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办公室里被老师罚站在门口的小兔子内心十分的焦躁。
和她一起罚站的还有和她打架的同学,两人互看不顺眼,为了把自己的势气撑起来,兔子小姐说着“哼,我才不会害怕你呢,我家长可厉害了,他说过有他在我可以什么都不用怕,有他在我可以……我都可以在学校里横着走”
“所以,这就是小兔子和别人打架的理由,看来在着罚站并没有让兔子小姐有任何作用,要不然回家继续在书房里面罚站”陆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小兔子身边。
“陆沉,你听我说……”
陆沉此时已走近老师的办公室,在得知,两人只是因为一些小矛盾而发生冲突了,解决了问题带走了小兔子。
在车里,兔子小姐感受到了低气压,试图用亲亲,哄哄,来弥补自己的错误。
陆沉抓住了小兔子的手,像父亲教训不听话的小孩子一样,“坐好了,不要乱动,小兔子还记得主人说过的话吗?我有没有说过不许在学校里打架,主人可不喜欢不听话的小兔子”
兔子小姐的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泪水,她知道自己的错了,陆沉也是害怕她打架会受伤,他会心疼。
荷月(六月),此时天气渐热,荷花开得正盛,季云帆坐在桌前被热的心生躁意,渐渐得走了神,墨在宣纸上晕染一片,一篇好好的大字也被毁了,他竟没注意到,满心满意全是集市上解暑的酸梅汤和可口的西瓜。
‘啪’!一尺子狠狠的抽在身后“发什么愣呢”先生眉头微皱。
“没……”蓦然看见那滩墨渍才发觉这下挨的不怨,小孩抿了抿唇道“先生,我错了,学生不该分神”。
“记着账”师者发话。
“是”小孩只想哭,今光练字他已经被记两次了。
自三月前,他以第一的成绩考入书院,又过了先生的口试,成为目前全院唯一一位,先生的关门弟子,不知招来多少人的羡慕。先生每五天开一次讲学,平日里的教学就交给院里其他的夫子。...
自三月前,他以第一的成绩考入书院,又过了先生的口试,成为目前全院唯一一位,先生的关门弟子,不知招来多少人的羡慕。先生每五天开一次讲学,平日里的教学就交给院里其他的夫子。
可十二三岁的小孩正是爱玩的年纪,纵是他天资卓越,哪里耐得下性子日复一日的面对枯燥的课业,这三月他不知忍受了多少先生的锤楚。每日辰时初刻(七点)起亥时中(十点)刻睡,每日亦有午休,先生对他的睡眠倒从不苛刻,可每日的功课却被安排的满满当当,稍有差池便会戒尺上身,让小孩苦不堪言。
待今日的五张大字练完,季云帆规规矩矩的把字放到先生手边,老老实实的向先生行礼“请先生检查”然后在一旁捧着戒尺跪了,小孩明白此时可不能再在火上浇油了。
先生瞥了一眼小孩,拿起朱笔和字看了起来了,可越看火气却不由得越大‘啪’的一声,笔和纸被狠狠拍在桌子上,先生沉声问道“你今日怎么回事”,写的字还不如前两日。
季云帆一颤也不敢抬眼“先生,今日太热了,学生有些静不下心”
先生拿起戒尺“一会端盆凉水来,热了就洗把脸”说着边用用戒尺敲了敲矮桌。
小孩自然明白什么意思,连忙起身褪衣趴好“请先生责罚”,小孩脸色通红,手不安地抓着桌沿,虽然挨了这么多次,他仍怕的不行,紧张不已。
“记了多?”先生问。
“二十”
“这字算你三十,可有意见?”
“没,劳先生教训”哎呦,他哪敢有什么意见。
“十下一条错,明白吗”先生似是在和他‘友好协商’。
“明,明白”小孩欲哭无泪,命运从不掌握在自己手里。
话音刚落,戒尺就抽了上来,疼痛随之而来,小孩连忙报数“一二三四五”小孩强迫自己放松。
季云帆从来不敢大声呼痛。
戒尺再一次抵上,仍是那一处,又生生捱了五下。季云帆赶紧开口“学生不该磨蹭,学生知错了”先生嫌他准备练字时磨磨唧唧的。
又是十下,这次好歹换了一处“学生不该走神不认真,学生知错”
“心静自然凉,往后不可儿戏学业,你给我记住了”先生训斥。
“是,学生不敢了”在先生看不见的地方,小孩撇了撇嘴,他哪有儿戏学业。
前二十下忍得没那么辛苦,小孩不由得放松下来,却不想这后面的才是重头戏,先生的戒尺一下比一下抽得狠,小孩疼眼泪直流。
“啪”
“呃,二十一”
“看你写的什么字,不好好写不如不写”
“二十二”
“越学越回去”
季云帆实在是忍得辛苦,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
“三十,学生,学生不该不好好练字,先生,先生学生知错了,再也不敢了”小孩的声音暗含求饶的意思。
又是狠狠一下,小孩报完数颤抖着嘴唇,似乎是想出声求饶,可也只敢轻轻地唤一声“先生”
声音太小先生压根没听见。
“一会儿重写!”
“是,先生”
四十下终于挨完了,季云帆紧握的双手缓缓松开“学生谨记教诲,不敢再犯”浅浅呼出一口气,起身整理好衣服再行礼谢罚。
然后拿着喜提的五张纸开始苦哈哈地重写,身后疼的坐不住,可怜兮兮求了先生恩准才得以站着写。
沈云飞离开大理寺的时候,看到父皇留给他的赤骥马,门口站着逐月,逐心和逐影三名侍卫,另外还有一支暗卫,心里暖暖的,他的父皇给了他依靠,也给了他信任,只有三个时辰,他还有好多事情要做,翻身上马,往密林而去。
那场大雨似乎冲刷了一切,酒馆还在,只是物是人非,地上的尸体早以清理,旁边的树下立着几块墓碑,沈云飞从逐月手中接过酒杯,轻轻洒下,深深的鞠了一躬,良久,一动未动,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公子”逐月担忧的叫了一声
沈云飞回头看着逐月,说道“对不起,因为我你失去了兄弟”
“公子,您这样说属下无地自容,逐日求仁得仁,护主得利,九泉之下可得安息,属下运气好能跟着公子,您待我们宽......
“公子,您这样说属下无地自容,逐日求仁得仁,护主得利,九泉之下可得安息,属下运气好能跟着公子,您待我们宽容亲近,属下无以为报,不过想守护公子,请公子不要自责”
“是啊,公子,是我们无能,没有保护好公子,让公子受伤,属下该死”说着,三人跪了下去
沈云飞扶起他们,“好,覆水难收,往事不可忆,生者当自强,从今往后,你们谁也不许死,你们都给本宫好好的活着,这是本宫的命令”沈云飞特意改了称呼,他真的不想失去任何人了
“谨遵殿下令”
回程途中,又去了药王谷,见了师傅和师兄,看到徒弟又恢复了往日的状态,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沈云飞撩开衣摆对着叶知行跪了下去,诚恳的说道“师傅,徒儿给您添乱了,给药王谷添乱了,徒儿违反了门规,不愿看您为难,什么样的责罚徒儿恭领”
叶知行扶起沈云飞,叹了口气,“傻小子,从我收你为徒的那天我就知道,药王谷是不可能远离是非的,你既然是我的徒弟,那我有义务护你周全,我是神医,怎么会害怕麻烦,我年轻的时候最讨厌门规,不知是谁定的,不通人情,再说你是我叶知行的嫡传弟子,什么时候成了药王谷的弟子,要守着药王谷的规矩了”沈云飞震惊的抬头
“师傅,您对小师弟可真好,我说您昨晚怎么半夜不睡觉在院子里溜达,原来是琢磨出这么个理由,弟子佩服”清越话里带着笑意
沈云飞不好意思的看着师兄,自己惹的事还要让一群人不得安生,“钰儿,你和为师学医多年,治病救人是没错的,也不用有什么顾虑,医者仁心,当救则救,但是你自残自伤为师本应重责的,此风不可长,恐怕你父皇也是不能容忍吧”
“徒儿认罚,师傅,钰儿今日要回宫了,不知何时才能见到师傅,希望师傅保重自身,大师兄,钰儿...”沈云飞还没有说完,清越便拍了拍沈云飞的肩膀,“不用说,我都明白,你放心就好,你不用操心我们,这里的责罚你免得了,你父亲那里可要靠你自己了”沈云飞点点头。
行至紫宸殿外,李玉一看太子殿下到了,赶紧迎上去,“给太子殿下请安,陛下在和太师议事,陛下说若您到了,便去偏殿跪省”沈云飞点点头,拿起那根皇家家法从偏殿进入,李玉贴心的把门关上,这小主子刚回宫就要挨一顿教训,恐怕又要委屈好久。
不知过了多久,偏殿的门开了,皇帝走进来,后面的内侍抬着一个条凳,放下后,默默的退了出去,殿内只剩下父子俩,沈云飞心都凉了,他知道今日之责不会轻。
皇帝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儿子,伸手拿过藤条,沈云飞身体明显动了一下,他还记得上次挨这藤条有多么痛彻心扉,自己刚才还大义凛然,可此刻心里却打了退堂鼓。
“都去了哪里”皇帝问道,其实有暗卫保护,皇帝早就在太子回宫的一刻知道了所有行程,不过就是想听儿子自己说出来
“回父皇的话,儿臣去了密林,然后又去见了师傅”沈云飞如实回答
“你可想明白自己做错在哪里”
“儿臣做事情没有考虑后果,却也因为不愿意承受而自欺欺人,伤及自身,而且儿臣今日没有遵守回宫的时辰”沈云飞仔细想了一下应该没有遗漏
“登云斋的酒好喝吗”皇帝淡淡的一句话撂下,沈云飞心里一惊,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父皇
“儿臣就和师兄去过一次”沈云飞心虚的回话
“你在好好想想是几次”皇帝把玩着手里的藤条,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但是沈云飞知道父皇是生气了
“五次,儿臣和师兄去过五次,但是儿臣只喝了一点酒”皇帝似笑非笑的看着沈云飞,“儿臣只有一次是喝多了点,那次之后师傅就不允许多喝,之后真的没有了”
“好,那朕就跟你一笔一笔算,伤及自身30下,醉酒20下,不遵守时辰就给你打个折10下好了,一共60下,其余错处便不在算了,过去吧”
六十藤条,沈云飞震惊了,这不得要他半条命啊,看着父皇的样子是铁了心教训自己,哪敢求饶,只能乖乖的走过去,正准备趴下,听到身后不悦的声音“出宫几天规矩都混忘了”沈云飞听了,只能照做,脱下外袍放在一旁。
“啪咻”藤条一下下的落下,每一下都是一道檩子,刚开始的十下还能忍,后面重叠在一起的伤让他不由攥紧拳头,不由自主的咬着嘴唇,感觉到身后重重的一下,痛的沈云飞呼出声,“还敢自伤”皇帝呵斥道,话虽然严厉手下却收了几分力,终究还是心疼,之后的藤条都落到了后背。
“父皇,疼”沈云飞虚弱的说道,沈云飞是真的忍不了了,这几天浑浑噩噩,吃不下睡不着,心情起起伏伏,身上还有剑伤,此刻也顾不上什么脸面,哽咽的说道“父皇,儿臣疼,父皇饶了儿臣”
饶是皇帝想给儿子一个教训,看着儿子狼狈的样子,心也软了下来,“好了,父皇不打了,你自己记住教训,下次犯错前想想能不能承受后果”说着对着外面说道“传太医”
“爷爷,我不要,我能不能不去啊!”宋梨拉着宋康的手不停的撒娇,只因为不想出去历练。
“乖,小梨,这是家族规矩,爷爷帮不了你。”宋康拍拍宋梨的手。
“爷爷,我知道你最疼我了,帮帮我嘛。”宋梨仍不死心。
“小梨,凡我族成员,年满18周岁,必须出去历练,有所成者,届时归来,风光无限。去吧,爷爷相信你。”
“爷爷,我…”
“好了,去准备吧,一周后就去吧,”
看到爷爷不松口,宋梨知道无望了,“好吧,那爷爷您好好休息。”
“去吧。”宋康抿了抿茶,不再说了。
宋梨还在为历练的事头疼不已,回到家洗完澡,......
宋梨还在为历练的事头疼不已,回到家洗完澡,就看到宋昀昇穿着浴袍坐在沙发上,家里很安静。
“哥哥!”宋梨欢快的朝着宋昀昇跑过去。
“梨梨这是又闯什么祸了。”宋昀昇自然的摸上宋梨的头。
“没有。”宋梨欲言又止的模样,宋昀昇显然不信。
“真没有?”宋昀昇轻轻掐了一下宋梨的腰
“真没有!哥哥,我就是…就是…”
“说吧,哥哥不惩罚你。”
“哥哥,我的好哥哥,我不想去历练,你要知道我什么都不会,要是在外面指不定被怎么欺负呢,你帮帮我嘛。”宋梨抱着宋昀昇撒着娇说。
宋梨从小就不爱学习,成绩一塌糊涂,宋氏夫妇找了许多家教,宋梨还是没有好转,加上宋梨不停的软磨硬泡,到最后也只学了基础课程,家里人没办法,只能就此作罢了,想了想,就算宋梨没什么出息,宋家也能养她一辈子,也就随她去了。
听到家族历练这件事,宋昀昇皱了皱眉。
宋昀昇是养子,是没有资格参加家族历练的。
但是宋昀昇听过,宋氏家族历练,历练期间需抹去记忆,以一个全新的人去感悟人生,至于历练的地方没有人知道,何时归来也无从得知。
以往历练的成员也全都闭口不谈,仿佛在藏着什么秘密似的。
“梨梨,哥哥会尽全力帮你的,放心。”说实话,宋昀昇对这个家族历练也好奇得紧。“不早了,赶紧去睡觉吧,别想太多。”
“好吧”宋梨一脸颓丧的表情上了楼。
一周很快就过去了,宋昀昇一朝将宋梨送到了家族秘地就被迫离开了。
族规:非历练者,不得停留秘地。
宋梨看着周围的环境,浓密的树林,位于半山腰上的传统中式建筑,安静极了。
前方走来一个穿中山装的老人,“宋梨小姐,请随我来。”
跟着老人进入了大门,走进一个房间,“宋梨小姐,请在此等候片刻,主人一会儿就来。”说完便离开了。
“好,谢谢。”宋梨小心翼翼的开口。
宋梨打量着房间,还是传统中式的风格,连笔都是毛笔,还有一个正熏着不知道什么香的香炉,宋梨找了把椅子坐在了书桌旁,看着书桌上熏香的烟路,不自觉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时,已经是黄昏了,夕阳透过镂空雕花的窗户停在书桌上,最后一缕烟路也消散得无影无踪,只还留着一股淡淡的香。
宋梨起身站在窗前,实在是想不起自己怎么睡着了,正当宋梨困惑时,一声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宋梨小姐,睡得可还好?”
“啊!”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宋梨一大跳,转头看清了来人,一头银白的短发,一身长衫和马面裙的新中式穿搭,给人温文儒雅之感,宋梨心想难得现在还能见到如此古朴的人。
“你做了什么,我为什么会睡着!”差点就要被这人的颜值扯偏题了!
“放心,宋梨小姐,这是流程之一。”郁挽还是柔声的说,“宋梨小姐,想必你也饿了吧,请随来用晚餐。”说完也不顾宋梨答不答应,就走了出去。
宋梨只得跟了上去,非常清淡的饮食,等到用完餐后,郁挽把宋梨带到了一处房间,“进去吧,一切都会很顺利的。”
高兴?
我高兴你个锤……
陆绍都被赵之航的操作整懵了,别人都去出任务了,他回家休假?这怎么交代?
“师父,家里人都在部队呢,我回去还不是冷冷清清的,中队长什么时候能回来?我还想跟他学习呢,我可是铁了心的想要考军校的,以前是我不懂事,不知道他还愿不愿意教我。”
“学习这事不急,你回家也是能学的,回去我就给你批假。”
陆绍烦得直挠头,他压根儿就不想回家,回家干嘛?他在狼巢呆了大半年,都快忘了家庭住址了,狼巢给他的感觉就很舒服,他才不想回家呢!
“师父,大家都在出生入死,我哪有心情回家享受啊?我想陪着您。”
“一天到晚在老子耳边咋咋呼呼的,烦都烦死了,你请假......
“一天到晚在老子耳边咋咋呼呼的,烦都烦死了,你请假回家去。让我耳根子清净几天!就这么说定了!”
赵之航不再搭理陆绍,继续安心开车。
“师父,哪有人不想请假非得逼着人请假的?”陆绍是真的生气了,牛不喝水强按头啊这是!他想在狼巢好好训练,好好学习,就算是挨棍子他也服,但是他就是不想回家!
“你小子,怎么连家都不想回?给你野的都不成样子了!晚上过来挨一顿,要不然我怕你在家都得飘!”
陆绍抓耳挠腮,想着怎么才能够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两星期,实在不行,他就出去旅游,反正这家,他是一天也不想回。
至于原因,还不是那回事,看到他哥,他就浑身不自在,再加上现在还有一个时刻要害自己的小叔,这家,不回也罢!
陆绍整个脸都垮着,有气无力的回答道:“知道了,您嫌我烦,我这就滚……”
“啧,你这小子!”赵之航佯装要打,皱着眉踹了陆绍一脚,有些不耐烦,“滚吧!”
陆绍拿着简单的行李,踏上了回家的路。
全程都在骂骂咧咧,想着去哪里都算回家,还能能够躲着他哥。
陆绍对外面的纷纷扰扰一点兴趣也没有,他虽然爱玩,但是要是让他去逛街旅游,还不如给他一袋盐一把匕首,把他扔进丛林里来的自在。
舟车劳顿了一天,夜幕降临的时候,他才跟来接他的戚勇汇合。
“勇叔,好久不见!”
“嘿!又长壮实了,走,回家!师父都在家等半天了!”
“回哪里啊?”
“老宅啊,还能回哪里?”
三组,你们这对真的最暧昧
“你的脸怎么回事儿?”马车内,叶檀看着靠着车门的人,问,窗外火把的微光映透进来,在他布满血丝的脸上留下一片暗影。
云诛撑着门辕,坐直了些,垂着眼道,“他们说我长得像那个人,我听着烦,自己毒烂了。”
叶檀慢条斯理地理着袖边,闻言头也未抬,对云诛这种‘杀敌一百,自损一千’的做法他毫不意外,“解了,看着碍眼。”
云诛看了眼他脸上尚未消退却也未继续恶化的红丝,偏过头,硬声回道,“不解。”
叶檀动作一顿,抬了抬眼皮,什么都没说,从楚棠的包袱里拿出一柄刚打磨好不久的戒尺,点了点脚下材质昂贵的木板,“跪这儿。”......
叶檀动作一顿,抬了抬眼皮,什么都没说,从楚棠的包袱里拿出一柄刚打磨好不久的戒尺,点了点脚下材质昂贵的木板,“跪这儿。”
云诛一言不发地跪下,失血加上重伤,让他看上去像风中残叶,摇摇欲坠。叶檀往后靠了靠,将戒尺扔给一旁神情木然的楚棠,“你来打,打到他改口为止,正好护心丹效果还未过。”
楚棠脸色诡异,若他没理解错,这戒尺该是为他备的,和楚衾一起的这些年,他虽然经常被操练,却从没挨过罚,甚至连重话都少有。
但看着面前这位习以为常的样子,他有点为自己的未来担忧。
“下不去手?”叶檀看向一动不动的人,出主意道,“你可以把他当成茅坑里的石头,使劲抽就是了。”
楚棠:“……”
云诛脸色难看,一把夺过尺子,狠狠往自己手上砸去,“不必劳烦。”
叶檀冷眼看着,“云清回,我知道你不怕死,不怕疼,也不怕折磨,可即便这样也你在努力求生,甚至冒着同归于尽的风险,也要杀了追捕你的那伙人,为什么?”
上扬的手有一瞬停滞,脑子里有无数个答案在翻滚,可最终都落于最后一个上。
为了再见你一面。
可他什么都没说,烂泥里长出来的蛆虫,即便再怎么装饰骨子里也是烂的,他又何必去玷污云端上的高洁。
于是他随口找了个听上去十分可靠的理由,只是嗓音因为疼痛而有些发抖,“云绍寒病危,我那些好兄长们怕我成为威胁,急着斩草除根,我不想如了他们的意。”
云绍寒,云诛的父亲,目前龙原城的城主,而龙原城……
叶檀收回思绪,也不知信没信他的说辞,看傻子似地扫了他一眼,“真是蠢得无药可救,你越作践自己,他们越高兴。”
“放心,我逃出来时也送了他们一份大礼。”云诛笑了一下,手臂隐隐发抖,力道越来越弱。
叶檀微合眼眸,手指在身侧有节奏地敲动,听着云诛戒尺下落的声音放缓甚至停顿,他慢悠悠开口,“继续,别停。”
掌上早已砸出口子,鲜血透过指缝滴落,叶檀眼睛睁也未睁,一副教育之态,“云家之血珍贵,灵湘,接点起来,要学会物尽其用。”
云诛嘴角微抽,他觉得他没被他的兄弟们逼疯,有一天会被眼前这个人逼疯,他扔了戒尺,咬着牙,“我解。”
话落,车外胡掌柜的声音响了起来,“先生,渡口到了。”
楚棠扶着叶檀下了马车,这个无人问津的野渡口被一簇簇火把照亮,十几张面孔在微光下闪烁着激动和欣喜,他们看见叶檀露面,唰地单膝跪地,执军礼。
胡掌柜位于人前,朗声道,“回字军参将胡平携残部,恭迎少帅归来!”
“恭迎少帅归来!”
微颤的声音昭示着众人七百多个日夜的期盼,八千多个时辰的幽思。
此时,河海静默,山岳无言。
叶檀环视着这一张张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缓缓抬手,一揖到底,“久等。”
“少帅,你终于回来了。”
“是啊,我们所有人都不相信你死了。”
做各种打扮的士兵争先恐后开口,他们有的是店小二,有的是渔夫,有的是农人,全都在这一刻变成了归家的孩子。
楚棠静静地看着,看着这个号称大晋神话的人,他能感受到那些人发自内心的敬重,也能感受到那种‘舍他其谁’的拥戴。
这一刻他忽然有点明悟,为何这个人能享誉天下。
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才情算谋之外,是人心。
叶檀静静听着,时不时颔首回应两句,极其耐心。他十六岁组建回字军,这些人都不过是半大孩童,如今十年疏忽而过,当年泱泱之众,到现在只剩下零星十数人,都是他不可再得的珍宝。
“让你们在这里等我是谁的安排?”趁他们聊得起兴,叶檀冷不丁地开口。
之前给他递鞭子的店小二抢先说道,“是二公子,曲水一战后,二公子就接手了您的情报网,我们……我们原本打算随您而去,但二公子说,您没死,总有一天会回来,让我们来楚国边境等您。”
叶檀无言,既觉意外,又没那么意外,只有他知道,世人眼里孱弱不堪的叶二公子,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害,他的这个双生弟弟只是光芒暗敛,才智手段并不逊于其他世家子弟。
而从他出庆丰村后,各种消息汇聚而来,想必也有对方的授意。
他垂了垂眼,“一路上我收到了很多消息,为何没有叶家的?”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你看我,我看你,那店小二装扮的青年几番欲言又止,叶檀看着他,“林七,你说。”
林七瞄了眼一副事不关己的胡平,知道这是他默许的态度,沉沉吐出一口气,破罐子破摔道,“少帅,我就实话和您说了吧,二公子没安好心,您失踪后他就顶替了您的身份,对外言说自己病重,要回颍阳老家休养,实际上却顶着您的名姓留在了军中。”
“甚至,甚至拒绝回京述职,带着叶家军占领了云望城。叶帅为了防止皇室狗急跳墙,表示叶家绝无二心,自愿前往京中为质,皇室和朝臣这才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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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信息有点多,看文愉快!
“哥!哥哥!”室内凝重的气氛被打断。年轻的声音喜鹊样儿盘旋着从楼上飞下来。
“这里!”父亲朝门外应了一声。齐青一下子抬起头。眸底闪过不知所措。仓皇着看着父亲。
还没反应过来是否要起身,项念瑜已经一把推开门闯了进来。那声哥哥还没叫出口。就被眼前的一幕施了定身术般定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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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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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文见彩蛋
第四部分的齐总威严依旧。但逐渐成熟的齐青会在本部分和齐总的相处中平等感更强。这体现在训诫过程中齐总会少一些压迫感,齐青会多些俏皮撒娇。
打过即放过。挨打只是单纯的纠正问题,齐青也不会那么容易自怨自艾。父子二人的相处会进入更加融洽舒适的阶段。我认为这也是齐青的一种成长。
齐桑楚身份矜贵。他不会对项念瑜动手。仅仅作为长辈体现绝对的包容和欢迎。温和地对待就是一种态度,把管教权全权交给齐青是对齐青的绝对信任和能力的认可。
唉,我的小青,明天开会可咋办啊。
OOC
“这都改几遍了,还不明白怎么改吗?你是第一天来上班吗?拿回去重改!改不完今天别下班!”周涛的怒斥声穿透办公室,惹的外面的员工也感到阵阵发抖。一位小姑娘红着眼眶,眼泪止不住的流,抱着文件走出办公室。大家赶忙上前安慰“思思啊,这几天周主任有点气儿不顺,你别放在心上啊”“可不是嘛,前几天还传出董老师出差的时候晚上和人家小姑娘一起去酒吧呢…”
说曹操曹操到,董卿刚刚进了公司,就看到一堆人围着李思思“怎么回事啊,怎么还哭了呢”李思思见到董卿,心中更觉得委屈,抱住董卿抽泣不止。“撞枪口上了,让周主任给训了”董卿一手安抚着李思思“没事啊,我进去看看”
“都说多少次了,进来敲门!”周涛闭着眼靠在...
“都说多少次了,进来敲门!”周涛闭着眼靠在座椅上不耐烦地说。“我错了周主任,下次一定改”董卿撒娇着说。周涛猛得睁开眼“你怎么回来了,不是明天的飞机吗”董卿没有回复她的话,转头看向办公室窗外:一堆人探着头想看个究竟。随手拿遥控器把百叶窗关上“你都把人家小姑娘骂哭了”说着向周涛走去。
周涛自然地将转椅向后滑了一些,在桌前留下一个人的位置“怎么,你心疼了?”强作冷漠的语气惹的董卿不禁一笑,她喜欢极了她吃醋的样子。说着跨坐在了她的tui.上,双臂自然地拢在她的脖颈。
周涛搂住她的腰,轻轻捏了一下她腰间的软肉“还敢有下次?”董卿不禁咯咯笑出了声“不敢了,不敢了”。
周涛一把讲董卿抱到桌子上,刚要低头向下探去,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快步走向门口。微微打开办公室的门,刚好露出一个头“你们回家吧,今天下午休息”
说着反手锁上了门,只听着外面一阵欢呼“董老师万岁!”
“他们都回家了,我们还在这干什么啊”董卿微微抬头,娇嫩的语气问。
“他们回去了,我们才好开展工作啊”
“你还要留下?”
颜谨珣躬身奉上被颜宥安塞到手里的teng杖:“小珣在院外等候,求小叔手下留情。”
颜宥宁接过teng杖,冷眼看人身影出了院门,才转头望向跪得摇摇欲坠的颜谨辞。
颜谨辞猝不及防对视,慌乱扭头移开目光。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颜谨辞心跳快的好似要出来一般。
却没想到颜宥宁路过自己,将teng杖放回原位。
颜谨辞瞬时松了口气。
默默观察了全程的颜宥宁无语,拿过颜谨辞手中的teng条示意人tui裤。
颜谨辞哆嗦着放下两条酸疼的胳膊,姿势一放松,腰部和膝盖的...
颜谨辞哆嗦着放下两条酸疼的胳膊,姿势一放松,腰部和膝盖的痛就铺天盖地般袭来,疼得他不由缩成一团,好半晌才颤巍巍去解ku带。
颜宥宁也不催促,由得颜谨辞自己挣扎。
等人好不容易将裤子tui到膝弯,颜宥宁缓缓开口:“撒谎欺骗,fa她五十,你觉得该fa你多少?”
“翻…倍?”
“可以。”颜宥宁点了点颜谨辞肩膀,“趴下去。”
颜谨辞叹气,认命跪趴下去,将头埋进臂弯里,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破空声响起,身后炸裂似dao割一般,疼得颜谨辞下意识一声闷哼。
颜宥宁淡淡瞥了一眼,接着扬起teng条,再落下时,与第一下完全重合。
连着第三下,第四下,颜谨辞实在受不了了,不由躲闪。
可惜无论怎么躲,颜宥宁的teng条都不会偏上分毫,甚至反而加重了力道。
“颜谨辞,别让我加fa,你受不住。”
呜,我也不想啊!
颜谨辞内心哀怨,面上可怜巴巴的挪回原位,死死握着拳头把自己定在原位。
见人乖顺,颜宥宁回到原来的力道,除了最开始十下一组,剩下都是五下一组。
teng条自tun峰处而始,一路打到tun腿交界处,一个来回,整整齐齐的棱子有序排列。
“跪起来。”
地上人久久未动,颜宥宁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正要蹲下去查看,才听着怯怯的一声是。
颜谨辞费力跪起,面上汗水泪水糊了全脸,看着好不可怜。
“明知答应她有什么后果,你还偏偏纵着她?”
“我只想带她看看……”呜,谁知道她会赛车啊!
颜宥宁皱眉,颜谨辞立即改口:“我错了。”
“一百,以后不许再带她去,否则我da断她的腿。”
“是。”颜谨辞再次趴下,抻动身后的伤势又是一阵呲牙咧嘴。
好在颜宥宁这回不是五下一组的da法,颜谨辞苦中作乐,也算有了点安慰。
整齐的棱子逐渐凌乱,一层压着一层,反复捶da之下,渐渐变成整片的qingzi肿块。
最严重的tun峰处已然破了口子,带出点点血迹。
颜谨辞疼得浑身抽搐,脑子里昏昏噩噩,几次要晕过去都能被颜宥宁一teng条抽回几分清醒,无力又无奈,只能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快了快了。
tun上qingzi逐渐变成heizi,颜宥宁暗叹颜谨辞皮肤过嫩,余下二十teng条只得落在了大腿后侧。
颜谨辞恍惚间没听清,反应了一会儿大概知道是让他起来,试着想动一动,奈何实在没有力气了,低声呜咽。
颜宥宁蹲下将人扶起,捋了捋人被汗水浸湿的头发,难得软了态度。
“da架就不与你算了,迫不得已自保不算错,但你得明白,兄长这两个字的责任,对于他们,你都太纵着了,记住了吗?”
颜谨辞忍不住da颤,靠着颜宥宁缓了许久,才勉强带着战栗回应:“记住了。”
“起来,穿好衣服,我去找你哥。”
他小叔真不知道心疼人,要不是实在不敢违逆,颜谨辞是真不情愿再动一下。
等颜谨珣进了祠堂,就见颜谨辞半gui不gui的趴在原地,身后heizi一片惨不忍睹。
“小辞?”
颜谨辞终于不用撑了,低声唤了句哥,倒进颜谨珣怀里。
要说城府,季浔不比邬思邈差哪儿去,要比金钱,比权力,邬思邈更胜一筹。
“师兄。”季浔打出“敌不动我不动”的策略,等着邬思邈发话。
邬思邈自然如他所愿,不挑明着说。
“人在我这儿,你要来的话,”他故意顿了一下,“办公室见面比较合适。”
有监控的地方,说话做事有分寸有依据。而他这么说,完全是知晓结果的试探。
“不了,”季浔突然倒吸一口凉气,把手机移远一些,抽空对某只偷听的小狗咬了一下的疼痛感缓了一小会儿,“我没兴趣见他,你肯定有这个兴致。”
邬思邈“啧”了一声,笑骂道:“本事见长,嗯?”......
邬思邈“啧”了一声,笑骂道:“本事见长,嗯?”
——敢编排师兄了?
季浔知道玩笑有度,淡道:“错了,我哪儿会点炮呢?”
道歉不成,又给人点了一下。好在,邬思邈自知不会被唬到,于是给人下了一道最后通牒:“通告批评是肯定的,至于补偿——”
“我们只要道歉。”季浔根本不等邬思邈说完就接上话,也无妨。
“嗯,我知道了。”
“我哪敢。”
季浔甩了甩被咬的手背,还留有一排清晰的牙印。他打趣道:“那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咬人的习惯。”
安落没理他,正揣摩着季浔所说的话。一会儿“师兄”,一会儿“邬总”,面子总归是给够了。以及“我们只要道歉”的“我们”,季浔清楚地知道安落想要的。只是他没想到,明明是师兄弟,彼此之间的交锋却如此精彩。
“你怎么管邬总叫师兄呢?”
季浔的眸子明显暗淡了许多,一眨眼间,他就不言不语,连支吾其词都不会,是根本不想说的征兆。
“十几岁时,还是他把我捡回去的。”
季浔没有往下说的打算,刚刚冒头的追忆往昔就这样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稳定的微笑。
“吃饭了没?”季浔问。
“来的着急,还没吃呢。”
季浔点头,说:“我去做饭,你随意。”嗯,他说的也很随意。
趁这工夫,安落肯定不能闲着,但也不会不经过人同意就随便动,没有这个道理可言。
安落经过书桌,手指抚摸书桌的每一纹路,不肯错过一眼,仿佛下一秒就要跨越时空的沉沙越向童年。
“哥,哥哥,季哥哥,”儿时的安落叫人的声音格外软糯,惹人心痒。
“我想吃糖葫芦,你去买嘛,买嘛买嘛。”
季浔当然带着他去买,五块钱两个,但很甜很甜。季浔蹲下身来,递给安落糖葫芦,见小孩儿吃下一颗,温声询问:“甜吗?”
“甜!”那是很大声、很清脆的回答,洋溢着喜悦和天真纯朴。
季浔笑笑,站起来带着安落继续玩。
还有。
“不是安落的错。”季浔低着头,跟犯错的孩子没什么区别,“是我让他瞒着的。”
次次隐瞒,次次替罚。季浔从不言累。
还有一次。那年盛夏,季栩良给了他钱去买冰糕,季浔买了,本想用力攥紧保护好冰糕一路跑回家和父母一起吃。结果,冰糕化了一地,化在季栩良眼前,气的当场甩给季浔一个巴掌:“你个傻子,都化了,吃什么?浪费钱。”那时的季浔天真地以为父亲是在心疼钱,于是他自责地跪了下来,眼泪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
安落亲眼看到的,莫名的心酸、委屈涌上心头。
如今,这书房和儿时的记忆重叠交织在一起,几乎无差。书香浓厚,不一样的是多了点温馨的家的味道。
安落笑笑,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物是人非,季浔似乎被师门里的人养的很好,有教养且温文尔雅,不轻易动怒,讲理,善于打交道,典型的正人君子形象。
他沿着书桌继续察看书房的点点滴滴,书柜上装满了各类各样的书籍,甚至细心得做好分类:小说,专业类书籍,传记,心理学,教育学,悬疑类……
安落拿下一本有关心理学的书,坐在书桌前,随手一翻,是一张纸条。
那天是季浔生日,他正躺在楼下的藤椅上悠哉悠哉地看着这本书。
“哥哥!”小安落跑了过来,手里挥舞着一张纸条,仿佛挥舞着胜利品。
季浔见这场景放下书,把安落搂进怀里,小安落把纸条递给季浔,眨眨眼睛说:“生日快乐!”
季浔笑着接过纸条,说声“谢谢”,读着纸上歪歪扭扭的字。
那时安落以为季浔不会把这个当回事,结果他真的做到把有关安落的所有视若珍宝。本以为的随手夹在书里,搬家那么多次却保留了许久且不破损。
可惜,谁也不是当年的人了,安落不会在软糯地撒娇,季浔也不可能像儿时那样了,但他依旧会护着安落,以自己的方式。
安落把书归还到原处,又觉得无所事事,干脆拉开了满是工具的抽屉。
琳琅满目,甚至有几个盒装的无法描述。安落是个成年人,有些东西顺其自然就懂了,但他笃定现在还没到用这个的时候。
他拿了把檀木戒尺,手感还不错,握着很厚重,他试着拍了一下,不轻不重,还可以。
还有根手指粗细的藤条,黑色的,打下去手也很黑的。
试了这么一圈,还没开饭。某人还在厨房忙着做饭,这边地安落悠闲得想睡觉。
他又翻了本书,细细读一读。一页一页,不肯放过每一帧。
“其实你和以前的自己很不一样了,衣着、性格、打扮……都在变化。”
唯有初心不变罢了。安落笑笑,继续读下去。
晶心拖着一个小茶盘,上面大大小小放了大概有十八碗茶。各种茶叶,有九分烫,有八分烫,有七分烫。
天下第一舔:晶心。
幻影看着被他喝跪在地的晶心,心里好笑,这家伙,马屁都能拍出彩虹。
“本官柔弱不能自理吗?”
“头儿,这不是怕不合您心意。多...
“头儿,这不是怕不合您心意。多准备点啊~”
“晶心,统领当日看重你,是器重你出众,不与那帮乌合之众同流合污,你内心纯澈知恩图报。你要守着这份初心,切不可让统领失望。这些细枝末节,以后你不用再做了。”
“是,属下明白。”
幻影沉了口气,把晶心从地上拉起来。
“你也看见了,溜须拍马的越来越多,你得帮我守好最后一道防线。你自己也要格外留心,你与本官朝夕相处,当心有图谋不轨的人利用你。你太善良,本官怕有一日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不得不提点你一句。慎行!”
“是!属下谨记!”
——别苑——
“师父,我明天开始和洛然晨修好不好啊~”
“是肩膀好利索了还是屁股不疼了?”
季惊云难得悠然自得,平日里他的袖口永远都是紧缩着的。今日却穿了宽口的衣裳,衣服宽松,显得人很是清瘦。发髻也不高,自然垂落,只有一枚银灰色的发扣,锁住了两侧长发。
飞扬鼓着嘴,看着师父在烹茶,师父对茶没有那么喜爱,只不过,茶能养性。师父闲来无事,也会喝茶。一缕清气升腾,飞扬双手搭上师父的双肩。
“师父~多少日了,徒儿再不好好练啊~可就退步了!您让我去吧。好不好~”
“把话说透!”
季惊云闭着眼品茶,很是享受,飞扬那点小心思,还想瞒着他。
“您和玉统领近日,带着洛然和幻影晨修,我就是想去啊。我这伤都不要紧。师父让我去好不好。我想看~”
季惊云抬眼一掌击了过去,飞扬反应灵敏,师徒二人开始过招
三天不练手生的道理,飞扬伤又没有全好,接师父的攻击略显吃力,这半天,季惊云不曾离开他的草席,飞扬其实已经不在师父之下,只是跟师父对打,他实在不敢拼尽全力,加之有生疏了这么些时日,实在不敌。师父屁股都没离开坐垫,太丢人了。飞扬机灵,一个回身坐在季惊云盘着的腿上。
“师父欺负人,不打了~”
飞扬拿起师父的茶盏,喝了一口。很苦!他不喜欢茶。飞扬喜甜。后来他成年,也很少喝茶。
“你就这样还想去晨修?”
“不去了!万一败下阵来,可是给师父丢脸了。”
飞扬靠在师父怀里,干脆闭上了眼睛。
“为师从来不觉得我的飞扬会给我丢脸,这心思重的毛病,要是改不了,咱们把心剖出来吧~”
季惊云剑指从飞扬胸骨一路下滑,偏向左侧,直抵心脏。
飞扬怕痒,被师父戳的咯咯咯的笑。
“不要~师父~徒儿不敢了~哈哈哈哈哈哈痒~痒~师父饶命~哈哈哈哈哈哈”
季惊云把飞扬推出去,让他站起来,自己也缓缓起身,挥了挥宽广的衣袖。
“走,带你去个地方!”
“啊?师父,逛集市吗?”
“想听为师抢回玉佩的故事吗?”
“听听听!”
季惊云吹了口哨,召来了乘风和追风。
“走!为师带你去家典当行!臭小子,骑的了马吗?”
师父这是关心飞扬身后的伤势。
“师父安心,徒儿身后无碍!”
飞扬飞身上马,得意的看着师父。
季惊云摇摇头
“为师就是惯的你,下次给你来个花团锦簇,也让你多长两天记性!”
“别啊师父,那多疼啊,您舍得吗?”
师徒二人慢慢悠悠骑着马,不疾不徐。
“对了飞扬,你伤好以后,洛然会过来,他要感谢你。你们兄弟自行解决吧。我跟玉临不掺和。”
“啊呀他来干什么啊,徒儿又不缺大丫鬟。”
季惊云嗤笑,握着的马鞭轻轻点了下飞扬的脑袋。
“你叫他大丫鬟,玉统领的棍子是没让你有个怕的啊!”
“玉统领又不在,他听不见的。。。。”
宫门里原本有个谁都不敢惹的宫远徵,但好歹被宫尚角教养的很好,平日里行为举止不曾有过差错,娇纵的小性子也是大家都一起惯出来的。这下多了一个宫珏徵,简直是要把宫门闹翻天,偏偏生的可爱的紧,小脸白嫩,面容清秀,双眸圆润的,像极了宫远徵,装可怜的时候,一看着你啊,就什么都说不出口。嘴巴鼻子长得倒像宫尚角,可偏偏小嘴又甜,让人不舍得罚他。
宫子羽晚上睡觉都要抱着自己的狐裘,生怕第二天早上起来,狐裘就在树上迎风飞。
...
宫紫商每天都要再三提醒自己的儿子,不要把宫珏徵带回商宫,上一次他差点让商宫变成美丽的烟花。
绿侍卫们人心惶惶,生怕不小心踩中小家伙做的陷阱,虽然徵公子会医治,但是免不了会被嘲笑一番。
长老们也都住回了后山,说想念后山的景色宜人。
“宫珏徵,你在做什么!”宫远徵刚进医馆就看到满地的珍贵草药,扭头再一看宫珏徵正准备打开出云重莲的柜子。看到宫远徵来了,慌忙打开窗子跳出去逃走。
“小混蛋!看我今天不毒死你!”宫远徵仔细检查了一遍出云重莲,没发现有问题。顾不得满地的草药,就追在后面抓他,发誓今天要狠狠地揍他一顿。宫紫商说得对,没有挨揍的小孩童年是不完整的。
一路跑到角宫,宫珏徵才敢停下,抱着宫尚角的腿,躲在他身后。宫尚角弯腰抱起穿着鹅黄色锦袍的奶团子。另一只手给他理散乱的头发:“怎么跑的这样急?满头都是汗。”
“哥,把他给我。”宫远徵追了上来,正缓缓的摘掉自己的手套。
宫尚角看向怀里的小人,那双像极了远徵的眼睛正盯着他,亮亮的,一眨一眨的,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软糯的撒娇“父亲,爹爹要打我。”还亲了两口宫尚角的脸表示贿赂。
宫珏徵叫宫尚角父亲,宫门里人人都知道,也没有人觉得奇怪。卫无眠去世过后,宫远徵大伤,抑郁不振,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更别说照顾孩子。宫珏徵就只能和宫远徵一起在角宫养着,养着养着宫珏徵就开始学说话了,从那时起,便一直叫宫尚角父亲。后来长大了,因为习惯了也不肯改。
“远徵,怎么生这么大气。”宫尚角放下宫珏徵,转去搂着宫远徵,偷偷捏了两下腰部的软肉,心满意足的笑了,又附身吻宫远徵的额头。
“他把我医馆弄得乱七八糟,草药撒了一地,还差点毁了我的出云重莲。”宫远徵抱臂撅着小嘴,脸上写满了不开心。宫尚角知道这事的严重性,远徵弟弟的医馆可是最宝贝的,他看看怀里的大宝,又看看躲在柱子后面的小宝,有点难办啊。
“哥哥明日就拨款让医馆重新修缮,如何?”宫尚角看着宫珏徵鼓励的眼神,好笑的再次开口。
“不行!他太胡闹了,我必须要教训他,你不许护着他。”宫远徵这下更生气了,从宫尚角怀里挣扎出来。
“唉,父亲没办法喽~爹爹也生我的气喽。”宫尚角装作无奈的样子摇摇头,松开了揽着宫远徵的手,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爹爹~爹爹~,我们去弯月河看卫娘亲吧。”宫珏徵眼看真的要挨揍,只好自救,搬出来卫无眠护着自己。
“那也得等我先揍完你。”宫远徵快步朝柱子走来。
“父亲!父亲再亲亲爹爹!”宫珏徵吓得满院子跑,大喊着救命。铃铛声响个不停,分不清是宫远徵的还是宫珏徵的,不过都是宫二先生的小铃铛。
“我以为父王可以活到一百岁”“我以为父王睡一觉就会醒来”“我以为……”
我以为老王爷会看着幼主长大成人一步步掌握朝政胸怀天下我以为老王爷会看着平旌成家立业我以为老王爷会等到平旌带着林奚双双跪于其膝下唤一声父王我以为老王爷会如之前一样在这长林王府送平旌出征等平旌归来拍拍他的肩拍拍他的脸说一声孩子辛苦了我以为多年以后老王爷会来这琅琊山陪陪策儿喝喝茶和蔺老阁主说说话聊聊当年的那些人那些事我也以为……老王爷真的可以活到一百岁
最后只剩梦里思念如风我留不...
最后只剩梦里思念如风我留不住梦也抓不住风……你叫什么名字庭生多大了十一岁……那些逝去的是不是再思念也不会回来了
从此衣冠王陵遗骨梅岭
你听起风了萧氏庭生也该回家了
泪崩啦
一朝穿越到修仙界,竟然成了炮灰他爹,我还是反派!
景怀看着面前正在冒烟的茶杯,神情有些迷茫,这是什么地方?我不应该正躺在床上睡觉吗?怎么会坐在这里喝茶!
景怀还没想明白原因,脑袋就传来一阵刺痛,脑海中也浮现出许多画面,他急忙扶住桌子,使自己稳住身体,这才去看脑海中的画面。
过了半晌,景怀才缓过来,也知道自己是穿越到了一个与自己同名同姓的人身上,还是修仙世界。原主是个散修,天赋极高,因为不想被宗门束缚,所以原主拒绝了所有想收他为徒的人。而且,不知为何,在原主测出来自己的天赋后,他的床上便出现了一本修炼功法,不仅如此,他还能自动吸收灵力。
原主四百岁时,晋升元婴期,成为辽阔...
原主四百岁时,晋升元婴期,成为辽阔大陆最年轻的元婴修士。因此,大陆第一宗门世问宗掌门连戈邀请原主做世问宗的长老,原主拒绝后,连戈不死心,依旧不断地邀请他,原主几次搬家也会很快被连戈找到。最后,原主烦了,他告诉连戈,他只做客卿长老,不入世问宗,宗门也不能约束他,连戈见原主松口了,同意了他的要求。不仅如此,原主还是位天赋极高的炼丹师。
辽阔大陆、世问宗、大陆第一宗门、连戈……这几个名称有点熟悉,景怀的手指不紧不慢地敲击着桌面,回想自己在哪听过或见过这几个名称。突然,景怀停下敲桌面的手指,这不是昨晚他刚看完的那本修仙小说里的内容吗?
这本修仙小说是景怀的朋友推荐给他的,他朋友说这本小说里面反派的名字与他一样,景怀听后,来了兴致,在每天完成工作后,看上一会,直到昨晚才看完。
这本小说讲述了一位少年不喜欢修炼,但因为他是辽阔大陆第一宗门世问宗掌门的大弟子与其独女的孩子,修炼天赋也很高,所以很多修士都喜欢围在他身边,还拥有许多红颜知己。直到有一天,他不小心听到有修士嘲笑主角的天才之名是假的,压根就比不上景怀长老景怀长老才是名副其实的大陆第一天才。
主角这才意识到,许多修士表面上赞赏自己,实际上都看不起自己,然后发愤图强,努力修炼,飞升成仙。至于反派,也就是景怀长老,因为当年修士说的那一句话,主角记恨上了他,在主角修为高于反派时,废掉了反派的修为,毁了他的修炼资质,挑断他的手筋和脚筋,扔到凡人界自生自灭。
对于穿越,景怀倒没有这么难接受,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他在原来的世界也没什么牵挂。
景怀看着桌子上的剑,此剑名为闻澜,是原主筑基后,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认他为主,而且此剑有灵,除了原主,谁也不能碰。这剑这么有灵性,不知道能不能感觉到主人的灵魂换了一个。景怀将手伸向剑,想拿起来看看,当手触碰到剑柄时,剑震鸣了一声,景怀愣了一下,他刚才好像从这声震鸣里感受到了闻澜的心情,很欢悦,也是久别重逢的欢喜。
景怀的心情有些复杂,它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不是它主人啊!要是不知道的话,主人触碰怎么会有久别重逢的欢喜;要是知道的话,这种心情也不对啊,它应该很愤怒才对啊!
景怀拿起剑,仔细观察着,这把剑的剑身、剑柄与剑鞘的颜色都不一样,材料也不同,用的是什么材料,原主也不知道。原主走遍整个辽阔大陆,也没有找到这把剑的材料,甚至连剑柄上的装饰品,原主也不知道出自何处。
景怀轻抚剑身,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这把剑他很熟悉,对他很重要,甚至认为这把剑的形态不止一种。景怀拿剑随手挽了个剑花,又出去练了一套剑法,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能轻松自如的使用闻澜,连剑法都能完整流畅挥出来,难不成是原主的身体记忆?
练完剑法,景怀想起了原主还是位炼丹师。景怀对炼丹术还是很感兴趣的,可原主现在在外面,没有带炼丹炉,景怀没办法尝试炼丹,只好回到房间打坐修炼,熟悉原主的修炼功法。
景怀觉得自己还是有修炼天赋的,这才一夜,自己就能控制灵力了。而且,经过一夜的修炼,景怀感觉自己好像要突破了。他穿来时,原主就已经到达了元婴大圆满了,就算他不来,原主这几天也会晋升化神期,这也是原主迟迟未回世问宗的原因。
原主虽然只是世问宗的客卿长老,但他的待遇一点也不比宗门长老差,所居的山峰灵力也很丰沛,且远离宗门内的其他山峰。不仅灵力充沛,还提供了安静的炼丹环境,所以这些年来原主除了出门寻找炼丹所需的药材,或者有秘境开启,原主都呆在寒观峰,而这次出来是为了寻找炼制晋升五品炼丹师丹药的药材。
景怀将自己的思绪从原主的记忆中抽出来,走出屋门,抬头望天,劫云密布。景怀叹了口气,按照原主的记忆,掐诀布好阵法,设好结界,然后站在中心,等着劫雷落下。
不多时,第一道劫雷落下,结界被劈出一道裂隙。八道劫雷过后,结界碎了,阵法破了。景怀看到最后一道劫雷向自己劈来,赶紧运转灵力,想要抵挡一二,可当劫雷快要落在他身上时,劫雷消失了……
景怀看到这一幕,愣住了,直到劫云消散,天空降下灵雨,才回过神来。景怀在原地调息片刻,便御剑飞向了寒观峰。
还没落地,景怀就看见寒观峰上有两个人影,一落地,景怀收起闻澜,向他们走去。还没走到他们面前,景怀就听到了那位穿着湛蓝色长袍的青年的声音:“阿怀。”
“阿澈。”景怀从原主的记忆里找到了有关青年的信息,青年是原主的至交好友,名叫陆远澈。原主与他是在一个秘境中认识的,比原主小一百岁,修炼天赋比原主还高,如今才四百岁,就已经有元婴中期的修为了。陆远澈与原主一样,不喜欢被宗门约束,但与原主不同的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接受连戈的邀请做世问宗的长老,就连客卿长老都不做。
景怀又将视线放到陆远澈旁边的少年上,只一眼,景怀就感觉到不对劲,这个少年怎么长得与自己这么像?准确来说是一模一样!景怀看向陆远澈,问道:“阿澈,这是?”
陆远澈看了景怀一眼,说道:“我们进屋说。”又对少年说:“你现在这里等一会。”
“好。”少年小声应道。
景怀跟着陆远澈走进屋子里,进屋前,景怀回头看了一眼少年,正巧,少年也在看他,景怀对着少年笑了笑,然后走进屋子里。转过身的景怀,并没有看到少年因为他的笑容而感到开心的表情……
“阿怀,他叫景湛,我遇到他时,他正在被人欺负,我见他长得和你这么像,就想着将他带过来给你看看。阿怀,他不会是你儿子吧?”
刚进屋,陆远澈就说这么一段话,在听到陆远澈的疑问时,景怀立马大声喊道:“不可能,我没有孩子!他不是我儿子!”
陆远澈被景怀的声音吓了一跳,“不是就不是,你喊这么大声干什么。”
景怀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了,他略带歉意地说道:“抱歉,听到你那么问,情绪有些激动了。”
“没事,这枚玉佩是你的吗?”陆远澈拿出一个玉佩,递给景怀,问道。
景怀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玉佩正面刻着一条龙,龙附近刻着许多精美的花纹,背面刻了一个景字,好像是原主十七年前丢失的那块玉佩。
“是我的,它十七年前就丢了,你从哪里找到的?”
闻言,陆远澈笑了笑,说道:“这块玉佩是景湛给我的,他说这是他父亲的东西,我遇到他时,他被人欺负,也是因为这块玉佩。”
“怎么可能?我怎么不记得……”突然,景怀从原主记忆里看到了十七年前的一件事,“难不成是那个时候?”
“什么?”陆远澈看向景怀有些疑惑。
景怀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十七年前,我在采一株药草时,碰到了一条大蛇,虽然我打败了大蛇,但也不慎中了蛇毒,就算我及时服用了解毒丹,可药效并没有发挥那么快,我还是晕倒了。第二天我醒来时,我是在一处山洞里,旁边有一位姑娘,是那位姑娘将我移到山洞里的,为了报答她,我给了她几块灵石和几瓶丹药。可那姑娘一直想跟着我,她说她是逃出来的,她父母想将她嫁给一个她不爱的人,我没同意。那位姑娘就一直缠着我,有一天,我实在受不了了,半夜偷偷跑了。”
“那位姑娘叫什么名字?”陆远澈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我只知道她姓林。”
“景湛的母亲也姓林。”
闻言,景怀皱了皱眉,说道:“阿澈,你先带景湛逛逛世问宗,我需要好好想想。”
“没事,我不在意这个。”
景湛见景怀与陆远澈进屋后,就走到了门口守着,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了景怀说“不可能,我没有孩子!他不是我儿子!”
听到后,景湛整个人愣在原地,陆远澈和景怀后面又说了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到。他们说的对,没有人会喜欢自己,也没有人会要自己,包括自己的父母……
陆远澈推开门,就看见景湛站在门口,低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阿湛。”
“陆叔叔。”景湛回过神,才发现景怀与陆远澈已经说完话了。
“走吧。”
“嗯。”果然,父亲真的不要自己……
“想什么呢?你父亲让我带你逛逛世问宗。”
“哦。”原来是自己多想了,父亲没有不要自己,那父亲是不是也有点喜欢自己呢?
而景怀的父母是商业联姻,母亲生下他之后,就与他父亲离婚去了国外。他父亲从来没有将他当成儿子,只是把他看作是景家的继承人。景怀一开始认为父亲心里只有公司,但当他父亲的白月光回国之后,景怀才知道父亲心里一直有一个心爱的人。后来,父亲与白月光结婚,又生下了一个儿子,眼里也彻底没有他了……
景怀和原主都没拥有过父爱,再加上他穿越前才二十岁,还是个大学生。所以景怀不知道一个父亲该怎么做,他也没准备好要成为一个父亲……
陆远澈带着景湛走遍了世问宗,整个世问宗也都知道了寒观峰的景怀长老有了一个儿子,掌门和几个长老更是跑到寒观峰上去找景怀了。
当景怀推开屋门,就看见世问宗的掌门和几位长老站在门外,疑惑地问道:“有事吗?”
“景长老,听说你有了个儿子?”大长老率先问道。
“对,有什么问题吗?”景怀看着面前的五人,除了五长老牧洲,宗门的其他长老都来了。
“本座自然是来庆贺景长老后继有人,这是给令郎的见面礼。”连戈拿出一个储物戒指递给景怀,几位长老也纷纷拿出储物戒指。
景怀接过来,说道:“吾替小儿谢过连掌门与四位长老,诸位若是没其他事,就请回吧,吾还有些事要处理。”
“既然景长老有事,那本座就不打扰了。”连戈话音刚落,就看见一个青年向这边走来,定睛一看,竟是陆远澈,“陆道友!”
连戈的声音吸引了几位长老的注意,他们看到真的是陆远澈之后,都跑到陆远澈面前围住他。
景怀看着景湛,突然想起书中有一个炮灰,他也叫景湛,那个炮灰十八岁成为世问宗的外门弟子。在一个秘境中,主角惹到了一只三阶的妖兽,主角与妖兽打斗的时候,世问宗的许多弟子也加入进去,而那个炮灰为主角挡了致命一击。后来,主角杀死了妖兽,人人都在夸赞主角多么多么厉害,没人记得是炮灰先重伤了妖兽,又替主角挡了一道致命攻击……
剧情发展到这里的时候,主角还没开始努力修炼,反派也还没有出场,主角也不知道世问宗还有个客卿长老……
“父亲。”
景湛的声音打断了景怀的思绪,景怀看向周围,发现连戈和几位长老已经走了,陆远澈也不在了,应该跟着连戈去主峰了。
景怀走到景湛面前,将手里的五枚储物戒指递给他,“这是连掌门和几位长老给你的见面礼,你自己收好。还有,自己去选间屋子住下吧。”
说完,景怀走回自己的屋子,坐在书案前沏了一壶茶,整理着自己刚刚被景湛打断的思绪……
书中并没有提及景怀与景湛的父子关系,景怀长老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儿子,景湛到死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世问宗的客卿长老。可是他们确实是亲父子,景怀能感觉到这具身体与景湛血脉相连……
不对,景湛今年才十六岁,他明明是十八岁进入的世问宗!还有陆远澈这个人物,书中也没有出现过!景怀之所以继续和他交往,一方面是因为他和原主交情好,如果他突然改变,会引起怀疑。另一个方面,景怀没有从陆远澈身上感觉到恶意,反而有种祥和之气……
或者说,景怀又想到另外一种可能,这个世界本就是一个真正的世界,而不是小说衍变出来的,那么小说中未出现的人物在这里出现也是有可能的。可那本小说又是怎么回事,难道那本小说的事情都是这个世界以后发生的事情吗?那他为什么会和原主同名同姓?写这本小说的作者目的又是什么?一个个问题环绕在景怀的脑海中,无法散去。
去参加听学的人员上界也没有任何要求,天赋高的修士能参加,天资差的也能参加,就连普通凡人也可以去。当然,也不是所有去参加听学的人都能成仙,能成仙的只有少数人,甚至只有几个人。除了成仙的人,上界也会选择十万人继续留下学习,其余人会回到辽阔大陆,回到辽阔大陆的这些人天赋与修为会提高,普通凡人也会踏入修行,成为修士。
景怀又想到了那本小说的内容,从他目前已得知的信息来看,除了飞书中飞升成仙这一点,与这个世界不一样外,还有就是景湛提前来到了世问宗,并且与反派景怀长老相认。
若是小说的内容真的是辽阔大陆以后发生的事情,那么小说的作者又是怎么知道的呢?难不成这本小说的作者来自上界,可他为什么要将听学改为飞升呢?
不知为何,景怀总感觉这本小说的作者是专门写给自己的,无论有没有这本小说,他都会穿越到这里的。昨天刚穿来,景怀对自己穿越了这个信息很震惊,没有察觉出不对,了。可今天景怀就反应过来了,明明他是第一次修仙,不管他是练习剑法,还是修炼,都很顺畅,完全没有阻碍。就算是原主的身体记忆,也不会如此熟练啊!又记起昨天闻澜的那声震鸣,还有灵魂上的契合……
突然,景怀脑海中闪现一个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的想法,他本来就和原主是同一个人,只是不知什么原因,灵魂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在现世,一部分在辽阔大陆。如果真是这样,他感觉到闻澜的那声震鸣中包含久别重逢的欣喜就能解释了。
先不说说自己与原主到底是不是一个人,但景湛确实是原主的亲儿子。既然自己知道了这个事情,又占用了原主的身体,自然要将景湛保护好,不让他像书中那样惨死。
可是,景湛的天赋是真的不好,书中景湛努力修炼,至死也不过是个筑基初期,筑基期只能活三百年,就算他不被妖兽杀死,他也活不到听学的时候。
景怀皱了皱眉,天赋是天生自带的,除了在上界,还真没有人能改变。天赋无法改变,看来只能从功法上想办法了,什么功法能突破天赋限制,快速提升修为,又不带副作用呢?
景怀找到原主修炼的功法,看了一遍,他不懂功法,看不出这本功法到底如何,但照原主的修炼速度来看,应该是辽阔大陆最顶尖的功法了,就是不知道景湛能不能修炼……
正当景怀犹豫要不要将这本功法拿给景湛时,闻澜又震鸣一声,像是知道景怀想法,在给他提供答案。
“可以修炼。”景怀看着闻澜,这么有灵性,连他在想什么都知道。
听到闻澜的回答,景怀也不犹豫了,拿着功法就去找景湛。就连景怀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很相信闻澜,认为它不会欺骗自己……
景湛站在原地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选了一间距离景怀最近的屋子。刚进屋坐下,屋外就响起了敲门声,景湛有些疑惑,这个山上除了他和父亲?还有其他人吗?难道是父亲收的徒弟?
景湛打开门,才发现是景怀站在门外,手里还拿着一本书,“父亲。”
“这本功法你先修炼,我闭关几日,不懂的地方等我出关后再来问我。”景怀将功法递给景湛,说道。
“嗯,谢谢父亲。”景湛双手接过功法,应道。
景怀走在通往炼丹室的路上,还在想,这个孩子真乖,太有礼貌了。不过这孩子也太瘦了,不像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倒像是十二、三岁。景怀回想起书中对景湛身世的描述,母亲生下他就嫁人了,父亲不详。从小在外祖家长大,可外祖一家也不喜欢他,常常吃不饱饭,被人欺负。成为世问宗的外门弟子后,也会被宗门内的其他外门弟子欺负,直到他晋升成筑基期修士后,这种情形才好转。
景怀边走边回忆,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炼丹室门口,推开门,最明显的就是屋子中央的炼丹炉。景怀走进去,打量着整个炼丹室,炼丹室里有许多架子,架子上都是摆放整齐的药瓶和药材。
景怀走进看了看,药材很新鲜,可能这个架子有保鲜的作用。又打开一个药瓶闻了闻,一股药香味,很好闻。
景怀的精神有些恍惚,他以前也很喜欢医学,尤其是中医,在选择大学专业时,他本想选择中医药专业,可他父亲却让他选金融专业。他不肯,他父亲就把他所有的医书全烧了,最终,景怀还是选择了金融专业……
景怀回过神,将手中的药瓶放回原位,走到炼丹炉前,打算尝试一下炼丹。虽然景怀接受了原主的记忆,但他自己从未炼过丹药,还是决定从一品丹药开始练习,这炼丹室的药草挺多的,他应该能在用完全部药草之前达到原主的水平……
两个月后,景怀走出炼丹室,他现在已经完全掌握了炼丹术,而且也成功晋升为五品炼丹师。不仅如此,除了前几次,景怀掌握不好火候,炸了几次炉。之后,景怀从未失败,一次就能成丹,大部分还都是上品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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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级:练气期(一百五十岁),筑基期(三百岁),金丹期(七百岁),元婴期(一千二百岁),化神期(两千八百岁),合体期(五千三百岁),大乘期(一万五百岁),渡劫期(两万八百岁)
彩蛋一部分结局,隐藏结局全部,二选一即可。
“平章。”萧庭生看着自家长子道“……你有弟弟了。”萧平章下意识的望向了母亲的院落,那里面,有个刚来到这世间的小家伙,皱皱巴巴的小脸,有几分肖母。宫里轮番而来的赏赐,蜂蛹而至的贺喜宾客,下人们忙碌雀跃的身影……似乎整个世界,都在喜气洋洋的围绕那个孩子转。杂音入耳,句句都仿佛打在心上。二公子……小公子……长林王府的公子……尤其是女眷们调笑宠溺的那些句:样子像极了长林王和王妃……萧平章强迫自己压下心中的波澜,敛目道,“孩儿知道。”一双手,轻轻的搭上了自己的头。掌心的温度传来,让尚是孩童的平章难得有些想哭的冲动。那个刚刚出生的孩子,被所有人期待着宠爱着的孩子...
小少年看着楚谨裕的脸色不知为何有股莫名的心慌,内心久久不能平复为了不让自己处于被动……
过不了,全文caidan
重霄不如他爹道行高深,做不到理直气壮地顽劣到底,平日里也是挺自觉一孩子,现在拆了灵阙仙宫的思过殿,又为了能一语双关地刺紫微仙君一句,免得他揪着自己和逸宁不放,把锅甩在了自己爹头上,他拿不准九辰知道之后会是个什么态度,不太敢回凤泽,于是死皮赖脸地带着逸宁跟真武走了。
真武贵为一方仙君,日子却过得极为朴素,居所实难称为仙宫,倒更像个大院子。他将两个孩子带到药庐,命擅医的徒卝弟为逸宁疗伤,自己在一旁枯坐半天也没找出个什么话题来,挠挠头出去了。
所谓徒卝弟随卝师父,小医官闷不吭声地为逸宁膝上敷了层药,向两位殿下行了一礼,出门熬药去了。屋里便只剩重霄和逸宁,重霄看着他青紫的膝盖直皱眉,问道:"...
所谓徒卝弟随卝师父,小医官闷不吭声地为逸宁膝上敷了层药,向两位殿下行了一礼,出门熬药去了。屋里便只剩重霄和逸宁,重霄看着他青紫的膝盖直皱眉,问道:"所以紫微仙君又是为了什么这般罚你?"
逸宁垂着眼不看他,笑了笑答:"其实是我的错处。"
重霄就静静看着他心口不一,倘若逸宁真觉得是自己的错处,紫微就算是罚他上刀山下火海,逸宁也受得心甘情愿,可他现在纵使带着若无其事的笑,却也掩不住眉宇间的忧思和痛楚。重霄不愿揭他的伪装,只顺着道:"那你是犯了什么错?"
"正好我也要告诉你。"逸宁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像是要鼓足勇气才能将那两个字说出来:"……邪祟,又出现了。"
邪祟,乃天地间的怨气邪念积聚而成,善隐藏形迹,蛊惑人心,令人防不胜防,每隔个百年就要卷土重来一次,天界众仙不堪其扰,却始终没有彻底消除的良策。
重霄瞳孔一震,不自觉地攥紧了拳,"怎么又来了,当真是阴魂不散!"
逸宁轻轻笑开了,努力克制着情绪同他打趣道:"你怎么还这么激动,邪祟哪次碰上你不是铩羽而归,他们才应该恨你恨得牙痒痒。"
重霄冷笑一声:"归?"
"是我用词不当,"逸宁仰头望向他,重霄与他同辈,甚至还要比他年少二百岁,但为人处世总令他钦佩不已,"你只会让邪祟……有来无回。"
邪祟最爱挑地位尊崇修为尚浅的年轻一辈下手,或乱其心智,或暗中陷害,名门子弟大多心思纯稚,道心不稳,一旦被缠上或多或少皆有中招,唯有重霄,邪祟们千方百计却始终不能伤他分毫,反被他干脆利落一剑劈个魂卝飞卝魄卝散。
逸宁想,如果他能像重霄一般聪明地识破邪祟诡卝计,也许他的母亲就不会丧命,他也不会受灵脉尽断之苦,可邪祟一次又一次地轻易剥夺他的所有,仿佛是他一生都难以跨过的坎坷。
重霄却并不像逸宁想象得那么轻卝松,他自认能力有限,倚仗父辈庇护才能侥幸避过,又眼睁睁看着好友受邪祟之害而无计可施,故对邪祟深恶痛绝,不断地寻求破卝解之法,却始终无所获。
他极度难以忍受邪祟将死时冒出的团团黑气和腥臭,但每每见到都要亲自斩于剑下,仿佛这样就能为他的友人们伸张一点公卝道,特别是深受其害的逸宁。
逸宁自己陷入对邪祟的恐卝慌难以脱逃,却不忘为重霄操心:"虽说你是不必担心,但你和九辰仙君还是多加小心为好,毕竟凤琢弟卝弟刚刚回来,邪祟从你难以下手,难保不会将主意打到凤琢弟卝弟头上。"
重霄紧紧锁起了眉,听见邪祟重来,他最担心的就是凤琢,"你说的对,我和父君会多加注意。"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陷入了各自的心事中,过了一会儿,重霄才回过神来,绕回了先前的问题:"你还没说你是怎么回事。"
"就是……"逸宁轻轻叹了口气:"父君命我负责抵御邪祟一事,这也本是储君该当之责,但……但我……我很害怕……"
他的声音不自觉颤卝抖起来:"如果千年卝前,我没有受到蛊惑,就不会放邪祟进门害死母亲;如果百年卝前,我能早些察觉邪祟侵入,就不会在其陷害时毫无辩驳之力,受储君被废之辱,受灵脉尽断之痛。我好像真的没有办法对抗它们,我不知道再对上他们……又会要失去什么……"
重霄甚至能听到他牙齿打颤的声音,在看他眼中晦暗无光,尽是痛苦,急忙两步跨到他身边,沉声唤道:"逸宁!"
逸宁恍若未闻,以手掩面,"你知道么?我只是听到'邪祟'二字,就会觉得每一处的经脉都在痛,好像……又要断上一遍。"
重霄将他紧紧抱住,抚着他瘦削的脊梁,轻声安慰道:"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以后这种事绝不会再发生。"
很轻易的,逸宁渐渐平静下去,心也渐渐安稳。他突然发现自己所求可能不过是一个拥卝抱,可以给他一点温暖,可以让他感受到依靠,可以让他觉得自己不是茕茕一个人。
可是他这一生中,能得到拥卝抱的时候,却是那么少。
"其实父君已经改变许多了,他不会再那么严苛的要求我,也不再会动辄责打。这一次……他应该只是希望我能勇敢一点吧。"
"我不能奢求他全然理解我的苦处。"他尽量表现得豁达,但开口却止不住微微的哽咽:"毕竟灵脉不是断在他身上,他永远不会知道……有多疼。"
重霄怔住。
他作为一个局外人,总是盼着逸宁能够放下过去,能够与他的父亲,也与自己和解,但他听了逸宁这句话才恍然察觉,其实他也无法切身卝体会逸宁当时的那种痛。
他不知道有多刻骨铭心,才会一直劝着逸宁去忘记--仿佛忘记伤害,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他总是盼着万卝事卝万卝物走向光卝明与圆卝满,却未曾想过有些事是真的,无法弥补,无法跨过。
他轻叹一声,"跟我回凤泽吧。"
逸宁愣了愣,笑道:"你是要我逃避到底吗?"
"不是,其实我今日来找你就是想请你帮忙。"重霄不再提逸宁与紫微间的矛盾,半真半假地道:"我之前和你说过的,我父君在凡间性卝情大变,从他回来之后,我就觉得他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想着是不是凡间的经历影响了他,但也可能是我的错觉,所以想叫你去帮我看看,我父君到底是怎么回事。"
逸宁道:"我还能比你这当儿子的看得更清楚?"
重霄道:"旁观者清。"
逸宁知道重霄多半是在找借口,来保全他的自尊,但他还是顺着答应了。他也想卝做到父君所要求的那样勇敢面对,可是他在心底又是如此地渴望一份包容,像重霄这样。
他想,父君应该是没错的吧,只是他又贪心了。
重霄虽说要带逸宁回凤泽,却一直磨蹭着不动身,直到真武又找过来,进门先直愣愣问:"你们俩要过夜吗?"
怎么听怎么像逐客令。
真武又对重霄道:"你家的鹰卫在外面晃悠了半天了。"
重霄"啊"了一声,不言语了。
真武确实是不太想让他俩滞留在这,生怕九辰和紫微会上卝门要儿子,紫微也便罢了,有九辰在的地方是别想安宁。他想了想,委婉劝道:"重霄啊,你父君今天从昆仑台偷了不少苦楝果,你们小凤凰最爱吃了,你不回去尝个鲜吗?"
重霄眼前一亮,找到了重点:"偷?"
真武一想这个事又有些不满,也就是青龙尊上纵容,九辰那厮才这样恃宠而骄,没什么好气地应了一声:"多大年纪了也不嫌丢人,多亏尊上宽容,不同他计较。"
搁平日重霄一定觉得丢脸了,但现在他只欣喜于找到了他父君的把柄,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他不信他父君还好意思追究他砸人家宫殿的罪过。
当即底气十足地一拉逸宁:"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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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界小霸王·辰:还是太嫩!真男人办完坏事,从来不怂!
逸宁不过睡了一个时辰,便在天光微亮时习惯性地醒了,照往时他该梳洗整齐、打坐、向父君行晨礼、随父君受朝拜……度过条纲束缚、规规矩矩的一天。
但不知是因着在向来自由的凤泽,还是因为背后的伤肆虐,逸宁躺在床上有些惫懒,费劲地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他望见床边的身影时呆了呆,脱口而出唤道:“爹。”
紫微仙君见他这副少有的懵懂样子心生喜爱,也知他是又把凡间的时光与天界混了,但还是噙着丝笑意温柔应了:“哎,逸儿醒了。”
逸宁眨了眨眼,清醒了几分,环顾了周围的景物,再把目光投在坐在床边的父君身上时,已然清冷了下去,重新毕恭毕敬地唤了声:“父君。”
紫微唇边的那缕笑意也收了回去,淡淡应道:“嗯。”...
紫微唇边的那缕笑意也收了回去,淡淡应道:“嗯。”
逸宁忍着身后的伤痛,就要坐起来。
紫微按住他:“天还早,再睡会儿吧,你身上有伤,要多休息。”
逸宁被父君制住起不来,目光里透出些麻木,嘴里却轻声地絮絮叨叨,不知道是说给紫微听,还是自言自语:“不早了,今日在凤泽,仪表形态更不能乱,还要打坐半个时辰,还要伺候父君晨起,来不及又要受罚了……”
紫微听得烦乱又心疼,这些规矩早就已经废了,但逸宁百年来还是一丝不苟地遵守,他灵脉被废后身体一直不好,生病时也要自虐般的做这些事,直到累得起不来。紫微没法与他生气,只能耐着性子道:“这些都不必做,先把身体养好。”
逸宁低垂着眸子,有气无力道:“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的……以前伤得更重也要做的……”
“逸宁!”紫微拔高了声音打断他,但下一句就没有底气地弱了下去:“听话。”
逸宁止了声,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撇开头去,“是。”
紫微松开了按着他的手,逸宁果然没有再要起来,但他也没有任何舒心的感觉,百年来逸宁的每一次听话,都不是儿子对父亲的那种信服,而是臣下对君上的屈服。
过了一会儿,逸宁实在忍受不了和他独处这么久,带了一丝讨好问道:“那儿子能去看看凤琢弟弟吗?很近的,看完就回来。”
紫微深深凝视着儿子,他只是想叫他卧床休息,但逸宁不愿。
他最终让了步,学着九辰待孩子的样子,缓下语气道:“去吧,只要你开心。”
逸宁愣了愣,有些讶然地看向自己父君,但也未多说,下床整理了一番,就去找凤琢了。
重霄没跟着九辰去议事,正在殿里搂着弟弟哄,外加暗戳戳地编排自己父君。
逸宁一进殿,凤琢无助的小眼神就投了过来,看来是想避开重霄过于热情的怀抱又不敢,浑身上下写满了一个大大的疑问——
兄长是不是坏掉了?
逸宁失笑:“重霄,你是酒还没醒?”
“喝酒误事,我昨天该守着我弟弟,真是错信了我父君。”重霄咬牙切齿地说完,又想起眼前这位是他父君的忠实小跟班,又道:“你少替他说话。”
刚受了九辰一顿鞭子的逸宁,忙摆手撇清关系:“我不会。”
重霄的目光跟着逸宁动,看他脚步虚浮、面色苍白,问他:“你又怎么了?”
逸宁顿了顿道:“没怎么。”
重霄不信,继续问:“你爹打你了?”
逸宁自顾自坐下了,背僵硬地挺着,看看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重霄,再看看一直盯着他看的凤琢,只好承认道:“是你爹。”
“啊?”重霄放开凤琢,唰地站起来,怒道:“他疯了,连你都打?”
说着就要来扯逸宁的衣服看伤。
“别,”逸宁面色微红,身形一动,落在门口,“你先冷静点。”
重霄气得不行,背着手在殿内来回踱步,嘟囔道:“这样不行,要想个办法。”
他上次被罚了跪,不敢再因凤琢和他爹冷战。闹么,闹小了他爹不当回事,闹大了逸宁和凤琢都伤着,他这个没伤的就首当其冲,难,太难了。
逸宁不管他,过去和凤琢说话。
就在重霄的治爹大计初具雏形时,一名仙侍慌慌张张进来禀报:“三位殿下,不好了!君上和紫微仙君打起来了!”
话音刚落,重霄已经闪了出去。
逸宁对着凤琢笑道:“再生气,最关心君上的还不是他。”
紫微目光如冷刃,嗖嗖往九辰身上射;昆元搂着小闺女看热闹不嫌事大,张罗着要开赌注。
最置身事外的是九辰,他还在一脸疑惑地问:“紫微仙君不是最重礼数,你在凤泽境内要打我这个君上不合适吧?”
紫微面如寒冰:“你打我儿子就合适了?”
“我打都打了,”九辰隔空一抓,把昆元手里的折扇抢过来,漫不经心地展开摇着:“你就算打回来也没用啊。”
重霄到场时,正好听见他爹这番气死人不偿命的言论,又急又怒又觉得丢脸。
关键他爹真不一定能打过紫微仙君,紫微仙君是出了名的严正律己,到现在每天雷打不动地修炼三个时辰,反看他爹一天天就闲得瞎晃悠。
但亲爹惹的烂摊子,他也不能不管,不然一会儿堂堂的凤族之王被紫微仙君按在地上摩擦,那可真是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重霄上前俯身行礼:“紫微仙君息怒,父君息怒——”
“我不生气。”九辰打断他,折扇一点紫微:“你让他息息怒就成。”
紫微眼里燃起了熊熊的火焰,直要把眼前的九辰烧死。
重霄:“……”他熄火的本事绝对没有他爹点火的本事强,管不了,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