟舅舅更是默认家里的一切都围着男人转,对这些事情是默认的态度。

我妈扶着姥姥走了进来,许子安看着靠山来了,直接一撇嘴哭了出来。

「哎哟,我的大孙子怎么哭了,给奶奶说,谁欺负你了?」

许子安不说话,用眼神瞥向我。

姥姥立马生气地将拐杖使劲地杵在地上,生气地盯着我。

我妈一看事情跟我有关系,立马疯狂朝我使眼色。

舅妈也说风凉话:「还是咱们艺霏有出息,刚找了个好工作,就回家给长辈使脸色。」

姥姥冷笑两声,拍着桌子道:「念弟,你就是这样管孩子的吗?」

「回到我们家,还敢使脸色,真不知道这家姓什么了是吧?」

姥姥虽然句句话都在说我妈,我却知道她每一句话暗指的都是我。

我妈脸色不佳,尤其是听着「念弟」这个名字,又听到姥姥意有所指说这不是她的家。

我上前拉住我妈的手,从钱包里拿出一百块钱,笑眯眯地看向表弟:「子安,你刚才做得没错,这是表姐奖励给你的,希望你再接再厉!」

再接再厉,赶紧把自己送到监狱。

希望这一百块能帮助你加快速度。

许子安看到一百块钱之后,立马抹干净自己的眼泪,连谢谢都没说,抢过钱就跑了出去。

姥姥这时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艺霏啊,咱们是一家人,以后一定要对子安好,等你以后出嫁了,子安还能给你撑腰呢。」

我皮笑肉不笑,这时候又成一家人了?

这哪是跟我是一家人,这是跟人民币是一家人。

每次过年回家,姥姥的态度都不冷不热。

即使她对我妈态度不好,我妈也念着这份亲情,带着一堆礼物回来探望。

礼物越多,姥姥脸上的笑容也越多。

每次回娘家,我妈都是又拿东西又掏钱,回来吃顿饭还得自己做饭和刷碗。

就在我们即将离开的时候,许子安浑身破破烂烂地回来了。

这回他脸上的眼泪都是真的,手腕上也有着血迹。

姥姥心疼地将他揽在了怀里:「大孙子,你这是咋了,谁欺负你了?」

许子安伤心道:「我走到孙爷爷家门口,跑得太快摔倒了,身上的钱也不见了。」

舅妈这次倒是说了句人话:「让你走路不注意,跑那么快干嘛?」

我却装样子,持有反对意见:「舅妈,你说这话就不对了,表弟只是个孩子,摔倒那也是孙爷爷家的路修得不行!」

「你看表弟摔的,你们不心疼吗?我都心疼坏了!」

有我在旁边挑唆,姥姥也坐不住了,接着就要起身去孙爷爷家骂人。

我妈看得心惊胆战,姥姥却根本不在乎。

过年期间跑去人家家门口骂人,还是不占理的那一方,孙爷爷家的人气不过,直接报警了。

姥姥年事已高,警察也只能息事宁人。

我看着坐在一边害怕地看着警察的许子安,你们不是说他是小孩子不懂事吗?

那我就跟你们一起惯着他。

让他无法无天,一直到他摔个大跟头的时候。

说是舅妈带着许子安去我家了,让我赶紧回去一趟。

想着舅妈平均半个月去我家一次的频率,每次不是要钱就是要东西,我索性待到下班才回去。

一打开家里的门,就看着舅妈黑得跟锅底一样的脸。

许子安面前摆满了各样的零食,吃得客厅的地板上全是零食碎屑。

「舅妈,你跟表弟怎么来了?」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了?」

舅妈语气很呛,看来这次不光是要钱了。

我没说话,去冰箱拿了一瓶芒果汁喝。

许子安跑了过来,二话不说就把我手中的芒果汁抢走了。

因为喝得太急,还把果汁洒在了自己的衣服上。

我妈看着木地板上的果汁,心疼道:「子安,你注意点。」

「姐,子安还是个孩子,小孩撒东西不正常吗?」舅妈立马反驳我妈的话。

「艺霏,我记得你有个同学在子安的学校当老师?」

舅妈终于放下架子,开口问我。

我想了想,自己确实有个同学在许子安的小学里当教导主任,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子安在学校一不小心撞在了他班主任的身上,然后又一不小心,将他班主任的裙子掀了起来,现在他们班主任让他回家思过。」

好一个不小心。

许子安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是这件事情的主角,还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有了我过年经历的那件事,我当然知道舅妈肯定美化了事情经过。

估计就是许子安故意掀了老师的裙子。

我装作站在舅妈那边:「这也太小题大做了,表弟有什么错呢,他还那么小,怎么可能会有坏心眼呢。」

我的话可算是说到了舅妈的心眼里。

这么多年,她第一次那么亲热地拉着我的手,拍着大腿赞同道:「就是啊,咱们子安从小就是好孩子,这老师太小心眼了。」

我跟着附和:「就算真是子安真掀了裙子能怎么样,这个老师怎么还能跟小孩子计较呢!」

舅妈对我投来了赞赏的眼神,不住地点头。

「大学生说话水平就是不一样!句句说到了我的心坎上。」

我接着赶紧打包票道:「舅妈,你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一定会让子安回去上学的。」

舅妈听了这话笑得无比开怀:「还得是咱们艺霏啊,办事就是靠谱,你舅舅这么多年没白疼你。」

我呵呵地笑着,我舅舅这么多年就给过我十块钱的压岁钱。

那十块钱还是他在路上捡的。

4

舅妈看我答应了这件事,起身就要走。

许子安看着要走了,赶紧把茶几上的零食找了个袋子装起来,还要去冰箱里翻果汁。

看着他这没有教养的样子,我紧皱眉头。

舅妈却自得道:「这姑姑疼侄子说得真没错!姐,你对子安也太好了,这榴莲也是给子安的吧?」

我妈看着许子安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榴莲,摇头道:「这个不能拿,这是艺霏朋友送的猫山王,可贵了。」

一听是猫山王,舅妈两眼放光。

「给我们子安吃正好,姐,你就只有艺霏一个女儿,以后养老不还得指望我们子安啊。」

我不屑地撇撇嘴,与其指望你儿子给我妈养老,还不如指望天上掉馅饼。

为了送这家人赶紧离开,我又从钱包里掏出来二百块钱给了许子安。

「子安吓着了吧,这件事你没有错,拿着压压惊吧。」

送走舅妈后,我妈看着家里的一片狼藉,深深地叹气。

「艺霏,你不该这么纵容你舅妈还有子安,子安已经养歪了,再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的!」

我妈语气严肃。

我舅舅就是这样长大的,被家里的长辈捧在手心上,长大后一事无成,每天除了打麻将就是喝酒,全靠长辈接济。

而长辈的钱全是问五个女儿哭穷要来的。

唯一庆幸的是,他除了吃喝玩乐,没有触碰法律。

可是许子安不一样。

我安慰我妈:「咱们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只有经受社会的毒打,他们才能长记性!」

皇帝忌惮我的家世,独宠农家女出身的贵妃。

而贵妃生出异瞳皇子,逼迫我抚养。

我倾心培养他,为他挡下流言蜚语和明刀暗箭,还助他登上皇位。

他登基那天给我敬茶,却是掺了剧毒。

“你让我们母子分离数十年,就算是死也便宜你了。”

我干脆的喝下毒药,大笑出声。

你的亲娘,不知杀了你多少次。

……

贵妃生子九死一生。

我作为皇后率领后宫众人在偏殿等候。

皇帝快步从外走来,不顾麽麽的阻拦要闯进产房。

突然间雷雨交加,狂风大作。

一声婴儿的啼哭响彻天际。

“救命!救命!”

接生婆跌跌撞撞的跑出来跪在皇帝前面。

“贵妃生下异瞳皇子,天要亡我大虞!”

皇帝大惊,一脚踢开眼......

皇帝大惊,一脚踢开眼前的人闯进产房。

我放下茶碗缓慢起身,率领后宫姐妹跟了进去。

贵妃刚生产完一脸憔悴,抱着孩子在皇帝怀里柔弱地哭着。

婴儿的清脆的笑声在屋中响起,带着异样的诡异。

她抬起脸,眼神中蕴含着一丝狠戾。

“皇上,此子异瞳预意不详,就当他没有来到这世上吧。”

皇帝眉头紧皱,终究还有一丝不忍。

“皇帝,你登基两年,这是你第一个孩子。”

我转过头,是太后听到消息赶来。

我带着众人行礼,太后上前亲自将我扶起。

“那……不如就将他交予皇后娘娘抚养。皇后凤体尊贵,有佛祖庇佑,想必能镇邪驱恶。孩子在皇后身边长大,臣妾放心。”

贵妃眼看形势转变,反而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倒叫人忘记刚才要处死亲生儿子的人是谁。

太后拍了拍我的手,我低头不语。

上一世我同意了,倾心抚养,最后他登基称帝,我丢了命。

还落得夺他人子嗣,自私阴狠的名号。

如今我重生,孩子我不养,仇我也要报。

我倒要看看若是我不抚养你,你还能和亲娘同仇敌忾吗。

“此子天生异瞳,而我贵为皇后,还未产下嫡子。若要留在我身边怕是更要动摇国本。”

前一句是说给太后听,而后一句是说给皇上听。

果然,他闭眼盘算着,我知他动摇了。

就算他有不忍,但也不能和皇位相比。

我接着开口道:“既然贵妃不想亲自抚养,那不如在后宫找个院子,安排些麽麽宫女仔细照顾着。是生是死,全由天定。”

“行了,就这么办。皇后,这事你去安排。”

太后干脆的定夺,没有看到皇帝阴沉的脸色。

我俯身行礼,恭送太后。

回到凤仪宫,西玉轻柔的给我按着头。

“娘娘就是太心软了,叫我说直接处死就好了,省的留个祸害。”

我轻笑出声。

上一世我直接将孩子抱回来,奶乎乎的小团子不哭不闹,分外惹人怜爱。

西玉见我那副样子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可是,她说的对。

他是祸害。

从小到大,他身上的衣服都是我亲手所做。

我把他当作亲生子抚养。

他五岁,到了要开蒙的年纪还没有名字,是我去求了皇上。

作为交换,我不再生子。

皇帝对我卸下了防备,而他也有了名字——鸿恩。

而宫中对于他的流言从未停止过。

皇子公主笑他是妖怪、邪祟,我震怒,罚他们跪在他寝殿门口向他道歉。

并下令各宫不得再议论异瞳此事。

我将他保护在羽翼之下。

可渐渐的他与我离了心。

只因宫女们几句闲言碎语。

“皇后真是心狠,竟把大皇子抢来抚养,那几年贵妃娘娘成夜的哭,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贵妃娘娘冒着命生下他,他连一声娘亲都没喊过!”

“可不是,还和皇后这么亲近,真不知谁才是他亲娘。”

我将说闲话的宫女赐死,但没有阻止贵妃去见他。

他知道后没有来问我,反而对我更加关心,把孝子演的淋漓尽致。

我以为他不信,不在乎,毕竟我为了他连亲生子嗣都放弃了。

谁知他看到的是我的心狠手辣,一手遮天。

其实,他一直藏在心里,默默地恨上了我。

可他不知道的是,没有我他长不大。

他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背负着妖怪,不详的名号,后宫朝堂各种阴谋诡计层出不穷。

我为他挡明刀,防暗箭,硬生生为他洗去污名。

可最终功劳都被贵妃抢了去。

只有我知道,她在鸿恩面前展现的一切都是拉拢他的手段。

她在为她的二皇子铺路。

可她没料到二皇子死了,无奈之下,她只能依靠鸿恩。

“娘娘,大皇子的事都安排好了。贴身麽麽是花雨的干娘,太监是膳食房的小岳子,以前受过您的恩惠。”

西玉进来禀报,我的思绪被打断。

“再安排几个机灵的小丫头护着他。另外,将冷宫旁边的烟云阁收拾一下。”

这一世,我要让他活下来。

没有我将他从亲娘身边抢走,也没有我为他挡住闲言碎语。

就让他直面现实的残忍吧。

转眼间,宫中的桃花又开了。

西玉端来一盏桃花茶,我轻轻抿了一口放下。

“太后娘娘送来的药都要凉了,您还在这品茶。”

“新人的住所都叫人安排好了?”

她不紧不慢的回答着。

随我入宫数年,她帮我处理起宫务越发得心应手。

三年了,宫中又要开始选秀。

而我依旧无所出。

我不及,但是有人急。

例如贵妃,太后。

“皇后娘娘五年无所出还能稳坐后位,真是令人安心。”

众妃嫔来请安,贵妃当众给我难堪。

我低头笑了笑,口舌之争,我并不在意。

“皇后娘娘贵为国母,全天下的子民都是娘娘的孩子。”

抬眼看去,竟是新进的一位常在为我解了围。

她叫施如。

我记得她,家世低微,却生了幅花容月貌。

她一出口,众人跟着附和。

“是啊,就算是那妖物,娘娘也心善放他一命。不像有些人,虎毒不食子。”

贵妃咬了咬牙,眼底尽是压抑的恨意。

晚间,皇帝来了我的寝宫。

他斜倚在榻上,漫不经心说着:“贵妃说的对,朕总是要有个嫡子的。”

我继续抄写着佛经,心中已然明了他对我的试探。

我父亲是太傅,母亲是绥远将军嫡女,太后是我姑母。

夺嫡时借着年少时的情谊求娶我,看中我的家世带来的助力。

如今却忌惮我的母族。

不然他怎么会不顾后宫姐妹,独宠农家女出身的贵妃。

“新进宫的姐妹们个个跟花似的,皇上还能记得我已经是恩赐了。”

我放下笔,将抄好的佛经递给他。

他看了我片刻,终是起身离去。

“娘娘,东西已经送过去。只是……”

西玉犹豫,我出口打断。

“她是聪明人,知道怎么做。”

午间我让西玉给施如送去各种首饰,华服。

她是我选出的与贵妃分宠之人。

容貌比贵妃艳丽,家世低微,无一不和皇帝胃口。

那晚皇帝果然宿在了施如宫里。

此后,贵妃独宠的形势被打破,她气的打碎了皇帝送她的琉璃灯。

而就在当天,鸿恩身边的麽麽来报,贵妃夜里去了烟云阁。

“贵妃抱着大皇子痛哭,反复喊着皇儿,娘对不住你。”

西玉帮我梳着发髻。

“大皇子为她擦泪,还劝着说娘亲不哭。谁人看着都不忍心,旁边的小丫头直擦泪。”

我轻哼一声,她要是真有心,也不会是三年第一次去看。

“等着看吧,她要搞事了。”

不出我所料,没过几天,鸿恩夜里发起了疹子。

皇帝从温柔乡里被叫起很是不悦,但在看到鸿恩的一霎还是被吓了一跳。

疹子出的满脸都是,被抓出了一道道血痕。

“皇上,你救救他!他是你第一个孩子,是我们唯一的孩子啊!”

贵妃跪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

我带着御医缓缓而来。

太医看后,叹了口气。

其实只是发了小疹子,及时医治没有大事。

眼下这已是发疹的第三天,抓破的地方不免会落疤。

“贵妃为何迟迟不宣太医?”

皇帝听到我的话眼神一动。

“我……我这也是才发现。”

“据我所知,三天前你去烟云阁见他,而三天前也是刚发疹的时候。”

“皇后娘娘慎言!那是我亲生的儿子,难道他发疹是我害的吗!”

皇帝身边的施如开口为我说话:“贵妃为何如此想,皇后也只是问你当时是否察觉有异样。毕竟大皇子生病,此事可大可小。”

贵妃低着头,跪在皇帝身前:“臣妾一直念着咱们的孩儿,没有注意到什么异样。”

我点了点一直跪在门口的宫女:“你说。”

“那晚奴才们一直陪着皇子,唯一的异样……是贵妃娘娘带着糕点来了。”

“大皇子分给了奴婢一块,奴婢没舍得吃。”

她将糕点承了上来。

太医轻轻一闻,就确定其中下了起疹的药。

话音刚落,皇帝将手中的茶碗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贵妃,闭门思过三月。”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药不是我下的,为何定我的罪!”

施如走上前:“大皇子的脸上若是要落疤可怎么办,这三个月就当贵妃娘娘为皇子祈福了!”

可是没过多久,贵妃生出心疾。

她身边的宫女以命相抵,求皇帝见一见贵妃。

这一见,皇帝就心软取消了贵妃的禁足。

入秋的时候,施如连升两级,被封为贵人。

“皇帝已经好几天没有来看我了。升了位份,没有宠爱算什么!”

我轻声安抚她,还将新到的曙云锦分了她一批。

她走后,西玉在我耳边碎碎念着:“说是闭门思过,这才不到两个月就出来了。”

“皇上喜欢她,有什么办法。走吧,陪我去看看太后。”

“这宫里,还是要多几个皇子公主才热闹。”

“你确定还要让她生下孩子?”

我点点头,像闺中一样枕在她的腿上。

“姑母,水至清则无鱼。”

御医进来请平安脉时,太后终于点了头。

从这天开始,贵妃每日都要服用的调理汤药少了几味药材。

没过多久,皇帝生辰宴上,贵妃被诊出有孕。

就连施如也在她面前栽了几次跟头。

贵妃迫不及待的想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只是我都称病闭门不见。

这个风头她喜欢就让她去出,农女还是不懂的低调。

“皇后娘娘,贵妃仗着有孕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就是,不说每日一份的燕窝都被她抢了去,就连我娘家送进宫的特产都要抢!这哪是贵妃,是强盗还差不多!”

“在这后宫,她倒是独一份,眼皮子浅成这样!”

我轻声安慰着:“大家都是姐妹,是一家人。贵妃现在有孕,心思敏感,多体谅一下。”

话锋一转:“倒是眼下贵妃不宜再侍寝……”

不用我多说,她们的眼神中流露出的算计已然明了。

秋日放纸鸢,冬雪烹茶,梅林起舞,后宫又热闹了起来。

皇帝心血来潮之下,也有了几位新欢。

可是却苦了贵妃,皇帝应付的去看了她几次,却再也没有留宿她宫中。

“娘娘,后宫几位嫔妃都诊出有孕了,其中就有施贵人。”

“这么多喜事,贵妃知道了肯定高兴坏了。”

我叫人放出消息,她气的将寝殿里的花瓶都砸了。

她宫中的眼线来报:“贵妃娘娘被气的几次胎像不稳。”

我心中一紧,不论如何这个孩子是必须顺利降下的。

我嘱咐太医一定要尽全力保下贵妃的孩子。

不负我所望,有太医院院首出面,费劲一番功夫,孩子终于保下了。

晚上我正要入睡,西玉在外间禀报:“娘娘,大皇子去了贵妃宫里,被赶了出来。正在雪地里哭呢。”

我嘴角上挑。

没想到贵妃一有了孩子就把鸿恩撇在一边。

这就是他执着一生的母爱吗?

我赶过去的时候,他跪在贵妃宫门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口中还念叨着:“娘亲,求你看看我。”

满是疤痕的小脸冻得通红,全身止不住的颤抖着。

我将他带回宫里叫人细心看顾着。

夜里他发起了高烧,整整烧了三天三夜。

我请了太医为他医治。

这三天,我没去看过,贵妃也没有。

“你谢我什么?”

“谢母后将我带回医治。”

他乖巧的回答着,蓝色的眸子里荡漾着不尽的感激。

想起他赐死我的狠戾,我转而反问道:“为什么去见贵妃?”

“我想娘,我听说娘又有了弟弟,想去看看。”

我装作为难:“贵妃现在又有了身孕,你不宜去打扰。”

“娘亲有了弟弟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我嗤笑一声:“她要过你吗?”

他愣住了,眼神止不住的闪躲。

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眼神阴鸷的问我:“那你为什么不养我?

老公失忆了,彻底忘了我这个怀孕八个月的妻子,和同为豪门出身的小青梅再次走到了一起。

两人旁若无人的恩恩爱爱,还闹着要跟我离婚。

亲朋好友都劝我,说等他恢复记忆就好了,到时候有他后悔的。

我却毫不犹豫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因为我知道,丈夫从始至终都没有失忆。

丈夫齐沐阳出了车祸,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脑部有些许淤血。

与他见面前,医生便提醒过我,说脑部淤血会有一定几率的头晕、失忆等症状,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所以当他醒来后,用淡漠眼神问我是谁时,我温婉一笑:“沐阳,我是你的妻子沈韵,你当真一点都不记得?”

我轻轻抚摸着孕肚,笑意更加温柔:“我们相恋六年,结婚两年,还有一个半......

我轻轻抚摸着孕肚,笑意更加温柔:“我们相恋六年,结婚两年,还有一个半月我们的宝宝就要出生了,你这个当爸爸的也很期待吧。”

看着我隆起的肚子,齐沐阳眼里愧疚一闪而过,但还是坚定摇头:“不可能,我和婉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们从高一便确立恋爱关系,怎么会容下你这个外人插足。”

他转头看向周婉婉,将双手伸向她:“婉婉,我们一直都是最相爱的不是吗?就连这次车祸时,我们也一同呆在车里承受冲击,是真正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周婉婉笑得有些尴尬,但她还是紧紧回握住齐沐阳双手。

正午阳光透过轻薄的纱窗透了进来,随阳光飞舞的细碎轻尘将依偎在一起的两人笼罩,朦朦胧胧当真美如壁画。

一如当年高中时,他们两人在漫天夕阳下深深拥吻。

那时他们在闹,而我在一旁静静看书刷题。

若有老师出现,我便成了他们两个的补课小老师,帮他们打掩护一打就是三年。

我明知道自己只是跟班,却甘之如饴。

因为穷,因为父母重男轻女,哪怕我是全市中考第一也被剥夺了上高中资格。

好在贵族私立中学因为门面特招十个学习优异的贫困生,提供丰厚奖学金,以及高考高中后奖励几万到几十万不等的大饼,我才得以继续读书。

学习好原本是学生的本钱,但在贵族私立学校却行不通,因为这里是金钱和人脉聚集地,学习再好的穷人将来也不过是他们的打工仔。

我的处境可想而知。

望着众人嘲讽歧视的眼神,我当时甚至后悔来读高中,我有一瞬间想跑回家被爸妈高价卖给老男人算了的冲动。

但我很幸运,周婉婉接纳了我,她准许我成为她和齐沐阳的跟班。

她说过,其他女孩子都太优秀了,若一直跟着她和齐沐阳,万一勾搭了齐沐阳怎么办?

而像我这种卑贱的穷人,哪怕再美貌也顶多是男人的宠物,没有豪门少爷会真心喜欢我。

我有些不记得当时自己心中所想,只记得她给了我一万块钱,这是我当她三年女仆的钱。

在很多人眼里一万块无足轻重,没有人会为这点钱弯腰。

但我会。

“你怎么还在这里?”

齐沐阳眉头紧锁很是不悦。

他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拉回到现实。

我好脾气的笑笑,“那我先回家了,你多多注意身体。”

接着我也冲周婉婉点头一笑,“婉婉,那就麻烦你这几天辛苦一下。”

周婉婉眼里有些怜悯,“沈韵,对不起,是我和沐阳对不起你,可是……我真的太爱沐阳了,我离不开他,请你离开他,好吗?”

我无声的看向齐沐阳。

齐沐阳则盯着我的肚子,他眼里有犹豫之色。

周婉婉将脑袋埋进他肩颈处,带着哭腔,“沐阳,如果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车祸发生的时候,你答应过我会离婚,会娶我。”

齐沐阳闻言,犹豫之色淡去,冷冷的对我说道:“沈韵,我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我真的不可能爱你,我们离婚吧。”

我有些想笑。

周婉婉,你当真爱齐沐阳吗?

齐沐阳,你又当真不记得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我们三人命运的分叉口是在高考之后。

那时我如愿考入北大,也得到了当初学校承诺过的五十万元奖励,哪怕多半被父母弟弟抢走,但我也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一点点积蓄,我终于可以在大学里自由自在的呼吸。

齐沐阳的学习成绩只不过尚可而已,但因为走了国际回流,曲线救国的路子,也如愿上了名牌大学。

只有周婉婉,哪怕多重路子加持,可惜高考二百分的成绩,低到令人触目惊心,最后也只能去英国留学。

一开始齐沐阳和周婉婉还能勉强维持情侣关系,每天打视频谈情说爱,每到假期齐沐阳更是直奔英国。

可天长日久下来,年轻气盛的荷尔蒙受到两地分居限制,太子爷和公主的骄傲又让他们互不退让妥协,最后以惨烈分手收场。

当时周婉婉为了刺激齐沐阳,甚至将她和好几个白男的床照发了过来。

她当时话说得狠:“齐沐阳,你不要逞能了,你的小身板根本无法让我满足,我再也不会爱你。”

齐沐阳气得想去英国将周婉婉杀了,骄傲如他受不了被戴了那么多次绿帽子。

他父母拦都拦不住,是我死死将他拦下。

他和周婉婉当我是跟班走狗,可我当他们是朋友。

因为不论初衷如何,他们总归挽救了曾经最贫穷无助的我。

只是没想到,他们闹到最后,齐沐阳竟选择让我当他的女朋友。

我问他为什么。

我深深记住他回答时不屑的语气。

“沈韵,周婉婉最看不起的人便是你,在她眼里你永远是最低贱的一条狗。”

“可我偏偏要爱你,要捧着你,我要让她知道在我心里她还不如你这一条狗,我要让她后悔一辈子。”

我难过吗?

我应该难过的。

可我点头同意了。

因为我见识越多,越发现贫穷是最难逾越的鸿沟,我需要高起点的跳板。

而齐沐阳便是最近水楼台的跳板。

现在他和周婉婉复合了,我又成了被抛弃的一条狗。

没关系,我已经拿到了内心最渴望的金钱和财富,至于爱情我从不奢求。

大学时,我同意当齐沐阳女朋友的条件便是每月二十万的零花钱。

有人称之为卖身钱,可我不这样认为,因为我们是正常的男女朋友,我不是小三,他也不是包养,零花钱只是爱情的附加产物而已。

之所以要钱是我给自己的退路,直觉告诉我,周婉婉一旦回来,等待我的便是被踢出局。

我运气很好,周婉婉一直沉迷于大洋彼岸各色帅哥的追捧,我便一直靠恋爱赚钱,并用钱支撑自己始终学习进步。

有了钱,我请一对一外教改善我蹩脚的英语口语,不用出国镀金也练就了让上流社会追捧的标准伦敦腔。

有了钱,我请一对一老师教我西班牙语和法语,暑假劝着齐沐阳到欧洲游历,曾经的小土妞如今早已能三国外语切换自如。

有了钱,我上名师礼仪课提升自己的穿着打扮品位和社交礼仪。

有了钱,我还可以随心所欲结交同学朋友,再不用因为付不出饭局的钱而自卑。

最让我安心的是,有了钱,我在获得京市户口第一年便买到了属于自己的大平层。

至于京市户口,也在我计划之内。

我原本最保险的路子是考研考公,但想到那些趴在我身上吸血的家人,我放弃体制内这一条路。

因为一旦走了那条路,我便受太多条条框框道德限制,一辈子都会受原生家庭的束缚。

但我需要户口,于是凭借北大学历和齐沐阳的路子进了一家事业单位,迅速拿到京市户口后赔偿离职。

很不要脸,但我别无他法。

我想要快速成为有钱人,且不惧怕家人骚扰,唯有自己创业。

在我忙于创业并小有成就,几乎快要忘了还有齐沐阳这号男朋友时,他突然和我求婚。

毕业季分手季,当时他虽然没有明确和我说分手,但他却是不告而别去了英国。

至于他和周婉婉的爱恨纠葛我不关心,也不知道他们后来经历了什么,只知道他带着一身的黯然忧伤回国。

我默认我和齐沐阳已经完全结束,他却杀了一个回马枪。

“周韵,虽然我心里依旧对周婉婉又爱又恨,虽然我不爱你,但嫁给我吧。”

“我要让周婉婉明白,只要我愿意,曾经被她随意欺负的女人也能成为高高在上的贵妇。”

若问我甘心被当替身吗?

不知道,说不上来的滋味,但也谈不上不甘心。

哪怕当时我已经足够优秀,已经有许多男生追求我,但我知道自己的斤两。

我与齐家相比,依旧是蚍蜉和大树之差,我需要大树底下好乘凉。

我嫁了,风风光光嫁了。

所有人都说我高攀齐沐阳,羡慕我钓得金龟婿,只有我知道,他始终只是我的老板。

而我的公婆,他们也同样是我的老板。

面对婚姻面子掩盖下的老板们,我当然是极尽所能当一个贤妻良母。

唯有这样,我才能获得更多资源,发展壮大属于我自己的产业。

幸福外皮下,我一直等待离婚那一刻。

一开始是夜不归宿,再后来是齐沐阳和家人的争吵。

在他眼里我始终无足轻重,不值得他用一分心思。

可是,我愿意离婚,不代表我会乖乖放弃利益。

我不是齐沐阳和周婉婉的抹布,用完就可以随意扔掉。

唯一让齐沐阳有些许内疚的是我已经怀孕,而且因为孕吐日夜难安。

但是他出车祸了,于是借助失忆提出离婚,他心安理得了,好似这样就不用背负道德良心上的不安一样。

如今最后一只靴子终于落地,我也终于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

“在你眼里,我这六年的付出是不是笑话一场?我为你生孩子也只是一厢情愿?”

我从浅浅梨花泪到蹲在地上泣不成声,如世间被抛弃的最可怜女子。

悲伤情绪是假,但哭也是真哭。

哪怕是因为权势和金钱而嫁给他,哪怕每次夜晚相爱都是逢场作戏,但终究是六年纠缠。

齐沐阳伸出一只手,想抚摸我的碎发却停在半空中。

“沈韵,你一直是最坚强的女人,别这样哭好不好?”

“对不起,你真的很好,是天下最合格的妻子和儿媳妇,可我始终更爱周婉婉。”

“你知道的,你陪我六年,可我也等了她六年,你不忍心让我继续承受煎熬的是不是?”

我心里唾弃,面上却依旧哀哀哭泣。

他叹息着拿走离婚协议书,半天后让律师重新送到我手上一份。

律师见了我似笑非笑:“沈小姐当真厉害,仗着齐家铺路引线,自己名下的美容会所赚个盆满钵满,却还能从齐大少手中拿到这么多不动产和上亿流动资金,在下佩服。”

前文1-8的前因后果。

你以为这是个禁闭期叽x婚后羡的穿越故事,这其实是婚后含光君魏前辈带崽夜猎的教学奇观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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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深山,石径,道阶残损生苔痕。

蓝忘机执剑负琴,魏无羡手里还拎着一坛酒,一齐随蓝思追走向少年示意的地方。

那山渐攀渐高,却一直不见顶。一连走了数个时辰,山间雾气渐浓,回身望时,远山剪影染着湿漉漉的深翠,竟是连来时的路都有些看不清。

走到一处老藤枝蔓环绕的洞穴前,蓝思追停了步,示意洞外一方染着浓重水雾烟色的石案,说:“含光君,魏前辈,就是此处。”

蓝忘机颔首,...

蓝忘机颔首,魏无羡则是四下打量一番,目光最终落在那处石案上,扫了一眼其上半干的一只石杯,问蓝思追:“这就是你们最终遇见那雾中之妖的地方了?”

蓝思追有些为难道:“正是……我们到时,金公子将酒放在石案上,它循着酒香,一下子便蹿了出来。如今倒是不知去何处了。”

魏无羡点点头,说:“教你一课,看好了!”

石案上有一个空酒坛,还贴着彩衣镇上一座酒楼的封纸,显然是金凌提上来的。魏无羡用随便剑鞘一记拨弄,那空酒坛“滴溜溜”滚到石台之下,“哗啦”一下摔碎了。他再将手中那坛新酒放在原先位置,只听身后雾气中一声呼啸,蓝思追骤惊拔剑,蓝忘机倒是不动,魏无羡更是轻松地在石案边大喇喇地一坐,对那团雾气道:“好酒,你尝尝?”

一团雾气越滚越近,其中伸出一只似形非形的手来,揭开酒坛,酒液径自沉下去几寸,然后一个声音在雾气中道:“果然是好酒!”

魏无羡淡淡道:“喝了我的酒,就得放了我的人。”

那妖反是笑道:“不成!喝了你的酒,可以和你打一个赌,这是规矩,别的都不成!”

蓝思追在旁听着,分毫不知眼下究竟是什么情景,眼睛快要瞪了出来。蓝忘机见他神情疑惑,微微侧头示意道:“看洞中。”

蓝思追拨开那些藤蔓枝叶,本以为其后是个深不见底的漆黑妖洞,一望之下,才知里面浅得很,山间微凉光色照入,照亮一个穿着金衣的少年身形。

魏无羡在旁问:“金凌如何?”

藤蔓太厚,不知遒结盘生了几十几百年。蓝思追用力分开一丛,也只能看清寸许光景,看了片刻,不太确定道:“似是……睡着了?”

蓝忘机向他点头道:“此是梦妖。”

那妖在雾中哼了一声,仿佛很是不满直接被点出大名。魏无羡不理那妖的反应,手间铿锵一声,随便出鞘,陈在膝上,清澈剑光照前三步,将一整团雾气吓得缩了缩。

魏无羡弹弹剑锋,继续向蓝思追揭这妖的老底:“虽名梦妖,实际该是梦鬼。这东西是百年前探访深山遇险的旅人所化,风雅倒也风雅,不然不会死在名山大川之间。后人误入山中,随便一坛好酒、一句好诗,便能将它引出来。这么多年过去,这东西沤在深山沼泽里,鬼形都没了,算是个妖都便宜它啦。”

蓝思追认真听着,待魏无羡说完,沉思片刻,问道:“既死而未转世,反存世间,该是仍有执念未了,不知该如何渡化?”

魏无羡笑了一声:“这就是梦妖棘手的地方。渡化倒也好渡,这东西脆得很,你看它现在正怕我的剑,你随便拨两下弦,《安息》还没奏完,它已被你渡到不知何处去了。”

他说着,将随便“咔嚓”一声入了鞘,叹息道:“但你把它渡了,金凌便再也醒不了。”

雾中的妖物见他拔出剑来,本是战战兢兢地听着,连那酒都不敢碰,好像生怕魏无羡一剑将他斩了,此时闻言,又在雾中大叫:“看你年纪轻轻,莫要胡说八道!”

“是是是——”魏无羡拖着声音道,“你想说不是你不让他醒,是他的梦太好,他在梦里不愿醒,怪不得你。但梦是你让他做的,他醒不来,我找谁说理去啊?”

雾中的妖辩道:“是他非要带了酒来与我打赌,又自己赌输了,难道是我先招了他吗?”

蓝思追怔怔地听了半晌,才明白原来金凌遇到这雾中的妖,并非直接遇险受难,反是与这妖打了个赌,还赌输了,才成了眼下这般沉睡入梦的样子。酒与梦境同醉客,若人将梦信以为真,便肯不再醒了。

蓝思追疑惑地问:“可是魏前辈……赌输了,为何是做梦啊?”

魏无羡无奈道:“我哪里知道,梦妖就是这个臭脾气。兴许是寂寞吧,你看他醉生梦死、飘飘晃晃的模样,说不定就是在深山里喝多了,才失足摔死的。这么多年困在这里,想要个人陪着,又非凶鬼,又不能将生人杀了留魂,费尽心思,搞出如此这般的曲折办法。”

他说:“世道险诡,越是你觉得无害的东西,越是致命得很。金凌骄傲惯了,修为又好,平日里哪有他输的份儿,如今这样,还需我们来捞他。”

蓝思追向他行了一礼道:“思追受教。”

魏无羡又连连摆手:“我随便一说,你可别写到夜猎笔记上!到时候你家蓝老头批到你那篇,又要在静室外面吼我‘魏——无——羡——’!”

蓝思追被他说得一时想笑,想起蓝忘机在侧,笑意用力憋住了,把一张清俊的少年脸孔憋得有几分走样。

蓝忘机在旁道:“无妨。”

他看着魏无羡,说:“你我来批。”

那妖见他们自顾自聊起天来,一个都不理他,有些按捺不住,咂了一口酒坛中的酒,飘来飘去地漫声长吟道:“哈哈哈,我笑庄生化蝶生一梦,梦中谁知实与虚!但使此生如一梦,谁人求道入清虚!”

魏无羡的脸孔皱了皱,用手堵住耳朵,看向蓝忘机。

蓝忘机对他道:“救人。”

魏无羡点点头:“嗯,救人要紧。喂!你!别嚎那些乱七八糟的了,过来!你们这边的梦妖打赌,是投骰子打牌猜拳还是猜谜啊?”

那妖“忽”地蹿到他眼前,还不待魏无羡拔剑,已被避尘剑光逼退三尺,缩在石案另一侧清清嗓子道:“猜谜——你终于肯赌了?”

魏无羡拍拍自己的膝盖:“赌啊,放马过来!我要是赢了,你可得把洞里那个小的从梦中叫醒。”

那妖笑道:“你若输了,也得随他入梦!”

魏无羡随这妖笑了一下,眼中却没什么笑意:“你怎知我会输呢?”

他一时嘻嘻哈哈的,一时语调又有几分森冷,蓝思追的手按在剑柄上,看着魏无羡,又看了看蓝忘机。

魏无羡回头向他笑道:“思追儿不要担心。你方才也听见了,这妖最好花言巧语、虚虚实实,你们含光君怎么跟他斗这个!还是我来”

他见蓝思追眸中仍写满了不放心,连蓝忘机的眼睛都看着他,又道:“别怕,这妖心思也非恶极,出的谜定是我们本就知道的东西,只不过需得细细想一想。我夷陵老祖聪明绝顶,何来不信我啊!”

蓝忘机对他坚定道:“不是不信。”

蓝思追低声说:“但金公子……”

魏无羡哼了一声:“他没我聪明呗!”

言毕,他将酒坛在生了青苔的石案上重重一放,朗声道:“来吧。”

那妖在雾中飘然道:“此谜作十六字,猜一世间有生有灵之所在:身作无根木,心在白玉怀;生是无相火,何惧染尘埃。”

蓝思追低低地“啊”了一声。

魏无羡一回头:“怎么了?”

蓝思追说:“原来这就是赌!他对金公子也说的是这个,当时金公子要我快些走,我下山时隐隐约约听到他们在争论……想来是金公子猜错了。”

那妖已经向石杯中倒酒,水声涓涓,虽然不甚急切,倒是片刻不容人分神。魏无羡的模样却是一点也不急,向蓝思追道:“金凌说是什么?”

蓝思追望了一眼雾气中的妖,在魏无羡手背上工整地写了一个“莲”。

魏无羡点了点头:“倒也有点心思。莲生随水,不似山间土壤根植,莲心在莲子,红莲花开如火,算是没白教他。”

石杯正在这时倒满了。那妖缥缈的声音一时近、一时远地传来:“说吧。”

魏无羡向那团雾气挑了挑眉,端起那只冷冰冰的石杯,一口气将其中的酒喝空了。

然后他反手抹了一下嘴唇,向那妖笑道:“你说的,是‘我’,是‘魏无羡’。多谢你夸奖了,还比一般人夸得好听。”

蓝忘机静静地将一只手按在魏无羡肩头,魏无羡搭上他的手,回头望了一眼,又笑道:“可惜没我道侣夸得好听。”

“你!!”那妖愕然,“你怎么……!”

“我怎么猜对了?”魏无羡冲那妖不以为意地笑笑,“因为一般人就算想破脑袋,就算猜是个‘人’,也猜不到自己身上——但我脸皮厚啊!”

那妖看起来极受打击,呼啸连连,一团雾气不停转来转去,看得魏无羡快要眼晕,手中拔剑,轰然一声直入石案,快要将一方白石劈成两截。

魏无羡冷声道:“言出必行,放人!”

雾气中发出簌簌碎响,不知那妖气得在骂人还是磨牙。须臾,只听洞穴之中藤蔓一声轻响,金凌一声惊呼道:“……阿娘!!”

蓝思追急忙扑过去,见金凌骤然惊醒,从地上爬起来,揉着眼睛,与他自扒开的一片藤蔓空隙中愣愣地对望,过了片刻才沙哑道:“蓝愿?!你怎么在这儿,我、我娘呢……”

魏无羡在旁听着,将剑收了,兀自深深吸了一口气,余光望着那妖所在的一团雾气,想骂这东西一句,竟是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蓝忘机无声将一只手揽在他肩上,魏无羡抿唇片刻,回握住蓝忘机的手,与他温暖的掌心相贴,低声道:“蓝湛,我没事。”

金凌费了好大力气才从藤蔓后钻出来,抓掉头上草叶,失神地望着眼前几人,仿佛还不肯信眼前所见,。蓝思追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在旁道:“含光君,魏前辈,我们……”

魏无羡点点头,刚想说快些下山,还未开口,心思一动,突然道:“不对!金凌退开!”

金凌没反应,被蓝思追一把拉到旁边,避尘剑光横扫,整个洞口的老藤尽数被一剑斩断,稀里哗啦地落地。魏无羡向洞中一望,叹道:“果然。”

金凌被扬起的尘埃呛得咳嗽了几声,也随之向洞中一望,骤然惊呼:“蓝景仪!你怎么也在这儿!哎,魏无羡,你说他怎么、怎么睡着了?喂!蓝景仪!醒醒!吃饭了!”

魏无羡用力握着随便剑柄,咬牙道:“大意了……他定是看到你放的求救烟花才来的,也被这妖骗进洞去……王八东西!你给我过来,把他也放了!”

那团雾气不住在他身前萦绕,梦妖压着桀桀怪笑道:“不成,你得留一个给我作伴!”

魏无羡十分想将这妖一剑斩了,但当真斩了,又救不了蓝景仪,勉强压下火气道:“我们再赌!”

“不赌不赌!”那妖连声叫着,“都给你猜透了,有甚可赌!”

魏无羡望了一眼蓝忘机,蓝忘机同样以手按剑,静思片刻,对魏无羡道:“带回冥室,可好?”

魏无羡道:“平时当然可以,但梦妖这东西实在太弱,带出这片山,未必不散形。它若散了不要紧,你家景仪怎么办?”

洞外的藤蔓被避尘一剑斩断,蓝景仪睡得丝毫不觉,不住在梦中咂嘴道:“好剑!好酒!鸡腿,再来一个……”

魏无羡本是眉头紧皱,听他梦呓,没忍住“噗”地笑了出来,对蓝忘机道:“看来你家食饮还是得加个鸡腿,不然以后家中子弟遇上梦妖,遍地都在喊鸡腿。”

他将随便向鞘中收了,向那妖招招手道:“我换他,如何?”

蓝忘机转瞬惊道:“魏婴!”

那妖大笑道:“换换换!你比他有趣,留下给我作伴!”

魏无羡冲他冷笑一声:“谁要给你作伴!换我入梦,这位白衣胜雪的公子当即就带我走。”

那妖同是冷哼:“那你这辈子可就醒不过来咯!”

蓝忘机握住魏无羡的手腕,握了片刻,改作更用力地握了一下,说:“魏婴,若只有此法,我来。”

魏无羡任由他握了一阵,转手在蓝忘机手上拍了拍,说:“我知道你会梦见什么。那梦太好,还是我来。”

蓝忘机望着他的眼睛问:“我会梦见什么?”

魏无羡的胸膛起伏片刻,凑近蓝忘机耳畔,轻声对他道:“梦见我没死过。”

蓝忘机的呼吸亦沉了一下,又对他道:“你怎知我不会醒?”

魏无羡轻轻一笑:“我知你会醒,也要不忍让你醒了。我来吧,蓝湛,信我。”

蓝忘机无言,只是再度望着魏无羡的眼睛,许久,郑重道:“我信你。”

那妖还在旁大叫:“贴得那么近,给谁看啊!说好没有,换谁?”

金凌忍无可忍,拔剑怒道:“你他妈的再喊来喊去信不信我——”

蓝思追急忙拉住他的后襟,魏无羡便在那刻高声道:“换我!”

他话音方落,身子软绵绵地一歪,顷刻被蓝忘机牢牢抱在怀中。洞中一声轻响,是蓝景仪爬了起来,也似金凌方才失神的模样,被山间并不刺目的日光迷住眼睛,过了半晌,方才呆呆地道:“含光君!魏、魏前辈这是……”

那妖本还想盘旋炫耀一番,蓝忘机清浅眼眸中的光色实在太冷,“嗖”地一声,将梦妖吓得踪迹全无。

他抱起魏无羡,将魏无羡的脑袋抵在自己颈窝之中,轻声道:“下山。”

山间石道狭窄湿滑,上山虽然容易,下山倒是一步几歪。几个小辈在前走得小心翼翼,蓝忘机在后抱着魏无羡,倒是走得十分平稳。一连走了几个时辰,山下雾开云霁,野花开遍、丝毫没有深山之内寒凉潮湿、雾露浓郁的模样,仿佛先前发生的变故果然是一场梦景。

蓝思追还不待缓一口气,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轻轻“啊”了一声。

蓝景仪一抬头,立即喜道:“魏前辈!魏前辈醒了!”

魏无羡被蓝忘机坚实地抱着,脑袋埋在对方怀中,还未抬起,当先对眼前几个少年道:“转头,回身。”

然后他在蓝忘机的颈窝中又趴了一会儿,呼吸渐平,再抬起头,对上蓝忘机近在咫尺、十分关切的眼睛。

魏无羡冲他笑了笑,在蓝忘机的唇上吻了一下,说:“没事,是个好梦。”

蓝忘机的眼睫轻轻眨了一下,随着魏无羡的吻,更为用力地吻了吻他的唇瓣,与他额头相抵,轻轻用高挺的鼻梁在他温热的面颊上蹭了一下。

蓝忘机说:“我知道。”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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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文最开始的脑洞并不是婚后羡出现在禁闭期叽的世界里,而是羡在一处雾气缭绕的深山,膝上横着剑,与一个妖怪打赌喝酒,世界最飒。

*叽和羡都不会从梦中不醒,但羡知道叽的梦醒代表着他又要在叽的梦里“死去”一次,他不忍心。

而羡的梦里,他回到从前,告诉他此生所爱的人,你的心意,我早该知道,我都知道。这是他的遗憾,也是他的心意。

*天地如逆旅,人间多长路。皆是行路人,你我命中客。

所以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我家世代从医,全家人的血都能入药救命。

那日,来月城游玩的公主不慎坠马,失血垂死之际,驸马强行让爹娘放血救公主。

爹娘看过公主的脉,分明已是强弩之末,喂血也回天乏术。

驸马:「既然一碗血不够!那就把你们身上的血全喂给公主!」

爹娘被官兵押着放了一夜的血,六岁的小妹也被割血入药,虚弱惨死。

公主醒来得知此事,娇声道:「能救本公主一命,也是他们此生的荣幸。」

他们不知道,神医一家还有个擅长巫医之术的长女。

三年后,公主怀孕,百般不适。

我伪装成寻常女医,到公主身边侍候她孕期。

经我「精心医治」,公主产下一个男胎,只是这男胎——长着三张脸。

我抱着孩子,对上公主驸马惊恐的眼睛,笑...

我抱着孩子,对上公主驸马惊恐的眼睛,笑着说:

「公主的命是用三人的血换回来的,如今,那三人投胎回来找公主了啊!你们,在怕什么啊?」

太医在屏风外跪了一地,驸马指着他们骂。

「公主昨夜又胎动出血,太医院开了那么多药,没有一剂见效!一群庸医蠢材!」

太医们低着头,谁都不敢说话。

永梧公主年初怀孕,怀孕后百般不适,时不时腹痛出血。

宫里知道后,派了最好的几个太医来,几十碗苦药喝下去,却都不见成效。

许太医对屏风内的公主道:「以微臣之见,若要保公主平安,恐怕,还是先落下此胎,公主的身体再养个几年,再孕也不迟。」

「你竟敢让本宫打胎?」永梧公主的声音从屏风里传出来,「来人,将这庸医拖下去打二十棍!」

「且慢!」

一直跪在许太医身后的我直起身,大声道:「公主请息怒!奴婢有法子能保住小世子!」

屋内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我,驸马盯着我问:「你是谁?之前怎么没见过?」

「奴婢是新进太医院的女医宁离,专攻千金一科,近两日才跟在许太医身边为各位贵人主子请脉。」

许太医是给公主安胎的,身边带个女医并不奇怪。

驸马问:「你有什么办法?」

「奴婢有一套家传的保胎针法,只要九针入腹,就可保腹中胎儿十月安稳,生产时母子平安。」

许太医是太医院之首,医术精湛,他都无力保住这个孩子,公主驸马心中其实也有数,如今听我这么说,便死马当活马医。

「你上前来。」

我走进屏风里,只见永梧公主正半躺在床上,标致的脸上透着苍白,渗出些冷汗,她腹部隆起,两个丫鬟正低着头在床褥间为她换染血的裙子。

她孕期出血已经频繁到要勤换衣裙的地步。

「请公主屏退众人,奴婢为您施针。」

我给公主把过脉后,拿出随身携带的九根银针。

这九根银针细长尖锐,不仔细看,没人会发现银针上刻画的招魂符篆。

下针之前,永梧公主警告我:「若是不能立刻见效,当心本宫诛你九族。」

我卑躬屈膝:「奴婢一定尽心救治公主与小世子。」

她不知道,我的九族。

早在三年前就因她而死。

我的本名,叫叶归。

我曾父母双全,还有一个六岁的妹妹。

我们一家定居在月城。

爹娘生前,是月城人人敬重的神医。

妹妹生前,调皮可爱,最喜欢蹭在我怀中撒娇,让我给她念医书。

这一切,毁在三年前。

三年前,来月城游玩的永梧公主贪玩坠马。

她被烈马的铁蹄踹了胸口,当场昏迷,身下流了一摊骇人的血。

永梧公主被紧急送进月城府衙,随行的太医看过后,战战兢兢地说只有用人血作药引,才有可能救公主一命。

驸马立刻下令,要全月城的百姓为公主放血。

太医看过寻常人的血后又摇头,说必须是药血,才可能与公主体质相合。

月城知府陆斌捂着自己的乌纱帽——公主要是死在他管辖的领域上,他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于是陆知府在郊外竹屋找到了我爹娘。

我们一家人,身上流的都是药血。

一滴血,百病消。

爹娘曾告诉我和妹妹,万不可泄露身上药血的秘密,否则会招致歹人觊觎。

可那年月城瘟疫,一日死了上百人。

爹娘实在不忍,便割血入药,救了月城上万人的性命,被月城人尊称为神医。

自然,叶家人的血能救命这事就没瞒住。

那日,爹娘被紧急叫去府衙,他们给公主看过脉,也说回天乏术,救不了。

当年瘟疫被爹娘用血救了一命的陆知府当着驸马的面大声揭穿:

「你们的血不是能救人吗?连当年瘟疫都能治!公主怎么就救不了了?」

驸马听了这事,立刻让爹娘割了两大碗血喂公主喝下,果然没能起效。

爹爹无奈解释:「我们的血入药也只能救急症,公主重伤垂危,又失血过多,已经是死症。」

「所谓死症,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驸马和知府面面相觑,公主若是真死了,他们,一个是照顾不周,一个是保护不当,全都得死!

忽然,驸马盯着爹娘手腕上未止住血的伤口,魔怔一般说:

「两碗血不够,那就把这两人的血放干了,全喂给公主!」

陆知府听了这话,立刻照做。

爹爹看形势不对,立刻护着娘亲:「大人!公主的命是命,我们的命也是命!你一定要抽血就抽我的,别动我夫人!」

驸马嗤笑:「你们的命也配跟公主比?来人!动手!」

爹娘刚被放了两碗血,已经虚弱不堪,被侍卫按着手强行放血时,根本无力反抗。

他们被放了一整夜的血,直到第二天早上,喝了数十碗药血的公主忽然有了起色。

驸马兴奋:「看到了吗!只要血喂得够多,公主就能活!」

侍卫为难起来,驸马这才转去隔壁房间看,只见被放了一夜血的神医夫妻,浑身失血后面色惨白,他们睁着眼睛,已经过世多时了。

「没有血了,驸马爷。」

侍卫拿着碗,似有不忍。

「驸马!他们一家还有一个六岁的小女儿!」

陆知府献宝一样说:「那个女儿的血也能入药!」

驸马的人立刻去家里押来了小妹。

六岁的妹妹手里还拿着一捆当归,本以为能见到爹娘,还想问问爹娘这当归要怎么入药。

直到她看到爹娘的尸体,才意识到自己将遭遇什么。

那日午后,罕见地下了一场大暴雨。

在山上采药的我忽然被刀割了手,我心中不安,急匆匆冒雨跑下山,等我快到家时,雨已经停了。

远远地,我看见妹妹叶黎瘦小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扑通摔进雨水形成的泥坑里。

「妹妹!」

我冲过去将她抱在怀里,才发现她脸色惨白如灰,嘴唇更是一丝血色都没有!

「怎么、这是怎么了!」

我的话哽在喉咙口,看见叶黎几乎被割断的右手手腕。

那伤口还在不停地往外淌血,不停地淌,掉进泥水里晕开。

我拼命按都止不住这些血,妹妹的手几乎已经断了。

「爹娘死了,姐姐,他们放干了我们的血,去救公主……」

爹娘的血,将公主的性命救了回来。

妹妹的血,让公主醒了过来。

公主醒来后,妹妹才被放过。

她拖着失血过多的身体冒着暴雨回到了家,她意识涣散,抓着手上那把当归,抓着我的衣领:

「姐姐,你快逃,快逃……」

那把当归无力地散落在雨水里。

公主得救的那个雨天,我叶归,丧父丧母丧妹。

5

后来,叶神医的医馆数日不开张,月城百姓才发现叶家出了事。

赶到叶家小屋一看,只见屋前立着三座墓碑,立碑者为叶家长女叶归,而叶归已踪迹全无。

爹娘对月城百姓有恩,百姓们听说叶神医一家是被公主驸马无故害死,一时民愤四起,去府衙要讨个说法。

痊愈后的公主听说了此事,一边喝着人参汤,一边轻飘飘地说:

「叶家那三个人能救本公主的一命,本就是他们此生的荣幸。」

「本公主还没嫌弃自己金贵的身体里流了平民的血呢!」

陆知府点头哈腰:「是是是,可公主,那群百姓怎么办呢?不给个说法,他们不肯走。」

「这还不简单?给叶家人随便安个罪名,说他们是死有余辜,那群百姓自然就散了。」

她下了道令,说叶家犯了谋杀公主的死罪,所以被处死,那失踪的叶家长女也上了通缉名单。

半个月后,她便跟着驸马回了国都。

她不会想到,三年后,被通缉的叶家长女会以女医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她眼前!

她和孩子的性命,此刻,就袒露在我的银针下!

6

公主的腹部已经隆起一个弧度。

上手一摸,那里面的胎儿虽然躁动不安,但明显是胎死前的回光返照。

许太医他们把脉看出了这一点,不敢说得太直白。

我娘生前专攻妇人产子,曾将数百位难产的女子从鬼门关救了回来。

遇到丈夫想舍大保小的,娘从来不听他们放屁,一心保住妇人的性命。

她曾教过我:「等月份大了,你只用手摸便能摸出胎儿能有几成活下来的可能。」

「可惜那些男人啊,宁愿要个死胎落地,也不肯保拼死为他们产子的妻子。」

「你记住,我们行医,始终要有慈心善德。」

如今,我也摸出了公主腹中这个小世子的死活。

我隔着肚皮,按住胎儿脆弱的头骨,取出一根修长的银针。

心中默念了一段招魂巫咒。

【不安的灵魂,将在仇人的腹中重得新生。】

【爹,娘,妹妹,垂死的贵胎,将为你们的转世献祭。】

我将细长的针,利落地扎进公主的腹部,同时刺入胎儿尚且柔软的头骨。

公主痛绿苦地叫出声。

驸马冲了进来,见公主腹部有几滴血,驸马大怒:「大胆贱婢!你敢谋害公主!」

7

我收了银针,敛眸问公主:「如今可还觉得腹部胀痛不适吗?」

永梧公主试探着睁开因为疼而紧闭的眼睛。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神情已不像之前那样痛苦。

脸色也恢复了几分红润,已经能抚着肚子自己坐起来了。

公主看向我:「你这女医,倒有点本事。」

我跪地恭顺说道:「是公主福泽深厚,奴婢的医术只是锦上添花。」

驸马摸着公主的肚子问:「那这一胎可保住了?」

「此针法虽然能治根本,但需七日行针一次,才能将公主虚亏的母体养回来,公主好了,腹中的小世子自然也跟着平安了。」

「奴婢每日都会从太医院过来。」

「何必如此麻烦。」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宁离。」

永梧公主果然说:「你就留在公主府给本公主安胎吧,想必许太医也没什么意见吧?」

许太医深深看了我一眼,回话道:「一切以公主和小世子为重。」

「等一等。」驸马忽然看着我,「我看你,有几分眼熟啊。」

「既然是要日日贴身侍候公主,自然要查清底细。」

他盯着我的脸,疑心追问:

「你是哪里人,爹娘是做什么的?家里有无兄弟姐妹?」

「驸马爷,这女医自小父母双亡,已无亲眷,她……」

许太医要代我回话,驸马却睨了他一眼:

「我在问这女医,你插什么话?」

驸马坐在椅子上,用鞋面抵着我的下巴,像逗狗一样用脚抬起我的脸:

「你这张脸,我好像在通缉令上见过。」

8

许太医脸色一白。

我微仰着脸,镇定地直视驸马的眼睛:

「驸马爷说笑了,奴能入宫做女医,必定身家清白,怎么会在通缉令上出现呢?」

驸马多疑,当年给叶家安罪名的事是他一手料理,那张通缉令他也看过,有可能记住了我的脸。

但通缉令贴满月城时,我曾看过一眼,不知是不是画师故意,眉眼画得并不准确,与我本人只有几分神韵相似。

为了杜绝万一,我还特意用药改了容貌。

驸马只看过画像,根本不可能认出我。

他在讹我。

「奴婢只想给公主殿下安胎,待小世子落地,能得些恩赏。」

我低垂眉眼,临危不乱,主动说:「驸马若是怀疑奴婢,大可让府衙的人来查验奴婢的身份。」

驸马眯起眼睛,看我的眼神中充满怀疑与审视。

他撇了撇手中的茶:「好啊,那就把月城知府陆斌带进京城,让他来认人,看看你是不是上过月城的通缉令!」

陆知府上京之前,驸马下令将我关进了公主府的暗牢。

公主还指着我安胎,便问是为什么。

驸马说:「谨慎点总没错,像这种底层爬上来的蝼蚁,仗着有几分绝技,就不把自己当奴才了。」

「就算最后是冤枉她绿,也要杀杀她的气性,才好放心留在身边。」

公主娇弱地靠到驸马怀里:「夫君,还是你想得周到。」

9

我被投入暗牢。

两天后,陆知府上京来了公主府。

我被五花大绑押上大厅对峙。

陆知府这三年倚仗着公主府,升官发财,吃得富态臃肿,肠肥脑满。

他凑近来看我,我都能听到他鼻子呼吸的动静,也能闻到体态过于肥胖之人的体臭味。

我仰起脸,并没有躲闪,陆知府看了半天,斟酌着说:

「你倒真有些像叶家那个逃犯叶归。」

当年月城瘟疫时,陆斌曾在我家医馆待过数日。

那几日,我曾给他熬过几次汤药,也算打过好几次照面,他曾夸我长得俏丽。

不过那都是五年前的事了。

十六岁的少女长开了五官,又特意用药改了容貌,他不可能一眼认出来。

陆斌果然拿不准主意,对外招呼说:

「李秀才,你来看看。」

李秀才是个跛子,深一脚浅一脚地从院外步入大厅,与我直接打了个照面。

我面上镇静,心却已经提了起来。

李秀才当年摔断了腿,是爹给他治的。

但也只给他保住了腿,之后走路一瘸一拐。

那一年正好是科举,因为腿脚残缺,苦读十年的李秀才连参加科举的考试资格都没有。

他因此记恨过我爹爹,认为是我爹故意不给他治,才导致他腿瘸考不了科举。

但他毕竟是个秀才,颇有才华,又作得一手好画,因此成了月城府衙的画师,月城所有通缉令的画像都经他手。

当年叶家出事时,我的通缉令就是他画的。

擅画人像者,对人脸能过目不忘。

李秀才一瘸一拐地走到我面前,见我眼神躲闪,他忽然冷笑了一声。

用只有我跟他能听见的声音说:

「叶姑娘,落我手里了。」

10

我摆出一副无辜懵懂的表情。

驸马问:「你看出什么了?」

陆知府很会看驸马的脸色,干脆提议:「宁杀错,不放过!驸马如果怀疑这个女医就是叶家的余孽,不如直接杖杀!」

「回禀驸马爷。」

腿脚不便的秀才将视线从我身上慢慢收回,他缓缓跪地道:「这女子——」

「李某从未见过。」

「什么?」

陆知府急着反问:「你可看清楚了?我都觉得她眼熟!」

「大人,我在府衙作画六年之久,江南大盗看一眼,就能准确记下他的五官,夜里的采花贼只凭一只眼,我都能描出他的长相,我对人脸过目不忘,这你是知道的。」

李秀才迎着驸马的视线说:「这女子,我毫无印象,今日才第一次见。」

「如果她真是月城的通缉犯,李某不可能认不出来。」

驸马问:「那你方才为何看她那么久?」

李秀才一笑:「不瞒驸马爷,李某看这女医眉眼生得不错,私心想讨回去做个媳妇儿,这才多看了几眼。」

驸马一听,嗤笑一声:「你这个瘸子当着我的面就敢见色起意,还想老牛吃嫩草啊,这女医比你小了十岁不止!」

「读书人不在乎这个。」李秀才一脸无赖。

驸马起身踹他一脚:「少丢我们读书人的脸!这女医既然没有嫌疑,自然是要留下给公主安胎的!」

这时,公主的贴身丫鬟翠儿急匆匆地跑来,说公主梦魇了,醒来直哭。

驸马顾不上其他就往内院赶,中途折回来让人给我松绑,将我也带往内院。

我离开时,匆忙看了李秀才一眼,见他也正深深望着我。

赶到卧房时,公主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我梦见我身上的血都流干了!只剩下一具骨头架子和皮囊,连我的孩子都缩在血泊里!啊!啊!」

公主惊恐地捂着肚子,缩进驸马的怀里,不断地惨叫着:「我的血怎么会流干呢!那是我的血!」

「那不是你的血。」

我淡声提醒。

一起跳芭蕾!!

画师见水印,致谢!

#你是咒术师也是本子画家

#全员单箭头你

#无脑文,无节操无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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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题,身为学生的你身兼数职早已在刚刚入学那天就实现了炸鸡自由。

被夜蛾老师发掘出拥有咒力还是在两年前签售会上,当时依靠高质量mob同人本爆火的你身着一袭黑衣,所到之处寸咒灵不生,尸横遍野,当场就把夜蛾老师震惊到,使他连忙借着买书和要签名的幌子来到你面前。

这绝对是个不输御三家的天才!是世上不可多得的珍宝一定要好好挖掘!他当时这么想。...

这绝对是个不输御三家的天才!是世上不可多得的珍宝一定要好好挖掘!他当时这么想。

等看到书皮的时候就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最后还差点被当成传销变态送去警局。

夜蛾老师成功让你踏进了新世界的大门从此与早睡无缘。

……至少五条悟学长和夏油杰学长是这么说的。

你是吃了经验×10的丹药吗?五条悟学长当初这么调侃着。

其实这么说也不无道理。因为你的创作全部依靠着现实的原型。这个方法当初还是少女漫画家梦野老师教给你的。

你凭借同期和前辈的原型画出了不少脍炙人口多作品,一夜之间本子画家“kimi”老师横空出世跻身圈内前排。

kimi老师,代表作《天降系和青梅竹马应如何选择》因作品质量优秀,创意新奇,画风张弛有度而出名

没错,你就是那个kimi老师。

斜阳下,你手持画板悄悄侧身观察着走廊里并肩同行的五夏硝三人组,随后手持炭笔记录着自己的想法。

不一会,栩栩如生的两女一男便跃然纸上生动的神色都快跳出一般谁看都会忍不住夸赞两句。

——如果忽略他们都没穿衣服的话。

白发碧眼大波美女五条悟子,本作女主角之一,天降系,性格活泼可爱,元气阳光的形象深入宅男的人心,人气常年位于里世界榜首。偶尔的嘴里ky也为接下来的肉、戏铺垫,给人物增添一抹亮色。

黑发桃花眼贫乳帅姐夏油小杰,本作女主角之一,青梅竹马,性格温柔内敛,隐藏傲娇,是武力值天花板,强抓一大波妹妹和四爱小帅男芳心,所到之处裤裤飞飞,齐声喊姐姐好a

看到这,是不是感到莫名熟悉?

没错,这三人的原型正是你废寝忘食观察了三周的高年级的五条悟、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的性转。

拜托!两男一女的受众大多为女性,可两女一男的话受众性别比例就会平衡很多,前提是要把男主塑造出色,颇具人格魅力。

你已经画到最后一话大结局了,人气却不曾退减,而实力也跟着见长,直逼「最强」二人组。

“完成了!”你放下手上的笔,搓搓碳灰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什么完成了?”身后传来温润的男声。听声音是夏油杰学长。

……他是怎么到你身后的?

明明只是看似平常的对话,你却在这人一声短短的问句中读到了冰冷,明明是大夏天却在一瞬间脚底哇凉,直觉告诉你,该逃跑了。

可前脚刚刚踏出,身前便多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五条悟一脚踏上地板,裂纹便像蛛网般散开,似是无言的警告着你不要向前,转而说着。

“是什么完成了呢~让我看看好不好~”

是问句,却带着不可退让的嚣张。

你作柔弱状,转头向一旁的家入硝子学姐求助,却只得到了对方看死人一般的眼神。

坏事了,这三人都知道了,你废了。

你也不是没想过被发现的后果,只是……一是控制不了自己被鬼迷了心窍这才做了错事。

毕竟名财双收还能增强实力的事何乐而不为呢。所以……至少让你把最后一章发出去啊!

“你这鬼话说多少遍都没人会信的。”

平日脾气最好的夏油杰学长此时早没了往常的样子,明媚的笑容暗藏杀机,似乎立马就要做出张三该做的事。

“救、救命!”你瞬间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了,转而跑进了最近都教室。

“七海海,灰原!救命啊啊啊!”

啊……你好像也画过他们性转的mob本呢,这是被记仇了吧。

看着步步逼近的三人你不得不交出画作静听发落。

“这就是我们的本子吗?——快让我看看!”

兴奋的五条悟接过速写板,然后——

“噗哈哈哈哈哈哈,别说,小裙子还挺适合你的。”

这是事不关己的夏油杰。

可随后翻了一页,他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第二页是夏油杰被炒哭的画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个表情和你绝~配~”

就像人的悲欢并不相通,笑容不会消失,但会转移。

徒留你面对两个正看的起劲的dk。

救命!这种情况还是转校吧!已经待不下去了,听说日本还有个京都姐妹校不如就去哪儿好了,正好还有新的素材。

“你还挺厉害的吗,”品鉴完毕的五条悟评价了一句。

“哪里哪里,还是身为原型的你们比较牛。”

你背着身子悄悄靠近门口,双手背后试图开门。

彭——

夏油杰看出了你的想法,一只咒灵一拳袭地给你来了个下马威。

你:!!!你当我是吓怕吗!

……你立马坐了回去,一副乖巧的模样犹如小兔子。

笑死,一个人你还能勉强对抗然后成功脱逃,可面对两个人,就要再出一本人气超高的本子才行吧。

做人,要能屈能伸。

“看起来你对这种事很熟练吗。”

五条悟笑着走了过来,指指自己和身后的夏油杰。

“那不如来帮帮我们吧……就当是补偿啊,学妹~”

点彩蛋看你能屈能伸

够了,都别骂我的动作参考

*全员存活if线

*最强成人夹心

*你×最强二人组

*又名《获得升级版咒言的我决定报复》《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我那讨人厌的同期》

*爽快的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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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你很讨厌你的同期。

当然不是指硝子——她虽然看起来冷漠但其实非常温柔体贴,你们在入学的第三个月就成为了睡一张床的好闺蜜。

你讨厌的是那两个男性同期。

没错,这两位同期长得确实非常帅气,身高和身材也都很好,是非常受欢迎的类型。

但你就是讨厌他们。

不是讨厌他们的长相外形,而是他们的性格。

五条悟高傲又狂气,平等地看不起所有人,还老是针对你,最爱做的事是对着你...

五条悟高傲又狂气,平等地看不起所有人,还老是针对你,最爱做的事是对着你挑三拣四,打击你的实力。

夏油杰虽然看起来比五条悟内敛很多,但能和五条悟玩在一起的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人,骨子里的傲慢根本就藏不住。

“不如还是考虑考虑转行辅助监督吧?老是担心你也很让人困扰呢。”

看着再次在切磋中被五条悟捶得站不起来的你,黑发的少年温柔地笑着,却说着无比伤人的话。

你紧抿着嘴,抬起手臂盖在脸上,想要挡住自己水汽氤氲的双眼。

果然,最讨厌了。

-2

你突然获得了一个新的咒术。

你感受着身上流淌的咒力,心有所感地对面前的咒灵发号施令。

“毁灭吧。”

咒灵在瞬间爆炸开来,却连血液都没有地化作灰尘消散开来。

是咒言吗?

你有些开心,据你所知咒言是某个家族的祖传咒术,这个家族之外拥有这种咒术的人几乎为0。

-3

因为老师说咒言反噬的程度会随着对象实力而变化,所以你在使用新咒术上非常谨慎。

最开始你只敢在一些三级的小咒灵身上做实验,后面才慢慢增加了咒灵的数量和等级。

那是一只一级咒灵。

虽然只是个段位不稳的小一级,是你的特级同期挥挥手就能解决的程度,但对作为二级咒术师的你来说还是有些超过了。

跨级施咒很有可能让咒言反噬到自己身上,但比起被咒灵杀死,你更愿意死在自己的能力反噬之下。

如此想着,你在被划破喉咙之前使用了咒言。

和之前所有被你施咒的咒灵一样的结局,但同样没有一点反噬。

…?

-4

你很苦恼。

你需要更多的实验来证实你的猜想。

可你现在要是找一级或者特级咒灵,咒术无效或者反噬了不就是纯纯白送了吗。

大脑被愁绪塞满的你和迎面走来的同期撞了个满怀。

“喂,本来就弱了,现在连路都走不好了?”

你捂着被撞痛的鼻子,有点懵懂地抬头和五条悟对视。

“怎么?被老子的帅气迷住了?我早就说…”

少年透彻的蓝色眸子像是一盆凉水一样向你泼来,给你堵塞的思绪冲开了。

这不是有现成的特级吗?

“五条君,请和我道歉。”

你小心翼翼地运转咒力,试探地对傲慢强大的同期下达命令。

会成功吗?

“我说,明明是你撞上来的好吗?”

五条悟先是用一副不解加震惊的表情看着你,却在你的注视下不知为何又扭捏起来,最终还是向你道了歉。

“好,好吧,是我没看见你,原谅我?”

五条悟说完便一溜烟跑开,丢下你一个人在原地沉思。

虽然有些磕磕巴巴,但能得到五条大少爷的道歉已经完全称得上是石破天惊的一件事了。

所以这算成功了还是没成功呢?

-5

能达到跨级控制的效果,却没有一点副作用。

你给你的术式起了一个新名字。

【绝对指令】

但你需要更多的试验,看看跨级控制的极限在哪里。

试验对象当然是你那两位讨人厌的同期。

你对他们下手这是路见不平惩强除恶积德行善,积德都来不及呢!

如此给自己打着气,你开始了你的试验。

最开始你只敢做那种无伤大雅的命令,因为这样即使被反噬也不会太过严重。

“夏油君,可以帮我捡一下那个橡皮吗?”

虽然已经有了命令(?)五条悟的经验,但与夏油杰的对视还是让你有些紧张。

夏油杰意料之中地摆出了平常的温和做派,弯着狐狸眼睛帮你捡起了橡皮。

“是有什么心事吗?”

少年深邃沉静的目光锁在你身上,好像来来回回将你看了个透。

你摇了摇头,不自主地咽了口口水,后背甚至有些紧张地冒汗。

被发现的话会被报复得很惨吧?

好在夏油杰似乎也只是随口一问,得到了你的回答后便将注意力放回了作业上。

你劫后余生般在心里长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夏油杰带给你的压迫感总是比所有人都要强。

-6

在发现两位同期对你可以说是百依百顺时,你的命令开始越发肆意起来。

“悟君,请帮我带一份甜点做手信。”

“杰君,请帮我写一下这份报告。”

“悟,不要再这样说我了。”

“杰,请帮我锻炼体术。”

你和五条悟还有夏油杰的关系也在这过程中莫名其妙地熟悉了起来。

你也不再满足于一点点去增加要求——这样的方法安全,但速度却很慢。

你不想错过一年一度的咒术师等级申报考核。

门铃适时地响起,将你的思绪拉了回来。

你看了看面前的申报表,下定决心一般站起来去开门。

“嗨,没有打扰你吧?”

门口的夏油杰笑得温和,身边还跟着另一个没被邀请的人。

“没办法,悟一定要跟来,甩都甩不掉。”

夏油杰有些抱歉地看着你,一副如果你不同意他现在就把五条悟丢出门外的表情。

“没关系,悟也进来吧。”

你咽了咽口水,最终还是把两个人都请进了屋。

没错。

你采纳了网友的建议,邀请了夏油杰到你的宿舍,准备在他身上试验你的咒术(当然没有和他进行事先说明)。

虽然五条悟是意料之外,但应该不会造成太大的麻烦…

吧?

-7

一个坏消息。

你的咒术失灵了。

一个更坏的消息。

你的咒术还不是直接失效,而是转移到了你面前被你折腾得已经进入狂暴状态的同期身上。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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