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设范无救被关在狱中,其余八家将包括谢必安全死了
很适合配合标题一起食用
掌上珊瑚怜不得,却教移作上阳花
京都下了一场雨,死了一个大人物——二皇子李承泽
死因不明,据说他死前最后一个见他的是监察院提司司南伯之子有南庆诗仙之称的范闲,这位小范大人出了二皇子府顶着大雨直入皇宫,不多时便传出二皇子死讯,而有消息称小范大人触犯了天子威严在雨中罚跪整整一日,个中缘由百姓不得而知皇命下也不敢太光明正大地讨论便很快被人遗忘在脑后
这位从前的二皇子生前有个别致的乐趣——出行一定要清街,身边只跟着他的冷脸侍卫快剑谢必安,少有那么几个认识二皇子的小商小...
这位从前的二皇子生前有个别致的乐趣——出行一定要清街,身边只跟着他的冷脸侍卫快剑谢必安,少有那么几个认识二皇子的小商小贩在他谋反失败谢必安杀无赦而他本人被禁足终身不得出府那日已经遗憾过了——李承泽十分大方每次清街都付双倍钱,只是二皇子府外红甲卫实在威严又实在谋反大逆不道,他们也避之不及,总不能要钱不要命吧?
而传闻中的另一个当事人范闲此时躺在家中,高热不起,意识昏昏沉沉几乎不能认人,任是范建三入皇宫求了陛下恩准找了太医陈萍萍也找了三处范闲师兄也无能为力,只能让五竹去寻费介,而范府所有人交替着几日不敢眠只怕范闲出了什么差错
范若若最是心疼哥哥,哥哥那日入宫是真真切切在雨中跪了一日寸步未移,虽是习武之人却也有了瘀血,范若若就一遍一遍在掌心擦了药替他按揉膝盖——她不敢停,哥哥的脸色太差,她怕停下来自己就会胡思乱想
柳姨娘更是每每见了都落泪,到最后已经不敢再哭了,药喂不进去喂了就要吐吐了就要晕晕了就更喂不进去药,柳姨娘强撑着府内事宜,私下里却还是借着范建的肩膀依靠着落泪
范建一遍遍的叹气甚至嘴上起了泡,范闲烧了三日都不见好,他知道他去见了李承泽心下有了猜测看向皇宫方向,心里涌上不安与愤怒,其实他都不是没去质问过,可范府这么大这么多条命,他的命自是为范闲豁的出去,但搭上更多人的命,范闲就算醒了恐怕也要病回去
范思辙不在家不知情,柳姨娘心里着急纠结万分咬咬牙,最后决定不派人去寻范思辙范闲是吉人自有天相自然能度过这一关,而后又决定寺庙求福求签,范若若听了也要跟着一起去说多一个人佛祖多庇佑一分,范建其实不太信这些却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只是派了亲信侍卫务必保护好她们,王启年听了便也跟着去说自己赶车快
范闲病重第四日费介赶了回来施了针喂了药也不见好,陈萍萍也再坐不住,与五竹,几个世间最在乎范闲的人聚在小小的房间内,对着面色苍白呼吸微弱胸膛起伏几乎快要不可闻脸颊已经明显瘦削的人叹气
“承泽……承泽……”
“这几日一直这样,除了李承泽,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认”
范建解释,可人都死了,能怎么办呢?
孽缘,孽缘
最后还是陈萍萍咬了咬牙,让五竹将范闲带去二皇子府死马当作活马医,自己和范建入宫请罪
那么范闲本人呢?
他只觉得身处烈火之间浑身都疼,却唯独心口的疼让他在睡梦中也捏着胸口的衣衫喘不过气,眼前什么都看不到,他走了很久,不知道是梦还是如同自己穿越一般是个什么奇幻的地方,眼前隐隐有个身影,他不知道是谁,好奇心上来了他便一直去追,可却怎么也追不上,直到他没了力气瘫在地上大口呼吸却仿佛被人捏上了喉咙
他想不起自己为什么困在这里动弹不得,只是没了离开这里的理由和力气,甚至甘愿任人宰割
直到他人躺在李承泽的床榻之上,直到陈萍萍范建赶回来,直到陈萍萍在他耳边絮絮叨叨说着二皇子小时候的事,又说他们相识后的事,直到范建说谋反之人不入皇陵陛下松口同意二皇子尸身交给他握着他的手说李承泽的身后事全等着他包括他剩下的唯一的门下刀客范无救也得了恩准如今人在监察院等着他
范闲才抓住那个关键词
李承泽
他眼前的身影忽然清晰起来,是啊,不是李承泽又是谁呢
他的记忆逐渐恢复
他当日匆匆赶去本是要劝他别失了活下去的心,虽然谋反是大罪可陛下没想让他死自己也不会不管他,李承泽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身旁的椅子
范闲坐了过去,李承泽光着脚蜷缩在秋千上摇啊摇,手里还拿着一串葡萄吃的好不开心,范闲突然意识到,平日里威风凛凛视人命如草芥的李承泽蜷起来却看起来这么小,看起来这般孤独
谢必安已死,李承泽伸出的手重新缩回去自嘲般笑了笑转头问范闲来干嘛的吃不吃葡萄?语气平淡的仿佛他从未谋反也不曾失败
范闲被他这副生死都漠不关心的态度激起了无名火,却在开口时哽住不知从何说起,李承泽也不急,就那么安静的吃着葡萄等着他说,范闲说,他就一件件的剖开事情的原委将自己知道的全盘托出,直到范闲指着他问他为什么这么固执为什么就是不肯听自己的为什么不信自己说的会保全他一世平安直到颤抖着手一句话再问不出来时他才笑了
葡萄已经吃完了,他从秋千上站起身走到范闲面前俯视着他,一向衣冠楚楚的人不知是缺了人伺候不习惯还是如何发丝就随意的散在脑后,他不说话,就这么看着范闲,看着看着就笑了,直到吐出一口黑血
范闲方寸大乱,李承泽却连连后退撑着桌子抬起一只手阻止他靠近
“我知道你是费介的徒弟,可我在你来之前就服了毒了,早已深入肺腑,你救不活了……我也不想让你救,我李承泽,决不如同黄狗般摇尾乞怜靠人的施舍而活!”
他的语气还是那般狠厉,状态却称得上狼狈,他的眼神太过冰凉,冷到范闲愣了一瞬才敢上前却又在李承泽摔碎瓷碗横在脖子上时不敢再近,他知道人存了死志心便救不活了,可他从未想过要李承泽死
“李承泽,有办法的,让我看看”
“范闲,你折断了我的羽翼,却说要保全我一世周全,那你要我靠什么活呢?靠你可怜靠你施舍吃你的残羹剩饭吗!”
李承泽摇摇头,说的激动又呛出一口血滴答滴答落在地上打湿了地面,却还是威胁范闲不许上前
“我不想再当个笑话活……范闲,你也是个笑话,你以为这京都有多少好人?谁的手上没染血?那么多人盼着你死你觉得太子就是好人吗!那么多人要你死,那么多人,可为什么?为什么你只对我这般,你对承乾就那般耐心,对我却连范无救都不肯饶过?”
瓷片应声而落,范闲快速上前接住身体软了下去的李承泽
李承泽不再反抗,静静的看范闲为他把脉,在他露出无措的表情时得意的笑了,甚至笑出了眼泪,抓住范闲为他找解药的手
“没用了,人之将死,不如再陪我说几句话”
“闭!嘴!总有办法的,我没有还有我师兄我老师,总能让你活下来”
范闲将身上能找到的解药都喂了进去,李承泽不吃,他狠狠捏着他的下巴也要喂下去
李承泽吃了,范闲就静静的等药效,直到李承泽又吐了口血顺着脸颊落在范闲衣袍上范闲才终于愣住了,眼泪就这么顺着脸滑了下来,李承泽费力抬起冰凉的手划过他的脸为他擦去眼泪
“你哭什么呢?你又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范闲,我一点也不喜欢你,我们太像了,只不过我从来都不曾拥有你这么好的运气,任是谁,都不会允许世上有另个自己的存在,都会下意识里抢先将对方除去。”
他停下来小口小口的不断调整呼吸才终于又有力气说话,他的目光阴寒而无奈
“如果你是荣国府里的贾公子,我就只能是金陵城里的甄宝玉,在书中永远捞不到几次出场的机会.....可是我才是真的,我才是真的!”
他一面说着一吐咳血,血水在他的前襟上涂的到处都是,看上去十分凄凉。
范闲看着面前的这一幕,身体有些僵硬,作不出任何反应来。
二皇子最后一次抬起头来瞪着范闲的脸,如同从前针锋相对的每一次,只是这次那双眼睛里再射不出火来,说话也实在已经有些困难
“你,不必担心,我已经,留了遗书,在屋内书桌上,其实,其实就算我死,他不会怪你,何况,庆国未来,也只有你能,能辅佐太子,只是我母妃,还要拜托你,还有,范无救,求你,保他的命,是我,耽误了他的春闱”
他的胸膛处一阵剧烈的起伏,似乎什么东西正要冲将出来,他瞪着范闲的眼睛,强行说完这一番话,没有给范闲任何说话的机会,噗的一声呕出一大滩黑血,便再也没有了呼吸,只是眼睛却不肯闭上
直到雨落了下来,范闲的心似乎仍是呆愣的,他突然觉得,这初秋的夜怎么会这么冷?他的腿已经麻木不知何去,索性就在院子里顶着雨脱下外袍盖在李承泽身上想留住他的体温,盯着那双已经毫无生气的眼睛,捂住嘴咬紧牙关无声的落泪,到最后再也忍不住放声一遍遍喊他的名字,直到哭的累了,眼前再也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他终于颤抖着手覆上了那双秀丽的眼睛
他将李承泽抱回屋内软塌之上,找到了他的遗书直奔皇宫
遗书上只有四个字,鳏寡孤独
范闲求庆帝将李承泽的尸身交给自己更是触怒天颜,发梢还在滴水,庆帝震怒便让他去雨中跪着思考直到想明白了再说话,范闲憋着一口气一句话不说直接走到雨幕中跪了起来,整一天人来人往也不曾服软
他跪了多久,雨就下了多久,直到第二日晚他心力交瘁晕了过去被庆帝派人抬回家连太医都不许叫
从回忆中抽离,抬起眼时李承泽终于看向范闲,范闲一喜伸手就要去抓,却被不知从哪儿出现的谢必安狠狠推开
“殿下不想见你!”
他毫无还手之力,眼睁睁看着李承泽越来越远却还是什么都抓不到,他急了,气急攻心硬生生吐出一口血后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这么高兴的事儿你哭什么”
“我高兴哭,我高兴哭,终于挺过来了,终于挺过来了”
范建一秒钟等不及,立刻转身派信得过的人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还在庙里的柳姨娘与范若若王启年
范闲醒过一次,一醒来就问李承泽,得知陛下真的应允后便让陈萍萍帮忙将他火化,又嘱咐一定要保护好骨灰,而他本人在范若若的搀扶下当晚已经可以自由走动,他走到院子中,一场秋雨竟将葡萄架上的葡萄打落的七七八八,他忽然来了脾气,抄起了院内的棍子将葡萄架葡萄藤捣的面目全非,看着满地狼藉愣了一阵儿,又拒绝范若若的帮助亲手修整
他只是刚醒还没完全恢复,修着修着眼泪又如不要钱般落了下来咬紧牙关不肯出声,人也再一次晕了过去,范若若如临大敌片刻不敢耽误边施针边喊人,好在这次人很快就醒了过来
病好后就回了范府,自那日起范闲再没提过李承泽这个名字,却时常溜到二皇子府,不,已经没有什么二皇子了,他又一次求了陛下,如今那里只是他一位故人从前的家
直到冬去春来,范闲偶尔会蹲坐在椅子上盯着秋千发呆,范府的桌上常摆了最饱满新鲜的葡萄,大家心知肚明却闭口不提,那场病是里里外外一个月,谁也不敢提
外人只知道京城的一场雨让小范大人生了一场大病,病好后人瘦了一圈却更加俊朗整个人气质更加出众气场更加雄厚,整个人又添了一抹狠厉之色,有无心之人很久之后说小范大人现在很像从前的二皇子刚好被范闲听到,王启年在一旁面色瞬间紧张范闲却没什么大反应,只是留下一句伤怀之诗,不过以小范大人的才情也依然被传颂
“掌上珊瑚怜不得,却教移作上阳花”
背带裤、海南行、番外二、小熊
要怎么才能留住夏天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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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快,趁妈妈没发现咱俩偷偷把这瓜嗑了。
*6.5k+婚后温馨日常,食用愉快
*孕期预警,生怀流预警
*朗姆酒味Alpha极x薄荷青柠味Omega苏
*
他怀孕了。
二十二岁,一个尴尬过头的年纪。他们的团体出道的第五年,如今也算是名存实亡,各自发展起个人的事业。
张极选择成为一名歌手,苏新皓偶尔也做编曲,更多的是去街舞竞技节目做导师。两人事业如日中天,在这个时候选择停工一年无疑是不理智的。
即使两人已经满了法定婚龄,但对于爱豆来说,队内恋爱已是出格,更何况胡闹出一个孩子。
倘若年纪在三十二岁,恐怕事态情形不会如现在一般四面楚歌。
苏新皓其实没想这么多,对于肚子里多出的小生命,他更多的是惊...
苏新皓其实没想这么多,对于肚子里多出的小生命,他更多的是惊奇和无所适从,也有一些迷茫,不确定张极对这个孩子到来的决定。
苏新皓拿着两道杠出来的时候,张极已经切完水果坐在地毯上等着苏新皓一起来玩“分手厨房”。
他俩挺神奇的,这个双人游戏之前风很大,由于游戏机制太容易引发矛盾,很多人玩过就分手,所以才得名“分手厨房”。张极和苏新皓俩人也经常生气,可是气完以后下次还玩儿,甚至研究出一套自己的攻略。
玩这个游戏的时候苏新皓很少贴抑制贴,张极玩的实在气不过就把人按在怀里猛吸几口平复一下心情。当然也有玩着玩着开始信息素打架,最后两个人红着眼睛转战到床上一决高下的时候。
“哎呀苏新皓,怎么这么慢哦,快来!”张极往旁边蹭了蹭,给苏新皓让了个座位。
苏新皓把手背在身后,张极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干嘛?手柄给你。”
苏新皓腾出一只手接过游戏手柄,在他身旁盘腿坐下,另一只手紧紧握着那支验孕棒,“以物换物,我也给你个好东西。”
苏新皓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伸出手来。张极迟疑地摊开手掌,苏新皓把东西攥在手里小心翼翼交到他手里。张极低头一看,两道杠赫然出现在他眼帘,“你…你阳了?”
气的苏新皓两眼一黑,抓起靠枕就往张极身上砸,耳尖泛起不正常的红。
这要他怎么直说嘛!
平时连张极要他说点好听的,他都磨磨蹭蹭不好意思说。
“你再看!”
张极盯着那小小一支试剂足足半分钟,嘴巴慢慢变成O形,“哥…你…怀了?!”
他们平时保护措施做的很好,几乎没有漏网之鱼,会是哪天呢?
张极仔细想了一会,心里大概有了答案。前两个星期他易感期,一开始还措施做的好好的,后面家里弹尽粮绝,此时的张极失了理智,又一步不肯离开苏新皓。苏新皓一向是个心软的,对他也是予取予求,他撒娇说不戴了,苏新皓便也应了。
“你怎么想?”张极自然是期待的,只是如果苏新皓说不,他也会尊重,毕竟哥哥还那样年轻。
苏新皓一挑眉,把选择权交到张极手里,“他来不来,当时也是你决定的。”
这就是默许了。
张极的笑容越咧越大,最后捧着苏新皓的脸颊“啵啵”左右亲了两下,“等周一咱俩就去领证!”
怀孕的事情,张极和苏新皓暂时就先告诉了家里的父母,两个人谈了这些年双方家长早已默许,连夜商量了婚礼计划,将亲事一锤定音了。
“咚咚”两下,红本内页被盖了章。苏新皓拿在手里的时候还反应不过来,红本被他拿在手里看了又看,他小声嘟囔道:“这就算结婚了…”
真快,好像昨天才在公司遇见那个从江南来的粘豆包,原来已经和他在一起走过了目前年龄的小半。那时候又怎么会预料到,最后就是他了呢。
张极牵着人回到车里,苏新皓还没回过神来。张极仗着车内防窥膜贴的好,凑过去拽下苏新皓的口罩亲上去,“想什么呢?”
苏新皓张了张嘴,最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张极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他手里的结婚证,“苏新皓你想反悔?”
他瞪大了眼睛,眼疾手快抢过苏新皓手里的结婚证,把两个红本贴身放进自己的衣兜,“门都没有,你这辈子都归我。”
苏新皓被水瓶座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弄得有些哑然失笑,他拽着张极大衣的袖子晃了晃,
“没反悔…我挺开心的,能遇见你。”
张极在开车,苏新皓盯着窗外倒退的风景,突然开口道:“你还记得吗?十六岁你第一次和我告白,被我甩了一巴掌。”
张极快速瞥了一眼笑得露出两个小括弧的苏新皓,装作咬牙切齿的模样,“我当然记得,你个没良心的,下手这么狠!”
那天苏新皓去医院取二次分化的化验单,张极非要黏着他一起去,本来苏新皓预感就不好,看到化验单上大大的“Omega”的时候更不开心。
结果张极是个没心没肺的,他早就盼望着苏新皓能分化成O。他长臂一伸把苏新皓搂进怀里,“诶,苏新皓,考不考虑和我谈个恋爱。”
苏新皓只觉得他是在调侃自己分化成O,横了他一眼冷声道:“不考虑。”
张极把人按在楼梯间的墙壁上,作势要去咬他后颈,“考虑一下。”
分化成O本来就烦,结果还被张极威胁,更烦了。
“张极你有完没完?”苏新皓推开他,没经过思考抬手就给他来了一巴掌。
两个人都愣住了,张极摸了摸被打的半边脸,艰难的开口道:“我只是…真的…喜欢你,对不起。”
张极收回思绪,如果是现在的他,他一定不会选择那个时机告白,明知道他心思不在自己身上。只是那时候的他年纪小,只知道横冲直撞。
张极冷哼了一声,有些臭屁的说道:“但是那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你主动来给我擦药,切~”
没关系,最后是我就可以了,他想。
“嗯,舍不得你。当时不明白,以为是负罪感。”苏新皓拆了块薄荷糖放进嘴里,压住孕期带来的不适感。
鸡飞狗跳的生活从苏新皓怀孕五周时开始。
他开始孕吐。
“爆辣火锅局,有没有人来?有没有人来?”
左航在大群里发送了一段吃火锅的视频,油亮红火的火锅汤底不断翻滚着,冒上来的雾气不经意间糊了镜头。
“嘬航,你这一看就不得行,哥今天教你做人。”
“在哪个点儿,位置发来。”
“谁给你的自信挑战整个重庆最能吃辣的男人”
群里的成员纷纷冒出来,七嘴八舌的争吵着,虽然分开活动了,但是从前的氛围一直没变。
“我就不去了,你们吃的开心,下次聚。”
此时的苏新皓被孕期反应折磨得只能卧床修养,别说火锅了,一天连饭都吃不下几口,张极说和喂猫似的。
“哎呀苏新皓,你好扫兴哦~”
“和张极在一起以后吃辣战斗力越来越不得行了哈”
“不能吃辣的去小孩那桌!”
等张极看到消息的时候群里已经聊过了这趴,他隔着99+的新消息回复了之前朱志鑫说他不能吃辣的那条,“不懂清汤锅美味的人才是没品的家伙!”
他放下手机在床沿坐下,苏新皓侧躺着,一手还拿着手机,显然是想回复消息但忍不住睡着了。
苏新皓睡的不太安稳,眉头微微蹙着,本来就白的皮肤,因为整日的头晕呕吐变得更加苍白几分。薄荷青柠的味道充斥着房间,却不似往日清亮。
张极只觉得苏新皓变得薄薄一片,稍微用点力就要碎了。
他甚至开始怀疑,当初决定留下这个小孩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群里的兄弟伙因为张极的反击,纷纷开始艾特苏新皓要苏新皓好好管管他,苏新皓的手机提示音也接二连三的传来。
张极按下语音,另一只手替苏新皓抚平紧皱的眉间,“你们不要闹他了,他现在怀了小宝宝,很辛苦。”
张极轻轻拍拍他的脸颊,“宝宝,起来吃饭,吃完再睡。”
或许是因为有了宝宝的原因,苏新皓整个人都比之前柔软了许多。他握住张极的手,在他的掌心蹭蹭,艰难的睁开眼嘟囔道:“没胃口,不太想吃。”
“我做了点清汤馄饨,给你端过来吗?”张极顺手捏捏他的脸颊,“快瘦没了。”
苏新皓撑着身体坐起来,晃了晃脑袋,“我到餐桌上吃吧。”
虽然吃了也要吐,但是总要为了肚子里的小东西考虑一下。
刚挪动到桌前坐下,朱志鑫的视频通话就甩了过来。张极的话让群里炸了锅,其他人纷纷加入了通话。
“苏新皓你怀了?!”
“啷个都不和我们说也?”
刚起床的苏新皓有点懵懵的,往屏幕前凑了凑,“嗯?你们怎么知道的?…哦,张极告诉你们啦。”
张极搬了把椅子坐在苏新皓旁边,端起碗舀了一颗馄饨吹凉,给苏新皓递到嘴边。
苏新皓习惯的吃掉那颗馄饨,左侧的脸颊鼓出来,“没有,本来也准备告诉你们啦,一直没找到机会,最近我自己都有点焦头烂额了。”
“等一下,那你们现在…是属于未婚先孕吗?”一直靠脑力取胜的左航发出了关键性的提问。
“嗯…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我和张极领证啦。”苏新皓笑得甜甜的,眼睛里亮晶晶的。
“不是,领证也不告诉我们?!”
“张极你怎么先上车后补票啊!”同为omega的朱志鑫对张极这种行为进行了严厉的控诉。
“我要当干爹!”
“余宇涵现在是讨论谁当干爹的时候吗?那我也要!”
苏新皓耳尖有些红,挠了挠后脑勺,笑出小括弧,小声回朱志鑫道:“那不是…也补票了嘛…”
“苏新皓你笨呐,你吃亏了还不知道!我那时候就讲你和张极在一起你要遭!”
张极往苏新皓嘴里塞了一颗馄饨,然后笑着凑过去骂道:“朱志鑫儿,我承认我有罪,但是你这属于破坏我们家庭和谐,你更有罪。干爹候选人你被除名了哈。挂了,和你们这群单身汉没什么好聊的。”
张极按下红色挂断键,苏新皓眨了眨圆眼睛看向张极,后知后觉的说道:“是哦,我好像是吃亏了…”
张极有些失笑,凑过去亲亲他嘴角,“怎么这么可爱啊苏新皓…还好你好骗,不然我怎么娶到你啊。”
“我才不好骗。”苏新皓推推赖在自己身上的人,用自己的手搭在他手背上,“只要是你,怎么样我都会和你走的。”
除了产检,苏新皓最近一次出门就是在元旦跨年夜那天晚上。
难得那天苏新皓状态好,不像前几天似的,站起来都直打晃。
晚上吃了酸菜馅的饺子,北方人好像习惯性的在各个节日包饺子吃。
这回苏新皓争气的吃完了一整盘也没吐,餮足地横跨在张极身上坐着。
张极在家并不刻意收敛信息素,身上朗姆酒的味道紧紧包裹着苏新皓,孕期的omega接收到来自自家alpha的信息素更是感到浑身妥帖。
“怎么了?真和猫似的长我身上了呗?”张极一手托着他的背,另一只手刮蹭过苏新皓的耳尖,“不开心?”
“没有,”苏新皓摇摇头,突然想到什么,直起身子掀开一点睡衣下摆,露出微隆的小腹,“最近怎么不摸他了?”
张极笑笑没回应他,顺从他的话给他揉揉肚子。
苏新皓重新把脑袋搁回他的肩膀,一下一下晃着白嫩的腿,“本来夏天想去潜水的…”
张极摸着他尚不明显的小腹,想到在夏天的时候,苏新皓的这里就会高高的隆起,或许比西瓜更大一些。
他揭过这个话题,问道:“今天跨年,要出去玩吗?”
苏新皓顺着他的目光往窗外看,然后惊喜的对上他的眼睛,“可以吗?!”
张极牵着苏新皓走在街头的时候,忽然有一种回到十七岁和苏新皓刚谈恋爱时的错觉。
他出门的时候怕苏新皓着凉,翻出了那年的小兔毛线帽给苏新皓戴上,又给他围上厚厚的围巾,直到苏新皓整张脸几乎都快埋进去才罢休。
“要不要吃糖葫芦?”他回头,苏新皓和小企鹅似的一摇一摆跟在他身后,两只眼睛滴溜溜的四处看。苏新皓长的愈发幼态,和十七岁也差不多的模样。
尽管苏新皓义正言辞地说自己已经不是小孩了,最后还是左一串右一串的拿满了手。
跨年倒计时的时候,张极带着苏新皓来到江边等着看烟火。
在倒数到“1”时,张极不知从哪变出一把点燃的仙女棒,烟火把两个人的侧脸照得很亮,苏新皓听到张极说,
“新年快乐,苏新皓。”
随后是漫长的接吻,和零点的钟声。
苏新皓一年一度的生日即将到来,兄弟们因为行程的原因也聚不到一起,大多采取了邮寄的方式把礼物送来。
苏新皓这几天拆了大大小小十多个快递,无一不是宝宝用的婴儿产品。
距离他生还有七个多月,宝宝的小鞋子,爬爬服,尿不湿已经到位了。妈妈们也发来了给宝宝的奶粉钱红包。
他现在不用拆就知道包裹里究竟装了什么,搞得他有些兴致缺缺。有一股莫名的心情,让他不太期待自己的生日了。
张极回来的时候,苏新皓一个人盘腿坐在落地窗前看夕阳,单薄的、小小的一个三角饭团。
“家里有地暖也不能不穿袜子。”张极走过去揉一把他的后脑勺,从衣柜里找来一双绒绒袜蹲下给他穿好。
苏新皓抬脚,有些赌气的在他身上踩了两把。
虽然他什么也没说,张极也感觉到他情绪的不佳,单手握住他踩在心口的脚,颇为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没忘,礼物在门口,自己去看。”
苏新皓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去开门,一个被精心包装过的巨大的箱子静静放在家门口。
看不出是什么,苏新皓蹲下去敲敲盒子,抬头问张极,“你送的什么?宝宝的摇篮床吗?还是小木马?”
张极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问道:“我为什么要送你这个?”
“可是…”苏新皓咬着嘴唇上的死皮,用了点力将它撕下来,破口的地方有些隐隐作痛,“可是他们送的都是宝宝的东西呀。”
“他以后也会有自己的生日的,今天是你的生日。”张极伸出手把苏新皓牵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丝绒盒子,有些紧张的不断摩挲着盒盖,“抽空打了一对银戒,第一次做,不太熟练。”
苏新皓看穿他的情绪,笑着晃晃手,“那就给我戴上呀。”
夜晚,苏新皓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无意识的摸着张极左手无名指的银戒。
张极掀开眼皮,嗓子带了点不清醒的沙哑,“睡不着?不舒服吗?”
苏新皓往张极身前蹭了蹭,将自己融进他怀里,“没有,他最近好像变得很乖。”
“他也知道你要过生日,所以变听话了。”张极将他往怀里按了按,手一下一下抚着他的背脊,摸到他凸起的蝴蝶骨,“还是很瘦。”
“我…”苏新皓从张极怀里抬起头来,张了张嘴,最后却又什么都没说。
苏新皓最近有太多这样欲言又止的时刻,甚至张极能从他的薄荷青柠味中闻出一丝焦躁之感。他安抚性的叼着他后颈咬了几下,闷着嗓子轻笑了两声,道:
“我爱你,我永远爱你。”
天使宝宝的离开也很体面。
八周,胎停。
简单来说是胚胎某些方面先天发育不全,所以自行停止发育了。
所幸月份较小,只需要吃药娩出就可以。
苏新皓盯着那团掉下来的血肉,心里久违的泛起一些波澜。好像在他这些天密不透风的心墙中,破开一个口子,呼啦呼啦的往里面灌进风去。
如同溺水的人突然活过来一般,大口大口地吸进新鲜空气。
对于宝宝的离开,张极的反应倒没有苏新皓想象的那么大,张极甚至没发表任何看法。
苏新皓恢复的很快,不到一礼拜就出院了。期间一直是张极忙前忙后地照顾着,除了担心苏新皓的身体,其他的他几乎无暇顾及。
苏新皓趴着床上写谱子,手机软件突然跳出一条提示,提醒他三日后产检。他盯着那条消息呆愣了一会儿,突然轻轻说道:“张极,宝宝没有了诶…”
“嗯?”张极放下手机侧过头去听他说话。
苏新皓摇摇头,没再说那句话,凑过头去问他:“你干嘛呢?”
张极把手机往他那边凑了凑,“在看去三亚的机票啊,你之前不是说想去潜水吗?”
其实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张极会记住。他那时候不仅想去潜水,还想去蹦极,去跳伞,想把从前能做而现在不能做的事情都做一遍。
他想,他是想和张极永远自由的在一起的,至少此刻更渴望自由。
他突然落下一滴滚烫的泪来,一大颗砸在张极的手机屏幕上。不知道是开心,还是遗憾。
张极捧着他的脸,用拇指抹去他的眼泪,他说
“别哭。”
我说了,我爱你,我永远爱你。
END.
建议阅读彩蛋,会有更多细节揭晓,不然可能会觉得极皓对于宝宝的态度很莫名其妙,还有小极对哥哥更深层次的爱彩蛋是三亚海边
*兽化
*醋坛德牧哭包攻×懵呼呼傲娇受
*苏新皓自诩在碰到张极以前都非常坚信科学能够解释一切,但自从亲眼见到后者大变活人之后就再也不信这鬼话了。
/
“新皓,今晚下班一起走啊,说好请你吃饭的,可别像上次那样爽约了。”
男人刚欲告知地点的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噎住,不是,谁他妈告诉自己苏新皓没男朋友的?...
男人刚欲告知地点的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噎住,不是,谁他妈告诉自己苏新皓没男朋友的?
话虽委婉,但拒绝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了,男人也只好作罢,讪讪摸了摸嘴角离开。
苏新皓心中长舒了一口气,男朋友是假的,想让这肥猪男离开是真的。
面对公司某些狂热的追求者,苏新皓并没感到太惊讶。毕竟凭借着自己姣好的面容和白皙的皮肤,也算从学生时代就开始在男争帅女争美的战斗中杀出一条血路,这算什么啊?大概是所谓的性别朦胧期吧。
不过,苏新皓现在与当初可谓是还算有些变化。五官生得更加精致了,棱角也是愈发分明,只是看不出凶狠,反倒徒增了几分清冷的气质,再加上唇红齿白,一笑百媚生。别说女人了,就连男人也很难不被他掰弯。
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下电梯键,一天的疲劳仿佛在此刻得到缓解。果然下班就是最爽的,苏新皓在心里默默吐槽着这该死的资本主义家。
已是深夜十点半,他的家不算近,但这个月的工资还没给他发下来,也没实力打滴,只好乖乖的去扫了共享单车。
踩上踏板,山城深夜独一份的凄冷微风拂过他脸颊。
有时他会想,自己要是养只小狗生活会不会有趣得多。
他甩了甩脑袋试图将这种想法赶出脑外,却不曾想马路边的杂草丛中竟突然传来一声细小的呜咽。
换作平常,这种声音他肯定不甚在意。只是现在,这可怜兮兮的尾调仿佛有种特殊的魔力般扯着他前进。
苏新皓咽了咽口水,还是没能抵挡住诱惑下了车,额角因为过度紧张渗出了几滴汗水,却还是一步不停的继续往前走。
这该死的,这山卡拉小路多一盏路灯是会死吗。
呜咽却在他靠近声源时戛然而止,苏新皓给这玩意整懵了。
不是,这不会是什么人贩子21世纪新型诈骗手段吧?别搞,他这个月工资还没到手啊。
最可悲的是,他上一秒还在心中谋策着冲出这片杂草围的逃跑计划,下一秒就被不知道哪冒出来的犬牙扯住了裤脚。
我靠...
他害怕地眯上了眼,良久,等下面没了动静他才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速猛地低头瞥下去。
...
狼犬呢?他想象中人贩子集团中那骇人的狼犬呢?有的只是一双惹人怜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着他。
我去,上目线攻击出现了!
他敏锐的察觉到这是只小德牧,作为资深的爱狗专家,他几乎是一秒就在内心惊呼到。
拜托,德牧诶!他最喜欢的狗狗!
漂亮的黄黑色毛发因长期在外流浪而结成一撮一撮的,没有他在网上刷到的幼崽德牧那柔顺飘逸的狗毛,右腿似乎还受了不小的伤。
苏新皓承认,他动恻隐之心了。
他缓缓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德牧圈入怀中。小德牧似乎也是感受到前者的善意,扑腾扑腾就钻进他的臂弯里,心满意足地添了添嘴角。
像极了捕诱完猎物后自然流露出的一种十分骄傲的媚态。
苏新皓小心翼翼的将德牧放进单车前框,就连骑行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再将小狗惹难受了。
等到真正坐到了自家床上苏新皓才突然懵逼,自己竟然真把这只流浪狗带回来了。
好吧,他承认,冲动是魔鬼。此时一人一狗在床上四目相对。
德牧仿佛和他心有灵犀一般的感受到了他的心意,立马将视线收回,悄咪咪低垂下头,连尾巴都耸拉在身后。
过分了嗷,一言不合就委屈,这狗怎么这样啊。
行吧,再省省凑凑,狗粮狗窝啥他还是买得起的,就是得可怜自己了,估计还得再憋一个月才能拿下他懒哥的手办了。
当务之急是给这只狗洗澡,尽快把腿上那条伤消消毒,可看德牧那摇头如拨浪鼓就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
苏新皓多次好言相劝,谁料那只狗压根不领情,无奈之下他只好趁狗不注意,一把将他按进水中。
一瞬间,铺天盖地的水流卷进张极的耳朵和鼻子,模糊的意识还没反应过来整只身子开始变得异常躁动不安。
完蛋,怎么非得在现在变成人啊靠,会吓到他的傻哥哥的吧。
德牧内心叫嚣着,但仍敌不住身体一点一点的伸展开来,直到慢慢化成人的模样。
尖叫划破漫长黑夜,眼前的德牧在一瞬间变成了一个185裸男。
化成人的德牧见此也不恼,随手揽下一旁某人刚脱下的贴身衣物就披在身上,伸出优越的臂展将苏新皓挽回来。
不是说建国以后不允许动物成精吗?
苏新皓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生怕那人下一秒就把自己活剥了。
转念一想好像不太对,自己是这狗的救命恩人啊,他罪不至此,干嘛要躲。
心底似乎有了几分安慰,他终于舍得把手放下来。这才发现两人以一种极其尴尬的姿势摆着:那缺德俊狗什么时候把自己搂怀里了。
“哥,你到底是人是狗啊?”苏新皓还是没忍住发问。
却不料那狗竟兴奋起来,尾巴因高兴的没收回去,在空中摇来摇去,呲着口大白牙告诉苏新皓:“我叫张极!”
...?他有问这个吗
浴室内,热水还在哗哗流着,雾蒸蒸的白汽弥漫在空中,张极的衣物也因过度兴奋掉落在地,身上唯一的一件遮羞布也没了,坦然漏出性感小麦色的肌肉和一览无余的...
还蛮大...这是苏新皓的第一想法。
*未完待续
记录一下好看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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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集什么都有叭甜叭甜的
连载年上十岁年龄差养成文
请各位把热度给写文的老师~谢谢~
已下楼,感谢各位喜欢。
祝追星愉快()
张极、苏新皓出道顺利。
破镜重圆小故事
01
下了飞机,张极重新踏上了重庆的路。
在张极脑海里,这座城市于他,是待了好多年也没有学会的吃辣,是始终没有接受的弥漫着花椒和红油味道的火锅底料,但他还是觉得,重庆是有温度的,因此接纳过他,融化过他,重塑了他的形状。
一年之前,他们团的成员们各自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拍戏、上综艺、唱歌跳舞,每个人都各自探索和努力着,有时也不算太风光,但背后颇为辛苦,而彼此之间的联系和羁绊没多久就变得薄如蝉翼,他和苏新皓也是。...
一年之前,他们团的成员们各自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拍戏、上综艺、唱歌跳舞,每个人都各自探索和努力着,有时也不算太风光,但背后颇为辛苦,而彼此之间的联系和羁绊没多久就变得薄如蝉翼,他和苏新皓也是。
但他安慰自己,自己和苏新皓的关系又不是单飞才淡的,准确来该说是早就走散了。虽然这样想有些钝痛,但至少不觉惋惜了,毕竟在张极过往的人生里,从来不说后悔讲可惜的。
苏新皓是回公司找编曲老师的,因此直奔录音室。
发完他总觉得语气熟悉。这些年来他不断打磨自己,不知不觉也变得多了些柔软和圆顺,但总觉得自己身上留着张极的影子。
每个人的身上都会留下爱人的痕迹。
那些互相消磨的岁月,全然把两个人都改变了。
苏新皓捏着手机的手忽然攥紧,指节有微不可查的颤抖。二十几岁的他情绪比以前不外露许多,通常都是克制的,甚至生出几分内向。但屏幕上的名字却让他有点不合时宜的慌乱。
他不知道怎么定义自己现下的慌乱,是风尘仆仆毫无防备见旧情人的局促,还是实际上也掺杂着久别重逢的期待呢?
苏新皓一直以来很回避感情上的问题,他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固步自封的样子看上去太放不下张极了,但张极却就是这样在他心里,被安置在温暖又无尘的干净角落。
别人常说张极有时候真的太疯了,不太成熟,苏新皓总是条件反射地想辩解,说他是个还不错的人。
苏新皓有点脆弱,他相信不去追究那些支离破碎的回忆,美好就能一直存在。
但他忽然意识到,张极应该是不会期待的,于是他顿时沮丧又逃避起来。
彼此张极在录音室探出脑袋,不太真切地听到老师说,张极你先录着,一会新皓也过来,你俩也好久没见了吧,你说多巧。
张极麻木地点了点头,但手心出了一层薄汗,让他觉得这个密闭的空间不太自在。
他早知道此时此刻苏新皓也在重庆,录音时他也心不在焉地琢磨着这边结束了要以怎么样的借口去找苏新皓,但他没想到重逢来得这么快,他甚至还没有整理好面对苏新皓的态度。
仓促地结束了录音,张极倚靠在角落的沙发,两条大长腿毫不收敛的横着,左顾右盼的工夫却对上了转角楼梯走上来的苏新皓。明明互相知道都要来这里,苏新皓和张极的脸上却还是都有点吃惊。
张极一个激灵把横在路中间的腿收了回来,很不自然地朝着窗外看了看,正好是紫红色的晚霞——十几岁第一次见到苏新皓的时候也是这样颜色的晚霞,从此这些鲜艳的东西都和苏新皓有关了,张极想。
他又不自然地将目光移了回去,和苏新皓足足对视了三秒钟。
苏新皓沉默着,实则在思考,嘘寒问暖是不是显得太伪善,但旧情人究竟有什么值得体面?确实,苏新皓其实不在意体面与否,于是把握着分寸,以一个队友、或是哥哥的身份友善道:张极,好久不见。
张极有点惊讶苏新皓会先开口,显得自己那样心虚和小气——而后又默认了,心虚、小气的确实一直都是自己。
似乎是想摆出从容一点的样子,张极强装着若无其事,说好久不见,你先去录音吧,下班一起吃夜宵好了。
苏新皓没想过拒绝,也不觉得张极在和他客套,于是熟稔地点点头,又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摇了摇头,说那你要等我吗。
张极心想这不是废话吗,但还是委婉了点说,那不然呢,苏新皓你笨不笨。
语气平常得叫两个人都恍惚,彼此认识、熟悉、走到一起而后走散,他们之间的对话一变再变,本来以为改变是一条一意孤行的直线,今天却很容易地折回到过去。
02
怎么会走散呢。
刚刚成团的时候在后台接吻的他们,怎么会意识到他们俩交错的人生轨迹里面,还有走散这一环呢?
他们现在也说不清楚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好像这段关系的开始是模糊的,结束也不清晰,没人提在一起,甚至没人说分开,但这一切就是这样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成团后的一次外务舞台,他们在下舞台的时候落了队,于是在后台的角落紧挨着等候。
但舞台的余温没有褪去,他们微微喘气,即使录制时的音响喧闹无比,他们却只能听见对方的气息和心跳。
空气发酵着这种无端的亲密,黑暗把他们俩糅合成唯一的同类。
苏新皓似笑非笑地说,“好刺激,感觉像我们私奔了一样”。
太暗了,他看不清张极以什么样的姿势看他,以什么样的眼神看他,但他能感觉到张极毛绒的头发挨近了,而且几乎凑到了他的跟前。
苏新皓忽然感受到自己嘴唇上不同的触感,张极明明也是第一次接吻,但却能够这样冷静地侵略,让他惊恐又兴奋,惊恐是因为这是陌生的后台,但兴奋仅仅是因为,对面的人是张极。
等到回过神来,张极仍凑得很近,而这时不知道为什么苏新皓好像能从熹微的光线尘埃里看清张极的眼神,而耳边响起张极的嗓音,“这样是不是更像私奔了”。
等工作人员来给他们带路的时候,两个人脸上的红晕都已经消去了大半,但张极牵苏新皓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苏新皓一开始没察觉,察觉后下意识地想挣脱,但又被张极握住了手。
苏新皓心想,在别人看来一个团的团员关系好,拉个手应该没事,于是就任由张极牵着,穿过了好几层人群,心跳砰砰个不停,像在向全世界宣告这份夹杂着欲望和禁忌的爱恋。
而张极想的,是想要长久地贪恋着这种互相依靠和取暖的幸福,又庆幸自己的突如其来的冲动和勇气。
他摸过苏新皓的手无数次,已经无比熟悉,但第一次这样怀揣着未被撞破的秘密、澎湃的心动、被默许的喜欢在那么多人面前拉着他的手。
停下来时,他认真地看着苏新皓的眼睛说,有机会这样光明正大的牵你的手,苏新皓我好开心啊。
苏新皓也少见这么认真的张极,脸瞬间红了起来,甚至耳根都有点微微发烫,他笑骂道,谁说的,以后有的是机会。
十几岁的承诺似乎很容易说出口,看起来轻飘飘的,实际上是沉甸甸的,还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一颗真心而已。
他们的确就这样走在了一起,在练习室交换眼神,在去便利店的路上偷偷牵手,在睡前郑重其事地说晚安和想念,甚至拥抱、接吻、躺在彼此的身边,成为大家面前心照不宣的一对。
该怎么叙述心动的起因经过,饶是现在的张极和苏新皓都说不出所以然。
但朋友们问起张极时,张极脑子里总是冒出很多很多的画面。
自己走在人群后面时,苏新皓停下来等他,又嘴硬心软地怨他;学弹新曲子的时候,苏新皓的手搭在他的手上教他,弹错音有时也会笑着数落他;苏新皓还说,自己是他的家人。张极并非没有感受过被爱的痕迹,但是苏新皓总是这样远远近近地牵挂着他,让他忽然对爱有了更具象的渴望。
对于苏新皓来说,他不懂什么是爱的时候,就给了张极很多的爱。
但苏新皓有时候也为这样的付出喜悦着,哪怕仅仅是为了张极投过来的那个眼神,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和一颗毛绒的凑过来的头。张极看起来嬉皮笑脸,却总是能绕一大圈坐到他的旁边,说一些文不对题的话,却总能让苏新皓开心起来。他们的距离,是张极按着苏新皓的手让他改备注时,苏新皓下意识脱口而出的小极。
但十几岁的他们的爱,并非永恒的无菌乐园,他们挨在一起成长,就避免不了碰撞、分歧和外面世界的挤压。当爱里夹杂着细细密密的误会,再浓烈也会伤害两个人。
他们在练习室的角落里偷偷亲吻,却被路过工作人员尽收眼底,劈头盖脸的思想教育不算什么,但公司让他们避嫌的指示却让两个人都沮丧无比,张极眼看着就要据理力争,苏新皓还是拉住了他。
张极看苏新皓不欲反驳的神色,恼怒一下就冲上了头脑,他几乎是克制地大声说着,凭什么要我们避嫌,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苏新皓眼神依然黯淡,隐隐透出一股无望道,你冷静点,避嫌也没坏处,我担心别人发现了会骂你。
张极大概觉得苏新皓有点陌生的懦弱,于是口不择言,苏新皓,你和朱志鑫在屏幕面前亲热成这样的时候,也没看见你在乎过啊。
苏新皓对于想讲的事情总是滔滔不绝,对想反驳的事情更是据理力争,这一次却只剩下沉默。
有一瞬间张极猜测,苏新皓不爱自己也可以去爱别人,又或者说,自己不爱苏新皓日子也可以继续过,他这样卑劣地猜忌着,像在给自己无端的发火找到更合理的借口。
他在等苏新皓找他,就像更小的时候一样叫住他,在只有他们俩的时候叫他小极,拍他的后背,看他有没有掉眼泪。
从小到大看见过好多次苏新皓和朱志鑫吵架之后扭捏着主动求和的苏新皓,但张极终于是连这样严重的吵架之下,也没等到苏新皓的让步。
他也会想,苏新皓只要和他说话就行了,哪怕撞到了说不好意思,他也可以马上心软下来。可是苏新皓就是这样固执,不愿意依赖他,不愿意和他商量。
后来他想到了,那种陌生的懦弱,来自于苏新皓对自己的爱和保护。
但这段感情,开始是无从开始,连结束也是模棱两可的结束。
03
录完音苏新皓如约和张极漫步在重庆的街边,似是找个吃夜宵的店,其实两个人都各怀心事。张极见一条路又快走到底,于是指着旁边的店说,好久没吃辣了,吃火锅吧。
伴随着升腾的热气,张极的鼻尖微红,眼睛也微红。
于是苏新皓沉默地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了,给你添麻烦了哥。
张极有点不可思议,苏新皓这么多年来都在每个人面前强大,虽然以前也会掉眼泪,但眼泪背后的原因总是明朗可见,转眼他就能把自己调整到正轨上来,在这方面张极从未有过担心。但苏新皓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沉默地叹气、这样自认理亏地说抱歉。
张极不受控地把手伸出去,捏了捏苏新皓的后颈,又欲盖弥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张极正准备说点什么转移一下话题,苏新皓就侧过身来,把头靠近了他的胸膛,埋进了开着拉链的外套里面。
张极骤然屏气,轻轻抱住了他。低下头,他听到低声的抽泣。
苏新皓带着一点鼻音说,张极,怎么办啊。张极不明所以,轻轻“嗯?”了一声。
苏新皓重复道,张极,马上又要离开重庆了,怎么办啊。
张极从他的声音里面听出很陌生的疲惫,察觉到苏新皓身上隐藏着的摇摇欲坠的脆弱。
“张极,分开之后我只去录了一个综艺,因为那个综艺是在江苏录的,以前你说带我一起回去玩,我当时想着实现不了了,但还是遗憾,所以想去你家乡看看。”
张极面上强撑着,实际上愧疚和感动交织着,有点流眼泪的冲动,“那你去看了怎么样,然后呢”
“那边很漂亮,菜也清淡,和重庆很不一样,我当时就在想,难怪重庆留不住你”苏新皓把眼睛低下去,预感到说这些话预支了他很多的勇气。”
分离是神奇的,叫两个人都诚实。
张极这一天下来始终斟酌着如何开口,却被苏新皓率先讲出心声,这让他更加有点自责。
但他还是开口,“苏新皓…对不起,我以前总因为你不够依赖我就火得要死,又心安理得地让你为我的幼稚负责,我太卑鄙了,我自以为是地觉得我们会因为分开变得更好的,但我们分开让你伤心了。”
“我知道,你比以前更看得清我是什么样的人了,肯定不会稀罕再和我这样的坏小子在一起,但我还是想讲给你听,因为再也没有人叫我小极了。”
“重庆留不住我,但有你的重庆就可以,准确的来说,有你的地方都可以。小时候怕的事情,现在也还是怕的,但是我长大了…”
苏新皓在这时打断了他。
看着张极的眼睛,他仿佛穿越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看到在昏暗后台的那双眼睛,同样认真,而那时模糊,却在今天清晰。
他好累,也许再在一起也会累,但在一起才使他完整,使他流浪的碎片得以安生。
他说:“每个人的初恋都和史诗电影一样伟大,张极,我的也是。”
小马快跑不怕颠倒用歌声打败流言蜚语!
1.
从挪威回来后,朱志鑫又重新搬回了刘耀文的别墅。研究所分配的公寓被清空,原本放置在那儿的东西也被刘耀文命人搬了过来,至此,那里将会迎来新的主人。
进入六个月后的朱志鑫各方面都显得笨拙了许多,研究所的工作不再适合他,再加上他和刘耀文好不容易才团聚,舍不得再分开彼此一分一秒。于是之前马嘉祺怎么都劝不听的让他请产假,这下倒成了他心甘情愿了。
窝在客厅柔软的沙发里,朱志鑫低头抚摸着刘耀文的头发,滑稽的看着他趴在自己的肚子上,专心听胎心的样子:“怎么样?听到些什么了么?”
刘耀文清俊的侧脸显得异常认真,他将食指放在唇间,小声道:“嘘,他在动。”
果然,话音刚...
果然,话音刚落,朱志鑫就感觉自己的肚皮被轻轻踢了脚,鼓起一个小包,没一会儿又消失不见了。
“疼吗?”刘耀文心疼地摸了摸刚才被宝宝踢过的地方,不算细腻的指腹隔着薄薄的睡衣温和细致的摩挲着,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艺术品。
朱志鑫失笑的摇摇头:“还好,习惯了。”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辛苦你了。”刘耀文垂下眼,语气低迷道。
朱志鑫知道刘耀文内心的愧疚,也知道他是因何而难过。他渐渐捧起对方的脸,温柔又体贴的道:“不辛苦。如果不是你将腺体移植给我,我和宝宝可能都没有机会活下来。”说着他将人轻轻拥住,因为怀孕的缘故,原本体寒的他变得像块暖玉似的,腹部的温度尤其炙热。
当他们相拥时,宝宝被很自然的夹在中间,温热的像是连接彼此的桥梁。
朱志鑫侧头伏在他的耳畔,轻声细语道:“正是因为有你的安抚信息素,宝宝才能平安长到六个月。但比起这个……”朱志鑫忽然欲盖弥彰的停顿住,微微退开一点距离,让他能看清那张让他思念到发疯的脸。
“你能再释放些信息素吗?我的专属Enigma先生。”朱志鑫的手臂虚浮的挂在他的脖间,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的刮蹭过他的腺体,勾起一阵颤栗。
刘耀文哑声将那双做恶的手扯下,放在自己的腰间,低声哄道:“……你不会喜欢闻的。”
比起自己原先的檀香木味,刘耀文对自己新腺体的信息素味道并不喜欢。所以他也理所当然的认为,朱志鑫也不会喜欢。所以很多时候,他几乎都克制着不愿释放信息素让对方闻到。除了在挪威的那次重逢。
可朱志鑫却不依不饶的缠着他,双腿微微曲起,勾上他的胯骨,然后握住他的腰身用力拉近自己与他的距离,直到身前挺着的圆润肚腹被不满的踢出一个包,他才堪堪作罢。
“是乌木鸢尾花的味道吧。”朱志鑫痴缠的将鼻子凑近了窝进那温热的脖颈处。良久,他重重的呼吸了一瞬,闭上眼仔细感受着那脉搏下疯狂涌动的血液里透出的淡雅清香。
“我很喜欢。”朱志鑫甫一抬头就将吻落在了那薄凉皮肤下微凸的青筋上。
下一秒,朱志鑫犹如躺在一片开满了鸢尾花的宽阔土地上,沉沉的乌木气息是这么的沉静又清冷。他被刘耀文温柔以待的放置在沙发上,腰际被塞上一块柔软的腰垫,而自己的下半身则悬空着,仅凭一双挂在刘耀文精瘦腰骨上的腿苦苦支撑着。
刘耀文慢慢俯下身,看着眼尾已有情欲翻涌上来的朱志鑫,他问:“就这么喜欢吗?”
接近四个月的朝思暮想,朱志鑫已经顾不得其他了。所有的委屈、不甘和想念都在这一刻化为了主动。他望着他的眼睛,深情而动容的说:“刘耀文,你标记我吧。”
(孕期Play)
2.
宝宝的预产期在11月,凑巧的是,朱志鑫的生日也在11月。
之前去医院产检时,医生就明确说了预产如期是在11月28,让他们提早一个星期入院。这也让本该可以享受生日的朱志鑫变得有些提心吊胆的,连生日都不太愿意过了。
要不是刘耀文在一旁劝说道:“阿志的生日怎么能不过?你要是觉得不放心,我们可以不出去,在家过。我还能叫上马哥和张哥他们,刚好许久未见了,趁着这次机会咱们好好聚聚。”朱志鑫是打算什么也不做就这么过去。
自从朱志鑫进入孕晚期之后肚子就越来越大,他就不太愿意在外抛头露面。有时就是出门扔个垃圾或者签收快递,他都要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肚子遮掩起来,好像特别怕被人看见似的。
刘耀文为此也特别咨询了一下产科医生,医生说这是很正常的孕期羞耻反应。尤其是在男性身上会比较常见。家属需要做的就是给予孕夫无限的包容和爱,理解他的同时也要告诉他,他其实很伟大。
所以几乎是每天,刘耀文都会夸上朱志鑫老半天,说他是人间理想,花间酒人间月,还说他自从怀孕以后身上总是散发着光辉,而且人也变得越来越好看,手感也越来越好,夸得朱志鑫那叫一个羞耻。
但只要一到晚上,两人脱光了衣服坦诚相见时,朱志鑫还是会很自卑的问:“很难看吧?”
比起以前纤细柔软的腰腹,如今这坠如球又碍事的肚子怎么可能不让人觉得恶心。可即便是连朱志鑫自己都讨厌的模样,却是刘耀文最爱不释手的。他每天都会在床上不厌其烦的回答道:“不啊,我觉得阿志挺着肚子的样子特别好看。”
也就是这份无声无息的爱,让朱志鑫在快要生产之前,越发离不开刘耀文了。
朱志鑫生日当天,因为要见人,从早上七点起就开始站在衣柜前发愁自己到底要穿哪件衣服。直到刘耀文出门跑完步回来,自家的小人儿依旧还站在那儿,托着肚子思考。
“还没挑好呐?”刘耀文一边笑一边走过去站定在他身旁,和他一样开始审视起柜子里的衣服。
朱志鑫很苦恼的说:“以前的衣服很好看,可是都穿不到了。孕晚期之后肚子太大,基本上都是穿些宽松的睡衣也足不出户,就没怎么买过衣服了。”
“一会儿马哥他们就要来了,我实在不知道该穿什么面对他们。”
忽然,刘耀文想到之前杜玉华来别墅看自己的儿媳和外孙时偷偷给朱志鑫买过一批孕夫穿的裙子。没错,就是裙子,各式各样的连衣服。
之前因为怕朱志鑫不愿意穿,就一直放在客房的衣柜里,没有动它。毕竟当刘耀文看到那些孕妇裙时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的,脑海里不断肖想着朱志鑫挺着肚子穿上这些时的样子,所以一直舍不得扔。现在不正是好时候?
“上次我妈来看你时给你和宝宝买了不少衣服。你要不去那里面挑挑?”
看着刘耀文脸色浮现出的笑意,朱志鑫没多想便点头道:“好呀。但是……这离杜阿姨来看我都过去多久了?你怎么才告诉我?”
两人一起来到客房里头,刘耀文转身就将客房门关上后落了锁。
他听见朱志鑫推开移门发出的一声感叹,心头一紧,快步走近后只见朱志鑫一脸不可思议的拿出一条裙子道:“这是裙子!”
刘耀文虽然心虚,但还是理所当然的点了下头,说:“嗯,是裙子。”
“阿姨……阿姨为什么给我买裙子?!我是男生……我……”
朱志鑫显然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但我们的忽悠狼上线,他拿过朱志鑫手里的裙子,纯白的棉麻质地,胸口和细节处都是蕾丝勾边的,身后还有绑带设计,衣服大小和长度都很适合种朱志鑫,一看就是照他身形买的。
就是这胸围……
刘耀文看了眼手里的裙子,又看了眼朱志鑫的胸部。因为怀孕的缘故,朱志鑫的胸是比以前要大一些,但也只是略微比正常男性大一些,摸上去软乎乎的。只是让刘耀文没想到的是,他妈是怎么算准的算出朱志鑫的胸围?还分毫不差?
朱志鑫又羞又恼的看着刘耀文那眼珠子来回在衣服和他之间转动,没好气的说:“问你话呢!你在看什么?”
“啊?”反应过来的刘耀文耳朵一红,正经道:“我妈是过来人,知道怀孕的人穿什么比较好。而且之前去产检时医生也有说,到孕晚期之后尽量穿些宽松的,方便的裙子……”
“那……那也不能是……”
看着朱志鑫那难以启齿的模样,刘耀文了然道:“哦~我知道了。阿志这是害羞了吧?第一次穿裙子?”
被戳破心事的朱志鑫脸颊瞬间爆红,眼神都不敢往那裙子上瞟。
怎料刘耀文忽然倾身靠近,一把拽住他细弱的手腕,吓得朱志鑫想要挣脱却被牢牢锁在墙壁与刘耀文只见无法动弹。
“你要干嘛?”朱志鑫道。
刘耀文微微瞥了眼手里的裙子:“穿上给我看看。”说着就要去脱朱志鑫身上的衣服。
“不要~”朱志鑫害怕的用手捂住那双手,余光只是瞟一眼那裙子都能把他烫着。
“乖~”刘耀文一边哄一边将朱志鑫的手拨开:“我想要看你穿裙子的样子。一定好看极了。”
(未满十八岁禁止观看)
从客房出来后,朱志鑫已然如从水里捞起一般,浑身湿漉漉的,泛着一层薄红,被刘耀文抱着回到了主卧。
看着那件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穿上的裙子像块破布一样被肆意扔在浴室潮湿的地板上,朱志鑫无力的垂下手,全身浸没在了温热的水池中。
刘耀文从背后紧紧抱着他,两人亲密无间:“累了就睡会儿吧,他们没这么快到,你可以在睡会儿。”
朱志鑫累的几乎下一秒就合上了眼。就在他以为自己的生日就要在睡梦中度过时,他忽然觉得肚子一阵一阵的抽疼,等他睁开眼睛时,屋子里一脸漆黑。他下意识的想要坐起身喊刘耀文的名字,突然,一股尿意令他慌了神。
只见身下瞬间沁湿了一片,热乎乎的还带点腥味。
朱志鑫害怕的喊着刘耀文的名字,终于在他宫缩到底顶峰时,刘耀文推门而入,整个卧室瞬间亮堂了起来。
“怎么了?阿志?”刘耀文原本在客厅和张哥说事儿,听见他的叫喊声急忙跑了上来。身后还跟着马嘉祺和张真源他们。
朱志鑫害怕极了,他抖着双腿,指着下面说:“我……尿床了?”
“……我肚子……我肚子好痛……”
马嘉祺瞬间意识到了朱志鑫可能是要生了,赶紧让人刘耀文打120,自己则安抚着朱志鑫的情绪让他不要紧张,保持深呼吸,救护车很快就来了。
于是乎,原本属于朱志鑫的28岁生日也成了宝宝的诞生日。
看着被护士用天蓝色襁褓包着出来的宝宝,刘耀文差点震惊到话都不会说了。
护士长将孩子交给他,祝贺道:“恭喜你啊,是个男性Alpha,20:18分,7斤4两,非常健康。”
刘耀文只看了眼怀里那皱皱巴巴的孩子,急切的问:“阿志呢?他怎么样?”
护士长安慰道:“放心吧,产夫很好,各项体征也都正常,已经转入病房了。”
“对了,我们要登记一下孩子的姓名,写一下出生记录。请问你们家属想好了吗?”
早在一个月前,朱志鑫就拉着刘耀文翻遍了各大网站和字典,但都没有很满意的。直到刘耀文突然看见墙上还挂着的新年日历,上面写着——‘心之悦,君亦乐。愿以君心似我心,乐以似以悦’。
他拍拍朱志鑫的肩,道:“不然就叫刘悦鑫吧。”
朱志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问道:“哪个yue?”
刘耀文道:“是男生就叫喜悦的悦,如果是女生就叫音乐的乐。”
“所以,你是偏心男孩喽?”朱志鑫说。
“哪里。”刘耀文睁大眼睛反驳道:“我明明更喜欢女孩子好嘛。你看,乐通yue也通le。所以我希望我们的宝宝能砾岩无石笑声高,心怀万千聆听不同的声音。”
“那喜悦的悦呢?”朱志鑫追问。
刘耀文却只是讪讪道:“就只是表面意思。”
“刘耀文心悦朱志鑫,一辈子。”
护士又问了遍:“宝爸想好名字了吗?”
刘耀文抱着怀里小小的刘悦鑫,道:“想好了。就叫刘悦鑫,心悦的悦,朱志鑫的鑫。”
总裁极×学生顺
养父子|上流社会|强制爱|狗血|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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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
宴会上嘈杂的声音张峻豪只觉得聒噪,他不知道张极到底是真有病还是怎么回事,非要拉着他来参加这个宴会,他不喜欢这种场合张极也是知道的,可张极非要他来。
真是无聊。
“听说了吗?张家的养子第一次在这种场合露面,一直听说他和张极有着不寻常的关系,今天也不知道有多少戏可以看了。”
“害,张家那个养子也就是借着张极的光,据说那孩子脾性暴躁,癖好也奇怪,还是躲远远的好。”
“怕什么,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儿能掀起多大风浪?”
“啧,这就是你不知道了……”
众多宾客...
众多宾客的讨论声落在张峻豪这个主人公的耳朵里也只觉得没劲,上流社会的宴会都是表面上的和谐,实际上乱的很,张极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
“在想什么?”
语气温柔的都快要掐出水了,一点儿都不像张极在家里那般清冷。
张峻豪抬头看了张极一眼,却发现那人正笑着看着他,这是他从未感受过的目光,张峻豪竟然有一丝的沦陷,但很快调整了过来,又默默的把视线移开。
“想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听到回答的张极忍不住笑出了声,伸出手揉了揉张峻豪的脑袋,可这在张峻豪心里却异常反感。
他不喜欢张极,相反,他讨厌张极。
但是张极又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施以援手。张极亲手将他从黑暗中救出,转手又把他推入另一个深渊。
“张峻豪,今晚让我看到你的价值,我不会养一个闲人在身边的。”
张极凑到张峻豪耳边轻声说道,整个身子贴在张峻豪身侧,这在外人眼里却是格外的暧昧,即使张峻豪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知道了。”张峻豪微蹙着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他这么亲密的接触,张极不怕被说三道四,可张峻豪怕。
言罢,张峻豪转身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张极总是这样,每次都要逼他做他不喜欢做的事。
张极看着张峻豪的背影,联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不自觉的扬起了嘴角。
他养大的小孩也是一把锋利的剑,在他需要的时候,张峻豪会帮他一个大忙。
张峻豪转角就遇到了今天宴会的主人公,朱志鑫。
朱志鑫是朱家的小少爷,和他在一个学校,不同年级。原本他和朱志鑫关系还不错,可却是因为张极这层关系,他只能被迫躲着朱志鑫走。
张极和朱志鑫有没有恩怨张峻豪不知道,也不敢问。他只记得自己曾经在张极面前提起过朱志鑫,换来的后果就是被张极对他不闻不问好几天,虽然乐得自在,但终究是惹了张极生气。
当时他还不知道为什么,直到后来张极带着他去酒吧,张峻豪亲眼看着朱志鑫砍掉了一个人的手,明明差不多的年纪,可朱志鑫却有着两面性,这边是学校阳光外向的学长,背地里放贷抽烟喝酒,从那以后张峻豪就和朱志鑫渐行渐远。
张峻豪正想着朱志鑫千万不要看到他,在内心里祈求着自己存在感再低一点,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张峻豪。”朱志鑫轻轻喊了一声。
躲不掉的终究是躲不掉的,张峻豪在心里感慨了一句,闭上眼叹了口气,转身对着朱志鑫扯出一个笑容“学长好。”
“真巧,你也在这儿,是和张极来的吗?”
朱志鑫不是不知道张峻豪的身份,可他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张峻豪对话。
朱志鑫的心思太深,张峻豪心里跟明镜一样,可他就是想亲近朱志鑫,这也是朱志鑫最可怕的一点。
清醒着的同时被吸引的主动去亲近才最致命。
“对,我和张极一起来的。”张峻豪点了点头,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和朱志鑫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
一个二个都是疯子,张峻豪只觉得压抑得很。
“哦……这样啊,你要去卫生间吗?用我陪你吗?毕竟我们峻豪这么好看,不管谁见了都会喜欢,在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说着,朱志鑫递给张峻豪一杯酒,张峻豪看着递过来的酒,又抬头看了眼朱志鑫的表情,似乎是在告诉张峻豪,这杯酒,他不喝也得喝。
正在张峻豪想着该怎么回绝的时候,就听到张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峻豪,怎么那么调皮,害得我好找,竟然是跑到这里了。阿志?你也在,真巧,我家峻豪不能喝酒,这杯酒我来喝。”
说着,张极整个人把张峻豪挡到身后,接过了朱志鑫递过来的酒,张峻豪明显看到朱志鑫脸上闪过的一丝不悦,但很快就恢复如常,客套道“极哥真是把峻豪当个小孩养了,十七岁了还不会喝酒,看来还是极哥照顾的好。”
这句话到底是在嘲讽张极溺爱张峻豪,同时又在看不起张峻豪喝不了酒,张峻豪本想要说什么,可有张极在,也用不上他。
“峻豪小时候就酒精过敏,这件事众所周知,再加上峻豪第一次来这种场合,总得慢慢来,你说是不是。”
两个人的火药味渐浓,好在有人及时打断了他们,说宴会马上开始,朱志鑫深深地看了张峻豪一眼就转身离开,留下张极和张峻豪两个人在这儿空旷的走廊。
气氛一瞬间达到了冰点,张峻豪还在想怎么和张极解释,但也只听到张极轻飘飘的一句“别忘了我交代你的事情。”
张峻豪没等回答,就看到张极跟着朱志鑫的方向离开,张峻豪抿了下嘴唇,心里在考量着什么。
到底什么愁什么怨,张极那么针对朱志鑫,甚至连朱志鑫的身边人也不放过。
“欢迎各位来到朱志鑫少爷的成年礼,同时今天也是朱志鑫少爷和张泽禹少爷的订婚宴。”
台下一片掌声响起,张峻豪和张极站在二楼看着眼下众人各不相同的表情,张峻豪心里忽然有了想法。
——T.
阮馨纸条上所说的计划期限即将到来,朱志鑫看着面前成熟的实验结果,右手轻轻抚摸着自己还平坦如初的小腹,内心无声无息的压迫感令他既紧张又兴奋。
看着林星从活体实验室里走出来,满脸疲惫的转动着僵硬的脖子。他适时的走上前,递给他一杯温开水:“结果如何了?”
林星倏然看向他,原本麻木的神情渐渐有了舒展的迹象。他伸手接过水杯,说:“谢谢。目前实验体没有出现明显的排异情况,今晚会再给他打一针加强剂,如果在未来二十四小时内没问题,就算是试验成功了。”说到这里,林星的目光骤然一暗,“我们……也可以彻底离开这儿了。”
朱志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转头环视了一圈...
朱志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转头环视了一圈二楼的那些雇佣兵们。他小声的问林星:“你觉得,蒋孟浔会这么轻易地放我们离开吗?”
这句话,无意是投入平静深潭的一块石头,沉重又不免令人多疑。
林星顺着他的目光,缓慢而坚韧的说:“你是有什么计划了吗?”
“今天晚上8点,会有人来接应我们出去。到时候我去吸引那些人,你带着其他人赶紧离开。”
“那你呢?!”林星面露急色的问:“不行,这太危险了!况且你还怀着孕,这么冒险的事,我们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做。”
“再者。”林星低下头,脸色青黄不接道:“来接应的人应该全是刘耀文的人,他的目标是你,只有你安全……”
朱志鑫不置可否道:“林星,你相信我。没有谁比我更了解他,同理,如果看到出来的是你们,我相信他也会明白我的用意。”说着他转过头,郑重道:“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起码,得保住我肚子里这个。”说完低头很是慈爱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林星还想再说什么,却发现其实朱志鑫还和以前一样,只要是他认定的事,别人根本无法改变跟撼动。虽然还是心有担忧,但林星却已经妥协了,他告诉朱志鑫:“实验体成功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到了蒋孟浔的耳朵里。不出意外今天晚上他就会照例来实验室验收最后的成果。”
朱志鑫明白的点头,看着林星意犹未尽的神态,他问:“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林星踌躇了会儿,坦言道:“你……和刘耀文究竟是怎么……走到一起了?”
这个问题,如果是换做一年前的他来回答,绝对会无比冷静的说是各取所需。但到了现在,朱志鑫不得不承认他对刘耀文是有感情。这种感情很奇妙,不像是简单的爱情,更像是交杂了许许多多的情感融合成的爱,是一两句话也解释不清的羁绊,又像是命运使然。
他笑了下,眼里闪着别样的光:“你相信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吗?”
林星不敢相信,这是他和朱志鑫重逢以来第一次见他露出这般明媚又充满爱意的笑容,仿佛像是回到了六年前,他们第一次在实验室见面时的场景。那时的他们是那么的洒脱、随性、无话不谈。但是谁曾想过他们这一群志同道合的热血青年到最后的结局竟是这般让人唏嘘。
林星自嘲的笑了笑,他明白的点了下头:“看到你幸福,我真的很为你开心。希望阿遇的在天之灵,也能保佑你和刘耀文。”
看着指针一点点靠近12,朱志鑫从电脑后边缓缓抬起眼眸,和对面的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下一秒,整座地下实验室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警报声,二楼所有的雇佣兵迅速架起抢对着他们。其中一人高喊道:“你们!站起来!走到中间蹲下!”
几人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双手举过头顶慢慢悠悠的走到整个场地的中间,缓缓蹲下身。
警报声还在持续不断的响着,混合着周围不断闪烁的红灯。檀悦有些害怕的低声问道:“我们……还能活着出去吗?”
“可以的,相信我。”朱志鑫在危难时刻坚定的给檀悦送去一丝希望。
这是除了当年沈遇陈遇难外,唯一让檀悦觉得害怕的时刻。她的腿在不断的打颤,声音止不住的抖着:“我……我家小小还在美国……等着我……等着我回去给他买礼物……我……我还不能死……”
话音刚落,原本站在二楼的雇佣兵们突然发生了变化。一队人在队长的带领下准备去查看外面的情况,而剩下的一队人则拿枪指着他们,看样子多少有些慌乱。
“怎么办?联系不上一队的人。”负责通讯的小兵看着手里不断传来杂音却无人回应的对讲机,神色慌张。
领队看了眼对讲机,沉默的皱起了眉。有人建议:“不如……我们拿底下那群人做人质,打出去看看?”
“不可以!”有人否决道:“这是蒋先生亲自抓来的,没有他的允许他们一个都不能死。”
“蒋先生在意的是那些试剂,现在试剂已经完成,留着这些人的命就是累赘!也就配给我们当个掩护体!”
就在他们争论不休之时,康思明和林星偷偷猫着腰顺着楼梯上去从背后偷袭了一名雇佣兵。他们用特制的硫酸溶液泼在了那些人的身上,一瞬间,惨叫声立刻吸引了剩下的人。他们条件反射的端起枪,对着两人就是一顿扫视。
康思明胆大的从地上顺起一个小兵的AWM,侧身滚进了死角。林星在他身后被他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我去,你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要挂了!”
康思明无谓的笑笑,学着之前在德国遇到的一位枪械专家给子弹上膛后说:“都被逼到这份上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身后的子弹霹雳吧啦的射进了墙体里,溅起的飞尘反而阻挡了视线。
林星担忧道:“也不知道阿志他们怎么样了?”
话语间,康思明一个转头,端起枪朝着后边就是一通射击。完事儿后对方明显消沉了许多,他喘着粗气道:“阿志不是说了,留下的小队总共也就六个人,说不定咱们运气好,就能把他们一锅端了跑出去!”
话音落下间,身后的子弹又开始密集了起来,且距离越来越近。康思明其实心里也没底,这是他第一次碰枪,要是真打中了也就是运气。他叹气道:“不知道阿志他们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没有。”
忽然,林星听见了几声惨叫,他迅速从墙体后边探出脑袋。只见在朱志鑫的带领下,他们找到了那些雇佣兵的休息室,里头有不少装备。他们拿了最轻便的电击枪,没两下就从另一端楼梯上来,从背后偷袭了他们。
康思明见状立刻换弹,朝着剩下的两名雇佣兵开枪。不得不说,他们的运气很好,康思明的一枪击中对方的腰,一枪打穿了对方的脖子。几人迅速汇合,朱志鑫拧着眉问:“大家都没事吧?”说着又看了眼地上还没死透的雇佣兵,掏出自己顺来的匕首,在他脖颈处用力补上一刀。
直到对方咽气,众人才得以放松一瞬。
“我们都没事。阿志,你就跟我们一起走吧。”林星道。
朱志鑫没有说话,只是带着他们利用自己的指纹解锁了实验室的大门:“顺着这条路一直笔直跑,尽头就会有人接应你们。出去后记得把这电子镣铐摘了,不然D.A联盟他们还会找到你们的。”
檀悦有些舍不得的拉住他的手:“那你呢?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朱志鑫摇摇头,眼里明暗交杂:“我还有一件事需要知道,不能就这么走了。”说着将他们往门外推了推:“快走吧,等一切都结束后,我们会再见的。”
“那你……保重啊。”
“出去以后我会让他们再来接应你的阿志!你要等我们!”‘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朱志鑫重重的松了口气。他收紧了手里握着的匕首,等他再抬起头时,眼里是透着冷光的杀意。
在找寻蒋孟浔踪迹的一路上,整个地下实验室空无一人。没有血迹也没有任何人来过的痕迹,除了不断发出的警报声和闪烁的红灯外,整个防空洞和正常时候无异。直到朱志鑫在一处虚掩着的大门前看到了那些无故惨死的雇佣兵尸体,他沉下眼,毅然决然地跨过那些尸体,走了进去。
那是一处空旷的,满是全白的屋子。蒋孟浔穿着十分正式的西装,背对着他而站。听见脚步声,他轻轻一笑道:“来了?”
蒋孟浔转身看向来人,外头白色的实验服上零星沾染上了一些血迹。他忍不住鼓掌道:“朱志鑫,没想到你也会杀人?”
朱志鑫说:“你知道我来找你的目的。”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支完成的Enigma试剂,眼神清冷道:“告诉我当年的真相。”
蒋孟浔眯眼道:“你在威胁我?”
“不是威胁。”朱志鑫沉着应对:“是谈判。”
“哦?”蒋孟浔觉得有意思,走近了些,问:“你有什么筹码跟我谈判?”
见朱志鑫不说话,蒋孟浔胜券在握道:“你知道么,还有不到四个小时,我就要完成曾经和阿遇的约定了。只要当明早的太阳从地平线升起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
蒋孟浔几乎是到了一种癫狂的状态,他迫不及待的向朱志鑫炫耀:“你,还有刘耀文,你们都将成为我脚下的一捧土,永永远远的只配给我踩在脚底,永世不得翻身!哈哈哈哈,而我,将成为第一个凌驾于Alpha之上的Enigma。我将会和沈遇陈,永永远远的在一起。”
朱志鑫紧蹙着眉:“沈遇陈已经死了,这辈子你再也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下辈子……呵,他更是不会再原谅你!”
“而且,你是Omega,根本不可能变成Enigma。Enigma只会存在于一部分顶级Alpha中。你不用再痴心妄想了。”
看着蒋孟浔不怒反笑的样子,朱志鑫只觉得一直恶寒。眉心突突的跳着,像是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他的心有些慌乱,但仍强装镇定的面对蒋孟浔。
“是,我知道。我是个Omega,但是这世界上有这么多Alpha。想要找几个顶级的腺体还不是易如反掌。”
朱志鑫觉得不可思议:“你说什么?”
蒋孟浔呵呵一笑:“你不是想知道当年的事情吗?那我今天就告诉你。是我强迫了沈遇陈跟我发生了关系,也是我将他的专利窃取后在黑市上转卖,结果让他引来了杀身之祸。但是……可惜啊,原本要死的可不是他,是……”
“是我。”
熟悉的声音令朱志鑫诧异的回头望去。只见刘耀文穿着一身银灰色的衬衫,外套已经不知所踪,胸口的领带也不翼而飞,只剩下扣开的几颗纽扣,露出里头骨干精致的锁骨。
蒋孟浔笑着说:“看来瞿骋没能杀了你。”
刘耀文拖着有些跛的脚,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就凭他?杀人未遂,就等着牢底坐穿吧。”
看着蒋孟浔依旧不知悔改的模样,刘耀文不客气的说:“下一个就该轮到你了。”
许久未见的爱人,朱志鑫的胸口被热意包裹的湿濡,他赶紧上前抱住对方精瘦的腰身,仔细查看着他手上的手臂和额角的伤口:“没事吗?”
淡淡的檀香木味渐渐在空气中散开。刘耀文摇摇头,宽厚的手指轻轻摸了摸他那平坦的小腹,抱歉道:“对不起,爸爸来晚了。”
蒋孟浔不耐烦的打断着两人的缠绵:“都说亡命的鸳鸯最膈应人,看来你们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去下地狱了是吧?”说着他掏出枪,直指两人。
刘耀文本能的将朱志鑫护在身后,并小声告诉他:“不要怕。”
朱志鑫神情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许久未见的男人,不由的握紧了他的手掌:“我不害怕。”说着用另一只手抚了抚肚子:“宝宝也不怕。”
“刘耀文,不得不说,你还真是命大啊。两次车祸都被你躲过了,我倒要看看,这次你还能不能全身而退。”蒋孟浔扣紧扳机,眼里杀气腾腾。
而刘耀文却丝毫不担心的说:“你让瞿骋来杀我,是为了夺走我的腺体是吗?”
蒋孟浔大方承认道:“是!要不是你捐走了沈遇陈的腺体害我无法完成活体实验,我又怎么会到今天这一步。”
“所以,当年你是故意买凶想要杀了我哥?”
蒋孟浔啧啧道:“我没有想要杀他的。但是当时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只是说出了这个想法,真正施行计划的可是我们D.A联盟的联盟长阮烨霖,阮总啊。”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爱沈遇陈,比你还爱他。明明我和他才是最先认识的人,为什么最后成为他妻子的人却是你?我不甘心!所以啊,就趁着那次你在发情期,我们实验室的人一起出去聚餐。我用药剂哄骗了他去酒店开房,并录下了视频以此要挟。”
“只怪阿遇是个心软的Alpha,所以我才能一次一次的得到我想要的。不过不得不说,”蒋孟浔看着朱志鑫的脸,露出了比恶魔还要恶心的笑:“沈遇陈的味道是真的不错。我终于可以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愿意做小三,因为那种在别人眼皮子底下干事的刺激感,是你这种循规蹈矩的Omega所尝试不来的。”
“你不知道吧?虽然阿遇每次在跟我做时都会喊你名字,但是我并不介意。因为他也会在清醒时求我,让我不要告诉你。而他求我的样子……”
朱志鑫出声打断道:“说够了吗?”
“怎么?生气了?”蒋孟浔笑得得意:“我以为你早就不介意了。”
刘耀文将朱志鑫很好的保护在身后,他问蒋孟浔:“恶意倒卖腺体,故意杀人是会被判死刑的,你就不怕吗?”
蒋孟浔觉得可笑:“动手的又不是我。是阮烨霖。从六年前那个爆炸案开始,他早就涉及到了黑色产业链。他本来也不想这么干的,因为和你们家有婚约在身,但是商人嘛,总是利益优先。尤其是当时他正处于竞选D.A联盟长的阶段,而作为马上就要成为亲家的你们,却无任何表示。既不占队,也不给他支持,这让他很不开心。”
“所以他就设计了那场爆炸。不管最后炸死的是谁,都是一箭双雕的计划?”刘耀文阴沉着脸道。
“没错。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也是时候该送你们下地狱了!”
呯——呯——
随着两声枪响,朱志鑫和蒋孟浔同时倒地。
刘耀文怎么也没想到在最后关头,朱志鑫居然会挡在他前面。身后是破门而入的警察,刘耀文只觉得浑身血液凝结,耳边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能看到匆匆而过的警察。
他抱着朱志鑫,右手摁在他被子弹贯穿的腺体上,血沁湿了他的手掌,温热得令人心悸:“朱志鑫……朱志鑫!”
有警员来到他们身边,放下手枪后给外头的指挥部汇报伤者情况:“指挥部指挥部!收到请回答!我们这里出现一名伤者中弹,需要紧急送往医院,请求支援!”
“指挥部收到!请立即撤离,医护人员已就位!”
刘耀文从来没有感觉过如此害怕的时刻,从送上救护车到进入手术室之前,他都一刻不曾松开握着朱志鑫的手。直到医护人员将他拦在手术室外,看着亮起的红灯,他双手撑在墙上,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脑海中浮现的全是朱志鑫抱着他,替他挡下的最后一枪。他后悔不已的不断用手捶打着墙面,一下都是对他的抱歉。直到马嘉祺和张真源赶来,看到他双手全是还未干涸的血渍时,赶紧将人拉住,摁在休息椅上。
“人怎么样?”张真源问。
刘耀文木着脸,已经全然不顾其他,就像是丢了魂,任谁和他说完他都无动于衷。
两个兄弟只好陪着他坐在手术室外等候。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医生穿着绿色的无菌服出来,口罩和护目镜上都有血渍。
他说:“你们谁是患者家属?”
刘耀文道:“我是。”
“患者腺体被直径为7.84的子弹贯穿,介于患者还是位孕夫,所以我让产科医生也下来看顾。目前孕夫体內的胎儿情况良好,没有受特别大的影响。主要是患者本身,他之前做过标记清除手术,留下了腺体后遗症,本就脆弱的腺体如今遭此一劫是彻底不能用了。”
“现在有两种选择。一,直接摘除腺体,那他肚子里的孩子也会自然流产,以后也不不可能再怀孕。二,就是移植一个全新的腺体,这样孩子的存活率还有百分之五十。”
“你们家属做决断吧。”
作为医生的马嘉祺很明白这儿医生并没有说谎也没有夸大其词,他告诉刘耀文:“目前来看这两种方案做任何一个选择都对朱志鑫自身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孩子可能就……”
这时,刘耀文的眸子忽然动了动,他慢慢抬起头,道:“这两种选择的前提是,他都会安然无恙是吗?”
医生看着眼前这个顶级Alpha,点头道:“是的。如果您选择直接摘除,那之后手术结束就可以转入病房了。24小时内,胎儿会自动排出体外。如果您选择第二种……实话实话就以患者目前面临的情况来说,想要保全孩子和作为一个还能拥有第二性别的正常人这是最好的选择。他的腺体也确实需要更换了,否则腺体坏死病变也是迟早的事。”
“我选第二种。”
听到刘耀文的选择,医生便是认可的说:“我看过病人之前的就诊记录,他有过几次腺体配对,但成功率都不高。请问你们家属现在有找到适合的、能够匹配的腺体吗?”
马嘉祺和张真源都一一看向了沉默不语的刘耀文,就在所有人以为不会有回应时,刘耀文却突然说道:“用我的腺体。”
看着换好病号服,安静的睁着眼躺在移动病床上的刘耀文,马嘉祺就差骂人了。他质问刘耀文:“你真的想好要这么做了吗?!你知不知你就这么把自己的腺体给他了,你让他怎么办?!”
一旁从始至终都很冷静的张真源摁着即将暴跳如雷的马嘉祺道:“行了,耀文有他自己的想法。再说了,不是还有Enigma试剂嘛……”
“有想法?他有个屁想法!Enigma试剂都没了,他还怎么基因改造!”马嘉祺气得血压飙升,头晕的瘫坐在了一旁的休息椅上。
“有的。”刘耀文望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道,“我没销毁。况且,还有阿志从那个地下实验室里带出来的一管成熟Enigma试剂。”
“谁!谁有这么本事给你做?”马嘉祺大声吼道,“你这是在拿自己的身体当赌注!”
张真源明白了刘耀文的意思,他安抚道:“谁说没人给他做。这不就有个现成的么?”
马嘉祺这才后知后觉的指着自己道:“我啊?!”
在进手术室之前,刘耀文将自己的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他告诉张真源:“研究所的事我就全权拜托给你了张哥,之后可能还会有警方的后续调查需要你配合,麻烦了。”
“说什么呢。”张真源握着好兄弟的手,说:“我们都等你出来。”
“要是他觉得在国内待不下去了,就让他去挪威生活吧。我在那里买了几套房子,他说过他最喜欢下雪天。如果不出意外,我们的宝宝也会在冬天出生。不知道那时候,我能不能见到他们……”
“说什么傻话呢!”马嘉祺眼眶微红道:“有我在,你肯定不会有事的!”
腺体移植手术很成功,第二天朱志鑫就被转入了加护病房,三天后脱离了危险观察就又转入了产科。期间都是张真源和宋亚轩在医院陪护,待朱志鑫能下地走路后,他就一直追问着刘耀文的下落。
宋亚轩胆子小,不敢把移植手术和基因改造的事告诉他。但瞒来瞒去也终究有瞒不下去的时候,张真源干脆找了个合适的时机全都告诉了朱志鑫。
原以为朱志鑫对此的反应会很大,但让人意外的是,他只是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然后沉默的躺回到床上,躲在被子里一声不吭。没人知道朱志鑫在拒绝跟人交流的这半个月里偷偷哭过几次。但每次只要他情绪一大,那微微隆起的地方就会传来一阵轻微的胎动。
也正是因为这胎动,让朱志鑫熬过了这漫长的等待。
八月的挪威首都奥斯陆全球生物研究讨论会上,FTBE作为中国首个登上这次生物研究论坛会的研究所,被主办方安排在了压轴出场。
冰蓝色的会场中心,朱志鑫身着FTBE的白色实验服,气质出众的站在话筒前向在场的所有人介绍道:“在未来的世界中,除了ABO三种形态的性别之外,即将出现的第四性别Enigma将会打破固有的生态圈,为第二性别链完成一个相对完整的闭环效应。”
“在研究过程中,我们发现,高阶Alpha的基因排列顺序跟普通Alpha存在一定细微上的变化。尤其是γ基因链上末端,会有两个X的显现基因,这就说明了高阶Alpha很有可能还会持续进化成一种我们目前完全未知的性别等级。这也是这项研究最初诞生的契机。”
“后来,根据我们对提取的部分高阶Alpha基因作为基数实验时发现,并不是所有的高阶Alpha都会二次分化以后基因突。于是我们再次对ABO三种性别进行更深一步的类别实验,从而得出了最后也是最可靠的一个结果。”
“那就是在全世界仅有百分之十三的高阶Alpha中,会有百分之一的机率因基因突变而再次分化为第四种超强性别——Enigma。但就目前所知,全世界并无自然分化成Enigma的Alpha,只能通过基因改造。”
“Enigma,意思是像谜一样神秘的人或是令人费解的事物、困惑的处境。我想这就是我们现在对于这个性别的状态。对于Enigma,目前我们FTBE已经能将它单独提炼成成熟的药剂,也得到了世界卫生组织的许可,仅可在我们研究所用于基因改造。”
“接下来,是对于Enigma性别的具体适用范围。首先,Enigma有且仅能标记Alpha,无法标记其他任何性别。从外在上来说,他跟普通Alpha无异,在信息素味道上会更加强烈,也会让Alpha产生性别认知障碍,会使Alpha怀孕,而且几率是百分之百。”
“上述研究是来自中国FTBE研究所报告,主讲人——朱志鑫。”
朱志鑫习惯性的抬手摸了摸早已六个月大的肚子,像个小西瓜似的坠在腰间。他抽了口气,接过后看了眼来电显示,便一边走一边回拨了过去。
那头的马嘉祺公事公办道:“他还在观察期内,你不能进来看他。”
“哦,对了。”马嘉祺忽然惊呼道,“听说你现在人在挪威,今天是国际生物研究讨论会。我让人送了花束过来给你撑场子.,一会儿记得去拿一下。”
原本还有些失望的朱志鑫听闻后也只是淡淡的嗯了声:“让你破费了。”
“哪里哪里!”一想到那个精心为朱志鑫准备的‘花束’,马嘉祺就忍不住偷笑道:“行了,我就不打扰你了,我们回国见。”
“嗯,回国见。”
“是朱志鑫先生吗?马先生为您特别定制的花束已经到会场门口了。请问您……”
会场门口来来往往的都是人,朱志鑫穿着一身显眼的白大褂。他四肢纤细,唯有藏在衣服底下的肚子圆润凸起。
他茫然的四下寻找:“我就在门口。您在哪儿?”
忽然,一束被制成永生花的向日葵金灿灿的出现在了朱志鑫的面前,伴随着一股全新的、充满生机的乌木鸢尾花香。朵朵花瓣的背后,是一张朝思暮想了许久的脸。
他笑着放下花束,目光所及皆是自己的影子:“朱志鑫。我回来了。”
——END
*私设
*救赎向
*occ预警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张极就这么坐在大雨里,被雨水划过的伤口生疼,他撕扯着衣领试图让自己显得更狼狈一些,眯眼望着前面水坑里倒映着的白色身影,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猎物来了。
他观察这个所谓的哥哥已经有几个星期了。张极觉得苏新皓惯会装腔作势,虚与委蛇,路边流浪的阿猫阿狗他都要上去关怀一番,施舍给它们一口饭吃,更何况他这个颓废可怜的丧家犬呢?
“请问你需要帮助吗?”
看,这不就来了。
张极压下嘴角,仰脸看着这个的同父异母的哥哥,眉毛微皱,眼角轻垂。
对着镜子练习了几十遍的表情,张极如愿在苏新皓眼睛里看到了毫不掩饰的同情和关怀。...
对着镜子练习了几十遍的表情,张极如愿在苏新皓眼睛里看到了毫不掩饰的同情和关怀。
跟看那些流浪狗一样的眼神。
张极将脑袋埋在臂弯间,他全身湿透了,恰好来的一阵秋风将他的计划推向高潮。
“跟家里人吵架了,兜里没有一分钱,无处可去。”
他埋在臂弯间笑得微微发抖,声音却装得着实可怜又无辜。
苏新皓预备要掏出手机,手腕却被一只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的手握住了。张极轻咬着嘴唇,面带祈求地看着他。
“我……我还不想回去,你能收留我几天吗?”
说罢似乎怕苏新皓不同意,思考了一会又说
“我这两天就去找工作,我会给你住宿费的!”
或许张极装得实在太可怜了,苏新皓犹豫了一下还是稀里糊涂地同意了将张极带回家。
看吧,即使故事变得漏洞百出,张极一样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在地下拳场待了这么些年,玩弄人心可是他的强项。
张极盯着走在前面的男生,眼神一点点在他身上游移。他这个所谓的哥哥似乎比他还低一点,他看得到他头顶的发旋,稍长的发尾,白皙的勃颈,还有,耳后的那颗痣。
这不是张极第一次见苏新皓,第一次见是几岁来着?五岁?还是六岁?他也不记得了。
在那之前他一直跟着那个疯女人生活,她发疯时总会打他,张极身上大伤小伤不断。但清醒时女人又看着他身上的伤掉眼泪,抱着他大哭,说着“妈妈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类似的话。张极什么都不懂,对这些话毫不在乎也毫不怀疑。
后来某天,这个女人用她劣质的化妆品化了一个还算精致的妆,穿着她最体面的衣服,拉着他匆匆进了一座豪宅,张极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女人也会紧张也会害怕。
“去叫爸爸”
张极愣住了。女人激动得有些颤抖,猛推了他一把,他差点跪在地上。
他抿着嘴一声不吭,他不需要爸爸,眼前这个满眼冰霜冷漠的男人看起来也并不愿意当他爸爸。
男人坐在那不怒自威,打量着张极像在看一件商品,而他皱起的眉头显然对这件商品也并不满意。
“爸?他们是?”
一个清冽的声音打破了这个僵局,张极循声望去。
干净,这是张极对苏新皓的第一印象,他将自己有些脏的小手缩进袖子里,低头错开苏新皓打量的眼神。
“没什么,一些无关紧要的人。”
男人的声音很是温柔却又显得冷漠。
精心计划的认亲行动自然是以失败告终。但令张极没想到的是,对于女人来说,一个抛弃了她一次又一次的男人竟然能让她对生活失去所有希望,她死了,就在他们住的那个出租屋里,当着张极的面自杀的。
张极在警察来之前就跑了,他不想接受警察的盘问,他不想告诉警察家里有几口人,不想听警察问他的爸爸是谁,也不想告诉他们那个女人为什么自杀。
后来,他被人贩子拐走。倒也不是拐走,是他自愿上钩的,能免费找个住的地方想想似乎还是他赚了。
(剧情需要!剧情需要!请树立正确价值观!)
被辗转卖到了地下拳场,这里有的是变态喜欢看小孩子互相残杀,幸运的是,他活了下来。
或许女人说的对,张极活了这么多年,女人确实是最爱她的那一个,至少她还会在意自己的死活。
张极歪头看了看倾斜在自己头顶的伞,无聊的日子总想找点事做,坏人见多了就想跟好人交朋友。他这个哥哥不就是最佳人选吗?
|勿上升勿上升勿上升
“告白这种事,小孩子才做。”
00.
“要不就他吧,b里b气的,”丁程鑫朝着游戏桌上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看门口,“长得就一副欠滋润的样子。”
丁程鑫的话迅速引来了桌上其他几个人的附和,“!我也早就看这个拽比不顺眼了!太不可一世了!贺哥给他点教训!”
“那不是刘耀文吗?隔壁班的班长。”接受惩罚的当事人贺峻霖终于有机会开腔,“我没觉得他那么讨厌。”
“哟,你俩还认识?”丁程鑫等人立马用一种看叛徒的眼神审判贺峻霖,“大鱼还是小鱼?”
“……”贺峻霖无语,腹诽丁程鑫海王,看谁都是海...
“……”贺峻霖无语,腹诽丁程鑫海王,看谁都是海王,“社团招新的时候合过一支舞。”
“怎么样贺儿?”丁程鑫看向大冒险的主人公,笑得一脸不怀好意,“咱给他搞到手,睡一次再给他踹了!”
“这…不太好吧…”贺峻霖一脸为难地咬手指,“这多没道德啊…”
“都是狐狸你跟我演小白兔?!”丁程鑫一把掳住贺峻霖压低声音,“你不上我可上了,都说和身高成正比,一看就知道爷今晚必有一个难忘的…”
贺峻霖闻言脸色一变,什么兔子不吃窝边草全都抛诸脑后,他抬手反杀丁程鑫,“休想。”
01.
丁程鑫识相地收了游戏牌带着兄弟们去二楼VR室打僵尸,于是一楼只留下贺峻霖在思索怎么攻略靠在门口一丝不苟的刘耀文。
“贺同学!”
刘耀文视力好,远远看见了贺峻霖。门口除了他没别人,大家都在轰趴馆里嗨皮,所以贺峻霖应该是来找他的吧?
正在满脑子搜索土味情话的贺峻霖脚步一顿,而后才继续走到刘耀文身边,“在干嘛呀?”
奇怪,明明是搭讪,怎么显得他们这么熟稔呢?
海王疑惑.JPG
“在清点来团建的人数。”刘耀文微微笑着,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贺峻霖,后者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了解。
第一招:夸
“小刘班长好负责呀~”贺峻霖竖起大拇指。
刘耀文也不自谦也不说客套话,只是看着贺峻霖笑,笑得贺峻霖心虚。
要是那视线有温度,贺峻霖感觉自己都要被烫熟了。
还是换个方法吧。
第二招:闹
贺峻霖扯住刘耀文的胳膊往轰趴馆里拽,“别站在门口当石狮子了,我们也去玩吧,去地下室唱歌!”
贺峻霖是抱着拉不动就挂在刘耀文身上耍赖的心思动的手,谁知道刘耀文看着180+的大个子,居然被他轻轻一带就跟着走了。不争不闹不反抗地进了黑漆漆的负一层KTV。
贺峻霖惊讶之余不忘沾沾自喜,哼哼,果不其然还是个学生啊,也没有那么难撩嘛。
负一层灯光缱绻昏暗,吧台后面连着酒窖,墙角的简易舞台灯珠掉了几颗。整个空间里安安静静,好像大家都没发现这个调情的好地方。
既然这样…贺峻霖嘴角勾起一丝坏笑。
第三招:开撩!
迎着光,贺峻霖伸出自己细嫩白皙的手,自我欣赏了一会儿确定角度完美后伸到刘耀文面前,“这是手背…”
刘耀文不明所以,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目光如炬地盯着对面的人看——如果他的脑袋上有耳朵,那么现在一定是竖着抖擞的。
“这是脚背…”贺峻霖踮起脚尖拖长音调,目光玩味地看着刘耀文,不得不说他很享受那种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的感觉。
刘耀文恍然大悟,兴奋着抢在贺峻霖之前说出来,激动得好像是要老师表扬的小学生,“我是你的宝贝!”
贺峻霖被刘耀文眼睛里闪烁着的喜悦光芒晃了一下神,而后懊恼他一介海王刚刚居然差点被反撩,他背靠着大理石吧台语气诱惑慵懒,重新端出那副浪荡的嘴脸挑挑刘耀文的下巴一字一顿,“对的,你是我的、宝、贝。”
刘耀文跟着点头,下巴时不时磕上贺峻霖的手,落在他的掌心,“嗯,你的。”
至于贺峻霖…
[我总不能跟刘耀文在阁楼的大通铺上做i吧?]
“丁哥,就贺哥这进度,”其中一个男生啧啧称奇,“他往后一个月的早饭你是请定了啊!”
谁知道丁程鑫闻言不仅没有苦大仇深,反而还看着那条消息笑起来一巴掌拍在男生后脑勺上,“你懂个屁!”
02.
贺峻霖睁开眼的时候看着白乎乎的天花板,想的是丁程鑫这家伙看人真准。他这么精干的身板都差点没被刘耀文个刚开荤的雏儿折腾折了。
房间里空荡荡的不见刘耀文的身影,就连旁边的被窝都是凉的。
“呵,正合我意。”贺峻霖朝着空气叫嚣,心里还是难免升起一丝失望,嘟嘟囔囔着吐槽自己和那群狐朋狗友混太久,还真拿自己当无坚不摧的海王了。
好歹也是高校的班干部,昨天明明那么害羞又温柔,怎么也是个拔Dior无情的人啊!
不过昨晚的具体细节还是留着在出租车上慢慢回忆吧,贺峻霖觉得自己得赶紧溜了,要不然这个睹物思人的余韵属实是有点太长了。
真是讨厌的一天。
“小贺,可以啊!”丁程鑫昨天带着两个班的人在轰趴馆里过夜,又挨个嘱咐他们回学校的路上小心,收到了全部人的报平安之后今天中午才浑浑噩噩地回到寝室。
比贺峻霖一个昨天晚上去打炮的人还忙。
“愿赌服输,你下个月的早餐哥包了。”丁程鑫拍拍贺峻霖的肩膀,“接下来就是把他蹬啦!”
贺峻霖不自在地喝了口水,本以为昨天是他叫了只鸭,还是极品,可是刘耀文之后的表现让贺峻霖觉得自己才是那只鸭。
艹了。以为这次玩弄的是男大学生,还是高校班干部,抽身的时候打算温柔委婉一点让大家都体面,结果可倒好,就这么一点突如其来的心软倒让贺峻霖成了被玩弄被甩被始乱终弃的那一个!
贺峻霖“砰”地把水杯摔在桌子上,“蹬!别让我见着这衣冠禽兽!一见他就立马蹬!”
“阿嚏!”靠墙站着的刘耀文忽然打了个喷嚏,室外的温度确实比不上室内,他紧了紧外套搓了搓手,哈了几口气看着手里提着的包装袋,伸手试了一下温度后艰难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发消息。
“诶!巧了!”丁程鑫忽然一乐,“刘耀文说他正在宿舍楼下等你!”
“真的?”贺峻霖摩拳擦掌,本想问一句丁程鑫什么时候和刘耀文这么熟了,可是又觉得拉不下来脸面。
反正也只是他鱼塘里一条即将濒死的鱼,管他的社交圈子干什么?!
“还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马上下去跟他对线!”然后贺峻霖穿着睡衣大裤衩和拖孩儿就气冲冲下去了。
丁程鑫看着贺峻霖的背影,丝毫不怀疑一会儿情绪激动的时候他会直接把拖孩儿拿手里抽刘耀文。
出门后贺峻霖有点后悔,热血下脑的他被一阵阵冷风刮得气势全无,到楼下见到刘耀文的时候已经缩瑟着牙齿打抖了。
刘耀文从大老远就皱着眉看他,贺峻霖还没来得及吼他看什么看!没见过仙子吗?!就感觉肩膀上一重,暖暖的感觉环绕了周身。
刘耀文的外套是真的宽大,也挡风,还带着自有的温度,把贺峻霖整个人包裹在里面。
“今天降温,要多穿点!”
贺峻霖翻白眼,胳膊一抬外套就从他的肩膀上滑落到地上,“不必,我身强体壮,不像某些虚人手脚冰…”
刘耀文这话说的有点骄傲,抿着嘴角不让自己笑出来。
贺峻霖可不敢伸手接,杨记生煎可只做早点,这都中午了,他摸了一下温度,居然还是热的。
“我早上早起排队去买的,可是回到酒店的时候你已经走了,”刘耀文看出贺峻霖心思,开口解释,语气里不自觉带上了一点委屈,“只能等到中午饭店的时候去宿管阿姨那里热了给你送过来了,如果不新鲜了就不要吃了。”
刘耀文说着又把袋子往贺峻霖手边送了送,在贺峻霖将信将疑接过去的时候弯腰捡起外套重新给贺峻霖披上。
贺峻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他被当鱼养啦!刘耀文绝对是个比他专业的海王,贺峻霖透过塑料打包盒看了看。
居然还摸透了他的喜好!没加一丁点香菜!
想到这里贺峻霖哼哼一笑,真是棋逢对手。
“贺儿,我喜欢你啊…”刘耀文以为贺峻霖不生气了,眨巴着狗狗眼看他,伸手把两个人的手指缠绕在一起,却被贺峻霖一把拍开。
“刘耀文,你知道吗。”贺峻霖没感情地笑了几声,“告白这种事,小孩子才会做。”
03.
“嫂子呀,听说之前隔壁班班长就给你送了吃的,可难排的杨记,好不容易出校团建一次他还记着给你带外卖,你俩是不是…”
贺峻霖写字的笔一顿,面露不爽地看着说话的女生,“首先,我和你哥早就分手了,别来乱认亲;其次,他劈腿在先还反咬我一口,现在我们是仇人,连带着我跟你们李家人都不对付。”
“啊哈哈…那我问丁哥,”女生不愿就这么被贺峻霖怼回去,自找台阶地转向旁边的丁程鑫,“丁哥说,那个刘耀文是不是在追我们贺哥啊?”
丁程鑫显然更懂得近了推开远了拉扯的艺术,不可能让贺峻霖为了一条鱼而使整片鱼塘干涸,“咳,听说隔壁班班长勤工俭学,找了个校内外卖配送的兼职
……”
贺峻霖刚拿起的笔再次放下,一脚踩在丁程鑫桌下的脚背上,斥他无时无刻不把养鱼吸烟刻肺。然后又在女生信以为真的惊讶中开口,“少来跟我套近乎,吃瓜也别吃到我身上来。”
他鲜少抬着上目线看人,硬生生把女生看得心虚,却又在人提心吊胆屏住呼吸的时候淡淡开口只说了四个字。
“这瓜有毒。”
“丁哥你别乱说,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课上贺峻霖偷偷用笔戳丁程鑫,“人言可畏你又不是不是不知道!”
贺峻霖忽然身子一抖,再说不出话来。
之前他说刘耀文海王的事情不知道怎么被当事人知道了,也算贺峻霖点背,前脚刚跟丁程鑫说完坏话后脚下楼倒垃圾就遇上刘耀文。
那时候天有点暗,宿舍楼前的路灯刚好亮起来,刘耀文就站在路灯下一动不动,让贺峻霖产生了一种如果他没有刚好下楼的话刘耀文就会在这里一直等下去的错觉。
“贺儿,我是真的喜欢你。”刘耀文一张脸红扑扑的,不知道是急的还是冻的,眼眶连带着鼻子看上去都湿漉漉的。
让人一下就联想到小狗。
“你可以觉得我幼稚,你也可以先不答应我,但是我不是渣男!”
一直沉默的贺峻霖终于分辨出刘耀文脸上的表情是真,于是开了口,“知道了。”
带着一点点的震惊和嘴硬,一点点的愧疚和自责,也带着半分的宠溺,低声细语像是在哄。
“那贺儿,我能追求你吗?”
话题转变的太快贺峻霖一时反应不过来,啊了一声发现嗓子居然劈了,咳嗽好几声直到脸也红透。
他有心搞笑可是对方却太过虔诚,这样的情况这样的身份这样的情感关系让贺峻霖尝到了久违的紧张滋味,“随…随你吧…”
从那天开始两个人加上了联系方式,刘耀文也开始了他的一套追人法则。和贺峻霖从丁程鑫那里学到的不太一样,刘耀文的傻瓜教程没有技巧全是感情,简单的不得了。
声势不大,但是双方都是表白墙上的高频人物,固有人设一加上这段关系就被传得更有噱头——“舔狗遇上海王”。
这是刘耀文第二次给贺峻霖买杨记,尽管贺峻霖出教室后绕路去拿又给刘耀文转了钱,可是还是被人看见了。
贺峻霖觉得刘耀文像是一只很笨拙的小狗,不太知道他喜欢什么,可是一旦知道了,就会无休止地给他叼来。
而丁程鑫的话则扯掉了他最后一点伪装,让他无法反驳。
长期饭票,他没有这样想,可是他却好像在这样做。
“我其实不在乎舔狗之类的词语,小狗从来不是贬义词吧,小狗一直大大方方昂首挺胸的爱人。”
“如果你说我是小狗的话,那么我会理解成你夸我真诚和热烈,我会给你理直气壮独一无二的爱。”
04.
完了,贺峻霖悄悄咬自己的舌头,舌尖的疼痛让他不至于被刘耀文的甜言蜜语麻痹掉。
捅大篓子了。他犯了两个巨大错误:一、误认纯情小狗为海王,二、钓了一条本来就对他有感情的鱼。
05.
“我说贺,说好玩玩就踹怎么还舍不得了?”课后回寝室的路上丁程鑫吊儿郎当,“我滴个乖乖别告诉我你动真格的了?”
“也是,人刘耀文也怪可怜的,”丁程鑫自说自话,眼神却一直瞟着贺峻霖,“表白墙上的人说他像老虎,像猫咪,各种系列的男友他都沾边就是不像人,不过我看啊…”
贺峻霖闻言看了丁程鑫一眼,后者拉长语调,“我看他明明就像一只被雨淋湿的小狗崽儿……”
一语点醒梦中人,贺峻霖忽然下定了好大的决心,“丁哥,我认输了,早餐我请你吃两个月的。”
“虽然我们还没有在一起,但是我不能把刘耀文踹了,现在不能,以后在一起了更不能。”
“他说他喜欢我,我早就应该相信他的。”
“半学期午餐再加两个月早餐,这波血赚。”丁程鑫看着扭脸跑走的贺峻霖,轻轻勾起一个微笑,“又成一桩婚,好事一件,功德+10。”
06.
“刘耀文,我有话要对你讲。”
隔壁班上老师拖堂刚下课,贺峻霖在教室门口着急地招手叫出刘耀文,火急火燎的样子让刘耀文吓了一跳。
周围人振振有词的揣测他听在耳朵里,“给鱼补饵”,“给备胎打气”,“海王游刃有余”,诸如此类的话语不绝于耳。
贺峻霖难得正经,正经到刘耀文以为自己要被一票否决了,他害怕地用力握紧拳头,却还是拉走贺峻霖挤出一个微笑,“怎么啦贺儿?”
贺峻霖抬眸冷冷地扫了一眼教室的窗户,一排排吃瓜的脑袋心虚地缩进去。
刘耀文以为贺峻霖生气,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主动开口,他终究舍不得让贺峻霖难做,“我本来不是一个主动的人,灵魂也没有趣,不会撩人,一根直肠子,不爱表达。”
“遇到懂我的人算幸运,遇不到其实也正常。”
“不,”贺峻霖摇头,他捏着刘耀文的耳朵告诉他不是的。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贺峻霖认定的男孩不是玩具,也不是长期饭票,他是我唯一的宝贝,在我这他永远有台阶下,我会给他所有温柔。”
刘耀文,小孩子来跟你告白了。
“小狗,我很喜欢。”
END
—
我很喜欢“可爱修勾”“快乐修勾”“纯情小狗”的叫法
但是不喜欢“恋爱脑”和“舔狗”的称号
彩蛋小刘同学视角
打工人×小猫成精(化人形)
吃醋/哄猫/轻松向/甜/4k+
*把一只会变成漂亮男生的小猫拐回家需要几步?
“求你啦!建国后成精的小猫都很可爱的!”
“朱志鑫!不许上床睡觉!”刘耀文顶着鸡窝头把一大早就坐在他脸上的小猫丢了出去,看见小猫一眨无辜的趴在地上又不自觉心软
他把朱志鑫抱起来,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朱志鑫,我真是欠你的!”
02.
捡到朱志鑫还是在上一个暴雨天。
一只奶白色的小猫撞进到的怀里,留了两个泥印子,刘耀文还没来得及生气,就眼睁睁地看见怀里的猫变成了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孩
那天冷得像冬天,刘耀文穿了一件...
那天冷得像冬天,刘耀文穿了一件卫衣还有外套,但朱志鑫只穿了一件有点破的短袖,使劲往刘耀文怀里钻
小猫也许是修练不到家,一双猫耳还在头顶,上长尾巴一晃又一晃,鬼使神差的,刘耀文摸了摸他的耳朵——毛茸茸的,又暖又软
然后他就看见小猫抬起头,手里做着拜托的姿势,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求你啦!带我回家吧!建国后成精的小猫都很可爱的!”
03.
····这是诈骗吧?刘耀文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早上七点被吵醒的怒火
明明一点都不乖!除了耳朵软一点,尾巴好rua一点,长得漂亮一点以外,一无是处!
“喵喵~”朱志鑫用爪子拍了拍刘耀文的手背,刘耀文一哽,揉了一把他的脑袋,随手给他套了件衣服,把他放进了浴缸里
朱志鑫接触到水的一瞬间,变成了人形
“刘耀——”他噌的一下就要扑上去,却又被到一把按回了浴缸
朱志鑫:?
刘耀文别扭得移开眼,耳朵尖都滚烫
妈的!他忘给朱志鑫穿裤子了!
顺带洗了个澡,朱志鑫穿了件刘的T恤和短裤走了出来,一双腿又长又白,刘耀文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
“咳咳。”刘耀文严肃道:“做猫要有做猫的样子!”
朱志鑫不懂什么是做猫的样子,刚想开口问,就又听见刘耀文念叨
“猫猫是不能穿短裤的。”
朱志鑫瞪大了眼:“真…真的?”
刘耀文心虚的点点头:“我怎么可能会骗你?而且猫猫在家里要把耳朵和尾巴露出来!”
朱志鑫迟疑了一下:“可是妈妈说,成精后想穿什么都可以,而且要藏好耳朵....”
他这么说着,却又怕刘耀文不开心,委委屈屈的把耳朵和尾巴化形了出来
刘耀文眼睛一亮,朝他伸手:“小乖,来,给我摸摸”
!!!可怕的人类!朱志鑫缩了缩耳朵,还是乖乖地走过去窝在了刘耀文怀里
算了算了,谁叫刘耀文摸得他也好舒服呢?
“唔,疼疼疼!”朱志鑫跳出到怀里,捂住自己的耳朵,“你怎么可以咬我的耳朵!”
面前的人比他高半个头,靠近他时眼里一片柔和
刘耀文去捏朱志鑫的脸——“因为你是我的猫。”
04.
刘耀文很惆怅——朱志鑫不见了
收养小猫的这一个月,小猫一直很乖,给摸也给抱,刘耀文原是喜欢他当猫的样子,但朱变成人后又娇又软,说话带猫咪腔,总是有撒娇的感觉
而且一碰耳朵就脸红
看来成精后的小猫真的很可爱!
但朱志鑫现在不见了
刘耀文左思右想也没个确定的答案,被绑架了?还是昨晚上偷亲他被发现了?总不能是那什么硌到他让他害怕了吧.....
刘耀文叹了气,在便利店门口蹲了下来
今天又是个暴雨天,他已经找了朱志鑫两个小时了,幸好今早上他给朱志鑫穿得厚,碰了水也不怕变成人被看光光
刘耀文摸了摸口袋,想找点东西吃,却想起因为朱志鑫爱吃糖,他就把所有的零食都装在了朱志鑫的小口袋里
“我是,真欠你的……”
刘耀文抓了抓头发,思索着报警找猫的可能性有多大,而且还不确定小乖有没有变成人……
“喵呜…”一只白猫传出两声细弱的呜咽,刘耀文抬了抬眼,按耐不住喜悦,来不及撑伞就往巷子里面跑去
他停在一个大纸箱面前,心里忍不住剧烈跳动起来。雨水顺着他额前的碎发滴进了他的眼睛,他懒得擦,眼前也就一片模糊
手有点颤,他揭开了纸箱——一只年老的、雪白的、奄奄一息的白猫,是母的,不是他的猫
刘耀文松了一口气,脸上又有水划过:“吓死我了……”
他本来就不是个太心善的人,而且自己也过的不算太富裕,以前看见这些小动物们也同情,但要掏钱救,他还是不愿意。
可是他遇见了朱志鑫。那只猫又可爱又任性,不给他吃饭就老是半夜喵呜喵呜的吵醒你
看见其他的流浪同伴还会流小猫眼泪
刘耀文叹了口气,还是抱起了母猫往诊所走去:“这功德要记在我们朱志鑫身上,我们朱志鑫一定要平安回来。”
暴雨依然不停,母猫被刘耀文带到诊所救治后已经没什么大碍
刘耀文又找了一圈,依旧是一无所获
想到他喉咙里咕噜咕噜叫讨要饭饭,想到他第一次变成人形漂亮又可怜的眸子
小猫妖的眸子是深蓝色的,望向刘耀文的时候总是亮晶晶,所以刘耀文没办法不喜欢
那只总是委委屈屈给他摸耳朵的小猫,没办法不喜欢啊……
刘耀文叹了口气,给清了钱,准备继续找下去。小母猫却一直咬着他的裤腿不让他离开
“想跟着我?”刘耀文甚至没蹲下来,“不行,家里已经有一只小白猫了,很漂亮,还会吃醋,我也很喜欢他。”
连昨天他被老板生拉进猫咖坐了一会都被朱志鑫给闻出来了,一晚上没理他,还是他趁人睡着悄咪咪把人抱上床的
等等……猫咖?
刘耀文僵硬了一下,低头看那只母猫:“你们猫是不是都挺没安全感的,是不是…朱志鑫以为我不要他了?”
母猫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反正也不咬他了,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刘耀文摩挲着下巴,亦步亦趋的跟着母猫身后
他刚刚!听懂了这猫的话!
——“喵呜喵呜喵喵喵!!喵!”
说他负心汉,骂得可脏了!!!
“我错了我错了,你就带我去找朱志鑫吧好不好?”刘耀文讨好的笑了笑,摸出一袋小零食
母猫却不领情,昂着头冲他龇牙
“喵!喵喵!喵喵喵喵!”
【叫我公主殿下!】
刘耀文失语,好半天才一脸复杂的开口:“公主殿下……”
大街上有不少人,听他这么一喊纷纷侧目,就差把他是神经病直接说出来了
刘耀文倒没什么不好意思,因为小母猫突然跑了起来,看起来像是要给他带路。
最后母猫停在了一堵墙面前,三两下翻了过去
刘耀文助跑了一段,也翻了过去。笑死,这事上学可没少干
这地方已经出了城,一墙之隔,那头是城郊的荒芜,而越过围墙,却是一片花海
不是纯粹的白色,也不像粉色,非要说的话,不如说是女子白皙的皮肤见到心上人时微微晕染的烫意
烧啊烧,烧的刘耀文心不可抑制的乱撞
朱志鑫躺在花海中间,舒服的打了个滚,看见了母猫,支起身子亲昵的蹭了蹭
刘耀文血液倒流,直冲天灵盖:“朱志鑫!”
你怎么能有别的猫!!
“你这个负心猫……骗了我的感情……”
刘耀文正要落两滴泪,就听见母猫怒不可遏的声音
“喵呜喵喵喵!喵喵呜!”
【我是他妈!!!】
刘耀文石化在原地:“妈…你可以忘记…我刚刚说的话吗?看来我救了您一命的份上……”
母猫舔了舔爪子,懒得喵了,直接用人类的语言交流:“要不是看我儿子回来之后就魂不守舍,我才懒得装受伤去找你,脏死了。”
她转身往花海深处走去,顾盼生姿,身形好似幻化成了少女的模样
“我都活了一百零一年了,按你们人类的说法,你该叫我奶奶。”
刘耀文抿了抿唇,喊到:“女王陛下慢走!”
风中传来几声浅笑,刘耀文余光看见朱志鑫一个不稳,差点跌倒,他急忙去抱,却被躲开
“走开!”小猫龇牙,冲他凶,刘耀文却不怕,只是问他
“怎么在这里可以随便说话了?”
朱志鑫不理他,用尾巴拍开他的手,舔了舔爪子,一步一步去追母猫
刘耀文却眼尖的看出他的一只脚有点跛
“你受伤了?”
他碰到朱志鑫那一瞬间,朱志鑫幻成了人形,是小猫妖的样子,耳朵和小尾巴没有被藏起来,耷拉在一边
他的脚踝上有伤,但已经被处理过了
刘耀文想哄他让他过去看看,却被小猫强烈抵触
“你都有别的猫了,怎么可以还来找我?”
刘耀文顶腮:“我哪有别的猫?你就为了这个跑了?”
朱志鑫紧抿着唇,垂着眼皮不做声,默默往里走
不料刘耀文在这也能追上他,一把把人抱进怀里:“我错了好不好?”他揉了揉小猫的尾巴
这里是小猫的死穴,碰一下就让小猫缴械投降
“我没有别的猫,昨天是领导想去猫咖玩,我发誓我进去以后没抱过别的猫也没有给别的猫吃好吃的,就是不小心染了味道。”
刘耀文吸吸鼻子:“我的心就这么大,装了你还怎么装得下别人啊?”
这幅样子到有点像朱志鑫见过的被冤枉的小狗了,他哼哼一声,尾巴一摇一摇
“可是我昨天在渡劫,差一点点就要成功了,可是你回来抱我…身上有其他猫的味道…”
“我差点…”朱志鑫抹掉眼泪,“就被天雷劈死了……”
刘耀文心口一紧,忙不迭又好好的把朱志鑫仔细看了一番,边看边念叨:“幸好幸好…幸好没事…”
他大概也想明白了,昨天应该是那只母猫护着阿志的
“我检讨……”刘耀文心疼的把朱志鑫抱起来,朱志鑫受了伤也不能持久的维持人形,即使这里灵力充沛
“染上其他猫的味道就是我的不对,我还差点害了你。”
“我今天到处都找不到你,我好多次都在想,要是你不要我了我怎么办啊……”
“朱志鑫,我怎么补偿你都好,能不能别不要我?”
猫咪好似在打瞌睡,百无聊赖的听着男人的话
咦惹,令猫起了鸡皮疙瘩
“喵…刘耀文,你是想继续养着小猫吗?”
刘耀文默了默,垂眸看向一脸困倦的小猫,忍不住亲了亲他毛茸茸的脸
“可以养小猫,也可以不止养小猫。”
“很喜欢小乖,是想和小乖在一起,想要小乖一辈子爱我,想和小乖做的那种喜欢。”
猫咪懒懒应了一声,没听出什么不对
猫咪就是这个亚子啊!很矜贵的!
朱志鑫正洋洋得意自己的反击,却又被刘耀文咬住了耳朵
“那我就当小乖同意了。”
朱志鑫歪头:“喵呜?”
刘耀文挠了挠他的肚子,看他舒服的眯了眯眼:“把我赔给你,好不好?”
07.
号外号外!猫界第二个能变成人形的猫咪要和麻瓜人类成亲啦!
大殿的主位上,一位女人恨铁不成钢:“你!朱志鑫,我给你找了多少个英年俊猫!给果还是被这只麻瓜骗走了!”
朱志鑫朝她吐舌头,嘀嘀咕咕说些谜语
刘耀文陷入沉思…好家伙,咱妈……真是女王啊……
那咱爸?
他看了看怒视着自己的女王,算了算了,不敢问
“算了,我不管了。”女人摆摆手,“按我们猫族的习俗,成亲要缔结契约,生生世世不得分离。”
刘耀文低低笑了一声:“求之不得。”
看见小猫的第一眼,他就图谋不轨。
这么可爱的小东西,要是他一个人的才好。
后来朱志鑫又被留下来说了些什么,刘耀文当时没问,洞房时却闹朱志鑫闹的厉害
“乖乖…跟哥哥讲讲,好不好?”
被压着的朱志鑫企图反攻:“母亲让我早日让你生出猫崽崽继承王位!你快让开,我来实践一下!”
刘耀文哦了一声,盯着朱志鑫的肚子,意味不明的把他的手攥得更紧
“嗯,那哥哥,让你实践一下……”
08.
连续实践了一个月,天天都累的起不了床的朱志鑫才发现
虽然他成精了,可是公猫真的生不出崽子啊!
“错了我错啦!”朱志鑫试图逃避今晚的实践
刘耀文盯着他似笑非笑:“不行哦…没生出小猫崽之前,我和阿志都不能停下实践哦~”
——END.
不行不可以色色
喜欢的宝宝点点小红心小蓝手吧~爱你们
张舟及两岁的时候,其实已经学会很多东西。
例如走路时可以走的很稳当,可以自己手脚并用的爬楼梯,可以用语言清楚的表达自己的想法,可以用不那么清晰的奶音给左航唱一首新学的歌。两岁的孩子其实懂得太多太多,
又例如,已经有了那么点自我意识。
知道原来小孩子身边都应该有两个大人,一个叫爸爸,一个叫妈妈。
可张舟及从来没见过自己的妈妈。
“再过一个月爸爸就可以接你回去,现在先在奶奶家住好不好,”那时候左航揉揉他的脑袋,这样告诉他。
张舟及点点头,然后乖乖的等啊等,每一天都扳着小指头数日子。
可现在他已经半个月没见他的爸爸了。
张舟及想,他是不是成了没人要的小孩了。
不然为什么他没有妈妈,为什么他唯一的爸爸这么久也没来看他,
连他两岁生日也没来。
张舟及想啊想,一下午也没想通,最后抱着左航给他买的毛绒玩偶睡了过去。
只是毛绒已经被眼泪打湿了。
其实张舟及一点也不适应这儿。
他想自己的家。
也不算自己的家,张舟及又摇摇脑袋否认自己,他的家在澳大利亚那个小房子里,有爸爸和沈止叔叔,后来又换了一个大房子,沈止叔叔不在了,不过有姨妈姨父还有姐姐,最最重要的是,还是有他爸爸陪着他。
张舟及的小脑袋瓜子动了动,想明白了,原来爸爸在哪里,他的家就在哪儿。
他想爸爸了。
寄人篱下这个词,其实好像是大人小孩都打骨子里就明白的道理。所以哪怕张舟及再不适应,也没吭声半天。
就连别人家的灯也不敢轻易开,只敢半夜在房间偷偷抹眼泪。
张舟及怕黑,是打小就落下的毛病。
还在澳大利亚的时候,左航外出打零工时,怕张舟及乱跑磕着碰着,都是用一根绳子绑住他。
雷雨天的时候,张舟及小小的一个,被绑在客厅里,听外面的雷雨声吓得缩成一团,不过如果是白天也还好,倒霉的是晚上。
那时候国外关于生育教育这方面管得严,有关部门上来找到左航,这种情况建议他将孩子寄养给有能力的人。
迫不得已,左航去找了自己表姐,那之后张舟及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只是还是留下了怕黑的毛病。
刚来这时,张父张母不知道这事儿,单独给张舟及安排了个大房间,玩偶汽车人什么都有。
张舟及白天是开心的,夜里缩在床脚委屈的掉眼泪。第二天起来也不说,张母问他喜欢房间吗,睡得好吗,张舟及笑的甜甜,脸上梨涡明显,用自己的组词造句说他睡得好,说喜欢房间的小玩具,说谢谢奶奶。
大家都喜欢乖小孩,他要乖乖的,小孩子的世界非黑即白。两岁的张舟及以为如果自己说出不好的,就不是乖小孩,就会被讨厌,连带着也会讨厌他的爸爸。
他不想让人讨厌他的爸爸。
两周都是这样的状态,直到某次天气忽然转凉,夜里狂风暴雨,张母怕张舟及会踢被子冻感冒,半夜起来看他,才发现小孩子缩在墙角,抱着毛绒玩偶掉金豆豆。
张母心疼的不行,开灯把小泪人搂在怀里安慰,
“二七宝贝,可以告诉奶奶怎么了吗?”
张母声音很柔和,四川话总有些亲切感,张舟及耸耸鼻子,半晌才小声说,“奶奶,怕黑,”
张母听着心里自责,这几天都打雷下雨,小孩子一个人在这房间里,肯定每晚都没睡好。她抱着张舟及,温热的手掌抚摸他的背,“不怕不怕,奶奶在这陪你,”
说完脱了鞋上床,和张舟及靠在一起,“奶奶给你唱首歌你就睡好不好,”
张舟及乖乖点头,小手抓住张母的小拇指,听她的歌声闭上眼。
歌声轻柔催眠,张舟及眼皮子开始打架,模模糊糊又凑近张母几分,不是很清晰的念叨着,“奶奶,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啊二七,”张母柔声问他,替他捻了捻被角。
“嗯……”张舟及说话声越来越小了,“吵,奶奶睡觉,不好。”到最后彻底进入梦乡,本就念不顺畅的几个字更加不清不楚。
张母却还是听到了,听的心都软成一滩,“哎哟我的乖乖,”她感叹声,亲亲张舟及的额头,陪着他一起进入梦乡。
经历这事儿后,张舟及和张家人亲近了那么些,也没那么那么想家了,可这不代表他能接受半个月都见不到左航。
那时张舟及白嫩嫩的脸愁成叉烧包,每天在阳台捧着脸,像小大人一样思考人生。
生日那天早上,张母和张父想带他去游乐场玩,张舟及都摇头拒绝了。
他是怕到时候左航来找不到他。
可快到晚上左航也没来找他。
彼时张峻豪和父母提着订做的大蛋糕赶回来,一开门看见小团子抱膝坐着,身旁是立着不知所措的保姆。
那张脸哭的通红,睫毛湿润润的,可怜兮兮的抬头看他,还抽噎两下。
见到他了,张舟及起来奔向他,小手拽着他袖子,小心翼翼的问,“爸爸不了二七,”边说边摇头来表达,生怕张峻豪听不懂。
张峻豪愣了下,抱起张舟及心疼的揉揉他后脑勺。
“你爸爸怎么会舍得不要你。”
“就是不了!”张舟及难得一见的耍脾气,窝在张峻豪怀里嚎啕大哭,把这几个月压抑的任性都哭出来。
张峻豪也有些无措,半晌拍拍他小肩膀,“不哭了,”
他们是不该瞒着二七了,张峻豪想。于是他继续道,“干爸带你去见他。”
“不过不准哭喔。”
张舟及还是哭了,在病床边拉着左航的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末了有个大手在他脑袋上揉揉,张舟及耸耸鼻子转头,看见了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他忘记了哭,歪着头思考,半晌呆愣愣的问,“是妈妈吗?”
对面的人一愣,最后朝他一笑,点点头,说,“是。”
他妈妈真好看啊,张舟及的小脑瓜子想。
然后他大脑放空了几秒。
妈妈!!!
他有妈妈了!!!
张舟及不会太过复杂的表达,汹涌的情绪也不知道怎么发泄出,只瞪着大眼睛看着对面的人,然后鼻子又一耸一耸的,哭了。
对面的人用不那么熟练的姿势抱起他,对他嘘了声,“乖,不哭,爸爸还在睡觉。”
张舟及小鸡啄米点头,捂着嘴生怕自己发音。
他指了指左航,小脸上有些名为担忧的情绪。像明白他的想法,他的妈妈说,“没事,爸爸只是生病了,你陪……”他的妈妈脸有些红,咳嗽了声,“陪妈妈在这里守着爸爸好不好?”
张舟及点点头,搂住他的脖子亲一口他,抬眼看见刚买了一大堆东西回来的张峻豪。
“张极,你歇会,我来,”
原来他的妈妈叫张极,张舟及悄悄在心里记下。
夜里,张峻豪来带他回去的时候,张舟及虽然不舍,可张极说如果他不回去睡觉,爸爸醒过来会不开心的,他也会不开心。张舟及挣扎了一番,还是决定回去睡觉第二天早点来看他的爸爸和妈妈。
回去时张母照例来陪他睡觉,问他要听什么童话故事。
张舟及摇摇头,“不听不听,困觉觉。”
他不用听,因为下午张极已经给他讲了好多好多童话故事,他要睡觉觉,快点到第二天,然后去见他的爸爸妈妈。
生日这天,张舟及恨不得向全世界炫耀,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
因为他许的愿望实现了。
ps:激情3000k不过查了很多资料想知道两岁的宝宝到底会不会这么聪明后来发现各说纷纭又想起哥哥的小尾巴里的心儿自觉两岁的宝宝还是可以简单表达自己
查来查去不想管了如果算常识性错误请勿计较当个bug看得了
家人们人在儿科学成归来很确定两岁宝宝已经可以较好的表达自己非常自信不是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