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一琦有两个秘密,一个是午夜梦回时总会想起前妻姐,另一个则有些难以启齿,袁一琦每次享受“快乐时刻”时,脑海里浮现出的也无一例外都是那张面孔
于是,因着拍戏的机会可以和前女友亲密接触的袁一琦,失眠了
该死…袁一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二十分钟,睡意没有酝酿出来,心头的火反而旺盛了起来,前妻姐在干嘛呢?袁一琦这么想着,身体已经自觉的贴在了墙上,细细听去,什么声音也没有
一股挫败感涌入心头,鼻尖仿佛还萦绕着前妻姐身上的清香,袁一琦倚着墙任由身体慢慢滑落,剧本不知什么时候被扔到地上,袁一琦慢慢翻看起来
沈......
沈梦瑶所扮演的角色因为联姻和家里人大吵一架,一个人穿着单薄的衣服便出了门,摇摇晃晃到了便利店,酒液剔透,沈梦瑶喝了一杯又一杯,长发微乱,本就姣好的脸庞因醉意变得更加惹人注目,不少眼睛便像苍蝇一样黏在了她的身上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沈梦瑶并未注意到这一点,拍拍衣服准备去结账,刚刚走出便利店的门却被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截住去路,两人拉扯间沈梦瑶借着酒力冲了出去,一脑袋撞在了袁一琦身上
接下来,便是两个人的相识、相知,一起篝火沙滩,一起落日晚霞,不是恋人,却做了不少恋人之间才会做的事情,袁一琦嘿嘿傻笑起来,一向追求完美的她偷偷希望明天两人戏份重来的次数越多越好
心里的郁结好似散了些,可袁一琦想要更快乐一些,手随意动,亮晶晶的玩俱被攥到了手中,意识海中沉浮,起伏中眼前光影闪动,袁一琦眯着眼睛想看清,大脑好似被电击一般在瞬间空白,再有意识便是在大口大口的吸着气了
“砰----砰”门被砸响,袁一琦条件反射的裹紧了外套,镇定着声音问道:
“谁?”
“开门”熟悉的嗓音整个塞纳河找不出第二个
“开门”对方声音急促,仿佛还带着哽咽,袁一琦连忙披了睡衣下床开门
是沈梦瑶
还没等袁一琦说什么,沈梦瑶就推开袁一琦进来了,袁一琦默默关上了门,表面沉静,心里却是慌得一批
好在,沈梦瑶进了房间也只是低着头坐在沙发上,眼神有些困顿,一副梦中神游的样子
“沈梦瑶?喝酒了?”袁一琦小心翼翼的靠近,手在沈梦瑶眼前摆了摆
沈梦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任凭袁一琦好奇的在旁边看来看去,不知过了多久,袁一琦坐在一边几乎要睡着的时候
沈梦瑶突然抬起头,眼睛亮亮的盯着袁一琦来不及藏起的玩俱
“这是什么”
这次,让我问问自己的心
沈梦瑶什么都没问也什么都没说,只是把背上的人紧了紧,防止她滑下去
袁一琦不由的把脸颊贴到了那片清...
袁一琦不由的把脸颊贴到了那片清瘦但安全感十足的脊背上
月明星稀,树影晃动,两道紧贴的影一被拉长
袁一琦听着两个人交织在一起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开口叫了声,“沈梦瑶。”
“嗯?”
“你对谁都这么好吗?”
沈梦瑶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我只对你这么好。”
骗子,小白花会撒谎了
袁一琦气不过,张口向沈梦瑶肩头咬去
她用的力度并不小,眼前人却只是顿了顿脚步,随后便像没事人一样继续背着她往前走
袁一琦慢慢松了口,眼底闪过一丝疼惜,嘴上却轻轻“哼”了一声
“你还教姜早早骑马。”
还差点和姜早早一起洗澡!
还要一起睡呢!!!
想到这,袁一琦又“哼”了一声,彻底把头扭过去不说话了
生气了?还是吃醋了?沈梦瑶不由一笑
清脆笑声入耳,袁一琦更气了,挣扎着要跳下来,“沈、梦瑶!”
“再动我就想亲你了。”
小白花她是真敢!
袁一琦瞬间停止了挣扎
沈梦瑶解释
“那小姑娘确实粘人了点。”
“但我既然答应了王总要帮他照看女儿了就不能放着她不管。”
“所以选择带她骑马。”
袁一琦:“???”
“下午带她骑马跑的那些圈,足够让一个没有什么运动量的人,肌肉酸疼几天,明天就没什么精力黏人了。”
袁一琦:“!!!”
天呐,腹黑的小白花
袁一琦心情好多了,把手臂伸过去,“那你咬回来吧。”
“咬回来我们扯平了。”
想象中的疼痛感并未出现,相反落在手背上的是烫人的一吻
袁一琦手指蜷了蜷
羞恼道,“你干嘛?”
沈梦瑶从容道,“你不是喜欢有来有回吗?有本事亲回来。”
“你!”
当真以为她不敢吗?
袁一琦深呼吸,撂下了一句狠话,“你等着!”
...
两人聊着天往外走不多时就走到了林子的入口
袁一琦打眼一望,溪边亮起了好几只手电筒光线
来回巡视还高声呼喊着她的名字,仔细一听季云喊得最凶
袁一琦两眼一黑呐呐道,“完了完了,一世英名,要毁于一旦了。”
“想我袁一琦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最后因为怕黑躲在林里哭被人背出来,天啊。”
是想原地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的程度
沈梦瑶把她的碎碎念一字不落的收入耳中
清了清嗓子压下笑意,“我有点累了。”
袁一琦赶紧拍拍她,“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人找到了,”她余光看了眼袁一琦
“人...很好。”
袁一琦松了一口气
“叫工作人员回去吧,辛苦了。”
溪边人影逐渐散去
袁一琦和沈梦瑶这才从林子里钻出来
“还行吗?”沈梦瑶小心地扶着她
“骨头真的没问题,只是蹭破了皮,不信你看,”袁一琦缓慢的转动了下脚腕
那就好,沈梦瑶宠溺地看着她的侧脸
袁一琦突然回眸,视线也随之定格在了沈梦瑶身上
“你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林子里漆黑一片,她没有看清,现在借着灯光,她才看清了沈梦瑶现在的状况
一向精致的妆容被汗水晕开,头发上,衣服上还残留着杂草
脖颈,手臂,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遍布着星星点点的红
怎么办,又有点想哭,袁一琦急切上前拉住她的手查看
沈梦瑶目光有一瞬间闪躲,“没事,林子里蚊虫多。”
吓死了,袁一琦仔细辨认了下,随后松了口气,打趣道,“小皮肤还挺嫩,不知道的还以为谁亲的。”
沈梦瑶面上一僵,默了默,“走吧。”
两人回了度假村
袁一琦去医务室处理脚上的伤
医生拿碘伏给她消毒,又叮嘱这两天的注意事项
“挺好,都是皮外伤不严重,这两天伤口别沾水,饮食的话最好清淡点。”
袁一琦问,“那洗澡怎么办?”
季云悠悠来了句,“那还不简单,去找你的小白花帮忙啊。”
袁一琦点点头,“也行。”
季云:“???”
“不是,我能采访一下,刚才在树林都发生啥事了吗?”
沈总究竟是用什么办法融化了她姐妹的钢筋铁嘴?
“对了,沈梦瑶呢?”
季云:“被同事叫出去喝酒了啊,她毕竟是领导,总是要露个面代表公司说两句客套话的。”
喝酒?
袁一琦蓦地想起了沈梦瑶上次喝醉的画面
那么黏人不行沈梦瑶还没把房间换过来
万一让姜早早占了便宜那可不得了!
袁一琦“嗖”地转头望向医生,“请问我这个情况可以喝酒吗?”
医生摆摆手,“不建议。”
不建议不就是有商量余地?
袁一琦表示心里有数,“谢谢医生。”
她把季云一揪,健步如飞
季云:“??"
怎么个事,刚才沈梦瑶馋她进来时可还是娇娇弱弱跟个小媳妇似的,怎么画风变化这么快?
惊!
袁一琦催促她,“看什么看,再不走伤口就要愈合了。”
两人来到露天烧烤台
袁一琦一眼就望见了人群中间的沈梦瑶
正巧,沈梦瑶也向她望过来
四目相对
袁一琦突然缓下了脚步,开始一瘸一拐
沈梦瑶见状,马上走过来搀扶
季云惊讶地嘴巴能塞进鸭蛋她在心里比了个大拇指
牛啊,都会使用计谋了看这飞一般的长进
沈梦瑶身侧的位置被姜早早和一位副总占了,袁一琦只能坐在对面
她一上桌周围同事纷纷给她倒酒
“袁姐,干嘛去了,一晚上没见。”
“喝一个啊。”
袁一琦还记得医生的话,摆摆手,“今天算了。”
就见姜早早把一把烤好的羊肉,送到了沈梦瑶的面前
滋滋冒油,上边还裹着一层辣椒面
沈梦瑶礼貌地点了点头,接过去放到了盘一里
“谢谢。”
袁一琦猛地捞起眼前的啤酒,和左边同事碰了个杯,“喝!”
冰凉的啤酒一饮而尽
袁一琦狠狠的瞪了眼沈梦瑶明明吃不了这些,还接过来
小白花,真不懂得拒绝吗?
姜早早又递过去一把鸡翅,“姐姐,陪我喝点?”
袁一琦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干了,杯一往桌子上一磕,“喝!”
“跟那个姐姐喝,不如跟我这个姐姐喝!”
周围人见状纷纷起哄
袁一琦开始在酒桌上大杀四方
....
酒过三巡,人们开始散场
微醺的袁一琦被沈梦瑶搀扶着往房间走
上到二楼,袁一琦突然睁开清亮的眼睛,对季云使了个眼色
季云:“.....”
懂了,拐走对吧
季云突然一把拉过姜早早,把她往204拖
姜早早清醒了,“哎你干嘛呀。”
“姐没喝好,再陪姐喝点啊。”
姜早早,“喝就喝嘛,别拉我呀,哎哎哎?”
季云把姜早早塞进门里
袁一琦偷偷给季云竖起了大拇指
终是她承担了所有
进房间后
又蹲下查看袁一琦受伤的脚
“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袁一琦折腾一天,这会儿有些困了,脚尖轻轻点了点沈梦瑶的膝盖,“没有,洗澡睡觉吧。”
她起身向浴室走,“我跟姜早早换个房间你没意见吧?”
沈梦瑶还未答话,便听袁一琦继续说道
“我想跟你一起睡。”
沈梦瑶落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
“好。”
袁一琦的身影看起来有些晃
沈梦瑶担忧道,“你自己洗澡可以吗?”
袁一琦顿了顿,“你帮我?”
“!!!”
沈梦瑶过于震惊,久久未出声
袁一琦又说,“上次我帮你,这次你帮我,扯平了。”
原以为的主动,原来还是建立在你来我往的基础上啊
不过没关系,只要肯向自己靠近,慢一点也没关系
沈梦瑶跟着站了起来,“好。”
浴室里水雾缭绕眼前人的衣物一件件褪下
露出雪白酮//体沈梦瑶心脏开始不听话的疯狂跳动
目光也不知道该放哪里好她蹲下把保鲜膜一层层地缠到袁一琦受伤的脚上
开始找话题
“听姜早早说你有工作上的事情找我?”
又是姜早早,好不容易忘袁一琦微笑
“对啊,”还给她赶出去了呢!
沈梦瑶问,“什么事?”
“哦,白狐师尊,你不说让我了解这个圈子吗?我了解了,没了解明白,寻思问问你。”
“那你问。”
“师尊一下下拨弄着花蕊,直到那多娇艳的花流出甜美的蜜汁,师尊低头品尝,花枝轻颤。”
“我看到了第二十章,没懂什么意思。”
沈梦瑶:“!!!”
沈梦瑶抬眸,眼底正好撞入了袁一琦口中描绘那处
她瞬间烧红了耳尖直愣愣站了起来,“不知道!”
“就知道你什么也不懂,小白花。”
沈梦瑶指了指自己,“我?小白花?”
袁一琦转过身,目光也明晃晃的落到了她的唇上
“为什么不拒绝姜早早的烧烤?”
“以后不喜欢的事情要学会拒绝,知道吗小白花?”
“这么单纯,被人骗走了怎么办?”
袁一琦低头吻了上去
“惩罚。”
急促的吻加上眼前强烈的视觉冲击,使沈梦瑶大脑一片空白
就快要控制不住了
她撂下句,“我先出去了,”就慌张地推门而出
看着沈梦瑶狼狈而逃的背影,袁一琦满意地笑了
所以,谁说她不敢亲回来的?
东方三部曲的第二部,一个关于永生的故事。
一、血
就在彻底失去光明的前一秒,伊脑海里开始旋转一段往事。从伊身上不断流出的血汇聚在脚下,积攒得够多,抻了抻身体,变成一条细细长长的小溪,沿着台阶缓...
就在彻底失去光明的前一秒,伊脑海里开始旋转一段往事。从伊身上不断流出的血汇聚在脚下,积攒得够多,抻了抻身体,变成一条细细长长的小溪,沿着台阶缓慢流下,一滴,两滴,三滴,似在集结同伴。等血变得足够多,它们便迈着轻巧的步子,在观看者的脚边迤逦而过。它谨慎地绕过所有草鞋,布鞋,苎麻与木头做的跂,甚至受过刖刑之人所穿的踊…没有被沾上一毫。
二、楚国在下雨
在一个夜晚,将军发现了士兵们的懒散。麾下身经百战的赳赳武夫身穿怎么也晒不干的战袍,三三两两躺在泥水中,互相捉虱子。一只老鼠从墙角窜过,士兵只是捉住它的尾巴,将它浸入地面的水坑,等老鼠停止挣扎,再把它捞出缓一口气。三番五次,终于还是失手让它逃走了。将军擅长见微知著,知道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秦国人的气质在于简单、质朴和残酷,这是商君的意志,也是军队的意志。除非从一个胜利迅速走向下一个胜利,将军知道自己别无选择,秦国别无选择。
他吩咐士兵挖掘一条通往城里的隧道,泥土浸饱雨水,变得松散富有流动性,稍现缺口,立马便如水般合上了。
他吩咐士兵架起攻城的云梯,云梯直直插入土地,眼睁睁地沉没了。
他吩咐士兵制造投石器,但石头或任何有重量的物体都沉入水中无处寻觅。
三、瑶卿
一切都需要重新开始。我等候在河流的下游,不说话,不旁骛,直到那个人的出现照亮我的身体。第三天,我开始在河中沐浴。虽说光凭身体无法确认一个人的身份,完美的莲花迦梨和一个企图勾引婆罗门被处极刑的妓女在大腿同一个地方生着美人痣。但考虑到那人对自己的爱惜,我最好打扮成愿意被人认出的样子。
聚集在我身边的人越来越多,都是些以喜爱华丽事物闻名的楚国人。楚国的郢都正被西方秦国的军队围困,在大军压境之前,这些人既不愿用头颅为秦国士兵记功,也不愿去修筑长城,于是想尽办法逃离郢都,朝远方熹微的平原四散而去,直至楚国边缘的云梦泽一带。有人死于疾病,衰老,刀伤,蛇毒,更多的人死于绝望。他们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一个叫瑶的年轻大夫身上,希望伊能为流亡者找到新王。
有兄弟二人,兄长过去为楚王养马,弟弟是服事王宫的寺人。他们宣称瑶卿曾贴身服侍楚王,从少年到壮年,从朝堂到湖滨水畔的帷帐。二人一递一句拼凑出瑶卿过去的生活。哥哥说,王春游城父,瑶卿接过他手中的缰绳亲自为王驾车,随从被远远甩在身后,直到天黑才赶上。弟弟说,在云梦章华台,曾亲眼见瑶卿为王梳头,薄醉的王还手执一张新绘的肖像。哥哥迟疑了一下,趋近瑶卿身前,低头说道:“有件事您或许已经忘记,小人可是一直放在心上。五年前,有人进贡王一匹名马,王命小人好生养着,小人却不小心把它放跑了。那时小人不知如何向王交待,只能请宫里的弟弟说给王宠爱的您听。过了几天,王问起那匹马,您向他说,这马'得其所哉','得其所哉',王对您的话沉吟片刻,就不再追究了。”
几乎代代楚王都喜欢美丽的大臣,这在楚国并不是秘密,甚至被传为美谈。安静的瑶卿虽然闭口不谈论自己,但从王宫里出逃的人无不像兄弟二人那样称赞伊当年的贤明。幸运的是,瑶卿不吝于向逃亡者们施展绘画和占卜的本领。伊笔下的山林水泽,不仅完整复制了人们对故乡的记忆,也曾忠实地映照过楚王风流的身影。因此,当伊通过占卜,确认某个顺水飘来的人是下一任楚王,即使那是遥遥无期的事,也还是缓解了楚国人的心碎。
常人看到一具无头尸首会动,定会吓得屁滚尿流,伊却在短暂好奇后,手脚并用爬上前,摇晃我仅存的肉体。伊问我可不可以看到伊,可不可以说话。意识到我还没有发声器官,伊反身进入松林,捡了一颗尚未完全腐烂的头颅放在我肩膀上。
“唔——”
我尝试开口,那颗千疮百孔的头四处漏风,勉强才能挤出几个完整的字,时不时还得用手扶一下,免得它滚落下来。
第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对着一句无主的尸身哭泣呢?
瑶卿说,伊曾是侍奉楚国国君的臣子,擅长绘事,可惜国君已经没有眼睛可以看。伊会舞蹈,富有肉体,可惜国君已经无法触摸到。所以遇到类似的身体,总想当作失踪的国君哭一哭。
我刚从咸阳游历回来,收集了很多死者的名字,你可以找找里面有没有。
瑶卿说,国君并没有死,我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伊。即使找到伊,我也没有办法。
我把掉出来的眼球勉强安进眼眶,看着伊,说,人都是会死的。我只是提前把结局告诉你。
伊说,但是你为什么可以不死。
后来,我甚至懒得看他们的模样,尽管过去很多年,换了很多代人,可他们每一个我都好像见过似的。好在你们民族有为任何死人立碑的习俗,咸阳有超过七十万块刑徒砖,我给你背一背,有一块上面写的是:右无任汝南山桑髡钳宣晓死于此下。我枕着石碑,就能做一个关于那人的梦,让那个可怜人在梦中再活一次,聊胜于无吧。
所以,你如果识趣的话,就赶紧离开,不要挡着我做梦了。
我说,不必,任何事都已经在我这里发生过不止一次。
伊说,我们俩,一个人跳舞另一个人看,一个人说话另一个人听,一个人睡眠,另一个人也睡眠,在伊的目光里,您是不会感到无聊的。
我说,爱情这东西又不是今天才出现。
伊忧伤地坐下来,我注意到伊衣着华丽,脸上只有爱情的痛苦,没有别的痛苦。这样的人总是对生命很慷慨,伊们总是想,我可能会死,但是没有关系。
我后来能被瑶卿说服,就是出于这唯一的欲望。伊愿望大得简直不像凡人,伊向我描述占卜得到的王: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冻结,没有眼睛,无法谛听,无法言说,空有生命,却没有任何与生命有关的内容。
我只懂得如何永远地活着,却不懂得如何从无中创造生命,那是神的作为。要想从自己的命运里逃脱,就必须进入另一片纯净的旷野,用独属于自己的材料将一个人重新塑造成型。这是一个实验,我必须毫发不爽地养育一个人,让伊奔跑和沉思,让伊以为自己是一个真实的人,用伊的生命重新选择永生的另一种样态:
瑶卿,你果真畅饮自己的性命吗?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我说,那就把它交给我吧。
四、白孔雀
你的导师曾告诉你,梵有四足,语言是一足,气息是一足,眼睛是一足,耳朵是一足。这是关于自我。而你顺水漂来的时候,只拥有微弱的呼吸。你的到来让流浪在荒野的楚国人失望不已,他们不相信这样一个没有灵明、胸口还被刺过一剑的身体,曾拥有掌驭天空的美目,是楚国人中最高贵者、最幸福者。
只有你的导师欣慰不已,在遇到你之前,伊从未知道过自己在永生里等待什么。伊忍不住吻向你没有知觉的嘴唇,思索,这件事真够艰辛的,但艰辛增加了它的可信度。伊向楚国人解释说,生主创造了各种感官,死神化作疲倦,走近它们,走进它们。进入后,抑止它们。于是,语言疲倦,眼睛疲倦,耳朵疲倦。而唯有中间的气息,死神不能进入它。
因此,死与你毫不相干。
楚国人只能相信你的导师,献出仅剩的粟米和肉干,用笋壳包好递到你嘴边维持你的肉体。他们用华夏人不可索解的语言叽叽喳喳讨论着,下一个清晨,你会醒来,还是熄灭最后一丝呼吸。
正如之后导师传授给你的《歌者奥义书》:“思想激发体内之火,火激发风,风在胸中涌动,产生轻柔之声。它与心中激起的火接触,比微小更微小,达到喉咙,扩大为两倍,而达到舌尖,则扩大为三倍,成为字母。”接下来你开口说话,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有一天,导师失手让一只熟透的木桃滚落,木桃在衣袍留下短暂的香气。你开口吟道:“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从此,你的语言摆脱了死亡,你的耳朵也摆脱了死亡。
在这个阶段,你还是个婴儿,会动,会笑,会触摸,会躲避火焰,会发脾气,会用家乡的腔调背诵不求甚解的诗句。能够不经搀扶地爬行,踉跄,直到奔跑。你们整日在楚国的荒野游荡,在秦越来越大的征服版图中寻找缝隙生活。你无需任何衣物,粗粝的长发披散在肩,像一头没有花纹的野兽。楚国不缺精美的铜镜,更不缺明亮的湖水。只是你没有眼睛,任凭所有反光的事物搬弄你的形象,你却无法用目光做出回应。我是什么?你的的倒影对着导师的倒影说道。
你看不到自己,亦看不到伊,你的发问不知困住了多少人的一生。导师抬手在你面前摇晃,你没有任何反应,只嗅到木桃的香和听到袖子摩擦的沙沙声。接着你听到导师的叹息。慌乱中你抓住伊的手,用颤抖的声音恳求,博学如您也没有办法吗?
是的。您要知晓生命,必须知道眼睛,在一切自然中,它是神的首要造物。起初,宇宙是一片混沌,自恋中的神欲看到自己,于是创造了双眼。阿耆尼传说中,眼中的血丝、眼中的水、眼中的瞳仁、眼中的眼黑、眼中的眼白、下眼睫毛和上眼睫毛分别由包括天空和大地在内的七位不灭者侍奉,仅凭人的力量无法将它交还给您。
一个奥秘纠缠着你,嘲弄着你,你开始哭泣,眼眶里流出眼泪,没有咸味,和其他液体无异。你把内脏都哭冷了。你无法继续忍受哪怕是一刹那的黑暗,但导师在这时离开了你。太阳短暂地暖过你三次,第四天,伊回来了,从杜鹃花、青姬木中采来花蜜,划开罂粟的蒴果,挤出白色乳汁,配以曼陀罗和几种有致幻效果的毒蕈。伊食指与中指夹着抽掉芽只剩一条细叶的白茅,把叶尖挑着的一滴药液滴在你干燥的唇上。它是苏摩汁,在伊家乡阿耆尼,它有两层含义,是献给神的酒,也是食物。
你的导师相信伟大的生命具有双重性,真实和虚假对生命同等重要。失去眼睛的人会在梦中重新找到它。如果一个人知道什么是颜色,伊就永远不会忘掉它。
你睡去了,第一个月圆之夜,你只看到黑色。导师叮嘱你,黑色是你拥有的第一个颜色。它是颜色,因而与失明有本质不同。你焦灼难以忍受,因为这黑色没有边界,也没有层次,足以把你溺死在梦中。你请求醒来,让清凉的月光重新照在你失明的脸上。
第二次服用苏摩汁,你向导师索取了三倍剂量,这次,你看到了白色。与上次不同,你欣喜若狂地发现,由于你已经见识过黑色,这次的白也拥有了对比。起初,白中之黑只是一些游离的点,如果你有意盯着看,它便慢慢扩大自己,让你看清孕育其中的白色。黑与白在你梦中交合,调配出清晰可辨的形状与轮廓。你想起导师的教诲,伊曾说,最原始的眼睛就是由二者构成,之后才看到其他一切颜色。
你要看到自己了,一个象弭鱼服,容止焕发的国君形象。赤泥白土、石黄白附、朱红青石、锡玉金银……楚国大地拥有的一切颜色你都披戴在身,赫兮咺兮,瑟兮僴兮,在上百面眼睛的赞誉中焕发不可一世的人君之美。你狂喜,困惑,甚至伸手探向其中一只眼睛,去抓眼前那人腰间的六尺长剑。当你意识到这是徒劳之时,一种世人称作羞愧的心情就出现了。
醒来后,谙熟草木鸟兽之名的导师告诉你,这种鸟就是传说中的白孔雀。它曾两度在楚国出现,一次是大夫伍子胥诞生的时候,另一次就是大夫屈原执政的时候。伊曾携这只谪世的孔雀为楚国带来了短暂的十年治世。屈原离世时,人们都以为它已经从世间绝迹了。楚国人如果还想得到拯救,它是唯一的希望。
什么也不是。你的导师带着深深的无奈摇头。一次回光返照,一场覆水难收,然后就是无尽的苦难和回忆。相同的情节轮回太多次,伊不想再看到结局,也不想看到开始。
而你这是第一次生命,你隐隐有了人君的作为,聚集在你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你许诺有朝一日找回记忆,就带着这只白孔雀拯救陷落的故乡。
你知道导师对你的爱与耐心几乎是无尽的。第三次服用苏摩汁,你兴致勃勃地索取了九倍剂量。这次,你怀着梦想入睡。在梦中,你是自足者。你是思想之主,语言之主,眼睛之主,耳朵之主,思想之主。所有感官归你所有,为你所用。古楚人将老虎称作“班”或“於菟”,将统帅称作“莫敖”,将原野称作“梦”。现在,整个楚国的“梦”都是你的后花园,你超验地理解它们——在泽畔深处,常人无法释读的阴林巨木、蛮荒之景转瞬变为一个个身材修长、伸首伸脚的文字,装饰着鱼、鸟、长虫们的形象。你终于相信,在失去一切以前,自己真的是楚国的最高者。
白孔雀的身影隐现其间,你追逐它,走出柏风雨啸,风景逐渐明朗,你骑一匹约莫三岁龄的小马,信步行走在山川水泽错落分布的泽畔边缘,有人跟随你,给你献上衣服,食物和美酒,还把你那双破旧的鞋子烧掉。就像春天河水重新流动,那些人脸上一点点流动着喜悦。你看着这些似曾相识的脸,心里充满歉疚。但你不是为他们脸上的喜悦而来的。你继续追逐白孔雀,走出乡村来到城市。旧地的风光,色彩更加柔和。如麋鹿般温顺,几乎静止的河流,褰裳涉水的男女,水边嬉游之人手持的兰草;蘼芜的芬芳、伯劳鸟翅膀合拢的声音和芦苇在风里微微摆动的倦意充满你的体腔。你端坐高车驷马,身后战车越积越多,黑压压绵延在楚国平原上,几乎是一支军队的规模。你真想说,此地太美好了,孔雀啊孔雀,不如就在这里停下吧。可是雨已经开始下了,几束缥缈的雨丝穿过人群落在你脸上。
你越是追着白孔雀往郢都走,雨就下得越密,推进也越艰难。在郢都城门外,雨粘稠如沥青,愁云密布,困锁这座孤独的城池,城门紧闭,城中没有半点人息。在你焦急的逼迫下,你疯狂的士兵们挥舞生锈的刀砍向空气,或是用自己的身体轮番撞击城门。梦里没有白天黑夜,只有永恒的黄昏。白孔雀被雨淋湿,寻找你的庇护,只见一道白光钻进你的战车,车身没有半点摇晃,身边却多出一个人。
你拼命想看清何人与自己同车,那人用一张白羽扇遮住面容,你想伸手去抚触,只是像穿过一面水一般穿过伊的黑发。苏摩汁效力有限,你的梦已经不再稳固。情急之下,你将你们的袖子挽在一起打了个结。那人即将和光明一起消失之际,被你抓住机会拨开羽扇。那人的容颜如梅花雪月交光般闪烁了一下,你怔忡刹那,果断抽出袖中的刀割断衣袖。
醒来的你触碰到脸上的泪水,眼中黑暗如常,手里却紧攥着一片从梦中裁下的布料。你抚摸那不规则的茬口,像终于想起一件忘怀许久的事。
你很有把握地说出伊的名字,瑶卿。
你的导师,你的臣子,你的爱人。你说,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瑶卿谦卑地回答道,王在,我怎么敢死去。
你说,等雨停了,我们回家吧。
五、瑶卿
三次过后,我拒绝向王提供苏摩汁。如果不控制剂量,神的饮料会让凡人速朽。
可伊已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孩子。伊找回大半记忆,都是属于过去生活中美好的一面。对照之下,伊不能忍受醒来的现实,更不能忍受这样一个事实:在伊有限的生命里,最好的事情只发生一次,然后就永远消失,留给伊的角色只剩扮演一个被放逐的落魄者,衰老者,和死者。
云梦泽畔第一片枫叶落下来的时候,伊推开国人进献的食物,下定决心似地躺下来,对我说,如果能再次见到我,伊情愿永不醒来。
伊也许期待我慌张或是发怒,但我从一开始就等着伊对我说这句话。我欣慰地想起自己还在遮婆利导师身边时,就是这样一个喜欢诘难的大胆学生。
是时候了,我应该把自己作为礼物赠送给已经拥有自我意识的王。我进入冥想,回想有关自己的一切。这项工作并不比从头开始养育一个人要简单。如果说养育我的王是用松散的恒河沙铸造一座城池,那么回忆自己就像在恒河踊跃着的百千亿浊流里分辨独特的一支,把它从无数人、无数人的世世代代中挑选出来。就像忘掉我最初的名字一样,我也将忘掉我在石头的永生中记住的一切。曾经我以为水的永生就是不断变成不同的人,为此活得足够多。现在我需要活得最少,将生命精简到绝无仅有的一次——生一次,爱一次,然后就死去。只有灵魂学会遗忘,真正的轮回才是可能的。
我仍旧只是扮演一个叫瑶的人,拥有伊在世间的身份,却无法真的成为伊(那意味着我本人的消除,而这是不可能的)。这样冥想不会有任何结果,最终我草草结束了它。
我进入冥想之前,王脸上还没有一丝皱纹。冥想结束后,一个龙钟老者驼着背上前,摸索着用柴刀剁开我身上的藤蔓,抹去我眼皮上的青苔,问我是否有收获。伊脸上无限平静,没有愤怒也没有责难,就像面对伊真正的爱人。我向伊道歉,辜负伊这么多年的等待。其实瑶卿很早就死去,为了让你醒来,我独吞了伊余下的生命。
伊宽容一笑,语气依旧平静。没有关系,亲爱的导师。我活到了今天,老得不能再老,这怎么不算完整度过了一生呢?何况五十年前,我已经在梦里见过瑶卿了。我现在既老迈,又疾病缠身,即使将楚国还给我,又能怎样呢?既然您是不会老的,就陪我度过最后一程吧。说着,伊将我们的袖子挽在一起打了个结,拉着我在一棵曾作为颛顼枷锁的古老的枫树前坐下。
王提到梦,这让我心里陡然一惊。我差点忘了这趟苦旅的初衷。遮婆利导师告诉我,伟大的生命具有双重性,真实和虚假对生命同等重要。我应赠给学生的不是自己本身,而是自己的梦境。在梦中,伊会自己找到真正的瑶卿。
为了向旁人说明这件事的重要性,以使我的睡眠不被打扰,我吩咐所有人围拢上来,传看王从梦中带回的那片衣袖。众人都说,是很精美的白色布料,但是尊贵的瑶卿啊,您请我们观看什么呢?作为画师,我的眼睛能够辨认五十多种不同的白色。袖子上并非空无一物,上面徐徐飘动着白孔雀的形象。眼睛的黑也不是黑,而是青黄赤白黑五色交叠在一起,肉眼只能看到浮在表面的一层黑光,除了我,世人永不知道他们色盲。我把一滴苏摩汁滴进水中,让所有人用这水擦拭眼睛,他们纷纷说,看到了,看到了,是一只鸟,会动,还会眨眼。还有人说,它在变大。
我的王,现在轮到你三次向我进献苏摩汁了。饮下它,我进入梦,王沿途留下的脚印、马蹄印和车辙仍然清晰可辨,循着它们,我很快赶到了淫雨霏霏的郢都城外,与王同乘一辆车。王脸上带着羞怯,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你是否能看到我,就像我看到你一样?
是的。
伊突然捂住脸,感受到它的光滑,才慢慢松开。我掏出一面镜子,证明伊的确年轻到惊人的地步,伊不看镜子,只是看着我。伊眼睛平移到我垂下来的手上,袖子缺了一截,手从里面漏出来。伊潮湿的双手握住我,我对伊微笑着,做出情人久别重逢时应有的惊喜表情。只有我知道有多少一模一样的情景。总是这样潮湿的手和欲言又止的苍白嘴唇,总是下雨,总是在同样的雨中发同样的誓,也总是有人为这短暂的快乐等待着,甚至把头颅送给刚认识的外国人。我和世界上的人都至少相遇过两次,雨下了好几个世代,还是那么不知疲倦。
郢都有一条只在王室传承的秘道连接内外,以备不时之需。王只在儿时去过一次,好在伊还记得,我们简单乔装之后,便摸着冰凉的石壁通往城内。越往里走,石头越干燥,王感到诧异,难道城中没有雨吗?前面破开一点光亮,光越来越大,敞开一个拱型出口,我们从那里走了出去。
天当然依旧是灰色的石膏面孔,雨的线条都迟缓地盘桓在半空,绕开地上的事物,没有一滴雨掉在我们身上。守在城内的卫兵梦一般站着,对凭空出现者没有一点反应。街上的人们都站在原地不动。有人晾衣服晾到一半停下,手持竹竿望向天空,衣服挂在竿头,已经风化褴褛。有人偷了荷包,跑到一半突然停下来,上半身还做出前冲的姿势,脚尖钉在了地上。酒肆里有人把壶倒过来喝酒,舌头伸出去探壶嘴,却不缩回去。他后面一个人戴上巫鬼面具准备吓唬自己的朋友,朋友惊愕的表情已经挂上,眼睛却大张着来不及闭。这并不是一幅纯粹的静物,这些人也都活着。我能看到他们微弱呼吸在空气中摇漾的曲线,如果盯着一处看,还是能发现一些人的眼睛以几不可见的幅度眨动。也许是我们的到来震荡了宁静的空气,他们呼吸的频率逐渐加快,王晃动客人手里的酒壶,居然还有未干的酒液坠下,滴在那人麻木的舌头上。那人吃了一惊,几乎是愠怒地问我们,做什么。
从客人口中我们得知,事情还是与王和我有关。曾有来自孔雀家族的瑶卿做了楚国执政,辅佐年少失怙的王子琦,做所有该做的事。这对明君贤臣就像芳草配美人,让一代楚国人陶醉不已。在他们有限的认识中,只要琦与瑶卿长久地结合,楚国人的福祉就不会结束。土地年年都长出足够的口粮,来犯之敌会被击退,罪人得到宽恕,子弟得到教导。那时,瑶卿看到一位老人独自过河,便主动下车将车驾让给老人。老人说,这是他第二次乘坐执政卿的车驾,上次他还是个孩子,也是在同一条河的岸边。
听完客人的话,王的手按在剑上发怒起来。事情至此,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为什么没有人认出伊,为什么这场雨要把伊拦在城外。因为此时正有一对冒牌货占据了我们的位置。伊正要到宫里去,结束这场荒诞的戏剧。我看到伊如此具体的愤怒,这说明在我的梦中,伊完全信任了自己的存在。在漫长得看不到尽头的生命里,我总算真正创造了什么东西。
伊看到我眼里的泪水,以为我是喜悦。我的确喜悦,但为的不是同一件事。回宫的道路就像伊的掌纹一样熟悉,在一个密闭的石室里,伊看到两个人并排站在一起,与我们长相丝毫无二。
你先是举起一杯毒酒,倒进“王”的眼睛,你说,这是为了惩罚伊像你一样见过我的舞蹈。你怕伊不死,又朝伊心口刺了一剑,将伊的尸身抛向宫外的河流。面对另一个“我”,你迟疑了,你从未想过自己的剑有朝一日会割下我的头颅。你望向身后的我,和我残缺的袖子,像是进行最后的确认。我点头向你表示赞许。
一阵剧烈疼痛过后,我尝到自己的鲜血,感到难以置信的幸福。我的学生,我的君王,我的爱人。你如约为我带来了久违的死亡。这就是永生的秘密。我只是不小心忘记了死亡,以为自己是一块石头。说不定我醒来时,会发现自己还在某座森林中,在导师身边听讲时打了个盹,导师仍然微笑着,让我在永生的两种极性中选择。当然也不排除另一种可能,我是一个发疯的阿耆尼人,这是我在森林中自言自语留下的记录。
六、楚国在下雨
楚国在下雨。就像不知道它何时开始一样,也没有人知道它是何时结束的。将军从生铁一般灰冷的睡眠中醒来,正准备像往常一样披挂上阵,从事那无异于推石上山的攻城之举。习惯了晦暗的眼皮突然像被芒针刺了一下,再睁眼,红日好端端挂在城门上,竟像忘了昨天的雨,无辜地散布朝霞。
将军如在梦中,走上前去,轻轻一推,城门就开了。用仿佛不属于自己的手举起刀,挥向一个惊恐的楚国人。确实有血和肉被刀刃挤压的气泡声,确实有温热的鲜血喷射在脸上。
这是怎么回事呢。在血从王宫最深处蜿蜒到将军脚上之前,他都怀着深深迷惘这么想。
七、血
凡是旅途都有一个终点,血也不例外,它只有到达终点才能认出自己,以及这个故事的全貌。宫城里有另一处血,就像世界上总有两条完全相反的河流。在相同的召唤下,它们将彼此汇合,直至将起点与终点连成一线。
故事这样漫长,血沿着雎水、漳水曲折往复的河岸流淌,溪涧、山林、湖滨、江畔、水州、郊社……那昔日繁盛如今却没有人的所在,只有一轮太阳播撒着古老的温暖。血与土地不断接触、摩擦,血用身体而不是眼睛经历大地。大地回馈给它一种身体上的善意。新生的杂草、月季刺、毛蒺藜,使它轻轻疼痛着,又微微喜悦着。不知过去多少场春雨,桑林之中又响起楚地方言的歌唱,君不行兮夷犹,蹇谁留兮中洲。只有唱,没有应,听上去如此寥落。血收殓步容,分成几小股潜入低矮的灌木,斗折蛇行,从深密的草木中探出头,在一处干涸的壕堑前驻足,堑壕角落里有方矮矮的石碑,依稀刻着几个楚国的文字。血在字与字之间爬行,通过抚摸认出两个字:“大室”。有了字的佐证,血认出这是昔年的宗庙,但与记忆中大相径庭。这里本该有结庐于水边的斋宫祭堂,互生情愫的人们在仲春之月前来赴云梦之会。
意料之中的失望使血裹足不前。不过,只是迟疑片刻,血又沿着熟悉的路朝宫城流去。
瑶一。
随着节目录制结束,沈梦瑶给袁一琦发消息结果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沈梦瑶:“……”
有必要当面谈谈了。
——
再次被堵在门前的袁一琦:“?”
是她做的还不够明显吗?怎么前女友总是来堵她家门?!
袁一琦深呼吸一口气,刚准备把人给骂走,眼角瞥见那张帽檐下的脸似乎又瘦削了不少,楼道里的灯因着她们的沉默而暗了下去,那张脸在黑暗中更显落寞。
刚到嘴的话...
刚到嘴的话转了几圈最终化为一声叹息,“最后一次了,你进来吧,我们把话说清楚就彻底结束了。”
客厅里,两个人面对面对峙。
事情太复杂,沈梦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而且当初她提的分手也已经对袁一琦造成了伤害,她转动着手里的水杯,斟酌着语言。
“我……”
“你……”
两个人竟同时开口。
袁一琦不习惯沈梦瑶现在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她赶紧抢先道:“你先说,我听着。”
沈梦瑶将导致她俩分手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说完后,她暗暗观察着对面人的情绪。
从头到尾,袁一琦双手抱臂呈现出防御的姿势一直没有变过。
沈梦瑶:“琦琦,我……”
袁一琦打断她的话,“你先别这么叫我,我们已经分手了。”
沈梦瑶油盐不进:“那我可以重新追求你吗?”
袁一琦:“……”
谈话以不太愉快的方式结束了,但在沈梦瑶一番死缠烂打之下,袁一琦还是当着她的面把她的联系方式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
某人被拉出黑名单的第一晚,袁一琦看着满屏的求亲亲表情包陷入了沉思,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沈梦瑶:【晚安,亲亲~】
袁一琦:【麻烦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前女友。】
杀人诛心,对面发来一个受伤的表情包。袁一琦笑开来,懒得搭理这个变得幼稚的女人。
将戎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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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个巴掌给枣吃?
最强直女319017已上线。霸道沈警司已上线。
(忘说了,背景虚构,勿上升!很多东西是我瞎编的与真实的jing校无关!)
———————————————————
袁一琦礼貌敲门,缓缓推开警司独立办公室的门,香醇的咖啡香气和半遮窗帘的阳光随着沈梦瑶抬头的眼神一起看过来。
沈梦瑶笑起来好看极了,她红唇微张,放下手里的工作,对袁一琦礼貌的说了声:“请坐。”
袁一琦只感觉后背一阵鸡皮疙瘩。
“沈...沈警司,请问您找我有什么指示吗?”袁一琦坐的比空姐还端正,声音有些颤抖。来之前整理了百八十遍警...
“沈...沈警司,请问您找我有什么指示吗?”袁一琦坐的比空姐还端正,声音有些颤抖。来之前整理了百八十遍警服,生怕哪里不合规矩又被眼前这位美人大魔头体罚...
沈梦瑶鼻尖传出活络的气息,眉目也轻活起来,往背后靠椅躺上去,抿了一口才泡好的咖啡。“干嘛这么紧张?警号319017?”
袁一琦背瞬间挺直一倍,被叫了警号的第一反应是立正给madam敬礼。
“袁同学,未免有些太可爱了。”沈梦瑶见她始终放不开,忍不住揶揄几句,拿着咖啡得手放下,起身给袁一琦也泡了一杯。
“我....”袁一琦只听出来明嘲暗讽,还莫名其妙有些害羞。
“我今天叫你来,当然是对几天以后的初次考核分队做安排。我看了你的进校成绩,理论、刑侦、常识、法律四门都是第一,是我校以后重点培养警力的对象,但....你的体能刚刚及格,我校看了你的其他成绩才破格录取的。”
“你记得那天主席台的话吧,以后我们面对的,可不是光动脑子就能解决得问题。”
袁一琦被这一番话说的一头雾水,由于学校的特殊性,她从提前批高考后就无从知晓自己的成绩,今日听到沈梦瑶一说,自己都有些不相信,主要是....陪训?!
“那沈警司...我想问一下,这件事情是学校委托你培养我的吗?”袁一琦内心始终不解,干嘛就逮她一人薅啊,怪不得上一周累成狗了。
沈梦瑶将用勺子搅合好的咖啡递给袁一琦,袁一琦双手点头接过,不敢喝,眼睛大大大盯着沈梦瑶。
“我在等您开口。”
沈梦瑶肩膀耸动起来,笑的不再遮掩,第一次见这么可爱的学生。
“你猜我为什么单独找你?嗯?”
“因为...”袁一琦挠了挠头,她也不知道说什么。
“以后住我家,这样方便我对你的饮食和训练的控制。”
“啊???!!”袁一琦大惊失色,看着沈梦瑶像喝水一样平淡的说出这些话,内心有说不出的震撼。
“我..住您家?我们这不是强制住校吗?”
沈梦瑶拿出一张单子,上面赫然有着学校盖章。
“我会在每晚训练后接你回家。”
回家。
袁一琦心乱如麻,一个腿软瘫倒在沙发上,直到沈梦瑶歪头不解的看她,心想有什么说错的地方吗?
没有没有,您说的,都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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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翁海是海底能源重要开发区,不少周边国家觊觎,自然也有重兵把守
又是一次大规模进攻,敌人来势汹汹,翁海损失近三分之二的的战斗机器及其操控员
“报告,a区呈溃败状态”通讯器里传来警卫员的声音
沈梦瑶收拾了一下装备,提上了一个小箱子,“控制局面,我马上到”
刚到前沿指挥所,沈梦瑶便见着指战员要枪决一个操控员
“操控员是国家珍贵人才,草菅人命——”沈梦瑶开口,“你是想成全敌人的计划吗?”
指战员破口大骂,“他害死了一个排!你这个督战员就是来说这种风凉话的?!”
“不…不是我…有叛贼…”操控员明显是应激严重,信息素胡乱逸散着
“找回黑匣...
“找回黑匣子”沈梦瑶提起操控员,显然没有受到信息素的干扰,“不然死在战场,以抵你罪过”
“如果战局真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沈梦瑶其实也不想说出这么恐吓人的话,“我会启动清洗程序”
只要指令发出,导弹会精确打击这里的一切有生力量,而这一权利,集中在全国二十位督战员手里
指战员哑火了,妥协道:“我…会重新部署作战计划”
“集中打击敌方通讯,后勤,正面实行佯攻,抓紧从临近战区调派兵力”沈梦瑶草草指了个大概,当前局面,还没到那个穷途末路的地步
———
一发导弹落在袁一琦旁边,霎时将她震晕了过去
“袁一琦!”张琼予慌忙把她拽进一个弹坑里躲着,紧接着安下里电磁屏蔽器
黑砂地区同样战火纷飞,在虫潮爆发的加持下,敌人同豺狼一般进攻着
为鼓舞人心,袁一琦亲自奔赴战场前沿,驾驶机动装甲,直到装甲动力系统被敌方穿甲弹打穿,袁一琦不得不弃甲而下
“这炮真劲儿啊”张琼予见晃袁一琦这么久还没醒,不得已往她胸口砸了一拳,力道刚刚好,重启不伤脑
袁一琦捂着胸口咳了半天,四面八方仍旧是炮声隆隆,“集…集合炮兵火力,坐标186,73即刻打击…”
张琼予躺在焦土上喘着气,心有余悸呢喃着,“打击了,打击了,还好你命硬,不知道的以为我克指战员呢”
“我不可能这么容易死的”袁一琦抹去指挥终端上的土,“空中部队…损失惨重啊”
突然弹出来一条七号通告,让袁一琦一愣
翁海近半区沦陷,南部战区集结兵力即刻启程
张琼予瞥了一眼,“别担心别人了,你这儿没比别人好多少”
“我知道”袁一琦抓紧了战略部署,准备借助虫潮实现反攻,“是你想多了”
“虫潮…预计还有二十分钟来袭”张琼予再次确认敌方通讯地址,“炮兵部队,还有五分钟集结完毕”
机动部队调集的十分迅速,虫潮步步逼近,带来了第二天的黎明
袁一琦摸了摸耳钉,像是在汲取力量,又像是在祈祷,“好,准备迎来你人生的又一枚军功章吧张副官”
尘埃落定时,袁一琦看着中立方的清理队员抬来己方的士兵,督战员在面无表情地清算战损比,就像两个世界的割裂
“很好”督战员将数据传回了中央区,“你的表现会上传至《实事》军报上,另外会有勋章给你颁发的”
袁一琦张了张嘴,“那他们呢?”
“运回故乡,优抚家属”督战员没有那么多闲心再讲,“好好去享受来之不易的休战期吧,不要去操心这些东西”
《实事》军报发布得很快,第一页就是黑砂战区的
第二张是翁海战局迎来转折点,督战员亲临炮火
战地记者抓拍了一张翁海督战员的侧脸照片,女人娴静的脸微微染上了点灰土,她拿着光学望远镜看着战况,头发一丝不苟地盘着脑后,眼神冷漠而坚毅
袁一琦一眼便认出来了,她日思夜想的没有在中央区花红柳绿而是跑去了凶险万分的翁海当督战员
“指令正确”飞行器的机械女声响起,袁一琦跳了进去,迅速拉下了舱盖
张琼予跑过来,“袁一琦,你干什么!?你去哪?!”
飞行器悬停在半空,袁一琦瞥了一眼仍无答应的终端,还是开了口,“我去…找我爱人”
飞行器一个抬升,强大的气流让张琼予一个趔趄,气急又无可奈何,“喂!快点回来!”
7
当飞行器驶进翁海领空时,袁一琦收到了翁海机场塔台的警告,“前方属交战区,请立即返航”
“我是黑砂战区指战员袁一琦,请求着陆”袁一琦盘旋在机场上空,声音冷促,“受翁海督战员沈梦瑶之命”
塔台工作人员迟疑几秒,“4号跑道,允许着陆”
地航人员给下来的袁一琦敬了个礼,“沈督战员尚在前线,您还是先休息一下吧,我们已经在和督战员联系了”
“不必”袁一琦跟着地航人员,“前线具体位置请发给我,我有要事找沈督”
地航人员有点为难,“这…您得找上层沟通,我们还没有这个权利”
也不多辩驳,袁一琦示意带路
“袁指战员不远万里来翁海,是受沈督的命令?”塔台长官显然是不信
“不然呢,要我现写一张命令给你吗?”袁一琦看着对面alpha的眼睛,方才浴血的信息素喷张着杀气,无形压制着会议室里的人
塔台长官赔着笑,“不用不用,我们会安排地面人员护送您过去的,您看要不要先妥善安顿一下自己”
“给我配备好单人地面装备,两个小时后我就出发”
话语没有一丝的客套或迂回,袁一琦走出会议室,脚步一停,“你们的招待所在哪?”
一路匆忙,什么都没有带,袁一琦一身风尘,这才意识到这样见沈梦瑶太狼狈
在招待所洗了个澡,穿上了翁海地区的深蓝作战服,人也精神了很多,只不过,一直低迷的脉搏却升腾起来,不知如何平稳
近人情更怯
沈梦瑶从战场上下来,发现后方有人给她发来了有人来访的消息
旋即身后响起一道声音,“报告,袁指战已经在驻地等您”
沈梦瑶拿着终端的手一滞,“带我去吧”
门被轻轻推开,袁一琦吊着的心此刻已然悬至顶点,往日沉稳的声线里都带了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意,“沈督”
沈梦瑶手轻轻一挥,示意警卫员在门外等候,她看见了,袁一琦眼底的波涛汹涌
“你是第一个敢拿我作通行证的人”沈梦瑶朝着袁一琦走过去,“该当何罪?”
袁一琦腿侧的手已然冒汗,“想见你,也是…罪吗?”
沈梦瑶哑了声,展了展略显严肃的脸,伸出手轻轻抚了抚年轻指战员的脸庞,“这个,不算”
翁海的风刮得窗户直响,屋内却陷入一片安和沉静,只有两个人拥抱着,一个人主动着,一个人被动着,心跳交缠着,体温相融着
良久,袁一琦动了动有些干涩的嘴唇,“可以喜欢我一下吗,长官,我指的是…那种喜欢”
沈梦瑶鲜少地不知该如何答复
“我不想只做你的附庸”袁一琦不敢束紧拥抱
这个拥抱沈梦瑶退后一边即可脱离,但是沈梦瑶没有,“你不该喜欢我”
“我做不到”袁一琦低眸看着她,“我做不到不喜欢你”
沈梦瑶仍旧是那副冷静自持的样子,惹人抓心挠肝,下一秒,她身子微微一动
贴上了袁一琦的唇
“或许,我该为你倾斜一下”
翁海战争迎来尾声,沈梦瑶没有去战场督导,而是去了机场
飞行器的轰鸣片刻不停,袁一琦轻轻一笑,“不远的”
心底的那一份炽热能克服远距离,无论多远
“地航人员在催了”沈梦瑶帮对方理了理鬓发,“上机吧”
“最后一次,不要见怪”袁一琦贴近,迅速擦过沈梦瑶的唇角
沈梦瑶侧过头,让袁一琦看不清表情,“咳,嗯,一路平安”
袁一琦跳进驾驶舱,戴上氧气罩后最后一次和沈梦瑶挥手
回应,真的是袁一琦最喜欢的糖果
袁一琦拉下舱盖,启动了飞行器,而地面的沈梦瑶也越变越小,直至消失在视野里
回到黑砂,张琼予拿小推车推了一车文件来,“嗯,这是你旷工的下场”
袁一琦嘴角一抽,“你没帮我分担一下?”
“这些都是要指战员亲自过目并签字的”张琼予测测笑着,“我怎么帮你分担”
袁一琦无言以对,默默搬起半人高的文件去桌上
新防线正在重建,不论是黑砂还是翁海,都一片百废待兴之势,中央区的勋章也终于下发过来,伴随着的是袁一琦和张琼予的官阶又升一级
「零号指令:荧火计划,进入施行轨道」
这是袁一琦在凌晨收到的一条指令,没有内容,没有下文,仿佛只是一条垃圾短信,但明晃晃的最高领导机构官章就在那儿
“零号指令你收到了没?”袁一琦碰到张琼予,顺口问了一句
8
边关哨卡处
卫兵:报告长官,有一支来自自称Zeus部队的小队要求面见您
实时影像出现在袁一琦眼前,这所谓的Zeus部队的装备精良程度与作为常备战区的黑砂来说简直小巫见大巫
闻所未闻的一支部队
Zeus小队的队长看向卫兵的实况仪,“袁指战员,我部奉零号指令前来,请立刻放行”
袁一琦指尖一顿,“是”
不等处理完手中的文件,袁一琦抓起帽子就往外面走,与此同时看见了着急忙慌的张琼予,“诶,你哪去呢?”
“哨卡卫兵和我讲了,你现在赶快拾掇一下自己,这个Zeus准不是什么好东西”
真正见到那一行小队人员时,袁一琦的戒备心理已经拉的峰值
小队队长给袁一琦敬了个礼,投出了零号指令的标志,“根据上级命令,你没有权利拒绝荧火计划,而张尉官,你可以选择离开”
张琼予紧了紧拳头,这个可以选择的权利背后隐藏了什么?她不知道,她更不想蹚这一趟浑水,旋即抬起右手抵去眉末,“下属平庸,荧火计划,自愿退出”
先进的单兵装甲把他们包裹得严严实实,袁一琦看着他们拿出一个绿色方晶
“异次空间和现实空间有诸多不同,你不必惊慌”小队长摁下方晶,随风扬起的粉末在两人之间形成了一道半虚无的门,“里面就是荧火计划的内容,准备好了就就去吧”
张琼予看着面前的景象傻了眼,只见袁一琦侧了侧身,“张副官,请维持好战区秩序”
语罢,袁一琦便决绝地踏入了异次空间
门又凭空消失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个小队长看向了张琼予,“你现在可以去继续你的公务了,张尉官”
“是”张琼予有些僵硬地回道指挥室,看见了袁一琦桌面上的老式纸质笔记本,而有一页纸被这出了一个小角
张琼予知道这或许有些不大礼貌,但是微颤的手仍旧翻了开来
是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一个通讯频道
几秒后,纸条自燃殆尽。张琼予瞬间明白了什么,这个通风报信的方法太老旧,以至于没有几个人还记得
Zeus小队已经在外面驻扎下来,袁一琦在异次空间无法联系,张琼予将信息总括后发给了那个通讯频道的所有者
一切发生得都太突然
不得已,沈梦瑶赶回了一区,看见了满目疮痍的沈家府邸
“小姐……防线一下就被瓦解了”老管家哭腔凄厉,“他们就像魔鬼一样,老爷和夫人……”
沈梦瑶瞳孔颤着,心中名为冷静的高塔骤然摇摇欲坠,“查不到一点消息?放心怎么会顷刻之间就瓦解了,这不可能!”
——「荧火计划正式实施,Zeus部队奉零号指令行动,务必注意安全」
沈梦瑶看着频道里的消息,太简短,信息量又太多,袁一琦为什么会用这个一次性的通讯频道来给自己发消息?这个荧火计划是什么?Zeus部队又是什么?太多是沈梦瑶不知道的,但要保全自己,现在怕是也难以做到
几日后,《实事》军报第一栏通讯:沈梦瑶辞去督战员职位,提前成为一区接管者,成为全国最年轻的地区接管人
平静的海面之下,已然在沉默中搅起骇天的浪
搞了梗图……[画稿去了]
我流性转,宝宝你素一块莓果小蛋糕
二编:我磕的无差不用提醒我打朕戎标签那个没礼貌的喜获毕业哈
总裁拐x顶流明星瑶
全文3k+
青梅竹马再见面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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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沈梦瑶静静的坐着,手指抚摸过眼前的旧照片。
右边的人那时已经比她高了一点,两手攥着校服下摆,和她一样都面带青涩。
思绪仿佛又拉回了六年前的那天。
那天和无数个昨日一样,早上七点三十分,她背着双肩包,拎着刚买来的热豆浆,在离学校还有两个路口的地方,坐上了袁一琦的自行车后座。
往常,她们会一路说说笑笑,和散步的老奶奶问好,有时候袁一琦还会突发奇想开始飙车。
但这天气氛就没那么欢快了,她的手没环住袁一琦的腰,就连卖豆浆的叔叔都和她告了别。...
但这天气氛就没那么欢快了,她的手没环住袁一琦的腰,就连卖豆浆的叔叔都和她告了别。
这天,是她们毕业的日子,也是沈梦瑶一家离开这个城市的日子。
身前的人骑的很慢,沈梦瑶看着这座城市的每一处,每一个人,视线一点点模糊。
三年前,沈梦瑶转学到这里上高中,同龄的袁一琦就住在隔壁。
两个人的父母都是热情的人,没多久就成了好朋友。
不过中考完的袁一琦几乎天天宅在家里打游戏,和沈梦瑶只见过寥寥几面。
后来袁一琦说过,真正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那天,是那年暑假父母都去听讲座,自己饿的不行被隔壁沈梦瑶投喂的那天。
看着沈梦瑶端着一碗馄饨进了她家门的时候,袁一琦这个生活白痴表示愿意跟她一辈子。
于是两个人熟悉上学路线时,她一口咬定,要骑车送沈梦瑶去上学。
这个优良习惯就这样维持了三年,两个人成了彼此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
那张合照,就是那一天留下的。
沈梦瑶清楚的记得,那时袁一琦嘲笑她快哭的样子,说要拍下这一幕,明明她自己眼里也有水光。
按下快门的瞬间,属于她们的三年被永远的封存在回忆中了。
那城市附近就有一所不错的大学,袁一琦很早就决定留在那了。
所以那天,是她们的最后一面。
2.
袁一琦穿着一身黑,坐在酒吧的包厢里。
“老徐,我希望你能把这个人弄进我公司。”
在她对面的老徐恭维的点着头,心里却不免有一丝疑惑。
“老板,这我当然能做到,只是...这么一个刚刚入行没有名气的人,您怎么……”
袁一琦闷声喝了一口酒,她心里清楚老徐的疑惑。
大学毕业后,她白手起家开了家娱乐公司,六年风风雨雨才走到如今这个位置。
在外人眼里,她是无可挑剔的好老板。没有人会像当年的沈梦瑶那样把她当小孩。
可是她们已经六年没有过往来了。
这次在简历上看到她的名字,袁一琦承认,自己想她了。
“你想知道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喜欢她。”
老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敢多问,寒暄一会儿匆匆离开,留袁一琦一个人坐在那里。
又是一口酒。
那咋了,我袁一琦就是喜欢她。
3.
这是沈梦瑶进了公司的第一天。
她学了四年的表演,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在台上绽放光彩。
不过……这怎么是在袁一琦的庇护下绽放呢?
两个人在袁一琦的办公室里面面相觑。
“老板好,我是沈梦瑶。”
“我们的关系是已经需要见面自我介绍了吗?”
沈梦瑶脸上微微发烫。
袁一琦身上那股见人就怼的劲儿一点没变。
“那……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我很想你。这是袁一琦在心里的回复。
“我们希望培养你成为一名优秀的艺人。”
“……谢谢。”
袁一琦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尴尬,挥挥手叫她出去了。
自己心里却一阵烦躁。
和我这么生疏吗?
4.
两个人都不闲。
沈梦瑶功底好,长得也好,有袁一琦贡献的资源在,事业一路飞升。
她保持着和袁一琦的上下级关系,兢兢业业工作。
这个之前的生活白痴...好像早就可以独当一面了。
“沈梦瑶,来办公室。”
你还真别说,袁一琦的声音真有让人背后一凉的老板气质。
“老板好,有什么事找我?”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袁一琦的视线在低着头的沈梦瑶身上久久停留。
“沈梦瑶,你是不认识我了吗?”
“怎么会...我当然认识。”
袁一琦朝着她走了几步,她连连后退。
不开心。袁一琦被她搞得真的不开心。
甚至是心碎。
她大步向沈梦瑶走过去,直到身前的人无路可走被抵在墙上。
两个人贴的很近,袁一琦能感受到她的呼吸。
怀里的人慌了神。
“袁一琦,你到底要干什么?”
克制,这一课袁一琦是真的没学会。
她贪恋于这一刻的满足。
不,她还不满足。她低下头,继续向前凑去。
沈梦瑶用力推开了她。
“袁一琦!你清醒一点!”
沈梦瑶被撩拨得羞涩不已,跑出了办公室。
到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脸上的绯红才渐渐褪去。
其实……
从高中生活的第一面开始,她打心底喜欢这个人。
一见钟情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袁一琦成绩还不错,也有自己理想的大学,沈梦瑶当然不会幼稚的和她表白。
她想,毕业再表白吧,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毕业那天,她口袋里塞着自己打了好几遍草稿的情书。
怎么就没敢送出去呢……
那时和袁一琦断联后,她天天在后悔。
其实那封信她一直没扔,对袁一琦的感情也从来没有结束。
16岁的袁一琦说过,她觉得能站上舞台的人都特别特别光彩。
二十四岁的沈梦瑶站在台上,心里想的全都是她。
5.
袁一琦在有意躲着她。
凭着袁一琦拙劣的演技,她轻易就猜到了。
这几天,袁一琦的命令都是通过别人传自己这里,开会的时候她别过头背对自己,在电梯遇到了更是装没看见。
沈梦瑶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是不是自己那天真的吓到她了?
可是自己暗恋了将近十年的人突然出现想要捅破这层纸,她没办法一瞬间就坦然面对。
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既然袁一琦被她搞得自闭了,那只能自己主动了。
6.
“沈梦瑶老师,这是这一次的剧本,你看一下。”
她低头翻着剧本,助理接着补充。
“后天要拍一场吻戏...您提前准备一下吧。”
吻戏……好机会。
「袁一琦:?」
虽然是秒回,但袁一琦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不解和刻意躲避。
不过这小孩怎么可能抵得住沈梦瑶的追问呢?
晚上八点十五分,袁一琦的房间里多了一个身影。
“袁老板,怎么最近不和我说话了?”
准备一战到底的袁一琦还是没说话。
沈梦瑶的视线放在了酒柜上。
喝酒壮胆,不错的选择。
闷声喝了几杯之后,她背后一热,转过身,袁一琦撑着桌子出现在她面前。
“想喝酒去酒吧啊,来我家干什么。”
沈梦瑶索性就倚着桌子,手揽过袁一琦的背。
距离又近了些。
“袁老板,后天我有一场吻戏诶...”
袁一琦再一次感受到她的气息。
有吻戏就去拍啊,说出来是生怕我高兴吗。
沈梦瑶读到了她眼神里的醋意,内心的小恶魔更加蠢蠢欲动了。
“唉,我实在是没亲过别人,万一拍不好,不是丢了我们袁老板的脸吗...”
更近了...鼻梁微微擦过的感觉勾人心弦。
袁一琦你小子居然还能忍着不说话...沈梦瑶暗暗叹了口气,还得靠自己。
“要不,袁大老板陪我练练怎么接吻?”
没等她再说下去,袁一琦一手掐住沈梦瑶的后颈,毫不犹豫吻了上去。
虽然我们沈梦瑶小姐敢说敢做,但在吻技这方面还是比那位差得多。
那位的手从脖子游走到侧腰,舌也在不断深入。
电流一般的触感蔓延到了沈梦瑶全身。
缠绵悱恻的气氛持续着。
还是袁一琦先直起身,拿起沈梦瑶没喝完的酒一饮而尽,随后坐回了沙发上。
留下眼里还带着些生理性泪水的沈梦瑶扶桌站着。
待她气息稳定后,她大步走到袁一琦面前。
“袁一琦,我们在一起吧。”
袁一琦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她清楚沈梦瑶对自己来说有多重要,可是作为沈梦瑶的老板,她的工作也同样不可忽视。
她很怀念刚刚的吻,就好像,那才是脱离现实束缚之后,两个人最真挚的情感碰撞。
如果可以,她好想一直沉溺在沈梦瑶的爱里。
回答她的犹豫的是一个结实的拥抱。
沈梦瑶酒量不怎么样,再加上刚刚的上头,现在已经半醉了。
她的头埋在袁一琦的肩上,手轻轻抚着袁一琦的背,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语。
“袁一琦...你不许拒绝我……”
“袁一琦...你知道吗,今天是我喜欢你的第九个年头了...”
“袁一琦,毕业那天的信我没敢给你,我还留着,你想听吗……亲爱的袁一琦,今天是我们毕业的日子…………”
袁一琦心里一怔,第九年?情书?
怀里的沈梦瑶,红着眼眶,背完了那封信,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好多上学时候的事。
袁一琦抱她的手紧了些,恨自己这么迟钝,让自己的心上人等了她这么多年。
“沈梦瑶,我不会辜负你了。”
7.
沈梦瑶和袁一琦的恋情已经是娱乐圈人尽皆知的事实了。
其实她们享受的并不是铺天盖地的祝福和热度,而是有对方在的每一个瞬间。
有你在我身边,是爱的最好证明。
END.
袁一琦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一股大力推进了房间顺带带上了大门
一瞬间,四目相对
床上的人目光一寸寸下移,直至完全停留在了袁一琦的手上
袁一琦:“.....”
亲妈啊
造孽啊,不带这么坑闺女的
袁一琦前也不是,后也不是,只能僵在原地
尴尬,尴尬在逼仄卧室中无形蔓延
很快攀爬升至顶峰这次恐怕是真的没救了
想到这袁一琦内心反而还有点平静了
与其狼狈逃窜不如给自己留点最后的尊严
袁一琦破罐一破摔似地颠了颠手中的粉盒子,余光觑着她,“都成年人了,不必这么大惊小怪吧。”
沈梦瑶把视线从那粉红盒子上移开
“所以?”
“所以,我来找你睡觉。”
沈梦瑶显然被袁一琦这番直白的话惊的不轻,一向从容的脸上这会儿情绪极速变化
从难以理解到不可置信到表情挣扎,甚至有些慌乱
“你..你先睡,我去洗澡。”
说着,沈梦瑶一把掀开毯子,赤脚跳下床,步伐慌乱地走向浴室
得,“睡觉”这个词又误会了
不过好像取得了出其不意的效果
小白花她慌了!
狼狈而逃的终于不再是自己一个人了
袁一琦的自尊心居然在这个时刻奇异的膨胀了
她开心极了
飞扑进充斥着沈梦瑶体香的柔软大床上打滚
片刻,又慢慢腾腾爬起来,冲着浴室方向若有所思
她想,沈梦瑶这么慌
该不会和她一样,不会吧
对,一定是
纯洁又单纯的小白花她能会什么啊,亏她还提心吊胆的
袁一琦总算是放下了心
放松向后一躺,又习惯性的在柔软的床垫上弹了弹
“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袁一琦听着浴室的簌簌水声,深深地打了个哈欠
“沈梦瑶你怎么还不出来?我困了。”
浴室里突然传出了瓶瓶罐罐摔落在地的声音
袁一琦瞬间清醒,急道,“沈梦瑶,你没事吧?”
“没、没事。”
小白花又慌了
袁一琦捂嘴偷笑
浴室的水声持续了将近三十分钟
沈梦瑶才神色如常的出来
袁一琦掀开毯子,拍了拍身侧的位置,“快来。”
沈梦瑶脚步一顿,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床上人
随后挨着她躺下
身侧刮来一阵风,带着湿冷的水汽
袁一琦瞬间被这冰凉的温度刺的清醒
诧道,“你身上怎么这么凉?生病了?”
沈梦瑶默了默,“没有。”
“哦,”袁一琦往她身边挪了一点,又挪了一点,“你要是冷就靠着我睡,晚安。”
袁一琦深深嗅了一下近在咫尺的体香,眼皮不听话的下沉
意识沉沦之际,袁一琦又挣扎着睁开眼,替她掖好了毯子,然后才放心的彻底陷入了沉睡
沈梦瑶微微侧目,温柔地望向身侧
枕边人睡的香甜,鸦羽般的长睫微颤,莹润饱满的唇瓣随着呼吸轻轻开合
沈梦瑶喉咙轻轻往下滚了滚,艰难的把视线移开
片刻,又注意到了床头柜上那个特别显眼的小粉盒
眸色渐深
沈梦瑶深深地望了身侧人一眼,叹了口气
心说,又想冲个凉水澡了
怎么办?
......
翌日
袁一琦被刺目的阳光晃醒
她茫然的眨眨眼,这才记起自己身处何地
看着身侧空空的袁一琦不禁疑惑
沈梦瑶呢?大清早的跑哪去了
这时,客厅一阵饭菜香顺着房门的缝隙徐徐飘入了卧室
袁一琦情不自禁的吸了吸鼻子
好香
肚子“咕噜”一响
袁一琦被香味引诱着,跳下了床
脚一接触地面就是一个趔趄
好酸
大概是睡的太舒服了,身体里堆积的疲劳在这一刻全部释放
袁一琦竟有点使不上力气
她扶着腰,缓慢的适应着往门口挪
房门一打开
就看到了一副温馨和谐的画面
沈梦瑶和老妈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着,时不时交谈两句,扬起个开心的笑容
“瑶瑶啊,都快中午了小袁还在睡吗?要不要去叫下她?”
“还是你会疼人。”
“下次,过年过节的跟小袁一起回来,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知道了,谢谢阿姨。”
“别跟我客气,都一家人。”
袁一琦有些恍惚,眼底渐渐浮现起了一丝热意
其中夹杂着发自内心的开心,憧憬,更多的是对两人关系的担忧和愧疚
沈梦瑶听到动静回头,笑道,“醒啦?睡得好吗?”
袁一琦微微侧了侧头,逼退了眼底热意
“还不错。”
“饭菜马上就好,你先去餐桌吧。”
袁一琦点点头,扶着腰往餐桌移
沈梦瑶见状,擦了擦手,快步上前搀扶她,“腰还不舒服?”
何翠珍往后瞧了一眼,嫌弃地“啧”了一声,“年轻人,多锻炼身体吧。”
她老妈想的够歪的
“等会喝点大补汤,好好补一补。”
补什么补,她需要?呵呵
何翠珍一副过来人的表情,“哎,瑶瑶啊,你给她找一个软点的垫子,垫在腰上那样会舒服点。”
垫什么垫,她在老妈心里就这么弱吗?
还有你,袁一琦幽怨地瞪了一眼沈梦瑶,怎么就不知道反驳下呢,明明什么也没做!
算了
小白花,估计没听懂老妈的潜台词
沈梦瑶一脸紧张的去卧室拿了个垫子出来,细心的垫到了她腰间
转头对何翠珍说,“阿姨放心,我会监督她锻炼的。”
何翠珍看待沈梦瑶的眼神又柔和了许多,夸赞道,“真是好孩子。”
“不像小袁,天天就知道跟我对着干!”
好一副母女相爱的温馨场面啊,袁一琦愤愤的想,感情自己才是那个捡来的吧
袁一琦磨了磨牙,把垫一扯出来强行塞到了沈梦瑶身后,“我强的很,不用你们操心!”
气死了,气得她连喝了三碗大补汤
今天公司没什么别的事,两人同时请了假
吃完饭休息了会
约么着三四点钟阳光不那么毒的时候出了家门
袁一琦先带着老妈去附近地标处打卡拍照
不对,准确来讲,是沈梦瑶和老妈打卡,她负责拍照
随后,又在沈梦瑶的建议下去逛了商场
准确来讲,是沈梦瑶和老妈逛,她负责拎包
沈梦瑶给何翠珍去奢侈品店挑了几件合身的夏装
之后去了楼上一家有名的旗袍店为何翠珍定制了件昂贵的旗袍
全程抢着买单
袁一琦拦都拦不住
简直了,沈梦瑶真是精准的摸索到了她老妈的喜好
现在好了,和老妈相看两生厌的那人变成了自己
这可怎么办?
随便画画
人下车,司机小哥飞快的开走了。
等看到工作人员,她们随着工作人员一起来到了一间……………海边的小木屋。
不是说不会在劳作了吗?
两人是最后一个到场的
“又见面啦”顾时亲切的回应。
几人在相互聊天的同时,沈落卿里面穿着一件白色背心,外面套了一件衬衫,一条热裤。戴着墨镜和太阳帽。打招呼“各位嘉宾好啊”
弹幕“我的天,导演这身材也太好了”
“穿搭也好青春洋溢啊”
“我看导演也是风韵犹存啊啊”
“导演,不是说这期是游玩为主吗?”顾时问。
“你们先别急。这个海边小屋是用来歇脚用的。明早我们会坐游轮,开启邮轮七日游,各位可以借此机会先好好休息一番。海边的风景也是不错的哦”
沈落卿像是...
沈落卿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这期的七天不打算采用直播的方式”
众人缓缓松了一口气
弹幕“啊?”
“快乐源泉没有了”
众人走进房子。“导演,这次的房间怎么分配呢?”萧慕问。
“这次的房间都是一样的。你们可以随意选一个”沈落卿说完后潇洒的离开了。
众人随意选了房间。
袁一琦和沈梦瑶选的房间正好朝着海。袁一琦将窗户打开,海风吹动秀发。
“你……”沈梦瑶刚想问她睡哪边。就看见这一幕。
年轻女人本就穿着白色收腰长裙,淡蓝色长发飘飘然,微扬着头,手撑着窗户栏。薄背细腰。
袁一琦回过头,背靠着栏杆,姿势慵懒,光从四周包围她,只听见她问“怎么了?”
沈梦瑶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想问问你睡哪边”她起身,走向袁一琦。伸手从她秀发旁掠过,将一扇窗关上,只留了一扇。
“海风比较大,小心着凉”手不经意间再次碰见温热的皮肤,随后收回。
“我…就睡里面吧”袁一琦起身。
“好”
两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随后出门。
一下楼就听见“我们今天中午吃什么?”的话题。
“靠海吃海。我过来的时候看见镇上有卖龙虾,鱼之类的。要不我们去买点?”夏樊星问。
“我看行”顾时附和。眼见着袁一琦和沈梦瑶,她连忙叫住两人“袁一琦,梦瑶姐。我们在考虑今天中午吃海鲜,你们OK吗?”
“可以”两人异口同声后,互相看了眼对方。随后收回视线。“那苏曼,你和薄柏呢?”顾时象征性的问。
“我没问题”薄柏道。
“我也没问题”
“那我们等会去买海鲜吧”
几人分工明确。袁一琦和沈梦瑶去买鱼,顾时和萧慕去买龙虾。夏樊星和路遥冰去买食材,配料。
薄柏和苏曼留下来准备厨房里面的工具,碗筷。
“薄柏”苏曼跟着她进厨房。
“苏小姐有什么事吗?”薄柏语气淡泊。
“我……”苏曼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开口。
“如果苏小姐想知道我的想法,我可以再次最后一次明确的告诉你。我不喜欢你”薄柏语气强硬坚决。
苏曼咬紧下唇,她能感觉到自己心里有些东西溜走了。她再也抓不住,留不下了。
“所以,我希望,在录制期间我们两个人和平相处。”
薄柏说着,走出厨房。
留下苏曼一个人在厨房里。
其余三组买完食材回来,就见厨房里面的两人沉默的各忙各的。
几人发觉不太对,缓解气氛。
“路遥冰,走,我们去把龙虾,鱼洗出来”夏樊星拉着他走出厨房。
“那我们去洗食材”顾时拉着萧慕离开。
“那我们…”袁一琦愣住
还有什么是我们能做的?活不都被她们抢完了吗?
“我们来厨房打下手”沈梦瑶开口缓解。
“对”
薄柏也不想她们尴尬“我不怎么会弄菜。我去把桌椅拿出来放在庭院里。”薄柏离开后,苏曼将手里的活快速弄完,“袁一琦,如果还需要帮忙的话就叫我,我去外面帮她们洗菜”
袁一琦回复了个好字,苏曼就离开了。
“看来,薄柏已经跟她说清楚了”袁一琦看着薄柏的身影,感慨“也好。薄柏可以去找一个对她好的”
沈梦瑶静静听着,没开口。
几人将鱼,虾食材处理完毕。袁一琦和萧慕进厨房忙活,顾时,沈梦瑶打杂。
“顾时,帮我拿个小米椒”
“萧慕,是这个吗?”
“那个是干辣椒”萧慕被气笑。
“沈梦瑶,那个是小葱,不是大葱!”
“不都是长的一样的吗?”
“……………”
厨房里面欢声笑语,一个小时后,饭菜备齐。众人有说有笑着吃饭。
用过餐后,夏樊星和路遥冰苏曼和薄柏留下来收拾碗筷。
袁一琦坐在摇椅上,看着面前的海景。舒服的放松身体。
一道阴影落在自己脸上,袁一琦聚焦视线。
“不热吗?”沈梦瑶问。
“不热”她将一旁放在小圆桌上的水杯拿起,小抿一口。
沈梦瑶点头,离开。
直到阳光有些刺眼,袁一琦才动身离开。
她回到房间,房间门没有被关上。就好像有人专门给她留的。
她将门关上,视线内,床被隆起。
走近,沈梦瑶疲惫的面庞轻轻埋入枕上,发丝凌乱,遮挡住她的眉眼。呼吸平稳而安详。
从上车起就开始一直在处理工作,也没有好好休息过。
袁一琦走过床尾,将呀呀作响的窗户关上。轻手轻脚的离开。
沈梦瑶这一觉睡的很踏实
她收拾出门,走到庭院。发现庭院中架起来了个烧烤架。
袁一琦坐在一旁串串,夏樊星和路遥冰弄炭火。
“还好炭火受潮不是很严重,应该能行”路遥冰看着火星。
沈梦瑶直到走近她身边袁一琦都没有发现。她自顾自的和顾时聊天。
“在聊什么?”沈梦瑶出声。
“随便聊点。”袁一琦转移话题“正好,一起来干活”她将装有土豆片的盆子递到沈梦瑶面前。
“你就帮忙把这些串起来,一串串四个就可以了”
沈梦瑶点头起身去洗手,而后返回低头干活。没有说过一句话。
在另一边看着实时录制的沈落卿看到这一幕简直惊讶。
从小到大没干过活的姐姐居然任劳任怨的干活。
果然这就是爱的力量吗?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也只有你老婆才能压的住你”她自顾自言。
“导演,您刚才说什么?”一旁的副导演询问。
“没什么”沈落卿笑。
副导演疑惑
他也去看实录,看了一会不过是一些日常的生活之类的。
这有什么让她笑的这么开心?
“你继续看实录,我先走了”沈落卿拍拍他的肩,溜了。
副导演“????”
打工人真苦
她将这原因归结为客厅里面比较闷的缘故。
她看向当事人,沈梦瑶一脸云淡风轻。
“谢谢苏小姐对我的赞美了”回答的中规中矩。
苏曼不知道她是真没听懂还是故意没听懂。
薄柏身侧的手紧紧捏住,低着头。
见气氛有些僵硬,萧慕站出来打圆场。
第三轮
萧慕当国王。
“请4号跟2号对视一分钟。”夏樊星看着自己手里面的2号,一脸生无可恋。
“我喝果酒”顾时端起果酒一口闷,把夏樊星都看呆了。
他也喝了口。
萧慕眼神跟着她喝酒的动作起伏,眼神微暗,但顷刻间就变为澈明。
第四轮
苏曼当国王
“请4号吻3号的脖颈”
众人“……!!!”
这么迅速的吗?
“大家都是成年人。而且都来恋综了,这...
“大家都是成年人。而且都来恋综了,这个应该不难吧”
沈梦瑶将4号牌放在桌面上。
袁一琦翻开牌面,端起一杯果酒喝下,用她的动作说着拒绝。
沈梦瑶倒是不意外,但她没喝。她……没拒绝
袁一琦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沈梦瑶的潜动作,脸颊有些热。
“袁一琦,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不舒服?”顾时问。
“可能刚喝了点酒吧。我酒量不行”
几人又玩了几轮,便散了。
沈梦瑶沾了些酒味,她重新去洗了一遍。
等她出来,见房间里没人。
“袁一琦?”沈梦瑶试探性问。
“袁二?”她将房间周围找了个遍。
她打开手机,往下翻记录,找到袁一琦的号码,拨通。
沉默的房间里一阵振动声,顺着声音,来到衣柜。
她打开衣柜,袁一琦一脸笑意,带着撒娇的语气扑向她“被找到啦”
“你喝酒了”沈梦瑶稳稳接住她,将她从衣柜里面带出来,顺手将装有果酒瓶的瓶子放在一旁。
“我可没喝酒,我喝的是果酒”袁一琦慢吞吞的回复。
“果酒就不是酒?那么低的度数,这是喝了多少才能醉成这个样子”沈梦瑶将她放在床上。
“果酒”袁一琦突然站起来,又缓缓坐在床沿边“好喝”
“喝了多少?”沈梦瑶第一次见她喝醉的样子,有些好奇,语气中带着笑。
“三…三杯”袁一琦伸出手,手掌张开,比了个五。
“真就三杯?”尾音上扬,沈梦瑶蹲下,撑着下颚,望着她染上酒气而绯红的脸。“你相信我。我从不说谎的”袁一琦一双美人眼,此时亮晶晶的,但笑起来时自带着水色秋波。
秋波落泗水,海色明徂徕
她脑海中没由来的出现这句话。
沈梦瑶看的出神,回过神时,手不自觉的放在她的脸上。
“好凉快”袁一琦抓住她放在脸上的手,蹭着。
沈梦瑶耳尖发烫。
她挣脱手,袁一琦正郁闷冰块怎么没了,眼前一黑,她囔囔的大叫“谁把灯关了?”
她想起身,被一双手钳住,略带暗哑“别动”
“为什么?”感觉到睫毛在自己的手心轻扫,沈梦瑶手心微离她一厘米。
“你的眼睛很像她。”
袁一琦将她手拿下来,嘟囔“她?谁啊?”
沈梦瑶眼神有些暗淡“我也不知道…”
算了,自己跟一个酒鬼说什么
她盯着沈梦瑶看了会,突然伸手捧住她的脸,歪着头疑惑“怎么有这么多的沈梦瑶,你不要动啊。好烦”她拍打着沈梦瑶的脸。
沈梦瑶抓住她作乱的手“袁二,去洗漱休息了”
“我不想睡”袁一琦逃一般的跑到床的另一侧。
“为什么不睡?”沈梦瑶好以暇整到看着她,眸中带着笑。
“猫,晚上都不会睡的”袁一琦一本正经的看着她。
“猫?”沈梦瑶停顿。“是的。”袁一琦怕她不信,还叫了一声“喵~”
沈梦瑶没忍住,双手交叉环抱,晒笑。
“能自己洗澡吗?”
“嗯”
沈梦瑶一边听着浴室里面的声音,一边看助理发过来的消息。
浴室水声停了。
门内没反应
她又敲门“袁一琦?”
她轻说一句“抱歉”便开门了。
袁一琦躺在浴缸里,沈梦瑶拿上一件浴袍,眼神避开她的身体披上,抱起。
打开吹风机给她把头发吹干,袁一琦被吹风机声音吵醒,嘀咕“好吵……”
沈梦瑶顿了顿,道“忍着点”
她将袁一琦放在床上,自己洗漱完后,也上床。
袁一琦有些热,下意识的朝凉快的地方靠近。
鸟鸣声自林间传来,阳光投射到地板上。袁一琦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居然在沈梦瑶的怀里,还…抱着她。
她轻手轻脚的向后退
“别动”沈梦瑶开口但仍然闭着双眼。
袁一琦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你多久醒的?”
“我睡眠浅”沈梦瑶睁眼“你一动就醒了”“我怎么…”她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和她之间的距离。
“袁二,是你自己过来的。你忘了?”沈梦瑶起身,示意她看身后。
身后床的一大半都是空的。
的确,是她自己去沈梦瑶怀里的。
“袁…二?”袁一琦转移话题,“这是什么称呼?”
“袁家二小姐,简称袁二。”沈梦瑶懒懒的回复。
袁一琦,袁小姐哪个称呼不比江二好。
像是知道她心里想的一样,沈梦瑶慢慢开口“袁二比较好念”
好念个大头鬼
袁一琦心里吐槽。
她走进洗漱台,几秒后踄着拖鞋出来。指着自己身上的浴袍,质问“我身上的浴袍你给换上的?”
沈梦瑶左看看,右看看“这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
那…那不就给我看完了?
“你身上酒气太重,我怕床上一股酒气,就让你自己又去洗了一次。”沈梦瑶解释,随后提议强调一般“我闭着眼睛换的。”
袁一琦逃一般的下床。
两人洗漱完后出门。
“奇怪。梦瑶姐,袁一琦。你们又看见昨晚放果酒的瓶子吗?”
袁一琦有些心虚的看向沈梦瑶。
“或许被猫拿去喝了吧。我昨晚看见猫含着瓶子”
“猫也会喝果酒吗?”顾时疑惑。
“也许吧。”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看向袁一琦。她又在逗我!!
“各位嘉宾。今天我们将会在这里进行七天难忘的旅程,体会乡间的美好,欣赏这里的风土人情。更可以在这里与你心怡的搭档进行甜蜜的生活,培养感情,七天旅行能不能让你自己看清自己的心?看不清也没关系,我们七天之后还会另一个地方。”
“那么,今天的任务是挖土豆。规则如下,一个小时内哪个组挖到的土豆越多,哪个组就可以获得奖品。特别注意一下,最后一名有惩罚的哦”沈落卿颁布今天的第一个任务。
弹幕“这节目到底是体会农家生活还是在恋爱啊”
“在体验农家生活的同时恋爱”
“你别说,我还挺想看的”
“啊?导演,我们不是一档恋爱节目吗?”苏曼开口,来到山里本来就有点出乎她意料了,怎么还要劳动啊。
“我们这个节目的全名叫乡村恋爱。自然哪种元素都不能少,而且这只是前戏,各位嘉宾请放心,会有培养感情的”
沈落卿回复。
几人换上装备,来到田里。
各自带着一个箩筐,带个草帽,几乎没有什么明星的影子了。
弹幕“果然,我崽崽人长的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让我先截个图”
“不是为什么苏曼不下田啊?”
苏曼看着泥泞的土地和刺眼的阳光,有些难堪。她一瘸一拐的走到导演跟前“导演,我刚才不小心把脚扭到了,不能多动。有没有其他办法获取土豆啊”
沈落卿看了她干干净净的筒鞋心里暗讽
也不装像一点
沈落卿回复“没有”随后加了句“你可以选择放弃”
反正也是一个奖品而已,惩罚应该也没有那么难为我们。
苏曼一口回绝“好,我放弃”
沈落卿沉默几秒,点头同意。
苏曼自动放弃比赛。
工作人员通知在田里挖土豆的几人。
薄柏刚想启唇,却被苏曼的声音盖过去“不好意思啊,薄柏。我脚扭到了。拉低了我们组的进度。你一个人肯定会吃力,抱歉”
薄柏深深的看了眼苏曼,没说话,转头继续挖。
弹幕“我宝宝怎么脚扭到了?严不严重啊?”
“苏曼都没下过田,怎么会扭到。我猜她是不是不想干故意装的啊”
“薄柏怎么一句回应也没有不会是生气了?”
“苏曼脚扭到又不是她的错,凭什么给我家曼曼甩脸色看”
苏曼粉和路人粉吵起来了,弹幕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沈落卿头疼,吩咐“把弹幕系统关上”
田里的几人根本不知道弹幕的事情,夏樊星靠近薄柏“薄柏,你别挖了。我将我挖的分点给你,到时候我们打平,就没有最后一名,看导演怎么说?”
“你居然跟我想到一起去了啊”身旁冷不丁的响起顾时的声音。
“我和萧慕也是这样想的。”顾时大方的将自己筐里面的土豆装入薄柏的筐。”不用,不用”薄柏手足无措,连连拒绝。
“别客气,我们自愿的”几人回复。
“还有我们呢”袁一琦和沈梦瑶将一筐土豆放在她面前。
“你们”薄柏将她们的面孔记在脑子里“谢谢”她眼里有点润,低着头。
袁一琦以为她害羞了,拍拍她的肩“放心我们的土豆还很多”
苏曼在阴凉处坐着,看着田里面的情况。
一个小时后,几人将土豆交给节目组,节目组的人去清算。
十多分钟后,工作人员附在沈落卿耳朵旁说了些什么。
“真的?没数错吗?”沈落卿惊讶。
“导演我们刚开始也不信,数了三次了”
沈落卿沉思走到坐在凉亭里面休息的众人
宣布结果“由于你们挖到的土豆数量一样,所以没有奖励也没有惩罚”
等沈落卿走后,几人暗自互相看眼色。
“哎”袁一琦用手肘碰沈梦瑶,靠近她耳边“我第一次看你妹妹吃瘪的样子。”
“你这话让她听见,大概会让她想法设法讨回来”
沈梦瑶小声回复。
她们两人的动作在其他人眼里像是在耳鬓厮磨,苏曼的手捏紧。
几人各自回房间洗澡,出来坐在凉亭里喝茶聊天。一副闲适田园风。
中午,导演组准备了饭菜,几人吃完后,要么去聊天,要么看电视。
袁一琦坐在沙发上,陪她们看电视。
“袁一琦,你这手链真好看”顾时对着她说。“之前看你挖土豆的时候都将它摘下放好,一定对你很重要吧?”
“我一个朋友给的”袁一琦满眼爱惜。
“那一定对你来说是很好的朋友吧。”
袁一琦点头,转移话题“沈梦瑶呢?”
“梦瑶姐好像吃完饭就上楼了”萧慕走近顾时,回答。
“好”她自己在沙发上看着手机,十分钟后,上楼。走到楼梯尽头就看见苏曼站在房间门前和沈梦瑶说什么,看见她后,苏曼灰溜溜的走开了。
袁一琦路过她,两人互相打了个照面。
“苏曼来找你?”沈梦瑶早就看见她了,她站在门前等她走来。
“房间里面就我一个人”
换言之,不来找我找谁。
“她找你做什么?”袁一琦一开口,发现自己这话逾越了,连忙补救“我的意思是你们两个是在商量什么事吗?”
“没。她给我送药”沈梦瑶进门,袁一琦跟着进来。
“她把你弄伤了?”沈梦瑶心里无奈
正常人都会说“你受伤了?”或者“伤到哪里了?”可偏偏袁一琦脑回路却比常人清奇的多。
“没,自己弄的”她停顿下,学着袁一琦之前的语句“小伤”
“哦”她故意逗自己,那自己偏偏就不上钓,袁一琦转身,沈梦瑶盯着她的背影。
她在赌袁一琦会折返
果然,跨出门的步子停住又折返,袁一琦闷声问“伤哪里了?”
沈梦瑶没回
袁一琦像一只炸毛的猫“不要我拿药算了,疼死你”
“这呢”沈梦瑶摊开手,手心处有些水泡,应该是挖土豆的时候,工具磨出来的。
“等着”袁一琦出门。
心里告诉自己
自己这么做是在还她人情。
3别在这里给我作
dirtytalk狗血预警拉扯
强制爱强制爱强制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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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梦瑶变了,彻彻底底的变了。
袁一琦心乱如麻,蜷缩在床脚一动不动,这房间不像是豪华级别的客房,更像是一座监狱,囚禁心灵和肉体。当初那么温柔的小姐,撕下了诱惑的伪装,展现出暴虐的一面,露出了爪牙和凶恶面孔。
“怎么会这样呢....”,被反客为主的小豹子内心极度缺乏安全感,或许这样,自己失去了主动权甚至人身安全,才后知后觉之前沈梦瑶下的每一步棋子子诛心。
咔嚓,门开了。
“喝点水,一会要运动。”沈梦瑶面无表情的端着一杯温水,水波随着她的步步逼近上下波浪,袁一琦突然狂生恐惧。“我...我不渴啊沈小姐。”
“下次别叫我小姐了,叫我喜欢听的。”沈梦瑶近到不能再近,一呼一吸都咫尺可见,袁一琦被迫被沈梦瑶的膝盖挤在两边。
“让你喝水,听不懂吗?”沈梦瑶看着眼前好像被吓懵的小豹子,语气稍微耐心些了,但并没什么用,袁一琦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沈梦瑶内心暗道一声可恶,捏住袁一琦的下巴将水灌了进去。
“呜呜...呜沈咳咳咳,沈小姐...别这样!”袁一琦推开了沈梦瑶,力气用了八成。
沈梦瑶被彻底激怒,响亮的耳光出现在迅速肿起的脸颊,手感不错。
“袁一琦,别在这里给我作!”沈梦瑶捏过人的下巴,充满侵略性和占有欲的突刺进嘴唇,将甜腻搜刮个干干净净,袁一琦职业病握住了沈梦瑶对细腰,手指颠都在颤抖。
沈梦瑶生气的原因,是袁一琦对自己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好像她们之间除了利益交集和虚假的阿谀奉承,什么都不剩,什么也不留,现在自己用利益收买她了,凭什么还这样冷淡,她的social技巧呢?她的情话连篇呢?
越想越气,索性彻底将袁一琦按到在床,这是一张符合人体工学的床,可以智能根据主人需要调整姿势。野蛮的扯下袁一琦身上松松垮垮的衬衫,脆弱的她,像张薄到可以被吹破的白纸。
袁一琦光被沈梦瑶亲了几下就不可抑制的全身发软,她感觉自己化身成潺潺小溪的水流,冲过许多凹凸不平的石头,那些石头是沈梦瑶。
“瑶瑶....我错了我下次一定不让你生气好吗?”牛郎哄人,就是可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客人心情差,只要感觉气氛微妙就道歉,对于心软的顾客,百试不厌。
“我是想听你说这些吗?怎么,脑子转不过来了?”沈梦瑶身居上位,眼神蔑视的看着袁一琦晶莹的眼眶,这个姿势就像是两人第一次见面,袁一琦笑着在上位掌握一切时那样的胜卷在握。
你属于我了,你整个人都是我的,怎么还敢敷衍我呢?
沈梦瑶叼着袁一琦领口,往上一扯就撕开了条大口,拉开束缚的链子,完整的袁一琦白的像月光,瘦的像骨架。怪不得那么容易就钳制住了。
袁一琦忽然改变了心思,她想到了沈梦瑶对自己怯魅的方法。
悄然伸出了手,挽起沈梦瑶垂下的衣袖。袁一琦看着青筋暴起了手臂,喉结滚动。
“沈小姐,尽情享受。”
醉酒骚扰前任文学(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这么晚不是私生就是骚扰,袁一琦连挂几次后,颇为烦躁的再度闭上双眼。又打了几次,她索性开了飞行模式,等待半个小时左右终于消停了。
手机停了,门开了。
敢问这事发生在任何一位独居女生身上谁不害怕!让我们高呼:女性安全。门铃偏偏出现在门开后,掩耳盗铃一样走个流程按一下,她怀疑这个不速之客脑子有问题。
“靠...私生也太恐怖了...”袁一琦蹑手蹑脚跑去厨房拿上菜刀,轻则正当防卫,重则...
“靠...私生也太恐怖了...”袁一琦蹑手蹑脚跑去厨房拿上菜刀,轻则正当防卫,重则防卫过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孩子正是拼命就干的年纪,手机上已经输好了110。
“袁一琦?没在家?我..还没有晚安吻呢。”
“妈呀梦女级别的...”袁一琦吓出冷汗,噼里啪啦把客厅灯全开完了,才发现,靠,沈梦瑶啊!
全身酒气的沈梦瑶,手里攥着关机的手机,冗长的风衣里藏着单薄又性感的黑裙,她毫不客气的往沙发上一躺,卷发懒散的搭载睡着的小班身上,让小班下一激灵,这么一躺,这辈子没这么直过。
“看来是喝多了呀..”不用凑近,一出来的酒味就逮着袁一琦鼻子往里钻,袁一琦皱了皱眉头,沈梦瑶之前可滴酒不沾。
不过为什么来我家呢?是忘记她俩八百年前就分手了吗?她还记得分手之后,双方都为了气对方暧昧了好几个,但说实话,真感情只在她们两人之间流转沉淀过。
袁一琦叹了口气,有什么比前女友半夜三更莫名其妙来到自己家往那一躺就是兵更无奈又drama的事情了呢?眼前的脸无比熟悉,无比陌生,她竟然鬼使神差的去厨房给她熬醒酒汤,按妈妈的方式。可明明可以把沈梦瑶以半夜私闯民宅的罪名请出去的。
袁一琦叹了口气摸了摸沈梦瑶的额头,果不其然有些发烧,正当准备撤回手时,微微发烫到手掌攥住她的手腕。
“袁一琦。”沈梦瑶十分坚定的念袁一琦的名字,袁一琦感觉像初中时被点名一样,突然的被吓到了。
“诶诶诶,别哭啊。”袁一琦慌忙扯了几张纸巾马马虎虎擦着沈梦瑶的脸,不出意外,妆都蹭花了。她心里矛盾无比,不知道以什么身份来面对这位前妻姐,看她的语气和表情好像并没有意识到她俩分手了。
袁一琦:?
为了稳定这位酒鬼小姐的情绪,袁一琦硬着头皮,从牙尖里吐出“爱你,当然爱你啊,别哭了哈别哭。”她微微皱了眉,像一个哄小孩没什么经验的幼师,扯几张纸巾就往沈梦瑶脸上擦。
沈梦瑶越哭越带劲,莽莽撞撞握住了袁一琦的手腕往她怀里冲去,泪水蹭满豹子的巴黎世家,袁一琦有点两眼一黑了。
“好啦好啦,别哭了好吗?”袁一琦顺了顺萨摩耶的毛,心里湿漉漉的,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湿漉漉的手掌突然包裹住湿漉漉的心跳。袁一琦呼吸一滞,看着前妻的手逐渐作乱,她忍不住了。
“诶,你....别这样沈梦瑶。”
“别哪样?你不是喜欢这样吗?”沈梦瑶睁着醉醺醺的双眼,摇摇晃晃扶着袁一琦肩膀吐露着撩拨人心的话语。
“沈梦瑶,真的别闹了!”袁一琦已经有了些感觉,不得不终止这场闹剧,又不舍得狠心推开沈梦瑶,只是双手紧紧控制住眼前这个直往忍身上窜的萨摩耶。
“你就是不爱我了!”沈梦瑶确实没说话了,像小孩一样站那稀里糊涂哭鼻子,眼睛红红的,哭软了眼前的双鱼姐。
袁一琦无奈的叹了口气,缓缓上前,温柔的吻降临在眼泪流过的唇上。