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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弟弟挡掉相亲局的约×和养父安排的相亲局对着干的叛逆卡

现代pa,两个需要互挡相亲局的人互助出的兄弟情。

正文+彩蛋共7.3K+,偏长,请酌时阅读。

summary:别人家兄弟是勾肩搭背,你俩兄弟是直接环腰,这不太合适吧?

(0)

最开始,杰伊卡尔只是习惯性的催了下自家养子的相亲。

坐落在泰晤士河畔的咖啡厅装潢雅致,如果没有杰伊上赶着催他来的相亲局,伊索敲着自己右腕上戴着的手表的表壳想,这里实在是一个适合消磨时光的好地方。

结果现在好好一个周六整得跟加班一样。

“很抱歉让您应邀而来,但我不想浪费您宝贵的下午茶时光——”

“所以抱歉女士,我喜欢男人。”

不远处和想象中的未来老丈人坐一起的杰伊差点一口红茶没憋住喷了出来。

留心着周遭环境的伊索了然的收回余光,在相亲对象震惊的目光中将更详尽科学的解释娓娓道来:

“人类的性取向受先天和后天的共同影响,同性恋的成因至今并不完全明确,但按照统计学的人话,我是个英国人——”

坐在他对面的姑娘点头理解了,笑容不仅不勉强还有点点慈爱,反倒是杰伊一口尚未咽下去的红茶没能理解他被震撼到无以复加的心情,很不给面子的喷了出来。

好小子,很清楚自己养子叛逆的杰伊在心里骂:我就不信了你真能是男同。

(1)

灰发的英国绅士不多时便送相亲对象离开了这家双方家长都在看到咖啡厅,姑娘年纪不大但比家里的老家伙善解人意的多得多,很明显和伊索一样是被安排来的,倒是多了点同病相怜的味道,走之前还推荐了几家不错的gay吧给他。

“这几家都是跟朋友一起去过的,”姑娘很热心的介绍:“氛围都很不错,这家更静一点,感觉卡尔先生可能会喜欢。”

“卡尔先生,祝你早日找到幸福。”

祝他早日找到男朋友的姑娘离开了,为了以最快速度结束相亲并狠狠的恶心杰伊一把的伊索站在泰晤士河畔愣了一会儿——

他只是不愿意相亲,但自己也不好说自己到底是不是男同。

老实说杰伊的不相信也没有错,伊索自己都是头一次思考这种事情。

他靠在河畔的围栏上看着咖啡厅的门口发呆,仲春里仍旧有些凉的风抚过他额前的灰发,英国人开始反思自己今天是不是过于心直口快了一点。

不知坐在咖啡厅里的杰伊是还在破防还是躲着伊索,总之咖啡厅的门关了又开,这一次出来的是一位白色头发的高个子,和他一道的还有一位穿得颇为正式的女性。

“嗨!”

“兄弟你也是来应付家里的相亲局的吗?”

(2)

伊索,或者说任何一个英国人都清楚,没什么边界感的法国佬们相当的自来熟,但伊索不明白,怎么有法国人会叼着根糖毫不在意自己风衣上乱七八糟的褶皱,半点不优雅的一边同他讲话一边蹲马路牙子。

虽然他也在蹲,但很明显是法国佬使用了魅惑技能——伊索把看他的脸的视线收回来,在心里肯定自己的想法,这家伙是有那么一丁点好看的。

“所以你和我打招呼是为了说这些家常?”戴回黑色口罩的伊索把马路牙子蹲出了一种酷哥范儿,冷冷的问着这位过分热情的陌生人。

“没有没有,只是听兄弟你自己说的情况再看看你相亲时周边的情景,斗胆猜测兄弟你的境况和我差不多。”

“所以,”法国人斟酌一下:“如果你家里还有这种安排的话,要不要考虑和我互助一下?”

伊索挑眉看着叼着糖果把话语说得更加含混的法国人,对方的脸看起来颇为显小,蓝眼睛含着期许亮亮的样子一时叫伊索没法直接站起身来走人不管这来自陌生人的荒诞提议。

要说不心动肯定是假的。

杰伊肯定不信他说的话,而他要和养父共处一个屋檐下还有一段不短的时日。要想在这段时光里能安生,那找个挡住相亲的互助搭档的确必不可少。

况且……眼前这个热忱的陌生法国男人也并不让他讨厌。

“所以你们法国人都这么随便吗?”

沉思半晌的伊索给出了答案。

法国青年愣了一下,蓝色的眼睛看着伊索略显迷茫。英国人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被蹲皱的外套,为英国人特有的拐弯抹角式交流方法英翻英:

“真没礼貌,总得告诉一下互助搭档基本都姓名才是啊。”

仲春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就像是染上了花香,盎然的生机一扫而白发青年在等待中积攒的颓气,原本黯淡了下去的蓝眼睛又泛起了湖海的波光来。

他背过一手微微弯腰,牵起英国人右手的动作可堪虔诚。

睫羽在他眼下扫出的阴影如蝴蝶振翅,蝴蝶又好振翅在英国人冷淡外表下狂颤的心房。

他在伊索白皙的,能看得见叶脉一般青色的血管的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似在给信封落上火漆珍重的章。

“鄙人名叫约瑟夫德拉索恩斯,”法国人抬头,碧蓝如海的眼睛看着伊索:

“还请先生多多指教。”

(3)

明明上一秒还叫他兄弟,仿佛是大学里招呼室友去吃饭的自来熟学生模样,下一秒就成了中世纪油画里走出的贵族。

还挺赚的,没在被牵住手就一下抽回来的伊索没在乎这些自己异于往常的细节。戏路真宽,他想,是个好打掩护的。

约瑟夫戏精且社牛,简直是搅黄相亲的一把好手。

最重要的收放自如,一出了别人的视线立马没了肢体接触,演的时候还出神入化,看看杰伊那吞苍蝇一般的表情,被养父的相亲局骚扰到烦躁的伊索发自肺腑的开心——

就喜欢看你看我不爽又干不掉我的样子,明明知道不是真的但演技太好找不出破绽实在太爽了。

约瑟夫递给离开相亲地点来公园后在草坪的长椅上笑得前仰后合的伊索一罐冰镇得刚好的橘子汽水。英国人怀里还抱着那束热烈的玫瑰花,腾不开手也不想腾出手来的伊索接过汽水罐子又把冰冰凉凉的铝罐贴了贴法国人露出的手腕,示意他帮忙打开。

“你想养这束花吗?”约瑟夫看着他摆弄花瓣的样子,把气泡翻滚,开好了的橘子汽水递回去。

伊索低着头,灰发遮住他灰色的眼,玫瑰的代表过于热烈,他沉默的回应怀里的红。

“可惜这束花开得太盛养不了几天了,”压根没想这么多的约瑟夫自言自语的接过话茬:“你要是想养鲜切花的话,去买点还没开的,养在水里能开很久。”

“发什么呆呢?”他把开封了但汽水罐贴了贴伊索的脸颊叫他回神:“再不喝汽水都不凉了。”

或许是伊索抬头接过汽水的样子还有些愣,约瑟夫一时理解成了他在为自己养父还未停止的相亲局安排担忧。

“别多想,这不是还有我在嘛。”

伊索听到自己的心在说完了——它好像真的漏跳了一拍。

(4)

意识到自己好像要将“我喜欢男人”的话落实后,伊索像是被猫咪玩过毛线球一样乱的思绪在约瑟夫说自己最近也有个相亲局的瞬间被解开了,他意识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诚然约瑟夫戏精且社牛,很有搅黄相亲的本领,但自己好像演不了那么好,他的相亲局该怎么办?

“没关系没关系,”善解人意的法国人一边心安理得的点情侣餐省钱一边安慰他:

“我家情况和你不太一样,没那么高压,只是我担心我不接这些相亲局家里人就要叨叨到我弟头上,他身子不大好,还是我明里暗里把这些给挡了吧。你放心,只要你表现得和我亲近点就成,拒绝相亲对象我可是很有经验的。”

伊索把喝光的易拉罐放在椅子边上,他抱着花,脚下绵软的草坪像是踩在了一个柔软的梦境。

“很有经验?”

“对啊,”约瑟夫点头,好像在说什么稀松平常都事儿:“我拒绝的表白和情书都多了去了,不然我怎么能演得这么出神入化的。”

法国人一如既往的叼着跟棒棒糖,还像是第一次见面那样看着有点不着调,英国人一如既往的不那么爱接话,只是心境有那么点不复第一次见面时的冷淡了——

他约莫是有什么话没说吧,能把恋爱演得这么出神入化,只怕是也没少经历过。

还有总叼着糖,伊索在发现约瑟夫更喜欢吃南法那边口味偏重的菜系时早就有猜测了:

他并不是那么爱吃糖的人,这是在为谁戒烟吧。

不吃酸的英国人生平第一次感受到醋味。

(5)

仲春的花落成了初夏青涩小巧的果,杰伊在伊索的父慈子孝下组相亲局的次数明显少了很多,互助搭档要挡相亲局的次数少了,约瑟夫本该高兴才是。

可是,鬼使神差的去到那家第一次和伊索相遇的咖啡厅门口的法国人想,这样他就好像不需要我了。

他走进店在里面坐了一会儿,怎么都觉得这店今天一点也不叫他满意,从咖啡到服务,从客人到装潢,越在这枯坐越觉得烦躁得很。

他去摸口袋,发现出门匆忙忘了带糖。

约瑟夫推门离开了咖啡厅,就近找了家便利店买了根烟,叼在嘴里没点半晌,如今点了又鬼使神差的想往那间咖啡厅走去。

就好像再烦躁也要抓住这跟稻草在这等下去,毕竟这里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咖啡店的门在他烦躁的思绪间开了,有人径直向他走来,没收了他的烟掐灭了去,然后往他嘴里塞了一块糖。

没棍儿的水果硬糖,好像还碰到了点手指。

软软的。

他顺着甜味儿抬头,灰发的清秀青年站在初遇的店门口。

“没事儿,”约瑟夫含着糖,说着说着又把法语说回了英语,甜丝丝的,又成了第一次遇见时蹲马路牙子的那副模样:

“这不是身边有互帮互助的兄弟嘛,区区相亲,”他看着同样看着他的伊索,说得很是自信:

“好挡得很。”

(6)

到底是顺着他们总是开着的位置共享还是心有灵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最重要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

夜风吹亮河畔的灯火,伊索从善如流的开始挑晚餐的饭店。

分别后约瑟夫又一次从口袋里摸出了烟,只不过这次是心情很好于是想点上一根,再摸却怎么也摸不到打火机了。

他想起伊索在分别前最后同路的那一段贴着他走的时候。

英国人变扭的一言不发,却强势的把火机没收带走了。

merder,他站在路灯底下猛的一拍额头,把叼着的烟摘下来自言自语:

“果然是和伊索待久了……”

倒是变得和英国人一样拐弯抹角了起来。

只不过喜欢上搅黄相亲的搭档这种假戏真做的事实在是……

(7)

那顿晚饭过后他们心照不宣从互助搭档变成了饭搭子,见面的次数稳定了,就是去哪家店吃有情侣套餐都必点。

“英国就这点好,”约瑟夫说:“咋俩点情侣套餐完全不会让服务生宕机。”

英国人冷哼一声,开始点酒,法国人一开始没觉得不对劲,确实也没什么好不对劲的地方,直到伊索突然问他:

“你在戒烟?”

“我以为你知道。”

“为谁?”

约瑟夫一头雾水但答的很爽快:“我弟啊,我跟你提过他身体不好,我在法国读大学的时候跟着是有抽过几回成习惯了,你也知道法国人抽烟的真的很多。反正如今搬到英国来了肯定要戒的。”

“我们伊索聪明的脑袋瓜这次怎么没转过来?”约瑟夫看着伊索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调笑:“我还觉得你一定猜到了呢。”

英国人的喉咙里又冒出一声冷哼,但很快微醺的状态显示出了他对这个答案是满意且放松的,并且微醺到不对劲了——伊索在饭后一家一家的拉去酒吧。

“你不是说了你酒量不好……”

“这不是有你在……”伊索下意识的回答,但很快开始习惯性嘴硬:“不是!谁说过我酒量不好的?!”

果然是醉了,约瑟夫想,习惯性的环住了安心靠着他去下一家酒吧的醉鬼的腰。

这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在一个英国酒吧都要打烊的夜间十一点多的习惯性动作会给两位家属带来多大的打击。

(8)

杰伊觉得自己大概要瞎了——他只是想来取证自家养子不是男同以此来和他谈谈至少好好相亲个一次的。

好家伙,这下取证是是取到了,只不过取到的反证。

杰伊心道:我知道你叛逆,但你不想相亲说自己喜欢男的就算了你怎么?

你怎么来真的?

杰伊痛心疾首,杰伊寻告无门——伊索跟着约瑟夫走了,他这辈子就没见长大了但伊索哪天这么听话过。

(9)

一早便猜到哥哥替自己挡住了不少相亲的克劳德发誓,自己只是因为约瑟夫回家太晚不放心所以出来找他的。

他是如此的信任自己的胞兄以至于真的认为自己哥哥和那个,在消息里说一起吃个晚饭的英国人,现实里见着的灰发酒鬼真的只是兄弟。

别人家兄弟是勾肩搭背,你俩兄弟是直接环腰,这不太合适吧?

我哥是男同,是男同,男同,同。

现实的冲击在他脑子里打转,可怜的克劳德要疯掉了。

(10)

“所以你和那个法国佬什么关系?”缓过来的杰伊对着回家的伊索兴师问罪。

“哈?”伊索有些不解,意识到杰伊在说谁又多了点不爽来:

“弟弟你听我解释,我和伊索真的是纯洁的兄弟关系。”

克劳德一言不发,克劳德直接上手,克劳德学着不久前他看到的样子把平常的勾肩搭背改成搂腰,手都还没碰到呢,他哥就泥鳅似的滑走了。

克劳德:“哥,我俩是真,纯洁的亲兄弟关系。”

约瑟夫沉默不语。

“呵,”被哥哥骗了的弟弟冷笑一声:“《纯洁》”

(11)

相亲局终于不需要了,有情人终成眷属,虽然家里还在大受震撼,现阶段还是私定终身的一对叛逆男同。

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替自己挡相亲局的哥哥被男同钓走了的克劳德在酒吧遇到了一个喝得半醉的,自言自语间流露出同样遭遇的英国人。

他深有同感的上前打招呼:

“哟,大叔你也是被男同迫害的吗?”

醉得开始胡杨乱语的杰伊反应迟钝,但一抬头就看见了一张长得和拐走伊索的法国人相差无几的脸还是瞬间就让他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还丢了绅士形象的爆了粗:

“卧槽了你个男同离我远点,拐了我的养子就罢了我管不住那个小混蛋,你别给我蹬鼻子上脸!”

毫不意外的,两人吵了起来。

赶来收场的真男同小情侣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伊索握紧了约瑟夫的手,因为看杰伊失态的样子让他感觉很舒服。

约瑟夫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这算是见过家长了?”

叛逆伊索掏出手机给了养父几张特写后心满意足的回他:“怎么不算呢?”

(12)

酒醒之后的克劳德发现自己回到了家里,他没有断片,仔细挖挖回忆倒是把那一晚的情景想来个七七八八来。

面对前来认错的亲哥,他双手抱臂:

“所以说我成你家长了?”

约瑟夫把温度适宜的热牛奶放在克劳德床头,心虚到有些不知所云的安慰弟弟:“往好里想,小时候你一直想当哥哥,现在这个梦想变向实现了,虽然直接长了一辈哈。”

被亲哥蒙在鼓里的克劳德还在气:“你滚。”

约瑟夫麻溜儿的出了去,却在房门口被弟弟叫住了:

“还不准和他在一起听到没?都不带告诉我让我帮你看看的,谁知道你是不是恋爱脑,他对你到底好不好……”

克劳德在这头嘀嘀咕咕听得约瑟夫心暖,另一头伊索给他发来消息。

【你弟弟怎么说?没有因为我拉着你喝酒不高兴吧。】

【情况危急,】约瑟夫嘴角带笑的给男朋友发消息:

【要你当众亲亲我才能好。】

end.

彩蛋:所以真的可以有当众亲亲吗?

(一点从要亲亲到伊索听信了杰伊的话觉得自己是1然后被吃掉了的后续=)

(彩蛋共1.1K+)

常年与伊索争夺绩点第一以至于对把绝大多数精力放在伊索身上都已经习以为常的木头约×意识到自己毕业后没法继续和约瑟夫争了于是开窍决定主动出击的卡

一点互不相让但因为有木头所以变得沙雕的学霸爱情。

有写梗,正文+彩蛋共5.5K+。

收到那一封罕见的,有落款的情书时,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刚到大四第一节班会课的教室里。

情书像是会预判他会坐的座位一样,他尚且还没能坐下就被拦了下来。

但也只是情书而已。...

但也只是情书而已。

对于一个外貌和能力无疑优秀且自带浪漫气息的法国人来说,这在他的经历里甚至可以说是熟悉的,一直没有谈恋爱想法的约瑟夫大可以像之前无数次那样,不避讳的收好,等班会结束回寝室后认真的看完再礼貌的回一封表达遗憾与拒绝的信。

当然,一切的前提,是如果他没有认出信封上的字是伊索卡尔并在不可置信与好奇里拆开信封,看见情书落款的话。

在今天上午,在开班会的那间教室里收到落款情书之前,能让约瑟夫略有焦虑的也就只有头一遭遇到的开学就期末考的事儿。

在其他事宜里忙过了一整个寒假的约瑟夫德拉索恩斯走在去教室的路上,一边深感自己把专业课忘得差不多了,一边争分夺秒的在电子屏上翻阅着自己上学期为数不多的课堂笔记和从学校复印店里淘来的往年题库——

大四下学期便没课了,绩点高低的较量全数集中在了上学期——大三下学期他好不容易从那个灰发灰眸老对手那里把绩点第一拿了回来,如今这最后一次绩点较量,说什么都要保住连胜完美收官。

他如此想着,脚步却未曾放缓。法国人夹着自己存有复习资料的Pad进入班会教室,从窗户缝里溜进教室的春风撩起他左侧遮耳的白发,阳光掀开半盖住他蓝眼睛的阴影,显出湖海的水波会有的透亮颜色来。约瑟夫在某种说不清的牵引下微微偏头,注意到进门时有谁的目光朝自己这里极快的飘过又闪开,像一只伪装成落叶的蝴蝶,状似不经意的飘落空中。可惜这是春日,枯叶的伪装总是刻意的明显,于是蝴蝶只能在意识到被人注意之后奋力一振,想要就此逃开。

光路可逆在一方回避的目光里断了,只捕捉到了大致方位的法国人朝右看去,明明教室靠窗一侧零星坐着的人不算少,但他就是一眼注意到了靠窗角落里的一个安静的灰色发顶。

伊索卡尔一如既往的坐在倒数第二排靠窗的座位上,低头做着自己的事,哪有半点被外界分心的样子。

骨节分明的手从椅背上收回,约瑟夫放下了Pad却没能坐下——

一封堪堪放在边沿的,包装精致的信在桌椅挪动间从抽屉里掉了出来,印有玫瑰暗纹的信封和书于其上的“ToJoseph”无不说明着它的身份。

哈哈,见惯大风大浪的法国人表现正常的把情书收好,心里却不自然的干笑——

怎么会有傻子在期末考试之前模仿伊索的字体给他写情书啊?扰乱军心好让近四年来蝉联绩点第一第二的人失利?

嘁,坐下的约瑟夫在心里鄙夷一声,默默伸进抽屉里的手却一点也不像不好奇的样子,已经悄悄咪咪剥下了信封展开了信纸。

板板正正一如伊索其人的字体像一柄剑一样刺入眼帘,那一个工整如印刷体的落款成为了最锋利的剑尖——

“哈哈。”约瑟夫再在心里憋不住,冒出了一声不接受事实的笑——

正经人谁写情书落款啊?还是“伊索卡尔”的落款。

阴谋,这一定是阴谋。

“正经人谁只是看到一个简单的'ToJoseph'就知道了写这封信的人是谁啊?”

在法国人焦虑且坚持不懈的在寝室里踱步的声响里,放下复习资料的杰克在知晓事情始末后模仿着约瑟夫的口气:

“嘴硬,这一定是嘴硬。”

法国人一惯能说会道的嘴大概是在落款情书的冲击下出了家,一时让他与老损友的对话中吃了瘪。约瑟夫哑然了一会儿后一把把杰克手上展开的信纸拿了回来,嘴上说着什么“给死板的英国佬看情书简直是最不人道的折磨,亏得我还指望你能帮我分析点什么出来”,手却很诚实的小心的抚平着有点微小褶皱的信纸,再沿着原有的折痕把它折好给放回信封里去。

杰克靠在椅背上侧头看他,再一次为法国佬的嘴硬感叹后忽然从他焦虑得正经的表情里参透了一点别的出来——

莫不是这法国佬常年争第一给读书读傻了,成了块不解风情的法兰西木头吧?

且不说在大学四年里约瑟夫是怎么和伊索争绩点第一争着争着就在图书馆里有个面对面的固定座位还要美其名曰是注意对手的学习进度了,就算这尚且还能属于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范畴,那连对方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事儿还能归类于正常对手关系,简直是上帝亲自来了都说不过去。

排除一切不可能后,约瑟夫成了木头这一落在法国人身上几乎不可能的事就成了可能。

杰克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约瑟夫则还在低声的念念叨叨,一副我就不该把情书给英国佬看指望他能帮忙的模样。

“可是,”杰克打断了约瑟夫对他不懂情书的发言,目光真诚的看着他:

“我有男朋友欸。”

室友不仅不帮忙,还要喂他吃狗粮。待不下去,这寝室怎么想都待不下去了。

然而那封在一怒之下出门的情况下依旧跟着他的情书像一把小钩子一样吊着他。被有伊索名字落款的情书搅的晕头转向的约瑟夫回了一趟寝室包都忘了拿下来,他茫然的站在校园内一大片开得正欢的垂丝海棠下,色调浪漫的花瓣落在停驻此间的情侣身上,约瑟夫呆呆的看了一会儿,恍然意识到自己收到的是情书,这和情侣一样是两个人的事情。

可是,他纠结的想,花瓣落满了他白色的发:

伊索卡尔断不是会写情书的人,毋宁说他是连情感都不怎么表达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给自己写情书吗?

对啊,就是因为他不可能主动写情书,法国人在经历了一番复杂的思想斗争之后终于找到了一个说服自己的好理由——

我只是因为被情书所扰没有办法继续复习所以要去找伊索问个清楚罢了,仅此而已。

约瑟夫在图书馆的老位置找到了伊索卡尔。

英国人从书本上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神色正常得仿佛写情书的人不是他。伊索拿开放在自己对面占位置的一摞书,不冷不热的同约瑟夫打招呼: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他想把书收好,约瑟夫却先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后跟被烫了手一样猛然松手,面上是一副说什么都要和他出去面谈什么的急样子。

伊索没有主动抽回手,由着约瑟夫当着一图书馆人的面火急火燎的把自己带了出去,甚至还在走廊上冷静和同班同学礼貌的打了两份招呼。

“我抽屉里的情书是你放的?”

树影落在静谧而偏僻的走廊里,约瑟夫握过伊索的手无处安放,法国人紧张的像是在等出成绩的孩子,在一片斑驳到浪漫的阳光下问出和浪漫半点不沾边的话。

伊索不着痕迹的摸了摸自己被表白对象握过的手腕,对约瑟夫的问题挑了挑眉:

“我记得我有落款。”

法国人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吓得无处安放的手都停住了。

“你不会喜欢我吧?”

他蓝色的眼睛圆睁,不经意间往后退缩的一小步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可怜鹌鹑。如果不是托口罩的福,伊索觉得自己并不能做好表情管理——

被他喜欢有这么吓人吗?

眼见伊索不再说话,约瑟夫不知道脑补到了些什么,他从斜挎包里翻出那封被夹在书里生怕弄皱了的信,展开信纸,看看上面的落款又看看眼前的人,最后像是自己把自己说服了一样,把信一收,两手握住了伊索的肩膀,目光炯炯宛如兄弟:

“死对头不是我说,你要是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看在我俩常年争第一第二的情分上,我不会弃你于不顾的。”

伊索冷着脸拍掉了法国木头放在他肩膀上的爪子:

“所以你觉得我为什么给你写情书?怕你最后一次期末考考得太好,大四的绩点比我高所以表白毁你心态?”

约瑟夫放弃了继续握住伊索的肩膀,约瑟夫放弃了继续胡思乱想,约瑟夫冷静了下来堪称认真的点点头:

“表白攻击,也不是不可能。”

英国人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没忍住在心里骂了句傻逼。

喜欢的人把自己当兄弟怎么办?

做过的题库里没有这道题,伊索一时觉得无解。

甚至连英国人对法国人刻在骨子里的认知都失效了——哪有法国人是这样的?没有浪漫情调就算了,连情书本身也要怀疑简直是有悖国籍。

所以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情况呢?看着约瑟夫问完自己就离开的伊索暗暗叹了口气,估计只是这人不想正面回应所以在装傻罢了。坐回自己座位的伊索把放在座位对面的书收了回来——看来这次不仅是最后一次与他相争了,估计连图书馆也是最后一次了。

他捻起自己衣袖上沾上的一片粉色的花瓣,这是约瑟夫在握住他肩膀的时候掉在他身上的,伊索想起了校园里那片海棠花林,现在开得正盛吧,他握紧手里的花瓣想。也许他是在和自己喜欢的人说些什么才在这样聚集小情侣的地方停留这么久吧?

所以——手中的花瓣被捏出汁液——和他站在一起的人不能是我呢?

约瑟夫和伊索最近都很奇怪,所有人都有目共睹。

英国人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他把情书误会成了表白攻击那就说清楚,说清楚后再自己去争。

虽然他长久以来只和约瑟夫在学业上争来争去,但如果要争的对象是约瑟夫的话,那他乐意之至。

然而就在英国人主动出击的时候,社交能力满分的法国人却是躲在寝室里不肯出来。

伊索找不到他,却通过奈布的牵线搭桥知道了约瑟夫的消息。

“他最近都不复习了,”杰克开门见山:“整天在想办法弄清楚你是不是真的遇到了什么事一定要拿下大四的绩点第一。”

“我的意思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把表白攻击当真了,想要帮你,只是真的木头。”

“面对木头,最好的办法就是一记直球把他敲醒,一记不够那就两记。”

杰克的话很快就在两天后的期末考试里得到了验证——约瑟夫在所有的考试里都空了题没写,空的题还都是分不高的,一副要把刻意降低的分数给模糊掉的模样。

伊索终于在考场外拦住了他。

法国人看起来有些如释重负的满意,看到伊索后下意识的把包里的一盒蛋挞递给了他。

“甜点。”

约瑟夫说的很自然,仿佛习惯性的在下午给他带甜点避免伊索这个吃晚饭晚的人出现低血糖已经成了自然。

伊索突然觉得杰克说的对,眼前这人的确是块稀有的法兰西木头。

看着他把甜点接过去的法国人似乎感觉到了他们间气氛的缓和,很是开心的小声试探:

“所以伊索你到底是不是和你朋友玩真心话大冒险了?必须要这次绩点比我高所以写情书给我来表白攻击吗?”

“没关系,你一定不会——”

他的话没有说完,在考场的门口,被淹没在了比他矮一头的伊索有点软的嘴唇里。

行动是最好的直球,法国人已经彻底呆住了。

“我再说一遍,约瑟夫,”伊索和他分开了一点距离,依旧拉着他的领子,直直的望进他那双蓝色的眼睛里:“我写的是情书,真真正正的情书,不是什么表白攻击也没有什么真心话大冒险。”

同他争了近四年的对手默契的用同一个办法堵住了他没说完的话。

情书表白成功了,就在这个春天。

END.

彩蛋:叫你铁树开花又不是叫你孔雀开屏。

(一点约瑟夫被直球打醒后的炫耀男友后续)

(彩蛋共1.2K+)

同居后对于老婆天天抱猫睡分外不满于是和猫争宠的约×对约为了让自己抱他睡的小手段清清楚楚但由着他的卡

是D.M和真理之下五周年的伊索皮肤(暂时还不知道什么名字但真的太太太太太可爱了!!!)

趁着还没有更多消息爆料出来之前疯狂造谣的速摸,正文+彩蛋共4.1K+。

summary:梅洛笛老爷不仅和猫吃醋,还在和猫的争宠中败下阵来,不得不使用反锁卧室门这种不正当竞争手段。

推理先生收到了一条关于D.M的最新情报,经由白和他的鸮的翻译,来自卡尔先生家的猫。

浑身雪白的猫咪生得小巧可爱,除了有点像D.M的眼睛叫推理先生一时免不了有所戒之外...

浑身雪白的猫咪生得小巧可爱,除了有点像D.M的眼睛叫推理先生一时免不了有所戒之外,真相小姐已经忍住了好几次想摸猫的手了。

惯常站在白肩膀上的鸟跳到了侦探社的实木桌上,歪着头同猫咪交流。

“它说什么了?”推理先生问飞回白手臂上鸟语一阵后问他。

茶杯大小的猫咪在降温几天后难得的春日阳光里蓬松着柔软的毛,他再不问只怕真相小姐要控制不住上手去摸了——这猫早晚还是要回D.M那里的,多点接触说不定就会让那家伙发现它来过侦探社的形迹。

“它说:”白顿了一下,似乎翻译的结果不是特别理想:

“它说:’D.M是真的狗’。”

推理先生愣了一下,对这只眼睛有点像D.M的猫咪的戒备瞬间就没了。

众所周知,猫的敌人是狗。

在变成伊索养的猫的敌人之前,D.M经历了一长串不为人知的心里变化。

梅洛笛庄园的老爷,大名鼎鼎的D.M曾经在没想过会谈恋爱的时候就对送爱人睡眠抱枕这种事儿嗤之以鼻——

你都送爱人抱枕了,还能指望爱人抱着你睡?

他忘了这事儿是从庄园里哪个犄角旮旯里听来的,总之,他梅洛笛老爷确信自己不会做这种蠢事。

然而就像他没想过自己不仅会恋爱,还是会和一个终日穿着白大褂用烧杯装咖啡的英国青年恋爱一样,他也没想过睡眠抱枕这种东西不仅可以由爱人自带,还可以是睡眠抱枕的升级版——一只活蹦乱跳还会钻被窝要和他爱人一起睡的猫。

更没想到这猫不仅登堂入室钻被窝,伊索卡尔还真就抱着它睡了——这一睡就是从同居第一天到现在。

D.M这辈子从没有这么挫败过,那时他和伊索的同居尚不到一周,并不相信自己真的会和一只猫争宠都争不过。

那是同居的第三天也是伊索抱着猫睡的第三天,彼时的猫咪和D.M的关系尚还融洽,不仅能好好的住在一个屋檐下,D.M还会主动为猫换猫砂。

梅洛笛老爷就算决定和猫争宠了那反击也必然是优雅的,毕竟作为稳操胜券的一方,对将来时的手下败将得仁慈一点。

换过猫砂的D.M满怀信心的进了厨房——他就不信被抓住胃的英国人能不理他一点。

他宅在实验室的小研究员面上不说,嘴上却很诚实的喜欢吃甜,橱柜里的面包蘸酱中覆盆子和蔓越莓总是最先没的,水果篮里的牛油果总是不被光顾的。

所以一款融入了法国人引以为傲的烹饪技巧的英式茶点水果塔,D.M相信这绝对能让有下午茶习惯英国爱人对自己青眼有加。

“亲爱的——”他端着下午茶拉长声音走进实验室里,后脚还没进来,连人带话就一并被伊索给喊得停住。

“实验室禁食。”

“可是,”法国人仍旧做着努力,“你自己都拿烧杯喝咖啡。”

“那是在实验室外。”

匆匆把D.M截下的伊索拉下口罩,二次被拒的D.M以梅洛笛家族的名号发誓他看到伊索黑色马甲上粘着的白色猫毛了。

那只猫绝对在这里。

伊索抵挡不住D.M失落时素来凌厉的眉眼下垂带来的一点恰到心头的委屈,他灰色的眼扫过法国人贴着创口贴的右手食指,暂时没想到一个惯会做饭的法国人怎么切个水果都能切到手指,只是对自己刚刚毫不犹豫的拒绝多了一点自责。

于是伊索放软语气,主动拉住D.M的手:

“我们去花园吃吧。”

在温室花园里看爱人慢条斯理的脱下白色手套,白皙的皮肤一点点从保护它们不受化学药剂腐蚀的橡胶制品里剥出来,最后露出骨肉亭匀的一整只手的D.M甚是满意——

他刚刚牵我的手了欸,你一只小猫咪有吗?

然而可怜的梅洛笛老爷没高兴多久,抓住英国人的胃并不能阻止英国人吃完下午茶嘴一擦就不认人似的往实验室赶。

“伊索,”D.M拉住说完今晚他收拾桌子,下午茶请他收一下后就要离开的男友的手:

“你的猫呢?它不是很喜欢趴在你肩膀上吗?”

吃得很满足的伊索猛然想起了自己还在实验室的猫以及不久前对D.M义正言辞的阐明了实验室规则的自己,灰发的英国人决定顾左右而言他糊弄过去。

“德希,”戴好手套的研究员把一身白大褂穿得正义凛然:“你的蛇呢?”

“我离开实验室得匆忙,它要是跑进没有关好的试剂瓶里去了就……”

D.M看着试图糊弄过去的伊索和他黑色马甲与灰色条纹衬衣内搭上藏都藏不住的猫毛,仿佛看见了那只一个茶杯就能装下的小猫抬起篮色的眼睛在嘲笑自己:

可他让我进实验室还摸我欸,你这么大一个人有这种待遇吗?

同居第七天,在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四天之后,清楚认识到伊索的实验室不是禁这禁那而是禁他D.M的梅洛笛老爷已经无法优雅的给那只霸占了他老婆怀抱一周的猫咪换猫砂了。

伊索养的白猫整日整夜的跟在伊索身边,有事没事唤两声就能换来伊索摘下手套的摸摸,累了困了不是能枕肩就是能枕腿——

D.M自己都还没枕过伊索的腿!

这还能叫猫咪吗?不,这他妈叫情敌!

对待情敌一定不能心慈手软,所以自家那条白蛇也是时候展现一波自己的价值了——

算了,D.M想,这是他自己和猫咪的战争,不能借助外力。

毕竟人是会使用工具的,看着天气预报里寒潮预警的法国人远远看着枕在伊索腿上睡觉的猫咪阴仄仄的想:

会自己开门很了不起吗?我会自己锁门。

最近都一心扑在实验室里的伊索是没怎么注意天气预报的,如今最后几组数据出了问题,劳累好几天的英国人脱下白大褂就倒在了主卧的床上,还是D.M托着他的腋下把他温柔的扶起,脱掉冗余的衣物后再一点点挪到舒服的位置的。

“德希……”被男友散开发绳的伊索眼睛都睁不开,一小段话在不清晰的咬字里被得黏黏糊糊的:

“都说了不用…等……我等到……这么晚……”

灰发散乱的后脑总算挨到了枕头,于是话语就这么被淹没在了织物的柔软里,下坠至梦境。

D.M垂下头,黑色的发尾扫过爱人的面庞,摘下小研究员的黑色圆框眼镜后在爱人额头上落下一吻,像是希望回答声能通过吻飘进他的梦乡:

“当然要等你,不然怎么能为你献上晚安吻呢?”

壁灯投下一片柔和的暖色光辉,薄纱一般罩住两人,寒潮来袭的夜被运转暖风的空调保护得很好,法国人温情的为爱人掖好被子,温情的留连了一会儿伊索的眉眼,温情的关掉壁灯。

然后,朝正被小猫在静谧的夜里抓出声响的,被反锁了的主卧门板勾起一个志得意满的微笑。

他又检查了一遍被子的厚度,然后抄起空调遥控,把这完美的暖风温度略做下调——

他今晚就要给门外那只情敌猫一点人类智慧的震撼。

伊索卡尔是抱着D.M醒的,他抱人抱得紧,醒的时候他们呼吸贴着呼吸,灰色的发丝和夹杂着白色挑染的黑色长发交织在一起。

他的脑袋枕在D.M的颈窝,毫不意外的把法国人也蹭醒了。

“醒啦?”

于是他像只鸵鸟一样一头把自己闷进爱人的肩颈,只露出一声微不可查的嗯。

“昨天晚上抱我抱这么紧,”德希一把反搂住他的腰,语气兴奋极了,就是声音大了点,仿佛像是炫耀一般在说给别的什么听:

“亲爱的原来这么喜欢我呀,我好高兴!”

D.M抱着伊索光明正大的赖着床说着情话,完美的把门外猫咪抓门的声音盖了过去,又完美的收获了一只害羞到拿被子蒙住头一时怕脸红不想见他的男友,借此机会把反锁的门开了,还很自然的揽过了照顾猫的活儿。

今天早上的梅洛笛老爷猫砂换得分外优雅,优雅得像只求偶成功后四处开屏炫耀的孔雀。

“所以猫的敌人是狗,抢我主人还炫耀的人是D.M,”白尽职尽责的充当着翻译:

“所以D.M是真的狗。”

收到D.M最新情报的推理先生明显受到了一些精神上的打击,重新认识了一遍D.M的推理先生只觉得完了——

梅洛笛家族现任的老爷不仅和猫吃醋,争宠还败下阵来。

大概是要没救了。

伊索卡尔明察秋毫,从四天前不该出现的创口贴到昨晚的反锁门和故意降低空调温度一个不落的被查了出来。

“所以——”伊索学着D.M端着下午茶进他实验室的那个下午时的样子拖长音调,灰色的眼里是故作的严肃盖不住的笑:

“德希你要给我个什么解释啊?”

和猫吃醋的男朋友太可爱了,这一次就原谅他吧。

彩蛋:猫:谢谢,但我不吃这口狗粮。

(D.M发现了和猫争宠的新办法,猫咪绝对做不到!除了容易被起床困难的伊索赶出主卧去之外没什么不好的。)

(一点点正文后续,字数共700+)

“那位夫人就是普林尼家的遗孀吗”

“年纪轻轻就守了寡,真可怜”

“听说以前是个女仆”

(懒得扣细节了就这样吧啊啊啊啊啊啊啊)

为啥我觉得这两个图是同一个地方(什

伊索没问于是由着他把自己当0的coser约×线上疯狂老婆线下唯唯诺诺的二次元卡

速摸写梗,沙雕甜饼。

正文+彩蛋共5K+

summary:计划通的法国佬讨厌一些没有边界感的英国男同,当然,重点是“一些”。

如何在游戏内勾起一个常排到一起的陌生人的注意?

对于这个问题,伊索卡尔的回答毫不犹豫:

那当然是发挥二次元应有的冲锋技能——喊老婆。

不过考虑到自己连麦打排位时都没有摘下口罩的三次社恐性格,手机屏幕前灰发灰眸的英国人决定矜持一点。老婆还是要喊的,但是从对方选择的角色开始喊起。

感谢第五人格的高端局玩家数量...

感谢第五人格的高端局玩家数量有限,打满一天排位总有那么一两局排到一起的时候。

于是当伊索在赛前把几乎一半的排位常见角色都叫过一遍老婆之后,惯用羸弱位的被贴贴对象默默的选出了律师。

过于明显的试探让二次元身份加持下的伊索开心不已——他注意到我了,他心里有我。

伊索心喜,伊索满意,伊索喊出的老婆继续稳定输出。

距离求生者结束选角还有十秒,沉默良久的游戏玩家终于是选择了赛前。律师头顶上冒出了第一句震耳欲聋的疑问:

【你到底有多少老婆?】

选区界面打断了某个正在傻笑的二次元没有发出去的那句话——

【不多,就你一个。】

作为被骚扰对象,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安静的看着游戏界面上显示的缪斯印记破碎,没发出去的一句【什么都喊老婆只会害了你】盘亘在心里。

拿着修机位没被追的法国人放松的靠在椅背上控制机械娃娃双修,他不认识这位每次排到一起都要冲他选的角色喊老婆的玩家,但看在排到他很好赢的份上,约瑟夫没有制止也没有回过话。

但愿这次回话不会生出什么别的事儿吧。坐在咖啡厅里打游戏等人的法国人想。

阴影自左手边落下,杰克突然冒出的声音吓得在想事的人炸了下机。

“嘢?”黑发的高挑英国人看着求生者的名字说:“这不是奈布和他的室友吗?你排到他们了?”

约瑟夫眨眨眼,好奇心让他觉得自己或许可以现在问问站在他面前的奈布男友,他的双排队友究竟为什么总是冲着他喊老婆。

他终究没有问出来,在等咖啡但空档又开了一把,看到锁排的精彩赛前的杰克不等约瑟夫的疑惑遍开始打趣:

“你们见过啊,”杰克眯着金色的眼,端得一副精明看戏的模样:“难道说我们的大coser在漫展上被人围得太死,都忘了你身边一直站着一位眼睛黏在你身上却一直没等来你搭话的人了?”

“他见你没注意到不敢开口,还是我帮他要了个签名呢。”

结束游戏的约瑟夫陷入了沉思——他记性好,一时半刻遍想起了那天漫展上自己身边确有这么一号人。口罩和刘海分工明确的遮住大半张脸,留一双灰色的眼睛一直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像只偷看的小刺猬,他稍有偏头,就只肯留下带刺的小半边背影。

印象深刻倒是和线上一样叫人印象深刻,但是——

怎么会有人线上疯狂老婆,线下唯唯诺诺啊?

“真土。”

坐在伊索身边探头探脑的双排奈布萨贝达对伊索正在编辑的添加好友的申请消息中肯的评价。

用伊索自己的说法,自己以前从未连续排到过约瑟夫两次,而且还是第一次获得了对方的赛前。奈布回忆了一下那个对他来说有些诘屈聱牙的二次元抽卡玄学词语,没想起来,但大致意思是缘分到了,不当赌鬼不合适。

接收信息迟缓的英国人晃着脑袋,乍看一副采纳建议深思熟虑的样子,盯着手机屏幕纹丝不动的眼球充分体现了一个充耳不闻。

“你确定这样真能加上他的社交软件好友位?”

“不行,”

眼见室友终于回话的萨贝达激动的把自己的凳子搬过来坐着,一副要好好给单身的室友参谋的模样。可惜把编辑文字删了又写写了又删的伊索用答非所问给力浑身上下写满活力的奈布一盆冷水:

“我一定要和他说清楚,我不是花心的人。”

“我只有他一个老婆。”

晚修期间只有两个人的寝室里陷入一阵康桥般的沉默。

“不是很懂你们英国人。”萨贝达端起半凉的橙汁嘬了一口,“当初你在漫展看到他的时候为什么站旁边那么久也不去打个招呼?人家现在都不知道你姓甚名谁。”

在伊索难以回答的萨贝的问题的同时,远在咖啡厅里的约瑟夫看到了好友申请的消息,刚拒绝了一个前来搭讪的英国男同的约瑟夫陷入了同远方的二次元一致的沉默里。

他忍不住从手机屏幕上抬起蓝色的眼,朝看够戏后终于肯坐到对面去的老损友扬了扬手机:

“你们英国人都这样?”

“只能说你很吸引这样的。”暂时捡起风度的绅士先生给了个戏谑的回答。

“嘁,”法国人冷哼了一声,教养让他压住了比中指的欲望,但想起那个不久前在漫展上站在他身边一路都没能说上一句话的灰发青年,约瑟夫还是边念叨边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

“讨厌一些没有边界感的英国男同。”

看完戏又嘲讽完法国人的杰克神清气爽,他优雅的抿了一口咖啡,然后在约瑟夫笑眯眯的一句:恐怕自己难以胜任设计他的竞赛项目的logo的重担后,杰克一秒变脸,生怕好不容易拉来的跨专业免费合作没了。

"哪里哪里,"杰克岔开话头,"要我帮你续杯咖啡吗?"

"契诃夫的《变色龙》什么时候有情景剧了?奥楚蔑洛夫先生,您怎么说?"法国人绕着一缕垂下的卷发在手中把玩,对在同英国人的嘲讽大战里扳回一局很是满意。

虽然一个法国人用一个俄国作家的短篇小说嘲讽一个英国人的场景很是戏剧,但杰克在有要事相求时明显不在意这些:"你刚刚同意加他好友了?"

"我以为你要直接告诉我他的名字。"约瑟夫接过那杯由杰克代劳续杯的咖啡,算是对帮忙设计重新同意。

在短暂的言语和肢体语言的交流中统一战线的英国人显然做了一回法国人的好队友,他神秘兮兮的说:"我有他照片。"

给奈布照的时候一起照进去的那种,感觉会是你喜欢的风格。

然后伊索就被杰克卖了,虽然他不知道,并且被卖的很开心。

伊索卡尔觉得今天宜买彩票——

他不仅加到了约瑟夫的游戏好友,还加到了社交软件的,还是私用的小号!

也就是说——成功得到了好友位的伊索披上了自己线上限定版二次元社牛战袍——终于可以不在游戏里喊他用的角色老婆了:

【老婆晚上好!】

电子信息接收端对另一头,已经把他底子摸得差不多的法国人散着发陷在校外出租屋的懒人沙发上惜字如金的回得矜持:

【我男的。】

对方浓重二次元风格的头像闪烁一下,一条新的信息跃入约瑟夫蓝色的眼里,信息被打得很急,急到主语和标点都没有带上。

【看我IP地址】

计划通法国佬回得依旧小心,像个第一次进gaybar里畏手畏脚的愣头青:

【英国人啊……我好像有点理解了……】

约瑟夫边看着对面那比自己小了两届的同校学弟努力的在自己可能能接受的范围内试探着聊天,像只想炫耀羽毛又不敢太张开翅膀的迷你灰鹦鹉,试图展现自己藏起的一些灰色之外的好看亮色。

他突然觉得自己在咖啡厅里说的那句话一点都没错:讨厌一些没有边界感的英国男同。

当然,重点在于"一些"。

于是他们间的聊天便顺理成章的继续了下去,约瑟夫有意隐瞒了一下自己和伊索同校的事实用来制造一个更大的惊喜。也就是这在下课高峰期的教学楼走廊上的遥遥一望,在为期一个半月的聊天里已经靠着攻略与自我攻略把恋爱脑修炼了一个七七八八的伊索决定勇敢的来一次正式的线下见面,他的朋友们在远处看着他们,给伊索这位"第一次和男生谈恋爱,对方还好像才刚刚被我掰弯"的0恋爱史英国男同做参谋。

悉心挑选了一身休闲便装的约瑟夫看上去简约又不失对线下约会的注重,不过刺绣卫衣的宽大版型很好的盖过了他超过伊索的肩宽,他知道伊索喜欢他散发,于是更分外用心的梳了一个柔和的半丸子头。

可惜被约瑟夫收买了的杰克无法告诉自己家男友这只法国老狐狸的真面目,远远看完一场线下见面的参谋团很快给出了各自的看法。

奈布:"虽然兄弟你不复线上的雄风。"

伊莱:"虽然卡尔你比他矮一个头。"

诺顿:"虽然他比你有钱。"

只在乎钱的坎贝尔依旧和室友三人得出了一致结论:"但是他看起来比你软的多。"

这场表面做爱情参谋,实则用一顿饭请室友们帮自己看看喜欢的法国人到底是不是像自己认为的那样是0的任务圆满结束。同为英国人的伊莱克拉克开始了重点发言:“而且他还是个法国人!面对法国人!我们英国人怎么能输!”

"你要用第一次线下正式见面的唯唯诺诺迷惑他,然后在事成之时给他亿点小小的英gay兰震撼!"

伊索觉得有道理,然后在交往半周年纪念日那天,他选择了听信诺顿坎贝尔的话,给约瑟夫送了干花。

收到干花的时候法国人起初是很激动的——

网恋半年的对象终于在缠着你出cos之余知道送花了,再不送花约瑟夫都要怀疑伊索和自己谈恋爱到底是不是为了收集多功能多角色可变化的真人等比手办了。

"花很漂亮,亲爱的。不过为什么是干花啊?"他哀思愁怨的问:"是象征我们的爱情终将枯萎吗?"

"不是,"英国人偏低的声音带着三分紧张三分羞赧和四分兴奋:"是你今晚会被干死的意思。"

约瑟夫挂在脸上的笑抽抽了两下,聚集着竞赛组的教室里一瞬间安静无声。

法国人安静目光扫过杰克和哈斯塔:"我没听错的话,那两个是你们对象?看上去都很蠢蠢欲动啊。"

作为约瑟夫所作所为的见证者,黑发的英国人很是难绷:"还不是因为你个老阴逼装上瘾了?之前在游乐场,比人家高一个头还硬要靠在人家肩膀上休息,你要不要看看你刚刚是从旋转木马上下来的?"

"三岁小孩都精神满满,你柔弱的跟快吐血了一样。"

约瑟夫脸不红心不跳,很是自豪的回:"可是,伊索这样会脸红欸。我还有相片。"

他默默拿出了一本偷拍的相册,杰克震惊于他怎么能拍这么多,而哈斯塔则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

"帮个忙,我也想要。"

"别捣乱秀恩爱了,"眼见竞赛进度推不动了的杰克轰他:

"赶紧带着你的干花滚宾馆继续演去。"

干花之后,奈布伊莱和伊索都沉默了,只有诺顿很开心。

因为约瑟夫很大方的请他随便吃。

很正常的见钱眼开的坎贝尔下士吃的很爽:

“我就说了他很有钱吧。”

彩蛋:所以那束干花后来怎么样了?

(论一些干花在夜晚的奇妙用途。)

(彩蛋共1K+)

拿监管者跟伊索单练ob位很努力的找能夸男朋友的点的约×作为四排车队里唯一一个不会ob位的人悲惨的在赛季初加九减七的卡

慢热同居恋爱中,因为慢热所以伊索比较纯情。

本篇别名《猜猜谁还不会ob味儿啊?》

正文+彩蛋共5.5K+

summary:打ob位需要会犯贱。面对自己练不成ob位的男朋友,约瑟夫建议:或许他可以在现实里先练练。

新赛季开始第一天,晚九点,结束排位的伊索刚摘下耳机就听到了客厅里传来的,还在打末班车的监管者玩家谴责ob位搬不完的声音。

刚打完两小时排位赛脑子有些发热的伊索呆坐在椅子上待了一会儿,小户型的公寓里...

刚打完两小时排位赛脑子有些发热的伊索呆坐在椅子上待了一会儿,小户型的公寓里卧室的门便被推开了,一手抓着正显示一晚上的排位结算数据的手机的约瑟夫推门进了来,懒趴趴的把脑袋搁在了伊索柔软的发顶上。

“要吃点什么吗?”

两小时没见着男友的法国人哼哼唧唧的问,他在英国人的头上餍足的磨蹭了一会儿,发现伊索没有回答后,约瑟夫蓝色的眼睛瞟到了伊索的手机屏幕——赛季初四排的胜率相当可以,就是这段位——

“你们人类车很少吗?”他有些不解的问:“怎么你的求生段位和我的监管段位没差多少啊?”

伊索修机位纯白板辅助位玩家卡尔动作机械的点开了今天的战绩,然后在赢了加九输了减七的数据里缓缓的转过头,眼神忧郁的看着他:

“你猜呢?”

伊索卡尔,作为四黑车队里唯一一个不会打ob味儿的人,荣获加九减七豪版华排位上分套餐一点也不令人意外。

他一度安慰自己好歹队里的伊莱也是个打修机位和辅助位的,这个自我安慰的想法一直持续到了上赛季末大家匹配攒骰子的时候。

那绝对是一把到了今天都让伊索记忆犹新的月亮河公园。

彼时刚刚开局,赛季末匹配疯狂选择快乐的伊索操控着游戏角色,两根调音叉往电机上一立就想挑战一下满combo修机的音游人踌躇满志,彻底沉醉在音游里忘了麦里的实时消息。

于是九分甚至十分不意外的,沉迷音游的伊索被宿伞之魂传脸给刀,不多时便大彻大悟了修机位再快乐也不如ob位快乐。

还不如直接给震慑躺地上呢,被第一次在他面前掏出前锋的伊莱撞得死去又活来的伊索看着趴在地上的自己操作的角色心想,要不是最开始敲着小音叉跑路遛了一会儿,这几个ob位根本就赶不来,月亮河冰冷的地板上也不会又多一个快要看透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ob位吵闹的人类。

“让他挂吧,”没球了只能在一旁干看着的伊莱终于注意到了倒地且没了自起的伊索那危险的血线,对着剩下两个分别拿着击球手和勘探员的队友出声提醒:

“再不挂他要流血流死了。”

“谢谢啊。”

已经双手离开手机屏幕消极游戏的伊索发出了捧读的声音,心底的腹诽是少不了一点:差点给我玩成博士局。

然后,那天拿着可怜的两千出头演绎分勉强混到了骰子分的伊索看着三个轮流拿前锋刷分刷得盆满钵满的队友,没忍住的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你们该不会是为了新赛季刷分做准备吧?”

在这一刻伊索仿佛看到了他的好队友们天真无辜又欠揍的双眼——

嗯,怎么不是呢?

新赛季的第一天他的队友齐刷刷给了他肯定的回答。

“不行,”深刻回顾了一遍不会ob位的痛,已经忽略掉了约瑟夫好几句话的伊索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一把拉住了约瑟夫放在椅背上的手,眼神坚定言语恳切:

“你要来陪我练ob位!”

约瑟夫永远忘不了他忘记关掉厨房里小火慢煮准备做夜宵甜品的牛奶的晚上——

“非要指望ob味儿吗?!”

上头,只能说很上头,上头到再多和男友再单练一把他执着的前锋都会让自己彻底没有吃宵夜的食欲的地步——

太客气了亲爱的,法国人吞下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在心里念叨:以前我总调笑你不会做饭不让你进厨房是我不对,没想到你的做饭天赋全点在这儿了!

别交互拉球接刀了!!!

常玩屠夫是摄影师这种防ob羸弱的人在心里崩溃大喊,他觉得再开两局他真的要找不到任何能夸自己男朋友的点了。

“亲爱的,我觉得……”

想让伊索换一个简单点的ob位练的法国人被英国人亮晶晶的灰色眼睛看着,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

“我觉得你前锋拉球拉得很丝滑。”

“就是距离稳定把人撞下来还有要挺久的。”

明明我练不是ob位的角色都挺快的,他放下手机有些失落的想。灰色的刘海浅浅盖过清秀的眉眼,一旁的约瑟夫怜爱的摸了摸爱人的头。

对哦,被摸头的伊索福灵心至的想,我为什么不问问天天都要提防ob位的监管者玩家ob位是怎么打的呢?

说不定还会有新思路。

于是,伊索成功的得到了一个曾经从队内最常打ob位的诺顿那儿得到过的回答——

打ob位需要会犯贱。

得到这个回答的那天,奈布教给伊索了一个在游戏里对屠夫犯贱的简单小妙招让他试试:

小手一挥,屠夫死追。

然后,执行力极强的伊索进行了如下操作——

看见红光,停下电机,原地做了唯一一个甚至还是不能边跑边做的动作,被追,连砸两板,屠夫传送遗憾离场。

伊索:?

听完这段简述的约瑟夫叹了口气,感叹自家男友的确是在这方面没什么天赋的,就连做的动作也不是挑衅。

“所以犯贱是ob位的必修课吗?”

约瑟夫觉得这么说不太准确,但好像又没有哪里有问题。

“或许,”他把一缕在打自定义打得焦头烂额间滑落的白发别到耳后,给了个觉得伊索大概率是做不到的建议:

“你可以在现实里先练练?”

约瑟夫想着这或许能让自家男友放下练ob位的想法,毕竟从现实的角度说伊索是个内敛,对不熟悉的人带着社恐的人;而从游戏的角度来说,如此多的前锋负面教材中约瑟夫觉得再这么下去可能自己都要先学会怎么打前锋了。

他看着若有所思的英国人,还没来得及思考他究竟会不会放弃练习ob位,紧接着就被厨房里的焦味儿给吸引走了全部的注意力——

他忘关火的牛奶被煮干了,今天晚上约瑟夫烧坏了人生中的第一口锅子,目前与伊索的烧锅记录为1:3。

而在法国人忙着给锅子收尸的时候,英国人已经把ob味儿要学会犯贱认定为了ob味儿速成的指南。

伊索卡尔第二天开始了他的自主练习。

灰发披肩的的英国人在把泡好的两杯蜂蜜水放好后坐在椅子上,他捏着自己睡衣的一角,再一次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自己反反复复打磨了好几次的计划。

端着两份三明治的法国人走出了餐厅,微微弯腰把伊索的那一份放下的时候原本安静坐着的英国人突然抬起手,不轻不重的在约瑟夫显小的脸上捏了一下。

手感还挺好的。

"是不想吃三明治吗?"

约瑟夫眨着他的蓝眼睛,略显困惑。

伊索也很困惑——他对犯贱的理解为引起注意并惹恼对方,很显然法国人有些困惑又有些傻乐的样子说明了他的理解有些浅薄。

难不成下次要捏重点?

他看着自己在男友很容易留下印子的脸上捏出的红印和他看上去很开心的表情,在视屏网站上刷到对视屏让他莫名生出了"为什么要奖励他?"的奇怪念头。

好怪,伊索想,还是换一个方法吧。

然后,在经过了给工作的约瑟夫编辫子;把做饭的约瑟夫系着的围裙带子解开再系上并打一个很丑的蝴蝶结之后,伊索对着压根没点生气意思的约瑟夫问出了自己的困惑:

"你不该生气吗?"

我男朋友真可爱,约瑟夫想,我找男朋友的眼光真好。

他在英国人清澈而疑惑的目光里摸了摸他的头,伊索在这一瞬间觉得自己被当成了小孩子。

到这里练习ob位的性质已经开始变了,伊索逐渐开始感到不忿。

伊索不得犯贱要领逐渐不忿卡尔最后还是去咨询了自己的队友。

当然,这种机密行动自然是不能在连麦打排位的时候讨论的,所以大家默契的进了开黑群。

已经了解了伊索诉求的奈布开门见山:

【我这有一个款准狠的方法,就是有一定危险性,你家那位很可能要报复回来,所以这办法你要是不要?】

除了抓着他的手腕把手指含在嘴里,用牙齿细细的磨砂他的手指骨节的时候痒得心跳加速脸也红,蓝色的眼睛看上去有那么点晦暗之外,好像没什么别的不太好的地方。

英国人思索再三,觉得区区咬手指觉得无伤大雅。

【你说就是了!】

奈布的目光扫过了群里其他所有人的名字,像是一起达成了某种共识。

【彳亍,你小子自己选的嗷,别怪兄弟们。】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奈布在发完这句话之后立马以一种飞一样的打字速度全盘托出了他们的建议的计划。

若要说起这个计划可预测的后果来那自然很复杂甚至不能说,但若是只说这个计划本身嘛——

只要伊索找一个约瑟夫不方便的时候撩他,然后对着没法实干的约瑟夫说不行就可以了。

【只要说一句不行就可以了?】

恋爱甚至同居但依然纯情的像是住在大学豪华版双人宿舍的伊索暂时还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杀伤力,疑惑的样子简直要渗出每一个人的屏幕,叫他们的良知回来点,别干坑队友的活儿。

可惜诺顿坎贝尔提前发话了:

【如果觉得不够的话那我推荐一首歌给你——在说他不行的时候放《你算什么男人》做BGM有奇效哦。】

伊索似懂非懂的谢过了自己的好队友们,下线准备去了。

伊莱良知尚存克拉克小声的在语音连麦的房间里问:

“我们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两大恶人:“哪里的事,反正早晚要发生罢了。”

游戏内加九减七游戏外还被好队友坑了一把的可怜伊索没能在第二天中午起来,四排的大家默契的谁也没发消息问。

然后,安静如鸡的群彻底让回过味儿的伊索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他对约瑟夫说的那句不行哪里能叫犯贱,真要说犯贱那还得是队里三个都会打ob味儿的人昨天在群里干的事啊。

原来这就是犯贱啊,彻底学会这招的伊索已经不是曾经的伊索了,他在晚上登上自己的号,腰后是约瑟夫细心给他垫好的两个软枕——

玩什么ob位啊,纯犯贱不比ob味儿好玩多了?

今晚的排位格外平静。

玩勘探员的诺顿不再在门口吸开门战白板的伊索了,伊莱主动在每一个先知被放出来的时候拿先知了,就连奈布也再也没有在救完人后挠头了。

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平静,直到临近末班车时被套上棺材很放心去死的奈布在麦里撕心裂肺的喊:

“返返返返返啊?!”

操控着入殓师的伊索卡尔淡定的走出了庄园,获得了高贵的逃出生天加分。

“我想到了你出门会多一千二百分,”今非昔比的伊索精打细算:“这样我就又是加九分了,所以还是算了。”

等末班车的约瑟夫站靠在伊索坐着的椅子上安静的听完了全程。

“昨晚的事儿该不会是他们三个出的主意吧?”

法国人俯下身,低沉的话语如大提琴振动的G弦一般流入他的耳朵,温热的吐息染红了他的耳廓。

伊索看了眼三位安安静静排车的队友,突然一点也不想现在闭麦和约瑟夫聊这些。

“是啊,”英国人以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甚至有些译制腔的声音对着连麦的设备说,眼睛则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的男友,灰色的眼睛明亮如阳光下的水晶,却有如琥珀般要把自己的爱人包裹起来占为己有的气势:

“所以以后要是排到一起的话,你要佛他们吗?”

约瑟夫笑了笑,顺着男友难得表露的占有欲靠在了伊索白净的颈窝里。

“当然——”

他故意拖长音调,满意而甜蜜的看到伊索只是平静的看着他等他说完,这是他对他们关系的自信。

“当然,不会啦。”

“我永远只佛你一个。”

新赛季开始的第三天,晚九点,结束排位的伊索摘下耳机,安静的看着等来末班车的约瑟夫打最后一局排位。

他正坐在常在客厅沙发上打排位的男朋友的腿上,在他挂上最后一个人的时候转过身去给了他一个吻。

爱人在旁,ob位怎么练早就不重要了。

彩蛋:说了约瑟夫不行以后的伊索得到的惩罚的确是咬手指

(不过是自己咬自己的手指^_^)

(一点伊索中午起不来的原因,1K左右=)

写在最后:

新赛季开始了,祝大家搏命不遛鬼,双弹遛起飞,单排队友发信号,人类永远不秒倒。屠夫排车嘎嘎快,上分路上不坐牢。都哐哐上大分!

囚笼

最让我心疼的溯洄,也总能引起强烈共鸣,过去是一种易碎的玻璃,一个拼命去追寻拼凑却回不去,一个被玻璃扎进肉里一辈子逃不开。

遇到的一個可愛隱士玩家

不知道為什麽每次玩勘探就會遇見ins,其他角色死活遇不到

(防雷打了個cptag)

听话粘人的年下狗狗浮士德×嘴硬心软的年上人皇哈姆雷特

庄园向,演绎组。

写一点年下狗狗1。

正文+彩蛋共6.7K+,偏长,请酌时观看。

summary:puppylove或许在某些语境下带有不确定性的贬义,但爱不是。

puppylove,一译为少年对年龄较大的对象的短暂痴情,一译为不成熟的年少初恋。

哈姆雷特在来欧丽蒂丝庄园之前于伦敦的环球剧院公演多年,所以当他注意到自己的后辈,同为演绎之星进入庄园的浮士德看自己的眼神时,他一下便想到了这个在自己未出演的台本里见到过的这个词。

就像这些哈姆雷...

就像这些哈姆雷特没出演过的台本的故事有好有坏一样,这个直译为小狗爱的可爱词语也有褒有贬。

“所以既然已经知道,你又为何还要主动同他单练呢哈姆?”得到了哈姆雷特推掉自己下午茶的原因的独行者有些好奇的问。

“当然是因为他太菜了。”

独行者不动声色,肩上的鸮掀起了一边的眼皮安静的看着这位舞台剧上的资深演员。

哈姆雷特不假思索又义正言辞的给出了一个看重演绎之星在庄园的整体水平的前辈给出的答案:

“他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觉的?当然是要拉出来狠狠的单练。”

刚来庄园进行第一场游戏的浮士德追了他一路,在噩梦人机成为单人单练首选的当下,他表现得比最基础的人机还人机。

但是众所周知,在欧丽蒂丝庄园,可爱克高手。

在哈姆雷特预判闪现翻板被一个撞墙的金屁崩死之后,他确信了这个红眼都快消失的监管者不是人机。

摄影师家新添了人吗?倒地的哈姆雷特抱着头,翠色的眼睛上瞟——他实在一时想不起这个人是谁,甚至开局看到那台样式精致但陌生的相机时还思考了一下是不是老头。

眼前是否返生的进度显示界面的进度条快要见底,选择立即返生的哈姆雷特给队友发了个快走,我走地窖。

更抽象的是眼前只有黑白两色的人对着快要返生的入殓师小心翼翼说的话:

“前辈,我能牵着你去……”

随身物品净面让他如蜡一般融化在了原地。哈姆雷特消失了,消失之前他明白了眼前这个傻子甚至不清楚求生者的技能。

消失前的最后一秒他看见了浮士德手足无措快要哭出来的眼神,一个神奇的想法浮上心头——

他该不会以为这是放血死的动画结算吧?

于是哈姆雷特坐在地窖旁边吹了快两分钟的冷风,在里奥的回忆里借着大地图透的特点,看着这个该和邦邦一起看眼科的傻子终于在地窖位置改变前找了过来。

他知道自己该早点跳地窖去进行下一把游戏的,可是,这个大个的傻憨憨叫他前辈。

我没什么别的意思,看着在地窖变更前的最后十来秒里,大概是摄影师家的演绎之星欢欣鼓舞到恨不得把屠夫天赋点里所有的加速都用上的,像是狗狗一般的眼神,重新构筑了一遍自己的心里建设——

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不想看到自己的后辈这么菜而已。

心里建设是建设了,但第一次从身处黑白世界的摄影师的眼睛里看出一种亮晶晶的感觉的哈姆雷特显然没从心里建设上得到足够的信心——

他坐在地窖口的边沿,悬空的脚下是黑暗的生路,面前是第一次见面追了他好几圈地图,想要牵着他去地窖都要先问问可不可以的人。

耳畔是夹杂着雪花的风声,碧绿色的眼睛里倒映着面前人真心实意的笑,在意识到他的脸看起来比摄影师家的其他人更年轻一些的时候,也发觉了风中别样的,有节奏的鼓点。

那是他的心跳。

于是英国人果断的留下一句“赛后我找你”后便跳了地窖。

看着前辈死而复生于是奔过来想抱他一下表示欣喜的浮士德扑了一地雪。哈姆雷特还是第一次见有屠夫在地窖口这样的,不挥刀也不转圈圈贴贴纸做动作,有点内疚,但出来一结算看到地窖逃生加一分,晚上睡得更香了。

那这一分地窖分就算是交学费了。

心跳平息了,哈姆雷特把给后辈的邀请写得正经又严肃——

在环球剧场演舞台剧这么些年,他什么鲜花和喜爱没获得过,再说那个小家伙看着年少,保不准是puppylove,少年人在荷尔蒙的躁动下见猎心喜罢了,他要当好一个带后辈熟悉庄园与游戏的前辈就够了。

虽然这个回消息给他,高兴的告诉自己他叫浮士德的后辈的小狗眼的确叫他有些难以抵挡。

告别了独行者的哈姆雷特很快到了约定的单练地点,他第一次见到了有色彩的浮士德。他似乎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棕色的卷发盘进点缀着根红色羽毛的黑贝雷帽里,浓眉和略显婴儿肥的脸得他的蓝色的眼睛大而明亮。

他开开心心的朝哈姆雷特挥手,没被别进帽子里的一缕棕色的刘海随着他手臂的动作上下悦动如他的心情,像是小狗撒欢时摇到飞起的尾巴。

哈姆雷特别过眼,打完声招呼后体贴的选了个小地图。

进游戏前他还在想进了游戏后面对只有黑白两色的浮士德会不会好一点,进了游戏后彻底进入状态的哈姆雷特就再也没有心思想这些了——

到底还是自己高看他了,浮士德何止是彻彻底底打成个走地人机的样子,他是比人机都更能给求生者刷分。

终于,在浮士德解锁完闪现吃板,回牌吃板,传送吃板这几个史诗级成就后,喊停的哈姆雷特看着自己捂着额头靠着红教堂中推的石墙大口喘气,眼角有闪着点被砸疼的泪光的后辈,以及练了快半天都还几乎无一空砸的板子,见多了头铁屠皇的他一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的上帝啊,你就这么爱吃板子的吗?”他想训人,但奈何英国人训法国人就难免带点阴阳怪气。

“或许您真应该找你们家的催眠医生看看,虽然我承认他是个十足的变态,但他好歹是个心理医生,喜欢吃板子可是异食癖的。”

“先生,年轻人要尽早就医。”

话一说完,哈姆雷特立马就意识到自己坏事了。他一边在心头骂英法一凑一块儿就互扯头花的国籍赋能实在太强大,一边赶忙在斟词酌句解释的同时辅以肢体动作进行安抚。他放缓动作的伸出手去想要触碰浮士德的额头,却在半路被一只比他大了些许的手拦了下来——

怼法国人他会,但他还没太想好怎么安慰眼前的法国人后辈。

浮士德动作小心的把哈姆雷特的手握住,泪光未消的蓝眼睛透亮晶莹。

“没关系的前辈,我不疼的。”

他笑着,明显因为握住了前辈的手感到高兴:

“我们这张地图是不是练完了?”

哈姆雷特心里升起的那点温暖和暂不知名的情绪瞬间没了。他抽回手,抬手就朝浮士德说自己不疼的脑壳上敲了一下:

“练完了个锤子,后撤抽刀都还没学会!”

浮士德嗷了一声又捂住了头,显然,日常扛着好几口棺材在庄园里跑的前辈的脑瓜崩不是他现在这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新手监管扛得住的。

法国人委屈巴巴的看着他,看得刚刚还在愧疚的哈姆雷特直呼自己到底在愧疚个什么玩意儿,反倒是暴躁了起来。

“别呆愣着了!”再一次看到委屈狗狗眼的英国人像是炸了毛,“板子全没了!赶快投降我们开下一把!”

浮士德眨巴眨巴眼,看着炸毛的前辈乖乖的点头嗯了一下,有些可爱的样子不仅让哈姆雷特平静了下来,还鬼使神差的摸了摸他带着贝雷帽的头——

盘了头发在里面的帽子摸着软软,按一下还会有点点回弹。

哈姆雷特没忍住舒服的手感又按了一下,收获了一声小声的倒吸气的呼痛声。

“等等,”他打断了浮士德想点投降逃跑的动作,“我帮你看看监管者的天赋。”

事实证明,一是万事万物的开始。就像哈姆雷特推掉去独行者举办的每周一次的演绎之星们的下午茶这件事,鸽了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哈姆雷特先生已经连续七次没有来参加茶话会了呢,”斯嘉丽优雅的问着下午茶的举办者,“他最近一个多月里这么忙吗?”

“他最近忙于带后辈,可能下次也无法应邀了。哈姆为大家订了今天的茶点,还希望大家接受他的歉意。”

“说的这么生分做什么,”红菱艳笑眯眯的重复了一下独行者话语里的关键词,“后辈,呵呵,他要这么说的话那这位还未参加过我们茶话会的浮士德先生,也能算作我们的后辈了。”

“他当这个前辈也有些日子了,怎么就没见过他对别的后辈有过如此上心?”

“到现在都不肯让我们见见这位新来的演绎之星,该不会是怕别人把他抢了去了吧?”

琼楼遗恨冷静的点了点红菱艳垂在桌下的手腕,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使坏了,再说下去哈姆雷特怕是底裤都要没了。

佣兵家的达克斯上校安静的吃着桌子上的蛋糕,听到这抬头看了桌上的众人一眼,坐在他身旁的斯文加利显然明白了他的意思,看上去上校对那位用灵柩在开门战助他保平争胜的哈姆雷特还是有点上心的。

于是斯文加利转头将目光看向了独行者和他肩上露出一直天蓝色眼睛的鸮:

“你应该还知道点什么吧?”

独行者笑了一下。

“哈姆说他觉得浮士德对他是puppylove,是一时兴起,是年少多情。但我和我的鸮觉得,他似乎多说了第一个单词。”

先知的话总是很准的。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这个下午,单练的两人把地图定在了里奥的回忆,虽然最开始是说要在这张求生者并不好打,电机总是容易刷得奇烂无比的地图里,放下一些摄影师独有的意识,好好练一次追击,但练着练着就从追击博板变成了互相扔雪球打雪仗,最后浮士德变戏法似的摸出了悄悄带来的蔓越莓曲奇饼,两人坐在雪地里边吃边聊了起来。

哈姆雷特觉得,自己拖了这么久,也该放下任性把浮士德带去和其他演绎之星见面了。

再说,快两个月了,他们这样天天高强度单练的,再热烈的puppylove应该也要接近尾声了。

虽然看起来这次把浮士德训练到打得有模有样的近两个月所收的学费除了初见时那一分的地窖分之外,还多了这位大型犬一样粘人可爱又听话的后辈的各种小心翼翼的靠近,示好和关怀,但英国人精打细算一番后还是有点觉得自己亏了——

他能做浮士德的前辈,那演绎之星里能做浮士德前辈的人多了去了,浮士德如此粘糊如此信任他无非是因为进入庄园后遇到的第一个演绎之星是他,或许还有一点雏鸟情节从中作祟。

明明是自己交出来的小孩,最后却有一种要交工的不爽感。

浮士德把一块曲奇饼放到了发呆的哈姆雷特手上。

“前辈,我做的曲奇饼你还吃吗?”

狗狗眼的年下好似像狗狗一样没有忧愁也看不懂忧愁,哈姆雷特接过那块曲奇,安静的把它送进嘴里。

“浮士德,”他说:“下周我带你去个茶话会吧。”

他的小狗这一次没有乖乖的点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一样,蓝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他问:

“那我们明天还单练吗?”

哈姆雷特最终也没能说出那句你已经可以不用练普通的追击和二阶甩牌架人逼走位的话来。

焦灼的等待着下周茶话会的哈姆雷特在离茶话会还有两天的时候,没有收到浮士德对今天是否单练的消息。

他松了一口气,随后胸腔中又涌上了莫大的空虚,接着,一点悲哀像是落入水中的墨一般弥散了开来——

明明自己在环球剧院这么多年,见多了人们的喜爱如天边的云一般的永远不定的变迁,明明自己演了那么多的舞台剧,戏里的人生不乏戏外缺乏的感情,但自己就是莫名的,有名的对浮士德难以放下。

他能在《哈姆雷特》里放下挚爱挚友,只为杀死奸王,最终没能在戏外放下这个他教了,也陪了他两个月的小孩。

哪怕现在是自己心里构想的最好的情况——浮士德先放的……

砰砰砰。

敲门的声音打断了哈姆雷特的思考,他在恍惚里开了门,见到摄影师家的原皮大哥时一时半会儿没缓过神来。

“去见一见浮士德吧,”他听到约瑟夫同他说:“这小孩犟得很,半句不肯听我们说的话,只能请你来了。”

英国人打了个激灵,跟着约瑟夫就往前走,一路上脑子里不知道想了多少东西,借鉴融合了多少自己演过看过的悲剧,到地方的时候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一抬头却发现自家小孩站在夜莺小姐后头,一脸委屈不认账的样子。

看到浮士德没事,哈姆雷特总算放了心,再一看这儿连自家大哥都来了,又觉得事情好像又有点严重。

果然,听夜莺小姐一讲,浮士德很不讲武德给庄园里的一些求生者放血了。

“有椅子不挂你干这事干什么?”

面对哈姆雷特的指责,浮士德很是委屈:

“可是,他们演你,我还保留了我观战你的录

像……”

浮士德你这个年纪你怎么睡得着觉的?有人演你老婆!

英国人恨铁不成钢的还要再教育两句,下一秒却品出了个不对来。

“等等,你说,你观战我?还存了录像?”

“嗯,”全身心都信任前辈的小狗不禁骗,一下就骄傲得尾巴上了天:

“看过的观战全保存了!前辈无论是遛鬼,救人,修机,开门还是跑图都很帅!”

“当然,少治疗一点队友就更好了!”他小声的念叨:“干嘛总摸队友嘛……”

教育很明显的失败了,受害人拒绝了这口狗粮,但有狗粮在先,浮士德对哈姆雷特说的不准再放血所做出的承诺还是很让人放心就是了。

当然,得赔损失费,回声结账,以及又放血又做动作的浮士德获得了三天不能进入游戏的豪华套餐。

摄影师和入殓师家的大哥一同看着自家的演绎之星,老夫老妻站在一起,神色是同步的和蔼。

哈姆雷特还在训自己那不知错偏要护着他的,对演他的人记仇的后辈,浮士德委屈的耷拉下了脑袋,显然是伤心了。

英国人并不是那么会安慰人,特别是这种混乱的时候,于是同他相处两月的法国人见缝插针,狗狗眼里闪过一丝盘算:

“前辈你让我亲一下好不好?”

还在想怎么说才既不失前辈的教训又不让他过于难过的哈姆雷特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就是一句:

“好……”

一个带着欢欣雀跃又像是怕碰碎了最最珍视的宝贝一般的轻吻落在了他的额头上,小心的清纯,清纯到虔诚。

傻小子,年长者在心里说,怎么连接吻都不会啊。

“那前辈能不能以后主动给我发消息?不要像现在这样,总感觉前辈在躲着我……”

这小子果然全都知道,哈姆雷特清醒了,边在心里骂这净搁这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小屁孩边笑他果然是小孩,同样的招数还想浑水摸鱼两次。

但他仍旧像是最开始那样摸了摸浮士德的头,像是一种肢体上的默许,虽然嘴上是说:

“别得寸进尺。”

独行者的茶话会迎来了鸽王哈姆雷特的第八次推辞,他同他的男朋友去见了两家的人。

但就像先知的鸮能在游戏里观察任何一个队友那样,在游戏外的庄园里他也很难缺席。

就在见完所有人的下午,静谧的花园里,浮士德拉住哈姆雷特的手告诉他,独行者说,最开始,前辈说我对你是puppylove。

哈姆雷特反握住他的手,安静的等自家小孩说完。

“我想说,前辈,puppylove或许在某些语境下带有不确定性的贬义,但爱不是。”

彩蛋:月下绅士见了直说这一定是摆拍!

(彩蛋别名:论年下狗狗1的超强迷惑性=)

【坏男孩】——卡尔篇

{秘密}

和伊索扩列后一直都停留在交流游戏但被突然收到帮伊索找女装请求的第五主播约×二十万粉临近躲不掉女装但不想让损友们插手于是病急乱投医找来约瑟夫的第五主播卡

双主播沙雕甜饼。

伊索女装请注意。

正文+彩蛋共5.2K+

summary:这世上怎么会有人这么懂怎么引狼入室啊?

做主播是有一点每月只看直播时长是否够而不用在乎复工和调休的好的。

一月末的晚七点,调试好设备后点进游戏语音连麦软件准备开播的伊索卡尔边如是在心里想,边点开小窗给自己的双排奈布萨贝达发消息催排位。

小窗那一头传来了萨贝达一如既往的对他全勤的感叹。...

小窗那一头传来了萨贝达一如既往的对他全勤的感叹。

然后正常的破防。

“咱们下把能不能把摄影师搬了啊?”

“你要放记录员还是女巫?”伊索机械性的点开下一把排位,刚刚被摄影师三杀的奈布不说话了。

然后,正常且符合网易机制的,他们和上一把的摄影师锁车了三把。

三把三杀。

有些迟钝的萨贝达终于在满屏弹幕都在问对面屠夫是谁,是不是和伊索认识之后回过味来了——

只是单纯的放一个继续赶车的话,哪有放着半血棺材给了别人还上挂飞的入殓师不抓来抓他这个满血有道具佣兵的啊?

就算摄影师刀下众生平等也不带这么平等的,摆明了就是放水。

坐在电脑前的奈布放下手机看向电脑上自己直播间的弹幕,失去了双手操作的手机屏幕里刚被过半秒刷的佣兵半佝着身子站在椅子边上,被摄影师一刀击倒无情的挂上了椅子。

不过现在的萨贝达已经无暇破防了,倒映着直播间实时弹幕的绿眼睛里透着点难以言喻的,发现新大陆的兴奋感——

前几把光顾着破防了,现在在弹幕的提示下他可算认出这个和他们锁车四把的屠夫是谁了。

“哟,”眼瞧着游戏里摄影师把入殓师带到地窖口后底牌切金身送行的萨贝达开始打趣自己的双排队友:“对面不是约瑟夫嘛?”

“你们啥时候这么熟的?”

“先说好,别和我说是赛季末屠夫好心或者攒攒第五人脉,这不远千里来地窖口杀我都要只放你一个人的。”

“嘿嘿,”奈布在伊索震耳欲聋的沉默里闭掉直播间的麦笑了一声:

“我不好说。”

普普通通的开播没了,伊索直播间的观众仿佛各个福尔摩斯附体一般,已经有拿着显微镜看直播的人提起主播点开好友列表拉双排时置顶在第一位的好友好像和佛了主播四把的屠夫头像一致了。

小秘密被发现后思绪又急又混乱的伊索在自己慌乱的心跳声里,很想现在就下播。

但现在下播未免太有种被一语中的所以逃避的样子,所以他决定先等约瑟夫排走,然后继续排位把这事水过去。

别不好说了,伊索看到约瑟夫退出赛后后一边点开下一把排位一边在心里吐槽放弃用语音在两边直播公开问询,在小窗里疯狂发消息的双排队友——

明明能熟起来还要问奈布你呢。

众所周知,第五主播的女装可能会迟到,但很少会有缺席。

十万粉时躲过一劫的伊索,曾一度以为女装的威胁不会再在自己身上出现,于是很激动的参与了怂恿自己的双排以及和他与他的双排都相熟的伊莱克拉克十万粉穿女装的事儿。

(*Bonjour,你好)

“是伊索吗?”

他得到了一个支支吾吾又惜字如金的单字回答。

“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有啊,”抢在要直接saygoodby的英国人面前的法国人边说边打了个没什么说服力的哈欠,带点法国口音的英语从贴着伊索耳廓的手机里传来,听起来在清越之余又有点黏糊糊的:

“我昨天熬夜通关恐怖游戏了,所以下午一觉睡到现在。我还得感谢你把我叫起来呢伊索,不然我该错过一顿很棒的宵夜了。”

“所以有什么是我能为你效劳的?”

法国人的声音是有魔力一般,伊索承认这一刻他似乎觉得这个素未谋面的人在对着他笑,就连自己那听起来荒诞又有点尴尬的诉求都不知怎的被他的声音勾着说了出来。

“不想让那些会起哄的主播朋友帮忙所以来找我了啊。”

意料之外的问题让坐在电竞椅上安静等结果的英国人愣了一下,随后在自己的肯定回答里跟着点了点头。

“正巧我会化妆哦。”

未来的对象和自己不仅一开始是网友,第一次见面还是为了给自己挑女装的事儿,伊索卡尔觉得自己哪怕是上了真心话大冒险的桌,选择再社死的大冒险也不会把这事儿说出来。

只可惜当初的可怜主播急于解决女装的事,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和约瑟夫坐在购物中心里的咖啡厅谈论出第五人格里女性角色的cos还是单纯的女装这件事有多社死。

当然,没意识到两个身高体长还养眼的成年男性正儿八经的谈这些有多引人侧目的原因,当然不可能是因为坐在他对面的法国人长得的确好看。

虽然现在正坐在咖啡桌对面和他分析出cos和纯女装的人同样让他有些挪不开视线。

约瑟夫很认真的和他分析,讲完后法国人看了眼对面英国人有些呆滞的灰色眼睛,以为他只是在对女装抵触。

“要我再讲一遍吗伊索?”他看着伊索小声的问。

伊索慌慌忙忙的摆手,用万能的语句来掩盖自己没有听全的事实和心里的想法:

“我选简单点来就好。”

我怎么就这么颜控呢?

心动时总是猝不及防,发现时总是再难抵挡。

已经不在乎女装的伊索坐在家里摆弄约瑟夫给他挑选的女装,简约大方,好看,设计裁剪上也没有什么为难他的地方,还贴心的备了一个外套。

再过一会儿同他一个城市的约瑟夫就会来他家帮他化妆了,伊索放空自己的看着家里的天花板,思绪飘到十万八千里外转了个弯,开始思考自己对约瑟夫有点喜欢是不是不太合适。

怎么看他也不是弯的吧。

已经在约瑟夫面前试穿过不少女装的伊索想,这个法国人在给他挑衣服的时候有一种探讨学术问题的严肃感,总而言之,太正经了。

这种感觉一直延续到了约瑟夫给伊索化妆的时候。

英国人对自己的容貌没什么认知,让约瑟夫给自己化妆的时候闭着眼微微仰着点头,纤长的睫羽随着有些紧张的呼吸微微晃动着,像是风吹动着蝴蝶的翅膀。

他闭着眼,于是没看到化妆师捏着化妆刷的手用力了一点,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只知道睁开眼,这个优雅而礼貌的法国人为他拿来镜子,夸他好看,美玉稍加修饰便更能发出光辉,反倒是自己的化妆品带多了。

“你……”被夸得把镜子都放下不敢看自己的伊索低着头同样也不敢看给他化妆的约瑟夫:

“你别夸我了……”

“好,”法国人的声音有点宠溺的味道,“不夸了,伊索准备开播吧。”

这句开播一下把主播从恋爱脑上身的状态里拉了回来——

摄像头一开,他更意识到被约瑟夫看到女装和被其他人看到女装是两回事了。

曾经一度以为让那几个好兄弟给我挑女装我直播间不会封了吧的可怜主播现在疯狂想念超管——

超管啊——我好想你啊——快来把我直播间封了吧——

可惜回应他的不是超管,而是他的语音房间里接踵而至的损友们。

要不是有约瑟夫的场外援助,他这场直播恐怕会结束得及其艰难。

英国人接过茶杯,抿了口茶冷静了些许后回顾请约瑟夫帮忙的一系列事情,越品越觉得不对——

约瑟夫对他好像太好了。

得到这个结论的英国人一时震惊到说了心里话:

“你不是直的吗?”

他看着约瑟夫的眼睛,摘掉假发和发套后灰色的头发有点乱蓬蓬的,像只有点炸毛的灰色英短蓝猫。

约瑟夫眨眨眼,眼神有些无辜的看着他。

气氛一度有些微妙了起来。

“谁是不是直的吗?”

奈布不合时宜的声音通过电脑上没有退出的语音软件传到了气氛微妙的屋子里,天知道这货带着伊莱悄悄咪咪摸进他的语音房间有多久了。

“在和变态水友聊天!”伊索把鼠标移到关闭语音软件上冲着麦喊,像是在发泄自己震惊又有点被耍的不爽以及一点点喜悦的复杂情绪:

“我就说了女装会吸引很多变态的!!”

啪的一声,语音软件被伊索关掉了。

他双手叉腰看着约瑟夫。

“是你先叫我帮忙的。”法国人看着炸毛的英国猫咪,声音颇为委屈。

“可你看起来早有预谋,毕竟答应的这么爽快。”

恋爱脑没了,伊索无比清醒。

奈何法国人大概是只狐狸,怎么都不上他的套。

“可是既然你刚刚这么问了我不是直的……那伊索你估计也就……”

“好吧,好吧。”约瑟夫在伊索有点炸毛的可爱模样下投降:“其实你刚刚给他们都回话也没说错啦,的确是吸引到了你的水友呢。”

“所以亲爱的主播,能告诉我算不算追星成功了呢?”

“伊索?伊索!”

奈布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排位已经结束了,你还好吧?最后几把打得都有些魂不守舍的。”

伊索甩了甩头,同自己的双排说没事,今天自己有点累了,要提前下播。

虽然过程足够戏剧,但他想给这个为了离他近点所以也做了主播的傻子一个肯定的回答。

彩蛋:伊索说他选大冒险。

(被问到说出和爱人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后伊索哪怕知道大冒险要接吻一分钟还是誓死选择大冒险。)

(彩蛋共1K=)

磕他俩不比春晚催婚小品强?

【D5排位那些事儿】

好家伙,档案君很想连夜采访当事人的想法(doge)

小伙伴们也可以多多私信档案君关于在游戏日常中发生的有趣事情!

这种事情当然要记录下来了!(狗头)

因为过于“博爱”而被全家防贼一样的D.M×刚来庄园的小盲区

庄园向甜饼。

正文+彩蛋共5.6K+。

summary:谁能不对礼貌可爱又可怜的乖乖小孩儿心动呢?

(另一版summary:点击就看,盲区三句话让德希愧疚一辈子=)

在求生者与监管者每日都有赛事进行的欧丽蒂丝庄园里,成员众多的摄影师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家里存在着三条生存法则:

【防ob,防飞轮,防德希。】

德希,又名D.M,在庄园三周年时高调来到这里并加入约瑟夫家里的梅洛笛庄园的老爷。德希本人不仅年轻有为帅气多金身份尊贵,还兼具英国人绅士的...

德希,又名D.M,在庄园三周年时高调来到这里并加入约瑟夫家里的梅洛笛庄园的老爷。德希本人不仅年轻有为帅气多金身份尊贵,还兼具英国人绅士的外表与法国人的浪漫的灵魂。

一切的一切听起来都如此完美,但有一个问题众所周知——

德希没有老婆。

于是他博爱的看上过每一个人的老婆。

他曾大度的把所有人的老婆都约了一遍,那天在德希家门口,约瑟夫家的人聚得比过年都还齐。

“这对于我们每一个好不容易有了伴侣的家庭成员来说都是很头疼的事,”原皮大哥在下午茶时同刚庄园不久的宿醉做着最后一条生存法则的解释:

“所以如果你以后有了伴侣,德希不得不防。”

喝了半宿酒的酒蒙子显然没被原皮给他沏的红茶挽回多少清醒,少年气依旧写在脸上的人懵懵的眨了眨蓝色的眼,尚还溺在过去,对找个伴侣没有想法的宿醉提出了自己的灵魂拷问:

"那如果他找到了自己的伴侣,这事儿不就解决了吗?"

有幸体会过一次什么叫家贼难防的原皮很想干脆的否定宿醉的猜想,但年轻人单纯的眼睛让他把刚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不亲历一次被人偷家的恐惧感怎么能真正事无巨细的防住德希这老奸巨猾的家伙呢?年轻人总是要成长的,就像打排位不空那么几个闪就总容易把闪得异想天开。

或许,送走宿醉的原皮坐在温室花园里想,因为有他们防着不那么清楚德希的伊索家也该体验一回,彻彻底底的做到一级戒备。

约瑟夫家的人一致同意了原皮大哥的这个想法。

“虽然我认为德希肯定不会有老婆,”提起D.M,月下绅士颇为烦躁的晃了一下狼耳,眼睛却看向了血剑的方向,仿佛在说D.M又仿佛在说其它:

“但是的确可以让他正儿八经的去追一下伊索家的人,最起码让他们那边也防着点。”

“马上就要来到庄园的盲区是个不错的选择哦。”半个身子隐匿在黑暗里的血剑置若罔闻的优雅地端起了手中骨瓷杯里兑着鲜血的红茶抿了一口,仿佛自己不曾花样百出的缠着驱魔人。他低饱和的苍蓝色眼睛微微弯起朝总裁判长的方向看去,噙着笑道:

“不如我们就把对德希压着打消息告诉他,这样也省得我们在小盲区来之前较劲了,况且——大家也都知道,伊索家里有多宝贝他。”

血剑没把话说完,但在坐的各位都清楚,让德希去追盲区是最合适不过了。

“那这件事……”坐在首位的原皮尚未说完的话一下被一个活泼的,先前不发一言的声音截了话头去:

“我去给德希传话叭~”

谎言撑着下巴,在长桌中间的位置举起手,糖果粉色的头发下半遮着一双笑眯眯的眼睛。

得了大哥允许的谎言像只得了浆果的狐狸似的一步一跳的去了,远处还跟着看热闹的催眠医生和拍卖师。

只见谎言毫不见外一把推开德希家的门,带起的风让他耳侧的粉色卷发向上飘飞起来。

“德希——”

谎言大声又快乐的喊:

“你要老婆不要?”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在一个防范你的家里更是如此。

笑着接下了谎言带来的消息的德希心里门儿清,一把人送走脸上洋溢喜悦的表情便收了下来。

三天后伊索家有新人来庄园?他捻起一块生肉,边慢条斯理的撕开肉喂给盘踞在自己脖颈上的白蛇边想,谁知道三天后是新人来还是欢迎会都看完了呢?

既然来伊索家有新人来是真,那么这个机会就没有不抓住的道理。

盲区……

他一边梳理着自己黑发中挑染的白色刘海一边不禁在心里想新人会是个什么样子。

既然是伊索家里的,德希依靠着自己对伊索家的描述判断,那多少都是逗一逗会有可爱反应的。

于是三天后一早,聚在德希家到庄园其他地方必经之路上吃着下午茶看热闹的大伙儿目送D.M先生欢欢喜喜的走了,鬼知道这位梅洛笛老爷还能不能回来。

毕竟这次小盲区来庄园伊索家里尤为重视,驱魔人和嬉命人都在,魔法驱魔和物理取命都拉满了,只能说武装等级挺高的。

“我赌德希今晚很难回来。”沉默半晌后,坐在一起喝咖啡的法国人里有人如是说。

把自己收拾妥帖甚至还特意喷了带着点花果香较为柔和近人的香水的D.M到了欧丽蒂丝庄园门口开始等人。

他来得早,还不是新人来庄园的常见时候。于是绅士先生优雅的站在大门的一旁,优雅的在整理过自己的袖口过后用带着黑色手套的手逗着自己的白蛇消磨时光。清早的阳光透过庄园外层层树林斑驳的打在从他高耸鼻梁上微微下滑的金属眼镜框上,男人不紧不慢的将眼镜推回,镜框带着的精致银链在反光中一闪,晃过了那一小团努力缩在不远出大树背面的阴影里,本该出现在他余光中的少年。

林间的风带来站在光里身形颀长好看的人身上悠长的花果香,背靠着大树站着的少年双手握住自己箱子的提手拘谨的把自己的全部挡在自己身前,好奇那个站在庄园门口,身上味道好闻的人却又不敢过去——

好高啊……少年回忆着信心想,他看上去在等人,可信上不是说……来接我的人和我差不多高吗?

因为怕让别人久等留下不好印象而早早前来的盲区躲在树后踌躇不前。他不想刚到一个新地方就给别人留下不好的映像叫人讨厌,也怕万一眼前这个和信上描述不一样的人不是来接他的,给人徒增麻烦。

怎么办……

少年在焦虑里下意识的想要去碰自己手提箱上挂着的小小的白色娃娃,刚刚松开的左手才往下探去一点,一抹冰凉的触感便顺着他的小拇指间缠绕而上。

一声只喊出了半个音节便被生生吞回嗓子的声音突兀的响在阳光祥和的林子里,紧接着便是地上的落叶编织出的沙沙的,朝他靠近的脚步声。

过去的记忆如附骨之蛆般在这种时候又一次追到了他的脑子里,跌坐在地的盲区抱紧了自己的箱子刺猬一般的蜷了起来。可他没有刺猬背上尖锐的刺,浑身都像刺猬的肚皮那样是没有防御的柔软。

潜意识在漫长的旧日影响下习惯性的趴在他耳边麻木的吐字:

完了。

我要把我来这的第一天搞砸了。

被阴影笼罩后不敢抬头的盲区瞥了一眼缠上自己左手,正吐着信子的白蛇后便紧闭了眼睛,在未知与已知的恐惧里浑身微微打着抖。

跟着发现林中还有他人气味的白蛇而来的D.M站在眼前这个蜷着身子坐在地上的少年面前,一时说不出话。

名叫盲区的少年身子骨小小的,看上去该是抽条长个儿的年龄却细胳膊细腿,营养不良造就的没什么血色的面庞上还留着一道未结痂的伤,那抹颧骨下的殷红色竟成了这个灰扑扑的小孩儿身上唯一明亮的色彩。

铁锈味的明亮,半点生气都没有的明亮。

这个小孩儿明显不符合他印象里任何一个伊索的样子,而他的蛇的确是有他的默许才会主动立起身子去碰小孩儿还带着陈旧伤疤的小指的——

既然是伊索家里的,那多少都是逗一逗会有可爱反应的——

D.M最开始就想逗逗他。

已经开始自责的男人蹙着眉,要把感受到气氛不对后已经只把脑袋靠在盲区手腕上的蛇拿下来,扎好的灰发在一系列动作里被弄得有些乱的小孩儿却小心翼翼的抬头了。

“先生……”他鼓起勇气用灰色的眼睛看着他,纠结又为难的缓缓卷起了自己左臂的衣袖:“如果您的蛇想要干什么的话……能不能……”

“能不能只把痕迹留在左臂上……”

“……我……我不想让他们刚见到我就担心……”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边说边把头垂下来,到最后的话语几近细若蚊蚋。

德希手慢脚乱的拎着七寸把蛇从伊索手上拿了起来,干脆利落的卷了两下便把懵掉的宠物塞进了小孩看不到的外衣口袋里。

“接你的人大概十点来,”他蹲下身子尽可能的放轻声音,边动作轻轻的帮盲区放下袖子边说:“现在刚过九点三十,我帮你把头发重新扎一下吧,保证不会让接你的人看出异样。”

“就当是为我不听话的宠物和没管好它的我给你赔罪了。”

约瑟夫家参与“D.M会几点回来”的赌局的人都输了,德希中午没到就回了来,除了神情有些恍惚。

原皮也已经接到了伊索家的消息了,说是盲区状态挺不错的,就是看着有些恍惚,总是坐着发呆,罗夏医生今天不在,他们猜这种情况大概是水土不服,准备替他跟夜莺小姐请几天假。

参与赌局的众人各自叹气——本来以为会有一出好戏,怎知在家里勇得一批的德希在外头竟然怂了。

聚在一起的众人散了,唯有原皮这个经历的事儿最多的过来人隐隐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但他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什么来。

直到德希安静到大家都不习惯的一个多月过去,盲区进入了庄园的游戏中的第二周,他的爱人风风火火的推开了他家的门。

“你…呼、呼……你老实交代,”赶来的入殓师上气不接下气的扶着门框问:“你们家那个、那个D.M,到底给我家小孩灌了什么迷魂汤!”

“小盲区怎么能说出德希是好人这种庄园跟宠都说不出来的话的???”

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D.M正坐在自己的屋子里傻乐——

他今天成功的完成了三场天衣无缝的杀三放一,每一场放走的求生都是盲区小可爱。

很显然他梅洛笛老爷不是那个在半个月前遇到盲区时连佛系转圈都转不熟练,最后只能傻傻的在电机旁边贴一个自带的,黑白色缪斯印记贴画的梅洛笛老爷了。

虽然至今他同盲区的佛系暗语都是这个蠢蠢的贴纸,但成为两人共同秘密的贴纸在他看来已经顺眼到能放在拍卖场上有价无市的艺术品级别了。

这小孩儿总算是不怕我了,德希美滋滋的想,说不定下次见面我还能给他梳一次头发。

“对啊,”想到兴奋处的D.M自言自语:“入殓师的挂件里不是有把银制梳子吗?正巧他刚来庄园东西不多,虽然我们还没有特别熟,但蓝色挂件也没有特别贵重……”

德希在嘀嘀咕咕的打着盘算里看了眼缠在爬架上吐着信子向他说:饿饿,饭饭的蛇,思路被打断的德希很屑的弹了人家的脑袋一下,然后絮絮叨叨的叮嘱自己的宠物不能出现在盲区面前。

“你别又把他吓到了。”

看上去快要步入恋爱脑晚期的德希和蛇说话,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门锁传来的异响。

咔哒一声落锁的声音,紧接着入殓师家的掌事人低沉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吓到什么了?”

小盲区以一种混杂这担忧,不解与无辜的神色乖乖坐在椅子上,身旁是被原皮大哥留下来稳住局势的,快要拉不住上头到准备直接扛着棺材接单的的驱魔人和嬉命人的旧装哥哥。

他不懂为什么大家看起来都对德希很有意见,但他能从驱魔人和嬉命人的眼神看出他的德希有危险。

“驱魔哥哥,”少年抬头,动作轻轻的扯了扯驱魔人的衣角,声音低低的说:“德希,德希他没有欺负我,他还教我不同的地图怎么转点和博弈,他不坏的……”

嬉命人担忧的看着自家弟弟,一脸我不信的样子。

但小盲区又伸了一只手来也拉着他的衣角不松手,大哥还没回来,他决定缓和一下气氛,顺便验验这个德希的真伪。

“这样,小盲区你过两天去拉D.M开自定义,我们会悄悄观战的,但你不能告诉他。”

“如果他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我们就信他。”

两天后,看完所有有D.M参与的庄园赛事的回放与一连几局纯教学的自定义后,两家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德希算是与小盲区在一起了,虽然目前是以一种带孩子的形式。

然后,德希就毫不意外的在家里的每一个人面前都炫耀的蹬鼻子上脸——

嘿,看看这个盲区,养成系,我家小孩儿!

他拉着小盲区开心到原皮大哥那去撒欢的时候遇到了同样来找原皮的宿醉,和盲区同样是因为溯洄来到庄园的宿醉让他多打量了几眼,不过人家的的确确只有来找原皮诉苦的意思。

只听宿醉痛彻心扉的跟大哥说家里的生存法则中的德希可以撤下去,但不能空闪一定要加上来。

小盲区牵着德希的手,抬头问他:

“如果我躲了你的闪现,你会很难过吗?”

德希笑了笑,弯下腰来摸摸小孩儿的脑袋。

“怎么会呢?”他说:

“我当然会特别自豪!”

彩蛋:十八岁的盲区不需要再只有银制梳子。

(德希一直把盲区当小孩儿来养,但十八岁了的盲区不想这样。)

(彩蛋字数共1K)

守钟人的脖子上有一大块龙鳞(。)所以血剑不要乱吃东西!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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