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河北保定/王珺《梦境追寻》

王珺,字建成,曾用笔名,寂石,男,1963年8月28日生于河北徐水,河北省保定市作家协会会员,保定市徐水区诗词楹联学会会员。曾经做过农场职工、技术员,1987年7月调至河北天普润印刷厂工作,2006年以后主抓企业文化、宣传等工作,曾经创办厂报《天普润厂讯》,出任厂报总编,2016年11月企业解体后受聘于河北保定太行毛纺集团工作至今。

1981年参加工作以来开始业余文学创作,创作小说、散文、诗歌两百余篇(首)累计40余万字,作品散见于全国报刊、杂志,2007年7月被河北省徐水县委宣传部、徐水县文联授予优秀文艺工作者称号。

梦境追寻

文/王建成

夕阳、黄昏。

缘让我和妳在昔日的乡间小径上邂逅,又手牵手一步一步走向心灵深处的那条神秘小径。

隐隐记得,小径很窄,正好可以两个人走过;小径很神秘,弯弯曲曲看不到尽头;小径很幽深,幽深的让人留连忘返。在这条几千年亘古不变的情感小径上,曾经留下过我和妳多少悲欢离合的爱情故事;留下过我和妳多少鲜为人知的心中怨、情中结?!可不管怎样,我和妳还是在风风雨雨中走过,尽管走得很吃力,但却走得扎实,可谓一步一个脚印儿。

清晨,醒来时,妳睡在我的身边,脸上带着少女与少妇各半的羞涩、甜蜜的笑靥,可妳眼角边却分明可见几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古人云,水满溢,月满亏,我当时就想,用这句古语来描述妳此时的心境恐怕再合适不过了。

不言而喻,我和妳成了夫妻,建立了一个不是很富裕但却充满温馨、幸福美满的小家庭,开始在漫长、曲折的人生之路上艰难跋涉。父母不曾留给我们任何财产,我们只有白手起家,在共同的创业过程中,倍感其艰辛和喜悦。

89年初冬的一个午后,天上飘着朦朦细雨,妳我爱情的结晶——女儿来到这个世上,女儿的出生,无疑给这个不算富裕的小家庭带来了无限欢乐,但同时也增添了几分难以启齿的窘迫,为了生活,同时,更为了女儿的明天更美好、幸福,妳终于心一横牙一咬挥泪北上,忍痛割爱离夫别女去了北京闯天下,至此,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被迫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当时,我在县城工厂工作,女儿暂时寄养在乡下外婆家,而妳只身一人去了遥远的北方。】,赶到后来,每当回忆起那段不堪回首的辛酸往事,妳就心悸,戏称那是一段“没有明媚阳光的灰色岁月”。

妳走的那天,天上下着凄凄惨惨的绵绵秋雨,我骑着一辆二八式自行车送你去车站,一路上,妳的表情很凄苦,除了流泪还是流泪,似乎此别不是分别倒像是永別。

这时候,几片枯黄的树叶在风雨中飘摇着,带着几分伤感几分哀怨几分凄凉无奈地落在妳我面前,妳我相互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避开它们,然而,崎岖、坎坷、泥泞的路在妳我的脚下无情地延伸开来,我用手抹了一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的脸颊,之后,就妳换我扶继续往前面走去。

妳走了,带着对亲人的眷恋与牵挂,带着昔日里的伤痛和对明天的无限憧憬走了。回到家里,我就好像散了架似的坐在床上,人去楼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我和幽昏的灯光。我独自在房间里惘然地走来走去,无意间发现写字台的一角留有妳写的一张纸条:来日方长且看麋鹿竟谁属,去时苦多试看骐骥亦著鞭。我手捧纸条,思忖着留言里的深邃内涵,几颗豆大的泪珠儿掉落下来,洇湿了纸条上面潇洒、娟秀的字迹。

来到阳台上,窗外,雨还在下,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股思妻念女之情油然而生。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夕阳西下。

我们手牵手漫步在乡间小径上,妳的手里拿着一束火红的玫瑰花,墨一般的长发在风中飞舞,显得是那么飘逸、洒脱,一望无际的天空和淡淡白云给人留下无限美好的想象空间,不远处,一列火车拖着浓浓的白烟渐渐消失在遥不可及的远方。

世界五彩缤纷。

妳我已经没有了往前少男少女时候的那种狂热和浮躁,逐渐走向成熟与老练。每天,吃过早餐,妳我各奔西东,带着对彼此之间的一份不舍与牵挂,到了晚上,妳独自一人坐在柔和的灯光下看书或者写作,每当听到颇有节奏的沉重脚步声从一楼响起,一直听到熟悉不能再熟悉的敲门声。

妳我不再拥有现实生活中的所谓大起大落,不再有可歌可泣的悲欢离合,也不再有妳我的爱情如同七月流火般的炽热,因为妳我都已经不再年轻,更不再拥有浪漫的初恋,但是,爬满数不清的皱纹里面却平添了一份久违的宁静。在灯下,妳和我都有属于自己的心灵空间,都有属于自己的一块独立“净土”。妳我做着各自互不相干的事情,没有言传,却有意会,其实,有很多妙不可言的大境界都隐藏在心照不宣的默契之中。

经历了30年的风雨爱情,它仍然显得很年轻,并且充满了热情和活力,妳我目前所需要的已经不再是诗情画意里的那种浪漫情愫,不再是海枯石烂的信誓旦旦,而是那种走向成熟与稳重的高山流水,我每天归来的熟悉脚步声以及妳每日烫洗干净的衣服,还有色味香美可口的饭菜,细细品味生命里的那种真实,平平淡淡里所体现出来的种种生活趣味,是在当妳疲惫不堪时听到一句发自肺腑的亲切问候和一杯香气扑鼻的热茶。每在此时,东面墙壁上那幅“来日方长且看麋鹿竟谁属,去时苦多试看骐骥亦著鞭。”的对联就显得更加醒目了。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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