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最后一堂是物理课,距离下课还剩十分钟左右,高一年级“重点班”已经蠢蠢欲动。
乱讲话的乱讲话收东西的收东西,台上老师在费力地讲着什么根本没人在意,也就前排几个相较而言的好学生还在认真做着笔记。
汗水从每个人的脸上滑到胸口,背后细密的体液分泌浸湿了棉质校服。
头顶上有些老旧,却无人报修的电风扇“吱呀吱呀”地叫,催得人昏昏欲睡,如果不是被即将解放的兴奋刺激着。
五点零几的室外仍然亮如白昼,南方就是好,夏天黑得晚。
刘耀文不喜欢黑夜,他对一切同类都抱有敌意。
光明正大支棱在桌子上的腿一晃一晃,枕着手臂向后瘫仰在椅背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光明正大支棱在桌子上的腿一晃一晃,枕着手臂向后瘫仰在椅背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文哥,一会儿网吧冲不冲?”
刘耀文还是刚才的姿势,不说话,隔壁前桌的只好尴尬地转回身。
刘耀文不理人就是心情不好,谁这时候惹他谁玩完。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零钱,看来今晚没有免费的网上了。
树枝上还有蝉在叫,吵人又难听。
裤子口袋里的手机贴着大腿持续振动,刘耀文也不去管。他每天消息很多,但他只挑着看看,大多时候都是懒得回。
没人会去管他今天考了多少分昨天又和谁打了架,他相当自由,做错事还有人等着给他收拾烂摊子。
不想承认,但的确自由得犯寂寞。
目前的生活毫无波澜,大风大浪也没幸见识。太普通了,没意思。
有好多人喜欢他,有好多人崇拜他,有好多人追随他,有好多人害怕他,还有好多人厌恶他。刘耀文心知肚明,但他不在意,他只随心所欲做他想做的,他觉得舒服的。
嚯,真有傻逼会在大白天打伞啊。高一教学楼在学校最北边,靠近北大门,他的这个方位正好能看到学校外的马路。
刘耀文在位置上只有坐着无聊了看看窗外,浮躁的心才会静下来一点去观察形形色色的人,然后在心里做评判。
不过他一般蹦不出来什么好话,逮着这个骂傻逼逮着那个骂愣批。
就刚刚走过去那个打着伞的男的,刘耀文二楼看下去只能看见两节交替出现的小腿,白花花的还挺细。
等那男的走出刘耀文的视线范围,他全身又开始毛躁起来。
不都他妈打完铃了吗,还不下课啊?老子饿了,想回家吃饭了行吗?
刘耀文蛮不耐烦地踢踢桌面发出抗议,讲台上的男人被动静打断,偏过头和刘耀文厌烦的眼神对上。
“好,今天就上到这里吧,回家作业一会儿我让课代表抄在黑板上,你们周一不要忘了带。”
算你识相。刘耀文从桌肚里拽出背来就没开过的书包搭在肩上,踢开椅子直接走人。
“文哥咋了?”
前排的男生转过头,看看刘耀文一马当先,格外潇洒的背影,又看看离他最近的隔壁桌。
“不知道啊。”
没人知道刘耀文在想什么,他高兴的时候可以招呼一帮狐朋狗友彻夜狂欢,不爽的时候你还在他眼前晃就是找死。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尽管他从没在嘴上提起,三中不傻的都知道说话做事看刘耀文脸色。
所以那么早放学当然不可能回家,谁回谁傻逼。
他妈是航空公司主任乘务长,每天绕着地球到处飞的,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次面。
他爸让他别混死在外面就行。混死?刘耀文觉得好笑,他爸实在多虑了。
哪儿不比那没人味儿的“家”里快活呢?
昏暗噪杂的酒吧环境是刘耀文乐不思蜀的天堂,这里每到了晚上都很热闹,没有空窗期。
换了平时,他早就伙着一群人到舞池里摇头蹦了,但他今天没什么心情。
“文哥,今天怎么精神不振啊?”
许展鹏晃着步子拎着一瓶啤酒坐到刘耀文身边,今晚酒吧气氛挺嗨的。
鬼哥那帮子人庆生,专门请了个小有名气的乐队过来捧场,一会儿台上开演呢。
刘耀文却两眼空荡荡地盯着前方,只顾自己灌酒。
这张座离舞池最远,花花绿绿的灯光扫射不到,周围也没有音响设备,形成了一个相对神秘幽静的包围圈。
“大少爷还天天不开心呐?钱姐几个都在那儿等你呢,你不过去他们没人敢过来。我的哥,别这么愁眉苦脸嘛,啥事儿去蹦一蹦乐一乐,就都过去了。”
许展鹏说着跟刘耀文碰了个杯,也仰着头干了一口。
“没意思。”
“啥?”
许展鹏没听清,酒吧音乐声太嘈杂,他掏了掏耳朵凑到刘耀文跟前去。
“你刚说啥哥?”
刘耀文把手里剩下四分之一的酒一口闷了,冲着许展鹏耳朵大吼。
“老子说没意思!”
“走了。”
刘耀文说完,酒瓶子被他大力定在玻璃桌面上,提上沙发里的书包甩身走人。
“哎呦卧槽我耳朵……诶诶诶我的哥!你这就走了啊你?”
许展鹏急得掏耳朵,被刘耀文这么吼一嗓子他还真受不住。
再一转眼,他文哥却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他文哥咋了啊?
突然体悟到啥人生真谛了?没意思?啥没意思啊?他这个大少爷心思还真是飘忽不定,性子也忽冷忽热没个定性,让人捉摸不透。
不过跟着刘耀文混爽是真的爽,他有钱又会玩,对兄弟几个也重情重义。
但怕也是真的怕,毕竟是灰狼屁股后面做舔狗,风险太大。刘耀文出了酒吧带来一阵风,还挺清凉。
当初说的谁回家谁傻逼还作数,刘耀文推开大门的瞬间,意外地和他爸来了个四目相对。
他薅了把头发,反脚踹上了大门。那确实傻逼到一块儿去了。
“刘耀文站住!你还知道回来?”
刘耀文挑了挑眉,刚喝完酒他的脑神经还有些麻麻木木的,他爸的话倒是听得明白。
“那你还知道回来?”
他跟他爸向来这样,两三句话说不到一块儿就起火。
“臭小子……”
他爸说着就想从沙发上冲过来揍他,被什么人拉住了,小声地喊他刘叔叔劝着他别动怒。
刘耀文这才舍得睁开点眼,发现居然还有第三人在场,还是个看起来跟他同龄的男的,长得真是怪他妈别致。
怎么?老头子在外面还有个私生子?都这么大了才领回来?
“刘耀文你听好了,平时我懒得管你的破事随便你想干嘛。以后你小翔哥哥就住在这里了,要是被我知道你敢欺负小翔,你看我不收拾你。”
哦。
“说完了吗?说完我去睡了。”
刘耀文瞥了一眼两位惺惺作态的好演员,罩上连帽衫就准备上楼睡觉。他爸脸色本来就不好,都是对着那个什么狗屁小翔才转温和,被他这么无视更是火上浇油。
“老子跟你说话现在不顶用了是吧?刘耀文你这几年翅膀长硬了!信不信老子给你卡全部停了,老子看你撑几天!”
“你停啊!他妈停啊!停了好给你新儿子用!”
刘耀文笃定了那个男的就是他爸在外面的私生子,他妈跟他爸一直聚少离多,还有没有感情他不知道,但他爸旁边那男的还真他妈跟自己长得挺像。
“刘耀文你!”
刘国平被他儿子气得浑身发抖,他知道他跟刘耀文之间一直都有嫌隙,但他没想到嫌隙居然会演变成这样的鸿沟。
他们父子间,多久没有好好说过一次话了。
“刘叔叔刘叔叔!算了算了,您别生气,没事的。小文不喜欢我我还是在外面租房住,我爸爸给了我……”
严浩翔连忙起身拉住刘国平,要不是眼见为实,从小接受良好国外教育的他,根本不相信一对父子可以一言不合就这样大动干戈。
“小翔你别说了,叔叔是不可能同意你出去住的。”
刘耀文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他轻蔑地笑了笑,好一幅漂亮儿子贴心爹的画面。
老子才没功夫看你们父慈子孝,老子困了。
刘耀文朝他认定的他爸私生子比了个中指,打着哈欠上楼了。
严浩翔当然是看见了,他只淡淡地盯着刘耀文的背影,不予回应。
刘国平拉过他的手,满含歉意地看着他。
严浩翔回握住刘国平的手,笑得十分大方得体。
“没事的刘叔,小文还在青春期,叛逆正常。过了这段时期,明事理了,就会好很多的。”
刘国平看着严浩翔,仿佛看到了二十几年前的严建义。这孩子和严弟一样成熟稳重,处理事情也干脆妥当。
只是不知道严弟他这次犯了什么糊涂,一大笔资金居然会流入到奸人手里。导致欠下债务一时还不清,也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帮助。
“唉,还是小翔懂事,是严弟教出来的好孩子啊!”
墙壁上的挂钟提醒刘国平该回公司了,他拍了拍严浩翔的肩膀。
“小翔,刘叔叔公司里还有些事,一会儿要先走了。房间已经叫人收拾好了,在二楼右转第三间,耀文的隔壁,你的行李那些也都在里面。不早了,一会儿上去先睡觉吧,东西明天再收拾也行,不着急。学校的话是跟耀文一个学校,想着你们兄弟俩以后能有个照应,入学手续已经办理了,高二一班,周一直接去报道就行了。”
“对了小翔,耀文他这个脾气……一时半会儿恐怕很难和平相处。小翔你不用容忍他,耀文要是敢欺负你就跟叔叔说,叔叔帮你做主。”
“没事的叔叔,你放心。我能感觉小文,其实是个好孩子,没事的。”
严浩翔目送刘国平出了门,才放下手。
他悄悄地松了口气,刚刚确实有些紧张了。
第一次来这个家里和算是陌生的人同进同出,第一次一个人回到自己的祖国,第一次要离开父母这么多天甚至可能上月上年。
“咔哒。”
大门被自动合上。现在整栋房子,就剩他和刘耀文两个人。
他抬头看看楼上,大厅中央辉煌敞亮。只有一扇门紧紧地合着,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的意味,而严浩翔的房间就在那扇门的隔壁。
寄人篱下的日子肯定不会好受,但他没有办法。
他几乎从小就是个听话的孩子,这次父母有难他也是尽力争取留下来,只是父母几乎求着他回国内去,上飞机的那天他的眼睛都是红肿的。
刘叔叔对他很好,让他把这当做自己家。
他表面上答应得好,心里却知道这永远不可能。
刘叔叔和阿姨跟自己父母有几十年交情,肯定把他当亲儿子对待,这点毋庸置疑。
只是刘耀文,他们口中那个顽劣子,还不知道要怎样和他相处。
严浩翔叹了口气,接下来的日子免不了又是好一番斗智斗勇。
他没有权利去改变刘耀文的生活轨迹,更没有义务去循循善诱他走回正道。
他能做的只有尽量避免摩擦,很多时候很多事情能忍则忍。
毕竟他也只是个被寄养过来的,严浩翔分得清主次,他势必要抛下一些从前的骄傲。
轻手轻脚地上楼,再把大厅所有的灯关了。
严浩翔在刘耀文门前顿了一下,里面安静得听不到半点儿动静,确认没有吵到他后,才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开门进去。
今天先这样吧,洗漱后给父母报个平安就睡觉,明天会发生什么他也不知道。
月亮不知不觉升至半空,双层大别墅里静悄悄的。
月光从落地窗前洒进一楼大厅,惨淡的银白色光影倾覆在厅中央的巨幅油彩画上,偏生诡异。画中的赫尔墨斯仿佛活过来一般,睁眼看着这一切。
手指摩擦燧火轮,在这个静默的午夜清晰可闻。一点橙红色的星火隐藏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妈妈不要走……妈妈!”
严浩翔从梦中惊醒过来,他猛地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梦里母亲狠心将他推给别户人家,他死死拉住母亲的手,有个人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往后拽他,眼看着就要和母亲分开。
严浩翔庆幸自己在前一秒醒了,至少在梦里,他还能牵住母亲的手。
“咳咳咳……”
严浩翔的嗓子有些干痒,半夜醒来总是极度缺水状态。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掀开被子下了床。拿了床头柜上自己的杯子,没有开灯,借着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微弱月光打开了卧室门。
二楼客厅比卧室亮堂些,严浩翔在黑暗中摸索着,腿上一个没注意撞到了桌角。
他疼得闷哼一声,俯下身子敷衍地揉了揉,朝饮水台走去。细腻的水流声让他干燥的神经稍微湿润了些,但他心脏却莫名其妙突突地跳动了起来,一阵发怵。
空气中似乎流动着一股陌生的极具侵略的气息,严浩翔的心脏跳得更快了,背后的未知黑暗像深渊,他逐渐感到恐慌。
他尽量轻地放下了杯子,就在他即将转身的电光火石间,手腕被一只更加火热干燥的手掌牢牢握住。香烟混杂着淡淡的酒精味瞬间席卷全身,将他团团包围。
严浩翔身体皮肤快脑神经一步起了鸡皮疙瘩,紧接着一副带着火气的滚烫身体贴上他的后背。在
黑暗中观望许久的猛兽开了口,低哑的嗓音神秘又危险,带着少年独有颗粒质感。“亲哥,你在干嘛?”
勿上升真人!
*勿白嫖
*打扰各位老师非常抱歉
有不喜欢被推的老师请跟我说
*不分先后
(小学生文笔)(稍微严文?)
五个哥哥:吵架只是另外一种形式的秀恩爱,我们累了
“严浩翔,你他妈就算手废了我也不会再多问一句”
砰!
练习室的门被大力的关上,巨大的回声在严浩翔耳边响起,他眼圈微红,右手握着左手的手腕上,手腕上的伤好像更疼了。
他们吵架了。
严浩翔是什么样的人,能忍则忍,再加上不好牵扯到节目的录制,也就没有说过这件事。
可这没有瞒得过刘耀文,他明白严浩翔的忧虑,只是在他耳边唠叨,录完节目必须要去医院复查一下,每天都要涂药膏,一天都不能落...
可这没有瞒得过刘耀文,他明白严浩翔的忧虑,只是在他耳边唠叨,录完节目必须要去医院复查一下,每天都要涂药膏,一天都不能落下。
这几天在排练两首新歌的舞蹈,音也没录,几个少年一天下来都睡不到五个小时,再加上天气闷热,不免有些烦躁。
严浩翔听着刘耀文带着埋怨的话语,心里有些不开心,手腕的上又不是他说了算的……
“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是节目不能因为我耽搁了下来啊”
之前因为手腕的原因,就耽误了新专辑的录制,网上的话语,严浩翔实在是不敢再回忆第二遍。
他身上争议多,仿佛受伤也是他设计的一环似的。他并没有那么恶毒……
“嗯,我答应你”
个屁,刘耀文简直气到爆炸,如果说严浩翔是个大骗子那刘耀文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
嘴巴里答应得好好的,可严浩翔居然忍到额角已经开始冒冷汗了都不告诉他。
于是当他听到丁哥跟他说“浩翔好像有些不舒服,是不是伤又复发了?你劝劝他”
刘耀文一听,着急上火,刚接的水直接扔在旁边,袖子一撸就往练习室走。
脚步声慌乱急躁,要死不死走到门口就看见严浩翔捂住手腕蹲在角落里,小贺想给他涂药,居然还摇了摇头想继续站起来练舞。
刘耀文还没有刚才的担忧缓过来,看见这个画面什么理智都没有了,他满脑子都是刚刚进门之前想的事情,他想啊,严浩翔是不是非要把身体折腾坏了才甘愿啊!
每次都是这样,永远都考虑的是别人。
什么时候严浩翔才为了刘耀文好好的考虑考虑自己呢?
“严浩翔,你非要这样是吗?你能不能有一瞬间听听我的话。你听我的,现在就去医院”
刘耀文十分凶狠的想要拽过严浩翔的右手,却被严浩翔躲了过去。
严浩翔脑子也乱的很,他现在不能去医院,学不会这个舞蹈就已经十分烦躁了,现下刘耀文又好像过来添乱一样,于是开始口不择言“你能不能别管我了,你真的很烦”
伤人的话说出口,严浩翔当时就后悔了。
像是一盆凉水浇了下来,不管是烦躁的严浩翔还是听到这句话错愕受伤的刘耀文都冷得彻底。
“严浩翔,你他妈就算手废了我也不会再多问一句”刘耀文大脑不受控制,话说出口也是真的没有理智,知道在留在这里只会火上浇油,转身就离开了练习室。
几个哥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丁哥撇了马哥一眼,马哥心有领会的追着刘耀文去了。
严浩翔不说话,丁哥看他好像被吓得不轻,便去安抚,刚碰到人就开始发抖,心里忍不住发酸“手很疼是不是?有你哥我在呢,别怕”
严浩翔隔了好一会才开口,声音颤抖“丁哥,你说我是不是……”
做错了……
这三个字严浩翔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狮子座的骄傲让他低不下头。
可现在比起手腕上的伤,刘耀文刚刚的表情才让他心里难过。
谁又不辛苦不烦躁呢?偏偏刘耀文还特意的细心照顾着自己,结果只换来一句“你真的很烦”
严浩翔悔的肠子都青了。
最后严浩翔也没有去医院,丁哥仔细给他上好了药,又看着他沉沉睡去才安心的离开。
今天这出,把五个哥哥都吓到了。
两个幺儿虽然平时小吵小闹,可从来没有爆发过这么大的争吵。
“今天耀文有跟你说什么吗?”
“唉!小孩今天也是真的伤心了”
听到马哥这么说,丁哥也忍不住忧愁起来。
“我看我们也不用太担心,就他们两个那个黏糊劲,不出一个晚上就和好如初了”
小贺的话说得有几分道理,想了想两个幺儿平时的相处,或许是真的不用太担心。
可是让几个哥哥没想到的是,这次吵架居然还认真了!
第二天,丁哥起了一个大早,明天是录制最后一个舞台的日子。他担心着严浩翔的伤,正打算做点什么给严浩翔补一下,却看见刘耀文在厨房忙碌着。
“丁哥,早”
第一次见刘耀文起那么早,丁有些不习惯的睁大眼睛回应了弟弟的问候。
由于这次新歌准备的匆忙,几个小朋友甚至连舞都没练的齐全,大家就打算今天晚上在公司过夜得了,明天妆发一弄直接上舞台。
刘耀文难得的给大家点了早餐,自己的东西也收好了。
“那丁哥我就先走了,待会翔……大家醒了,记得叫他们吃完早餐再走”刘耀文叮嘱完,拿起包就想走,不料被丁哥按了一下。
丁程鑫看这一大桌的早餐,大多清淡,中间还放了一大碗骨头汤,专门给谁点的不言而喻。忍不住笑了一下“刘耀文儿,你幼稚吗?主动道歉会死吗?男子汉大丈夫”
刘耀文看着丁哥,慢悠悠的开口“这不是道不道歉的问题,我生气的是他从来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讲着讲着,眼眶都开始发红,带着委屈“你也知道,他胃不好,膝盖不好,腰也不好。我就特别……不是滋味,他不会痛,我还会呢,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怎么想。他那天摔到手腕的时候,我都快疯了。”
刘耀文没有说完的是,严浩翔在医院住院那几天,他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想要接,可是接不住,每一次都是如此。
丁哥这下子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面前这个年纪小,心思却比谁都细腻的小孩。
看着刘耀文183的背影,丁哥叹了口气,正打算洗完手去叫弟弟们起床吃饭,却看见楼梯间眼眶湿润的严浩翔,不知道站了多久。
“都听见了?”
“嗯”
丁哥也不管严浩翔现在的表情要多可怜了,瞄了一眼他的手腕,好像已经好了许多,这才放下了心。
感情的事情,还是让这两个弟弟自己解决,他们这些外人始终不好参与太多。
刘耀文一个人到练习室大概一个多小时,六个哥哥也已经到了。
“哟,文哥不得了,平常爱睡懒觉的忙内,今天这么早,在宿舍就看不见人了”小贺大概想活跃气氛,一进练习室就拉着刘耀文打趣。
严浩翔今天好像很乖的把外套也穿上了,刘耀文看他,他也看着刘耀文,表面上很轻松,但是刘耀文看见了严浩翔因为紧张捏在一起的手指。再把视线移到手腕上,果然好的差不多了。
“这不是怕贺哥饿着吗”刘耀文说,一边手也搭讪小贺的肩膀,不再看严浩翔了。
两个人逗趣好一会,节目组的人才进来。
舞蹈是刚看完没多久,几个少年就开始扒动作,一刻都不敢懈怠。
练了整整一天,甚至到了半夜。困到不行,只好用风油精来提神,什么吃风油精,玩小游戏这种方法都被少年们搞起来了,只为了对得起这个舞台。
年轻的他们什么都没有,唯有的就是不辜负每一个舞台,不辜负青春。
唯一不对劲的还是严浩翔与刘耀文,一句话都没有说,只从镜子里偷瞄对方。严浩翔想和好的意念非常明显,但显然刘耀文接收不到。
刘耀文拿着水杯到外面接水,刚拧开水杯盖,严浩翔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手里还拿着感冒冲剂,盯着刘耀文的水杯说“加点这个喝,不然晚上容易着凉”
刘耀文直接接了热水,回答道“不用”
他回头看了一眼严浩翔“怎么?你想开始管我?”
这句话明显刺痛了严浩翔,他怯怯的放下手里的东西,之前冲动时说的话像刀子一样插回他心脏。
严浩翔摇了摇头“我没有这个意思”
刘耀文轻笑一声,转身回了练习室。
将近凌晨三点多,在严浩翔忍不住打了第五个哈欠后,小宋老师终于走了过来。
“我看我们也练的差不多了,不如我们先休息”
这句话声音不大,但是每个人都恰好听见了。
更出乎意料的是,严浩翔是第一个回应的“我觉得可以了,我和亚轩就先睡吧”
丁哥懵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欣慰道“好,累了就休息,其他人还想练的,把声音关小一点”
刘耀文只觉得心口疼,又甜蜜又苦涩,不知道想哭还是想笑。
严浩翔和小宋去拉了几块垫子来,睡意排山倒海似的涌现,刚躺下就已经沉沉的睡着了。
本以为手腕上的疼痛已经没有大碍,不曾想在录制少年美这个舞台时,还是不小心崴了一下。
严浩翔当下就疼到无法做表情管理,强撑着录完后,严浩翔是第一个先回的化妆间。
他记得,他在自己的包里面放了一小瓶药膏。
能用的只有右手,还没等到他找到药膏时,左手手腕就被人握住,传来一阵冰凉,瞬间缓解了不少疼痛。
严浩翔回过头,果然是刘耀文。
他这个183高个子的男朋友此时此刻,红着眼睛,又十分倔强的要给他上药。
表情十分的难看,他还在生气呢!
严浩翔坐在沙发上,刘耀文半蹲在他面前给他揉手腕,手法一看就是有学过的。
严浩翔觉得甜丝丝的,上辈子究竟是做了什么好事,这辈子才让这么好,这么乖的小孩心甘情愿的爱着自己。
“你就仗着我喜欢你”
刘耀文早看出来严浩翔不舒服,他此时此刻直接觉得委屈又心疼。
当他看见,严浩翔一个人忍着痛灰溜溜的走回化妆间时,他就什么脾气,情绪,尊严都没有了。
可严浩翔以为两个人要和好如初了,忍不住逗他“对啊!我就仗着文哥喜欢我阿”
刘耀文猛的抬头看他,紧紧的咬着下唇。要哭不哭模样把严浩翔惊了一下。笑容都收了起来,右手拽着刘耀文的手开始道歉“对不起,哥哥不是这个意思……我……”
“你总是这样,你还笑的出来。我这辈子都不跟你好了……呜呜呜……你说,我要是刚刚不跟着进来,你又要什么都不说了”刘耀文的眼泪水说流就流,又酸又烫的拼命眨眼,却还不忘对严浩翔讨伐。
严浩翔被他哭的心都碎了,急的咳了一声,用完好的右手揽过正在哭泣的小朋友带进怀里,哄着“不是,我没有打算这么做。”
感觉到胸口都湿了一片,严浩翔也哽咽了一下“我本来想找到药膏之后,就去找你的。”
刘耀文垂下了眉眼“那你还说……我很烦”咬了下嘴唇还想说些什么,就被严浩翔从怀里捞出来,与他对视。
“不是,那是假话,你不能把哥哥的气话当真啊,小朋友”
刘耀文似乎没缓过来,好一会没说话。
严浩翔见他哭得眼睛红红的,鼻尖也是,简直可爱到炸裂,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怎么了?傻掉了?”
刘耀文确实是傻掉了,严浩翔带着少年美舞台的妆发对着自己温柔的说小朋友这三个字,简直是太帅气了。
突然想起,那时候在茶水间,自己说的话,刘耀文轻缓的开口“我也不对,不应该不理你的”
说完又看向严浩翔的眼睛,他虔诚又克制的直起上身,吻了一下严浩翔的眼睛。
“我们以后再也不吵架了好不好?”
吵架神马的,伤身又伤心。
严浩翔盯着他的表情,右手直接握住刘耀文的后颈,几乎一字一顿的承诺“耀文,哥哥答应你,以后绝对不会再吵架了”
刘耀文轻轻的点了点头。
谁知,严浩翔右手突然用力将刘耀文靠向自己,猛的一扯,唇舌就覆了上去。
舌尖带着一丝凶狠的侵略,不容置疑的撬开牙关,不许刘耀文后退一步。
“浩翔?耀文?你们在里面吗?快出来,我们要录结束的ID了”
外面传来丁哥的喊声。
刘耀文此时此刻反应过来了,他双手攀上严浩翔的腰,小心翼翼的避开左手。双耳不闻外面的喊声,反而用力的按住了严浩翔的腰,加深了这个吻,抵死缠绵。
“阿这……不好意思……我先那个什么,你们那个什么……”
丁哥刚跨进门口一步,被这个场面惊到手足无措,耳尖都发烫了。
严浩翔终于舍得放开面前这个人,将刘耀文整个人抱住,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不让丁哥看见半分刘耀文的表情。
“不好意思了丁哥,我们马上就来”
丁哥心领神会,看这情况,大致是和好如初,忍不住开玩笑“年轻人啊,看着点情况撒。快点哈,兄弟伙都在等你们”
说完就离开了。
刘耀文还靠在严浩翔的肩膀上喘着气,rapper果然厉害,肺活量都这么好的,看来自己还要努力的练习才行,不能被比下去。
严浩翔还抚着他的背给他顺气“耀文,你好了吗?还可以吗?”
刘耀文听到这话,马上站了起来,OK,腿还有些软,但也站的住。“什么叫还可以吗?我当然可以,你别忘了我可是183了。而且,我还可以再长”
严浩翔也跟着站了起来,他把地上的药膏捡起放好,又回头拉了刘耀文的手往外走“好好好,文哥最棒。真厉害”
“那是当然”
严浩翔突然转身,抬手碰了一下刘耀文的嘴角,低声哄诱“我拭目以待,文哥”
刘耀文立刻屏住了呼吸,像被什么东西猛地砸到了脑袋。
苍了天了,他这个哥哥太会撩了。多活了一年就能知道这么多东西吗?
外面的丁哥却被团团围住。
“我的妈呀,果然年纪小是真的知道拽不犯法,太秀了”小贺了解情况之后连连称赞。
“这个重要吗?听丁哥的描述,我站错CP了?严文了?我天”张哥默默想起自己在文严超话十级的房子,塌了?
小宋老师却摇了摇头“不一定,不一定,现在还说不准。翔哥这么宠,说不定为爱做……”
马哥一把揪住小宋老师的耳朵“你小小年纪懂这么多吗?果然我的教育出现了问题”
(姐妹们,莫名磕到文严文了,求带)
过了两分钟,有了一条回复。
:姐妹,欢迎磕不熟CP
丁哥看了一眼严浩翔和刘耀文过于红肿的嘴唇,嗯……确实是不熟。
《不熟》的平行ABO世界所以依旧是半现实娱乐圈背景人设不变
私设如山非典型破镜重圆非典型先婚后爱非典型追夫火葬场
是追夫追夫追夫不是追妻高亮加粗请看清标签
虐但HE
这是两个看起来很渣但实际上都是可怜的傻子的故事
伪花心真深情·高冷霸道vs伪矜贵真病娇·睚眦必报
有个娃
本文TNT全员恶人高智商没啥团魂别硬拗组合的存在就是为了互相搞死对...
本文TNT全员恶人高智商没啥团魂别硬拗组合的存在就是为了互相搞死对方个个唯利是图爱钱爱名
三观极其不端正尤其是后期
友情提示容易心梗慎点
——我原以为你只是烟花巷里讨个欢。
——我阅尽千帆,唯你是沉舟侧畔。
1.重逢
山城的夏日又闷又热,大家都恨不得呆在空调房里,一出来什么都不干都一身汗,惹的人心烦。严浩翔倒了好几趟车才到,手里拿着文件袋,抹了把额头上的细汗,站在公司门口,抬眼,迎上刺目的阳光,下意识用手挡了挡,指缝里是熟悉的那几个金色大字。
他没什么表情。一如三年前他走出公司一样。
要说真有什么不同。那便是如今他心情更加复杂。
攥紧手里的文件袋,细长的手指如今瘦得指节更加突出,因为用力都能看到手背上细细的血管。
像溺水时抓到的岸上稻草。
“艹,大中午没事儿杵门口当门神呢”从门里冲出来抱着一摞文件的人不小心撞在了严浩翔身上,文件落了一地,手里的咖啡也洒了出来,溅到了他的白T恤上。
“抱歉。”严浩翔似乎习惯了即便自己没什么错也道歉的样子,蹲下身帮忙整理文件。
“哎你不是那个谁吗,那个...”对面的人看着眼前过分好看的脸用力在回忆哪个明星。
“不是。你看错了。”严浩翔淡淡地回答,整理好文件放进那人怀里。然后站起身走进门里。
“哎真的不是吗?”那人抱着文件纠结道。明明在妹妹屋里的海报上看到过的啊。不过刚才那人确实只是像吧。因为感觉他跟自己印象中海报上的人似乎的确有些不同,具体哪里不同他说不出来,挠着头走了。
只是身上这咖啡渍,怕是一时半会儿也洗不掉了,他摇摇头,这件衣服怕是也没法要了。有点可惜。当年他走得急,品牌赞助和他那时候随便买的高奢,都没来得及带走,这件衣服是为了回公司他特地专柜买的,攒了小一个月的钱。唉。再想办法吧。看看能不能漂白一下。这样一边想着一边随着人潮走向电梯。
走到闸机那,他习惯性要拿磁卡,可手伸进空荡荡的口袋,什么也没有。
自嘲一笑。
他忘了。
他已经没有门禁卡了。
唉。这是他今天不知道多少次叹气,没有办法,他走向前台。
小姑娘正坐在里面补妆,午休吃饭的时候口红掉了,刚买的这支是她最近在追的小爱豆做推广的,她买来试试,职业病让她看到镜子上面投下来的阴影后下意识道:“您好您有什么需要,楼层分布在门口电子自助机,请问...”说着她抬起头,迎上柜台外一双桃花眼。
手里的口红差点被她掰折。紧接着她开始手忙脚乱整理自己的头发,领结。
“小团”严浩翔有些好笑地看着她。
“啊。”小团眼眶红了一圈:“哥哥你...你回来啦。”
严浩翔心头一动,低声道:“嗯。回来了。”
“啊,那个,你是不是没有门禁卡”小团赶紧从柜台里出来:“我把你放进去,你等着。”说完她几步走到闸机,刷了员工卡把严浩翔送进去。
严浩翔走进去,又回头看她,点头致谢。
“那个。”小团叫住他,不确定地问道:“是...是回十八楼吗。”
“是。”严浩翔不太会笑了,只微微扯了扯嘴角。
“哦。”小团绞着手指:“那,你快上去吧。”
严浩翔顿了顿,没有说话,点点头,转身走向电梯。
小团看着他的背影,鼻子一酸。
严浩翔离开公司那年二十二岁。现在二十五,身形抽条了,比以前高了不少,可是却更瘦了,背后那对蝴蝶骨已经很突出了,整个人即便没有穿什么高定品牌,还是身型挺拔的像棵小白杨,咖啡渍这么脏的东西染在他的白T上都没削弱他出众的气质。只是。怎么下巴这么尖了啊,太瘦了。
曾经TNT最火的时候他却选择了退出。并且一夜之间消失在大众视野中。当时所有人骂他背信弃义。
那群人里其中就有小团。
她激动地在朋友圈发了状态。
团团是汽水:回来了QAQ他回来了QAQ
“小严”经纪人已经等在门口,看着严浩翔上来他松了口气,赶紧上前迎上他。不是他没想到严浩翔没门禁卡这一层,实在是有一位大佬不让他下去接,他只盼着有好心人能把严浩翔带进来。
“还好。”严浩翔淡淡地回答。
“唉。你怎么比以前更不爱说话了。”经纪人叹了口气,到了会议室门口,他停了停:“额,一会儿进去,可能比较尴尬,你多担待吧。尤其是刘耀文,我知道你俩不对付,但是,你先忍着吧,别惹他,他说了什么话你就受着。毕竟如果不是他,我还真不知道你已经回这边了。”
严浩翔心头一动。
最后他也只是淡淡道:“嗯。我知道。”
经纪人也没再多说,推开门把人带了进去。
会议室里六个人本来在开开心心说话,见到严浩翔进来一瞬沉寂。
丁程鑫低着头抠指甲,贺峻霖抿着嘴不说话,宋亚轩只是好奇地探着头,毕竟他和严浩翔只有寥寥几面之缘,马嘉祺没什么波动,因为他来的时候严浩翔已经走了。张真源欲言又止,因为他最怕冷场。刚想着说什么打破这局面。
“严老师果然还是厉害。”角落里的刘耀文抬起头,看向严浩翔。
严浩翔对上他的眼,心头有千番思绪涌动.。
三年了。
三年没见。
曾经桩桩件件,万般种种,仿佛一下蜂拥而至,呼啸着扑向他,让他猝不及防的窒息。是生理性的呼吸困难。
“不知道这次严老师又是把哪个傻子骗得团团转,把你带上来的”刘耀文冷声道,尾音里尽是嘲讽。
严浩翔拿着文件袋的手攥得愈发紧。
“额,小严,你先坐。”经纪人赶紧打断这单方面的对话,怕两位大佬一言不合再打起来:“那个,小严这算是正式回来了哈,手续,”说到这,他看向严浩翔:“合同都带了吗”
严浩翔这才从窒息感中回过神,手里的文件袋有了触感,他的手还有些抖,打开文件袋,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袋子,然后把大袋子拿给经纪人。
经纪人简单翻了下:“嗯。行。这两天我就给办好。那大家先聊聊吧。别尬着了。当年小严离开也有不得已的原因,好歹队友一场,大家互相理解理解哈。”说完就急匆匆办手续去了。
留下七个人相顾无言。
贺峻霖率先站起来,他问丁程鑫:“走么。”
丁程鑫头都没抬,拿起手机走出门。
贺峻霖跟上。
宋亚轩看向马嘉祺,摊了摊手,一脸问号。
马嘉祺叹了口气,用一次性水杯接了水,放在严浩翔跟前:“喝口水吧。你背都汗湿了。”
严浩翔有些受宠若惊,他赶忙接过水杯道谢。
马嘉祺摇摇头,拎起宋亚轩也走了。
张真源打着哈哈:“我们严小少爷终于回来了哈,那个,我们...”
“我现在已经不是小少爷了。”严浩翔打断他。
“啊?哦,”张真源没懂,但他明显感受到了这个屋里的低气压,他转而说:“那个,我下午还要录歌,我先走了哈,明天见。”说完脚底抹油一样溜了。
严浩翔手里攥着小袋子,抿着嘴想了半天,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他起身。
落荒而逃。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双眼睛。
来之前他想好的万般说辞都在那人看向他时忘得一干二净。
他浑浑噩噩走出会议室,以最快的速度走向电梯,摁了楼层。
就在电梯关上那一瞬间,一双手,掰住了电梯门。
严浩翔心头一滞。
刘耀文进了电梯,摁了负一车库。
严浩翔从来没觉得电梯这么慢。
他数秒,看着电梯一层一层往下。
万幸刘耀文并没有言语。他似乎当严浩翔不存在。
只盼到电梯一显示一楼,严浩翔抱着小袋子就要出去。
被刘耀文一把擒住手腕。
即便严浩翔无论从身高还是脾性上看起来都不太像omega,但他确实不是alpha,即便他曾经不认输将自己伪装成坚不可摧的alpha,可他依然有着omega不可抗的天性弱势。加上这三年营养跟不上,曾经积蓄的力量几乎耗尽了,如今他没什么力气,只能被刘耀文紧紧攥着。
直到电梯停到负一,他被刘耀文一把拽出来走向车库。
没什么温柔可言,手腕被攥得通红,而且疼。
但严浩翔忍住了。
走到车位前刘耀文一把将他甩在车前盖上。
保险杠刚好硌到他的腰,疼的他差点叫出来。
但他还是忍住了。
刘耀文掐住他的脖子,迫使他仰躺在车前盖上,欺身上前:“你还真敢回来。”
严浩翔没说话,他颈后的腺体被刘耀文捏的生疼,生理性的眼泪顺着眼角流出来,眼眶泛着绯红。
刘耀文眼神一暗,他放开手,转而捏住他下巴,冷冷道:“哭什么”
下巴要被刘耀文掰脱臼了,严浩翔忍着疼拿出小袋子递给刘耀文,声音疼的发颤:“你如果想要自由,我还给你。”
刘耀文拿过半透明的小袋子,看清了里面的东西,眼神阴了下来,他停了半晌,放开了严浩翔。
严浩翔从车前盖上下来,咳嗽了很久气才顺。
刘耀文哂笑着,刚想说话。
。
七个人坐在会议室里,谁都没说话,各个助理也坐了外围沙发一圈,经纪人坐在最头上,烦躁地敲着桌子,似乎在考虑怎么开口。
刚才刘耀文和严浩翔在地下车库被私生拍到了。
因为离得远也没排到声音。只能大概看到两人似乎在打架。
网上已经吵的不可开交。
岂止不熟。
看这打架的激烈程度。简直不共戴天。
说完他抬头看,咽了咽口水,看着大家依旧沉默,有点尴尬。
严浩翔听到这话,本就苍白的脸色现在更加没有血色,才被刘耀文捏过的下巴上的红印还没消掉,反而被冷白皮衬得明显,如同殷红的烙印,火红而灼热,烫得他如同万蚁噬心。
“确实。”刘耀文在一片沉寂中开口。他抬头看向对面的严浩翔,冷笑着说。
“啊?”张真源一愣。
“我说,我们确实结婚了。”刘耀文把刚才从严浩翔手里拿过来的小袋子拆开,把里面的结婚证拿出来,甩在会议桌上:“三年前就结了。”
啪嗒。
不知道谁的手机掉在了地上。
刘耀文一目不错盯着严浩翔,嘴角是不断蔓延的冷意和嘲讽,然后他嗤笑一声,歪了歪头:“床都上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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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嘿。新文新戏路。
一个短打。看大家今天都在求双校霸。这不就来了吗。
严浩翔没见过刘耀文打架。
他收过刘耀文的糖,喝过他为自己准备的热水,桌子上摆的是一溜可爱的小狼,厨房冰箱上贴着他为自己写的一周食谱。
这些让他忘了刘耀文是个不折不扣的校霸。
让他忘了刘耀文曾经跟他说过小时候爸妈没空管,他把南坪每一块地界儿都打了个遍。
可是即便刘耀文是南坪一霸。放在以前严浩翔也绝不会找他。但如今却不同了。
因为昨晚,刘耀文咬着他的嘴唇说,学长,你还是继续做那个可以一个打十个的小甜点。
但是。以后,分我五个。
真好。不是以后你只做小甜点就可以了。
而...
而是你还是可以一个打十个。但记得有个我。
所以严浩翔记得了。
严浩翔家离他车行开车要二十分钟,可他骑了辆重机,一路飙车,因为型号上路违章,差点拖行一个交警,也顾不得那么多,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类,从来都不是。
严浩翔一个人在窄巷里撑了十分钟。最关键是祸不单行,之前高利贷那群人和八班篮球队那群人一起找了上来,他不逞能,所以打的有所保留。就在他刚把其中一个人踹翻在地的时候他听到了摩托车的轰鸣声,以及刹车声。
回头看,车上的人摘掉头盔冲着其中一个人就砸了过去,那人被砸中头,直接倒在地上哀嚎。
嗯。好几万的头盔,质量好,砸的疼。
严浩翔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刘耀文。
把他摁在墙上接吻的时候都会温柔地用手垫着他的后脑的男朋友,现在正满脸煞气,骑在摩托车上。两条大长腿支在地上,身上穿着连体黑色工装,深棕色的马丁靴,上半身大概因为修车的时候觉得热,半脱掉,系在腰间,里面的黑色背心有些被汗湿透,露出来的两条胳膊有着漂亮而紧致的肌肉线条,头发也因为汗湿往后捋着,平常被刘海遮住的额头也露了出来,整个人戾气徒增,因为他的眉型透着凶相,只不过被头发掩盖了,他身上和手上还有修车蹭上的机油,脸上因为出来的急被头盔刮伤了一道,血都没来得及擦。
艹。贼jb帅。严浩翔这种纯弯对这种型号向来没什么抵抗力。更何况这人是自己男朋友。
可男朋友没他欣赏帅哥的心情。他看着他的小甜点,身上还穿着那件粉色的毛衣,手上系着那条天蓝色的丝带。
于是他的小甜点就穿着粉色毛衣,脖子里系着那条蓝色丝带出现在他面前。
说,您的生日礼物到了,请签收。不能退货,不许差评。
于是他拆了一整夜的礼物。
而现在,他的礼物,包装纸上溅了血。
嗯。他熄了火,从后箱抽出一把扳手,拿在手里掂了掂,然后转身站定,轻声道:“我对象是学霸,从小就是三好学生,优秀班干部,全校第一名,学生会主席,篮球队队长,奥数竞赛省金奖,英语演讲大赛全国一等奖...”他顿了顿,回忆了一下严浩翔橱柜里的奖杯:“哦,还有新概念作文大赛华南赛区一等奖。”没办法,这个奖杯昨晚拆礼物的时候太激烈不小心被他碰倒了,掉在地上,所以他最后才想起来。
众人:.........我们为什么要听你在这吹你对象?????
“唉。所以,他很善良,他不会打架。”刘耀文叹气道。
被打趴在地上躺着的所有人:??????
“但是我就不一样了。”说着他抬头,眼神中的锋芒瞬间就刺透了这天光:“我会打架。”他顿了顿,斜了斜嘴角:“很会。”说完抬脚就近踹了上去,扳手抬手就砸。一群人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想起来反抗,也都不是赤手空拳来的,一片混乱中手里的铁棍刚要敲在刘耀文背上,被严浩翔踹开。而刘耀文抓住严浩翔的手替他挡下后方的刀,转身把他护在怀里,气喘吁吁道:“我后悔了。”
“嗯?”
“我应该让你把十个都留给我,狗屁分我五个。”说着他捏住他小甜点的下巴,帮他擦掉嘴角的血:“妈的心疼死我了。”
“心疼?”他的小甜点越过他伸手拽住一个人的头发把那人踹开:“那下次让我在上面。”
“嗯。”刘耀文拿扳手砸晕一个从侧面扑上来的人:“谁打趴下的人多谁在上面。比吗?”
“嗯。”小甜点凑近:“我是好学生。我不会打架。你让我几个。男朋友。”
艹。男朋友。男朋友。妈的。让。这特么还怎么不让。别说让几个,让他妈一百个都行。
“行,行了吧,再打我脸就没了帅哥,求求你了,我认输了。”地上的人被刘耀文揪着领子,一拳一拳匀速地捶在脸上,嘴里淡定道:“行了吧?当然不行。我看见了,就是你往我对象脸上划了一道。我得还回来。”
地上的人欲哭无泪。
当我傻吗当我瞎吗当我聋吗?!明明是你为了让你对象几个人在这揪着我一个人不放!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他妈就是个小跟班我连你对象衣服角都没碰到!呜呜呜呜我太难了我已经肿成猪头了!
那边他的小甜点已经把最后一个人踹翻在地上,虽然胳膊上也受了伤,但仍然站的很稳。
刘耀文看见他收手,也放开地上那人。甩了甩自己有些酸疼的手,看向那边。
他的小甜点,穿着粉色的毛衣,衬托着冷白皮,还真像奶油蛋糕。
只是这奶油蛋糕里,全是辣椒面。
一口咬下去,辣嘴,辣心。但就是好爽。
“看什么呢。”小甜点虽然站的稳,但因为昨晚被拆了一整晚,多少有点体力不支。
“看我对象好看。”刘耀文蹲在地上,仰头看着他的小甜点。
“我赢了吗。”小甜点靠在墙上,喘着气。
“当然赢了。”刘耀文笑:“下次你在上面。”说完扔了一包烟过去,小甜点接住,抽出一根来,刚想往兜里找火机,却发现自己没带。顿了顿,随后低头笑,他走过去,蹲下,手里夹着烟,凑近。
“借个火?”
=====end=====
次日。
小甜点把他男朋友踹下了床。
滚你大爷的让我在上面。
我是这个意思吗。妈的我在上面我还要自己动?
再也不相信你们这种长得帅又会哄对象的小男生了。
气死。
[图片]
杀手严×警察文
全文1.5w+字
00
“乌鸦不会说情话”
“也不会亲吻白鸽”
01
又是这样。
刘耀文赶到犯罪现场时,凶手早已离开,只徒留地上散落的玫瑰花瓣。刘耀文眼色沉了沉,这已经是A市第五起杀人案了,刘耀文死盯着地板上的玫瑰花瓣,他不知道这名罪犯到底是多么的有恶趣味,把玫瑰洒在干净的地方,娇艳欲滴的花瓣衬着鲜血淋漓...
刘耀文赶到犯罪现场时,凶手早已离开,只徒留地上散落的玫瑰花瓣。刘耀文眼色沉了沉,这已经是A市第五起杀人案了,刘耀文死盯着地板上的玫瑰花瓣,他不知道这名罪犯到底是多么的有恶趣味,把玫瑰洒在干净的地方,娇艳欲滴的花瓣衬着鲜血淋漓的犯罪场面,显得诡异。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众人纷纷议论,嘈杂的声音让刘耀文头痛欲裂,他招手让警员们遣散人群。带好口罩后自己走进死者房间。
一进门刘耀文隔着口罩都能闻到强烈的血腥味,他皱了皱眉,仔细看着犯罪现场,从卧室一直到客厅,大片大片的暗红色血迹已经干涸,墙上也溅着血,不难看出凶手杀人时的狠绝。
走进卧室,刘耀文震惊了,死者四肢都被砍断,砍成数十份肉块,被变态的整齐码在一起,又拼接成四肢的模样,死者的头颅不知被弄到何处,只剩下躯干,还被开膛破肚了,因为现在正值夏天,天气炎热,肚子里早已爬满了无数蛆虫,腐肉的破败味道蔓延整间屋子,让人恐惧,又让人作呕。
站在一旁的小助理林月也跟着进来,看着眼前的一幕更是躲在一旁呕吐不止,刘耀文退出房间,让林月也先出去。
“刘队”警员小杨走到刘耀文面前。
“怎么了?”刘耀文问道。
“我们在厨房里看到了死者的....头颅”小杨回答。刘耀文有些意外,走向厨房。
打开厨房门,只见死者的头颅正面朝着众人的方向,眼睛被人挖了,只留下空洞的黑森森的眼眶直直盯着前方,或者说,是盯着刘耀文。刘耀文心里有些发毛。刘耀文看着旁边沾着血的叉子,上面叉着的正是死者的眼球。
“是刘警官吧?”一个声音从后方响起。
刘耀文转身,发现一位约莫四十岁的中年男人,男人走过来自我介绍“你好刘警官,我姓王,我叫王凛。”
刘耀文礼貌性回应。
“玫瑰杀手”名叫严浩翔,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美是丑,给他取这个称号是因为每次他杀完人后,都会在地上撒下一些玫瑰花瓣,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
“王警官过奖了。”刘耀文微微笑道。
林月也拿着资料进来,走到刘耀文身边“刘队。”
刘耀文低声回答“死者身份查清楚了吗?”
林月也点头,如实回答“死者名叫陈国富,男,46岁,经常去赌场赌博,欠了一屁股债,实在还不上了,导致他妻子和他离了婚。”随后林月也顿了顿声音,刘耀文疑惑地看向她,林月也艰难地说“我们....在死者房间里的地下室....发现了....一具男孩的尸体....据我们了解,那应该是死者的儿子”林月也又顿了顿,然后补充道“亲生儿子....”刘耀文瞳孔颤了颤。
王凛也诧异的看了过来,神情变得严肃。
“带我和王警官去看看”刘耀文发声,林月也领着刘耀文和王凛来到地下室,眼前的场景让刘耀文差点喘不过气。
肮脏的坏境,墙角布满了蜘蛛网,顺眼往下是一张冰冷的铁床,四周都安上了铁环,旁边放着一台电流机,电伏不大,床前摆满了各式各样施暴工具,鞭子,钳子,甚至还有....qing/qu用品。刘耀文呼吸困难,他没法想象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摧残、强暴。那个孩子当时是不是充满了绝望?
“为什么会这样?”刘耀文轻声问。
林月也哽咽说“当初陈国富妻子和陈国富离婚时,陈国富坚决让法官把儿子的抚养权投到自己名下,当时他说的那叫个情真意切,也便把孩子给了陈国富,谁知陈国富从那开始天天酗酒,每天喝的烂醉如泥,每天就打他儿子,整栋楼都能听见”
“邻居呢?没有说过吗?”刘耀文面色凝重。
“说过也劝过!但酒鬼哪儿会跟你讲道理?对来劝他的邻居连打带骂,最后也就没人敢劝了。后来,邻居就没听见过孩子哭喊了,以为陈国富消停了,可谁知.....”
没说完刘耀文也知道,可谁知陈国富只是换了种方法虐待儿子罢了。
林月也看着这些东西气的流泪,气愤的跺了跺脚“这人我看就是该死!非法虐待儿童”
刘耀文走上前脱下外套,轻轻包裹住男孩早就僵硬发紫的尸体,抱着离开这个困了他不知道多久的牢笼。
他们来的太晚了。
02
刘耀文等人抱着孩子尸体出来时,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哭着凑上前来,哭喊道“乐乐,我的乐乐啊,你怎么就丢下妈妈不管了啊!”女人哭的悲壮,在场的人都安静下来。
刘耀文想着这一定就是孩子的亲生母亲了,他把男孩尸体交给了女人,低声道“节哀”谁知那女人眉眼一瞪,指着刘耀文的鼻子就开始骂“都是你们这些没用的警察!害我儿子惨死!为什么你们不来早一点?!”说的气愤处,就扇了刘耀文一耳光,刘耀文默默承受着,他死死咬着牙,告诉自己不能还手,女人刺耳的尖叫响起,周围的群众又开始沸腾起。
正当女人想再次扇向刘耀文的时候,刘耀文抬起手钳止住了女人的手,冷冷的开口“这位女士,请你自重”女人被刘耀文强大的气场给压迫着,等刘耀文松手时依然保持着那副样子。
刘耀文转头对林月也说“叫人封锁案发现场,你等会儿把现场拍摄的照片发给我”林月也点点头。
03
刘耀文回到家,扯了扯嘴角“嘶,这女人下手真TM狠。”没法,身为警察,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还手的。刘耀文从冰箱里拿出冰块用帕子包住,敷在自己红肿的脸上,龇牙咧嘴的坐在椅子上仔细研究林月也发来的照片。
突然,刘耀文屏息,他刚刚听见有一阵脚步声走来,他心一凛,悄悄做好了防护准备,脚步越来越近,正当刘耀文准备给对方一拳时,却没想到眼睛被人用布条给蒙住了,“是我。”
对方独特的烟嗓在耳边响起。
但却让刘耀文松了口气。
还好是他。
刘耀文挣了挣对方趁自己刚刚愣神时反钳在背后的双手,挣不开,索性放弃。
“严浩翔,你什么时候能把你这习惯改改?一上来就蒙眼绑人是什么意思?”
严浩翔低声笑了,磁性的嗓音让刘耀文脸有些发烫,严浩翔又故意凑近了些,腻腻歪歪的说“这是对耀文特殊的见面仪式呀”
刘耀文脸更红了,严浩翔看着刘耀文略微红肿的脸,皱眉问“你脸怎么了?”刘耀文愣了愣“没什么,家属打的。”严浩翔松开了束缚着刘耀文的手,拿起桌上的冰块替刘耀文敷着。
“严浩翔”
得到回应后,刘耀文坐直了身子,虽然眼睛还是被遮住,但他自己敏锐的直觉促使他正确找到严浩翔所在的方向。
“你告诉我,陈国富是不是你杀的?”
“耀文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我?”
是啊,明明自己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为什么还要再去问一遍严浩翔?刘耀文苦笑,大概是潜意识想替他找开脱吧。
“为什么要这样做?”刘耀文吸了口气问
严浩翔满不在乎地起身重新给刘耀文添加了新的冰块。
“刘耀文,我是不是没跟你讲过我去福利院之前的故事?”
“什么?”
严浩翔拉过一条板凳,坐在刘耀文面前,两人面对面。严浩翔重复了一遍
“我的故事,你听不听?”
还没等刘耀文回答,严浩翔便自顾自的讲了起来。
“我是个孤儿,爸妈在我七岁那年出车祸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运气好,侥幸活了下来,后来我被寄养到我姑妈家,姑妈有三个孩子,个个娇生惯养,把欺负我当做乐趣,小时候我不爱吃饭,饮养不良,根本就打不过他们,只能任凭他们欺负我;我姑父是屠夫,卖猪肉的,脾气暴躁,天天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大打出手,我姑妈生性软弱不敢反抗,那男人打起人是一等一的狠,有一次他喝醉了酒,拿起那把砍刀见人就砍,我姑妈被他砍了几刀。”
严浩翔嗤笑了一声,自嘲的说“也不知道当时我那来的勇气,捡起地上的啤酒瓶就向我姑父砸去,我姑父当时摸了摸后脑勺的血,瞪着眼睛就要来砍我,我姑妈死死抱着姑父的腿,一边朝我喊让我快走,快跑,我眼睁睁看着姑父的刀砍在了姑妈身上”
严浩翔眼里有些湿意,那是他童年为数不多的得到的温暖。
刘耀文伸出双手,想安慰严浩翔,严浩翔握住了,紧紧抓住不放,又继续说
“听别人说我姑妈被砍死了,那男人进了因杀了人进了监狱,他那三个孩子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后来我跑到了孤儿院,那件事以后我被一个男人领养回去,我以为我的噩梦快要结束了,但我太天真了,没想到我只是换了个地方接着受苦而已,在那个魔鬼的地方,那个男人每天趁我睡着时都跑到我的房间痴痴的望着我,仿佛要把我拆吃入腹,每天用他那恶心的手抚摸我的皮肤,他以为我睡着了,但我没有,我不敢睡,我不知道他等我睡着后还会做什么。他是个变态的偷窥狂,每时每刻都在窥看我,不管我是吃饭,睡觉,甚至洗澡时他也要透过门缝窥看我,后来我实在受不了了,趁着那男人不在家,逃跑了”
刘耀文听着严浩翔用平淡的语气讲述他自己灰暗的童年,心脏发疼,他想抱抱严浩翔。但不料严浩翔语气一转,嘲笑刘耀文
“不是吧刘警官,这也信啊?”
刘耀文咬着嘴唇不说话,他知道严浩翔故意调侃他,严浩翔说的应该都是真的。
严浩翔起身凑到刘耀文耳边,轻声说
“刘警官,承认吧,你对我动心了。”
刘耀文慌乱反驳“我没有!”
严浩翔扯出狡黠的笑容“不然刘警官布条上的深色水渍是怎么回事?”
刘耀文才发觉自己居然落泪了。
“心疼我?”
“没有”刘耀文回答的很快。
“撒谎,不然为什么松开你的手你却不解开布条?难道刘警官潜移默化地把我认作是自己人了?你们刑警的警惕心呢?”
刘耀文羞恼的低吼“严浩翔!你到底嘴里有没有一句真话?!”
严浩翔没回应。
刘耀文扯开布条一看,人早就跑没影了。
04
刘耀文火急火燎赶到局里,还没进门就听见昨天那个女人的大嗓门在哪儿嚷嚷,林月也为难地劝说那个女人别在公安局里吵,但女人不听,林月也见到刘耀文仿佛见到了救星。
刘耀文快步走过去,走到女人面前“女士,我知道您对你儿子的死伤心难过,但您在警局这样闹也不是办法”女人一听又开始尖叫了“你什么意思?!我儿子现在死了你们警察就应该给我一个解释,补偿我才对!”
刘耀文揉了揉太阳穴,不想再和女人废话,他叫上林月也,转身走向办公室。身后的女人一直不肯罢休,吵嚷个没完。
一进办公室,林月也就气愤的说“刘队,我看那女人根本就不是为她儿子而来闹的,你听她刚才刚刚说的话,还让咱们给她补偿费!”
“我知道,我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刘耀文头疼的越来越厉害。
“那怎么办?”林月也泄气的问
“不管她,你来看看死者的照片”刘耀文招呼着让林月也过去。“怎么了?”林月也盯着照片,隔着照片也让她直犯恶心。
“你看这里”刘耀文放大死者照片指着死者面部,林月也认真看才发现死者口鼻周围有轻微的表皮剥脱。“他先前是被人用东西捂过?”林月也不确定的问。
“凶手身上有刀,有刀不用,他为什么大费周章地要用东西捂死死者呢?”刘耀文皱眉。
“万一“玫瑰杀手”想换种方式杀人呢?”林月也猜测。
刘耀文摇摇头,否决了这个猜想“完全没必要。”
就在两人陷入沉思时,一个警员敲了敲门,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刘耀文“刘队,这是一个人让我转交给你的。”
刘耀文接过来一看,是一枚女士银戒,还有两份意外保险,他望向警员询问“什么人?长什么样?”警员摇了摇头“不知道,那个人带着帽子压的很低,看不清长相,我经过时他直接拉住我让我把东西务必交给刘警官。”
刘耀文若有所思,让警员出去了。
刘耀文戴着手套取出银戒,细细观察着,但许久也没看出什么。他揉了揉眼睛。林月也好奇的凑上来“刘队,看出来什么了吗?”
“没有”刘耀文如实回答,索性把戒指放在一旁,又去看死者照片了。
等到刘耀文歇下来后,他无意间瞟向戒指,阳光照在桌子上,刘耀文猛然看见戒指上有个不明显的小缺口,他戴着手套拿起来对着阳光看,确实有个小缺口,不在光线下看根本看不出来,刘耀文猜测应该是被主人摔在地下砸出来的。
刘耀文猛然想到什么,他又拿起那差点遗忘的重要证据,两份意外保险单,受益人名字让他震惊。他询问林月也“小也,你有没有看见那天来局闹的女人手上有没有戴戒指?或者说她无名指上有没有勒痕?”
林月也认真回忆到“没有戴戒指,但右手无名指好像是有一圈勒痕”
“确定吗?”
林月也认真点头“确定”
刘耀文勾唇“走,跟哥去拜访一下这位女士。”
林月也恍然大悟,点点头跟上刘耀文。
05
刘耀文和林月也来到女人的家里,偌大的别墅,奢侈至极。
刘耀文驻足在门外,眯了眯眼,这才询问着林月也“查到了什么吗?”
“女人确实叫裴梅,40岁,看来她和林国富离婚后傍上了一个大款”林月也唾弃道。
果然想的没错。
刘耀文按了按门铃,一位管家模样的人走了出来。
“您好,请问您是?”管家询问。
刘耀文从口袋里拿出警察证“你好,警察,方便让你们家夫人出来配合我们的调查吗?”
管家微俯了俯身“稍等”
半晌,管家出来打开院门,请刘耀文他们进去。
一进门刘耀文就看见身穿昂贵丝绸裙,画着浓妆的女人坐在客厅喝茶,姿态优雅,很难看出她是那天在警局闹事的女人,简直判若两人。
裴梅抬眼,淡淡笑了笑让刘耀文他们找地方坐下,招招手又让管家给刘耀文他们沏茶。
刘耀文笑的温润有礼,眼神却冷冷的看着女人,他从口袋里拿出那枚银戒指,推向女人面前“裴夫人,想必这是您的东西吧?”
裴梅看着这东西身形微微僵硬,随后又从容道“是我的,刘警官从哪里找到的?我弄丢的时候可找了好久,这还是我老公送给我的”
刘耀文没错过裴梅的任何小动作,微勾嘴角“陈国富房间里找到的,我想问问裴夫人那天去他那儿做什么呢?”
裴梅放下手中的茶望向刘耀文“那天我去找陈国富想去看看乐乐,但陈国富不知发什么疯愣是不让我见我儿子,刘警官想必也能明白一个母亲想见儿子的心情吧?我当时和他吵了起来,可能场面太乱,戒指不小心掉在他那儿了”
“当然理解”刘耀文点点头,但话锋一转“那这个你怎么解释?”刘耀文示意林月也,林月也拿出两份保险单。
受益人写的都是裴梅,而被保险人写的正是死去的陈国富,还有...陈乐,补偿费高达80万。
刘耀文冷笑“裴夫人,你在撒谎。”
裴梅一下子慌了,冷静的躯壳猛然坍塌,声音颤抖的问“你...你们在哪儿发现的?”
刘耀文声线一下子高了起来“这你不用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裴夫人是为了这钱才杀的陈国富吧?可你为什么要杀你儿子?他还是个孩子!”
裴梅有些崩溃。
刘耀文继续说“你早就准备好了这两份保险,你知道你儿子一旦被判给陈国富就只有死路一条,陈国富把你儿子折磨死以后你就趁机又把陈国富杀死,这样你就可以得到那80万的补偿费,你撒谎你是为了去看你儿子,实际上是准备趁陈国富睡着用枕头把他捂死吧?但力量过于悬殊,你并没有捂死陈国富,而且还在慌乱中弄丢了你的戒指,那么你是用什么办法杀死陈国富的?”
“裴夫人,你不要当我们警察都是白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刘耀文冷言提醒。
裴梅跌坐在地上,刘耀文猜测的一点没错,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主动承认“雇杀手,我用20万雇了“玫瑰杀手”,他帮我办事,我给他钱”
刘耀文气愤到极点“你根本不配做一个母亲!”
林月也拿出手铐铐住裴梅“裴女士,你被捕了。”
这件案子以裴梅判了无期徒刑结束了。
06
结束案件后,刘耀文拒绝了同事们邀请自己去聚餐的要求,自己一个人走在回家路上,他现在身心疲惫,不敢开车,怕出危险。
看着眼前穿着一身黑的男人,帽子压的极低,看不清面相,刘耀文突然想到今天警员告诉自己的描述,他开口“你是谁?”
来人低声笑了笑,但刀却一点没松懈,死死抵住刘耀文的脖子,渐渐的刘耀文的脖子被划伤了一道口子,血渗透出来,有些刺痛,但刘耀文来不及管。
“刘警官,好久不见”
刘耀文听见熟悉的声音,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严浩翔?你....”
严浩翔摘下帽子,帽子下是一张极好看的脸,冷白皮,欧式双眼皮,桃花眼,薄唇,一看就是女孩子一眼就会喜欢的那种类型,但刘耀文可没法欣赏美颜,他可没错过严浩翔眼底蕴含的疯狂。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严浩翔的真面目。
很难把他和杀人犯三个字联系起来。
他想起今天裴梅的话,质问眼前的人“裴梅雇你杀了陈国富有没有这回事?”
严浩翔没否认。
他的态度让刘耀文火从心起“你就那么缺钱吗?为了20万就杀害一条人命?”
严浩翔冷眼望着刘耀文“陈国富他咎由自取,他虐待儿童难道不该杀吗?”
“那为什么又让人给我证据?”
“裴梅也算是帮凶吧?”
“那也轮不到你!他们会得到法律的制裁!”刘耀文争辩到。
“嗤,法律?刘耀文,你忘记了福利院的事情了吗?”严浩翔嗤笑了一声。
“那个时候,法律有来制裁那些人吗?”严浩翔嘲笑刘耀文。
严浩翔看着刘耀文失了魂的样子,松开刀,看着刘耀文一字一句的说
“刘耀文,”
“我不缺钱,”
“我缺的是爱。”
刘耀文瘫坐在地上,捂着脸无声哭泣。
爱?确实,严浩翔的童年在七岁那年就结束了,后面全是无止境的打骂和控制。
福利院那件可怖的事情让刘耀文至今做梦时都能梦见,那是他童年里最黑暗的日子
严浩翔蹲下身抱住刘耀文,任由他在怀里哭泣,轻声开口“刘耀文,你知道我每次都来找你的原因,我只是惩罚那群绑架我们的人。”
“然后呢?用你自己的方式杀了他们吗?严浩翔,你这是行不通的,你用这种方式报复别人,以暴制暴,对,可能他们得到了惩罚,那你呢?严浩翔,你的未来呢?”刘耀文颤抖着声音反问严浩翔。
“我没有未来,刘耀文。如果有,也是无止境的复仇,我和你是两个极端,你是被人民爱戴的警察,我是被万人唾弃的杀人犯,我的未来早被我自己亲手葬送了。”严浩翔垂下眼睛敛去眼中的情绪说。
刘耀文不停摇头,他想反驳严浩翔,但却可悲的发现没有言语能够反驳他。
07
刘耀文回到家,屋里黑漆漆的没开灯,刘耀文也不想开灯,直直躺在床上。脑子里不停想起严浩翔跟他说过的话
“我没有未来”
“但你有”
“你还有大好的前程”
“以后我不会再来找你,你也当我们从来都不认识。”
刘耀文无助的蒙上眼睛。
严浩翔,你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吗?
刘耀文跌入梦境,他又梦到那个可怕的场景,他和一群孤儿被带到一个漆黑的屋子,没有阳光,没有水,没有食物,有的只是无尽的绝望与哭泣。
有一天突然进来一群人,他们打开门,门外的阳光照进来,但刘耀文没有力气跑出去。
带头的男人恶劣的笑了笑,从手下手里拿出一瓶水,但却不给他们喝,而是倒在地上,一边倒还一边说“谁先过来就有奖励”渴了很久的孩子们看着纯净的水源咽了咽干渴到发黏的喉咙,一个个都抢着爬过去张开口,伸出舌头,舔舐着倒在地上的水,但他们不知道等着他们的会是怎样的悲惨结局。
刘耀文也想喝,但他的直觉告诉他不会这么简单的喝到水,可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于是悄悄移到角落看着他们去争,去抢。他没想到有个男孩子和他一样也坐在角落冷漠的看着其余人奔向水源。刘耀文偷偷观察起男孩子的模样,长得很白净,刘耀文第一眼就觉得。但身上却有一种让人生畏的气场,这不像是一个七岁男孩子该有的东西。
男孩子察觉到刘耀文的视线,和刘耀文对视。两人相顾无言。
刘耀文听到一个孩子的惨叫回过神,他转头看见一个男孩子的头被砍掉在地上,脸上还挂着惊恐的表情,“咕噜噜”的滚在一旁正对着刘耀文,瞪大的眼睛死盯着刘耀文,刘耀文吓得脸色发白,手脚僵住了,一时忘了挪动。
一双手遮住了刘耀文的眼睛“别看了。”
刘耀文乖乖的闭上眼睛。
可耳朵里传进其他孩子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吓得刘耀文瑟瑟发抖。
哎。
刘耀文听到叹气声,然后被拥入一个人的怀里“自己捂住耳朵,闭上眼睛,我说你能睁眼你再睁开。”刘耀文乖乖点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耀文终于听到被允许睁开眼睛的指令。他睁开眼看到一直保护他的男孩子就是刚刚自己说长得白白净净的男孩子。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刘耀文”刘耀文友好的说。
刘耀文转眼看看前方,一片红色,地上全是残肢,将近两百多个孩子转眼间只剩下三个孩子,自己,严浩翔,还有另一个女孩子。
刘耀文眼睁睁看见那群人把那个女孩子大卸八块,然后煮了一锅水,把肉丢进去煮,随后又望向自己和严浩翔,邪恶的笑着。
煮好后,领头的男人拿着女孩子的一条被煮熟的手臂向他们走来,男人逼迫他们吃掉它。刘耀文直犯恶心,但却吐不出来。
“吃掉它,吃了我就放你们走,不然你们就和他她一样被丢在锅里煮”男人在威胁他们。
男人有些不耐烦,直接捏住严浩翔的嘴,迫使他咬下一块肉,让他不能吐出来,必须慢慢嚼碎了咽下去。不然就杀了他。
这一幕太过刺激,让刘耀文直接吓昏了过去。只剩下严浩翔含着眼泪把肉吃下去,耳边全是变态的笑骂声。
08
“不.......不要!”刘耀文被惊醒,后背被冷汗浸湿,他大喘着气,像一条搁浅在沙滩上的鱼。
“刘队,你昨天让我查的东西帮你查到了”林月也说。
刘耀文点点头,让林月也把资料放下去忙其他的。
刘耀文仔细看了那些资料以后发现,这些绑架犯居然都是严浩翔之前杀的那些人,他们都参与当初那件恶劣绑架儿童事件。
一共六人,死了五个,还剩下一个。
严浩翔
下一步你会做什么?
09
不知道为什么刘耀文最近心里总是发慌,他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现在的平静只是暴风雨来之前的宁静罢了。
刘耀文想的没错,确实会发生一件大事,一件将会震惊全国的事情。
在刘耀文回到警局当天,林月也就神情凝重的告诉刘耀文局长让他现在马上去办公室。
刘耀文知道暴风雨快要来临了。
“局长,您找我”刘耀文敲了敲局长办公室的门。
坐在椅子上的是个年过五十的老人,头发花白,老态龙钟,眼睛却炯炯有神,整个人精神抖擞。
老人看着刘耀文进来了,他转过电脑指着屏幕,示意刘耀文看看。
刘耀文有些不明所以,但看了页面之后,他全身的血液有那么一瞬间停止流动。页面上显示在某直播平台,页面只有简单几个字,赫然写着
八点见。
严浩翔!
刘耀文马上就反应到,他看了看用户头像,是一株带着水滴的红玫瑰。
“局长,这......”刘耀文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耀文,这次找你来就是为了今晚八点的“玫瑰杀手”直播,你带一支队伍,潜伏在A市最高那座电视塔附近,静观其变”老局长嘱咐道。
刘耀文严肃的敬了礼,表明知道。
但刘耀文有些疑惑“为什么一定会是电视塔?”
老局长只是回答“十五年前那件恶性绑架儿童案,该做个了断了”
正当刘耀文准备退出办公室时,老局长又说到
“切记!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开枪!”
“明白!”
10
晚上七点半,刘耀文穿好警服按照老局长所说来到电视塔,刘耀文从下往上看,整座电视塔约莫着有六十层,刘耀文心一凛,他不知道严浩翔到底要做什么。
刘耀文闭了闭眼睛,眼神恢复清明,他迅速给小队分配任务,没几分钟,刘耀文身边就只剩下林月也一个人。他带着林月也来到第五十层,坐在一个房间静静等着八点直播的开始。
晚上八点整。
直播开始。
电视塔下早就聚满了,大部分都是想看看这么久以来让人闻风丧胆的“玫瑰杀手”到底是何方神圣。电视塔的正中央有一块巨大的电子液晶屏,全国人群都屏息着看着大屏幕。
“滋滋-”电子屏幕闪出画面,一位五官精致,皮肤瓷白,个子高挑的年轻男人出现在屏幕里,他对着镜头轻蔑的笑了笑,直播间早已经挤满了人,弹幕越刷越快
[天,现在杀人犯都长这么帅的吗??]
[楼上人有没有脑子?当真是三观跟着五官走??]
[楼上什么意思?人家杀的人都是死有余辜的好吗?!虐待儿童致死,绑架杀人哪一条不能至他们以死??]
[天,他....他不会要直播杀人吧?!]
刘耀文心跳的厉害,他觉得严浩翔可能真会这么干。他紧紧盯着严浩翔的身影,唯恐错过严浩翔的任何举措。
严浩翔突然笑了,说一句“你在看吧?”
众人不知道他是在和谁说话,纷纷猜测,但刘耀文知道这句话是冲着自己说的,他咬了咬牙,继续看下去。
严浩翔又恢复成他刚刚冷漠的神情,仿佛刚刚那一笑只是人们的错觉,他抽出那把短刀,脚踩在椅子的角上,他淡淡笑了,用刀轻轻拍了拍椅子上人的脸,声音很轻,但却充满威胁地说“我说什么你答什么,如果你敢骗我,骗一次我就割掉一块你身上的肉,我的刀可是不长眼的,听明白了吗?”
男人吓得直抖,战战兢兢地点点头,唯恐严浩翔一个不高兴就把自己解决了。
男人的动作似乎取悦到了严浩翔。
“十五年前关于玛利亚福利院的儿童绑架案你还记不记得?”
男人如捣蒜一般点头。
“你们做了什么?”严浩翔不经意的擦了擦刀身,眼神却像鹰一样盯着男人。
男人冷汗直流,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们....把两百多个孩子关在了.......一间小黑屋里”
尘封多年的案件终于有了一些松懈,刘耀文有些发懵。
严浩翔又冷声道“然后呢?你们做了什么?”
男人硬着头皮说“我们把他们关在屋子里,连续三天三夜不给他们吃的喝的,没有光线,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男人抬眼看了看严浩翔,严浩翔挑眉示意他继续说,男人又看向那把锋利的短刀,咽了咽口水继续说“我们第三天...打开屋门,两百多个孩子已经只剩下大约一百个孩子了,然后我们把水倒在了地上,让孩子过来抢水”男人哑了嗓子“我们说他们谁先过来就能得到奖励......”
刘耀文听着男人的叙述与自己梦中的情景重合,他不由的捏起拳头。
“什么奖励?”严浩翔继续逼问。
“....第一个抢到水的....被我们砍成了两半......其他的孩子也都不例外”男人心里后悔极了,他当初做的那些混账事现在遭到了报应。
群众听着男人的叙述,都震惊了,一群孤苦无依的孤儿,本就身世悲惨,竟然还被这样无情折磨伤害。
“然后呢?剩下没去抢水的孩子你们怎么处理的?”严浩翔眼中闪过杀意。
“当时只剩下三个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女孩.....我们.....”男人说不出话了。
“呵”严浩翔冷笑了一声,替男人补充道“然后你把女孩子给放进开水锅里煮熟了,逼迫男孩子吃下她的肉,一个男孩子吓晕了,你们就捏着另一个男孩子的嘴,逼迫他吃下,嚼碎了咽下去,不然就会被杀......你最后是想这么说吗?”
男人望着面前这位瘦弱的青年,他惊讶又转化为恐惧。
“没想到吧?当初被你们逼迫的男孩还活着,长大后一个个报复你们”严浩翔嘲笑。
男人吓尿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尿骚味,严浩翔皱了皱眉,离远开来,男人嘴里不停求饶“对不起对不起,当初都是我们的错,我还有孩子要养活,孩子是无辜的啊”男人哭的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
“你的孩子是无辜的?那当初被你杀害的那些孩子又有什么罪呢?”严浩翔眼里出现一丝悲悯,口中喃喃道。
不好!刘耀文意识到严浩翔要做什么,还没等刘耀文有动作,严浩翔就拿起短刀径直飞向男人喉咙,一击毙命。
人们议论声、尖叫声交错,乱套了。警员们不停劝慰群众冷静。
严浩翔又开口了
“你们想抓我很容易,我只有一个条件”
整个世界安静下来,等着严浩翔的条件
“我要刘耀文一个人上来”
“只能他一个人”
严浩翔的面部表情柔和了下来,带着笑
“因为除了他,我谁都不信”
刘耀文快要把严浩翔盯出一个洞了,直到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他想也没想就准备上去。
林月也拉住刘耀文,急了“队长!你不能上去!他会杀了你的!”
“他不会”
刘耀文笃定道。
11
刘耀文没有乘坐电梯,直接走的楼梯
他想见严浩翔,
现在就想。
刘耀文两步并一步飞快跑向天台,些许是跑的太急,汗水打湿了后背。
他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严浩翔,眼眶有些发热,整理了一下呼吸径直走向严浩翔
严浩翔依旧笑着看着刘耀文
“急什么?我又不会跑”
刘耀文不说话,他怕一开口眼泪就止不住。
严浩翔打量着穿着警服的刘耀文,被惊艳道
“我还是第一次看你穿警服,真的很帅”
严浩翔毫无保留的夸赞并没有让刘耀文感到开心,相反是感觉到了无力与绝望。
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看见严浩翔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了。刘耀文可悲的想。
“耀文,结束了。困扰了这么多年的噩梦终于接近尾声了,你也不用整夜做噩梦了吧?”严浩翔带着发自内心的笑容调侃刘耀文。
刘耀文惊讶,严浩翔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做噩梦?
严浩翔看出刘耀文的惊讶,苦笑道
“可能跟我那变态继父学的吧,我每晚都会趁你睡着偷溜进你房间看着你,在你噩梦惊醒快要醒来之前我又离开了。”
“我活到这么大完全是为了报复那些绑架犯,我跟你说过,我的前半生全是为了复仇而活,我没有未来,但你有”严浩翔带着笑走近刘耀文。
底下的群众看不见上面的情形,但却为刘耀文提了一口气。
严浩翔从刘耀文腰间抽出那把手枪,塞进刘耀文微微发抖的手里,复抬起刘耀文的手对着自己的心脏。刘耀文从未发觉这把手枪是如此沉重,要不是严浩翔托着自己的手,可能会把它摔在地上。
严浩翔握紧刘耀文的双手,抚摸刘耀文的手背,带着眷恋的眼神望着刘耀文,刘耀文觉得自己心脏被打了一拳,清泪随后夺出眼眶。
“哭什么?”严浩翔无奈道。
“你知道为什么我每次杀人都要洒玫瑰花瓣吗?”
“....为什么?”刘耀文带着哭腔反问。
“因为我一直觉得玫瑰很配你,你和玫瑰一样,开的艳,却带着刺,见人就扎”
“那为什么你还接近我?”
“因为我不怕被扎”严浩翔带着爱意回答。
刘耀文怔住了。
严浩翔拿出不知从哪儿来的红玫瑰,把他塞到刘耀文手里后,接着借刘耀文的手扣动扳机。
“砰——”枪声回荡在空中。
这场闹剧结束了,世界也安静了。
刘耀文红着眼看着严浩翔倒在自己面前,胸口开出一朵血花,似如刘耀文手中的红玫瑰。
,刘耀文还在愣神,刚刚严浩翔对着自己做了个口型,他看出来了
严浩翔对自己说的三个字是
“我爱你”
趁警队上来之前,刘耀文俯下身给严浩翔一个带着湿意的吻,在严浩翔耳边低声骂了一句
“疯子”
刘耀文清楚的看见严浩翔的眼睫毛颤了颤。
12
“最后乌鸦说情话了吗?”
“说了,白鸽也主动亲吻了乌鸦”
——————END——————
撞梗抱歉!撞梗抱歉!撞梗抱歉!
我第一次尝试这种题材,大家看看就好
我编的!全是我编的!
全文1.4+w左右
勿上升真人
建议搭配薛之谦的《怪咖》食用
人物死亡预警
凌晨四点多,我看见海棠花未眠。
总觉得这时,你应该在我身边。
“耀文,你快点啦,大家都等你呢”
“耀文,要不要喝抹茶星冰乐呀?”
“耀文,我喜欢你,要不要考虑和我在一起啊?”...
“耀文,我喜欢你,要不要考虑和我在一起啊?”
“耀文,好好活.....”
梦中的严浩翔最后深深的看了刘耀文一眼,最终向光的方向走去。
“阿严....阿严....严浩翔...”刘耀文淌着泪,嘴里念叨着严浩翔的名字,一声又一声,让人心碎又心酸。
马嘉祺被声音惊醒,看着床上被梦魇住的刘耀文,走到床边,轻轻用手拍打着刘耀文的后背,轻声安慰“没事了耀文,没事了,睡吧睡吧”接着哼起安眠小调试图让刘耀文更好入睡。
看着刘耀文带着泪重新睡着,马嘉祺有些不知所措,手上动作依旧没停,只是思绪飘向了别处,他心疼这个年幼的弟弟每夜每夜被噩梦惊醒,但他没有办法,他不知道要如何修补刘耀文心口上那道无法愈合的疤。
马嘉祺起身放缓脚步,轻声关门离开了刘耀文的房间,回到自己卧室,关上门躲在屋里抽泣,丁程鑫下床把马嘉祺拉入怀,缓声说“耀文睡着了?”马嘉祺闷在丁程鑫怀里小幅度点头,他抬起头对丁程鑫担忧道“阿程,耀文最近吃安眠药的次数越来越频繁,量也增加了,我好怕啊,我好怕他会撑不住.....”丁程鑫又何常不担心刘耀文,那可是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弟弟,看着刘耀文因为严浩翔离开日益消瘦的脸庞和眼底下怎么也消除不了的黑眼圈,自己的心也是绞着疼。
因为严浩翔的离开,天生勇敢的刘耀文已经不复存在,只留下胆怯脆弱的刘耀文,剩下的五个人心里也不是滋味。
严浩翔的离开是因为一场恶性的私生追车事故,宋亚轩清楚记得,那天他们录制结束,工作人员想着孩子们工作了这么久,也该好好放松下了,众人商量着去山里租个民宿,敞开心玩儿。
第二天众人满怀期待踏上了进山之路,分成三拨人开往山上,一路上都纷纷畅想,进到山里会做什么,吃些什么,玩些什么。
但现实往往都是骨感的,一群人行驶在半山腰的位置,身后突然有几辆车在追尾,怎么也甩不掉,心情一下子跌入谷底,这本是团队的私人行程,却还是被私生发现了,几辆车奔驰在山间的路上。
后面私生的车一下子超速,硬是追上了他们的车,刘耀文和严浩翔刚好坐在最后一辆车里,刘耀文脸色苍白,手指紧张的扣在一起,严浩翔脸色也不好看,嘴抿成一条线。
怎么办?严浩翔自问。
没有办法,严浩翔只能抓紧刘耀文的手,希望能给自己这个还未成年的弟弟一点安慰,同时也给自己打气“没事的,没事的耀文”
刘耀文没说话,只能抓紧严浩翔的手,两手紧紧缠在一起。
“小心!”一旁工作人员惊呼道,原来是一辆车从后追上了严浩翔他们的车,私生把窗户打开,举起大炮,嘴里不停骂道“窗子打开啊!我们为了来看你们跑了这么远,你们就是这样报答我们的?你们对得起我们对你们的爱吗?!”
刘耀文听着私生的骂声,缩了缩肩膀,被严浩翔揽住,严浩翔用手捂住刘耀文的耳朵,严浩翔轻声细语“不听了,耀文,不听她们说的话。”
“你们这是做什么?!”工作人员开窗朝私生喊到“很危险的!这是在山上!”
私生回怼“关你屁事?我们拍的是严浩翔和刘耀文,又不是拍你!再说了,要不是我们他们能有现在这么风光?拍你几张照怎么了?”
工作人员还在和私生回旋。
丁程鑫声音带着焦急“浩翔?你们没事吧?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到啊?耀文呢?”
“我们....被私生跟车了”严浩翔哑着声音说“耀文在我旁边”
“丁儿,我没事,我们都没事”刘耀文听见丁程鑫的声音,连忙出声。
严浩翔看了眼外面,瞳孔猛地放大,转身立马紧紧抱紧刘耀文,刘耀文被突然的一抱脑袋有些发懵,手机应声落在地上,他想问问严浩翔发生了什么,但还没等他问出口,车与车相撞时刺耳的摩擦声传进刘耀文的耳中。
私生撞向了他们的车!刘耀文眼睁睁看着车失控撞向山壁,剧烈的后坐力让刘耀文血液倒流,哦,原来是他流血了,鲜红色的液体流进刘耀文的眼睛里。
严浩翔呢?他想看看紧紧抱着自己的严浩翔,不停挣扎,他带着哭腔“严浩翔?严浩翔你怎么样了?”没人回答他。
刘耀文只觉得一股热流流进了他的脖子,他害怕,他心知肚明这是什么东西,是严浩翔的血,他能感觉到严浩翔的手臂环着自己越收越紧,刘耀文挣扎不开,他怎么也没想到,平常看起来柔软无力的小哥哥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耀文”严浩翔虚弱的声音在刘耀文耳边响起,刘耀文不敢看了,他不知道严浩翔被伤成了什么样,但肯定是伤的很重,严浩翔坐在左边,自己坐在右边,私生的车也是在左边,这样猛地撞击,伤的最重的必定是严浩翔。
“耀文...”严浩翔又开口了,刘耀文含着泪水,回应着严浩翔“在,我在”严浩翔像是松了口气,似乎在和刘耀文对话,又好像在自言自语“还好....你没事”刘耀文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他不停摇头“别说话了翔哥,别说了,保存力气好不好?”
“耀文儿....你听我说”严浩翔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说“我们房间....床头柜的那个抽屉里....你知道吧?有我给你准备好的成年礼物”严浩翔笑了一下,但似乎扯到了他的伤口,吸了一口凉气“我早就给你买好了...只不过我怕是等不到你成年了.....对不起耀文....对不起....”
“闭嘴!严浩翔!别说了,你一定能等到的,翔哥...快了...还有两个月我就成年了啊....你等等我...”刘耀文哭的泣不成声“等等我....”
“耀文....我好爱你...”严浩翔的声音也带着哭腔“....好爱你”刘耀文一下子怔住了,停止了哭声,许久他感觉严浩翔的手慢慢松开了,他急忙回过头,眼前的场景让他眼眶通红。
他的小哥哥,他印象中漂漂亮亮的小哥哥,此时半张脸上流着鲜血,口中也溢出血来,车窗的玻璃被撞碎了,玻璃渣都刺进了严浩翔的后背,血肉模糊的一片,严浩翔就拿着那双含情的眸子带着泪看着刘耀文,刘耀文读懂了,读懂了严浩翔眼里的爱意以及不甘与无奈,看着刘耀文盯着自己不说话,严浩翔觉得背上的上更痛了,额头上的伤让他不停冒冷汗,嘴色苍白,没想到刘耀文倾身吻住了严浩翔,声音颤抖的说“我也爱你....别离开我....别离开我翔哥...我怕...”严浩翔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闪着光,但很快就暗淡了,软了身子在刘耀文怀里。
刘耀文僵着身子,感受到严浩翔体温的流逝,他眼泪不停的流,他想抱住严浩翔,但对着严浩翔背后的伤无从下手,只能崩溃的发出小兽般的呜咽声。
刘耀文崩溃的哭喊“丁儿,快报警叫救护车!”另一边的丁程鑫听着刘耀文的哭喊,血液一瞬间凝固了。
最小的弟弟一个人在那儿,他该怎么办?
刘耀文抱着严浩翔冰冷的身体,眼神麻木,等到丁程鑫他们和救护车来了以后,刘耀文看着丁程鑫的时候眼里有些松动,但一言不发,丁程鑫他们看着刘耀文心灰意冷的样子,心里也是猛地一疼,看着严浩翔背后血肉模糊的一片,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耀文...”丁程鑫出声呼喊刘耀文。
“哥…”刘耀文很平淡的说着“没有严浩翔了。”
没人知道他心里背负着怎样的痛苦平淡的说出这句话,自己喜欢的这么久的人,还没来得及好好温存,就阴阳两隔。
刘耀文顿了顿声音,重复的说了一遍“没有了...”一群人站在周围,不知道该怎么样安慰这个失去爱人的青涩少年。
马嘉祺轻轻走过去,含着泪,颤抖着对刘耀文说“耀文...听话...松开浩翔吧...他也不希望看着你这样对不对?”刘耀文沉默着摇头。
没办法,众人只能把刘耀文和严浩翔一起带回医院,途中刘耀文一直静静握住严浩翔早已冰冷的手,眼睛一直看着严浩翔,似乎要把他的模样生生刻在脑海里,把他还没来得及和自己诉说爱意的爱人烙印在自己心里。
刘耀文看着严浩翔被推进抢救室,他知道这只是徒劳无功,严浩翔没了呼吸的心跳和冰冷的手早就已经宣告了主人的死亡消息,他没吵也没闹,就呆呆的坐在抢救室外面,看着门外亮着的灯。
急促的脚步声往自己这边跑来,他没回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耀文!”马嘉祺的声音传来,五个人气喘吁吁的跑来,想必都是很慌乱。
宋亚轩沉默的坐在刘耀文身边,揽过他的肩膀,手轻拍刘耀文的背,另一只手为刘耀文擦着眼泪“别哭了耀文”
哭?刘耀文眨眨眼睛,原来自己哭了吗?还以为自己没哭呢。
“耀文...”贺峻霖半蹲在刘耀文身前,想说什么安慰刘耀文,但他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都不能抚平刘耀文心中不可治愈的伤疤。
刘耀文扯扯嘴角,声音因为许久没张口变的有些干涩“贺儿....我没事,我就是觉得...我和他挺悲哀的”刘耀文垂下眼睛,缓缓说“明明两个人都相爱,却都没有打破那层纸...我好后悔”刘耀文眼泪又控制不住的流下来。
刘耀文没说话了,抢救室的灯灭了,众人都围上去,除了刘耀文,医生只是沉默的摇了摇头,对他们说了声“抱歉,逝者已逝,请节哀”
走廊上弥漫着一股哀伤的气氛,每个人都不可置信的望着抢救室内,他们做梦也没想到,那个平时拽到不行的严浩翔就这么离开了他们。
“张哥...”刘耀文开口了,张真源听到喊声急忙走来“怎么了?”刘耀文苦笑“帮我叫下医生好吗?”张真源仔细检查了刘耀文身上,刘耀文被严浩翔保护的很好,除了脑袋上被撞的伤以外,其他没什么外伤,刘耀文这时抬起头,早就哭红了眼,苦涩的指了指自己毫发无损的心脏“我这里疼...好疼”
张真源一瞬间明白了刘耀文的意思,心酸的抱住了刘耀文“我帮你叫医生,耀文你太累了,休息会儿吧好不好?”
刘耀文摇摇头,他想等严浩翔出来。
很快,严浩翔被推了出来,盖着白布,刘耀文站起身慢慢向严浩翔走去,伸手掀开白布,严浩翔苍白的俊逸面庞展现在自己面前,刘耀文伸出手最后摸了摸严浩翔的皮肤,带着对爱人的眷恋,俯下身又吻了吻严浩翔的唇,退到一旁,一直看着严浩翔消失在拐角处,像是对严浩翔做了最后的道别,刘耀文眼睛一黑,晕了过去,最后耳朵里听见了宋亚轩的惊呼。
好累。
刘耀文昏昏沉沉的想着。他想睁开眼,但眼皮沉重的很,他只听到有人在他床头说了什么,自己只零零碎碎听到几个词
“病人情绪...不稳定....处在..悲痛中...好好休息”
情绪不稳定?是在说我吗?刘耀文想着。
刘耀文终于睁开眼睛,入目的是病房里洁白的天花板以及刺鼻的消毒水味。
“耀文?你醒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是马嘉祺的声音。
刘耀文想开口,却发不出声音,连试了几次都是如此,他迷茫的望着马嘉祺。
刘耀文淡淡点了点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让耀文喝点水吧”丁程鑫把杯子递给马嘉祺,马嘉祺把刘耀文小心的撑起来,喂着他喝水,等到刘耀文摇头,马嘉祺才把水杯放下。
刘耀文看着五个哥哥一直盯着自己,拿过一旁的手机敲敲打打:你们不用一直看着我,我没事,去忙你们的吧。
接着眼神示意他们去做自己的事。
马嘉祺坐在刘耀文床边的椅子上,想说些什么。
刘耀文又在手机上敲敲打打:马哥你说吧,什么事?
马嘉祺叹了口气“耀文,浩翔的事已经上了热搜了....那几个私生也都当场毙命,以及和你们一辆车的工作人员...也都全部伤亡...”马嘉祺眼神复杂的看着刘耀文“除了你....”
刘耀文又是沉默,只是又在手机上打字递给马嘉祺看:他什么时候火化?
马嘉祺低下头“后天,浩翔的父母都从国外赶回来了,后天就给他办丧”刘耀文眼神暗了暗,又接着打字:公司那边呢?
“公司那天给我们放了假,说是让我们好好休息一阵子”马嘉祺说。
刘耀文点点头,想到了什么:马哥,我想出院,我想去送他最后一程。
马嘉祺笑容带点苦涩“好,我马上去帮你办出院手续,等着我”刘耀文点点头。
扭头看向窗外,下雨了,淅淅沥沥的雨从天而降,雨声越下越大,像是在哭泣。
老天,你也在为我们哭泣吗?刘耀文出神的想着。
刘耀文思绪飘向很远,好像也是一个下雨天,他们几个人难得放假休息,在宿舍里窝着。
“哎呀耀文,你太菜啦!”严浩翔带着笑意的脸浮现在脑海,刘耀文鼓着脸不服气“重来!我还不信了,就这?就这?就这破游戏能难得到你文哥??绝对不可能!”
严浩翔满眼宠溺的看着刘耀文“行行行,我们文哥多厉害啊”刘耀文被这声文哥叫爽了,臭屁道“看文哥带你们这把进场收割!!”
严浩翔也只是看着这个有些幼稚的小朋友,也乐的宠他,小孩子多可爱啊?单纯的不得了,臭屁的性格真是让人怎么看怎么喜欢。
“耀文,我们可以出院了”马嘉祺的声音让刘耀文从回忆里抽出,他淡笑着点头。
六个人回到了居住的宿舍,看着屋里的摆设,什么都没变但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刘耀文匆匆吃过饭,便对其他几个人示意自己上楼睡觉了,几人也是顺着他点点头。
刘耀文回到卧室,本来他是和宋亚轩一个宿舍的,但后来变成了和严浩翔一个宿舍,看着床边整齐摆放在的两双拖鞋以及衣柜里两人放在一起的衣服,刘耀文有些喘不过气,这间屋子里全都是严浩翔生活过的气息,有着严浩翔存在过的痕迹,刘耀文滑坐在地上,抱着自己悄声哭泣,哭累了他就上床,闻着被子上残留着严浩翔的气息沉沉睡去。
“耀文?”有人在叫他,刘耀文眼睛睁开,看着严浩翔正对着自己笑,“翔哥”刘耀文只是做了个嘴型,他眼里蓄满了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严浩翔,严浩翔凑到他面前,语气充满了心疼“怎么哭了呀?不哭不哭”“翔...哥”刘耀文突然出声,沙哑的嗓音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在”严浩翔依旧温柔的笑着,“是梦吗?”刘耀文想伸手碰碰严浩翔,却被严浩翔一手抓住,严浩翔眼里充斥着不舍“耀文,答应我好好活下去好不好?”
什么意思?刘耀文茫然。他开口想问问严浩翔,但严浩翔突然消失了。
刘耀文猛地蹭起身来,后背被汗水打湿,就像一条被搁浅的鱼,他环顾四周,没有严浩翔,原来他刚刚只是在做梦,心里的失落感无限放大,黑暗里他抱着自己的膝盖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全是严浩翔的音容笑貌。
阿严,我好想你。
“耀文,你起床了吗?”是马嘉祺。
刘耀文直起身来,揉了揉眼睛“起了,怎么了”
刘耀文略长的刘海遮住了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闷声问“那公司那边是怎么想的?”
刘耀文先把信拆了,严浩翔洒脱俊秀的字迹展现在眼前。
TO亲爱的耀文:
祝贺我们耀文今年满十八岁啦!小朋友终于成年了,我真的好喜欢你这个小朋友的,我一直觉得我们耀文就像个小太阳,整个人暖烘烘的,在我刚来这边时给予我无限的善意,也把哥哥的心照的暖暖的,不管你多大,在哥哥这儿永远都是小朋友,哥哥不太会说话,就想问问刘耀文小朋友什么时候有空和哥哥去领个证啊?
——翔哥
刘耀文的泪水滴落在信封上,字迹被泪水抹花了,刘耀文急忙擦擦眼泪,这是严浩翔送给他的成年礼物,他不能破坏了,刘耀文打开那个小盒子,里面放着的赫然是两枚银色对戒,刘耀文一瞬间觉得不能呼吸,巨大的痛苦吞噬着他的心脏。
严浩翔,那个不善言辞的哥哥把自己规划进他的未来,但自己还没来得及赴约哥哥就离开了。
“翔哥....严浩翔...”刘耀文颤抖着声音不停念到“你怎么不等等我啊....”刘耀文紧紧握着那对戒指,不停抽泣。
刘耀文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久,他伸了伸自己蹲麻了的腿,头靠在床头柜上,凝视着床上的银色包装纸,他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信纸和戒指斜放在床上,被子上的泪痕明显可见。
他出神的想着,严浩翔对于他来说像什么呢?
像月亮,他的哥哥皮肤很白,长得很好看,不善言辞,但却默默关心自己,就像月亮一样,虽然光芒不像太阳一样强烈,却温柔至极,对待自己也很温柔。
刘耀文想到这微笑了一下,但很快笑容垮下来了,他的月亮被淹死了,被人毁掉了,世界上再没有第二个严浩翔了,属于他自己的月亮也不复存在了。月亮和太阳相生,没有了月亮,太阳也不再向以前一样热烈了。
刘耀文打开微博,颤抖着打着字,下一秒,刘耀文点击发送微博,随即把手机放在一旁,不再搭理。
微博上的界面清晰可见
时代少年团-刘耀文:
我的月亮被淹死了。
配了一张图片,上面正是严浩翔给刘耀文准备的生日礼物。
一瞬间千万条信息轰炸刘耀文的微博,那一天刘耀文的微博被挂上热搜,迟迟降不下来,刘耀文平平无奇的一句话坐实了严浩翔的死讯,无数营销号在那一晚上疯狂在网上传着严浩翔的死讯,假惺惺的纪念严浩翔生前的视频。
刘耀文扫了一眼,嗤笑了一声。
只有你离开了才会有人来爱你。
马嘉祺几人看见了刘耀文发的微博,短短八个字,就这么平淡的宣布了严浩翔的死亡。
“马哥,我们回去看看耀文吧”张真源开口,他的眼睛已经哭红了,但仍旧停留在刘耀文发的微博上“我怕...我怕耀文他...”最终还是没说下去。
马嘉祺吸了吸鼻子,转头看向丁程鑫,丁程鑫脸色也不好看,两人视线交汇,马嘉祺一下子便懂得了,他点点头“好,我们回去吧”
众人沉默的坐在车里,快到宿舍的时候,贺峻霖眼尖的看着门口蹲点的记者,他鼻子一酸,恨恨的说“为什么他死了他们都还要榨干他最后的价值?!”没人回答他。
车停了,眼尖的记者纷纷跑过来围着马嘉祺他们,摄影机不停的拍,闪光灯刺得他们眼睛生疼,众人冷漠的看着眼前蜂拥而至的记者,心中满是悲凉。
“你好,请问严浩翔的死是真实的吗?”
“刘耀文发的微博是什么意思?”
“请问是炒作吗?”
杂七杂八的声音扑面而来,马嘉祺气的发抖,他看着眼前的洪水猛兽,抑制着怒气低声吼道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记者们瞬间鸦雀无声。
“你们一定要这样吗?!榨干浩翔的最后一点价值,帮你们冲业绩,你们良心被狗吃了吗?!”马嘉祺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如果你们闲着没事,还不如去帮工地搬搬砖,围堵在这里你们是什么意思?”一直沉默不语的宋亚轩也突然开口。
“我认为我们没有义务回答你们这些无聊且没有价值的问题,请离开这里”丁程鑫冷言道。
张真源和贺峻霖眼尖的看着楼上的刘耀文,示意马嘉祺他们看,众人顺着看去,只见刘耀文冷着一张脸,眼下抹不去的乌青表明主人睡的并不安稳。
马嘉祺他们穿过人海,径直向宿舍走去,他们的幺儿需要他们。
“耀文?”马嘉祺轻轻走过去,现在的刘耀文磨灭了他自己的锐气,灵魂像是跟着严浩翔一起离开了一样,变的没有生气,像个易碎的陶瓷娃娃。
“马哥,我想去洗个澡然后好好吃个饭,我不想明天邋遢的去他的葬礼上”刘耀文看着窗外淡淡开口。
“好...我去给你做饭”马嘉祺轻言。
刘耀文点点头,回了楼上。
客厅里鸦雀无声,突然的一声抽泣显得格外明显,几个人都被悲伤的气氛感染,马嘉祺含着泪走向厨房给刘耀文下面。
浴室里的刘耀文没有听见客厅的响动,浴室里雾气腾腾,水汽把镜子打湿,看不清模样,刘耀文伸手抹去水汽,看见自己颓废的模样,眼下的乌青更是显得整个人疲惫不堪。
太难看了,翔哥不会喜欢的。
刘耀文呆呆的想。
刘耀文洗完澡下楼吃着马嘉祺下得面,刚吃了一口就疑惑的看着马嘉祺“马哥,你没放盐吗?”马嘉祺从厨房里拿出一双筷子,挑了一小口,尝了尝味道。
明明就有味道啊,自己还特意放了点老干妈进去。马嘉祺不知想到了什么,扯了扯嘴角“可能是我盐放少了吧,我去给你加点盐?”刘耀文摇摇头,埋头吃完对他们说自己上楼了。
众人目送他上楼,丁程鑫奇怪的说“嘉祺你真的忘了放盐吗?”马嘉祺转过头,苦涩的笑了笑“哪是我没放盐啊,是耀文心里的“盐”不见了。”
众人明白了马嘉祺的言外之意,纷纷低下头。
宋亚轩轻声走近刘耀文的房间,他被安排来叫刘耀文起床,看着床上躺着的人,眉头紧锁,睡的并不安稳,宋亚轩抚平刘耀文的眉头,但不一会儿又皱起了,宋亚轩有些无奈,轻拍刘耀文的背“耀文?起床了”
刘耀文现在睡觉很轻,不像以前那样睡的沉了。
他睁开眼看宋亚轩,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宋亚轩离开房间,给刘耀文独处的空间,他慢慢关上门看了最后一眼刘耀文呆滞的样子,悄无声息的离开,在楼梯口站了许久,楼下的其他人望向他,宋亚轩点点头说“他马上下来”
众人围坐在餐桌旁等着刘耀文下来,刘耀文穿着一身白色的西服,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很多,他抬头望向马嘉祺他们,笑了“看着我做什么?吃啊”他率先拿起油条吃了起来,众人也慢慢吃起早餐。
刘耀文坐在去往严浩翔葬礼现场的车上,侧过脸望向窗外,今天下雨了,路上的行人撑着伞匆匆忙忙奔走着,脸色各不同,可能有着急上班的,也有去上学的,回家的。
熙熙攘攘的街道一瞬间便没了人影。
很快到达了现场,场内一片洁白,正中央放着严浩翔的照片,少年明眸皓齿,笑的张扬,正值青春的最好年华,刘耀文鼻子一酸,直直的看着照片,丁程鑫走过来给刘耀文撑伞,低声说“走吧耀文”
刘耀文点点头,慢慢走向场内,来的人没有很多,都是严浩翔那边的亲属,还有他们几个以及几个媒体报道。
刘耀文沉默的走向一边,看着严父严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内心悲痛。刘耀文眼睛没有焦距,曾经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变得死气沉沉,他看向路边被雨水击打着的蚂蚁,忘却周围的声音。
“你是耀文吧?”一位面容姣好的女人走了过来,女人姿态优雅,身着黑裙看着刘耀文。
刘耀文想笑,但笑不出来,只是沉默的点点头。
“小严总在我们面前提起你,看来他真的很喜欢你”严母转头看向严浩翔的照片,泪眼朦胧。
原来严浩翔有把自己介绍给他的父母,心中熟悉的疼痛感又涌了上来。
“耀文,阿姨知道你心里肯定和我们一样不好受,小严走了,阿姨就想问你一句,你爱小严吗?”严母痛声道。
刘耀文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只是顺着回答“爱...一直都爱...只是他没有等我就走了”刘耀文身上的易碎感很强,严母哭着抱了抱刘耀文“答应阿姨,好好活着,小严也希望你能好好活”
刘耀文木木的点点头。
严浩翔的葬礼仪式结束时,严浩翔的姐姐突然叫住刘耀文“耀文”
刘耀文转过头看着严浩翔姐姐与严浩翔七分相似的容貌有些恍惚“怎么了?”
“这个给你”严浩翔姐姐从口袋拿出一条项链,项链上有一个小盒子,里面有些粉末,刘耀文知道这是什么。
刘耀文接过项链,扯起嘴角对严浩翔姐姐道谢,严浩翔姐姐只是含着泪说“这是我能为你们唯一能做的事,好好活着耀文,带着他的那份一起好好活”
刘耀文哑着嗓子“好”
刘耀文站在雨里看不清,但每个人都让他好好活。
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三年后。
刘耀文逐渐淡出娱乐圈,他常常带着那条项链去各个地方旅行。
他去过美国看过自由女神像,他去了日本看了东京塔,他去了法国看了埃菲尔铁塔,去看了中国长城……最后一站他来到了挪威,看了极光。
挪威的雪天很冷,刘耀文穿着很厚,他一个人慢悠悠的走,有位白人女性叫住他。
“Hey,handsome.”
嗨,帅哥
“DoyoucometoNorwayalone”
一个人来挪威吗?
刘耀文笑着摇摇头,礼貌的回答
“No,I'mwithmylover.”
白人女性惊呼
“Oh,myGod.Ican'tbelieveyou'remarried.Howlonghaveyoubeenwithyourlover”
我的天,我不敢相信你居然结婚了,你和你爱人结婚多久了?
刘耀文骄傲的说
“We'vebeenmarriedforthreeyears.”
我和我爱人结婚三年了
他举起右手无名指上闪闪发光的戒指给女人看
女人发自真心的祝福道
“Iwishyouhappiness.”
祝你们幸福
刘耀文发自内心的笑了笑
“ThankYou.Wewill.”
谢谢你,我们会的
"Whereisyourlover"
你的爱人在哪儿?
白人女性又问。
刘耀文指了指天空
“He'swaitingformethere.”
他在那儿等我。
白人女性听见刘耀文说的是“他”而不是“她”有些惊讶,但马上接受了,怜惜的抱了抱刘耀文
“Listen,honey,yourloverwantsyoutolive,andGod
willblessyou.”
听着亲爱的,你的爱人希望你能好好活着,上帝会保佑你的。
“Thanks”刘耀文轻言道。
两人互相道别,刘耀文继续往前方走着,他把挂在脖子上的项链拿了出来,找到一个椅子上坐着,看着天边延伸出来的绚丽极光,他喃喃道“翔哥,你看到了吗?”
刘耀文回到中国,他刚到机场,就看见有几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在站口向他招手。
“耀文!这儿!”贺峻霖的声音。
刘耀文笑着走过去,打趣道“你们包裹的这么严实是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你们吗?”
“耀文,欢迎回来”马嘉祺率先抱了抱刘耀文,其他几人也都拥上来。
“哎哟,走啦走啦,回家再说”贺峻霖招呼着大家,几人浩浩荡荡的走出机场。
回到他们曾经的别墅,刘耀文呼吸着家乡的空气,心情舒畅。
进了他们以前居住的宿舍,还是和原来一样的布置,打开自己的房间,什么都没有变,还是和以前一样。
众人当然是欣然同意。
发布了一首作品《LOVEYAN》,谢谢大家一直对我的关心,这是我发的最后一首作品了,我想说的都在里面了,我刘耀文今天正式宣布退出娱乐圈。
歌里一字一句记录着刘耀文在国外的生活,以及去看过了一些地方,遇到的事,既在讲述他在国外的生活也在诉说对严浩翔的思念一点没变。
刘耀文穿着一件风衣带着口罩出了门,他去坐了一次通往墓园的公交车,时隔三年他也想重新回味一下挤公交的滋味。
他上了公交径直走向后排座位,墓园是最后一站,他一直静静等待,有人坐在他旁边,他也没有理。“你是耀文吗?”
一个人扯着他的衣袖轻声说。
刘耀文转过头,是个女生,点点头“我是”
女生轻声道“你是去看他的吧?”
刘耀文应声。
刘耀文笑的苦涩“当时我被他紧紧护在怀里,没受什么伤,他伤的很重,血流在我身上,我吓得脑袋发懵,他跟我说他爱我,但最后他在我怀里没了呼吸。”女生怔了怔,没说什么。
只是下车前对刘耀文说了最后一句话“耀文,你要带着他的那份好好活着,他很爱你,他愿意为你失去生命;你也爱他,从你发的那首新歌我就能感受到,LOVEYAN就是爱严的意思,这三年你把你的经历和对他的思念写在歌里,你们是天生的一对。”
“谢谢”刘耀文真诚的道谢。
公交车开到了终点站,刘耀文下了车,走向墓园,他知道严浩翔被葬的地方。
刘耀文凝视着严浩翔的容颜,不禁用手碰了碰,还是没变,刘耀文呼了口气,他站在墓碑面前,轻声说
“翔哥,我回来看你了”
“你知道吗?我去了加拿大,去看了你曾经生活过得地方,那里真的好大,你当时在那边的时候是不是也很害怕?”
“马哥他们现在发展的很好,马哥和丁哥进了演艺圈,都是实力派演员,过的风生水起;亚轩真源还有贺儿继续在创作音乐,火的一塌糊涂。”
“我也在努力生活,过得很好,只是还是会想到你,想到我们以前经历过的事情,打打闹闹的场景我依旧还能想起来哈哈哈”
“我不像以前那样失眠了,我不需要安眠药维持我的睡眠,我现在可以睡到自然醒”
“我去看了阿姨和叔叔,姐姐已经结婚了你知道吗?还有了一个女儿,很可爱,每次我过去小姑娘就喜欢来粘着我”
“我去看了极光,真的很漂亮,我在那儿碰见了一位白人女性,她祝我们幸福,还说上帝会保佑我”
“所有人都让我好好活着,我努力了,但我还是好想你,我很想去见你,但我想了想还是算了,如果我真见到你了你肯定要骂我一顿,那我就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后再来找你吧”
刘耀文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对了,明年我就到法定结婚年龄了,你什么时候带我去领证呀?虽然我跟别人说我已经结婚三年了”
刘耀文在严浩翔墓前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最后刘耀文伸了伸站的麻木的腿,带着眷恋的眼神看着严浩翔的照片“翔哥,我走啦,明天我再来看你”
每次刘耀文都会带一束栀子花,放在严浩翔墓前。
转眼间,刘耀文已经老了,他一个悠闲地躺在院子里,一个小孩带着笑声跑进来“刘爷爷!今天还讲故事吗?”
刘耀文睁开眼,笑了笑,望着院子旁种着的栀子花,敲了敲孩子的头“不讲啦,爷爷累了,让爷爷睡会儿吧”小孩懵懵懂懂的点头,坐在一旁。
刘耀文停止了呼吸,朦胧中听到有人在叫他“耀文?我等了你好久,快来”
有人牵着他的手,他跟着跑了起来,他望着那张熟悉的面庞哭泣,是十八岁的严浩翔。
“哎哟,怎么哭了?见到我太高兴了?”严浩翔打趣道。
刘耀文从他眼睛里看到了十七岁的自己,抱住了严浩翔“嗯,我很想你”
严浩翔环住刘耀文的腰,轻轻叹息“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一直都在跟着你”
刘耀文惊讶的抬头,但严浩翔没有多说,只是拉着刘耀文朝着光的方向跑去,阳光洒在严浩翔的侧脸“走吧”
“嗯!”刘耀文也笑着和严浩翔一起向前跑去。
“刘爷爷?”小孩推了推刘耀文,小孩转过头大声叫他的妈妈,他的妈妈应声而来,探了探刘耀文的呼吸,叹了口气“宝贝乖,爷爷只是去了另一个很美好的地方生活了”
“美好的地方?”小孩子不解的问。
“嗯”女人望着天边的晚霞,低声回答。
一个下午的乱码,写的很烂
大家随便看看!轻点喷我
原作者:三明治
今年圣诞会下雪吗
大厂闹鬼了。
流言像病毒--样在练习生之间传播开,总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喜欢趁着练舞间隙,危言耸听吓唬胆小的同伴。
“那天晚上,你们都练习完回宿舍了,就剩我一个人在这里。”他语速刻意放缓。
“白天老师不是说我的rap练习还不够吗,我就想打开音箱再练习几次。”
“但是你们猜这时候发生了什么!
“什么什么“大家都围拢过来,被他的恐怖故事所吸引。
“音响里放的那首歌,根本不是我的曲目。是一首十年前的歌!”
“我后来想着可能是之前有人换过了,但...
“我后来想着可能是之前有人换过了,但是我怎么换都还是那首歌!”
“啊.有练习生发出感叹。
更有胆子小的练习生紧紧抱成一-团,彼此慰藉。
“在聊什么呢”
范丞丞从房间外走进来,练习生纷纷起立朝他问好,“老师好。”
“听到你们在说什么十年前的歌"范丞丞摆手示意他们坐下,他自己也毫无导师的架子,扯扯裤子,跟着练习生们一起席地而坐。
“是啊是啊。'
“方言齐在讲他遇到的灵异事件。”
练习生们围着范丞丞七嘴八舌,范丞丞被吵得有点头晕,他指着方言齐笑道,“灵异事件”
就跟学生时代-样,有些八卦是只能流传于学生之间的,万万不会告诉老师。方言齐瞪了一眼出卖自己的练习生,臊眉搭眼地将刚才的故事重复了--次。
范丞丞听得格外认真,左手支棱着下巴,时不时还会抛出一个疑惑的眼神。
“讲完了”他问道。
方言齐老老实实点头,他实在不认为范丞丞会将这件事当真,大概听完--笑而过,下次提起来只会跟别人说,“你看看现在的这群孩子,说话越来越不着四六了。”
范丞丞扫视了围在自己周围的练习生们,一个二个兴致勃勃等着他的反应,他当然不信,但他不想泼了这群小朋友的面子。
于是,他笑道,“既然这样,咱们也不能轻易下定论,是人为事件还是灵异事件,得弄个清楚明白。”
练习生们愣了一瞬,又飞快反应过来,七嘴八舌讨论
该怎么去验证大厂里是不是有鬼这件事。
“好了,"范丞丞大手--扬,示意大家安静,“这件事就让言齐几个作为代表去查查,其他人还是安心地唱歌跳舞,干自己该干的事情吧。”
他站起身,准备去到下一-个练习室,刚走到门口,手握上冰冷的门把手那一-刻,他猛然间想到了什么,又.站定了回头问,“言齐,你刚刚说你听到的是一首什么歌”
“我也不知道,”方言齐有点懵地抬头,“反正是一-首很老的歌,最少是十年前的了。”
范丞丞点点头,又说了几句让他们加油鼓劲的话,才
缓缓退了出来。
走在走廊里时,范丞丞仍感觉不太真实。时隔十年,
“老师好!”
还没等他打开第二个练习室的门,一位练习生正巧开门准备出来,同他面对面撞个正着。
范丞丞关心道,"没撞到你吧”
可惜那位同学已经全然听不见他讲什么,激动地将头又探回门内,给自己的同伴打小报告。“同志们!老师来了!”
范丞丞觉得有些好笑,他轻轻拍了拍练习生的头,“你们在里面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还得派人放哨”
里面听到他的话,立马大声叫嚷,“老师!我们绝对没
有!我们只是在很认真地练习舞蹈。”
范丞丞拨开门口的练习生,长驱直入进到里面,扑面而来一股辛辣的味道,他缓缓伸出手,“交出来。”
“什么呀,我听不懂你说什么老师”
人群里有一个练习生的练习服被塞得鼓鼓囊囊,范丞丞一眼就发现了他的不同寻常,他走到他面前,冲他说,“拿出来。”
本来热闹的气氛立马降至冰点,那位练习生嘟着嘴显然有些委屈,从肚子里掏出一大把彩条,“本来想等您进来,大家来个欢迎仪式的。”
范丞丞眯了眯眼,他判断好像出现了重大失误,从一进门他闻到辣条的味道就自我主观带入了情绪,完全没有给这些孩子解释的机会。
他耸耸自己的鼻子,又感觉刚刚围绕着他的那股辛辣味道,似乎是出现的幻觉。
"抱歉,是我误会了。”
范丞丞毫不扭捏,有错就认是他的一大美德。
练习生们立马朝空中抛出一大把彩条,“哎呀老师,主要都怪放哨的报告不及时。”
范丞丞跟着他们一-起笑,他为了让气氛缓和得更自
然,主动坐下来给他们讲了自己在隔壁听到的灵异事件。
“钦我也遇到过”
练习生中有人举手发言。
“那天晚上我在镜子前跳舞,跳来跳去都感觉不太对,后来大家都走了,就剩我一-个人,跳到后半夜突然听到有人在旁边说,你好笨啊,这个动作的着力点都没找对。”
“我的妈呀,你别吓我。”
“该不会真的有鬼吧。”
范丞丞无奈地撑着额头,天知道他讲这个故事只是为了缓和气氛,怎么好像把气氛搞得更紧张了。
“秦夜,你别吓唬人,肯定你是通宵熬夜,出现幻觉
了。
“放屁,我还这么年轻力壮,怎么可能有那种老年人的
症状!”
“好了,”范丞丞适时打断他们,“我已经跟方言齐说了,让他去看看到底是不是人为,大家就别在这瞎猜了。”
范丞丞当然不相信世界上有鬼,快三十岁的男人早就
没了少年的异想天开,他如今想的是要怎么做好一个练习生导师,怎么把自己的经验和知识完好地传达给对方,就如同他当年获得过的那样。
廊坊的冬天真的有些冷,如今常年居住在南方的范丞丞也扛不住,但好在酒店里的暖气够足,能够确保他的睡眠不受影响。
“老师!我们昨晚上又遇到了!”
范丞丞迷迷糊糊的脑袋被他尖利的声音瞬间叫醒,快速从床上坐起来,“你说什么”
"那个音箱,还是放的那首歌!”
方言齐大概真的被吓到,说话中间还伴随着大喘气,
范丞丞企图安抚他的情绪,“没事,你慢点说。
“昨晚上我和宿舍几个在练习室里呆到了四点多,之前
都挺正常的,突然音箱里放的音乐就变了,我们谁都
没动那个音箱!”
“你还记得音箱里的歌怎么唱吗”
方言齐凭借着记忆哼着调子,也不知道准不准,范丞
丞握着手机僵在了床上。
的确是一首十年前的歌,或许更早,但对于他来说,
这首歌属于他的十年前。
他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等着,我去看看。”
半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被范丞丞的车速压缩到十五分
钟,他连大衣的扣子都没扣,直直往练习室里冲。
“老师,这边。”
方言齐将其他人都疏散到别的练习室,-一个人守在这
边等范丞丞过来。
“除了这个没别的异常”范丞丞围着音箱转了十几圈,
才开口问道。
方言齐老实摇头,“没有。”
“你的rap最近练得怎么样了”范丞丞突然转换话题,
让方言齐措手不及,"额,应该有进步。”
“你现在来一段。”
“可以要伴奏么”
范丞丞抬抬下巴,示意他打开音箱。
方言齐因为在初次评级时出现重大失误,意外评为c等
级,或许是同当年范丞丞的经历太相似,他对这个孩
方言齐清清嗓子开始唱。
唱到中间位置,范丞丞皱眉,明显感觉他气息不稳,
这时音箱里突然发出其他歌曲的声音。属于另一个
rapper的声音从里面飘出来,同样稚嫩的少年音比起
来,音箱里的更胜一筹。
方言齐被吓了一跳,立马结巴着朝范丞丞喊,“老师你
看,又是这样。”
范丞丞定在原地没言语,音乐一响起,他就认出那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十六岁的Justin。
“老师"方言齐出声唤范丞丞,范丞丞只是朝他摆摆手,“你先出去吧。”
方言齐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关了门出去。
范丞丞脱下大衣,往地上-铺,自顾自坐下。安静地
听完了那首歌,他站起来按了重播键。
十六岁的Justin梦想是做一个rapper。
二十六岁的黄明昊做了-名电视剧演员。
呢。但等他闲下来,二十六岁的黄明昊已经一去不回
头。
“重播没什么意思,要听现场才有意思。”
范丞丞闭着眼睛坐在地板上,耳朵里却响起Justin的声
音,他睁开眼,十六岁的Justin正坐在他的大衣上,手
托腮一脸懵懂看着他。
讶异卡在范丞丞的喉咙,他一瞬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能呆呆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你想听吗"Justin问他。
身体反应快过大脑,还没等范丞丞捋清眼前的诡异状
况该如何解释,他就不顾大脑意愿,像个白痴一样点
了头。
Justin眼睛蹭地一下就亮了,站起来清清嗓子开始唱。
“不知道这条路有多少黑暗
也不知道这条路有多少转弯
往前走不回头永远都不会不耐烦
绝对不会找到错的答案
就像是学会跌倒之后才会奔跑
又像是发生灾难之后才会学会祈祷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始把你忘掉
就像是一个不停束缚我的隐形镣铐"
范丞丞仰头听他唱,看他唱完之后还有点不好意思地
抿抿嘴巴又坐回自己身边。
“老师,你觉得我唱的怎么样”
他大概是听了别人这样喊范丞丞,也装模作样喊他作
老师。
范丞丞看了他好几眼,才缓缓说,“不错。
Justin显然不满足于这个答案,“仅仅是不错吗”
“在我这个年纪来看,不错,在你那个年纪来说,很
棒。”范丞丞轻咳一声,缓解自己的惊讶。
作为接受马克思主义熏陶二十多年的好青年,范丞丞
无法解释眼前的状况。
“我知道你在安慰我。”
“不过我还是比刚刚那位强多了。”
Justin昂着头语带不服气,“他不够用心,配不上你对
他的用心。”
范丞丞听他跟着小大人似的讲话,仿佛和他记忆中那
个黄明昊重叠了,他把身子往他那边靠靠,好让两个
人的肩膀能够触碰到一起。
“是啊,但是我只是觉得我要把我应该做的做到。”
Justin笑起来,拿肩膀撞了撞范丞丞的,“老师,你真
是个好人。
范丞丞一阵恍惚,他听过的好话无数,但很久没人用
这种简单粗暴的词汇来形容他。
“闹鬼的恶作剧是你弄出来的”
为了阻止Justin-一个人自言自语一些范丞丞听不懂的
话,他决定询问一点正事。
“闹鬼”
Justin歪着头来看他,似乎不明白他在讲什么鬼东
西。“我是好心。”
“好心吓人”范丞丞显然不信。
“他唱的rap缺点太明显,我又不能直接指出来,就把自
己的放给他听,难道不是好心”
范丞丞扶额,“他看得见你吗”
Justin仔细回想了一下,摇头,“好像只有你看得见
我。”
范丞丞扶额,
“他看得见你吗”
久违地,范丞丞想到多年以前黄明昊曾经参加过的那
个破案节目,他脑子里有个不切实际的大胆预测,这
是不是十年时空交错,上帝在这一瞬间闭眼休憩,才
有十六岁的Justin站在他眼前。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范丞小心翼翼问。
他说,“我一直就在这里啊。
范丞丞多了-一个没人看得见的小尾巴。
除了范丞丞谁也看不见他,仗着这个优势,Justin跟着
范丞丞一起检查每个练习生的练习情况,看他们汇报演出。偶尔还会狐假虎威在范丞丞耳边叨咕两句,这个不行,那个不错的评语。
“老师,你真的很像我一个朋友。"
Justin在某一天突然对范丞丞说。
“我常常想他长大了得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看到你我觉得应该就是你这样的。”
范丞丞盯着他的眼睛,“哪个朋友”
Justin笑着吐吐舌头,“说了你也不认识。”
等范丞丞反应过来,他已经跑远了,捧着肚子在远处哈哈大笑。
范丞丞自嘲地笑笑,他比他大上十岁不止,却还问这种幼稚的问题。
这边的录制暂时告一段落,范丞丞不得不赶回上海进行其他的拍摄任务。
然后,他发现Justin不见了。
自从他离开大厂,跟在他屁股后面的Justin凭空消失。
“怎么了看你最近状态不太好”经纪人瞧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
范丞丞不能将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告之于人,只能摇头道,“可能行程太赶,没休息好。
“对了。”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黄明昊最近在干嘛”
一个很多年没被提起过的名字猛然出现,经纪人脸色一变,“怎么好端端地提他”
“我就是问问。”
范丞丞将脸撇到车窗那边,不想让别人看清自己脸上的情绪。
“还能怎样,忙着拍戏啊。”经纪人回道。
“拍什么”范丞丞难得究根问底。
经纪人之间消息流通往往比媒体更快,经纪人没好气地说,“何导的电视剧,大制作,不出意外能火。”
范丞丞很清楚经纪人对自己不接电视剧的决定颇有怨念,尤其看到同期的前队友在电视剧领域发展得很好时,心理便更是微妙。
“是吗恭喜他。”范丞丞说。
经纪人被他一句话噎到接不下去,哼了一声摆过脸去不再搭理他。
习惯了耳边时不时就有Justin的叽叽喳喳,陡然回到原来的安静,范丞丞反而有些不太适应。
他搁在车窗上的手指发出轻轻的嗒嗒声,范丞丞想到自己临走时还没来得及跟Justin告别,不知道他现在一个人在大厂里怎么样,是不是又会同开始时那样,装着满肚子坏水去吓那些练习生。
"我们这次的行程要几天”范丞丞开口问。
经纪人气还没顺,回答的语气不算好,“一-个星期。”
“那节目组那边”
“不用你担心,我都跟那边商量好了。”
范丞丞皱着眉头似乎不太赞同,“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可能把这边的通告尽快赶完。”
经纪人讶异地回头看他,“你急着要干嘛”
“我得早点回去,我不放心他.们。“范丞丞摸着鼻子撒谎
经纪人干笑一声,“还真没见过你这么尽心尽力的导
师,他们节目算是捡到宝了。”
范丞丞压缩掉自己得来不易的两天假期以及两个补眠的早晨,在离开大厂的第四天赶了回来。
练习生们看到他,都极有礼貌地鞠躬问好,可范丞丞来不及一一回礼就匆匆走过。
他没有看见Justin。
他找了他最经常去的两个练习室,都没有见到他。
范丞丞略带焦躁的脸令练习生们惴惴不安,有胆子大的直接.上前来问,“老师,您在找什么,需要我们帮忙范丞丞摆摆手拒绝他们,除了他自己没人看得见Justin,他又怎么让他们去帮他找。
一整排的房间都被范丞丞翻了一遍,全都没有Justin的影子,范丞丞猜测他可能回去了,十六岁的Justin本来就不属于这儿,也许他回了他的时空。
“钦,你回来啦!”
Justin手里举着一根香肠,正从便利店里出来,他摇头晃脑吃着零食样子极为满足,看到范丞丞的刹那,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朝他跑过来。
“你吃吗”
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包魔芋爽,递到范丞丞跟前。
尽管现在问这个问题非常不合时宜,但范丞丞还是开口了,“便利店老板看得见你”
“看不见啊。"
“那你怎么买到的”
Justin贼兮兮凑近他,“偷的。”
“.."范丞丞刚要说话,Justin就将吃了一半的香肠
塞进他嘴里。
“骗你的!我把钱偷偷放到他桌子上了。”
“好吃么"Justin问范丞丞。
他们两个人拿着零食往楼里走,Justin忙着从口袋里拿出他在便利店的战利品,急于向范丞丞显摆,两个人都太过自然,仿佛这件事已经做过上干次,这条路走过.上万次。
“好吃。”范丞丞嘴里包裹着香肠,话都说不清楚。
Justin看着他笑,“你好瘦啊,还可以再多吃几根。”
“我胖了,就不能吃”
Justin皱了皱眉,好像真的在思考什么世界难解之
谜,“就不好看了。”
“我不好看,你就不陪我了“范丞丞故意想逗他,可话
说出口才意识到不对,这话太暖昧,不适合他俩之间说。
“嘻嘻,"Justin朝他笑,“你是范丞丞吗,你是我就陪你。
范丞丞吃完了最后一-口香肠,一本正经道,“我是,我
当然是。”
“骗人。”
“范丞丞没你这么老,他比我才大两岁!”
Justin似乎认定他不是范丞丞。
吗”
“2028年。"
“我是二十八岁的范丞丞。”.
Justin瞳孔放大,"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啊..."
范丞丞几乎以为他要相信自己就是范丞丞了,可下一秒Justin又恢复嬉皮笑脸说,“范丞丞才不会来这里。”
“为什么“你吃魔芋爽吗"Justin打岔道。
范丞丞却偏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为什么范丞丞不会来
这里。”
Justin强装的笑脸突然垮下去。
“你知道吗我在这里等了十年,他都没有来。”
“这么说,你根本不是穿越时空来这里的”
范丞丞看着坐在操场栏杆上晃荡着两条长腿的Justin问。
“谁说我是穿越来的”
范丞丞低头不吭声,Justin吃完了一-包魔芋爽,舔舔嘴巴边上的油渍,小声说,"我被戴上了镣铐。
“镣铐”
范丞丞简直要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谁给你带的镣铐现在这种行为不违法吗”
"唉,你别这么激动。”外貌还停留在十六岁的Justin比起范丞丞,倒更像是一个大人。
“它不是你们现实意义上的镣铐。”
“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什么意思”范丞丞彻底冷下脸来。
“这座大厂是我的牢房,范丞丞就是我的镣铐。
少不经事的脸上流露出不符合年龄的沧桑,Justin抬头看向天空,指着很远的地方说,“我很久没有出去过了。”
范丞丞站在他旁边,手脚冰凉。这件事比他以为的,要更加诡异。
“...是你的镣铐‘
“不是你,是范丞丞。”
Justin低头看他一眼,还有点不耐烦,似乎对他一-直欺骗自己是范丞丞的事情感到不满。
范丞丞闭眼深呼吸,才开口继续道,“范丞丞是你的镣铐”
“为什么”
Justin眼珠子转了好几圈,朝范丞丞伸手,“你还有魔芋爽吗”
范丞丞掏了口袋,刚才他给他的已经全吃完了,“没有。
“那我不说。”
范丞丞无奈地往便利店飞跑,Justin坐在栏杆上望着他的背影咯咯笑个不停
范丞丞无奈地往便利店飞跑,Justin坐在栏杆上望着他的背影咯咯笑个不停。
“喏。给你。”范丞丞买了一大包零食往Justin怀里塞,
Justin将头埋进零食袋,翻翻找找半天也只找到了几包魔芋爽。
“我只要魔芋爽,你买这么多其他的干嘛”
“辣的吃多了,对喉咙不好。”范丞丞默默解释,他还记得他是要唱歌的。
Justin愣了愣,没再抗议。
“这下,你能告诉我答案了吗"”范丞丞问。
Justin又拆了一包魔芋爽,嘴巴里嚼着零食,眼睛却像风中的蜡烛,明灭不定。
“不能。”
“因为我也不知道答案。
范丞丞下决心要帮Justin逃出这座牢笼。
“你跟着我,拉紧我的手,我就不信不能带你出去。
Justin大约也试过很多种方法,这会儿倒是心如止水,
任由范丞丞拉着他往大门口走。
这是范丞丞第一次接触到他的身体,很凉,像冬天的雪水,又冰又凉。他边走边回头看Justin,仿佛下--秒这个人就会消失掉,越靠近门口,他内心越是慌张。
“你看,就是这样。”
范丞丞走了两步,离开大厂,他手里牵着的那只手,
真的像雪习一样在他手里融化掉了,最终慢慢化为水
汽,飘向空中。
Justin在门内毫不意外地同他讲。
范丞丞不明白,他所学过的所有知识都无法解释这一刻的诡异状况。
“我都跟你讲了,我出不去的。”
“不,肯定有其他办法。”
范丞丞不安地在原地打转,他脑中如同一坨乱麻,想
要在其中找出源头,可惜不得其法。
Justin淡定看他,“我当时也和你一样,现在就想开
啦,既来之则安之。”
“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看见我的,所以我还挺高兴
的。”
“不出去也没什么不好啊,外面也挺让人糟心的,我每次听那些练习生谈话,好像都不太想出去呢。”
那怎么一样
范丞丞在心里反驳。
这些不想出去的人里有习部分是真心爱简单的求学时
光,有一部分是不想面对残酷的现实,还有一部分是要留下来坐.上王位。
而都不应该是Justin这样,被迫戴上镣铐。
“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方言齐几个从楼里出来买吃的,正巧看到远处范丞丞
一个人不知道在门口干什么,鉴于老师这几天的诡异状态,他们几个决定过来问问情况。
范丞丞被人打断,莫名有些暴躁,“吹吹风。”
廊坊的冬天可不是开玩笑的,方言齐几个人对视一
眼,纷纷在心中下了判定书,老师可能真的病了。
"老师,下周四的的演出,我换了表演曲目,您要不要过来指导一下。”
在公事上,范丞丞一-向认真负责,方言齐算是他的学
生,他没有拒绝的道理。于是他之后暂时抛掉刚才的烦躁,同方言齐几个往楼里走。
Justin站在门口,望着范丞丞和练习生们远去的背影,将偷偷藏在身后的手伸出来。
它真的融化掉了。
范丞丞一行人赶到排练舞台,其他人已经提前开始彩排,方言齐只好先陪着范丞丞坐在底下观看。等坐下来,范丞丞在身边左顾右盼才发现,Justin并没有跟过来
他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听台上的练习生唱一首上个世纪的老歌。
“在我心上用力的开一枪。”
唱到这一-句,他猛地睁开眼看向舞台,手不自觉地抬起来,拿手比着枪的造型瞄准某个位置--那还是巡演时,他同黄明昊两个人闹着玩,用话筒对准对方,看谁先上膛。
是他先。
黄明昊很配合地跪倒在地。
后来呢
范丞丞微微弯曲大拇指,向那个位置开了一枪。
后来他们面对着面捧腹大笑,一阵开心。
“让一切归零在这声巨响。”
范丞丞收了枪,闭着眼睛,听台上的人继续唱。
纷繁杂乱的情绪终于找到出口,他保持着姿势不动,安静听完了那首歌。
“你中枪了”
Justin的声音在他耳边再次出现。
“是啊,我中枪了。”范丞丞回他。
“痛不痛”
“有点。”
“只是一点”
“我那时好痛啊。"Justin语带不满。
范丞丞撇过头,睁开眼睛,Justin就坐在他旁边的位置同他对视。
“因为那时候的你比现在的我要小。”
范丞丞看着这张属于黄明昊的,十六岁的脸,眼眶突然泛起湿意,“你是不是喜欢范丞丞”
Justin皱着鼻子承认,“是啊。”
他们都知道,先爱上的人,总是更痛。
范丞丞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变成Justin的镣铐。
爱情将他困在心动的地方,爱的人成为他的镣铐,这是一场没有宣判的拘禁。
Justin听着台,上的人唱着歌,转头朝范丞丞道,“你知道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人质。”
“对,叫人质。”
“你看,我就是被范丞丞那个坏家伙关在这里的人质。
Justin继续说,“他说他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可是
他的世界太大了,估计已经忘记我了。
范丞丞怔愣着回想十八岁时自己在干什么。
对,Justin说的没错,那时候他很忙。刚出道的压力,家里的变故,所有重担一齐压下他瘦弱的肩膀,逼着刚刚成年的他拼命成长。他的世界涌入了更多的人,一路走来的小伙伴渐渐被人流冲散。
少年时期的心意微动很快被现实压在谷底,责任和使命逼着他一步步爬上山顶。等到他二十八岁的年纪,匆匆回头看一眼,才发现有一-个人因为他被囚禁在名为爱情的牢笼里。
台上的人渐渐都排演得差不多,方言齐因为姗姗来
迟,这会儿才轮到他去后台准备。
在等待的间隙里,范丞丞开口说,“我知道为什么范丞丞是你的镣铐了。
“哦,是吗"Justin语气平淡,仿佛他早就知道答案。
“可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放你出去。”
Justin眼睛直勾勾盯着舞台,“不出去也好。”
“当然不,”范丞丞很坚持,“你一-定可以出去的。”
还没等他继续,灯光啪的暗下来,音乐从四面八方笼罩了他们。方言齐的前奏-出来,Justin就忍不住笑
了,“这歌我熟!”
范丞丞愣了两秒,也反应过来,这小孩儿直接把Justin在音箱里放的那首歌拿来表演。
“不错不错,很有前途。"Justin拍着手大笑。
范丞丞有些哭笑不得,看方言齐即将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方言齐做了一些曲调上的改编,词作倒是沿用了之前的创作。大屏幕上清晰的字幕,将记录着十六岁Justin心思的文字怼到范丞丞跟前。
就像是一个不停束缚我的隐形镣铐
“咚”的一声,鼓点击中范丞丞的心脏,他感到一阵钝
痛。他猛地回头去看他旁边的人,Justin却忙着配合舞台上的表演者,只留给他--个好看的侧影。
原来他早就将解决办法唱给他听过了,只是他到现在才发现。.
忘掉范丞丞,才能解开范丞丞给他戴上的镣铐。
这不公平,范丞丞想,他就在刚刚,才学会坦然无畏地对Justin说,他也有过心动。
尽管爱情在他的世界里,绝非首要大事,但要让Justin忘掉他,他实在不能接受。
如果Justin还爱着他,他就只能继续囚禁在这座牢笼里。
如果Justin要自由、要解脱,就必须忘掉他。
范丞丞伸手去揉黄明昊的头发,没有许多年之后那么多染发剂的毒害,这时候的他,头发摸起来手感更好。
“想出去吗”
“当然了。"Justin毫不犹豫。
“不过我从不强求。
范丞丞拿手狠狠揉了两把,才满足地收手,“我知道办法了。
Justin瞪大眼睛看他,“真的”
“我从来不骗你。”
Justin似乎是相信了他,心满意足转过头去继续看表演。
好吧,范丞丞妥协了。
同他的自由比起来,忘掉范丞丞好像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节目越来越接近白热化,每个星期大厂都会有人背着行李离开,范丞却越吃越多,体重不减反增。他的缓慢变化,没有引起Justin的注意,他只是每天都站在门口,看着别人的离开。
“怎么好端端要剪刘海,还要染个银发”
经纪人在保姆车里对范丞丞的新造型不屑一顾,“二十八岁的男人了,不适合这个样子了!”
范丞丞自己在镜子前,摆弄了一阵,"我觉得挺好的,多显年轻。”
“是吗”经纪人连敷衍都懒得敷衍,“别自欺欺人了,
岁月不饶人。”
对于欺骗过Justin眼睛这件事,老实说,范丞丞并没有十足把握。只是要怎么让十六岁的Justin忘掉十八岁的范丞丞,他想了好几个晚上,只能想出这个办法。
范丞丞站在镜子前一阵恍惚,他还记得他染了银发的那天,Justin-头金灿灿的头发瞬间晃花了他的眼,他盯着他看了许久,然后摸摸他的头发说,“金角大王。”
Justin不喜欢别人摸自己的头,但如果对象是范丞丞,
他勉强能够接受。他全然接纳了范丞丞对他新发型的调侃,还不忘抛回去--个反击,“你以为你多好,银角大王。”
“我不理你了。”那时候的范丞丞还留有喜欢耍小性子的稚气。
Justin笑着凑过来,“那我理你。”
漫漫岁月流逝,范丞丞透过玻璃,黯然瞥见Justin无声的表白。
他说了很多次,以很多种不同的方式,舞台上的中枪、和别人不一样的双标、好脾气的纵容。
十八岁的范丞丞不懂这叫爱,他以为只有说出口的才算。
于是,他错过了很多次喜欢。
“你终于来啦。”
Justin坐在楼下的台阶上,看到远处走来的范丞丞说。
范丞丞故意问,“你在等我”
“对呀。"Justin回他。
范丞丞莫名觉得眼前的场景那样熟悉,就好像曾经真的发生过一般。
“怎么不告诉我”
“如果啊,我说如果,我跟你说,范丞丞我在这里,你.来不来,你会来吗”
“你肯定不会。”
Justin自己说着笑起来,仿佛这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范丞丞像突然打通任督二脉,他的头脑从没有哪一刻
这般清醒,他记得这句话,Justin曾经对他讲过。
穿越记忆的洪流,他能准确无误找到那一天,Justin瘫在练习室的地板上喊。
“范丞丞,我在这里,你来不来”
他当然听见了,他轻而易举就能推开门进去,可他没有。
他选了另外一首歌。
全新的体验、富有意义的挑战、和不熟悉队员之间的磨合,这些比起同Justin组队,有意思得多。
没有等来他的回答,Justin像是早就知道答案,眼睛里那根明灭不定的蜡烛乍然熄灭了。
“唉,我早该知道的。”
Justin叹了一口气,盯着范丞丞的新造型看,“银角大王。”
范丞丞蹲下来,坐到他身边,"要摸一下吗"他特意微
微低头,好让Justin更方便,可Justin摇头,“不了,被人摸头感觉一点都不好。”
他不喜欢被人摸头,能够忍受范丞丞,也不过是因为喜欢才纵容。
范丞丞不说话了,只能尴尬坐在一旁。
过了一会儿,他鼻尖感到一点凉意,Justin声音懒懒地说,“下雪了。”
“是廊坊的初雪。”
范丞丞盯着他的侧脸一一动不动,Justin似有所觉,问他,“你冷吗”
“你抱抱我吧。”
他一头栽进范丞丞怀里,力度之大让范丞丞的背狠狠撞到墙边。
范丞丞僵硬地感觉到身上人的冰凉,他软绵绵的脸贴在他胸口,凉意直达范丞丞的心脏,是连心尖血都无法捂热的寒冷。
“啊."
Justin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好暖。”
范丞丞用手摸摸他的脖子,像撸小猫那样安抚他。
“我真不知道你最近在折腾个什么劲”
经纪人眼睁睁看着范丞丞又换了标志性的黑色狼奔
头,无奈道,“把自己的头发不当回事是不是”
“等你到我这个年纪,有了秃头的危机,就知道头发的宝贵。”
范丞丞不理会他,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回到大厂。
看到Justin的时候,他又坐在楼外边的台阶上发呆。范丞丞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来。
“你来啦"Justin声音有气无力的。
范丞丞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他思考了很多天,关于Justin自由这件事仍旧是一个无法解决的悖论。
“不能放弃他吗"范丞丞问。
“什么”
“假如只有忘记他,你才能自由,不能忘记他吗”
范丞丞嘴里苦涩,像有人把毒药撒在他舌头上,无知觉地说出这样的话。
他思考这么久的结果还是,决定让他自由。
“你现在过得好吗”
Justin没回答,转而问他另一个问题。
范丞丞心底一惊,他之前从来不问他这种问题。
“不错。”他老实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Justin小声感叹。
“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哎呀,"Justin伸伸懒腰,才道,“他说他希望十年之后还能站在舞台上,所以我就想问问你,现在还在舞台上唱歌吗”
范丞丞压抑住心里的惊涛骇浪,他明白Justin终于认出他来了。
“你知道我是谁了”
“你那天染着头发过来,我就认出来啦。"Justin嘲笑地看他一眼,“我又不傻。”
天上又开始飘雪。
范丞丞陪他仰头看雪花落下来。
“我只是希望你能解开镣铐。,
"我当然知道,"Justin扬起嘴角,虛虚靠在范丞丞的肩膀上,声音像喊着--股雾气,“我再告诉你一一个秘密。”
“我真的是鬼魂。”
“流言说的没错。”
范丞丞感受着他塞冷的身体,拥紧他,“不管你是什
么,我都希望你能自由。"
雪越下越大,Justin笑得跟漫天的大雪一样冰凉沁骨,“你陪我去趟便利店。”
范丞丞拍拍屁股上的灰尘,伸手准备拉Justin起来,
Justin躲闪不及,一只袖子里空荡荡的,被范丞丞抓个正着。
“手...你的手怎么了
范丞丞从喉咙里发出粗砺摩擦的声音。
Justin轻描淡写,“那天尝试出去,就是这个结果。”
范丞丞后怕地想到,假如那天他强硬着拉Justin出去,是不是他整个人都会消失在自己眼前。
“不过没关系,我马上就可以出去了。”
Justin开口安抚他。
“你知道解决办法了"范丞丞问。
Justin朝他眨眼,“当然。”
“是什么”
“你给我买一大包魔芋爽我就告诉你。”
范丞丞听他说有出去的办法了,高兴得也不顾许多,立马点头。.
Justin看他快步往便利店走的背影,伸手拉出他,“丞丞。”这是他第一次喊他丞丞。
“你说,今年圣诞会下雪吗”
“也许会。.
“怎么了”范丞丞边走边回头问他。
Justin看着他笑,“下雪了记得告诉我。”
范丞丞对他的话感到一阵奇怪,可他现在满腹心思都在如何拯救Justin出去上,只是点头说好。
雪下得比刚才大了许多,范丞丞把帽子给Justin扣上,Justin却毫不在意雪落在头发上,强打精神道,“丞丞,我俩比赛跑步,看谁先买到魔芋爽,你先我就告诉你答案。”
他的鬼点子向来多,范丞丞早已习惯。他很配合地问,“现在开始吗”
“对。”
“我说,3,2,1。一起往前跑。”
范丞丞迎着冬天的寒风,用他和Justin十年前那种的默契,飞一般奔了出去,他没侧头去看Justin的位置,他知道他肯定在他左右。
白色羽毛样的雪飘在范丞丞眼睫毛上,他减慢速度,冥冥中他感受到了一点什么。
他停下脚步,回头。
Justin早已偏离他俩的轨道,飞奔着往大门外跑去,范丞丞猛然间读懂了他的心思,朝着大门口的方向奔去。
“不要!!!”
他大喊着跑过去,可他还是慢了一步,他眼看着Justin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消失的那部分变成白色羽毛,跟着漫天的大雪纷飞。
范丞丞伸手想去抓,手中是一片虚无。
Justin消失了。
范丞丞花了一个月来说服自己,这个人消失了,他变成了漫天的大雪永远留在大厂。
“他怎么了,自从节目结束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身边的人都为此感到疑惑,想要从经纪人那里探听到一些实情,可惜经纪人也无从知晓其中真相。
范丞丞想了很久都想不通,这就是Justin说的解决办法
明明可以选择忘记他,却非要选择自我毁灭
在颁奖典礼再次遇到黄明昊,范丞丞再也做不到同以往那样平静。
他不顾周围人奇异的眼神,拉着黄明昊进了休息室。
他想开口问为什么,可当他对上黄明昊那双眼睛时,
却什么话也问不出来。眼前的这个人,分明是黄明
昊,但他清楚的知道,他不是Justin。
“找我有什么事吗”黄明昊客气开口。
范丞丞张着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如果是要恭喜我,那我就收下了。”黄明昊带着他那标志性的假笑,同他周旋。
“为什么”范丞丞终究还是忍不住。
他有太多想要问从前没来得及问的。
为什么不唱rap了说好的一起做偶像呢你不是说你
喜欢舞台,那为什么要去做演员呢
为什么喜欢我,却从来不告诉我
他没办法一一问出口,最终那些问题化为一声叹息,他走上前去拥抱黄明昊。
“恭喜。”
黄明昊礼貌地回抱他,“谢谢。”
好像接下来再没有什么可交谈的,黄明昊撤身准备开门往外走,范丞丞突然问他。
“自由和爱,你会选择哪一-个”
“你在问谁"黄明昊停下脚步。
“现在的我,当然选择自由。”
他选择自由,范丞丞连喊住他的借口和理由都没有,
只能眼睁睁看他走出去。
关门声响起,范丞丞终于明白。
二十六岁的黄明昊选择忘记。
而十六岁的Justin选择了爱。
他的Justin在他十八岁的那年死于心碎,化成漫天的大雪,终年十六岁。
Justin,今年圣诞下雪了。
医生丞x病人昊有私设,ooc预警be,短篇,一发完练笔文学,高考贺文_
今年的十一月份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在中旬按时下起了冬天的第一场雪,无数的雪花聚集在一起掉落在地面上,积起了薄薄的一层,像是一场宴会的开始,坐在窗边的少年此时却茫然的看着窗外,脸色苍白,头发服帖的搭在前额,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面,宽大的病号服无疑不在透露着少年的瘦小,他的眼眸中却仍有着点点星光。
“吱啦——”
木质门被人推开了,走进了一个身材修长的人,少年听到声音连忙回过头,原本明亮清澈的眼睛里,现在却装满了眼前的男人。
“丞丞。”他唤道,少年的声音带着青...
“丞丞。”他唤道,少年的声音带着青涩和颗粒感,刚刚经历过变声期的声音并没有那么动听,却格外温柔。
范丞丞将身上的白大褂脱下来,围在黄明昊身上,挡住了黄明昊往窗外看的视线,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鼻腔,黄明昊并不喜欢这个味道,却早已习惯接受,黄明昊看到了范丞丞手里的诊断书,被范丞丞攥的发紧,已经出现了褶皱。
黄明昊将视线移开,装作没有看到一样,脸颊蹭着范丞丞的手臂,笑的依旧清澈,“丞丞,你看,下雪了。”范丞丞这才注意到窗外,早已白茫茫一片,“很漂亮。”
可是再漂亮的初雪,都不及眼前人的一分一毫。
黄明昊站起身,打开窗户,将手臂伸出窗外,雪花落到他的手臂上,化成了一滴水珠又顺着手臂流淌下去,“童话故事一般都是在冬天发生的,你有没有发现。”
“所以,我也想在冬天去写一个关于我自己的故事,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啊,范丞丞。”
他说过的话,他想做的事,他怎么可能不答应,怎么可能不愿意。
他一直想去瑞士,对那里情有独钟,南方人总是对下雪有着不一样的感情,虽说现在在北方看雪看的多了,但是在最接近雪的地方切实感受,也是他梦寐以求的。
范丞丞向医院清了三个月的假期,给黄明昊办理了出院手续,看着小孩顺着台阶一蹦一蹦的身影,脑海里响起的却是院长的那句。
“他没剩多少天日子了,多带他去看看吧。”“您之前也是这么说,他还是硬撑了三个月。”范丞丞知道,他跟院长反驳这些毫无用处,他在欺骗自己,他相信,黄明昊一定能度过去的,就像之前那样。
院长看着他叹气,将温厚的手掌搭到他的肩膀上,“永远不要对一个像雪花一样的人给予太多感情。”
因为他本就稍纵即逝。
在飞机上黄明昊一直不安分的到处走动,像是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婴儿,对一切新奇的事物都充满好奇,他第一次坐飞机,总是拉着他的手问,这是什么,那是什么,范丞丞也不耐其烦的给他讲一遍又一遍。“那是氧气罩,飞机坠落以后会自动升下来的。”“那个大屏幕可以玩游戏看电影。”黄明昊就在他身边笑嘻嘻的听他讲,他想多听听范丞丞的声音,把他的声音烙印在脑海里。
黄明昊说他想吃冰淇淋了,范丞丞给他买了一个草莓味的,以前范丞丞总是管着他,不让他吃,说是怕病情恶化,到如今这个地步,也没有什么害怕的了,他喜欢什么,就全都给他。
黄明昊很喜欢吃甜食,他觉得无论遇到什么苦难,只要能吃上一口可口的甜品,就一切都能化解了,黄明昊咬了一口冰淇淋,甜甜的草莓味溢散在口腔中,也甜在了心里,黄明昊笑的更加开心了,看到他这个样子,恍惚间,范丞丞想到了他们初见的时候。
那年范丞丞刚刚大学毕业,找到一家不错的医院实习,科主任带着他熟悉医院环境,未脱稚气的小孩第一次闯进了他的视线,那人脸色苍白的很,长的却很是可爱,翘起的嘴角在什么时候都是笑着的,瘦小的身体撑不起宽大的病号服,却给人一种奇怪的美感。
小孩啪嗒啪嗒的跑了过来,像是一阵风,直接躲到了他的身后,他小心翼翼的揪住他的衣角,“嘘,不要说话,帮我个忙,谢谢你啦。”
范丞丞本是皱着眉头,他不喜欢和别人这样的接触,他抬头就看到了气势冲冲赶来的科主任,在联系到小孩身上的病号服,心下就已经了然,科主任果然在他身后找到了目标,咬牙切齿道,“黄明昊!”
当年黄明昊手里拿着的也是一支草莓冰淇淋,他还记得黄明昊当时吃冰淇淋的样子,和现在一模一样,不过在那之后就再也没碰过了,科主任在身后叹着气,“黄明昊,不要在吃冰淇淋啦。”黄明昊俏皮的吐着舌头,“知道啦医生,这是最后一次啦。”
黄明昊冲着他眨了眨眼睛,又消失在视线中,科主任这才缓缓说道,“这孩子也是命苦,父母离婚,母亲又改嫁了,父亲天天酗酒,年纪轻轻的就出去打工了,得了这种大病一个人都没来看过他,就靠自己打工的钱参与治疗呢。”
如果不是他每天晚上都会被病魔折磨的死去活来,在鬼门关徘徊了无数次,范丞丞真的以为他一点病都没有了。
有一次治疗结束,范丞丞看他疼的厉害,便给他找了一颗糖,橙子味的,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办,黄明昊机灵的很,一下子就知道干嘛,“给我的嘛,谢谢范医生。”范丞丞有些尴尬的碰了碰鼻梁,“不用叫范医生,叫我丞丞就好。”“好啊丞丞。”少年笑的灿烂,范丞丞觉得黄明昊的笑容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不带有一丝杂质的,“丞丞,我都治疗这么久了,我的病怎么还不好啊。”黄明昊的语气依旧很欢快,却总是让人心疼,范丞丞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编着谎,“会好的,你的病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那是范丞丞第一次说谎,他却希望谎话成真。
他生的好,家庭美满,和谐幸福,一路走来顺风顺水,身边的朋友也自然如此,他小时候就常听大人说,“要多做善事,那样才会收获更多的幸运。”可是现实并非如此,它太残酷了。
有人不知苦难,有人却在苦难中微笑。
黄明昊很喜欢跟在他身后,就在他身边待着,范丞丞也不拒绝,就任由着人那么跟着。
在某一个下雨天,范丞丞一直负责的一位病人离世,那是他第一次真实的接触死亡,他看着那位病人的家属哭的身体都在颤抖,却只有一个人没有哭泣,只是愣在一旁。
那是那位病人的爱人,他们是同性爱人,病人的家属情绪波动很大,有的甚至直接拽住了那人的衣领,嘴里却叫喊着那些肮脏的话语,“就是因为你!没有你,他就不会死,他明明可以幸福的过完一生的!”
眼看着一个耳光就要落下,范丞丞立刻挡在了前面,“医院不是你们胡来的地方。”那个愣在一旁的男人才回过神,冲着范丞丞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
范丞丞却知道,眼前这些为那位逝世病人哭泣的人,一次都没有来过医院看望过那个病人,而眼前这个没有为病人流泪的男人,却是日夜守候在他身旁。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范丞丞问过他。
那个男人笑着说,“继续好好的过日子,这是他希望的,也是我要做到的。”
“其实在我认识他以前,他的生命就已经进入倒计时了,与他相爱,确定与他相爱,在常人眼里是很简单的过程,对于我们来说却是很难的。”
“这是一道选择题,却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做那道选择题的。”
他们心照不宣的承认着和彼此不同于其他人的关系,却从未有人去打破那条最后的底线。
有时候黄明昊会想,范丞丞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倒霉的人了,上辈子一定积了不少怨,不然怎么会遇到他呢,不过,感谢老天,能把他送到他身边,让他不在孤单一人。
到了瑞士,碰巧那里正在下雪,从施皮茨乘船到因特拉肯小镇,找了家青年旅舍,刚办好入住,黄明昊就兴致冲冲的拉着范丞丞出去了,瑞士的雪没有国内的大,却也能覆盖住地面,堆积起薄薄的一层。
黄明昊让范丞丞先走,然后顺着他的脚印在走一遍,范丞丞问他这有什么意义,黄明昊从后面抱住他,“这叫我在跟随你的脚步。”小孩笑的好听,范丞丞凑过去亲吻他的嘴角,“嗯,是甜的。”
黄明昊被他撩的有些害羞,置气般的往前走了几步,范丞丞却悄然发现,原本白嫩的耳尖开始泛红。他们在瑞士看了一场电影,黄明昊看的迷迷糊糊,因为他根本听不懂他们再说什么,范丞丞看的倒是红了眼眶,黄明昊不知道该干什么,只能不停的往他嘴里塞爆米花,“丞丞不哭,多吃点就好了。”范丞丞被他逗得笑出了声,导致后半场的精力也没有心情放在电影上了。小孩喜欢新鲜的东西,在瑞士待不了几天,他们又一起去了西班牙,英国伯明翰,美国纽约,他们有时候会去外面走一走看一看,有时候就一起待在酒店做爱,黄明昊的身体倒是一天比一天差,从以前的蹦蹦跳跳,到现在连走路都没有了力气。
那是在欢爱过后,黄明昊被他揽在怀里,“童话故事的结局大多数都会是好的对吧。”范丞丞知道他又在胡思乱想,“对啊,都是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是卖火柴的小女孩还是在冬夜中没有获得她在现世的温暖,快乐王子没有等到为他带来春天的燕子,童话故事,不一定都会是幸福美满的。
在巴黎的最后一天,黄明昊执意要去教堂去看一场婚礼,范丞丞没有拦他,跟着他一起去,小孩走路很不稳,却执意的不坐轮椅,把力量全称在他身上。
那天办婚礼的恰巧也是对同性爱人,他们在教父面前庄严宣誓,共同谱写着他们的爱歌,底下的宾客为他们送上祝福,明明是枯燥的结婚情节,黄明昊却终究不能晃过神来,他不喜欢哭,只能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范丞丞拉住他的手,黄明昊对他挤出一个笑容,那笑容不是黄明昊笑的最好看的,却被阳光折射在教堂的窗户上,照耀在黄明昊的脸上的光束衬托的格外耀眼,范丞丞看的迷了心智,他想凑过去与他接吻,但是却被黄明昊拦下了,他看到黄明昊张了张口,周围的宾客却突然掌声雷动,他并未听清黄明昊说的是什么。
“你说什么”
“没什么。”
“等下个冬天,我会告诉你的。”
可他终究没有撑过下个冬天,似乎黄明昊早就知道了他活不长了,在前几天就吵闹着要回家,回他们的家。
范丞丞看着窗外的雪景,已经是一月份了,没有几天就要过年了,也要到黄明昊的生日了,黄明昊窝在他怀里,靠着他的颈窝,温热的气息弄得他有些痒,却又不想离开。
“丞丞,我马上就二十岁了。”黄明昊半眯着眼睛,努力的想使他挣得再大一些,终究是没有了力气,“昊昊二十岁想要什么礼物。”黄明昊突然笑了出声,语气也变得柔和。
“我想,长命百岁。”
“你知道吗,丞丞,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要去瑞士吗,我听说,那里的教堂很有名,听说只要在那里许了愿,就会实现,你猜猜我许了什么愿望。”
黄明昊的双手放在了范丞丞的手里,冰凉的触感袭来,范丞丞只能把他握紧取暖,声音哽咽的说不出话来,黄明昊凑过来,在他的唇瓣下留下了一个痕迹。“我许的愿望是,希望下辈子能够健健康康的遇见你,我们能够长相厮守,能够白头偕老。”
黄明昊的眼皮不断的向下耷拉着,“丞丞,我好困啊。”
“丞丞,我就睡一会哦,就一会哦。”
“你要记得叫我起来哦。”“你一定不能,忘了我啊。”黄明昊的那双手,范丞丞终是捂不热了,原本温热的身体也逐渐变得冰凉,嘴唇上的触感仿佛还存在,一直隐忍的眼泪终于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滴落在握紧的那双手上。范丞丞不知道他那天晚上叫了多少声昊昊,但是他知道,那人,已经随着冬天的雪,一样飘散了。
可他还从未对他说过一句我爱你。
12月25号,星期日,晴
我很后悔,为什么没亲口对你说出这些话。2月19号,星期日,雪我要结婚了哦黄明昊,你下辈子可不能不理我了,新娘很好看,但是你肯定不会喜欢她的,我觉得她哪里都没你好,可是没办法,谁让你说我孤独终老就不认识我的,今年是你离开的第三年,我没有忘了你哦,还有我去看你妈了,阿姨哭的很厉害,说他对不起你,真想让你俩相聚一下,可是,以后都没有机会了吧。还有黄明昊,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你的,你就放心吧,不仅这辈子不会下辈子也不会,下下辈子也不会,我可是要一直纠缠你的,虽然以前很少对你说我爱你,但是我真的真的很爱你,虽然你总说我傻说我笨说我不会表达,可是我真的好爱你啊黄明昊,还有,我好想你啊。还有一句话范丞丞没有在日记本上写下来,他相信黄明昊知道。遇到你,黄明昊,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可是他也仍有遗憾,他在旅游结束以后回到中国的时候,又遇到了那位失去爱人的男人,他觉得他们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一样,却又没那么一样。
男人走到他的身边,递给他一根烟,“他也走了吗?”
范丞丞点点头,熟稔的点燃烟草,他的手臂上还有一些烟疤,以前从未出现过的,男人看着他手臂上的疤痕,“你也该释怀了。”
范丞丞摇摇头,“我没做出那道选择题。”
男人却站起身来,将烟掐灭,“不,你做出了。”
终于在那本日记本被填满的时候,范丞丞顺着黄明昊的意思,娶了一个美丽贤惠的女孩,生了一个全世界最可爱的宝贝。小宝贝是个女孩,跟他一样,笑起来仿佛被阳光消融的白雪一样干净纯粹,范丞丞很疼爱这个小女孩,跟当年的黄明昊一样。在某一天的午后,小女孩哒哒哒的跑过来,拿着一张被积压沉淀很久的合照,用小奶音问他,“爸爸,这个哥哥是谁啊,好像天使哦。”范丞丞看着合照呆愣了一下,照片里是他和黄明昊当年的合影,中间依旧有那颗大红心,温柔的把小宝贝抱起来,“就是天使哦。”小宝贝的眼睛亮了起来,“爸爸我好想见见这个天使哦,他在哪呢。”范丞丞没有说话,只是转身看着漫天飞舞的大雪。“天使在人间经历了所有苦难,要回天堂去过幸福快乐的日子了。”小宝贝不是很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却还是笑着跟着说了一遍,“幸福快乐的日子。”范丞丞重新把那张合照放回在抽屉里,永久的封锁起来,站起身来抱着小女孩朝着自己的妻子走去。感谢你,曾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如有来世,请让我们一起,去奔赴那场白色盛宴。–END
R18血腥/暴力/恐怖元素(未到年龄及心智不成熟者勿入
主人狼恋视角,cp混乱,碰啥嗑啥
请勿上升
第一夜
左航是被穆祉丞给推醒的。
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周围的地板上还横七竖八地躺着其他人,张泽禹正试图一个一个地叫醒他们。
或许是在木...
或许是在木地板上睡了几个小时的缘故,左航觉得自己可能是落枕了。
他迷迷糊糊地动了动脖子,想要用手揉一下,却摸到了一个陌生的东西——脖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套上了一个坚硬的金属项圈。
可是在出发之前,他明明记得自己并没有戴过这种东西,不只是他一个人,他看了一眼躺在他不远处尚未醒来的余宇涵和张峻豪。
好像所有人都被套上了这个奇怪的钢环。
左航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筋骨,环顾四周,他们像是被扔在了一幢独立的小别墅里,目前的位置或许是一楼的大厅,屋顶约莫有两层房子那么高,落地窗外是长势茂盛的野草丛,不远处似乎还有一片小树林。
房间里有楼梯通向上面,但也还不确定具体究竟有几层。左航看见天花板的四个角上都安着红外摄像头,心下稍稍松了一口气。
只是还存了些许疑惑。
公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慷慨了?租得下这么大的房子给他们录日常?
他摸了摸口袋——手机不见了,不过也没觉得很意外,多半又是被工作人员给收走了。可是不知怎么回事,放眼望去,一个人也见不到,偌大的房间就剩下了他们这群练习生,连今早背着的书包也被随意地扔在了地上。
会客室摆了两套皮制大沙发,但正对着的却不是液晶电视,是一个他从没在生活中见过的,像微波炉一样的东西。
这时候,同伴们也逐渐醒了过来。
“我手机怎么没了?”朱志鑫问他们,“又是谁给我藏了?”
张泽禹摇了摇头说,这次还真不是我,我的也没了。
那台“微波炉”突然发出了嘶嘶的电流声,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黑白雪花在屏幕上飘了起来,是一台老式的电视机。
或许又是什么新策划?他们乖乖地围到沙发上坐好,电视里的画面也定格了下来,一行文字慢慢敲了出来。
【欢迎大家进入本游戏。】
【下面开始宣读游戏规则。】
【身份牌为四名狼人,四名神职,四名村民。】
“怎么又是狼人杀啊?”余宇涵扫了一眼,问他旁边的人,“那发牌的工作人员呢?”
坐在他旁边的童禹坤摇了摇头,只是专注地盯着电视看,脸色看起来有些惨白。
【狼人每晚选择杀死一人,村民白天通过投票处决一人。】
【神职分为:预言家、守卫、猎人、丘比特】
苏新皓问道:“丘比特又是什么?”他一向不太会玩这个游戏,看见又是狼人杀,不免表现得有些兴致缺缺,何况还多出了他没有玩过的身份牌。
“就是第三方…”朱志鑫回答他,“等会儿再跟你说。”
【预言家每晚可以查验一人身份为好人或狼人。守卫每晚可选择守护一人,不可自守,也不可连续两晚守护同一人。猎人死后可发动技能带走一人。】
【丘比特身份牌】
【丘比特可任意选择除自己以外的两人成为情侣。情侣一人死亡,另一人殉情。】
【若情侣同为好人,丘比特帮助好人阵营获胜;若情侣同为狼人,丘比特需帮助狼人阵营获胜;若出现人狼恋,丘比特与情侣则组成场上第三方,仅当所有好人和狼人死亡时,方可获得胜利。】
“这也太复杂了吧!”苏新皓说,丘比特显然是其中最难玩的身份牌,连个规则都得反复读上好几遍。
至此,屏幕上跳跃的文字并没有停止,反而切换成了触目惊心的血红色。
【注意事项】
【游戏期间,禁止离开别墅。】
【禁止向他人出示自己的身份底牌,或是主动翻找他人的底牌。】
【违反规则者,自动出局。】
【从现在起,请各位努力活下去。】
“这到底是什么啊?沉浸式狼人杀?”
“就跟那种剧本杀一样吗?”
“就是密室逃脱?”
“先去看看那个什么道具吧。”张峻豪说着便站了起来,环顾了一圈,朝着不远处的厨房跑了过去,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跟着他走。
张峻豪在前面跑着跑着,突然一个急刹车,踉跄了一下,停在原地走不动路了。
“怎么了?”赵冠羽走过来问他。
他们这才看清了那些道具是什么。
厨房里放着一个长长的大理石流理台,上面摆了几个透明的玻璃保险柜,里面锁着四把长短大小不一的尖刀,各式各样的绳索,甚至还有一把漆黑的枪,以及一些他们看不懂的玩意,简直像是刑侦科的储藏室里才会有的东西。
“有没有人能来解释一下,现在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这枪也太逼真了,”陈天润走过去仔细地打量起柜子里面的道具:“这些不会都是真的吧?”
“总不会是要我们真用这些东西去杀人吧?”左航开了个玩笑。
童禹坤的脸色看上去像是下一秒就要昏过去了:“我好像知道这个游戏…就是你说的那样……”
大家都朝他看了过去。
童禹坤扶着流理台的边缘,尽可能让自己站得稳当一点,他旁边的邓佳鑫看了只觉得好笑,便伸手过去扶了他一把。
“我看过那个电影…跟现在简直一模一样…”
“……”
听完童禹坤的描述,所有人的脸上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穆祉丞又确认了一遍:“你是说,现在发生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童禹坤点了点头。他曾经看过日本的那套系列电影,事实上,在他刚醒来摸到脖子上戴着的项圈时,就已经开始感到了头晕目眩。
直到看见电视屏幕亮了起来,他从心底里确认了这件事。
那并不是一个普通的装饰性项圈,而是他们所有人的索命符。
他看了一眼其他人的表情,尽管他前后解释了好几遍,几乎快要口干舌燥了,他们依旧不相信他嘴里的半个字。
这也好理解。对于一个脑子还算正常的人来说,什么拐卖,什么杀人游戏的,这一切都太荒唐了。
赵冠羽摇了摇头,像是想要把童禹坤说的东西全都抛在脑后:“这个什么游戏简直是莫名其妙,这个地方也诡异得很,而且我们不是来合宿的吗?”
的确。
左航想了想,他们上的那辆大巴当时就停在停车场的电梯口,像是特意等待着他们,尽管没有一个工作人员在车上,可当时也没谁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他们一个跟着一个,直接上了那辆车。
工作人员可能还在后面的一趟电梯里吧,说不定在忙着搬行李,或是拍摄设备什么的。
或许是因为起了个大早,刚上车没多久,左航就睡着了。
现在回想起来,他们似乎没有一个人还能记得司机的长相。
“我们现在怎么办?”姚昱辰拉了一下赵冠羽的衣服,小声问他,“难道…真的要玩吗?”
“当然不玩。”赵冠羽说,“怎么可能去杀人,我看看外面有没有公车站什么的,总之要先想办法回家。”
童禹坤拦住了他,说什么也不让他出门,连同张泽禹一起。
“你也相信他说的吗?”赵冠羽掉头看向张泽禹,“没事的,小宝,我就出去看一眼,什么都没有的话,马上就回来了。”
赵冠羽似乎心意已决,他们俩拦不住他。
朱志鑫觉得这整件事情确实没有那么简单,他想要说点什么劝赵冠羽别冲动,先留下来,可童禹坤讲述的那个故事太过于离奇,他也是半信半疑的。
此时赵冠羽的想法又似乎最合乎常理。
别墅的雕花木门并没有上锁,轻轻一转就开了。门口是一片空荡的水泥地,不远处有一道黑黢黢的铁门,那应该就是这一大片区域的正门,不过尚且不确定是否落了锁,再远点就是左航透过落地窗看见过的小树林了。
这下左航也彻底看清了,他们现在确实是在一个荒无人烟的郊外,他心里猛然升腾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让他想要立刻拦下赵冠羽,可惜的是,他已经来不及抓住他。
赵冠羽走了出去。
几秒钟内,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就在倏忽之间,他脖子上套着的项圈发出了凄厉的警报声,就像是一个濒死的女人在痛苦地惨叫着,远方树林里成群的乌鸦被惊得四处逃窜。左航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
赵冠羽在他眼前倒了下去,他痛苦地拨着脖子上不断收紧的项圈,鲜血顺着他的脖颈缓缓流淌到了门廊的台阶上。
赵冠羽是后仰着倒下的,恐惧而又痛苦的脸正对上站在门内的左航。
在密室里曾经出现过的身体反应再度包裹着袭来,从胸闷到呼吸不畅,明明那只项圈已经不再作响,但左航还是觉得耳边有人正在尖声惊叫,或许是穆祉丞的哭声,又或许是别的什么人在扯着嗓子大声说话。
左航想让那些人闭嘴,他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了,张了几次口都因心率过速而发不出声音。
他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
左航幻想着自己还坐在那辆有些颠簸的车上,而这一切只是大脑里萌生出的一场诡谲噩梦,然而不幸的是,当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眼前依然是上次看见过的天花板。
只是这一次他躺在了客厅的皮沙发上,身上还有一件颇为眼熟的外套。
邓佳鑫背对着他,坐在木地板上,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们人呢?”左航问他。
邓佳鑫回头看过去,却答非所问:“你睡了快一个小时。”
“这么久吗?”左航的嗓子有点沙哑。
“他们把……把赵冠羽送去了隔壁的空房间,然后就分头去检查了,”邓佳鑫从书包里掏出一瓶喝了还剩一半的矿泉水递给他,“这里太大了,”他顿了顿,“所以我留下来等你。”
左航接过水,拧开来仰头猛灌了一口下去。
“所以,赵冠羽他真的…”左航捏了捏瓶子,尽管喝了小半瓶水下去,他的喉咙里仍然像是塞着一团棉花。
“嗯。”
接着便是长久的沉默。
邓佳鑫张了张嘴,思考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说点什么:“是苏新皓和余宇涵,想办法把他背回来的,挺难的…因为大家都不敢再踏出去了。”
他们绝对不会把赵冠羽就这么丢在外面的。可左航大致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只觉得愈发毛骨悚然。
“他们怎么去了这么久?”左航问他。
“不知道,要去找找吗…现在也没有手机了。”
刚说到这儿,客厅的门便被推开了一条缝——是张极。
“左航醒啦?”他看上去疲惫极了,“那你们快过来吧,大家都到旁边的休息室里了。”张极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开放式厨房,目光碰到那几个玻璃箱,又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大厅出去便是一条长廊,左右两侧都设有不同的房间。张极引着他们直接去了右手边的那一间,左航猜想,赵冠羽大约是被他们安置在左边了。
右边那间推开是个很普通的休息室。
与其说是休息室,不如说更像一间中考前用来冲刺刷题的自习室。房间正中央放着一个很大的矩形木桌,前面甚至还摆了一张老师授课用的白板,地上散散拉拉地放着一堆靠枕和毛毯。
其他人都已经坐在桌边等他们了,当左航和邓佳鑫落座完毕,恰好用掉了房间里的最后一把椅子。
苏新皓突然开了口:“椅子,也是十二张。”
左航有些不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朱志鑫说:“你昏…你睡过去的时候,我们去检查了一下这幢别墅,虽然二楼的自动栅栏门还没有打开,但是我们发现一楼所有的房间里,都只准备了十二套东西。”
“也包括刚刚规则里说的,游戏的身份牌,”苏新皓补充了一句,“也只有十二张。”
左航只花了几秒钟就想出了前后的因果关系,但他只觉得脊背在层层叠叠地冒着冷汗。
“赵冠羽原本就不在这个游戏的考虑范围里。”朱志鑫说。
房间里安静得仿佛能听见谁的脉搏跳动。
朱志鑫说的每一个字左航都能听得懂,但连成一句话却直叫他头皮发麻。
姚昱辰默不作声地哭了,也没有人去安慰他。
不如说是没有人有那个心情。毕竟此时此刻,他们连自己心里的高楼大厦都已然是风雨飘摇,脆弱得不堪一击了。
左航有些体力不支,他安静地听着其他人交换信息,知道了这个房子的每个角落都装满了摄像头,他们几乎没有任何可能性不被察觉地逃出去,只能指望公司能早点发现他们已经失踪了,并且尽快找到这里。
楼梯口张贴了告示,二楼卧室区域要等到今晚的九点半才会开放,而现在才约莫五点左右,这样算起来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毕竟短短的几个小时内,发生了这么多骇人的事情,谁也想不起来吃饭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一楼大厅处有一间开放式的厨房,他们已经见识过了,显然在那么多杀人凶器的旁边,没有谁还能咽得下去东西。
张泽禹说一楼还有另外一间相对正式的餐厅,可以去那里吃,也有个小厨房。
黑漆漆的地下室里储存了大量的新鲜食材,甚至还有两个冰柜,这些都足够让他们所有人支撑过一个礼拜。
“先去吃点东西吧。”苏新皓说。
大家挤在狭小的空间里烧水、泡面,恍惚间像是回到了珊瑚水岸,明明旁边就是很宽敞的桌子,但他们偏喜欢挤在一起,站着吃。
红烧牛肉面的汤是暗沉沉的红色,左航只吃了一口,就咽不下去了,赵冠羽的脸在他脑海中就像一张循环往复的幻灯片。
一块火腿吐司递到了他的眼皮底下:“吃不吃?”
“吃。”左航立刻接了过来,撕開了外包装,随口问张极道,“你哪来的?”
“藏书包里的。”
“张极哪次合宿不偷偷带吃的?”张泽禹凑了过来,“你还有没有了?”
“还剩最后一块。”张极翻了翻随身包,“一人一半?”
张泽禹没有表示异议,就着那半块吐司继续埋头喝汤。
眼看着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苏新皓和朱志鑫开始自发地收拾起了残局,左航突然想到了一个挺重要的问题:“那个……你们都已经抽到牌了吗?”
“哦,忘了跟你说了,”邓佳鑫接过他的话茬,“牌在二楼房间,楼梯口写了的。”
“嗯…”左航点了点头,他闭着眼睛又囫囵吃了两叉子面条,大半碗汤最后都倒进了水池里,朱志鑫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一个黑色的大号垃圾袋,让大家丢弃空了的一次性纸碗。
荒郊野岭的小别墅,即便是灯火通明,入了夜也总叫人害怕。他们十几个人团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回到之前那间距离大厅最近的休息室,中途谁想去一次房间里自带的洗手间都是三五成群地过去。
左航还坐在先前的那把椅子上,他对面的余宇涵,把随身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面前,像是在清点带来的家当究竟还剩了多少。左航看着觉得似乎有点道理,便也大致翻了一下自己的书包——其实他也真的没带什么来,一般的生活用品,包括拍物料要穿的衣服鞋子,工作人员自会给他们准备得好好的,所以包里除了公司要求必须带着的暑假作业,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还有一个装着洗漱用品的小袋子。
钱包钥匙都安安分分地揣在内里的小口袋,除了手机以外,分文不少。
左航其实想不太通,把他们全都绑架到这么个破地方,又监视他们玩游戏,究竟图个什么呢?还是说他们的大老板飞哥此时此刻已经接到了一封不给钱就撕票的勒索信了?
他看见坐在他不远处的姚昱辰已经做起了数学作业,想了想眼下的处境,左航一下子没忍住想要吐槽的心:“嘿,你还做得下去题啊…”
姚昱辰一个激灵,愣了几秒,这才意会到左航是在跟他讲话呢。
左航看他眼睛红红的,倒是更像只兔子了。
左航自然是不相信这个论断的。
这种时候还要写数学题只会让他更加着急上火。
可他这一整天已经睡得够多了,左航看了一眼缩在房间角落里,共享一床小毛毯睡得正香的那几个人,此时此刻也并不是很想加入他们。明明肾上腺素飞升了一整天,但这会儿却突然就闲得没事干了。
“左航,”张峻豪叫他,手里拿着两盒纸牌,“斗地主玩不玩。”
“来!”玩牌也许能稍微转移一下注意力呢,他拉开椅子跑过去,小心地绕开了趴在桌上小憩的邓佳鑫,“你怎么还带了这个啊?”
张峻豪说是下午从某个抽屉里翻出来的,还是崭新的,塑料膜都没拆。
打了不知道第几局,张峻豪打了个哈欠,像是玩困了,左航一晚上摸牌的手气臭得要死,却反而越打越精神。
眼看着到了九点半。朱志鑫站了起来,想去把沉沉睡死过去的那几个人叫醒。
但他晚了一步。
隔壁大厅突然传来了刺耳的响声,刺啦——刺啦——,像是有人在用尖尖的指甲一道一道地划着黑板,并用扩音器播了出来。
二楼开放了。
【1805号房间】21:40
二楼布置得很像酒店的过道,房门上挂着写了门牌号的小木板,上面甚至还有每个人的名字。左航注意到,二楼依旧只有十二个卧室。如果说一楼的物品只有十二套是个巧合,那么二楼卧室能精准排除赵冠羽的名字,这可就太离谱了。
房间就是普通的单人间:一张床,一个写字台,一把椅子,桌面靠边角的地方还放了一个很迷你的小电视,以及一支小遥控器。好在别墅有中央空调,也配了独立的卫浴,盛夏天里洗澡倒还是挺方便的。
左航把自己连同书包都一股脑甩到了床上,放空大脑躺了一会儿,突然又觉得像这样坐以待毙似乎也没什么用。他坐了起来,想去找找自己的身份牌。
随手拉开了床旁边的单开门衣柜,里面是一整排跟他身上一模一样的衣服和裤子,连鞋子都照着配了七八双的样子。准备了这些东西的人没准是个强迫症?
身份牌其实很显眼,只是刚才左航的注意力都在那台瘆人的破电视上,没看见那张薄薄的卡片就端端正正地放在桌上。
他深吸了一口气,翻了过来。
【狼人】
下面又用小字写了一遍狼人牌的游戏规则,以及厨房保险箱的密码。
他反复读了两遍,确保每个字都刻进了脑子里,随即把卡牌塞进了自己的裤兜。角落的那台电视就在此时蓦的闪出了阴森的亮光。
【请玩家注意:您已被丘比特连为情侣。您的恋人是…】
【1810号房间】
【陈天润。】
左航愣住了。
这什么?情侣……要怎么玩的?他只记得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也要跟着死。那别的呢?还有呢?丘比特又是什么来着?
电视上又闪出了一行大字。
【警告:情侣不可直接向恋人表明身份。】
左航泄了一口气。陈天润晚上抱着本蓝皮书,趴在地上翻页的样子又浮现到了眼前。
【1810号房间】22:52
眼见着电视屏幕暗淡了下去,又飘了一会儿小雪花,转而恢复成了黑屏的状态。
所以…丘比特会是姚昱辰吗?陈天润下意识地咬起了大拇指,那是他思考问题时常能看见的样子。
他的第一反应就只有这个了。
毕竟除了姚昱辰,这里的人还有谁会特意想要跟他当队友呢。
陈天润自打进了这间别墅后,就一直没怎么说过话。因为他连最基本的游戏规则都还看不懂,可是姚昱辰又懂吗?他又为什么要连左航?
他重新确认了一眼手上的身份牌,小心地拉开枕套拉链,把卡片藏进了枕头里。
左航估计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可是他手里的,又会是张什么牌呢?
【二楼楼梯口】23:30
左航躺在床上,茫然地盯着墙上的挂钟,他已经保持了这个姿势很久,看着指针一分一秒地移动着。
到点了。
楼梯口已然有了几个模糊的人影。
左航走近了一点,看清楚了是哪两个人。尽管知道此刻笑出声是极度不合时宜的,但他突然之间就是有点想笑了。
是张泽禹和童禹坤。
张泽禹即便是最严肃的时候看着也不是那么的严肃,而童禹坤还是白天那副紧张得要死不活的样子。
“Hey~bro~”左航随意打了个招呼,张泽禹立刻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嘘…你小声一点,可能会被房里的人听见的。”
“怎么就我们仨?”童禹坤说,“还有一匹呢?”
“什么一匹两匹的…”左航说,“童禹坤你白天说话可小心着点,别张口闭口我是一匹村民。”
童禹坤急促地笑了一下。
已经23:35了。第四名狼人还是迟迟没有出现。
左航想开个玩笑:“不会是睡过头了吧?”但这话一说出口,连他自己都笑不出来。
张泽禹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他们三人都没想到,第一天晚上醒来便出师不利。
狼同伴不睁眼,滑天下之大稽。
还真是应了那句,狼一样的对手抵不过猪一样队友。
“走吧。去厨房。”童禹坤说,“我们不能再等了。”
张泽禹问他是什么,左航说不知道,可能是什么毒药吧。反正总比刀子好,他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张泽禹手里就拿着一把小尖刀,童禹坤则是选了一卷细细的风筝线。
三人重新上了二楼,站在两排房间之中。
杀谁呢?已经23:41了,按照游戏规则,他们必须立刻做出选择,去开一间房门。
张泽禹想了一下:“要我选的话,要么朱志鑫,要么苏新皓。”
左航问他为什么。
张泽禹说,他俩太强了,又是敌非友,留在这里我们其他人的赢面太小,再说了,他俩的性格也总不至于拿张狼牌还能睡死过去吧?
左航尴尬地笑了一下,他其实一路都在想着自己的小心思,那个睡死过去的怕不是他的猪队友陈天润吧?不过左航对于张泽禹提议的人选倒是没什么别的意见。
只要不杀他的队友,先杀谁都行呗反正。
童禹坤却犹豫了。
“换个人吧。”童禹坤说,“你们不知道,这个游戏可能是真的…真的要你亲手去杀的…不是…我说…苏新皓啊,你们谁敢下手?反正我不敢,我打不过他…”
左航看了眼自己的小细胳膊,又低头打量了一下张泽禹:“那我更不行了。”
第一夜,他们尚且不知道推开那道门究竟会发生什么。朱志鑫和苏新皓又确实都高出他们不少。
“我们三个人…还抵不了一个吗?”
“主要是这才第一个晚上,也还不知道怎么下手啊…”左航说,“而且守卫没准就去守那两个厉害的呢?这样吧,先别那么费力,你选个容易点的目标行不行啊。”
童禹坤立刻表示同意:“对,他俩留着白天投票推出去也行啊。”
张泽禹想了一下说好,那就选个容易的,并且还得是个稍微会玩一点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睛一闭,手指了靠楼梯口那间距离他们最近的房间。
1812,门牌上写着穆祉丞的名字。
距离十二点还剩最后五分钟的时候,童禹坤转开了房门。守卫并没有来守护他。
穆祉丞躲在被子里,缩成了一个小团子。可能是听见了房门转动的声音,慢慢探出了头,仰视着站在他眼前的三个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童禹坤用嘴型说了句“对不起”,他本以为穆祉丞会哭的,可是却没在他脸上看见眼泪。
那个走密室哭得稀里哗啦的小朋友,已经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长成了能够独自面对恐惧的大人。
生存这件事,谁也不能责怪谁。大家都只是想活下来而已。
最后的两分钟。
穆祉丞乖乖地坐在床上,左航给他做注射的时候,仿佛只是在玩一个温馨的扮家家而已,直到那管液体全部被推了进去,穆祉丞才开了口:“其实看见你们我还挺开心的。”
“早点走挺好,我本来就不敢晚上一个人睡觉,肯定也坚持不了那么多个晚上…”
说着说着,他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他们三个则静静地守着,等待毒药在他细长的血管里生效。
23:59,三个人脖子上的项圈突然同时发出了响声,并开始缓慢收紧。
“怎么回事?!”张泽禹问左航。
“我不知道啊…”左航已经有点喘不过气了,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距离死亡也就只有一步之遥,却如此束手无策,“难道这不是毒药??不可能吧!!”
“刀,刀给我。”童禹坤死死抓住了正在一点点缩小的项圈,向张泽禹伸出了手。
尖刀几下就刺破了心脏。
左航原本坐在床上注射,现在更是离得最近,脸上身上都被喷溅上了浓稠的鲜血。
他呆住了。
项圈立刻停了下来,又迅速恢复成了原来的大小。
童禹坤的脸被短暂的窒息感憋得通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泽禹大口喘着气。
“我猜…”童禹坤断断续续地说,“有没有可能,是毒药生效速度太慢,24点以前还没办法让他…让他…”
那个死字,他始终说不出口。
监控器背后的人是在警告他们,必须在24点以前完成杀人,否则死的就是他们几个了。
张泽禹默不作声地给穆祉丞盖好被子,想擦掉他脸上的一点点血渍,却越擦越脏。
他盯着自己的手指尖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放弃了。
左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现在才有了一点实感,对自己手里的这张狼人牌,还有这整个真实的大逃杀游戏,双腿好像不是自己的,软得几乎站不起来,他抬头看见童禹坤的眼泪已经越擦越多。
张泽禹收拾好了一切,走过来对左航伸出了手,他对他们说,明天得出一个人跳预言家,不然白天里我们太被动了。
左航几乎立刻拒绝了他:“我不行…真的,我演不好的…”
张泽禹又看了一眼童禹坤,童禹坤像是一刻都不想在这个房间多作停留,已经迅速转身走出了房门。
“那就还是我来吧。”张泽禹叹了口气,他一把把左航拽了起来。
分别的时候,张泽禹站在走廊口小声说,等天亮了,我们就不要私下见面了,少说话,少有交集。
“朱志鑫他们不一定会相信我跳的预言家。”他补充道,“如果我白天的发言太差了,你们也可以不用站我这边。”
童禹坤沉默着点了点头便走开了。
张泽禹的房间是1806号,紧挨着左航。
他看着张泽禹准备进房间的背影,低声说了一句:“你也多保重。”
张泽禹背对着他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走进去关了门。
左航恍惚中好像听见了门那头传来了低低的哭声。
他在走道站了一会,这才慢慢挪回了自己的房间,沾了血的衣服鞋子肯定是不能穿了,他总算明白了,衣柜里为什么会有那一整排干净的衣服,还有每个房间里的独立卫浴,也不只是方便他们日常洗澡而已。
左航机械地搓洗掉脸上的血迹,他想不明白,到底是谁安排了这场人杀人的游戏,还有这么变态又可怕的规则。又或许,如果他一开始就像赵冠羽那样,自己选择退出,会不会反而是最好的结果。
他甩了甩脑袋。
不,不行,现在得活下去。他必须要活下去。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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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明昊成年之后的分化结果,让他彻夜难眠。进入娱乐圈之前,父母就提前打了招呼,现在不接家族事业,可以。但是分化结果出来之后,是Alpha就得回来心甘情愿接手公司,如果是Omega,那就结婚找个能接手公司的Alpha来。
对于父母这样的要求,黄明昊多次表示了不满!这都什么年代了,思想还这么传统!明明妈妈还貌美如花,爸爸还身强体壮,就算要自己接手公司起码也是十几年后的事吧?拜托,他今年才23岁!
“出来喝酒。”黄明昊才结束了活动,就让助理跟经纪人打了招呼,自己开车走了。
“我的亲哥,你明天不是还有活动吗?这么喝了明天醉醺醺的,还脸肿,怎么上镜?怎么拍摄啊?”
黄明昊握着酒瓶,心里憋屈啊,他知道还有工作,可是现在就是不得劲儿,何以解愁,唯有红酒。
“是啊,怎么了啊昊哥,忽然就down了。”
“嗨,还不是被逼婚,昊哥分化成了Omega,倒是如愿继续在娱乐圈,可是现在到了适婚年龄,叔叔阿姨催得紧,给他喝点儿吧,不喝醉就成了呗。”
“不是吧,这里都能找到?”
“车开来了,把人安全送到家再回去。”
“放心吧,我一定会把昊哥安全送回家,然后……”送黄明昊回家的发小话还没说完,眼前就多了一双手。
这手瞧着细长白皙,指节分明,左手虎口处还有个纹身,还挺好看!
不是,这谁啊?
抬头一看,嚯,哪里来的帅哥?
眼前穿的西装革履,一副商界精英做派,可是明明跟他们年纪就差不多的男人,怎么瞧着有点眼熟呢?
“我送他回家。”
“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范,是黄明昊的未婚夫。”
“!!!”
难怪!刚才靠近的时候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属于成年Alpha的气息,又不是特殊时期,这么明目张胆的释放,就是完全把他们当敌人了啊!
虽然还挺好闻,可一看就不是那群小混蛋的,他们能有这成熟的审美?
“安子,你什么时候换口味了?”
“说话啊!你小子现在胆儿是真的肥了,我说都没用了?”
话音一落,车也停了。
黄明昊揉着太阳穴,睁开酸涩的眼睛,说不得了还?停车干什么?准备挨揍还是接受教育?
视线里模糊的身影,多少有点熟悉,一个褶儿都没有的白色衬衫,袖子整齐地卷在了肘弯处,露出了结实好看的小臂线条,头发是中规中矩的造型,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子某个行业佼佼者的气息。
“我一直都是这个口味。”是个男人!不是安子!
不是,黄明昊的意思是,他的发小安子当然也是男人,就是现在这个男的不是安子啊!
“黄明昊,我们就要结婚了,我希望你下次还想喝酒或者晚归的时候提前告知我。”男人的语气里带着无可奈何。
结婚?扯什么淡?黄明昊瞪大了眼睛,正要指着这人鼻子骂,你谁!晃眼在后视镜里跟他来了个猝不及防的对视,然后愣住。
真是见了鬼!这个意识的第二秒,他就毫不犹豫地打开车门要跑!
“黄明昊,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大可以去跟长辈们说。不必一副跟我结婚就得委曲求全,逼不得已的样子。”
才下车还没有来得及跑,黄明昊就被堵住了,他贴在车门上,心里把几个不靠谱的朋友问候了个遍!知道这谁吗?就把喝醉了的自己交给他!都不认识这人,到底都是怎么想的?
“怎么你不去说啊,我看你这意思也没多情愿啊,范丞丞,你也不乐意吧?”
黄明昊拧得很,他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之前就是百般借口,躲着不见面。什么结婚不结婚的,就当做是长辈们口嗨。不都这样么,以为介绍了认识了就直接能恋爱了,过个一年半载进入婚姻殿堂那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要是真的这么简单就好了。
“下个月,不管你我愿意不愿意,都要结婚。不过如果你可以放弃现在的一切回到公司,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靠?范丞丞你威胁我?你搞清楚为什么我父母就看上你了行不?”
范丞丞撑在车门上的手握成了拳头,看着眼前年轻张扬的大明星,忽然勾唇一笑,“看上了我足够作为你的Alpha,黄明昊,识趣点吧。在你玩够了回来之前,公司我会打理好。”
“那是我们家公司什么就你打理了?我同意了吗?范丞丞,你们家!要不是你们家!”话已经到了嘴边,黄明昊硬生生又给憋回去了,除了教养告诉他不能戳人家痛处,另外一个主要原因就是,范丞丞的眼神太吓人了!
范丞丞脸色一变,伸手拽着他就往副驾驶塞,转身的瞬间,眼睛被闪了闪,心下一沉,嘴角的冷意更甚。黄明昊是个好脾气,却忍不了这个。
“混蛋,你这是绑架!范丞丞,我不坐你的车!”拳打脚踢的,眨眼的功夫范丞丞的白衬衫就花了。
醉酒的黄明昊哪里是范丞丞的对手,轻易就被桎梏在副驾驶,范丞丞强硬地给他系好了安全带,扭头靠近他,“如果你想留在这里被拍,我倒是不介意,就是叔叔阿姨看到报道了,恐怕都不用等到下个月,明天我们俩就得领证!”
“我呸!”黄明昊气的头晕,趁着范丞丞上车的功夫还要跑,可是一看窗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是不怕黑啦,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遇到顺风车,万一真的被拍到,都可以想象出缺德娱记能写出多么丧心病狂的新闻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
黄明昊干脆装酒醉闭眼歪头睡觉,在圈里摸爬滚打了这几年,演戏还是学到了点的。就是那人上车之后怎么还不走?直接的视线逐渐火热了起来,盯得他都快要被看穿了!黄明昊心里有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看看看!!!看什么看!!!我知道自己长得帅!但是也经不住这么看!再看就告你骚扰!
黄明昊牙齿都要咬碎了,就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忽然就感受不到那炙热的视线了,耳边只听到索索的声音,然后带着那股好闻味道的外套就披在了身上。
才不要你的衣服呢!黄明昊僵了一会儿,车子启动之后,假模假式地换了个方向,身上的外套滑落到了腿上,他背对着正在开车的男人,悄悄地睁开眼,无声骂骂咧咧。头疼更甚,就在这气恼中竟然还睡着了!
范丞丞一早就到了公司,黑眼圈堪比国宝。秘书把行程单照常送上,看着老板憔悴但是心情看上去还不错的样子,问了一声,“老板,下个月的行程全部提前到了最近,您的身体……”
“下个月我会休个年假,到时候公司里的事情不懂的就去问杨副总。”
秘书的问题被忽视了,实属正常,自从老板传出婚讯后,每天都在加班加点,更有消息说,范总以后还要去管黄家的公司。那咱们公司怎么办?
黄明昊是被助理给叫醒的,彼时他头痛欲裂,助理去厨房绕了一圈,意外发现还有温着的醒酒汤,就端来给他昊哥喝。
“昊哥,你这小时工阿姨还挺贴心,醒酒汤都给你煮好了,快喝了也舒服点。”
黄明昊哀嚎着爬了起来,闭着眼睛接过杯子仰头喝醒酒汤,阿姨?小时工阿姨前天才刚来过,当初说好了,一周来两天就可以了。昨晚范丞丞送自己回来的,他进来了?
“噗——”黄明昊呛到了,看着已经见底的杯子,实在是心痛!
“昊哥,你没事吧?”
有事!大大的有事!黄明昊把杯子哐当一声放在了柜子上,缓了半天,不过一杯醒酒汤而已。用的还是自家的材料,也不算是吃人的嘴短吧?
真的是气人啊!
“三土,昨天,没事儿吧?”黄明昊此地无银三百两,赵垚却心知肚明,曹姐都已经说了,昊哥下个月结婚。不是啊……昊哥要是这么问的话,难道昨晚喝酒喝出了别的感情?
这么一想,赵垚的脸就成了倭瓜。
“没什么事儿啊昊哥,就是你都是快要结婚的人了,曹姐那边把你的工作行程也重新调整了,所以赶完这个礼拜的行程之后您就可以休息了。”
“什么我就要结婚了你们是不是有毒!”
黄明昊宿醉,脸色不太好,化妆师一出手就给完美掩饰过去了。不过曹姐还是能看出来,自家这位大明星很不爽。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总是要结婚的,尤其是大老板们都发话了,除非黄明昊从此退圈了……
怎么说好呢,其实富家少爷逐梦演艺圈,也未必事事顺心。
结束了活动,黄明昊憋了一路,双眼紧紧地盯着曹姐,欲言又止。被看了一路也没有任何不适的曹姐,拿着平板对行程。
“那你觉得他跟我匹配吗?”黄明昊幽幽地问道。
曹姐挑眉,斩钉截铁地说:“当然,范丞丞可是到现在都挂在财经杂志封面的青年才俊。不过你担忧的我也知道,那都是暂时的,是金子已经发光了,你们结婚就是强强联合。”
“跟他强强联合的不是我,是我家公司。”黄明昊切了一声,十分不屑。靠在椅背上,有种无力挣扎,逃不开的感觉。
曹姐结束了工作,收了平板掉头看了黄明昊一眼,“不要说我倚老卖老,但是依据过来人的经验,恋爱容易结婚难,你们俩现在的状态目前完全是能够做到互不干扰的,如果不跟范丞丞在一起,你爸妈也不会善罢甘休,所以说,与其不知道后面遇到什么人,抓住眼前的这个也不是不行啊。”
“知道你接受不了,那要不然你退圈回家继承万贯家财好了。”曹姐最后没有办法,只能给出不是解决办法的解决办法。
怎么可能!
他从出生到现在为止一直以来的梦想跟在坚持的事情,哪里说放弃就可以放弃的?也不知道爸妈到底在坚持什么!就算回家继承公司,迟点都不行?
结婚是吧?行啊,结呗!谁怕谁?
那大哥看着丝毫没有抵触的意思,就很离谱!他们俩从被相亲开始认识,为了让这场婚事泡汤,黄明昊自认算是豁得出去了!他自个儿都觉得害臊,奈何范丞丞就是没有厌恶嫌弃的意思!
那自己也得硬挺起来,不就是结婚么,那大家就各取所需好了!不过结婚之前该说清楚的还是要说清楚,免得以后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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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丞丞看到信息的时候,正在开会。
项目经理汇报最新开盘的楼盘的进展情况,形势大好,工作完成的好,汇报起来都有底气。正说的起劲,发现范总嘴角含笑,还以为是自己表现优秀,升职加薪不是梦!哪里知道,范总点了会手指,就叫秘书过去。
“我有事要先走,这边你盯着,老规矩。”
秘书诧异,一般开会的时候老板是轻易不会离场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对了,上次你说的绿豆糕,在哪里?”
两个人见面选在了江边,范丞丞开车到的时候,黄明昊都快要睡着了。
“你怎么现在才来?”
在家里都不一定安全,出门在外就更是不放心了,黄明昊让范丞丞先上车。他今天还专门接了朋友的车,就是怕又被不相干的人跟踪。不过这次他失算了,八卦狗仔除了喜欢跟他之外,范丞丞也同样是被紧盯的对象。
“什么东西这么香?”范丞丞上车的时候就带着一股清新中甜腻的香味,黄明昊耸了耸鼻子嗅着,蠢蠢欲动。
“陌香斋的绿豆糕,吃点儿?”范丞丞打开了糕盒,才出炉没多久的绿豆糕喷香扑鼻,糟心了几天食欲不振的黄明昊是真的饿了,买都买来了,吃两口也没事。
“全都是你的,吃慢点。”范丞丞从袋子里还拿出了个保温杯,拧开倒水递到黄明昊嘴边,一气呵成。
不是吧……
黄明昊被惊吓的噎住了!
两人在车里兵荒马乱了一阵,等到恢复平静,黄明昊坐在了另一边,规规矩矩的。范丞丞收拾好了东西放在了中间,给足了黄明昊安全感。
一个深呼吸,黄明昊开口说:“你真的要跟我结婚?”
“日期就在下个月。”
行。
“我原来多抗拒你是知道的,但上次你说的话也不是没道理,我现在没法放弃我的事业,但是我结婚了也相当于放了一半。”
“据我所知,你们圈子里结婚的明星不在少数,大家都是抱着祝福的态度。我相信,我们也可以。”
“……”了解挺多的你还?把你厉害的?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我对我自己有不一样的要求。”黄明昊还在嘴硬。
范丞丞闻言点了点头,“你说的对,对自己有高要求没有问题,那么对我,你有什么要求吗?”
这不巧了么?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必须要求你什么啊!
黄明昊神情愉悦,明显的放松,还偷摸着乐的样子,范丞丞尽收眼底。
“我们结婚,我想暂时不公开。”
“可以。”
?答应的这么爽快?有诈!
“可以不每天在一起,但必须住在一起。房子已经收拾好了,距离你的公司比较近,为了方便你的出行还有保障安全,我建议还是住到这里来。”
“可是我忽然换地方住,不是更容易引起怀疑吗?”黄明昊不干,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他又不是没房子!
“你怕引起别人的怀疑,难道不怕父母长辈的怀疑吗?”孰轻孰重,成年人应该可以自己分辨吧?
黄明昊咬了咬牙,白眼默默的扭头去翻,有话直说,不要内涵!
“那得分房睡。”
“房间很多,随你挑选,忙的时候可以不回家不过必须要提前说明。不让对方担心也是成年人的基本礼貌。”
“还有,已婚之后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你外出社交或是活动也最好提前跟我说明,不然长辈们吻起来,对不上暗号我们都不好交代。”
“结婚之后,非必要时刻不要亲密接触!”
“当然。”
???
总感觉哪里不太对的黄明昊,一路开车到了录制摄影棚,助理准备好了餐食,节目开始之前先吃点垫垫。
“不用了,我吃过了。”说起来吃,绿豆糕还有保温杯还在朋友的车后座呢!
范丞丞什么意思?
他说不要亲密接触是很正常的,但是范丞丞那么爽快的答应了又是什么意思?结婚了,就是……有些行为,是吧?
是个屁!
就这样黄明昊一边赶行程一边懊恼的寻思,就到了他们要结婚的日子。
说出去恐怕都没人相信,那天见面之后范丞丞还真的没有再找过他!这正常吗?
“这太不正常了!昊哥!”安子激动的一拍桌子,义愤填膺,气的可以。
结婚是不对外公开,但亲朋好友都知道了,仪式感极强的黄明昊还是在领证的前一天找了发小们来喝酒。
然后没有及时跟范丞丞联系。
孕期‖霸道总裁丞×软萌奶兔昊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哦自从某兔怀孕后,范丞丞就被罚去一个人睡觉,一个人的夜里,一个人的床,一个人的身边没有兔兔·黄。
与别人不一样,范丞丞的小娇妻是个兔子,许是二十有五,血气方刚,再加上黄明昊软萌奶兔的模样,范丞丞就把兔肚子搞大了,现在倒好,只能憋着自己肚子解决。
数着日子,已经过了三个月了,直到昨天,范丞丞还专门发信息问了私人医生——“怀孕三个月后可以doi吗?”
把人医生问得不知如何开口,憋着嘴说:“可以是可以,不过……您夫人体质不同,还是节制点儿吧。”
得到了肯定,范丞丞自是高兴,...
得到了肯定,范丞丞自是高兴,像得了奖励的小朋友一般,本来不想来公司的却被一场会议赶了去,既然是老板,自是要做好榜样,所以一到六点准时下班回家,员工们倒也跟着享福了。
“我去,头一次看咱们老板这么准时。”李权哲还在收拾东西,范丞丞就乘着电梯下了楼。
“你忘了?咱们总裁夫人可是怀孕三个月了。”黄新淳早已收拾好了东西,在一旁静静地等着,双手环胸,噙着笑,“这下,可有夫人好受的咯~”
李权哲见黄新淳一副姨母笑,不禁眯眼皱眉,一脸懵逼,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小年轻不配了。
范丞丞到了家,在客厅脱了西装外套,没瞧见黄明昊,又转入卧室,才见到一只小兔趴在果盘边啃着水果,好不悠闲。
“昊昊?”范丞丞温柔地唤着黄明昊的名字,半腿委屈,跨上床。黄明昊闻声,转头,变成了人形,露出了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
“昊昊,我们已经三个月没有一起睡觉了~”范丞丞抬手微微扯松了领带,又向黄明昊靠近了些,黄明昊又不是傻的,瞧他这幅样子,自然是明白了,欲要起身逃跑。
“跑什么?”范丞丞一把环住黄明昊的腰肢,顺带着捏了捏他腰上的软肉,皮肤滑滑的,像是刚刚才洗完澡。“我会轻轻的,我发誓。”
黄明昊被那人盯得脸颊微红,整个人都生出些粉红色,微嘟着嘴,眼里带着忧虑,“可是宝宝……”
范丞丞凑近了些,伸手解开黄明昊的衬衣扣子,顺带着用指甲划着他的皮肤,“小小丞也想看看宝宝,昊昊可不能不答应啊。”
“呜呜~范丞丞,你个大骗子!你说好的会轻点的,你还我毛毛,你还我!”黄明昊鼓着腮帮子,眼里好似还带着泪,伸出小手拍在范丞丞身上,脸上还带着红晕。
“我错了嘛~”范丞丞自然也是知道自己下手重了点,可情非得已,怎么能怪他呢,只好厚着脸皮去道歉。
“哼,没用!你还我毛毛。”黄明昊双手插腰,鼓着腮帮子,坐在床上,一本正经又带着严肃的模样。
“毛毛没了,明年再长嘛~”范丞丞贴着脸过去,欲要抬手摸摸黄明昊的脑袋,却被人一把抓住,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嘶!兔子怎么还会咬人啊?”范丞丞吃痛,立马收回了手,在空中挥舞着。
黄明昊见范丞丞那副模样,一副得逞的样子,仰着脑袋,“就咬你~”
范丞丞噗呲笑了,一下把黄明昊压在身下,“好啊,看谁咬得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