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别喜欢这首歌词和她的旋律,每次我都能听的如此如醉,其实在内心深处,我还是对外婆的无限思念和留恋……
外婆是在我92年在成都服役期间病逝的。
当时家里人谁也没敢告诉处我,当外婆病逝半年之后的春节期间,是小妹无意之中把消息透露给我,我当时就眼泪夺眶而出,说话也有些抽噎……
我为此整整伤感了一个星期之久。我与外婆的感情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我与外婆之间的故事太多了,足够可以写一大本对她的回忆录。因为我小的时候,父亲还在吉林延吉市服役,妹妹弟弟还很小,母亲就把我寄养在外婆家,一直待到读完小学四年级,等父亲从部队转业了我才彻底离开了外婆家。
外婆离开了我这么多年,其实我也该到她的坟头给她烧几张纸或磕几个响头,但我一直都没有去做,这在我心灵深处一直是一种遗憾和愧疚。有人说:“疼外甥、外女都是一次空,将来还不如爷奶亲。”其实我感觉真正的一种亲情,应是内心深处的一种无束无碍的牵挂……
说道外婆,就不能不说外婆的“澎湖湾”,所谓的“澎湖湾”是外婆所居住的小村庄,名字叫王庙村,对于王庙村的真正来历,我并不是真的知晓,我只是从上年纪的老人口中,断断续续的记忆一点。我们这个地方的人,大都是山东枣南庄搬迁过来的,也有十几代人生活经历了。
在王庙村的西南方不远处曾有一个小庙宇,那是一个感觉很大的大院落院,周围是纵横交错的沟塘和麦田,大门前有几颗很大、很苍老的松柏。
在我记忆时,曾一度演变成村卫生室、杂货店、村办公所,那里曾常年住着一个满脸雀斑,绰号为“王麻子”的赤足医生,在小孩的眼里对他总是有几分的畏惧。记忆中,他手中总是拿着针管和动手术用的小刀;而他对面房舍里则有一个女营业员,总是露出甜蜜的笑靥,我也总会攒到一点钱或每每拿个鸡蛋从她那里换一点糖果……
如今那个在我童年记忆深刻的地方,如今早就演变成一片荒芜了,连门前那几颗古柏也不复存在,那曾经的人和故事早就音信皆无了。
听上辈讲:那个庙宇在文革前香火极为兴旺,里边还住了和尚和一些尼姑,每年的五月社戏也都在那里演唱地,十邻八村的也都赶来助兴,象赶大集市似的,热闹的程度也不亚于鲁迅笔下描绘的社戏。
最让人听的传神的故事,是有一个外号叫“王假手”的残疾艺人,他的大鼓书曾征服了两台大戏。他就是凭借一个破擂鼓、一个来回倒弄的夹板和那张滔滔不绝的嘴,他的故事内容惊险动魄,曲折动人,绵长慑人……虽然我没有亲自听过,但从那些听过他的“说书”的人眉飞色舞的描述中,我能感受到,在那个缺乏娱乐时代,那样的民间艺人的说书水平也算登峰造极了!所谓“民间有高手”可谓是一句箴言。象瞎子阿炳演绎的《二泉印月》,乡土出身的民间艺术家赵本山等。
忆外婆,最忆是那片土坯搭建的老农舍。
那个时候的农村,基本上都是土坯建成的屋舍,费力又费工,不外乎有两种方式建。一是用麦秸和成泥坯晾干垒成;二是直接和成粘土愚公移山似的垒成,同时还需要反复不断的用一种建房的泥叉子刷墙。那时候,只要谁家房基只要是砖头砌出来,哪怕才三尺高,那几乎就是这个村的富裕户。不像现在,城市楼房越建越高,农村也跟着错落有致地起来建起了楼房。如今我记忆中的一些平整的耕地,已被烧砖窑的吃土机,弄的沟渠纵横……
不是我个人思想传统、保守,这样无节制的烧下去,不仅土质得不到还原,我们的生存环境也会越来越恶劣。
那个时候,我最喜欢爬高上低了,无论村中多大的树,我都几乎征服过,或登高望远;或看鸟巢里的鸟儿长大没?由于那时的农家房舍都比较低矮,只要登到最高处,几乎可以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那时环境污染几乎很少,湛蓝湛蓝的天空,蓝天上飘荡的白云,就像我们孩子喜欢吃的棉花糖。
外婆家的房舍正靠近西边的环乡村河边,正房是四间低矮的土坯茅草屋,面南背北方向,紧挨着正房的西边是一个小厨房。关于建这个房子,我感觉应有一定的来历,要知道这四间大房子,可以相当于现在的一套上等的别墅。
等我记事时,这个老房子应有二十年的房龄了,房屋虽低矮但很温馨和经久耐用,即农村所谓的土房子冬暖夏凉。由于那时我有三个小姨和两个舅舅,每天入睡时每人只要说上几句,唧唧咋咋的就讲个没完,几乎每天都是伴着原生态的乡村故事才会入睡的;更甚者,那时夜里皎洁的月光,总会从窗户里泻透过来,也会让我很有诗意的醒来,再无法入眠,蒙蒙胧胧的感觉,那时的月光与现在的不一样,可能是一种心情的感觉吧?所谓的秦时明月汉时关……
在这样的土坯屋中我生活了几年,给我记忆最深的有几件事。
一是曾有数次,在靠近窗户的那张土坯床铺上,出现了一条很大的赤练蛇,并盘旋在小舅的床头,夏季还曾与小舅亲密的休息过呢,虽然那时侯小孩子在泥巴里玩习惯了,对于这样的不速之客还是有几分的敬畏的。而外婆是一个很迷信的人,总认为那是一条保家护院的所谓“屋龙”。而外婆数次警告家人,不要主动招惹它,碰见了,要么轻轻的劝走;要么用棍子挑到隐秘的地方去。尚好的是:那条蛇从没有主动咬过人,我曾亲自见过两次,又长又粗的身段,颜色黑底红花的,所以至今还记得。
二是那时的臭虫比较多,大都躲在土墙的缝隙中,夜里出来活动,每天睡觉前,外婆都会趁着煤油灯的烛光挑出许多臭虫来,然后在煤油灯上嗤嗤的烧掉。我还记得对臭虫有句顺口溜:“老扁头生臭虱,一天一夜生八百”。虽然那时我们身上总会被臭虫咬的伤痕,但我们仿佛都习惯了那样生活,把臭虫当成一种可有可无的东西,所以那时也没有多少人在意过。
三是那时外婆家为了减轻负担,总是想办法搞点副业。正好那个时候盛行养兔子剪毛买,外婆家于是就养了很多的西德兔品种,白白的长毛,大大的红眼睛,有的甚至长到六七斤重,赶到重要的节假日,外公还亲自杀兔子改善生活呢。为了剪兔毛,我曾数次听见小姨被外婆打骂过,原因是:技术不到位,总是把个别的兔子连皮毛一起剪下来。
最有趣的一个故事是:曾有一个很厉害的母兔子,在房角的旮旯里,掏了一个很深的洞穴,并把自己的一窝仔下到里边,等我们大家都知道时,一堆可爱的小兔仔仿佛一下子从地下冒出来,那种喜悦的心情不亚于是现在的孩子过生日。由于兔子爱生病,那时又没有什么养兔子的技术,我记得几乎是一夜之间的事,几十只兔子在当院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已经死掉了;几只没死的,也是奄奄一息的。一家人都束手无策,外婆、外公神情黯然失色,那可是我们的一笔很大的财富呀!以后我记得:外婆再也不养兔子了。兔子也永远在我心中成为一个阴影,还不如那条赤练蛇记忆深刻!
外婆的“澎湖湾”之四
小时候,在外婆家最甜美的记忆,莫过于当院那五颗大枣树了。
对于外婆家那院落的那五颗枣树,也没考证是哪辈人种植的。当我记忆时,最粗的我都抱不过来了,最细的那颗也有碗口粗。
每当春季时,枣树枝头开满淡雅、细小的白花,惹来各种蝴蝶和蜜蜂在其间穿梭,颇也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最喜人的时刻,莫如秋天到了,树上的枣子已慢慢涨红了,甜的似蜜、红的似彩云,挂在枝头上,成串串的……外婆家的枣子,我们都叫“灵芝枣”,又脆又甜的。
对于摘枣,外婆也自有土办法:她先绑好一个长长的竹竿,然后让人找来一块很大的床单,由四个人拉成一个四方形,然后用竹竿勾住一根枣枝头,只要不断的晃动,那些枣子就会像下雨一样的从枝头上落下来……
如今时光一晃几十年过去了,由于农村宅基地的变化,小舅虽然如今还居住那个地方,但早已是由过去的土坯房演变成大瓦房了,而当年的那五颗大枣树也早已人去物非了,那甜蜜的岁月和醉人心怀的灵芝枣,也只能留在记忆深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