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柒年崽啊啊啊的推荐LOFTER(乐乎)

分手后什么的脑补起来真的很爽,但最大的问题在于为什么会分手。。。

多写几个多试几次可能就能做到有点合理了(?)

写的一般私密马赛——

1

最近碰到的野王很强,你当着大佬的挂件嘎嘎上分。

战绩是一片的双排蓝色,看着就让人身心愉悦,已经八连胜了,你有点担心匹配机制会不会坑你连跪。

不然自己单排试试?你刚冒出这个想法就收到了野王的排位邀请,那还是下次再说吧,你开开心心地点了同意。

bp选英雄环节,你看见一个队友的常用也是辅助,完蛋撞位置了,虽然中辅你都能玩,但是你的中单确实是……不太拿得出手。

你还在纠结,然后那个队友预选了法师。

好耶。

你顺利地拿到了辅助,接下来的队友按部就班......

你顺利地拿到了辅助,接下来的队友按部就班选好了英雄,野王拿了个当前版本相对强势的打野。

你衡量了一下双方阵容,还是己方强一点,就是不知道对面打野是……

你瞪大了双眼,对面五楼打野是澜,也是你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碰到的前男友。

这不合理啊?他现在不是只打巅峰赛吗?而且你跟他的段位怎么都不该排在一起吧??

什么鬼匹配机制啊。

这把凉了,你在心里哀嚎,野王水平是可以,但跟澜比那还是差多了,果然要开始连跪了吗?

你倒是没担心澜认出你,换了号,头像id都跟之前大相径庭,他能认出来才离谱。

野王一句话让你本就凉了一半的心雪上加霜:“对面是澜,这把有点难打了,你跟法师小心点。”

“好的。”

我会努力少送点的。

2

先帮法师抢线,你知道澜的习惯是蓝开所以先去蓝区看了一眼。

扔个技能探草,没打蓝?你皱了皱眉顺势往发育路走,射手和平发育倒是无事发生,一分钟后,澜出现在中路越塔杀了法师。

「Firstblood」

你跟着射手,射手水平尚可加上野王来抓过几次,发育路倒也没绝育,对面虽然来过人射手活的也挺好。

唯一的问题是,澜呢?

澜的击杀通告还挂在公屏上,五分钟,边路和法师都被抓死过,甚至还反了个红。

但他没来过发育路。

你感觉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总不能是认出你了不忍心下手吧?都是过去式了。

推掉下路一塔后你看见野王打了个信号:“辅助请跟我”。

你:“我来了我来了。”

虽然这把赢的希望相当渺茫,但是不是完全没有不是,出于对野王的信任和跟澜分开太久的陌生,你选择试试。

3

太奇怪了。

澜的击杀通告不绝于耳,队友心态全崩。

但到现在你都没见过澜。

跟打野入侵野区时,澜抓中。

开龙,澜抓射手顺路反红。

抓人,澜开龙。

就连开团你都没见过澜。

队友全是负战绩只有打野勉强能看,野王对你说了句“抱歉”。

“没事没事,对面是澜嘛,没办法。”

作为澜唯一的前女友,应该没人比你更清楚澜的实力了,想起那段被带着天天上分的时光你忍不住有点唏嘘。

到底是为什么分开呢?你皱着眉回想,已经过了一年多了,连当初分手的原因都开始变得模糊了。

明明是挺可爱的小鲨鱼来着……

澜的头像出现在小地图里,上面还有一对鹿角。

噢——想起来了,澜性格沉默寡言,一起打游戏也只是带着你乱杀,你什么都不用做,跟着他偶尔丢个技能就行。

起初只是感觉无趣,直到你开始尝试自己打游戏你才意识到虽然段位很高但你对这个游戏的了解几乎为零。

探草发信号该怎么做?对方在那摁回城是什么意思?什么时候参团最好?

你什么都不知道。

碰到过队友嘲讽你:“你的野王哥哥把你带上来就不管了?”

你张了张口,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虽然听着很不舒服,但人家说的也没什么问题,事实如此,无从辩驳。

于是只能默默打出一句句对不起。

4

“澜,教我打游戏吧?”

一句话在心里百转千回却是挑了一场很平常的排位又故作不经意地说出口。

澜正在给你打红buff,其实他带妹很合格,让红让蓝,绝不让你死,也会回城接你。

只是你逐渐失去了对游戏的兴趣而已。

小鲨鱼点点头,没有追究原因,只是答应。

出装,游戏思路,要注意的细节和技巧,澜真的有在用心教你。

你看着他认真的侧脸,伸手抱住了总是有点凉的小鲨鱼。

“好啦,就这样吧。”

教学不了了之,你还是只需要挂在澜身上做一个什么都不用做的辅助。

没什么不好的。

只是没了兴趣。

5

后来你开了小号,也越来越偏好于自己打游戏。

段位太低,玩的再菜也吸引不了队友的注意。

你慢慢地摸索,知道按回城和点头像都是嘲讽,知道辅助要探草要給信号要占视野。

你还是搞不懂复杂的出装和很多点细节,技术也没多少长进。

但你真的,切切实实地开始感受到游戏的乐趣。

与此同时,你开始经常拒绝澜的双排邀请。

“不了我想自己玩。”

“我打不过算了吧。”

你知道自己的冷淡对澜来说不公平,也会歉疚,但你也是真的不愿意继续做那个一无所知的废物。

游戏cp,不打游戏自然慢慢也就淡了。

情侣标的那边安静了很久,最终选择了同意。

6

过去的回忆丝丝缕缕地缠在一起,想起来让人有点喘不过气。

你舒出一口气,晃晃脑袋,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到游戏上来。

不管怎样,都过去了不是吗?

你有了新的野王,他也有了新的瑶妹。

早就已经过去了。

一个身影从河道里猛地跃起,野王被一套技能带走,干脆利落完全没留下还手的余地。

你下意识摁了技能但是已经晚了。

那个人侧身看向你,一身冷厉肃杀的气息。

你瞬间僵住了。

澜很凶,但那是对对面,跟着澜的你只会觉得很帅,现在……你在他的对面了。

7

她好像被我吓到了。

澜看着你,有点后悔。

明明已经避着你了大半局,都要结束了又何必来这一遭。

以为自己忘了,重逢的时候才发现有些东西忘不掉。

好嫉妒啊,你会这么执着乖巧地跟着他。

澜叹了口气。

他现在哪来的立场嫉妒。

“抱歉。”

你抬头对上澜的目光,没看懂那里面是什么,只是莫名很难过。

你动了动手指,想摸摸他——这是三年恋爱养成的反应,但是分开的这么多天足够让你克制住自己。

为什么道歉,你想问,最终却只是站在那里等待鲨鱼的利刃。

对面的瑶妹发了一个可爱的疑问表情,澜看了看你,没理会,转身离开。

8

走了?

你没想到澜就这么放过了你。

他…是认出来了吗?

五味杂陈地打了一把游戏,也没心情顾及野王的想法,澜带着瑶大杀特杀,对面把队友打爆但始终小心避开你这个辅助。

什么啊。

打完后房间里有点沉默,你生涩地开口解释:“那个……澜是我前男友。”

野王嗯了一声,“他很厉害。”

救命啊这微妙的气氛你该说些什么。

“我要吃饭了,先下了。”

“啊好的好的。”

野王走了,你看着只剩自己的房间有点无聊。

突然弹出来一个好友请求。

「我是澜。」

啊?啊啊啊?!

我当然知道你是澜但是你加我干嘛啊啊啊啊!

你还在挣扎要不要通过,澜的好友消息已经弹了好几条。

9

「我是单排,瑶是路人。」

「以前是我不好,没考虑到你的感受。」

「这次遇到你是巧合,但我迟早会从附近找到你。」

「我做好准备了,我在你的城市。」

「我喜欢你。一直都是。」

……怎么回事,分开这些天怎么这么会说话了。

好吧,看着这么多条请求的份上,你弯着唇角点了通过。

/

今天是大学毕业后的第六天

我关掉闹钟从床上坐起来

“啊…好累”

忙着找工作也快两周了但面试了几个工作都没有消息

我依依不舍的离开被窝

准备去洗漱

叮—

手机响起了简讯的声音

我没想太多打开了那条讯息

“恭喜你,录取EN公司正职人员,下个礼拜二早上9点,请至本公司人事部报到”

?我揉了揉眼睛再看一遍

我录取了?到现在还是不敢置信

“救命…我录取了...

“救命…我录取了”

“恭喜你啊终于也要变成社畜了哈哈哈”

我朋友说话声中夹杂着键盘声

“就是说…那公司离我家是真的远,看来我今天要开始找租屋处了”

其实这间公司待遇还不错就是离我家比较远

不过终于有工作了找一栋附近房租还行的住处其实也还不错

而且自己也该试着自己生活了

我打开笔电开始搜寻公司附近的租屋处

最后我选择了一间位置十分方便就在车站旁

离公司走路也才10分钟的住处

和房东预约了明天看房

终于要正式成为社会新鲜人了呢!

/

隔天我关掉闹钟后马上就整理整理

出门去到那个租屋处

我站在大楼门口等待房东

“啊,久等了”房东匆匆忙忙地跑向这边

房东看起来十分和蔼详细的跟我介绍房屋的每个细节

而我也和房东聊了很多像为什么来到这边租房之类的

快结束之前

房东向我说

“对了,这层楼除了你还有另外三个房,其中两个是空房,你对面那间住了一个男孩。我看年纪跟你挺接近的,好像也是来工作的,有机会可能可以打声招呼,毕竟都是邻居嘛”

“好,谢谢房东”

最后也是顺利了租下了那间空房

里面被房东装潢的很温馨

房东说这件空房原本是他大女儿住的

但因为他去年结婚之后就变成空房了

挺好

我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把要搬去租屋处的东西整理整理

我按了电梯要准备离开租屋处

在走出电梯时看见一个长得特别帅的男孩

他向我点了点头我也向他点了点头

我妈也一直叮嘱我一个人在外面一定要小心他会常常来找我什么的

说真的还是有些不舍吧

我走进房间慢慢收拾要带走的东西

忽然就找到了一个小狗的吊饰

还记得那个吊饰是当时大二科系上说要玩匿名交换礼物抽到的

卡片上用整齐漂亮的英文字写着“Wishyouawonderfulholiday”

旁边还画着一只长得跟吊饰有点像

又没有那么像的小狗

虽然不知道是谁送的但卡片跟吊饰我一直都留着

现在一看这只小狗也真的很可爱耶

想了想租屋处的钥匙好像也还没吊上吊饰

不如就挂这只小狗吧

我把小狗吊饰吊饰和钥匙挂在一起

隔天我把东西慢慢搬上租屋处

虽然说搬家想顺便断舍离一些东西

但真的好难啊…结果还是带了一大堆东西去

就在电梯到了楼层的时候

门打开我就看见昨天那个特别帅的男孩子

他看见几乎塞满电梯的我的东西后

又看了看手表

“那个…需要帮忙吗?”

“没关系,一起搬比较快嘛”

他走进电梯帮我把好几箱的东西搬进门口

我才注意到他会出现在这楼难道房东说那个住我对面空房的人是这个大帅哥

不会吧…那我真的是走运了

我想了想开口问

“那个…你住这层楼吗?”

他愣了愣点点头

“啊…是!我叫沈载伦,你可以叫我Jake我是从澳洲刚回来的,因为工作的关系,以后多多指教”

“啊!现在可能有点来不及了,我先下楼了祝你搬家顺利!”

他向我会了挥手搭了电梯下楼

怎么觉得这个人挺眼熟?

我开始进房整理刚那几十箱的东西

是谁开始后悔没有断舍离的…我不说

我认真的从天亮整理到天黑

“呼…”我躺上沙发

终于整理的差不多了我打开手机想叫点外卖

听见电铃响的声音

我透过鱼眼看了看原来是沈载伦

我打开门

他提了袋看起来像是零食的东西

“我想了想,既然是邻居的话好像表示一下比较好,但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有不吃的东西,所以就都挑了些…”

他憨笑了一下

“太多了吗?”

其实看著有点多

但我摇了摇头

“谢谢你,以后请多指教”

我接过那袋多到满出来的零食

想到我刚点到一半的外卖

还是要问他一起叫啊?

不行这样会不会太奇怪

我在内心挣扎了一番之后

啊不管了一起点不还能省运费吗?

“对了,我刚刚要点晚餐你要一起叫吗?”

他沉默了两秒

“啊,不用也没关系的,想说如果还没吃过的话一起叫省运费…”

“没问题”他笑了笑

结果就是两个人都叫了麻辣烫来吃

果然麻辣烫统治全世界

然后我们也交换了联系方式

那天我起了个大早梳理化妆

毕竟是第一天嘛人总要给别人留个完美的第一印象

整理好之后我就带着忐忑的心出门了

我出门时看见正好在锁门的沈载伦

“早”他率先向我道

“早”

“你今天要去哪吗?看你穿得挺正式”

“我今天要到公司报到”

“这样啊,加油”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我们一起搭上电梯

其实挺尴尬的

后来他问我公司在哪个方向才打破了这个空间冰冻的感觉

问了才知道原来我俩的公司就在隔壁

是关系挺不错的两间公司

他工作的公司是一个外商公司

果然很适合他呢

我们两个就这样边走边聊到了公司好像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不要紧张,加油”

他走进公司前最后和我再说了声加油

我走进公司到人事处报到

柜台的人看起来很疲惫

简单向我说了说茶水间化妆室和影印机在哪边

带我到我的位置上之后离开

我把带来的东西一一摆上办公桌

正式开始了我的社畜人生

坐在办公桌前一整天和一大堆的数字打架

其实也不差即使再累

下班后就可以吃好吃的了!

今后也要努力生活呢

那天下班打卡后

我收到载伦的简讯

《怎么样,第一天工作还好吗?》

《还行,工作都差不多那样嘛》

我回覆

《什么嘛,听起来不太好耶》

《要去吃好吃的吗?我找到一件看起来很不错的拉面店》

也是下班饿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认识的朋友不如就一起去吃个饭好啦

吃好吃的永远可以让心情变超级好

我下楼后发现他已经在公司门口等我

“喔,抱歉,你等很久吗?”我问他

他摇了摇头

“走吧,那家店我昨天看到的,感觉很好吃”

当吃货遇到吃货就是这种感觉吧

到了那家拉面店整间店充满浓浓的拉面香味

排队的人潮也不少

等了一会儿好不容易到我们俩

我们坐下来完成点餐之后

他睁大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

我疑惑的看着他

“咳咳,我先讲好了,今天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客户…”

他开始讲他今天上班遇到的事情

“嗯,这样你知道大概怎么运作了吧?”

他笑了笑

看我愣在一旁又说

“这样可以舒压,很有用,等等讲一讲菜就上来了,刚好!”

我想了想

“我今天和一大堆数字奋斗了一整天,就第一天感觉就好无趣…”

“跟你想像的不一样吧”

“嗯,就感觉之后每天都要做一样的事,没信心自己有办法接受,唉…才第一天!不该那么丧气的…”

“没关系的,我那时候也这样”

他安慰我说

“可能我们把生活想的太美好了吧”

或许是吧有时候未来的生活

没有以前想像的那么美好

即使知道这样还是得一天一天的过日子

“不过…”

我们点的餐点送到了桌上

“不管什么事情,吃点好吃的都感觉会变好对吗?”

他示意我趁热吃

才吃第一口我就觉得这世界又美好了

不知道到底是拉面本身就很好吃

还是因为加上沈载伦那一番话的调味

让拉面变得更好吃呢

一样的又遇到了沈载伦

我们又一起走到了公司

“嗯,昨天祝你加油,那今天祝你和数字打架可以打赢!”

“那我祝你今天不会遇到奇奇怪怪的客户”

就这样一起去上班下班去找附近好吃的餐厅吃晚餐好像就变成每天的日常了

想着每天下班可以去吃好吃的我的社畜生活好像就没有那么无趣

还是因为可以天天和他见面呢

我也不晓得

甚至因为常常一起上下班同事也常常问我们到底什么关系

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才好

可能就是很要好的朋友、邻居?

还是一起吃饭的吃货好伙伴?

那天我出门前收到他的简讯

《今天到下礼拜三我要出差,没办法一起吃晚餐喔》

过没多久他又传了个狗狗低下头的表情包

这么说他是长得挺像狗狗的

《没关系,祝出差顺利》

我传了个加油老铁的表情包给他

《但我还是找了几间店,你可以先去吃》

除了长得像小狗之外性格也特别像那种很乖的小狗一样呢

结果那几天公司也特别忙

加班加到特别晚

下班时那些店早都关门了

于是我吃了两三天泡面

而这几天我时不时都会期待他会不会发点讯息来

但他好像很忙什么讯息也没发

好像有些失落呢…或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乎他了吧?

感觉只是不在几天就好空虚

而隔周礼拜三那天事情提早做完后我准备下班回家

同事看我自己下班几天就问我

“你这几天没和他走啊?今天提早下班,要不一起去吃饭,喝几杯吗?”

这几天都想着他出差没传讯息的事都快疯了

去喝点酒和同事吃个饭也好

于是就点头答应了

那天吃饭可能心情有些郁闷就不小心喝多了

而准备要回家时才发现手机没电了

“糟糕…”

我赶紧问谁有充电器赶紧接上电源

在等同事帮忙打的车的时候充过电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委屈

“我手机没电了”

他从我的声音似乎听出了一些酒气

“喝酒了?你在哪?”

我和他说我和同事去吃饭不小心喝多了之后

即使我和他说已经有打车了他还是坚持要过来接我

“很晚了你一个人打车危险”

没过多久他就气喘吁吁的到店里头

他闻到我身上酒精的味道

“到底喝了多少啊,真是的”

他扶着我慢慢走回家

路上我们两个和平常不一样一句话都没说

沉默了好久

“你为什么喝那么多”

他的话打破沉默

“还不都因为你…”我小声嘀咕着

“嗯?你说什么?”

他似乎没听清楚的再问一遍

我没有说话就这样一路沉默到了家中

到了门口他跟我拿钥匙要帮我开门

我把钥匙递给他

拿到钥匙时他愣了愣轻笑了一下

“怎么了吗,小狗很可爱…你不要笑!不能保有童心吗”

他不说话把门打开之后让我进去早点休息

顺便递给我一瓶解酒药

“明天早上才不会宿醉,好好休息”

他关上门出去

隔天早上即时喝了解酒药我的头还是好痛

而且想到昨天的状况今天出门会不会尴尬啊…

啊真是要疯了

但还是得工作啊社畜人生…

我带着十分不情愿的心情从床上爬起来

出门时沈载伦在就在门口等我了

“早,头还会痛吗”

我点了点头

“看吧,喝那么多”

他担心的看着我

“还是要帮你请假?”

“不行,不要请假”

他看了看手表

“不然,去喝解酒汤之后再去公司,行吗?”

路上他说

不知道他是不是听了那天喝了酒说的话才突然向我道歉的

我不语

“可是我真的有找很多好吃的店想去的,你看”

他把手机里的备忘录给我看

“你真的时时刻刻都想着吃呢”

我笑了笑

他搔了搔头

可不是吗

其实你不知道沈载伦找那么多好吃的店不是自己想吃

而是知道吃的能让你开心才这样做的

“阿对了,这个给你”

他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狗吊饰

“跟你那个同款,不同色,你可以挂两只小狗吊饰了”

他笑咪咪的看着你

噗什么吗我还以为他觉得我很小孩子

不过也太巧了吧?这个狗狗吊饰这么好找吗?

亏我看他可爱把它留那么久呢

不过这么一看怎么有点像他呢?

“长得很像你欸,哈哈哈”

他拿出他的钥匙说他是不是也该挂一个

我说之后我挑一个送他因为他也送我一个小狗吊饰嘛…

然后他送我到公司门口

“今天也加油,晚上再吃好吃的吧”

几天不见这句话之后显得格外珍贵呢

不久后就是圣诞节了

我想着好像认识沈载伦这么久都还没有送过他礼物呢

想到那天答应要送他一个吊饰的嗯…送什么好呢

真的好难比自己买衣服时还选择困难

后来我挑了一个毛茸茸的小熊吊饰

挺可爱的吧!

突然我收到他的讯息

《圣诞节那天有空吗》

《有空,怎么了吗》

《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去特别一点的地方》

《嗯》

总觉得收到他的讯息都会格外有安全感

圣诞节当天我带我到他提早预约的餐厅

很有圣诞节的气氛呢

他穿着高领毛衣跟黑色的大衣外套

“喜欢吗?这里我提早了一个月才预约到的”

他跟我说就像求夸夸的大金毛一样

我轻轻点点头

那边的餐点真的特别好吃

最后一道甜点上菜完毕之后

我拿出了一个礼物盒递给他

“圣诞节快乐”

他接過我手上的礼物

“啊,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他拿出一个深蓝色的小盒子

我打开

里面是一条手链

那条手链是某一次我和他吃完晚餐回家路上看上的

很漂亮但那时候自己还舍不得买

而他也打开我送他的礼物盒子

里面是我挑的那个毛茸茸的小熊吊饰

“你不是说要挂个吊饰嘛?我挑的小熊,可爱吧”

我笑着看着他

“嗯”

他拿出钥匙把吊饰挂上

“你看礼物盒里面,有一张卡片”

我再次打开放手链的盒子

旁边确实有一张小卡片

写着

“Wishyouhaveawonderfulholiday”

好眼熟的一句话

我想了想才发现那就是那时交换礼物的卡片上写的字吧

“那天送你回家看到你的吊饰,怎么会有人把这么久之前的东西留到现在,还挂在钥匙上啊”

“那时候礼物是匿名的,我不知道我给了谁,发现是你之后,才了解也许这是就是命运吧”

“我以为送你另一个小狗吊饰你就会发现了,结果你居然没发现…”

“虽然小狗吊饰很可爱,但你面前有一只大金毛本人”

“你愿意一直和大金毛一起去好吃的吗?”

他眨眨眼真的像极了小狗成精

我笑着回答他

那天他把我的手牵得紧紧的一起走回家

在门口还一直舍不得回家

获得了爱撒娇的小狗一枚呢

回家后我才发现那张卡片的背面还写着

“Andwishyouhaveawonderfullife”

旁边画着那只小狗吊饰的图案还有Jake的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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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应该要圣诞节发的

不过新年的第一天发也不错

祝大家新年快乐

新年的第一天有狗狗!

(彩蛋是小狗吊饰的来由小短文还有附一张会员限定的小狗图)

超喜欢小宝的这张自拍

做壁纸真的很好看!还有率八的那张!

我们率八初恋组上大分

啊,我的男亲狗狗

校园很水。7.8k+

不多限制人设看完文你觉得小嗨是什么样的人他就是什么人设。

“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我幻想过无数遍这句话出现的场景,但我没想到是在学校女厕所前被李楷灿堵着啊?!

我现在真想揭开他的脑子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姜柚理回答我好不好?”他单手撑着墙,我整个人被他高大的身躯包裹着。我不敢看他眼睛,下三白什么的我最怕了,更何况...现在这个情况...

感觉我不答应我就会出事啊。

经过我深思熟虑,我回了个“嗯”。

对于青梅竹马摇身一变情侣关系这种事我还是不能理解和相信,但我越不相信这种...

对于青梅竹马摇身一变情侣关系这种事我还是不能理解和相信,但我越不相信这种事就偏偏发生在我身上。如你所见,我和李楷灿是名副其实的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青梅竹马,他在厕所这个学校圣地跟我表白了,我还答应了。

结果就是我现在很尴尬,我和他还是同桌。

“宝宝认真听课哦回家我可不讲给你听。”

在我昏昏欲睡头准备朝李楷灿的怀里倒的时候,李楷灿凑到我耳边轻声说。于是我就被吓醒了。

这不是原来的李楷灿,你把原来的李楷灿还给我,李楷灿才不会叫女生叫宝宝。

突然想起来我和他在谈恋爱啊......

“呃呃啊知道啦知道啦,你也认真听。”我把靠在我肩膀上的小熊脑袋推开。

可还不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怎么回事啊我昨晚才看完的甜宠小说怎么今天我就变成女主了是吗。

“拜拜!~”

终于终于终于下课了,我真的好饿,现在只想飞快跑回家吃饭。今天妈妈好像做了一堆土豆,嘻嘻想想就流哈喇子。

刚走出校门想往左拐抄个近道回家,不料被人揪住了命运的后颈。

“姜姜走这边不是说好了每天都陪我走的嘛。”

靠,李楷灿你他吗跟着我那么久啊,还有,我可没说每天都和你一起走啊。

李楷灿,我求你不要拿那种“你不跟我往这边走下一秒你就会倒地不起”的这种眼神看着我好不好啊,怎么跟我表白后直接变了一个人一样。没办法,只好陪他走这边咯。

经历了今天那件事后,我们两个之间的氛围越来越尴尬奇怪。想找话题聊但是也不知道找什么。

“小嗨,咱俩这关系,是现年龄段可以出现的关系吗。”更何况现在高三。

“我说可以就可以,咱俩现在是纯粹的情侣关系,别那么拘谨,你之前张牙舞爪的样我还不知道吗。”

“?我之前难道不温柔吗,你嫌弃我了?你变脸太快了吧,不去学京剧都可惜。”

我很温柔的,别听李楷灿乱说。

“没有没有,我们姜姜宝宝在我心中最温柔。”他一把把我搂入怀,带着笑意回答我。

妈妈,这个男人好会,我感觉我现在整个人都红了,脚下像踩着云团,感觉随时都可以倒下来,不过李楷灿搂着我呢,我倒下来他也应该会扶稳我的吧。

美丽的星期五从吃午饭开始。

午饭懒得跑回家吃,其她朋友都跟着男朋友美滋滋去吃饭了,所以我打算拉着全班目前唯一单身的林安祁去吃饭。

?你问我为什么不找李楷灿吃哦他正好发来信息。

“姜姜一起吃午饭吗”

“啊好啊,不过我头发有点乱哦,我马上来!”

将手机息屏,随便套了件外套就跑下楼。

(没有男朋友陪还被好姐妹甩了的林安祁:我没惹你们任何人)

光速跑下楼,李楷灿已经在树底下等着我了。冬天很冷,他把自己裹得像小熊一样。

“小嗨走咯!”“来啦”

尴尬期已经过了,我们俩又回到之前没恋爱时候的拌嘴状态,也有更多的话题聊了。

从打饭窗口回来,我发现李楷灿一直盯着我的头顶,还偷偷笑。

“呀李楷灿,你是不是一直都没听进去我说的话啊,看什么看我头顶上长草了吗!”

据李楷灿爆料,他说我生气的时候像炸了毛的小笨熊。

他笑笑,伸手,在我头上按了按。

“小熊耳朵出来咯,哈哈哈哈其实是你呆毛翘起来了。你刚刚不是说你头发有点乱嘛,怎么不梳梳再出来。不过不梳也没关系,我们姜姜小熊的耳朵就只给我看吧,kiyo哒。”

虽然这场恋爱很突然,但是这样发展下去,很难不走进婚姻的殿堂吧。

-(以下直到结尾都是第二人称)

班上转来一个新同学,就坐在你后桌。从南方来的姑娘,会说吴侬软语,个子不高,爱脸红,长得挺可爱的。高三学习任务重,又人生地不熟的,怕她不习惯,李楷灿作为班长自然被班主任要求多关照她。于是这天中午,变成了三个人坐在一起吃饭。

食堂里人流量大,噪音不小。

李楷灿和你坐在一起,胳膊挨着胳膊,对面就是新同学妍妍。察觉到对面不时飘过来的视线,你抬头对上妍妍好奇的眼神:“怎么了”妍妍慌忙低头,戳着碗里的饭,小声说:“没……没什么。”然后又瞟了眼李楷灿,耳朵红了。男生吃饭一般比较快,李楷灿耐心地在旁边等。

“咳咳咳。”身边的女孩突然咳了起来。

“怎么了”李楷灿去顺她的背。

“吃到个辣椒,好辣。”感觉喉咙冒烟,你咂嘴。

下一刻嘴边抵上一瓶水,李楷灿另一只手替你拢起头发。

顺从地喝了两口,辛辣的味道褪去。

李楷灿从兜里拿出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巾,替你擦嘴,动作小心温柔。

你们俩的动作像是做过无数次一样娴熟自然,旁若无人的样子让一直看着他们的妍妍有些尴尬。

临走时,妍妍通红着脸,将手上的一罐汽水递给李楷灿。

“能帮我开一下吗?”

李楷灿下意识去看你。

你也正看着李楷灿,挑了下眉,仿佛在看好戏。

李楷灿动作缓慢地接过汽水,然后——转了个弯塞给了你。“她力气大。”

准确来说是谈恋爱以来第一次吵架。林安祁看着他们中间隔着一个手肘的距离,若有所思。[你又做什么惹你媳妇儿生气了]她把草稿纸传给李楷灿。[我没有。][别逞强,赶快麻利地去哄。]

[这次是我先生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吹什么牛!笑牺牲了]李楷灿盯着林安祁笑得跺脚的背影,踢了一脚她的凳子。[真的。][离开餐你出息了啊!但我还是劝你赶快去哄,再折腾受苦的还不是你]李楷灿捏着皱巴巴的纸团,瞄了眼你,她咬着笔头,似乎被什么题目难到了。李楷灿:[你滚。]

林安祁又撕了张新的纸:[真的,快点哄好你自己,然后去认错。]李楷灿:[我没错。][你认为你没错就是错了。]李楷灿咬牙切齿:[我不用你教!!]很久。李楷灿:[我就再气一会儿。]林安祁看着这句话咯咯咯地笑,差点被巡班的郑老师抓着。紧接着,她又撕了一张新纸,递给你。[姜姜,离开餐知错了,他说等会儿就哄你。][爱哄不哄,小气鬼]嗅到不一样的气息[你为啥生气啊][他神经病,大傻逼。]李楷灿看她们两个传纸条传得不亦乐乎,正要踹林安祁,哪知她捂着嘴转过头看了李楷灿一眼,笑得眉毛都要飞到太平洋了。[他干什么缺德事了][我不就是期中比他多考了两分吗至于几天不理我?上次我生气也不过就三天,他都第四天了。真是牛逼,我才不惯着他,憋死他。][这么憋,得憋出病来。或许……您哄一下][为什么又是我哄我不干。][难道是我失忆了您……哄过他?][没有吗?][没有。][哦。]然后那张纸再没传过来。这俩人……真的是……爱情的酸臭味。

“麻烦你以后别再来烦我。”这话一落下,身后传来啜泣声。李楷灿更烦:“别在我面前哭,我不会哄你。”说完他毫不犹豫地大步向前走,脚步略急。

才刚走出几步,前头传来女生的叫声,这一声在静谧的夜晚里显得那么突兀。心头突然涌起不好的念头,李楷灿冲了过去。眼前的人头发凌乱,眼睛掩在长发之中,看不真切。他穿一件脏得辨不清颜色的外衣,此刻松松垮垮披开,露出胸膛。你退后两步,下意识转头去寻李楷灿。身后没人。刚刚不是还在后面的吗?心脏不安地跳动,你看见男人往自己走了两步,动作奇怪的,不怀好意的,甚至猥琐的。他嘿嘿嘿地笑,声音诡异。男人眼睛往四处瞟了几眼,动手脱去外衣,瘦骨嶙峋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脑子里的弦一紧。紧接着男人手伸向裤子,眼睛盯着你,视线在你身上各处扫过。你觉得一阵恶心。男人的手提着裤头,就要松手。

“我炒你妈。”你咒骂了一句,转头抄起墙角的一块砖头,借着余光砸过去。

不偏不倚,正好砸中。

男人闷哼一声,退后几步,手一松,坐在地上。“他吗的。”

你没立刻跑,反而去拾地上的石头,棍子,捡到什么砸什么,用尽全部力气,最后把背包也扔了过去。

“你个死——”“流氓”两个字卡在喉咙里,你突然想起什么,呸了一声。“我弄不死你。”等到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砸了,你又遮住眼睛,走过去踹,用了狠劲儿。踹得累了,你才退到墙根,气喘吁吁。

怕他再起来,你喘了口气,拖着发虚的腿往回跑。没跑几步撞进一个怀里,神经还处在极度紧张之中,你下意识推开。“姜姜,是我。”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息。李楷灿把你控在怀里,声音焦急:“怎么了”

-从警察局回到家,已经很晚了。远远看见你爸妈等在家门口,李楷灿捏捏你的手。你一言不发,沉默得很。“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你父亲率先开口。李楷灿将包递过去:“对不起,我——”

李楷灿声音刻意放软,侧头去亲你的耳朵。

这一亲,一发不可收拾。他温柔地抬起你的下巴,两个人面对面,呼吸喷洒在对方脸上。他怜惜地吻你的眼睛,感觉到你的睫毛颤动,李楷灿嘴唇下移,经过鼻子,落于唇上。不可思议的软。唇瓣短暂相贴,李楷灿睁开眼睛,内心涌起躁动。他指腹抚过你的耳垂,感到口干舌燥。“你干嘛”你莫名其妙被他亲了好几下,所有情绪被迫消散。“哄你。”李楷灿眼睛深沉,声音微哑,胸膛起伏。“有你这么哄人的吗?你——”话还没说完,唇再次被贴上。

李楷灿把你按在身上,一只手抱住你的腰,一只手扣住你的下巴。是第一次接吻,这感觉却该死的美好。“以后我就这么哄你,好不好?”他动作轻柔,一下一下触碰着,带着奇异的心动。“唔……”你有点喘不过气来,软绵绵的小手去推他。“嗯”李楷灿包住你的手,微微退开,喘着气。他的眼睛出奇的亮,眼尾发红,嘴唇湿润,嗓音暗哑。

你脸颊发烫。“你臭不要脸。”李楷灿眉梢轻挑,“我怎么就不要脸了”“你哄人就好好哄,干嘛……耍流氓……”你还坐在他腿上,手搭着他肩膀,别过脸不去看他。“那我都憋好久了,你都不心疼我吗?”李楷灿牵你的手,按在心房的位置。“我干嘛心疼你”李楷灿叹了口气,:“能看不能吃,我快要被你搞疯了。”你反应了好一会儿。不是,话题是怎么就到这了呢?“关我什么事。”“你明明知道的,”李楷灿凑过去含了下你的上唇,“我喜欢你啊。”——喜欢你。尽管早已经知道他的心思,可这三个字从他嘴里正式说出来时,你还是疯狂心动。你嘴硬:“不知道。”“不知道吗?”李楷灿把你揽紧,笑意直达眼底,却很认真。“那你该知道了。”喉结轻滑,凌厉突出,他抓着你的手伸进衣服里。“知道么?你跟妍妍换位置的时候,我真的很生气。”感受到他坚硬流畅的肌理,你的脸唰一下,酡红。“为什么”“因为我不能容忍身边的人不是你。”

“一秒都不行。”他看着你的表情,目不转睛。

“我有十八。”你非常想大叫,但是又怕惊醒楼上,只好掐着声音:“可是我没十八!我还小!!”李楷灿正气凛然:“我又没做什么。”“你这还不算做什么!”“你不许再动了!”你两只手抓住他的手,转头去找绳子打算捆住他。“再动我就把你送进警察局。”李楷灿不禁好笑:“这么狠心”你重重点头。“好吧。”李楷灿惋惜似的,叹了口忧愁的气。

“那等你长大了,我们就做警察叔叔管不着的事。”你:……“嘭”一声,李楷灿被毫不留情踹下床,摔在地上。

-李楷灿的愿望:永远做站在姜柚理身边的那个人。

“姐姐的腰,真软。”

头顶少年的腔调戏谑而懒散,此刻我和他正挤在一个逼仄的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

外头是我的闺蜜在和她的男友恩爱,动静大的整个床榻都在响,后头则是我闺蜜的弟弟。

我不敢出去,其实今天没打招呼就来闺蜜家原本只是想来拿把钥匙,没成想正准备走的时候恰好撞见闺蜜生猛的男友,一个饿虎扑食,把我闺蜜给扑倒在床。

后面的场景就十分顺其自然了。

要说我闺蜜房间的这个奇葩设计,把两个卧室给连接在了一起,我刚好就卡在两房间的玄关口,要想出去必须得经过我闺蜜的房间。

我很难想象出,我如果面不改色的经过床上两个打的火热的交缠身子,然后在他们震惊的表情下说声“好巧”,会是件多么社死的事情......

我很难想象出,我如果面不改色的经过床上两个打的火热的交缠身子,然后在他们震惊的表情下说声“好巧”,会是件多么社死的事情。

最关键是身后我那闺蜜的弟弟,今天喝了假酒。

我是高中的时候认识我现在这个闺蜜的,之后因为住的近,关系就更加好。

据我闺蜜所说,他这弟弟,极会沾花惹草,情话信手拈来,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里,无论望向谁,皆是一派情意缱绻的模样。

撩人的一把好手。

不过她这弟弟有个原则,就是不吃窝边花。

从前我去闺蜜家时,他都是对我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偶尔心情好了,他会拖长调子,懒懒地喊我声“姐姐好。”

记忆里唯一一次和他近距离的接触,是他洗完澡后,擦着头发,裸着大半个身子。

少年白皙的脊背有个分外好看的弧度,我正和闺蜜感慨着她弟弟身材不错时,他突然回过头来冲我挑眉一笑。

灯光下他那双桃花眼仿佛带着钩子,分外的惑人,然后他当着我闺蜜的面,压着声音道:“姐姐这么喜欢,要不要上手试一试”

他发梢滴的水砸在了我的手背上。

我尴尬地咳了两声,趁他走后,为挽回面子,我和闺蜜小声说了句:“上半身身材好,不代表下半身身材就好,对吧兴许是个——”

然后,走到门口的闺蜜弟弟,突然脚步一顿,回头朝我笑得古怪。

我面上笑容一僵,属实没想到他听力这么好。

好家伙,一整个社死。

眼下闺蜜的弟弟就在我的身后,我们两相隔得极近,依稀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

他轻轻搂着我,指骨微蜷,抵在我的腰间,以免我碰到墙壁。

我回头看着他,他眼梢一片绯红,往日惑人的桃花眼里,此刻沾染上了情欲。

我觉得这么下去,迟早要被外面两人发现,然后我们双双完蛋。

“姐姐”

这两个字从他分外殷红的唇瓣里吐出,像是在调情。

暧昧的气氛在这个狭小的角落里腾升,前头闺蜜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我努力深吸了一口气,已经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随着床榻声渐消,似乎是闺蜜起了身,往我这个方向走来。

眼看闺蜜的弟弟还要说话,我及时的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我在心里默念着,不要发现我,我就是个摆架。

谁料余渊眨了眨眼,睫毛微垂,眼里闪过使坏的笑意。

我脸色登时一僵,浑身紧绷着,好歹没让自己尖叫出声。

他么的。

这弟弟垂着眼,继续在我指腹间打转似地舔了舔,撩起阵阵电流。

我咬牙忍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面前的窗帘被人一把掀开,站在跟前的闺蜜,与我们俩面面相视。

她好像很震惊,目光从我的身上,落到我的身后。

下一秒,我和她是一起尖叫出来的。

直到喝下一杯热茶,稳定了下情绪后,我才分外尴尬的出声道:“所以,你刚刚只是关节炎犯了,在让你男朋友给你揉搓”

她沉默着看着我,脸上就差写着:你成天脑子里在想什么黄色废料这几个大字。

我干咳了一声,试图辩解道:“那你床响的动静那么大,你又叫得那么鬼哭狼嚎——”

我声音越说越小。

闺蜜长叹了一口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每次只要一换季,我哪次不是从床上疼到床底再说了,我弟弟还在家呢,你——”

她突然话音一顿,犹疑地看了眼我,又看了眼安静坐在一旁的弟弟道:“我还没问呢,你们俩刚刚在那干嘛”

我立马反应道:“什么都没干!”

余渊突然轻笑了一声,许是醉得上头,连人都认不清了,懒洋洋的往后靠在身后的沙发上道:“姐姐,是打算主动招惹我后还不负责吗”

还好意思说。

我刚刚躲进来这角落里来时,属实没发现身后还站着个人,吓得我登时一跳,以至于在那么狭小的角落里,我们俩几乎贴在了一起。

我呵呵了两声,十分认真的看着面前这喝了假酒的弟弟,一字一句说道:“不好意思,我只喜欢年纪比我大的。”

自那天我拒绝了余渊,趁着人没反应过来迅速逃走后,我以为这事就这么着了,毕竟人弟弟桃花无数,追求者也无数,根本没空搭理我。

谁成想,这弟弟,心眼贼小。

中午最后一节选修课下课后,我照例打算约着闺蜜去食堂吃饭。

正当我分外无语地问她找了个谁时,教室门外突然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啊啊啊啊,这帅哥是哪个院的!”

“这帅哥怎么这么会长,好好看!”

我有些好奇地望去了一眼。

然后,只这一眼,我差点没当场钻个地缝出来。

那十分眼熟的小帅哥就站在门外,唇角带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正垂眼和周遭几个红着脸的女生说笑着,此时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他突然回过了头望向我。

我心中只觉不妙,正准备溜之大吉,却只听那帅哥突然叫住了我:“姐姐!”

我脚下一顿,教室里就我一个人,我只觉来自四面八方的眼光,瞬间汇聚到了我身上。

然后下一秒,只见余渊笑着看着我,一双桃花眼微微狭起,慢条斯理地拿起了脚旁边的纸板。

用五颜六色绘成的纸板上,不仅贴着我的个人自拍照,还有各种“我的公主”“我的女王”等暧昧昵称,似乎是上次我参加歌手大赛时,闺蜜为我亲手做的KT板。

不知道余渊是怎么翻出来的。

在周遭同学的诧异的目光中,余渊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教室:

“我来接我的公主殿下,去食堂吃饭。”

五雷轰顶的感觉不知道有谁能懂。

我沉默地站在座位旁,心中真的是,滋味难言。

……

自从食堂事件后,托余渊的福,隔天我就上了学校表白墙。

在嬉笑一片的留言下,其中不乏有被我容貌所吸引的小男生。

那人在清一色的哄笑表情包中脱颖而出,留了一句:“这个女生长得还蛮好看的。”

我觉得他很有眼光。

他的头像是个卡通动漫,依我多年判断,用这种头像的大都是纯情小男生为主。

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男生,很有礼貌还很乖,非常对我的胃口。

我接着说:“叫声姐姐,我带你打王者。”

那头很迅速的发来了条消息:“姐姐。”

我不依不饶,“我要听语音,说姐姐,你带我打王者好不好。”

那头沉默了几秒,在我以为他很腼腆不愿意发,正想说算了的时候,那头弹出了条语音消息。

我眼睛一亮,戴好了耳机,缓缓点开。

不知是不是最近有些感冒,这人说话时带着浓重的鼻音,声音听着有些软,是那种乖乖男生的音色。

然而却又拖长了调子,一字一句像带着钩子般刮在我心上:“姐姐,带我打王者好不好”

这声音,忽视了那隐有几分的熟悉,听得我差点把心掏出来给他。

我颤着手打了一句“立马上号!”

然而,等到打开游戏界面邀请组队后,那队内画框里缓缓弹出了个“”

紧接着那男生打出了一句:“你说的荣耀等级,是指荣耀黄金”

我先是有些心虚,继而点开他头像看了看他青铜的标识,轻松回道:“没关系,带你还绰绰有余了!”

“......”

我对这男生的好感蹭蹭的往上涨。

他不仅不像其他人一般哄笑我,还那么贴心。

我身体不舒服了,他就煲了红糖水放我宿舍楼下。

我心情不好了,他还会耐心地听我抱怨。

除了不愿开语音、不愿打视频外,其他都让我很满意。

继而,我非常适时地提出了两人见一面。

我们约在学校外的那小树林里。

那是个常年备受欢迎的约会圣地。

刚开始对面那男生还扭捏拒绝了我,然而在我一番甜言蜜语的炮轰下,一句:“你不来的话,人家的心口就会像破了个大洞一样,冷风灌得好难受。”

再配上一个委屈可怜的小兔子表情包,直接将对面那人击得溃不成军。

当时他就沉默了,半晌,只见他在聊天框缓缓打出了句;“好吧。”

完美取胜。

约见面的那一天,我在舍友的怂恿下,换上了性感漏肩的碎花裙。

我满心欢喜地买好了两杯奶茶,在约会地点等了他半个小时。

结果,他,成功的放了我鸽子。

我深觉自己被人欺骗了感情。

挺受伤的。

没等对面说话,我就先哭了起来。

我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边委屈道:“你知道我今早化妆化了多久吗,来来回回卸了三次才化满意,外面那么冷,我特意为他穿了个小裙子,结果,结果他竟然放了我鸽子——”

紧接着我抽了抽鼻子,愤愤道:“果然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哼哼着又补充了一句:“就跟你那弟弟一样,花心算了心眼还小!”

说到这我越想越委屈,哭的更厉害了。

一旁的小情侣都没眼看下去,给我递了包纸巾来。

听到那声音的一瞬,我哭声戛然而止。

“我姐姐在洗澡。”

我沉默了片刻,尴尬的回了句:“哦。”

“你在哪儿”

在我情绪低落地踢着路边石子的时候,忽然感觉肩上一暖,抬头便看到余渊站在我面前。

他颇为嫌弃的拿纸巾给我擦了擦眼泪:“穿那么少干嘛”

我没好气地说了句:“关你屁事。”

关我屁事

我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敷衍地说了声:“哦。”

余渊顿了顿又道:“等这么久干嘛不走”

我没搭理他。

关他屁事,我想。

深秋的凉风吹得我实在有些冷,起身要走时才发觉冻得通红的双腿僵的厉害。

我看了眼站在原地没走的余渊,他正好也将目光落在我乏红的膝盖处。

变态

我瞪向余渊:“你看哪里呢”

余渊抬起眼来看着我,挑了挑眉:“穿这么少,你说呢”

还没等我继续反驳,余渊突然上前走了一步。

“喂。”余渊冲我抬了抬下巴,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欠揍样:“我背你,要不要”

我觉得余渊说出这话的语气,就像看我可怜施舍我的一样。

但我没骂他。

原因是余渊凑得太近,实在太帅了些。

原谅我鬼迷心窍,加上我腿确实僵的动不了,我做作地咳嗽了一声,然后,装作不情不愿的样子说了句:“算你懂事。”

我觉得余渊表面看我可怜背我回家,实际是想吃我豆腐。

我愤愤的当着余渊的面,向我闺蜜控诉余渊故意摸我腿,摸我腰的时候,余渊正在沙发上低头玩手机。

闻言他掀起眼帘,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道:“姐姐,那不然你想让我用什么姿势来背你”

闺蜜关键时刻没能为我伸张正义。

她指着我说了句:“无理取闹的女人。”

余渊放下手机,俯身去拿我身后桌子上的饮料时,故意压低了声音在我耳旁说了句;“不过,姐姐的腰,确实细了些。”

余渊拉开可乐罐喝了一口,仰起头时喉结微动。

再次看向我时,他眯细了眼笑道:“姐姐的脸,怎么那么红。”

我在闺蜜诧异的目光下拿起杯子强装镇定地喝了口水。

呵,海王。

闺蜜开始怀疑起了我和她弟弟的关系。

我义正言辞地说我俩没任何关系。

闺蜜想了想又道:“别看我那弟弟撩人可有一手,实际就是会耍个口头功夫,上次他那么把人放在心上的时候,还是他那个初恋。”

我没答话,面上仍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只是在经过余渊未闭合的房门时,装作不经意的向里看了一眼。

他戴了耳机在听歌,抬起头来时,恰好撞上了我的目光。

他冲我笑的意味不明。

最近晚上睡觉有些失眠。

原因在余渊。

自那天见面被鸽后,那小男生便再没和我联系过。

他给我发的第一句话便是:耳机不还我吗姐姐。

一看到耳机这两个字,我登时就面红耳赤起来。

就在上次为了那第一次还没开始就已经失败的恋情,而和闺蜜开了几瓶啤酒的痛饮到深夜后,我伤心的发了几条抑郁朋友圈,就含泪睡了过去。

结果隔天早晨起来时,我一睁眼就和余渊四目相对。

讲真的,我并不记得自己之前有过梦游这个病症。

但是此刻我趴在余渊的身上,他似乎也是刚刚醒来,看着我扒拉着他睡裤的手,神情若有所思。

我仔细回忆了下,我记得当时是躺在沙发上睡觉来着。

然后闺蜜推醒了我,让我去她床上睡觉,然后.......

我什么时候这么色胆包天了

还是闺蜜的弟弟。

我记得我不好这口来着....

“姐姐。”余渊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还不下来吗”

我默默的从他身上滚了下来,其间余渊的一只耳机从我的衣服口袋里掉了下来。

我交还给他耳机的手有些发颤。

鬼知道这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余渊拿回耳机的时候,无意间碰到了我的手。

他的手指有些凉,感觉好像还挺好摸的。

我咽了口口水,小心地问道:“咱们,昨晚,没发生过什么吧”

余渊掀起眼皮,他眼角泛着层薄红,声音有些哑:“你说呢,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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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腰真软……”

为了避免社死,我特意挂了一个听起来就很女生的妇科专家号——刘怡

结果……

刘怡是男的???

然后,大龄母胎solo的我,被又狼又欲的医生弟弟抵在墙角:“姐姐,你腰真软……”…

我必须要去妇科做检查了,因为我经期又延迟了。

我特意挂了个名字听起来就很女生的专家号,叫刘怡。

刘怡女医生貌似还挺火,我排在第35号。

就诊那天,我坐在候诊区,一会儿刷刷抖音,一会儿抬头留意下就诊的进度。

然后,一个诡异的现象就发生了。

为毛从就诊室出来的女人,无论老少都这么满面春风?

这女医生医术高超呀!我是这么想的。

上午11点。

总...

总算到我了,我把手机放进包包里,抬脚朝301诊室走。

打开门,视线恰好和穿着白大褂,卓然坐着的刘怡医生来了个直勾勾的眼神对视。

我默默咽了咽口水,当场就想直接关门走人,并送上一句:打扰了。

卧槽!

是男的!

那个名叫刘怡的医生居然是个男的,而且还是个超帅的男医生。

他带了个金色边框眼镜,TM的比我弟魏清都还帅!

我要死了。

素颜不说,只要一想到我等会儿就要当着这位帅医生的面,亲口承认我30岁高龄,还是母胎SOLO。

我真的感觉我要社死了。

我愣在门口,冰冷的手搭在门把上,心都凉了一大半。

帅哥医生见我迟迟没有进来,皱着眉头,率先打破寂静,顶着一张绝帅的脸,问我:「叫魏欢?」

「哦,我是。」

我感觉我灵魂都飘走了。

「不进来看病?」

「要看的。」

我是想立马扛着绿皮火车连夜跑路的,可又舍不得那23块钱的挂号费。

谁叫我那么穷呢。

唉……

我双腿就跟灌了铅似的,顶着帅医生灼人的目光,硬着头皮,慢慢挪到了位置上,坐下。

估计是我走路太过于缓慢,帅医生才挑眉这么问我:「是腿受了伤?我这可是妇科。」

我???

这医生还挺会开玩笑。

我笑得贼尴尬,脸都涨红了:「不是,刘医生,我是月经不调,已经超过10多天没来了。」

被他这么盯着,我心脏都要跳没了。

我知道他下一秒就要问我什么,我立马老实交代,「那……那什么,刘医生,我没结婚,没耍男朋友,最近也没有X生活,更没有吃避孕药。」

帅医生望着我,凤眸深邃:「对流程还挺熟?」

我?

赶紧把我埋了吧,就现在。

他手很好看,指推了推眼镜。

低着头,继续键盘打字,没有看到我的花痴样儿,「既然这样,那先去查下六项性激素和腹部B超再说。」

帅医生看了一眼电脑屏幕显示的年龄30,正准备开单子。

我突然想到,有没有性生活,检查B超方式也是不一样的。

我脑子一炸,尴尬到扣地板,弱弱地补充道:「刘……刘医生,我也从来没有过性生活。」

帅医生低头浅笑,麻利地将阴式B超改为腹式超声,随后,抬起清淡的眸子看我,「所以是母胎solo」

处=母胎solo?

这推理能力,我服。

不过,他推测的是真的。

我怀疑他在笑话我,但是我没有证据。

我被公开处刑了,还是在一个帅哥面前。

我好想哭。

还好,宇宙之大,我不会再遇见他了,这么一想,我心里放松不少。

周末,我照常睡到日上三竿,迷糊中听到我弟在和谁聊天,还聊得贼开心,不是爸妈。

我穿着睡衣,顶着一头乱发,估计眼屎都还挂在眼睛里,走到客厅,「魏清,你在和谁说话呢?」

两个男人一起侧头看向我。

当时我就瞳孔震惊了。

擦!

穿着白T袖的那小子……

不是那天看病的帅哥医生吗?

怎么会?

我赶紧转过脸去,避免社死。

我弟的声音从我头盖骨的上方飘来,「姐,你走什么呀?互相认识一下,这是我好哥们刘怡,留学时我两住一个寝室。」

不亏是我的亲亲弟弟,啥时候这么有礼貌了。

我只能停住脚步。

心里活动超多,医生那么忙,他还能认出我?

我就不信他是火眼金睛。

我咧着笑,转身,坐到了我弟旁边,贼淡定,状若无物道:「你同学来了,怎么也不叫我呀?你好,我是…….」

「魏欢姐姐,你好。」

他笑得肆意,那明媚的眸子能勾人,和那天穿着白大褂高冷禁欲风完全不同。

魏欢姐姐……

我刚刚应该没说我的名字吧。

我心咯噔一下。

我弟比我还疑惑,笑着问:「刘怡,你怎么认识我姐的?」

「你姐之前挂过我的号。」

他回答我弟的问题,眼睛却是看着我,我顿时头皮发麻。

完犊子。

他真记得我!

我那冤种弟弟估计是嫌我死的不够彻底,还在那给我盖土:「哦,这样,这就是我姐,是不是很漂亮,我姐可多人追了,情场高手。」

“情场高”手四个字,直接把我当场抬走。

哦,对了,我在我家人面前,一直塑立的都是情场高手的人设。

毕竟我这么漂亮,要是让他们知道,我活了30年,都没交过男朋友,我妈不急得跳楼。

只是万万没想到,我弟居然这么八卦……

我现在已经不会摆表情了,真的。

帅哥医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尾音微微上扬,「哦,是吗?」

我,本人,尾椎骨,全麻。

我看他嘴巴一张一合,感觉就要出卖我了,我脑子一空,就跑过去伸手捂住他的嘴。

「姐姐干嘛?」

他笑着就来扒拉我的手,嘴角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唐突了,唐突了。

这时,我妈突然出来,提醒我别忘了今天的相亲。

我差点忘记这件事。

「相亲?」

这话是刘怡说的,我看着他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他那是什么表情,我有点不爽,怎么,母胎solo,就不能相亲吗?

我瞪了他一眼,没吭声,转身回了卧室,耳边又断断续续听到我妈在对他说话。

关上门,换衣服,化了个美美的妆,出来时,看见他还坐在沙发上,睨着眼睛看我,我没理他,有些恼,和我妈招呼了一声,直挺挺的走了出去,莫名感到后背一凉。

坐在出租车里,我忧心忡忡,害怕那医生揭穿我,我觉得我应该找我弟要一个他的联系方式,串一下口供。

很快,他就回了我一句。

「怎么,你想泡我兄弟?」

我立马申请好友,添加了他。

呵,他竟然秒通过。

手机端,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可,一直到下车,他也没发来消息。

我去,不会已经说了吧?

我心里有些没底了。

算了,相完亲再说。

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也没交换过照片,反正都在同城,长辈们就说直接见面聊。

我心都凉了。

果然……

我妈对于我的要求,已经降到只要是个男的就行了。

我兴趣缺缺地挥手,「我看到你了。」

那端的声音却染着笑意,「我在你身后,你怎么看到我的?」

「身后?」

我转过身,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站在我面前。

哇,我妈总算靠谱一回了。

相亲男叫林浩,比我大3岁,重庆大学毕业,现在在一家500强企业做研发部经理。

他领着我进了餐厅,还绅士的帮我拉凳子。

嗯,小细节,很加分。

他笑得很阳光,「听阿姨说,你很喜欢这家餐厅,所以我定了这家,你平时都喜欢吃什么呀,我也想尝尝这边的招牌菜。」

还挺下功夫,既然还提前了解了我的喜好。

再加上颜值加持,作为颜值控的我对他多了一些好感。

在确认他也能吃辣后,我乐滋滋地点了几个这边的招牌菜,麻婆豆腐,爆炒龙虾这些。

我发现他这个人,性格也挺好,很会活跃气氛。

虽说还谈不上喜欢,但是也不排斥进一步接触。

菜正陆续上了一半,我两聊得正欢,坐在我对面讪讪而谈的林浩,突然直愣愣地看向我身后,哑言了。

「怎么了?」

我有些疑惑,回过头去看。

不知道什么时候,刘怡黑着一张俊脸站在我身后,淡漠高冷。

他怎么来了?

林浩凝眉:「你们认识?」

「哦……」

我有些尴尬,话还没说完,刘怡就拉起我的手,格外暧昧,抢先回答了。

「嗯,我是他的前男友。」

他就这样搞黄了我的相亲。

我连饭都没吃,就气哼哼地走了,刘怡跟在我后面。

我感谢你个大头鬼,我人都要气炸了。

相亲500回,好不容易遇见一个顺眼的。

我突然停下来,转过身,他人高,差点撞到他怀里,有些恼地怼他,「我是让魏清过来,又没让你来。」

我妈深怕我嫁不出去,什么歪瓜裂枣都介绍给我,我只能出此下策。

谁知道这回儿直接翻到阴沟里去了。

「我来,解决更迅速。」他还挺得意。

我气不打一处来,「那你也……」我咽下我将脱口而出的国粹,最终选择了闭嘴。

脑子里浮现出林浩那铁青的脸。

我感觉我这辈子都要打光棍了。

越想越气,「我要回去了。」

我丢下这句话,就想走。

「不吃饭?」

他不自觉拉住我的衣摆,顿了两秒,可能觉得不太妥,又松开了手,我心一跳,扯谎道:「我不饿。」

「可是我饿。」

「嗯,那你自己去吃吧,拜拜。」我现在还生着气呢,不想见到他。

呵……

威胁我?

我是那种受人威胁的人莫?

我立马换了一个笑脸,奥斯卡影后上身,「刘医生,想去哪里吃饭?刚才那家餐厅可以吗?还挺好吃的。」

「你月经不调,还吃辣?我和你在医院说的话你当耳边风?」

他语气一下子就变重了,哦,我差点忘了,搞砸我相亲的这家伙还是个妇科医生。

呜呜,我有点怕,声音都弱了半截,「嗷,我就只是提议罢了。」

脾气可真大。

最后,我两去了清食店,刘医生真是体贴,亲自点了一桌子的青菜叶子,我又不是兔子。

「多吃点,你不是饿了吗?」

我怀疑他在故意捉弄我,明明看着我不爱吃,还拿公筷给我夹了一大碗的青菜,都要堆冒尖了。

哼。

我闷闷地吃,也没忘记这顿饭的目的。

「那,那什么……,」我还有点不好意思开口,「那事儿,你别和我家里人说哈,保密。」

「什么事儿?」他装傻。

「就是我母胎SOLO那件事儿。」

我声音放得特别低,脸都憋红了。

我在这医生弟弟面前,已经没形象了,我知道。

他现在肯定早就看贬我了。

看,果不其然,他又笑了。

他人其实贼高冷,第一次对我笑,是看病知道我母胎solo,第二次对我笑,是听我那冤种弟弟说我是情场高手,第三次……

就是现在了。

我人已经麻了,随便。

却听他淡淡地开腔:「我有那么无聊?医生也有医德的。」

我一回去,我妈就逮着我问,「相亲相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一边脱鞋子,一边没好气的说。

「哦,是吗?可是,林浩说你还不错。」

对长辈肯定这么说,我也没好意思跟我妈说实话,我怕她暴打我一顿。

不过,我倒是把我弟打了一顿,第二天,他头上都是包着纱布。

我妈问他,他只敢说是新潮流。

事实证明,伤害一个帅哥,就会得到报应是真的。

你敢信!

我骑自行车上班,都能出车祸。

撞到了一个骑自行车逆行的上班族。

为了纪念这衰神附体时刻,我罕见的发了条朋友圈,把我双膝受伤的照片po到了上面。

配文:「车祸导致,且是自行车。」

下面损友们一排排点评牛逼。

竟然是刘怡。

「伤哪儿了?」

嚯,这家伙居然关心我?估计是医生职业习惯。

「膝盖。」

「嗯,你拍清楚一点儿,我看看严不严重?」

「你不是妇科吗?这个也能看?

(未完结,赠送[糖果]及以上即可解锁“隐藏”大结局~)

结局又苏又甜~请小仙女们多多支持哟,你们的支持就是我们的动力~

第一张好像小松鼠囤东西唉

相恋多年的男友,为了他的好妹妹,把我的猫丢出了家门。

他说,「你的猫可能丢的只是一条命,我的晴儿手可是受了伤。」

后来,他拿着钻戒,跪在我面前,求我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我指着胸口嗤笑。

我这儿不是废品回收站,装不了你这么大的垃圾。

下班回家,我打开大门,多宝没有像平时那样在门口迎接我。

我唤了它好几声,拿出它平时最喜欢吃的小鱼儿干罐头,它也没有出现。

我正奇怪呢,顾海亦拉开门走了进来。

「我找不到多宝了,海亦,你看到了吗?」我......

「我找不到多宝了,海亦,你看到了吗?」我几步走了快去,压制着焦急的声音开口。

话音刚落,我看到跟在他身后陈晴儿,他青梅竹马的好妹妹。

陈晴儿的右手包的跟个粽子一样,正小声的呼着痛。

顾海亦扭过头看她,满眼的心疼,恨不得能替她受伤。

「它弄伤了晴儿,被我丢出去了。」顾海亦把陈晴儿小心翼翼的扶坐在沙发上。

他的口气,好像被他丢出去的不过是一件垃圾。

嗡的一声,我大脑一片空白,因为怒气太阳穴突突的跳。

我大步走到顾海亦的面前,伸出手扯住他的衣领,大吼着,「丢哪了,你把多宝丢哪了?」

我的怒气太盛,把两人吓了一跳。

陈晴儿坐在沙发上,眼泪汪汪的抬起头,哽咽的颤抖,「姐姐,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是我想摸下多宝,才被抓伤的。」

看到他们两个丝毫不在乎的样子,一股怒气从我的心底涌了起来。

我大步走到门口,用力攥紧门把手,努力压制着声音里的颤抖,

「顾海亦,你现在立刻马上带着你的好妹妹,从我家里滚出去。」

顾海亦愣住了,陈晴儿傻了。

「滚。」我大吼。

顾海亦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他蹙着眉,「叶筱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冷笑了下,「顾海亦,我们分手。」

陈晴儿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她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继续拱火,「姐姐,你消消气,我可以滚,你千万别跟亦哥哥分手……」

「闭嘴,给我滚出去。」我伸出手指向门口。

顾海亦大步走了过来,牵住陈晴儿的手,他怒瞪我一眼,「叶筱晴,分手就分手。」

说完他拉着陈晴儿的手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这对狗男女刚走,我就去找我的猫。

我先是在楼里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多宝的身影,我急了,又去小区附近的绿化带找。

我叫着多宝的名字,急的快哭了。

多宝是我收养的一只流浪猫,它跟我很投缘。

那天晚上我回家的时候,听到小区绿化带有喵喵的猫叫声。

我好奇的走了过去,学着猫叫声也喵喵叫了两声。

多宝从绿化带里走了出来。

它一点也不认生,过来就不停的蹭着我的裤腿。

我伸出手指轻轻戳了它一下,它蹭的更起劲了,对着我翻肚皮,卖萌。

我一心软,就把它带回了家,起名叫多宝。

多宝很乖,它知道顾海亦不喜欢它。

顾海亦在的时候,它都是把自己缩成一小团,躲在房间的角落里。

只有我唤它的时候,它才会小心翼翼的走到我的脚边,站好。

我心疼的要死,每天回家都要给它开一个罐头。

顾海亦看到后,嗤之以鼻的说道,「一只野猫,还用得着你费这么大的心思。」

我懒得跟他辩解,因为多宝在我的心里不是野猫,它是我的宝贝,是我的家人。

我钻进了绿化带里,一寸寸的找,恨不得挖地三尺也要把多宝给挖出来。

「叶筱晴?」我听到身后有人叫我的名字。

我从绿化带里直起身子,转过头看去。

看到那人的脸时我怔了下,「怎么是你?」

真是冤家路窄,我这么狼狈的一面,竟然会让我从小到大的死对头陆景明看到。

陆景明拧着眉在我的脸上扫了一圈,又在绿化带里扫了一圈。

他疑惑的开口,「你在绿化带找什么?」

「我在找我的猫。」说完后,我继续把脸埋在绿化带里,叫着多宝的名字。

我听到哗啦一声,身旁的绿化带有颤动感。

似乎有人在翻动着绿化带的叶子。

我疑惑的转过头,看到陆景明在绿化带的深处翻动着。

我慌了,有轻微洁癖的陆景明竟然会帮我找猫?

我跟陆景明从小就认识,我们两家的父母是好朋友。

陆阿姨做饭很好吃,我经常寻着饭味去他们家蹭饭。

陆景明很嫌弃我,每次看到我来,他都忍不住要欺负我。

他经常在我的背后贴纸条,骂我是小笨蛋。

还把墨水弄脏我新买的裙子,害怕我哭了好几天。

还嫌弃我考试成绩没有他好。

妈蛋的,他年年都是全校第一,他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全小区孩子的阴影。

每年过年,去他们家拜年都是我的恶梦。

我妈羡慕的摸着陆景明的脑袋,笑的脸上都开了花,「景明这孩子打小就聪明,长的还帅,以后肯定很多女孩子追。」

我坐在沙发上剥着桔子,不屑的撇嘴,心里想,就他毒舌加怪脾气,以后被他看上的女孩子才悲惨呢。

好在,陆阿姨很喜欢我,她喜欢给我买好看的发饰,还帮我扎好看的辫子。

她经常边摸着我的头发,边半开玩笑的说,「筱晴长的也漂亮,性格开朗,以后要是能做我儿媳妇就好了。」

我害怕的颤抖了下,抬起头,同时和陆景明对视了一眼。

我们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出了嫌弃。

后来,我上了大学离开家,才渐渐和陆家失去了联系。

没想到,我会在这里重新遇到陆景明。

「找到了,是这只吗?」陆景明的一声惊呼,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抬起头,看到陆景明手里举着一只小猫,桔白色。

「多宝,妈咪的好宝贝,你受苦了。」我激动的伸出手,把多宝接了过来,搂在怀里。

我用脸不停的蹭着多宝的脑袋,感觉到小猫在我怀里害怕的抖动。

「不怕,那些坏人被妈咪给打跑了,以后就我们娘俩过。」我抱着多宝从绿化带里走了出来。

「你分手了?」陆景明抓住了我话里的重点,语气还带了一丁点的兴奋。

我点了点头,「是啊,分手了。」

陆景明也从绿化带里走了出来,他伸出手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土,站在我的面前,目光灼灼凝在我的脸上。

我被他盯的有点发怵,抱紧多宝,往后退了一小步,「看什么,没见过美女啊。」

「我是在看笨蛋。」陆景明说道。

妈蛋的,我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来一句好话。

陆景明说完后,笑了起来,他伸出手轻揉了下我的头顶,「笨蛋竟然也聪明了一次。」

从那天之后,我有三天都没有见过顾海亦,我也乐得清净。

想想之前我自己还真是眼瞎,会和他在一起,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周末,我想出门给多宝买点猫罐头。

刚走出去,就看到陆景明也刚好走出家门。

我吃惊的瞪大眼睛,诧异惊呼,「你怎么在这儿?」

陆景明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一眼,「我昨天刚搬来的。」

我在震惊之中回过了神,才发现原来陆景明搬到了我的隔壁,成了我邻居。

出于那天他帮我找猫的感激,我决定请他在我们小区附近的烧烤店撸串。

陆景明也不客气,大大方方的跟在我的后面,走进烧烤店。

刚进烧烤店,我就看到了陈晴儿和顾海亦坐在靠窗的位置。

陈晴儿穿着花裙子,看着坐在对面的顾海亦,她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那套紧身的花裙子被她穿的凹凸有致。

我在看看我身上穿的宽大的T恤,短裤,一点女人味都没有。

陈晴儿的手还缠着白色纱布,她正嘟着嘴,等顾海亦给她投食。

顾海亦笑着夹起一块烤肉,卷着生菜塞到了陈晴儿的嘴里。

这不是我第一见见到顾海亦给陈晴儿喂东西吃了。

我和顾海亦在一起的第二天,就知道了陈晴儿的存在。

那天,天气很热,热的人都快被烤化了,我打着太阳伞站在地铁站出口,等着顾海亦。

等了许久,顾海亦拉着陈晴儿的手,慢慢吞吞的从地铁站里走了出来。

陈晴儿扎着丸子头,穿着超短的百褶裙,露出两条细白的腿,人不高,长的很甜。

她看到我后,怔了下,笑容僵在脸上,语气带着酸意,「姐姐,你就是海亦哥的新交的女朋友吧,你长的好漂亮。」

顾海亦得意的笑了下,走到我的旁边,搂了下我的肩膀,「我的女朋友当然漂亮了。」

陈晴儿笑的更僵,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妒意。

她擦了下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冲着顾海亦撒娇。

「海亦哥,人家走不动了。」

她扯了扯顾海亦的袖角,引起他的注意。

顾海亦带着我们去了不远处的咖啡店里。

顾海亦给自己点了一杯咖啡,我点了杯冰沙,抬起头看向陈晴儿,「你也要冰沙吗?」

陈晴儿还没有说话,顾海亦马上开口,「她在生理期,不能吃凉的,喝热奶茶吧。」

顾海亦竟然连陈晴儿这么私密的事情都记得住,却对我的事情一点也不关心。

后来,陈晴儿又吵着顾海亦给她喂蛋糕吃,顾海亦无奈的喂了一口。

陈晴儿心满意足的笑了,她抬起头,挑衅的看着我,「姐姐,你别误会,我和海亦哥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们感情好的就像是亲兄妹。」

顾海亦笑了起来,「是啊,她穿尿不湿的样子,我都见过呢。」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外人,心里难堪的要死。

不过,我现在都不在乎了,我拉了下陆景明,坐到了顾海亦旁边的空位。

「你怎么会在这?」顾海亦看到我后,愣了下,他看到坐在我对面的陆景明时,声音提高了几度,「叶筱晴,你是不是早就给我戴绿帽子了。」

我冷着脸扫了他一眼,「顾海亦,我们分手了,我跟谁交往是我的自由。」

说完后,我把刚烤好的小羊排递到了陆景明的手里,「尝尝看,这是这家的特色。」

语气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陆景明大大方方的接了过来,也柔情蜜意的看了我一眼,「谢谢。」

顾海亦气的站了起来,一个人冲了出去。

陈晴儿站了起来,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后,马上跟了出去。

这场闹剧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晚上回家,我抱着多宝,坐在沙发上边撸猫,边刷朋友圈。

我看到顾海亦的朋友圈里发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满地的酒瓶子。

他还配了一句话,「MD的,这么多年的青春,我还是错付了。」

妈蛋的,我的人生没有哪一刻想这么骂人。

我气的放下手机,抱着我多宝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上,我就收到了很多信息,我一一看过去,都是在为顾海亦说好话的。

有人说他人帅,老实;

还有人说我们处了这么多年了,不应该就这样说散就散。

竟然还有人说他,这么多年没动过歪心思,对我是一心一意的。

我气的笑了起来,一心一意,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如果他真的把我当成唯一,为什么还会这么多年来跟陈晴儿扯的不清不楚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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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

李楷灿身边不知怎的突然冒出个异常黏人的小女生,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一口一个东哥东哥地叫着,惹的你心烦意乱。

这不,李楷灿刚打完篮球,你拿了一瓶水走到李楷灿面前准备递给他,她就掐着点走过来了,一边递过手里的水一边黏糊糊地叫了一声东哥,害你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白了她一眼,收回刚递出去的水自己拧开喝了。

本想摆手拒绝的李楷灿不经意瞥见了你精彩的小表情,不知道又起了什么坏心思,忍着嘴角扬起的笑意对女生温柔道了声谢,然后接过她的水递到你眼前——

“帮我开一下。”

似乎嫌你的表情不够难看,李楷灿还特地补了一句谢谢。...

似乎嫌你的表情不够难看,李楷灿还特地补了一句谢谢。

看到李楷灿毫不在意地接过女生的水你本来心情就不好,结果这家伙还大大咧咧让你帮忙拧开,心中的火气更甚,直接拿过手里的水用力丢向李楷灿,狠狠瞪了他一眼,“自己不会开?”

胸口被你丢来的水砸个正着,他揉了揉,也并不恼,反而轻轻笑了,一双漂亮的眼睛甚是得意地弯了弯。

“生气了?”

“好凶啊……”

生怕你听不清,李楷灿还拉长了尾音。

呵,狗男人。

但你向来不是甘愿吃瘪的人。

第二天的体育课你买了瓶水故意当着李楷灿的面递给别的男生,你驻足和他聊了许久,聊着聊着突然茶艺上身,故作娇羞地捶了男生的胸口一拳,笑靥如花,余光瞥见李楷灿的视线紧紧盯着你们这边,顶了顶腮,不爽地拍着手里的篮球。

你们二人相谈甚欢,但面前的男生下一秒却突然被身后飞来的球狠狠砸中。

过来捡球的李楷灿并不道歉,剜了你一眼,拍球走了。

通过男生龇牙咧嘴的模样你可以看出李楷灿真的下狠手了。

放学的时候刚好轮到那个男生值日,因为今早的事情你感到有些惭愧所以选择留下来帮他打扫教室的卫生。

正当你拿着拖把去女厕所清洗的时候手臂突然被人往后一扯,你整个人被粗暴地抵在墙上,后背和墙壁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你有些吃痛,看清了面前的人是李楷灿你心下一惊——

这他妈的是女厕啊!!

“李楷灿!”你试图挣脱,但无济于事。

“喊什么。”

李楷灿把你困在墙角,神色简直冷若冰霜。

“玩我呢?”

手上的力度没有收住,直抓得你手腕生疼。但看到眼前男人这张冷冰冰的脸你突然觉得心中畅快,忍不住笑了。

故意学着李楷灿之前的语气,生怕他没听清还拉长了尾音。

李楷灿突然就气笑了。

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五年黑化偏执冰×婚后美人师尊沈

◎又名:徒弟黑化了怎么哄?

◎婚后原著向

正文开始:

正值深冬,寒色满人间,北疆更是如此,天地六合,白茫茫的一片,初下雪时,如同柳絮随风轻扬,随着风越吹越烈,雪势也渐渐大了起来,给地宫里的竹舍添上了一层银装,平添了素雅之色。

此时几名身着黑铠的侍从们无声的守在竹舍院门前,身后立着的大理石灯烛里将熄不熄、随着寒风飘摇的灯火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继而投射在铺着薄薄新雪的青石小路上。

清冷的月光无声地洒下,竹舍内外,显得格外沉重且肃穆。

今年是沈清秋...

今年是沈清秋从花月城高楼坠下,自爆身亡的第三年。

也是洛冰河继位幻花宫宫主、真正着手于魔界上位的第三年。

刚一开始,洛冰河精神还可谓正常,他把沈清秋的遗身带到了幻花阁,亲自去苍穹山将木清芳截来,不光如此,所有稀有的天材地宝,但凡有一点与起死回生有关的,都不计代价地悉数取到幻花宫,强迫木清芳给沈清秋"治病"。

纵使招魂千百次,屡试屡败,屡败屡试,可惜没有半点用。

纵使如此,洛冰河依旧没有接受沈清秋已经离开的现实,仍然固执地等了下去。

他有时候会在沈清秋的耳畔低语,牵着沈清秋的手说着话,时而给师尊换上衣物,带着他出去看风景,晒晒太阳,将沈清秋可能会喜欢的东西都找来,只为了让师尊高兴,不要再生自己的气。

可那个躺在坐化台上的人始终没有睁眼,也不会说话,从来没有给他一丝一毫的回应,赌气一般自顾自地沉睡了过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洛冰河开始自我惩戒式的屠杀梦境里的造物,性格也变得愈发阴鸷狠厉,沉默寡言,周身气息宛若冻结千年的冰川,只要遥遥望上一眼,便让人发寒发颤。

在修真界时,他能将自己的魔息收敛地干干净净,是一个真真正正的仙道正首,教旁人瞧不出半点破绽。

若是在魔界,则是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大肆开疆拓土,手段雷霆,杀伐果断,没有一丝一毫的人情可言,与当年在清静峰上之时完全判若两人。

每每到了夜晚陪在沈清秋身边之时,洛冰河身上难以抑制的杀伐之气,才会被渐渐抚平。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像在无边黑暗且漫长的日子里始终见不到一丝曙光,绝望与自责的情绪一天天积攒着,再加上屠杀梦境造物,洛冰河的精神如同始终拉紧的弓弦,坚持久了,也会有濒临绷断的那一天。

连梦魔都不止一次说过,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

渐渐地,洛冰河整个人终于变得不正常起来,当他拥着那具冰凉的躯体入睡之时,好似能感受到师尊的胸膛在轻微地起伏,就连毫无声息的面容都有了血色与温度。

洛冰河以为沈清秋还活着,师尊只是累了,只要他继续等,等到师尊消气了之后就会醒过来,然后再唤他一声"冰河"。

无论是幻花宫还是魔界,所有人都噤若寒蝉,没有人敢在洛冰河面前提起半点沈清秋已经身亡的事实,都陪着他演着这荒唐的戏码。

作为未来的圣君,洛冰河的功绩不可谓不卓著,修为高深莫测,无不令人叹服,但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洛冰河发疯,且日益严重。

因为没有人能够承受住他的怒火,并且在这个世间,能够牵制住洛冰河的只有沈清秋——一个死人。

此时地宫的竹舍外,一阵轻微声响传来,银纹长靴踩在厚厚的积雪上,脚步声不急不缓,稳重且有力。

只见这位年轻的未来圣君披着夜晚霜雪,额间赤红的天魔纹章浮现,俊美面容的硬朗轮廓蕴着一股凌冽的杀气。

一身玄色长袍,银腕束袖,身形挺立,他修长指节染了点点血色,压在悬在腰间的剑柄处,更显沉稳。

因是刚刚征战归来,整个人萦绕着淡淡的血腥气,瞳眸暗红且幽深,眼神阴肃,微卷的墨发伴着寒风轻轻浮动,眼尾处在不久前被剑气划出的一道狭长血痕正在慢慢愈合,伴着魔息渐渐消逝在寒风之中。

守在院门口的士兵们听见动静,有默契地自发撤去。

素雪寒冬时分,北疆的雪景总是格外好看,洛冰河想着师尊会喜欢,所以每每到了这个时候,这位鲜少在魔族驻足停留的圣君会带着沈仙师在这座竹舍里小住几日。

正值半夜,洛冰河敛了一身血腥气,尽量不将外面的腥风血雨带到师尊面前,他轻声地推开了竹舍的大门,柔和的月光透过镂窗雕纹中荡漾进来,搁置在塌旁桌案上的白瓷碗里,温热的米粥升起缕缕白雾,融入赤金熏炉中飘出淡香之中。

竹舍是完全按照沈清秋的喜好布置的。

就连绘着山水屏风后的紫檀桌案上,都放着几本沈清秋在清静峰时最喜欢看的古籍,各色毛笔在按着长短一字排开,周遭的灯架上燃了几盏烛火,明亮却又不刺眼,就算是看书,也不会让人的眼眸觉得疲累。

竹舍静幽,帘帐伴着微风轻轻拂动,只见塌帷上隐隐约约的映着一个沉睡已久的身影。

借着被吹开的缝隙,只见塌上人面容有些许苍白,胸口没有起伏,双目轻轻阖着,与睡着的活人无异,身上只穿着洁白里衣,袖口边缘绣着淡青色的竹纹,墨发系着素白发带,散在枕边,眉眼皆是疏离。

洛冰河将半边雾白帷帐掀到一旁的银帘钩上,打了一盆温度适宜的热水,随后坐在塌沿处,打湿了巾帕,将沈清秋原本置在小腹上的手置于自己的掌心之中,小心轻柔地擦拭着师尊冰凉的指节。

良久之后,洛冰河才开口道:"今日师尊还是不想起来吗?"

"……"

烛火暖黄且明亮,给沈清秋苍白的面容添了几分生气,在长睫下投射着光影,洛冰河声音很轻,想让沈清秋醒过来,但又怕吵着他,但实际上是吵不醒的,他的眸色暗红,没有了半分以前的光彩:

"无妨,夜色已深,也是该就寝的时候了,不想醒也没有关系。"

他边说着话,边将渐渐变凉的巾帕重新地浸到身旁的热水中,拧干了大半水分,换了沈清秋的另一只手擦拭着,纵使没有人回应,他还是笑着自顾自说了下去:

"只是睡久了,师尊醒来的时候,可能会头疼,不过也没事,弟子到时候给你按按就好了。"

三年时光,洛冰河已经熟练地为沈清秋找各种理由开脱,沈清秋的手很好看,腕处纤瘦,骨节分明,散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肤色莹润如玉,皎若寒山雪,借着烛火,隐隐能见几条不明显的淡青血管。

因为被热水敷过,勉强带了些鲜活的气息,却始终掩不去从骨子里渗出来的冰冷,他牵着沈清秋的手置于唇边,视线落在沈清秋的"睡颜"上始终没有离开,低下头来亲吻着师尊无力坠下来的指节:

"你看,师尊睡了这么久,手还是这样冰凉,还是像以前那样,不懂得照顾自己,总让弟子操心。"

等到事情都处理地差不多时,洛冰河换上了干净的玄色寝衣,临近就寝,他在鎏金炉里点上了沉犀香研成的淡金粉末。

白烟从香炉的镂花间隙处飘然散出来,清香袅袅,经久不绝,用来安稳心神最好不过。

多年屠杀梦境造物,洛冰河神识已经受损,渐渐地,他开始梦不见沈清秋了。每每洛冰河营造与沈清秋有关梦境,却马上分崩离析,再也寻不见故人身影,即便是梦魔,都已无计可施。

洛冰河在想:师尊还在生他的气,不肯入他梦。

后来偶然得南疆至宝沉犀香——让死者回魂往生,即便不得归,亦能与死者魂灵相见,可与鬼神相通。

自那以后,洛冰河时而能勉强见到一抹模糊的淡青身影,于是就愈发沉迷于此。

洛冰河将沈清秋带在怀中,用自己的温度去暖着他,漫漫沉犀香中,闻到师尊身上那一抹熟悉的微弱清香的瞬间,洛冰河眸中的血红渐渐消退,原本压在心里的狂躁慢慢被抚平。

晚夜沉沉,伴着轻轻寒风,烛火微弱且飘摇。

他低头轻吻着沈清秋的发顶,将沈清秋身上的被褥提了提,盖了个严实,将怀中冰冷的人拥得更紧:

"晚安,师尊。"

洛冰河轻声哄道"今晚来梦里看看我,好不好?"

翌日清晨,当寒冬里的一抹暖阳透过云层柔柔轻洒下来,暖化了瓣瓣竹叶上的细雪,映射着竹舍里的积雪,在屋檐角下的汇成了滴滴水珠,慢慢点落在回廊上。

窗墉开着一条小缝,清晨的寒风泄入,吹散了一夜熏香。

纵使被褥里是温的,可沈清秋还是被生生冻醒来的。

他没有睁眼,只是皱了皱眉,在睡梦之中,察觉到和他同躺在一方塌上的人似乎也没有醒过来。

这些日子,洛冰河一直在忙魔族的事,以致于每每晚间回来的时候,总是喜欢埋头在沈清秋的肩颈处,闻着师尊身上的淡香,和师尊撒娇说他很累,言下之意,还是想让沈清秋给他顺顺毛。

现下为了不侵扰洛冰河的安睡,沈清秋迷迷糊糊从锦褥里勉强伸出一只手来,想在指尖蓄些灵力,将窗户关上,但好像使不出来,沈清秋没睡清醒,也没有想那么多。

试了两三次,他干脆重新把泛凉的手臂塞在了被褥里,往洛冰河宽厚温暖的怀中挤了挤,轻哼道:

"冰河,冷……"

洛冰河虽说睡得不算浅,但一听见沈清秋的的声音,便条件反射般地打算听从师尊的嘱咐,抬手蓄些灵力打算将窗墉关上之时,未出半刻,他好似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都僵了僵。

洛冰河瞬间睁开眼来,瞳眸不自觉地划过一道暗红,连带着天魔印都浮现了出来,时隔多年,当师尊的声音再次响起,不是"从前种种,今日一并还给你。"——那一句始终困扰他三年的梦魇。

而是低声和自己说:他冷了。

声线低缓,带着几分慵懒,宛若清静峰当年。

反应过来的洛冰河动着僵硬的脖颈,缓缓低头看去,心上跳若擂鼓,振聋发聩,仿佛即将破胸膛而出,连带着他环在师尊劲瘦腰肢处的手却不自觉地越搂越紧。

以前的洛冰河,听见别人为了扰乱他的心神,故意嘲他疯癫,等着一个永远不会复生、不会醒来的死人。

他却充耳不闻,熟视无睹,执念般的重复着说沈清秋只是睡了过去,那躺在塌上的人一直都有呼吸,有心跳。

疯了也好,疯了也罢,最起码还能见到他。

可如今,当现实真正来临,他却怕是他想得太美,是他自己的幻觉,是绮梦一场,稍纵即逝,又怕这场梦又太过短暂,如今怀中有着温度的人会再一次弃他而去。

许是洛冰河抱得太紧了,沈清秋开始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皱着眉推了推洛冰河的胸膛:"疼。"

后者听言,瞬间又将手松开来。

这孩子大清早的又发什么疯?

等到沈清秋抬起头来,对上洛冰河的目光的那一瞬,他愣了一下,只觉得自家道侣的变化貌似有点大。

明明昨天才见过,可眼前的洛冰河瞳眸赤红,溢着无数血丝,薄唇在轻轻颤抖着,整个人蕴着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激动又悲伤,又对眼前的景象感到不可置信。

宛若在黑暗中挣扎许久的人突然见到了一束微弱的光明,不敢去触碰,不敢去抚摸,生怕轻轻一碰,这捧微微灯火就会熄灭。

可相较洛冰河与沈清秋互通心意,相守几载之后的样貌,沈清秋觉得眼前人的面容轮廓多少还有些青涩,虽然不明显,但也足够沈清秋认出来了。

两人相对无言,沉寂半晌。

沈清秋喉间滚动,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冰河?"

话音未落,沈清秋便落进一个怀抱之中,那双有力且细细发颤的手将他环得死紧,让沈清秋动弹不得,似是想将他生生揉进骨血之中,但依旧将沈清秋方才那句"疼"记在心上,此时显得隐忍又克制。

洛冰河将头埋在沈清秋的脖颈处,不停地蹭着他,感受着师尊颈肩脉搏的跳动和温度,一遍一遍地确认着眼前的景象是不是幻觉。

"是你,是师尊……"

"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洛冰河的声线哽咽,好似带着天大的委屈,蹭着蹭着,沈清秋肩上的衣物渐渐湿润了。纵使他有些难受且呼吸困难,看着如今有些失控的自家道侣,虽然还没弄清楚什么情况,但是没办法,洛冰河一直都是这个德行。

沈清秋后知后觉地回应似地抱住了洛冰河,轻抚着洛冰河的背脊,唇角泛着笑意低声哄道:

"好啦,师尊在。"

原来不管在哪个时候,洛冰河还是一只小哭包。

沈清秋坐在塌上,散开墨发顺着清瘦的背脊散在身后,他背靠着三四个软枕,身下垫着厚实的白色毛绒裘毯,整个被褥里都是暖烘烘的。

沈清秋信手翻了翻放在腿上的书,随便了两三眼,只觉得一个字都读不进去,索然无味。

他颓废地倒在了后边的靠枕上,望了望塌顶,情不自禁的"唉"了一声,发呆了好半晌,随后他试探性地掀开帷帐,探出半个头来,看着一时空旷的竹舍,也并没有听见其他声响。

洛冰河不在,应该吧。

沈清秋将书放在一边,试探性地掀开被褥,尽量放轻声音,可足尖尚未点地,竹舍木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来。

他一听见动静,连忙又把脚缩回了被褥里,佯装着看书的模样。

不一会儿,帘帐被人掀开,挂在床头的帘钩上,只见洛冰河手里端着一个紫檀托盘,上面放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膳食。

沈清秋一看见碗里的东西,鼻尖绕着那熟悉的气味,脸差点垮了下去,连带着嘴角的笑容都瞬间凝固了,他将表情收得快,没有让洛冰河看出端倪来。

看着在塌沿坐下来的洛冰河,沈清秋咳了一声道:"为师能不能隔一天再喝这个补药啊?"

他真的没有病,也没有什么要补的。

不仅如此,沈清秋觉得他整个人健健康康,充满希望。就算现在穿着这一身薄薄的寝衣,去雪地里散步一个时辰都没有问题,如今天天不间断地喝补药,简直是暴殄天物,完全是浪费。

坏就坏在,沈清秋现在的这幅身躯的灵脉还没有完全接好,周身空空荡荡,没有一丝一毫的灵力,和当年洛冰河在花月城接住沈清秋坠下的身躯好不了多少。

在洛冰河的意识里,二种情况的区别就是沈清秋醒了和没醒的区别。要是灵息没有恢复,师尊就会很虚弱,迟早会不要他,永永远远睡下去,又把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这里。

那只原本已经散了的纸鸢重新完好地回到了他的手里,即便依旧是一碰就散,但洛冰河必须牢牢抓住,不能让他再离开。

"师尊,喝药吧。"

他声线温柔,手却固执地从银盏里舀了一勺汤羹,吹到温热之后,不容商榷地送到了沈清秋的唇边。

虽然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被突然送到这里来,敲系统也没有任何动静,就跟死机了一样。

而沈清秋犹豫了一会,抿了抿嘴巴,最后还是慷慨赴义般地低头将苦到反胃的药膳喝了下去。

倒也不是沈清秋怕洛冰河,因为他已经知道,现在是自己不在的那五年,眼前的北疆不是那个北疆,眼前的洛冰河也不是那只与他互通心意的洛冰河。

可一和洛冰河提到自己"睡"去的那三年,洛冰河就会很敏感,什么都不肯说,不光如此,有执念般地不让沈清秋出竹舍,对待沈清秋如同一件极其易碎的物品。

生怕轻轻一碰,哪怕不碰,也会碎了。

连喝补药汤羹这件事,洛冰河都不会让沈清秋亲自来做。

他提了一口气,准备和眼前这个不讲道理的大魔王商量商量:"为师……"

能不能下床走走?

一小会也成,他真的已经躺了很多天了。

虽然没有灵力在身,但金丹的境界还在,比普通人还好那么一点点。

这才刚说两个字,洛冰河就撤了沈清秋身后靠着的软枕,硬生生地扶着原本坐在塌上的人躺了下去,完全把沈清秋看成一个不能自理的人,低头认真且专注整理着锦被,悉心掖好每一个可能会漏风的缝隙。

沈清秋:"……"

被褥虽然轻而薄,但内里十分暖和,是魔族特制的兽皮制成的,就算盖在身上,也不会觉得压着难受。

自说自话,不能商量,完完全全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换在以前,无论在哪个时候,除了在失控的状态下,只要沈清秋不愿意,洛冰河再怎样都会收手。

现在沈清秋隔着已经被放下的雾白帷帐,看着洛冰河离开的身影,临走之前,还不忘在鎏金香炉里添了赤金熏香粉末。

沈清秋心里想着: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等到竹舍的门再一次被关上,洛冰河对着门口的侍从吩咐了几句,沈清秋在塌上等了很久,只听见院外只剩下寂寂风雪声,才确定洛冰河真的已经走远了。

他不能坐以待毙。

沈清秋一骨碌地从床上爬起来,一掀开帘帐,低头往塌边的脚踏上一看:

好家伙,连鞋都没给他留一只。

月已上树梢。

北疆的夜晚风雪不比前几日大,柔柔银华伴着细盐般的微雪轻轻洒下来,落在发间,留下点点银白。朔风吹来,也不似往常那般寒意刺骨。

此时的尚清华已然叛逃魔界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如今正在回北疆冰堡的路上,他笼着身上的厚实大氅,擦了擦泛红的鼻尖,缩着肩膀取暖,但还是觉得冻得打哆嗦。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哪里瘆得慌,好像被人跟着一样,他走一步,后面离他五丈远的人就近一步,他走快,那人也走快,他走慢,那人也走慢。

来者帽兜遮脸,看不清面貌。

正当尚清华准备将人甩掉,忽一拐弯,却不成想,是个死胡同。此时一只手猝不及防落在他的肩膀上,吓得尚清华一哆嗦。

"劳驾……"

那人一开口,尚清华只觉入耳阴森,还没等来者说完,他便忙不迭蹲在地上,护着脑袋,正要开口求饶,随后一声轻笑,十分熟悉。

"菊苣,几年不见,你怎么还是这幅德行?"

看着尚清华脸上的淤青伤痕以及发肿的嘴角,沈清秋心中叹道:不光现在是这幅德行,以后还会是这幅德行。

沈清秋摘下披风的帽兜,他打扮的很低调,很朴素,玄色的披风罩着里面一身素白里衣,整个人掩在夜色里,墨发由玉簪挽着,临时匆匆赶来,虽然有些不修边幅,但样貌气质之间,还是不失修雅风范。

尚清华一看见沈清秋的脸,惊讶远远大于害怕,伸出的食指打着哆嗦指着沈清秋,跟看见鬼一般道:"瓜、瓜兄,你不是死了吗?"

他的话没有说全,他想说的是:沈清秋的这副身躯死了,就算是在边境之地苏醒过来,如今再出现,也应该是日月露华芝塑造出来的脸才对。

"是死了,但又活了。"

虽然不知道怎么活的。

沈清秋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在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正当尚清华想问怎么活的,下一瞬便被人拎着后颈衣物,甩在了一旁,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上。

走那么快,让他差点就追不上了。

沈清秋一脚踩在尚清华身旁的破旧箱子上,一只手搭在弯曲的大腿处,跟个收保护费的黑-/-社-/-会-/-大佬一样,低头俯视着坐在地上的尚清华,他习惯性地在腰间摸了摸扇子,想扇扇风,却发现没带出来。

如今系统不能出声,肯定是总能源——洛冰河出了什么问题,而且是棘手难解决,不然系统也不会突然把他拽到这里来。

要是那边的洛冰河发现自己一睡就醒不过来了,肯定会把孩子吓坏了。

到时候沈清秋哄完了这边的,又要哄那边的,想到这里,不由得为自己掬了一把辛酸泪。

尚清华倒也随遇而安,蹲在地上,将双手交叠笼在衣袖里道:"瓜兄,你这不是难为我嘛,冰哥这三年发生的事太多了,要是一一道来,那些个光辉事迹,怕是五天五夜都讲不完。"

"挑歪了原著线的讲……"

说到这里,沈清秋卡了一下,自从他穿到书里,一切已经都偏离原著了,他咳了一声,抬抬手道:

"那你就说说洛冰河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正常的?"

要解决问题,起码先要找到问题的根源所在。

"不正常嘛……"尚清华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小会:"哎,别说,还真有。"

尚清华耸耸肩接下去道:"后来南疆进献了个宝物,叫什么沉犀香,这东西的设定早八百年前写的,用完就丢,我也不知道丢在那个旮沓里了。"

沈清秋睨了尚清华一眼:原来你也知道自己不靠谱。

不过……沉犀香?

这玩意起码在原装货被削成//人棍五百章之后才出来的,原著里的洛冰河吃的用的天材地宝不计其数,要换做沈清秋来想,估计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

尚清华拉了拉沈清秋的衣摆,把沈清秋的思绪带了回来道:"不过自那以后,冰哥就渐渐地不承认你已经身陨的事实了,一味地觉得你是睡了过去,迟早有一天会醒,但没人敢戳破这层窗户纸。"

"所以你们就任由着他继续疯疯癫癫下去了?

这样看来,这沉犀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时他自爆走的洒脱,没有给洛冰河一点解释的机会,把所有的痛苦与误会全都留给洛冰河,让他孤零零的一个人承担,现在亲眼看着他变成这幅模样,沈清秋说不心疼肯定是假的。

尚清华缩了缩,又将手交叠缩到袖子里,周身一股猥琐之气还是掩不去:

"瓜兄,那可是冰哥,捻死人跟捻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尚清华伸出小拇指,只露出一点拇指头来比划道:"手指哪怕动那么一下下,我们估计就活不成了,自花月城的事过后,他愈发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人人自危,谁有那胆子去招惹?"

正当他想夸沈清秋可能抱了一个牢靠的金//大//腿//,话至唇边,突然看见了什么东西,吓得他浑身一缩,跟个//鹌//鹑//似的,贱兮兮的笑意掩去,立马低着脑袋不出声。

沈清秋挑了挑眉,疑惑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话音刚落,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在沈清秋身后响起,轻声慢语,比这数九寒天的霜雪还要冷上几分:

"师尊怎么出来了?让弟子一番好找。"

这么快!

他才出来不过半个时辰!

不过沈清秋有天魔血在身,只要他一离开竹舍,无论走到哪里,被洛冰河发现也是迟早的事。

沈清秋放下原本踩在箱子上的一条腿,心虚地转着僵硬的身体,转身往后看去,只见空气被心魔剑斩开一道黑色闪电般的裂口,正在缓缓闭合。

裂口之前,洛冰河一身玄色银纹的束袖长袍,负手而立,墨发之间落着点点新雪,隔自己不过几步的距离,微风吹起,带着玄色衣摆,俊美无俦的脸上也保持着一抹淡淡的笑。

可那一对黑漆漆的眼睛泠泠的穿透力极强,目光落在他和身后的尚清华身上,虽然带着笑意,但沈清秋看得心里还是一寒。

黑化到毁天灭地的洛冰河,他见过。

虽然竹舍里洛冰河给师尊备了冬衣,哪怕是随便挑一件,材质皆属上乘,穿在身上都会很暖和。

可洛冰河双眸视线渐渐下移,落在沈清秋穿着的云纹长靴上——沈清秋出来的急,只在柜里信手挑了一个单靴凑合凑合,但里面没有任何棉绒保暖,因为赶路来堵尚清华,靴面染上了点点脏污,边缘处已经被融化的细雪浸了个透。

洛冰河额间纹章赤色流转,衬得他肤色极白,银腕束袖,劲瘦腰身裹在玄袍里,暗红的瞳眸中,眼神敛敛,原本负在背后的手垂在两侧,他将目光收回,抬步往沈清秋方向走去。

玄靴踩在新雪上,在洛冰河眼里,每近一步,沈清秋就退一步。

他叹了一口气,依旧向前走着,直至把沈清秋逼到墙缘,退无可退,洛冰河伸出一只手来,按在沈清秋耳畔处的墙壁上,略微低头,看着沈清秋的双眸:

"师尊怕我?"

"……"那倒不是。

洛冰河声线不平不淡,炙热呼吸近在咫尺,听起来很是渗人。但说实话,沈清秋是真的不怕,因为再怎样,洛冰河起码是不会伤害他的。

还没有等沈清秋开口说话,洛冰河便蛮不讲理地将沈清秋拦腰横抱了起来,脚下带起一片碎碎霜雪,他看着乖顺地躺在自己怀中的沈清秋,既不挣扎,也不反抗,有些满意道:

"夜深霜寒,师尊穿得单薄,要是染了风寒,届时睡得太久,不想起来,那就不好了。"

心魔剑应召出鞘,在空中斩开一道空间裂缝,抬步临去之前,洛冰河略微偏头睨了尚清华一眼,眸色沉沉,划过一道血红,神情冷肃,目光泠泠如寒潭,有着遮掩不去的杀意,与方才面对沈清秋时完全判若两人。

尚清华被他看的浑身一颤,不敢动弹,正在此时,沈清秋轻轻拉了拉洛冰河臂处的衣物,大魔王身上原本愈发明显的杀意瞬间敛去了大半,就像被顺了一把毛,只听师尊服软道:

"走吧,我乏了。"

如今沈清秋醒了,洛冰河也不带他回幻花阁,一来师尊不喜欢那环境,二来洛冰河也嫌那里人多,不清静,所以一直留在竹舍里。

洛冰河将沈清秋安安稳稳的放在塌上,正当他出去接热水的时候,沈清秋坐在塌沿处,认真的审视竹舍内室的这一小方天地里。

这里的布置摆设风格,和那个世界里他与洛冰河一起窝着的差不多,但多少有点差异。沈清秋虽然现在是凡人之躯,但还是在竹舍暖暖竹香中分辨出一股陌生的香气。

当他的目光落在墨画山水屏风后桌案上的一方鎏金香炉上,正要起身去看看时,才发现靴上原本凝成的冰已经被室内银丝碳火蕴着的暖意给融化了,现在脚底冰凉,宛若踩在了冰水之上。

沈清秋无奈地又坐回了塌上,阖上双眸,有些困倦地低下头来,揉了揉睛明穴,虽然没有修为在身,但沈清秋的金丹境界还在,赶了这么一点路就有些疲累,实在是不应该。

但细细想来,刚开始去见尚清华的时候,他的体力确实是跟不上,隐隐有一种来自魂魄的乏力感。

仿佛离竹舍越远,这种莫名其秒的乏力感就会越明显。

所以他当时伸出手来,搭在尚清华的肩膀上,实际上想说的是:"劳驾,能不能走慢一点?"他实在是有些跟不上了。

这些……难道也是和沉犀香有关吗?

异世的魂魄在这里待不久的。

更何况,如今在边境之地的灵芝身躯醒来还有两年。

这个尘世里不能有两个沈清秋。要是自己回不去了,那边的洛冰河孤零零地一个人,又该怎么办?

正当脑中被思绪沾满着,一只手隔着白靴悄然握住了他的脚踝,随后轻柔地脱下来他的鞋袜。

沈清秋睁开疲惫且慢慢沉重的眼皮,见洛冰河单膝跪在地上,将他的素白衣摆撩到膝头,一双修长匀称的小腿露了出来。

洛冰河低着头先用一些热水洒在沈清秋的冰凉脚背上,用浸过的巾帕敷热,适应温度之后,才将师尊的双脚浸在银盆里。

洛冰河长睫低垂,动作乖顺,神情专注,隐隐约约还能见到当初清静峰学艺时的影子来。

沈清秋的脚生得好看,细嫩又白净,绷紧时可见优美骨线,脚踝处纤细,洛冰河一只手便能轻而易举地环住,脚背处白皙纤滑,隐隐见着淡青血管。

只不过是鲜少示人,至始至终从来只被洛冰河一个人摸过,两个人互通心意之后,每每到了冬天,洛冰河时常会给他洗脚。

此时沈清秋的困意渐渐上涌,眼皮一直打架,连动嘴皮子的气力都没有,两个人也没有说什么话。竹舍里一片寂静,偶尔泛起微微水声,他对洛冰河也没有防备,额角靠着床柱上,渐渐地睡着了。

洛冰河抬眸看着沈清秋的睡颜,他无声地将沈清秋双脚上的水分擦拭干净之后,又在原本冻红的地方敷了上好的冻疮膏备着,随后解下了沈清秋身上玄色的披风,让已经进入梦乡的人安安稳稳地躺在了塌上。

他将被褥掖紧,掖在沈清秋清瘦的下颌处,正当离去之时,一只手伸过来,从身后轻轻牵着洛冰河的衣袖,力道很轻,宛若蝶停花蕊,微风拂叶,只要稍稍动一下就能挣开。

洛冰河转过身去,只见师尊明明困倦已极,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但还是强撑着半阖双眸看着自己。

沈清秋动了动身子,往竹塌里面挪了挪,墨发散在枕席之间,他看着洛冰河暗红且混沌,不复从前清亮的瞳眸道:

"你能不能陪为师睡会?"

看着洛冰河现在这幅模样,沈清秋心里真的很难过,他不光是眼前这个洛冰河未来的道侣,还是他的师尊,总是要护犊子的。

别人不管洛冰河,任他疯癫下去,如今既然沈清秋已经来了,就没有不管他的道理。

洛冰河顿了顿,虽然一语不发,耳根都不自觉地红了,师尊都这么说了,并且言语轻柔,就像是被羽毛在心上轻轻挠了挠,就算是混世大魔王在温柔乡面前,也很难招架得住。

更何况,还是心上人的温柔乡。

不过到最后,洛冰河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之举。

他玄袍未褪,长靴未脱,只是躺在塌沿处,将师尊的被褥往上提了提,用身上的外袍同时笼住了缩在自己胸膛处的沈清秋,伸出手臂隔着被褥抱着他,做着一番保护的姿态。

宛若一匹护窝护食的恶狼。

两人隔得极近,沈清秋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洛冰河守在他身边,在无形之间,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

冬夜寒凉,可洛冰河的胸膛是滚烫的。

沈清秋往洛冰河的怀中挤了挤,感受着洛冰河身上炙热的温度,因是刚刚在寒风中站了许久,现下在室内温暖如春的环境之中,一冷一热,他的面颊被染了些许红,沈清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带着倦意渐渐睡了过去。

以前觉得洛冰河黏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黏糊糊的,但现在才意识到,对恋人产生依赖,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晚上要是没有洛冰河陪着,沈清秋根本就睡不着。

洛冰河常说,他离不开师尊,但沈清秋又何尝不是离不开洛冰河?

沉犀香还在燃着,缕缕白烟,在师尊临近睡着之际,洛冰河眸中暗红愈发明显,神色混混沌沌,纵是如此,他依旧微微低下头来,还是鼓起勇气在沈清秋凉凉的耳缘落下时有时无的轻吻。

竹舍寂寂,夜色之中响起洛冰河低缓的嗓音:

"明天……也一定要醒来看看我。"

在那一晚之后,经过沈清秋的一番争取,洛冰河好歹准许师尊下床,不过只能在屋子里逛逛,不准出竹舍。

临近晌午,沈清秋又跟个废人似地躺在廊檐下的躺椅上,他双眸轻阖,正在假寐着,修长手指时不时地摩挲着盖在身上厚厚的纯白兽毯,正在脑中默默地整理着思绪。

未过多时,他睁开眼来,指节沿着放在旁边小案上的鎏金香炉的花纹轻轻抚摸着,沉犀香燃烧散出来的白烟萦绕在修长指尖之上,淡淡香气飘散开来,使得沈清秋如今躯体内的魂魄安定了些许。

沉犀香——让死者回魂往生,即便不得归,亦能与死者魂灵相见,可与鬼神通。

当时沈清秋自爆虽然可以称为真死,但身亡的那一瞬,魂魄早就已经在日月露华芝造成的身躯里了,就算是千百次招魂,魂魄也是召不回来的。

不过正巧的是,沈清秋来到这个尘世的那个晚上,洛冰河处理南疆的事很晚才回来,沈清秋闲着没事整理竹舍书籍,藏在高阁上生灰的锦盒在他抽书的时候滚到了地上,也不知道那里面放着玩意就是沉犀香。

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就剩了一小半,他感觉没什么问题,就燃着试试看。

却不成想,两个尘世同时点了沉犀香,想是以此为契机,误打误撞,沈清秋就被召到这里来了。

寒风刮过,红泥小炉上的茶壶烧得滚烫,水声沸腾,缕缕雾气氤氲在这霜雪天中,沈清秋倒了一杯热茶,吹散了热气,刮开了浮在涧绿茶水上的茶叶,润了润嗓子。

当热茶慢慢驱散了体内的寒意,沈清秋躺回了椅子上,养老似地将盖在小腹上的毯子提了提,他抬起手臂,一手遮眼,悬在半空,偶尔五指微开,看着正下着小雪的北疆天。

洛冰河在自己不在的那五年,嗜好屠杀梦境造物,沈清秋是知道的。

洛冰河的修为极高,又有天魔血加成,不睡觉也没事,他要是入梦,大多数是营造有关清静峰的梦境。

尚清华说洛冰河不得安眠,想是梦境出了问题,洛冰河终日面对沈清秋的尸身,到最后连寄托思念的地方都没有了,所以到最后才借助沉犀香才勉强恢复了气色。

能担得起魔族移动百科全书的沈清秋如何不知,沉犀香能让生者与死者魂灵相见,但用得久了,也会慢慢侵蚀生者的神智,无异于饮鸩止渴。

屠杀梦境造物在前,沉犀香蚀毁心智在后,难怪在洛冰河的眼里,沈清秋一直都还活着,有呼吸有心跳,只是睡了过去,迟早有一天会醒过来。

如果沈清秋想要解决眼下的问题,将一切拉回正轨,只能让洛冰河接受自己早已身亡的事实,停止燃烧沉犀香,从幻想中走出来。

可是说的简单,事实上哪有那么容易?

沉犀香一旦停用,沈清秋也要离开了,洛冰河又要开始面对一具冰冷的尸体。

当年偶然入洛冰河的梦中,这个傻子抱着自己的尸身说着他快要撑不下去的场景,沈清秋依旧是历历在目,稍微一想想,心里就会泛着疼。

风雪更甚,北疆的霜雪还是太冷了些,沈清秋无意识地咳嗽了几声,没有丝毫灵力傍身的身躯果然还是不怎么好使。

提前颐养天年的计划被迫取消,他坐起身来,刚刚掀开毯子,打算回去躺着,足尖尚未碰到冰凉的地面,脚踝就被一个温热的手掌握住了。

到底是沈清秋思虑太深,连洛冰河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当时沈清秋穿着单靴站在雪地还算久,幸好洛冰河用热水泡了之后又抹了药防着,所以到现在也没有生冻疮。

他边将沈清秋的脚又塞到了兽毯里边道:"师尊要去哪?"

洛冰河顺势坐在躺椅的尾端,在他的动作之间,沈清秋还是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看了看洛冰河,见他神色如常,跟个没事人一样。

"把衣服脱了。"

"师尊……"

沈清秋坐起身来,动动小腿,将脚踝从洛冰河的牵制中脱离出来:"怎么?现在为师都说不动你了?"

洛冰河的掌下顿时空无一物,听见师尊的语气好像有些生气,他整个人顿了顿,犹豫着但又不敢惹师尊不高兴,他最后将自己上身衣服脱了,露出劲瘦紧实的后背。

只不过那上面数十道泛着凛冽魔息,还在往外渗着血的伤口显得格外狰狞且刺眼。

这是心魔剑反噬留下的伤口,因是泛着魔息,恐怕不会像平常那般容易愈合,只能说明洛冰河的情况现下已然不容乐观。

见洛冰河的眸色混沌且懵懂,没有半分光亮,沈清秋眉间蹙起,伸出手来心疼地轻抚在伤口边缘处:"疼吗?"

如果沈清秋不问,或者没有察觉到,洛冰河打算瞒多久?到最后肯定一句话都不说,一句话都不提,等到伤口自行愈合,再当做没事人一样在他眼前乱晃。

洛冰河听见师尊在心疼他,挺了挺后背,立马把衣服穿上了,不想让师尊看到这些东西,他牵着师尊的指节道:"弟子不疼,一点都不疼,马上就会好了。"

见师尊不理他,洛冰河没有办法,只能把补汤又端到师尊面前,哄着师尊找话题道:

"我们吃些东西好不好?"

就算是自己疼,也固执地想要将沈清秋养好。

"洛冰河,你是真的想惹为师生气吗?"

但生气之下,更多的是心疼。

沈清秋有些气闷地看着洛冰河带来的补汤,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干脆直接躺回了躺椅上,拉了拉毯子,翻了个身,背对着洛冰河道:

"为师不喝,你拿走吧。"

实际上沈清秋根本不怕吃苦的东西,但有些事情必须要争取一下,比如——出去。虽然有沉犀香牵制着沈清秋的魂魄,走不了多远,但还是要制造一些机会。

洛冰河张张嘴,欲言又止,想着药确实是太苦了,但他已经尽量把味道弄淡了许多,但苦味还是散不出去,最后只能硬生生的哄道:

"让师尊喝药,是为了身体好。"

果然洛冰河已经上套了,沈清秋缓了缓心绪,却依旧不动声色,尽量言语冷冰冰地道:

"我不喝药,身体就不好,只能呆在竹舍里,哪里都不能去,不正如你所愿,你又何必多次一举?"

更何况,他真的没有病,一点病都没有。

洛冰河:"……"

双方沉寂半晌,沈清秋偷偷看了洛冰河一眼,见他呆呆地坐在那,有些混沌的视线真的落在了那盅汤之上,好像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沈清秋趁热打铁,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声,连他自己都觉得太假了些,但有用就行:

"既然你觉得为师没用,是废人一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连出门能力都没有,那你的药干脆就不要再拿来了,让我一辈子呆在这里算了。"

虽然欺负孩子看起来很不厚道,但欺负神智有些不清醒的孩子更不厚道。

可沈清秋说完,在心里还是默默给自己的演技点了个赞。

不光如此,他还站起身来,脸上装着落寞黯然的神色,赤着脚直接踩在冰凉的地上,作势往竹舍里走,连一片衣角都不给洛冰河留。

果不其然,未等沈清秋走两步,他的腰直接被洛冰河从身后一手箍住,现在论身量,洛冰河能都轻而易举地笼罩着沈清秋,他环在师尊腰上的那只手略微使了使劲,就将师尊带了起来,与他自己的高度齐平。

玄黑衣摆敛敛,洛冰河脚步快,未出几步,沈清秋就倒在了竹塌上,雾白帘帐浮动,洛冰河单膝上塌,一条手臂横置在师尊肩颈处,将师尊/压/在/了/身/下,另一只手臂反手施着灵力,将放在廊下小案上的药盅稳稳地召到了自己手里。

只要遇到了沈清秋,就算是有能单扛一个苍穹山的舌灿莲花般嘴炮技能的洛冰河也束手无策。

两者挨得极近,塌上垫着的纯白兽毯衬得沈清秋愈发白皙,炙热呼吸相互交缠着,沈清秋都能在洛冰河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只见洛冰河眨了眨暗红且混沌的双眸道:

"师尊是不是觉得我不好?"

洛冰河什么都不怕,就怕师尊说不喜欢他,不要他。

沈清秋看着洛冰河连忙把头凑上来任他摸任他打的模样,心里原本郁结的心情消散了大半,他想笑又在憋着,还假装认真思索了一小会道:

"好像有那么一小点。"

他伸出手轻轻捏着洛冰河的脸,还手贱地往两边扯了扯,发现眼前的这只洛冰河和他已经养大的洛冰河手感差不多。

可洛冰河听见沈清秋的话,瞬间慌了,惶然无措,委屈得不行,连眼眶都泛着红。看着洛冰河眼睛里打转转的泪花,沈清秋的拇指指腹轻柔地抚了抚洛冰河的眼角,给孩子顺毛道:

"你哪里都好,如果准我出去,那为师就觉得你更好了。"

只见洛冰河顿了顿,看着师尊唇边微微泛起的笑意,才意识到沈清秋在逗他。

反应过来的洛冰河吸了吸鼻子,可鼻尖依旧微红,他坐起身来,舀了一勺药羹,送到沈清秋唇边,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地妥协道:

"师尊把药喝完,三天后就带你出去。"

PS:

正在疯狂招魂的婚后冰:我师尊呢?我藏在竹舍里那么大的一个师尊呢?

---Tbc

---文by北夜侯

全文1w3

类似于上次那个一个世界不止一个召唤师的设定,然后曜仔左右为难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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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你成为了召唤师。

初来王者大陆的时候你一无所有,没有钱,没有人脉,像个无业游民一样整天讨饭吃,那时候你可真后悔,为什么放着好好的现世日子不过,要来王者大陆遭这罪?

那些同你一样的召唤师,一个个的都勾搭上了李白武则天之类的大角色,早就混的风生水起,你却连在这个世界继续生存下去都很艰难。

只是在你打算让女娲放你回去的那一天,你在当地的小镇上遇到了来救济难民的队伍,你听人说那是某位将军自...

只是在你打算让女娲放你回去的那一天,你在当地的小镇上遇到了来救济难民的队伍,你听人说那是某位将军自发组织的活动,如今国泰平安,没有战事的时候,这位将军都会来镇上,为之前的难民提供食物。

其实你是知道这事儿的,毕竟你快饿死的时候都是靠他们的救济才苟活下来,只是你从未见过那将军的模样。

今日想着反正是最后一天,抱着绝不吃亏的想法你又一次排进了难民的队伍里,等待着士兵将一碗热腾腾的白粥递到你手里。

但你没想到的是,今天那位做好事不留名的大将军也来了。

银发的少年将军静静矗立在营帐的一旁,比起大张旗鼓地宣扬自己的慈善行为,他只是默默地注视着那些因得到食物而满面欢喜的百姓,你随着人群往前移动,目光却落在那将军脸上如何都移不开。

因为你认得他,他是东方曜,只不过是云鹰飞将的那个版本。

来到王者大陆整整一个月,这是你见到的第一个英雄,这件事让你有些兴奋,目光便像钉子似的牢牢锁在那少年将军的面庞,你感觉自己如狼似虎,可没办法,在你印象中这个阳光开朗的少年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强大,如若他还没有召唤师,你真的不想错过。

兴许是你过于直白的注视让东方曜感到了些许异样,于是他回眸,穿过拥挤的人群与你对上了视线,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你见到那俊俏的少年郎微微怔了怔身子,像是被你那直勾勾的眼神吓了一跳,但很快他勾起唇角弯起眉眼,冲你漾开个粲然的笑来。

兴许是那天阳光正好,温柔的光芒落在他头顶枝梢,将他半边身子融入阴影中去,而他的笑容又偏偏比这暖光还要璀璨,竟让你一瞬间惊得低下头去再不敢与他对视。

他比太阳还要耀眼,像光,让你想要迈开双腿去追逐。

而你也真的这么做了。

你情不自禁地推开那些挡路的人群,将脚步停驻在他的面前,但你努力克制住了自己想要去碰碰他指尖的小手,尔后开门见山地同他道,“我是来自异界的召唤师,想和你缔结契约,东方曜。”

你觉得自己的解释说明已经足够完整,毕竟初次见面就能喊出他名字的陌生人,除了早就知晓他一切的召唤师以外还能有谁?

但你没想这个看上去好像缺根筋的男人居然这么谨慎,在听到你自报名号时,东方曜象征性地“哇”了一声,尔后他挑眉,眼底漾开清冽笑意,“我知道现在你的日子很艰苦,想要留在我身边混口饭吃也是情有可原,不过「召唤师」这种借口是不是有点没有经过思考?”

即使是召唤师不止一个的世界,你的存在也同样稀有。只要与英雄缔结契约就可以让他们获得强大的力量,譬如第一个与召唤师达成契约的曹操,如今已经是三分之地的霸者,而愿意来到这个世界的召唤师少之又少,根本就不够每个英雄都拥有,久而久之,你们这些无主的召唤师就成了稀有动物。

东方曜总觉得天底下没有那么好的事儿,你作为一个召唤师,放着那么多出名的英雄不去找,却偏偏来找他一个小将军,实在是可疑。

但他没想小姑娘脑筋转的那么快,你说:“江郡的周瑜,益城的诸葛亮,长安的李白,长城的花木兰,我知晓的大英雄真的多,可我就是喜欢身为云鹰飞将的东方曜,你的实力可不比他们逊色呢!”

其实你就是吹他彩虹屁,小将军心高气傲,必然受不了你这样的吹捧。

果不其然,你话音落下没多久,就见那少年将军瞪圆了那双灿金色的眸,你见他唇瓣翕动了半天,有什么话语想说又说不出口,只怔怔望着你,许久才不敢置信地又问你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啊,”你知道自己的话被东方曜听到心坎儿里去了,便声色并茂地夸张重复了一遍,“我说小将军很厉害,比起那些大英雄根本就不会逊色,得到召唤师的青睐也很正常吧?”

东方曜没说话,但那双漂亮的眼睛闪着星辰似的光,你见到他微微泛红的耳畔,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让你觉得可爱的紧。

半晌,他有些突兀地干咳了一声,食指指节在鼻尖不太自然地摩挲,然后忍着喜悦与羞涩开口,“你真是我的知音,太了解我了。”

小姑娘“嘿嘿”笑笑,知道自己离成功不远,只是欲要与他谄媚时,小将军却忽然一拍你的肩膀,震声道,“但是!”

你一愣,茫然对上东方曜忽然严肃起来的面庞,“但是我不能因为你夸我就相信你,你必须证明自己是召唤师。”

嘶……怎么这个笨蛋那么谨慎的啦!

“我要怎么证明?”你摊手,希望他能给你指条明路。

“你们召唤师不是都有专属技能的吗?你放一个给我看看就好了,治疗术弱化之类的都可以。”

东方曜说的倒是轻松,让你差点以为这技能真是你手到擒来的能力,可事实是只有与英雄缔结了契约的召唤师才能使用技能,无主的你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可你现在若是这么同他解释了,他肯定会觉得你在忽悠他。

小姑娘有些着急,眉头轻轻蹙着像个被人捏了一把的白面团子,东方曜低眉看你,不知为何觉得你有些可爱,再加刚才你那波彩虹屁吹得他有些心神荡漾,此刻竟起了些就这么让你通过的怜悯之心来……可他是大将军,他要公正无私的,怎么能因为觉得你可爱就……!

“将军,这次的救济粥已经发完了。”

士兵的话语适时打断了东方曜飘走的思绪,小将军茫然“啊”了一声,很快又反应过来似的连连点头,他说:“发完了好,发完了我们就回军营吧!”

说罢他又看你一眼,在心底感谢那士兵的忽然插话,很显然到现在还一脸愁容的小姑娘编不出让他信服的理由,而他刚才差一点点就上你的当了。

眼看东方曜一甩披风就要跑路,你生怕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竟头脑发热追上前去要伸手捉他的衣摆,谁想少年忽然停下了步子,你一时避之不及,一把抓住了他的小指。

电光石火之间,天气干燥而引起的静电在你们触碰的指尖炸开,疼得那还未做好心理准备的小将军一下跳了起来。

你正惊恐地打算同他解释那不是你故意的,还有那是静电,谁想东方曜却先你一步惊道,“我知道,这是召唤师的眩晕术!想不到你真的没有骗我……”

啊?

小姑娘站在原地一脸震惊,可东方曜那副“你真的是召唤师,我可捡到宝了”的表情让你马上意识到自己应该再为你可悲的人生加点料。

“召唤师其实也不好当的……”小姑娘的语气带了几分忧郁,让一旁还乐呵呵的小将军困惑地投来了目光,见他入戏,你赶紧补充道,“如果召唤师来到王者大陆一个月内都没有和英雄缔结契约,那就会被女娲强制抹杀,到时候世间就再无我了……您既然是心系天下的大将军,那么一定不会对我的悲惨未来见死不救吧?”

你又是吹捧又是卖惨,将这个单纯的小将军拿捏得死死,果不其然他只是扶着下颚思考了少顷,尔后便信誓旦旦地在你肩上用力拍了拍,“好,我们缔结契约!”

你承认利用东方曜的单纯与正义感是非常恶劣的行为,便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到时候你们缔结了契约关系,他肯定也会无休止地向你摄取力量,届时你就不会再有愧怍感了。

只是想到这儿,你忽然想要抬头去看那少年,却没想曜也在回眸看你。视线对上的那一瞬间,男孩子忽然弯起眉眼冲你笑笑,阳光在他脸庞落下斑驳光影,连带着那身有着烫金花纹的漆黑披风也一道在风中摇曳,映着来自于太阳的暖光。

少年如此灿烂的笑靥竟迷得你红了耳根,像个鸵鸟似的匆匆垂下脑袋。

不知怎么的,你为刚才对东方曜的猜想而感到惭愧,像他这样会闪闪发光的男孩子,是要如何才做的出利用你的行为啊。

东方曜带你回了他的军营,他说现在虽是盛世太平,可他作为大将军,有必要一直留在此处提防着北国的入侵,关键时刻还要负责驱除侵袭的魔种。

小姑娘在他身边听得认真,倒也不觉得他说的有什么问题,只以为是他要告诉你以后留在军营里就是得有吃苦精神。

可谁想领着你四处参观的小将军忽然顿了脚步,然后他低眉看你,有些踟蹰道,“如果你真的决定要跟着我,那以后就没办法经常去集市里买好吃的了,也没有办法经常洗澡,还有可能会被魔种袭击,卷入战争,总之……日子过得会很苦。”

你茫然同他“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曜为何着重要同你说这些,毕竟你选择跟着他的时候早就做好了如此准备,直到那少年正色望着你,又一次重复道,“你确定好了吗,在这么多英雄里,只选择我这件事。”

原来那个自信满满的少年也会有烦恼啊,担忧自己配不上你,担忧自己会让他的召唤师吃苦。

可望着他那双真诚的眸子,你又要如何才说的出口拒绝的话语呢。他都快把你的心也一道骗走了。

你留在了东方曜的军营。但大家都是菜鸟,完全不晓得该如何缔结契约,仅仅只是站在他的身边并不能构成契约关系,你的存在对他而言同累赘无异。

也不是没有试过互通魔力,你们坐在房间那张小小的床榻上,像个笨蛋似的互相对视,你见曜尴尬地用指尖挠了挠脸颊,尔后干咳一声,“我不是很懂魔力互通的原理……毕竟我是第一次和召唤师缔结契约。”

小姑娘自然同他一样,大家都是第一次做召唤师和英雄,又哪里晓得如何缔结,在你即将要同他说出“要不我们签个劳动合同”之前,倒是曜忽然眼睛一亮同你提议道,“我们牵手试试!”

他说罢便一脸兴奋地向你展开掌心,小将军笑得粲然,你想他若是有条尾巴或是兽耳之类的,此刻应该就会像小狗似的乱摆了吧。

遂你情不自禁地伸手搭上他的掌心,在他用五指扣住你的那一瞬间,你因惊吓而缩了缩小手,只是很快又被曜给捉了回去。

小姑娘脸红得快要冒烟了,可这一心只想快点缔结契约的男孩子没有注意到,他滚烫的手掌包裹着你的,指腹还不经意地捏着你手背的肉肉,你听他侃侃一句“你的手好小,也好软”,明明是如此自然的语气,却叫你再也没有勇气抬头去看他了。

都说单纯的人打直球最可怕,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情话。

你与东方曜十指相扣对面坐着却都不说话,但你感觉掌心有盈盈魔力溢出,像是阳光下温暖的海水柔柔晕染你的肌肤,知道这是曜在给你过渡魔力,你便赶紧闭上眼睛一道装模作样起来。

其实你心里无比清楚,不与英雄缔结契约是无法使用魔力的,就算他传递魔力给你,你能做的也仅仅只是感受到他的力量,而无法与他有交互,可此刻同曜说这些,和自爆又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一点反应也没有……”你正纠结之时,对面的小将军已经发出了疑问,你以为他是要质疑你的身份,却没想他会悲伤地皱眉叹息道,“难不成真是我配不上你……”

小姑娘愣了愣,那本纠结着要不要告诉东方曜事实的决心便愈加动摇,他若是直接质疑你,你倒也可以豁出去跟他坦白,说“对啊,我就是没用的召唤师”,可你没想过,他从来都不觉得这是你的问题。

可一时之间你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只能轻轻扣了扣他的手指小声道,“别着急,我们再试试……”

周围太安静了,指尖有魔力掀起的风,掠过你的耳边带来丝丝凉意,你们彼此之间都不说话,只是静静感受着对方的温度。

但他没想到你也会偷瞄他,在一个看上去双方都应该严肃认真的时刻,小姑娘偷偷睁开了双眼,却在一瞬间撞进了东方曜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里。

四目相对。

你听到彼此胸腔里快要爆炸的心跳,还有如晚霞一般烧上少年脸颊与耳畔的羞红。

“你干嘛偷看我啊……”你低头,不敢去看他。

而少年亦是一样,在你的问话过后,他如梦初醒似的“啊”了一声,尔后抓着后脑尴尬笑道,“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长得好看。”

东方曜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但他想,胸口处那颗跳个不停的心脏,应当是不会骗人的吧。

你们的契约缔结失败,但神奇的是感情升温了不少。

东方曜去训练,你就坐在一边的高台上晃悠着小腿悠哉地等他,他若是去巡逻,你也死乞白赖地求他带上你,虽然每次都被人吐槽“你都没和我缔结契约,我可没义务保护你啊”,可若是真的遇到点什么风吹草动,他那恨不得把你裹进披风就这么带着跑了的紧张劲儿真是可爱的不行。

于是有时候你也会想,不缔结契约也没关系,若是一直能和曜这么下去倒也不错,指不定最后就嫁与他为妻,甜甜蜜蜜一辈子了。

但你没想到变数会来的那么快,在某一次的巡逻过后,曜是带着伤回来的。年轻的小将军伤的不重,不过是手上撕了几道口子流了点血,但那些跟他一道去的士兵却有好几个陷入昏迷不省人事。

你帮忙治疗的时候听他们回忆方才发生的事儿,才晓得是最近魔种又开始暴乱,平日里安全的森林此刻已经被魔种侵袭,他们就是在日常巡逻的过程中被魔种袭击,由于事出突然,这才伤成这副模样,而曜身上的伤是因为保护他的部下才受的。

小战士说完,你没忍抬头去看一旁咬着绷带为自己包扎伤口的东方曜,他犬齿抵着唇瓣挟着那条绷带,用笨拙的手法在伤口处系了个有些丑陋的结,正欲处理下一个伤口,抬眸却在不经意间注意到了你的目光,见你看他,男孩子一敛因疼痛而蹙起的眉头,复而扬起唇角冲你笑笑,似是在告诉你“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你想你应该嗔怪他一句“一点都不小心”,可望着那张灿烂的笑靥,竟又觉得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能自讨没趣地努努嘴,继续替士兵们包扎。

那时候你还以为不过是魔种入侵,以曜的实力可以轻松应对,直到……某日夜巡过后,他带了个昏迷的少女回来。

狂风大作的雨夜,本该凯旋而归的小将军却姗姗来迟,小姑娘抱着枕头坐在帐子里等他,困意阵阵来袭却不见人归来,直到后半夜军营处的门帘掀动将你惊醒,这才兴奋地小跑到门口打算别扭地骂他一句“怎么这么迟”,只是掀开门帘你看到的不止东方曜一人。

小将军湿透了战袍站在大堂的中央连着头发丝都在淌水,而那个奄奄一息的少女被东方曜打横抱起,像是即将溺死之人捉着她的救命稻草,小手紧紧攒着他的衣襟。

望见这一幕的你噤声,眸中兴奋光点散尽,想同他说话,少年却苍白着脸色匆匆同你勒令,“快去打盆热水!”

你来不及多想,按照曜的吩咐将热水与绷带备上,而转眼他已经将昏迷的少女抱上了自己的床榻,那些被你整理好的被套与枕头被她衣摆上肮脏的雨水染成墨灰色,连着你精心为他绣了白羽图案的床单都拧巴在了一起。

你心里有些闷堵却又不能发作,一旁小将军亦焦急地去褪她的衣物,口中念叨着,“她在森林被魔种袭击,我虽然救下了她,可她伤的太重,我只能把她带回来。”

东方曜的话你已无心去听,只是一把抓住他要去脱人衣服的胳膊,口中嗔骂他,“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懂?哪有为了疗伤就这样扒女孩子的衣服!你出去!”

小将军被你说的一愣一愣,再想辩驳些什么时已经被你连拖带拽地从屋子里赶了出去,尔后“嘭”的一声,便只能隔着那扇透着微弱烛光的大门望着你忙碌的身影发呆。

屋里,你小心翼翼褪去了少女被血污沾湿的衣裙,用毛巾将她身子好好擦了一遍,幸运的是她的皮外伤并不算太重,而昏迷的原因是被魔种吸食了太多魔力。

像你这般对魔力不太敏感的人本应察觉不到,可她身上的魔力同你太像,几乎就差她醒来按着你的头告诉你,她同你一样也是召唤师了。

于是你那要为她处理伤口的指尖便没来由地一顿,那种连你自己都觉得可笑的私心与嫉妒在你的心底如荆棘一般生根发芽,尽管这个女孩什么都没做,尽管你也深知曜救她不过是他善良的个性使然,可……

若是她想与曜缔结契约,而这个单纯的家伙答应了,亦或是像你看得那些言情小说一样,最后这位天降与男主喜结连理,而你作为竹马却成了他们的恶毒女配最后被逐出边境,无论是哪种结局你都没有办法接受。

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你同曜之间什么都不是。既不是他的召唤师,更不是他的心上人,即使他有朝一日弃你而去,也不是什么会被人诟病的结局。

“处理的怎么样了,需要我帮忙吗?”你正犹豫之时,门外却传来东方曜有些焦急的询问,他竟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守在门口没有离开。

小姑娘咬了咬唇,知道继续纠结也没有意义,便赶紧替那少女包扎完毕,将东方曜放了进来。

推门而入的小将军来不及换掉身上湿漉漉的衣物,只是一脸焦急地凑到床边询问那少女伤势如何,不知为何明明只是普通的关心却让你心里不是滋味,但此刻只能抿了抿唇角同他笑道,“不过是一些皮外伤,导致昏迷的原因是魔力大量缺失,因为她……和我一样是召唤师。”

你也有想过隐瞒,像个卑劣的作弊者,可你一抬眼就看到曜的眸子,干净清澈好似淌着银河,让你所有的谎言与虚假都无处遁形。

你听到他说“我居然这么幸运”,又将目光沉沉落在你的身上,“她和你的力量一样吗?是不是也能和我缔结契约?”

“……我不知道。”他的问题让你那颗心脏闷痛得快要爆炸,却又说不出任何可以让他闭嘴的理由。

但你没想他会忽然补充,“我只是好奇问问,没有别的意思!”

小姑娘愣了愣,一双杏眼瞪的圆溜溜的,何为“没有别的意思”?那他原本的意思又是何?

只是你思考间又被曜推出了房间,他说“让她好好休息”,又召来几个侍女负责照顾她,你正想叫他好好解释一下刚才的话,男孩子却冲你“嘿嘿”笑笑,“我快冷死啦,让我先换衣服好不好?”

你向他那副小狗似的模样服了软,竟情不自禁地同他“嗯”了一声,再想说话时那小将军已经飞一般地跑远,只留了个小小的背影给你。

那时候你心里还笃定,东方曜的心里或许有你的一席之地,直到那召唤师从昏迷中醒来,你才晓得这一切不过是你的自作多情。

召唤师苏醒的那一天,是你负责去照看她,本就娇弱的少女脸上带着病态的白,她靠坐在那张曾经属于曜的床榻上,尔后轻轻同你道了“谢谢”,之后你们便陷入沉默,连彼此之间的视线交流都没有。

你感到尴尬,却又不知该同她说些什么,只能望着少女手中茶杯冒着的热气,去揣测她或许就是如此一个安静的人。

可是东方曜来了,风尘仆仆的小将军掀开了他营帐的门帘,似乎是刚结束巡逻就匆匆赶了过来,你听他咋咋呼呼问着“姑娘身体可还有不适”,又大步流星地行至她跟前仔细查看。

小姑娘心里本不介意,因为在你心中曜就是这副风风火火不知何为轻重的热血少年,可在不经意间,你看到了那召唤师望向他的眼神。

有那么一瞬间,你在她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的缩影。希望,憧憬,向往,爱慕,无数种情绪在她的眼底杂糅一片又化作秋水,让她看向曜的目光都带着星光似的璀璨。

你何尝看不懂她的眼神,因为那分明就和你是一样的。在生命最黑暗的时刻,那个少年如阳光一般出现,照亮了她的前方,将她拯救于危难之中。

所以她对他一见钟情。

原来看上去那么安静的女孩子也会有如此汹涌的爱意,浓稠的几乎要将你吞没进去,而她瞳孔倒影中的那个少年却迟钝得没有发现,他只是认真地捉过她的腕子,检查那些被你包扎过的伤口,又在确认痊愈的差不多后,得意地拍拍胸脯道,“多亏本将把你救回来了,要不然这会儿你都被魔种吃光了。”

他说的是实话,只是那般骄傲自信的笑靥让少女微微愣了神,但很快她掩着嘴“噗嗤”笑出了声,又在曜万分不理解的目光中解释道,“谢谢你,大英雄。”

“大英雄这称呼不错,不过本将的名号是云鹰飞将,我觉得这个更帅一点!”

“好好好,云鹰飞将。”

少女的语气极宠,笑起来的样子也很好看,而曜却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同她又一次提醒道,“不要笑了,这名号真的很帅!”

你站在一旁静静地看他们聊天,不知为何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很融洽,融洽到……几乎容不得你插话。就连你的存在都显得有点多余,好像打扰了他们之间已经逐渐暧昧的温度。

你是个会读空气的人,知道自己再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便趁着曜与那召唤师拌嘴之际偷偷退了出去,而可悲的是曜并没有发现你的离开,就好像你从来都不存在过那里。

天黑的时候军营里安排了晚膳,你正在帐子里苦恼,东方曜却像往常一样隔着那张门帘来唤你去吃晚饭。

不知为何听到他的声音你就觉得委屈,想要试图与他诉说烦恼,却在掀开门帘的那一刹那看到了他身后的少女,同为召唤师的她冲你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显然是知道你的身份,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站在曜的身后,给你造成一副他们一整天都待在一起的错觉。

于是你哑然,所有的委屈在顷刻间被你吞回了肚子,再抬眸去看曜的时候,男孩子却浑然不知地笑望着你,甚至还补充道,“我们一起去吃吧,今天有你爱吃的菜呢。”

可他的话你一句都听不进去,面对他身后那个温柔笑着的召唤师,你觉得自己的存在就像是一个小丑。

你多么希望曜能主动与她拉开距离,告诉她,你才是他的召唤师,可你又不能责怪他并没有这么做。

因为你是他的谁呢?既不是契约者,也不是恋人,你和他之间的关系薄的像纸,一捅就破,而现在第三个人的出现,无疑将你们本就不牢的纽带全全扯断。

最后你只能生硬地吞了口唾沫,尴尬笑道,“不了,我不饿。”

“你都没吃东西怎么会不饿呢!是不是……”

“小将军,她不想吃,你就不要强迫她了。”东方曜的话语被那召唤师打断,那句“小将军”的称呼听得你心尖都在打颤,可你却什么都做不了。

最后你索性决定眼不见为净,他若是真想同那新来的召唤师契约,你便疏远他,早早成全他们罢了。这王者大陆又不是只有东方曜一个人是英雄,你还有的选择。

东方曜似乎好久都没见到你了,从那位新召唤师决定留在军营开始,你就像处处避着他,吃饭时不与他同桌,就算走道里遇见也会冷漠地移开视线不去看他,更不要说把他的话语当作没有听到。

血气方刚的小将军哪里受到过这般冷落,便趁你一个人待在帐子里时忽然闯了进来,他质问你“为何不理我”,可小姑娘只是沉默地在桌案上练着字根本就不愿回头去看他。

可他没想到小姑娘的反应这么激烈。

“别碰我!”你同他尖叫,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腕,将他狠狠甩到一边。

曜也是这时才注意到,你眼底根本就不是惧怕,那是说成憎恨也不为过的怒火,几乎要将他吞噬进去。

于是这位本该盛气凌人的小将军忽然被灭了嚣张气焰,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招惹了你,只能可怜巴巴的像条小狗,小心翼翼地望着你,问道,“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你没有,”你声音冷的像淬了冰,甚至连抬眸去看他都不惜的,只是静静整理了被他揉皱了的袖摆,尔后道,“我只是不想看见你。”

曜哑然,这位在战场叱咤风云的将军在你面前却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他飞速回忆着自己与你之间的故事,却怎么都找不到自己惹你讨厌的那一部分,正想着再问你,小姑娘却忽然一甩袖摆勒令他,“赶紧离开,别逼我更讨厌你。”

你听到身后的小将军完全陷入了安静,片刻后便响起了他向大门走去的脚步声,铁靴在地上踩得踏踏作响,就好像他心脏破碎的声音。

那句“对不起”从他口中吐出,轻的像空气里的尘埃,一转眼就沉淀下去了,让你的心情也一道跌倒了谷底。

讨厌东方曜吗。你喜欢他都来不及,又怎么舍得讨厌他。可你恨他是块木头,恨他不知要与那召唤师保持距离,恨他明明在乎你却总是不说,更恨他此刻就真这么转身走了。

他要是再坚持一下就好了,到时候你一定会心软的,因为你从始至终,都只是因为喜欢他而吃醋而愤怒罢了。

曜从来没觉得自己的脚步会这么沉重,好像每离你远一步,胸口就痛得他快喘不过气,可他面对你的疏远与拒绝,却拿不出半分战场上的坚定与勇气。

对感情懵懂的少年只知道自己喜欢和你待在一起的时刻,小姑娘冲他笑,亦或是因为他做了什么蠢事而嗔骂他,曜都是喜欢的,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你却再也不愿意靠近他了。

那天他在回去的路上遇见了那位新来的召唤师,温柔的少女弯起眉眼向他笑笑,她无比自然地将脚步停驻在他的身边,柔软的手指轻抚他的发丝,“小将军好可怜,是被她讨厌了吗?”

少年闻言,那双琥珀色的瞳猛地收了收,那种胸口都要裂开的窒息感让他再不敢去回忆你方才望着他的眼神。

他只是不太想去承认……自己被你讨厌了。

曜开始有些漫不经心,训兵时经常发呆,又在士兵的提醒中才会如梦初醒似的猛然回神,亦或是在战斗中被那些曾经嗤之以鼻的对手伤到,放在平时他根本不会在乎这种皮外伤,可不知怎么的,此刻他望着手上那渗血不断的口子忽然感到有些兴奋。

他想同你一起吃饭被你拒绝,想和你尝试缔结契约被你恶狠狠地甩开手,就连想要同你说话都会被你勒令“闭嘴”,可现在他受伤了,如果是你的话一定会帮他治疗的吧?

像曾经那样温柔地为他擦拭伤口,一边为他缠上绷带一边责骂他“怎么这么不小心”。

而你也真的如他所料,在看到他举着那淌血的胳膊满脸喜悦地推门而入时,小姑娘终于露出了厌恶以外的神情,你骂他是“笨蛋”,又匆忙在柜子里翻找绷带与伤药,口中嘟囔着“伤成这样还笑这么开心,是不是傻的啊?”

你心里到底还是在乎曜,只是欲要将伤药抹上他的伤口时却听到少年“嘿嘿”的笑,遂抬眸去看他,就见那小将军乖巧地坐在你身边,一双眉眼弯的像月牙儿,若是有对狗耳朵,在此刻也应当要兴奋地往后折起来了。

小姑娘嘴角难掩心底喜悦,却还是忍着不愿表达,只是忽的听到门帘又被谁掀开,匆匆抬头却见到了那个一脸焦急的召唤师。

“小将军,我听说你受伤了!”说罢竟像没看见你似的径直上前,她捉过曜的胳膊仔细查看,眉眼染上几分怜惜,“流了好多血,疼不疼?”

男孩子单纯不知要避嫌,只用那只完好的手挠了挠后脑勺笑道,“没事,小伤罢了!”

闻言女子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尔后笑道,“我来为你包扎。”

说罢她就要来取你手中绷带,小将军自然是不乐意的,他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与你拉近关系怎么能被其他人阻挠,只是他那句“不劳你费心”还未来得及出口,小姑娘却淡淡一句“好”打断了他的话语。

“以后他的伤就都交给你来治。”既然他东方曜无法拒绝同时接受两个人的好,那便由你来成全他们。

小姑娘转身走得决绝,全然没注意到身后小将军失落的目光,他看了一眼身旁那替他包扎伤口的召唤师,纵使她比你温柔比你漂亮,他却完全感觉不到喜悦。

他开始怀念自己在战场上征战四方意气风发的模样,怎么在你面前就成了个被拔去逆鳞磨平了棱角的傻瓜了呢。

你坐在大堂中央有些魂不守舍,想要强迫自己入睡却只觉更加烦躁,忽的门口传来一阵动响,竟是夜巡归来的士兵传来东方曜受魔种奇袭身受重伤的噩耗。

小姑娘心下一惊,想出门去询问情况,谁想外头有人喊着“姑娘万万不可”,才晓得是那召唤师不顾众人阻拦执意追了出去。

你心下发凉,那欲要追去的脚步也戛然而止,你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无论在何时何地,这个召唤师总可以轻而易举地取缔你的位置。

可你总是抱着无聊的奢望,觉得自己若是再坚持坚持,曜一定会注意到你的心意。那是连你自己都觉得可笑的行为,幼稚的把他赶走,傻瓜似的躲着他,还期待他能明白你在嫉妒。可他与你又是什么关系,为何要处处纵容你的脾气。

你隔着大堂的木门发怵,月光透过纸质的窗户在你脸上落下稀薄光芒,只是忽的,有个黑影在那处停留,你见他虚弱地晃了晃,尔后只听“噗通”一声,像是贴着墙面滑坐在了地上。

你几乎顷刻间就知晓了对方的身份,“东方……”

“嘘,听我说,”他打断你,声音却略显疲惫,“刚才我遇到了很强大的魔种偷袭,还好本将略胜一筹,将它轻松撂倒。”

你不回答,门的那边又传来他轻轻的后续,“像这样的魔种……本将一个,能打十个……我很厉害,特别厉害,无人能敌。”

你还是沉默。

“可像我这么厉害的大将军,还是会因为被你讨厌而伤心……好奇怪啊,真的好奇怪啊,”隔着大门,你听到少年的叹息,几乎都能想象到他懊恼揉着头发的样子,“你越是躲着我,我就越是想要找你,哪怕你骂我打我也行,就是别不理我。”

他又顿了顿,在你那句“笨蛋”即将脱口而出之前,你听到他有些踟蹰的那一句:“那个召唤师,叫我和她走。”

你一愣,只觉大脑一片空白,沉默良久才颤抖着问他,“你答应了吗?”

“没有,”曜的回答让你稍微安心了一些,“我若是跟她走了,这北平怎么办,还有谁能像我一样胜任这位置?”

你苦涩笑笑,原来他拒绝只是因为放不下故土,但你没想到他会忽然起身,踉踉跄跄地将步子停到你跟前,隔着那扇木门,他将掌心贴覆在上头,像是在乞求得到你的回应,“如果我走了,你怎么办?明明是个召唤师却什么能力都没有,我若是不保护你,你要怎么在这里生存下去?再加上你要是和别的英雄缔结契约了,我会难受死的,我一想到以后听不到你说话,看不到你的脸,我连觉都睡不着……”

起初他还是在责怪你的,可到了后头却成了埋怨你不理他你忽视了他,像个被你丢弃掉了的小狗,顺着家的方向一路找回,又在你一次次的拒之门外后,隔着那扇大门低低的呜咽。

最后他说:“我摊牌了,我喜欢你。你的答案不用告诉我,虽然我知道你肯定和我两情相悦,毕竟我这么有魅力!但更重要的是,我希望你能把自己的想法全部告诉我,你生气了你难过了,你总是自己藏着掖着,你明明知道的,这方面我脑袋不好使,哪里猜的透你在想些什么!但你若是同我说了,我一定会乖乖听你的。”

东方曜突如其来的直球打的你措手不及,当然这种直男向来不会觉得自己说的是情话,只会一脸认真地说着让女孩子脸红心跳的话,最后还要问你是不是发烧了。

小姑娘咬唇,不知为何这几个月来所有的委屈像是泄洪一般在这一刻爆发,你哭的泣不成声,而在曜打算推门而入时却被你拼了命地堵住了,你说“我也有话说”,可话到嘴边却又觉得想说的实在是太多了,只能干巴巴地吐出一句,“我吃醋了。”

你讨厌那个召唤师,讨厌曜和她亲近,当然你更讨厌会因为这种事而嫉妒的自己,像个难看的小丑,明明有那么多的委屈却非要憋在心里,让曜去承受这一切。

但好在他坚持下来了,忍耐了你糟糕的脾气,坚定地停留在你身边。

“开门。”对于你的话语,曜并没有回复,他只是重重一拳砸在你的门上,让你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遂赶紧听话地打开插销拉开大门,尔后你就见到了少年满是血污的俊脸。

额角伤口的血液淌得他睁不开右眼,身上也脏的像是从泥里滚过,可他蹙着眉头抿着嘴角的样子却俊俏的出奇。明明伤的那么重,但他拉你入怀的动作却是那么的用力,你听到他胸腔里铿锵跳动的心脏,让你的脸颊都烧成绯色。

“以后别再让本将伤心了。”他说完,用双手捧着你脸颊亲了亲,又用指腹擦去你眼角泪花。

怀里的小姑娘脸颊红扑扑的,在啜糯着说完“好”后,你又暗搓搓地补充了一句,“可那个召唤师刚才去找你了,她还不知道你回来了……”

你听到搂着你的少年“嘶”了一声,显然尘埃落定对他而言还有些过早。

你们一同回到了方才受到袭击的地方,顺着地上凌乱的脚印找到了被魔种追到悬崖边的少女。

在见到曜出现的那一刻,女孩子的眼睛亮了亮,似乎是回想起了他们初次见面的那一天,也是这样英雄救美的场景。

魔种被少年一剑斩杀,危机解除,那召唤师一时腿软便瘫坐在了悬崖旁边,曜本就受了伤,此刻救她都已经用尽了力气,你便主动上前要将她搀扶起来。

可谁想你刚握住她手腕,那人却以眩晕为由压着你往后倒去,小姑娘一时避之不及,脚下石块松动竟就这么直直坠落了下去——

而那一刻你看到了少女脸上得逞的笑意,她是故意的。

如今妨碍她的女人死了,那在她们之间摇摆不定的东方曜就不再需要抉择。只是在她开口唤出“曜”的瞬间,有风与她擦肩而过,她几乎连对方的模样都没看清,那人便从悬崖之上跳下,消失在她的视野之中。

那身受重伤的小将军根本来不及思考,他也无需思考,只是在你坠落的那一瞬间,他已经做好了所有打算。

少女输的很彻底,在你与她之间,东方曜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你,甚至跨越了生与死。

但幸运的是你并没有坠落悬崖,而是捉住了石壁上凸出的岩石,那同你一道落下的小将军在顷刻间揽住了你的腰肢,你听他说“别怕”,夹杂着风在耳边呼啸的声响,再睁眼时,他竟然已经用「归尘」带你回到了悬崖之上。

“我厉害吧?”小将军得意地蹭了蹭鼻尖同你吹嘘他的实力,又在几秒后偷偷在你耳边俯首尴尬道,“我快痛死了,再来一次可就真不行了。”

你心下觉得他可爱,没忍“噗嗤”笑出了声,抬眸时却见之前那召唤师还未离开,只用怨毒目光沉默瞪着你。

你正欲骂她恶劣,身后东方曜却一掰你脸颊叫你回头看他,“有什么好和她说的,我们回家。”

他说罢就要将你打横抱起,却因为身上痛得厉害而脱手将你摔到了地上,连着他也一同倒下,你们两个人像傻瓜似的趴在烂泥里,让你尴尬得脚趾都抠紧。

几天后那召唤师不辞而别,当然你若是她应该也会这么做。只是你正想着她离开此处又会去哪里后,床榻上那小将军在上药时吱哇乱叫的动静将你拉回了现实。

“我不要你们给我抹药!我要她!”

咱们就是说,吴导也想我们阿宋了吗?

小孩也需要有安全感

昂对是我我又来啦

继上次的跟腱,这次康康小宋老师又白又纤细的手啊啊啊啊简直了!!!

幼教小宋老师与学生家长我

已成年设定字数8k+

“岁岁年年,淌过一个又一个四季。”

00.

我可以和你做很多浪漫而具体的事情啊。我们可以一起执手去看日落,去闻暖暖的阳光,去四野苍茫的地方纵火,去冬眠,去取暖,也去融化彼此,我们要用力去追去闯,去放肆跨过一座座豪迈的山,去勇敢的,成为我们。

——徐秉龙

01.

我想秋天应该是四季中最不善言辞的一位了,它总是静谧中带着深沉。特别是初秋,算不上闷热,也谈不上萧瑟,却十足是个心事重重的多事秋。面对烦恼我只想在风中屏息,让过路的叶落到...

我想秋天应该是四季中最不善言辞的一位了,它总是静谧中带着深沉。特别是初秋,算不上闷热,也谈不上萧瑟,却十足是个心事重重的多事秋。面对烦恼我只想在风中屏息,让过路的叶落到该落的位置,然后……

“踩上去!”

地上枯叶沙沙,被李果小朋友踩得四散,连带着我心中几抹浮躁也被一齐撇开,无奈弯腰帮他把小帽子戴正,余光又发现早上出门着急别反的名牌。

李果借着我帮他整理名牌的功夫悄悄从地上捡了一片半黄枫叶,举起来比他一张小脸都要大。

“姐姐,妈妈说第一次见面要给人送礼物,你说我把这个送给小宋老师好不好呀?”李果奶兮兮地歪头问我。

我自是知道他口中那个小宋老师是谁,但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能让李果从报名那天一直念叨到现在,虽然没有见过小宋老师本人但内心难免有点好奇,毕竟是位男幼师。

稀缺生物。我想。

“好呀,那果果可不要再贪玩了,再晚点就见不到小宋老师了——”我作势拖长音,急得李果立刻支起小肥腿往前跑,还边催促着我快点跟上,不然要迟到了。

倒是难得有了点积极性,我担心李果摔倒于是连忙跟上,牵上他的小手走过最后一个红绿灯,幼儿园的大门转弯就能看见,李果的海洋小班在一栋蓝色的楼里,墙上还画着许多海洋生物,有小朋友站在那边拍照,李果这小皮孩估计看见了他的好朋友,乐呵呵松开我的手就跑过去跟其他小孩玩。

但是却把枫叶忘在了我的手里。

“这小子……”

我抓着这片带叶柄的枫叶站在不远处,看李果和新朋友玩的开心也不忍打扰,但要是礼物送不到按他的性子等会儿回家一定又要闹腾,想想就头疼,我深深叹了口气。

“您是李果小朋友的家长吧?”

突然一道偏深沉地男声传来,我以为是院长一类的领导,但是抬头却看见一位穿着浅灰毛衣宽松裤子,脖子上挂着围裙的年轻男人。他的相貌实在太过出众,第一眼就让我惊艳,除此以外这个人带给我更多的是亲和感,因为笑起来很好看。

“啊我是…您好,我是李果的姐姐,我叫李柚。”自觉盯着人家的脸显得失态,我调整好表情微笑点头,想着怪不得李果对小宋老师赞不绝口,小小年纪审美倒是不错。

“李小姐好,我是海洋小班的老师宋亚轩,你可以喊我小宋,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和我沟通喔,新学期果果小朋友入园有没有很反感呀?”

果然他就是小宋老师,我认真看着宋亚轩说完这些话,然后想都没想就摇摇头,“没有,李果他特别喜欢小宋老师,路上还不忘捡了一片叶子说要当做初次见面的礼物呢,不过他玩心太大已经把这件事给忘记了,喏,礼物在我这呢。”

我半打趣着将树叶递给宋亚轩,他也不嫌弃脏,有点惊喜地小心翼翼接过,修长手指抚上枫叶的脉络,开心溢于言表。

“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学生送的礼物。”宋亚轩睁着大眼睛看向我,微张着嘴双手捧着这片李果随手捡的枯叶子,我竟觉得有点可爱。

“真的吗?恭喜小宋老师啦!”我笑着同他道喜,却后知后觉有点哄孩子的意味来,显然宋亚轩也听出了这点意思,身高大约一米八几的男人此刻不好意思地后退半步虚捂着脸,像是要掩盖什么。

“李果姐姐记得下午准时来接小朋友放学喔,小宋老师要先去做课前准备了。”宋亚轩将枫叶小心翼翼塞进围裙的大口袋里,逃似的往班里跑,跑了几步我又见他停下来转身说,“下午见!”

没等我回应就已经看不见人影。

我的手举起又放下,又可惜又好笑地喃喃。

“可是下午我有课不能来呀。”

02.

应李果的要求我今天特地请了早读课的假来送他上幼儿园,原本高中生课业非常紧我作为班主任不应该缺席任何一节早读,但是又耐不过弟弟的夺命撒娇术,念在他第一次上学的份上我才请了几个小时的假。

“柚子老师来啦,今天咋个请假了嘛?”保安爷爷从保安室走出来熟络地同我打招呼。

“早啊六叔,我刚送弟弟回来,他第一天上学非要我去送他,没办法就请了假。”

六叔知道当老师的都忙,也没拉我聊多久,很快就笑嘻嘻地让我回去上课了,临走前还给我塞了个大苹果,我道完谢赶忙往教学楼跑。

乘着教师电梯到班级里时同学们都在安静自习,我轻声向代管老师打了声招呼送走她后,班级里突然又陆陆续续有交谈声响起来。

看来还是我太温柔,凶的老牌教师一走这群皮猴就又开始闹腾了。

其实我也从学生那儿听说了一点,我被整个高中的学生公认为最好相处的美女老师,理由是从没见我体罚过学生,也没怎么发过飙,和同学相处像是朋友一样,唯一一次生气是因为一个同学把偷拍我上课的视频发到了网上,当时那条视频还获了不少赞,被我发现的原因就是我自己突然刷到了一个熟悉的人,仔细一看,这不是我嘛。

说句比较欠的话,长得好看又不是我的错,我只是希望学生能把重心放在学习上而已。

“顾豪来你起立,跟老师说说你刚刚跟你同桌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我故作严肃模样问起这个学生,只见他磨磨蹭蹭站起,被旁边人怂恿着才开口。

“柚子老师,您今天早读课请假该不会是……约会去了吧?”

班级里顿时响起一阵起哄的声音,被我拍了两下桌子后压下。

我无奈叹口气,刚想否认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一个人影来。

是宋亚轩。

不过也仅仅是一瞬,我下一秒就回到课堂。

“满意了满意了——”

一个个青春期跃动的小脑袋终于又埋进书本里,我清了清嗓子开始今天的课程,粉笔在黑板上摩擦,写出一长串英文,小蜜蜂挂在腰间响到黑板被白色粉笔写满,日光被月色取代。

放学时我已经上完了下午两个班级的课,刚好是晚上七点,李果现在应该已经放学三个多小时了。

我回到办公室打开保温杯灌下一口水,水已经不热,但足以让用了一天的嗓子润一润。又是累到不行的一天,好想此刻就躺在家里温暖的床上呼呼大睡。

看着女同事整理完资料后一个个不是回家找老公就是忙着去约会,而我一个闲人留在空荡荡的办公室自发奋勇地做着PPT,莫名有点惆怅,想着有对象真好啊,不愁没人约以至于无聊到在这加班。

“姐姐你为什么放学没有来接我!你一点儿都不讲信用,小宋老师都伤心了,坏姐姐。”

一段奶声奶气的控诉中夹杂着段姨一旁“姐姐在上班”“不许这样说姐姐”的话语,母子俩可爱得让我忍俊不禁。

段姨是李果的亲生妈妈,我爸的现任老婆,我的后妈。年纪不大,刚满三十五岁比我爸要小十来岁,但是人不错,一直以来都对我很好,在有李果后也一样照顾我像亲女儿那样,说实在的,她比我亲妈更要在乎我。

但我还是更喜欢原来的家庭,虽然都是过去式了,我也很久没有见过我妈了,她去了国外过日子,也不知道过得怎样,总之我猜要比我好。

“那果果告诉姐姐,小宋老师怎么伤心的好不好呀?”我轻声哄着小朋友。

“小宋老师可就等着你来接我呢,爸爸来了还不让他带我走,以为他是坏人,小宋老师只认得你一个,你却没有来——”

李果的话不太连贯,小朋友逻辑总是乱套的,但我居然听懂了,甚至还能身临其境想象到宋亚轩对着那个老头子警惕的模样,和没见到我时的可怜表情。

小家伙义愤填膺说完就被段姨赶去做手工作业了,她和蔼地发消息问我晚上去不去他们家吃晚饭,被我婉拒,表示今天要早点回去交房租。

“唉,小柚呀,其实你一个人顶着房租压力我跟你爸都挺担心你的,姨多嘴说一句,你千万不要生气,你爸他呀就是这个性子,其实心里最疼你了,这么多年了……还是能放下就放下吧。”

离异家庭的孩子多少会对父母有些介怀,我对段姨好不代表我不介意父亲重组家庭的行为,心里那道坎终究是跨不过去,毕竟离婚后重新再娶的只有爸爸,妈妈还是独身一人。

我也一样。

03.

长久的孤身一人总会期待生活中突然出现一些小美好,譬如桃花运。

我一直醉心事业,对于择偶标准还停留在上学时期,那时小说看的是真多,宿舍里一群女孩儿聊的欢畅,喜欢的类型也出奇的一致,我想大概这就是时代吧。

谁能逃得过霸道总裁?

虽然过了许多年我已经对这一类男人不再感冒,但也确信自己会喜欢和自己一样的事业批,那种成熟可靠的男人。但是现在要是问起我的理想型,又莫名总能想起那天见到的小宋老师……

他真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人了,以致于他的可爱都不会让我反感,反而觉得很舒服。

他大概是椰子灰口味的,我从711的冰柜里拿出一支椰子灰雪糕,看着它的颜色仿佛看到那天穿着灰色毛衣的宋亚轩。

将它丢进篮子里之后我又下意识晃到酒水区,反应过来已经戒酒一个多月,转身就要走却迎面看见一个人挡着。

“宋老师……?”

“李果姐姐。”

宋亚轩今天穿着便服,黑色套头卫衣,灰色束脚裤,刘海被渔夫帽压在脑后露出光洁额头,一双眼睛透露着欣喜情绪,唇角已经勾了一半。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我,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

“宋老师住这附近吗?”我问。

“没有,我家在幼儿园旁边,今天是朋友喊我来他家过夜,就在对面那栋楼。”

我顺着宋亚轩手指的方向透过玻璃门看过去,居然跟我家是同一栋。

“我住901,宋老师朋友呢?”我眨眨眼,突然就想问下去。

“902!”宋亚轩貌似被这巧合给震惊到了,嘴巴张得大大的,还下意识的捂着胸口,我被他的小动作吸引到,抿着嘴偷笑。

“那我知道了,小宋老师的朋友叫刘耀文对不对?”

此刻我口中的刘耀文正结完账回头来找宋亚轩,正好看见我跟宋亚轩站在一起聊天,新奇地靠过来,“哇,你们认识啊?这么巧的迈!”

宋亚轩则一副你们很熟吗的表情睨着刘耀文,后者一副看他莫名其妙的样子,两个帅哥站在一起养眼的很,但神色却意外有点诙谐。

“柚姐今天又加班啊?我看看…鱼香肉丝盖浇饭,姐姐吃完记得告诉我味道咋样,好吃我下次也买来尝尝。”刘耀文见我篮子里的便当就猜到我加班又没空做晚饭,也没继续纠结我跟宋亚轩是如何认识的。

我笑着答应下来,说回去吃完发消息告诉他,刘耀文满意点头,然后就要替我去结账。

这怎么好意思,我立刻拦住他将篮子抢回来,说我自己来就好,刘耀文也不依,非常热情的要为我买单,我俩一来一回好半天忽略了一旁的宋亚轩,在我终于快要抢到主动权时一双手却拿出付款码替我在机器面前扫了扫。

然后在三人沉默中,我拿到了一张98.8元的账单,和一大袋东西。

“宋老师……我、我支付宝转给你。”

我小声开口,慌忙在手机APP里翻出支付宝。

宋亚轩不搭理他,看了两秒我的资料卡就自顾自发送好友请求,随着叮得一声我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并且看见他的头像是一只脆皮鹦鹉,贱萌贱萌的。

我立马转了一百块过去,宋亚轩却在此之前已经把手机收回兜里,帮我拎起袋子就拖着刘耀文走出便利店。

因为就住对门,他们俩陪我走了这段夜路,一左一右像是门神,只有我两手空空。

一路无言,最后到了家门口,开门后我对宋亚轩说,记得收款,他只是含糊的答应了一声,然后就跟我作别,把刘耀文推进他家里。

像是有什么急事要商讨似的。

桌子上还放着宋亚轩帮我一路拎回来的袋子,转身看见他时的那刻历历在目,他不在幼儿园时就像是一个大学生,私服颜色单一了点,但是穿在他身上就很好看,比起幼儿园时的亲和力少了点,男友力多了点。

那晚我莫名等了很久,等宋亚轩找自己聊天,但是手机一直都没有响,直到第二天也是。

转账已经过期了他都没有收款,可711买的东西却被我消耗完了大半。

糟糕,我这是欠上他的人情了。

04.

那天过后刘耀文有很久没来串门蹭饭,被我问起来又支支吾吾地说什么最近上班比较忙,我想着他要来还是不来也是他的自由就没在问,只是出于好邻居稍微关心了一下。

秋天过去的很快,半学期也已经结束,我忙着办家长会的同时也要去参加家长会,没错,李果小朋友的第一次家长会他又一次指名要我去。

没办法,宠着呗。

说实话当老师当久了一直都是给别人开家长会,自己去参加还是头一次。

家长会当天我特地去剪了个头发,长度及锁骨处,刘海八字分在两侧露出额头,齐刘海换掉后整张脸显得成熟了很多。挑选了一件长裙上衣则是浅色线织衫,咖啡色外套风衣长度及小腿,风格是烂大街的韩风,但却意外适合今天的妆发。

既然是家长那不得打扮得端庄点嘛。

考虑到要坐公交去幼儿园的缘故我没有穿高跟鞋,踩着平底小皮鞋就下了车,远远儿看见李果站在大门口蹦蹦跳跳等我。

李果牵起我的手就把我往他们班里带,我发现已经来了不少家长,他们都坐在与自己身形不符合的小凳子上,和各自的孩子坐在一起,画面有爱的紧,他们还会同我打招呼,我便拉着李果笑着回应。

可是千算万算没想到,李果居然被安排在了讲台底下的座位,虽然不是单独拎出来的特等席,但是也很明显是为了能让老师时时刻刻注意到,看来李果在这里也没少捣乱,我刮了刮他的小鼻子,换得他嘿嘿一笑。

过了五分钟左右家长便来齐了,有生活老师在开始前组织孩子们都去寝室睡午觉去了,可可爱爱的教室里只剩下了一群大人,莫名有些突兀。

“久等了。”

门口传来熟悉的男声,和以往一样的低沉好听,让我不由自主地就把视线放在宋亚轩的身上。

说不心动是假的。

他今天穿着一身深色西装,笔挺地肩背使他看上去贵极了,白皙手腕上戴着手表,刘海打理的很整齐的三七分露出小部分额头,金丝眼镜可以看出有点厚度,并不是装饰品,压得他可爱稚嫩气质全无,留给我的只有要命的苏感。

我见过穿围裙的宋亚轩,见过穿便服的宋亚轩,现在又见过了穿西装的宋亚轩。

唯一感想就是,这个男人怎么什么风格都驾驭得住?而且意外的每一种风格我都很喜欢,简直长在我的审美点上。

“各位家长们中午好,我是代理园长宋亚轩,今天的家长会将由我来主持,希望能和各位相处愉快。”

宋亚轩立在讲台面前,从我这里的角度看肩膀很宽,里面衬衫扣子都是紧绷的,他依旧是含着笑面对众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宋亚轩的目光时不时会瞥向讲台正下方的我。

然后他的嘴角弯得更加明显了。

我没理由有点害羞,只默默低头记着笔记,听宋亚轩一句句慢慢道着告家长书中的要点,然后回答了几个家长的问题,他游刃有余地应付着一切,家长会进行的格外顺利。

我觉得宋亚轩这样的演讲水平,放在大学当教授也不会被人质疑,怎么会来当幼师呢?

“以上,没有其他问题的话,今天的家长会就到此结束了,非常感谢各位家长的配合,再会。”

宋亚轩合上笔记本,鞠了一躬,态度不卑不亢,好看极了,我觉得这样的人不管做什么动作,哪怕只是站着呼吸也会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要不是来家长会的除了我以外都是真正的家长,我猜肯定有一堆女生会去要宋亚轩的联系方式。

“小宋老师。”

等家长都走出去后教室里只剩下我跟他两个人,我率先开口喊住他,想把那天的钱给还掉,但是宋亚轩好像误会了我的意思,连忙摆手后退说人民教师不能收礼不能收贿赂,真把我吓一跳,以为宋亚轩真的误会了,正愁怎样解释宋亚轩却已经恢复了刚刚的样子,像个得了糖的孩子一样偷笑着,我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是故意的。

“好啊,你骗我!”我假装生气,但实则笑容出卖了我,宋亚轩倒是不拆穿我,非常配合的委屈道歉,眼睛还眨呀眨的,招架不住。

我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并且非常热心的和他介绍了一家我特别喜欢的火锅店,不过路程有点远,地铁要半小时公交要五十分钟,哪个都不轻松。

宋亚轩听了挑了单边的眉,从西裤口袋里取出一串钥匙来。

“副驾会不会比地铁公交好坐一点?”

宋亚轩问。

05.

李果今天并没有睡午觉,他偷偷爬在窗台数蚂蚁,数着数着发现前方两个熟悉人影,可不就是李柚姐姐和小宋老师嘛。

年仅小班的李果小朋友此刻露出了欣慰的笑,目送着姐姐坐上老师的汽车,满意点头,但是下一瞬便被生活老师抓去回小被窝睡觉了。

“小宋老师一定要加油呀!”这是李果小朋友呼呼大睡前内心最后一句话。

“有时会帮生活老师一起给小朋友扎头发,就习惯随身带着几根。”

感情我是被当小朋友对待了。

但是被小宋老师照顾真的好爽……

结果最后结账的还是宋亚轩。

当我吃饱后喊来服务员买单时,换来的是一句刚刚您男朋友已经买过单了。

我觉得我的脸肯定爆红,但是我没有反驳服务员的话,宋亚轩也没有,反而装作心不在焉的啃西瓜,耳根红了一片,是太热了吗?

可现在是冬天。

06.

“男朋友?”

回到车上,在宋亚轩又一次替我系安全带时,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试探性的开口。

换来的是宋亚轩突然的僵硬,和脸上非常可疑的红云。

他突然垂下头像只没精打采的小狗,而后双手撑在我的两侧坐垫上。

“你是怎么发现的?”关于宋亚轩向服务员自称男朋友这件事。

“小宋老师看起来好像并没有那么聪明,要知道现在普通的男女朋友一起约个饭再正常不过了,火锅店这样的组合一天就有几十对,通常那样的情况下会说您的朋友或者您对面的先生的吧?除非某人在结账时自称是男朋友,所以人家才会这样说的咯。”

宋亚轩被我拆穿后似乎有点崩溃,啊的一下哀嚎出声宣泄尴尬,后悔占我那一小下便宜,换来现在这么尴尬的质问。

“是小宋老师鲁莽了,李果姐姐不要讨厌小宋。”

此刻他小心讨好的模样哪有中午开家长会时的样子,但是西装又没有换下,强烈地反差感让我头晕目眩,正巧车内空调口对着我吹,脑子一热,我居然凑上前在宋亚轩的侧脸上亲了一下。

一触即离。

他跟我都觉得烫极了。

跟宋亚轩对视那一眼,我就觉得已经把整个冬天的情话说尽了。

我们心照不宣谁也没多嘴,他回到驾驶座开着车,我就从后视镜看他,眼睛弯弯地是一点没松懈,偶尔咬一下嘴唇想克制住笑意,倒惹得我也想笑,只好偏过头假装看风景。

车载音响放着jazz的调子,四周也是jazz的皮革香水味,仔细闻还有点火锅的辣味,倒平添一分烟火气。

我好像把一个不得了的人从神坛上拉下来了。

07.

宋亚轩确实是个好老师。

我作为一名高中老师也不得不向宋亚轩的魅力低头,因为他的每句话都对极了。

我把我家里的情况都告诉了宋亚轩,他没有急着帮我解决问题,而是反问我喜不喜欢现在的后妈和弟弟,我的答案是肯定的。然后接下来的谈话一切就明朗了,宋亚轩一两句话就能驱散我的不安和变扭,让我多年郁结的心打开,也更让我确定我没有爱错人。

浪漫最难得。

宋亚轩之后每天都会来接送我上下班,让我省了一笔公交钱,自从被保安大爷发现后,他之后连给我塞苹果都塞两个了。

放学后的办公室我也终于成了走的比较早的那几个之一,有时宋亚轩会带我去很多有新意的店吃晚饭,有时会到我家亲自下厨给我做,吃完饭我们就出门散步、吹风,路过公园捡到一只小脏包狗狗就带回家洗干净养起来,然后两人一狗出来散步。

宋亚轩在一个月后搬了过来和我住,除了晚上不用回家以外对于宋亚轩没什么两样,如果说还有那就是,下雨天的晚上不会出门,他就抱着我在客厅看电影。春夏秋冬四季,下雨天占了十分之一,我觉得不能出去玩太扫兴了,宋亚轩却觉得不然,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下雨天在家里也有很多事能做,比如从早做到晚,从厨房做到沙发,从客厅做到卧室。

做到刘耀文忍无可忍向社区投诉。

08.

领证后我请了一周的假跟宋亚轩去了日本,在东京见到了多年未见的妈妈。

她过得很好,整个人比几年前还要年轻,大概是东京的樱花养美人,我看着妈妈竟哭出声来,而后被她揽进怀里顺顺,和小时候一样温暖。

曾经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愿再想,现在一家三口各自生活各自幸福我已经很满足了,年底就结婚,赶在孩子出生前。

笨蛋夫妇实锤了。

我是一孕傻三年,宋亚轩则是陪着我一起。

岁岁年年,淌过一个又一个四季。

END.

番外.

日本旅行归来后我恢复了工作,上岗第一天又是熟悉的窃窃私语场景。

我再度叫起聊的最开心的顾豪同学,让他畅所欲言,果然大家都很喜爱的顾豪同学不负众望地问出了不正经问题。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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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为什么金毛在尴尬期很瘦?金毛的尴尬期一般是在6月龄到2岁这一时期。同时,这一时期也是金毛生长发育最迅速的时期,金毛在这个阶段会迅速长高,骨骼和肌肉变得更加强壮,这一较大变化可能会引起金毛体重的波动。如果金毛摄入的营养无法满足身体快速生长发育的需求,很容易导致身体消瘦。因此,主人平时要注意给金毛补充均衡的营养。如果饮食合理,但是金毛...https://www.isdpp.com/issue-27517.html
1.小狗尴尬期是几个月到几个月?喵百科牙齿也会更换。身体比例不协调。身子大头小。头小身子大。都是尴尬期表现、自己的狗狗自己多多观察就好 ...https://moecats.com/question/90339.html
2.没想到柯基尴尬期居然这么丑严肃劝退|没想到柯基尴尬期居然这么丑 来自: 米丝u 2021-03-14 14:20:43 是酱的,因为我朋友有一只柯基,从小到大都很可爱,圆圆的(可能是因为毛蓬,但是不是长毛柯基),现在狗子五个月大了,脸变尖了,身子大耳朵大,头小 狗子小时候↑ 狗子长大后↓ 脸就开始变方...https://m.douban.com/group/topic/215400833/
3.狗狗都会经历尴尬期吗的简单介绍1、也不帅气,一般来说狗狗在尴尬期应该是从三个月开始一直到八个月,也就是成年之前,这个时候狗狗身体是在急速的发育,而且还要经历一个换牙的阶段,所以才会看起来比较丑二狗狗尴尬期的问题 狗狗进入尴尬期之所以说它长。 2、不过所有的狗狗都会经历尴尬期,特别是快成年的狗,毛发掉的会更快主人最好带着狗狗去宠物...http://m.boqii.com/article/514661.html
4.博美犬的尴尬期是什么时候博美犬尴尬期多久这些问题你要注意3.狗狗换下的牙齿,大多数会被狗吞掉,想要看到是非常难的。这时如果给狗吃过硬的东西,也可能牙齿被个掉,所以,在换牙的时候饮食一定要均衡,也不要试图去找狗狗的牙齿,口腔出现流血状况时很可能是因为狗狗换牙导致的。 狗狗在尴尬期换毛要注意什么 尴尬期是狗狗从小奶狗的样子逐渐过渡,慢慢变成大狗样子的时期,最明显...https://m.fenzhua.com/dognews/baike/20496.html
5.狗狗尴尬期是几个月狗狗尴尬期是5个月左右,一般从狗狗3个月大开始,到8个月大左右结束。这个时期的狗狗由于正在生长,所以身材比例和长相都有些脱离品种特征,不是很好看,所以也叫狗狗的尴尬期。 狗狗尴尬期是5个月左右,一般从狗狗3个月大开始,到8个月大左右结束。这个时期的狗狗由于正在生长,所以身材比例和长相都有些脱离品种特征,...https://www.xkyn.com/na/snfffhasbwbbrbweha.htm
6.冬日里的向日葵作文刚长出来的花苞,就像小番茄一样,后面是个五角星,前面则是一个球体。花苞越长越大,五角星逐渐变成六角星、八角星了,前面的球体也开始裂开,就像包心菜一样,一层接着一层翻出。又过了一些日子,花苞胀大了许多,皮也全部裂开了。啊,向日葵那黄色的花瓣就在里面!这时,花的后边已形成了一个圆形的、厚厚的花盘。https://www.360wenmi.com/f/filej0hgp4pl.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