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挨打预警,多次陪酒被绫人发现以为他出去做鸭,绫人亲自下场教育文学,9k+一发完
现代paro,金主绫人和被包养的托马,有些年龄差,伪父子,绫人快三十
这里是小孩子也可以看的部分,剩下的走wlan或
以上,祝好胃口
全文神秘数字:3248628
写得很开心,后半部分建议一定要看
“那我问你,我给你打的生活费,够你服务我几次了?”
重又坐进酒吧那抹黯黯的暖光下时,托马现在只想尽快结束这段持续了一千来天的包养生活。
拎包住进绫人家的时候他才是个高中生,父母早逝,自然没什么背景可言,被绫...
拎包住进绫人家的时候他才是个高中生,父母早逝,自然没什么背景可言,被绫人青睐可谓幸运儿。
合同签得快,只是寻常打闹也好,情人间的暧.昧也罢,他们就是没.上.过一次.床,三年下来一次都没有。可就算如此,每个月他的账上总会多一笔钱,绫人出手太阔绰,宛如指尖往下漏的金沙,所谓一点生活费,数目却不小。以至于说是包养,倒更是寄养,他攀了个多金的监护人,而他自己恰恰好只用陪伴就行了。
只不过该做的事都没做,那钱拿在手里,重若千斤。
三年,能了解的事太多。自从托马发现对方总是胡乱炫点东西敷衍餐饭,就自告奋勇揽下了烧饭的活。印象里绫人好像总是好忙,工作过十二点,回来往他胸口一埋就闷闷汇报自己在忙什么。太辛苦,托马也乐意去熬晚了等他。
关系太融洽,去了包养的标签就好像模范情侣,可托马如今却希望这样的关系断掉。
他不想再麻烦绫人,因为不该继续依赖这一处求生。托马甚至想把自己花过的钱也一并还了,两清才干净。
陪.酒的工作还是校友推荐的,挺安全。繁华的大城市满地都是孤独的人,倒不是谁都能被陪伴,但能抛些小钱来点人作陪,吧台公共场合,不过喝喝酒,讲讲话,出不了什么大事。
几次下来在客人里口碑不错,赚钱也快,托马却在这时犹豫了。
只能说心里有鬼,瞒着一个人。
结束了他也不敢立刻回去,就算他不喝酒,身上酒气也好重,做贼似的,生怕绫人看出蹊跷来只敢等散了再回家。只是等托马一开门望见绫人撑着疲倦过来迎他,积压一天的愧疚感便汪起一片海。
催婚太真实,托马这才意识到绫人年龄到了。对方应付时还是带着笑音,嗓子却有点哑了。他当时在门外偷偷看,就望见绫人眼底一挂乌沉沉的黑眼圈。
至此,托马终于横下了心,一句话罢了。他该为绫人的声誉考量。自卑一直有,只是强烈和不强烈,他自觉不是最般配的角色。
他该离开绫人的,早该离开绫人的。
但他没有商量,多自私的决断。
托马正想叹气,面前却赫然多了一瓶饮料,一抬头,便望见容祺满眼关心。
“蒙德新进的冰钩钩果汁,兑雪碧还是可乐?”
“嗯……雪碧吧,谢谢。”
“还在纠结你家那位吗?”说话时容祺起了支雪碧,滋滋一串冒气声太响亮,仿佛能凿进耳膜。
心思早都挂脸上了,托马索性也不再瞒,点头直愣愣。他能不纠结吗,演戏是自作主张,趁他和绫人还有些关系的最后一天。至于道别,等最后一点报酬补上,他才敢真的彻底两清。
倒是容祺若有所思,刚调好的饮料递过来,冲他点点头。
“兄弟请你的,不管怎么样,兄弟尊重你,喝。”
大抵这就是安慰了。
心意领下,托马强颜欢笑举杯,接活全靠对方打掩护,挺不好意思。他好像孤注一掷,所有的坚持却在望见那一抹摇晃的深蓝时差点溃不成军。黯黯的,却有点碎碎的光,太像绫人那一双堇蓝的眸了,被玻璃映得生冷,仿佛已经瞥见这一切。
托马下意识闭上眼,他太害怕伤害绫人,他根本不敢直视,冰凉细流却在第一口下去时淌过了四肢百骸,仿佛打了过量镇定剂。
赶在客人过来前,托马终于收拾好了心情,知到绫人会来,反倒无惧无畏了。等到酒吧挂上营业的牌子,客人也应约而至。
又是有钱人,只不过刚上来就不客气揩.油的还是头一个。
好像命运知道他想上岸来故意为难他,对方指头上那些凹凸不平的戒指硌着腰,不怀好意。托马深吸一口气忍了,满面笑意来洗耳恭听。
不堪入耳。
谈笑风生是假象,接话全是硬着头皮,陪酒和做鸦似乎只差一.张.床,他忽然又开始后悔绫人正撞见会气成什么样子。
托马有点恍惚,吧台那头容祺却在拼命使眼色,好奇怪,他摇摇头没注意,倒是背后脚步声有点乱。
可营业时只能笑,唇边却不知何时凑来半杯酒。他低头就望见一汪猩红涟漪,番茄混着辣椒味道太冲,呛得他鼻头发酸,抬眼才发觉客人正盯着他笑,好像打量待宰羔羊,明示赤.落.落。
“今晚来我这,报酬翻五倍。”
“这……不太合规……”
托马一愣,下意识就要拒绝,话却卡在了一半。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一下重,两下轻,很慢。他心下顿时咯噔一声,小心翼翼回过头。
想象里对方转头就走秋后算账却并没发生。托马眼见着绫人长出一口气,转头就迎上客人,随口瞎蒙是轻描淡写。
“买一赠一,来迟了,不好意思。”
说话间绫人若有若无瞥了他一眼,勾勾的眼神好冷冽,似乎笑了一嗓子,上挑的调子反而过分轻快了,随即便甩下个背影大大方方落座。
吧台的照灯好白,却反而把人照得亮堂。绫人没几句就和客人聊得风生水起,恍惚间让托马觉得对方真是这里的一员。
神智却被“哗啦”一声泼水的脆响拉回。
托马下意识低头,是酒,那杯本来递给他的酒被泼到了地上。血腥玛丽,猩红一摊黏腻,缓缓往地毯渗,望得他莫名心惊。鬼知道里面掺没掺那些见不得人的玩意儿,要不是被绫人打断,他大概已经续着那杯酒往下喝干了。
就是客人的小动作也躲过绫人的眼,对方眉头一挑,漫不经心点了出来。
“太低了,平时我都喝不下这东西。”
“哦,来酒吧无非是买醉,既然喝都喝不醉,没用的东西罢了。”绫人一副营业声线八风不动,窥不见半点情绪,“都说至冬火水烈,这么大的酒吧当然不至于没有吧?”
?。托马顿时惊醒,这话经不起推敲,细品才发现不对劲。眼见绫人目光闪烁,他怎么觉得对方在骂人?
哪料一场大戏刚开始。
该说不说人傻钱多,客人没听出来半点不对,转头招呼来容祺要点酒。
正当着绫人的面,托马僵了僵,忽觉对方的目光又冷了一寸。好像蛇信子在舔.舐,连着压迫感一起下坠,冰凉却黏.腻。无限放缓,蚕食一点一点,从鼻尖往下,滑过脖.颈,滑过胸.膛与两臂,他要抓牌,那视线就紧紧与他的指节纠缠。
这会是真的半点客气不带了。游戏开始,他是率先出局毫无体验,干坐旁观绫人手撕客人。
一盘刚结束,做老板的自讨没趣还想再开一把,就见绫人蹙紧一双眉,面露难色:“唉呀……玩儿上头,才想起今天还是托马前辈带着我实习,游戏里下这么狠手,真是大不敬。”
“那你想换什么?”
“那我先说个故事抛砖引玉吧,也好起个头。”
正中下怀。
那音量陡然上提,抛砖引玉一词却被绫人刻意咬了重音,视线也与客人擦肩而过,只是望着托马,目色灼灼。
“传闻是在古稻妻,有个流.氓醉酒打贝者扬言,说自己只要一个晚上就能被当今最美的花魁迎入帐。”
“旁人自然不信,纷纷笑话,就说‘她怎么会看上你这小子,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这下可好,流氓下了毒誓,说做不到就把那.活.儿.切掉。哪知道被人记住了,非要他去做成这事,懊悔不已。
“幸而这人家里有些钱财,第一晚就留宿花魁那,众人皆惊叹,偏生这流.氓天亮就跳窗离去,半点影子不留。
“花魁的老相好却是不解,欢.女子时问曰,我洒金三日才得以见你,很快便带你赎出去了,为何那人一日便被迎入帐?花魁却别过头,答,只是不忍见有人因我而伤残罢了。”
精彩。
情绪却忽然只剩下愧疚,因为没人比他听得更明白。托马下意识瞄眼客人,对方浑然不觉鼓掌,还在捧绫人的场。
故事结束了,绫人的嗓音却还绕在耳畔,清泠泠也太清晰,莫名就不近人情。好像用刀尖戳过心脏,拿捏了力度,在戳破前轻巧挪开,只留下掺着凉意的钝痛。
气氛不太对,调酒师眼神儿好,借着端酒,容祺过来解围,不觉被拉下多说了几句话。
客人那劲儿有点黏.糊,半晌绫人眼皮一掀,颇有些不屑的看戏的味道,扬唇露齿真像开玩笑:“看来一次点了三个,老板真是出手阔绰。”
杀疯了。
那话里话外都挟着刺,好像绫人的眼里只剩下他,好像根本不在乎误伤谁。桌上的酒还没人动,话音刚落绫人就伸手捞来一杯朝客人致意。偏偏挑的是最鲜艳的,一盏娆娆石榴红正波荡,连沾着玫瑰的糖浆都洒着金,却只抿了一口。
往前倾身时绫人慵懒得像只伸懒腰的猫,正从客人的鼻尖下把那一杯满当的赤往他面前推,眼神正灼灼。
托马有点愣,偏偏大脑一热。糖与酒精燎烧喉舌,酒液在齿间转了一个弯便往下淌,他下意识眯眼,眼泪根本不受控制,后劲还混着苦涩就囫囵往喉咙里咽。
喝断了。
至于陪上一日.免五倍报酬。门都没有。
托马一清醒就是散伙的点儿,刚起身就被绫人捞到身边护着,客人才吐一个字就被掐断。
“陪差不多了,托马今晚会和我回家。”
那话听着平静无波,淡淡的,偏生绫人眉眼笑成一朵花,唬得客人不敢动弹。
踏进门时托马早已想到了最坏的结局,可他反而如释重负。倘若绫人赶他出门,他亦会甘之如饴。
只是曾经一起度过不少愉快时光的客厅,他忽然有些抗拒。副灯洒下的光昏昏沉,无端多了些压抑,他下意识攥紧了衣角,刚站定就赶上绫人来问话。
“夜生活很丰富嘛,如果我没过来,你是不是就跟着他走了?”
“嗯……就是你看见的样子。”
解释什么?他就要这个效果,绫人还会在身边留个骗财骗感情的小骗子吗?托马心里直摇头,连回答时也嗓音闷闷。
眼前却骤然开出来一朵冷白的花。
痛,好痛。
世界仿佛静止了,只有一声拉长了的“嗡”在震荡,反倒是巴掌声像朵水花转瞬即逝。一眨眼的空隙,疼痛才席卷而上,一切感官都被面颊浮起的那一片火辣吞并。托马眨眨眼,连气都喘不匀,下坠的视野却望见有人迫近,旋即就被猛然挟住往上提,骨缝深处登时迸出一声脆响,背脊便重重掼上了墙。
“我很好奇,如果缺钱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去做那种事情呢。托马?”
绫人的问话却还穷追不舍,笔直又尖锐。
可他根本不敢拖了啊,越拖他越飘摇,也越愧疚。托马深吸一口气,绫人温热的吐息就裹着酒气从鼻尖簌簌往下落,翻涌着蚕食他的意志。整个人就这么被拎着衣领抵在墙,鼻尖碰着鼻尖,却是在僵持。他忽然想看看绫人什么表情,就定定扬起了头,圆睁的一双翠色湖泊顿时照出绫人眼底那一闪而过的自责。
“对,因为喜欢那样,没有为什么。”
四目相对,没半点暧昧。
良久,托马终于咬咬牙,深吸一口气,他别过目光,横下心来嘴硬到底:“反正就是那样,你看到什么就是什么……随你出气——呃呜……”
未咬清的字音登时被一巴掌掴成一声颤颤的呜咽。手法是惩戒,力度却动了真格。
疼痛作祟,泪腺顷刻化成了酸软一片,有什么东西就在眼眶打转,托马好害怕自己这时掉眼泪。五感仿佛都在逐渐散去,全都堆砌在痛觉上狠命地刺激他的神经,却有温热的,细细的水流顺着人中往下。他下意识去抹,一眼就望见指上红血灼灼,锈味往唇齿间渗,刺得他一个激灵。
可,那是错觉吗,绫人刚打过他的那只手这时却避着他,隐在袖,不住地抖。那双晦暗的眸也盯着他,只是等他后话。
托马看得清楚,思绪顿时乱成一团麻。只是,他看见的那些,就扎根在脑海的最深处一次又一次地提醒,从绫人的声誉到生活,本该远离的他凭什么依附至今。
他觉得自己错得好离谱,绫人却依然盯着他,目色灼灼,那目光仿佛要把他彻底融化。
偏偏崩溃却只要那一瞬。去拽绫人的手时几乎不受控制,托马有些颤,连嘴唇都跟着哆嗦,只是一个劲翕动着往外吐着哭腔,话语诚心实意,却更像在哀求。
“我已经做了那种事了,结束吧,神里先生……我不能靠您活一辈子,那些……那些钱我也会努力还上的,一分也不会少。这是我的事,也是我的错,让您揍我揍到消气为止我也不会有任何反抗。”
眼帘已然模糊,托马终于攥住了绫人的手,他摸到凸起的血管,边缘分明的指骨却好像要刺破掌心往心底扎。绫人却猛然挣脱了他的手,一把钳住他的下颌迫使他抬高,语气却似笑非笑。
家主大人的充电方式
动作有参考pv
夏祭り
(喜欢一点在没有确定关系情况下的纯情互动
2w1字剧情卡二
预警:进去开头就有
高度预警:我流绫人我流托马混在一起的我流绫托
以上接受不了记得随时跳车...
以上接受不了记得随时跳车
源自一斗pv。
脑补了下有关演出的前因后果,以及两人戏台下和事后的互动。
戏台上敲锣打鼓,人影攒动。
荒泷一斗仰面大笑,双手叉腰,一头银发鲜明,更鲜明的是头上赤红的鬼角。
早就听说,今个儿排了一场新戏,巷口人群熙熙攘攘,市井百姓正抻长了脖子,抬头细看。
戏已演至中场,本该上台的下一幕戏子却迟迟不到,荒泷一斗和他的几个小弟取而代之,旁白先生为这意料之外的变故,惊的满头是汗,底下人群却是叫好声不断,听起来看得过瘾。
戏台的角落里,几张屏风隔出一道雅间,有人细致地安置好茶桌凳椅,既和拥挤的人群避开,又不妨碍观赏台上的演出。
这样的雅间大大小小,分...
这样的雅间大大小小,分布在戏台前的好位置,多是有钱人家来访,戏班事前留了好位置。
神里绫人坐在其中,饶有兴致的欣赏表演:“如果你是那个要杀逃亡鬼族的人,会怎么做?”
托马皱眉:“这个假设不成立,我不会做这种事。”
神里绫人摸了摸下巴:“嗯,这点我还是相信的,毕竟我的家政官,一向那么古道热肠。”
他最后四个字,咬音无比清晰,托马听在耳里,只感觉一股热气从脚底窜到头顶。
他特别能识别神里绫人话里不怀好意的部分。
托马:“……”
这不是在聊正事吗?!
他与那人对视,却敌不过那人的眼神,只好把视线移回台上。戏本该演到,人类大败鬼族,荒泷一斗却直接把几个戏子掀翻了,他正踩着板凳,放声大笑,几名小弟配合的围在他身边,摆出个在托马眼里略显滑稽的姿势。
旁白的先生显然也愣住了,不过好在他经验丰富,半途改口,急忙救场道:“这——这鬼族首领改邪归正,人鬼联手!咳咳,一起大败敌首,把恶人送进了监牢!”
台下观众倒是很捧场,这种不走寻常路,“超脱凡俗”的演出,意外的得他们的心意,叫好声不断。
“家主大人,是怎么看荒泷一斗这个人的?”托马忍不住问。
“虽然某些方面傻了点”,神里绫人笑道,“但是心眼不坏,反而显得有点可爱了。”
托马一听他那熟悉的、饶有兴致的口气,浑身窜起一大片鸡皮疙瘩,瞬间联想到什么不太美好的回忆。
神里绫人如果想要捉弄什么人,多半是他最儒雅可亲的时候,面上一派风光霁月,实则咣当着一肚子坏水。
“这就是您哄骗人家斗虫,输给自己几百场的理由?”
神里绫人挑眉,扇子往手心一点,面不改色道“怎么会,我是那种人?”
“而且,你情我愿的事,他不是也挺乐在其中的?”
托马抱臂,顺着他的话应和:“嗯,所以昨天故意输了一场,答应他来这边排戏。”
神里绫人瞧着一点也不心虚,他非常自然地拉过托马的一只手,握在掌心捏了捏,勾唇轻笑:“既然知道了,怎么不劝阻我,反而安排好人手准备善后了,嗯?”
托马抿嘴,感到手心被人调戏似的摩挲了两下。
他确实安排了几名下属暗中准备,以防突发状况。本来也没打算瞒着神里绫人,可这样被人直接点出来,还是有点被抓包的不自然。
“我知道大人打算干什么”,他尽量忽视手里的痒意,收拾出一副严肃面容,“可还是害怕会出差错,大众对鬼族积怨已久。当初御舆千代入魔,率一众鬼族叛乱,为祸四方。”
“遍地腥云,满街狼犬。”
神里绫人颔首,“所以?”
托马看他面色如常,知道对方是鼓励他继续说下去,于是缓缓道:
“事后,御舆千代……不,应该称其为虎千代了,虽被将军大人斩断一臂一角驱逐,但百姓在战乱中受到牵连,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几百年的仇恨,偏见根深蒂固,鬼族的地位也因此一落千丈,不可能因为……”
托马顿了顿,看了眼神里绫人的神色,他知道自己的话不算好听,甚至可以说刺耳,但还是打算继续说下去,“不可能因为社奉行的几场戏就动摇。”
“大人知道他一定会擅自改戏,也想借此顺水推舟……但万一适得其反,激起民愤,那不是更糟了吗?”
“暗里还有不少人,时刻准备着抓社奉行的小辫子,我怕……”
神里绫人掌心温热,带点安抚性质的拍了拍托马的手背,打断他的话音:“不用担心,我自然明白。”
托马一顿。
“就算真的出了意外,我也有其他准备,何况我贴心的家政官,不是也留了后手吗?”
神里绫人看着托马,眼角一弯:“而且,成见未必是根深蒂固的。”
他语气温和,言语间意有所指,令后者略显不自在地垂下眼神。
“人们通常是为了自保,才把立场踩的如此坚硬,稍微划开个口子,质疑一下——空气进去,水进去,日积月累,脚下的泥土就会不再那么坚固,慢慢松动。”
“无论对鬼族的偏见,还是——对异乡人的敌意,都是一样的。”
“循序渐进,一点点改善状况。其实社奉行有不少人认可了你的人品和能力,已经在接受你了,不是吗?”
看着托马默不作声,神里绫人又补了一句:
“就算你不在意,我也是会心疼的,嗯?”
戏班的小厮过来,恭敬地添了一壶茶水,托马站在神里绫人身侧,默默地看底端的叶子浮沉。
神里绫人谨慎惯了,在外很少碰这些不经自己人手的食物,茶杯倒扣在桌上。
“我自然没有强行转变大众观点的想法,不过试探下他人的态度。”
托马担忧之色未消,神里绫人心里暗叹,神色却不显。他看着对方的侧脸,心忽然塌了一角,露出了最柔软的一点地方。
神里绫人有意安抚,把自己握着的那只手捞上来,低头落下一吻。
托马一惊,急忙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压低嗓子,“家主大人!”
“这不就好了”,神里绫人得逞似的眨眼,目光中有几分狡黠,“老绷那么紧巴做什么。”
“因为这还在外面!”托马遭此惊吓,一阵心悸,三魂六魄没一个在家的。他心惊胆颤地扫了眼隔间外的人群,没有异状,这才松了口气。
“有关今天这件事……就算大人有把握,还是小心为上。”
神里绫人无奈又心软。
他有意逗逗身边的人,让他放松点,于是故意道:“确实,我下次会挑个合适的场合。”
语气听起来颇为遗憾。
托马果然窜红了半张脸。
他说的问题是这个吗?托马简直七窍生烟,热度快掀飞脸皮钻出去了。
他早就领教了,这人在大事上,可谓游刃有余、临危不乱,只是私下的小事里,特别喜欢变着花样欺负人。
神里夫妇多优雅端庄啊,不知道神里大少爷是从哪遗传来的恶趣味。
眼看快把人撩着火了,神里绫人审时度势,在托马恼羞成怒的前一秒收了手,“接着看戏吧。”
演出的反响很不错。
除了几位面色不虞的老者,戏演到半道就拂袖而去外,大部分年轻人看戏还是很乐呵的,对着被改的乱七八糟的剧本,也没表现出什么反感。
神里绫人似是意料之中,戏演至尾声,已有看客陆陆续续离场,他倒没急着走,留在原地,不知道在等什么。
不多时,收到投诉的天领奉行匆匆赶到,见到又是这位牢狱常客,忍不住一阵头疼。
“荒泷一斗!公众场合闹事,这是第几次了,你眼中到底有没有规矩!?”
为首者面色不善,抬手招呼手下的人,就要把他缉拿归案。
这次非要关他一个月不可!可不能让九条大人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荒泷派的几位小弟把大哥团团围住,不让他们近身:“干什么!?我们这是正经演出!”
领队被气笑了,一阵吹胡子瞪眼:“正经演出?编瞎话也要有个限度!”
“谁给你的许可,后台那些被迷晕的人又算怎么回事!?荒泷一斗,你真是胆大包天!”
神里绫人在台下叹气。
托马安排的下属,在不远处点头。他略微颔首作为信号,示意自己收到了。
托马附耳禀报:“家主大人,已经处理好了。”
神里绫人点头,他自然不会让荒泷一斗真被抓进去,虽然捉弄人有趣,但也知道适可而止。
他不慌不忙地往台上走去,领队看见神里绫人,赶紧低头行了个礼:“神里大人。”
“此事是误会”,神里绫人轻笑,“这场演出,确实在社奉行有过登记,诸位若是不信,亲自一查便知。”
“不知道是谁通风报信,弄虚作假……劳烦各位白跑一趟,实在辛苦。”
他这幅口吻,着实让几位官兵受宠若惊,“您太客气了,奉行大人。”
“报官的人说,这里有人在宣扬邪道,聚众闹事,实在有违正统,我便带人过来看一看。”
领队还没见过,对下官这么平易近人的奉行首领,顿时心生好感,只是话语间仍有迟疑,不动声色地扫过周围的人群:“传告中还说,后台有人被迷晕……”
神里绫人面色不变,略一招手。
“各位官老爷,误会,误会!”戏台班主搓着手,被托马带上来。他刚从昏迷中醒过来,头还有点晕,只是神里家带来的大夫医术精湛,他中的药又少,这会儿功夫已经看不出异常。
“都是误会啊!这混……荒泷一斗先生!性格豪爽,乐于助人,这次是特意来帮我们客串!”
戏班主的“混蛋”说到一半,半路歪了个弯儿,续成“荒泷一斗”,他暗自咬了下舌尖,其他人都没听出异常。
“大家这不刚演完一出,在后面歇着了,台下的人可都是看见的。”
戏班主想着托马方才说过的话,心生喜意,压住自己美滋滋的声调:“什么恶意伤人,篡改剧本,宣传邪道,纯属子虚乌有!”
说完还朝台下一招手:“各位看官老爷,戏演得挺好看,你们说是不是!”
不少还未离场的观众配合出声:“是啊!戏是真好看,诸位大人,可千万别抓错了人啊!”
领队挠头,对上神里绫人处变不惊的笑容,熄了去后台检查的想法:“是这样么?真是不应该,给奉行大人添麻烦了。”
神里绫人摆手:“只是那报假案的人可恶,与各位无关。”
既然连戏台班主都出来说话了,又基于社奉行大人的威信,领队不疑有他,点头应和:“确实可恶,故意扰乱秩序,该关一个星期长记性。”
神里绫人的笑容深了些:“那是自然。”
“如此,便不打扰奉行大人了,我等先行告退。”领队收队,朝神里绫人再行一礼,转身离开。
天领奉行的人确认走远,戏班主小心翼翼地看着神里绫人,似是有话要说。神里绫人颔首,示意人跟着他到后台隔间。托马则心领神会,先带着早就快憋不住说话的荒泷一斗,和他的几个小弟离开,方便神里绫人谈话。
后台是人仰马翻,一片狼藉。
荒泷一斗下手没有轻重,药撒的那叫一个随心所欲,几位戏子还在沉沉昏睡,神里家的医师先救醒了戏班主,又确认其他人没有醒来,便暂时离开待命。还有终末番的忍者隐在四周,以防外人靠近。
现在,这里只有神里绫人和戏班主是清醒人。
“托马先生所说,戏班可以在社奉行领属各地,演出一个月,此话当真?”
神里绫人勾唇:“您既已完成约定,自然作数。”
戏班主略一拱手:“大人想做什么,我不会过问”,他朗笑道,“如果换作他人,再高的条件我也不会答应,我只是,相信神里家主的为人。”
神里绫人但笑不语,吩咐医师回来,让几个人从迷药里尽快醒过来。
另一边。
托马带着人离开,并没有走出多远,荒泷一斗还在耳边咋咋呼呼,他的心思却早不在这上边了,忍不住去想神里绫人那边怎么样。
这次演出,试探大众对鬼族的态度是真,除内鬼……也是真。社奉行里有其他势力插进来的内应,神里绫人对此心知肚明。
这次故意夸大事实,内部传言,社奉行要演一出“鬼族为正道”的戏,稍微漏点风声出来,果然有人坐不住了,嗤笑神里绫人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拿了把柄,想要背后算计。
而事实不过是,神里绫人在和荒泷一斗斗虫的时候,随便输了一场,答应他来这边演出罢了。至于“反抗正统,大逆不道”,那更是屁都没有,神里绫人真要做,也不会做这么蠢。
背后人要是知道真相,大概会气吐血。而现在的事实只是,几个被抓进牢中,报假案的“无知市民”,从社奉行消失了而已。
只有从头到尾一无所知的荒泷一斗,玩的很开心,演的也很快活。
还不知轻重的迷昏了后台所有人,行动差点失败,还好提早有准备……果然绫人说的对,计划最大的变数就是荒泷一斗,需要谨慎对待。
绫人,绫人。
他心里亲昵地默念几遍那个名字,想到那人不动声色的劝慰,眼里露出一点温柔的笑意。
——大概也只敢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像这般,稍稍放肆片刻。
托马还在沉思,荒泷一斗忽然一巴掌拍到他肩上,大笑道:“在想什么呢,丢了魂似的!”
“你和那神里小子果然是我的好兄弟,够讲信用,靠谱!”
“我日后一定常来客串,别客气!”
托马嘴角抽了抽:“……这就不必了。”
荒泷一斗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不行不行,此时必须要吟诗一首,才能表达本大爷的感谢之情。”
“啊——!这山!”
“啊——!这水!”
“你就像一道惊雷——”
“惊天动地——”
“劈进了我的生活里——”
荒泷一斗一手揽过托马的肩膀,和他深情对视。
托马:“谢谢,但我觉得最后这段话,我说,更合适。”
夜深。
两人吐息交错,交颈缠绵。
今天算是解决了一桩心事,无论是有关社奉行,和托马自己。
只是神里绫人不知道什么毛病,逗猫似的吊着人,就不给个痛快。
“知道白天错哪了吗?”
托马的脑子里一片浆糊,实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胡乱应了两声。手指抓挠几下,便留下两道红痕,意思是受不了了。
神里绫人却停了动作。
托马茫然地睁开眼睛,眼底是一层浅浅水雾,神里绫人勾唇,他好看又可恶的眉眼弯起,“说出来就放过你,嗯?”
托马费力地在白日的记忆里翻找,乱七八糟的思绪终于清醒了一瞬,眼前闪过荒泷一斗和他勾肩搭背的场景。
托马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人居然在跟一斗吃味,什么出息!
不对,还是不对。
这人根本就是寻个由头来欺负人的!!
托马被气得狠了,不知哪来的力气,搂着对方的脖子撑起身,上嘴就啃了他肩膀一口。
他怎么能这么坏啊。
只是最后还是收了力道,虎牙留下个浅浅的印子,皮都没破。像只气势汹汹的小奶狗,故作凶狠地挠人一下,却小心收了自己的爪子。
疼肯定是不疼的,只是让人心里更痒罢了。
托马早熟,性格要强独立。神里绫人很少见他这样,眼神微暗。他心里稀罕得不行,把人抱得更紧,搂在怀里亲了亲。
托马本意是抱怨,不想神里绫人折腾的更狠,他又累又气,最后叼着对方的肩膀磨牙,用以泄愤。
可这世上哪有这么温柔乖顺,令人沉醉的报复啊。
神里绫人带点安抚意味的浅啄,力道却不减。
——声音要响到后半夜了。
END.
绫人立绘出了后激情填坑。
是看一斗pv时的脑洞,拖到现在写了。
细节处全是杜撰瞎扯,不用深究www
交粮交粮废物交粮
关于我一个狗儿女磕淀cp这件事
呜呜呜小破極明年加油啊我也想给你产粮
不要上升真人谢谢你
祝观文愉快
田野有一个特殊的能力。
他能看见别人说出来话的温度。
说白了,也就是别人说出来的话会在说话人的头上显出淡淡的数字,每句话在田野眼中带着不同的明显的温度。
电视机里冷冰冰的对白是8℃,楼下阿布和明凯吵架是67℃,工作人员简单的问候是26℃,商店里服务员的“欢迎光临”是35℃。
一个人言语里的温度藏不住。
喜欢或厌恶,开心或难过,生气或平静,田野觉得这种生活就像是动漫对白,清清楚楚把情绪写在纸上。
田野八岁的一天突然发现自己有了这种能力,没有人相...
田野八岁的一天突然发现自己有了这种能力,没有人相信他说的话,反而都让田野的妈妈带他去医院。
医院当然什么都没查出来,不然田野现在应该不在EDG当辅助,反而要被送到奇奇怪怪的研究所去当标本。
田野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说胡话,于是就把这个秘密按在心里。
EDG的辅助总是那么善解人意,笑起来甜丝丝的小孩儿谁不喜欢呢?总是能精确的调整好团队里每个人情绪的辅助谁不想要呢?
著名野吹baolan选手表示赞同,“有meiko前辈在的地方空气都变好了。”
好了,行了,别再说了。
田野看着那段采访憋的脸红。
田野其实很乐意透过自己的眼睛去看战队里的每个人。
李汭燦和赵礼杰斗嘴时你一句我一句的拉扯,不从45℃飙升到76℃不罢休;明凯和圣枪哥开直播阴阳怪气相互恶心人自始至终保持68℃不下来;阿布和金星宇叽叽歪歪在说什么团建活动,激动到来串门的nice都“汪汪”加入他们79℃的讨论里;王杰和黄祥一起讨伐峻嘉偷喝酸奶打闹的64℃,看热闹的Jasper还不忘拍丑照开心的54℃。
远在韩国的Deft选手对此也赞不绝口。
无论是比赛场上娜美一个泡泡Q四个人时EZ向前闪现的信任,还是他吃不惯中餐想念泡菜时点外卖特意加辣白菜的关心,Meiko总是能精准的猜对他的心思,并且把它付诸于现实。
队里总说,辅助果然是又可爱又暖心的存在。
但这个方法对于新来的AD选手没有用。
朴到贤,勇敢的狗勾到贤park。
田野第一次见朴到贤时正准备下楼拿外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鸡毛拖沓着拖鞋就被明凯拉过去见面。
“你…hello?I'mmeiko,sup。”田野不知道第一次见新队友该用什么表情,开播到凌晨三点半又睡了不到五个小时的作息让他看起来脸色不算好。
况且还穿着睡裤睡衣,头发乱着等窗外的麻雀做窝。
朴到急忙点点头,前辈已经说话了自己不接话是很没有礼貌的表现,“I'mViper,nihao。”
00后韩国AD说中文怪怪的,和李汭燦那个武汉口音可差太多了。
田野看着朴到贤那一丝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初来乍到紧张是在所难免的,边笑边习惯性往他头上看过去。
哎不对啊。
他说话怎么没有温度?
是自己没睡醒还是自己没看清?
“你,你要不要吃点东西?”田野问出了一个不合时宜的问题想要再次证实一下自己的眼睛,初次见面辅助向AD发起要不要吃红的邀请,虽然听不懂,但还是吓得朴到贤不动声色往明凯身后靠。
寡妇隐身不带队友,别躲了。
明凯拖着Viper下楼见其他队友,乖巧的AD一个劲儿的点头说你好,末了见到Scout还不忘鞠躬叫哥。
田野就站在一旁看,手里提着的过桥米线都快坨了。
没有任何温度。
他能清楚的看见jiejie不自在的握手时头顶那个大大的48℃,能看见圣枪哥有点慌张的听朴到贤叫他哥时若隐若现的55℃,能看见李汭燦遇到老乡眯着眼睛笑时直冲脑门的67℃。
但他看不到朴到贤,自己未来AD说任何一句话的温度。
田野长这么大没有见过说话没温度的人。
0℃都有,电视机里没有演技的演员念出的台词通常都是0℃。
这个Viper,莫不是个没有体温的人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是个鬼吧?!
朴到贤很不解这位田野前辈为什么突然走近戳了戳他的脸。
一边戳一边念叨听不懂的中文,“有体温有体温。”
自己哪里做错了吗?
田野反应过来自己像个变态的做法时已经晚了,朴到贤正抓着他的手腕,一脸无辜动也不敢动。
你的新队友这么“热情”你感动吗?
不敢动不敢动。
“那个…我…我不是…”田野试图让自己不像个变态,但不知道怎么说才能正常点。
怎么说呢,EDG对内氛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和谐过。
明凯一脸惊讶看着凝固的两位只能先把田野手里的外卖取下来,赵礼杰看戏自己被pin了七八个问号都没空管,李汭燦笑得更加开心还发出了狐狸叫,李炫君趁着没人注意偷走了中单桌子上仅剩的几颗葡萄。
“哎,viper上来没啊我说…”阿布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场景。
“哦哟,打架是吧?”
田野眼睁睁看着阿布头顶的数字从37℃飙升至68℃。
EDG战队的各位表情精彩极了。
田野和朴到贤的表情也精彩极了。
nice!一百个绯闻!谢谢老板老板大气!
田野挺想给朴到贤解释清楚的,但他不认为听不懂中文的韩国人会相信。
这种超自然的事情任谁没有亲眼见过当然不会相信。
我其实能看见别人说话的温度但是我看不到你的所以我以为你没体温想戳戳看你是不是真人?
这种理由大概率会在精神病院能听到吧。
好在朴到贤并没有多在意这件事,第二天和和气气跟rank的田野打招呼。
还是没有温度。
田野的能力没有失效,唯独看不到朴到贤任何一句话的温度。
不过没关系吧,他看起来应该挺好相处的。
游戏里的Viper和场下的他完全不同。
和FPX的那局BO3,前期发育不良卡莎飞上去直接一个双杀,开局被死死压制的厄斐琉斯没有惩戒上前抢了小天两个龙魂,他们2:1获得胜利。
和LGD那场BO3,霞正面遇到卡莎一点不退缩,E闪直接带走的操作让解说惊叫半晌。
和WE那场BO3,霞看到卡莎飞过来后没有丝毫畏惧,漫天飞羽直接杀死了比赛。
和BLG那场BO3,莎弥拉小龙坑前大招闪身进场拿五杀,也解锁了来LPL的100杀。
常规赛最后一把和RA,霞在大龙坑面前闪开泰坦的攻击,直取豹女的人头。
春季赛的一路高歌,骑士们挺近了季后赛。
然后倒在了败者组决赛。
和RNG那场BO5很磨人,自家的水晶爆炸那刻谁都心里一痛。
朴到贤在语音里喊,“可惜可惜可惜。”
可惜,就差一点。
田队长默默看着收拾外设的队友们,半张着嘴却不知说点什么。
他只能用右手拍拍AD的肩,再收拾好自己的眼角去和小明握手。
后来RNG拿春冠的时候他们一点都不意外。
韩国AD还在他旁边打rank,时不时飘出来几句“卧槽~”
其实他们春季赛已经做的够好了,但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没有人会一直向后看。
“哎,你吃什么啊?”田野放下手机,朴到贤眼睛眨巴半天才转过头,“什么?”
“还装听不懂!你吃什么!”田野的小兔牙露出来,用一种他以为凶狠的表情威胁面前这个装傻的人,“快点!我饿了!”
“看你呀~”AD偏过头去看辅助,大乱斗打成了0—13。
游戏里的viper有多能打,生活里的朴到贤就有多像傻子。
争密室名额时千方百计拖其他人下水,田野读绕口令时在一旁疯狂骚扰乱叫,密室里被吓到蹲在地上半晌才颤颤巍巍起身,逃跑时还能把自己弄擦伤。
你可是AD哎!勇敢AD,不怕探视野!
田野特意上B站看官方视频,他在密室里完全就是个走哪扒哪的悠米。
他还记得玩密室那天所有人嘴上说着不怕不怕实际温度都快到15℃时的画面,连圣枪哥这个平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人语气里都带着10℃。
于是田悠米勇敢的选择朴卡莎上车,反正他看不见朴到贤说话的温度,那我就当你不怕吧。
【viper把田野护在身后哎!】
田野看见了这条弹幕,对应的是他们刚把相框集齐后门里冲出来的“女鬼”吓到众人集体后退,他下意识抱紧前方人的肩膀,头埋进他的外套里不敢看。
他没看到的是朴到贤左手护住了瑟瑟发抖的他。
现在他看到了。
夏季赛似乎要复刻春季赛的一路阳关灿烂,属于EDG的夏天来了。
在五个人登场奇异的姿势中,在李炫君“给到贤磕个头吧”的语音后击败了FPX,时隔四年他们捧起了银龙杯,38斤的重量和洋洋洒洒飘落的金色的雨就好像一个梦,田野一个手软差点没拿住。
下场后田野看见战队里的每个人头顶都有一个大大的99℃,除了AD选手。
“哎哟,你搞人心态啊…”田野嘟囔了一句,朴到贤熟练的回过头,“什么?”
田野没回答。
朴到贤下了赛场就是欢乐喜剧人,不管是去KTV放飞自我唱《Oldtownroad》还是直播时那一句标准的“为什么留w,盲僧?”都让一众新老淀粉笑到吸氧,队伍里的人也经常被他们的AD同志惹的哈哈大笑,整活耍宝的选手不少,能carry又能像傻子的选手可不多见。
现在那个喜剧人正在笑得傻兮兮扒拉银龙杯。
田野想起来工作人员说自己的鼠标,明凯的键盘,微笑的胸章,大哥的项链,韦神的项链,乌兹的眼镜,肉鸡的徽章,Doinb的徽章,绿毛的项链,阿水的键帽和小虎的护目镜都融进了奖杯里。
他当时说,希望捧起银龙杯时自己能想起来那个鼠标老朋友。
现在他们做到了,EDG拿到了夏冠,拿到了去世界赛的门票。
那么,这个融合了中国电竞史的奖杯能不能为LPL带来好运呢?
“干嘛啊?不拍照啦?”田野被身边人猛地一拍差点跳起来,然后突然被拉近身位。
“要拿冠军啦~”耳边是AD标准语调的中文。
田野转过头,他知道朴到贤的意思的拿下一个冠军,世界冠军。
“好。”
田野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胆子说这个话。
止步四强的春季赛,刚刚夺冠的夏季赛,一支队伍磕磕碰碰终于拿到了世界赛的门票,这样的一支队伍哪有资格说这句话啊?
况且还有FPX,有RNG,有LNG。
但FPX爆冷出局,LNG没能坚持。
EDG似乎从来没破过八强魔咒,小组赛最后一场输给100T那个晚上几乎没人会相信EDG还有前路。
小组赛结束后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片阴影。
田野不用去看他们头顶的数字就知道什么叫寒冷。
一群人给viper过了一个不算快乐的生日,再过几天他们就要迎战RNG,天公不作美,终究不给LPL决赛内战的机会。
“Viper3,许个愿啊。”田野看着工作人员端上来画着夏决登场姿势的蛋糕没憋住笑,旁边的海报上还写着“到贤我的超人”几个字。
朴到贤举着蓝色绣球花和洋桔梗组成的花束给镜头摆姿势,憋出一个高冷的表情。
众人生日歌唱的稀稀拉拉,拍子打的七零八落,让电竞人唱歌这不是要命吗?何况里面还有一个死歌田野。
朴到贤闭上眼睛许愿,想都不用想是什么愿望。
之前他们大半晚上出去散步看海,迎着冰岛带硫磺味气息的风聊着不着边的天。
“你,你想冠军吗?”朴到贤用帽子裹住脑袋,转头看同样瑟瑟发抖的田野。
“废话嘛,谁不想啊!”田野没好气的准备去追前面的李汭燦和赵礼杰。
朴到贤拉住了他。
“有的。”
“冠军有的。”
“一起的。”
极光出现的很突然,几个人颤颤巍巍拿出手机拍照,绿色绚丽的带子穿梭在银河里像极梦境。
田野想,他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今晚的极光。
和那个说要夺冠的viper3。
DK的水晶爆炸那一瞬间田野举起双手呼喊,语音里一片混乱的“点塔”“拆家”“能杀”变成了“我们是冠军。”
他看见朴到贤跳起来抱住李汭燦,赵礼杰跑过来抱住他们,李炫君被一把拉进拥抱里,蓝色的雨下得洋洋洒洒。
在五个人的拥抱里,解说们疯狂在呐喊“EDG!”
是谁的眼泪滴在了谁的队服上,谁的呐喊要震破谁的耳膜,谁的拥抱一次比一次窒息,已经没有人在乎了。
他们在呐喊声中举起世界冠军的奖杯,田野看见每个人的头顶又出现了99℃的温度。
田野看向陪他一起举杯的朴到贤,隐隐约约看见有个模糊的数字出现在他头顶。
哇靠是啥是啥啊?
田野努力看了很久,赛后采访都不忘盯着viper3看,看的朴到贤下场去休息室脸红心跳拉着田野质问。
“干嘛!看我!”队服上还粘着几点蓝色碎金的AD佯装生气,刚刚采访时田野老盯着他笑他都没心思回答提问。
“你好看,行了吧?”田野不仅赛场上拉扯,场外还要拉扯,他急着想看这个配合了一年却看不透温度的人头上写的啥,踮起脚来凑的很近。
哦,男孩子嘟嘴踮脚的意思不就是让你亲他吗?
直到朴到贤的吻落下来田野才明白,他刚刚的操作和索吻没什么区别。
这波啊,这波洛开了魅惑,霞没顶住直接A上去了。
田野被放开时还喘着气,鬼知道天天宅基地打游戏的竞男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肺活量,朴到贤倒是很好心的帮他拍背顺气。
那个数字明晰了。
田野看见了让自己惊讶的温度。
100℃。
99℃是田野见过第二高的温度,无论是夏季赛夺冠还是世界赛捧杯,身边的人都是这个最高温度。
100℃实在太少太少,他只在参加亲戚婚礼时在一对新人头上见过,在散步遇到的一对老夫妻头上见过,在吃饭时遇到求婚的情侣头上见过。
100℃是爱的温度,太少太少而又转瞬即逝。
朴到贤看着田野惊呆的样子手足无措起来,会不会是刚刚太莽了吓到田野啊,他会不会直接被EDG众人安排当场退役啊?
然后田野忽然笑了。
“viper3,亲我什么意思?”
这时候朴到贤开始装外国人了,“我听不懂啊~听不懂~”
靠,听不懂屁咧,田野懒得去吐槽。
他想起密室里把他护在身后的那双手,想起下雨天撑在他头顶的那把伞,想起刚刚被裹进怀里的那个拥抱。
有些事情不用明说,窗户纸也不一定就要捅破。
因为已经没必要了。
我见过所有人的悲欢喜乐,我知道所有人的闭口不说,我唯独想要探寻你的秘密时才发现,你一直在那里,从来都没有秘密。
锤石的灯笼永远为厄斐琉斯指引方向。
每场漫天飞羽的背后一定会有异色的羽毛相伴。
田野抬起手,给躲闪的AD一个脑瓜崩,那个显眼的温度丝毫没有消退的意思。
“哎,viper3。”
“明年再一起拿冠军吧。”
朴到贤摸了摸脑门,细心给田野整好衣摆的折痕,在李炫君的敲门声中凑近他的耳朵。
“嗯。”
我打不中怎么办?
没关系,刚好我躲不掉。
谢谢喜欢(●°u°●)」
OOC我的别上升选手
有姐多但不多
游戏主播X大学生
01
“晚安~”
田野愉快跟室友告了别,回房间打算睡觉。
十五分钟以后,他的房门又鬼鬼祟祟的打开,客厅没开灯,整个房间漆黑一片,只有对门那间客卧的门缝底下透出来一丝光。
田野做贼似的溜出来,特意为了不发出声音没穿鞋。悄悄走过去把耳朵贴在门上,他能听到室友的卧室里传出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到底在干什么啊…”田野小声嘀咕。
就在这个时候,他耳朵贴着的那个门突然打开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耳朵贴着的那个门突然打开了。
他惯性往门里一栽,直接撞到了他那位韩国室友的怀里。两个人对视一眼,田野感觉有点尴尬。
他试图解释:我那个,我好像听到这边有人说话…
室友点点头:是我。
然后他热情的向田野发出邀请。
“你想看看我的荧光键盘吗?”
02
田野是本市E大计算机专业的学生。
大概一个月前,朴到贤搬进了田野的家,作为他的新室友,住进了客卧。
一个月以来两个人一直相处的很愉快,朴到贤是韩国人,但是中文说的不错。田野偶尔会点点外卖两个人一起吃。
朴到贤什么都好,不挑食好养活,脾气好好说话,但就是有一个问题。
田野不知道他是干嘛的。
这小子白天也不怎么出门,一到晚上房间里就传出奇怪的声音,是不是还伴随着他的鬼叫,“啊”“别”这种的。
田野真实的迷惑了,这干的是什么奇怪的工作。
他发誓,他确实有一点点想歪,但是只有一点点。
不过想来也觉得挺正常的。他室友肩宽个高长得帅,标准的韩国小眼睛帅哥,这谁会不喜欢呢。
他跟同为韩国人的李汭燦说这些的时候,对方问他: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田野的脸爆红。
他说:滚!!!
03
面对帅气室友看看荧光键盘的邀请,田野咽了咽口水,没来由的有点紧张。
他不知道是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但他确实挺动心的。
不是,他发誓他是对荧光键盘挺动心的。
对方闪身给他让了半个身位,田野推推眼镜,小心翼翼的走进他室友的潘多拉大门里。
门被嘭一下关上,接着啪嗒一下灯也被关上了。
田野当时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一句“卧槽”哽在嗓子里就快喊出来,脑子里想的全都是面对他室友这样的身高体力压制他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啊!
然后,田野就看见漆黑一片的房间里,闪烁起了一片诡异的色彩。
“好看吗?”他室友挺激动的问他。
“好看。”田野面无表情的点头。
他室友的荧光键盘,甚至还是粉色的。
04
于是一个夜晚,田野的所有疑惑都得到了解答。
他室友不是什么特殊职业,而是一名游戏主播,播的是某知名5V5大型MOBA游戏。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每个晚上他都在说话和鬼叫。
田野有点无语:你会不会打啊…为什么每天都在叫叫叫?
朴到贤直接上号:来一局?
田野冷哼一声:哥给你展示一下什么是操作。
于是还是在这个夜晚,田野不但欣赏了他室友的粉色荧光键盘,两个人还一起打了一晚上游戏,直接决战到天亮。
不得不说,朴到贤打的确实好,怪不得是游戏主播,直接带着田野一路上分。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田野直接倒头栽在了自己床上。
他太困了,实在没有力气去上课了。
朴到贤也从自己房间里过来,抱个臂靠在田野房门口挑眉:帅不帅?
“帅还是你帅啊,”田野眼睛都睁不开了,有气无力的念他的游戏ID,“viper3~”
朴到贤满意的离去,还顺便帮人把门给关上了。
他守护了自己游戏主播的尊严,获得了田野的认可。
但一个游戏主播是不会记得,今天是星期三,而且田野还有早课的。
所以一个小时以后,赵礼杰已经踏上了前往田野家的路上。
“我要上早课啊,我跟田野同班。”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要是他真被怎么样了,我马上过去。
“直接gank真人。”
05
赵礼杰见到朴到贤的一瞬间,他已经在思考李汭燦那边要怎么帮朴到贤圆了。
毕竟作为一个常年住在B站的Bking,他一眼就认出这人不就是他常看的那个叫viper的游戏主播吗?
赵礼杰当下就决定我的偶像要由我来守护,这波不管朴到贤和田野发生什么他都要站在viper这边。
虽然见到偶像了心里很激动,并且已经默默做出了生死抉择,但赵礼杰表面上还是很冷静的给朴到贤自我介绍说是田野的同学,问他今天怎么没来上课。
朴到贤把人请到沙发上坐下,问:田野还在房间睡觉,要去叫他吗?
赵礼杰沉默了一瞬,睡觉,一个听上去多少有点敏感的词。
他说:先不用了,我先跟你了解一下情况吧。
于是朴到贤也跟着在沙发上坐下来了。
“你俩现在发展到哪一步了?”
对面朴到贤的表情有三分迷惑三分礼貌和四分听不懂。他打算换个说法,几度斟酌用词,最后发现斟酌没用。一记直球打出去:你俩…睡了吗?
这个问题让朴到贤愣了一瞬。韩国人是无法理解这个字背后的深层含义的,他单纯的以为赵礼杰问他和田野睡觉没。
他确实是睡了,刚躺下就被赵礼杰的敲门声弄醒了。
所以他非常诚实的点了点头,就看到对面赵礼杰深吸一口气,看他的眼神莫名其妙的多了几分…悲哀?
事实上,这要是换了别人在赵礼杰眼中就是直接宣判死亡了,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懂李汭燦。
但是这是朴到贤,著名主播viper3,赵礼杰觉得他还可以抢救一下,而自己就是那个来挽救他的医生。
他确实没想到朴到贤和田野发展的这么快。赵礼杰有点开心,自己是李汭燦的男朋友,李汭燦是田野的好朋友,田野又是朴到贤的男朋友。
原来偶像竟在我身边,并且和我的距离这么近,而我居然一直没有发现!
那以后岂不是可以一起打游戏,甚至可能获得viper3的一个好友位?!
然后他又有点难过。田野,那个嗓门又大打人只比李汭燦轻一点的田野,居然成为了自己偶像的男朋友。
他很想抓住朴到贤的手问他到底看上田野哪一点了。
但是朴到贤在这个时候又开口了。
“田野…刚睡觉。”
“昨晚…我们一晚上没睡觉。”
“他喊的声音很大,累了。”
赵礼杰:好了,不用展开说了。
可笑,他俩一晚上没睡还能干什么,赵礼杰难道想不到吗?
毕竟他俩总不能是打了一晚上游戏,打到天亮的吧?!
TBC.
S12世界赛现背(小改动)
1.4w一发完/有一嘴多妹(假的)
*主要viper3视角
自我攻略的馍馍和精神稳定的妹我真的好爱这口……
希望你们喜欢…不要被馍馍的脑回路气到……没爱过人的呆子需要理解(x
1、
自从到达纽约以后,朴到贤就因为时差原因睡眠很浅。
隔壁忽然传来砰的关门声,不重不轻的,但是在这寂静的环境里却显得如此突兀。
朴到贤吓了一跳,本来迷糊的精神一下子清醒起来。
原来还有其他选手时差也没调整过来。
他想着,本打算翻了身继续看视频,却在听到熟悉的人声以后僵硬了一下。
是田野的声音。
听不清楚是和谁在说什么,有刻意压低声音的痕迹,经门窗过滤以后嗡嗡得响。
朴到贤翻身下床,两步来到门前拉开一条缝往外看去。他突然觉得肚子似乎有点饿,想吃饭了,应该是一个能和田野搭话的不错的借口。
探出个脑袋往外搜寻了两圈,却在走廊拐角的地方看到了熟悉的哥哥的背影。
没有看到熟悉的田野,那个熟悉的哥哥很明显是李汭燦。而且他的背影没有离那个走廊拐角处很远,是朴到贤堪堪可以看到的角度。
他本来想开口叫李汭燦,但是下一秒却莫名憋了回去。因为他又听到田野软软又模糊的声音从那边传来,于是看到一只手扶着墙的李汭燦哼哼一笑,低下头去。
那个角度……朴到贤心里一惊,突然涌上心头的窥伺感令他坐立难安。
明明在走廊上也能讲话的,两个人为什么要藏到那边的拐角里讲悄悄话。
他被自己即将不受控制危险发散的想法吓了一跳,手上劲猛地一松,房间门虽然开的不大,但不受控制的关上还是发出了砰的一声轻响。
总不会这么巧吧。
朴到贤一边被外面得情况搞得心神不宁,一边又害怕自己发出的声响让外面的人察觉,再次握上门把手的手都有点情不自禁得发抖起来。
或许是人的窥探欲本能作祟,比起来害怕被发现偷看,好奇心更占了上乘。于是他再次打开了门,往那边的拐角望去。
可那边却空空如也,好像刚刚看到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2、
朴到贤自然知道田野和李汭燦之间的羁绊,他们一起在这片荆棘丛生的竞技世界里背靠背地打拼了六年,无人不晓。
有过战队分崩离析,爬上高山又坠入低谷经历的朴到贤再清楚不过了。他也有关系不错的前队友们,现实结局里他们分道扬镳,是如此理所当然地。
而田野和李汭燦之间肯定经历过与他相同的数不清的争执与和好,数不清的离别与重逢,他们一定是在关系反复的摧毁与重建之后依旧互相认可,互相吸引,才能坚持走到今天的。
说实话他很佩服这样的感情。
说羡慕,似乎也合理。
能有幸参与另一个人的人生六年,再平凡普通的关系,都会变成珍珠的吧。
但如果说这是那种感情,刚刚阵亡陷入黑白屏的朴到贤摸着下巴想了又想,他好像有点接受不了。
“李美龟!~啊!你个猪头刚才干嘛不救我啊!”旁边传来田野隔着他OB李汭燦的声音,音量有点大,有点黏糊,有点肆无忌惮地撒娇,“给我快点去死啊你!”
朴到贤突然感到有点点烦躁,劈里啪啦乱按键盘的声音又把田野的注意力从李汭燦那边吸引过来,“干嘛啊到贤,”这次他的声音却像刻意压小了很多,带着一点点温柔安抚炸毛小狗的腔调,“没事,马上三件套无敌。”
本来就死麻了的朴到贤莫名觉得更烦了。
怎么到自己这里就变成哄小孩了。朴到贤这次意外地没有像以前一样乖乖的接田野的话,撇着嘴抓起了桌上的水瓶喝了一大口。
他本应该早有察觉的,田野对待他和对李汭燦不一样。
田野可以大大方方地故意向李汭燦撒娇,鬼叫,开玩笑,可他从来不对自己这样。就算偶尔会因为与生俱来的撒娇基因而向他漏出一些些的黏糊模样,可更多时候,他的小队长都是那样温柔又有点克制的,总是让着他,好像怕自己用词不当朴到贤就会轻易生气一样。
可是他也想要田野向他毫无保留地撒娇发脾气,不讲道理地让他快死,无理取闹地让他快来救自己。
而不是每次都听到他淡淡地说,没事,卖我,你没死就赚。
他就算在对面高地浪死的莫名其妙,田野也从来不骂自己是猪头。朴到贤想到这里,竟然觉得胸口有点堵堵的。
被骂猪头又不是什么好事,自己干嘛这样。
朴到贤高频率地按着鼠标操控英雄补兵,不知有心还是无意,一波七个兵竟然漏了四个。
“你是不是……”田野一直在旁边看着,张着嘴巴把骂人的话生生吞进肚子里,持续震惊中,“是不舒服吗?”
又是这样。
“没有啊,我是傻逼啊。”朴到贤笑了笑,做出摆烂经典姿势,叹了口气倒在电竞椅上,浑身的重量压得靠背往后倒。
那他自己骂自己。
而田野的注意力却已经转移回自己的游戏上,再次专心致志地嘴起来李汭燦:“你让我保护你,那吃你两个兵怎么啦,”那边传来李汭燦“快滚”的大叫声,“不给我是吧,那我非要吃!”
朴到贤手指又是一僵,他想起来那个自己让给田野吃他都不吃的炮车,也可能不止一个,在他们相遇的无数对局里,有太多太多个。
以往朴到贤从未注意过的诸多细节,却在今早窥探过那隐秘的一角以后像是突然被接起的两条平行线一般,碰撞交错发出令人牙酸的刺耳摩擦声。
一把本就劣势的游戏被朴到贤玩的稀碎,他从鼻子里重重地出气,又恼自己刚刚奇怪的操作,又烦游戏中无法集中的自己。
他也隐约对今天反常的自己感到有些困惑,排队中闭眼冥想仔仔细细地找着自己的原因,却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越想越绕。
……
所以说到底他们俩之间的事,和自己到底有什么关系。
3、
“到贤,今天外卖贼好吃。”早已开始吃饭的田野看到刚结束一把rank的朴到贤,伸手招呼他来坐下一起享用晚餐。
听到田野召唤的朴到贤雀跃地蹦跳走过来过来,抽出双筷子搓搓手准备开吃。
他刚夹起来一块红烧肉,一个空碗就适时地被塞到手里,朴到贤抬头对上田野看着他的目光,他听到他说:
“用这个接着吧。”
往日,他已经习惯了田野的体贴和温柔。小队长时时刻刻地关照他照顾他,担心他饿着,担心他衣服不够穿,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甚至连碗筷都给他准备好,不需要他张口提。
而他也向来是礼数周全的那种,很少指使别人替他做事,道谢也是常用语,这是他从小到大受到的教养。他从未觉得被照顾然后接受并道谢的关系有何不妥。
可朴到贤今天却有点别扭起来,接过来碗故意没有说一声谢谢。
连道谢都不会说的话,再怎么也该骂我两句了吧。朴到贤把红烧肉塞到嘴里,用余光去瞟田野的反应。
而田野却像是完全没放在心上,他只是抬头对着刚进来的赵礼杰说了句:“快来。”
“诶,碗呢?筷子呢?”赵礼杰挠着头发四处张望。
“袋子里!”田野把筷子插在碗里,伸手指了指角落里的外卖袋,“还要我送到你手上啊?”
朴到贤嘴里嚼着肉,看着两个人的互动,本应咸香鲜甜的肉竟被他品出一丝酸涩来。
原来也不是因为自己年纪比他小,他才照顾的如此小心翼翼。田野本应该对谁都是这样,肆意张狂的,随意洒脱的,可为什么唯独和他讲话这么客客气气,好像什么都不与他计较呢。
之前从未注意过这些事情的朴到贤,思绪渐渐被带偏,只觉得眼前的饭菜都吸引不了他了。
好烦,他也想看到冲他发小脾气的田野,想看决不让步的田野。而不是明明自己生气了还要强压怒火让着他,体贴他的,在他面前没什么负面情绪的田野。
吃完饭以后田野抱着手机躺在酒店训练室窄窄的沙发上休息,李汭燦坐在沙发一头,田野就把脑袋枕在他大腿上,两个人一起看某个视频笑得花枝乱颤。
朴到贤洗完手进房间就看到这一幕。
他明明已经看过那么多次这种类似的画面,以前他就毫无波澜地自己去做自己的事了。今天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位,他默默地将手上的水往裤子上随便擦了擦,打算也往沙发上坐去。
田野明明在看着手机,但却好像也注意到了朴到贤的动作,连忙问:“你要坐吗?我给你让点位置。”
“……”明明可以不用让的。朴到贤觉得那股烦躁又涌上来,他微不可闻地“啧”了一声,但对上李汭燦探究的目光,他终究还是笑了笑说:“餐巾纸在哪?”
田野闻言蹭的一下坐起来,跳下沙发亲自替他去拿来一盒放在他手里:“给你这个!够用。”
“……”朴到贤低头看了看被妥帖放到自己手心的整包抽纸,又看了看光着脚站在地上的田野,一言不发地转头走向了自己的电脑。
他又故意没有说谢谢。
“他咋了?”李汭燦戳了戳田野,压低声音问,“连跪了?”
“没吧。”田野的声音也有些闷闷不乐的,看来他也不是完全不在意。
“他好像心情不好。”李汭燦往已经开始排位的朴到贤那边看了又看。
“你是不是太敏感啦。”田野习惯性把手指往嘴里送,有些心虚地笑了笑,他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
现在时期比较紧张敏感,有一个选手情绪不好也不能影响到太多队友,于是田野只能把借口往自己身上推,希望李汭燦别太在意,“可能我下午坑了他两把?”
“呀!”谁知道向来搅混水的李汭燦竟然呲牙咧嘴地当真了,他因为世界赛的高压氛围而同样有些急切似的。他双手叉腰摆出哥哥的架子来,直呼他全名:“朴到贤!”
“啊?”朴到贤摘下来一边耳机,转过头来看着他俩,一脸疑惑。
“你怎么回事啊。”李汭燦张着嘴就开凶,看起来他对田野讲的话深信不疑。
“啊?”游戏弹了开始朴到贤也没去点,他被李汭燦突如其来的凶有点吓到了,坐在原地手不知所措地扣了又扣裤子的布料。
发现自己语气有点急的李汭燦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呃……我是说,你是不是有烦心事。”
“你下午在我旁边一直叹气,我听见了。”他看到朴到贤有些躲闪的眼神,于是又加了一句。
“……”
“没事没事,不想说就算啦。”田野真是朴到贤肚子里的蛔虫,好像他什么都不需要做,他却都能够提前知道他想干什么、说什么一样。
此刻他站起来走到李汭燦面前,带着一丝小队长的笃定与严肃:“别玩了,快起来准备训练了!”
田野的动作刚好把他俩的视线隔开,只留给朴到贤一个瘦弱却可靠的背影。
朴到贤心里暗暗生出一股欣喜,本来紧绞着的手指也放松下来,他感受到了自己正在被田野袒护着,但又有些许被轻易看透的不爽。
算了。他转回去重新操纵鼠标开始排队,反正也不是第一回被田野看透了。
那一点不快消散得极快,下一个瞬间,在听到李汭燦气鼓鼓地对田野说:“你少惯着他行不行啊。”的时候心里暗爽的感觉达到了顶峰。
他努力控制着表情,可田野一坐下来还是看到了,于是他笑着像往常一样说:“笑什么啊?viper3!”
他发现,他很喜欢听田野问他在笑什么,好像他日常生活中再普通不过的一个表情的产生都被赋予意义,需要田野来了解与靠近一般。
他喜欢田野主动走进他世界里的模样,于是他也热烈地欢迎着:“笑你啊——!“
4、
自从朴到贤来纽约的第一天就撞见了李汭燦与田野的“秘密”以后,他就总是情不自禁地去对比田野对待自己与李汭燦的区别。
他好像十分想要一个答案一样,反复地确认,观察,最后却得不到他想要的结论。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执着于证明这件事的真伪,好像藏在自己心里最隐秘的角落里时常会刮起微风,吹得他心冷冷又痒痒的。
他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慢慢意识到,田野原来和李汭燦讲话是与自己完全不同的腔调,甚至和赵礼杰,和李炫君讲话都不是与自己讲话一样的。
他又掰着指关节出神地想,可能因为他俩是中国人吗?
这是中国人之间的相处方式吗?
而自己其实尚未走近他心里那个圈子里吗。
他又不愿更多地往深处细想,虽然他也对自己困惑着。
其实这件事情本身并不妨碍他和田野在游戏上的默契度,可他就是从始至终很在意。
好像心里密密匝匝的破了许多无关痛痒的小缝,偶尔有冷风涌入平静的思绪,打乱了他习以为常的节奏,他意识到自己好像出了点问题。
今天田野没有像一如往常地关照着他:“到贤,睡得咋样?好饿,你吃饭了没?”
小队长意外地病倒了。
他好像那天上随着晨光降临的细小尘埃,轻轻地浮在你身体的周遭,你若想用手抓住他,可任谁看了都知道那只是徒劳。
朴到贤拉开椅子坐下来,他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经年累月与田野的这种相处方式。
田野一次又一次地不厌其烦敲着他心上的房门,把那份关心与照顾慢慢地纹进他的骨血里,他好像知道自己消失的时候朴到贤一定会止不住的浑身难受。
朴到贤有些用力地在键盘上输入自己的美服账号,没来由恶狠狠地想,田野,难道这就是你的套路,而汭燦哥就是这样被你圈住的吗。
他清楚地感知到自己在看到右手边空空如也的座位时,内心的焦虑与不安被陡然放大的心情,这让他觉得这样的自己很狼狈。
或许李汭燦说得对,他就是被惯的。
一天,一天,又是一天。
拉上了窗帘的训练室里分不清白天与黑夜,分不清阳光与雨天,他好像也这样在一天天的生活里把自己搅成一团没头没尾的搅糖,只在两根筷子作为支点,翻来覆去地重复着一样的动作,然后把空气放进自己逐渐空虚的身体里。
再也没有人替他点上好吃的晚饭,刻意问他有没有想吃的韩料。也没有人把碗默不作声地塞在他手里,告诉他哪道菜需要避雷。
他每天都能听到训练赛语音里田野暗哑破碎却故作开朗的声音,和他交流时他明显慢了半拍的回应,最后田野说,对不起大家,坚持不下去了,可不可以休息一下。
他在那一瞬间才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从来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关心田野。
他知道他又在逞强,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帮他摘下面具。
可能田野在他心里向来是这样的,虽然瘦弱,但却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他坚强、坚定、内心的强大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他们似乎都习惯了,被田野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已经体贴照顾好的情绪,被田野的主动和热烈敲开的心防,被田野的明媚与阳光驱散的许多阴霾。
他们被他爱着,爱到像做回那个不懂事的小孩,被爱时无理取闹,走失时迷茫无措。
朴到贤身体不难受,可心里却没来由的难受。
过了一个多小时,训练赛房间里田野才说自己好一点了,可以继续。
连上麦来,就是田野的两声咳嗽。朴到贤张了张嘴,可他太不熟练,从未迈出的那一步,让他本能地迟疑了。
于是李汭燦关心的声音从耳机那边传来:“田野好点了吗?”
朴到贤心想,这下自己彻底插不进去了。
“好一点点。”田野哑到几乎听不出原本的声音,“就是头晕的像被打了。”
麦里一阵沉默,他感受得到,大家在这方面都有点不熟练,包括与田野相处多年的李汭燦。
田野笑了笑,他在观察氛围这方面总是做的那么好:“杀就完了兄弟们!”
“把对面头也打晕就行了。”稍微缓和,李炫君咯咯地笑着接话。
“控制变量战术没问题!”赵礼杰说,“陪你一起晕,晕友。”
“……”朴到贤越听田野讲话,心里却越不是滋味。而且在这个档口却无法装作轻松地配合队友的自己,也让他感到如此陌生。
“viper3怎么不讲话啊?”田野的话语钻进他的耳朵,一点点碾磨他本就脆弱的神经,“你没掉吧?”
“没。”朴到贤只是在想,为什么田野可以轻松做到的事,他却做不到洒脱。
明明田野都不心疼他自己,田野都不在意他自己的情绪,田野都习惯了把自己的需求放在他们之下那么多年,可为什么他会这样在意。
都那么痛苦难过了,明明可以不用在意他有没有讲话,明明不用那样刻意照顾他的,偶尔……任性一点,随意一点对待他也没事的。
他也不是小孩,他能够理解的。
可田野还在继续说着:“到贤不会是嫌我这几天菜吧,今天好多了绝对无敌!”
如果不是最后的冷静牵住了他,朴到贤真的想夺门而出,他想冲到田野房间里狠狠捏着他的肩膀让他滚去休息。
“……怎么会嫌你菜,”朴到贤用如果不是连着麦绝对听不到的音量说着,“你是我的辅助啊。”
朴到贤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主动的人,主动社交,主动交流,主动进步,可是在田野面前,他头一次意识到自己是如此被动。
情绪时常被牵着鼻子走,他那如同高墙一般筑起来地理智好像在田野面前向来不堪一击,他的心情不由自主地随着田野的开心而开心,痛苦而痛苦。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5、
淘汰赛结束的那天夜里,遗憾与挫败成为过去,告别与开端才是接下来的曲目。
朴到贤自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只是他心里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所以他索性不去细想。
也罢,过完今夜也算洒脱。
哥哥们坐的距离他稍远一些,都在各自讲话。他有些局促地搓搓手,掏出手机看到亮起的小红点。
Lehends:晚上有空聚聚吗?
Viper3:都可以。
摁掉屏幕,朴到贤看了看身边的空位想着,田野怎么还没来。
特意留了个位置,他不会不和我坐吧。
其实朴到贤也算是爱乱想的那类,只是他通常不会随意让自己发散太久,他切断自己满天飞的思绪的手法向来果断狠辣。所以人们常说他冷静,可他内心明白,他只是懂得克制,在情绪还没有达到脸上的时候,就已经被自己亲手消灭了。
当田野裹着纽约凌晨的冰冷水汽落座在朴到贤身边时,朴到贤竟觉得有一丝莫名的温暖。
无论是不是有意,他还是忍不住把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事赋予了意义——他选择了自己。
这几天李汭燦的哥哥来了纽约,他便不像以前那样粘田野了,在这个失利的夜晚没有什么过多的互相安慰的交流,他只是整天和他的哥哥呆在一起。
可田野倒像完全不在意似的。朴到贤替田野把饮料的瓶盖打开,再次感叹着,是田野太会隐藏还是他比自己还会克制,这个人为什么都不会吃醋的啊。
如果说朴到贤还处在一丝丝失利的余波里回不过神来,那田野便像那已经披甲开始下场厮杀的战士,感受不到伤与痛一般的坚定。
他知道,失败很难击倒他,可是创伤后的爱可能会轻易地让他溃不成军。
“我想吃辣锅的。”在朴到贤打算把肉下一半到骨汤锅的时候,田野咬着筷子出声了。
胃会痛……朴到贤下意识地就想拒绝他,但迟疑了片刻,便还是下了辣锅,算了,开心就好。
“我还想喝可乐。”田野越过朴到贤去使唤赵礼杰,顺带问他,“到贤喝不喝?”
朴到贤只是摇了摇头,递给田野了他喝过的酒瓶:“要不要试一下。”
可田野今晚破天荒地接过来从来都无条件拒绝的啤酒,那不假思索的样子吓了朴到贤一跳,刚想提醒他这瓶自己喝过了,他已经仰头喝了一大口。
田野这次却没有像以前那样皱着一张小脸说啤酒好难喝好苦,反而咂了咂嘴,不知是被刺激到了味蕾还是如何,他微微地发着抖:“还不错。”
田野仰起头来喝酒的时候脖子线条很好看,白白细细的,如今还透着一股薄薄的粉色,好像在寒冬公园池塘里遇到扑棱翅膀的天鹅。
朴到贤莫名地想问他冷不冷。
看着他向外走去的背影,朴到贤知道,他就是这样,没法坐视不理,即使有可以逃避的理由也不会逃避的类型。
在那么多个寂寞难捱的夜里,有股心安的力量走进了他的心里。
6、
“你小子又成熟了啊,越来越没意思了。”
“真的吗,我还以为我被惯坏了。”朴到贤躺在床上,面对着自己以前的老队友,借着酒劲胡言乱语。
“谁愿意惯着你啊?!”孙施尤震撼地睁大双眼,“你难道会撒娇吗?”
“不会啊,可还是被惯坏了。”朴到贤闭上眼睛重复着那句话。
“我认为体谅别人是关系里更为成熟的那一方该做的事,可显然有人比我做得更好呢。”
“可以前在队伍里,你向来是体谅别人的那个呢……”孙施尤觉得自己好像都有点不认识对面的那个向来冷静如宝剑出鞘的少年了,如今像被泡软了的坚硬枝桠。“你在中国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经历了被爱吧。”朴到贤想到田野那双暖暖的笑眼,又马上想到了走廊上李汭燦的那个背影,于是补充道,“虽然不是偏爱。”
来到这里之前,朴到贤一直认为实力是可以赢得一切结果的最大武器。
可是在遇见田野以后,他又觉得,命运也是人生中尤为重要的一环。
也只有运气,能让他遇到这样好的人。
送孙施尤出房门的时候,朴到贤的酒醒的差不多了,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角落的田野,以及不远处正在和李相赫合影的李汭燦。
啊,他在等他吗?
朴到贤愣在原地,他一下就想到了那个早晨窥探到的秘密场景,可他这次却是躲无可躲。
因为田野听到响动便回过头来看向这边,与他四目相对,却是呆住了。
就连孙施尤和他打招呼,他也都是愣了片刻才回了一句你好。
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呆呆站了好一会儿,脚似乎有千斤重一般迈不出一步,有千万句对白在彼此不过十米的距离之间来回乱窜,视线所及处,他们好像明白了一些事,又好像没有明白。
电光火石之间少年人心里的翻江倒海万马奔腾,在微微收缩的瞳孔和莫名攥紧的手指中被压缩成了一个气泡,最后被李汭燦的声音刺破:
“干嘛呢你们。”
“我送施……lehends选手……”朴到贤推了一把孙施尤让他快走,在田野意味不明的眼神中慌乱地改口。
“你小子这么见外……?”被莫名其妙推了一下的孙施尤不懂他怎么突然装不熟。
朴到贤问自己,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改口。
一个蹩脚可笑的,所有人一眼就能看破的谎言,简直就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们聊。”几乎尴尬到要裂开的气氛之中,又是田野率先开口,他声音轻轻的,没什么其他的情绪。可落进朴到贤耳朵里,田野好像那熟到要自然掉落的蒲公英种子,他连抬起手的动作都不敢做,怕带起的气流卷走了他。
“我们聊什么啊,田野别走啊。”李汭燦冲他俩挥了挥手示意,转身去追离开的田野。
李汭燦的声音从走廊远处传来,是渐行渐远的模糊:
“怎么突然想喝酒了嘞,之前不都不喝的吗?”
朴到贤站在原地怔怔地想,原来是这样子。
今天他还在暗暗窃喜田野选择坐在他的身边,他还在想田野毫不犹豫对着瓶子喝下的那一口酒,他还在开心合照的时候田野毫不介意地贴近他的身体,于是他也鼓起勇气没有让开。
他开心是因为他感受到了田野的爱与靠近。
但那似乎不是偏爱。
偏爱自然有它该有的形状,他早该明白那是怎样的。
火锅店里的座位,他的关心,都不过是自己赋予的意义罢了。而生命中真正意义上的偏心选择,却在这一刻彻底露骨地展现出来。
“胆小鬼吗你是。”被莫名其妙推开的孙施尤倒也不恼,他大概明白是什么情况了。拍了拍朴到贤的后背,“成熟小子可不是这样的。”
7、
可他到底还是逃跑了。
挥别孙施尤以后,朴到贤一个人窝在房间里,灯也没开,下意识地掏出手机打开那个绿色聊天软件,把田野的对话框点开又关上,重复了几遍以后,他忽然觉得好笑。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做出来这种动作的,这样的自我拉扯对于他实在是太离谱了点。他的人生信条就是勇敢表达,直言不讳,可现在这样实在不像话,过去二十二年人生之中,他很少彷徨担忧,这真的不像那个洒脱果决的自己。
我也有自己的生活要过,不能一直被牵着鼻子走。
朴到贤手起刀落地斩断自己乱飞的情绪,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一般,他直接买了当天中午回韩国的飞机票。
这不能算是胆小鬼吧……朴到贤想到孙施尤的评价,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犹豫了许久,在付款的那一瞬间,他莫名松了口气。
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总算放松了些,朴到贤想,他要做回之前的那个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自己。
“朴到贤!”李汭燦有时候声音也挺大的,大到朴到贤刚刚放下的心又抖了抖,手机都差点没拿稳。
朴到贤下意识地想装睡,可李汭燦不耐烦地砸门声和直呼他大名的声音让他觉得再不理他真的要被人投诉。
“干什么。”朴到贤拉开门的时候,就闻到一股酒气。
李汭燦看了看他已经收拾妥帖的模样,啧了一声,抓起他的手就走,“你是真睡得着啊。”
“啊??”
“你说,这个怎么办!”李汭燦把被拖得跌跌撞撞的朴到贤往门里一推,手上用了挺大的劲,朴到贤差点要摔倒。
稳了稳身形,抬眼就看到昏暗的室内地上东倒西歪的酒瓶,还要靠在床脚撑着头缩成一小小团的田野。
“什么……”朴到贤回头求助,可李汭燦只是冷着脸站在那儿不回答。他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和他有什么关系。
明明田野他只依赖你,你却不能安慰好他,来找我,冲我发火算什么事。
我算见证你们爱情的观众?
我算你们独酌对饮的谈资?
我还算什么?
朴到贤转头看着瘫坐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田野,觉得一股无名火起。
从比赛开始,短短十二个小时内发生了太多事,他常年平稳的状态被搅得翻天覆地,而敏感复杂的情绪刚刚才好不容易自我修补好,可如今又被人莫名撕开一个大口子,哗哗地往里鼓风,朴到贤向来冷静自持的形象也几乎要碎裂。
他强压着怒火,嗓音却止不住地颤抖,他感觉自己平静面具下的嫉妒快要溢出胸腔,但却没有适当的理由释放,这感觉折磨得他发疯:“你俩到底是什么意思?”
“……”朴到贤正欲发作,却感觉到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裤腿,扯了又扯。
那往日里充满穿透力的清脆嗓音,此刻染上醉酒的暗哑,慵懒的,意外的有些男人味的好听:“别生气了,到贤。”
朴到贤僵在了原地,他觉得自己即将张牙舞爪,如脱缰的野马一般想要踏平这块属于他俩领地的情绪,在听到田野声音的那一秒都得到了纾解。
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有些凌乱的额发,对着同样僵住的李汭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被收编的愤怒此刻逐渐消失,而理智也很快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醉着的田野也能似乎发觉空气里的奇怪氛围,他强撑着眩晕站起来想说点什么,可脚一软差点要摔倒。
李汭燦站得远了点,于是朴到贤顺理成章地扶住了他。
可是很快朴到贤就感觉到,倒在他身上的这个人好像已经顺势昏睡过去了,脑袋枕着他的肩膀,整个身子靠在他宽阔的胸膛里,酒精作用下的身子软软热热的,呼吸尽数铺在他脖子里。
田野毫无防备全身的重量靠在他身上,他不觉得重,他只觉得熨帖得他的心都阵阵发烫。
他还从来没有这样被田野全身心地依靠过的感觉,他暗自期盼这一天许久,如今真的降临了,这感觉实在奇妙,令人飘飘欲仙,只觉得如果放手了会后悔一辈子。
朴到贤有点尴尬地看了李汭燦一眼,事情发展成这样这确实没办法。
但他有点不想放手。
谁知李汭燦倒是没什么过大的反应,只是走过来拍了拍田野的脸:“真睡啦?“
朴到贤也有点愣住了,哥哥们是忍耐成习惯,还是把他真的当透明人不放在眼里,这都可以不吃醋吗?
8、
“困死了,劈里啪啦跟我在那兜圈子念经。”李汭燦确定田野睡着了,于是用韩语跟朴到贤吐槽起来,“自己明明喝不了几杯,不知道抽什么疯非要喝。”
说罢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朴到贤:“本来说和李哥拍完合照去找你的,结果他好像ins上看到那小子发了合照。”
那小子指孙施尤,嗯,他还发了和他的……呃床照,躺在床上的照片。
“关键是立马你俩就从你房间里一起出来,天啊。”李汭燦一个扶额,“那一瞬间我这辈子不想经历第二遍。”
“……”朴到贤有点听不懂。
“……”朴到贤还是听不懂。
所以,是输比赛很辛苦的意思,他好像能理解。
“你怎么不说话啊你?”李汭燦觉得自己就差把捅破窗户纸的刀递给朴到贤了,“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田野都快担心死了。”
“担心我?”朴到贤这回听懂了,于是立马坐直了,“我没怎么啊。”
“你不好意思和他说,可以和哥说的呀。”李汭燦这会儿终于有个哥哥样,温柔细致地开导他,“是打算回韩国吗?”
“是啊。”朴到贤以为他在说中午的那班飞机。
这下连李汭燦都呆住了,但他还是很快地整理了一下表情:“难道真被他说中了……所以为什么不和田野商量一下?”
“好狠啊你朴到贤。”李汭燦哥哥样还没两分钟就丢掉,换上了龇牙咧嘴的表情,“田野说的果然没错。”
“他说我什么?”
李汭燦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要不要说。可他最终还是开口了,表情有点悲伤似的:“他说你要走了。”
朴到贤思绪一滞。
“他一开始问我是不是他也是可以被别人取代的,又说自己今年运气为什么这么差,游戏里现实里都是。”李汭燦一字一句地说,每个字却都像小刀一般在朴到贤本已封存好的心上凌迟,“后来喝多了就抓着我的手反复问我,问我你是不是打算走了,一会儿说你肯定舍不得他,一会儿又说走了也好。”
“真的是在发疯。”李汭燦盯着朴到贤的脸,“我听着都快疯了。”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朴到贤颤抖着嘴唇,他只觉得心好痛,心上细细密密的小伤口正在往外不紧不慢的渗血。
即使没有对话,可他甚至能够从别人的字里行间感受到田野的爱。可这份爱为什么这么痛,好像令他自己痛苦,令田野也痛苦。
如果不那么喜欢,好像就不会这么痛苦,可他们好像都做不到。
“你觉得以他的性格,除了平常照顾你是自以为是的表达喜欢以外,还能从狗嘴里吐什么象牙?”李汭燦拖着腮,观察朴到贤脸上精彩的表情变换,“反正他还说,他不后悔做你的辅助。”
朴到贤听懂了这一句,田野在说,他不后悔与自己相遇。
“我实在太多年没见过田野这样了,我是真的搞不懂。”李汭燦把房卡甩在桌子上,声音不大,却仿佛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懂他为什么偏爱你。”
朴到贤彻底被钉死在原地,几乎动弹不得,他通红着眼眶,连牙关都在打颤。剧烈的情感起伏让他呼吸变得困难,好像一只溺水的鱼,被空气包裹却难以换出一口足够呼吸的空间。
他把脸深深地埋进手里,做着最后的努力,让自己的挣扎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可是他不是和哥……互相……”
“啊?”李汭燦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无情地击碎了最后的那个裹着氧气的泡泡,“你也疯了是不是?”
不知过了多久,无人说话的寂静室内响起一声呜咽。
原来自己才是那个一直被偏爱的对象。
平等地喜欢每一个人,可是偏偏爱你。
9、
第二天,队员们也都买了去往洛杉矶的机票,而朴到贤最终还是没有改签了那班中午离开纽约落地韩国的飞机。
“好。”与以往毫不犹豫地拒绝不同,这次他却意外温顺地接受了,好像完成什么仪式似的,他把毛茸茸的头顶送到田野面前,“帮我带。”
田野似乎愣了一下,可依然很快地给他戴上,旋即嘻嘻哈哈笑开了:“好配!”
如同去年在雷克雅未克的那一瞬间。
“3,2,1,笑一个~”
在朴到贤的要求下,那张照片被投到他的手机上。
于是他也学习着那样去笑,只做朋友的笑或许就是这样,纯粹,简单。
他以为自己模仿的很好。
可下一秒田野就问他:“你哭了?”
罢了,又被轻易看透了。但这是最后一次。
“哪里哭了。”他依旧笑着强装浑不在意,田野盯着他的眼睛,却突然伸出手,像去年世界赛后采访那样,自然温柔到让他不愿避开的。
但这次不是帮他戴正耳机,那双手摸了摸他的眼角,他说:“别哭啊。”
“这样就不酷了,到贤。”
指尖的温度,突然的心动,让朴到贤赶紧低下了头藏起自己无法控制的表情。
他只是太喜欢,他也害怕自己这样的喜欢,会让自己痛苦,也让田野痛苦。
他劝告自己那是没有结局的感情,可是他越这样想,觉得自己越爱,越抑制自己却越容易失控。
他羡慕田野处理情绪的能力,与他完全不同类型的另一种冷静,正常的表达,清晰的整理,然后平静的接受。他自己明白,自己那截然不同的冷静或许也是另一种层面的逃避。
他想像田野一样成熟和自然,痛苦的时候低下头就好,不用仰着头假装自己很坚强,快乐的时候开心大笑就好,不用掩饰自己很冷静。洒脱到令人眼红。
可田野却常说他的优点数都数不完,常说他稳定冷静成熟,常说他是个酷小孩。
他克制得辛苦,但田野总说他那样很酷。
可是有些人,根本不需要假装,不需要逃避,不需要带着帽子,朴到贤想,他本身就很酷啊。
直面自己感情的人,才是很酷的人啊。
而我就是胆小鬼。
想要放任感情慢慢冷却,沉默处理,夹着尾巴忙不迭逃回韩国的自己,就是胆小鬼啊。
“我们要走啦。”田野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身来,“到贤park,集中集中!”
直到告别,他都不肯好好叫他的名字,好像那样会过于郑重其事,像是诀别。
朴到贤没有回话,他倾身上前,把比他矮半个头的辅助抱入怀里。
他很少对田野做这种主动越界的事,一如他冷静克制的情感,他害怕失控,他也害怕情绪的崩塌。于是他将这份心情冠以胆小鬼的身份妥帖藏好,将看到的许多事实当作斩断这份情绪的利刃,甚至利用李汭燦的对比来证明自己的想法。
他一遍又一遍地劝告自己,但又因为内心无法接受这样草率的结局而自我拉扯。
本以为又可以就这样轻易翻过地一页,便却在那个夜里被酒精蒸腾出漫天的烟花来。
他好像不再想做那个胆小鬼了。
今天田野的身子抱起来冷冷的,甚至有点僵硬,与醉酒时热热软软的他完全不一样,硌得朴到贤心里一阵阵的疼。
但他还是享受把他拥入怀里的感觉,那种心情,是无论如何,是再痛也不想放开。
片刻,他才在他耳边低声,郑重地吐出一字一句:
“再见,田野。”
偏爱,是偏偏爱你。
再见,是下次再见。
珍惜路上遇到的风景就好,不必在意结局。因为你的所谓结局不过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
————————————————————————
彩蛋:
飞往洛杉矶的飞机上,美美吃完了两份飞机餐一直闭目养神的李汭燦猛然睁眼,对着旁边正戴着耳机看电影的田野大叫了一声我草。
“做噩梦了你是?”田野摘下一边耳机来,做出了不耐烦但洗耳恭听的示意。
“田野,我知道了。”李汭燦倒吸一口凉气,“都串起来了。”
“你能不能快说什么事啊?”
“那天你喊我出去……”
“第一天,给到贤订蛋糕那天吗?”
“对啊,我怀疑到贤看到了……不然没法解释……”
“可他吃蛋糕的时候挺惊喜的呀!”田野后背发毛,这人不会是装作惊喜吧,那他们岂不是有点小丑了。
“我确实听到有人关门的声音,当时吓我一跳。”田野托着脸仔细回忆,“你的意思是他知道我们背着他给他订蛋糕所以才不开心吗。”
“嗯嗯嗯,我睡了。”李汭燦眼罩一拉,身子一歪把屁股对着田野,拒绝继续进行这个话题。
只是那晚自己因为比赛的失利以及对未来的不确定有些安全感缺失,还是特别想找朴到贤讲话,想跟他呆在一起。
结果一出门刚好遇到李汭燦和李相赫在走廊拍合照。李汭燦还一脸坏笑地给他看孙施尤ins上发的合照,他精神不稳的瞬间又好死不死碰到孙施尤从朴到贤房间里出来,他记不太清,只记得自己似乎慌不择路地逃跑了。
他都没怎么进过朴到贤的房间,他都没有和朴到贤那样自拍过。比赛失利以后,朴到贤选择的第一个倾诉的人是以前的辅助而不是他,他是可以被取代的。各种各样混乱的想法充斥在他的脑海里,快要被抛弃的危机感让他也记不得喝了多少酒来麻痹神经。
最后一点记忆就是从未听过的朴到贤带有怒意的声音,他本能地想照顾他的心情,安抚他,保护他,别生气啦,别生气,这世上没有事值得你生气的。
可是他力不从心,然后倒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那怀抱带来的安全感和归属感,让他几乎一瞬间就卸下了防备,彻底昏迷过去了。
田野仔细回想着,那怀抱好温柔,好像环保整个世界一般的轻柔而坚定,甚至还带着一点点熟悉的香气。
和今天朴到贤抱着他的时候感觉好像。
Fin.
一个初恋
*八分酸慎入*
一
SMBLaoda的消息在右下角随韩服队友ping的信号往上刷,但田野此时还在黑屏里偷偷放空,黑框眼镜后的眼睛涣散,对这场rank说不上有什么专注可言。
“刘青松给我发消息了吗?”他皱皱鼻子,往上推了把眼睛,看弹幕给他的提醒,“问我...还在基地吗?”刘青松的消息又很快地往上刷:
vpinedg?
sry.
buzhidaonizaizhibo.
“哦...”田野想了一会儿,慢吞吞地说,“快走了吧。”
EDG.Viper转会的公告应该全世界都已经看见了,但受困于隔离和签证,朴到贤依然还在基地,依然是离他很近的房间、和...
EDG.Viper转会的公告应该全世界都已经看见了,但受困于隔离和签证,朴到贤依然还在基地,依然是离他很近的房间、和很近的那张电脑桌。
很奇怪,田野想。
明明一支队伍有五个位置,各自有各自的配合与默契,为什么朴到贤要离开的定局里,所有人都在等他的反应呢。他已经二十五岁了,即便不是电子竞技这个行业,这也是一个需要成熟、平静的年龄了。何况俱乐部只给他发了一份作为选手的工资,没有第二份需要他付出情绪作为他人谈资的工作了。
真的很奇怪。
骚动的直播间,社交平台的推送,训练室里的顾左右而言他。
如果不是田野够笃信自己对隐私的保护、和Viper的沉默,可能他也会怀疑自己和朴到贤分手的事情已经被昭告天下了。
刘青松:不好意思宝
刘青松:你还好吗
ME1K0:没事的
把闹钟调到下午一点钟,就可以错过他十二点半的飞机,错过俱乐部门口轮流拥抱的环节,错过朴到贤欲言又止的沉默,错过热情烧尽后的一点灰烬,再闭紧一点眼睛,可以错过分离。真的很容易。
休赛期飞回上海,积压的拍摄和工作开始报复他。前一个采访问他对EDG新的AD的评价,田野说是很有冲劲、很敢操作的年轻小孩。下一个问题问:在田野选手的职业生涯中,最令你印象深刻的AD是谁。
当然有答案了。
田野笑了一下:“每个选手都有自己的风格和打法,都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二
明凯酒量烂,但很敢喝。田野回云南前史森明请客吃饭,叫了一圈儿人,就喝倒他一个。其他人还在喊着转场,田野低声跟史森明交代:“你们去吧,我送明凯回家。”
刚扶他出了包厢门,李汭燦从后面追上来,把明凯胳膊架在自己身上。田野松了手,三个人安静地往停车场走。
明凯酒品挺好,在后排睡觉。李汭燦在副驾驶玩手机,冷不丁说话:
“为什么这么讨厌到贤了?”
田野踩了脚刹车,又慢慢松开。朴到贤走了以后大家都自觉地不在他面前提起,只有李汭燦不带朴到贤名字不会说话。
“我没有讨厌他。没必要啊。”田野细白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你们韩国人懂不懂啊。”
“哦。”李汭燦打了几个字,“真哒假哒。”他故意怪腔怪调学人说话,田野听了就来气,又不能揍他,只好很虚伪的笑了下,指望李汭燦见好就收。
李汭燦安静了一会儿,然后说:“你心情不好,俱乐部都知道,大家都没在你面前提。朴到贤走那天,他问田野在哪里,炫君说田野在睡觉。后来他给我发消息,问田野有没有想过他,问田野最喜欢的人还是不是他。”
田野下意识转头看了眼明凯,看见他睡得像猪一样。松了口气,轻声说:
“重要吗。”
又跌跌撞撞打完一个赛季,和发小吃饭的时候收到他的请柬,“下个月结婚了,都别空手来。”
别的老同学笑骂:“红包里塞你给班里女同学写的情书。”
发小不以为耻:“情窦初开,谁没有过初恋。”
饭桌开始回忆胡天海地:小卖部给对象买棒棒糖、下课塞进她校服口袋,跑操的时候故意落到队尾牵手,晚自修结束并肩回寝室、讲一些关于未来的真话假话。
历历如新,犹似昨日。
田野借酒杯掩饰表情,突然与自己和解。
人人初恋得一次,太回味那时;人人失恋失一次,我还未算迟。
也承认,嘴硬说很多话,好在伤人不伤己。电光石火的初恋,像白昼闪电穿过雷克雅未克的天空,像极光如神迹刺破黄浦江上的影,千万人欢呼,千万人退却,田野离场,旁人问起就摇头,没有见过,没有感觉。
是因为太在乎,因为其实是他的白日流星。
三
宣布二队辅助上调的那天,上海下了很大的雨。
明凯陪他在窗边说话,拍拍他肩膀:“给自己放个假,调整下状态,休息休息。”
田野点点头,左手按着虎口,语气轻松:“去哪玩儿?有推荐吗。”
明凯朝东边指指:“找李汭燦去啊,在韩国住半个月,吃垮他。”
笑了下,田野说:“算了,回家打游戏养猫。”
他转身。
“田野。”明凯突然叫住他,他心跳了一下,听见明凯说:“要开心、照顾好自己。谈恋爱了和大家说,我们都会为你开心。”
田野猛地低头,圆圆的眼睛里噙着点泪,反射出头顶钻样的灯光:
“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好累啊。明凯,你以前也这么辛苦吗。很多人说我的职业生涯很圆满,但我为什么还有这么多遗憾。我一直想做坚持到最后的人,Viper一年前离开的时候让我跟他走。想了很久,我已经把我的青春留在这里了。”
“后悔了吗。”明凯有点笨拙的给他擦眼泪。
田野收拾了下情绪,勉强笑了下,转身回了房间。
四
登机前收到李汭燦的消息,贱嗖嗖的,打了个颜表情过来:
&.&
逃跑了?
田野有气无力:
回家养猫
李汭燦迟迟没回复,临了开飞行模式前又甩过来一句:
你的狗跑了
但养猫的人是没有睡眠的。
田野,我不知道你的门牌号。
在休息吗?看到消息请回复。
是昨天晚上十点多的消息。
田野发了个17-402过去,把爱瞎操心的李汭燦随手拉进黑名单,抓抓头发下楼找人。
很好找,朴到贤拖着箱子正走到楼底下,穿了件黑色的短袖,好像比最后一次见到又瘦了点。阳光照的田野目眩,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就只是按了电梯,示意他跟进来。
小浣熊有点怕生,远远听见人声就跳到了猫爬架上,长长的尾巴顺着边沿往下垂,有一搭没一搭地摆动。
田野困得发晕,从冰箱里拿了两瓶可乐出来,随手丢给他一瓶,剩下那瓶往脸上冰了下,感觉勉强清醒了点。朴到贤有些局促的坐在沙发上,看见田野努力把眼睛睁得圆圆的,忍不住一直盯着看。
田野想了想:“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下午的飞机,看见你,公告。”朴到贤努力地说。
“为什么要来啊?到贤。”田野扯了扯嘴角。
“因为...”他还在措辞,看见田野好像并不期待他的答案,又沉默了。
田野站起身来,小浣熊也跟着跳到地面上,他把客房的门打开:“你先休息。”
五
田野睡不着觉了,等朴到贤关了门,一个人去楼下逛超市。又把李汭燦从黑名单拉出来,扣了个问号过去,连着发了十几条才算解气。李汭燦好像根本没睡眠,很快的回复:
接到了?
ME1K0:他什么意思?
:你问他啊?
田野小打了大约八十字对李汭燦进行从精神状态到人品智力的攻击,随即收获一个红色感叹号。
晚上七点多朴到贤起床,田野正坐在客厅回复邮件。
天已经黑了,云南的夜晚暗得很清澈,朴到贤没说话,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好像时光流回他们在EDG基地的日子。
田野有点受不了沉默,和他很亮的眼睛:“什么时候走?”
“明天就走。”朴到贤说:“只放了两天假。”
“中国人。”田野措辞,“分手后,没有必要,是不见面的。我们没有这样的习惯。有句话说,最好的前任是像死了一样。就像我们没有联络一样。”
“田野不给我发消息!”朴到贤好像只听懂一个联络,像揪住他小辫子一样大声告状。
“?”田野咬了咬嘴唇,“你没听懂吗?我找个翻译软件你等一下...”他右手按亮屏幕,朴到贤伸手抓住他左手,上半身很迅速地靠近,轻声说:“因为田野需要我。我知道你需要我,所以我来。”他凑上来像以前一样熟练地吻上田野的唇。
田野在迷迷糊糊中放空,意识到朴到贤是在回答早上未完的问题。
六
田野第二天下午起床的时候,朴到贤已经离开了。他走之前亲了田野,收获了一夜没睡的田野在困倦中的“滚sybjdjbcuhkkf”
他浑身酸痛,打开手机给朴到贤发了个傻逼。洗完澡收到朴到贤的回复:不要说脏话。
装模作样。
田野看着聊天框里默认头像的Viper,上下翻了这两年屈指可数的聊天记录,都是一些规整的节日祝福语句。这么会装乖,床上为什么像狗一样。
田野一边在心里骂他,一边哼着歌给小浣熊换了水。
月底又开始打Rank,不再像之前那样铺红地毯,明凯直播的时候看了眼排名,在韩服第三的位置看见twilignt的名字,随口说了句:“是田野吗?”
明凯直接在游戏里给田野扣了个1。田野刚打完一把,回了个问号过去。
明凯说在直播,又犯贱逗他:田老板回家好潇洒啊
“群里有谁?都在啊。阿布多多枪还有杰杰,哦,还有viper,不过他不怎么说话的,我之前还以为他不用这个号了都,但是看见他给田野点赞了。”
田野翻了个白眼,受不了这个大漏勺,又切回聊天框,给明凯发消息:
我在看你直播
刚好饭点
^^
明凯沉默了,田野看见直播间都在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满意的叉掉了聊天框。
七
半夜登顶韩服第一的时候,田野久违地感到了一点紧张,先跳过职业选手群里夜猫子们的恭喜,他点开姬星的聊天框,删删改改:
我还能打。我想回去公平竞争。
朴到贤的消息也在这时候刚好跳出来:
好棒啊Meiko。
他总是这样。
说在乎是因为初恋,也是骗人的。因为有过这样的人在身边,十个百个不如他一个。没办法不在乎、接受分离。听到他的名字都能松口气。
明凯问后悔了吗,不后悔。不后悔没跟他走,只后悔分开。
田野弯着眼睛,从相册里挑了张浣熊的照片发给他。
八
又一个休赛期。
老一批朋友聚餐,田野自带了个朴到贤。
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第一个抽到的是李汭燦,史森明念真心话:
说一件在场朋友不知道的事。
李汭燦想浑水摸鱼,指了指他们俩:“他俩S11就在谈恋爱。”
“谁不知道啊?”史森明嫌弃他,“他俩早暗度陈仓了,你换一个。”
李汭燦最吃不住史森明,想了一会儿:“他们分手的时候,我收了朴到贤两万块,天天给他发田野。”
“哇哦!”大家都起哄,田野脸红,白净的脸往Viper肩后面躲,嘴上还要恶狠狠,“李汭燦把钱给我吐出来!不然我告你侵犯隐私。”
“听不懂。”李汭燦早习惯了,继续翻下一个人,“五号。”
“是我了。”朴到贤举举手。
李汭燦翻了张真心话的牌:“说一件对象最让你伤心的事。”
田野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在那一秒钟想了很多,都觉得可能是谜底,又觉得都不是。但朴到贤没怎么思考:“就是,田野有一次采访,说他每一个AD都一样。很伤心。伤心了很多天,一直问哥,田野真的这么想吗。”
李汭燦偏头笑了下:“重要吗。”
田野沿着朴到贤的指缝,缓慢摸索着和他十指相扣。
九
可爱的一个初恋。
BGM十个他不如你一个-衛蘭
初恋-回春丹
顾名思义,开通后即可为绑定的亲属支付账单,买的东西钱都从自己手机账户里扣。
于炀在赠予对象的页面滑了滑,看到“其他亲人”后满意地点了进去,将祁醉的账号选择绑定上后还极为聪明地删去了对方手机即时冒出的提醒。
于炀的嘴角止不住地扬起,早已盘算起了队长知道后会有多开心。
老公也算是亲属嘛——
祁醉感觉有点不......
祁醉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钟情于网络购物且花销不小的祁某人眼睛一眯,这不对劲。
而这种怀疑更是在一次系统提示余额不足后达到了顶峰。
尽管一个可操控大型木horse不是很便宜…
祁醉莫名感觉到几分心虚,隐隐猜到罪魁祸首应该是他的小队长了。
如果说对方能替他支付的话,岂不是之前买的所有东西的支付记录也都能被看见了。
祁醉想起了那一堆刚刚到货的…不禁有些掩面,扬起一丝苦笑。
他原本还奇怪这几天于炀怎么光躲着他呢。
如祁醉所料,于炀实在没想到他买的都是那种东西…
手铐腿环之类的也还好,但那么多清取用具…
尤其是那个什么木horse。
自认为已经把脸皮修炼得愈来愈厚的小少年终究是没抵过祁醉这个压根不要脸的老妖精,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直视祁醉。
见面又能说什么呢,难不成问为什么要买黑色螺旋式带电击功能的而不是粉色可充气有颗粒么!
更何况队长把这两种都买了啊!!
于炀越想越抓狂,一头柔软金发被他揉的乱七八糟,但也没起到丝毫好转,末了将通红的脸埋深几分,给自己做好心理准备。
他莫名有种预感,事情一定在今晚会被抓包。
夜晚。
于炀刚从浴室出来便见祁醉正半躺在他的床上,带着几分促狭的笑,眼底的漫不经心与调侃极完美地融合。
于炀原本就被浴室内的热气蒸得微微发红的脸又红上了几分,扭扭捏捏地凑到了祁醉身边。
祁醉心中了然:“亲属卡?”
于炀乖巧地点点头,眸中星光闪烁,抿唇等着祁醉继续,像一个等着家长发糖奖励的小孩,
“挺好,我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报销过呢。”
祁醉话罢,伸手触了下于炀还在滴水的发丝,将人揽到自己怀里,凑近他的耳边。
“那就奖励队长亲自帮忙吹头发一次吧。”
再好的吹风机使用时也会有噪音,轰鸣声使身边的所有声音都被阻挡,只能用心在意着此时身边的人。
于炀想起了什么,抬高几分下巴,唇瓣张张合合像是在说着什么。
祁醉听不清晰,碍于手中的吹风机也无法低头,只能靠口型依稀辨认着。
半晌后,一声闷笑自喉腔发出,祁醉微微低头,回答道。
“我也爱你——”
当然,绑定亲属卡后所牵扯出的风波不仅于此。
于炀凭着那一堆祁醉买来自己都心虚不好意思提起的东西有了底气,如果“质问”时没有脸红效果就更好了。
祁醉倒打一耙,找出商家页面后一脸控诉。
“看,我都没来得及下单就缺货了。”
话外之音极其明显:如果当时没绑定的话他就不会因为余额不足而没抢到了。
于炀一脸惊喜。
“真的?!”
祁醉简直要被气笑了,摇摇头道:“假的。”
“我出双倍价格让一个买家直接卖给我了。”
于炀瞬间呆滞,只见祁醉继续变本加厉道。
“这样还比正常下单快上不少呢,明天应该就能到了。”
“小哥哥,想好怎么办了么——”
作者的话:
彩蛋是一些延续正文的怪东西。
以及horse。
【!】
【第一!】
…………
【靠!楼上靠着一个标点符号抢了我的第一…】
【尴不尴尬小兄dei】
“老规矩,凑个时长。”
骑士团其他小孩去聚餐,基地只剩下他和soso了。
【花神不用每次直播都解释一下的,我们都明白,毕竟你是因时长才直播】
【楼上太真实了】
【你们咋还聊上了…】
【花神今天干嘛啊】
“咳……”
花落扫了一眼弹幕,轻声说道:
他话还没说完,直播间就被卡炸了。
【卧槽卧...
【卧槽卧槽卧擦牛逼啊】
【尼玛真他妈绝!!他竟然还藏了个大的】
【我去我去我去!花神!选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撕心裂肺)!】
【您是被夺舍了吗?!!(一脸震惊,不敢相信)】
【我!我在这!!老公看看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试图引起注意!】
这弹幕花落看得头疼。
“好了不多说了,就这两位吧。”
“私信。”
过了一会儿后。
“厚古薄今”进入了队伍。
“打火机废墟”进入了队伍。
“花神!!!”
花落被这声叫吓了一跳。
“我去…妹子,你这声贝可以啊……”
直播间已经笑成一团了。
花落盯着屏幕,突然觉得肩上一沉,抬眼望去
——啊,soso。
只见他们教练黑着脸看着屏幕,手在花落肩上捏了捏。
“花落?”
靠,吓老子一跳!
花落先内心感叹了一句,但又觉得不对。
soso…这不会是看他带妹……吃醋了吧?
他又看了看soso阴冷的眼神,就认定了想法,内心狂笑,表面上差点把肋骨憋断。
还好还好,差点笑出声……
他先默默把麦关了。
直播间里还在刷是谁来了,有的老粉已经猜到了soso。
“噗……哈哈哈呵呵…笑死我了……还好刚刚憋住了。”
花落差点笑疯。
soso的眼神则是更冷了。
他手揪着花落的衣领,弯下身子,对花落的脸贴了贴。
“你看出来了?”
花落想不笑都难。
“你都那个样了,神他妈看不出你在吃醋……哈哈哈呵…让我缓缓。”
但他刚转个头,就被soso转了回去,直直地被吻上了。
“唔!”
嘴唇相碰的柔软在这里显示的犹为暧昧。
他被soso推在电竞椅上,不得动弹。
“……嘶!”
花落唇上迎来了一丝痛楚,嘴唇被咬破了。
“给你个惩罚…”
soso眼神露骨暧昧,热气喷在花落脸上,嗯……一股薄荷味。
花落被他啃了半天,看见他这样子又想笑,就立刻被捂住了嘴。
soso把他的头转了过去,转身朝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打开了电脑。
“我和你一起。”
尼玛,这占有欲。不愧是我男朋友。
花落竟然觉得这样的soso有点…可爱?
“噗……”
艹,没忍住。
soso转头看了他一眼。
花落立刻不笑了。
谁笑谁有病,是不是?
“什么嘛…老so逼,你把我嘴都咬破了,我还没委屈呢。”
花落朝他抛了个楚楚可怜的表情。
soso只当没看见,毕竟现在他理亏。
花落重新打开麦。
“刚才有点事儿,我们继续哈…”
接着把soso拉了进来。
弹幕一阵【???】
【尼玛,这是什么操作?】
【咋还带家属呢?】
【cp粉滚一边去,这可是花神直播间,什么都敢发】
【不知道该说什么骚话缓解一下气氛…】
花落抬手把骂cp粉的那位禁了个言。
就开了游戏。
“砰砰砰砰——”
——轰……
花落在打那一队人的时候,soso恰好扔了手雷过去,两人像从前那样,配合的天衣无缝。
“前面有个空投。”
花落提醒道。
“我掩护你,你去开”
soso狙掉一个人对他说。
“好嘞。”
花落在soso的掩护下一波走位,成功来到了空投旁,开了空投。
——AWM
花落懵了,他什么时候运气这么好过?
他转身把身上的AKM扔给soso。
“一把AWM,今天走运了啊。”
看着soso捡起AKM,花落轻轻地对他说:
“我不太喜欢用AKM,soso你用着吧。”
soso当然知道花落总压不住AKM。
“唉?1号你怎么死了?”
“被你们秀死了。”
【哈哈哈…姐妹好懂】
【突然心疼一号和二号】
最后花落和soso带队赢了。
【别!花神再播一会吧!】
【老公没爱了,对不对?刚刚你都没有选我!现在才打一局就下播了。】
——哗
花落关了电脑。
看到了旁边soso看着自己让人看不懂的眼神。
话都有点说不利索了。
“so…soso?我都打完了,你怎么还这个眼神……”
“宝贝儿,我们交往这么久了是不是……”
花落耳朵一红,明白了他的意思。
“啊?这…这个……”
他支支吾吾半天,最后他自暴自弃地问:
“你…东西准备好了吗?”
“早买好了。”
花落突然脚下腾空。
他被soso抱起来了,与其说是抱,其实更像扛。
soso还贴在他耳边轻描淡写了一句。
“记得给服务送个五星好评哦。”
砰——
谁懂啊!做梦都想养一只乖乖爱撒娇的毛茸茸小猫咪!
推开门,顺手把大衣挂在衣架上,你像往常一样喊着他的名字。
“苗苗,苗苗,今天在家有没有乖啊~”
“有没有想姐姐啊~”
接连喊了几声,却始终没人应。
往常早就颠颠跑来扑在你身上的人儿,现下却没了踪影。
心里不免有些疑惑,你一边缓缓朝屋内走去,一边寻找着少年的身影。
客厅,厨房,卫生间,甚至连他平时最爱呆的玩具屋都找了个遍,
别说人了,连个猫都没看见。
“难道睡觉了?不应该啊,平日这个点闹得可欢了啊…”
小声自言自语着,你满脸纳闷,抬脚推...
小声自言自语着,你满脸纳闷,抬脚推开了卧室的门。
室内昏暗,床上拱起一个小包,隐约能看出些许轮廓。
怕灯光太刺眼,你没开灯,只轻声轻脚的走到了床边。
随手摁开了床头灯,幽黄的灯光亮起,形成了一个昏黄的光圈。
床上蜷起的“小包”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的“哼哼”了两声,鼻音闷闷的。
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你半掀起被子,让人把脑袋露出来。
俯身伸手摸了摸人的额头,不出意料——有些烫。
感受到你身上传来的凉意,少年眯着眼,出于本能的蹭了蹭。
估摸着人发烧了,至于为什么发烧…你心底大概也有了猜测。
思绪一飘,不由得想起前两天,被压在卫生间瓷砖墙壁上泪汪汪的人……
咳咳--
想到这,你不免有些自责懊恼,狠狠的反思了自己一番,并在心里暗暗保证
——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想法万千,却也只在刹那之间。
眼下还是赶快带人去医院打针要紧。
起身坐在床头,你伸手揽过少年肩膀,轻声唤着,想试着把人叫醒。
“苗苗,苗苗,宝贝,醒醒……”
少年身体潮热,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整个人看起来都恍恍惚惚的。
许是早已习惯了你的存在,即便意识还未清醒,却还是顺着你的动作,近乎条件反射的凑向你。
把自己粘乎乎的贴在了你身上,撒娇一般的翁声嘟囔着:
“姐姐……唔……姐姐……热……”
没骨头似的瘫在你怀里,委屈的朝你“抱怨”着。
你被少年这可爱的模样酥的心都麻了,既心疼又喜欢的紧。
手指轻轻摩挲着少年的脸颊,另一只手托着他的身子,低头温声哄着:
“宝贝,姐姐带你去医院好不好,嗯?”
听到“医院”两个字,少年下意识的皱起眉,苦着小脸,瘪嘴呜咽着:
“不去,不去医院……唔,姐姐不去……疼……医院疼……”
说着,还把脸埋在你胸前,像只受惊的小鹌鹑一样,使劲往你怀里缩。
“苗苗乖,苗苗生病了,生病了就要去找医生,不然苗苗会一直不舒服的。”
低头看了一眼,见人还没反应,你只好接着开口说道:
“苗苗要是不舒服了,那姐姐只会更加难受,更加心疼,变得茶不思饭不想,身体也会被搞垮,最后可能要一辈子都住在医院里,再也没办法陪着苗苗了!”
少年意识还很混沌,但还是准确的捕捉到了关键词。
一听见你要生病,还有可能没办法再陪着他,少年猛地直起身,神色惊恐。
“不要,不要,不要姐姐生病!”
说着,紧紧搂着你的脖颈,生怕你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要姐姐陪,苗苗只要姐姐……呜……姐姐陪苗苗……”
目的达成,你轻拍着怀里颤颤的人儿的背,安抚的哄着,近一步循循善诱着:
“好好好,姐姐陪,姐姐陪啊,不怕啊,不怕!”
“那姐姐现在陪苗苗去看医生好不好,看完医生苗苗就不难受了,那姐姐也就不会心疼自责了……”
说着,低头一下下虚吻着他的眉眼嘴角,靠在他耳廓,吐息温热。
“嗯?好不好?我的宝贝……”
少年被你吻了愣愣的,懵懂的睁着双眼,呆呆的注视着你。
好不容易理解了你的话,少年纠结的皱着眉,苦着脸思索着,像是在做什么事关重大的决定。
你没再说话,只静静等着他回答,眼底尽是温柔爱怜。
好半响,少年终是点了点头。
还顺势把嘴凑到你面前,要你再亲亲他,真就跟只邀功求安慰的小宠物一样。
意料之中的结果,不过到底是把人安安稳稳哄住了。
你赶忙起身给人找了身衣服换上,接着把人牢牢实实的搂在怀里,还没忘亲亲他的嘴角,轻声安抚着:
“乖,不怕啊,姐姐抱着呢……”
画重点:
回礼里的小故事之前发在了“第一步”里
木木把它挪到这里了,已经看过的宝宝们就可以不用再买了(ω)
老畜牲把小炀神带坏的二三事(
—
在祁醉退役的第一年,HOG组成的新战神队以第一名的成绩顺利拿到了世界赛的邀请函,成为了整个亚洲赛区不容忽视的一支队伍。
人们以为HOG会像骑士团那样,经过几年才能重回辉煌,但是HOG的队员用自己打出的成绩证明,他们没了祁醉也可以,也依旧是PUBG赛场上让人闻风丧胆的那一支队伍。
同样,那当年统治世界各个赛区的人,从祁醉变成了于炀。
于炀是祁醉亲手教出来的,比起祁醉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拥有着跟祁醉同样恐怖的大局观,也比祁醉更心狠手辣。除了玩狙方面还有些许欠缺,其余真的......
于炀是祁醉亲手教出来的,比起祁醉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拥有着跟祁醉同样恐怖的大局观,也比祁醉更心狠手辣。除了玩狙方面还有些许欠缺,其余真的是跟祁醉一比一复刻出的。
今年世界赛在佛罗里达州,贺小旭起了个大早,挨家挨户的敲宿舍门,叫前一天晚上熬了个大夜的一队队员们起床赶飞机。
“诶诶起床了,我昨天说过了昂,今天要早起,昨天晚上让你们早点睡没一个人听是吧?”贺小旭自己眼睛都还睁不开,嘴里含含糊糊说这些自己都听不懂的话。
于炀昨天睡的是真晚,此刻窝在祁醉怀里听着门外贺小旭的叫喊声,脑袋昏昏沉沉的。祁醉也被这声音吵醒,他抬手捂住了于炀的耳朵,安抚性地摸了摸。
“队长,该起床了。”属于于炀早晨慵懒的声音响起,尾音黏黏糊糊的。
“不急,再睡会儿。”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同时还有贺小旭急促的声音:“祁醉!!!!老赖这个老年人都起来了!放过小炀神让他跟我出国参赛吧!”
于炀:“贺经理要杀人了。”
祁醉无奈,放开怀里的小狼崽让他跟随门外的贺小旭出国征战。
贺小旭把于炀拉到一楼,找了个小助理给他整理发型和妆造。托祁醉的福,于炀现在可以接受陌生人的触碰。于炀靠在沙发上乖乖地整理发型,耳朵听着贺小旭的絮叨。
“我沟通了一下,赛前垃圾话在国内录,要不然我拦不住那那和老凯。现在规定不让说脏话,老凯还好,那那我真的拦不住。”贺小旭叹了口气,继续道:“我说赛前垃圾话不骂人能说什么?当年刚开始打电竞的时候,两个人就坐对面打,什么话都能说出来搞人心态。”
这一幕被其他三个收拾好的人看见,纷纷表示小队长是他们HOG的顶梁柱,如果哪一天HOG混不下去了就靠小队长的脸顶着。
一年前刚经历过经济危机的贺小旭和赖教练可听不的这种话,一人给了一脚踹上车,吩咐司机保证安全下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拍摄场地。
第一位进去拍摄的是辛巴,辛巴在一队呆了这么久,说话语气一直都是软软糯糯的,老凯经常私下开班,教辛巴怎么正确嘲讽。
接下来先后进去的是那那和老凯,这两位录制的时候贺小旭一直在旁边坐着,生怕说点不该说的话。算是把当爹当妈的心都操了。
最后进去的是于炀,没经历过社会险恶的贺经理以为自己终于可以省点心,去外面给各位少爷买早点,回来就听见三个人围坐在一起调侃于炀,赖教练在旁边皱眉思考。
贺小旭:“怎么了?”
三人不语,示意他去看刚刚录下来的视频。
贺经理又转头去看赖教练,赖教练也只是说没想到于炀变化这么大。
贺小旭更好奇了,跑去看摄影机里拍下的画面。
采访记者是一位很年轻漂亮的女性,声音温柔可爱。
前几个问题一样都回答的规规矩矩,没有问题,直到最后一个。
记者:请问您有什么想对对手说的?
于炀沉默良久,久到赛方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面前的镜头一点点推进,知道可以清晰地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于炀挑起一边眉,含着笑意地说:
“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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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更新啦!这么久没有更新是因为我去参加漫展了去看卡琳娜和谷江山啦!
秋天的第一篇同人!好耶!
甜宠HE架空无逻辑
无脑宠他上将你有点偏执很黏你他
“你们在干嘛”
许风穿着笔挺的军装,站在你的办公室门口,眼神里却满是愤怒,手中还拿着一个碎花的饭盒,一看就是给你送饭来了。
你原本扶抱住着副将的手一僵,一时不知道该松手还是怎么样。
他见你不回答他,猛地把饭盒往地上一扔,眼睛赤红,冲过来就从你从副将身边拽走。
副将冯予的腿伤本来就严重,被这么一拽,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疼得抱腿倒吸凉气。......
副将冯予的腿伤本来就严重,被这么一拽,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疼得抱腿倒吸凉气。
你原本还由着他的性子,想着一会再跟他解释,蹲下身子要去扶冯予。
可他却还不管不顾地拉着你,不停冷声地呵斥:“不可以,不能扶他,让别人来。”
不仅不让你扶人,还抱着你在你的肩膀上像小狗一样,一点点地啃咬着。
你的不耐烦瞬间到达了巅峰,用手臂挡开他之后,迅速把冯予从地上半扶抱了起来,“怎么样,能站得住吗?”
“对不起,嘶,估计,是站不起来了。”
冯予没气力地说着,还往你身上靠。
你以为他已经疼得腿软站不住了,干脆就把他抱起来,
要是这人出什么事,作为并肩作战的战友,你的心里肯定会愧疚,而且,如果他真的有事,那许风肯定不知道要挨多少军棍,甚至可能会被关在精神攻击室。
想到这个后果,你的脚步往出一挪,抱着冯予就要去治疗舱。
这时许风哽咽着叫住你,“站住,我腰疼。”
他刚才被你挡倒在沙发上之后,就再也没有站起来过,不过他之前总是用这种把戏欺骗你,你扫了他一眼,停都不停地继续往外赶。
“你要是今天,走出去,以后就再也不要碰我了。”
许风哽着喉咙大声地喊着,原本清脆的声音嘶哑起来,仔细一听,还有着极其明显的呜咽混杂在里面。
你匆匆回过头去看他,他浑身透着愤怒的情绪,脸上涨红,牙齿紧紧咬着下唇,眼神里都带着咬牙切齿的感觉。
你叹了口气,有些失望地说道:“许风,不碰就不碰吧,你别再闹了。”
说完你就快步走了出去,他站起身来想追你,想问你什么意思,却被腰后的疼痛狠狠一蛰,又倒回沙发上。
其实,如果你刚才仔细看,就能看到他愤怒的面具下面,满是仓惶的不安全感。
你走到治疗舱之后,把冯予放下,交给治疗师,就要回去,毕竟你还是担心他是不是真的腰疼了。
那人以前为了救你,腰被虫族咬过一口,落下了严重的旧伤,发作起来是要命的疼。
哪怕有万分之一的真的发作的可能,你也要回去看看,谁让他是你心尖尖上的人呢。
生气归生气,也不妨碍你爱他啊。
你跟治疗师交待了一下,让他用点心,然后就打算走了。
才走出门口,那个治疗师就小跑着过来,粗喘着气说:“上将,冯副将好像有点不好,您看您能不能留在这里等治疗过程结束?”
你怀疑地看着他,能有什么不好,刚才初步检查不都说应该没什么大碍吗?
“那个,主要,是冯副将听说您走了,就不配合治疗了。”
离谱,你的脑子里立马出现了这两个字。
这不像冯予的风格啊,以前跟着你怎么受伤都一声不哼的,他又不是许风,还要陪着?
不过出于多年战友的情分上,你还是转身回去了。
这一回去,你就在冯予一而再再而三的恳求下,守了他一晚上。
因为医疗舱里面会屏蔽所有的信号,所以你的光脑根本就收不到消息,等到天亮了,冯予的情况稳定下来了,你出去打开光脑。
看到里面的消息,脑子嗡的一下,差点就站不稳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你定了定神,赶紧到作战室去。
昨天晚上虫族袭击星球的保护层,指挥官找不到你,紧急召开了军事会议。
许风也不知道抽什么疯,主动请缨要去绞杀。
指挥官拒绝他,他就要辞职。
最后没有办法,只好派出了他的小队去剿杀。
刚开始作战的实时直播看着都很顺利,那些虫族看起来战斗力并不强。
当最后一个虫族被灭掉,虫族女王带着一小队从背后偷袭了小队。
大家被打得措手不及,正在紧急调整战术的时候,许风突然捂着腰撑不住了一样,虫族女王找准时机把许风掳走了,现在他的光脑已经联系不上了。
你看着战斗的回播,他捂着腰那时候脸色看起来已经很白了,战甲的战斗力也随着他的身体衰弱变弱,被虫族女王破开了防御。
还等不及指挥官发令,你从指挥屏上看到了许风身上的地位,召唤了战甲,就前往了战场。
什么虫族女王,碰了你的宝儿,都得死。
也不知道是你运气好,还是虫族女王运气背,你在战甲上用了两个瞬移,第二次瞬移的时候正好就挡在那个丑陋得要命的虫族女王前面。
她粗暴地用她的虫腿拖拽着许风,人儿已经昏死过去了,背后都被磨出血来了。
你实在不想跟她废话,就这种战斗力一般的虫族,如果不是偷袭又赶上许风的腰伤发作,早就死了千百遍了。
一击毙命,你把许风稳稳地托在怀里,这人肯定是跟你怄气才要出战的。
你把急救液给他喂下,按理说很快就会醒了,可是一直到你回到了治疗舱,他都没有丝毫醒过来的痕迹。
你怀疑他遭受了精神攻击。
害怕他出什么事,你只能不停地试着他鼻下的气息,只有感受到那一股微弱的气息拂上你的手指,你才稍微有那么一些些安心。
治疗师很快就过来了,用了各种仪器帮他进行全身的检查。
晚上你坐在他旁边用精神力时时探查他的身体情况,可能是被精神力干扰得太多。
他比预想中醒得还要早。
你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要看见他漠然的眼神了,可他的眼神居然是兴奋,“上将,你来看我了?”
“嗯,我来看你了,身上疼不疼?”
他有点懵,动了动身子,觉得疼得厉害,皱着眉头不敢哼唧出声,好看的狗狗眼弯了弯,“不疼。”
不过你可是有着你们之间很多回忆的,哪里还像以前一样束手束脚。
你伸手撩起他身上的一副,在他的腰伤上轻轻点了点。
“啊嘶,好疼。”
他疼得委委屈屈的,眼角都红了,瘪了瘪嘴,“上将怎么欺负我?”
后续在隐藏结局里,哭唧唧黏糊小狗~
惩罚室的有一面墙上挂满了工具,工具对面的墙上是医疗物品。惩罚室里还有一块固定好的碎石地板砖,约有两平方米,很显然这是为了罚跪而准备的。
温钰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折叠好,放在一旁,然后走向那一块砖跪了下来。
膝下的碎石嵌进肉里,温钰的重心本来就在膝盖上,这些碎石便使他不自觉的动来动去。
约过了30分钟,身后惩罚室的门被打开,紧接着是下楼的声音。温钰立马不动了,跪的挺直,双手从地上拿起,背在身后。
“过来。”平静的声音响起。
“嗯……是主人。”温钰手撑着地膝行了过去。
“裴珏,裴家二少爷,温家和裴家……在这个家中他与我的身份一样。今天的事,我不与你计较,你就在...
“裴珏,裴家二少爷,温家和裴家……在这个家中他与我的身份一样。今天的事,我不与你计较,你就在这里跪两小时,跪直,我随时都有可能打开监控,我只会提醒你一次,记住。”说完,温锦渟就走了出去。
跪在地上的小孩儿沉默了一下,又跪回了碎石上。
【哥哥没有赶我走,真好!】
两个小时后……
温钰扶着墙艰难的站起身。
“啊。”温钰的双腿完全没有知觉,这是他刚站起来,又跪了下去。万幸的是没有跪在碎石上,不然真是……
索性他他趴在惩罚室的地板上,侧过身来用手揉了揉发黑的膝盖,来缓解疼痛。
缓解了一点后,温钰再次扶着东西走到门口,将衣服穿上,扶着走出了惩罚室。
温钰回到那个属于他自己的房间里。趴在角落的地板上,揉着膝盖慢慢的睡去。
在温钰的梦中,他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的哥哥很温柔,爸爸从后面轻轻的抱起他,妈妈摸着肚子向他们微笑。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我来给你们采访一下温锦渟进入到惩罚室你的心理活动吧。)接下来与剧情无关:
我:“温先生,我想来采访一下你进入惩罚室时的心理活动。”
温锦渟:“这很简单。本来我的惩罚是打算打他的,不过在看到他努力直起身来的样子和身后的淤青,还向我行来时,不知怎么就突然心软了一下,不然我估计他今晚应该会昏过去。”
我:“再见!”(飞快逃走。)
温锦渟:“……”
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祁醉忍不住皱眉,举起手在鼻子前挥了挥,试图驱散空气中浓重的烟草气味。
HOG刚从国外回来,顺便赚上了一比不少的奖金——比赛虽然是小型的,含金量却很高,奖金也因此给的丰厚,贺小旭把钱分给众人后剩下可供支出的还有挺多,索性带着全队出去吃点好的,犒劳一下最近一直在辛苦训练的队员们。
这家餐馆是众人常来的,但今天不知道是恰巧赶上了什么活动,整个餐馆乌烟瘴气的,被烟草气味充斥的室内可见度极低。
“祁醉你……”
贺小旭知道祁醉一向是极讨厌烟味的,他本人不抽烟,刚来战队那会儿祁大少爷就明令禁止抽烟的人靠近他,身上有味也不行,这事儿于炀是不...
贺小旭知道祁醉一向是极讨厌烟味的,他本人不抽烟,刚来战队那会儿祁大少爷就明令禁止抽烟的人靠近他,身上有味也不行,这事儿于炀是不知道的。
贺小旭也知道于炀偶尔喜欢抽根烟,刚进战队那会儿忘提醒他抽烟别靠近祁醉,后来想提醒的时候无意间撞见祁醉搂着身上还有烟味的于炀在楼梯拐角接吻,后来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当然,祁醉这个例外只有于炀,这毋庸置疑。所以贺小旭在进来前看到里面的景象,迟疑了一瞬,随后朝祁醉看过去,见他只是皱了皱眉,便放下了心,招呼着众人朝里面的包厢走去。
包厢里相较于外面倒没什么烟味,整顿饭相安无事地过去了。
从包厢到门口的那段距离,于炀耳朵尖,在嘈杂的环境中听出了祁醉捂嘴咳嗽的声音。
队长……好像很讨厌烟味啊。
于炀若有所思,想起来当初他刚来基地抽烟被祁醉看到时祁醉好像和现在一样沉着脸。
倒也难怪了。
出了门,祁醉的脸色果然舒缓了很多。回到基地的路上还能毫不在意周围这几个醉鬼调戏于炀几句。
当时回到基地已经很晚了,于炀一整顿饭其实吃的心里都有点闷闷不乐,也不是什么大事,虽然今天比赛有金锅,但实际上和第二名的分值差得并不大。
在比赛中间于炀其实犯了一个很小的指挥错误,战队其他人并不会因此怪罪他,但于炀还是为此耿耿于怀,因此晚上回到基地特地避开众人去了天台。
尤其避开了祁醉。他想去抽根烟。
于炀趴在天台上向前望,顺手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和烟,叼在嘴边,看着被他手心护着的火焰点燃烟尾。
“呼——”
于炀用手指夹着烟,朝空气中呼出一阵烟雾,任由它随风飘逝,转过身,却迎面对上站在天台门口,双手抱臂、似笑非笑看着他的祁醉。
“队、队长……”于炀突然变得有些慌乱,像是干坏事被抓包的小孩,条件反射就想把没熄灭的烟往自己手里握。
祁醉有了上一次的经验,眼疾手快地抓住于炀的手腕,另一只手飞快的从于炀手里拿过那根没抽完的烟,直接在天台的护栏上碾灭。
“跟你说了少抽烟,怎么,当耳旁风”
祁醉说这句话的时候分明是笑着的,声音却比平时冷了不少。
“没有、队长,我……我今天……”
祁醉听他说这话心下了然,知道他和今天指挥错误的事过不去,但还是为于炀特意避开他来天台抽烟的事生着气。
“赛后已经和你说过,结果好就够了,错误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倒好,还憋着等晚上自己来抽烟我要是没察觉到你是不是还得在这抽一晚上!”
一晚上倒不会,一根就够了……
于炀低着头,眼睛被风吹的酸涩。
他没什么能反驳祁醉的,毕竟这是事实。
“抬头。”
于炀乖乖抬起头,用泛着红的眼角对上祁醉凝视着他的眼神。
唉。祁醉心下一软,把于炀搂进怀里。
“没让你戒烟……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再想抽先和我说,”祁醉的嗓子带着微醺的低哑,贴在耳边说有格外蛊惑人,“再让我逮到……惩罚由我定,总得想办法治治你。”
尼古丁的味道其实并不好闻,但祁醉还是在于炀身上深吸了一口。
真是被这小崽子气的牙痒痒。
祁醉贴在于炀唇边摩挲着,时不时朝于炀唇上轻咬两下泄愤。
“张嘴。”
于炀在祁醉半强迫下张开嘴,任由祁醉攫取尽他嘴里的烟草味。
“队长……这是天台……”
于炀被祁醉的手抚的发痒,却又不敢避开,只能脸色通红的由着祁醉的手从衣服下摆处伸进去。
“怕什么,都睡了。”祁醉另一只手锢着于炀的腰侧,语气带着酒后的懒散,“明天是不是休息来着,那行吧,先回宿舍。”
继续做没做完的事。
祁醉心里这般想着。
“去我宿舍。”
于炀轻声答应着,拽着祁醉衣服下摆,猝不及防被心情大好的祁队抱着回去。
其实……于炀嘴里的烟味,挺好闻的。
也不只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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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问我为什么又发一遍(手动再见)
假娇弱菟丝子真疯批吸血鬼
乙女向,无脑玛丽苏,女主万人迷体质,我承认我是土狗其实一直想写关于吸血鬼的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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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灵。”
是谁在唤我?
少女猛然一睁眼,入目是扎眼的白,一股消毒水味直扑口鼻。
这里,是医院吗?
她起身离开病床,垂头看着地板,眼里是难以言说的失望,还活着啊……
“多乖的孩子啊,可惜了……”
“是啊,怎么就得了这样的病呢?”
两个妇女走进来,语气中充满了婉惜。
安灵抬眸看她们,苍白的脸上挂着笑,“张姨,刘姨,你们来啦。”
可她们像是没听见似的,没看她一眼,而是盯着病床。
“张姨?”
还是没看她。...
还是没看她。
安灵顺着两人的目光看向那,瞳孔微缩——少女正闭着眼,安静地躺在床上,而一旁的心电图,俨然是笔直的横。
“安灵,你已经死了哦。”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好听的声音,诉说着冰冷的事实。
“想活下去吗?”
满是蛊惑的语气,仿佛只要少女一答应,就会把她拉入无底深渊。
“你是谁?”
回答她的是尖锐而又诡异的笑。
下一秒,一股强大的拉力袭来,一只纤细冰冷的手轻触她的额头,“好好活下去吧。”
好好,活下去么。
真的可以吗。
安灵还想说什么,可困倦涌上心头,她不甘心地合上眼。
少年看着怀里的少女,好看的手摩娑着她不算红润的唇。
会的,这是神赐予你的,最美好的祝福。
所以,好好活下去吧……
安灵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长到使她记不清梦的具体内容,只记得一个声音,好好活下去。
是心底最深的偏执,活下去。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眼前一片黑暗。
而自己面前仿佛是一片黑色浪花,起伏流动。又似有点微弱的光亮,还不等她伸手抓住,便传来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终于,随着“哗啦”的响动,原本平静的海面掀起一阵波涛,黑暗的视线被白色的光亮替代。
安灵不适地眯着眼,忽得,冰冷的触感从下巴传来。
她隐约看出一个朦胧的身影,逆着光,应该是在看自己。
渐渐适应了光亮,眼前的视野也变得清晰起来。
第一眼看见得便是被发髻高高盘起的耀眼金发,女人清冷的神情并不显得严肃,反倒因那袭白裙衬得她更加高贵。
安灵觉得眼前的人像一朵白山茶花,是一种浑然天成的优雅矜贵。
有些东西是模仿不出来的,不然装到最后也不过是东施效颦,只会惹人哄笑。
想起些不好的回忆,她甚至没有注意自己被一个铁链圈住了脖子。
安灵只顾着梳理混乱的记忆。
这是一个类似于童话的世界,人鱼,巫师,龙族,精灵,吸血鬼……
只要是符合童话故事的生物,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而她的身份,是精灵族的一个小精灵。
精灵相对其他的生物,几乎没有任何的攻击力,也算得上是这个世界的稀有物种。
他们的寿命极长,而且拥有超强的治愈能力,并且和人鱼一样善蛊惑人心。
精灵通常生活在森林深处,一般不会离开族群。
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常常偷跑出森林,因此,被常在那片森林附近打猎的猎人发现了她。
他抓住了偷跑出来的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转手卖给了别人。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她来到了这副躯体之中。并且保留了原本的记忆。
安灵不信鬼神之说,却偏又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眼前的情况如此,她也并不想改变什么。
或许是梦吧,安灵想,等梦醒了,就又会是无尽的黑暗了。
女人看着少女好看的眼睛,突然松了手,不过女孩下巴处明晃晃的红痕,无不昭示着刚刚她的行为。
起身又垂眸看了眼明显还在呆愣着的安灵,便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直到那抹摇曳的白彻底不见,安灵才发觉自己脖颈上的沉重,待知道是什么东西后,又想起刚刚两人的姿势,心中徒生怪异之感。
又丑又重的项圈,宛如一个宠物。
她被关在一个并算不上开阔的空间里,这地方除了她再无旁人,倒也不显得拥挤。
夕阳的余晖由窗子照进来,暖洋洋的,引得人倦意猛生。
安灵沐浴着温和的阳光,感受着心脏处的狂跳,缓缓露出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微笑。
窗外的光线不停地淡下去,月亮升上来,夜色变得苍白而发黑,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
奇怪的声音出现在夜空,衬得本就阴森恐怖的夜更加诡异。
一只蝙蝠停在了窗外,如宝石般血红色的眼睛望着屋内不知何时已沉睡的少女。
下一刻,原本紧锁的门被推开,光亮倾门而入。
少女的容貌也逐渐清晰起来,洁白细腻的皮肤透着淡粉,极长的浓密黑发随意地散在地上,留下几缕碎碎的刘海斜在额前。
樱唇柳眉,眼眸微阖,宛如一个精致的瓷娃娃。
长而翘的睫毛颤了颤,有了要苏醒的迹象,果不其然,少女睁开了眼。
安灵也没想到自己刚睁眼就看见了一抹抢眼的红色亮光,不知是何原因,她看不请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安灵本不想睡着,无奈实在抵不住沉沉睡意,不过她的睡眠很浅,听见开锁推门的声音后便醒了过来。
视线从红色不明物体上移开,只见门口站着一位仆人装扮的女人,面无表情,直勾勾地盯着少女。
安灵被这么看着很不舒服,原本眼里刚睡醒的迷蒙此时也被紧张恐慌替代,“您,您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声音软绵绵的,还有些发颤,该是怕极了。
女人一言不发,略显僵硬地侧身,抬起一只手。
安灵茫然无措地看着她,有些不太确定,“是,让我出去吗?”
女人点点头。
安灵秀眉紧蹙,她指了指脖子上的铁项圈,“可是,我这样出不去啊。”
仆人僵硬地走向她,从衣服口袋中掏出抱钥匙,将铁链与项圈的连接处打开,然后又做起开始的动作。
安灵的眉拧地更紧了,她的意思是让自己戴着这个丑东西出去?
尽管内心是极抗拒的,可眼下情次未明,她自身都难保,从前的经验告诉她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做出那些太明显的忤逆行为好。
于是少女起身,慢慢朝她走去。
外面的空间很明亮,安灵本能地眯了眯眼。
周围的布置很简约,却同样透露出一种混然天成的奢华。只是整个屋子都死气沉沉的,使得压抑萦绕在人心头,久久不散。
低头跟着女人的步伐,她的意识有些涣散,或许是因为拥有健康身体后过度兴奋而感到的疲惫。
女人领着安灵走下楼梯,在一张很长的桌子前停了下来。
安灵又看到了那个如白山茶一般美丽的女子。
一个仆人装扮的短发女人迈着僵硬的步伐走到桌前,拉开一张离金发女人最近的椅子,扭头对着安灵露出一张诡异的微笑,还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安灵几乎是下意识地露出一个无措的表情。
她有些意想不到,即使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伪装也已经成了肌肉记忆,难以消除。
面具戴久了,便会与皮肉相连,摘下来,只会落个面目全非的下场。
安灵心中浮上一丝苦涩,她还真是可悲呢。
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安灵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怕,但是她心底深处就是感到害怕,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接近她,那种压迫的感觉让她感到恐惧。
这应是原主的情绪,安灵想。
虽有犹豫,但她最终还是迈开步子,坐在了椅子上。
这时候,仆人装扮的短发女人已经把餐盘中的牛排放到了桌上,她转身退去,回到厨房准备其他的菜肴。
一个男孩悄然无声地站在了门口的位置,双手抱胸,一脸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我简直太喜欢病娇女主了嘶哈嘶哈,更新就看情况吧,有人蹲我就写嘿嘿(ˊω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